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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方三哥     教父三国txt下载     教父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一章 指鹿为马

    哥舒玲珑陡然遭遇此事,有点应接不暇,问高飞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高飞笑道,“此事最为明显,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会派兵攻打右平城?”。

    哥舒玲珑哑然片刻,继续说道,“那公孙瓒其时正与袁绍在上谷城纠结难分,伺机偷袭右平城,正是一个大好机会,只不过是我羌族兵马被人伏兵,方才大败,此中会有什么问题吗?”。

    高飞并未理会哥舒玲珑说了这么一大堆,只是问道,“是谁出的主意,要偷袭右平城,总不会是你一个女人毛遂自荐吧!”。

    哥舒玲珑细思之下,便说道,“乃是我的叔父,哥舒朗将军说出的主意!“。

    ”这就最明白不过了,你的叔父哥舒朗定然是与公孙瓒勾结,意欲夺下你父女手中的权利,所以才会假意出奇策,令你带兵偷袭右平城,而右平城内早就伏好伏兵,正待你等入网罢了!”。

    听闻此言,哥舒玲珑倒是难以相信,“不会的,我叔父怎么会害我?”。

    高飞笑道,“帝王之家,如此权术,倒是屡见不鲜,在问你一句,这阿布乃是谁的下属?”。

    哥舒玲珑恍然大悟,“正是我叔父手下的卫兵!”。

    “这还看不出来吗,此时羌族城中,你的父王怕是已经被架空了,到时候等你败兵而回的时候,你的死讯便是你父王的催命符,之后的王位便是你叔父哥舒朗的了,所以你哥舒玲珑必死!”。

    哥舒玲珑思前想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果不其然,她也察觉到了她叔父的狼子野心,如果哥舒朗真的和公孙瓒勾结的话,那羌族岂不是要生大乱!

    念及此处的时候,哥舒玲珑后脊背一凉,便要上贺兰山,往羌族城中而去,却被高飞一把揽住,“此刻恐怕不用你去找你的叔父了,哥舒朗很快就会来找你了!”。

    当时在贺兰山上,有六人在观望,最后只有阿布等五人下山来杀哥舒玲珑,另外一人定然是去给哥舒朗传消息去了,所以片刻之内,哥舒朗必然做出反应!

    “难道要在这里束手就擒吗?”,哥舒玲珑问道高飞,而高飞笑道,“此刻羌族之内生乱,若是我高飞能够助你平定叛乱,你会与我合力对付公孙瓒吗?”。

    高飞其人,在哥舒玲珑看来,倒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既不会强人所难,又不会故弄玄虚,而且会给女人以安全感,所以哥舒玲珑即使知道高飞必然有所图谋的时候,亦对其没有戒心,不过此时,哥舒玲珑倒是反问一句,“你真的能帮我平定叛乱吗?可是现在我的手中什么都没有,还在右平城下使三千羌族兵马全军覆没,如何能驳倒哥舒朗?”。

    高飞止住哥舒玲珑的嘴巴,又抱起了跌在地上的小白狼,领着哥舒玲珑及小灰狼往一处巨石身后躲去!

    只见到贺兰山上,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涌下来,为首之人,年纪约莫四五十岁,一身番邦打扮,威仪摄人,定是哥舒玲珑的叔父哥舒朗无疑!

    哥舒朗下得贺兰山,正好见到阿布等五人之尸首,便对左右人说道,“玲珑公主与右平城内公孙家族相互勾结,害我三千勇士性命,如今却还敢回到族内,定然有非常之阴谋,某哥舒朗奉陛下之命,要严惩这个玲珑,速速给我把这个逆女揪出来!”。

    哥舒朗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在哥舒玲珑的身上,这一点倒是不让高飞意外,一般像是这种心肠狠毒的人,心里都阴暗的很,想要握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已经想疯了,所以什么手段都能肆无忌惮的用出来,这一点高飞虽然欣赏却也鄙夷!

    哥舒朗通过阿布的尸身,断定哥舒玲珑其人定然就在附近,所以便派兵马搜寻,而高飞领着哥舒玲珑躲在一颗巨石之后,早就有兵士搜寻而来,不过高飞倒是眼疾手快,抱着哥舒玲珑在怀,一个飞身,便隐藏的无影无踪。

    当时哥舒朗在阿布的尸体旁倒是略感奇怪,因为总共五具尸体却有七匹马,所以哥舒玲珑定然是两个人,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哥舒朗疑惑不止!

    却说哥舒玲珑于情况危急之下,亦要带着那两只小狼,倒是叫高飞哭笑不得,不过这两只小狼也的确合高飞心意,正好之后可以养着,狼之所以为狼,狗之所以为狗,不过是一个天养,一个人养。

    高飞抽身,带着哥舒玲珑二人早就上了贺兰山上,而哥舒朗亦在山下百般搜寻,倒是让高飞想笑,“鬼才会等你来抓呢!”。

    贺兰山之山势陡峭,其上有一条小路,而地处塞北,并无多少植被于其上,倒是尽是石块瓦砾裸露,而这种状况是最不易藏人的,所以尽管高飞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贺兰山,却依旧被上下之人发现!

    “禀将军,山上有人!”,一个小兵模样的羌人对哥舒朗说道,而哥舒朗见状,大呼道,“玲珑公主上山矣,速速捉拿而回!”。

    高飞亦听得上下之动静,抱着哥舒玲珑,加快了脚步,可是登山不比平地,何况怀中还有一女人,而且这女人貌似还不轻,倒是叫高飞吃了不少的苦,紧急几步之后,便冲上了贺兰山上的山寨!

    羌族人之城就在贺兰山后,所以这贺兰山乃是羌族之屏障,安能轻兵把守,只见山腰之上,有一个羌族营寨,约莫千人,尽皆带甲而立,高飞见之,乃叹道,“此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何故千人这么多!”。

    当时高飞抱着哥舒玲珑,而哥舒玲珑的怀里还抱着两只狼崽,这种情景的确难以解释,所以那帮营寨内的军士,亦狐疑道,“羌族重地,闲人不得进!”。

    哥舒玲珑见状大声说道,“我乃玲珑公主,还不速速让路!”。

    守寨之人厉声说道,“我不认得玲珑公主,纵使你便是玲珑公主,我等更放行不得,哥舒将军有令,擒下哥舒玲珑,有功于国!”。

    高飞大骂一句,“放你妈的狗屁!”,当即一脚踹出,踢翻两人,继而抽出对方腰间一把快刀,但是奈何怀中有人,施展不开,正在高飞两难之际,身后早就哥舒朗率领人马追来。

    哥舒朗大喝一句,“拿下叛贼哥舒玲珑者,重重有赏!”。

第二百三十二章 贺兰山大营

    秦二世之时,宦官赵高当政,意欲铲除异党,便于朝堂之上,命从人牵来一只鹿,而昭告众臣,言说此物乃为一只马,当时秦二世笑曰,“赵高措矣!这分明就是一只鹿嘛!”。

    赵高色厉内荏,言说,“陛下!这确实是一只马!”。

    朝臣听闻赵高之言,亦尽说此物为马,而秦二世偏偏不信,亦有数个臣子站出,言说此物就是一只鹿,赵高笑而不语,及而退朝之后,言说为鹿者,尽皆遭赵高之杀害!

    此时哥舒玲珑的境况,倒是跟当初秦二世颇有几分相像,哥舒朗于贺兰山大寨之后,厉声喊道此女为逆贼,教诸军擒之,而哥舒玲珑面前之贺兰山大寨之人,尽皆左右为难,出手不是,放走亦不是,当即便有一个首领之人站出,说道,“我等奉令于哥舒将军,安敢有疑,还不速速拿下这逆女!”。

    本来高飞已经率先发难,而贺兰山大寨之中倒是未及反应,那首领之人见得已经有两人被踢翻,便擎出腰间之刀,意欲出手,这个时候,其身侧走来一副将,说道,“未劳首领,末将愿行!”。

    当时这副将手持两把长剑,正欲出身,却突然面目反转,而剑身已然刺入了那首领的胸口里,鲜血直冒,那首领死不瞑目,声嘶力竭的说道,“怎么会……怎么会……”。

    那副将抽出剑身,大笑道,“我乃公主之家臣,安能背信弃义!”。

    其时,哥舒玲珑已然站在高飞身后,见得此番情景,乃大呼道,“松赞将军,可是你吗?”。

    那副将跪地,拜到,“松赞干云见过公主!”。

    哥舒玲珑略有喜意,问道,“我父王如何?你可知晓!”。

    当时情况危急,倒是没有多少时间给哥舒玲珑与她的家臣叙旧,松赞干云瞬间起身,对身后的贺兰山大营中的军士喊道,“哥舒朗虽为国戚,却不思报效宗族,反而勾结外邦,囚禁陛下,陷害公主,其狼子野心,诸位难道还要助纣为虐吗?”。

    这松赞干云乃是贺兰山大营的副将,不过这调兵遣将之事,还需执掌将印才行,而贺兰山大营的将印乃在刚才死的那位手里,所以现在这帮军士还能不能听从松赞干云之调谴,还须晓之以理!

    哥舒朗贺兰山大营之下,早就看的分明,当下大怒道,“你松赞干云乃是玲珑一伙,休要在此地蛊惑人心,速速拿下这干人等,本将军重赏!”。

    哥舒朗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而哥舒玲珑之人已在其眼中,松赞干云见势危急,早就一个起身,奔到了公主哥舒玲珑的身边,乃暗叫一声,“陛下已然被困于哥舒朗手中,末将闻说此消息,早就意欲夺帅杀入城中,不想此时公主却现,正好合了末将之心意,不过此时发难,恐怕这这贺兰山大营,未必能听从末将之调谴!”。

    当时贺兰山大营之内,数千军士尽皆摇摆不定,不知道究竟应该帮公主哥舒玲珑还是将军哥舒朗,其实这两个人本就是一家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此时若是押错了宝,那真的就是挫骨扬灰了无痕迹了,所以众军士亦在观望!

    这高飞在一旁看得众人之所虑,便笑道,“自古常有锦上添花,却鲜有雪中送炭,不过今日我高飞倒是要给你添上一朵大红花!”。

    松赞干云这才察觉到哥舒玲珑身边还有一人存在,便问道,“公主,此为何人?”。

    哥舒玲珑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高飞,不过高飞倒是率先开口道,“助哥舒玲珑公主平叛之人!”。

    这松赞干云听闻此言,倒是略微放心,“公主吉凶自避,当有贵人相助,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高飞笑道,“冀州高飞!”。

    松赞干云亦笑道,“此役不知生死,且交你这个中原人朋友,某乃羌人松赞干云!”。

    “豪气干云!真是一个响亮的名字!“,高飞亦擎出一把刀于手,面向哥舒朗众人,面色自若,“阎王叫你三更死,不留尔等到五更,你这个老不死的,想要怎么死才对的起你的狼子野心?”。

    哥舒朗怒气冲天,“就你们三人,也敢如此放肆,今日本将军就要手刃逆贼,为族雪耻!”。

    当即松赞干云双手持剑,入得哥舒朗阵中厮杀,口中大呼道,“吾为哥舒家臣,誓死效忠,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有道是满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今日我松赞干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松赞干云之声,雄伟异常,悲怆不已,而此时的贺兰山大营之内,亦有人唱道,“满腔血酬知己,千杯酒向天祭,为羌之战,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这时候高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松赞干云所说,乃是羌族人内的战歌,继而贺兰山大营中便有蠢蠢欲动者,高飞见状,大喜道,“还是你的家臣有办法!”。

    话语刚刚出口,高飞早就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手里一把长刀,似圆满之月,拉开一个弧线,继而鲜血迸流,乃是高飞快刀之下,喉咙割破!

    哥舒朗引领着两千左右人马,倒是被高飞一人冲击的招架不住,当时大骇道,“此为何人?怎会如此勇武!”。

    左右之人皆不能回答哥舒朗之话,而松赞干云亦威猛有加,连杀近百人,当时有哥舒朗之兵马,见得空子,便飞身去取哥舒玲珑其人!

    哥舒玲珑有伤在身,虽然已经行动自如,但是躲避刀锋还恐不及,就在松赞干云心急不已之时,哥舒玲珑身后早就奔赴而来一队人马,正是贺兰山大营之内的军士,有一人乃道,“松赞将军,保护公主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贺兰山大营之军士尽皆冲出,本来哥舒朗的这两千人马就不够高飞打的,这下子高飞又来了许多的帮手,高飞于乱军之中,乃大笑道,“哥舒老儿,我有十八种方法弄死你,想要先试试哪种啊?”。

    哥舒朗大惊,见大势已去,便率领着十几个亲信之人,望着贺兰山山后跑去!

    高飞紧跟而出,手里的一把长刀飞出,正好割下了哥舒朗的一把头发!

    哥舒朗正在奔逃之中,正感觉后脖子之处一阵凉风袭来,继而一把黑白相间的头发便飘然落地,而断发之上,还有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没进土中!

    未及哥舒朗大叫一声,发梢已断,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还好不是哥舒朗的脖子,而此时高飞在其身后,陡然跺了几下脚,那哥舒朗便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抱头鼠窜!

    高飞在哥舒朗身后大笑不已,而此时,哥舒朗所部已经全被歼灭,贺兰山大营及哥舒玲珑大获全胜。

    高飞的长刀只是削去了哥舒朗的头发而不是脑袋,倒不是高飞的刀法歪了,而且削掉一个人的头发会比削掉一个脑袋更加有难度,当哥舒玲珑把这个问题抛给高飞的时候,高飞只是略微一笑,“留下哥舒朗的性命,自有妙用!”。

    羌族之地外围,便是这贺兰山,而哥舒玲珑现在的胜利也仅仅是平叛的第一步而已,这回放任哥舒朗侥幸回城,再反攻羌族之地,必然难矣!

    且说这贺兰山大营,已经尽皆归顺于哥舒玲珑之下,而松赞干云任大将军之职,哥舒玲珑倒是问道高飞,“不若你助我平叛,便留在此处,为我之左膀右臂,如何?”。

    高飞大笑不已,倒是想起了那两只狼崽,“言之此事倒是尚早,等到公主重新坐镇羌族之地,我高飞自然会考虑考虑的,不过这两只狼崽留在此地倒是没有问题!”。

    当时松赞干云在一旁听得,倒是略有情愫在其中,不过松赞干云倒是没有过多插嘴,眼前之事,没有什么比杀了哥舒朗更加重要的!

    磨刀霍霍,正欲开宰,哥舒玲珑倒是领着贺兰山大营,意欲先发制人,率先冲进羌族城中,救回她的父王,而高飞倒是劝道,“此事不急,且先等上一等!”。

    话说此时右平城内,公孙瓒厉兵秣马,准备发兵于贺兰山,当时有人谏道,“公子新丧,不可急于出兵啊!”。

    公孙瓒怒不可遏,“羌族人杀我爱子,那哥舒朗亦白拿我的好处了,此刻不杀入羌族城中,何以解恨!”。

    众人拦不住,只见公孙瓒亲自点兵三万,并着三千“白马义从”开赴贺兰山下!

    却说一切都如高飞事先预料的一样,这哥舒朗果然与公孙瓒暗中勾结,哥舒朗许诺于公孙瓒,在其助力之下,若得羌族王位,必然对幽州俯首称臣,年年纳税,岁岁献贡,公孙瓒亦以为此交易划算,便暗中送了哥舒朗一批礼物,其中便有装备于“白马义从”的一整套马具。

    当时哥舒朗与公孙瓒二人谋划已定,哥舒朗派遣哥舒玲珑偷袭右平城,而玲珑公主既去,便囚禁于羌族之王于隐秘处,暗中接掌了权利,而在右平城下,本意乃是伏兵于此,全军覆灭哥舒玲珑所部,但是事有意外,竟然被哥舒玲珑只身逃掉,随后撞见高飞其人,才有后事!

    那公孙瓒送与哥舒朗的一套马具,正好被阿布给用了,这样在贺兰山下,高飞才会发现其中的诡计,继而见招拆招,步步为营!

第二百三十三章 移花接木

    战争是一门艺术,古语有云,兵者诡道也,高飞对中国的古典文化知之甚少,不过入乡随俗之后,难免亦有所涉猎,学得半点皮毛而已,但是秉承着自己融会贯通的后现代大脑,倒是偶有所得.

    高飞之所以止住哥舒玲珑即刻攻入羌族城中,倒不是预料到了右平城内会出现动静,高飞所想不过是想要等着哥舒朗自乱阵脚,到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罢了,不过第二日的时候,高飞便听说了公孙瓒的消息。

    “天助你哥舒玲珑也!”,高飞难掩喜悦之色,倒是把哥舒玲珑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公孙瓒发兵贺兰山,要是与哥舒朗里应外合,我等岂不是要大败于此!”,哥舒玲珑反问高飞,“这哪里是天助,分明就是天绝!”。

    高飞止住笑声,“你以为公孙瓒还会与哥舒朗合作吗?”。

    哥舒玲珑点头,“这二人合谋图我羌族之地,难道还会反目吗?”。

    高飞并不想要与哥舒玲珑继续推来推去,倒是说道,“原先或许不会,但是现在一定会,公孙续之死,便是这两人生隙之根源!”。

    当时松赞干云亦在高飞身边,若有所思的说道,“难道是要把公孙续之死嫁祸到哥舒朗的身上?”。

    高飞称是,“还是松赞将军有远谋!”。

    哥舒玲珑念及此处,亦拍手称快,“果然是一条好计谋!”。

    且说公孙瓒领兵三万,从右平城启程,历尽四日之跋涉,已然到了贺兰山下,当时见得见得贺兰山上之守军,公孙瓒乃对左右之人言说,“羌人杀我爱子,我便屠尽羌人,鸡犬不留!”,当即便遣派一队军马上山,意欲先破贺兰山大营!

    公孙瓒所部精锐之士乃为号称“白马义从”的骑兵,不过这贺兰山乃是险峻之地,骑兵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虽然如此,公孙瓒亦有信心,破羌族之地,轻而易举!

    未及公孙瓒兵马上山,这贺兰山上早就有一支队伍下山而来,而公孙瓒视之,当先一人竟然就是羌族公主,哥舒玲珑!

    说句实话,公孙瓒与羌族、乌丸之番邦,交手已经数年时间,虽有“白马义从”之利,占据幽州之全境亦颇费功夫,而公孙瓒驱赶此两族于塞北之外,便止步未追,有一句话说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所以公孙瓒亦给此两族留有空间,不过这次,公孙瓒是真的怒了!

    哥舒玲珑领着松赞干云及贺兰山大营之军士,浩浩荡荡的下山而来,当时见得公孙瓒其人,哥舒玲珑乃笑道,“久不见公孙将军,神色依旧啊!”。

    公孙瓒早就怒不可遏,一马当先,问道哥舒玲珑,“我儿公孙续,是不是为你所杀?”。

    哥舒玲珑笑声如铜铃一般,“我羌族与你公孙瓒纠纷已久,将军怎么不问有多少兵士死于羌族人之手,又有多少羌族人死于汉军铁骑之下?”。

    公孙瓒怒气正盛,厉声说道,“我不管死了多少军士,只问是谁杀了我儿公孙续?”。

    哥舒玲珑端坐马上,不露怯势,一身戎装好似铮铮男儿一般,而言语之声,亦不见寻常女人之娇弱,反而底气十足,“你儿公孙续便是玲珑与叔父戮力杀之,成王败寇,只能怨你儿公孙续学艺不精!”。

    公孙瓒听闻此话,简直火冒三丈,当即便令左军一万,去敌哥舒玲珑军马,而哥舒玲珑见状,便急行军归于贺兰山大营之内,转身之时,哥舒玲珑大声喊道,“我叔父派玲珑来守此山,纵使尔等有天兵十万,亦难以逾越此鸿沟,速速归去吧!省得吃苦头!”。

    哥舒玲珑之言,乃是激将之法,换在平时,这公孙瓒也是屡战疆场之人,哪里会中计,不过此时有伤子之痛在身,这公孙瓒早就失去了睿智,急匆匆的领着步兵一万攻上贺兰山!

    公孙瓒的三万兵马,有三千是骑兵,再有三千弓箭营,再有三千刀斧手,余下的便是两万人步兵,当时公孙瓒率先领着一万步兵先行,而身后又有一万人紧随,余下的兵马倒是列阵于山下,等候调谴!

    哥舒玲珑手下只有千人,望着贺兰山上的大寨奔逃,而公孙瓒穷追不已,正其时,一个山径怪动,哥舒玲珑其人尽皆不见,而公孙瓒大骇不已,当时在贺兰山之上,早就有数十块大石纷纷滚落,席卷而下!

    公孙瓒所部反应不及,已有千百人被滚落而下的大石砸个正着,当即便血浆四迸,脑肉横飞,而在滚石之后,贺兰山上,又有数十根双手难以合抱的粗木滚下,而粗木之上,已然被浇上火油,火势大起,如上天跌落而下的火柱一般,杀撵一片,尽皆鬼哭狼嚎之声!

    公孙瓒惊慌不已,左右闪躲,而一万军士不消半柱香的时间,已然死伤大半,随后的一万军士,见得山上情况不妙,早就驻兵而停,倒是免遭炼狱之灾!

    眼见得一根着火之粗木,即将压上公孙瓒之身躯,其旁早有一人扑身而出,念道,“将军快走,此地危险!”。

    那军士把公孙瓒推走,自己却丧身于巨木火海之中,不过他救下公孙瓒的性命,亦没有让公孙瓒清醒,只见公孙瓒见得山上之落木滚石稍有停歇之势,便领着余下不到千人的兵士,继续冲上山去,而左右军士尽皆呈现为难之色,显然这帮人也不愿意跟着公孙瓒以身犯险!

    公孙瓒见此状,怒火冲霄,“你们想要造反吗?”,当即拔出腰间之剑,剑身飞出,早就砍下一人之头颅,“有违我命者,犹如此人!”。

    这时候,紧随的一万人亦跟了上来,公孙瓒见得人马已足,复而攻上山去,而滚石落木骤停之后,便一路畅通,而等到公孙瓒领人冲入贺兰山大寨之时,大寨之内早就空无一人。

    却说此时在羌族城中,哥舒朗听闻公孙瓒领兵前来,便大喜道,“定然是公孙将军来助我!我当引兵接应,正好里应外合,还怕灭不掉这哥舒玲珑!”。

    当即这哥舒朗便领着一队军马出城,往贺兰山上而来,当时公孙瓒轻易便取得贺兰山之后,亦领兵往山后羌族城中而去,正在路上,这公孙瓒与哥舒朗碰了个照面!

    哥舒朗远远的见到公孙瓒之军,便以为乃是哥舒玲珑已破,面色露喜,早就下马迎上前去,而公孙瓒一匹白马在前,忽然见得哥舒朗其人,正欲擎住腰间之剑,只见此时,哥舒朗躬身于地,乃云,“哥舒朗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瓒右手按在剑柄上,皮肉不动,“你干的好事,还敢在我面前虚与委蛇?”。

    哥舒朗大惊失色,连忙起身道,“将军此言何意?”。

    此时公孙瓒手中之剑早就拔出,挥马而至哥舒朗面前,剑锋所过,哥舒朗的人头已然跌落于地,滚出数步之远,正好落在一人之脚边!

    公孙瓒视之其人,乃大惊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人倒是笑道,“怎么公孙大人如此健忘吗?竟然不记得故人?”。

    公孙瓒所见之人便是冀州高飞,不过按照公孙瓒的逻辑,这高飞是如论如何也不应该在此地的,“你不是在代郡吗?怎么会……”。

    高飞故布疑兵于代郡之内,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出人意料继而蒙混过关,“高飞确实在代郡之内,只不过分身有术,也在这羌族之地!”。

    公孙瓒神色难掩,而右手挥剑已杀哥舒朗,但是见得高飞之后,这公孙瓒便脊梁骨一凉,方才省悟道,“中计矣,错杀哥舒朗!”。

    高飞哈哈大笑,“公孙将军好眼力,倒是识破了高飞之计!”。

    公孙瓒立于马上,已经略有颤抖,反问高飞,“你究竟意欲何为,代郡之内,羌族之地,到底哪个你才是真的?”。

    高飞一脚踹走了那哥舒朗之头颅,滚进草丛之中,“高飞的意思很简单,当年冀州一别,久不见兄弟,倒是想念的紧啊!所以此番既来河北,当到幽州,见一见当日的兄弟也是好事!”。

    公孙瓒面色之上,已然滚下汗水,“当日我与兄弟戮力而攻袁绍,也算是情义所在,今日兄弟竟然有如此之雅兴,不如跟我归而回右平城内,与兄弟宴饮对酌!”。

    高飞笑道,“右平城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不是此时,恐怕今日哥哥亦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高飞言语出口之时,身后早就涌来一阵军马,正是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原来在贺兰山上,预先设计好机关之后,这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二人便领兵弃了贺兰山大寨,往羌族城中而去,伏兵于城外两侧,静待哥舒朗率军出城接应公孙瓒!

    一切都如高飞之所料,这城内的哥舒朗早就坐立不住,率军出城之后,哥舒玲珑及松赞干云便率军攻城,片刻之间,便势如破竹,大破羌族城,而哥舒玲珑进城之后,便昭告百姓哥舒朗之恶行,一时间便聚起民心,解救哥舒玲珑之父王,羌族城中大事已定!

    城内既平,哥舒玲珑便带领着诸位将军及城内所有兵马杀奔公孙瓒而来,按理来说,羌族人兵马缺少,不足以与公孙瓒对决,但是公孙瓒见到高飞之后,便先入为主,以为今日福祸难料,倒是先心生怯意!

    高飞见得身后军马已到,而哥舒朗所部亦尽皆降于公主哥舒玲珑,乃大笑道,“高飞善于知人探命,不如为长兄算一算今日之福凶,如何?”。

第二百三十四章 疑兵退公孙瓒

    有道是力战为下,心战为上,此刻高飞可不只是在公孙瓒面前故布疑阵那么简单,不过此时这公孙瓒的心中倒是狐疑的紧,高飞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显然这个时机之下,高飞乃是瓮中捉鳖之势,而他公孙瓒便是这个鳖!

    公孙瓒的后背之上,几道汗水已经滚落下来,当时有左右军士在公孙瓒耳边说道,“将军何故犹豫,既杀哥舒朗,便占了这羌族城,也好一劳永逸!”。

    高飞听到了那副将之言,倒是笑声清朗的说道,“恐怕将军乃是为了爱子之死而来此地的,难道将军就不想知道令公子是什么死的吗?”。

    未及公孙瓒发话,高飞反倒是说道,“令公子乃是被人用刀从天灵盖劈下,继而游走五脏之地,刀锋从胯下而出,活生生的一个俊公子,片刻便被分成了两半,你说惨不惨?”。

    公孙瓒已然颤栗不已,乃问道,“是你所为?”。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其人在身后,便说道,“乃是她所为!”。

    当时公孙瓒怒气难消,便要举刀来杀哥舒玲珑,而哥舒玲珑见高飞如此言说,亦不知其用意,但是两军交锋,怎肯先失锐气,亦拍马去迎公孙瓒!

    公孙瓒刚刚出得阵前几步,便思虑道,“此乃高飞激我也,必然有诈!”,念及此中深意,公孙瓒陡然驻马!

    公孙瓒先杀哥舒朗,现在的情况已然分明的很,这个高飞故意把水搅浑,离间公孙瓒与哥舒朗其人,以致于公孙瓒不问只言片语,便杀了哥舒朗了事,此刻这公孙瓒的心中倒是懊悔不已!

    高飞何许人也,公孙瓒不是不清楚,董卓、袁绍之流都不是其对手,而公孙瓒更是没有想到过要与高飞这种人为敌,不过事情两面,袁绍只用了五座城池便说服了公孙瓒,不过这也仅仅是说服而已,如果袁绍没有十足的把握,公孙瓒是肯定不会出手与高飞为敌的,正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此时的公孙瓒已然犹豫不决,是灰头土脸的走掉?还是与羌族一战,视高飞为对手?

    就在公孙瓒无视哥舒玲珑在阵前叫嚣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消息,说是贺兰山下预留的一万人马,遭遇伏兵了!

    果不其然,公孙瓒已然预料到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当即便欲回兵退居贺兰山之下!

    高飞见状,倒是笑道,“公孙将军远来此地,奈何高飞不是此间主人,不好多留兄弟了!”。

    从始至终高飞的神色及话语,都没有给公孙瓒以轻松,不过有句话说的好,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而高飞本来就是有意,所以公孙瓒的一顿狐疑倒是有根有据,所以这才是高飞与公孙瓒二人高下之见!

    论公孙瓒与哥舒玲珑两方的军事实力,公孙瓒虽然损失万人,但是还有步兵一万,而在贺兰山之下,还有“白马义从”等万人,而哥舒玲珑所部,只有三四千人,而且单兵装备及作战素养,均不及中原兵士,所以单单以兵力来论,公孙瓒不应该退兵!

    在兵力之上,公孙瓒占优势,而两方将领方面,公孙瓒亦没有弱势,虽然高飞的武力值一直无人知晓,但是公孙瓒亦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幽州之地,能征善战之将极多,所以强攻之下,公孙瓒未必占不到便宜,不过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好,惊弓之鸟难以复飞!

    自从公孙瓒见到高飞,他就一直举棋不定,高飞为什么会在羌族人之中?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让公孙瓒对其子之死都有点漠不关心了!

    公孙瓒当即便退兵,往贺兰山下行军,而哥舒玲珑便欲追击公孙瓒,乃被高飞止住,“此时,你还胜不了公孙瓒,何必再追!”。

    原来贺兰山之下的伏兵亦是高飞安排的,不过令公孙瓒意外的是,贺兰山下哪里有伏兵,只不过是几个草扎的草人罢了!

    此间气候正值秋夏之交,多风多尘,而高飞只不过是利用了现在日头近暮,便以几只马尾之上束了树枝,而马匹奔跑之下,便起尘埃,令人疑为多兵罢了,进而在视线虚晃之下,竖立几个草人,便把公孙瓒之军,吓回山下了!

    公孙瓒下山之后,便识破了高飞之计,但是下山容易,再上山便就难了,贺兰山之势,易守难攻,而当时公孙瓒强行攻山,对方只是以落石滚木便吃掉了公孙瓒一万多人,所以公孙瓒自知中计,便再无办法,只能退兵回右平城内!

    哥舒玲珑见得公孙瓒退军,乃大喜道,“还是你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便杀了哥舒朗,又退公孙瓒之兵,玲珑钦佩不已!”。

    高飞亦笑道,“羌族之事已毕,可不会忘掉了当初之约吧!”。

    哥舒玲珑朗声笑道,“不是玲珑想要反悔,只不过这乃是一件大事,玲珑做不了主!”。

    此时,贺兰山之上,已然规整有序,而贺兰山之后的羌族城中,亦有所休整,俨然哥舒朗之乱,已经烟消云散了。

    正待高飞想要继续发问的时候,松赞干云已经凑到了哥舒玲珑身边,小声说道,“玲珑公主,陛下已经被解救而出,只不过貌似陛下的情况并不太好!”。

    本来哥舒玲珑与高飞说话之时,尽显戏谑之色,倒是此时听到松赞干云之话,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当即便跟着松赞干云往城内而去!

    高飞始终是中原人士,毕竟是外人,所以并不好插手哥舒玲珑的家事,所以其父王有什么安危之状况,倒是与高飞没有多大的关系,高飞也懒得去管,不过此时,高飞倒是不会离开羌族城中,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却说此时公孙瓒已经领着两万兵马回到右平城,气愤不过,当即便提笔一封书信往河北袁绍去处送去,乃云,“高飞身在幽州之境,不在代郡之内!”。

    当时这封信送到袁绍的手中,袁绍看过之后倒是大笑道,“这个公孙瓒恁的玩笑,高飞怎么可能出现在幽州之地,吾上将颜良文丑二人重伤高飞,几乎令其丧命,其时恐怕已经殒命于代郡之内,真是好笑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非常之机

    正在袁绍大笑不止的时候,田丰来见主公,而袁绍以公孙瓒之书信给田丰去看,田丰看后神色难掩,乃谏道,“此事非常,当以非常之事对之,容田丰亲到代郡之内打探虚实!”。

    袁绍止住田丰之话,乃说道,“怎么军师也相信那公孙瓒的无稽之谈,此人反复无常,定然是以为五座边城人口太少,所以才会假借此言,再从本帅手中讨得便宜,小人也,焉能姑息!”。

    当时田丰急招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在主公袁绍面前厉声问道,“偷袭代郡之时,果然伤到高飞耶?”。

    颜良并不思虑,开口便说,“禀主公及军师,颜良亲手伤得高飞,其难以活命,如若军师有疑,颜良当再领兵,不日即可攻破代郡,横扫冀州兵马!”。

    颜良说的信誓旦旦,田丰亦分不清楚他和公孙瓒二人究竟谁对谁错,如果颜良所言不虚,此刻的高飞应该已经几欲身死,当在代郡之内;而按照公孙瓒之说法,高飞此刻已然出现在幽州之内,而且还帮助羌人一族大败公孙瓒兵马,这两方相佐的说辞,倒是把田丰的思绪给扯的远了!

    高飞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颜良和公孙瓒两人说的都是真的,那田丰就要考虑高飞的目的了,高飞从冀州发兵,远驰而来河北,却在代郡之内被颜良文丑二人所伤,继而又出现在幽州之地,介入羌族及公孙瓒之战事,难道高飞之意,不在河北,而在幽州公孙瓒!

    念及此处的时候,田丰的身子陡然一颤,幽幽的说道,“主公,怕是事情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袁绍倒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乃问道,“军师何意?”。

    田丰突然又笑道,“个中真假,一探便知,请主公准许田丰领颜良文丑二将,再往代郡而去!”。

    袁绍亦称善,“有军师亲自前往,甚得吾意!”。

    河北之地,袁绍统领田丰带军三万,并着上将颜良文丑二人,一同兵发代郡!

    却说此时在贺兰山后,羌族人城中,哥舒玲珑已然入得王宫之内,而高飞碍于身份限制,只是被哥舒玲珑安排在城内一住所之中。

    其实所谓的少数民族只不过是与大多数的中原人比较而言,中原人多,羌族人少,所以一比之下,这羌族人便成了少数的蛮夷之族,文化虽然有不同,不过终究是华夏同宗同族,并不应该多作区分,而且还有一点,在中原人的印象当中,这蛮夷之族便同茹毛饮血之词挂钩,偏见之言而已,虽然少数民族较之中原**都有些许未开化之处,但本着存同求异的理念,中原人当与外族无异!

    高飞之所在,已经是羌族人内城了,羌族人与中原人差不太多,只是肤色之上,由于塞北之地多风多阳光,所以大多数之人尽皆脸色发黄发红,这只是地域的问题,求证不得,不过高飞倒是意外于哥舒玲珑,因为虽然哥舒玲珑其人的举止行为都有点汉子的意思,但是肤色及样貌又绝对的是一个美人胚子,高飞想不明白,同样是生长在一个地方的人,这哥舒玲珑的样貌怎么跟本地人相差这么多!

    羌族之地,多养马畜牧,而所谓的羌族城,亦不过是用石块累砌起偌大的一片区域,众多人口居于其中,而在城外,又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场,不过由于位置在贺兰山之后,这里的气候明显要低温一些,而且较之幽州境内,又有少雨的迹象,所以这里的草场并不丰茂,被公孙瓒驱赶至贺兰山之后,羌族人定然不甘心,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重新夺下丰美的草场,所以才会有哥舒玲珑趁乱攻右平城,不过只是中了哥舒朗之计,几欲丧身!

    有利益吸引,就不怕对方不会就范,高飞想到此处的时候,就断定自己的计划定然不再需要费什么力气了,因为后面的一切都似乎水到渠成,不过出乎高飞意料的是,当日之内,这羌族城中便人尽哀悼,原来哥舒玲珑的父王,也就是羌族人中的大王,于今日午时,不幸身薨!

    话说这哥舒玲珑的老子,也曾经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勇士,只不过现在是年事已高,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何况还是被自己的亲弟弟幽禁,想必那哥舒朗对自己这位大哥不会讲什么情面,所以这哥舒玲珑的老子在被救出之后,亦有点一命呜呼的迹象,只不过高飞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多一天都没有扛过去,当场就嗝屁朝凉了(方言,死的意思)。

    大王已死,全城哀悼,家家户户皆以白巾盖门,这种礼节在高飞看来倒是新鲜,不过这哥舒玲珑的老子死了,想必马上就要有继承人的纠纷了,所以高飞的脑子又开始琢磨了,谁能上位?

    城内整肃,不许人行,所以高飞亦回到自己所在的馆驿之内,其实所谓馆驿,不过是高飞以中原人的习俗称呼罢了,也就是一处简陋的房子,类似于毡包,但是又使用了一些木质结构,可见羌族人与中原人亦有文化上的交流,而这木质的使用,便是两方的交融!

    当时有松赞干云来见高飞,高飞尽问王宫之内的事情,而松赞干云也知无不答,原来这哥舒老王,本来就是身体欠恙,又经历哥舒朗一事,以难吃得消,便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呜呼而去,不过这老王走的如此之急,倒是留下了一个大问题,王位究竟应该谁来继承!

    高飞把这个问题抛给松赞干云,松赞干云亦说道,“老王之下,只有一子一女,公子殿下于三年前与公孙瓒之战之时,殒命而死,现在只有玲珑公主在老王膝下!”。

    高飞倒是笑道,“这不就好办了吗,还有谁能去争王位吗?”,高飞说话之后,便察觉此时乃是老王丧期之时,立刻转脸变的严肃起来。

    “虽然王位的继承没有什么悬念,但是族人之中数位皇亲国戚却反对的很!”,松赞干云面色露难,但是从他的神情之中,高飞可以推断的出,此人定然是支持哥舒玲珑掌位的!

    “有什么可反对的,这种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松赞干云说道,“如果单以此事来论,玲珑公主确实不能继承大位!”。

    高飞不解,“什么事情?”。

    松赞干云乃说道,“玲珑公主并不是羌族人!”。

    “什么?”,这个信息略微让高飞有点吃惊,这羌人公主怎么不会是羌族人,难道美国会选中国人当国务卿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位暂定

    从松赞干云口中听到的信息倒是让高飞吃惊,因为这完全是一件没头没脑的事情,正在高飞奇怪之际,这松赞干云才又说道,“哥舒玲珑公主本不是羌族人,乃是老国王认的女儿!”.

    听得这番话,高飞更是意外,干女儿与干爹这种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而高飞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正经的干爹,不过此时不同后世,倒不会有那么多的猫腻,所以高飞转而问哥舒玲珑的状况!

    哥舒玲珑自从进得王宫之后,便没有出来,想必羌族老王的葬礼,应该需要哥舒玲珑全程陪护,而松赞干云乃说道,“玲珑公主正在王宫内吊唁老父,不暇抽身,请高飞兄弟见谅!”。

    高飞之身份只在哥舒玲珑及几个人之中有传播,似乎高飞冀州刺史及中原左丞相的身份,很受松赞干云等人的推崇,而高飞倒是不以为意,乃与松赞干云以兄弟相称。

    此刻高飞倒是想要入得王宫之内,面见哥舒玲珑,但是碍于身份的特殊,高飞难以行事,而松赞干云亦没有办法,不过高飞倒是打定主意,这羌族之中的王位必须得有哥舒玲珑来继承。

    中原的传承习惯,都是重男轻女,所以后世的武则天乃是不世出之人物,不过高飞倒不知道这羌族人的习俗有没有这种宗族的恶习,而询问于松赞干云之后,高飞才略有放心,原来女性掌权,古已有之!

    此时在王宫之内,已经乱作一锅粥了,哥舒玲珑正在与族中几位长辈商议父王丧葬之事,而王宫之外,又有她的叔叔伯伯前来逼宫,正要确定王储之位,俨然现在的哥舒玲珑已经焦头烂额了!

    高飞问道松赞干云王宫之外乃是何人,松赞干云乃云,“老王一共有十个兄弟,除了夭折战死的五人之外,再算上已经被诛的哥舒朗,还剩兄弟四人,城外逼宫的便是这四人!”。

    具体的名字高飞倒是记不得,反正知道了哥舒玲珑这四个叔父,亦不是什么好鸟,哥舒朗作乱的时候,一个个都憋着臭屁,现在看到了好处,比谁凑上的都快,这种小人嘴脸,高飞是最看不惯的,所以不教训一顿,难掩高飞心中怒气,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哥舒玲珑的王位容不得这四人挡路!

    高飞为什么要帮助哥舒玲珑取得羌族的王位,其实理由很简单,哥舒玲珑上位之后,高飞的目的才能成行,而高飞千方百计的跑到幽州之境难道只是为了图谋公孙瓒吗,差矣!北方之地,袁绍不平,则高飞便无立足之地!

    正在说话间,王宫之外已然传来了消息,说是四位王侯要硬闯宫闱,而松赞干云听得此话,便立即往王宫外围而去!

    哪里有热闹,基本上哪里就有高飞,不是高飞愿意凑热闹,而是热闹之处,必然有利可图!所以高飞亦跟着松赞干云去了!

    羌族的王宫,倒是不必中原的洛阳、长安之地,毕竟乃是小族,所以寒酸了一点倒也正常,不过高飞倒是看见王宫之外,乃有四人,颇有王侯样貌,领兵数千,正欲闯宫。

    当时松赞干云赶到,乃立于王宫之外说道,“四位王侯,此时不必寻常,王宫之内,正是老王的丧葬之礼,几位王侯硬闯,就不怕惊动了老王的亡魂吗?”。

    四人之中,有一人挺马而出,乃道,“我等欲见玲珑公主,有何不妥,尔等守在宫外,意欲拦截,却又是何意?”。

    先礼后兵,一般是不少国人的套路,不过眼前这帮王八犊子已然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松赞干云还整这些客套的东西干啥,所以高飞随手在地上抓了四个石子,躲在松赞干云身后,一齐扔了出去,正中四个人的脑门。

    当时那四位王侯乃大怒,喝道,“谁人所为,如此戏弄!”。

    这四位王侯大眼瞪小眼,正要把霉头算在松赞干云头上,突然听得松赞干云身后有一人窃笑,其中一位王侯问道,“是谁在嗤笑,戏弄本王,其罪当诛!”。

    高飞笑声未止,乃从松赞干云身后走出,戏谑的说道,“正是我高飞所为,有何责怪?”。

    四位王侯见得松赞干云身后走出的竟然是一个中原人,乃厉声问道松赞干云,“此羌族内城,怎可有中原人在此,必然是混入城内的细作,还敢戏耍本王,罪大恶极,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这个时候,松赞干云倒是没有了主意,乃问道高飞,“如何是好?”。

    高飞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古不变之道理,万事万灵!”。

    四位王侯之中,有一位年长者,拔出腰间之剑,便要斩杀高飞,而高飞不以为意,双掌合捧,便接住了那人的剑锋,乃笑道,“一把老骨头了,还学人舞刀弄剑,小心闪了腰!”。

    高飞话一出口,那老者手中的长剑便被高飞夺了去,而高飞剑锋一转,反倒是对着那位王侯,剑光凛冽,直逼喉咙!

    众位王侯身后的兵士,见得此状,纷纷刀剑出鞘,要拿高飞,而高飞只是以剑锋轻轻迫近那王侯之喉咙,众人便止脚步!

    喉咙在高飞剑锋之下的那位王侯,此刻倒是服了软,说道,“这位小兄弟未免年少气盛,休要失了分寸!”。

    高飞如此行为,倒是也让松赞干云吃了一惊,忙在高飞耳边轻说,“使不得!使不得啊!”。

    有时候暴力是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但是奈何当事之人却省悟不到其中的精髓,即使意识到,亦会因为某种某种原因而畏手畏脚,做大事者,必须当机立断,因为有一些事情,一念迟疑,便会反受其乱,正在高飞准备一劳永逸,杀人了事的时候,身后的王宫大门突然大开,走出一人,正是公主哥舒玲珑!

    哥舒玲珑见得高飞以剑指着自己的叔父,倒是制止道,“恳请放下剑锋,勿要为难长辈!”。

    此时高飞倒是面色露笑,陡然的收回了剑锋,反倒是送还到了对方手中,高飞稽首道,“晚辈不识抬举,冒犯贵人,当罪!当罪!”。

    那老王侯见得高飞服软,当即便硬气起来,长剑在手,倒是要削去高飞的头颅,“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拿着剑威胁,这个中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大胆,不杀不解吾之恨!”。

    这个时候,哥舒玲珑倒是对着自己的叔父赔笑道,“这人的来历倒是不简单,四位叔父想要听一听吗?”。

    四人之中,又有一人说道,“今天我们来,可不是为了计较这点小事的,老王新去,王位空虚,我等正是为了王位之事,来与族中各位长老定夺,休要顾左右而言他!”。

    那四人齐喝道,“正是!”。

    “这个倒是不急,族中之事,再简单也要七会八议,再复杂也得按部就班,且让玲珑给诸位叔父介绍一些我的这位朋友,此人唤作高飞,乃是中原人士,昔日董卓作乱于洛阳之时,高飞便带领着五万军马前去征讨,后来又追击于长安,迎接献帝,后屯兵于冀州,讨伐忤逆之贼袁术,灭黑山贼,杀冀州刺史韩馥,手刃董卓,与温侯吕布一战未曾尝败,乃被大汉皇帝献帝册封为朝中左丞相领冀州牧,诸位叔父可知此人?”。

    哥舒玲珑的这一番话,显然是给高飞吹牛bi用的,不过也算是写实,倒是让高飞有点自鸣得意的意思!

    “啊……”,那四位王侯尽皆瞠目结舌,显然此人的身份大大的出乎他们的意料,而在此时,高飞倒是十分应景的说道,“某正是高飞,大汉左丞相领冀州牧,见过四位王爷!”。

    长剑在手的那位王侯,显然此刻是有怀疑的,乃问道,“休要胡言,大汉左丞相怎么会如此年轻?又这么会出现在羌族城中?”。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四位王爷以为高飞年纪轻轻便没有本事吗?”,说话间,高飞已经反转出手,又重新夺得那年长王侯手中的长剑,而剑锋所指,已然割下了其数段鬓白之发,高飞乃笑道,“得罪了!不过高飞事不过三,其一取其发,其二取其耳,其三嘛,便是取其头颅!”。

    装bi是一种态度,既然选择了装bi,那就一定要装的够牛bi,所以下一刻钟的时候,高飞的剑锋又一次的出手,这次的对象倒不是四位王侯,乃是其身后的护卫,只见到其中一人正在捂着耳朵哇哇乱叫,而高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已然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四位王侯大骇,尽皆捂着自己的脑袋,生怕下一刻便会脑袋搬家,这个时候,高飞倒是不想再戏弄下去了,反倒是轻声说道,“老王已去,有公主哥舒玲珑执掌大位,有什么不妥吗?”。

    那四人慌乱不止,哪里还有什么夺位的心思,其中一人倒是说道,“当无不妥,可是玲珑公主乃是汉人,并非羌人,怎可……”。

    高飞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滴答”之声,有如夺命之音,而那四位王侯此刻都尽皆改口,“我等做叔父的,尽皆拥立玲珑执掌大位,谁敢有异!”。

第二百三十七章 授印王玺

    原来在二十年前,幽州大部分地域都在羌族与乌丸手中,当时老王正在塞北之地狩猎,草长莺飞,兔走鹿逃,老王也正值壮年,手中弯开一柄长弓,便要瞄准猎物,却在草窠之中,瞄见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

    那婴儿周身裹在襁褓之中,左右尽是半人高的蒿草,风声掠动之下,那婴儿也不啼哭,当时那老王便感觉奇怪,当即策马奔过去,拾起那个黄色襁褓,一看之下,竟然是个女孩儿,老王大喜道,“吾只有一子,再有一女便齐全了,此乃天之垂怜也!”。

    那襁褓之中的婴儿见得老王,反倒是笑脸嘻嘻,露出两个惹人怜爱的酒窝,老王欢喜的不行,随即狩猎之事便作罢,赶回王宫之内,向众人宣布自己的大好事!

    被老王带走的婴儿便是哥舒玲珑,认在老王门下,哥舒玲珑一直对待老王如亲生父亲,亦认为自己也是羌族人,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哥舒玲珑越来越出落成美人坯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也越来越不想羌族人的样子了,分明就是一个中原人!

    羌族人肤色偏黄偏暗,地处塞北之地,多风多寒,所以样貌也偏老态,而像玲珑公主这样的白皙美人,绝对是中原人的样貌!

    本来这种事情也不算太大,羌族之中亦有和中原人通婚的,但是落到羌族中老王的头上,倒是有点棘手,尤其是当他的大儿子战死之后,这个问题的严峻程度尤为重要!

    显然当时的情况就是,老王之子已丧,老王亦没有几年的活头,而他百年之后,谁来继承大位,是他中原人的女儿,哥舒玲珑公主吗?

    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尤其以哥舒朗为最甚,但是老王的主意已定,默认了玲珑公主的身份,所以才会有回来的哥舒朗叛乱之事!

    老王在生前的考虑不无道理,玲珑公主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亦不是羌族人,但是玲珑不会辜负羌族人的期望,更加没有私心,由她继承大位,会比老王的几个兄弟们好!这就是一位当政者的决策,不比当年的尧让位于舜逊色!

    其实哥舒玲珑的上位之路,已经被老王在生前安排的差不多少了,只是如今这是=四个王侯不知趣罢了,现在也被高飞治的服服帖帖了,所以事情的下一步骤,就是哥舒玲珑执掌大位了!

    四位王侯在王宫之外,弄了一鼻子灰,只能是自讨没趣的走掉了,临行之前,还对高飞客客气气的说道,“吾等有幸得见汉邦丞相,殊荣难当!”。

    高飞暗笑道,“若不是我露出点本事,第一个便被你们给砍了,尽他妈的马后炮!”,要不是高飞碍于身份,这种他是不会留下的!

    高飞之身份已然公布于众,而哥舒玲珑也下马,说道,“玲珑见过汉邦丞相!”。

    其身后的众位将军及军士亦低首道,“见过汉邦丞相!”。

    高飞称善,而哥舒玲珑亦邀请高飞入得王宫之内,有话则繁,无话则简,不说这个高飞随着哥舒玲珑一起去吊唁老王,单说三日之后,哥舒玲珑授印王玺,羌族大庆!

    前脚举国哀思,后脚就举国大庆,这种事情还颇具中国特色,虽然有点打自己嘴巴的意思,但是哥舒玲珑无疑会是一个好大王的!

    授印王玺这种事情,想要简单一个仪式就完事了,想要复杂搞个三天三夜也很正常,但是哥舒玲珑料想父王新丧,所以便就一切从简,在王宫之内,几位族中老人及大臣将军的见证之下,哥舒玲珑缓缓的从高飞手中接过了象征着羌族王权的大印!

    本来哥舒玲珑授印王玺这件事情与高飞是没有什么关系的,而且把王印交到哥舒玲珑手里的人,也应该是族中相当有辈分的人干的事情,但是碍于高飞的特殊身份,羌族之中一致决定由高飞以汉室丞相之身份,亲手把王印交到哥舒玲珑的手里。

    当时高飞双手捧着一个盒子,缓缓出盖,继而见到所谓的王印不过就是一块玉佩而已,但是玉佩之上,却有四个大字,唤为“羌族之邦”,而且高飞一看之下,还居然发现了门道,这“羌族之邦”四个字竟然与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字迹如出一辙,显然跟秦始皇少不了瓜葛!

    王印即一块蟠龙型玉佩,被高飞交到了哥舒玲珑的手里,而高飞亦说道,“汉相高飞,见过羌族之王!”。

    仪式之下的众人尽皆朝着哥舒玲珑施礼,称道,“见过大王!”。

    哥舒玲珑手里举着王印,大呼道,“羌族之内,不必拘礼,今日我哥舒玲珑继承父亲之遗志,受羌族大统,必然不负所望,今日我羌族百姓被公孙瓒驱赶至贺兰山后,耻辱也!尚好有汉室丞相高飞,愿意助力我族,哥舒玲珑发誓,必然重新夺回幽州之境,以慰百姓!”。

    群臣武将,尽皆山呼哥舒玲珑为大王,而高飞倒是适时的站立而起,示意众人息声,乃说道,“吾汉室高飞,单人单骑而入幽州,又助力哥舒玲珑大王大破公孙瓒,乃是非为一人之私利,汉庭重振,幽州不平,公孙瓒拥军不从,某高飞奉天子之令,前来征讨,而我高飞亦代天子言说,只要羌族之人肯助力汉室,荡平公孙瓒,天子愿意以幽州之地尽封为羌族之所!”。

    如此大的好处,高飞倒也是不胡说的,幽州之地毕竟偏远,以暂时的情况来看,高飞实在是没有精力管辖此地,所以最好还是假手于人,而最好的选择莫过于羌族人了,所以高飞也算是为后来之事做了打算!

    哥舒玲珑大喜道,“当年始皇帝便敕封我王为羌王,可见中原故土与羌族之地,乃是一脉相承,今日我哥舒玲珑亦愿举羌族百姓,尊献帝为天下正统,玲珑随之!”。

    其实中国古代大多的少数民族与中原政权都是隶属的关系,只有少数的少数民族附属于中原政权,比如说后世的蒙古、金人、契丹等等,他们是自立的国家,也就是说在基本的情况下,他们是中原政权的小弟,就像是美国和日本的关系,而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们又完全是中原政权的颠覆者,当然现在的羌族属于后者,有自己独立的政权,而哥舒玲珑此番话的意思便是,羌族国愿意追随汉室!

    授印王玺之事,倒是意外的顺利,一个上午便结束了,而下午的时候,便是哥舒玲珑宴饮百官之时,载歌载舞,好不欢愉,而在酒宴之上,高飞乃与哥舒玲珑平起平坐,推杯换盏,哥舒玲珑也不推辞,似乎她有海量!

    杯酒之后,这哥舒玲珑便支撑不住了,面色泛红,手脚并舞,而高飞见状倒是想笑,“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没有那海量就别充千杯不醉!”。

    这话倒是被哥舒玲珑听了去,乃笑道,“谁说我醉了,我没醉,来,接着喝啊!”。

    当时松赞干云在其旁,以为大王话语有失,便谏道,“大王醉了,诚宜歇息!”。

    如果哥舒玲珑还是公主的话,那她怎么喝都没问题,不过现在身份转变,哥舒玲珑倒是需要注意一些她作为羌族之王的身份!

    高飞倒是无所谓,男人最气人的就是拿褶子,一副虚情假意,最让人反感,该露真性情的时候就得展示你的个人魅力,所以高飞也完全不把哥舒玲珑的醉态当回事,反倒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特别的可爱,当然是抛却对方乃是羌族之王而言的!

    哥舒玲珑笑声渐大,高飞也劝道,“群臣在此,不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授印王玺其间,哥舒玲珑所说始皇帝曾经敕封过羌王之事,高飞倒是比较感兴趣,便问道松赞干云,而松赞干云摇头,乃说道,“此乃是王族密事,我等不知!”。

    松赞干云既然如此说话,想必其中的细节定然只有哥舒玲珑知道了,既然高飞起来兴致,便要打探清楚,所以高飞便对松赞干云说道,“我知道王宫内的位置,我去送大王休息!”。

    高飞感觉称呼哥舒玲珑为大王,实在是有点别扭,不过入乡随俗,高飞只能按照对方的礼节来,这宴饮之地,本就在王宫之内,只不过是在前庭,后庭便是哥舒玲珑的居住之所!

    羌族的王宫之内没有多的讲究,地方也不大,更没有什么太监之类,全凭个人操守,而且历代先王最多的也就三四个老婆而已,用不着像中原帝王那样千防万防。

    说句实话,太监之所以会在中国应运而生,实在是因为中国帝王的老婆太多了,后宫佳丽三千,他自己都记不得上过谁没上过谁,而三千佳丽的生活起居又实在需要人照顾,所以这中国的思想者,便想到了阉割男人之招数,以防止帝王被扣上绿帽子,而这历史又实在闹了一个太大的乌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辟帝王之道的千古一帝秦始皇就是他老爹被戴绿帽子的产物,而秦始皇的老妈赵姬皇太后又被一个假太监给搞大了肚子,历史实在是嘲讽,而嘲讽之后,又实在让人唏嘘,也许这就是历史的独特魅力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神兵利器

    哥舒玲珑醉意使然,踉跄着步伐,倒有点后世武松醉酒的意思,可惜高飞不是景阳冈上的老虎,所以他高飞也不是哥舒玲珑的菜,哥舒玲珑也不是高飞的筷,两者压根不挨着,完全是萍水相逢的革命情谊!

    高飞没有多想,这哥舒玲珑倒是一把薅住了高飞的臂膀,突然含情脉脉的说道,“你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难道就没有点非分之想吗?”.

    哥舒玲珑的眼神落在高飞身上,而高飞的眼神亦落在哥舒玲珑的身上,只不过是女方柔情似水,男方倒是忍俊不禁,“你喝多了,胡言乱语的,一会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你对大汉丞相耍流氓呢?”。

    高飞的戏谑之词,压根就没有指望哥舒玲珑能够听懂,只不过此时哥舒玲珑所说的的确是醉话,因为话一出口,这哥舒玲珑便哈着腰,吐个不停!

    “没有酒量就不要学人家喝酒,你这人就好逞强!”,高飞完全把哥舒玲珑当作朋友一样,所以才会有此亦劝!

    跟醉酒之人说话,一定要有分寸,因为你一句话把人家惹毛了再挨一顿打,人家酒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的,岂不是白吃亏,而此时的情况倒是出乎高飞意外,因为哥舒玲珑刚刚吐完,便给了高飞一个巴掌,巴掌震天响,高飞却浑然不知觉!

    被女人打,尤其是挨一巴掌,高飞实在是头一回,不过念在哥舒玲珑醉意阑珊,便不与计较,不料此时候的哥舒玲珑倒是双眼含泪,竟然哭了出来!

    高飞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的是我啊,你个毛啊?”,高飞的潜台词虽然放在脑海里,可是口头上已经叫苦不迭,这时候,已然快到了哥舒玲珑的房间居所,所以高飞揽起哥舒玲珑的身躯,一个快步,便把哥舒玲珑送到了房间之内!

    虽然哥舒玲珑已经贵为羌族之王,但是居所之内,还是相当简朴的,大概一百来平,西边是一个可以烧火的暖炕,然后便是一些武器机械之类,全然看不到女孩子的样子,当时屋外有几个婢女,想要进来侍奉哥舒玲珑,而高飞料想女人之闺房,亦不便久待,便要转身离去。

    正当高飞唤来婢女为哥舒玲珑服事的时候,那哥舒玲珑陡然间,竟然清醒了,喝退婢女,独留高飞,高飞诧异的问道,“你刚才不是醉了吗,怎么这么块就清醒了,忒匪夷所思!”。

    哥舒玲珑酒醒之后,神色爽朗的很,笑着说道,“你以为羌族之人都不善于饮酒吗?我哥舒玲珑虽为一介女流,但是喝它个几坛子老酒还是没问题的!”。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之神态,便了然七八分了,“你是在试探我?”。

    哥舒玲珑点头,而高飞倒是不知道该喜该怒,“你以为我高飞如此行事,费这么大周章,只是为了贪图你哥舒玲珑之女se!看来你还是小看了我高飞啊!”。

    哥舒玲珑笑道,“你怎么知道是试探,也许只是玲珑假借试探之意,一试你高飞之心!”。

    女人不好惹,这句话对男人来说绝对是至理名言,不过高飞倒是未对这眼前的哥舒玲珑示意,反而问道,“你的什么心?”。

    此时的房间之内,只有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而且其时已然夜色深沉,这两个人的如此对话,倒有点调qing的意思,不过高飞明白,这其中不会这么简单!

    哥舒玲珑面色露笑,“如今这屋内也没有旁人,玲珑称呼你为高大哥,可好?”。

    “那我岂不是应该唤你为玲珑!”,高飞把问题拋回去,不过显然这个称谓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内涵,只是一个皮球而已,真正的后招当在其后!

    哥舒玲珑本就是一个豪爽之人,而现在却有了点女人的妩mei,倒是让高飞感觉很出戏,不过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高飞倒是很想要知道这个哥舒玲珑究竟要搞什么!

    哥舒玲珑笑道,“高大哥不远千里,来往幽州之地,救得玲珑,除掉羌族之中的叛贼,又力主支持玲珑掌羌王大印,寻常人费如此心思,图谋者必然大矣,难道高大哥只是为了对付那个小小的公孙瓒吗?”。

    高飞称是,不过他纠正了哥舒玲珑的一句话,“公孙瓒可不是可以小觑之人,幽州之地,虽然地处塞北之所,但是却战略意义重大,幽州所在,内连河北,外连羌族、乌丸,幽州之稳定与否,直接关系着中原地区的大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能把幽州拱手让给袁绍!”。

    “仅仅如此吗?”,哥舒玲珑以其特有的女性感触,继续问道。

    此刻高飞倒是笑意十足,“都说女人的眼光最毒,果然不虚,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其实我来幽州之地,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寻找上古神兵——龙渊剑!”。

    所谓宝马配英雄,利器搭好汉,高飞自然深知其中的道理,三国各路英雄人物,哪个没有趁手的兵器呢,刘关张三兄弟的武器,便都有来头,刘备用的是雌雄双股剑,关羽用的是青龙偃月刀,张飞用的是丈八蛇矛,猛将够猛,武器亦不露怯,还有江东小霸王用他老爹的古锭刀,温侯吕布的方天画戟,如此等等,皆有一件趁手的厉害武器,而高飞可是想要单挑吕布的男人,却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的确略显尴尬!

    当时郭嘉曾经给主公高飞说过一件事情,春秋战国时期,有一位铸剑大师,唤为欧冶子,一身铸造名剑无数,其中有一把剑名为“龙渊”,剑成之后,被送给了当年的秦王,而秦国传至始皇帝之时,此“龙渊剑”已然被赏赐到一位将军手中,而当时此将军便在后来的幽州边境与羌族及乌丸二族作战。

    当时高飞问道郭嘉,那将军姓甚名谁,郭嘉乃一字一吐的说道,“秦国名将,蒙恬!”。

    秦始皇这一辈子的丰功伟绩,说也说不完,不过功过相抵,倒是不太好评价,但是秦始皇是中国帝王第一人,毋庸置疑,而且始皇帝手下的能人极多,文臣武将皆是不世出之人物,不过始皇帝一死,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天下便又分崩离析,这个不论,单说蒙恬其人,若不是赵高私自篡改遗旨,逼死蒙恬,恐怕后来的项羽刘邦之辈,未必是蒙恬的对手,所以曾经有人言说,但使蒙恬在,不教长城崩!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后人未免有点尊捧的意思,不过蒙恬其人,倒是厉害的很,当年六国既平,始皇帝便思虑周边少数民族,幽州之地的羌族首当其冲,所以始皇帝便遣蒙恬带兵围剿羌族。

    羌族人哪里是蒙恬的对手,不过当时秦国在北方之地生乱,有数十万匈奴兵越过长城,图谋中原,始皇帝便急招蒙恬抵御匈奴,这羌族见过蒙恬将军之神威之后,便思虑不是秦国的对手,在蒙恬走后,亦未再生乱,反而向始皇帝称臣,当时始皇帝为了笼络中原少数民族,便册封当时的羌族部落首领为羌王,世代受秦国庇佑!

    却说蒙恬领兵抵御匈奴精兵,大胜而归,继而便向始皇帝建议,在秦国之境,皆铸长城,抵御外族匈奴,始皇帝以为然,便着令蒙恬将军亲自督造长城!

    本来中原之地,有七国之势,当时秦国便在边境铸就了一些城墙,以抵御外敌,后来始皇帝统一中原,便在蒙恬的建议之下,把原先小段的城墙连起来,尽皆围绕秦国之境,蔚为大观,何人敢犯?

    蒙恬亲自督造长城之事,历时数十年,而长城修到幽州之所在的时候,这蒙恬已然从嗜血贪杀的少年将军蜕变为运筹帷幄之大帅,而曾经与羌王一战,此时二人倒是摒弃前嫌,交为挚友,当长城修葺工作完成的时候,这蒙恬便要离开幽州,临行前,蒙恬把腰间宝剑——龙渊剑,赠送给了羌王。

    高飞把郭嘉讲给他的故事,又在哥舒玲珑面前讲了一遍,而哥舒玲珑倒是感觉匪夷所思,“不可能,羌族人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一把叫做‘龙渊剑’的剑,这压根就不可能!”。

    高飞亦称是,“龙渊剑在羌族人手中,我高飞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见到你那王印之上乃有李斯亲笔所书的‘羌族之邦’四字之后,我的疑虑便打消了!”。

    此时哥舒玲珑倒是拿出了藏在胸怀里的玉佩,看过去之后,果然有“羌族之邦”四字,便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四个字是李斯所书?”。

    高飞笑道,“你见过传国玉玺吗?传国玉玺上的八个大字便是李斯的杰作,你这王印玉佩和那传国玉玺,如出一辙!”。

    哥舒玲珑的疑虑并未止消,“就算是李斯所书的字迹,又能说明什么?龙渊剑压根就不在羌族之中,你不要妄想了!”。

    高飞嬉笑不止,“你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不要妄想什么啊,龙渊剑是不是就在你的手里?”。

    哥舒玲珑闻言,倒是一惊,“你在诈我,根本就没有李斯什么事情!”。

    高飞脸色陡然严肃起来,“兵不厌诈,只许你试探我,不准我诈你吗?”。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知这高飞与哥舒玲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且看下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宝剑龙渊

    哥舒玲珑大窘道,“你怎么知道龙渊剑在我的手里?”.

    高飞笑道,“你若是不问我李斯之事,我还不敢确定龙渊剑就在你的手上,但是既然你问了,便说明你做贼心虚,故意隐藏,所以你必然知道龙渊剑的下落!”。

    哥舒玲珑倒是陡然硬气了起来,“龙渊剑在我的手里又怎么样,那是我王秘传之宝物,你说要就偏要给你吗?”。

    哥舒玲珑的如此态度倒是让高飞吃不消,“宝剑送英雄,岂不闻君子成人之美!”。

    哥舒玲珑倒是笑道,“君子成人之美,我可是女子,君不闻还有一句美女配英雄吗?”,说及此处的时候,哥舒玲珑的脸上倒是陡然升起一抹红晕。

    这点信息倒是被高飞瞅在眼里,不过却有点让高飞叫苦不迭的意思,女人劫,女人劫啊!

    “不论龙渊剑其事,单说对付公孙瓒的事情,你总不会反悔吧!”。

    哥舒玲珑紧绷的脸色突然松弛了下来,笑意堆在脸上,“我哥舒玲珑说一不二,既然已经答应你,便不会反悔,不过这龙渊剑嘛,倒是……”。

    “君子不夺人之爱,高飞不再惦念那龙渊剑了!”,相比于宝剑,高飞实在不愿意与哥舒玲珑再发生更多的纠葛,从始至终,高飞始终认为与自己有瓜葛的女人都会有厄运,前车之鉴的袁翎儿,高飞不得不防范,所以龙渊剑虽然宝物,但是高飞已然不想握在自己手中了!

    哥舒玲珑的笑声如铜铃一般,萦绕在高飞的耳边,不过高飞倒是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英雄克欲,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来后世的《水浒传》中,除了那么几对夫妻之外,你可曾见过哪个英雄好汉沾染美se,虽然大多数的英雄都是因为女人的事情而上的梁山,但是落草之后实在鲜沾yin欲。

    就在高飞想要离身的时候,那哥舒玲珑陡然喝住了高飞的步伐,反倒是细声细语的说道,“高大哥勿走,玲珑请你看一看龙渊剑!”。

    听到“龙渊剑”三个字,高飞难掩心中喜悦,陡然转身的时候,却看到那哥舒玲珑正在宽衣解带,高飞急忙说道,“这是何意?”。

    哥舒玲珑笑声晏晏,倒是没有停下手脚,在剥下第一件衣物的时候,便说道,“你在想什么呢,本王会这么轻浮吗?”。

    念及此处,高飞倒是以为有理,原来这哥舒玲珑并不是高飞想象的那般举动,背对着高飞之后,上身衣物已然尽皆脱落,玉背之上,却有一块图案,高飞细看之下,勾描的竟然是一把宝剑!

    高飞狐疑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龙渊剑?”。

    哥舒玲珑背对着高飞,上身衣物在脱下之后,被放置在身左之处,而哥舒玲珑倒是双手捧胸,止住刚才的笑声,乃说道,“这就是龙渊剑!”。

    高飞质问道,“那真的龙渊剑呢?还有你一个女子之身,怎么会在后背之上纹一把宝剑?”。

    哥舒玲珑没有回答高飞的问题,反倒是说道,“你仔细看看那剑,有什么特别之处?”。

    其实高飞还是有避讳的,大晚上和一个女子同处一室,还这般袒胸露背,高飞真是怕到时候自己一个把持不住,犯下大错,就悔之晚矣!不过听闻玲珑此番话语,高飞倒是凑到了哥舒玲珑的身后,仔细观看,一看之下,竟然发现那把龙渊剑是断的,剑身一半之处,锋刃两段,互不粘连。

    高飞大惊道,“怎会如此?”。

    哥舒玲珑倒是笑道,“你看到了什么,龙渊剑是断的吗?”。

    高飞点头称是,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哥舒玲珑是背对着他的,看不到他的点头,继而说道,“的确是一把断了的龙渊剑,但是龙渊剑怎么会断,神兵利器怎么会断呢?”。

    此时哥舒玲珑已然拾起了身左之处的衣物,正在窸窸窣窣的穿衣,而高飞依旧难以理解,难道他寻找的神兵利器真的是断的吗?

    哥舒玲珑穿好衣着之后,方才说道,“你知道宝剑为什么要赠送给英雄吗?”。

    被哥舒玲珑这么一问,高飞倒是没了脑子,若有所失的回答道,“这只是一个比喻罢了,锦上添花而已,谁说寻常人不能手执宝剑的!”。

    哥舒玲珑虽然衣裳已然穿好,但是脸色之上的红晕却并未消失,继而说道,“此言便大错特错,宝剑只能配给英雄,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在一炉铁水之中,铸得宝剑七支,便有这龙渊剑,欧冶子把七把宝剑分别赠送给当时秦、齐、楚、赵、韩、魏、燕七位国主,虽然欧冶子自己是一位铸剑大师,但是你有听闻他给自己铸造过一把宝剑吗?”。

    高飞摇头,而哥舒玲珑此刻倒是好为人师,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战国七雄,国主尽皆虎狼之姿,英雄之势,所以他们当得欧冶子之宝剑,而欧冶子本人却只是一位铸剑师而已,他驾驭不了自己铸造的剑,宝剑为英雄,便是此理!”。

    哥舒玲珑这么一点,高飞倒是恍然大悟,“你是说宝剑如同宝马,千里马难驯,非英雄人物不能服之,那宝剑在寻常人手中,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其实这个道理,后世韩愈在《马说》里说的很清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祉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所以当哥舒玲珑说出其中的秘闻的时候,高飞早就有心里准备了!

    哥舒玲珑之所以会袒胸露背的让高飞看身后的那幅刺青,便是想要告诉高飞,在羌族手中的那把龙渊剑已经断裂了!

    当年龙渊剑在蒙恬手中的时候,上阵杀敌无往不利,而蒙恬把龙渊剑送给羌王之后,那龙渊剑便再无锋芒,久而久之,竟然在锋刃之处,自己断裂而开,当时羌王以为诧异,料想到世道已变,乃以为是秦国之败绩,而在第一位羌王百年之后,继任者见那龙渊剑已经锈如废铁,又断为两截,便不以为其是神兵利器,几欲融入铁炉之中,再炼兵器,但是那龙渊剑被扔入铁炉之中,任凭炉火烧的多么旺盛,就是不化,数天之后,已然费劲了不少的炭火,那龙渊剑依旧如故,当时的羌王大怒,便把那把龙渊剑沉入了湖底!

    哥舒玲珑娓娓道来其事,倒是听得高飞有几分心向往之,便问道哥舒玲珑,“那湖在何处?”。

    哥舒玲珑听得此话,倒是说道,“你不会是想要去湖水之中再把那龙渊剑捞回吧!纵使你是英雄之人物,可是那把剑已经断了,估计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块铁疙瘩了,捞之何用?”。

    “怎么会是‘再捞’,之前还有人想要捞回龙渊剑吗?”,高飞问道哥舒玲珑,显然高飞对那个处在自己之前的人物,同样感兴趣!

    自从龙渊剑被扔入湖中之后,羌族之中再无人言说那把龙渊剑,所以久而久之,便被人遗忘了,不过这哥舒玲珑的父亲也一如高飞一般对龙渊剑执着,他也想要再捞回,在查询到了族中记事之谱之后,哥舒玲珑的父亲终于发现了那片埋葬龙渊剑的湖泊,不过世事变迁,已然沧海桑田,哥舒玲珑老父找到那片当年湖水的所在,现在已经干涸成陆地了!

    哥舒玲珑全盘托出,倒是让高飞唏嘘不已,想来还有一个老头子跟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不过晚来一步,到底没有见到这个老家伙一眼,或许他跟高飞还真有一点渊源呢!

    只有前人寻觅龙渊剑失败,才会有高飞现在的机会,所以高飞虽然唏嘘,却并未放弃,乃问道,“那片陆地,又在何处?”。

    哥舒玲珑说道,“渔阳境内,离幽州治所右平城两百里路程,乃是幽州第二大的军事重地,你敢去取吗?”。

    高飞笑道,“宝剑在手,何不一试?”。

    哥舒玲珑又问,“那发兵之事,何时动手?”。

    高飞已然在舒展手掌,做手中持剑之动作,倒是让哥舒玲珑感觉奇怪,问道,“你不是魔怔了吧!”。

    高飞陡然收手,“你且在族中积蓄实力,某往渔阳之地,去去就来!”。

    哥舒玲珑忍俊不禁,“难道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的面前,都没有一把断裂的龙渊剑有吸引力吗?”。

    高飞亦板住笑意,“自古英雄不爱美人,便爱神兵,而我高飞,恰恰属于后者!”。

    当夜无话,且说高飞离开哥舒玲珑的寝宫之后,便整夜思之龙渊剑的事情,等到天色已亮的时候,不及向哥舒玲珑拜别,便骑驱一匹快马,往渔阳城而去!

    就在高飞下得贺兰山的时候,身后陡然跟上来一匹快马,高飞狐疑对方是谁的功夫,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贵为羌族之王的哥舒玲珑!

    高飞哭笑不得,驻马便问哥舒玲珑,“你乃是羌族之主,怎可到处乱跑,难道你不怕族内再生出什么乱子吗?”。

    哥舒玲珑倒是不以为意,“族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都交给松赞干云将军,本王倒是放心的很,再说了,谁说本王要跟着你的,我哥舒玲珑也要玩渔阳之地而去,干你什么关系?”。

    孔老夫子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面对哥舒玲珑的无理取闹,高飞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哥舒玲珑随后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高飞,对于寻找龙渊剑的高飞来说,这哥舒玲珑还真是一位必不可少的人物!

第二百四十张 田丰闯帐

    哥舒玲珑只说了一句话,便打消了高飞的想法,哥舒玲珑说道,“渔阳城偌大,你知道那个旧日湖泊究竟在哪个地方吗?与其乱找一气,不如让我哥舒玲珑助你一臂之力!”.

    哥舒玲珑之言属实,所以高飞也以为渔阳之行,应该带着哥舒玲珑随身,以保无虞,少走弯路!

    贺兰山之下,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各骑着一匹快马,往渔阳之地而去,而贺兰山之上,乃有一人伫立,正是松赞干云!

    话说两边,有事则繁,无事则简,所以不谈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一路之上往渔阳而去,却转说河北之内,右田丰亲自带领一队军马,由颜良文丑二人为佐将,星夜开赴代郡之地!

    田丰已然料想到代郡之内的事情不会简单,在主公袁绍接到公孙瓒之来信之后,田丰的疑心更甚,对于高飞这个对手,田丰是颇为了解的,善用险招,而且未曾一败,所以田丰压根就不会相信凭借颜良文丑二人可以杀戮高飞!

    所以田丰才要亲自带军往代郡而去,他倒要探一探高飞的虚实!

    马步军随行,颜良文丑二人各自领兵一万,居于两翼,而田丰亲自带兵一万,居于中庭,浩浩荡荡的往代郡开拔,而田丰于军中早就往代郡之内送去了一封信件,田丰之信,当然是送给高飞的,信中所言,“田丰田元皓,稽首拜于大汉左丞相,闻朝廷兴兵来取河北,河北之地诚惶诚恐,念我家主公袁绍,曾起十八路诸侯兵马诛讨董卓,实乃是汉廷肱骨之臣也!袁氏家族更是以四世三公之功,为汉室立下汗马功劳,献帝陛下定是听闻谗言,才有致于此,念大汉贤相高大人,为帝王分忧,勿信宵小之人所言!”。

    一封信件,能够表达多少的意思呢,不过是拍拍马屁而已,而田丰在信中最后一句乃说道,“我家主公袁绍愿举河北之境,归于朝廷!”。

    画龙点睛者就在这最后一句,袁绍自然不会如田丰所言,愿意归顺于朝廷之下,缓兵之计耳,不过田丰的缓兵之计倒不是拖延时间,而是试探高飞!

    田丰透露出和平解决河北之意,所以高飞必须得接下田丰这一招,金庸老爷子曾经说过,无招则无人可破,所以田丰便是要让高飞接招,有招数的迎来送往,便有识破之法!

    田丰率领军队在代郡之外三十里的地方扎营,而送往代郡之内高飞之手的信件也有了回音,田丰拆开回信,见到一行数字,乃云,“明日午时,某高飞于代郡之内设宴,元皓兄肯行否?”。

    古人写字是没有标点的,所以高飞的回信一共只有寥寥的二十个字,不过这二十个字倒是让田丰发笑,“诓骗我入城,岂不是羊入虎口?”。

    当时颜良文丑二人亦在田丰左右,知得高飞之意,便说道,“高飞用心险恶矣,这分明就是楚霸王的鸿门宴,哪里会有好事情!”。

    一见到颜良信誓旦旦的样子,田丰就有些许的怒气,“你们两人不是说已经把高飞重伤嘛!重伤之人会设宴吗?”。

    颜良面色露难,而文丑倒是在一边打趣道,“或许只是高飞的疑兵之计!”。

    田丰自有打算,把那高飞的来信在烛火之上一放,纸张便化为灰烬,田丰乃笑道,“我田元皓,也学做一把豪杰人物,来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穴探!”。

    这时颜良及文丑二人倒是大出意外,谏道,“以身犯险,若有差池,如何是好?”。

    田丰止住此二人,言说,“田丰之安危,还需要仰仗二位将军!”。

    本来此次行军,这颜良文丑二人便划归听田丰调谴,所以此二人当即称是,“我等二将,必保先生无虞!”。

    颜良文丑这两个人基本是半糊涂状态,压根不知道田丰究竟在盘算什么,不过半糊涂也有半糊涂的好处,只要听人调谴就好了,本意之下,颜良文丑二人以为田丰会带着他们两个人去代郡城内赴宴,但是只有颜良随田丰左右!

    次日约莫午时左右,这田丰便在军阵之内,在数十匹骏马的陪衬下,入得代郡城中!

    田丰率领良骑十二人,再有河北上将颜良在身左,入得代郡城内,代郡城门大开,走出一将,身高八尺,面带络腮遒须,正是原先董卓手下的猛将华雄,在汜水关之下,被高飞收在麾下,正好为己所用!

    华雄见得对方人中,有一道貌岸然者,便以为是田丰无疑,便勒住马缰,双手作揖拜道,“前将军华雄见过河北名士!”。

    田丰本就是河北人,而且小有名气,所以华雄称其为“河北名士”也无不妥,当时田丰亦略微施礼,“汜水关前逞威风,早就知晓华雄将军的威名,见过!”。

    华雄一骑,便引着田丰共十四人往内城而去,行走不过一段路程之后,又有一将勒马而出,这将生的略有儒雅,倒是脸上略微显瘦,胡子稀疏,正是高飞坐下名将张辽。

    张辽接替华雄而来,亦施礼道,“我家主公已然静候田大人了!”。

    田丰倒是略微称是,继而又行,见得城内一处居所,这张辽便去,又有一人驶马而来,这人田丰倒是认识,曾经还与之共事于韩馥之下,不过此人倒是早就投诚于高飞之下了,最为田丰所不齿!此人正是原冀州韩馥手下之将——张颌!

    张颌见得田丰其人,亦笑道,“元皓兄别来无恙否,你我兄弟今日倒是又见面了!”。

    田丰对张颌没有好脸色,乃说道,“各为其主,不好以兄弟相称,还请将军自重身份!”。

    张颌倒是笑道,“元皓真会说笑,难道袁绍信中所言之事都是假的吗,如果袁绍投诚于朝廷,你我便是同朝为臣,何谈各为其主?”。

    此时田丰倒是假意一笑,“快令我去见高飞高大人,切莫勿了时辰!”。

    其实高飞手下的这些将领,田丰都熟识的很,与冀州高飞又不是没少打仗,所以田丰倒是了然,所以在张颌的引领下,进入一所大堂的时候,田丰就在考虑,此行高飞携带五将,这才只有三人,还有许褚及高顺二人何在?

    就在田丰念想的时候,已然入得大堂之内,只见一所宽敞之室,左右到有几个婢女,继而便是兵士横陈,而大厅之上首位置,竟然被人用帷幔遮挡住,田丰正欲相问的时候,身边突然走出一将,虎背熊腰,身如一座小山,正是高飞手下的虎威将军——许褚。

    只见许褚拦住了田丰意欲一探帷幔之后的身形,乃道,“大人不必如此,帷幔之后,乃是我家主公高飞!”。

    田丰大骇道,“高飞兄弟怎会在帷幔之后,难道有恙?”。

    此时那帷幔之后,倒是起了声音,只听一道慢悠悠的声音说道,“原来是元皓兄弟前来,我高飞怠慢不周啊!袁本初之意,我高飞已然了然,所以才会在此代郡之内设宴,以邀元皓兄共商大事,不过我这最近,偶感风寒,不能见人,倒是见谅!”。

    帷幔之后的确是有个人影,不过这说话的声音倒是断断续续,显然并不是像他说的一点风寒而已!

    当时颜良在田丰身左之处,乃示意田丰道,“其人的确被吾重伤,此时便是证据!”。

    随行的十二骑,都被安排在了大堂之外,而田丰只有颜良随身,而此时,华雄、张辽、张颌三将也入得大堂,分别落座!

    既然此次乃是宴请,吃饭自然是少不得的事情,田丰闻说“高飞”之言,便接话道,“高大人为国操劳,理当保重身体才是!”。

    帷幔之后,那人乃轻咳了几声,说道,“请元皓兄入座!”。

    中国人一直信奉一条原则,就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在饭桌上谈妥的,所以楚霸王的鸿门宴也是饭局,后世的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也是饭局,想要办事,不吃顿饭是不行的,所以此刻高飞请田丰赴宴,估计也是如此心境!

    高飞的五将已见四将,独不见高顺,此刻田丰倒是狐疑的很,眼睛落在那掩上的帷幔之上,脑袋之中倒是飞快的转着!

    位置已定,高飞位于上首的帷幔之后,而下首左边便是田丰,次之颜良,下首右边之处,乃是四个位置,分别是许褚、张颌、张辽、华雄,古人以左边为尊,这排位倒是没有亏待田丰之人!

    许褚见得众人已然落在,便一拍手,乃有数十个婢女端着菜品而来,分别是一些五牲之肉,再加上一樽美酒!

    秦汉之时,国人倒是没有什么“舌尖上的美味”,大都是以鼎烹食,所谓帝王之家,亦不过钟鸣鼎食罢了,偌大的一个鼎缸,还能指望烹饪出什么美味吗,仅仅是一点讲究及果腹而已!

    菜色酒品已上,这许褚便起身敬酒于田丰,说道,“我家主公身体抱恙,实在怠慢大人,我等诸将,先饮为敬!”。

    许褚等人意欲先饮一杯,不想却被田丰拦住了,田丰笑道,“诸位将军如此饮酒,恐怕事有蹊跷吧!”。

    许褚大骇道,”大人何出此言?”。

    田丰上前一步,早就起身把那上首位置的帷幔掀开,继而厉声问道,”汝是何人?竟敢欺我!”。

第二百四十一章 假计对假局

    田丰突然如此举动,倒是吃惊了许褚及众将,当即这许褚便飞身而出,直抵到田丰之身旁,亦厉声问道,“大人如此之举,未免太失礼了吧!”。

    颜良见得田丰有恙,便飞身而出,护在田丰左右,而大堂之中余下的三将,亦纷纷出身,俨然此时之下,恶斗一触即发!

    田丰被众人团团围住,倒是没有惧色,反而问道那帷幔之后的人,“你究竟是谁?高飞何在?”。

    许褚等人的身法还是慢了,终究还是让田丰揭开了那道帷幔,而且还看到了帷幔之后之人,只见此时这田丰倒是哈哈大笑,反问许褚等人,“高飞何在?”。

    许褚等人神色大窘,慌忙之间,不知所言,而此时,恰好在大堂之外,亦有一道人声响起,“三日不见,元皓兄眼力见长啊!竟然识破了我的障眼之法!”。

    田丰听闻此言,倒是笑道,“高飞大人神出鬼没,我田丰今日果然是长见识了!”,田丰意欲抽身去见那高飞,却被许褚及诸将拦住!

    田丰发问于许褚等人,说道,“这是何意?”。

    许褚亦反问田丰,“你这又是何意?”,许褚所指的便是田丰私自掀开帷幔,显然田丰的这一举动,已然令冀州诸将动怒!

    此时帷幔之后的那人,已然被许褚驱赶走了,而田丰倒是笑意阑珊,“是我田丰冒昧了,只是久不见高飞大人,想念的紧,故而有如此一探,休要见怪!休要见怪!”,田丰又把声音挑了出去,乃问道高飞,“想必高大人不会介意的吧!”。

    大堂之外的高飞轻咳了一声,倒是示意许褚等人退下,而许褚等人却示意田丰及颜良二人落座,此时的大堂之内,倒是剑拔弩张的很!

    田丰在大堂之内,始终不见高飞之身,只闻其声,倒是还略有嘀咕,便欲在起身而往,却被许褚等人拦住,“我家主公今日请大人赴宴,赴宴当吃酒肉,我许褚敬大人一杯!”。

    田丰表面上盛情难却,暗地里却压根托辞不掉,所以四杯酒水下肚的时候,已然抵挡不住,那颜良见得如此情况,倒是为田丰解围道,“田大人此行乃是与高飞大人商讨大事的,何不详谈之!”。

    田丰婉拒杯酒,便对大堂之外的高飞说道,“请高大人现身,详谈我家主公交代之事!”。

    高飞依旧没有露面,不过声音却在几尺之内,只见高飞厉声喝道,“袁绍袁本初,安肯归顺于朝廷?汝定然是来赚我!”。

    听闻高飞此言,只见许褚手中的酒杯陡然落地,而落地之声一出,大堂之内外围立即涌出了数百名刀斧手,尽皆摩拳擦掌,意欲砍了田丰!

    那田丰次位的颜良,见到此种情景,大怒不已,当即便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左右双手随即擎出背后的狼牙大棒,护在田丰身前,乃喝道,“汝高飞设宴杀人,非英雄之举也!”。

    那大堂之外陡然走进一人,不过面目却被数百的刀斧手挡住了,只见那**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你田丰在我手里,那袁绍不降也得降!”。

    数百刀斧手还未动手,而那许褚亦擎出两把精钢铁锤,对着颜良所在的方向上,大喝道,“那晚劫营之时,我与汝大战未酣,今日便要取下汝之狗头!”。

    此时颜良已经完全不用纠结那晚有没有重伤高飞,现在的首要之急便是能否脱身而出,显然现在的情况对于田丰一方来说,极为不利!

    田丰在众人的包围之中,倒是大笑道,“素问高飞之人,乃有驰骋天下之心,如今竟然为难我一个地方小吏,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英雄笑掉大牙!”。

    高飞倒是笑声爽朗,似乎一切已经尽在其预料之中,“你田丰可不是小吏,乃是袁绍的左膀右臂,袁绍又是何人,袁术之兄弟也,袁氏一门,四世三公,何其势大也,袁绍又窝藏传国玉玺,意欲效仿其兄长袁术,其心异矣,天下共诛!杀你田丰便是断了袁绍之臂膀,岂肯轻放?”。

    田丰见到左右之人已然把自己围的水泄不通,此时纵使有颜良文丑二箭尽在身旁,亦难以脱身,所以田丰倒是泰然的很,有句古话形容一个人的淡定状态,叫做“泰山崩于眼前而目不斜视,麋鹿兴于左而目不转瞬”,而有这种心境的人无非两种,第一种是瞎子,第二种便是事先知晓泰山塌了也不会砸到自己,麋鹿从身边跑过来也不会撞到自己,显然田丰不是一个瞎子,所以他属于第二种人!

    田丰之所以肯来代郡,便是要试探高飞究竟身在何地,而此时田丰已然了然,高飞身在代郡之内,不会出现在幽州之境,所以田丰已经完全否定了公孙瓒之言,而现在的问题是,田丰要如何脱身?

    田丰是一个惜命的人,所以他不会不给自己留有后手,本来最开始的时候,就是田丰占据主动,所以此刻也难以例外,只见须臾之间,便有消息传到了高飞的耳朵里!

    田丰以颜良随行,却遣文丑带兵三万,已然于田丰入得代郡之后,围住代郡之城,此刻的战事已然一触即发!

    高飞于众人身后,大笑道,“你以为我会怕文丑那三万人吗?”。

    田丰亦笑道,“三万人一时半刻还攻不下代郡,不过那个时候,我田丰估计早就身首异处了,不过高大人可听说过一个故事,当年蔺相如出使秦国!”。

    听闻此言,高飞倒是略有迟疑,反问道,“你是说完璧归赵的故事?”。

    田丰于数百把刀斧锋刃之下,从容说道,“当年秦王以十五座城池意欲交换赵国重宝和氏璧,蔺相如奉命出使秦国,却见秦王并无交换之意,便在秦国大殿之上,巧言夺和氏璧于手中,乃厉言道,‘知晓汝无诚意,速速备好车马送吾与和氏璧归赵,否则臣蔺相如便与和氏璧玉石俱焚!’,敢问高飞大人知晓此故事的结局吗?”。

    高飞笑声渐失,乃说道,“秦王爱惜和氏璧之宝物,不忍其毁,又不忍割舍十五座城池,只好把蔺相如及和氏璧完好归于赵国!”。

    听闻此言,这田丰倒是笑声更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黄布包袱,乃喝道于高飞,“你猜此中何物?”。

    此时高飞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神采,倒是一旁的许褚说道,“难道是传国玉玺?”。

    田丰眉间似乎颇为得意,“这传国玉玺乃是秦始皇传下来的重宝,难道高大人忍心看着此等宝物便与田丰一起烟消云散?难道你高飞比之当年的秦昭王还没有惜物之心?”。

    只见田丰双手高举着一块包袱,意欲以头抢地,与传国玉玺共陨,当时许褚见状,便大怒道,“安敢以国之宝物相威胁,看我许褚先杀汝而后快!”。

    许褚意欲出手,颜良的狼牙棒紧随其后,而就在此时,那高飞却喝道,“送田丰大人出城!”。

    三百刀斧手听闻主公高飞之话,尽皆散去,而此时高飞亦回转身子,往内廷而去,当时田丰只见得高飞背影,虽然还是心有疑虑,却又实在不知道哪里不对劲,而许褚听闻主公之言,乃有可惜之意,便怒道,“还不速速离去,休怪本将军反悔!”。

    颜良见得颓势瞬间散去,正好免了一场大战,欣喜不已,而平心而论,刚才之境,颜良都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捏一把汗,实在是太险象环生了!

    当时张颌将军倒是颇有礼节的说道,“请田丰大人出城,半点拖延,休要怪我家主公不留颜面!”。

    田丰的十二骑亦没有损伤,并着颜良速速出城,而出得代郡城外,见得文丑率领三万大军,伺机而动,这颜良见到己的军队,方才放心,而见得代郡之内城门紧闭的时候,这颜良才问道田丰,“这传国玉玺乃是主公心爱之物,安肯借来与大人?”。

    田丰见状,倒是一笑,把怀中的那个黄布包袱抖落开之后,里面竟然只有一个空盒子,哪里有什么传国玉玺!

    颜良见到如此状况,乃称赞道,“大人妙计,仅以假传国玉玺便蒙骗高飞众人,实在是妙计夺天!”。

    田丰亦笑道,“富贵险中求,冒险越到,利益越到!”。

    颜良又问到什么利益的时候,却反被田丰训斥道,“汝言高飞重伤,今日察之,何有重伤之样?”。

    颜良亦察觉出高飞压根就没有受伤,只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在打他的脸了,所以颜良亦难掩神色!

    田丰回到军中之后,即刻兴兵往河北而去,面见主公袁绍,细禀代郡之内其事。

    且说代郡之中,那“高飞”陡然转身背离田丰众人之时,那回首之人的面孔竟然是军中大将——高顺。

    待得田丰离身于代郡城,许褚早就把几位将军集聚起来,乃说道,“今日退田丰,其必然不会再生疑,想必能在为主公争取一些时间!”。

    原来这田丰以假传国玉玺诓骗代郡之中众人,而代郡之内的全局竟然都是设局诓骗田丰,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便是此理,不过这田丰倒是蒙在其中,毫不察觉!

第二百四十二章 渔阳遇险

    代郡之内,许褚等人设下骗局,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田丰不是有如此大的疑心及自诩不俗的谋算,亦不会上当于许褚,然而许褚的此番谋划倒非出自高飞之手,乃是郭嘉之谋,郭嘉虽然坐镇冀州之内,但是对代郡之事亦了如指掌,所以千里之外,亦能谋算自如!

    却说田丰带领颜良文丑二将返回河北之地,面见主公袁绍,袁绍便问道田丰,“代郡之事如何?”.

    此时颜良倒是率先说道,“代郡之内危矣,若不是田大人运筹帷幄,好悬中了高飞之计!”。

    田丰止住颜良之口,以防止其胡说八道,而袁绍亦察觉之前这颜良有言重伤高飞,便重提此事,而颜良自知纰漏,便率先告辞退下,这个时候田丰才对袁绍说道,“禀主公,田丰代郡之行,颇有收获,那高飞虽然并未被颜良将军重伤,但是其在代郡之内无疑,公孙瓒之言乃弥天大谎也!”。

    袁绍听闻田丰其言,倒是略有疑虑,“这公孙瓒为何要谎称高飞在幽州之内?”。

    田丰倒是称笑,“公孙瓒乃欲抽身河北之事而已,所以才会有此一言,依元皓之猜测,恐怕这公孙瓒早就在准备后路了,主公与高飞一战,这公孙瓒正欲隔岸观火!”。

    袁绍称善,又问道,“那上谷等五座城池岂不是便宜了公孙瓒,这厮,拿了好处却打退堂鼓!”。

    田丰乃谏道,“有公孙瓒助力最好,无公孙瓒助力也罢,只要幽州之境不与高飞联手,我田丰便有退敌之计!”。

    袁绍闻言,倒是略有喜色,乃问道,“元皓有何妙计可大败冀州高飞?”。

    田丰笑而不语,凑上了袁绍的耳边,细细嘀咕数句,倒是颇得袁绍欢喜,乃赞道,“吾有田丰,高飞不足为虑也!”。

    袁绍倒是以为胜券在握,岂不知他已与高飞交过多少次手,遍尝败绩,不过狗头军师配合狗头主公,倒也能其乐融融!

    不说田丰之谋划,单说幽州境内,有两人两马,往渔阳之地而去,渔阳城乃是幽州第二大军事重镇,仅次于治所右平城,当时坐镇渔阳城之人,乃是公孙瓒手下大将——田楷。

    那两人两马便是高飞与哥舒玲珑,高飞在前,哥舒玲珑其后,按理来说,这高飞的马术可是不怎么样的,而哥舒玲珑自小在草原之上长大,马术了得,不过这哥舒玲珑却在高飞之后!

    高飞亦察觉出异样,便问道哥舒玲珑,“我这马术已经很不娴熟了,你怎么比我还不娴熟啊?”。

    哥舒玲珑称笑,“羌族人的规矩,男人骑马必然是要在前面的,所以我玲珑甘居人后,不是娴不娴熟的事情!”。

    “哪里会有这种规矩啊?那若是后面有人追来,你还正打算一直跑在我后面吗?”,高飞说出一个玩笑,算是缓解一下一路的奔波劳累!

    哥舒玲珑倒是不以为意,“若真的有人追来,我玲珑自然要带着你,快马奔逃!”。

    高飞亦哈哈大笑,不过这又不是一个笑话,因为哥舒玲珑在高飞身后,已然面色绯红,不过是高飞看不到罢了!

    一路迤逦,风餐露宿倒是不谈,且说奔途三日之后,这高飞便见得眼前有一城,而且有中原建筑的风貌,不比贺兰山后的羌族之城,倒是让高飞有熟悉之感!

    见得渔阳城门,高飞便与哥舒玲珑二人,具下马来,而城门之处,显然有一处搜查之兵士,高飞在哥舒玲珑身前,往城内而去!

    “都站立好,想要进出这渔阳城,先得接受盘查,确定不是羌族人的奸细之后,方才能够放行!”,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军士立在城门之下,身子左右之处,尽皆摆放着一个松木的栅栏,只有盘查完事的人,才会放行!

    这种场面,高飞已然见得多了,双步上前,恭敬的喊一句,“军爷,某乃是一名小户,特来渔阳城内探亲,请通融个方便!”。

    那被高飞称呼为“军爷”之人,亦没有什么好脸色,“身上带的都是什么啊?拿出来查一查!”。

    高飞已然从怀中抽出一贯铜钱,露出黄白之色,便说道,“请通融!”。

    那军爷见得一贯铜钱,面色突然转喜,而右手之上乃有一本帐簿,那军爷便把右手的帐簿抵在他与高飞的身前,而右手已然于帐簿之下,结过那贯沉甸之物,继而不做搜寻之势,便说道,“你既是来探亲的,便无奸细的可能,速速入得城内,休要惹是生非!”。

    高飞亦称善,牵着一匹白马往渔阳城内而去,高飞本意他与哥舒玲珑乃是一伙人,他既轻松入城,哥舒玲珑也应该如此,但是没曾想那班军士,倒是双手一拦,把哥舒玲珑拒在城外!

    高飞见状,乃返身说道,“各位军爷,此人乃是我族中之弟,同行之人!同行!”。

    原来在渔阳城外的时候,这哥舒玲珑便披散了头发,换上一副男儿衣服,倒是也有几分英俊之气,而高飞以哥舒玲珑亦以兄弟相称,如此之为,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女子不比男人,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哥舒玲珑才换装成男儿打扮!

    当时那几位军士都围在哥舒玲珑身旁晃悠,显然这哥舒玲珑虽然一副男人打扮,但是皮肤姣好,很难令人信服,那军士之中有一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哥舒玲珑的身上,乃咧嘴笑道,“你是男人?”。

    哥舒玲珑故意压低嗓子,发出不像寻常那种高挑的声音,乃说道,“我大哥便在那里,有什么可怀疑的!”。

    盘查之军,共有五人,当时已经有三个人围在哥舒玲珑身边打转,而刚才那个咧嘴笑的家伙,更是上下其手,在哥舒玲珑的身上摸来摸去!

    哥舒玲珑扭捏着身体,而那摸索之军士似乎贪得无厌,而高飞哪里忍的下此种事情,便飞身而回,拦住那搜身之人的双手,说道,“军爷莫要欺人太甚!”。

    那正在回味的军士乃yin笑道,“还说不是女人,都摸到你的xiong了!”。

    高飞大怒,反手一击,那军士一个踉跄倒地,倒是让众人吃惊,而周围数个过路之百姓,亦躲的远远的,生怕一会沾惹到什么事情。

    只见到那个被推倒在地的军士,勃然大怒,便要招呼身边的兄弟,砍了此人,而当时接受高飞好处的那人倒是在一旁打趣道,“无知刁民,不必与其纠结,哥哥收拾他几下,便了事吧!”。

    哥舒玲珑亦是考虑到不能泄露身份,所以才百般忍耐那yin棍,不想这高飞倒是容忍不下去,反倒是率先出手,哥舒玲珑的心里是又欢喜又生气!

    而就在此时,那渔阳城外,远远的奔来一只队伍,而那几个搜查的军士见状,亦称呼道,“算你们命大,今日我家将军回城,便不与你们纠结,速速离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渔阳遇险(二)

    且说那五位搜查之军士,亦不想与高飞等人纠葛,因为远处有一队人马赶来,正是驻守渔阳城的将军田楷!

    哥舒玲珑见危局已经解开,便对高飞说道,“如此良机,还不速速入城!”.

    高飞虽然怒火压在心头,亦看的清楚形式,便欲领着哥舒玲珑进得渔阳城,正在此时,那远处的一队人马已然迫近,而五位搜查军士中的头头,立在一匹骏马之前,毕恭毕敬的说道,“下军之士,见过将军!”。

    那被称呼为将军之人,便是主掌渔阳城生死大权的田楷,只见到田楷其人,三十岁左右模样,一身戎装在肩,双目发光,双臂颇长,一看就是惯用长枪之人!

    当时高飞正欲与哥舒玲珑二人进城,却不想这田楷行军极快,须臾之间,便已经至于渔阳城门之下,而田楷将军所至,来往之百姓尽皆停步叩首,唯独高飞二人略显迟疑,但是在哥舒玲珑的提醒之下,高飞还是屈身对地!

    田楷率领千余兵马从城外而回,见得搜查之军士,便问道,“可有缉拿到羌族之细作?”。

    那搜查之人愧对,说道,“暂时还未发现一人,请将军放心,我等定然严查不待!”。

    田楷略有怒色,说道,“吾从右平城而回,已然见过大帅,大帅之子被羌族人所杀,又于贺兰山下遇阻,羌族之心昭然若揭,我等必然要小心以待,休教羌族人钻了空子!”。

    那五人喋喋称是,而田楷手中陡然多出了一副画像,扔到了那搜查军士的头头手里,乃说道,“这是羌族新晋的羌王哥舒玲珑,诸位小心看守,千万不要失了审查!”。

    田楷骑马而入城门,却在城门之下见得一人,那人的身形对田楷来说颇为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起什么细节,正待打马而过之时,那屈身之人陡然抬起了身子,而正是这一瞬,田楷的脑子里忽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田楷驻马,略有思虑,乃命手下人叫来那个屈身之人,而那人正是高飞!

    高飞被唤到田楷身边,田楷乃问道,“汝是何人,何故于此?”。

    高飞从容而答,“草民高升飞,来渔阳城探亲!”。

    田楷略作思允状,“既然是入城探亲,所探者何人?”。

    高飞亦不紧不慢的答道,“族内之表亲!”。

    田楷笑道,“这渔阳城乃是混杂之地,但是却鲜有高姓,本将军对城内素来熟悉,你且说一说你那表亲乃是何人,本将军说不定还认识!”。

    当时哥舒玲珑站立之处,离高飞甚远,而高飞确保哥舒玲珑所在位置的安全之后,便朗声说道,“族中表亲唤作高双飞,亦是初到渔阳城,恐怕将军并不认识!”。

    田楷话头一转,倒是问道,“汝等一介草民,见吾将军之躯,不生惧?”。

    高飞没做思考,便说道,“久在中原,黄巾贼人,山贼匪寇,官盗私掘,屡见不鲜,所以亦不惧怕将军!”。

    只见这田楷突然哈哈大笑,“好你个高飞,竟然编造出如此谎话来,难道真的以为本将军糊涂吗?高升飞合起来便是高飞,高双飞合起来还是高飞,还有你真的不记得本将军了吗?”。

    被识破诡计之后,高飞倒是鲜有的镇静,“一介草民,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吾等卑微之躯,安敢见过将军!”。

    此时田楷手中举起一杆长枪,正对着高飞喉咙的位置,笑声渐大,“当年在汜水关之下,我家大帅与刘关张三兄弟为你高飞送粮,当中之人,正有我田楷,想你高飞也是一方英雄,既然冒名于人,又无羞耻之心?”。

    高飞本欲装傻到底,但是这田楷已然说出了当年汜水关之事,便是真的识破了他高飞的身份,不过高飞到不记得当时这公孙瓒身边,有无田楷其人!

    高飞亦转换脸色,面色露笑道,“田楷将军慧眼如炬,竟然发现我高飞之身份,不过当年汜水关之前,倒是不记得有将军在旁!”。

    “是大人贵人多忘事,不过江山代有才人,你高飞辉煌的时候,怕是已经过去了,如今栽在我的手里,却教你插翅难逃!”。

    正待田楷出枪的时候,身后的那个搜查军士却大叫道,“将军!将军!我认得那哥舒玲珑,便是前面那个女子,千万不要放掉!”。

    原来那个搜查之头头,结果田楷交给他的画像,倒是第一时间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哥舒玲珑明明就是刚才那个被他们揩油的女子吗?

    事情该着,这个搜查的军士想要在田楷面前邀功,正好把哥舒玲珑的身份暴漏出来,此时此刻,高飞与哥舒玲珑二人,具被发现身份,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而田楷挑着眼睛,看向附近一个作男子打扮的人,虽然此人穿着男子服饰,但是身条线形,却十足美人坯子的模样,当时高飞便苦笑道,“有女人在身边,果然不会有好事情,尤其美貌的女子!”。

    正当高飞慨叹的时候,那端在马背上的田楷,突然手中的长枪一转,调换着方向,竟然奔着哥舒玲珑而去,高飞大骇,但是奈何手上没有家伙事儿,便对着哥舒玲珑大喝道,“快逃!快逃!”。

    哥舒玲珑见得高飞之处情况有恙,而且她自己的身份亦被那军士之人戳穿,哥舒玲珑已然猜测到大局崩盘,而见得那田楷将军提枪奔来,便自知情况危在旦夕!

    本来在右平城下,这哥舒玲珑便身上有伤,后来又遇哥舒朗之变,如此种种,倒是没有给哥舒玲珑以养伤的时间,所以哥舒玲珑虽然也是女中豪杰,但是奈何有伤为累,所以难以伸展身手!

    先发制人,只见到这田楷快马飞奔,枪尖生光,直指哥舒玲珑的喉咙之处,而这一枪,哥舒玲珑已然无法躲过,所以她并没有如高飞所言快跑,而是安静的站立在那里,静等着田楷的索命一枪!

    当时之情况,渔阳城门之下已然大乱,通行之百姓见如此状况,纷纷逃窜,而高飞立身于乱民之中,亲眼见得哥舒玲珑引颈受戮,乃大呼道,“手下留情……”。

    高飞悲怆之声,陡然飘出,而田楷身势如常,一枪刺下,未知哥舒玲珑性命如何,且看下章!

第二百四十四章 渔阳遇险(三)

    生死一瞬间,哥舒玲珑能够躲过田楷的这一枪,便有生还之机,如果躲不过,便是香消玉殒之时,只见在高飞声嘶力竭之际,那田楷已经身形如枪,往哥舒玲珑要害之处刺去!

    田楷的枪法缜密,并无一点可乘之机,所以枪如羽箭,绝无走空之理,只见到一杆长枪,枪尖如雨点,呼啸而至于哥舒玲珑的喉咙之前!

    哥舒玲珑亦感知此身难生,反倒是双目紧闭,静等着枪尖刺入自己的身体里,而田楷亦无半点犹豫,双手一抖,运气力千钧,于枪身之上,纵使对方就是个石头人,亦能被田楷捅个通透!

    枪尖渐近,离着哥舒玲珑的脖颈只有数尺的距离,而一旁的高飞已然看的分明,大怒道,“无耻之徒,安肯伤女流!”,只见到高飞随手抓起身边一个百姓,双手一举,双臂使力,便如抛橄榄球一般,把那个枉受无妄之灾的百姓,顺势扔了出去,而高飞的方向,正是那出枪的田楷!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到凭空落下一个人来,往着田楷身上砸去,当时左右的兵士尽皆叫喊道,“将军小心身后!”。

    田楷端坐马上,亦感知身后劲风袭来,已然知晓其中之故,只见这田楷马术娴熟,原本端坐马背之上出枪,现在身势一转,侧身贴于马背之上,而手中之枪势,却并未停止,竟取哥舒玲珑!

    转瞬间,那被高飞扔出的百姓已然落地,而田楷的枪尖亦碰触到哥舒玲珑之肌肤,正待田楷用力破血之时,只见哥舒玲珑紧闭的双眼突然大睁,似乎尚有反转之机!

    远来幽州之地,高飞的计划倒是没怎么施展,反倒是遇到了哥舒玲珑这位姑娘,后来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闯入羌族城中,虽然是无心插柳,倒也是遂了高飞之意,所以高飞倒是蛮感谢这位不是羌族人的羌族人,毕竟佳人之意,不可置若罔闻!

    高飞的脑袋也不是一颗榆木疙瘩,智商够用,情商也不捉急,所以高飞不是不明白哥舒玲珑之心意,不过是故意装糊涂罢了,高飞其人,刀口tian血,实在不愿意与太多的女人纠葛,而且袁绍翎儿的事情,对高飞的打击太大了,所以高飞不愿意再看到自己身边的女人遭受此等厄运,所以高飞才会在哥舒玲珑面前装傻充愣!

    眼见得哥舒玲珑命不久矣,高飞倒是多生感慨,双目几欲落泪,正所谓患难见真情,此时此刻,高飞几欲掩面,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定力,去见得哥舒玲珑这位妙人儿香消玉殒!

    就在高飞掩面,田楷枪尖所到之际,那哥舒玲珑忽地张开双目,双手于身后之处,陡然伸出,而左右手掌之上,竟然握住从袖子里飞出的两把短刀,双刀交叉,横在田楷枪尖之前,继而刀势顺着枪身游走,已然飞奔田楷而去!

    这一幕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众人都以为田楷已然得手的时候,这哥舒玲珑竟然反转了剧情,反倒是将计就计,一手的袖里刀正待田楷逼近!

    田楷亦有惊讶之色,他想不到一个柔弱女子,竟然可以挡住他飞刺一枪,而且还反手攻来!

    田楷的身势已然被哥舒玲珑破解,继而双手收枪,以枪尖做密集雨点般的打击,却不想都被哥舒玲珑躲了过去,哥舒玲珑以攻为守,但是再想要前进一分,却有难处,因为小腹之上的伤口,哥舒玲珑实在难以继续攻击田楷!

    在几招枪法的试探之下,这田楷已然摸清了哥舒玲珑的套路,而且料算到此女子身上必有伤患,进而以坐骑之优势,便与哥舒玲珑作羸战,而一旁的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已然无恙,哪里还肯作壁上观,早就飞身而出,欲取田楷其人!

    田楷亦知晓身后之状况,乃急令左右军士出身,定要拿下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却说在这渔阳城城门之下,田楷乃是从右平城而回,所以带甲数千,此时这千余人的人马,一齐冲来,倒是令周围百姓惊吓不已,但是这种场面对于高飞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所以高飞全然不惧,乃从最近之军士手中夺得一把快刀,便挺身而出,定然要救下哥舒玲珑!

    那五个搜查之军士老早就躲得远远了,见得场面颇大,有一人乃对五人之中的头头说道,“这次我们发现了哥舒玲珑及高飞其人,会不会有大大的封赏啊?”。

    那头头之人,一拳头打在了说话那个人的脑袋上,“要是今天你我都死不了,再说讨赏的事!”。

    渔阳城门之下,大战已然爆发,只见到高飞手里一把快刀,飞来闪去,继而便血光四溅,但是数千人蜂拥而上,高飞亦难以吃得消,而田楷其人,正与哥舒玲珑战至正酣!

    却说哥舒玲珑这袖里之刀,乃是傍身之绝技,从未在人前使用,只不过今日实在是危急万分,哥舒玲珑才不得不露出这个本领,但是奈何身上有伤患,所以即使这袖里之刀,可以暂时保住哥舒玲珑之性命,但是对敌田楷之颓势,亦渐渐突显!

    哥舒玲珑双手持刀,刀身若手掌大小,乃是个半圆的锋刃,而锋刃之后,便是手持的刀柄,而这两把半圆之短刀,合在一起之后,乃成了一个尽是锋刃的圆环,只见哥舒玲珑实在难以抵挡田楷之长枪,便双手合十,以圆环飞出,作暗器之状!

    田楷见得迎面飞来一个不明之物,便侧身去躲,正是这个时机,哥舒玲珑夺得一匹百姓之劣马,策马而去!

    千军之中,刀剑横砍,血光遮天,只见到一匹劣马冲进人群之中,而一个白皙的胳膊从劣马之上伸出,乃唤道,“上马!”。

    马下之人,便有高飞,而高飞手中一把朴刀已经砍的崩卷了,正见得一人伸手,正是哥舒玲珑,高飞乃笑道,“自古都是英雄救美,今日倒是美救英雄!”。

    哥舒玲珑的脸上倒是露不出笑容,扯住高飞的臂膀,便往马背上牵扯,而高飞亦就势,跳跃马上!

    千人之中,哪里能够轻松脱身,只见高飞夺下了四五支长枪,横置于身前左右,而高飞与哥舒玲珑坐下这匹劣马,瞬间便成了一只招摇过市的大刺猬,周围军士有凑上来者,尽皆被高飞刺成马蜂窝!

    按哥舒玲珑的本意,是驾马往城外而走,不想其身后的高飞,竟然调转了方向,往渔阳城内逃窜,当时哥舒玲珑似乎有气无力,乃问道高飞何意,只听到高飞笑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往城外逃窜你我是跑不了多远的,还不如搅乱这渔阳城内的浑水,好浑水摸鱼!”。

    哥舒玲珑想要一笑,却发现没有笑声的气力,“你想要龙源宝剑?”。

    高飞称是,不过说道,“也不完全是,现在被田楷等人发现,出得城外反倒是下策,想那城外之地,你我目标更大,不若隐匿在这城内,有诸多百姓作为掩护,倒也利于你我脱身!”。

    当时田楷率领众军,紧跟而上,不过却有不少军士被高飞掀翻在地,而田楷见状,倒是大笑道,“不用追了,本将军自有妙计!”。

    有副将凑在田楷身边说道,“如此大好机会,将军如何不追,想那高飞也是个死脑筋,竟然撞进将军所辖之城,必然插翅难逃,请将军下令,末将就是将渔阳城内掀个底朝天,也要把高飞等人揪出来!”。

    正在那副将说话之间,高飞和哥舒玲珑二人已然加快马步,入得渔阳城内!

    当时那五个搜查之军士,便躲在城门内侧之所,正在等着田楷将军好消息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匹马撞了过来,正是刚才乔装成百姓要入城的高飞!

    未等这五人多说一句话,这高飞已然手起刀落,如切菜剁瓜一般,把那五人的脑袋割了下来,高飞在哥舒玲珑之后,乃用枪尖挑着那五个人头,笑道,“刚才就是这五个人欺负你,现在已经都被我解决了,算是给他们个痛快,活生生的便宜了这帮人渣!”。

    田楷听得身边副将之言,乃笑道,“现在却不必急于追击此二人,既然已经入了这渔阳城,还不是他为鱼肉我为刀俎!”。

    那副将称是,“将军勇武,末将谨听调谴!”。

    田楷把手中之长枪,对着城内的方向上,大声笑道,“今日之期,便是你高飞之祭!”。

    那副将见得田楷将军如此有信心,倒是略有疑心,想要打听细则,却怕被田楷斥责,所以只是应和道,“杀高飞,立神威,将军必然扬名立万于天下!”,副将的马屁之言,倒是把田楷捧到了天上,不过这田楷倒是信心非常,俨然他的手中,已经摸到了高飞头颅之上的血肉,而那副将顺着田楷横置身前的长枪方向上看去,只是见到了枪尖之上,数点血迹,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田楷因何有如此信心!

    高飞正以枪尖挑着五颗人头在哥舒玲珑面前炫耀,不想此时,这哥舒玲珑紧绷的身子突然一躬,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坐下之马的眼睛!

    高飞见状,大吃一惊,而高飞坐在哥舒玲珑身后,此时他的眼睛落在了哥舒玲珑的后背之上,却发现了一个枪点,刺透了衣裳,而渐渐有血水渗出,高飞见时,已然把衣裳染成血衣!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死城

    原来在哥舒玲珑抢夺马匹逃窜的时候,那田楷飞身一枪,正中哥舒玲珑后背,而当时哥舒玲珑心系高飞之安危,便咬着牙冲入乱军之中,搭救高飞,而田楷见自己一击得手,便没有再追击,倒是给了哥舒玲珑一口喘气的机会!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后背之境况,乃大声喊道,“怎会如此?”.

    可惜哥舒玲珑并没有给高飞以答案,因为在她一口鲜血吐出的时候,已然身形晃动,栽倒在马背之上了!

    高飞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哥舒玲珑的腰肢,而在仓皇只见,高飞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覆盖在哥舒玲珑的后背之上,高飞回首,见得田楷等人并没有追入城中,乃挺身下马,抱着哥舒玲珑便跑开而去!

    渔阳城门一役,城内百姓尽知,所以城内之人挨家都关门闭户,唯恐惹上大乱子,而高飞入得城内,亦不见一人,好在田楷所部并没有立即追击而来,倒是让高飞略微喘息一口气,不过哥舒玲珑之安危,倒是让高飞心急不已!

    仓皇之间,高飞像是一个无头的苍蝇一般,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也不用考虑一会田楷追来,只见高飞撞来撞去,终于在城内发现一处药铺,便在药铺之外叩门,但是却久叩无人。

    一扇药铺,门板紧上,任凭高飞怎么敲打,都无人出来就诊,情急之下,高飞怒火大起,用上力气,一脚便把那门板踹翻了,继而冲入药铺之中,厉声唤道,“有没有喘气的!要是救不了我怀中之人,便教你们陪葬!”。

    药铺之内,颤巍巍的走出了一个白发老者,缓缓说道,“年轻人莫要焦虑,城内恐有大乱,所以才闭门不开,你这……”,那白发老者看向高飞,便见得其怀中有一个毫无血气之女子,便开口问道,“这人有外伤?”。

    高飞见状,便知有救,乃放下哥舒玲珑于药铺内的椅子上,“老先生慧眼如炬,我这……妹妹,身受枪伤,请大夫医治,速速医治!”。

    这白发老者亦有救死扶伤之德,便凑到了哥舒玲珑身边望闻问切,其实这一道工序倒是可以省略,因为哥舒玲珑的伤情很简单,就是外伤!

    那老者亦知晓人命关天,便令高飞于药铺的药材罐子里取出数味药材,继而研磨成沫,掀开哥舒玲珑身上的血衣,乃以药末子敷在哥舒玲珑后背的伤口上,那老者乃说道,“先止血,后生血,伤口溃烂,勿生伤寒!”。

    其实那白发老者的医术也算了得,率先给哥舒玲珑止血,继而便令高飞取下数味补血之药材,熬成药水,再调理伤口,勿使感染,高飞虽然也略同医理,但是门外汉的水平,倒是不敢在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所以一切都按照老先生的吩咐去做,而在忙活了半个时辰之后,哥舒玲珑之状况果然有所好转!

    只见哥舒玲珑的眼皮晃动,已然有了神志,而高飞见状大喜,言谢于老先生,但是一翻身上的胸口、袖子之处,却发现并无一钱,乃略有尴尬之色,那老先生倒是笑道,“老朽久居于此,治病救人为己念,适才听闻谣言,缩于药铺之内不敢出身,险些令这位女子不治而死,倒是老夫的罪过了,不过这位女子福大命大,失血如此之多,竟然还可以迈出鬼门关,倒是生平未见,所以这医药之费,也就不用了!”。

    高飞称谢,又想到之前的那扇门也是自己踢碎的,略有愧对,不过这高飞又实在不敢在这药铺之中久做耽搁,毕竟他与哥舒玲珑两人,乃是田楷搜寻之对象,恐有连累如此良善之人,高飞便请辞!

    高飞不便言明自己之事,只能以搪塞之言说之,而那老者也似乎颇为明白,一男一女,身受刀剑枪伤,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情,所以那老者送过几包草药之后,便嘱咐其二人速速走掉!

    高飞称谢,接过那老者的草药,便抱着哥舒玲珑离身而去!

    这渔阳城内尽皆寂寥,而高飞二人刚出那药材铺子,便察觉有一队人马追来,高飞谨慎,藏身于墙角之间,只见一队人马冲进刚才那个药材铺子,未及相问,便有军士提刀一落,一颗白发人头便呱呱滚落,一腔热血喷洒在药铺的窗子上!

    高飞强忍着怒气,若不是哥舒玲珑还在怀里,高飞怎么会放任这个救命恩人被戮,而出乎高飞意外的情况是,那一队军士从药铺之中出来的时候,又转入了另外一户人家之中,亦是什么都不问,出刀便杀人!

    高飞把一切看的分明,乃疑惑道,“这究竟是何意,难道要屠城吗?”。

    这个时候,高飞怀中的哥舒玲珑已然神志恢复,见得自己依偎在高飞的怀里,面色之上却流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只不过这哥舒玲珑失血过多,要不然此时一定会见到一副红扑扑的面孔。

    高飞见得哥舒玲珑已醒,便把哥舒玲珑抱的更紧了,乃小声说道,“这龙渊剑我也不要了,但是我高飞一定要带你安全出城,你是羌族之王,绝不能死在这渔阳城内!”。

    哥舒玲珑倒是想要打趣一句,但是话犹在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想是身子太过于虚弱,便不再说什么,继续依偎在高飞的怀里!

    此时那一队军士却往高飞的方向走来,而高飞察觉之后,抱着哥舒玲珑,转换身形,重新跳到了那药铺之中,高飞见得一尸两段,那白发老者的头颅怒目相视,而身子却已经冰凉,念及此处的时候,高飞心中陡然一颤,他以为是自己害了这位老者,亦是自己害得哥舒玲珑身受重伤!

    城内军士往来,见人杀人,见房烧房,而高飞怀抱哥舒玲珑左右闪躲,却突然察觉到田楷之用意,之后不禁神色一惊,后背冷汗尽出!

    在渔阳城内盘旋半日,已然夜色落下,而城中的军士好似土匪山贼一样,杀人放火,无一幸免,而夜色将落之时,军士尽皆出城,城内除了千万具死尸和火烧之房屋外,只剩下高飞和哥舒玲珑两人了!

    当时哥舒玲珑之枪伤已然有所缓解,哥舒玲珑已经可以发声,便问道高飞,“现在如何是好?”。

    高飞苦涩的笑道,“此时这渔阳城内,俨然一片死城,恐怕你我难以脱身!”。

    哥舒玲珑又问高飞,“这渔阳城内具是他田楷的百姓,他怎会下如此之手?”。

    高飞看着哥舒玲珑憔悴的脸庞,乃说道,“若能杀我高飞,他田楷甘愿赔上一城之百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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