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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叱天穹》今日上架,还请喜欢的朋友日后多多支持。碧海敬上!
序 章 斗技大陆
异世界的古书有着这样的一段记载,期间有诗篇为证。
“乱世风云铸英雄,江湖动荡起大风。鬼圣尽出齐乱世,烽烟并起飞金鹏。越武昂鞭征塞北,将略兵机命世雄。刚毅巾帼齐争霸,大江东去转成空。”
简单的八句诗文,记载得却是一段长达几十年之久的乱世争雄时代。
发生这段故事的地方是一片不同于地球现实世界的辽阔土地,而这里则是个被称作志霸大陆的地方。
志霸大陆,又名斗技大陆。
顾名思义,只因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之上没有各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异种魔法。唯一可以唱为主调的,就是那或许千百年一直延续并且传承下来如今还有无尽探寻可能性未知的各种武学奇异斗技。
大陆并分九州,主宰者早先以天为信仰形成集中政权。
因为治理困难,被划分的九州又在数百年之后分别交由各州组建的强大公会自行治理。集权由此分化,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各地门派大规模兴起又将每州成立的公会原本的政权分解开来。
所谓的以公会为主导的政府势力如今已经名存实亡。天神的信仰被打破,而这无疑拉开了乱世争雄时代的帷幕。
斗技一直是被强者追求的重要东西。在这个以强者为尊、适者生存为理念的大陆上,想要获得绝对的主导权自身力量的强弱就成为了重中之重的关键所在。
在这里的每个家族即便再小都会有彼此传承下来的斗技心法,而这无疑是习练更高斗技提升自己力量的基础和前提。
每部心法并分十阶,愚者苦修达成唯有自保。或许只有强者才能不断令自己的能力获得晋升,在突破自家心法的同时新的更强武技也会被他们参悟出来,他们由此获得新的斗技并更进一步的增强自身的实力。
天才毕竟是少数,所以更多的人还是利用获得新武技的秘籍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这些在志霸大陆上以追求最强为目标为毕生己任的人被尊崇的称之为武者,而优秀的武者也有不同的种系之分。
种系并分三类,简称为异种、天赋与智人。
何为异种?就是与生俱来是上天命定的极品战士。这样的人力量和**在出生之时就远远高人一头,有些与生俱来的力量甚至让寻常人努力一辈子都无法超越。
武技终究只是武技,虽然能够在这片大陆唱起主调但说穿了它也不过只是增强习练者自身**强韧和提高本体战力的身外之物而已。
相比于斗技,更为重要的还是习练者本人。如果身为战士的本体就很强,那么即便他不具备什么很强的武技与过人的修炼天赋,仅仅凭借自身的力量也是可以傲视天下、独树群雄的。
人定胜天,这也是志霸大陆上的法则。但如何能胜得过?无疑势必登天。
不要埋怨命运的不公,因为命运本来就不公平。现实世界如此,志霸大陆也是一样。
再说何为天赋战士?便是早先说过的悟性极强,懂得举一反三并且只是以低等心法武技参悟出高等武技的天才级战士了。
最后说到智人。顾名思义,便是智慧异于常人的武者。这些人多半不善武技,但力量却未必次于以上说过的那两种人。
兵法有云:“夫纵横沙场,现身于两阵之间,于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者可为将。然统千军,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者夫可为帅。”又有书云:“人无虎豹之獠牙,更无巨象之怪力。然却能伏虎擒象,何也?唯智慧而已。”
智人武者便是如此,柔弱身躯虽无习武天分,却有治国统军决胜千里之能。
正所谓文能落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说得也正是此种人。然斗技斗技,未必只是自身之武艺较量这么简单。志霸志霸,所取者也不过终是最后能够傲视群雄获得天下的人罢了。
不以成败论英雄,确实如此。仿若悠悠长河奔涌不惜的历史终归要留给后人去评定是非的,但很多事情说得清孰对孰错吗?而对于英雄之论,相信每个人也都会有只属于他们自己不同的见解。
异书翻页,时光扭转,命运的轮盘如倒带般倒回从前。诗文记载之间始末,最终要从九州之中位于南方的富饶雄州说起……
第1章 末路的少年
月如银盘,繁星漫天。
高耸入云的龙峰之巅,夜晚的寒风更显凄寒、凛冽。
“吾已无去处,如今更是身逢绝处……”
站在悬崖之巅的少年赫然望着前方已无去路的万丈悬崖,自己在发出一声嘶哑苦笑的同时如今那显得伤痕累累并且白皙稚嫩的脸上也紧跟着不禁浮现出一抹近乎于自嘲般的轻笑。
“想我萧家辅会三世,不料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天意弄人,真是天意弄人啊。”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显凄冷,同时也不禁仰天一声长啸:“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难道我们这样做真的错了吗?我们的忠诚,难道就只换来……”
少年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随即低沉的响起。他垂下头,此时仍由冷风对于自己充满血污和满是伤痕的身体作出着如同利剑般刺痛的吹袭。
长发轻扬,少年不觉惨然失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原本的悲戚如今赫然转为了令人心碎的笑声,少年垂低下头整个身体也都不禁跟着颤抖了起来。
月幕笼罩下的山腰,八道身影快如疾风般追缉而来。少年听到那逐渐走近的急促脚步,随之赫然将自己的哭泣停止。余光扫向自己的身后,八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已经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少年垂低着头,甚至没有将目光回望过去。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八老都默不作声,凄美的月光在静静洒下的同时也照亮了他们此时彼此那倍感苍老甚至显得有些布满纠结的面孔。
“二少爷,请跟我们回去吧!”
为首的一名老人这样轻声说了句。
“回去?回去哪里?”
少年有些冷漠的询问,同时一双拳头也不禁握得“咯咯”作响。
“回雄州,你的家……”
“我现在还有家吗?”
少年赫然一声怒吼,紧跟着骤然回首的瞬间他那凄厉的目光中也布满令人为之颤抖的杀意。
八老一惊,甚至都不禁在这一刻各自向后退了一步出去。少年布满杀意的眼睛里仍旧含着泪光,八老清楚的明白那是此时少年对于自己以及家族如今不堪命运的控诉。
“我们相信萧氏一门忠烈,况且主上能有今日期间也是仰仗你们的鼎力相助所致。”
为首的老人垂低下了头,眉头微蹙的瞬间甚至不敢面对此时少年投来的那缕充满凄厉和杀意的眼睛。
“请跟我们回去吧,也请相信主上……”
老人的声音很低,少年却不觉失笑。
“跟你们回去是什么结果难道我会不知道吗?更何况如今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能够将这所谓的‘信任’二字说出口的呢?”
少年冷笑着点了点头,同时也将自己的手伸入怀中并取出了一块白色的绢布。绢布有些陈旧,虽然此时它已被少年身上伤口所溢出的鲜血染指,但印刻在白色绢布上的那些用鲜血书写上去的文字却还是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无比清晰。
“你们在找这个,对吗?”
少年问了句,同时也将绢布在自己的手里扬了扬。八老原本垂低着的头此时骤然抬起,随之他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凝视着少年手中的那一小块不大的绢布。
“血书……”
八老之中有人这样低语了句。
“也是罪证。”少年这样说了句的同时也不禁紧咬牙关。他轻吐了口气,随之也赫然仰天一声嘶吼:“就为了我父亲在临终前的这份罪己血书,你们所谓的这位主上大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屠杀了我一家108口啊!!!”
颤抖般的嘶吼回荡在夜晚幽静的苍穹之间,少年凄厉的声音在空谷间不断传响并且好似龙吟般不住回荡。
“二少爷……”
为首的老人不知应该说什么,此时的他眉头深锁同时苍老的脸上也布满那如同微蒙雾色般的阴霾。
“请,请跟我们回去吧!”
“不可能!!!”
少年一声嘶吼,同时身体也开始了更为剧烈的颤抖。他望着八老的目光充满决绝,而良久的沉默之后这缕决绝逐渐演变为了失笑般的绝望。
“呵呵~我知道你们为难。”少年一声长叹:“一边是我父亲这样的挚友,一边则是对于会上的忠诚与你们的锦绣前程。自古忠义两难全啊,是吗?我理解你们,因为如今的我也是一样。”
八老默然,此时无人抬头。
“父亲!”
少年一转头面对着自己前方的绝路当即跪倒。
“儿不孝,今恐怕要无法完成父亲临终前对儿的嘱托了。”
少年声泪俱下,身后的八老看到此时的场景心都不禁揪到了一起。少年一连三个叩首,之后缓缓站起身来。他长长的松了口气,并且从容的再度将手中的血书揣入怀中。面对此时八老投射来的鄙夷目光,少年含笑从正面直视着他们。
“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他这样说着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不禁向后退去。身后就是绝路悬崖,崖边的石头被他的脚踢到随即发出轻轻地声音之后自悬崖边滚落下去。声音渐远,最终被悠悠的寒风淹没无踪。
“不要!”
为首的老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那充满沧桑的脸上瞬息间紫气怒腾。身体骤然急速飞驰想要拦下少年,但此时即便有所察觉却也为时已晚。少年的身体倾倒,不等老人赶来已经向那深不见底并且云雾缭绕着的山崖下跌落下去。
老人没有抓到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了迷蒙的云雾之中。剩余七老跟着赶来,惶然的颜色顷刻间冲蚀到了他们苍老的面孔之上。
“大哥,这怎么办?”
“是啊,任务未完我们如何向主上交代?”
为首的老者嘴角颤抖,此时他的脸色也不禁煞白一片。
“找!”沉默了一会儿他赫然一声怒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尸体找不到,也断然不能让这份血书流传到外界他人之手。这关乎到我会的百年声誉以及主上的名望,凡是看过这封血书的给我有一个杀一个!!!”
“是。”
其余七老应声,八人在之后立时飞驰而去直奔崖下寻找少年的尸骸和那至关重要的血书。
第2章 机缘巧遇
八老从龙峰之巅飞驰而下,经过一夜的寻找却仍旧没有找到跳下悬崖少年的尸首。
“大哥,怎么办?”
“接着找,直到找到为止。”为首的老者仍不死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血书我看得很清楚,在他临跳崖之前已经稳稳地放进了他的怀中。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的尸体那么血书也就找到了。”
“可是龙峰之巅的地方那么大,这叫我们怎么找啊?”身边的一个老人这样问:“况且这小子是从崖顶跳下去的,当时的时间又是夜晚并且也正是寒风最凛冽的时候。龙峰之巅上的风可和别的地方的风有所不同,它的力量将一个人卷起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小子的尸体具体会落在什么地方恐怕很难确定。”
“别那么多废话。”为首老人大喝了声:“就算再难找也要给我找到,不然的话我们如何向主上交代?”
“当时如果从正方位落下,那么尸体应该就在这附近啊。”又一位老者这样说了句:“但是我们在这附近找了一整夜,为什么竟然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呢?就算我们不辞辛劳,但也不能全无目的吧?”
“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这个......”
老人默然,但身边的另一老却不禁目光一亮。
“大哥,你看那里!”
老者用手一指,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正好是一条水流十分湍急的河流。
“既然一点痕迹都没有,那么那小子会不会从山崖跌下直接落入了河中并且在之后被湍急的水流冲走了呢?”
“嗯,有这种可能。”
为首老人捻了捻银髯不禁点了点头。
“好,那我们就顺着这条河的流向到下游去找。”
他话出口,纵身也直奔向下游而去。剩下七老无奈,纵身也只得跟了上去。
下游的世界,风景秀美。
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正摇着折扇由一个书童的陪伴缓步从远方走来。
少年看相貌不过17、8岁的样子,生得眉目俊秀。书童背着包袱此时悠然的跟在他的背后,时不时还有些提防的左右四顾。
“阿生,你看这里风景如何?”
少年摇着纸扇不禁问了句。
“哦,倒是秀美得很啊。”书童笑着应答:“在城里住久了,偶尔到这边来散散心倒是也不错。大少爷真会选地方,小的虽然在雄州长大,但这龙峰之巅却还是第一次来。相比于城镇的繁华,这里的风光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呵呵~可不是吗?”少年面露笑颜:“城里待得久了,偶尔也要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嘛!”
少年这样说着,充满游山玩水的目光也不禁不住的环顾着四下。此时脚边的小溪流水潺潺,少年顺着那蜿蜒的水道望去却不禁渐渐微锁起了眉头。
“少爷,怎得了?”
书童看到少年变色的目光不禁这样疑惑的问了句。少年眉头微蹙,同时也不禁合上纸扇用扇子点指不远处的小溪。
“阿生,你看!那不远处的地方是不是有个人啊?”
书童一怔,随之顺着少年扇子指向的地方望去。微微轻起薄雾中,却是在溪边躺着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好像是。”
“那快去看看!”
少年这样吩咐了句,随之两人几个箭步飞奔而去。穿过那层层的薄雾,小溪潺潺流水中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少年的身影也逐渐变得清晰。
“这人好像还挺年轻的?”
白衣少年俯下身子用扇子挑起少年如今显得有些散乱的头发。
“还有呼吸……”
白衣少年这样说了句,但书童看到昏倒少年此时的遍体鳞伤不禁有所惊讶。
“少爷,这人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啊。”
“哦,看样子是。”白衣少年淡然的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轻叹了口气:“看他还有呼吸应该还有得救。这样,阿生你背上他我们将他带回府中。”
“这……”
书童有些犹豫,同时也不禁紧皱了眉头。
“有什么不妥吗?”
“哦,荒郊野岭的突然发现个人。这个人的身份我们还不知道呢,若是什么歹人我们岂不是助纣为虐了吗?”
“哪里来得那么许多废话,让你救你便救。”
白衣少年脸上带了些许的怒意,书童不敢再说什么而是直接伸手背起了受伤的少年之后站起了身。
即站起身,书童的眉宇间也不禁微蹙了起来。白衣少年为之一怔,随之开口相问。
“怎么了?是太重了吗?”
“不是的,大少爷。”书童这样回答:“好像有八道很强的气正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八股很强的气?”
白衣少年为之一怔,同时也目光充满疑惑的看着背起昏倒少年的书童。
“他们比你如何?”
白衣少年问了句,书童不禁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实话实说,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功力都不在我之下。”
“那么厉害?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这几个人应该来头不小吧!”
白衣少年这样说了句,同时目光之中也不禁浮现出了些许的踌躇之色。
“嗯,我觉得这八个人很有可能是奔着这少年来的。”
书童做出了猜想,白衣少年紧跟着点了点头。
“那么要我打发了他们吗?”
“不!”白衣少年将手一挥:“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他这样说了句,同时目光也不禁环顾四下。此时距离他们的不远处就有一片草丛,白衣少年看了看不禁面露笑容。
“将他先背到那边藏起来。”
“是。”
书童应声而去。
白衣少年也要跟上,却在无意间看到残留在地上的血滴。他眉头微蹙,但马上就淡然的笑了一下。
“阿生,你有带防身用得匕首吗?”
少年这样问了句,书童不解但马上点了点头。
“好,将它拿给我。”
书童不知少年具体要做什么,疑惑之中还是将怀中暗藏的匕首递给了他。
“大少爷,您这是……”
书童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白衣少年已经将匕首拔出了刀鞘。
寒光一闪间,书童也不由得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白衣少年此时毫不留情,手中的匕首一晃赫然已将自己的手腕割伤。鲜血不住的流淌下来并且滴在地上,竟然和昏倒少年的血融在了一起。
书童愕然,但白衣少年此时惨白的脸上却充满悦人的笑容。
第3章 陪你练练
“仔细找,决不能漏掉一丝一毫。”
为首老者的声音随即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八个身材魁梧并且身手奇快的人赫然穿破层层的薄雾并顺着那潺潺的溪水飞驰过来。
“大哥!”
其中一个老人发现了端倪。
“怎么了?”
为首老者停住了脚步,同时也用鄙夷的目光凝视着说话的老人。
“你看这里。”
老人用手点指,此时那充满鹅卵石的小溪边赫然残留着点点的血迹。
“这个……”
“呵呵~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为首老人一声欣喜地笑意浮现在脸上,看着地上血滴的蔓延直指不远处的草丛他浮现在脸上的笑意也不禁更浓:“看来还没有死呢!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这样说着,也缓步逼近。在逐渐走近草丛的瞬息,自己的脸上也不禁随着轻轻的吐纳而再度有浑厚的紫气从鼻息中缓缓淌出。
“紫阳真气3段。”
老者的身后不乏有人这样自语了句。
“大哥未尽全力,但这样的内力已经足够了。”身边的一个老者这样接了句:“毕竟对方可是萧家仅剩的遗孤,大哥念在与他父亲的旧情如今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了他的。”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为首老者在逐渐接近的同时也不禁这样诈问了句。
“萧二公子,你逃不掉的。还是老老实实交出血书和我回雄州去见主上吧!”
他这样说着,但草丛之中却仍旧没有人回应。
“不要躲了!”
老人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当即一个抢步上前并且双掌拍出。强劲的掌风“呼”得一声奔袭而去,层层的长草随之“沙沙”作响的同时也不禁如同波浪般向后倾倒而去。
一个身影赫然从草丛中跳了出来。
“不好!”
“大哥小心!”
身后的七老见到如今的突发事态都不禁大叫一声。
对方的出手很快,在用强横的气劲将银髯老者掌风平息的同时也不禁同样拍出双掌相迎。“啪”得一声,四只手掌赫然相碰在一起。彼此相噬力量都无比强横,不禁都令对方各自退后4、5步出去之后才都再度稳稳站定。
“混元真气4段!?!”
银髯老者不由得一惊,紧跟着也不禁将目光投向刚刚和自己对掌的少年身上。老者微蹙眉头,同时也不禁对如今站在自己不远处看样子有些貌似是书童打扮的年轻人上下打量起来。
“这小子看上去倒也面生得很啊。”老人这样想着,同时也不禁疑惑着问道:“年轻人,你是何人?为何你会身兼混元真气4段之力?你和雄州首富纳兰家又是什么关系?”
“这话倒是应该我先问你吧?”书童整了整如今显得有些凌乱的衣服丝毫不肯退让的说了句:“老头儿,你也不错。身兼紫阳真气3段之力,而且这好像还并不是你的真实实力吧!说说吧,你和雄州第一大帮鸿怀会又是什么关系?”
“放肆!”
身后的几老看到区区一个小书童就如此嚣张一时间都不禁气不打一处来。他们向前迈步同时各自的脸上也都浮现出淡然的紫气,银髯老者却淡然一笑朝他们一挥手示意不许乱来。七老默然,这才暂息胸中雷霆之怒不禁站定了脚步。
“呵呵~年轻人啊,问题是我先问的。无论长幼或是礼节,理当你先回答我才是。”
“我不懂那么许多礼数,只知道你对我们搞突然袭击。”少年丝毫不肯退让:“老头儿你无礼于先,现在却又和我讲什么礼数和长幼之分。你不觉得你这么说,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小子,你最好给我放聪明一点。”
身后的七老有人这样回答。
“哼~我在和白胡子老头儿说话,哪里有那么多多事儿的杂毛儿?”
少年出口不干净,这让身后的七老勃然大怒。银髯老人再度挥了挥手并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之后自己的目光也充满了冷漠的笑容。
“呵呵~年轻人应该懂得谦逊才好。”
为首的银髯老者这样说了句,少年却依旧不为所动。
“明明是你自己偷袭在先,如今怎么还有脸来教训我?”少年面上全无惧色:“非是我年少不讲道理,实在是老头儿你欺人太甚。你若想和我谈什么仁道礼节,最好先把之前自己所犯的错承认了。”
“呵呵,照你这么说若是我不认错你便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了?”
老人面露笑颜,同时也不禁用自己的手轻捻银髯。
“那也未必。”少年含笑着拉开架势:“你若是将我揍得趴下了也成。”
“无知小子,真是自不量力。”
“要打就打,哪里来的那么许多废话?”少年脸上浮现了些许的不屑:“既然你不肯先动手,那我可要先出招了。”
少年这样说着,纵身一掌已经向老人拍去。
“大哥!”
“你们不必动手,且看我与这少年走上几招。”
银髯老人这样说了句的同时,纵身也以一掌相迎。双掌再度相碰,这一次老人用了将近5成功力。紫气怒腾的瞬息,刚刚的紫阳真气也赫然突破6阶。少年的身体一震,同时也不禁向后倒退出10余步左右的距离。
“呀呵~老头儿可以啊!”
少年不禁瞪大了眼睛,但目光中却充满了兴奋的喜悦。
“呵呵~年轻人不过如此。”
老者捻髯而笑,一双布满沧桑的眼睛也不禁眯起并带了些许的不屑。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还来得及。”
“老头儿你高兴得未免也太早了吧?且接我这招儿看看。”
少年这样说着,紧跟着不禁将双手聚合一处。他轻轻吐纳,双掌在凝聚强劲内息的同时一团由己身混元真气所凝结而成的湛青色火焰也不禁自他的手掌间赫然燃烧而起并绽放出夺目的异彩。
“那是……”
银髯老人不禁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少年便已将双掌间凝聚出的异火投将出去。
老人大惊,当即一个纵身闪避开来。异火飞涌,不偏不斜打在自己身后的一株大树上。随着轰然的一声巨响,成长茂盛的巨树赫然熊熊燃烧起来之后竟然只在瞬间就化为了一株如同焦炭般的枯槁。
第4章 玄冥八老
“焰阳掌?!?”
银髯老者不由得一声惊呼,同时目光也不禁充满愕然的看着眼前不远处此时稳稳站定的少年。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纪,竟然能够将己身所练的混元真气突破并且做出晋升。”老人此时不禁为之色变:“焰阳掌应该是身兼多重至阳内息之力才能够练成的武技吧?而你的混元真气……”
“突破十段。”
少年自豪的说了句,同时目光中也不禁闪动出了傲然的笑意。
“嗯。”老人点了点头,适才脸上的不屑此时也不禁被难以言喻的敬服所取代了去。他轻吐了口气,之后对少年抱拳拱手:“敢问小英雄名姓?”
“英雄二字愧不敢当,我不过只是个帯艺入驻到纳拉家族的贴身书童罢了。”少年脸上在布满笑意的同时,刚刚的嚣张气焰也不禁有所收敛了起来。面对此时老人对自己的恭敬态度,少年含笑着也不禁拱手以礼相还:“我复姓轩辕,单名一个岚字,号长生。因字号有长生二字,故主人又唤我阿生。”
“原来如此。”老者手捻银髯不禁频频点头:“想不到纳兰家族如今又生一代新秀。只是一个小小书童不想功力便有如此进境,看来纳兰老员外对于新入室弟子的把关也要比曾经更为严苛了啊。”
“哪里?老员外很亲切的。”
轩辕岚的脸上露出了淡然地笑容,草丛中却再度传来了“沙沙”般的声音。
七老闻声动容,银髯老者将目光投向他们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哦,看八位行色匆匆不知到此何为?”
轩辕岚淡然一笑,此时不禁开张不公的问了句。
“不瞒小英雄,我等正为寻找会中一个叛徒而来。”
“会中?”轩辕岚眉头一皱,问道:“莫非八位真的是鸿怀会的人吗?”
“正是。”银髯老人点了点头:“我们这八个老骨头如今最小的也年过70循了。将死之人,为会上奉上一生晚年更要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啊。”
“那八位如何称呼?”
轩辕岚正色的问道。
“我八人自幼便在鸿怀会,俗家名姓早已忘了。”银髯老者淡然回答:“剩下的只是会中对我八人各自的一字称号,分别为冥、惩、戒、澜、玄、天、帝、郃。”
“什么?!?莫非是鸿怀会鼎鼎大名的执法玄冥八老?”
少年一下子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呵呵~也有人这样叫我们的。”银髯老者不禁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都是些胡乱的称呼。而鄙人便是八老之中的老大,会中的人又都叫我为冥老。”
“你就是冥老?”
轩辕岚的脸上有些色变。
此时的自己虽然年幼,却听过鸿怀会执法玄冥八老的名号。这八人自幼孤苦并被鸿怀会收留从此习练武艺效忠会上,虽没有什么过人的习武天赋但终以勤能补拙的习练修为和多年效忠会上的功绩最终晋尊八老之列。
如今他们年纪已老,但多年习练的斗技却是炉火纯青。虽然相比于自己这样的天赋战士,轩辕岚并不太看重他们的修为和个人成就。但这八老对于鸿怀会多年的忠诚以及期间所立下的赫赫功绩,却是不得不令自己为之敬服的。
“呵呵~”冥老不由得一声苦笑:“数十年修为却终难及少年人的天赋,看来我们这八个老头子早晚也要退出这片历史的舞台了。”
“冥长老哪里的话?”
轩辕岚淡然一笑,同时在心生怜悯的同时也能感触到此时老人心中的苦涩。
“大哥……”
身后的玄老这样叫了句,其意是提醒如今的话题有些扯得远了。
“哦。”
冥老应了一声,同时也不禁点了点头。随着自己的一声轻叹,原本有些显得低落的目光也不禁再度正色了起来。
“还是先说说正经事儿吧?”冥老正色着自己的态度不禁将目光投向轩辕岚身后不远的草丛:“轩辕公子为何会从那里突然出现?我们追缉会中叛徒到此,看到地上残留的血迹指向不远处的草丛还道是我会中的那个叛徒故此刚刚才大大出手。谁想却险些伤到了公子,老朽深表歉意。”
“不碍的。”轩辕岚摇了摇手:“敢问贵帮中的叛徒生得怎生模样?”
“翩翩少年,年纪不过20岁。”
“原来如此。”轩辕岚点了点头:“只可惜我没见过啊。”
“那么草丛里的人……”
冥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哦,那是我家大少爷。如今他受了伤,正在调养之中。”
“大少爷?莫非是纳兰琼楼公子?”
“呵呵~正是。”
轩辕岚从容地回答了句,紧跟着不禁点了点头。冥老一怔,随之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身后的七老。七老此时面面相觑,但目光中仍旧充满着不信任的色彩。
“诸位不信吗?”
轩辕岚淡然一笑的问了句。
冥老和余下七老都没有马上回答。纳兰家虽然并不算是雄州的一大帮会,但是其财力却也是无人可敌的。另外就是纳兰家如今的掌门人纳兰雄霸武功出神入化,他的实力不容小视甚至连如今名为雄州的第一大帮鸿怀会也要忌让他三分。
“虽然有些唐突,但我们却还是要询问一下。”冥老身后的帝长老不禁终于在之后开了口:“请问琼楼公子是怎么受的伤呢?”
“被野兽所伤。”轩辕岚马上回答:“伤了我家大少爷的是一头七角猎王鹿,他家少爷的手腕被鹿角所伤,此时正在运功调养。”
“那么我们也可以帮忙!”
天老马上接口并说了句。
“是啊,纳兰家可是与我们鸿怀会唇齿相依的啊。在雄州的莫坦城纳兰老爷的商会也给了我们不少的支持,故此大少爷如今受伤那么我们帮忙也在情理之中啊。”
“原来如此。”轩辕岚笑了:“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几位。”
轩辕岚笑着向八人拱手,之后让开了去路。冥老八人赫然挺身向前,拨开草丛的一霎那草从背后的白衣少年此时也傲然坐立在地上。
“竟然真的不是他。”
冥老这样低语了句,同时也将有些显得疑惑的目光回望向身后的诸人。
第5章 更深的疑惑
“不是他?”轩辕岚故作疑惑的问了句:“什么不是他?”
“哦不,没有什么。”
冥老马上平复了目光中的惊讶。轩辕岚眉头一簇,紧跟着原本充满笑容的目光里此时竟然也带了些许的不满。
“没什么?呵呵~不会吧!”轩辕岚一声冷笑,同时带了不满的目光中也不禁露出些许的不屑神色:“八老从开始的偷袭到如今对我家大少爷的伤势如此关心,该不会是怀疑我们藏匿了贵帮会中的那位正在被追缉的叛徒呢?”
轩辕岚毫不隐瞒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想,同时一双充满犀利的目光也不禁充满质问的看向此时有些显得木纳的八老。
“这个怎么会……”
玄老不禁这样笑着说了句。
“呵呵~怀疑也在情理之中,我并不介意。”轩辕岚一声轻叹:“不过如今的我倒是对八老的作风以及人品有所怀疑。既然有这样的猜想说出来也便是了,试问又何必隐瞒呢?更何况我们又和贵帮会那名叛徒并不相识,试问又何必冒着得罪贵帮会的风险去帮助一个和我们完全没有瓜葛的人呢?”
“这个……”
八老不知说什么才好,轩辕岚却仍旧微笑着。此时他的言论的确很有道理,这令八老无言以对并且无法做出丝毫的辩驳。
“还是先看看我家大少爷的伤吧!”
轩辕岚笑着看到八老此时纠结的表情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也岔开了话题。
“哦,且让我看看。”
冥老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来。白衣少年此时含笑的目光看向他并朝他点了点头表示问好和感谢,冥老也拱了拱手表示还礼。
“伤口很细,并且在手腕之上。”
冥老看着少年手腕上的伤口不禁这样说了句,同时也不禁紧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没有什么。”
面对轩辕岚提出的问题,冥老欲言又止。
“这个纤薄的伤口真的是被鹿角所伤吗?”身后的玄长老疑惑的问了句:“鹿角虽尖锐但却不乏厚重。依照纳兰大少爷的伤口来看,我倒是认为是被锋刃奇锐的匕首或是刀子伤到的可能性会大些。”
“玄长老难道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轩辕岚微蹙眉头,目光中再度闪现出些许的不悦。
“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罢了。”
面对轩辕岚投射来的目光,玄老冷笑一声同时也表现得极为不以为然。
“好了,还是大少爷的伤要紧。”冥老这样说了句,同时也不禁伸手从衣袖中去了一个紫金小瓶出来并递给身边的轩辕岚:“以此药外敷在伤口之上流血骤止,某料半柱香的时间伤处便会无恙。”
“那么神奇?”轩辕岚的脸上转怒为喜,不禁笑问道:“如此神效,莫非鸿怀会的紫金断续膏?”
“正是。”
“原来如此。”
轩辕岚当即点了点头,随即接过药瓶倒出药粉便给少年的伤口上敷了。功效非凡,果如冥老所言。药粉涂上的瞬间,伤口处的血便止住了。不消半柱香,眼看着划开的伤口慢慢复原。
“多谢冥老。”
轩辕岚站起身面露笑颜的对冥老拱手称谢。
“不碍的不碍的。”
冥老笑着摇手,但目光却始终停在白衣少年身后的一个黑色巨型皮袋子上。
皮袋子如今被人封闭得很好,同时也显得鼓鼓囊囊的。那感觉总是不禁让人看上去有一个联想,那就是里面如今装着一个人。袋子虽然整个呈黑色,但下面的部分却被暗红色的液体弄湿。
“是血……难道那小子如今被藏在这黑色的皮袋之中吗?”
冥老微蹙眉头,同时心中也不禁这样想。
“冥老!”
轩辕岚的呼唤打断了冥老的沉思。
“啊?”
他这样应了句,同时也看到轩辕岚站在自己的面前同时将手中的紫金药瓶递向自己。
“多谢冥老神药相救。”轩辕岚面露笑颜:“既然我家大少爷依然无恙,灵药在此理当物归原主。”
“哦,哪里的话?”冥老大笑,同时也不禁摇了摇手:“区区一小瓶药而已,如今请轩辕少侠与长公子收下。”
“呵呵~多蒙相救,如今又收灵药,试问这又怎么好意思呢?”
轩辕岚面露难色,冥老却似乎毫不在意。
“哎~轩辕少侠说得哪里话来?”冥老再三推让不觉笑道:“刚刚冒然出手险些伤了长公子与轩辕少侠,这小瓶紫金断续膏便当作赔礼吧。何况纳兰老爷多多在财力上资助我会上多年,这一小瓶灵药又算得了什么呢?若是少侠不受,便是瞧不起和不肯原谅我这老头儿了。”
“这……”
轩辕岚面露难色不禁回眼望向身后的白衣少年。少年淡然一笑,紧跟着不禁点了点头。
“即是冥老如此说,那么我们若再推辞便是不敬了。”
“呵呵~多谢长公子成全。”
冥老谢过,轩辕岚遂将药瓶收入怀中。事情本该就此结束,然而冥老却始终不肯退去。轩辕岚眉头微蹙,愣了一会儿不禁再度开口相问。
“冥老还有事儿?”
“哦不,没有了。”
冥老虽然这样说,但身子却仍旧在原地不动。他目光此时仍旧盯在白衣少年身后的黑色皮袋之上,皮袋中的东西此时不停的蠕动这也不禁令他更为起疑。
“冥老只顾看什么?”
轩辕岚感到冥老的目光不禁这样问了句。
“哦!虽然有些冒失,但是却不知……”
冥老用手指了指纳兰琼楼身后如今还在不停蠕动着的黑色皮袋,但自己的话却欲言又止。
“哦,那个啊。”轩辕岚淡然一笑:“就是那伤了我家长公子的孽畜,如今被我捉了丢在袋子里。听说他的灵角有治疗的功效,正要将它带归府中杀了为我家少爷进补。也好弥补它冲撞和伤了我家公子的过失。”
“哦,原来如此。”
冥老虽然点头,但目光中的疑惑却还依旧存在着。
虽然他没有说话,但轩辕岚的说辞他却很难接受。王鹿有角,并且锋利无比。但此时的皮袋却看似平坦非常,丝毫感觉不到里面装的竟然会是一头驯鹿。
第6章 干戈再起
“冥老还有什么事儿吗?”
轩辕岚看着冥老依旧眉头深锁的样子不禁这样问了句。
“哦,不!没有了。”
冥老摇了摇头,撤身便要离开。虽然他身子不断后撤,但是目光却仍旧盯在白衣少年身后的黑色皮袋之上。
“大哥,我看这事儿有蹊跷啊。”
走回到七老之中的时候,身边的玄老不禁这样说了句。
“那黑色的皮袋之中怎么看装得都像也是个受了伤的人吧!”天老紧跟着这样说了句:“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一旦让这二人将我们要寻找的那个小子带走那么在想要回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面对二老所言,冥老面露踌躇般的阴沉。二老的猜想无疑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此时他又怎么好意思提出检查皮袋的要求呢?
冥老用自己的余光扫去,此时黑色皮袋仍旧不住扭动。轩辕岚和白衣少年此时已经坐在一起,两人看样子似乎已经丝毫不加任何防备了。冥老眉头深锁,同时也将心一横当即大喝一声。
“孽畜,休得伤人!”
这一声吼声音甚大,轩辕岚为之一惊的同事冥老快如闪电般的身影已经从他的身边掠过并到了那黑色皮袋的旁边。此时的他目光中充满杀意,并且当即运足气劲于抬高的手掌之上。
手掌上的力量随着紫气的怒腾瞬息而起,此时的冥老尚不等纳兰琼楼和轩辕岚反应过来就对着不住颤动的黑色布袋一掌劈将下去。
“啪”得一声响,气劲如虹。原本还颤抖着的黑色布袋此时瞬息之间便不再动弹了,轩辕岚和纳兰琼楼不禁都是一惊。冥老轻轻地吐纳之间,自己的脸上却随之露出了一抹庆幸般的笑容。
“孽畜,叫你伤人!”
他“哼”得一声,同时也故作姿态的这样说了句。
“冥老头儿,你干什么?!?”
轩辕岚赫然一声怒喝,紧跟着不禁瞪大了双眼凝视着他。冥老面上露出轻松之色,他轻轻转过头之后脸上带了些许的微笑。
“呵呵~我看这畜生不老实,怕它再伤了长公子故此先给他一掌结果了它的性命也好永除后患。”
“放屁!”轩辕岚大喝一声:“王鹿已经被我打伤并且装在结实的皮袋之中。袋子口被我封的严严实实的,它如何又能够反抗得了?如今你将它一掌打死,却是为何?”
“我刚刚看着孽畜想要反扑,故此才下了这一掌免除后患。”冥老解释了句:“反正这鹿少侠也早晚就是要杀的,如今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关系?”
“屁话!死鹿还有什么治疗功效?”
“哦?它真的死了吗?”冥老含笑着微蹙眉头:“那我倒是要看上一看!”
他这样说着,也不经同意便打开了皮袋。随着里面所装物件的清晰,原本冥老那充满着阴翳的脸上也不禁露出惊讶。
皮袋中所装的竟然真的是头猎王鹿,只是如今它的犄角被人折了下去。
“这,这角?”
冥老不禁大惊,同时也不禁瞪圆了眼睛看着此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麋鹿出神。
“王鹿犄角锋锐,若不折去如何装得进去袋子?”轩辕岚呵斥了句:“先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老头儿你为何不经我们同意便将我们苦心活捉的猎物打死?你可知我为了活捉它费了多少的力气?今日你要是不给我个合理解释你们八个老头子也便都休想走了。”
“这,这……”
面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死鹿八老都不禁傻得发起了呆,轩辕岚对着他们大发雷霆同时也不依不饶。尽管纳兰琼楼在旁微微劝阻,但是如今愤怒的轩辕岚却完全不顾及纳兰琼楼的劝慰硬要冥老他们做出解释。
“我,我刚刚,我刚刚……”
冥老此时有些说不出话来,脸色一片惨白的同时也不禁显得有些尴尬。
“老头儿,之前你为我家少爷治伤我只道你是好人,想不到竟然做出这等事来?”轩辕岚大怒着呵斥:“如今我苦心活捉的麋鹿死了,你要如何赔我?”
他这样说着,随着轻轻地吐纳强劲的内息也不禁赫然在身体上惊现而出。
“小娃娃好个不识抬举。”身后的玄老对他如今的咄咄相逼感到愤慨:“不过是头麋鹿,打死也便打死了。如此咄咄相逼,莫非是要动手怎地?”
“动手又如何?害怕了你不成?”轩辕岚毫不退让,伸手也不禁从行李中取了把佩剑出来喝道:“刚刚陪那老头儿玩玩而已,如今跟你却要来个真格的。”
“呀呵~小子还敢抄家伙?”
玄老这样说了句,同时也不禁抽出佩剑。凌空寒光一现,苍穹间仿若在瞬息之间打了一道利闪相仿。
“俺老玄练剑数十载,一把青龙剑削铁如泥。”玄老目光此时透出冰冷:“今新剑刚磨,娃娃欲试我宝剑是否锋利吗?”
“哼~你剑利,我剑也未尝不利!”
一声怒吼间,轩辕岚也抽宝剑于手上。
“哎~万万不可!”
冥老赶紧奔到两人中间以双手相拦。
“不过是头麋鹿而已,何必为此大动干戈。”
“呸~老头儿你说得轻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得什么主意。”轩辕岚仍旧开张不公的怒斥道:“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们,皮袋中所藏之物你一直认为是你们的那个叛徒弟子是也不是?既然你不相信我们纳兰家,如今也得休再装好人。”
“阿生,不得无礼!”
纳兰琼楼面上此时露出怒意。
“长公子,非是阿生无礼在先,只是这几个老儿欺人太甚。”轩辕岚此时仍不肯做出半步退让:“我早先并不是没有说明。想我纳兰家一直在莫坦城以财力支持他鸿怀会,他们的叛徒又和我们非亲非故试想我们何必为了个素不相识的人与他们结仇?可这几个老儿就是不信,莫非今日存心与我纳兰家为敌吗?”
轩辕岚一语惊出,冥老的身体也不禁一个颤抖。
虽然轩辕岚看样子就只是个书童,但以他的天资和越人的功力来看,如今的他在纳兰家族中的身份不可能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这么简单。既然如此,那么如今的他若是将今天的事儿告知给纳兰家族知道那么鸿怀会与纳兰家维持了十几年的友好岂不是要就此一刀两断了吗?
第7章 一切尽在掌握
轩辕岚一个大帽子扣将下来不禁令此时的冥老有些感到惊慌失措。
面对与纳兰家可能出现决裂的危险,冥老脸色赫然大变。追缉叛徒的事情虽大,但如果就此得罪了纳兰家族即便是在鸿怀会中身份显赫的八大长老这样的罪名他们也是吃罪不起的。
“这,这……”
冥老在脸色更变的同时也不知如何做出解释。
“阿生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来?你这么说岂不是太伤和气了吗?”纳兰琼楼此时在旁打起了圆场:“冥老是鸿怀会中的元老同时也是我们的长辈。八老在雄州个个名声显赫,而鸿怀会之所以会有今日的盛世和曾经他们的打拼也是分不开的。我纳兰家虽然有助于会上,但鸿怀会有何时亏待过我们?”
“可是长公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吗?”纳兰琼楼这样说了句,同时也不禁将一双眼睛圆瞪了起来:“不过是一个麋鹿,怎就引得你如此刀剑相向?我纳兰家对你也算不薄,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这个,阿生岂敢。”
轩辕岚低下了头。
“还不把剑给我放下!”
纳兰琼楼赫然一声大喝,轩辕岚无奈只得将佩剑丢在地上。
“你也是,还不把剑给我扔了。”
冥老也是一声呵斥,玄老“哼”得一声当即将宝剑再度收回剑鞘之中。
“冥老,真是抱歉。书童顽劣疏于管教,真是琼楼的罪过啊。”
纳兰琼楼这样说着,也不禁对着八位长老拱手一礼。冥老受宠若惊,急忙拱手以礼相还。
“长公子说得哪里话来?都是我出手太过于冲动了,不然也不会造成如此后果。”冥老脸上充满尴尬和愧疚:“公子放心!今日错手杀害公子一只猎王麋鹿,三日之内定还十头活鹿到府上以致歉意。”
“冥老哪里的话?这怎么能够领受呢?”纳兰琼楼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一鹿而已,怎能烦劳八老大驾。”
“哎~不碍的不碍的。”冥老急着摇手:“今日天色不早,我等尚有要事。三日之内玄冥八老定登门再向纳兰公子赔罪!”
“不敢不敢!”
双方拱手,八老遂于之后并肩而去。
八老即去,纳兰琼楼平静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嘲弄般的笑容。望着这八人远去的身影,轩辕岚走上前也不禁一声冷笑。
“呵呵~真么玄冥八老,我看不过浪得虚名而已。”轩辕岚冷笑着说了句:“就连张公子的本事都不晓得,真是井底之蛙以管窥天。”
“好了,不要说了。”纳兰琼楼淡然一语,同时也不禁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方瓶递给轩辕岚并用目光指了指如今躺在地上的那头麋鹿:“且将这药粉涂在他身上吧!”
“是。”
轩辕岚应了一声,同时也接过纳兰琼楼手里的小方瓶并将其中的药粉依照主人的说辞将它均匀的涂在了那头看似已死麋鹿的身体之上。随着药粉挥洒出的白雾,原本的麋鹿也发生了变化。此时的它缓缓化为人形,竟然是那名不久之前才被二人在溪边发现的重伤少年。
少年此时脸色依旧如前般惨白,唯一不同的是此时他的身体之上穿了一件闪动着浅浅金色光芒的衣甲——金丝软猬甲。
“大少爷的天劫异术真的是越来越强了。”轩辕岚这样称赞了句的同时也不禁一声轻叹:“只是如今这件软猬甲被那老头儿的掌力震碎了。”
“不碍的。”纳兰琼楼淡然一笑:“明日我书信告知父亲,让他再请能工巧匠为我打造一件便是了。”
“长公子,老实说小人的确有些不明白。”轩辕岚不禁面露疑惑之色:“此人与我们素不相识,难道长公子真的是完全出于好心的救他吗?对方可是鸿怀会想要追缉的对象,我们这样做岂不是……更何况代价还是件价值前两黄金的金丝软猬甲。”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纳兰琼楼淡然一笑:“实话实说吧!开始的时候我的确是出于好心想要救他而已,但当我知道追缉他的人是鸿怀会的玄冥八老和他的真实身份是鸿怀会的叛徒之后我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救活他的决心。”
“哦?这是为什么?”
轩辕岚脸上的疑云更深,同时也不禁眉头深锁了起来。
“呵呵~”纳兰琼楼又是一笑,紧跟着不禁用扇子骨打了一下轩辕岚的头:“此为天机,不可泄露也。”
“哦。”轩辕岚点了点头,同时也不禁再度发问:“那么长公子可否告知小人心中的另一个疑惑呢?”
“嗯,因为未者先知而在之前给这人穿上我的软猬甲吗?”
“长公子真神人啊,正是这件事儿。”轩辕岚急着点头:“长公子是如何在之前料想到对方会突然出手这件事儿的呢?”
“呵呵~直觉而已。”纳兰琼楼笑着点了点头:“我这个人做事情向来力求完美,当时的我虽不知来者是谁但也从他们急促的脚步中猜到他们多半是为了追缉这个少年而来的。虽然他们未必伤我们,但既然如此性急并且又上游追到下游那么注定这个人对他们非常的重要。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应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能性的机会。”
“原来如此,长公子果然心思缜密。”轩辕岚再度称赞:“只是当时那老头儿出手要是没有打在这人穿软猬甲的身上而是打在头颅之上那么可就糟了。”
“呵呵~他不会那么做的。”
纳兰琼楼很自信的说了句。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本能缘故。”纳拉琼楼笑着回答:“因为我们曾经说过袋子里的是猎王鹿,而我们之所以猎杀它的缘故就是要它头上的鹿角。虽然对方怀疑并且敢乘着我们不备暗自下手,但是为了在事后能有个交代他还是会选择刻意的避开头部的。”
“人性潜在意识的驱使吗?”
“呵呵,正是。”
面对轩辕岚的惊讶般的询问,纳兰琼楼就只是淡然的一笑。
第8章 似乎不对头
“哦,原来长公子曾经让我在对方询问黑色袋子里所装何物的时候回答是猎王鹿并且以猎王鹿的角为医用价值的目的却在于此啊。”
轩辕岚这时才恍然大悟,此时的他不禁惊讶的看着眼前满脸充满笑容的纳兰琼楼静静的出神。
“怪不得长公子当初让我如此强调鹿角的医用价值并且要我强调鹿是活的,莫非就是为了之后在和他们发生冲突并且避免他们之后的纠缠吧?”
“呵呵,小子变聪明了。”
纳兰琼楼淡然一笑,随即也令轩辕岚背上受伤的少年。
“快走吧!如果让他们回过味来,恐怕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应该没有那么复杂吧?”轩辕岚背起此时生命气息微弱的少年不禁这样说了句:“他们不是已经被公子打发走了吗?难道他们还会再回来吗?”
“呵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这是为什么?”
轩辕岚有些不解的问道。
“其他那七个老头儿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冥老应该很快便会琢磨过味儿来。”纳兰琼楼微笑着这样说了句:“我敢打包票他们在一个时辰左右之后定然会去而复返,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是被他们抓到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哦,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呵呵~赶快带着这个少年回我们在城外的别院吧!”纳兰琼楼这样说了句:“我们需要医治他身体上的伤,而且我敢保证那八个老儿三日后定会来府中在拜见我。届时还鹿是假,恐怕一探虚实便是真了。”
“他们敢!”轩辕岚一声怒喝:“就凭他们几个老家伙?”
“阿生,你不要太过于自信。”纳兰琼楼不禁微锁起了眉头:“那八个老儿虽然不可怕,但是别忘了他们的后台可是雄州第一大帮会鸿怀会。虽然如今我们储备实力早晚是要和鸿怀会一决雌雄的,这一点鸿怀会应该也知道。但是眼下的我们虽然财力有余,但实力却万万不足。要知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现在的我们的确还不具备和鸿怀会真的撕破脸皮的实力。”
“那么长公子想借助这个少年做什么?”
“我早说过了,天机不可泄露。”纳兰琼楼已经有些着急了:“还是快些走吧,那些老儿去得快我相信回来的也更快。”
“嗯~可是如今的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说吧!”
“如果想医治好这位少年人,那么我们当背他回莫坦城才是。那里有很好的大夫并且能够更快的将他的伤势治好不是吗?为什么……”
“你难道是傻瓜吗?”纳兰琼楼眉头深锁,同时目光中也充满了无奈:“莫坦城虽大,然四处皆是鸿怀会的眼线。若看到我们背着一个少年返城试想他们又岂能不就此起疑?而我刚刚也说过了,如今的我们是没有和鸿怀会正面发生冲突的实力的。”
“呼~真是令人不快。”
“呵呵~权谋理当如此。”纳兰琼楼笑了:“不过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的话,那么我们和鸿怀会冲突的日子应该不远了。而如今这个关键中的关键,应该就在这个少年人的身上。”
“这个少年?”
轩辕岚一怔,同时也不禁疑惑的眉头深锁着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纳兰琼楼。琼楼淡然含笑,目光中既有静默也有那因为多年隐忍而绽放出的无尽期待的光芒。
八老既离,沿路再度寻找受伤的少年。可是苦寻一路仍无什么结果,不由得心中打起了鼓。
“难道是我们寻错了路吗?”天老不禁这样紧皱着眉头说了句:“莫非之前分析有误,那小子并没有落入水中从而被水冲到下游来?”
“嗯,也可能是被龙峰之巅的狂风吹到别处去了。”
从刚刚一直都沉默的郃长老不禁这样说了句。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别忘了尸体飘到下游本来就只是我们的分析而已。”
“说的也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到底去哪里寻找啊?”
“就是,这样一来寻找就全无目的了嘛!”
七老已经有人开始了抱怨,而此时的冥老却一直低沉着头并且眉头深锁着沉默不语。
“怎么了大哥?”
惩老注意到此时冥老目光中停滞的疑惑不禁这样问了句。冥老不语,只是在简单的沉默之后淡然的摇了摇头。
“大哥莫非还在为刚刚与纳兰公子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而感到疑惑吗?”玄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也不禁轻叹了口气:“真是令人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都觉得那皮袋子里装得会是个人,但是拿出来却又变成了头鹿了呢?”
“什么叫变成了鹿,应该是本身就是鹿才对吧!”
“是是是,或许本身就是吧!”
七老七嘴八舌的争论个不停。
“大哥到底是在为何事而踌躇?”惩老再度问了句:“如果是因为那个复姓轩辕的小子,这也太不值当了吧!”
“我并为此而疑惑,只是感觉……”
“感觉什么?”
冥老不语,只是抬手不禁看向自己在不久之前运足劲力拍向黑色皮袋的手掌。
“那感觉……着实有些不一样啊。”冥老这样说着,布满阴霾般踌躇的脸上眉头也紧跟着深锁得更紧了起来:“虽然那一掌之后我打开皮袋发现里面躺着的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而是一头鹿,可是我打下的那一掌却着实有种不一般的感觉。那感觉似乎打得并是不是鹿的肉身,而是轰在一块厚实的铁板之上。”
“管他铁板那是什么,总之大哥的全力的断劲掌之下应该是不可能有活人的。”
“但那感觉却着实有些不一样啊。”
冥老不停的摇着头,紧跟着就是无尽的沉默。
“算了大哥,不要去想了。”头脑简单的玄老不禁这样劝慰道:“感觉不一样又怎么样?打开皮袋的时候我们都看的非常清楚的,那里面装的的确只是一头死鹿而已。而且如果当时袋子里装得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么他还敢那么在袋子里挣扎乱动吗?要是我,早就吓得尿裤子了。”
其余七老皆哈哈大笑起来。
“不行,我必须要再回去看看!”
冥老眉头深锁,同时也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他不等其余七老回话,纵身已经向来时的方向飞奔而去。
第9章 一探究竟
回到小溪边,纳兰琼楼与轩辕岚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
冥老站在刚刚和他们碰面的地方此时眉头依旧深锁着。余下七老很快也赶了过来,看到如今站在原地不停发着愣的冥老,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倒不知说什么才好。
心思缜密的惩老不禁轻叹了口气随之缓步上前。
“大哥,难不成还为刚刚的事挂怀吗?”他这样问了句,随之不禁长长的吐出了口气:“其实要想确认这纳兰公子和那轩辕少侠是否隐瞒了我们却也简单,如今小弟倒是有一计可断真伪。”
“哦?”
冥老一怔,当即将目光转向他。
“何计?”
“呵呵~说来也不是什么计策。”惩老淡然一笑:“看着二人打扮,本意自是到这里来游山玩水的。既然如此,若是他们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即便是刚刚和我们分开那么脚程也不会太快。我们可沿路去追,若寻得到他们便没有什么瞒着我们。如果二人急着慌不择路离开,则我们必追不上想其中也定有蹊跷。”
“嗯,有理。”冥老点头,同时眉头也不禁深锁了起来:“但之前为了一头麋鹿已经险些和纳兰家大动干戈,如今急切去追若彼真是无辜我们又当作何解释?”
“此事不必大哥操心,交给小弟便了。”
“如此甚好。”
冥老点头,随即吩咐众人全力追赶下去。可以连追了半个时辰,却仍旧不见纳兰琼楼与轩辕岚的踪影。
“二人果然有事相瞒。”惩老如今非常肯定地说了句:“两人心思本在游山玩水,如今背着一头鹿竟然还跑得那么快,心中必然有鬼。虽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如今小弟可以肯定我们要追缉的那个弃徒如今定被他二人所救。”
“嘿~”
冥老一声长叹,随即一掌劈在身边的岩石之上。随着“咚”得一声巨响,厚重的岩石之上赫然印上了冥老的一只手印。
“怪只怪我当时太过着急,以致失察错过良机啊。”
“此事倒也好办。”惩老淡然一笑:“大哥不是应了纳兰公子三日后前往他府中拜见赔礼吗?我们届时便以此到纳兰家再探虚实岂不更好?”
“话虽如此说,然而主上那边要人要的急。如今我们空手而归,试问又当如何向他交代呢?”
冥老的脸上露出难色。
“这有何难?”惩老脸上的表情仍旧布满笑容:“掳走萧家二少的可是纳兰家的长公子纳兰琼楼,即便主上年轻并且刚刚即位他也应该知道纳兰家在雄州的重要无可撼动地位。只要我们以实言相告并说以利害,料主上必然加罪纳兰家而不至祸及我等。只要宽限我们数日,并借助会上的实力做出要挟我料纳兰家定然会无条件交还此人。虽说纳兰雄霸一直野心勃勃,但此时的他们因为实力不足还不会与我们翻脸。”
“嗯,说得有理。”冥老点了点头,随之刚刚还紧蹙的眉头此时不禁淡然的缓缓舒展开来:“即使如此,我们如今当立返会上禀报主上才好。”
“正是。”惩老点头:“另外还要令城中细作打探纳兰家动静以确保他们将那叛徒送往何处将来也好向他们要人。”
冥老称是,遂与诸老同离龙峰之巅地域直归莫坦城而去。
玄冥八老这边如此处事,转眼再说纳兰琼楼与轩辕岚这边。依照之前纳兰琼楼的吩咐,两个人为防止八老和鸿怀会起疑只是将受伤的少年背到了位于城外的纳兰家另一处别院之中进行安置。
少年身体伤得不轻,轩辕岚将他稳稳安放在床上随之不禁长长松了口气。
“长公子,可需要派人前往莫坦城请大夫过来?”
“不可。”纳兰琼楼摇了摇手:“此时我料八老已经起疑并且早在城中安排了细作关注我纳兰家的一切动向,期间一旦有纳兰家的人前往城中并请大夫过来必定会让我们的行踪暴露。”
“那怎么办?”
轩辕岚看着躺在床上的如今仍处在昏迷状态的少年这样问了句。
“阿生,你先将他的衣服拨开。我查看一下他的伤再说!”
“是。”
轩辕岚应了一声,同时也伸手将他的衣服脱去。衣服里一块白绫随之落地,轩辕岚为之一怔的同时也不禁将落在地上的这块白绫捡起。
“这是什么?”
他眉头微蹙,同时也看到白绫上如今密密麻麻用血写满的文字。
“且与我看看!”
琼楼这样说了句,同时也从轩辕岚的手中抢过了白绫并且展开来看。不大的白绫之上此时的确密密麻麻充满着用血写下的文字,琼楼一怔,同时也不禁一声惊呼。
“这难道是……”
“血书。”
轩辕岚这样接了句,同时目光也紧盯在白绫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两人都微蹙紧了眉头,而血书上文字所记述的内容令两人看罢都不觉有些触目惊心。
“这,这……”
轩辕岚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纳兰琼楼的目光中则充满着疑惑。
“这个人的伤且先不要治了。”
沉默多时的纳兰琼楼不禁这样说了句。
“啊?”
轩辕岚有些不明其理。
“这是为何?”
轩辕岚不禁这样问了句。
“你且先休问。”琼楼这样正色地说了句,但目光却仍旧盯在此时躺倒在床榻之上昏迷的少年身上:“阿生,你且先出去吧!但不要走远只在门口守着,期间不得到我的允许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进来,也不许让任何人进入房间明白吗?”
“是。”
轩辕岚看到琼楼如此正色的态度即便心中有所疑惑也不敢在作出询问了。他向琼楼拱手告辞,之后缓步退出了房间。房间之中顷刻之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琼楼淡然的看着眼前躺在床榻上的少年不由得一声轻叹,之后将自己的手掌御动内心轻轻地放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伟大的巫术之神,请允许我触碰受伤者心灵深处的记忆。”
他闭上眼睛同时这样默念起近乎于灵异般的咒语,随着自己身体之上微微紫光的浮起琼楼的灵魂也赫然直出直处少年内心深处的记忆之门。大门被琼楼虚无的双手推开,尘封的记忆也随之浮现而出。
第10章 兄妹阋墙
若是说起事情始末,还要从雄州鸿怀会的崛起开始。若说到鸿怀会的崛起,事情却要追溯到距今的近50年之前。
那时尚为九州公会集权的末代时期,各地门派刚刚崛起并未算得主流。
即便如此,但那时候的雄州便已经算得一片富饶乐土。期间一游方武人流落到此地,深为此处景色与风土所感染故此决心定居于此。他开设武馆并且广招门徒,而这便成为了日后鸿怀会的雏形。
此人算得鸿怀会的创派鼻祖,名叫桓生。桓氏家族起源于北方琼州,家传功法便是冥老曾经所使用的‘紫阳真气’。桓生在琼州也小有名号,又名紫阳真人,只因家族没落故此迁居雄州。
桓生膝下有二子,长子桓灵次子桓越。
桓生病故后,长子桓灵便继承主位并常施恩于雄州附近的百里乡民。众民感念其恩德,故此当时的‘桓氏武馆’口碑大为传唱甚佳。只恨桓灵命短,年方四十便命归于天。随后其弟桓越继承并接兄长基业,由于经营妥善武馆的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发展故此才正式改‘桓氏武馆’为‘鸿怀会’。鸿怀会也由此慢慢走向它的巅峰时代,期间广招门徒、施恩于民、开辟荒地、建立生意。而到桓越50岁之时,会中已有门徒数千人、近千顷良田肥美、数十不同生意兴隆鼎盛,并受到了天下英雄的仰慕和关注。
却说桓越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子桓皓性情暴躁并且精通武艺,幼年得道受高人指点,直到桓越病故那年他年纪已经32岁;桓越的小儿子名叫桓攸,为人谦和好学。因叔父桓灵无后,桓越特以桓攸延续叔父香火,父亡时年方七岁;除此二子之外桓越尚有一女儿名叫桓惠,长桓攸十三岁,小桓皓十二岁。生相貌美,性情刚正。另外桓惠虽是女儿身,但从小也好学武艺并深得桓越信任,桓越亡时年纪正好20。
却说桓越53岁病危深知长子桓皓性情太烈,故欲立年仅只有七岁的小儿子桓攸以承主位。临危之时曾邀女儿桓惠独自到房中商议,并告知自己的想法。
桓惠闻听父亲所言深有同感。
“父亲言之甚是。”桓惠对父亲的看法表示了认同:“兄长性情太烈的确并非主位的最佳人选,父亲择攸弟以承主位实乃良策。”
桓越点头,却不由得长叹一声。
“只恐攸儿年幼软弱,不堪负以重任。”
“父亲放心,有女儿在。定竭尽全力辅佐攸弟。”
面对父亲的担忧,桓惠立誓保证。桓越大喜,不禁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知你与攸儿自小交好,今将托孤大事委托给你,为父便是死也无忧虑了。”
“父亲说得哪里话来?”
桓惠还想再安慰安慰父亲,但桓越气数已尽。随着那轻轻地一声叹息,桓越竟然只在片刻之间便吐血身亡。桓惠哭泣拜服于地,遂令会中重要人等入进,并告以其父临终遗命。众人闻听感恩依命由此尊桓攸为主,并设新堂,择吉日以正大位。
消息不胫而走,不久之后便传到了桓越长子桓皓的耳中。桓皓闻听当即暴跳如雷,不由得拍案惊起仰天大骂。
“黄毛竖子也配继承我鸿怀会的主位吗?更兼我妹行事自专,分明是把我放在眼中。”
心中越想越怒,当即便要领席间众人前往问罪不想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桓皓为之一怔,同时也不禁闪目观瞧。见阻挡自己的这个人身材不高,看相貌如今也有将近50岁上下。虽然身材消瘦,但眉宇间却透出些的正气来。桓皓眉头微蹙,才认得这人并非旁人而是自己府中最得力的智谋门客名唤萧誉的。
介于萧誉素有谋略,故此桓皓见到是他拦阻自己也不禁将心头怒火向下压了压随之平稳了自己的态度。
“先生何故拦我?”
桓皓低声问了句,但急促的呼吸却还是显得难以平复。
“呵呵~公子今天打算以这席间十几个人而去抵挡整个莫坦城中我鸿怀会的近万人马吗?”
萧誉一语出口,桓皓刚刚的怒意也渐渐消去。他自知不敌,随之不禁将刚刚抽出剑鞘的宝剑再度收了回去并重新归坐到主位之上。
“先生今有何良策教我?”
微微平复了一会儿桓皓不禁这样问了句。萧誉捻髯而笑,沉默少时不禁再度开口。
“公子武艺高强,但论仁德却不如少主。如今少主虽年幼,但上应天时下顺民意公子为何不能相从呢?”
桓皓闻言再度大怒,原本被他收回剑鞘中的佩剑再度被他抽了出来。
“如今我要为主,怎肯屈服于一黄毛竖子之下?”他瞪圆了眼珠:“今日桓皓誓取主位,敢有阻挡我的尽皆如此!”
言方至此手中利剑已经挥下将桌子斩为两半。席间众人尽皆畏惧,唯有萧誉捻髯脸上笑颜依旧。
“先生笑得是什么?”
桓皓疑惑的问了句。
“我笑公子,难道挥剑劈开个桌子就能够从少主手中夺回主位宝座了吗?”
“哼~”桓皓气不过,当即再度收回佩剑喝了句:“先生有什么话就说,如果没有也不必戏耍于我。”
萧誉点了点头,随即将酒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萧誉如今倒是有问题想要请教公子。”
“什么事儿?先生尽管说!”
“好。”萧誉点了点头,随之正色了自己的态度问道:“如今形势对我们大大的不利,如果拼死一战最后败了。长公子又当如何?”
“哼~当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怎能屈服于他人之下?”桓皓毫不犹豫的回答:“事成则已。如事败,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萧誉大喜,起身不禁拜倒在桓皓面前。
“长公子胆识,萧誉实在钦佩。今有一计奉上,定能令已定的僵局重整乾坤。鸿怀会主位,萧誉料非长公子莫属。”
桓皓闻言大喜,急忙伸双手相扶后反拜萧誉。
“先生若肯助我,事成之后必当重谢。皓不才,恳请先生不吝赐教。”
“岂敢如此!”萧誉躬身急忙以双手相扶,言道:“此处口杂,不如另择他处将秘计告知。”
桓皓点头称是,随即请萧誉往偏厅单独叙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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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谋权的帷幕
即到偏厅,两人对桌而坐。
房中原本还有4、5个侍女,桓皓挥手尽数屏退下去。
萧誉欲拿茶壶斟茶,桓皓看见急忙抢过茶壶亲自为萧誉满杯。他态度显得非常恭敬,对于此时的萧誉明显是一副不敢怠慢分毫的样子。
“这里清静,先生何以教我?”
桓皓问了句的同时,目光也不禁扫向萧誉。但见萧誉此时眉头微锁,眉宇间似乎掩藏着些许的不快并且一直捻髯沉默不语便不禁问了句。
“莫非先生有什么难处吗?”
萧誉又沉默少时,眉头也不禁深锁得更紧了起来,之后竟然不禁一声轻叹。
“先生何故叹息?”
桓皓又问了句,同时也越发感到不解。
“唉~如今我的计谋虽然可以帮助长公子夺得鸿怀会主位宝座,但如此做皇天必定折减我的寿命。”
“啊?先生何出此言?”
桓皓听得有些不明白。萧誉则再度开始了沉默,少时开口却对桓皓的问题避而不答。
“今我授公子此计,然而公子需要答应我一件事儿。”
“先生说的哪里话来?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也依得。”
萧誉轻轻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
“公子武艺高强,论仁德却不如少主。萧誉不为自己谋求事后的功名利禄,只望公子继承大位后仿效先祖多施恩德于百里乡民从而以继先主昔日之鸿志。在会中以仁德服万众,从而以保我会长治久安。”
“先生所言正是。”桓皓点头:“皓虽不才,正有这种打算。先主之志岂能忘却?皓必定不负先生重托。”
“如此甚好。”
萧誉再度点头,随即将嘴巴附在桓皓耳边将自己的计策全盘告知。桓皓闻计大喜,不由得判案叫绝连称妙计。萧誉只剩轻叹,此时看着桓皓那张充满得意的丑恶嘴脸不禁心生惶恐。
时正年十二月二十八,瑞雪漫于皇天。
桓越丧事已毕,会中重要人等择此日令桓攸登上主位。
大会以桓惠为主要主持者。桓攸年仅七岁,平生试问又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不禁心生惬意,暗中紧紧拉住桓慧的手不放。
“攸弟,怎么了?”
桓慧淡然的问了句,只觉得此时桓攸将自己的手臂抓得更紧了。
“姐,我怕。”
年幼的桓攸目光中露出些许的怯意。桓惠从小就甚爱这个弟弟,不禁淡然一笑用手轻抚他的头。
“有姐在,不怕。”
桓慧这样说了句,随即便请会中重要人等入殿。
其他的人此时还都在殿外,桓惠独领桓攸置于正堂,重要人等皆随后而入。
堂中设有香案,台上有祖父、叔父以及父亲三人灵位。桓惠上前取香点燃,后递与桓攸。
“弟弟,且先拜过诸位先人。”
桓攸点头,伸手接香正欲上前礼拜。忽有一徒飞奔入堂,禀告道:“长公子领人前来,说是观礼来了。”
桓攸一惊,一时险些将手中的香扔在地上。他目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惶恐,同时也不禁看向身边的姐姐。
“兄长来了!如今多半是来问罪,如何是好?”
“攸弟莫慌,此处有我在,定不容他无礼。”桓慧这样说了句,随即反问飞报之人:“长公子带了多少人马来?”
探子有些疑惑,沉默少时不禁才再度开口。
“未带人马,只有七八从人。”
“未带人吗?”桓惠一怔,暗道:“莫非其中有诈?”
她这样想了想,却不禁再度对探子作出询问。
“只有随从七八人?你可真的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探子很肯定的回答:“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长公主殿下。”
“嗯……”
桓慧点了点头,但心中仍旧充满疑惑。
于是又派人前往去探,回者又报:“长公子却只带了七八从人,且手中皆无寸铁。”
“真的只有七八人,而且还手无寸铁?”桓惠更疑,暗道:“莫非真为观礼而来?”
心中仍是不安,遂令桓越生前亲信、副会主公孙雄领门徒五十人暗藏利刃相侍于厅堂之内以防变故。待一切安排妥当,桓慧悉心检查都没有发现什么疏漏了这才有所放心。
“请我兄入堂。”
桓慧这样吩咐了句。从人应言而去,不多时但听杂乱的脚步之声也越发近了。
桓皓带七八从人随即走上堂来。左有商誉,右有心腹朱宾。
且说这朱宾年如今已三十有四,是桓皓幼年好友,亦是一师之徒。他们两个自小亲如兄弟,因为他武功极其高强并比桓皓长上两岁,故桓皓常呼之为兄。
桓惠一见朱宾就不禁心中一震。
“不想我兄长连此人也带了上,足见所来并非出自善意啊。”她心中虽是这样想,可面上却还是充满笑容。如今见到桓皓到来急忙自上前见礼,笑道:“兄长到来未急远迎,真是小妹的罪过啊。”
桓攸忙也上前见礼,桓皓“哼”得一声不禁以阴冷的目光扫向二人。
“你等众人在此何为?”
桓皓冷漠的问了句。
“哦!小妹尊从父亲遗命立攸弟为主。”桓慧的回答倒是丝毫不加避讳:“今日正逢良辰,故聚众帮攸弟继承大位。”
“开得好盛会啊,何不派人告诉我知道?也太不把我当自家人了吧?”
桓皓一声冷笑,站在他不远处的桓攸不禁身子一个颤抖。
“呵呵~邀请的人太多了,倒将重中之重的兄长给忘了。”桓慧含笑着解释了句:“小妹正待去请,不想兄竟先到了。”
“呵呵~妹妹真是好机变啊,怕是从开始便没有想去请我来吧?”
“兄错怪了,小妹怎敢?”
桓慧淡然一笑,同时一双犀利的目光也不禁扫向如今满脸冰霜的桓皓。
“怎敢?”桓皓冷笑一声:“比此更大的事你都行得来,何况此事呢?”
桓惠一怔,美丽的双眸不禁也带了些许的怒意。她轻轻地松了口气,这才又平静了自己的心绪。
“我尚有何事隐瞒了兄长吗?”桓慧此时的目光中刚刚的温存也渐渐的退了去:“怕是其中尚有误会,不如请兄明言。”
桓皓一声冷笑,随即伸手一指桓攸。
“是谁叫你立这黄毛竖子为我鸿怀会之主的?”
“这是父亲的遗命,岂能说是我的意思?”
面对桓皓的冷言质问,桓惠此时也是开张不公的直言不讳。兄妹两人刚刚还勉强维持的和气此时也逐渐变得荡然无存了起来,一场激斗在所难免。
身处在会场的其他众人此时都不禁屏住呼吸,并且用近乎于异样的目光凝视着此时即将爆发的兄妹二人。
第12章 传位书简
“呵呵~父亲的遗命?”桓皓不由得一声冷笑:“只怕妹妹你是借着父亲的遗命当做幌子行驶自己的权利吧?你明着立攸弟为主,实则乃使自己垂帘以自专。妹妹你此行瞒旁人尚可,我你却着实瞒不过的。”
“什,什么?!?”桓慧闻听此言脸都气得有些煞白了起来:“你,你胡说!”
“我胡说?呵呵~却有可能!但是你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实。”桓皓说到这里不禁转首面向众人高声喝问道:“我父临危之时,可有人亲耳听到我父亲曾经有下过这样的遗命呢?”
连问三声,众人皆面面相觑无人语应。
桓皓暗喜,转首偷眼看向萧誉不禁含笑着点了点头。
在来之前萧誉便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桓皓。
“长公子不必忧虑,虽然主上病故之前的确有这样的遗命。但废长立幼终是自古引祸之道,我想当时的他应该也吃不准故此才会先请长公主殿下独自到他房间中商议这件事儿的。”
“那又如何?”桓皓问道:“但毕竟这遗命我父亲却还是说了。”
“说了又如何?”萧誉毫不在意的说道:“因为主上的犹豫,这个决定他并没有跟会中的任何一名元老说过。他去世得那么快,而知道这个决定遗命的不过也只是长公主一人而已啊。”
“哦,那么先生的意思是……”
“以长公主的为人自然不敢假传遗命,但主上废长立幼的这个决策却令很多会中的元老们感到质疑。”萧誉平静的说:“他们很多人甚至不相信主上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所在。”
“利用只有我妹妹一人知道遗命的内容由此大作文章吗?”
“正是……”
萧誉如今还记得自己曾经对桓皓说过的话,此时的桓皓明显是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
“父亲的遗命只有你一个人听说过,那么你想怎么说边怎么睡吧!”桓皓冷笑一声:“不过诸臣难免不对这个遗命产生些许的疑惑。那就是向来做事情十分谨慎的父亲,为什么会下达这样的遗命呢?众所周知,废长立幼自古以来就是取祸之道。父亲一生聪颖,林中岂能犯这样的错误?”
“你的意思是我假传父亲的遗命吗?”桓惠的脸上已经充满怒意:“如果兄长想要强夺主位,如今何不明说呢?”
“呵呵~非是我要强夺,只是我要遵照父亲的遗命行事而已。”
桓皓这样说着,伸手也不禁自怀中取出一份书简展开呈与众人看。
“诸位且仔细看来,我父亲早有遗命并将传位书简给了我。”
一语惊出,众人齐刷刷将目光集中到书简之上。书简上的文字极为清楚,众人向书简上所写的内容看去其大意如下。
“桓氏生二子桓越,生性愚钝。掌会十余载,未有大成,仅保祖业于手中。今年老多病,自知命不保夕,不久将赴先业于后人。今幸得长子桓皓聪慧,自小才智,虽不可光宗耀祖,却亦可保基业不令其中道而陨,言之亦幸事。我死之后,诸众可保长子皓为鸿怀会主。其子性烈,**诸位念以昔日之情竭力相抚,以尽大业。我虽死而无恨矣。”
落款题字为“鸿怀桓氏越字”。
众人观其书,认出书写笔记正是桓越亲笔。追忆昔日在世所授众人旧恩,今番无不落泪。
见此情景,桓皓不禁面露些许微笑。回眼但看萧誉,脸上的笑意也不由得更浓。
“先生模仿我父亲手书的笔记当真神妙。”
桓皓笑着对身边的萧誉低语一声。萧誉点了点头,眉宇间却露出些许的惆然。
“字体虽像,然而落墨时候不长。久后必为他人所识破,当乘此时动手方为上策。”
桓皓点头。尚未来得及回答,身边的桓惠却不禁大叫了一声。
“不对,此书简不对。”
桓皓大惊,一时生怕被她看出了破绽,急忙将手书收回。
“书简哪里会有什么破绽?”桓皓大怒:“你敢怀疑父亲临终前所下的遗命,我看你是当死不当活啊!”
一语出口,桓皓当即一声大喝随即一掌便朝着桓惠这边拍了出去。
桓惠一惊,急忙闪身相避并还招抵挡。堂间二人相斗甚急,呼呼掌风瞬息扇动而起。
副会主公孙雄早就接受桓惠的恩命,但见长公主和桓皓打了起来当即便要拔剑动手。谁想剑未出鞘,身边已有一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公孙雄一怔,随即看向这人才发现正是自己膝下长子公孙郴。
“你为何拦我?”
公孙雄疑惑的问了句。
“父亲此时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长公主既有恩命,如今发生事故自然要助她一臂之力啊。”
“父亲要助长公主,然而长公子那边却又当如何?”
“这……”公孙雄让儿子问得有些糊涂了,不禁眨巴了眨巴眼睛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同是主上子女父亲为何厚彼薄此?”
“混账,你这是什么话?”公孙雄不禁低声骂了句:“枉你平日聪明我一直视你为我的智囊,怎么如今竟说出这等话来?今日乃是攸儿公子即为的大日子,长公子桓皓前来捣乱我作为鸿怀会副会主如何能够冷眼旁观?”
公孙郴闻言不禁点了点头。
“即使如此说,那么儿子倒要问问父亲。”
“嗯,你说。”
公孙雄被儿子托住,此时倒也忘了厅堂之中相斗的两个人。
“父亲是效忠攸儿公子,还是效忠我鸿怀会呢?”
“废话,我为副会主又是鸿怀会的元老当然是要效忠鸿怀会。”
“这便是了。”公孙郴点了点头:“父亲今日之所以帮助长公主而不帮长公子的理由就是因为之前认定攸儿公子是先主选定的合法继承者,但是眼下出现的情况您还能像曾经那般确定吗?”
“我……”
公孙雄被儿子这么一问当即哑口无言,公孙郴看着父亲此时犹豫的样子不禁再度开口。
“长公主为人面上忠厚,实际怎么样我们谁都不清楚。”公孙郴开张不公的说道:“至于长公子虽然性情暴躁但毕竟是家族中拥有头号继承权的人,并且如今他的手中又有先主所下的遗命书简。双方孰真孰假我们谁也不知道,虽说父亲如今掌握了对于双方的支持大权,但如果选错了岂不是对不起已故主上了吗?”
公孙雄默然,刚刚还急着要拔出鞘的佩剑的手此刻不禁缓缓松了开来。他沉默少时,眉头也不禁深锁了起来。面对儿子此时提出的问题,自己的确欠缺相应的考虑。
第13章 阴阳两重天
沉默多时,公孙雄踌躇着仍旧没有拿定主意。他看看堂间兄妹两人的激烈相斗却也难分上下不由得一声轻叹,随之再度将目光转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公孙郴身上。
“既然如此,那么你说怎么办?”
公孙雄问了句,此时的自己无疑已将那最后的抉择权交给了儿子。公孙郴明白父亲的意思,不禁淡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再度开口。
“眼下真伪难辨,父亲大可当静观其变,看最终谁得势遂尊他为主上便可。”公孙郴这样说道:“要知双方皆是先主儿女。如今既然先主已经病逝,那么具体遗愿也就再难查清了。眼下与其先动不如顺其自然,看今日天命与谁。”
“且依天命?”
公孙雄眉头深锁,同时目光中也充满疑惑的看向儿子。公孙郴目光坚定,同时看着父亲不禁正色的点了点头。
“嗯~这个想法虽然有些消极,但如今我们的确应该这样做。”
公孙雄点了点头,随即选择静观其变。原本埋伏以防万一的人马全部听他一人调遣,如今他既然选择不动试问其余众人又哪里敢妄自行动呢?便在此时,堂间兄妹两人的相斗也渐渐分出了高下。
桓惠虽然自幼习武但毕竟是女儿身,相比于桓皓她的力量大为不及是其一。另外就是桓皓所习的内息功法是塞外高人所传的独门‘冰极功’。相比于桓惠习练的源自自家的‘紫阳真气’武学,‘冰极功’虽然在霸道上有所不及但身为女儿身的桓慧却无法将强横‘紫阳真气’的霸气展露于外。
‘紫阳真气’原属至阳武学,女子习练本就要大打折扣,更何况桓慧并未将其精通。而相比于她在武技修为上的弱势,桓皓多年的悉心修炼则早已克服了‘冰极功’至阴所带给自己身体上的负荷。虽然相比霸气的‘紫阳真气’自己的‘冰极功’远远不及,但是‘冰极功’却完全不似‘紫阳真气’那般只是单纯的以强横的内息修为增强自己的本体力量这么简单。
‘冰极功’真气至阴,在削弱敌人功力的同时也有减缓对手进攻速度与力量的相应功效。虽然短时间交锋尚不明显,但只要撑得下去那么在持久战中无疑可以发挥出异于其他武技功法的不凡效果。
兄妹两人多次御动内息对掌,桓慧所练并不能作出突破的‘紫阳真气’早在桓皓运用自如和成熟的‘冰极功’面前被慢慢封印了住。桓慧越战越觉得身体僵硬,凄寒的感觉深入骨髓。她身体颤动同时也轻轻吐纳,竟然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凝结起来。
“这样下去可是大大的不妙。”
桓慧心中暗叫不好,虽然眼睛如今还跟得上桓皓的动作但是自己的身体却在越发显得僵硬起来的同时也逐渐变得越发迟缓起来。
“真,真是……”
桓慧自知不敌,却仍旧紧咬牙关苦苦支撑。便在此时,桓皓又是一掌朝着自己这边拍来。
“接我这招,玄冰掌!!!”
桓皓一声怒喝,布满极度寒气的掌风呼呼山响的同时也不禁直逼桓慧的身体。桓慧身体僵硬资质躲闪不及,她将自己的心一横赫然也推出一掌招架。
“紫阳真气6段!!!”
随着桓慧的一声怒吼,两掌赫然再度相碰一处。“砰”得一声响,强劲的力量随即从桓皓的手掌间如巨浪般奔涌而出。桓慧瞬息间感动异样寒冷的气息,抬眼再看自己与她对掌的手臂竟然随着这股阴冷异常的气息而渐渐起了冰花。
“这……”
桓慧一声嘶吼,紧跟着另一掌也下意识紧跟着拍了出去。
桓皓侧身闪避,同时一个转身跳出十余步远稳稳站定。桓慧脸上已经浮起了浅蓝色的冻伤,同时刚刚和桓皓对掌的手臂此时竟然连动都动不得了。
“别挣扎了,放弃吧!”桓皓冷漠的说了句:“中了我的4阶玄冰掌你的手臂在两个时辰之内是不可能复原的,如果你强运功驱寒只会令你更为痛苦。若是功力尚欠,寒毒肆虐转瞬之间便废了你这只手臂。”
“你……”
桓慧喘着粗气,同时也不禁将愤怒的目光转向站在自己身后的公孙雄身上。公孙雄此时面无表情,看到桓慧将目光投向自己他索性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目光移了开来。会场虽大,但此时却处处充满了冷漠观望的目光。
桓慧不由得一声冷笑,同时心中也不禁感慨那令人难以琢磨的叵测人心。
“怎么样?呵呵,现在要投降还来得及。”桓皓淡然一笑,随之竟然也大步流星的走到桓慧的身前:“我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只要妹妹你承认错误并且将主位交给我,那么做哥哥的倒是可以原谅你假传父亲遗命之罪。”
“呸~”
桓慧瞪着愤恨的双眼此时不禁一口吐沫啐到桓皓的脸上。桓皓一惊,不由得退了几步出去。
“无耻!想要我鸿怀会的主位,你也配吗?”
桓慧骂了句,同时也怒不可遏的盯住此时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桓皓。桓皓在惊讶的同时原本充满笑意的目光中竟然也膨起了杀意,他死死的盯住桓慧同时也不禁用手将自己脸上的唾液轻轻拭去。
“不知死活的女人。”桓皓骂了句:“难不成事到如今你还不服命运的安排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桓慧大吼一声,同时愤恨的目光中竟然也充满了令人感到畏惧的决绝:“今日为了攸弟,我便是不要我这条手臂也要与你拼个生死见个高低!”
桓慧一声怒喝,当即御动全身的内息真力并全部集中到自己被霜冻的手臂之上。强横的‘紫阳真气’如潮如虹,此时竟然被桓慧在强硬之力的作用下突破第8阶。
“你,你这女人……难道你真的疯了不成?”
桓皓大惊,一时还未来得及反应桓慧便不禁又是一声断喝。
随着这一声高喊,手臂上的残冰也被她强大的劲力在瞬间震碎。白皙手臂上的严重冻伤还在,可此时的桓慧却已经完全顾不得这些了。她抢步上前从一个侍从的手中夺下佩剑,随着寒光一闪的瞬间宝剑出鞘。犀利的剑锋似有划破悠悠苍穹的力量,此时直勾勾直取桓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