第四百六十五章 饭后交流
毫无疑问蔡绮在与人交流方面是笨拙的，尤其是她想要表达善意的时候。这跟蔡绮的成长环境有关，从小就缺乏父爱的蔡绮有一点自我保护过剩的意识，在她眼中这个世界都是充满敌意的。蔡绮以前恨自己的姐姐蔡琰，后来又有点恨苏亦凡和程水馨，现在她倒是觉得全世界最安全最温和的人就是苏亦凡。
现在哪怕是苏亦凡决定去杀人放火，蔡绮都会毫不犹豫地跟上。
这种感觉其实也不错，至少让曾经迷惘的蔡绮觉得不错，她觉得有个人能跟着比自己走要轻松多了。
在滨海住了一段时间，蔡绮已经很了解这座城市了，毕竟不大，数得着的地方也就那些。既然是蔡绮做主请苏亦凡吃饭，她很自然地选了这里能找到最适合她风格的地方。
跟着蔡绮的保时捷一路到目的地，苏亦凡就笑了。
这家店简直是充满回忆……在都是各种粉红色小旅馆的街道中央小巷里，短发看起来像个小t的高个美女正在认真地擦拭酒杯，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就见到了久违的苏亦凡的脸。
苏亦凡认真地对这个自己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打招呼：“你好。”
短发女孩点点头，目光又挪向蔡绮，然后一点都不能免俗地瞅了瞅那傲人的胸部。
能憋死一个成年壮男的胸部……短发女孩再看苏亦凡的目光就没那么友善了，好像还有点鄙视。
苏亦凡倒是不介意这种误会，笑着指了指楼上。
短发女孩点点头，默许了苏亦凡动用那个秘密所在的意图。
苏亦凡带着蔡绮往楼上走，董默文等人就在楼下随便乱坐一通，看似杂乱无章的分部实际上已经堵死了楼下的安全漏洞。当然董默文还不忘问正在上楼的苏亦凡一句：“那个……这里东西贵不贵？”
苏亦凡看着这个俄国帅哥简直无语。
“我买单，你们差不多点就行。”
董默文伸手打了个响指，就差欢呼了，旁边几个跟着他的小伙伴也露出高兴的表情。
苏亦凡看到这一幕真心觉得董默文这种人不应该在这个行业继续混下去，这么逗逼去当个喜剧演员不是更好么？去酒吧要问价格才敢点东西的赏金雇佣兵……听都没听过这么惨的好吗？
蔡绮很惊讶苏亦凡居然也知道这地方，她跟着苏亦凡走上楼，一直走到那个能看见天空的阁楼，才停住脚步。
苏亦凡笑着问蔡绮：“什么时候知道这地方的？”
蔡绮一旦单独面对苏亦凡，就变得特别无措，整个人都感觉极度不安地低头，低声回道：“没多久……别人跟我说过一次，我就来看看。”
苏亦凡稍微想象了一下蔡绮一个人坐在这里独斟的场面，意外地有点可怜这个女孩。
“坐吧，谢谢你的邀请。”苏亦凡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给蔡绮，“今天其实应该我请你，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蔡绮低着头走到那张双人餐桌前坐下，声音很小地说：“我是你的秘书，帮你解决难题是我的工作……”
“我们不谈这个。”苏亦凡挥手打断蔡绮，这种看起来有点没礼貌的行为在蔡绮看来竟然很有男子气概，“你做的已经是工作之外了，不用说得那么生分。”
蔡绮有点像被王八之气震到一样，低头不吭声，表示默认了苏亦凡的说法。
天色正在渐渐暗下来，头顶的玻璃上方能看见星星。在这里，感觉整个世界都比平时美好一点。
人们追求优雅的环境，所为的大约也就是这么一点心情改善而已。
“这里你熟吗？”苏亦凡问蔡绮，“如果不熟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下。”
蔡绮抬起头看了苏亦凡一眼，有点软弱地回答：“滨海我都不熟。”
苏亦凡心说不熟你还要请我吃饭，这已经不仅是勇气可嘉的事了。蔡绮晚上跟自己出来的时候直接从公司走，压根没吃完饭，这顿饭算是蔡绮工作餐。
事实上对蔡绮来说，这种程度的餐厅，也的确只能称之为工作餐。
点餐倒是很顺利，一直到吃饭的时候蔡绮也没说太多话，眼神都不太敢跟苏亦凡接触。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苏亦凡，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因为这种行为生气。
对蔡绮来说，她很怕苏亦凡生气，又有点期待……简直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心情。
苏亦凡一直都很平静，看着蔡绮的目光也不像以前那样还有点不愉快，他觉得自己的心结已经化解。命运既然这样，他要痛恨命运，同时也要感谢命运。反倒是面前的蔡绮似乎还陷在那层不安中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从中拔出来。
吃完饭，星光也落在两人头顶。阁楼的灯光不太亮，苏亦凡看着蔡绮，认真地对她说：“我第一次来这里，是被一个叫妮尔的女孩请过来的，她是个英国人。”
蔡绮放下刀叉，抬头静静地看着苏亦凡，看着他的眼睛。
从小到大各种察言观色，蔡绮明白苏亦凡想对自己说什么，她咬着嘴唇没吭声，依然倔强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苏亦凡叹了口气，对蔡绮说：“你还记得自己请的那两个杀手吗？是她杀了他们，救了我。”
蔡绮的眼神黯淡下去，这是她自己一生都无法被原谅的过错，每一次被人提及，就像重新撕开伤口。
“妮尔带我来这里，也是晚上。”苏亦凡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是故意说给蔡绮听的，目的当然是希望蔡绮能不要再陷入某种情绪中，“所以这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后来我失踪的那段时间里，也是妮尔教我如何变强。现在想起来这一切才过去几个月，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一样。”
蔡绮居然就坐在那里认真听着，而且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蔡绮也觉得过得很漫长，她感觉自己好像切换到了另外一种人生。
“我……我明白。”
苏亦凡在心里苦笑一声，他放弃继续说下去的想法了。
现在的蔡绮不太可能被自己随便说几句话就打发走，她已经知道自己跟程水馨杨冰冰她们的关系，却还是坚持坐在这里，这本身已经是一种倔强的表态了。
想到当初跟王健滔开玩笑说找个胸大的女秘书，苏亦凡觉得自己挺对不起王经理的……还好现在王健滔有纪惟懿。
气氛有些沉闷，不过星光真的很好，蔡绮发现苏亦凡没打算继续说下去后，就抬头看天。
阁楼的灯光并不亮，能让人看清天空，光与暗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交织，让人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
看了一会，蔡绮收回目光，继续望着苏亦凡。
苏亦凡依然坐得端正，这种坐姿在蔡绮的所有朋友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其实你和我一样，都是害怕失去。”苏亦凡看着蔡绮，忽然说道，“过去你怕失去自己和你母亲的地位，现在你怕失去平静的生活。你和以前的我一样，只是在逃避。”
蔡绮如遭雷击一般愣住了，她没立即反驳，只是怔怔地看着苏亦凡，抿着嘴唇，眼神变得更加可怜。
苏亦凡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蔡绮面前，朝她伸出手。
“走吧，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蔡绮不相信这种承诺，以前蔡亚东也没少对她们母女说，但她从未觉得自己变好过。
这次苏亦凡说，蔡绮至少没有口头上反驳，她慢慢站起来，把手搭在苏亦凡手上。
两个人这段时间都没有太多的肢体接触，就算是挽着手走路也不过是蔡绮一厢情愿。上一次两个人有点什么的时候，还是那天苏亦凡亲了蔡绮的那道伤痕。
那时候蔡绮只觉得一切都像童话故事，自己的人生本来已经灰暗无光，苏亦凡亲了那一下，她就重获新生。
这一次指尖对触，蔡绮忽然觉得而自己整个人都想软下来了，她看着苏亦凡，忽然想哭。
没有多少犹豫，蔡绮把自己的手指向掌心用力，狠狠抓住苏亦凡的手。
抓住之后，蔡绮依然一脸倔强地看着对方。
苏亦凡倒是对蔡绮的性格也已经很了解了，他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女孩点点头。
“今天你结账，下次我来。”
蔡绮嗯了一声，紧紧抓着苏亦凡的手，跟他一起走下楼。
一楼的短发女孩依然对苏亦凡投以鄙夷的目光，然后毫不客气地收了钱，看都不愿意多看苏亦凡一眼。
苏亦凡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受待见，也不多说什么，挥挥手让董默文等人跟自己一起离开。
结果今天又变成苏亦凡送蔡绮回去，高尔夫跟着保时捷，看上去怪异的搭配，两个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妥。
这次到了酒店门口，苏亦凡都没下车，只是留在车里看着蔡绮停好车走过来。
“早点休息。”苏亦凡摇下车窗对蔡绮道晚安，“金慎鸿的事就拜托你了。”
蔡绮站在苏亦凡的车前沉默了一会，忽然抬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问道：“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第四百六十六章 鲜美可口
在蔡绮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之后，大家都沉默了好一会。
蔡绮的目光不再敢直接接触苏亦凡，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脚，为自己刚才能说出那种话感到羞耻，又有点隐隐的自豪。
苏亦凡看着车窗外的蔡绮，他不知道蔡绮是以何种决心说出这句话的，他只是能从颤抖的肩膀上感觉到眼前这个女孩的心情。现在的蔡绮无疑脆弱又敏感，她有点期待苏亦凡的回答，又害怕这个答案。
苏亦凡看着蔡绮，有那么几秒钟，然后按上车窗玻璃。
站在原地的蔡绮看着苏亦凡面前的玻璃缓缓上升，慢慢抬起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在蔡绮的失望表情里，苏亦凡合上车窗，随即推门下车。
“好，我陪你上去。”
脸上的失望还来不及切换的蔡绮看着苏亦凡，表情慢慢转化成惊讶，然后才想到要伸出手拉着苏亦凡，让他走在自己身边。
苏亦凡能感受到蔡绮此时不安的心情，他拍拍这位姐姐的肩膀，像个老大哥一样安慰道：“别瞎想，你很迷人。”
这是苏亦凡第一次对蔡绮进行完整的夸奖，让蔡绮几乎开心得想要跳起来。
苏亦凡没让蔡绮有更多机会表达情绪，干脆主动拉着她上了电梯。
一路上蔡绮都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请苏亦凡“上来坐坐”了。这是一句多么有诱惑力有内涵的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蔡绮所接触的那个所谓上流社会社交圈子里，这样的行为基本上已经等于认同了男女朋友关系。
这种主动权也一般都掌握在女生手里。
蔡绮生平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说出这种话，虽然理论上知道这种故事应该怎借着往下演，现在的蔡绮还是懵地很彻底。
一直到房间门被打开之后，蔡绮才在自己熟悉的香水味道里恢复了一点清醒。
等到恢复清醒之后，蔡绮发现苏亦凡已经和自己都在房间里了。苏亦凡正在给自己烧水沏茶，动作细心地真像一个伺候女朋友的完美男友。
坐在沙发上看苏亦凡来回忙碌，蔡绮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反倒淡了。
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蔡绮现在一点都不痛恨命运，她觉得命运对自己还挺好的。
等到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交到自己手里，蔡绮才从胡思乱想中恢复过来。看着坐到跟自己距离不远不近位置的苏亦凡，他手里也端着水杯，里面飘出咖啡的香味。
“怎么你喝咖啡？”蔡绮倒是知道苏亦凡的口味，“专门给我泡的茶？”
苏亦凡笑了笑：“你父亲蔡亚东喜欢喝茶，我觉得你从小接触他的机会虽然不多，但肯定会比较喜欢茶。”
蔡绮愣了愣，叹了口气。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蔡琰愿意一直待在你身边了。”
蔡琰对两个人来说其实都是禁忌话题，蔡绮忽然提起，苏亦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近苏亦凡一直想给蔡琰打电话，但又怕让她觉得神烦，就一直没付诸行动。
蔡绮端起茶杯，吹了口气，红唇轻轻触上茶杯边缘，浅尝一口，转身对苏亦凡笑了一下。
“我自己很少泡茶，谢谢。”
苏亦凡觉得这会的蔡绮才算是白天那个精明能干的她重新回魂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不客气，小事。”
蔡绮两只手握着茶杯，一双美目有些怀念地回忆道：“我从小就没见过蔡琰，只是从各种人口中听说她的事，所以一直很嫉妒她。其实现在我也嫉妒她，她比我更早来到你身边，跟你相处时间很长，你们关系也很融洽。不像我这样，来到你身边一直被厌恶。”
苏亦凡想说什么，又被蔡绮打断了，她看着苏亦凡继续说道：“你也别觉得尴尬，对我来说，蔡琰的事是她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我跟你之间是什么关系，与她无关，你也不用担心。”
苏亦凡看着蔡绮说：“我没担心，我现在担心你喝多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蔡绮喝了大约半瓶佐餐红酒，因为吃饭时的表现太楚楚可怜了，苏亦凡也就没追究蔡绮醉驾的问题。
换成平时，苏亦凡肯定会骂蔡绮的狗血淋头。
“你不用这么信不着我的酒量。”蔡绮有点妩媚地一笑，“我喝再多，看见你也会很清醒。”
“为什么？”
“因为我怕你啊……”蔡绮一点都不遮掩地说道，“我比怕蔡亚东更怕你，你信么？”
“为什么会怕我？因为轻姐？”
“不是苏小轻，她是很可怕，但我觉得她对付我不过是给我一死，那就没什么值得怕的嘛。”蔡绮说话的语气给人感觉非常冷静，她居然还朝苏亦凡这边挪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你，反正我觉得你比苏小轻可怕。”
苏亦凡苦笑，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哪里可怕。
蔡绮又喝了口茶，摇摇头道：“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清醒了。”
苏亦凡意识到蔡绮这句话有些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放下茶杯，蔡绮起身一个横跨，直接坐到苏亦凡的大腿上，面朝着他，胸前一对丰满犹如泰山压顶，直接横在苏亦凡的眼前。
对于正常男人来说，这种规模的身材在眼前，基本上是很难挪开目光的。
苏亦凡没想到蔡绮居然这么热烈，他伸出手第一时间想推开蔡绮，双手放在蔡绮的腰间时就凝固住了。
蔡绮没给苏亦凡推开自己的机会，她把身体向前倾了一下。
之前还是眼前的压力，下一秒钟就变成实体的压迫感，直接落在苏亦凡脸上。
蔡绮两只手抱住苏亦凡的头，低头先亲了一下在他额头上。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我发了个誓。”
苏亦凡完全招架不住蔡绮用身体发起的攻势，平时蔡绮的行为做派给人感觉她自己都不是很重视这对规模惊人的双峰。现在苏亦凡才知道，蔡绮不是不在乎，她只是平时不愿意凸显这一点而已。
这么一对尤物砸下来，是个男人就得晕一下，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苏亦凡也不例外，他眼前的视线基本上已经被挡住了，丰满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服堆在自己下巴两侧的脸颊上。蔡绮低头吻苏亦凡的额头本身是带着一点精神上表达爱意的想法，但被她的好身材以衬托，反倒像是在用力勾引苏亦凡。
意识到这一点的蔡绮没介意自己身上最突出的部分正在挤压苏亦凡，她依然低着头，又亲了苏亦凡额头一下。
苏亦凡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定力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好，他的脸就顶在那两团夸张的丰满中间，闻到一股深深的体香。蔡绮身上的味道并不浓，多半也被香水味遮住。但苏亦凡还是能分辨出其中属于蔡绮自己的味道，那感觉有点像混在夜色中的一点点暖光，虽然不起眼，存在感也相当强烈。
双手扶着蔡绮的腰，苏亦凡下意识地就想用时候去托砸在自己面前一对。手挪到一半又觉得似乎不太妥当，这一抓下去自己再想把手收回来估计就难了。
蔡绮依然在努力，她似乎在鼓励苏亦凡更进一步，但苏亦凡能感觉到她的动作相当笨拙，相比之下自己反倒是经验更丰富一些……蔡绮在亲完苏亦凡的额头之后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有点傻地搂着苏亦凡脖子一动不动，任由苏亦凡的手在自己两侧腰间滑上来。
尽管已经很克制了，苏亦凡还是忍不住从蔡绮的两肋向上攀过去，感受那两团浑圆的柔软。
蔡绮感觉到了苏亦凡的双手，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有真正的准备好，身体战栗地承受了这次触碰。
虽然隔着衣服，苏亦凡还是挺熟悉地摸过去了，他仰起头，脸也慢慢靠近蔡绮的下巴。
蔡绮的呼吸变得沉重许多，她的目光依旧躲闪，她的身体不停哆嗦，她感觉到苏亦凡的手摸上自己最被人关注的部分，就像被两团火焰透过肌肤点燃了自己内心。
那感觉就像呼吸憋在自己的胸口吐不出来一样，这一刻蔡绮觉得自己好像小时候母亲被人骂过的一样下贱，又觉得隐隐的兴奋。
低下头，蔡绮有些笨拙地迎接苏亦凡的唇，她觉得自己不在乎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
苏亦凡让人意外地只是浅浅亲了蔡绮一下，没有继续进一步。
蔡绮这才感觉到苏亦凡的手已经离开了自己胸前，她心中反倒觉得有些失落。
双手仍是搂着苏亦凡的脖子，蔡绮没有松开手，她还是用胸口压迫着苏亦凡，没有挪开的意思。
“怎么样？喜欢这么贱的女秘书吗？”
苏亦凡听到蔡绮几乎是自我放纵的问题，忽然有些想笑，他伸手拍了蔡绮的俏臀一一巴掌。
“你觉得呢？”
被苏亦凡打了屁股一巴掌，蔡绮浑身一震，脸比刚才更红，却依然没有松开苏亦凡的意思。
“……我觉得你喜欢。”
苏亦凡苦笑一下，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俏脸说：“你觉得这样好吗？”
“挺好的。”蔡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妩媚一点，有点不成功，“男人都喜欢这种吧？”
苏亦凡的手又一次落下，还是停在蔡绮腰间。
“你不用这样，平时的你就足够吸引了。”
“那你还犹豫什么？”蔡绮尽量让自己不要脸一些地问。
苏亦凡看着蔡绮，近距离看才能发现她的眼神在故作坚强之外有着看不懂这个世界的迷惘。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蔡绮，平时的那个才是假的。
“你这么鲜美可口，不着急马上吃。”
蔡绮扭动了一下身体，有点低沉地问道：“苏亦凡……这样我还不够下贱吗？你还希望我怎样？”
苏亦凡看着这样的蔡绮就笑容更盛了，他对着这张小脸亲了一下，摇摇头道：“我没希望你怎样，反正不是这样。”
蔡绮低下头，抓着苏亦凡的手往上走，一直落在自己胸口。
“我不信你没动心！”
苏亦凡的笑容凝固住。
半晌之后，苏亦凡的手指稍微用力，让蔡绮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
“动心是真动心了，你确定吗？”
蔡绮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不是你的话，我怕自己后悔。”
第四百六十七章 虚弱的强者
关于自己人生中最旖旎的一刻，苏亦凡曾经做过一些设想，但绝对未曾想过是现在这个模样。
身材惊人的蔡绮就伏在自己身上，羞涩和倔强交织在脸上，自己的手则很不老实地放在她胸前，如果从蔡绮的角度看来，自己一定滑稽可笑到了极点。
偏偏在这一刻，蔡绮几乎是对苏亦凡敞开了身体和心扉的双重枷锁，她愿意让苏亦凡对自己做许多男生都希望的那件事。
这种事让女生主动开口，苏亦凡以前听说过一些类似的传说，他没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就是传说。
之前苏亦凡觉得自己还算能明白一些蔡绮的心思，等到蔡绮打算跟自己动真格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对蔡绮的了解不够。
或者说，苏亦凡对所有的女孩其实都不够了解。
蔡绮依然盯着苏亦凡的眼睛，她能感觉到苏亦凡的手指在改变自己胸前柔软部分的形状。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但她明白这是今天将要发生的一切之开端，所以她只是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忍耐着。
苏亦凡的手指已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他看着蔡绮，希望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到软弱和后悔。
可惜苏亦凡没看到，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忽略了的蔡绮，在这段时间里早已把那一点情愫发酵成浓烈的酒。
一饮则醉。
两个人的对视渐渐热烈，蔡绮又俯身下去，然后她感觉到苏亦凡的手似乎更加用力，贴着自己的脸也迎上来了。
蔡绮发出一声呢喃，她知道苏亦凡最近压力也很大，这一刻被自己激发的**中也有着寻求发泄的味道。
无论如何，蔡绮都觉得认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这一步，苏亦凡做什么她都觉得没关系了。
抛下了羞耻之心，抛下了一切，蔡绮心中竟有一种轻松解脱的感觉。
苏亦凡却是比蔡绮想象中更理智，即使是身体不受控制地继续侵犯着她，嘴里依然贴着蔡绮的耳朵问道：“你确定？”
蔡绮的呼吸已经比刚才更沉重了，她贴着苏亦凡的脸，低声说道：“你知道你有个什么恶习吗？”
“什么？”
“你心中就算是一百个愿意，自己也不愿意主动。”蔡绮贴着苏亦凡的耳朵说，她的舌尖从唇间如花蕊般探出，贴着苏亦凡的耳廓飞快划过，“总是要女孩主动。要不是这样，你身边早就有很多女朋友了不是吗？”
女孩看这种问题总是很尖锐，苏小轻曾经说过这个问题，如今蔡绮居然也看在眼里。
蔡绮贴着苏亦凡的耳畔继续说道：“也许你觉得这是尊重，但对女孩来说，这其实是软弱。哪怕你变得再强大，不敢迈出这一步，你始终是个软弱的强者。”
苏亦凡静静地听着蔡绮的话，等她说完后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
“说这些是希望对我产生激将作用吗？”
蔡绮有点心虚地呵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
苏亦凡觉得自己的双手已经彻底不受控制了，他顺着领口进入蔡绮的贴肤位置。
“我觉得现在是被你控制了。”
说完这句话，苏亦凡的双手结结实实抓住蔡绮，指缝里都是柔软的触感。
随着交谈，两个人的动作都变得比之前更放肆。苏亦凡的手贴着蔡绮的肌肤一寸寸下移，他能感觉到她的心跳，甚至感觉到她血液加速流动的声音。
蔡绮的呼吸愈发沉重，她眯起双眼，浑身不知所措地颤抖着，双手只知道紧紧搂着苏亦凡的脖子，任凭他轻薄自己的耳垂。
一股股热流从耳垂向全身蔓延，蔡绮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快就不受控制了。在这之前，蔡绮一直鄙视自己那些年纪轻轻就陷入**漩涡中的朋友，现在她反倒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糟糕，至少比想象中美好一点。
苏亦凡的温柔克制都让这一切变得比期待中更细致，也更享受。
蔡绮放弃了挣扎，她觉得自己变成了苏亦凡手中的橡皮泥，任意揉搓，随便他怎么样都可以。
苏亦凡一直努力坚持的防线在蔡绮的配合反应下终于崩溃，他低头吻上蔡绮的唇，立刻迎来热烈的回复。
深吸一口气，苏亦凡把双手伸向蔡绮背后，她的衣服拉链和内衣扣子都在那里。
…………
…………
不知何时，房间里的灯光变的昏暗，蔡绮无力地躺在柔软的贵妃榻上，身体像在黑暗里能发光一样，微微战栗着，坦诚地面对苏亦凡。
从小养尊处优的蔡绮皮肤白嫩到惊人，苏亦凡低头看了一眼，就觉得深深不能自拔，眼睛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
蔡绮已经把眼睛闭上了，这一刻她想起很多。无论是自己坚持的，还是母亲曾经坚持的，或者i帧及努力争取的……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都不重要，她只能感觉到苏亦凡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像被强烈的灯光照着。
苏亦凡低头凝视蔡绮，他知道这件事做了之后大家的关系就不会回到从前，但此时的他已经不受理智控制。
美丽是需要被欣赏，甚至是被享用的。
面对蔡绮，苏亦凡总觉得自己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他觉得自己居然下得去手。
低头注视了一会，苏亦凡俯身又一次亲上蔡绮的唇，她今天的唇膏有点香甜，很诱人。
蔡绮扭动身体，迎接苏亦凡的欺压。
…………
…………
隔音极好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哼，娇柔而婉转，似乎很痛苦，又似乎不是。
…………
…………
随着时间的推移，蔡绮脸上紧绷着的表情渐渐放松了，继而开始慢慢试着享受这件事。
两个人都是新用户水准，苏亦凡的节奏不快，蔡绮接受起来也容易。
但很快蔡绮就觉得不对了。
苏亦凡今天不是刚刚跟人做过格斗特训吗？怎么体力还这么好？
感觉上苏亦凡坚持了好久，蔡绮觉得苏亦凡胡乱的吻落在自己身上和脸上，她挺开心的，又渐渐被酥麻的感觉彻底征服。
有时候通往女性内心最短的捷径确实只有一条，苏亦凡正在路上。
两个人折腾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蔡绮已经浑身都不会发抖了才算结束。
之后苏亦凡搂着蔡绮，隔了一会，又来了一次。
…………
…………
等到苏亦凡抱着蔡绮去卫生间洗了澡回来，蔡绮才有力气再说话。
浑身酥软的蔡绮裹着一条浴巾，浑身上下让苏亦凡擦得干干净净，慵懒地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偏偏越是这样，蔡绮心里那股倔劲儿就越强烈，她挣扎着爬起来，当着苏亦凡的面扯开浴巾，换上自己的正常工作套装。
“金慎鸿的事我今天给你安排下去，保证一周内搞定。”
苏亦凡看着这样一脸正色的蔡绮，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一把将她拽着抱入怀中。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蔡绮本来已经站得笔直的身体一下就软了，她坐在苏亦凡的怀里一动都不敢动，任凭苏亦凡的双手托着自己胸前的骄傲。
稍微沉默一下，蔡绮说：“我不想你有压力。”
苏亦凡觉得自己今天其实应该庆祝一下，虽然之前有过各种奇怪的行为，这一次才真的算是彻底脱离某种低级称呼了。抱着蔡绮，他笑着问道：“你觉得我有压力吗？”
蔡绮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又不是没看见苏亦凡和几个女孩之间的相处，她都能感觉到有压力。
苏亦凡闻着蔡绮的发香，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蔡绮身体一抖，她很怕苏亦凡又亲自己的耳朵，那样她肯定受不了又要软城一滩。虽然在苏亦凡面前丢人已经丢大了，蔡绮还是希望自己能稍微保持一点形象。
“我……我没想什么，我就是想把你的事办好。”
苏亦凡觉得自己跟一个女孩有过亲密接触之后，对她的印象果然会迅速变化。蔡绮的别扭现在看在眼里，他就觉得挺可爱的，而且还有点诱人。
“我相信你能办好，不过反正也不急。”苏亦凡抱着蔡绮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现在的你需要休息。”
蔡绮稍微挣扎了一下：“不用，我挺好的。”
“那再来一次？”苏亦凡问。
蔡绮立刻摇头：“不……”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今天不要！”蔡绮说完就后悔，“不，明天也不行……”
“那后天？”苏亦凡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的男生喜欢调戏女孩子，这种心理上的快感甚至比生理快感更有趣，“没事，我有耐心，我等你。”
“…………”蔡绮觉得自己在气势和不要脸上都赢不了苏亦凡，干脆闭嘴了。
苏亦凡也觉得自己今天挺脱胎换骨的，这一切好像就是这么随便就发生了，没有任何意外，也没任何期待。
没有期待，惊喜反倒比期待中更多更好。
蔡绮扭头看见苏亦凡一脸回味的表情就想打他，可想了想自己也开始脸红，手都没来得及抬起来。
苏亦凡就这么抱着蔡绮，一直到自己双腿开始发酸发麻，蔡绮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了，跳下来说：“你该回去了。”
这句话听上去太象一个合格小三对有家男人说的了，苏亦凡刹那间感觉很奇妙。
第四百六十八章 被改变的人和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蔡绮，苏亦凡觉得她比平时显得更诱人，比较透彻地看过她夸张的身材后，哪怕是蔡绮穿得再多，他也会忍不住想象刚才那个白玉羊脂一样的女孩。
蔡绮现在比平时敏感多了，看见苏亦凡眼神一变，忍不住想娇嗔，又觉得自己似乎阻止不了苏亦凡的想法，只能低头看地毯。
没穿鞋的丝袜裹着小小的脚丫，蔡绮感觉到苏亦凡的目光好像也随着自己改变注意目标。
“不着急回去，我陪你一会。”
蔡绮听见苏亦凡的声音，本来还在纷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她抬头直视苏亦凡，目光变得温柔清澈。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苏亦凡还想说什么，蔡绮伸手阻止他道：“别拿别的女孩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也知道为什么站在这里。你回去吧，我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好吗？”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苏亦凡摇摇头道：“我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蔡绮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我是个私生女，你觉得我见过的事会比你少？真的没关系，我觉得这样挺好，你要说点认真的话我可能受不了。”
“…………”
这次轮到苏亦凡无语相对了，他知道每一个在复杂环境下成长的女孩都比同龄男生成熟。蔡绮年纪比自己大，对很多问题看得肯定更清楚。
能看这么清楚还敢跟自己滚床单……苏亦凡觉得蔡绮这不只是看得清楚的问题，她简直是看开了。
蔡绮站在苏亦凡面前，双腿挺笔直，职业套装下的黑色丝袜在昏暗的灯光里发出暧昧的色泽，她就像一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一样，帮苏亦凡整整衣领，平静地说：“你回去吧，如果我想了，我会给你打电话。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句话今天蔡绮重复了太多次，苏亦凡简直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蔡绮，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有些事做就做了，苏亦凡不后悔，他只是觉得这样对蔡绮不公平。
蔡绮几乎是把苏亦凡推出了房间，却在关门前的一瞬间又亲了他一下。
“刚洗过澡，你身上的香味不重，现在回家肯定没人发现。”
丢下这么一句叮嘱，蔡绮把门关上了，没送苏亦凡到电梯口。
苏亦凡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才对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一个模糊的概念。
这个概念对苏亦凡来说，就是责任。
…………
…………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亦凡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偶尔去公司，大部分时间在学校。
金慎鸿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一笔生意被指控商业行贿和商业诈骗，地方法院受理了这件案子。指控人是一家非常大的进出口公司的负责人，他声称金慎鸿给自己提供了每年四百万左右的商业贿赂，以便于让三星集团的一些项目能够顺利进行。同时也有证据表示，金慎鸿正在进行的几个项目都有商业诈骗嫌疑，受害者们打算联合起诉金慎鸿。
金慎鸿的国籍还留在韩国，现在的韩国当然不是当年那个在上海成立的流亡政府了，对韩国人的指控涉及到一些具体的法律流程，案子进展不会有那么快。
案子进展不快就给了媒体记者们更多时间，各种报道层出不穷。三星方面迫于压力不得不表示将辞退金慎鸿，这一声明距金慎鸿被指控连一周都没到，可见上市公司对于这种负面新闻向来都是敬而远之。
金慎鸿被三星开除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已经有人找他喝茶了。剥掉了那层光鲜的商业外衣，金慎鸿的间谍行为其实并不怎么出色。这种人留在中国还没赚多少钱，一看就知道是另有所图。更关键的是金慎鸿自以为完美的伪装在苏亦凡给出的证据下更显得弱智，简直就等于是自以为学了隐身术，其实光屁股上的街。
蔡绮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苏亦凡免不了要奖励她一下。但对于蔡绮来说，钱已经没有太大意义，就算是蔡亚东不承认蔡绮的私生女地位，他给蔡绮的资源和物质投入也已经足够让她过完轻松又奢华的一生。
苏亦凡也不知道蔡绮想要什么奖励，所以他找机会又欺负了蔡绮一番，这次比上一次酣畅多了，但在尽兴之后两个人还很谨慎地讨论了一下避孕的问题。
蔡绮认为长期口服药比较合适，苏亦凡觉得这样做对身体不好，表示可以用物理方式，蔡绮却不同意。
最终还是苏小轻寄了点东西回来给蔡绮服用，才算解决这问题，这也等于告诉了苏亦凡，他和蔡绮之间的那点事，蔡绮早就跟她汇报过。
苏亦凡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苏小轻授意蔡绮跟自己做这种事的，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苏小轻答应过苏亦凡，关系到他的事都不会瞒着他，苏亦凡相信这个承诺。
被苏亦凡欺凌过的蔡绮最近的确是比以前气色好了很多，这种满面春风的模样让苏亦凡想起以前有本小说里对男人很精准的描绘。
药渣……
补了人家，自己就成了药渣。
为了不真的变成药渣苏亦凡更加努力地训练自己，同时不忘跟两位星座爱好者讨论各种格斗技巧。
日子过得积极而充实，苏亦凡只是很想念苏小轻，同时他也要稍微考虑一下接下来自己改怎么办。
蔡绮口口声声说不用负责，苏亦凡却知道自己必须对她负责，否则自己就是蔡亚东一样的烂人了。
关于这件事，虽然很不好意思对苏小轻开口，在一次电话里苏亦凡还是说出来了。
苏小轻也一直没主动提及过这件事，这次苏亦凡主动向她开口，她才有机会揶揄他。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说呢。”
“你早就知道了……我觉得说不说都一样。你说得对，男人永远管不住自己。”
苏小轻笑道：“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啊，快把周围那些姑娘一个一个都吃了，别漏了谁。”
苏亦凡苦恼道：“求靠谱的建议……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苏小轻笑着反问道，“你以为程水馨和杨冰冰的观察力都很弱吗？她们彼此之间都一直装傻，当然也不会开口说这种事，难过归难过，她们不是没离开你吗？你担心什么？你现在担心一下自己将来能不能应付那么多女孩才比较重要吧？”
苏亦凡仔细想了一下，觉得头大无比，他还真没想过那么远的事。要是真如苏小轻所说，自己能稳定好几个女孩之间的关系，那体力是否够用还真成了大问题。
苏小轻又说道：“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顾此失彼，像杨冰冰和和程水馨，你如果不适当表示一下亲密，她们才会觉得被你疏远。要我说，你也别犹豫了，不如再接再厉解决她们俩当中的一个再说。”
苏亦凡觉得自己跟苏小轻讨论这个问题就是个错误，一直以来苏小轻在感情方面的建议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铁血派，她对自己的建议永远是一个不剩的铁骑政策。
现在想想，苏亦凡觉得恐怖的是自己居然有了一丝动摇，他竟然开始认真考虑苏小轻的建议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但苏亦凡觉得自己居然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了。
“我……我觉得她们知道这件事肯定跟我翻脸。”
苏小轻在电话那边笑道：“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小看女孩的心思。”
苏亦凡站在自己家里，握着电话有点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不知道生活的方向，却是他做了某件许多男孩梦寐以求的事之后。
苏小轻又说：“其实你也不用想太多，既然蔡绮做了决定，她考虑得肯定已经很周全了。现在你的问题应该是怎么解决接下来的麻烦，然后等放假过来看。”
苏小轻的话总是很容易让苏亦凡得到安慰，但拿着电话的下一刻苏亦凡忽然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跟苏小轻讨论这个问题。上一次吻苏小轻的时候，苏亦凡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很冲动。
这种冲动越来越多，不知道是随着年龄继续增长而分泌了太多荷尔蒙，还是因为自己以前克制得太多。
见苏亦凡在电话这边不说话，苏小轻又笑着问道：“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要说说感想吗？”
苏亦凡知道这绝对是苏小轻恶趣味又一次发作，苦笑道：“你想要一份详细报告吗？”
“说说无妨吧？”苏小轻还是在笑，“这种事当事人比别人都清楚不是吗？”
苏亦凡发现苏小轻在这方面的恶趣味相当强烈，顿时招架无力，含糊地回答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反正挺好。”
苏小轻在电话那边已经笑得不行了，让这边拿着电话的苏亦凡脸红又尴尬。
笑过之后苏小轻才正色道：“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本来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嘛。不过蔡亚东要是知道你吃了他女儿，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苏亦凡沮丧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蔡琰了。”
“哎呀，你觉得蔡琰对这种事会看不开吗？”苏小轻反倒不怎么担心，“我觉得你要是告诉她你已经把蔡绮拿下了，估计她会第二天就飞到你面前，问你为什么不先对她下手。”
苏亦凡觉得这事儿不可能像苏小轻所说那么轻松，但经过苏小轻一番强词夺理之后，他的不安还真没那么强烈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苏小轻的行动
在跟苏亦凡关于滚床单一事的讨论告一段落之后，苏小轻放下电话，转头看向窗外。
古堡的这个房间正下方是一片草坪，上面有人走来走去，但多数都是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没有相互交谈。
这种场面容易让人想起一些政府机构，大家都匆忙而严肃，为利益奔走着。
苏小轻看着这些人，看着看着就笑了，然后她收回目光，转身面朝房间的正门随意地招了招手。
在苏小轻的动作下，一块屏幕从办公桌前冉冉升起，矗立在苏小轻面前。
屏幕上出现了类似世界地图的一张图片，苏小轻的手指直接放在上面，从自己所在的定位朝中亚位置划动了一下。
画面上出现了一条直线，所见即所得的画面效果很简洁但充满美感。苏小轻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一些中东人的面孔，脸色平静地开始输入指令。
指令都很简单，苏小轻输入了几条之后又朝屏幕随意地挥了下手，屏幕上的画面就都彻底消失不见了。
在苏小轻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有人在门口轻轻敲门。
苏小轻打了个响指，门自动敞开了，欧拉站在门口。
看见欧拉，苏小轻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最近住得还习惯吗？”
一直绷着脸的欧拉在单独看见苏小轻的时候，脸上表情比平时轻松一些，她对苏小轻点点头，步伐端正地走进房间。
“还好。”
“重新回到欧洲，感觉如何？”
“还好。”
苏小轻笑一笑，她对欧拉的风格很熟悉，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其实比别人所见的要更默契。
朝窗外看了一眼，苏小轻说：“对我来说，现在坑稍微有点紧张了。”
欧拉想了想说：“没关系，我们争取时间。”
苏小轻笑道：“是啊，尽力争取。我想对肖克动手，你同意吗？”
欧拉这次稍微犹豫多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小轻看着欧拉，半晌之后笑了笑说：“真是奇妙……重新回到欧洲，感觉如何？”
欧拉微微跳动了一下她好看的眉毛，低声说：“还好，一切都没变。”
“现在还想复仇吗？”
欧拉想了想，点点头。
苏小轻也点点头：“肖克留下的种子太多，我们想要一次性消灭需要借助一些力量。在这之前，我要先做几件事。”
欧拉静静地听着，听着苏小轻给自己的安排。
安排很简单，苏小轻的计划一贯都是这种风格，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复杂的部分，偏偏执行起来只有她能做得到。
欧拉转身离开的同时，苏小轻又点向屏幕，呼出了一个有一排按钮的菜单。
auu的人也被安排进了古堡，但行动范围非常狭窄，也不能定期与苏小轻见面，留在这里的唯一好处是可以申请与苏小轻主动联系。所以继auu之后，美国政府也派了人过来，然后是英国、法国……这些人聚在这里，像一个小型的联合国。大家互相用敌视的目光审视着对方，然后谨慎地划出自己的活动范围，反倒让中东那边的报复行动成了泡影。
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反倒是英国最头疼，因为现在伦敦再也不能算的上是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了……伦敦郊区的这座古堡才是。
真是尴尬的局面，但为了未来大计大家都得适应不是吗？
苏小轻屏蔽了这里的大部分信号，分配出去的通讯光缆只能等额使用。在这个城堡里，几乎所有人都试图接近苏小轻，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可能。一次劫机事件已经让大家看清楚了问题的本质，近距离的威胁对准备充分的苏小轻来说仍是毫无意义。
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待，然后像一群可怜的没有消息来源的驻外记者一样，把自己知道的和分析出来的一条条发出去……所以当欧拉出现在中央草地广场的时候，很多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她。
不少人都认识欧拉，这个女人曾经为一些传统的皇室做过形体教练，但那时候谁也不知道欧拉居然会这么强悍，几乎是一个人单手解决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恐怖分子。
其中auu的人对欧拉的评价更高一层，他们知道这个女人就算是跟艾伯特还有巨蟹座这种水平的对战都不会落下风，甚至可能赢了那两个人。
欧拉走到人群中，用冰冷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口气平淡地说：“cia的人和军情六处的人跟我来。”
这一声招呼就像在喊两个等待急诊的病人，cia的代表是个典型的美国人，西装笔挺的银发帅哥，反观军情六处则是喊了一个有点漂亮的红发女郎。两个人在这些军情人员中都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听到欧拉呼唤自己却是没有任何意见地跟过去了。
欧拉都没正眼看着两个人，只是带着他们穿过中庭，来到一处小院里。
周围没人，只有头顶有已经安装好的监控设备。红发女郎向上瞥了一眼，心中毫不怀疑随时会有无穷火力从某个角落喷出，把自己轰成碎片。
cia的银发帅哥倒是比较镇定，目光基本上锁定在欧拉身上，只是中间稍微有那么一两秒钟，看了欧拉的胸部一眼。
欧拉完全无视了两人的表现，依然平静到平淡地说：“现在有件事要你们配合。”
红发女郎反应比较快，第一时间就说道：“我们……”
欧拉打断这个红发女郎的话，依然平静地说道：“你们不用请示，也不用通知，因为结果是一样的。这件事主要是针对美国人的，但如果处理不当，英国也会遭受同样的厄运。”
红发女郎被欧拉的气势震慑，舔了舔嘴唇没有继续说下去。
cia的代表脸色则凝重起来，他看着欧拉，很好奇她能说出什么跟美国关系重大的问题。
…………
…………
墨西哥边境的小镇上，几个凶悍的当地原住民正在周围游荡，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
每个人身上都配着刀和枪支，他们习惯了这样全副武装地生活。在这一片因为各种黑色行业而变得极为混乱的土地上，他们崇尚武力，相信金钱，并认为神会把各种机会都赐予他们。
神并不爱钱，所有钱都是他们的。
在这几名墨西哥人身后有一栋看上去脆弱又漂亮的白色小楼，大约四层的高度，与镇上的建筑连成一片，使它显得并不那么扎眼。
这栋建筑在这里已经存在了差不多有五年之久，最近才搬进了不少人来住。这些人多半都是亚洲面孔，反正对于墨西哥人来说，任何亚洲面孔都看上去差不多，他们也不会分辨这到底是天朝人还是日本人，或者是那些讨厌的韩国人。
这几个人住进去之后，有人过去收保护费，然后被人打断了双手送出来。等到当地最有势力的老大带着愤怒过去拜访之后，他们似乎又放过了这里，转而派了几个人在周围巡逻。
虽然手下人并不理解老大为什么如此决定，他们还是忠实地执行着老大的命令，在周围巡视。
现在已经是黑夜，那栋楼上依然开着灯，几个墨西哥人也不知道亚洲人到底在里面搞什么，他们依稀记得其中有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娇嫩纤瘦的身材很能让人垂涎，可惜有老大的命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建筑里现在的人已经比前几天墨西哥人来收保护费的时候多了不少。
这些人面貌肤色都不太一样，他们多达数十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汇聚在这里，几乎成了一支小型军队。
在这些人当中，依然显得慵懒的赵玄大多数时间还是不怎么跟别人联系，她只喜欢泡在会议室里，用漂亮精致的脚丫蹬着椅子睡懒觉。
肖克对赵玄似乎也很放纵，只有在召开临时会议的时候会喊她过来参加，还会喊上那个已经完全屈服于肖克的大卫。
洛央很多时候不会出现，他的活动不限于这栋建筑，许多新来的人都是通过他联络，肖克也是在用这种方式展示自己的肌肉。
只有不断联络，洛央才会发现肖克有多强大。
各种行业，各种人生，各种生活状态……每个人的背.景都完全不一样，洛央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被震惊着，最终几乎麻木了。
一直到美国爆发信用卡黑客事件之后，洛央已经知道自己上了一艘多可怕的船。肖克在这边闹成这样，美国政府居然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按照美国政府得到的各种线索，他们现在的追查目标已经到了日本那边。从国际地位上来说，日本与美国几乎是儿子与爸爸的关系，美国人的调查引起了日本方面的极大重视。
重视归重视，这些线索几乎让调查工作陷入了无限循环的迷宫。cia的大部分精力都被集中在肖克问题上，甚至连局方都出动了不少人手，依然毫无头绪。
这让洛央更加坚信肖克果然能够创立一个完整的王国，他并不知道肖克的终极目标，还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无数的金钱和无边的权力。
就在洛央想象着自己如何享受即将得到的一切的时候，赵玄毫不见外地走进了肖克布置好的工作室。
“杨宗元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正在一台电脑前站着的肖克回头，目光有点阴冷地看着赵玄。
“所有的意外，都不算意外。”
第四百七十章 摸鱼
现在站在工作间里的肖克，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皮肤惨白的宅男。
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个宅男实在太老了，老到让人不敢相信他居然还能这么时髦。
赵玄环顾了一下这个肖克第一天来就布置好的工作间，摇摇头道：“我不意外，我只是奇怪，你好像什么都考虑好了？”
“给你二十年的事件，你也会把每件事都考虑清楚。”肖克说，“孩子们已经在等待了，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赵玄微讽道：“你会因为别人而去做某些事吗？”
正在考虑什么的肖克盯着赵玄，反问道：“在纽约，我没给你机会胡闹吗？”
赵玄顿时无言以对。
“赵传志现在也在这里，你是想让他回去，还是继续跟你母亲团聚？”肖克又问道，“选择权在你，这是你第一个带我出来的奖励。”
赵玄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个人现在都不太肯见我，又都不肯走，随便他们吧。”
肖克点了下头，他并不在乎这两个累赘，事实上这一对夫妻也从来没有拖累过自己。
“接下来要做什么？”赵玄问肖克，“你不会让大卫帮你毁灭世界吧？”
肖克看了一眼正在窗口目不斜视盯着电脑屏幕的大卫，摇摇头道：“如果我拿到了美国总统的那个按钮，大概也不会让他按下去。”
“你自己按？”
“我会杀了美国总统的所有亲人，杀一个问他一次要不要按，全世界直播。”
“…………”赵玄哆嗦了一下，感慨道，“你真是个变态，但这个主意我觉得不错。”
一直没出声的大卫打断两人道：“你们不会实现这个愿望的，美国总统如果被你们劫持，大概会选择自杀。”
肖克对着大卫笑了笑，那笑容有点渗人，以前什么都不怕的大卫立刻不再与肖克对视。
“那么现在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做？”赵玄看着屏幕上的红点，知道那是目前cia的搜捕范围，肖克有美国情报部门内部的眼线吐露给他，做了定向监测之后简直是高枕无忧。
肖克看着赵玄，反问道：“你希望我有个什么样的计划？”
“我只是知道你的大概想法嘛。”赵玄嗲了一下，一脸妩媚地看着肖克说，“说起来，咱们现在的生活和我之前过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出了你搞坏了美国人的信用卡系统，咱们比以前更有钱了。”
肖克平静地说：“有了钱，难道不是好事吗？”
“钱总要用来做点事。”赵玄正色道，“我现在太闲了，找点事给我做吧。”
肖克盯着赵玄看了几秒钟，然后才说道：“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是人类没能完全掌握的？”
赵玄心中一动，知道这是肖克打算跟自己说点干货了，表情也凝重起来，认真想了一下说：“人类征服了陆地，征服了海洋，也征服了天空，现在要征服的应该是宇宙。”
听到赵玄的回答，肖克露出满意笑容，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人类太渺小了，自以为征服了这个世界。看到浩瀚宇宙，才发下自己连个屁都不算。”
不知道为什么，赵玄觉得肖克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像比平时更激动，她觉得肖克的情绪好像没平时控制得那么好。
“征服宇宙是人类的终极梦想，可惜永远无法实现。”赵玄感慨道，“对人类来说，时间和空间的尽头都太遥远，不是区区人类能掌握的。”
“所以人类只能从最近的领域开始。”肖克说，“近卫轨道，卫星，登月和火星。这些计划看上去一个比一个伟大，实际上屁都是不是。”
赵玄知道这个男人掌握了美**方几乎所有秘密，所以她没有接话，等着肖克继续说下去。
“太空殖民是人类的必经之路，但在这之前他们先要搞定近卫轨道上的一切。”肖克看了一眼已经在专心听自己和赵玄说话的大卫说，“近卫轨道是最近几十年内各国争斗的最重要领域。掌握了近卫轨道，基本上就等于掌握了向太空廉价传送物资和太空建设的基础。”
听到肖克这段话，大卫的眼睛已经开始发光了。
这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肖克这段话有多少含金量，大卫知道肖克这是真的懂得各国的需求。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太空竞赛以来，所有的国家都进入了一个空前的误区——它们把人送到再远的太空，也不等于宇宙航天技术可以创造更多价值。从别的星球上获取能源和矿石的想法都太遥远了，真正有价值的是近卫星轨道附近的建设。如果人类能够完成从地面到近卫轨道的直接联系，整个太空领域的探索都将被改写。
有这一层眼光的人都集中在军方高层，想当年正是太空竞赛将苏联拖入了无尽的深渊。现在肖克这个被关押了二十年的人用几乎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出来，大卫觉得自己简直白活了。
“那么你能做什么呢？”赵玄没大卫那么脆弱，她还是一针见血地反问道。
肖克对着赵玄笑了一下，他很少笑，以至于笑容有些僵硬，让赵玄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
“早知道你会一直追问我这个问题，你们都是。”肖克看了一眼正已经一直盯着自己的大卫，又面朝赵玄，平静地说道，“如果我只能搞出金融混乱这种小事，对你们来说我不过是个放大版的恐怖分子而已，其实跟之前那些小丑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对吗？”
赵玄抱着肩膀没说话，她迎着肖克的目光没有回避，反倒是旁边的大卫不自然地扭过去头去。
自从少了一颗蛋，大卫好像变的比以前软弱多了。扭头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大卫，赵玄轻蔑地笑了笑，反问道：“让跟随你的人安心，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肖克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倒是轻松地点点头：“是啊，总是藏起来，给人感觉神秘却不够震撼对吗？”
赵玄没说话，表情倒是默认了这件事。
肖克再次转身，面对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忽然问道：“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才能获得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力支持？”
赵玄想都没想回答道：“核武器按钮。”
“核打击威慑只能存在于大国手中。”肖克说，“即使以我的人脉，也无法控制核按钮。”
“单独的核打击也可以。”赵玄反驳说，“一颗核弹，可以威慑很多国家。”
“那种威慑没有任何意义。”肖克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像科学实验，不能重复的试验毫无意义。”
赵玄愣了一下。
“核打击可以重复。”
“不算可以重复。”肖克说，“更精确且无法制止的打击才有价值。”
“比如呢？”
肖克按了一下键盘，画面上的世界地图被切换成地球和月球的空间图，中间有各种距离数据标识。赵玄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上面还标记了目前为止的所有卫星轨道。
对于虎视眈眈的各国来说，空间其实并不多了。
肖克又操作了一下键盘，画面切换到了近卫轨道附近，这里还是一片空白。
“对于美国来说，卫星轨道炮还只是创意阶段，对于如何实现精确定位打击，他们还没有很好的方案。”
赵玄何等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肖克的想法。
“你想利用最近的近卫空间计划？”
肖克缓缓点头。
赵玄这次是真的吃惊了：“你知道这个计划是苏小轻主持的，深空航空和近卫轨道建设同时进行，我们不太可能从中摸鱼。”
摸鱼这个词用英文很难表达，但赵玄还是用了一个“”来表达，她的天朝式思维比较强烈。
肖克看着赵玄，反问道：“你觉得我会怎么解决？”
赵玄想不出，她败在苏小轻手下太多次了，想不出破解的方案。
见赵玄默不作声，肖克才出言解释道：“整个深空计划对我没有秘密，你相信吗？”
赵玄点头，她已经见识到了肖克的能量。在最初突入五角大楼的时候，赵玄其实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她当时并不知道有那么多后援在等待着她，让她多出了许多时间。
赵玄更没有想到，肖克埋下的许多种子，已经在整个美国政府内部深入到让人无法想象。在国防军情和经济部门都有肖克的人，他能这么顺利逃到墨西哥，也是那些人在暗中出力的缘故。
“虽然美国政府已经锁定了雅典娜的大部分功能，在最终深空项目的数据计算上，它们还是会利用现有的超级计算机。”
赵玄立刻激烈地摇头：“不可能，美国人没那么蠢！”
“如果是当初反对雅典娜建造的人来提议呢？”肖克平静地问道，“雅典娜的最大意义在于大型数据运算和国防报告，现在已经证明了雅典娜的预测结果是正确的，那么它就会被重写安全协议，重新启用。”
赵玄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认，既然肖克已经重获自由，当初雅典娜对于sp-005的报告自然就被证明是没有错误的，重新启用智慧女神也在情理之中。
看到肖克脸上的笑容，赵玄渐渐明白了，肖克是打算利用这次重写安全协议的机会。
想到这一切是肖克之前已经预谋好的，赵玄心中一阵不寒而栗。
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果然层次太低了。
第四百七十一章 真正的苏小轻（1）
肖克一直沉默到了今天才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让赵玄震惊之余也有些担心，她觉得肖克的想法当然不错，但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计划出现瑕疵。现在杨宗元已经表现出叛逃的意图，她很担心肖克会用怎样的手段对付杨宗元。
对赵玄来说，重要的人也许并不多，杨宗元还是其中的一个。
赵玄很期待自己能和杨宗元再度见面，但现在看来这种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肖克有着完整的构思，他打算占领人类未曾染指的处女地，打算在扮演一个审判者和仲裁者。这些本应该是借着美国政府之手完成的想法因为有了苏小轻的推动得以加速。赵玄相信肖克最初的想法肯定比这更冗长一些，现在变成了如此简单，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计算机领域。
拿到了雅典娜的安全协议和最高权限，肖克能做的事就会比现在多一万倍。
赵玄几乎可以想象得到肖克参与到整个深空项目的景象，也能想象出肖克如何通过各种手段，完成他的资源整合。
“参与深空项目的几家民营公司中，有我们的人。”肖克继续说道，“如果只是雅典娜，不足以控制什么。”
赵玄对这一点深以为然，她知道肖克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某一件事上，就像自己也不过是肖克的后备方案之一而已。
“而且我们会成立新的公司，也加入到近卫轨道太空梯的建设。”肖克平静地看着赵玄，“前几天的金融风波，是为了筹资，现在你了解了吗？”
肖克解释完这一切，赵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明白自己既无法改变这个男人的想法，甚至都已经帮不上忙。肖克已经彻底了解了这个世界，他对技术，对人性都足够透彻地把握。现在的肖克还愿意带着自己，可能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过是对她救了他的一种奖励而已。
旁边一直在旁听的大卫已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了，他知道肖克是什么样的人，却从未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与这个世界接轨。
野心勃勃且强大，这真的是一个被关押了二十年，与世隔绝的人吗？
肖克现在甚至都不屑于多看大卫一眼，在他看来这个曾经打算浑水摸鱼的年轻人最大的价值是满足赵玄的恶趣味。大卫现在像一只被阉了的狗，几乎连狂吠都做不到，被观赏倒是显得很有趣。
大卫感觉得到来自肖克和赵玄的目光，但他现在更怕死了。虽然在这个房间里没有洛央，大卫可以试着跳起来杀死赵玄和肖克，他却再也没有勇气这么做。
现在的大卫，是真的很想看到肖克如何创造奇迹，刚才听到肖克计划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切在别人看来可能是无法做到的，大卫却相信对肖克而言异常轻松。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电脑机箱的风扇声还在嗡嗡响着，肖克已经转过身继续对着电脑操作，似乎是在测算一些数据。
赵玄看着肖克的背影，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
自己的确是高估自己了，她对肖克而言从未重要过。
这种沉重感让赵玄觉得奇怪，她以为自己应该轻松才对。
稍微等了一会，赵玄正打算开口，房间里的所有显示屏好像在一瞬间被人切换了频道，转成另外一个图像。
画面一晃，肖克本来纹丝不动的脸色终于变了变。
这些显示器接入了不同的主机，但处在同一局域网内，能够做到瞬间切换，只能说明启动程序早已在局域网内安装完毕。
安装要多久？以现在的硬件和操作系统速度来看，至少要几分钟。
也就是说，这些电脑主机在几分钟前已经被入侵，而肖克没有任何察觉。
不仅是肖克脸色不好，赵玄和大卫互相看了一眼，也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震骇。
这里的信号已经经过多次加密，上传数据几乎无法辨识。肖克对这处藏身处非常满意，因为这周围有不少那种民间网络电台，正好给他们的数据活动做最佳掩护。
没有邮件来往，没有即时通讯，也没有任何能够暴露自己坐标的行为。肖克除了接收一部分加密过的信号并在本地还原成cia现在全球的行动范围之外，这里几乎是不会与外界有主动接触的。
现在这种所有显示器一起切换画面的情况是怎么出现的？
屏幕一晃，几乎是无缝切换到苏小轻所在的位置，画面上没有苏小轻，只有一个不太大的玩具熊玩偶。
那只熊是大名鼎鼎的血腥欢乐flash动画《欢乐树》的一个角色，这动画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已经太过古老了，几乎没什么人认得。
肖克紧盯着屏幕，转身就想去切断电源，动作却快不过一个声音。
“你真以为近卫轨道那么容易被你占领？”
肖克的动作顿时停住，他扭头看向屏幕，屏幕上的那只熊玩偶居然动起来了。
这时所有人才发现，在屏幕上的画面其实并不是真实画面，而是被渲染到了极致的3d动画。
这一幕才更让人惊讶。
且不说这种级别的3d画面在专业团队之手要渲染多少个小时才能完成一秒钟的画面，如果对方通过网络传输这种质量级别的画面，也已经违反了这里带宽的常识。
本来已经坐下的赵玄顿时站起来，目光死死地盯在那个屏幕上。
“是……苏小轻。”
赵玄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这辈子大概不会对什么产生恐惧，唯独这个苏小轻，让赵玄一次次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噩梦里。
肖克的手指已经重新放在键盘上，他的动作比人眼所能捕捉的还要快，噼里啪啦开始输入程序指令。
苏小轻的声音又响起来，那只玩偶熊也站起来摇摇摆摆地动了几下。
那动作就好像在嘲笑肖克。
肖克的输入已经快到让人肉眼无法识别，当然这种速度对赵玄来说也没什么稀奇，她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那只快乐熊，不知道苏小轻为什么要安排这么一个东西给自己看。
大卫已经彻底惊呆了，他之前曾经无数次揣测过苏小轻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所见即所得，这种恐怖就是苏小轻完全没把入侵肖克的主机当回事，她绕过了肖克自己的操作系统，绕过了加密和防火墙，也绕过了肖克能想到的一切隐蔽自己的方法，直接开始对话。
而且在做了这些的同时，苏小轻居然还有心情放一个动画给他们看！
这是何等的随意？
赵玄的呼吸变得极为急促，她死死盯着肖克面前的那块显示屏，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欢乐熊。
随着肖克的输入，新的程序开始运行，3d动画终于开始瓦解，但苏小轻的声音还，似乎一点都没被影响。
这更加证明了，苏小轻其实用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程序，对其中一个进行破坏毫无意义。
欢乐熊不见之后，屏幕上出现的是九十年代初的简陋风格界面，这是肖克的自制程序，带着浓烈的时代风格。
肖克的动作也在此时停住，他抬头看着屏幕上方的摄像头，问道：“你知道我的计划？”
“想要知道并不难。”苏小轻说，“你虽然不用通讯，做事的痕迹还是太明显。”
肖克的眉毛拧成一团，赵玄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知道肖克现在绝对是被苏小轻震撼到了。
一直以来，肖克最值得自豪的事就是自己并不需要通讯，他的计划都在脑子里，布局也不用太过繁琐。在肖克逃离五角大楼之前，他的那些埋伏好的棋子们还偶尔需要加密通讯，对肖克自己来说则完全不用这样。
肖克的脑子就像一台精密运行的电脑，他记得每个人的特征和资料，也就知道如何利用这些人。
没有通讯踪迹可循，自然就不容易追踪。
但这种自信现在瞬间被苏小轻打破了，肖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行动是否也在苏小轻的关注之下。
这种隔空对话对肖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对着屏幕上的程序对话框，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苏小轻无比淡定地给了一个回答。
“量子计算机。”
“…………”
沉默了片刻，肖克说：“那是不可能的。”
“观测到了解，了解到掌握，需要一个过程，只是这个过程比你想象中更短。”苏小轻说，“雅典娜还是传统计算机而已，你以为你留下的那些痕迹不容易被分析吗？或这首，你以为你们一直就没有被人追踪，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肖克有些恍然地看着屏幕，低声说：“你彻底抛弃了硅晶和金属？”
苏小轻微哼了一声：“本来还挺期待你的表演，现在看来不必了，你也是个没创意的。”
“…………”
这是今天第二次让肖克无语的发言，说话那个女孩的年纪不会比赵玄大多少，这种教训的口吻却让肖克不知如何反驳。
苏小轻的打脸，总是这样铿锵有力。
肖克看着屏幕稍微沉默了几秒钟，开口说道：“你是否觉得胜券稳操？”
这一句话是用正宗天朝话问的，字正腔圆，让赵玄都吃了一惊。
苏小轻呵呵一笑：“未必，你要不要试试？”
肖克眼神迅速变冷，仿佛面前的显示器能传达自己表情一般。
“当然！”
…………
…………
随着肖克的指令发出，讯号顺着光缆和空气传播到世界的另一端，早已准备好的小队立刻整装，朝着滨海郊区的一处独栋别墅进发。
这里是杨宗元的临时安置点，有简单的警卫和几个董默文的小弟在看护。被肖克喊去对付杨宗元的人只是其中一队，另一队人马则朝着苏亦凡的家缓速推进。
肖克在天朝早就埋好了人，他等待的不过是一个合适时机。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肖克知道苏小轻应该是没为苏亦凡安排太强大的保护措施，这一刻自己被苏小轻蔑视，他终于露出自己狰狞果断的一面。
第四百七十二章 真正的苏小轻（2）
在整个天朝，还敢接关于苏小轻和苏亦凡单子的人其实已经不多了。
或者说，放眼整个亚洲乃至于欧洲，敢于走这淌浑水的人也不算太多。
真敢做这件事的，有两种人，一种不怕死，一种死爱钱。当然还有可能有第三种情况，那就是这些人与指挥他们的人有着牢不可破的盟约关系。
肖克所能动用的自然是第三种人。
承认董默文所说的那样，在天朝生存殊为不易，各种骗局层出不穷，官方力量又总是过于强大地能干预到项目结果。这种团队基本上不会在天朝土壤里生活太久，洛央那种已经是极为另类的存在了。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找到两支队伍，肖克的人脉和影响力可见一斑。
这两支队伍的人数都不多，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在天朝人数只要稍微多一些就容易引起注意。其中一支是标准的五人团队，朝杨宗元所在的别墅突进，另外一支则有六人，从不同的方向奔向苏亦凡的家里。
从肖克这里可以看到即时的视频信号，也能看见gps定位的红色标志。当初国防部发明gps定位系统的时候，肖克也曾经参与其中，现在反倒要利用这种技术，看上去简直有点历史开命运玩笑的意思。
肖克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峻，盯着屏幕一动不动，他知道现在自己与苏小轻之间的较量已经不需要在技术层面了。
虽然心中并不愿意承认，肖克也得正视一个现实，自己和苏小轻之间的察觉不小，在技术他比不过苏小轻。
对于肖克来说，他现在想要的是结果，而不是中途的比较和过程。
经过这几天的情报筛选，肖克知道苏亦凡是苏小轻最大的软肋，他相信这一击对苏小轻的影响会极大。
甚至大到影响两个人之间的天平倾斜。
赵玄在旁边也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顺着肖克的目光盯着屏幕，她也想知道肖克如何搞定苏小轻。
这样的一个噩梦，赵玄也希望肖克有手段能够越过去。
果然肖克发送完指令之后，苏小轻半天没吭声。
画面还保持着肖克破坏掉欢乐熊之后的那个丑陋对话框，房间里只有风扇的嗡嗡声，大卫眼睛都不敢眨地看着这一幕，努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曾经以为自己不会被这世界上任何可怕的事惊讶倒，现在大卫却觉得自己仿佛在目睹神迹。
肖克与苏小轻之间的战斗，简直无法让人想象。
战斗无声，却胜过所有人的想象。
从画面上来，属于肖克的两支小队其中一支已经接近了目标。
先接近的目标是苏亦凡的家，这个时候苏亦凡正在家里休息，他身边有杨冰冰陪伴。
终于，肖克这边接到了来自小队的第一个反馈。
反馈很短暂，夹在奇怪的杂乱讯息之中，不太容易被分辨。
“y/n？”
这是电脑游戏和程序运行里最常见的一个分辨式命令，对应键盘上的y和n，得到的效果自然无外乎是与否。
但这个套问题套用到了肖克身上，就很简单。
让苏亦凡死，或者抓活的。
赵玄盯着肖克的手，看着他的手指按在了n的键盘上。
不要活的，可以杀死目标。
那边的小队确认了肖克的态度之后，立刻开始行动。
从小区外围突入进去非常容易，这样的时间段小区周围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六个人从不同角度靠近苏亦凡家所在的那栋楼。
大部分住户家里的灯都亮着，苏亦凡家也不例外。
小队的临时队长从楼下测量了一下距离，转身用一个类似于讯号发射器一样的东西朝门口扫了一下。
滴的一声，楼宇门应声而开，老式的安保电子锁对现在的仪器来说简直像婴儿一样柔弱。
门口有一个刚打算回来进去的年轻人，看到这一幕惊讶地张大了嘴，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已有一人捂住他的嘴，让他的声音淹没在了震惊的目光里。
小队长挥挥手，让那个动手的人动作稍微轻一些，别惊动周围的人。
那人动作很利落，年轻人几乎没任何挣扎，已经昏了过去。
一行人进入走廊。
走廊是声控灯，大约只能为自己鼓掌叫好或是跺脚出声才能亮起来。小队长走在前面，用手指做了前进的动作，一行人跟着就开始向上。
…………
…………
透过队员头顶摄像头看到这一切的肖克表情没什么变化，既不得意也不忧虑，他坚信一切变化仍是在自己掌握中。
赵玄也在盯着小屏幕，此时苏小轻的干扰已经只剩下声音，画面因素被肖克排除了。
肖克没有立刻切断通讯，他坚信自己与苏小轻之间的较量还会继续。
赵玄看着肖克，低声说：“你寂寞了。”
肖克表情冷漠地扭头看了赵玄一眼，竟然默认了她的说法。
重新与这个世界接轨，肖克一直觉得自己很寂寞，所以他才会对赵玄和大卫说出自己的计划。
肖克没有朋友，他被关押了二十年，渴望交流而没有人理会。
现在这一刻，肖克希望遇到一个能跟自己旗鼓相当的人。毫无疑问，苏小轻是最佳人选。
对肖克来说此刻的任何因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希望能跟苏小轻较量一下，发泄自己的这种寂寞。
赵玄是如此能看透人心，她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肖克的心思，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猜中肖克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赵玄并不得意，她觉得肖克已经开始从神变成了人。
苏小轻只用了很简单的手段就让肖克激起了好胜心，这比一瞬间打败肖克更让人心悸。
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肖克，赵玄觉得接下来的事自己并不是那么期待。
战术小队的行动在进入楼道后非常迅速，他们迂回着互相保护地前进，让楼道里的灯光此起彼伏。肖克看着自己并不熟悉的国家的建筑里，摄像头的视角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上，一直到达苏亦凡家门口。
一直沉默不语的肖克此时终于开口。
“你的弟弟苏亦凡就在里面，你想说点什么吗？”
苏小轻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只有一声。
然后那些摄像头的画面就顿时开始碎裂，就像刚才画面被强制切换成欢乐熊一样。
…………
…………
战术小队向楼上前进的时候，苏亦凡正在家里跟杨冰冰聊天。
这几天苏亦凡面对杨冰冰和程水馨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他有一种罪恶感。
这种罪恶感持续到最近两天已经淡了不少，苏亦凡觉得自己大概接受了苏小轻的某种说法——也许自己本来内心就是贪婪又自私的，只是他一直在很努力地去掩饰这一点罢了。
就像人们经常用道德和自律来掩饰自私一样。
苏小轻无疑是尖锐又直接的，她所说的话好像一句句都在逐步成为现实，这让苏亦凡有些不安。
不过不安归不安，苏亦凡仍是希望能够好好面对杨冰冰和程水馨，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整自己，然后就又能比较自然地让杨冰冰来自己房间做客了。
杨冰冰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仍是很自然地坐在苏亦凡的椅子上，有时候就对他笑一笑，露出自己一口白白的牙齿，露出自己最可爱的一面。
两个人此时正说到关于《any》的一些架构问题，苏亦凡认为过于庞大的自由度会让游戏出现失控，杨冰冰也在之前的测试中得出了差不多一样的结论。两个人对现在的各种硬件处理器不免有些灰心，他们需要再找团队做一次集中优化，然后才能研究商业版本的问题。
“如果优化效果不理想怎么办？”杨冰冰问苏亦凡，她今天依然穿着可爱的小睡衣，一双白白的小脚缩在白色棉袜里，在苏亦凡面前晃呀晃的有点耀眼。
苏亦凡让自己把目光尽量从杨冰冰的腿上抽回来，果断地回答说：“如果这样，我们就一直免费测试，直到版本稳定下来为止。”
杨冰冰稍微想了一下，认同苏亦凡的想法：“没问题，反正我也不打算靠这个赚钱。”
苏亦凡笑道：“你和程水馨都是有钱人，我比不了。”
杨冰冰笑着滑动椅子过来打了苏亦凡一下，手落在他肩头却没舍得再拿开。
“讨厌，你才是资本家。”
今天苏慎和顾影都不在家，两个人之前保持的距离和规矩在这个亲密动作之后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杨冰冰凝视着苏亦凡的目光，似乎就打算这么跌入他怀中。
就在两个人的眼神开始渐渐升温之际，外面客厅的门被人用无声的小别针撬开，一行六人先后鱼贯而入。
苏亦凡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站起来挡在杨冰冰身后。
卧室的门被粗暴地拉开了，持枪的男人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不知道是苏亦凡第几次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了，他一点都没有畏惧地看着那个全副武装的男人，还有他身后的几个队员。
“来得挺快啊。”
这是苏亦凡说的第一句话。
武装小队的队长立刻感到一阵不妙。
第四百七十三章 真正的苏小轻（3）
苏亦凡话音未落，已经有枪声响起。
密集的枪声并不响亮，有点像那种在主罐里的鞭炮声，带着点颤动，更多的是连续的闷响炸开。
六人小队的队长是个天朝面孔的三十多岁男子，他持枪站在队伍最前端，听到枪声的时候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的时间里，苏亦凡已经抢身一步到了面前，膝盖如电，顶向小队长的两腿中间。
如果是在平时，苏亦凡的偷袭最多能让他获得一部分先机，还真就不一定能一击命中。偏偏今天枪声吸引了小队长的注意力，这一下直接撞在小队长最脆弱的部分。
被击中的瞬间，小队长整个人都如虾米般，迅速蜷缩成一团，手里的枪也拿不住了。
小队长倒下的同时，苏亦凡也看得到在客厅里，刚才还在持枪列队的五个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每一枪都直接致命不留余地。
苏亦凡不动声色地拦在杨冰冰身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别看。”
虽然经历了纽约一事之后，杨冰冰已经变得比之前更容易接受这种事，在这种场面下还是不能做到心情平静。
就算这样，杨冰冰还是看了一眼。
笑脸煞白地看到客厅的一幕，杨冰冰双手有点紧张地抓住苏亦凡的一只袖子，没有吭声。
倒在地上的小队长还没等爬起来，苏亦凡已经一脚抽在那人胸口，把他踢到客厅那几具尸体旁。
小队长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头顶上的天花板发生变化，然后她看见一张脸。
眼睛大大的女孩，身材瘦长，金色长发绑了个马尾，一身干净的深色休闲卫衣，手里端着造型奇特的狙击步枪。
看见这个小队长盯着自己，女孩一只手持枪，另一只手像变魔术一样抽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女孩的手中自由落体，直接落在小队长的胸口。
然后女孩才抬起头，对着卧室里正被杨冰冰拉着手的苏亦凡笑了笑。
“嗨，好久不见。”
这笑容苏亦凡比任何都熟悉，他觉得自己的眼皮不受控制地挑了跳。
虽然知道苏小轻会安排人来保护自己，苏亦凡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是她。
也没想到会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再见面。
倒是杨冰冰有些平静地看着那个金发女孩，在尸体满地的情况下尽力露出一个笑容，还挥了挥手。
“嗨，妮尔，好久不见。”
金发女孩自然是让苏亦凡一直想念的妮尔，她每一次出现好像都能带来腥风血雨，每一次出现也好像都能帮苏亦凡解决很多问题。
妮尔完全不管自己脚下躺着几具尸体，左右环顾地看了看苏亦凡家的客厅。
“叔叔阿姨不在家吗？”
苏亦凡苦笑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会让他们留在家里吗？”
妮尔有些泄气：“还想打个招呼呢……”
“下，下次吧……”
让人略尴尬的对话到此为止，妮尔对着自己身上的一个呼叫器说了一句绝对不是英语或拉丁语的什么话，外面自然有人进来收拾局面。
苏亦凡让杨冰冰尽量扭过头去别看，他现在有千言万语想问妮尔，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直到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妮尔才对着苏亦凡说：“能出去说两句话吗？”
苏亦凡犹豫了一下，倒是拉着他衣服袖子的杨冰冰没有任何犹疑，推了少年一把。
“去吧。”
苏亦凡有些惊讶地看了杨冰冰一眼，又看看已经转身走出自家客厅的妮尔。
杨冰冰看着妮尔出门，忽然在苏亦凡唇上热烈一吻。
“不用担心，轻姐会安排好人保护我的。”
苏亦凡觉得杨冰冰这一吻的热量几乎快要将自己融化。
…………
…………
跟着妮尔的背影，顺着楼梯走下去，苏亦凡很快走到小区外面一辆巨大的房车旁边，妮尔正俏生生地站在这里等着自己。
看见苏亦凡出来了，已经把武器藏在箱子里的妮尔转身上车，苏亦凡也紧跟着进去。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交谈，苏亦凡发现车厢里没有人，摆满了各种设备之外，这里只有他和妮尔。
看着妮尔，苏亦凡半晌之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妮尔转身放下手提箱，站起来还没转身，苏亦凡已经心头一热，伸出双手环在她腰间。
动作灵巧，刚刚杀了六个人的妮尔这一瞬间浑身僵硬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倒是很轻易地被苏亦凡抱在怀里，没有任何挣扎。
强大与弱小，在这一刻尽收于妮尔一人身上。
苏亦凡的双臂已经很有力了，他拥抱妮尔的方式也几乎是竭尽全力，就好像希望她能融入自己身体里一样。被苏亦凡抱住的妮尔也一动不动，承受着他双臂的力量，只有呼吸变得比刚才沉重一些。
两个人的拥抱持续了大约有几分钟，谁也没说话，过了半晌妮尔的双肩才松懈下来，声音有点颤抖地说：“我先把车开走。”
苏亦凡下意识地松开双手，却在妮尔抬腿打算走向驾驶室的时候又一次环住她的腰。
这一次妮尔笑了。
“没多久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下流？”
苏亦凡也笑了。
“怕你再逃走。”
妮尔低头，看着苏亦凡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把自己的手掌慢慢覆盖上去。
“这一次真的不会了……”
听到妮尔这句承诺，苏亦凡觉得自己欣喜得好像整个胸膛都要炸开了一样。
房车缓缓驶离住宅区，顺着主干线向环城公路方向开去。苏亦凡坐在驾驶位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妮尔。
妮尔知道苏亦凡一直在看自己，她的脸皮可比一般小姑娘厚多了，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心态也调整得很好，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容。
“不担心我把你卖掉吧？”
苏亦凡看着妮尔，很想再伸手去牵她的手，又怕影响驾驶。听到妮尔的问题，温和地一笑说：“不担心。”
现在的妮尔给人感觉和当初也略有不同，她吹了一口气，吹散自己额前的一缕金发。
“好像又成熟了。”
夜色中巨大的房车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在来到外环之后已经没多少人关注这辆车了。妮尔渐渐放慢速度，对苏亦凡说：“从美国来了人去保护杨宗元，他的安全应该也没有问题。”
苏亦凡也不知道保护杨宗元的人是谁，只能点点头。一开始苏小轻为了防备肖克对自己动手做的准备中，并没有仔细确定到底是谁来保护自己，又让谁去保护杨宗元。
但毫无疑问，现在苏小轻留给自己的绝对是个精细。
妮尔的车速放到最慢之后，苏亦凡透过车窗玻璃已经能看见远处的那栋别墅了。别墅里没有亮着灯，周围一片死寂，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吧。”妮尔把车停好，转头对苏亦凡又是笑了一下，“等下会有人联络咱们。”
苏亦凡下意识地点点头，他发现自己最近本来明显有所提升的智商在看到妮尔之后好像直线下降。
现在的苏亦凡有千言万语想问妮尔，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你现在……”
妮尔扭头对着欲言又止的苏亦凡微笑，然后手指就像变魔术一样弹开安全带，整个人朝着身边的苏亦凡扑过去。
苏亦凡没有任何抵抗意识地迎接着妮尔的拥抱，然后就寻到了那薄薄的，香甜的唇。
在所有认识的女孩里，妮尔是第一个与苏亦凡有过小秘密的人，她之前体现出的乐观和逗逼在暴露身份之后都变成了强烈的反差。苏亦凡记得妮尔对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他觉得哪一件都挺让人高兴，没什么糟糕的回忆。
如果不是最近跟蔡绮有了身体上的接触，苏亦凡印象最深刻的估计还是妮尔第一次用手帮自己解决生理需求时的那一幕。
对妮尔的身体，苏亦凡也算是比较熟悉。
明明是那么纤薄的身体，却充满力量，而且胸前的存储量也挺惊人。妮尔压过来的时候，苏亦凡就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魔法定住了一样，他被动而愉快地接受了眼前这个设定，和妮尔缠绵着开始舌吻。
一个热吻的时间比拥抱还长一些，苏亦凡觉得自己好像下一步就打算把妮尔按倒在驾驶座上做点什么了，妮尔才跟他分开唇瓣。
“你给我写的每一封信我都看了。”
苏亦凡有点用力地按着妮尔的肩膀，看着她。
“我好想你。”
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妮尔有点受不了地哼了一声。
“我也是……”
两人又亲在一起，热烈而果断。
就在两人第二次开始热吻的同时，房车外的别墅里出现了一道闪光。
大概是有人在扔闪光弹。
苏亦凡的后背一弓，正打算起身，妮尔依然用手勾着他的脖子。
“不用看，我们等结果就行。”
苏亦凡觉得自己特好说服，唔了一声，又跟妮尔缠绵在一起。
别墅那边响起几声枪响，两个人的热吻仍在继续，谁也没多看那边一眼。
气氛诡异而温馨，苏亦凡觉得挺享受。
第四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苏小轻（4）
两个人毫无廉耻地亲了好一会，苏亦凡最终还是把自己的魔爪伸向了妮尔的胸口，很快就陷入那两团熟悉的坚挺里。
大概是因为经常运动的关系，妮尔的胸部比一般女孩子要坚挺不少，虽然抓起来也是异常柔软，却能感觉到那种健康的挺拔。苏亦凡的重心立刻从过嘴瘾转移到了过手瘾，手上的劲比刚才大了不少。
妮尔体质是真好，虽然身体也挺敏感，被苏亦凡抓着胸居然还能忍住不哼哼，气喘吁吁地继续跟他接吻。
那边别墅里的枪声已经没了，苏亦凡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车窗外，手顺着妮尔的双峰向下，一路滑到她的小腹上。
依然是光洁紧致的小腹，正如苏亦凡之前所熟悉的那样，手感紧俏，皮肤滚烫。
这次妮尔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她低声呻吟了一下，下意识地双手按住苏亦凡的手腕，不想让他继续向下。
苏亦凡的手就真听话，停在那里不动了。
妮尔觉得自己的小腹上好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苏亦凡现在和她一样浑身滚烫。外面的搏斗和杀戮可能还在继续，两个人在这车厢里缠绵得浑然忘我，就好像想将彼此的身体融化在自己怀里一样。
又持续吻了一小会，妮尔按着苏亦凡手腕的手已经悄然松开，任由他探入自己的贴肤位置。
这个时候，妮尔的身体才会显得像一条灵巧的小蛇一样，柔软地扭动起来。
两个人的唇齿还在交战，苏亦凡的手顺着内裤边缘探进去，尚未来得及继续深入到最核心位置，妮尔丢在一边的手机已经开始铃声大作。
手机铃声是张瑶唱的那首《寻找》，声音之大让浑身火气的苏亦凡几乎要瞬间变软弱。
看了一眼妮尔丢在一边的电话，苏亦凡的手僵在纯棉内裤边缘，头稍微后仰一点，无语地问道：“你怎么还开手机铃声？”
妮尔被苏亦凡亲得满脸潮红，又扭了扭身体，让苏亦凡的手指距离自己内裤稍微远一点，这才回答说：“我的电话除了三个人，没人能打得通。”
花了一点力气才从苏亦凡身上爬起来，妮尔接过电话，用她独有的英式英语对着那边说了几个“yes”，然后又把电话丢在一边。
“三个人包括我和轻姐？”
“对，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的合作者。”妮尔低头整理了一下被苏亦凡弄乱的衣服，回头看车窗外的别墅，“我一点都不喜欢美国人，不过她是个例外。”
房车缓缓驶向别墅，苏亦凡看得出妮尔好像挺气愤这个电话打断了两人重逢的亲热。按说这种事应该自己生气的……妮尔好像比自己还气愤？
别墅这边已经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推门进去，苏亦凡看到几具尸体，还有正坐在地毯上喘着气的杨宗元。
瞧见苏亦凡进来，杨宗元对着他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用我当诱饵效果不错吧？”
苏亦凡耸了耸肩：“给你的保护也是最好的。”
杨宗元必须承认这一点，他摇头道：“高锟已经带着所有我能搜集好的东西去杨家了，我这酬金付得可以吧？”
“必须可以。”苏亦凡对杨宗元笑了一下，“那么你后悔吗？”
杨宗元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摇摇头。
“不后悔。”
“那就好。”
一个身材颀长的女人穿着深色的套装也站在别墅客厅里，她的身边有几个穿着夜晚战斗迷彩服的人，每个人都戴着夜视眼镜，手持全副武装的枪械。
苏亦凡用目光扫了一圈这几个人，摇头道：“我以为郭局不会同意你们这么干。”
那个身材颀长的年轻女人沉声说道：“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妮尔站在苏亦凡身边，挑衅似的看了那个女人一眼：“不是说能最快速度解决问题吗？怎么耽误这么久。”
那年轻女人看着妮尔，嘴角扯出一丝嘲讽般的微笑。
“给你们点时间叙旧。”
“…………”
苏亦凡伸手拦住了还打算继续说下去的妮尔，笑着摇摇头道：“好了，你说不过李恩旗的。”
妮尔别人的话不听，对苏亦凡还是挺顺从的，瞪了李恩旗一眼，倒是挺痛快地对她点点头。
“那还要谢谢你了。”
李恩旗也有些惊讶，她所知道的妮尔是个桀骜不驯的小姑娘，敢于跟全世界作对。但现在这样对苏亦凡恭顺，真是让人和以往的那个形象难以联系到一起去。
妮尔示威一般瞪了李恩旗一眼，干脆一只手挽上苏亦凡的胳膊，做温柔依人状。这让过在地上的杨宗元看了都羡慕不已，他一直觉得自己挺受欢迎的，现在看来跟苏亦凡一比还真不算什么。
李恩旗环顾了一下周围道：“接下来的我们处理吧，你们可以离开了。”
妮尔撇嘴：“还真当自己是主人啊，你那身份在国内不被抓都不错了，怎么善后？”
李恩旗淡淡一笑说：“特殊时期，给了我们专门的政策。”
不得不说，在天朝政策大于法律这件事大家都有共识。苏亦凡对李恩旗笑笑说：“辛苦你们了。”
“苏小姐的吩咐，我们尽力是应该的。”李恩旗对苏亦凡也挺客气，“处理完这边，我们还要去保护杨冰冰和程水馨，你最近在风口浪尖上，一定要小心。”
苏亦凡认真地点头，他已经知道了情况有多严重，脸上完全没了平时的那种轻松神态。
一直坐在地上的杨宗元这时也终于站起来了，脸上仍是强烈的心有余悸。
“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肖克吗？我觉得他是不可战胜的。”
苏亦凡鄙夷地看了一眼这个一直在人群中卓然不群的青年，反问道：“如果没信心的话，你会倒向杨家这边吗？”
杨宗元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被苏亦凡识破了，讪笑一声没再说话。
苏亦凡转头看了一眼那些尸体，轻声对李恩旗说：“把摄像头的线都切了吧。”
…………
…………
屏幕上的最后一块像素也消失殆尽之后，苏小轻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我知道你有更多的后备计划，比如现在你已经预备好了要用秘密指令让五角大楼重新进入警戒状态。只要美国全境进入警戒状态，对你的关注就可以忽略不计。”
肖克面色阴沉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回答苏小琴，他的大脑显然在高速运转。
苏小轻洞悉自己想要偷袭苏亦凡的计划，并加以提防，这在意料之中。
让人惊讶的是苏小轻居然还知道自己的备用计划，这个计划肖克几乎从未对人说过，而且他刚才已经下定决心执行。
相比刚刚经历过的那场信用卡风波，这一次才真的会让美国进入混乱一段时间。肖克相信只要自己用了这一招，美国整个的社会安全体系都会受到强烈质疑，那时候整个国家都会疲于应对各种层出不穷的麻烦。剩下的时间足够肖克去做他想做的事。
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已经很小了，苏小轻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我还知道，你原本已经预备好了在非洲寻找合适的佣兵团队，同时在雇佣跨国建筑工程机构给你改装油轮。”苏小轻不疾不徐地平静说道，“对你来说，移动的油轮比固定的国家和小岛更安全，只要有足够的支持，你可以一直等到轨道炮完成上线的那一天。”
赵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了，她现在才知道与那个差点被自己赢了的苏小轻相差有多远。曾经赵玄安慰过自己，只要自己稍微努力，也许就会在某一次交锋中扳倒苏小轻。现在看来这只能是一个空泛的梦想，几乎不可能实现。
此时此刻的苏小轻，几乎在气势上都要碾压肖克了。
而这种碾压，不过是一道声音而已！
大卫也是用一种极其敬畏的目光看着肖克面前的屏幕，他此时哪怕一点面对苏小轻能收获胜利的侥幸心理都没有了。以前还感觉不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愚蠢。
所有试图接近苏小轻的线索都断了，以前大卫以为是国家行为，现在看来好像跟国家毛线关系都没有。
真正可怕的，还是苏小轻本人。
肖克抬起头，看着眼前一无所有的空气，像在捕捉苏小轻的具体位置。
“你知道我不止这些手段。”
“我知道。”苏小轻说，“现在跟我拼个鱼死网破，你觉得值得吗？”
“我对生死看得比你轻。”肖克还没发现自己已经被苏小轻带入她的节奏中去，反驳道，“我知道你已经在通知很多人包围这里，但这不过是一颗炸弹就能解决的问题。”
“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而已。”苏小轻轻松地说，“能够在这么快时间里用铣刀手的钱买一颗核弹，还做了移动发射车，你的确可以自豪一下。不过你除了对自己用之外，还有什么机会？”
肖克的眉头皱得很深，他的目光好像穿过无数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落在那不知何处的苏小轻身上。
过了几秒钟，肖克说：“你的坐标，我知道。”
第四百七十五章 真正的苏小轻（5）
面对肖克的威胁，苏小轻好像毫无反应。
几秒钟后，苏小轻略带轻松地声音又响起来。
“你试试？”
肖克都没有半秒钟犹豫，直接从电脑操作台下面抽出一个按钮，狠狠按下！
赵玄和大卫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相比肖克而言，两个人虽然也崇尚简单直接的暴力，但却绝对不敢在瞬间做出这种决定。
种蘑菇这种事……除了在电影里还能见到之外，现实世界里几乎一直是一个笑谈。所有核大国都知道相互之间不会这么干，小国自然也没这个实力这么干。那些恐怖势力不是没想过要种蘑菇的事，只是他们在技术手段上从未这么给力过……反正种种原因导致了这个世界上几乎不会被核阴影笼罩了，偏偏肖克只用了一个动作就打破他们的常识。
肖克按下按钮的一瞬间，赵玄觉得自己的呼吸几乎都要停顿了。
以前赵玄想过很多种自己改变这个世界的办法，都没有眼前这手指轻轻一动来得痛快直接。
肖克按完这个按钮，看都不看屏幕上的画面一眼，转身厉声喊道：“所有人，收拾东西，准备战斗，准备撤离！”
毫无疑问，肖克现在的行为才符合他的果断作风，赵玄和大卫闻言立刻起身。
这两个人都有相当积极的心态来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苏小轻好像比两人反应还迅速，还等两人冲出房间，她的声音又像是为了破坏肖克的权威一样响起。
“这就走了？再聊几句吧？”
肖克没理苏小轻的声音，转头直接去扒电脑的电源线。
电源被拔掉了，那些已经转为纯色系统界面的像素统统不见了，风扇声也随之消失。
没了电力支撑以后，苏小轻的声音自然消失了，肖克好像放弃了与苏小轻之间的对峙，他现在只想迅速离开这里。
建筑里的其他人行动也不慢，在肖克下令之后没多久，几乎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地整装待发。赵玄和大卫跟着肖克安放好足够当量的c4炸药，一行人穿过走廊，肖克手里拿着引爆按钮，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外面没有入肖克所想象的那样有大批军队赶来，空旷的墨西哥边境比想象中更荒凉。寂寞的风吹着尘土，世界依旧冷漠。肖克看到了远处正望着自己的几个黑帮巡逻人，回头用目光清点了一下自己的队伍。
很多人，这些人即将建立新的秩序，即将摧毁如今暮气沉沉的寡头政治……肖克又习惯性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不同的经度下大家的时间在同步流逝，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有几辆车从远处缓缓开来，这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用肖克指挥，这些人一个个陆续上车，然后再沉默着随车队离开。
最后一辆老式路虎停在路边，肖克带着大卫和赵玄上了车，在上车之前赵玄回头，望了一眼站在路边的一对男女。
赵传志和戴戈没有离开，他们打算留在这里，这两个人并不认同赵玄现在所做的事。
尤其是赵传志，他之前已经爆发过一次跟妻子的争吵，之后发现自己并不想跟赵玄争吵，他选择了沉默着退出。
肖克默许了这种退出，他甚至不觉得赵传志有什么用，留下或者杀死都同样毫无意义。
这种分别对赵玄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她还是回头注视了片刻，然后转过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开车的是洛央，他用眼角余光看了赵玄一眼，轻声问道：“舍不得？”
“没什么舍不得。”赵玄说，“我怕秘密被泄露。”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会泄露什么。”洛央看着前方的路说，“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亲自动手。”
赵玄的嘴角抽了抽，没回洛央的话，她知道他是在挑衅。
抱了肖克大腿的洛央似乎很在意赵玄的位置，他总觉得赵玄的思路不够直接，因此偶尔会出言讽刺这个小姑娘。
每一次挑衅赵玄都当听不见，她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曾经是杀手集团老大的人。
车队从这里出发，继续向南行进，大约四十分钟后会进入到一片无人区，那里是躲藏追捕的好去处。
事实上只有赵玄和少数人知道，在进入这里之后，肖克会发动更大规模的emp攻击，进而切断所有追捕者的电子设备。然后他们一行人会西行至海岸线一代，登上早已准备好的一艘游轮，驶入茫茫大海。
进入大海之后，肖克就是真正自由的人了，他将拥有一个轮船上的国度。
在海上稍事等待，肖克将等到他的另一艘船，然后开启他用网络改变全世界的新时代。
这一切肖克只有到了现在才会跟大家说明，他之前的一切行动在赵玄看来都像迷雾，不知道哪一样是真的，哪一样是假的。
赵玄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她现在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肖克到了海上之后的场面。虽然那很可怕，赵玄还是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不想知道刚才肖克按了按钮之后，哪里会被攻击。
在赵玄看来，死几个人和死几十万人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同样坐上一辆车的大卫对这件事则有另外的看法，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赵玄要给自己看的，所谓了不起的事是什么。
即使让自己努力想象十年，大卫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肖克无所顾忌地打破了大家遵守的规则，似乎是想要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需要新的秩序。
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大卫觉得自己这一趟跟来果然没有选错，他几乎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不止是肖克，还有苏小轻。
坐上车的肖克变得比刚才又冷静不少，他扭头看了一眼大卫，居然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
“这种时候，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庆祝一下比较好？”
大卫有些麻木地接过这瓶酒，不知道是应该喝还是不喝。
倒是坐在前面的赵玄回头问肖克说：“给我一瓶。”
肖克递给赵玄一瓶啤酒。
…………
…………
苏小轻站在城堡最顶端，在她的视野里挤满了各种人，每个人都忧心忡忡地望着这个方向。
大约几分钟前，苏小轻收到消息，有导弹直接飞向她所在的位置。
这就是肖克的反击，他直接给了苏小轻一颗带着核弹头的导弹。
导弹编号，源自哪国，通过什么途径流入肖克手中……这一切都来不及查询，只能通过数据追踪发现，发射地点居然是在中亚地区的一处荒漠。那里常年人烟稀少，风沙大到让人无法用正常视力却看清楚什么东西。
谁也想不到，肖克居然把发射地点选在这里，既不用列车发射架，也没有导弹车，而是早已在这里安装好的发射井。
如果不是肖克有突破人类工程极限的方法，就说明这个发射井他已经准备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察觉到国防部打算把自己关起来的计划后，肖克已经做好一切安排。
想到这种可能，很多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如何改变这个堕落的世界，不少来到苏小轻面前的人充其量和这世界上大多数的人一样，不过是些左右逢源的投机分子罢了。相比肖克这种直面一切的霸气，还差得太远。
看了几眼这些人，苏小轻转身直接回了房间。
城市在平日的繁华和躁动里继续运行，这个世界好像没有遭遇过任何劫难一样神色如常，谁都不知道有一颗试图改变世界命运的导弹正在云暮之上飞翔。
苏小轻回到房间，正好看到欧拉推门进来。
“做一下准备吧，离开这里。”苏小轻说，“别人办事我不放心。”
欧拉这一次没有听苏小轻的，固执地摇了摇头。
“我留在这里。”
苏小轻笑了：“我没那么脆弱，你快去吧。”
“找别人一样可以执行，我留在这里。”欧拉还是没起身，“你身边必须有人。”
苏小轻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通往阳台的门，笑道：“都是些敢跟这个世界一起毁灭的人，留谁在都一样。”
欧拉还是纹丝不动地站在房间里。苏小轻见状也只能淡淡一笑，无奈道：“好吧，你留下来，让伊岚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直接去墨西哥那边。”
这一次欧拉才认真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悲喜，仿佛平静一直是她的主打表情一样。
…………
…………
导弹仍在飞行，一路越过许多国家领空。
肖克因为要脱离苏小轻对自己定位监控的缘故，没有继续追踪导弹的行踪，稍后他还会在海岸线上使用大规模的emp攻击，周围的电子器材几乎是能省就省。
反倒是欧盟数国已经监测到了这颗导弹，也直接追踪到了导弹来源，几乎所有人的人都在试图进行拦截。
苏小轻是整个欧洲经济振兴计划的核心部分，哪怕是大家希望试探苏小轻的斤两，也不希望她跟着近百个各国谍报机构的精英一起死去。
转瞬之间，导弹已经飞至海峡，飞入英国领空。
精确定位的方向，高度下降……
这一刻，苏小轻这边仿佛已经没有任何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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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带坏了，打了报修电话，24小时还没理我……对这种部门的效率绝望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苏小轻（6）
…………
…………
相对于苏小轻来说，肖克这边已经轻松多了。
车队在中途换了一次车之后，电子追踪和卫星跟踪都已经失效。肖克带着人已经快要到达海边，他一只手拎着啤酒瓶子，像是在享受人生中难得的放纵，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遥控器，让大卫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胆寒。
巨大的电子脉冲攻击早已准备好，在肖克带着车队进入到其范围之后，终于开始。
墨西哥海岸线周围的电子设备在一瞬间失灵，就好像当初赵玄进入五角大楼那一幕一样。天空中仿佛连空气都在一瞬间被凝结了一下，然后整个世界顿时变得奇怪无比。
扭曲了磁场让所有电子设备失效之后，肖克轻松地跳下车，看着海边远处正在缓缓驶来的小黑点。
“孩子们，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你们可以欢呼。”
嘴上说着这样鼓励的话，肖克的脸上却一点笑容都看不见。这个人站在人群中，孤独得好像对任何的人和事都不感兴趣。
赵玄看了一眼肖克，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大卫倒是迎着海风点起了一根烟，在这之前他几乎不抽烟，现在却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是个男人。
没多久之后，船已经近了，但在距离这里大约近千米的位置就停下，显然是怕电子脉冲干扰了船上的仪器正常工作。
这是一艘中型游轮，模样中规中矩，甲板上也看不见什么人。从船上放下四五条小船，上面都有精壮的男子掌控，朝海边缓缓荡来。
肖克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手势，让跟着他的人开始纷纷上船，自己则是把手中啤酒瓶一扔，以示结束。
结束一段逃亡生活，开始崭新的生活。
这些愿意跟肖克上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将要紧紧跟随肖克的人。这些人聚在一起，似乎已经不把对抗美国政府当成一件很可怕的事。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问题反倒像是游戏。
游戏是否刺激，是他们人生的最重要意义。
肖克看着一批批人上船，核对暗号，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带着赵玄和大卫上了最后一艘小船。
断后的洛央回头看了一眼散落在海边的车辆，拿着引爆器最后一个上了船。
像小型救生艇一样的小船前行了大约数百米之后，肖克把引爆器接到手中，按下按钮。
c4就好像盛大节日的焰火一样被点燃，随后强大的爆炸气流吹过来。赵玄和肖克都眼睛不眨地看着那个方向，看着那些火光烧尽了所有线索。
上到游轮之上后，肖克大部分人都还集中在甲板上。
这些人目光中还是会有迷惘，因为肖克从不明示他们的生活目标。
甲板上还有另外一些人，这些人是船员，他们都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肖克。
在这些人当中，肖克觉得自己像个神祗，只有赵玄等人的目光仍把自己看成人。
环顾四周，肖克的心情终于也不再平静。
虽然当中有变数，有困难，也有不期而遇的冲突。充分的准备到了这一刻终于全部体现，肖克的计划已经完成了至少一半。
后面的情况虽然还有可能发生改变，至少在这一刻，肖克已经拥有了相当强势的主动权。
浩瀚大海，比起天空更辽阔，更让人束手无策。肖克相信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算是拥有了强势的主动权。
就在肖克打算对这些人说点什么的时候，站在肖克身后的洛央发出一声惊讶的低呼。
肖克还没来得及回头，洛央的身影已经像一道旋风，掠过他的身边，冲向正前方的一个船员。
那个船员很年轻，身材并不高大，有着明显的亚洲人特征，脸上还带着点年轻人的小雀斑。
刚才大家上船乱哄哄的，洛央并没有看清楚每个船员的长相。刚才那个小船员略微低下头，头上戴着的帽子偏了一点，露出他的本来面目，立刻让洛央反应强烈。
看到那张脸，洛央立刻冲过去，没有半分犹豫。
洛央一动，整个场面又立刻变得不同。
就像收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信号一样，船上的船员不约而同地开始动手，对着肖克带来的这些人。
不仅是船员动手，还有嗤嗤的破空生在空气中响起，是加了消音器的枪声。
以游轮的瞭望塔为起点，有枪口对准甲板，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开枪立刻有人倒下。
没有商量，毫无预警，第一枪就直接射向肖克。
洛央前冲向那个带着点雀斑的年轻人，肖克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身体还没来得及扭转，枪声已经响了。
这一枪能瞒过杀人无数的洛央，也瞒过了大卫和赵玄，更让肖克毫无察觉，可以想见它埋伏了多久。
肖克的身体刚刚转过，还没来得及闪避，子弹直接命中他的身体。
赵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那个伟大的，曾经缔造了互联网时代，曾经帮美国政府创造了无数新领域头筹的肖克，就这么被人一枪命中。
开枪的人显然是个无名小卒，一枪命中之后，还没来得及开第二枪，已经被人从瞭望塔上击落。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电光石火，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只有肖克被人击中的场面，深深地震撼了每个人的心。
…………
…………
这一枪没有让肖克致命，子弹只是穿过了肖克的肩膀。
但枪声没有停止，显然这场袭击已经准备了太久，只有用杀戮才能发泄等待的苦闷。
枪声和喊杀声迅速混成一团，原本对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船员们蜂拥而上，甲板上乱成一团。
肖克的身体向后仰着倒下，几个试图扑过来保护他的人都纷纷被射中，直接倒在了肖克的周围。
下意识地拉着赵玄向相反的方向奔跑，大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保护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女孩，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逃走，也许一切都要完了。
甲板的一侧还有刚才登船用的小救生艇，大卫拉着赵玄靠近栏杆，一个翻身就打算跳下去。
赵玄却没有随着大卫往下跳，她在甲板边缘止住脚步，有点凄然地笑了一下。
“别逃了，我们逃不掉的。”
大卫回头看着赵玄，他不明白。
“你还不懂吗？”赵玄看着不远处乱成一团的甲板，苦笑着说，“苏小轻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我们现在在这里，只是因为她把剧本已经写好，并不是因为肖克。”
大卫其实比较赞同赵玄的判断，但他依然有些无法接受。
“这是意外。”
“不是意外。”赵玄看着已经倒下的肖克说，“从一开始苏小轻就没把咱们当对手，是你和我太高估自己，也太高估肖克了。这些人都是海盗，肖克跟他们的联系也已经很久了。苏小轻想要改变他们的立场，一定已经下了很多功夫，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面对赵玄的推断，大卫无言以对。
“所以我们其实不用逃了。”赵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有些向往地说，“苏小轻会把我们带向我们要去的地方，谁也逃不掉。”
…………
…………
洛央冲向那个青年，第一时间喊出了他的名字。
“安仔！”
被洛央认出自己，安仔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还咧嘴朝洛央笑了一下。
之前安仔与李清耀之间的事，洛央都已经知道。那时候组织总部还没被苏小轻破坏，洛央一直觉得安仔可能会接班李清耀的人脉，对安仔还算照顾有加。
一直到安仔忽然反水杀死李清耀，洛央才意识到自己还是高估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李阿伯的钱足够让人有理由做任何事，安仔的选择洛央慢慢接受了。
那时候洛央就曾经发出悬赏，通缉安仔，却没想到居然会是在今天这种场合碰到安仔。
看到这个年轻人，洛央就知道情况不妙，他第一时间希望能制服他。也许唯有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希望，利用安仔活着逃离这里。
有了伟大理想之后，洛央对生存的渴望也变得强烈起来。
手中的军刺如幻影般探出，洛央一个箭步已经与安仔擦肩而过。
激烈的金属火花在空中溅开，安仔站在原地没动，还朝着洛央嘻嘻笑了一下。
洛央看得清楚，安仔手中拿着的，是李阿伯最擅长的钢刺，长长一条有点像老师用的教鞭，尖端部分却是见血封喉。
两个人之间拉开两臂左右的距离，洛央眼神严肃地盯着安仔，甚至无暇去看肖克中枪的一幕。
洛央没问安仔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蠢话，他手中的军刺一抖，立刻生出无数幻影，簇拥着奔向安仔。
安仔的眼神也变得端正，他知道组织中洛央的身手算是前几名了，自己如果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死在这异国他乡的海上。
那些军刺幻影顷刻间蜂拥而至，安仔毫不犹豫地后退，在后退数步之后才手腕一抖，一招反击。
只用了一招，安仔认为自己这种简单高效的反击才是最有效的。
两人手中的武器又一次交错而过，溅出少许火花。
这是两人交手的第二招，洛央还没来得及调整身体，他感觉身后忽然有一股杀气。
第四百七十七章 真正的苏小轻（7）
杀气很弱，但毫不掩饰。
洛央之前上传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些杀气，但当时他看得出不少船员肯定是海盗，而且这些人都是肖克联系的，他也就没发表意见。
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洛央有些后悔。
自己如果早一步说点什么，或者做好准备，也许一切都不会这么糟糕。
后悔的情绪在心中闪过不过十分之一秒，洛央感觉到那股杀气，身体下意识地向前一个翻滚。
“叮”的一声，一把匕首落在洛央刚才落脚处，刀锋稳稳刺入甲板，可见这一投的腕力。
洛央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眼前安仔对着他又是一刺。
依然简单直接，带着从李清耀那里学来的精髓，致命而短暂。
面对这种死亡威胁般的攻击，洛央不得不抬手招架，然后他又感觉到背后那股杀气蔓延过来。
安仔的身手在组织里算的上不错了，洛央单独对付他一个很有信心。可背后那股杀气好像比安仔还可怕，洛央甚至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应对。
飞快地招架了安仔的致命一击，洛央又一次闪开背后的匕首，心中已然对这场战斗没了信心。
背后那个人显然未尽全力，但自己已经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安仔得了便宜，手中钢刺继续化成一道掠影追来。洛央不得不继续闪避，却听见背后响起一声枪响。
枪声一响，洛央就知道不妙。
刚才两把匕首让人认为对方只有这种飞刀一样的偷袭方式，第三次却是用枪，简直是不讲理！
枪响，洛央觉得自己小腿一痛，整个人立刻失去平衡倒在甲板上。
安仔的钢刺也到了，刺在洛央的手腕上，刺破皮肤，刺穿手筋，把洛央的手腕直接钉在甲板上。
被两个如此身手的人夹击，洛央认命了，他放弃抵抗，回头想看一眼偷袭自己的人是谁。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脸色不太好，身材很干瘦，眼神中透着一股对这个世界的深深厌恶。
“你是谁？”洛央都不看自己身后的安仔，问那个人。
那人看了洛央一样，看样子好像不屑回答，但想了想后居然还是回答了。
“我叫高锟，是杨宗元的私人助理。”
“…………”
虽然甲板上很混乱，赵玄还是听见这句话了。
大卫震惊地看着高锟，用英文喊道：“你疯了？”
两个人之前也算认识很久，当初杨宗元想要用人，还是大卫帮他找到的高锟。
无论如何大卫也没想到，高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直接废掉了战斗力最强的洛央，让场面变得无可逆转。
高锟看了大卫一眼，缓步走向已经倒在地上的肖克。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
大卫深吸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反驳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高锟也是苏小轻的一记伏笔，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高锟对着几个保护肖克的人开枪，冷静地干掉了至少三个人之后才转身对大卫说：“因为这是杨宗元的命令。”
大卫不信，他真的不信。
“杨宗元一开始就没打算跟肖克在一起。”高锟冷冷地说，“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追随者虽然多，但不包括杨宗元。”
赵玄在大卫身边苦笑着说：“看到了吧？苏小轻虽然没有那么多可用的人，她还是能找到最好的方式，让咱们自己斗来斗去，她在旁边看戏。”
大卫这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肖克带来的人被清理得差不多了，这些训练有素的海盗们因为早有准备，以并不重的伤亡代价换得了胜利。其中肖克中了不止一枪，喉咙里都是血，已经说不出话来。洛央被安仔挑断了手筋，绑在甲板上不能动弹。反倒是赵玄和大卫没有受到太过分的对待，高锟一直站在这两人身边，让海盗们不能对他们做什么。
这个时候，有人拿着一部老式电话走到肖克身边，放在他耳畔。
电话里有苏小轻的声音。
“对不起，肖克先生，您送我的导弹好像在伦敦郊区就失灵了，没有爆炸。现在军情六处刚把这东西运走，他们想问问您哪里买的便宜货，他们也准备用些假导弹去缓解一下财政紧张。”
肖克闭着眼睛没有说话，他现在喉咙里都是血水，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小轻好像知道肖克的状况一样，继续说道：“其实我也明白，一般枭雄都应该在失败的那一瞬间直接死去，这样比较悲壮，也不丢人。不过既然您已经忍受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我想您不会介意享受一下这种失败的乐趣。”
肖克咳嗽了一下，嘴角涌出不少血。
“您与美国政府之间的恩怨我没心情过问。”苏小轻的声音微微转冷，继续说道，“但对我来说，只要涉及到伤害我身边的人，我可没那么好说话。您既然做了这种事，就不要觉得我过分。想想你要对这个世界做的事，把那些无聊的抱怨留在心里吧。”
高锟在旁边盯着肖克，一直到那部手机挂断，他转身问大卫和赵玄：“你们是打算跟他一起走，还是单独去见苏小轻？”
大卫没吭声，他想知道赵玄的想法。
赵玄倒是很痛快：“我去见苏小轻，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承担，不要涉及到我父母。”
高锟对着赵玄有些干瘪地笑了一下，转身忽然掏出匕首。
匕首的光在日照下显得很华丽，赵玄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后退到了大卫身后。
高锟却无视了赵玄的如临大敌，一刀划过肖克喉咙。
…………
…………
当苏亦凡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苏慎和顾影被苏亦凡找了借口赶出去旅游还没回来，保护在这两个人身边的人其实更多。苏亦凡的精神高度紧张到了极致，他一直不太相信自己能做得像苏小轻那样好。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苏小轻直接打败了肖克，都没给肖克任何辩驳的机会。
得知是高锟干掉肖克的之后，杨宗元脸上也掠过一丝伤感，但他很快强打精神对苏亦凡说：“看来回来得给高锟加薪了。”
苏亦凡看着杨宗元：“这是你的命令，还是轻姐的？”
杨宗元现在已经冷静多了，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苏亦凡耸肩：“其实没区别，我就是想知道。”
“是我。”杨宗元说，“意外吗？”
“不意外，这是切断过去的最好方式。”苏亦凡依然被妮尔挽着手，金发小姑娘在他身边好像总也蹭不够一样，完全没了刚才一个人干掉一组小队的英姿勃发。
杨宗元苦笑道：“其实也是高锟自己的意思。”
“嗯？”
“高锟以前是做谍报工作的，主要任务是反恐。”杨宗元解释道，“用他的话说就是保护世界和平。现在有机会再保护一次世界和平，他就这么干了。”
苏亦凡感慨道：“还真是每个人都有理想。”
“肖克死了，美国政府会出面收拾一切。”李恩旗在旁边说道，“高锟因此可能会成为国会的英雄，他可以重新回到美国。”
苏亦凡点点头：“也算是个好办法，不过肖克还有很多人脉都埋在美国军方内部，他要回去可得小心。”
“如果配合苏小姐的情报，我们大概能在一年内清理掉这些人。”李恩旗说，“这种事肯定会长期进行，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接下来你就要跟郭局长对接了。”苏亦凡看着李恩旗说，“你们那些复杂的事我管不了，不过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李恩旗也有些感慨：“没想到会这样……总之在这段时间里我还会留在这里，保护你们的安全，一直到肖克的余党被清理干净为止。”
苏亦凡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不能拒绝也不能反对，叹了口气道：“好吧，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我们有事明天再说？我先找地方安排妮尔……”
妮尔抱着苏亦凡的胳膊说：“苏，我要睡你家！”
苏亦凡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反对这件事，但他还真不知道回去了怎么跟杨冰冰交代……
…………
…………
差一点决定了整个世界命运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一多半，苏亦凡带着妮尔悄然回到家里，发现杨冰冰正坐在客厅里等自己。
推开门，妮尔立刻松开抱着苏亦凡的胳膊，朝杨冰冰冲过去。
“奥薇丽娅，亲爱的，好久不见啦！”
苏亦凡心说这妮尔也是个演技派，刚才还差点要跟自己滚床单，现在瞬间切换成欢乐小姑娘，直接就扑杨冰冰身上去了。
杨冰冰看见两人安全回来也是松了口气，抱着妮尔笑了一下，又跟苏亦凡的眼神对上。
“没事了？”
“没事了。”苏亦凡走到杨冰冰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去睡吧，以后都不会有事了。”
杨冰冰轻声嗯了一下，问妮尔：“晚上跟我睡可以吗？苏亦凡家里房间不够。”
妮尔表现得很兴高采烈：“好啊，可以抱着你睡吗？”
这个问题让杨冰冰脸红了一下，但她还是很快回应道：“当然可以。”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杨冰冰先是问了一下苏亦凡具体状况，在得知肖克居然被高锟杀死之后也是吃了一惊。既然杨家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杨冰冰心中的忧虑自然也就随之消失。
剩下的最重要问题，大概就只有苏小轻如何赢的肖克了。但这个问题谁也不敢乱问，因为现在苏小轻在众人心中的可怕印象又升了一级。
第四百七十八章 真正的苏小轻（8）
肖克的死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任何表面上的震动。
美国政府没有宣布相关的具体讯息，新闻自由的国度这一次集体缄默。被人闯入五角大楼的事没了后续，信用卡风波没了后续。各种层出不穷的恐怖活动问题依然困扰美国，但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最可怕的一枚炸弹被清理掉，还是很值得欣慰的。
知情者都知道应该感谢谁，或者说是……敬畏谁。美**方之前还曾经试探过几次苏小轻，经过肖克这件事之后，他们放弃了继续试探的想法。
倒是英国因为中东地区的导弹射过来，对着曾经想要劫持飞机暗杀苏小轻的国家发表了外交声明，要求对周边地区进行调查。这份声明得到了几乎所有深空项目受益国家的支持。调查会在联合声明发表之后立刻开始，为期半年。
面对英国人这种赤果果的报复行为，中东地区也集体保持了沉默，大家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也都知道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被找麻烦。
整个世界的格局正在悄然变化着。
所有能够参与到深空项目和近卫项目的国家地位都有所提升，大家心知肚明这不仅仅是赚钱，还是为未来国家地位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一连差不多两周的时间里，苏小轻身边的那些人都在忙着把一系列的问题理清，然后提供尽可能详细的报告给自己上级部门。
那些试图想要苏小轻手中摸鱼的人都放弃了，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都知道自己肯定不如肖克。既然肖克不行，他们也就别继续尝试了，那样只会浪费时间和金钱，甚至把自己浪费掉。
苏小轻一贯的原则都是杀一儆百，这一次她动手的目标实在是有点吓人，让许多知道一部分真相的人都噤若寒蝉。
但还是很多人都在好奇，苏小轻到底是如何做到能够一步步掐死肖克所有安排的，要知道这一点就连中情局都做不到，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苏小轻与这些国家之间的合作是平等关系，而不是依附关系。
中情局方面专门成立了一个处理肖克后续问题的小组，这个小组成员由总统亲自选定，名单交给苏小轻和超级计算机雅典娜筛选两遍，确保其中没有肖克残党。整件事进行得迅速而秘密，一点都没有美国人平时拖沓官僚的作风。现在知道这个小组存在的人都在人人自危，很担心有人趁机利用这次机会报复自己。
所有与肖克相关的利益链条都被彻查，当年美国人自己种下的苦果，现在轮到他们品尝其中的苦涩滋味。
整件事当中倒是杨家因此受益，之前美国政府的调查不仅中止，还给出了许多优惠的条件。当然前提是赵玄和杨宗元这两个当事人必须出面，提供关于肖克活动期间的所有细节。
遗憾的是，只有未曾与肖克正面接触的杨宗元回到美国接受调查，赵玄却好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很多人都认为这件事可能跟苏小轻有关，但没有人敢去找她询问点什么，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
…………
苏亦凡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个活物在蠕动。
因为杨家危机解除，赵玄的威胁也消失了，杨冰冰已经搬回到外婆身边。当然杨冰冰其实并不想搬走，她搬回去的主要原因是杨夫人要回国探亲，杨冰冰没有任何理由继续赖在苏亦凡家里住下去。
杨冰冰搬走了，妮尔却没走，她就在苏亦凡楼上买了一套房子，表示要跟苏亦凡当邻居。
这种孩子气的举动让苏亦凡无可奈何，当然他也知道妮尔是为了保护自己，也就没多说什么。
苏慎夫妇出行归来，发现杨冰冰搬回去住了，只有顾影揪着儿子耳朵问了许多细节。苏亦凡不厌其烦地回答了一堆关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的废话后才算完事。倒是苏慎找儿子正式谈了一次，新房子已经定下来，苏亦凡如果不想过去住可以每周在老房子住几天，周末去跟父母住。
这是天大的优惠条件，苏亦凡当然同意。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说服顾影的，反正苏慎确实是让顾影也点头了。苏亦凡觉得自己亲爹可能出卖了自己，把自己做游戏挣了很多钱的事说给母亲了。但苏亦凡并不介意，他知道顾影其实多数时候还是希望以自己为荣的。
今天是二老搬走的第一天，苏亦凡一个人躺在无人的家里看了一会电视，回忆最近跟杨冰冰还有程水馨之间的一些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然后苏亦凡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曾经自称想要成为一道光的他在黑暗中感觉到有诡异的气息缠绕在自己身体周围。很快苏亦凡就被自己吓醒了。
结果醒了居然还有什么奇怪的活物在自己身边蠕动，苏亦凡浑身一激灵，伸手抓了一把，入手却是滑若凝脂的手感。
瞬间清醒的苏亦凡扭头，在黑暗中看见一个蒙着头的影子轮廓，还有熟悉的哼哼声。
“亲爱的，你的手真不老实。”
“…………”
苏亦凡无语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知道刚才摸到那一团是什么了。
妮尔正蒙着被子跟自己睡在一张床上，自己这是还在做梦还是出现幻觉了？
花了几秒钟时间确认状况，苏亦凡有点吃惊地向后缩了一下，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妮尔睡得还挺香，又蠕动了一下，哼哼着说：“你家的门……拦得住我吗？”
苏亦凡心说你这样的女飞贼倒是应该很受欢迎，但睡到半夜忽然发现身边有个人还是太惊悚了。
虽然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看身边的女孩还在困意中挣扎，苏亦凡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又直挺挺躺下了。
妮尔翻了个身，把手搭在苏亦凡身上，哼哼唧唧地说：“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不要介意嘛……”
一个人能干翻一个小队的妮尔撒娇威力确实不小，苏亦凡浑身都僵硬了，但还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只手，低头亲了指尖一下。
能杀人的手指，在苏亦凡这里却只得无尽温柔。
妮尔漂亮细长的手指缩了一下，然后整条手臂都搭在苏亦凡的肩膀上，依然闭着眼睛说：“你做好准备，我随时可能袭击你。”
这下苏亦凡笑了，他所熟悉的那个妮尔在身边，这是比什么都好的事。
两个人就这么躺到了天亮，妮尔睡得很香，苏亦凡则是大部分时间都睁着眼睛，感受着妮尔均匀的呼吸，还有她手臂上的温度和触感。
按说两个人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算熟悉了，苏亦凡还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冲动，尤其是在尝过蔡绮的滋味之后。
蔡绮的身体过于成熟，那种敏感体质加上她的丰沛身材，简直给人一种熟透了的感觉。反倒是身边的妮尔，虽然是个身材高挑的欧洲妹子，浑身上下还是透着一股青涩的少女味道。尤其是那细细的小胳膊，在非战斗情况下捏起来里软软凉凉的，怎么也看不出来是两条杀人利器。
闻着妮尔身上的味道，苏亦凡的呼吸渐渐沉重，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妮尔用长腿按倒在地上的场面，他想起妮尔捂着嘴逃走的画面，他想起妮尔t恤衫下的雪白团子，他想起妮尔在自己耳畔低声的呢喃……
想着想着，苏亦凡觉得自己好像生理反应变得很强烈，他的呼吸直接落在妮尔的手臂上，一团团热气让小姑娘终于翻身醒来。
再度睁开眼睛，妮尔的第一句话就是：“苏，你想干嘛？”
苏亦凡几乎要回一个“嗯”字了，但还是忍住，他抓起妮尔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又亲了一下。
妮尔嘻嘻笑起来，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精灵都把灵魂给了她一个女孩一样。
“苏，现在的你真热情。”
苏亦凡觉得自己听这种话会很按捺不住。
妮尔却不给苏亦凡犹豫的机会，趴着爬近过来，在苏亦凡的耳畔亲了一口。
“苏，你还愿意对着我只当一个真正的绅士吗？”
苏亦凡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亲上妮尔的唇，这是最近两个星期以来他第一次亲妮尔。
在那之前，妮尔行踪飘忽不定，总让苏亦凡有一种她明天就会消失的错觉。
妮尔笑呵呵地回应苏亦凡，一点都不羞涩，文静的小脸蛋上挂着爽利的笑容。
苏亦凡咬住妮尔的下唇，不让她随意乱动，然后把小姑娘抓进怀里。
“不许走了。”
妮尔咯咯笑着，仍是努力与苏亦凡接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说了……好多……遍……”
苏亦凡松开咬着妮尔的嘴唇，低声说：“那就再说一遍。”
其实再说一遍也是远远不够的，苏亦凡搂着妮尔，两个人在清晨的曦光里绞成一团，彼此浑身火热。
顺着妮尔的唇一路吻下来，苏亦凡在锁骨的位置停住，低声问：“最近……还有危险吗？”
妮尔知道苏亦凡想说的是什么，她咬着牙犹豫了一下。
也就一下。
“没有。”
这回答坚定铿锵，像上杀沙场。
第四百七十九章 真正的苏小轻（9）
妮尔钻进苏亦凡房间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睡衣和热裤，已经开始彻底冷起来的天气对她好像无效一样，小姑娘穿得和夏天差不多一样少。
当然这是面对苏亦凡的时候，大多数时候妮尔穿得还是很保守，一身休闲卫衣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跟学校里那个喜欢穿裙子的她截然不同。
苏亦凡的魔抓伸过去，妮尔只是稍微退缩了一下，然后就很习惯地迎上去了。两个人之前有过小小磨合，对这种身体接触倒是没有任何障碍。
尤其是妮尔，之前已经做过破廉耻的事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更糟，她除了呼吸有点沉重之外表现得倒是挺平静。
只是妮尔没想到苏亦凡比自己更破廉耻，他干脆从妮尔的额头开始亲起来，一寸寸重新亲下去回到锁骨，然后继续向下，扯开小睡衣，然后继续下行……
几乎是本能地按住苏亦凡的头，妮尔的臂力可跟蔡绮不是一个级别，苏亦凡顿时动弹不得。
“跟谁学的？”妮尔敏锐地问，虽然平时大咧咧，这种问题上女孩子都会瞬间变成人精。
苏亦凡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妮尔居然还会纠结那样的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是应该诚实还是隐瞒，苏亦凡犹豫了差不多有半秒钟，然后决定说实话。
“我……”
妮尔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嫣然一笑：“我懂了……是谁？”
苏亦凡有点艰难地犹豫了一下，说：“是……蔡绮……”
妮尔眯起眼睛盯着苏亦凡看了一会，目光不知道是冰冷还是好奇或是有趣，看得苏亦凡心中都有些发毛。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大约有半分钟还多，苏亦凡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时候妮尔忽然扑哧一笑，伸手揽过苏亦凡的脖子，像个哥们一样夸奖道：“眼光不错啊，她的胸可真是不小。”
苏亦凡吞了口口水，没敢回答什么，这种时候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心虚。
妮尔的身体蹭在苏亦凡身上，产生无数奇妙的电流和热量，但这一刻苏亦凡一点心思都没有，他觉得妮尔的口气中好像带着腾腾杀气。
勾着苏亦凡的脖子，妮尔像个跟苏亦凡同流合污的死党一样继续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次苏亦凡不能装死了，如实回答了日期。
“是……意外。”
妮尔嘿嘿一笑：“我可不觉得意外，苏小轻说过，迟早有一天你会做些让人不开心的事，没想到你动作倒快。”
妮尔和苏小轻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好，苏亦凡可不觉得妮尔是在表明立场。
沉默了一下，苏亦凡认真地看着妮尔说：“对不起。”
妮尔稍微错愕了一下，然后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就像每个女孩遇到自己开心的事一样。
“傻瓜。”
这是妮尔的回答，然后她勾着脖子亲了苏亦凡一下。
这次轮到苏亦凡错愕了，他不明白妮尔为什么这么干。
妮尔哼了一声：“我早知道你会把手伸向那几个女孩，蔡绮倒是挺让人意外的，你不恨她吗？”
苏亦凡老老实实地回答：“以前挺讨厌的，后来看她很辛苦，也就没那么恨了。”
妮尔不客气地说：“其实你原谅她只是因为胸部比较大吧？”
苏亦凡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
妮尔看苏亦凡又一次陷入纠结，摇摇头好像是希望把所有想法都甩开一样，大喊道：“不管了……反正我都答应你了，不会反悔。不过以后可不许再对我做奇怪的事了，知道吗？”
苏亦凡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他听得出妮尔是在给自己和他台阶下。有了妮尔这句话，下一次到底还能不能做奇怪的事先不说，至少现在妮尔是试着原谅自己了。
既然妮尔松口，苏亦凡就毫不犹豫地去夺那薄薄的红唇。
两个人又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亲吻，一直到苏亦凡记起自己刚才好像是打算顺着妮尔漂亮的小腹亲下去。
这一次妮尔没能阻止得了苏亦凡，她像是飘荡在水面上的一叶小舟般颤抖，迎接着来自苏亦凡的挑战。
喘息声终于是止不住了，妮尔蠕动着自己的身体，感受苏亦凡亲吻带来的强烈刺激。
这一天对于妮尔来说并不遥远，但她依然要承认，自己其实是有一点期待的。
就像是被火焰破开的蜡烛，妮尔咬着牙用她的坚强迎接着来自苏亦凡的挑战，然后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
“苏……”
短暂的称呼里包含了很多意思，妮尔的表达虽然很欧式很直白，却没宣布自己的拥有权。
苏亦凡则单方面宣布了占领，他尽量让自己轻轻压在妮尔身上，从她身上收获一切期待已久的美好。
两个人体力都挺好，于是战斗不休，你来我往。
…………
…………
妮尔慵懒地翻了个身，手指无力地敲打苏亦凡的胸膛。
“满意了？”
苏亦凡就傻笑，他觉得妮尔颀长的手指好像在弹钢琴，有曲谱落在自己心头。
妮尔轻轻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在这种时候，女孩的郁闷和男孩的开心往往是成反比的，所以她觉得这么做了之后，大概也就是让苏亦凡稍微更加得意一些。
苏亦凡轻轻捉住妮尔在手指，那只手曾经快到像闪电，现在却被苏亦凡随手抓住，落入魔爪。
妮尔撅嘴，苏亦凡就在她的指尖上亲一下。
亲吻很轻很淡，就像有一阵风吹过指尖，妮尔却觉得心头一阵颤动。
现在这样时光要是能永远持续下去就好了，妮尔的脑海里会闪过这种念头，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恼火。
身体里依然有火辣辣的感觉，妮尔知道这种痛楚带来的神经痉挛才是最糟糕的。现在的妮尔绝对不敢自称是个合格的商业间谍，她觉得自己赖在这张床上都不想走了。
“问你呢，满意了吗？”
苏亦凡这次不得不开口了，他脸上还挂着傻傻的笑容。
“满意。”
“有多满意？”
苏亦凡稍微迟疑一下，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满意。”
“那也应该有个标准吧？”妮尔撇嘴，“不知道怎么形容，亏你想得出来。”
苏亦凡又在妮尔的指尖上亲了一下，目光越过她光滑的背脊，一直落在翘起来的小腿上。
简直像一截象牙一样的小腿雪白笔直，苏亦凡的手指不自觉就攀上去了。
“就是最满意，满意到词穷。”苏亦凡现在其实一点都不词穷，说这种情话贼溜，“你的腿真漂亮。”
妮尔对苏亦凡的岔开话题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但还是喜滋滋地问：“真的？那我以后每天让你摸。”
苏亦凡不得不承认，妮尔的这个承诺让他一阵热血沸腾。
妮尔的小腿一动一动的，像是逃避苏亦凡的抚摸，又像在主动挑逗他。片刻之后，苏亦凡觉得自己又想在妮尔身上做点什么了，但他努力让自己克制住。
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起腻，一直到天色大亮，苏亦凡得去上学了。
妮尔被苏亦凡摸得浑身都哆嗦，哪里有半分杀伐果断的影子？最终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当着苏亦凡的面展现自己身体每一寸美好，慢慢地把衣服穿好。
苏亦凡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妮尔，关于她的每一个画面他现在都不想错失了。
妮尔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之后，站在床头对苏亦凡笑了一下。
“对了，那个女人让我告诉你，你最近要准备去一趟欧洲了。”
妮尔口中的“那个女人”自然是苏小轻。苏亦凡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
“你来我这里也是轻姐的命令？”
妮尔虽然很想摇头，但还是不得不承认道：“……是。”
苏亦凡有点苦恼地爬下床，伸手抱住妮尔。
“如果辛苦的话就别继续了，留在这里吧。”
妮尔能感觉到苏亦凡抱着自己时候的真心，因为蔡绮而出现的负面情绪被冲淡很多，她笑着说：“我肯定要留在这里了……你不知道吧？auu现在董事会有我一个席位，这就是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苏亦凡之前听苏小轻提过一次妮尔的身份，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危险的事都要让妮尔来做了，原来妮尔的身世方面让她能够继承大量的auu股份，如果妮尔在任务中途死了，这些股份就不会落在她手里。
从一开始苏小轻对妮尔的态度和帮助来看，她才是早就知道一切的人。现在妮尔这个身份终于有用了，苏小轻就利用各种证据直接让妮尔上位。
现在的auu，科洛佛和妮尔的话语权联合起来，自然要成为董事会中最强声音的一环。
苏亦凡不知道苏小轻是如何说服妮尔的，但他知道，现在的妮尔身份和以前大为不同，她的安全系数自然也就增加许多。
妮尔在苏亦凡怀中轻叹了口气：“反正我答应那个女人了，会努力保护你……你不要嫌我太烦就行。”
苏亦凡失声道：“怎么会！”
妮尔笑了笑，在苏亦凡的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了，等会我也去学校，咱们学校见。”
苏亦凡还想挽留妮尔一会，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只能送她到门口。
“对了……你真撬开的门锁？”
“骗你的。”妮尔回头做鬼脸，“我配了钥匙。”
“…………”
妮尔上楼去了，苏亦凡一人坐在客厅里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还觉得像在做梦。
让auu董事会的大股东来给自己做保镖……苏小轻的想法果然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