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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方三哥     教父三国txt下载     教父三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六十一章 酒中有鬼

    且说熊大王留高飞与松赞干云二人于帐内饮酒,推杯换盏,豪饮非常,边陲之地的民族大都好饮,除却性格豪爽使然之外,饮酒有非常好的驱寒作用,而成都人好辣也是如此,辣味驱湿!

    当晚入夜,大帐之外篝火通明,众多军士相互取乐,尤其以摔跤搏斗为甚,而大帐之内,熊大王倒是举着半个海碗大小的酒杯,邀饮于高飞!

    高飞亦高举酒杯,与熊大王对饮而下,“咕咚咕咚”,半个人高矮的酒坛子已然一空,而熊大王显然没有尽兴,乃对左右之人说道,“再拿酒来!”.

    当时帐内有数个乌丸之女,做着民风舞蹈,淳朴的很,而高飞的眼力不够,只是做欣赏之态,其实这段舞蹈颇有先秦之风,而当年的欧冶子正是秦国人!

    熊大王左右之处,有数个侍卫站立,听闻大王要酒,便有人从大帐侧门出入,又提着一坛酒水入内!

    高飞倒是面色发难,乃说道,“大王海量,高飞不及也!”。

    熊大王哈哈大笑,“酒不酣,则意不切,我熊大王轻易不与人饮酒,难道高大人意欲推辞?”。

    高飞高举酒杯,继续与熊大王对饮,左手的小拇指已经断了,高飞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说句实话,今晚这酒水,高飞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酒性烈,入体之后游走肠胃,肠胃本寒,体寒遇酒火,容易滋生病灶,而此时高飞有外伤在身,左手小拇指已然断掉,酒火之气,游络全身,触及外伤之口,极易感染病菌,而且伤口也极不易愈合,高飞虽有难处,却不得不豪饮,人生在世,常常不由自己,这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高飞虽然暗中叫苦,但是嘴巴上却没有表露,不过此时,这高飞的左手已然隐隐发痛!

    断指之时,高飞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刀头tian血,实在家常便饭,高飞没少受过伤,已然对伤痛有了不少的免疫力,而断指之所以不痛,也由于高飞当时心思不在左手上,转移之法,最能止疼!

    左手从断指之处,麻痹之感油然而生,继而略微发痛,痛觉从手掌传到胳膊,然后左半边身子也不由的一怔,高飞倒是有怀疑,只是区区一个断指之伤,怎会如此?

    高飞的左手尽皆被白布缠裹,而右手之中,举着一个硕大的酒杯,继续与熊大王对饮,而此时熊大王倒是颇感奇怪,问道,“难道高大人没有察觉到身体有异样吗?”。

    高飞笑道,“三两杯酒水,我高飞还是撑的住的,不劳大王费心!”。

    熊大王陡然把手中的酒杯落下,“你以为你左半边的身子,只是醉意使然吗?”。

    话已然点出来了,高飞自然不会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这熊大王暗中搞的鬼?”,高飞忍不住的暗叫一句,似乎此刻的主动权,并不在高飞手中!

    “高大人以为是我下毒吗?”,熊大王忽然又抬起了酒杯,招呼高飞饮酒。

    高飞并没有拒绝,但是酒杯到了嘴边之处,高飞却停住了手势,正在迟疑之间,那熊大王陡然绷住了面孔,“高大人不信任本王?”。

    高飞苦笑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当时松赞干云一直在高飞左右,因为要充当着翻译角色,而松赞干云听到高飞与熊大王二人的对话,不禁神色一紧,转而面向高飞,似乎在询问其意!

    松赞干云低手按住腰间之刀,似乎已然感觉到了这大帐之内的诡异氛围,不过高飞倒是面笑于松赞干云,乃用汉语说道,“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高飞的意思很简单,因为他已经对熊大王怀有敌意,而恐怕此时高飞其人,已然中招了!

    熊大王见高飞并不饮酒,自己倒是酒杯一推,尽皆入口,继而说道,“若是高大人以为本王下毒,那一坛之中,何故本王无事?”。

    说实话,高飞除了酒水之外,并没有动其他的东西,而这酒水,也确实是和熊大王一起喝的,按理来说,高飞并不会中招,不过既然是下毒,当然会假人耳目,这一点高飞倒是没有琢磨明白!

    “难不成熊大王是为了龙渊剑?”,高飞发问,而熊大王倒是答非所问,“本王请大人喝酒,可不敢怠慢,这两坛子老酒可不只是高粱酒那么简单,且不说这酒水已然储藏了整整三十年,单是其中我为高大人加的佐料,便可遇不可求!”。

    熊大王说出这番话,其实只透漏了一条信息,就是这酒很贵重,至于其中有没有下毒,还需另说!

    高飞倒是说道,“愿闻其详!”。

    熊大王似乎还在回味酒香,咂舌道,“如果高大人确实以为本王在酒中下毒,那且听一听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毒,乌丸族人用熊骨与人参粉末秘制的强骨粉,还有蛇胆榨汁,以及乌丸族中特有的芝草,且不要小看这芝草,种子十年发芽,十年抽叶,十年开花,十年结草籽,取下这芝草草籽,服之可以生肉的,不过按照你这根手指的缺损程度来看,就算是吃了这芝草草籽,也长不出来!”。

    熊大王哈哈大笑,而高飞一回味身体的感触,才发觉伤口处的异样已经有所转变,似乎在轻盈之中,已有所缓解,而麻痹之感也消失!

    熊大王继续说道,“我这两坛子酒水,实在是为高大人疗伤矣!不过这用药有些生猛,恐怕高大人的身子会有异样之感,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一日之后,便无事,而且断指之处,痊愈快的很!”。

    高飞倒是感觉自己的疑心有点草木皆兵了,不说这熊大王会不会给自己下毒,就算是下毒,熊大王又会有什么好处,杀了高飞,便没人去对付公孙瓒了,而龙渊剑相比与此中道理,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高飞有理由相信这熊大王不会如此短目!

    高飞会意于松赞干云,戒消敌意,继而又与熊大王把酒言欢,似乎此番误会并没有发生一样,高飞不是一个小气之人,而熊大王也是如此,倒是都不计较此事!

    酒宴毕后,高飞与松赞干云二人留宿于熊大王之处,而酒后高飞乃问道熊大王,“乌丸族中数十个部族,大王有办法联合其余部族吗?”。

    熊大王已然醉意十分,不过这个保票,已然事先打过了,“只要高大人能杀了公孙瓒,我乌丸全族定然鼎力相助!”。

    有熊大王的这句话,高飞倒是放心,继而便昏昏欲睡,醉话连篇了,倒是与熊大王开了几句玩笑,好在松赞干云的翻译得力,倒是能把熊大王逗笑,继而高飞便在熊大王安排之下去休息了!

    而在高飞走掉之后,这熊大王悠悠的说道,“我这两坛子好酒,也算是为你破财免灾了,希望可以消除这把龙渊剑的杀戾之气,不至于害主!”。

    其实在酒宴之上,高飞没有注意到,他左半边的身子先前的触痛之感,并不是由于他左手伤口传递而至,而是源自他系在左腰上的龙渊剑!

    右手使剑,那剑身自然要系在左腰之上,而高飞没有注意他那碗中的酒水有滴落而下者,正好落在龙渊剑剑柄之上,酒水如强酸一般,落在龙渊剑剑柄之上,便陡然消失,似乎融入了那剑身之中,而龙渊剑倒是有排斥之状,似乎全身生刺,而高飞的痛感便来源于此!

    须臾之后,那龙渊剑的反抗不停,不过高飞已然数杯酒水下肚,任凭那龙渊剑变成一个刺猬,对高飞也是无碍,所以高飞的痛感便失,似乎这熊大王备下的酒水,真有妙用!

    此事高飞倒是浑然不觉,入得一处房屋之内,倒头便睡!

    却说这单经领着几个军士,飞速下山,急转入涿郡之中,入得涿郡之中,面见公孙瓒其人,备说乌丸族中之事,而当时公孙瓒已然躺身在床,憔悴不已!

    且说在渔阳城内,这公孙瓒被高飞气的不轻,连吐了数口老血,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这公孙瓒年岁也并不大,四十几岁的年纪,到还在壮年,不过先被高飞杀子,又在贺兰山上中计,接二连三,还损失了数员大将,这公孙瓒的心里素质再怎么好,在听闻右平城被破的时候也扛不住了,几口血一吐,便去了大半条命,不过好在被左右副将送到涿郡之内,略作调养,倒是保住了性命!

    性命虽然无虞,但是身子骨已失,若不是仰仗公孙瓒其人数年的武将本事,估计此时已然见了阎王!

    本来公孙瓒在床榻之上吃药,见得单经入内,直言乌丸之内的坏消息,倒是把公孙瓒吃药的心情都给毁了,“高飞欺我!高飞欺我……”。

    未等公孙瓒怒气消散的时候,屋内又走来一人,乃是往河北袁绍处求救的附件邹丹,而邹丹见公孙瓒之人,面色难当,“末将没有把事情办好,那袁绍不肯发兵来救……”。

    这个时候,公孙瓒手中的药碗陡然落地,热汤热药一股脑的洒了下来,而公孙瓒浑然不知道烫!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兵临城下

    辽东、辽西、乐lang、北燕四城没有一点消息,而公孙瓒龟缩于涿郡之内,向四面派出信者,意欲联络幽州旧部,但是碍于右平城内的羌族人马阻隔,北边四城始终没有消息,而向乌丸及袁绍处求救,亦没有个鸟消息,这公孙瓒不禁哑然失色!

    且说涿郡之内,公孙瓒尚有五万人马及三千“白马义从”,尚有东山再起的资本,但是说句实话,这公孙瓒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蹦跶了!

    而仰仗这涿郡之内的兵马,也实在有点空中楼阁的意思,数万的人马的吃喝粮草也实在是一个大问题,涿郡之内无粮,这是公孙瓒迫在眉睫的问题!

    攻取右平城,杀掉哥舒玲珑及高飞,是公孙瓒咬牙切齿都要做的事情,既然乌丸及袁绍都不助阵,他公孙瓒也自有办法!

    却说在河北之地,这邹丹面见袁绍其人,直言幽州之事,表露主公公孙瓒之意,希望袁绍可以出兵,共戮羌族及高飞!

    听闻邹丹之言,袁绍倒是大笑不止,“高飞在代郡,休要诓骗,若是你家主公连一个小小的羌族都对付不了,还有何面目来求救于我?”。

    邹丹苦言,但是袁绍之意已绝,绝不发兵,而袁绍之所以不肯发兵,除了有鄙夷公孙瓒谎称高飞之意,他袁绍还得留住兵马来对付代郡之内的高飞呢,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分兵于幽州!

    不过代郡之内的兵马久久没有行动,倒是让袁绍略有疑心,在袁绍看来,这高飞其人,行事完全没有章法,压根就寻不到迹象,带领数万大军来犯河北,竟然在代郡之内驻军不前,一驻便是数月,袁绍一直在琢磨高飞的用意,而琢磨此事的不只是袁绍,还有其手下的谋士田丰。

    田丰这后半辈子估计是跟高飞杠上了,但是其最多也就是一个炮灰的角色,不过不想颠覆主角的炮灰不是好炮灰,这田丰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一直与高飞斗,一直在输,而这次田丰倒是信心十足,这高飞在代郡之内故布疑阵,不过就是想要等待幽州生乱,幽州一乱,这公孙瓒便自顾不暇,而袁绍少了公孙瓒这个盟友,倒是实力大减,不过田丰倒是面上露笑,“好你个高飞,你有釜底抽薪之计,我便有移花接木之法!”。

    按照田丰的理论,这袁绍割让给公孙瓒上谷等五座城池,以换来公孙瓒为盟,现在看倒是一个亏本买卖,不过田丰亦早有打算,正好借此机会先败高飞,再取幽州,所以无论公孙瓒如何焦头烂额,袁绍都不会相助!

    却说在乌丸族中,次日之后,熊大王便召集了族中数位大王,商讨助力羌族助力高飞之事,不过有熊大王首肯,其他大王倒是并无异议!

    当日,高飞与熊大王便带领三千乌丸兵马下得山来,投入右平城中,在右平城内,高飞引着熊大王见过羌王哥舒玲珑,二人称快,便商讨共戮公孙瓒之事!

    羌族有兵两万,留下三千固守贺兰山之险,余下的一万七千尽皆被松赞干云领下山来攻取右平城,而此刻,算上乌丸的三千人,高飞一方也只有两万人马而已,而涿郡之内便有五万的公孙瓒军马,所以此役幽州之战,对于高飞来说并不轻松!

    而北方四城之中,亦察觉到幽州的诡异之局,不过这四城之中少有人马,而且也未必尽皆忠贞于公孙瓒,所以高飞以为可智取者智取,不能智取方才力敌!

    四城之内不止少兵,而且还无将,所以一城虽有几千人,但是战斗力实在是渣渣,不过高飞却一城未取,哥舒玲珑乃问道高飞何意,高飞笑道,“我若逼的急了,这四城必然联合一处,倒时候一堆沙子也能捏成一块石头,我若放之任之,这四城必然不和睦,早晚生乱,不必取也!”。

    高飞只身往乌丸之地而去的时候,哥舒玲珑还伤患未愈,不过羌族人有不少疗伤秘方,所以这哥舒玲珑痊愈的也快,待到高飞回城之时,这哥舒玲珑已然可以上阵杀敌了!

    既然此刻不用考虑北方四城,这哥舒玲珑一方便不用担心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对付涿郡之内的公孙瓒,未等哥舒玲珑先发难的时候,这公孙瓒的军马已然来攻城!

    高飞对这个消息颇感意外,“公孙瓒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有口活气,没把他给气死真是一个失误啊!”。

    公孙瓒是幽州的主心骨,只要公孙瓒一死,这幽州便没有什么可争议的,不过这公孙瓒倒是命硬,一口气还很坚挺,竟然亲自提兵来攻打右平城!

    右平城城坚墙厚,易守难攻,在先前公孙瓒的经营之下,已然固若金汤,公孙瓒不是不知晓此事,松赞干云以一万七千军马攻打无军守城的右平,尚且费了一些功夫,可见公孙瓒亲自提兵攻城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不过此时涿郡之内无粮,公孙瓒若不以战养兵,恐怕不日就要生出大乱!

    高飞对于公孙瓒攻城倒是颇感意外,不过高飞已然猜测到涿郡内无粮了,涿郡之内无粮,右平城内就有粮吗?

    同样的问题,对于公孙瓒和高飞都是一样的,幽州的状况公孙瓒最清楚不过了,幽州多牧民少耕农,缺少粮食一直是幽州的最大问题,民众自给自足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想要养兵却有难度!

    士兵实在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因为必不可少,所谓有枪便是草头王,这枪便是人,而考验一个地区的综合实力,便是考验此地有多少军马,军马吃粮,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消耗,所以不是人人都养得起军马的!

    所谓战争,其实就是一场消耗过程,消耗双方的人员损耗及装备粮草,谁输的翻不起身来,也就真的输了,战争并不像是大多数人想象的那么热血,刀枪剑戟,肉飞血溅,实在是一个残忍的过程,不过剑锋两面,若只是一面消极的看待战争其事,也就未免片面,哲人曾经说过,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延续,而涉及到政治问题,便不能一言以蔽之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暗箭伤人

    公孙瓒提携五万军马来战高飞,而高飞倒是不想与公孙瓒正面交锋,只是言说于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二人闭城紧守!

    公孙瓒帐下单经及邹丹二将,各自挺枪立于右平城门之下,而见高飞闭城不出,公孙瓒亦不下令攻城!

    战争从来不必等待双方准备好,而公孙瓒倒是没有强攻右平城的意思,因为他了解右平城的坚固程度,想要从外城攻进去,凭借他的五万人马,简直微乎其微!

    攻城战与平原战绝对不一样,必须要有特殊的攻城兵种,架云梯,破城门,这不是靠蛮力可以做到的,而在幽州之内,公孙瓒鲜有这种准备,所以对于攻城战,公孙瓒实在是没有把握!

    避短就长乃是高飞之打算,在平地作战,公孙瓒骑兵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所以高飞选择闭门不出,企图消耗公孙瓒一方!

    现在城外城内的兵力是五比二,而高飞仰仗着右平城的坚固程度,已然把敌我的军力之比化为一比一,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高飞与公孙瓒平手,公孙瓒奈何不得高飞,而高飞亦奈何不得公孙瓒,这倒是一个微妙的关系,所以此时这双方只能在右平城内外对峙,全无办法!

    右平城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在公孙瓒率军攻打右平城的时候,由于公孙瓒不在城内,而且并无兵马,所以松赞干云的攻城过程十分顺利,当时的松赞干云不能比拟现在的公孙瓒,所以公孙瓒在右平城下亦愁眉苦脸!

    公孙瓒的窘态不只是难以攻克右平城,他本身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而公孙瓒甚至在考虑,他会不会步袁术的后尘!

    袁术的惨象,众人皆知,不过公孙瓒还歹还过上了几天皇帝的日子,相比于袁术,公孙瓒倒是有点憋屈,难道幽州大业,就要被毁在高飞手里吗?

    公孙瓒不禁扪心自问一句,继而突然大笑不止!

    端坐于战马之上,这公孙瓒全身尽披铠甲,不过他的身子倒是萎了许多,全无昔日驰骋马背之上的英豪之气,而公孙瓒在略显空旷的铠甲之下,稀松着面皮,眼神对着曾经自主的右平城,神色之中尽显悲愤,如果这悲愤能杀人的话,他公孙瓒早就把高飞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

    但是事实上却不能,所以公孙瓒的悲愤乃是无用的,只能倍显其落寞!

    公孙瓒为什么会起兵攻打右平城,其实理由很简单,他想要以战争的消耗来弥补粮草的不足,而在公孙瓒的理解中,这右平城内并无多少粮食,所以高飞其人亦不会太好过,不过出乎公孙瓒意料的是,这高飞似乎并不急于速战!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算不上高明,所以高飞并不会去与公孙瓒其人硬碰硬,所谓“上战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而公孙瓒确实是落了下乘,不过高飞却不会以下制下!

    公孙瓒凌晨发兵,在右平城下僵持了半个日头之后,这公孙瓒左右副将单经及邹丹二将,尽皆焦急不已,乃问道主公,“高飞必然不出城,难道就这么耗下去吗?”.

    公孙瓒突然大笑了起来,对着左右副将及众多军士,大笑不止,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军中突然奔来一匹快马,其中一人下马跪拜于公孙瓒,称道,“禀告主公,公孙义将军已然率领一万兵马从上谷城中赶来,不刻便可汇兵主公于右平城下,大破高飞!”。

    听闻这个小兵之言,公孙瓒的笑声更大,乃对着右平城喊道,“谅你高飞一人,如何能够颠覆我幽州大局,不杀了你高飞,难平我公孙瓒之恨!”。

    正在这个时候,右平城城墙之上,乃有一人身披披风军甲,横剑在手,伫立在城墙的隘口之旁,大声说道,“公孙瓒将军别来无恙否?渔阳一别,高飞可是十分挂念啊!”。

    这个时候,公孙瓒在城下,暗中命令一名弓箭手,借机放箭,他公孙瓒倒要先给这高飞身上戳个窟窿!

    公孙瓒立马在前,弓箭手藏匿在军旗之后,难被察觉,而公孙瓒为了吸引高飞之注意力,乃强声说道,“渔阳一别,已有数日,不想兄弟却是越发的容光焕发!”。

    高飞大笑道,“公孙大哥送我一座右平城,兄弟当然满心欢喜,境由心生,倒是畅快的很啊!”。

    公孙瓒怒色骤起,而视之军旗之后的弓箭手,乃佯装笑意,“送给兄弟一座城池,也不知道兄弟有没有福禄消受!”。

    高飞称谢,“这个倒是不用哥哥这般关心,想当年那冀州牧韩馥把整个冀州送给俺,而现在的天下英雄只知道我冀州高飞,哪里还有冀州韩馥啊?”。

    这个时候,公孙瓒一方的军旗之后,那个弓箭手作瞄准之状,陡然三指一松,一只羽箭便破风而出,直指高飞命门心脏!

    “今日我再送高飞兄弟一个大礼,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公孙瓒话语陡然一出,那军旗之后的暗箭已然飞出!

    高飞闻之公孙瓒之声,笑意堆上,“你肯送,我高飞便肯收!”。

    羽箭曳空,从高飞视线的下角之处射出,角度刁钻,而且箭法亦十分精准,可见公孙瓒为杀高飞,已然作足了准备!

    羽箭到时,高飞猛然捂住了左胸心脏之处,箭身入手,高飞先做了一个吃痛之状,继而仰头大笑,“就这种手段,还想要杀了我高飞吗?”。

    当时公孙瓒见高飞无事,怒气更甚,而此时,其弟公孙义亦领兵赶到!

    这公孙义乃领兵驻守在上谷城中,上谷城乃在幽州边境,本是一处小城,但是由于与河北交界,与那袁绍倒是起了不少的纠纷,虽然事前这袁绍已经把上谷及四城许给了公孙瓒,但是公孙瓒却并不放心,乃下令公孙义领兵一万,驻守上谷,以防袁绍反悔!

    在上谷城中听闻涿郡之事,这公孙义便即刻提兵往涿郡而去,支援自己的大哥公孙瓒,而公孙瓒亦给公孙义去信,相约汇聚于右平城下,他要借助公孙义的一万兵马,强行攻城!

    公孙瓒五万人马不敢攻城,而公孙义一万军马一到,公孙瓒便有强攻之想法,实在是因为公孙义的这一万人不一般,幽州与河北不可能永远的和平,所以公孙瓒暗中训练一支军队,应付中原之战,而他的本意是对付袁绍的,不想此时却先用在高飞身上!

    中原之地,城多墙厚,所以公孙义之众,亦有不少的攻城之兵,这下公孙瓒倒是略微放心,似乎胜利的天平已然向他倾斜!

    就在高飞伫立在城墙上,见得公孙瓒身后有兵马前来助阵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继而脸上原本的笑容便僵硬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在高飞拿下胸口之箭的时候,他的左手小拇指之处,陡然多了一个血点,乃被箭矢的锋刃所伤,显然公孙瓒为高飞准备的这一箭是有毒的,而高飞的身形晃动,突然难以自持!

    用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高飞,倒是不知道有多少的贴合程度,不过高飞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这个时候,倒是轮到公孙瓒在城下笑声不止,只见他的神色突然如鬼附上一般,精神抖擞的很,乃说道,“今日若不杀了你高飞,我公孙瓒枉活一世!”。

    只见城上的高飞,忽然身子后倒,继而神色惨白,当时城墙之上,乃有数位兵士,见得高飞异样,便趋身搀扶,即刻下得城墙,入得内城而去!

    公孙瓒大喜道,“高飞已然身中毒箭,不刻即会殒命,尔等将士与我公孙瓒浴血杀敌,已有数年,今日城池被占,安有不报夺城之恨之理,且看今日,诸军与我共杀入右平城中,报仇雪恨啊!”。

    公孙瓒一声大喝,全军攻城之令便下,继而公孙义的一万兵马先行,架云梯,撞城门,喊声震天,即刻公孙瓒所部随后,团团围住右平城,似有一场大战!

    话说高飞被人抬离城墙的时候,本来紧闭的双目突然一睁,似乎颇有笑意,而那数个搀扶之人是谁,体型纤细的乃是哥舒玲珑,样貌硬朗的乃是松赞干云,而体大如熊的一位便是乌丸的熊大王!

    其实高飞的左手小拇指早就断掉了,不过碍于观瞻,高飞乃命人用质地微软的桃木做成一根小拇指的样子,再用细竹条固定于断指之处,类似于戴上了一个戒指,而那桃木经过烟熏香烤之后,便与人的肤色一致,而高飞的手掌之处尽皆缠裹白布,所以视线一远,便很难分辨出真指假指,而高飞正是凭借着障眼之法,才骗过公孙瓒其人!

    在城下的时候,哥舒玲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公孙瓒会放暗箭,还会在箭矢之上荼毒?”。

    高飞笑意非常,“我从来不知道公孙瓒会干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暗箭,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公孙瓒的秉性使然,我只不过是碰上了运气而已!”。

    松赞干云亦笑道,“高大人神机妙算!实在是佩服不已!”。

    而熊大王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无用之话,只是问了一句,“骗到了公孙瓒,之后却要做什么?”。

    高飞笑称,“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第二百六十三章 暗箭伤人

    公孙瓒提携五万军马来战高飞,而高飞倒是不想与公孙瓒正面交锋,只是言说于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二人闭城紧守!

    公孙瓒帐下单经及邹丹二将,各自挺枪立于右平城门之下,而见高飞闭城不出,公孙瓒亦不下令攻城!

    战争从来不必等待双方准备好,而公孙瓒倒是没有强攻右平城的意思,因为他了解右平城的坚固程度,想要从外城攻进去,凭借他的五万人马,简直微乎其微!

    攻城战与平原战绝对不一样,必须要有特殊的攻城兵种,架云梯,破城门,这不是靠蛮力可以做到的,而在幽州之内,公孙瓒鲜有这种准备,所以对于攻城战,公孙瓒实在是没有把握!

    避短就长乃是高飞之打算,在平地作战,公孙瓒骑兵的战斗力相当强悍,所以高飞选择闭门不出,企图消耗公孙瓒一方!

    现在城外城内的兵力是五比二,而高飞仰仗着右平城的坚固程度,已然把敌我的军力之比化为一比一,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高飞与公孙瓒平手,公孙瓒奈何不得高飞,而高飞亦奈何不得公孙瓒,这倒是一个微妙的关系,所以此时这双方只能在右平城内外对峙,全无办法!

    右平城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在公孙瓒率军攻打右平城的时候,由于公孙瓒不在城内,而且并无兵马,所以松赞干云的攻城过程十分顺利,当时的松赞干云不能比拟现在的公孙瓒,所以公孙瓒在右平城下亦愁眉苦脸!

    公孙瓒的窘态不只是难以攻克右平城,他本身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而公孙瓒甚至在考虑,他会不会步袁术的后尘!

    袁术的惨象,众人皆知,不过公孙瓒还歹还过上了几天皇帝的日子,相比于袁术,公孙瓒倒是有点憋屈,难道幽州大业,就要被毁在高飞手里吗?

    公孙瓒不禁扪心自问一句,继而突然大笑不止!

    端坐于战马之上,这公孙瓒全身尽披铠甲,不过他的身子倒是萎了许多,全无昔日驰骋马背之上的英豪之气,而公孙瓒在略显空旷的铠甲之下,稀松着面皮,眼神对着曾经自主的右平城,神色之中尽显悲愤,如果这悲愤能杀人的话,他公孙瓒早就把高飞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

    但是事实上却不能,所以公孙瓒的悲愤乃是无用的,只能倍显其落寞!

    公孙瓒为什么会起兵攻打右平城,其实理由很简单,他想要以战争的消耗来弥补粮草的不足,而在公孙瓒的理解中,这右平城内并无多少粮食,所以高飞其人亦不会太好过,不过出乎公孙瓒意料的是,这高飞似乎并不急于速战!

    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这算不上高明,所以高飞并不会去与公孙瓒其人硬碰硬,所谓“上战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而公孙瓒确实是落了下乘,不过高飞却不会以下制下!

    公孙瓒凌晨发兵,在右平城下僵持了半个日头之后,这公孙瓒左右副将单经及邹丹二将,尽皆焦急不已,乃问道主公,“高飞必然不出城,难道就这么耗下去吗?”。

    公孙瓒突然大笑了起来,对着左右副将及众多军士,大笑不止,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军中突然奔来一匹快马,其中一人下马跪拜于公孙瓒,称道,“禀告主公,公孙义将军已然率领一万兵马从上谷城中赶来,不刻便可汇兵主公于右平城下,大破高飞!”。

    听闻这个小兵之言,公孙瓒的笑声更大,乃对着右平城喊道,“谅你高飞一人,如何能够颠覆我幽州大局,不杀了你高飞,难平我公孙瓒之恨!”。

    正在这个时候,右平城城墙之上,乃有一人身披披风军甲,横剑在手,伫立在城墙的隘口之旁,大声说道,“公孙瓒将军别来无恙否?渔阳一别,高飞可是十分挂念啊!”。

    这个时候,公孙瓒在城下,暗中命令一名弓箭手,借机放箭,他公孙瓒倒要先给这高飞身上戳个窟窿!

    公孙瓒立马在前,弓箭手藏匿在军旗之后,难被察觉,而公孙瓒为了吸引高飞之注意力,乃强声说道,“渔阳一别,已有数日,不想兄弟却是越发的容光焕发!”。

    高飞大笑道,“公孙大哥送我一座右平城,兄弟当然满心欢喜,境由心生,倒是畅快的很啊!”。

    公孙瓒怒色骤起,而视之军旗之后的弓箭手,乃佯装笑意,“送给兄弟一座城池,也不知道兄弟有没有福禄消受!”。

    高飞称谢,“这个倒是不用哥哥这般关心,想当年那冀州牧韩馥把整个冀州送给俺,而现在的天下英雄只知道我冀州高飞,哪里还有冀州韩馥啊?”。

    这个时候,公孙瓒一方的军旗之后,那个弓箭手作瞄准之状,陡然三指一松,一只羽箭便破风而出,直指高飞命门心脏!

    “今日我再送高飞兄弟一个大礼,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公孙瓒话语陡然一出,那军旗之后的暗箭已然飞出!

    高飞闻之公孙瓒之声,笑意堆上,“你肯送,我高飞便肯收!”。

    羽箭曳空,从高飞视线的下角之处射出,角度刁钻,而且箭法亦十分精准,可见公孙瓒为杀高飞,已然作足了准备!

    羽箭到时,高飞猛然捂住了左胸心脏之处,箭身入手,高飞先做了一个吃痛之状,继而仰头大笑,“就这种手段,还想要杀了我高飞吗?”。

    当时公孙瓒见高飞无事,怒气更甚,而此时,其弟公孙义亦领兵赶到!

    这公孙义乃领兵驻守在上谷城中,上谷城乃在幽州边境,本是一处小城,但是由于与河北交界,与那袁绍倒是起了不少的纠纷,虽然事前这袁绍已经把上谷及四城许给了公孙瓒,但是公孙瓒却并不放心,乃下令公孙义领兵一万,驻守上谷,以防袁绍反悔!

    在上谷城中听闻涿郡之事,这公孙义便即刻提兵往涿郡而去,支援自己的大哥公孙瓒,而公孙瓒亦给公孙义去信,相约汇聚于右平城下,他要借助公孙义的一万兵马,强行攻城!

    公孙瓒五万人马不敢攻城,而公孙义一万军马一到,公孙瓒便有强攻之想法,实在是因为公孙义的这一万人不一般,幽州与河北不可能永远的和平,所以公孙瓒暗中训练一支军队,应付中原之战,而他的本意是对付袁绍的,不想此时却先用在高飞身上!

    中原之地,城多墙厚,所以公孙义之众,亦有不少的攻城之兵,这下公孙瓒倒是略微放心,似乎胜利的天平已然向他倾斜!

    就在高飞伫立在城墙上,见得公孙瓒身后有兵马前来助阵的时候,突然眉头一皱,继而脸上原本的笑容便僵硬了起来,“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在高飞拿下胸口之箭的时候,他的左手小拇指之处,陡然多了一个血点,乃被箭矢的锋刃所伤,显然公孙瓒为高飞准备的这一箭是有毒的,而高飞的身形晃动,突然难以自持!

    用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来形容此时的高飞,倒是不知道有多少的贴合程度,不过高飞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一点倒是毋庸置疑!

    这个时候,倒是轮到公孙瓒在城下笑声不止,只见他的神色突然如鬼附上一般,精神抖擞的很,乃说道,“今日若不杀了你高飞,我公孙瓒枉活一世!”。

    只见城上的高飞,忽然身子后倒,继而神色惨白,当时城墙之上,乃有数位兵士,见得高飞异样,便趋身搀扶,即刻下得城墙,入得内城而去!

    公孙瓒大喜道,“高飞已然身中毒箭,不刻即会殒命,尔等将士与我公孙瓒浴血杀敌,已有数年,今日城池被占,安有不报夺城之恨之理,且看今日,诸军与我共杀入右平城中,报仇雪恨啊!”。

    公孙瓒一声大喝,全军攻城之令便下,继而公孙义的一万兵马先行,架云梯,撞城门,喊声震天,即刻公孙瓒所部随后,团团围住右平城,似有一场大战!

    话说高飞被人抬离城墙的时候,本来紧闭的双目突然一睁,似乎颇有笑意,而那数个搀扶之人是谁,体型纤细的乃是哥舒玲珑,样貌硬朗的乃是松赞干云,而体大如熊的一位便是乌丸的熊大王!

    其实高飞的左手小拇指早就断掉了,不过碍于观瞻,高飞乃命人用质地微软的桃木做成一根小拇指的样子,再用细竹条固定于断指之处,类似于戴上了一个戒指,而那桃木经过烟熏香烤之后,便与人的肤色一致,而高飞的手掌之处尽皆缠裹白布,所以视线一远,便很难分辨出真指假指,而高飞正是凭借着障眼之法,才骗过公孙瓒其人!

    在城下的时候,哥舒玲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公孙瓒会放暗箭,还会在箭矢之上荼毒?”。

    高飞笑意非常,“我从来不知道公孙瓒会干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放暗箭,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也可以说是公孙瓒的秉性使然,我只不过是碰上了运气而已!”。

    松赞干云亦笑道,“高大人神机妙算!实在是佩服不已!”。

    而熊大王倒是没有这么多的无用之话,只是问了一句,“骗到了公孙瓒,之后却要做什么?”。

    高飞笑称,“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第二百六十四章 城门大开

    公孙瓒领兵攻打右平城,公孙义先行,只见在右平城下,不消片刻的功夫,便搭设了数十个斜搭高度七八米的云梯,梯子搭设完毕,便有后续军马蹬梯而上!

    话说这右平城城墙的高度足足有五六米,加高加厚,而所谓云梯,不过是比较寻常的梯子有一点暗门而已,寻常梯子只是一段,而这云梯乃有折叠之口,也就是说用数段普通梯子折叠而成,加之以机关活口,可以随意升高长短,为攻城之便,上下两段亦有抓牢地面与墙壁的工艺处理,只见这云梯底端削尖,尽皆插入土中,以做牢靠之用,而那云梯底端,横生尖锐,可以插入城墙之间的缝隙里,加劳加稳.

    云梯架成,而破门用的巨木唤为“冲车”,这冲车亦有讲究,需要选用百年的松木,直径方圆,数人难以合抱,然后在巨木之下,安装一体的承接之物,承接之物之下,再安装上数个车轱辘,这车轱辘亦是木制,用铁箍箍紧,这样一个半成品的冲车便安装完毕,因为古代城池的大门都是用巨大的木料所制的,而且门后还有拴木、顶木支护,所以这冲车之上用来撞城门的巨木必须把前端削尖,然后再辅佐以数百人在冲车作用推搡,以增强冲车的力道。

    这冲车乃是攻城战的必备工具,实用的很,但是由于体积过于庞大,难以施展,而且使用冲车的前提是,这城池的大门之前要有足够的开阔地,以给冲车蓄力的距离,不过这冲车虽然笨重,但是着实是攻城之利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公孙瓒为了对付高飞,已然把自己在上谷城中积攒的家底都拿了出来,所以攻城之事颇为顺利,不消一刻钟的功夫,这右平城的城门便被冲车撞的碎掉了!

    云梯与冲车齐用,威力不小,不过公孙瓒一方在云梯之上的损失也不小,只见到城墙之上数队羌族军士,正在厮杀爬上城来的公孙瓒所部,其中羌族兵士中有人想要在城墙上推倒云梯,但是发现云梯上的尖刺已然插入城墙之上的巨石之间,难以用力,所以放弃,这便是公孙瓒攻城器械的优越性!

    不过高飞一方始终占据主动,只见到城墙上箭矢滚石齐下,砸死无数向上攀缘的兵士,而砸死一批,又有一批跟上。

    这云梯并非木质,水火难侵,不过人却扛不住火势,只见到羌族兵马往城下倾倒猪油、牛油之类,虽然烧不断云梯,但是云梯之上却有火势,兵士难近,一时间只见到右平城下,哀嚎遍野,死伤无数!

    城下的沟壕之中,无数的尸体横陈,有被烧死的,有被砍死的,有没脑袋的,有没胳膊腿脚的,有有气的,有闭眼的,有鲜血横流的,有白骨露出的,总之战争里的所有惨象,在这右平城下都能看得到!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不知道是批判还是赞美,反正公孙瓒是不会计较这些死人的,他下了死命令,太阳落下之前,定然要攻克右平城!

    公孙瓒所部,在云梯之上没有占到任何便宜,鲜有兵士冲到城墙之上,不过地下的队伍,倒是颇有建树,只见到右平城城门被破之后,公孙瓒便指挥精锐部队,冲入城中,誓杀高飞及哥舒玲珑二人!

    右平城本是公孙瓒的老巢,此地的地势他最了解,其部下之兵马亦驾轻就熟,只见到副将单经及邹丹二人各自领着精兵攻入城中!

    城墙之上难以占据,不过这城门却轻易被公孙瓒就破了,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吗?

    公孙瓒此时倒是没有任何的怀疑,他刚才亲眼看见高飞在城墙上身中毒箭,想必此刻已然一命呜呼,所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就是,只要对方主帅一死,树倒猢狲散,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马便无任何的战斗力可言,所以此刻公孙瓒对右平城是志在必得!

    单经与邹丹二人领兵入城,见得城门之处只有极少的兵士,便心有疑虑,而又深入数步马蹄,那仅有的几个兵士也消散在周围民居之中,城里哪里还有人?

    单经驻马而停,乃问道邹丹,“莫非此城中有诡异之处?”。

    邹丹大笑道,“城池已然被破,有如何诡异之处?”。

    右平城内的地方,对于这些兵马最为熟悉不过了,而这右平城内的布局,也都了然于胸,右平城分为内城外城,内城乃是百姓居所,外城乃是排兵布阵之所在,而刚才他们所攻克的城门乃是外城,也就是说这里面,还有一处城,一处城门,不过相比于外城门,内城倒是没有修葺的这么坚固,所以单经这两人便不准备用冲车来撞门了,凭借人力,便可以完全的攻克内城!

    按理来说,这外城应该是高飞着重布兵的地方,怎么会空无一人,而单经想到了那外城城墙之上还有不少的高飞军马,便意欲从城前内侧杀入城上,不过令单经没有想到的是,等上城墙的石台阶已然都被覆上了铁钉,尖刃倒置,密密麻麻,压根就触不了城墙之上!

    当时邹丹乃疑惑道,“这高飞意欲何为?”。

    单经立于马上,破口大骂一句,“搞什么名堂,今日本将是见神杀神,见佛杀我,谁敢拦我?”。

    这单经不管不顾,便提携军马往内城之处杀去,而邹丹亦领兵紧随其上,正待抵达内城外围之处,突然在地面之上陷落出一个大坑,而冲在前面的军马尽皆落入坑中,人叫马嘶,而坑中埋伏了无数的枪尖,尽皆穿透而出,而当时邹丹等人陡然勒住马匹,暗叫一句,“就这点本事,也能拦得住本将军吗?”。

    只见到单经及邹丹二人,尽皆令后续之兵士跳入坑中,以人和马填坑,只见到千人落入坑中之后,地面方才持平,这时候邹丹等人便驱马前行,踏过千人尸首,才直接抵达到内城城门!

    而公孙瓒等人在右平城之外,见得城内并无动静,乃有担心,但是公孙义在其左右,乃说道,“大哥不必担心,既然高飞已然身中毒箭,便必死无疑,右平城唾手可得也!”。

    这个时候,公孙瓒却要驱马入城,而公孙义却拦道,“大哥不可,两军交战,危矣险矣,大哥切勿以身犯险!”。

    公孙瓒倒是笑道,“我公孙瓒若不亲眼看见高飞之死状,寝食难安,休要劝我,且随我一起杀入城中!”。

    只见公孙义领着本部兵马与公孙瓒余下之兵,尽皆冲入右平城内,而此时右平城城墙之上的羌族兵士,在城头上插上了一面旗帜,而旗帜插上的意义便是表露公孙瓒已然入城!

第二百六十五章 棺中恶鬼

    所谓请君入瓮,必须得掌握好火候,时间早了,入瓮不深,时间晚了,便失去先机,而高飞一直在等待这种时机,等待公孙瓒亲自入城,想要幽州之内一劳永逸,则公孙瓒必死!

    且说单经及邹丹二人尽皆立身于内城城门之前,略有彷徨之色,着实高飞的手段他们不是不了解,而入城之后,只有这么一个简易的陷落坑,实在是不像是高飞的行事作风!而单经此前的狂妄口气,此刻也消磨大半,便问道邹丹,“内城之处不会有伏兵吧!”.

    正在单经二人驻马之时,公孙瓒已然驱马至前,见得一处大坑尽皆尸体,亦无惊讶之色,便问道单经二人,“难道这城内并无一人?”。

    单经点头,而公孙瓒略有思考之状,乃说道,“强弩之末,不足为虑,高飞已然身死,尔等何足惧哉!”。

    高飞已然身死了吗?不管这条信息属不属实,单经及邹丹二人始终不敢轻易冒进,而在见得公孙瓒前来之时,这二人亦不敢再耽搁,便命兵众破门而入!

    这内城城门只是普通的木料所制,而且坚不坚固,公孙瓒最了解,而数个士兵用手中长枪便把这道大门给戳漏了!

    城门大开之时,内城之中亦无一人,此时的公孙瓒倒是疑心大起,不论乌丸之兵马,单说羌族的人马便有数万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而城中并无一人,究竟是何意?

    “难道高飞没有中箭?”,公孙瓒不禁怀疑起来,但是公孙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高飞哪里有破绽,“难道又中计了?”。

    就在公孙瓒狐疑之间,内城的城墙之上突然闪出一队军马,正眼看去之时,乃是哥舒玲珑其人,而哥舒玲珑的额头之上却包裹着一块白巾!

    公孙瓒见哥舒玲珑其人,方才从疑虑中走出,而见哥舒玲珑头戴白巾,便在城下厉声问道,“莫非是高飞已死,尔等悲戚如此,又有何用?”。

    那哥舒玲珑立于城上,作嗔怒状,“汝竟然暗箭伤人,伤朝中大臣,还不知罪?”。

    公孙瓒倒是大声笑道,“天高皇帝远,本将军便是这幽州地界上的土皇帝,别说杀他个高飞,就算是杀了献帝那儿郎,谁又能奈我何?”。

    哥舒玲珑大怒不已,乃带领数千军士于内城城墙之上,尽皆放箭,而公孙瓒所部倒是早有准备,以盾牌作为护盾,倒是鲜有伤亡!

    继而内城之中,便涌出数千羌族兵士,在哥舒玲珑的带领之下,与内城外的公孙瓒所部厮杀。

    单经及邹丹二将见得对方乃是女流之辈,争先恐后的去战哥舒玲珑,而哥舒玲珑一方碍于人数不占优,一直处在劣势,厮杀须臾之后,这哥舒玲珑便带领军马投奔于内城之中!

    公孙瓒带领五万人马攻城,后又有公孙义领兵一万助阵,而在右平城城外之战,双方都有消耗,公孙瓒一方大概损失掉五千余人的攻城兵,而右平城倒是只是损失了数百人,不过这点士兵消耗对于公孙瓒来说,倒是不算大事!

    继而入得城内,在陷落坑之处,公孙瓒一方又损失将近三四千人,前后算上,此时的公孙瓒只剩下五万人马,而除了驻留在城外的三千“白马义从”及围城之军,公孙瓒只带着四万人入城,而城内的守卫兵马,确切的来说,也有两万人,此时双方的军事对比仍为二比一,对于高飞来说,胜算还不够大!

    哥舒玲珑一方陡然出现,又陡然消失,虽然并无什么大作用,不过倒是坚定了公孙瓒一点,那就是城中的高飞已死,这对于公孙瓒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公孙瓒命单经及邹丹二人,即刻领兵入城,追击哥舒玲珑,而公孙瓒及公孙义这哥俩,领兵随后而入!

    内城之中亦不见一人,街道两旁尽皆空荡荡的房屋民居,哪里还有哥舒玲珑等人的影子,而公孙瓒见状,倒是笑道,“这羌族之人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依我之看,城内已经再无敌兵!”。

    兵马四处搜寻,亦不见羌族的一人一兵,而当时公孙瓒见得一处宽敞的将军府,正是公孙瓒在右平城时候的宅子,而此时这座将军府却换了名字,上书“高大人府”四个大字,而公孙瓒见状,不禁有怒气,不过转瞬之间,他的怒气便消散了,只见到那“高大人府”四个字居然用白布半边遮掩,而且这府内似乎风声萧萧,而院落大堂之中,竟然摆放着一口红漆棺椁!

    棺椁硕大,尽涂红白之漆,而棺椁之内,方才是一口棺材,而所谓棺椁者,只是棺材的一个精包装而已!

    当时公孙义在公孙瓒其旁,便欲派人入得府内查探,而公孙瓒倒是止住了众人,乃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具棺材里躺着的便是高飞吧!”。

    公孙义点头,而公孙瓒倒是突然之间,喜不自胜,竟然双眼垂泪起来,“杀我爱子,夺我城池,今**这厮竟然也有如此下场,哈哈哈……”。

    公孙瓒本来面黄的肤色,陡然放出了光芒,似乎这一刻的快感,已然令公孙瓒回光返照!

    当时公孙义以为他的大哥有恙,便劝说道,“大哥不必心急,且让我入得府内,把那高飞开棺鞭尸,继而千刀万剐,方才解恨!”。

    公孙瓒的笑声陡然止住,“我不亲手把高飞那厮挫骨扬灰,岂能对的起我儿公孙续!”。

    那公孙续的死状也的确是凄惨,被高飞一刀横劈,一尸两份,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只见到公孙瓒止住众人,亲自入得府内,正好在大堂之处,掀开那尚未漆干的棺材板子,而公孙义担心大哥有恙,乃亲自带兵入得府内,四处搜寻,确定无羌族人马之后,方才略有放心!

    躺在棺材里的人正是高飞无疑,脸色漆黑,皮肤生暗,明显是死于中毒的,而公孙瓒终于见得高飞之死状,仰天大笑道,“挫骨扬灰也算是便宜你了,今日我便要把你剁成肉酱!”。

    公孙瓒抽出腰间之刀,刀锋闪耀,直接朝着棺材里的高飞劈过去,而这一刀的气力,公孙瓒已然用足,若是公孙瓒没有吐出那几口老血的话,这一刀绝对可以把高飞连着棺材板子都一分为二,不过这公孙瓒体力已失,虽然出刀时已然牟足了力气,但是速度却明显慢了很多,而公孙瓒的刀锋未及落下的时候,那棺材中的高飞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正对着公孙瓒!

    公孙瓒惊愕不已,乃大喊道,“去死吧,管你是人是鬼!”。

第二百六十六章 鱼儿上钩

    所谓怒上心头,恶鬼也砍得,这公孙瓒陡然见得棺材之中的异状,虽然惊讶不已,手中的刀势却并未放松,依旧朝着高飞砍过去!

    高飞双目大睁,全身之上,只有两只眼睛动弹,而单单这两只眼睛,便令公孙瓒发虚不已!

    只见到公孙瓒手中之刀,须臾之间便要碰触高飞之身躯,而陡然间,高飞的左手伸出,一把拦住了公孙瓒的刀势!

    高飞握着刀锋于手,用着十足的力气揽住了公孙瓒的身形,而公孙瓒被高飞如此一遭,身心不稳,竟然颤悠悠的后晃了几步!

    高飞的左手鲜血横流,而发生在棺材中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以至于公孙义等人尽皆胆寒心惊!

    公孙瓒大怒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由于公孙瓒后退了数步,高飞所在的棺材之中,已然退出了公孙瓒的视线之外,所以此刻公孙瓒亦不知道棺材里的高飞,究竟还有什么变化?

    高飞躺在棺材之中,并未回答公孙瓒之话,只是伸直了左手,擎着那把公孙瓒之刀,而众人目光所及之处,公孙瓒已然发现了高飞的左手小拇指是假的,而且其掌心流血,分明不是鬼魂!

    这个时候,公孙瓒的脸上已经不止是惊讶之色,急忙四处张望,因为如果这个棺材之中的高飞乃是活人的话,那此刻这府衙之内,定然凶险万分!

    正在公孙瓒慌张之间,那红漆棺材之中的高飞,突然站立而起,原本青紫色的脸色也在爽朗的笑声之中,烟消云散。

    “我高飞没有身死,想必公孙将军定然大失所望!”,高飞把左手里的那把长刀,扔在一边,倒是全然不计较左手之上,被刀锋所伤之处!

    公孙瓒即刻命令军马出府,往外处而出,不想这高飞倒是又发话,“难道公孙将军以为可以走的出去吗?”。

    公孙瓒大喝道,“老子恨不得食汝之皮肉,吸汝之筋骨,不想今日又中了你的奸计,我公孙瓒悔恨不已,纵使鱼死网破,我也要先杀你高飞后快!”。

    高飞大笑不已,乃云,“将军怎么知道此府内有伏兵,我刚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整个府内确实并无一人,而且右平城内城也搜查殆尽,根本就没有发现哥舒玲珑等人的影子,纵使是这高飞设下埋伏,又能使出什么手段,就在公孙瓒心里一嘀咕的空档里,那高飞倒是又说道,“没有天大的利益,我高飞不会使出天大的本事,想你公孙瓒在城下放出暗箭,我高飞将计就计,只为了把你公孙瓒引入右平城中,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高飞意欲何为吗?”。

    这公孙瓒领兵四万入得内城,又遣邹丹及单书二将各自遣兵一万,四处巡城,而公孙瓒与公孙义两人领兵两万,冲撞入得这个“高大人府”,不过两万人马的容量比较大,当时大部的军士都停驻在府外,而随着公孙瓒入府的,只有三四千人!

    “你高飞意欲意欲何为,我还不知道吗?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公孙瓒调谴身后的军士,意欲蜂拥而上,先杀高飞。

    高飞倒是不以为意,把左手握成拳头状,骨结吱吱作响,继而一拳挥出,直接打在那个红漆的棺椁之上,继而那质地均匀的木质棺椁便应声而裂,只见到裂缝之处,乃有一把剑鞘!

    原来高飞早就把龙渊剑封在了那棺椁之内,正好现在取出,作杀人之用,高飞右臂伸入棺椁缝隙之中,取出龙渊剑,乃对公孙瓒说道,“将军可认识这把剑?”。

    高飞拔剑出鞘,剑光凛冽,似乎有肃杀之光芒,而公孙瓒见剑,惊讶之色更甚,“龙渊宝剑……”。

    高飞大笑,“死在龙渊剑之下,也不屈你公孙瓒的身份!不过我高飞告诉你一句话,我这府内的确没有任何伏兵,只有我高飞孤身一人,杀你公孙瓒,我高飞一人足矣!”。

    “大言不惭!”,公孙瓒当即便命令兵士蜂拥而上,去杀高飞,而高飞有龙渊剑在手,又有渔阳城内先机,对付这一干人等,倒是不成问题,而此时公孙瓒倒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定然要杀高飞报仇,不过却转身倒是对公孙义说道,“大哥时日无多,便要把公孙家族的兴衰荣誉交到你的手里,切记切记,重夺幽州!勿教大哥冤死!”。

    公孙瓒一句话说完,便夺下了公孙义的腰刀,驱马直奔高飞而去!

    公孙义对这一幕,倍感突然,当时还想要拦住自己的大哥,不过却没有了时间,因为下一刻的时候,右平内城,已然从外冲进了一支军马!

    正是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二人,领着全部两万余兵马一齐杀了进来,当时先遇邹丹及单经二将,这熊大王手里挥舞着一把巨斧,直接从马背之上跳了下来,冲入乱军之中,尽皆砍杀,而见得单经其人,只见到熊大王一板斧下去,便割掉了对方半个耳朵及整个左臂,那单经吃痛不已,想要驱马而逃,却被熊大王一把拽住了马尾,而单经坐下之马简直寸步难行!

    马通人性,见得自己尾巴被扯住,便要抬腿后踢,熊大王哪里会给单经这种机会,一斧子下去,把单经连人带马,都砍成两截了,而那单经的左半边脑袋落在地上,似乎还有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一瞬间之后,便有纷至沓来的脚步,把单经的尸体踩成泥土!

    邹丹见自己一方先折一将,而且战势也并未优局,便欲退兵往内城去,好回合主公公孙瓒,再作商议!

    而哥舒玲珑等人见得邹丹率领着残余兵马龟缩于内城之中“高飞府”附近,乃笑道,“一击可擒也!”。

    话说这哥舒玲珑先前还在右平内城之中,怎么转瞬之间,便从外而入,还有右平城内的军马都到何处去了,怎么公孙瓒攻入城中之时,鲜见一人?

    如此多的疑问,其实实在不太好回答,因为这种艺术的处理,太过于理想化,如果按照严谨的态度来论证的话,这种事情是压根就不应该发生的,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高飞在暗中偷梁换柱罢了,先是假装中箭身死,然后引you公孙瓒所部进城,继而再施展妙计,绝杀公孙瓒。

    至于高飞的戏法似如何操作的,其实说白了,道理简单的很,右平城内的军马并没有凭空消失,也没有移形换影,反而一直就在城中。

    眼睛都会有视觉盲点,比如说你的鼻子和嘴巴就在眼睛的下面,但是你却永远也看不到它们,当然通过光的反射除外,这种现象其实简单的很,眼睛的视觉范围是有限的,而且很受局限,比如说光和位置以及参照物等等,缺少任何一种条件,你都不能从视线中读出信息,而高飞正是利用这种人眼的盲点,来巧妙的掩藏了他的两万大军!

    如果是一个魔术的话,如何把一个房间内的十人变消失,其实这种东西看起来很玄妙,其实简单的很,你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个容纳十人的房间,如果被人略施手段,一分为二,给你两次的机会,先让你见识到完整的房间,再让你见识到做过手脚的房间,这个时候你的错觉便以为这两个房间完全相同,然后便由这十个人来来去去,消失出现,而事实上是,消失的人也在那座房间里,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这既是魔术,也是高飞的手段!

    右平城分为内外两城,只有高飞及少数人身在内城之中,其他众人尽皆在外城之处,不过这外城早就被高飞动了手脚,他命工匠把外城圈出十分之一的地方,用墙身掩盖,所以这外城的城墙之中,便有一段厚度为七八里地的城墙,正好隐藏住高飞的兵马,而这也是高飞为什么不能让公孙瓒的云梯兵得手的原因,因为只要一上到城墙之上,高飞的这点手段就都被人看去了!

    魔术师在表演魔术的时候,大都要配合光影条件,而近景魔术的时候,魔术师总会用自己的话语肢体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继而便很难被发现破绽之处,而高飞行事也是如此,在外城之中设计了一个陷落坑,实在不是什么有头脑的事情,因为对公孙瓒所部的伤害也就一点点,不过这个陷落坑的设置,倒是颇显高飞之谋算,而陷落坑的存在,便是起到吸引公孙瓒一方注意力的效用!

    果不其然,虽然高飞设置的墙外墙有点简陋,但是亦没有被公孙瓒一方发现,继而大摇大摆的进了内城,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公孙瓒一方竟然进了右平城,想要全身而出,可就是难上加难!

    不过高飞这个谋划倒是还有不少破漏之处,首先公孙瓒未必会进城,其次未必会进内城,而就在内城大门之处,那邹丹及单经二将便有疑虑,不过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这个时候,哥舒玲珑适时的出现了,她的的出现,迫使着公孙瓒会一步一步的往高飞设下的局中走去,直到深入其中,难以自拔!

    至于哥舒玲珑先在内城,后又突然消失,继而又出现在外城之中,其实这一点跟把熊大王藏匿起来的道理是一样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雄主之怒

    单经被杀,邹丹无以为继,便领兵退回内城之中,而当时公孙义见状,乃问之何事,邹丹答道,“那哥舒玲珑之兵马,有如天降,数万人马尽皆涌入城中,末将不能抵挡,而单经将军已然身死!”。

    公孙义倒是不计较单经一人之死生,不过此刻俨然已经中了高飞请君入瓮之计,似乎想要脱身已然万难,不过凭借现在手中的兵力,未必不能一战,而当时公孙瓒正怒气大发,要去杀高飞其人!

    亲兄弟始终是亲兄弟,这公孙义不会眼见得自己的大哥葬身于右平城内,他就是拼死也要护佑大哥安全离开此处!

    除了死了个单经,还损失了将近五六千人马,现在满打满算,公孙瓒一方还能调用的兵马只有三万余人,困兽之斗,犹有一线生机,何况公孙瓒手下还有三万人马,所以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

    高飞的龙渊剑上已然沾满鲜血,身旁倒下者不计其数,而公孙瓒正要驱马去杀高飞,却被公孙义一把拦住,“大哥不可!”。

    数千军士涌进府内,要杀高飞,不过见得高飞其人生猛,都不想枉作死鬼,所以数千人尽皆围绕在高飞身旁,伺机之后方才下手!

    高飞见得左右之人尽皆不敢相上,乃大笑道,“无胆鼠类,还敢称雄?”。

    公孙瓒被公孙义拦住,乃大问道,“这是何意?”。

    公孙义不管公孙瓒,反问答道于高飞,“渔阳城内,你能杀严纲一万人,今日在右平城中,你能以一敌三万?”。

    高飞把手中的龙渊剑,落在了自己的衣襟之上,作擦拭之状,乃笑道,“未免高看我高飞了,莫不说我高飞不能以一敌万,就连勇冠天下的温侯吕布能有此种豪迈乎?”。

    这下倒是轮到公孙义大笑起来,“既然你高飞有自知之明,难道不怕死吗?”。

    高飞把手里的龙渊剑横置身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乃是我高飞的秉性,不过送死这种事情,我倒是不会干的!”。

    公孙义“哦”了一声,“难道现在你还有转机吗?”。

    高飞收剑回鞘,拨开众人的尸身,寻到那副红漆棺椁,以裂缝之处尽断棺椁,只见到这木质的棺椁之内,竟然有硝石火药!

    高飞手里拾起了一个黑了吧唧的半球,乃问道,“公孙将军可知道此物?”。

    公孙义大惊失色,显然他已然知晓此物的厉害,不过这公孙义搞不明白,高飞难道要同归于尽吗?

    高飞对周围的军士解释道,“此物唤为‘火药’,乃是先秦之炼药炼丹之老道所发明,丹药不成,丹炉爆裂,便成这火药之法,而我高飞虽然不懂炼药炼丹之事,但是对这火药却颇感兴趣,寻常火药并不能杀人,不过我高飞倒是略微改良了一下配方,这小小的一块火药,便能炸碎一块巨石!”。

    火药这种东西由来已久,虽然军事之中也常用此物,不过倒不是仰仗着火药的剧烈爆炸,而是利用其燃烧之效,而在秦汉之际,火药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毕竟由于历史的局限性,火药不会发展的那么快,不过这高飞的思维倒是快人一步,他已然看到了火药的大效用!

    对于一个从小就开始混迹社会的人来说,制造火药或者炸弹,实在是一件有难度的事情,而且有一句话说的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高飞作为一个穿越者而到三国,脑子里奇形怪状的东西多的很,但是凭借一人之力,违背历史进程,造出什么飞机火箭之类的事情就太臆想了,不止是飞机火箭,高飞连制造一个炮仗都有难度,所以高飞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点前瞻性的知识,来对现有的一些东西做出一点改良,而这火药便是其中之一!

    所谓火药,不过是利用硝石,硫磺,木炭等物在充分燃烧下的剧烈放热而释放出能量,继而造成十分巨大的破坏力,能燃烧是前提,能大量放热是必备,而对于炸弹来说,还有一个条件必不可少,那就是有一个狭小的容器空间,就像是在室外放屁没多大的味道,而在小屋子里就会很臭的道理一样,燃烧放出大量的热,热能膨胀空气,而把这坨空气聚集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便会聚集能量,等到容器不能承受这种压力的时候,便会形成脉冲,造成巨大的破坏力,这也是高飞这点知识水平所能达到的最高思考了!

    而高飞对寻常火药的改造就是,以竹节作为承装火药之容器,竹节取段,以小孔灌入火药,继而再以油蜡密封,引出火线,而那整个红漆棺椁的底板之下,尽皆是这种高飞自制的土炸弹!

    当时公孙瓒全军尽皆大骇,而高飞又笑道,“如果仅仅这些,怕是招呼不周,所以这府上的角角落落里,尽皆被我埋上了这种土炸弹,公孙将军怕我死而不僵,想要再补上几刀,我高飞倒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怕只怕这三万人不够我炸的!”。

    邹丹等人入得内城的“高飞府”之后,那哥舒玲珑等人并未追来,显然这高飞所说之言并未虚妄,而且按照高飞所指看去,这个府上不刻就会变成人间炼狱!

    当时公孙瓒不解的问道,“你难道想要给我们陪葬吗?如果天下英雄知道你高飞死在右平城里,搭上我公孙兄弟亦不是亏本买卖!”。

    高飞从胸怀里端出个火折子,对着嘴巴一吹,便有星星之火燃起,而火折子所对的方向,正是棺椁之下的土炸弹!

    “你想要干什么?难道你疯了不成?”,公孙义大喝道,显然他对这高飞实在是捉摸不透,而对于这种人,他又实在拿不准这高飞究竟会不会把这里炸成火海!

    高飞嘴角露出狡黠的一笑,乃说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雄主一怒,血流千里,看来公孙瓒大哥还算不上雄主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剑杀公孙瓒

    高飞佯装着手势,想要把整个府院炸的粉碎,虽然这个府院之外乃是挂着高飞的名字,不过鸠占鹊巢这种事情,高飞也并无惜之心,而就在高飞身势抖动的时候,那公孙义已然沉不住气了!

    高飞笑道,“我高飞愿意葬身此地,难道公孙将军已无杀我之心!”。

    相较于公孙义的犹豫,公孙瓒倒是不以为然,反声喝道,“你有胆点火,我便有勇与你共死!”。

    说话间,那公孙瓒已然在推搡公孙义,乃暗叫道,“我嘱咐给你的事情,千万不要忘记!”。

    高飞已然察觉到这公孙两兄弟的异状,乃笑道,“我若出手,你这三万人一个也跑不掉!”。

    “大言不惭!你说我公孙瓒不是英雄好汉,今日便要让你看看我幽州儿郎的本事!”,只见这公孙瓒端坐在马背之上,挺直了腰身,手里提着一柄长枪,上拴着一根红色穗子,枪尖耀眼,大喝道,“将士们,乱我幽州者,便是此人,安能容他?泱泱我大军三万,岂能被一人就吓破了胆!”。

    话犹未出口,那公孙瓒便挺枪来战高飞,马身耸动,快蹄疾驰,须臾之间便到高飞近旁,手里长枪一个变幻,枪身虚掩,反而直取高飞后心,劲风掠过,那公孙瓒的双手陡然停住!

    公孙瓒的长枪原本对着高飞前心,但是马术变幻,公孙瓒陡然间便到了高飞后背,枪身回转,斜里刺出,本来公孙瓒的这一手犹为刁钻,寻常人压根就看不破这一手,不过高飞始终是高飞,身形未变,右手反手,硬是活生生的接住了公孙瓒的这一枪!

    公孙瓒对于自己的招数被看破倒是不以为意,就在高飞右手握住枪身的时候,公孙瓒忽然双手脱离,用身体之后劲,竟然从枪身之中抽出一把细剑,剑锋极细,飘若游丝,不闻一声之间,已然到了高飞面前!

    说句实话,公孙瓒实在没有把握能够杀了高飞,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的剑锋所至,乃是先取高飞的双眼!

    高飞的右手还握着枪尖,而左手之上,乃是一把燃起火来的火折子,就在公孙瓒出剑的时候,高飞左手上的火折子陡然落到了地上,跌入了“竹炸药”堆里,一时间,展露在外的信捻子见到火光,尽皆燃烧起来,“噼里啪啦”之声,似乎在昭告此地即刻便要被夷为平地!

    公孙瓒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而现在这个状况,即使他的这一剑杀不了高飞,他也要拉着高飞与其一起葬身火海之中!

    高飞的反应并没有公孙瓒预料的那样快,在左手的火折子落下之后,这高飞才侧过身子,以挡避公孙瓒之剑锋!

    未及“竹炸弹”引爆,这公孙瓒与高飞二人已然变幻出多个身势,而公孙瓒见并未取下高飞之双眼,乃大喝道,“今日我公孙瓒能在身死之前,拉上你高飞,也算是功德无量!”。

    当时高飞已然左脚抬起,右手扔掉那支枪身,继而擎出龙渊剑,不过龙渊剑未出,已然先一脚飞踹,把公孙瓒踹的跌了出去!

    “想杀我高飞没那么容易,想让我给你作陪黄泉,更是难上加难!你以为这脚下真的是炸药吗?”,高飞持剑,劈开了公孙瓒的坐骑,而公孙瓒倒是跌落于数丈之外,七荤八素!

    信捻子尽皆燃烧殆尽,而周围众人尽皆惶恐,除了公孙兄弟之外,都争先恐后的往外奔逃,而捻子燃尽之时,那成堆的炸药简直连屁都没放一个,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这炸药都过期了吗?质量未免太差一点了吧!当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而应和高飞刚才所说的那句话,这些看似炸药的东西的并不是炸药,而高飞之所以设下这么大的一个局,也肯定不只是为了让这公孙瓒一喜一怒。

    当时公孙瓒已然落在地上,屁股被摔成八瓣肯定是没有疑问的,不过这点伤痛远不及那堆炸药没有爆炸带来的震撼大,“怎么可能,现在你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高飞笑道,“我没死,不过你公孙瓒倒是快了!”。

    公孙瓒手里紧握着拿一把细剑,乃喃喃道,“若不是我的身子伤了,不用那炸药,也能亲手取你性命!”。

    在渔阳城里,公孙瓒被高飞气的不轻,差一点没挺过来,即使现在挺了过来,身子也受损严重,以至于他的身形手法都差了好多,如若不然,刚才的那一剑即使伤不了高飞性命,也能剜下他一块肉来!

    “江山代有人才,你公孙瓒的时代已然过去了,不是我高飞要取你幽州,乃是天意要亡你公孙瓒!”,高飞身形晃动,已然迫近公孙瓒身前,手中龙渊剑直指其咽喉!

    公孙瓒茫然四顾,被这假的炸药哄骗之后,哪里还有没有涣散军心的军士,只见到众人尽皆四处冲撞,虽然炸药并未爆炸,但是每个人都目中无神,似乎此刻的右平城里,处处都有高飞的杀招!

    众军慌乱奔逃之中,已然有数千人被踩踏而死,余下者亦神经恍惚,谈何战斗力,而公孙瓒见到这种状况,乃紧闭双眼,说道,“给我个痛快吧!”。

    当时公孙义身处乱军之中,乃拔出腰刀,见到乱奔之人,尽皆出刀砍死,口中大喝道,“军令未下,谁敢乱动,还又无军律法纪?”。

    公孙义喊这么几嗓子,实在是于事无补,而在那堆炸药该炸未炸之时,似乎方才有人反应过来,不过此时剩下的军马的战斗力,已然不足二分之一了!

    高飞手持龙渊剑,乃大笑道,“你以为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吗?不,大戏才刚刚开始,我高飞以身犯险,一人处在这内城之中,若只是一场虚惊,那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就在高飞的话语刚刚落下的时候,这内城之中突然“轰隆”之声大起,如五雷轰顶一般,呼啸着朝这府院之内传来,分明就是炸药爆炸之声!

    “爆炸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一个兵士乃对周围之人说道,而当时将军邹丹听闻此话,毫不犹豫便出刀斩杀其人,乃喝道,“军令未下,不许妄动!”。

    爆炸的声音更甚,铺天盖地袭来,而且周围之建筑尽皆摇晃,犹如山崩地裂之感,而邹丹连杀数十人,亦不能止住众军士的惶恐之心,纷纷有外逃者,而当时邹丹迫不得已,乃问道公孙义,“如今之势,奈何?”。

    大军已乱,而公孙瓒已然身处高飞之剑下,公孙义头脑如火烧一般,是留下军马去救大哥,还是即刻率领众军出城?

    说时迟那时快,公孙义慨然一叹,“领军出城!”。

    天地仿佛变换容颜一般,尽皆失色,而高飞倒是笑意不减,“睁开眼看看吧!你的数万军马已然离你而去,此刻肯留下陪你的,也只有我高飞和手中之剑了!”。

    若是公孙义已然率领军马出城,倒是颇令公孙瓒欣慰,不过此刻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这公孙瓒只希望高飞的剑能够出手快一点!

    龙渊剑的剑锋停在公孙瓒的喉咙之前,本该再进一步,不过高飞的手势却陡然止住了,“鸠占鹊巢,的确是我高飞无理在先,但是我又不能留下你,也别怪我高飞心狠手辣,实在是你生不逢时,竟然遇上了我这等强人!”。

    公孙瓒倒是突然大笑道,“杀子夺城之恨,不可谓不深,不过你高飞的胆色,我公孙瓒倒是钦佩的很,乱军之中,你一人现身于此,以一己之力,便轻松瓦解了我的数万大军,此等胆识谋略,我公孙瓒自愧不如,败在你的手里,我不得不心服口服!”。

    高飞也笑道,“若不是身在乱世,若不是群雄并起,我高飞也不愿如此!”。

    公孙瓒突然双目大睁,身子前倾,竟然自己往高飞的剑锋之上撞去,须臾之间,公孙瓒的咽喉大破,血浆四溅,而公孙瓒最后一句话乃厉声说道,“杀我公孙瓒不算本事,早晚有天下英雄来为我报仇,你高飞亦没有好下场……今日我公孙瓒,便是你明日高飞!”。

    公孙瓒已死,高飞倒是并不感到可惜,擦拭剑身之后,乃说道,“借你贵言,如若不虚,请你吃酒!”。

    高飞提着公孙瓒的头颅,缓缓走出府外,而此时,内城之中已然震声四起,而声音传来的位置,便是四面城墙,高飞的确命人把内城之中的所有城墙都给炸了,不过如此之为,倒不是为了要炸死多少人,而只是为了爆炸而爆炸!

    公孙义早就率领余下的兵马投奔而出,不过入城容易,出城难,早有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众人拦住了公孙义等人的去路,其中松赞干云挺身而出,大喝道,“留下公孙姓氏的头颅,余者尽皆不顾!”。

    公孙义手下的那点兵马,早就如惊弓之鸟一般,见得前方有人拦路,便心生退意,哪里还有战心,而听得对方松赞干云之言,亦尽皆有迟疑之色,显然这个松赞干云提出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只要公孙义一死,便可以全身而退了!

    当时公孙义察觉周围军士之异状,乃大喝道,“我乃幽州大将军,汝等敢反叛乎?”。

第二百六十九章 溃败而逃

    先杀公孙瓒,再取公孙义及众将,高飞的这点算盘打的叮当响,不过虽然事先已然有十分把握,但是这种以身犯险的魄力,除了高飞其人,还真未必能有这种胆色的!

    高飞现在内城之中设局,静等公孙瓒,继而便是请君入瓮之法,利用心理战及消耗战来损耗公孙瓒一方的战斗力,显然高飞的这个办法很有效用,公孙瓒的三万人马已然变成了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渣,轻易便被哥舒玲珑及熊大王等人拦住!

    而这场战争对于高飞一方来说,几乎是以很少的伤亡来换取最大的利益,这已经是兵者诡道之中,最为上乘的法子了,不过说句实话,高飞以一人入险,又落了下乘,不过后来有一个邓爷爷说道,“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得了耗子的便是好猫!”,所以这句话到了高飞的嘴里,就变成了,“管它阴谋阳谋,能得手的便是好谋划!”.

    可惜这段潜台词没有人听到,也算是高飞自己在心里小小戏谑一番罢了!

    当时在内城与外城之间,公孙义一伙人已然被松赞干云的一句话给动摇了,只见到众军士纷纷摇摆不定,似乎皆有杀公孙义之心!

    邹丹将军护佑在公孙义左右,乃说道,“末将拼死也要保护大人周全,切不负主公之意!”。

    其实公孙瓒在临死之前,已然把大事都交到了公孙义的手里,毕竟是亲兄弟,公孙瓒放心的很,不过公孙瓒始终没有料到,这公孙义此时此刻,接替公孙瓒的位置,对于军队的维稳倒是没有什么益处!

    公孙义所部大都已经战死了,现在手里的兵马尽皆是公孙瓒的嫡系兵马,虽然公孙瓒与公孙义乃是亲兄弟,不过这兵士与公孙义之间,始终是有间隙,并不能完全契合,所以当松赞干云说出那句大不道的话时候,敌方军马并未雷霆大怒,反而是犹豫不决!

    正是这一瞬间的犹豫,便彻底的瓦解了公孙义一方的战斗力,而在熊大王及哥舒玲珑等人带兵冲击之下,那公孙义身边仅有的一点人马亦倒戈相向,反而来取公孙义!

    公孙义惊愕不止,而当时邹丹在旁拼命护卫,乃大喝道,“你们这帮子吃里扒外的东西,早知如此,就应该事先一刀,都把你们剁了!”。

    公孙义出府院的时候,不足万人,现在已经有一大半人马倒戈,而邹丹率领着余下的一众兵士,尽力厮杀。

    当时有邹丹的亲兵反叛,乃大声问道,“如今公孙一家大势已去,将军何故不识局面?”。

    邹丹二话不说,出刀就是一个砍,奈何对方人数众多,难以为继,便趋到公孙义之旁,乃说道,“我为大人夺下一匹快马,可速速出城!”。

    公孙义在邹丹的护佑之下,寻到一处小路,直奔出城,而邹丹亦快步趋在之后,砍杀不止!

    公孙义所部大败,军士尽皆投降,而当时高飞乃从府院之内走出,提着公孙瓒的头颅,对着众**声说道,“公孙瓒已死,幽州之地不复有公孙一族,且以哥舒玲珑与这熊大王为尊!”。

    全军称喝不已,而当时松赞干云乃小声对高飞说道,“公孙义已然从小路逃走,追还是不追?”。

    高飞称笑,“且放那公孙义走掉,留着此人还有大用!”。

    高飞继续朗声说道这幽州之情况,其实高飞明面上说以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二人为尊,不过高飞却始终是幕后的大佬,并且众人尽皆心悦诚服,因为若没有高飞之计,决然杀不了公孙瓒!

    隐藏在幕后,这种事情对高飞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现在公孙瓒已死,河北公孙瓒不会闻不到消息,到时候高飞再想要隐藏身份,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幽州大部以平,除了涿郡与北方四城之外,再无威胁,不过公孙瓒已然身死,这涿郡之内更无一点兵马,不住为虑,至于北方四城,高飞也早就有打算,不虚武力解决,只要许下高官厚禄,对方不会不投诚而来,如此,这幽州的地盘便彻底姓高,不!是姓哥舒以及欧冶的了!

    对于熊大王的姓氏,高飞还真是一无所知,不过且在这里埋个伏笔,后续会有相应的解释。

    却说公孙义在邹丹的护佑之下,领着数百人,艰难的逃出右平城,而出得城门之后,亦不见有兵马追来,当时邹丹亦快步趋上,见得公孙义无恙,方才把提在嗓子眼里的心落了下来!

    公孙义把心中疑虑说了出来,而邹丹倒是不以为,“已然脱身,接下来的去向倒是尤为重要,且不知大人有何打算?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高飞大意放得大人出城,倒是一件好事,且得从头商议,好为我家主公报仇雪恨!”。

    公孙义以为然,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不容乐观,依旧在右平城范围之内,所以公孙瓒与邹丹等数人,又向西逃窜出数里地,方才止住歇息片刻,当时公孙义乃说道,“涿郡之内既无粮草也无兵马,不可归去;北方四城尽皆维诺之类,不堪大用,亦不能信任,为今之计,只有归于上谷城中,方为周全!”。

    邹丹等人以为有理,而且上谷城乃是公孙义驻扎之本营,倒是贴合现在之状况,不过邹丹倒是有个疑问,“上谷城迫近河北,如若袁绍听闻幽州之事,会不会心生歹意!”。

    公孙义笑道,“有袁绍来最好,想那袁绍最恨高飞,到时候假借袁绍之兵,正好对付高飞!”。

    邹丹乃有疑色,“难道是大人想要投靠于袁绍?”。

    公孙义摇头,“权宜之计也!高飞乃是龙蛇,袁绍亦虎狼!皆不是善类,想我大哥游弋两边,却不得善终,吾必报此之仇也!”。

    公孙义在马上,邹丹及数百人步行,绕西往东而去,两日之后,便抵达上谷城中。

    “总算是脱险了!”,入得上谷城中,公孙义不由得感叹一句,继而便在城内休书一封,往河北袁绍处送去!

    其实不用公孙义多此一举,幽州之内的事情早就传到了河北之地,而袁绍始终不敢相信,这幽州的烽火遍地,究竟是不是高飞搞的鬼?

    有时候信息太多,就会扰乱思维,而袁绍在接到公孙瓒之信件的时候,倒是疑心的很,乃对田丰说道,“高飞究竟在代郡之中,还是在幽州之所?”。

    其实代郡和幽州两边的烟雾弹,都放的足够多,而且在袁绍一方几番试探之下,皆以为高飞在代郡之内无疑,若是没有幽州之事也就罢了,偏偏这个高飞能在两地同时出现,倒是令袁绍狐疑不止!

    田丰立在袁绍之旁,乃用毛笔蘸下数点黑墨,于纸张之上写下数字,而袁绍看时,乃大喜道,“元皓之语甚妙,当用此言!”。

第二百七十章 许攸许子远

    幽州生出此等大乱,袁绍不会坐视不管,而且幽州与河北两地乃是唇齿相依之关系,所以于公于私,袁绍都不会允许羌族及乌丸二族做大!

    公孙瓒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公孙义窝在上谷城中,准备蓄力反攻右平城,随着幽州地界战事的紧张化,高飞身在幽州之内的谣言也铺天盖地而来!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高飞的这点勾当也不知道算得上好还是坏,不过这悠悠人言,终究是抵挡不住,所以不论高飞如何小心行事,这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

    公孙瓒一死,幽州便大乱了起来,而高飞仰仗手中的羌族及乌丸人马,横扫幽州无人能阻,连克涿郡及北方四城,一时间,幽州全境已然尽在高飞之手!

    袁绍曾经许给公孙瓒上谷等五座城池,以换取公孙瓒之助力,而这五座城池,尽皆处在幽州与河北之地的交接处,所以公孙义蜷缩于上谷城中,因地势之利,不受高飞之害!

    不过这公孙义见幽州大部已失,恨的牙根痒痒,不过此时此刻,他倒是没有与高飞正面交锋的实力,只能暂时韬光养晦,并且焦急的等着河北方面的消息!

    公孙义没有久等,在去信给袁绍的第二天,便收到了袁绍的回信,而袁绍的这封信竟然是田丰亲自给公孙义带来的!

    当时公孙义见得传信之人乃是田丰,多有惊讶之色,而田丰倒是笑道,“元皓见过公孙将军!”。

    公孙义当时猝不及防,乃延请田丰入得城内府中,酒宴一番,而田丰笑意使然,“将军不须如此,田丰此番前来,乃是有要事相商!”。

    公孙义在给袁绍的信中已然说的清楚,他愿意率领公孙家族依附于袁绍手下,以期望获得袁绍的支持与助力,继而反杀回幽州之地,为大哥公孙瓒报仇!

    当时袁绍见得公孙义这封信的时候,乃问道田丰其人,“幽州之地,此刻如何?”。

    田丰在袁绍身旁,乃言道,“不管高飞在不在幽州,这公孙一氏已然失势是毋庸置疑的,儿此刻公孙义想要依附在主公门下,倒是合情合理,不过想当年孙策以其父孙坚新丧为命,投靠于袁术手下,后来这孙策生反,反以三千军马创下江东基业,而袁术亦实在孙策的手里!”。

    袁术干过什么事情,袁绍是最清楚不过的,而对于这桩旧事,袁绍亦十分了然,乃对田丰说道,“依照元皓之意,是不助公孙义喽!”。

    田丰摆手,又道,“非也!此刻幽州大乱,而元皓假使高飞就在幽州之内,而这公孙瓒之死,亦是高飞一手炮制,而主公想要对付高飞,利用这个公孙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所以当出手相助,因为我们的敌人都是同一个人!”。

    袁绍又有疑虑,“难道高飞真的在幽州之内吗?”。

    这个时候,田丰倒是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一己之言,而当时袁绍大喜不已,便遣田丰往上谷城中,来说公孙义!

    这田丰见到公孙义其人之后,双方多有客套之词,虽然乃有恭维过场的嫌疑,不过这双方倒是都各有心机,毕竟之前少有接触,现在倒是一个试探对方的好时候!

    其实田丰在袁绍帐中所说的一句话乃是,“公孙瓒已死,幽州大乱,而高飞主力兵马尚在代郡之中,不管这高飞身在何地,总不能两头兼顾,所以元皓之计,乃是并分两路,共同出击”,而落在纸上只有一句话,乃是,“双管齐下,出其不意!”。

    显然这田丰已然为主公袁绍谋划待定,而这次田丰亲自往来上谷城中,便是要打探幽州真正的虚实!

    一阵寒暄之后,公孙义请田丰入得城中府内,而落座之后,公孙义乃相问于田丰,“大人此番前来,倒请点拨!”。

    田丰大笑道,“点拨倒是谈不上,而元皓此番前来,不过是传达我家主公之意!”。

    事情已然到了此种份上,这袁绍的意思也不说自明,而公孙义倒是突然之间唏嘘了起来,乃叹道,“高飞欺我幽州无人,竟然只身前来,杀我大哥,夺我公孙家族城池,万般无奈之下,方才求到袁绍将军之下,恳请为我幽州做主!”。

    田丰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神色,只是问道,“你可识得高飞?你可亲眼见过其人?”。

    公孙义点头称是,“我只听得高飞之名,未曾一见,不过我家大哥却认识此人,就在幽州无疑,而且我大哥公孙瓒亦死在高飞之手!”。

    公孙瓒之死可以坐实,而顺藤摸瓜,高飞身在幽州之内亦无疑问,因为那公孙瓒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方豪杰,凭借羌族及乌丸这两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是如何也杀不得公孙瓒其人的,而念及于此,这田丰倒是背脊生凉,暗叹一句,“难道之前代郡之中的事情都是障眼法?”。

    “技不如人!实在是技不如人!”,田丰心里嘀咕道,不过前番失计,这一次他倒要连本带利都找补回来!

    上谷城这个地方并不太大,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城,不过这座小城的位置是在特殊,乃是交接于幽州、河北两地,咽喉之所在,所以那公孙瓒在生前才会必争此地,而此刻公孙义盘踞此处,乃是进可攻取幽州,退可自守,虽然这公孙义乃是占据天时地利,但却独独少人和!

    上谷城中已然再无兵马粮草去与高飞一战,这才求到了袁绍的头上,而当时田丰乃笑道,“我家主公素来仰慕你公孙兄弟,而今日公孙瓒之仇,便是我河北之仇,我家主公安肯放过高飞!”。

    公孙义闻言,略有喜色,乃道,“不知袁绍将军肯援助多少粮草兵马,助我取回右平城?”。

    这个时候田丰倒是嘴角耸动,笑声渐大,“公孙将军不用担心此事,我田丰既然来了这上谷城中,便不会愧对我家主公所托,幽州之事,还请将军放心!”。

    一颗定心丸下肚,这公孙义倒是有几分释然,当时副将邹丹在旁,乃小声对公孙义说道,“这田丰只身一人前来上谷城,怕不会是要空手套白狼吧!”。

    这个问题公孙义也有迟疑,不过事到如今,主动权早就不在公孙义的手中了,所以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他确实相信这袁绍不会把幽州拱手让于旁人!

    当时公孙义暗喝一句,教邹丹勿再多说,而邹丹亦颇识形势,对田丰露笑,继而退下!

    不说上谷城中,却说在河北之内,袁绍亲自点兵五万,带领大将五员,分别乃是前将军淳于琼、左将军张南、右将军焦触、后将军韩猛、中路将军蒋奇,并分三路,往代郡之境压去!

    田丰为主公袁绍出的谋划,便是共取幽州及代郡,令高飞首尾不能相顾,而袁绍亲自往代郡之地而去,这田丰便自主幽州之事,谋算已定,至于能不能成事,倒要看田丰有没有夺天的本事!

    却说袁绍带领的五员大将,虽然不及颜良文丑两人出名,但是手头上的本事却并不可小觑,所谓河北袁绍手下有四庭一柱之说,便是指的颜良、文丑、高览、淳于琼以及韩猛等五人,尽皆能征善战之辈,不过倒是河北双雄的名声太大了,以至于其余的三人并不为人知晓,不过这本事都是不差的,而这次袁绍亲征代郡,便有一庭一柱随行,外加三员偏将,足够代郡之内的兵马喝上一壶的了!

    颜良、文丑、高览三人,袁绍并没有带领,倒不是袁绍有心隐藏实力,实在是这三人另有用处,而田丰的谋划已定,袁绍依计而行!

    当时在河北之内,袁绍即将起兵发往代郡的时候,大军之中乃有一人闯入,大喝道,“主公不可!不可啊!”。

    闯入军中之人,乃是一副儒生的模样,头上裹着一块白布,而身上亦披着一件素白之衣,当时袁绍视之,乃道,“子远何故前来?”。

    那白衣之人立于军中,谏道,“主公不可往代郡而去,更不可听信田丰之言!”。

    袁绍不以为意,“子远不在家中为老母守孝,何故现身于军中,难道守孝三年之期已过?”。

    原来闯入军中这人,乃是在守孝之期,所以才会一身素白,不过陡然之间,这戴孝之人便把头顶上身上的白帽白衣尽皆扯下,乃道,“子远不在三年,主公轻信他人乎?”。

    袁绍见到眼前之人异状,乃喝道,“大军即刻便行,不得造次,速速退下!休要误了时辰!”。

    儒生模样的人,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由于身在守孝之期,神色略有虚弱,不过眼睛却明亮的很,看得出来,这当是一个谋算非常之人,虽然被袁绍大喝一句,却并未露怯,反而继续谏道,“主公不用发兵代郡,高飞身在幽州矣!”。

    袁绍拔出腰间利剑,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许攸休要多言,大事已定,无须更改!”。

第二百七十一章 宛城大捷

    阻拦袁绍之人,便是河北名士许攸,这许攸本在袁绍手下担任谋臣之职,三年之前,家中老母病逝,这许攸便向袁绍告假,为老母守孝!

    中国文人,自汉武帝之后,便多受儒家影响,当年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目的,亦是看重儒家君君臣臣之礼,可以巩固朝廷政治,不过这君臣之礼之外,儒家还有许多的礼仪体系,这守孝之事便是如此.

    所谓父母为大,不能违命,而在父母丧葬之间,作子女的要“自闻丧日起,不计闰,守制三年,期满起复”,而在守孝期间,不能饮酒近色,尽如苦行僧一般,寻常人倒是难以做到,不过文人尽皆信奉孔孟,孔孟之礼不可为违也!

    关于守孝这个习俗,在后世明朝之中,到还有一个“夺情”的故事,所谓按照古礼守孝便谓之“情”,不守孝之行为,便谓之“夺情”,当时万历朝中张居正,正刚任首辅之职,而家乡之中便传来了老夫病逝的消息,按照习俗,这张居正应该即刻谢官归乡,为老父守孝三年,三年之后在出入京师,继续统领内廷,不过这三年时间对于一个政客来说,实在是耽误不得,所以张居正便以“夺情”为由,向万历帝禀情,当时这件事情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瞬间便把张居正推到了舆论的风口lang尖上,用现代的一句话来解释就是,这张居正遇到了公关风波!

    张居正之事,多说无益,有兴趣者倒是可以自己去查一查,历史的生动之处就在于如此,可为不可为之间,总有精彩的故事能够娓娓道来!

    这许攸亦因为守孝之事,耽误了三年的时间,而三年之后,这袁绍已然对许攸其人生疏了不少,此刻竟然拿着剑锋,对着许攸的喉咙,而这一点,许攸从来没有预料到!

    “若是能够拦住主公继续往代郡而去,某许攸愿意割掉头颅!”,许攸跪倒在地,眼神对着剑锋,似乎正在等着袁绍的动作。

    袁绍大怒道,“幽州已乱,河北亦在高飞觊觎之下,此刻若不主动攻击,我袁绍当效公孙瓒之下场!”。

    当时许攸立身而起,乃道,“主公此言差矣!某许攸三年之间虽未在朝堂之上,却并未孤陋寡闻,高飞此行,不图河北,暗图幽州,再以幽州为饵,擎等主公咬钩上当,代郡之内断然不可轻去,恐有伏兵!”。

    袁绍陡然收回手中之剑,“我有精兵五万,大将五员,安能中伏?况且田丰已然出计,两路分取幽州、代郡,必有一方得手,则高飞不足为惧也!”。

    许攸摇头,“主公糊涂,高飞敢一人深入幽州之内,继而杀公孙瓒夺城,岂是平庸之辈,田丰断然不能敌也!”。

    袁绍与这许攸一主一臣,倒是争执不休,不过这许攸始终三年不在袁绍的身边,此刻之间,袁绍显然信任田丰胜于许攸,所以不论许攸百般苦谏,这袁绍始终不听其言!

    许攸把立场后退一步,继续说道,“既然主公不肯收兵,许攸便请随军而行!”。

    袁绍念许攸乃是旧臣,虽有动怒,亦未仗剑杀人,而此时这许攸倒是松了口气,而袁绍便转怒为喜,“如此最好!”。

    当时许攸随行于袁绍左右,并着五万大军,开赴代郡之地!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田丰身在上谷城中,亦有听闻河北之事,当即便怒道,“好你个许攸,竟然要坏我好事!”。

    其实这田丰与许攸两人倒是打了一个时差,当许攸为老母守孝而告假于袁绍的时候,这田丰才从冀州城里逃窜而出,所以这两人压根就没有见过面,不过一朝为臣,同侍一君,田丰倒是对那许攸做过不少的打探,果不其然,文人相轻,这许攸刚出山便咬了田丰一口!

    好在主公袁绍并没有轻信许攸,而田丰对幽州及河北两地做出的反应也很容易理解,袁绍出奇兵取代郡,而他田丰乃出奇策,取下幽州!

    所一千道一万,这田丰究竟有何打算,倒先卖个关子,而此刻单说右平城中,高飞及哥舒玲珑等人已然大胜,幽州之地渐平,而颇受战火所毁坏的右平城,也在众人的修葺之下,完好如初。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这右平城虽然有此一劫,但是在公孙瓒的手里,始终跟在高飞手里不同,似乎这座城池更加的鲜活了,百废俱兴,一切从头,而土著的中原居民也开始和羌族及乌丸人慢慢的交融,倒是颇合高飞之心意!

    一个地区的稳定与否,关键看百姓之状态,若是人人都能安居乐业,谁会揭起一杆大旗去跟家人拼脑袋呢?究其汉室之颓废,开始于黄巾作乱,而这黄巾贼人,亦都是穷苦百姓,有先前之借鉴,高飞对于民生的建设,看的犹为重要!

    幽州大部分的事情已经平定了,公孙瓒已死,羌族与乌丸也和平共处,共治幽州,而高飞却没有抽身的意思,对于高飞之如此,哥舒玲珑倒是欢喜的很,不过寻常人倒是都以为这高飞想要自己接手幽州,事实是如此吗?

    熊大王不以为如此,哥舒玲珑亦不以为如此,就连松赞干云也知道,这幽州之内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完事呢?

    当初高飞先杀公孙瓒,却故意放走公孙义,而且那公孙瓒把三千“白马义从”留在外城城外,亦被公孙义一起带走,逃至上谷城中,显然这公孙义不会善罢甘休,而袁绍亦不会坐视不理幽州之事!

    当时高飞坐在被改为“高大人府”的公孙瓒旧居之内,虽然有高飞佯装炸药之事,但是修葺一番之后,亦恢复如常,环境倒是别致的很,颇符合高飞之心意,显然这公孙瓒在幽州的时候,亦没少贪图享受!

    房屋之外,阳光正好,高飞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有所思虑,双目渐闭,而书房之中,似乎有脚步之声,未及高飞睁眼的时候,一个女人之声已然响起,“莫不如留在幽州之内,做个草头王也好,何必去争天下?”。

    说话之人正是哥舒玲珑,只见到她轻手轻脚的走进高飞之书房,而见得高飞似乎闭目养神,便停顿下来,有所注目,而就在此时,高飞已然睁开了双眼,而后便听到了哥舒玲珑的此番话语!

    其实高飞对哥舒玲珑之人,并无一点隐瞒,他的野心他的谋算,有个人去倾听也好,所以哥舒玲珑所说之话,也算是善意表露,而哥舒玲珑的心思,他高飞也不是不清楚!

    高飞笑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我高飞从来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所以我停不下来!”。

    哥舒玲珑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双手从身后擎出一只鸽子,给在了高飞的手里,说道,“这是你的东西!”。

    其实高飞身在幽州之内,并不是一点信息没与外界联系,这只鸽子,便是高飞在右平城之中放出,往冀州而去,当时高飞给冀州去了一封鸽子信,乃询问许都之事,高飞身在外境,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劲敌——曹操。

    时至今日,冀州之内才给高飞回了一封鸽子信,而高飞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一目十行之后,神色不惊有点黯然!

    当时哥舒玲珑看的分明,乃问道,“难道冀州之内出事了!”。

    鸽子是古代常用的通信工具,由于鸽子特殊的生理构造,它对地形的辨识相当精准,可以代替人工,接送往来之信件,不过仰仗鸽子传信,还是有相当大的风险的,毕竟动物的可靠性不比人类,所以常常会有失误发生,就在高飞以为这只鸽子可能上了别人的餐盘或者怎样之时,这鸽子竟然给高飞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从鸽子的右腿之上,取下一个小纸条,乃是一行字迹,“曹操已破宛城张绣,不日即回归许都”,哥舒玲珑拿着这张纸条观摩,倒是没有体会到什么坏消息,反问高飞道,“这是谁写的?”。

    高飞眉头微皱,“这是一个叫做郭嘉的人写的,这是他的字迹,看来幽州局势诡变,未必能如我算了!”。

    哥舒玲珑不解道,“这曹操回归许都,关乎幽州什么事情?”。

    高飞哑然而笑,“这算不上是一条坏消息,但总归是不太好,未曾想这个张绣竟然让我失望!”。

    高飞的话,哥舒玲珑是越发的听不懂,至于中原的局势,她也是不太清楚,不过这曹操的名号哥舒玲珑也略有耳闻,“难道那曹操便是右丞相曹孟德?”。

    高飞点头,继而说道,“曹操远征宛城张绣,我高飞兴兵讨伐袁绍,虽然同为一朝之臣,但是终究各怀心思,我不能让曹操先回许都,否则冀州危矣!”。

    哥舒玲珑听闻此话,倒是说道,“那高大哥岂不是应该即刻回冀州?”。

    高飞发笑,“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今日若不把幽州之事完毕,恐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了,不单单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幽州决计不能拱手相让!”。

第二百七十二章 双城之局

    此刻幽州之内的角逐,已经不只是高飞与公孙家族及袁绍的事情了,现在曹操在宛城大捷,不日即会回归于许都之内,左右丞相已然有一人归位,如果高飞没有预料错的话,这曹操很可能会拆他的台子,到时候这幽州之内的局势,那可就真的是诡变万千了!

    三日之内,必然要把幽州之内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这是高飞给自己下达的通牒,也算是迫在眉睫之间,朝夕相争!

    公孙义身在上谷城中,这一点高飞是了解的,而且高飞取下幽州全境之后,亦没有发兵上谷城,他一直在等待时机,果不其然,此时此刻,田丰已然现身,并且就在上谷之中,而且河北之内的袁绍兵发代郡的消息,高飞也是有所了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只是现在高飞手中没有一个加速键,略显可惜,不过一切尚在人为,高飞还没有到达绝步的份上!

    且说田丰身在上谷,其实他并不是只身一人前来面见公孙义,按照田丰最原始的想法,兵分两路,一取幽州,一取代郡,不过这田丰倒是多了一个心眼,代郡之中不论高飞在与不在,他的主力部队毋庸置疑,定然是一块硬骨头,而假使高飞就在幽州之内,杀得公孙瓒取下幽州全境,恐怕这个时候也应该早就抽身而去了,事实是如此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田丰只能看出这点东西,那他也与寻常贩夫走卒没有什么不同,事出必有因,高飞不远千里而来,率领众军,却掩众人耳目,不往河北而去幽州,只身一人,潜入幽州,暗中连接羌族及乌丸人马,难道只是为了杀公孙瓒吗?

    按照田丰的理解,这公孙瓒与高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此番高飞出手如此狠招,肯定是不关乎私人恩怨,若不是私人恩怨,那高飞所谋者必然大矣!

    田丰的此番判断的前提,乃是幽州之事的确是高飞所为,虽然三番五次的被代郡之中的障眼法所迷惑,不过此时的田丰已然断定,这高飞此刻定然还在幽州之内,而且在布下一张大网,耐心等待一群大鱼!

    明知高飞在幽州之内,田丰为什么还要派出一支军马往代郡而去,难道只是疑兵吗?

    河北全部军马,共有十万人,袁绍带领五万精锐往代郡而去,而剩下的五万人,全部静待城中,皆在田丰一人号令之下,就在上谷城之外,便潜伏着数支军马!

    富贵险中求,这田丰虽然不知道高飞在筹划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倒是能猜测一二,既然幽州已经取下,便要固守,而离幽州最近者河北,亦会是高飞不二之目标,田丰故意把主公袁绍支离河北本境,便是要制造一种假象,河北之内无人,正是有所为之大好机会!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田丰也能猜到七八分,当时右平城内如此险境,公孙瓒被戮,想那公孙义如何能够轻易脱身,想必亦是高飞欲擒故纵之计,而田丰断定这公孙义毫无知情,便假意来助,实则是在钓鱼上钩!

    有句话说的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有起有落的故事才会好看,而此篇正是,当时有松赞干云来与高飞言说军情,乃云,“袁绍已然不在河北,而且袁绍谋臣田丰乃与公孙义同在上谷城中,想那上谷城防备稀松,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高飞笑道,“假使我高飞是那公孙瓒其人,这一招倒是好使,不过这田丰未免小看我高飞了,这个计策可真算不上高明!”。

    松赞干云不解高飞之话,乃问何意,而高飞笑声未减,“我与那田丰倒算得上朋友一场,有朋邀约,我高飞岂有不去之理,请松赞干云将军延请哥舒玲珑大王,我高飞有要事相商!”。

    正在高飞迟疑幽州尚需时日之际,这田丰便在上谷城中布下一道阵法来,却是正合高飞之意,哪有不去之理!

    高飞虽然在幽州之地,并无一兵一卒,但是有哥舒玲珑及熊大王两人的支持,倒是可以说在幽州之内无往而不利,不过这调兵遣将之事,倒是不比在冀州之内,高飞还得与两位大王商量行事才可。

    哥舒玲珑可以说对高飞是言听计从,因为从始至终,高飞所说之话尽皆应验,这个男人的确值得哥舒玲珑去信任,有了哥舒玲珑的首肯,再拿下熊大王的默许,高飞即刻便领兵两万,往上谷城中发兵!

    田丰的意思很明显,利用自己及河北空虚之假象,来吸引高飞领兵杀来,到时候在将计就计,正好可以把上谷城中的高飞及公孙义等人一举歼灭,到时候这幽州也可以落在主公袁绍的手里了!

    算盘打的叮当响,倒还要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即使田丰在幽州之内没有得手,袁绍也会在代郡之内大战一场,田丰不信这个高飞还能淡定处之,只要高飞离身往代郡而去,幽州便失,倘使高飞一直逗留在幽州之内,那代郡之中亦必有失,对于这种两头堵的妙计,田丰是成竹在胸!

    且说这袁绍携许攸随行,即刻便出身于河北之境,往代郡而去,两百里的路程,急行军两天,便抵达代郡附近,而袁绍驻扎好军营之后,便喝令左将军张南及右将军焦触,共领兵一万,先去代郡城下搦战!

    其实许攸对于出兵于代郡,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在他看来,高飞的这支兵马,凭借袁绍手下数将之实力,实在是难以抵挡,而且高飞不是莽笨之人,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和信心,断然不会把这支军马置于代郡之地,不过许攸亦笑道,“有我子远在此,绝不有失!”。

    当时袁绍想要派遣张南及焦触去代郡城下搦战,却被许攸止住,乃谏道,“主公不可,未解城中情况,贸然出兵,恐有失,不若等待军马劳歇一日,再做搦战!”。

    袁绍亦人疲马乏,便随许攸之言,明日再去攻城!

    袁绍的营寨扎在代郡之外二十里的地方,而代郡之中亦早闻袁绍将至,许褚及华雄数将,亦商讨应对之策,而当时许褚只说一句话,“闭门不出,静等主公音信!”。

    袁绍已然在代郡之外驻军,且并未攻城,而是休整军马,而当时夜色落下,一只鸽子扑愣愣的落在了代郡之中的议事厅外!

    当时许褚正与诸位将商量大事,便见到一只鸟飞了进来,而当时华雄见状,便大笑道,“这只鸟浑不知趣,看本将军剁了它!”。

    说话间,这华雄便擎出腰间的一把佩刀,刀锋所至,正欲砍下,而当时许褚身手飞快,便拦住了华雄砍下的刀锋,乃说道,“此鸟非寻常之鸟,定有大事!”。

    张辽这个人脸瘦胡子稀,手势倒是不慢,一把揽住了那只鸽子,继而便在鸽子的脚掌之上,发现了一封卷折的书信,乃叫道,“是主公之信!”。

    其实高飞自从离开代郡之后,便没有给许褚等人送来消息,而这只鸽子倒也是不负高飞之所托,竟然可以精确无误的飞到代郡之中!

    张辽把手中的纸条展开来看,继而便递与许褚及诸位将军,当时许褚看时,乃说道,“既然主公有令,我等便应该奉命而行!”。

    高飞假征河北,领兵四万,大将五员,有许褚、华雄、张辽、张颌、高顺,尽皆勇武之将,而这封鸽子信来到的时候,张颌陡然发问,“这鸽子来的未免蹊跷,会不会是袁绍之计?”。

    众将听闻此言,尽皆神色疑虑,而这个时候高顺倒是说道,“此乃是主公之笔迹,无人可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信件之上的数言,乃是从左边往右读的,断然无假!”。

    其实在这里倒要说一说古人的行文习惯,古文不同于白话文,白话文的写作规范受国外影响很多,乃是横着写,并且按照手势的习惯,阅读的顺序也是从左往右,而古人则不同,古文乃是以竖为行,由于使用毛笔的时候,手势离字之上,所以乃是从右往左写的,而阅读顺序也是从右往左,这是古人的习惯,而高飞作为一个受了白话文三十年熏陶之人,实在是改不过来这个习惯,所以他写的虽然是繁体字,但是习惯却是从左往右,而这一点,是无人可以仿造的!

    高顺说出此言,众人倒是省悟到此事,而这封信件的真假已然毋庸置疑!

    夜色渐深之后,许攸于出得军中,乃在代郡之外张望,不及间,突然见得一只鸽子从西北的方向飞入了代郡城中,当时这许攸眉头低沉,似乎有所思虑,便吩咐左右护卫之人到军中唤来一名弓箭手,他倒要看看这只鸽子到底有什么名堂!

    那鸽子从西北而来,而西北的方向上有什么,许攸自有分晓,果然不消片刻,那只鸽子又从代郡城中飞出,而许攸不假思索,便命弓箭手射下那只鸽子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战于上谷城

    这弓箭手的本事不赖,羽箭一出,应声之下,那只还在扑棱着翅膀的鸽子,便飞快的栽在了地上,而在距离代郡城之外颇远的地方,许攸带领着几个小兵方才奔走过去,捡起了那只被射穿了翅膀的鸽子。

    这鸽子没有任何的价值,既不能烤着吃肉,又不能炖了煲汤,而许攸也却确实不好鸽子这一口,之所以要射下这只鸽子,实在是因为这鸽子身上有重要的信息,果不其然,许攸在鸽子脚掌之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夜色漆黑,不便细看,这许攸便把鸽子身上的纸条取了下来,继而奔走入营内之中,当时左右的兵士亦趋步而行,许攸倒是怒道,“把这死鸽子带回大营之内,休要被代郡之中的人发现!”。

    许攸从来都是小心行事,这只鸽子被射下之事,最好还是让代郡之内的人蒙在鼓里为妙!

    须臾之间,许攸已经在烛火之下,打开那张纸条,细细看去,只有十二个字,“许都生变,不易耽搁,速归冀州”,当时许攸看完之后,乃大笑道,“如此,则高飞可定矣!”。

    话说两头,不提代郡之内,单表右平城中,这高飞提携两万军马并着哥舒玲珑、熊大王及松赞干云等人,开赴上谷城中。

    且说这田丰与公孙义饮酒之间,突然听得有人来报,说是百里之外,有大军压境!

    当时公孙义镇定不能,手中酒水颤颤巍巍,而田丰倒是笑道,“公孙将军不必忧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高飞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不须如此害怕!”。

    “高飞其人乃虎狼,安能不怕,何况这上谷城中兵甲不足千人,粮草不足百石,如何能够抵挡?”,公孙义当时陡然起身,而在邹丹的搀扶之下,方才落座。

    田丰笑意涌上眉头嘴角,“将军此言差矣,虎狼尚怕龙蛇,虽然此城中无兵无粮,但是有田丰在此,不需担心,而田丰此番前来,便是要助力将军重新夺回幽州之所!”。

    听得田丰的这番言论,公孙义倒是略微转喜,继而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妙算可敌高飞?”。

    田丰把杯中之酒斟满,对着公孙义略显颤巍的酒杯对碰,乃道,“杯酒之中,已然良策!”,继而一杯酒水尽饮,似乎已然成竹在胸!

    公孙义亦一饮而下,不过在酒水与酒杯之中,始终没有见到田丰的妙计,倒是略显哑然,而田丰倒是大笑不已,“将军真是风趣!风趣啊!”。

    当时邹丹见得公孙义似乎有被田丰戏弄之意,意欲拔剑上前,不想却被公孙义反手止住,而邹丹立在公孙义身后,当然看的明白,便按剑而止,不过愤懑之色未消!

    上谷城中,居民大都逃散,简直少人行,不过却不耽误公孙义府上的宴饮歌舞,那田丰倒是说道,“人生享乐,不可耽搁,管它什么鸟屁高飞!”。

    却说在田丰的谩骂之下,这高飞带领军马,已然迫近上谷城外,当时日头渐落,高飞却不准备给上谷城以喘息的机会,即刻便提携劲旅,攻打上谷城城门!

    当时田丰还在与公孙瓒饮酒,而城内之人已然能够听得城外磨刀霍霍之声,那公孙义焦急不已,“兵马已到城外,大人有无应对之策?”。

    田丰抬起酒杯,意欲再饮,不过却被公孙义拦住,“大人可真是好心情啊!不过我公孙义无心再饮!”。

    田丰手中的酒杯陡然落下,乃问公孙义道,“将军可会下棋?”。

    公孙义摇头,“国手围棋,奥妙精深,公孙义实在不通,所以不会下棋!”。

    田丰称笑,“我说的不是围棋,乃是象棋!”。

    象棋这种棋艺,始于秦汉之际,相传乃是淮阴侯韩信根据战场之诡变而发明的,所以有楚河汉界之说,不过象棋不比围棋,乃被认为是凡夫俗子所玩之术,登不得大雅之堂,而公孙义更是搞不清楚这田丰提及此事,是何用意!

    田丰笑道,“这象棋之上,并不是谁先起手,谁就会赢,兵者诡道,变化万千,如今你我便是坐镇后堂的将帅,忧心不得,自有车、马、炮、相、士、卒驱驰,这将帅亦要有将帅的样子!”。

    公孙义不置可否,不过此时此刻,公孙义倒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与这田丰休戚与共!

    当时高飞亲自带领兵马攻城,而攻城的器械都是当初公孙瓒那一伙人在右平城留下的,物尽其用,便应该是如此了!

    未及高飞攻下上谷城城门的时候,身后突然闪出一军,为首一将,身着金黄铠甲,手里提着一柄狼牙棒,立在马上大喝道,“无胆高飞,敢与颜良一战否?”。

    听闻此言,高飞倒是一笑,“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在冀州城下,曾经有冀州三英战河北双雄,当时虽然未分胜负,不过这颜良文丑二人已见颓势,后来乃是陈宫言和,双方方才收兵而回!

    颜良大怒道,“无胆匪类,竟敢诓骗本将军,今日若不杀了你高飞,我颜良枉称河北英雄!”。

    高飞面露不屑之状,“就凭你一人,也能杀我高飞?”。

    未及高飞的话语落下之时,那颜良身后陡然走出一人,亦是铠甲包身,不露面目,而手里提着一把开山刀,亦说道,“我兄弟二人可杀你高飞乎?”。

    “颜良文丑,河北双雄,早就闻名,只是却不见面目,实在是遗憾的很啊!有你二人一齐上阵,或许还配我高飞出手!”。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声从颜良文丑二人身后走出,乃大笑道,“我这两位哥哥若是只配陪你高飞出手,那么再加上我高览呢?”。

    高飞看时,只见到一个二十上下的将军,手里提着一杆红缨枪,面宽脸阔,气宇轩昂,身着一副百兽铠甲,胯下骏马嘶哮生风,好不威风!

    高飞暗自称奇,听其言辞,倒是了然,原来这位将军便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名声仅次于双雄,不过按照高飞之见,这高览当在颜良文丑之上!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剑断臂

    咣当当之间,原本正欲攻打上谷城的高飞背后,突然闪出一彪兵马,为首者三人,分别是颜良、文丑、高览,这颜良文丑二人,高飞倒是了解,不过这高览的名号,高飞也是最近方才听闻,这河北之地素来有四庭一柱之说,表的就是袁绍手下五位大将,四庭乃是颜良、文丑、高览、淳于琼,一柱指的便是韩猛,所以高飞此次幽州之行,亦有准备应付此数人!

    当时高飞勒住坐下之马,乃扬鞭说道,“田丰何在?何故龟缩于上谷城中?我这个老朋友可是想见其人久矣!”。

    颜良等三人一字排开,手里武器横陈,而文丑单马而出,喝道,“今日便是你高飞的死祭,恁的话多,小心激怒了你文爷爷!不留你全尸!”。

    高飞大笑,“无胆匪类,以面具遮脸,依我看来,你不只是文丑,还是人丑吧!”。

    高飞军中尽皆大笑不止,而文丑怒气大盛,便挺刀来战高飞,而未及高飞出手,身旁之处早有一匹马逞出,高飞看时,正是松赞干云!

    松赞干云手里一柄长枪,挺马而出,战于文丑,这文丑成名已久,松赞干云早有挑战之心,今日正好得偿所愿,所以迫不及待的出身去战,当时两匹马纠结一处,长枪对长刀,火花飞溅,而松赞干云长枪斜着刺出,掠过文丑手中之刀,陡然落在了文丑的左胸口上,只听到“咣当”一声,松赞干布手中长枪的枪尖,已然崩掉了茬子!

    当时松赞干云愕然,长枪在手,马蹄不动,而文丑似乎手里故意慢了一个拍子,正好给松赞干云一个长枪得手的机会,不想却是如此一幕,而文丑见得机会,陡然长刀砍出,目标正是松赞干云的脖颈之上!

    “松赞将军小心!”,高飞正欲出手营救松赞干云,而一旁的哥舒玲珑倒是率先喊了起来!

    松赞干云本有惊愕之状,而听得哥舒玲珑之喊声,似乎陡然惊醒,继而便见得自己左上方的位置之上,恶狠狠的落下一片刀锋,当松赞干云反应不及之时,那文丑的长刀突然骤停!

    “你的对手是我,不关乎松赞干云将军之事!”,高飞手里擎着一把剑鞘,挡在文丑的刀锋之下,而趁着这个机会,那松赞干云便驱马而回本方阵营。

    文丑也不以为意,乃笑道,“高大人终于算是出手了,今日我文丑便要试一试你高飞的本事!”,话犹未及,文丑的刀势已然山呼海啸而来,马蹄随刀,刀刀逼人,尽皆气力千钧!

    高飞以手中之剑鞘抵挡文丑之招势,连连退下数步,马尾摇摆,似乎落了劣势!

    文丑的刀锋越来越狠,十数刀之后,突然刀锋急转,似乎从四面八方奔来,而文丑亦大喝道,“去死吧!”,刀锋落处,高飞手中的剑鞘陡然发出金属崩裂之声,果不其然,在文丑欣喜若狂的眼神之中,那被高飞双手持剑抵挡在胸前之剑鞘,忽然一声断裂,而文丑见势,手中加重气力,想要一刀朔进高飞的胸腔里!

    文丑之名,倒不是虚盖的,别的不说,单是手上的力气,一拳头打死一只斑斓猛虎没有任何问题,而文丑最擅长用刀,刀法凌厉,杀人过千,河北之地无人不知文丑之刀法气力,而文丑的这一刀下去,已然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一击而杀高飞,所以文丑没有任何的实力保留,就在文丑以为得手的时候,他手中的刀锋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怎会如此?他的剑鞘已断,就算是一块精钢纯铁,也该被我剁开了!”,就在文丑狐疑之间,那高飞倒是嘴角露笑,“你没有机会了,看你的刀法厉害,还是我的剑法更狠!”。

    说话之间,高飞已然拔剑出鞘,其实高飞倒是不用拔剑了,因为他的剑鞘已然被文丑之刀砍的碎掉了,而此刻,文丑的刀锋正好抵在高飞的剑刃之上,所以文丑难进方寸,而高飞以剑刃用力,那文丑手中之长刀,竟然毫无征兆的被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文丑对自己的刀锋没有砍进高飞的胸膛之中已然困惑不已,没曾想,这手中的刀竟然会断掉,而且转瞬之间,对方的剑刃已然迫近他自己的面堂!

    高飞陡然出手,剑刃凛冽,剑法如飞,正要切西瓜一般,把文丑的脑袋一分为二,而当时电光火石之间,忽然一只马一根狼牙棒驶来,正好抵在高飞的剑锋之下,而高飞笑意未减,手中剑身变幻,横扫文丑左臂而去!

    “铛铛……”之间,只见到颜良文丑二人之马尽皆退出数步,而高飞手中的剑鞘破烂之时,亦显现夺眼之光芒,而当时颜良惊讶道,“龙渊剑?”。

    高飞立在马背之上,笑意阑珊,“看来颜良将军还算识货!”。

    颜良认得龙渊剑,但是文丑却不知晓龙渊剑为何物,便问道,“管他什么剑,想要刺破我这身铠甲,却也是千难万难!”。

    颜良文丑二人尽皆身着裹身铠甲,全身不露半点皮肉,手掌脚掌之上也是金黄甲胄,而脸面之上亦然,只有双眼及口鼻之处,方才露出一点空隙,而这一身的铠甲亦大有名堂,松赞干云的枪尖崩裂,当年在冀州城下,高顺之朴刀亦无法伤其分毫!

    文丑外露的眼神之中,似乎颇为得意,应该如果不是刚才颜良出手相救,那高飞的一刀也不会伤他分毫,然而事实是如此吗?

    未等文丑笑出声来的时候,左臂之上突然吃痛不已,继而令文丑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到他的左臂如断了埂子的果子一般,慢慢的往下坠去,须臾之间,他的左边臂膀已然往外喷血,他能感受到这种由于身体伤口而使全身血液接触空气的触感,因为下一刻便如血崩一般,他的整个左边臂膀随着铠甲的下落,而跌落在地!

    “啊……”,文丑大喊不已,而见得左手断掉,惊讶之色非常,“怎么会……怎么会……”。

    当时颜良略有叹息道,“这便是龙渊剑的厉害,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

    见得文丑惨状,高飞倒是以龙渊剑直指敌众,“让你们三个人一起上,如果文丑还能拿的起刀的话!”。

    文丑右手捂住左臂之伤口,方才止住血崩之势,面额之上尽显吃痛之状,乃大叫道,“不杀高飞,此仇难报,我***你大爷!”。

    文丑提刀在口,右手捂住伤口,便欲驱马再战高飞,而颜良哪里丑送死,便横置狼牙棒于文丑身前,“看我的,定为你报仇雪恨!”。

    颜良提携狼牙棒出马,而一旁的高览并未作壁上观,亦提着一柄红缨枪来战高飞,而高飞对此二人不以为意,乃对着上谷城中的方向上,大喊道,“田大人若不现身,恐怕就要通失三将喽!”。

    高飞率领兵马攻打上谷城,而上谷城之外,乃埋伏着颜良等人的兵马,不过事情到了此种地步,亦未免太简单了一点,难道田丰守株待兔,就只是布置下了这么一处简易的陷阱吗?

    高飞自然不会低估田丰的谋算,所以他以为田丰还会有后招,而且还是要高飞性命的招数,高飞从不轻视对手,所以他倒要看看田丰还有什么手段!

    上谷城中并无人声回答高飞之话,而颜良及高览二人,已然迫近高飞之面堂,一根狼牙棒,一根红缨枪,双管齐下,直取高飞,而高飞面色不改,乃以龙渊剑迎敌!

    对于武器来说,大都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道理鲜有科学论证,不过用脑袋一想,也能猜个七八分出来,而现在的情况是,高飞以三尺之剑,对决两只远程武器,倒是有点吃亏,毕竟攻击范围大不相同,而且立在马上,行动难有控制,所以高飞的颓势倒也显现出来,而且颜良与高览二人实力不弱,与高飞一战,未必谁赢谁输!

    高飞领兵两万前来攻城,而田丰在上谷城之外,至少伏兵三万,而按照高飞事先的估计,河北之地至少有军甲十万,袁绍领兵五万往代郡而去,所以留守之军马,至少还有五万,而田丰的行事风格高飞亦了然于胸,他不会给高飞留有生机的,所以这余下的两万人马将会是田丰的杀手锏,而至于这杀手锏究竟会埋伏何处,高飞倒是还未确定!

    高飞露怯,而当时身后的哥舒玲珑见状,乃欲出马相助,未及哥舒玲珑挺身而出之时,高飞把龙渊剑握于反手,乃牵住马缰,退回本阵!

    当时文丑见得高飞劣势,已然暂时处理好左臂伤口,乃右手用刀,奔驰而出,正欲先杀高飞而会快,而恰在此时,上谷城城墙之上,乃有人影闪出,大声笑道,“高大人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高飞立在本阵之中,乃仰头对着城墙之上的田丰说道,“有朋自远方,田大人真是不厚道啊!”。

    当时田丰身边数人站立,而手中尽皆扯着一面大旗,分别乃是赤橙黄绿紫五种颜色,而高飞见状,不禁一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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