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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愚果     坏小子手记txt下载     坏小子手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营救冯玉兰(二十五)

    徐记铁匠铺是京城传承了至少五代以上的出名铁匠铺,这个家族每一代都会有一到多个手艺精湛的铁匠师傅,享誉京城。现如今的当家铁匠名叫徐三凌,四十岁左右。他的子侄辈和徒弟不下十人,根本用不找他事事亲为,因此上披了件大髦坐在门口,看着过往的路人,间或遇到一两个熟人,嘻嘻哈哈说笑两句,怡然自得。大冬天的,外面的风如同刀子割在脸上,而里面却是热火朝天,人人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有力臂膀抡起装了长长木柄的大铁锤,一下一下砸着器件,左手用一把长柄大铁钳夹住,阵阵火星子四溅而飞。身边的炉子旁,必有一名肩膀上搭着汗巾子的小伙计,运起双臂,卖力的抽拉着木质的风箱,“呼哧呼哧......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或许,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噪音,在别人看来,能不来就不来了。可是对于以此为生的徐三凌来说,听在耳中,无疑就是一首动听的交响乐。

    忽然,徐三凌的小眼睛一亮,眼前出现了三个人。

    此三人,为首一个公子爷打扮的年轻人,相貌猥琐,眼神飘忽,但是精光四射,似是不怎么好惹;左手边错后一步跟着的,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女子的美丽,衬托在英气之下,相得益彰;第三人,像个过街老鼠一般跟在后边,穿着一般,像是个下人。

    这么多年做生意,徐三凌的识人之术还是相当可以的。见到这三人走近。立刻哈哈大笑着站了起来,迎向了三人。对为首的周小草说道:“这位爷,有何吩咐?”

    听听。徐三凌不是说你想做什么东西呀,而是说有何吩咐,听在周小草的耳中,似乎这家铁匠铺就是他开的,他可以随时“吩咐”他们做什么。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这是经验,不是书本上能够学得到的。

    周小草说道:“我不是来定做东西的,我只是来问一些事情。”

    要换作别人,脸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甭说在古代。即便是现代,你去一间店铺里面,就说问一件事情,你看店主的表情会怎样?

    可是徐三凌不是这样。

    徐三凌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还是笑容可掬的模样,开口说道:“好好,只要是小的知道的,必定据实以告。”

    周小草问道:“你这铁匠铺,一年的生意可有三万斤生铁的量?”

    徐三凌连连摆手:“您说笑了。纵是一万斤,都很难的。”

    周小草又问:“那你们这里的铁器,成品也好,原材料也罢。可都经过官府备案了?”

    听到这里,徐三凌的表情终于严肃了起来,因为他怕周小草是个哪个部门的官员。专程微服过来调查他的经营情况的。于是小心地陪着笑脸答道:“这位爷,瞧您说的!我们这里别说是铁器。就是煤炭,那也是在官府备的有案的。绝对诚实守信,合法经营!”

    周小草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依你看,这民间,可会有人顶风作案,大肆贩卖生铁,多达数千斤甚至上万斤的?”

    徐三凌脑袋摇得就跟拨浪鼓似的:“绝对不可能!走私的是有,可一般都是些铁锅铲子什么的生活用品。即便是纯粹的生铁,顶多也就是几十斤,上百斤的都少,遑论几千斤了。就算是有门路,可以偷运出去,那也买不来那么多东西啊。在民间,就算是买一把柴刀,一把菜刀,又或是一把割麦子的镰刀,都是要官家开具证明的,生铁的开采更是不许民间插手,上哪儿去买原材料?”

    周小草眼神一凛,追问道:“那么,假如有人能够拿出来三万斤的生铁,你觉得此人会是什么身份?”

    徐三凌说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小人老实本分,哪里能够认识这样手眼通天的人呢?”

    周小草笑着掏出来一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递到徐三凌的眼前:“老板说笑了,你这铺子是满京城最大最好的铁匠铺,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呢?”

    徐三凌一双小眼睛眯了眯,两眼直勾勾看着那张银票。

    这么大的面额,一百两银子,他这铺子几十号人,辛苦一个月,都不能拿到这笔银子。这笔银子,的确是很大的诱惑。

    但是,多年的生意人,他岂会不明白,这一百两银子,不是好拿的?这银票很可能是把刀子,会割了他的脑袋的。

    徐三凌一手推开银票,微微闭着眼睛,不去看那银票,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这位爷,你来错地方了,小人的确只是个升斗小民,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嘿,还请爷您另问高明吧,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周小草将银票硬塞进徐三凌的衣襟怀里,又帮他理顺了大髦,轻轻说道:“老板,你右边鬓角从下往上数第三根头发怎么开叉了?”

    徐三凌下意识地就想要将银票从怀里拿出来,这钱烫手,他可不敢要。只是,周小草最后说的话太过于玄乎,让他不得不停下了手,去思考。

    徐三凌小眼睛睁得溜圆,颤抖着声音问道:“什么?第三根头发,开...开叉?”

    周小草对着严琦霞使了一个眼色,严琦霞娇叱一声,突然拔剑出手,雪亮的宝剑照着徐三凌就是一劈!

    周小草三人来到,自然被屋子里面的人看到了,他们的师父和老板和这三人说话,他们也是时刻注意着。忽见那女子骤然发难,顿时有人发一声喊:“师父被人暗算了,我们出去跟他们拼啦!”

    一群人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抄起家伙就冲了出来。有的手里拿着大铁锤,铁锤的一面还是火红色的滚烫,有的拿着墙壁上挂着的已经成品的刀剑枪戟,叫嚣着冲了出来。

    这时候,师父二字可是和父亲同样重要的。自己的授业恩师被人攻击,岂能不义愤填膺?

    徐三凌伸出右手,朝上一竖,止住了想要冲上来和周小草三人拼命的众人,然后用抖个不停的手扒拉开头发,找出右边鬓角从下往上数第三根头发。

    然后,徐三凌的眼神就变了。

    分叉了,右边鬓角从下往上数,第三根头发,从中间被严琦霞刚才的那一剑,一分为二!

    这是什么武功?

    徐三凌的脑海里就只有三个字:好厉害!

    徐三凌的嘴角哆嗦着,充满惊恐的双眼望向了周小草。

    这个人,比死神还要可怕!

    身后的几十个人,怕是还不够给这个女人喂剑的。

    周小草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徐三凌浑身一哆嗦,生怕周小草这是化骨绵掌之类的高明武功,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

    “你不要怕,我怎么会是心狠手辣之人?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说是不是?”

    徐三凌连忙点头说道:“是是。”

    然后瞅了瞅握在严琦霞手里那把三尺长的“道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却听周小草接着说道:“我呢,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太子殿下你认识吧?他是个很好的人,将来要做皇帝的,当然也是讲道理的。”

    徐三凌闻言都快要哭出来了,说道:“是是,太子殿下...当然是讲道理的。”

    周小草脸色一凛,阴沉着声音问道:“前些日子,你这里的大宗生铁,买家是谁?”

    徐三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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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营救冯玉兰(二十六)

    徐三凌眼看着周小草三人扬长而去,终于像是被抽干了身子似的,瘫坐在地上,再也不能起来了。虽然是寒冷的冬天,可是那浑身的汗水,如同决了堤的江河,倾泻而出。

    他的弟子和伙计悄悄地围了上来,大弟子上前扶住了他:“师父!”

    徐三凌无力的看了看大弟子,将手里的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大弟子接过来一看,脸色稍霁,说道:“师父,这是那家伙给的钱?也不少嘛!”

    徐三凌说道:“你知道什么!一百两啊,才一百两,为师的家当,全都赔了进去了!”

    大弟子疑惑道:“有这般严重么?”

    徐三凌苦笑着不答,继而问道:“你老家是在淮南吧?”

    大弟子惊讶了一下,恭谨地答道:“是!还是师父当年去淮南做生意,见徒儿家境贫寒,才心生怜惜,收了徒儿做弟子的。这件事情,徒儿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徐三凌摇摇头,说道:“为师不是这个意思。你呢,还是回到你的淮南去吧。”

    大弟子这次不再是惊讶了,而是吃惊,大大的吃了一惊:“什么?为什么啊?”

    徐三凌道:“京城,不太平啊!你还记得前不久,走咱们的帐,运送三万斤生铁的事情吗?”

    大弟子点头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这件事还是徒儿一手操办的。怎么,这里头有问题?”

    徐三凌答道:“有大问题!那件事情,是恭亲王府的人托为师办的。否则的话,为师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一下子走账三万斤生铁啊!现如今,方才的那个人。他在调查这些生铁,调查这些生铁的来源和去向!”

    大弟子梗着脖子答道:“调查就调查,咱们是按照恭亲王府的吩咐做事的,还会怕了他?”

    徐三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懂个什么?那人还说...还说,他是太子殿下的好朋友!”

    大弟子说道:“他是太子殿下的朋友?那又如何!”

    徐三凌气得都想笑了:“那又如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太子殿下背后站着的是谁?是皇上,是朝廷!这三万斤生铁,不查还则罢了,一查起来。到处都是漏洞!朝廷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涉及到铁、煤、盐的,哪个不是慎之又慎?咱们走的账,虽说能够避过一般官府的耳目,可是一旦朝廷认真追查起来,那后果,岂是我们可以承担得起的?到时候,皇上不能因为这点小事斩了恭亲王全家。只能是那我们做替罪羊,一刀喀嚓了完事儿!”

    大弟子此时终于是知道害怕了,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徐三凌说道:“所以说,你们都散了吧!靠着为师教的一点手艺。也能活下去,倒是可以不必为生计担忧。这一点,怕就是为师最为欣慰的地方了。至于为师么。那就只好将这些事情一肩承担,慷慨赴死了!”

    大弟子慷慨激昂地说道:“师父。既然知道必死,何不也一起跑路是正经!”

    徐三凌摇头叹息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再说了,为师家大业大,自己跑了,家眷呢?家业呢?都不要了?”

    “那......”

    大弟子沉吟片刻,然后郑重的跪在地上,给徐三凌叩了三个响头,说道:“师父收我养我,恩同再造。今日里,是该徒儿偿还师父恩情的时候了!师父,这件事情,请交由徒儿一力承担!”

    大弟子这话一落地,立即就有许多人高声附和:“对呀,我们也愿意一力承担!”

    “师父大恩,徒儿该当报还!”

    徐三凌大声道:“混账!”

    他这一声喊,倒是吓住了所有人。徐三凌缓缓站起身,那刚刚被周小草吓得魂儿都跑了的身子,仿佛力量又回归了一样。

    徐三凌道:“这个铺子是为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做主人的会不知晓?朝廷能听信你们的一面之词?听话,都散了吧!回头,只盼朝廷杀了为师之后,你们能代为照顾一下家眷,也就是了。别的,我也不敢再奢求了。”

    大弟子硬起头皮,大声说道:“我不走!我愿意与师父共存亡!”

    众人登时大声呼喊:“对对,我们都不走!”

    徐三凌苦笑一声,说道:“你们......唉!”

    与此同时,周小草正心怀大慰地边走边唱:“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

    西门吹雪说道:“少爷,您失了一百两银子,心里难受,这小的心里都是知道的。求求您就别再唱了,听着心里怪难受的,搞得我都想哭了......”

    周小草回头就是一脚:“去你丫的!大爷我这是在唱歌,表达心里的痛快,你懂个屁呀!”

    然后转向严琦霞,问道:“老婆大人,你觉得为夫唱得怎么样,好不好听?”

    严琦霞没想到这事儿还能问到自己的头上,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释然道:“哦,妾听习惯了,以前经常听的。”

    周小草奇道:“哦?老婆以前经常听的吗?我这可是第一次唱歌啊,你以前在哪儿听到的?”

    严琦霞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哦,妾身以前经常杀人,那些人临死前的叫声,就跟你刚才唱的歌儿声音差不多的。”

    “我去......”

    忽然,严琦霞站住了,走在前面的周小草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转身来,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严琦霞挺拔的鼻翼动了动,沉声说道:“有杀气!”

    “嗯?”

    周小草彻底无语了,杀气还可以闻出来?那照这么说,亏也可以吃出来,爱也可以做出来。

    不过,只消片刻功夫,周小草就明白了,杀气,真的可以闻出来的。

    因为,他看到,就在他们的后方,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两名蒙着眼睛的女子。这两名女子身材曼妙,体格轻盈。只是,她们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杀气的。

    杀气,就连周小草都感觉了出来。

    周小草冷哼一声:“快退!”

    严琦霞摇摇头:“来不及了!”

    周小草扭头一看,另一面也出现了两名蒙面女子。

    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条狭窄的胡同。现下,四名蒙面女子两头一堵,他们就成了浅滩的鱼虾,再也无路可逃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营救冯玉兰(二十七)

    周小草心底里升起一股恨意,低声对严琦霞说道:“好好收拾她们,这四个娘儿们我认识,就是她们那次将为夫身上划得全是刀痕。”

    严琦霞点头说道:“好!不过这四个女人的身手都不弱,不好对付。”

    周小草拍拍严琦霞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老婆!”

    严琦霞轻轻点了点头,好像周小草刚才的那句话,给了她无穷的力量一样,一伸手,缓缓抽出了腰间长剑。

    假如这四个女人都是徐三凌那样只有一股子蛮力的普通人,那倒不怕。可是,恭亲王府第一高手赵志高手下训练出来的“海棠四魅”,怎么会是徐三凌那样的货色?

    这场仗,注定不好打。

    海棠四魅是赵志高一手调教出来的,打小儿就苦练合击之术。现如今,不知道演练了多少次,实战了多少次,已经可以做到,只要其中一人一有所动,另外三人就能立即知晓她的意图,并且积极配合的地步。

    要论单兵战斗力,那她们任何一个都不是严琦霞的对手。可是,四个人如同一人,就好比那佛门当中的大力金刚,四个头,八条手臂,比之哪吒的三头六臂还要拉风,严琦霞对上她们,就不会那么顺了。

    更何况,身边还有需要照顾的周小草,还有一个不会武功的西门吹雪,这两个人像是严琦霞的拖油瓶一样,在“双拳难敌四手”的武林习俗下,严琦霞想要明哲保身。全身而退,容易;想要保全周小草和西门吹雪。同时干掉海棠四魅,给周小草出气。难!

    海棠四魅不着急,一步,两步,脚步轻盈,朝着中间三人所站的位置压缩。空气仿佛也被她们带来的气势压缩了,变得异常凝重。没来由的,周小草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太过于相信严琦霞了。而严琦霞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不论是一剑击杀兰攸。还是今日里吓破了徐三凌的胆,都令他十分主动。

    可是,这么久以来,他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碰上了多人围攻,严琦霞顾此失彼的时候,又当如何?要知道,有人要对周小草不利。不一定非要单打独斗,逞那江湖义气。手段,只不过是一种工具罢了,成王败寇。只要你最后成功了,谁还记得当年你为了成功,而做出了为世人所不齿的事情来?

    就比如现在的情形。海棠四魅,四个人。四把兵刃;而这面的严琦霞,就只是一人一剑。还带着两个拖油瓶。

    这样的阵仗,怎么破?这仗,怎么打?

    海棠四魅的脚步很轻,可是听在周小草的耳中,却是犹如擂擂战鼓,一下下,一声声,敲打在他的鼓膜上,顺着外耳、中耳、内耳,直至听小骨,然后化作生物电流信号,反馈给大脑,形成震天价“咚咚咚”的声响。

    气氛,太压抑了。压抑得周小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这喷嚏,有分教:

    “响如闷雷,疾似裂缺。

    乍闻之,如同天雷阵阵;初听之,恰似猛兽袭击。

    事出突然间,声闻四野里。

    打之人固然大爽,停止人未尝不乐。

    噫,此喷嚏当冲破云汉,直上重霄九。”

    海棠四魅听到这个喷嚏,脚步登时一顿。

    周小草嘻嘻哈哈道:“四位美人儿,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是你们脱我衣服,这一次,焉知不是我脱你们衣服哇!”

    一名女子脸若寒霜,低声啐道:“下流!”

    当先拔剑冲至。严琦霞一斜身,将周小草和西门吹雪护在身后,让他们两个身体贴近墙壁,严琦霞一人单枪匹马,挡住来自于三方面的围攻。

    五个女孩子使出武功,那真是异香阵阵,娇叱连连啊,听得我们的周牲口色心大动,开始点评了起来:“西门吹雪!你瞧,那个头上插着一根筷子的小娘子,那是我的大妾,那是二妾,还有三妾四妾,你看看,她们几个谁的武功最高?”

    西门吹雪跟着周小草,已然深得他那无耻的神韵,当下答道:“小的觉得,还是大妾的武功最高些。少爷请看,二妾不擅长用腿,三妾剑法不够轻盈,四妾下盘功夫不稳哪!”

    周小草笑而摇头:“非也,非也!依我看,还是二妾功夫较高!你瞧,大妾会的多但是太杂......咦,你瞧,她这一剑又刺了个空!三妾四妾稍欠火候,不过三妾长得好看,那双乌溜溜的大眼晴,到时候我们一起躺在被窝里,被她这么深情款款的瞧上一眼,便是夜夜笙歌,直至精尽人亡,那也甘愿了!”

    人家那边厢打得热火朝天,杀气腾冲,他们这边厢还在讨论这几个女子的身段气质,实在是大大的不合时宜。

    这不,先前开口骂周小草“下流”的那个女人,也就是被他称作眼睛好看的三妾,扭头又骂道:“两个登徒子,赶快闭嘴!”

    周小草说道:“我们男人只有一张嘴,说闭也就闭上了;你们女人有两张嘴,哎呀,就是话多!”

    大妾、二妾、三妾、四妾全都羞红了脸,那手上的动作可就幅度小了许多。此消彼长之下,严琦霞骤然发难,打落了四妾手中的宝剑,挺剑凌厉的一招,却是刺向了二妾。这招声东击西,的确是令海棠四魅阵脚大乱。

    大妾一声娇叱:“今日事已不可为,撤!”

    海棠四魅转身就走,绝不拖泥带水。周小草用手指捅了捅严琦霞:“老婆,你看什么呐,赶紧追上去呀!”

    “啊?哦~!”

    严琦霞一跺脚,拔身而起,朝着海棠四魅逃走的方向追去。这里周小草开始对西门吹雪大吹法螺:“看到没!娶老婆,就应该娶上好几个!瞧瞧咱爷们儿,大娘子冯玉兰是个做生意的能手,可以使家里财源滚滚,不缺钱花;二娘子严琦霞,乃是武林高手,可保本少爷安然无恙;三娘子珉珺...嗯哼,这个先不说了,反正啊,我的娘子都很厉害,你说是不是呀?”

    西门吹雪脸色不大好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小草,却是不说话。周小草一巴掌拍在西门吹雪的脑袋上:“你小子,本少爷问你话呢,回答我!”

    西门吹雪嘴角一阵抽搐,颤抖着声音说道:“少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可是眼下......”

    “眼下怎么了?本少爷说的话,那都是真理;本少爷做的事,那都是天随人愿,本少爷......你丫怎么这个表情,死了爹了?”

    周小草看到西门吹雪惊恐地望向自己,看得自己毛骨悚然,便忍不住问道。

    西门吹雪一指周小草身后:“少爷......你看......”

    周小草猛一转身,却见一个中年汉子正好整以暇地站在他的身后,正是恭亲王府第一高手,赵志高。

    周小草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脸上抽筋:“调...调虎离山?”

    赵志高咧嘴一笑:“是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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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营救冯玉兰(二十八)

    周小草对西门吹雪说道:“你打得过他吗?”

    西门吹雪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打得过他?”

    周小草大笑道:“正好我也打不过他!”

    西门吹雪也是哈哈大笑:“那坏了,这下我们死定了,我都快被吓晕了!”

    周小草歪着脑袋,说道:“那你怎么还不晕?”

    “哦,对对!”

    西门吹雪果然十分不讲义气地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对这一切,赵志高只是双手抱臂,伫立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瞧着周小草主仆二人在这里演相声。

    周小草看到西门吹雪倒在了地上,三两步走到赵志高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大哥有事儿您就说!”

    赵志高一转身,当先走去:“来吧。”

    周小草又看了一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西门吹雪,跟着赵志高去了。

    两个人走出胡同,转了两条街道,拐进了一家赌馆。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堂,闻着那夹杂着汗腥味儿和各种臭气的空气,周小草皱着眉头,瞧着一个个就跟上战场一样红了眼的赌徒们,真是不能理解。

    其实,吃喝嫖赌抽,五毒之中,最厉害的就是这个赌。其他几样即便败家,那也是慢慢来。但是嗜赌的话,只需旦夕之间,什么都没了。而且,一旦沾上赌瘾,其他四毒也会很快沾染上的。

    两个人穿过大堂,走向后门。过了后门,又是别有洞天。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赌客。是不会跟普通下等赌徒一样脸红脖子粗地盯着碗里的骰子乱吼,他们是文雅的。

    同样是赌客。还分文不文雅,岂不是搞笑?

    后院是许多单间。里面都是些大赌客,赌大的。

    赵志高一直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周小草路上不止一次想着,我要是偷偷走掉了,他应该不会发觉吧?

    可惜得很,这个想法只是闪一下就过了,习武之人的高度警惕性,周小草可是早就在严琦霞的身上体会过了的。别说自己走掉,怕是只要步伐跟不上。就会立即被他发觉。

    赵志高推开其中一间单间,径直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光线比较昏暗,厚厚的窗帘和门帘将光线挡了个完全,里面点着一盏灯芯粗粗的油灯。那油还是上好的清油,里面加了香料,随着灯油的燃烧,扑鼻的香气充斥着整间屋子。

    等到周小草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之后,那眼神立刻就变了,转身就要往外边走。

    赵志高问道:“你去哪儿?”

    周小草站住了脚。说道:“那四个女人在这里出现,还完好无损,我老婆怕是就没命了,我得赶紧瞧瞧去。”

    赵志高说道:“你自己有没有命都不晓得了。还有心去管你的小情人?”

    周小草摇头道:“先生此言差矣!男人,不管本事大小,都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没错。我不会武功,不能帮上她的忙。可是。她只要是我的女人,我都要管她。关心她,爱护她。男人的责任,可不能因为你的能力不够,就不去承担的。”

    赵志高拍掌说道:“说得好!如果,世子有你这样的情怀,怕是我身后的海棠四魅,早就芳心永系了吧。”

    周小草转身走了回来,坐到桌子对面,看着那四个蒙着脸,不苟言笑的四个女子,说道:“他们叫做海棠四魅?”

    赵志高点点头:“是的!”

    周小草眼睛死死盯住海棠四魅,问道:“我老婆呢?”

    还是那个爱说话的三妾答道:“我们把她甩掉了。当时,我只说了一句,我们还有人,你应该去看看你男人,她就掉头走了。”

    周小草嘴角抽搐几下,这的确是个很好的理由,由不得严琦霞不信。

    赵志高忽然说道:“你喜不喜欢赌?”

    周小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喜欢,我也不会去赌。”

    赵志高说道:“可是,有的时候,命运将两条道路摆在你的面前,由不得你做主。你赌也是赌,不赌也是赌。只要你选择了其中一条道路,也就意味着你放弃了另外一条路。这,就是在赌,在赌你走的那条路是对的。”

    周小草吃不准赵志高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只好笑而不语,在那里装深沉。

    其实,有很多人,很多时候,不是不说,而是不懂,不知道从哪儿说。

    赵志高果然接着说道:“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了我的面前。是继续跟着世子,还是另寻主人。”

    周小草说道:“你这么高的功夫,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干嘛非要窝在别人手下呢?”

    赵志高摇了摇头,说道:“公子此言差矣!一口宝刀,再锋利无比,再价值连城,还是需要有善于使刀的人来用的。否则,藏在兵器库,始终都只是一个观赏品罢了,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很显然,我就是那口宝刀。而现在,我发现,握住这口宝刀的人,不是个善于使刀的。”

    周小草看着赵志高的眼睛,说道:“你在恭亲王府呆了多久?”

    赵志高大笑道:“厉害!这么快就猜到了我是恭亲王的手下!”

    周小草脸上现出神秘地笑容,一如意大利的蒙娜丽莎:“有三点,让我注意到了。第一,小王爷去了沧州,随后你也去了;第二,小王爷遇刺,然后你就抓了我逼供。当然,第三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刚才说了,是否继续跟着世子,我就是通过这句话来判断的。”

    赵志高拍了一下脑袋,说道:“周小草,听你说话,真的很想揍你。你这么无耻,你家人知道吗?”

    周小草得意地说道:“知道啊,我那无耻的神韵,正是她们最喜欢的。”

    赵志高真的想撞墙了:“好,你厉害!我叫赵志高,出身离情谷,师从离情道人,在王府呆了十四年了。”

    周小草说道:“既然呆了这么久了,为何不继续呆下去?”

    赵志高说道:“因为,王爷已经病了,病得很严重,严重到随时都有可能死掉。而世子,将会继承王位。可是这个世子,不是个善于使刀的人。”

    “于是,现在这把刀要找到新的主人?”

    赵志高点头道:“是的,新的主人就是你!从你这些天来一直在苦心营救原配妻子冯玉兰那个在全天下人看来都是必死的人,和刚才你对那个女侠真真实实的关心,都说明了,你,周小草,是个重感情的人!对女人都能那样,对兄弟,对手下,一定会更好!”

    顿了顿,赵志高将身子前倾,脑袋已经越过了桌子的中间线,伸到周小草这边来了:“要知道,真正使刀的高手,是用真情!武林中人,最重情义!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值得我赵志高托付终生!”

    周小草心里只打突,心说老子只是对女人好而已,你不要会错了意呀!

    赵志高忽而站起身来,朝着周小草跪了下来,口中呼道:“属下赵志高,从今以后,谨遵公子号令!”

    他话音刚落,身后“噗通”又跪下四个人:“海棠四魅,谨遵主人号令!”(未完待续。。)

    ps: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接上级领-导部门通知,本月29、30、31日连续三天休假,全国统一放假!请各单位安排好值班事宜为要。

第一百二十四章 营救冯玉兰(二十九)

    周小草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五个人,有些不太相信,疑惑的说道:“这个......入题也太快了吧?”

    赵志高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周小草的眼睛,说道:“公子不相信我等的诚意?”

    周小草咳嗽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这个海棠四魅,当初曾经扒光了我的衣服。今天,我一定要报此仇,我也要看光你们四个的身子。不知道,这个小小的要求,可否满足我呀?”

    赵志高差点吐血,这也叫“小小的要求”?要知道,这可不是那一个时空,女孩子一旦被人看光了身子,除了嫁他,别无他途。

    海棠四魅本身姿色如何,周小草不知道。可是,她们几个不知道是从小习武的缘故还是怎么的,皆是身段曼妙,风姿绰约的少女。她们呆在恭亲王府,之所以没有被王爷父子给玷污了身子,也是有其原因的。

    一是王爷年纪大了,再加上疾病缠身,自己的妻妾妃子还顾不过来,何暇他顾?而小王爷则是年纪太小。

    第二个原因,海棠四魅一直被赵志高暗中训练,除了派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等闲难得见到她们,这也是个重要的原因。

    第三,则是她们也是像严琦霞一般,成天蒙着面,见不到她们的样子,首先就没什么兴趣了。

    不过,依照现在小王爷的性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向她们四个下手的。那只是迟早的事情。于是,她们对于赵志高所讲的转而投向周小草的决定。还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是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周小草。也是个衣冠禽兽,她们投诚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她们脱衣服!

    这是典型的色狼行为,无耻之极!

    可是,目前她们已经宣誓效忠于周小草,现在主人有令,却是命令她们去做最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怎么办?

    她们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瞟向了她们的师父——赵志高的脸上。

    可惜得很,赵志高垂首阖目,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其实他也不知道周小草的用意是什么。周小草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他赵志高要杀周小草,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杀了他之后呢?再回去向小王爷邀功?

    前,有猛虎;后,是悬崖。

    赵志高能做的,只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可他这么一来,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海棠四魅就没了参照物。不甘,难过。一起涌上了心头。海棠四魅缓缓扯下蒙面的纱巾,紧接着开始将手伸向了衣襟处。

    “好了,我只是试一试你们,并不是真的想要你们脱衣服。几位美女。恕罪恕罪呀,哈哈!”

    听到周小草的这句话之后,赵志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紧攥住的双拳也松开了拳眼。

    他知道,这一次。他赌对了!

    海棠四魅紧绷着的神经忽然一泻,巨大的委屈感油然而起。那眼泪就开始不争气的倾泻了下来,滑过那四张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脸庞。

    周小草这一下慌了神儿,连连摆手,一边慌里慌张地说道:“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罢了,说说而已,你们怎么就哭上了呢?难怪贾宝玉说过,女儿都是水做的骨肉,男儿都是泥做的骨肉,这女人只要是一哭呀,男人的心就化了。”

    他来到内定的“大妾”身前,两只手来回搓着,说道:“大姐,那个......”

    “大妾”抽泣了一声,说道:“我是三姐!”

    周小草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擦她脸上那晶莹的泪珠儿。三姐嘴角一撇,说道:“拿开你那脏手!”

    周小草讪讪的退了一步,三姐又觉得周小草毕竟已经是自己的主人了,不能这么无礼。于是又说道:“我怀里有手绢儿。”

    “哦哦!”

    周小草伸手入怀,掏出来一块洁白的手绢儿,上面绣着挺秀的竹子,那叶子都是用湖绿色的丝线一针一线绣成的,煞是好看。

    帮她擦了泪水,又去擦第二个,结果这一个又不愿意了:“我自己也有手绢儿!”

    周小草只好又硬着头皮再次伸进女孩子的怀里,掏出手绢儿的同时,还带出了一波女孩子的体香。这一次,手绢儿上面是梅花。第三个,是兰花。最后一个,是菊花。

    周小草疑惑地说道:“梅兰竹菊?岁寒四友?”

    赵志高说道:“回公子,的确是岁寒四友。她们从大到小,依次是香梅君,香兰君,香竹君和香菊君。”

    周小草忽而摇头叹息起来,赵志高和四女都是奇怪:“公子为何叹息,莫非是嫌她们名字不好听?”

    周小草摇头晃脑,酝酿足了情绪,也吊足了五个人的胃口,这才开口说道:“可惜呀,可惜!方才我忘记了收集四个美人儿的泪珠儿了。你想,这样晶莹剔透又各具异香的珠子,若是给穿成了四挂珠帘,那该是多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呀!”

    然后,一看四个犹自在小声抽泣的女孩子,说道:“要不,你们在哭上一阵子,鄙人去拿盘子盛着?”

    “噗嗤!”

    四女破涕为笑,心意相通,同时又将面纱带了上去,遮住了四副娇媚容颜。

    赵志高忽而又跪下,双手将一本书奉献给了周小草:“公子,这是我们收集的最贵重的物品,江湖秘籍《七政神功》的孤本,还请公子收下!”

    周小草却不去接那本书,说道:“这要是你们的赌注吗?你们明知道我不会任何武功,拿着这个东西送给我,这不是逼瞎子品评名画吗?”

    赵志高连忙说道:“属下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个七政神功,相传是江湖中最为厉害的功夫,它也有一个传说的。”

    周小草来了兴趣:“嗯?什么传说?”

    赵志高解释道:“当年,有个叫做张衡的人,善于观察星象,制作出了名闻天下的地动仪......”

    周小草大吃一惊:“你也知道张衡吗?”

    赵志高不清楚他为何有此一问,只是接着说道:“而世人多不知道,张衡的师父是谁。相传,他的师父是个神仙,不但教给了他天文地理知识,还传给了他一本武功秘籍,就是这本七政神功。众所周知,日月五行,谓之七政。这七政神功,实是天下武功之冠。只是,千百年来,无人能够读懂这本书,更是无人据此练就了绝世神功。”

    周小草说道:“哦,你们就是拿着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来糊弄我呀?”

    赵志高说道:“公子此言差矣!属下等费尽艰辛,方才弄到这本书。自古相传的事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呀!”

    周小草随手接过来,将书本掖到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好吧,那我就留下了。”

    此时,赵志高忽然神色凝重地说道:“有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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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营救冯玉兰(三十)

    ps:  本章是为感谢热心书友“风吹杨柳鱼”的月票而增发的,愚果为了码出这一章,可是牺牲了睡觉时间的。平时上班忙,码字都是忙里偷闲,只是写了书有人看,有人喜欢,人生快事,莫过于是!

    一柄剑挑开了厚厚的门帘,紧接着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周小草高兴地走过去,抓住美女的葇荑,说道:“老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严琦霞将周小草轻轻拉到自己身后,就像是一只护着小鸡的母鸡。然后,充满戒备地看着她面前的五个人,剑尖斜斜上指。

    周小草连连说道:“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啦!”

    严琦霞一脸疑惑地看着领头的赵志高,丝毫没有放松应有的警惕:“自己人?自己人先使人把我引开,再来伤害我的郎君?”

    赵志高苦笑着说道:“夫人,若是我直接现身,说想找周小草谈谈天,说说心里话,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不会,肯定不会呀!”

    周小草从严琦霞的身后转出来,伸手将她的剑朝下压了压,说道:“他们现在都已经投靠到我的门下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可以一起谈天说地晒月亮,切磋武功除暴安良,捍卫祖国保护宇宙......那个,扯远了。嘿嘿!”

    严琦霞还是不怎么放心,她是杀手,江湖险恶,她见识的太多了。赵志高几人原是小王爷刘明晖的手下。而刘明晖正是自己郎君周小草的死对头,兼此次冯玉兰父女入狱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能全盘相信?

    所以,严琦霞的心里充满了不信任。看向赵志高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善。以她作为一名刺客的经验,遇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还是一刀杀了,万事皆休。这样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汇仁肾宝!

    严琦霞对赵志高说道:“你们现在来投靠,谁知道你们是安的什么心?”

    赵志高不置可否,严琦霞又将眼光投向了周小草。

    这个时候。他这个主人是最有发言权的。赵志高既然投靠了他,那就唯他马首是瞻了。至于严琦霞,那根本就是帮亲不帮理的典型代表,两个-凡是的坚决捍卫者:“凡是周小草说的话,一定是对的;凡是周小草决定的事情,就要不遗余力的去做。”

    周小草说话了:“管他们安的什么心,既然投靠过来了,那就是自己人;是自己人,就应该相信。你们几个。缺钱不?少爷我先给你们一万两银子当做启动资金,不够了再来找我要就是了。”

    周小草说着,就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塞给了赵志高。他不缺钱,他的阿伯朱公公有的是钱。他现在等于是在慷他人之慨,丝毫不觉得心疼。依照这样的想法,大家应该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败家的二世祖了。因为钱不是他们挣的。花起来不觉得心疼。

    赵志高接过银票,单膝跪地:“公子用人不疑。赵志高铭感五内!”

    严琦霞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住赵志高和海棠四魅,似乎对他们很是不相信。但是。赵志高对于周小草目前的处境也是很了解的,严琦霞能有这样的举动,也是和现在的境遇有关的。

    现在,周小草那真是四面楚歌了。

    妻子冯玉兰下在大牢里,涉嫌谋反,怕是在劫难逃了;曾经的一大臂助小王爷刘明晖,现如今成了他最大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是他周小草惹不起的。

    也就是说,周小草要救妻子,还要和小王爷明争暗斗。

    这两项任务,都是难如上青天的,何况是一起遇上?

    赵志高很理解,不过理解不代表认同。对于严琦霞的怀疑,他还是很不满的。只不过碍于严琦霞等于是半个主母,他惹不起而已。

    不过赵志高有这份修养,不代表海棠四魅也有他这样的修养。此刻,海棠四魅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在充满敌意地盯着严琦霞看。这种敌意,不是女人之间的相互嫉妒,也不是一个人手下的两股势力之间的斗争。

    而是,天生的敌对。

    很可能,与她们都是刺客出身有关吧。乍一遇到比她们还要高明的女刺客,而且现在还成了她们的半个主人,岂会有心平气和接受的?没有当场大打一场,就算是给了新主人周小草极大的面子了。

    这个时候,这个气氛,极为尴尬。这个时候,很是需要一个人,一件事情,来打破这么个僵局。

    很巧的,这个人,这件事,就出现了。

    门帘再次被挑开,门口带进了一缕阳光,也带进了一张十分猥琐欠揍的脸:“哟呵,大家都在呢啊!”

    西门吹雪那张脸一出现,立刻就让几座活火山找到了发泄口。于是乎,周小草,严琦霞,赵志高还有海棠四魅,一起扯着嗓子愤怒地吼道:“滚出去!”

    西门吹雪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人缘如此之差,夹着尾巴退了出去,还在门外做着深刻的检讨:“我不对,我有罪;我不好,我检讨......”

    嚷完西门吹雪,海棠四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严琦霞虽然还是在绷着脸,只是那严重掩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想法。

    那就是,这几个人的加入,她严琦霞,默许了。

    周小草也很高兴,得了这几个高手的臂助,他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就会顺利许多了。

    周小草上前去给了严琦霞一个熊抱,然后,又给了赵志高一个熊抱。然后,来到海棠四魅的面前,双臂伸出了一半,然后很自觉的,又缩了回来,口中还嘿嘿笑着,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想到,海棠四魅里面的老大,就是那个爱说话的,却是主动伸手给了周小草一个熊抱。周小草在震惊当中,四女一个挨一个地走过来和他来了一次亲密的熊抱。于是乎,周小草的胸前,两座大山去了又来,两座两座的肉山,接踵而至......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还没等周小草得出海棠四魅三围的准确数据,确切的说,是还没好好感受一番美人儿轮番入怀的感受,这项很有意义的活动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周小草嘴里发苦,总觉得有一种将要满足而未满足的状态,很是不舒服。于是,他讪讪的问道:“没品出味儿来,要不,咱们再抱一次?”

    海棠四魅个个羞红了脸,好在她们知道,自己的新主人只是喜欢口花花而已,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她们目前还是很安全的。不过,以后的话,她们还会不会安全,就很难保证了。但是,真要到了那一天的话,她们会拒绝吗?

    答案是未知的。

    ......

    太子刘明理站在天泽帝的面前,踟蹰着问道:“父皇,周小草......”

    天泽帝低着头,端着一杯茶,慢慢品着。一旁的朱茂朱公公一直在给刘明理使着眼色,只是刘明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为什么朱茂会给自己使眼色。

    天泽帝放下茶碗,朱茂示意一下,立刻有一名宫女上前去用绢帕给皇帝揩去了嘴角残留的一点茶水。

    这个宫女还是当日天泽帝处死两名宫女之后,新换进来的那两名当中的一个。本来战战兢兢的,只是过了一段日子之后,天泽帝也没有丝毫不满她们的地方,倒是叫她们安心了不少。而且,因为是天子近侍,她们在宫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了,她们目前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人,一旦拥有了权力,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天泽帝看也不看刘明理一眼,只是淡淡地说道:“皇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朱茂一挥手,两名宫女先是向天泽帝福了一福,然后躬身退了出去。紧接着,朱茂也退了出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现在都学聪明了。皇家的事情,还是少掺和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营救冯玉兰(三十一)

    看到朱茂和两名宫女依次退出了屋子,刘明理这才放心地问道:“父皇,孩儿想知道,对于周小草的岳父冯子贵一案,父皇准备如何解决?”

    天泽帝笑呵呵地看着刘明理,也许,只有在面对太子的时候,这个做皇帝的,才不是从一个国君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而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考虑。

    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是,有的时候,无情,反而是一种保护;相反,出生在皇家,溺爱,才是杀人的软刀子呢。

    “那么,依皇儿所见呢?”

    面对父皇的反问,刘明理字斟句酌地说道:“孩儿认为,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儿的救命恩人周小草死。最好,也能不让冯子贵死。”

    天泽帝说道:“皇儿的要求,未免太多了吧?”

    刘明理吓得浑身一颤,说道:“父皇,那...孩儿但求保全周小草,别无所求了。”

    天泽帝拍着刘明理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你呀你呀,唉,坐下说。”

    刘明理小心地挨着半个屁股侧着身子坐下了,只听天泽帝说道:“朕给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人,他有一把柴刀,用来砍柴。他每天上山之前,都要在磨刀石上面磨他的柴刀,好使他的柴刀又快又利。”

    刘明理说道:“这个孩儿知道,这是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典故。”

    天泽帝点头说道:“不错!眼下,周小草就是朕手中的这把柴刀。朕,要将他磨得很锋利。好给朕砍柴。”

    刘明理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父皇的意思呢?兴奋地说道:“孩儿知道了。现在的恭亲王府,就是那根木柴。”

    天泽帝呵呵一笑。却不想牵动了肺部,猛烈咳嗽起来。刘明理吓得赶紧站起来,走到父皇的背后,替他捶着背。

    门外,朱茂的声音响起:“圣上,可需要奴婢等进来服侍?”

    天泽帝沙哑着嗓子强忍着咳嗽说道:“不必了,朕还想和皇儿说两句话。”

    “是!”

    朱茂的声音一落,脚步声响起,应该是朱茂离得又远了一些。

    天泽帝很满意朱茂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年来,朱茂的圣宠一直不减的主要原因。

    这个人,懂得进退啊!

    刘明理担心地问道:“父皇,您的身子......”

    他是真的关心,天泽帝现在绝对不能倒。一旦他倒了,恭亲王府就会阖他们父子之力,来和太子相斗。同样的,一旦王爷刘晣弼先躺下了,那么小王爷刘明晖就会直接面对来自于天泽帝和太子的双重压力。

    事到如今。双方拼的竟然是寿限,这不能不说真是搞笑啊。

    天泽帝晃了晃手,对儿子说道:“朕的身子,还能撑上几日!哼。朕的那个兄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想必,他每天还在嗅着辣椒水吧?哈哈哈!那就是朕找人骗他的。辣椒水虽然能起到短暂的作用。可是长久以往,就会伤害到身体的根本。迟早。他会死在朕的前面的,哈哈哈哈!”

    天泽帝。这个国家的最高首脑,天下的主宰者,此刻,就是一名花白头发垂垂老矣的老人,就连那得意地笑声,听起来都是那样的凄凉,那样的辛酸。

    天泽帝又说道:“皇儿!其实呢,在朕的心里,周小草是可利用的工具,冯子贵,又何尝不是一件工具呢?”

    刘明理试探着问道:“那么,父皇的意思是......”

    天泽帝哈哈一笑:“既然是工具,那就要尽到他的责任,才能束之高阁!朕明知道明晖那孩子是在诬告,还是将那胡商冯子贵押进了大牢,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刘明理脑袋一低,摇头道:“孩儿不知!”

    天泽帝将右手握成拳头,用力一挥,说道:“天下,是朕的;人民,是朕的!谁也不能夺走,谁也夺之不走!刘晣弼,自认为出身于皇室贵胄,自认为有天子气象,就想网罗一些人才,想要夺取朕的江山。可悲,可笑!”

    天泽帝说着,目光忽然一黯,叹息着说道:“可是朕不能没来由的就杀了他。那样的话,朕就会落下一个薄情寡义、戕害同门的骂名。皇儿,做皇帝,难哪!”

    刘明理低着头说道:“孩儿不能替父皇分忧,十分惭愧。”

    天泽帝说道:“这些东西,你要慢慢学,用心体会。朕问你,既然不能直接对恭亲王下手,那么,换作是你,又当如何?”

    刘明理说道:“那就间接下手,消磨他的实力,直到他羽翼尽去,成为孤家寡人。”

    天泽帝点头赞许的说道:“嗯,吾儿说的不错,朕就是这样打算的!你想,那个冯子贵犯的是谋反。既然涉嫌谋反,那总要拿出个证据来。明晖那孩子举报说冯子贵在行商的途中,夹带生铁三百斤。他的部下嫌轻了,给改成了三千斤。呵呵,三千斤,数目还不够大。于是,朕暗中使人给改成了三万斤!”

    刘明理大吃一惊:“啊!原来,改成三万斤,是出自父皇的收益!那么,父皇为何要将事实往夸大了去说呢?”

    天泽帝答道:“因为,朕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给恭亲王府造成的压力还太小!这样一来,朕这里稍加催促,他们就得赶快凑齐三万斤生铁的‘赃物’!嘿嘿,要在短时间内凑齐这三万斤生铁,谈何容易呀!”

    刘明理也说道:“是呀,朝廷对贩卖生铁管得很是严格,三万斤,的确不容易搞到。”

    “可是他们搞到了!”

    天泽帝一双眼睛爆射出精光,他的内心极度的愤怒!在朝廷三令五申严加控制铁器制造的今天,恭亲王府,旦夕之间,搞到了三万斤的生铁!

    这是何等样的能量?这样的能量,怎能不被皇帝忌惮!

    天泽帝恨声说道:“他们既然做出了朕无法容忍的事情,那朕就要他们付出代价!朕就是要让周小草去查,这样他们才不会提高警惕,朕才好揪住辫子,一网打尽!哼,控制生铁产量吗?这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刘明理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多的弯弯绕,还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一直以来,他被骗了,周小草被算计了,恭亲王爷和小王爷刘明晖,都被老奸巨猾的天泽帝刘正愿,给算计了!

    原来,这就是天泽帝作为天子的本事。周小草的岳父被抓,周小草赶到京城施救,小王爷的嚣张跋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泽帝事先设计好的圈套,只等着他们网圈套里面钻了。钝刀子割肉,温水煮青蛙,正此之谓也!

    天泽帝望向房顶,那里,房梁上垂着好看的布幔。用慢悠悠,但又无比坚定的语气,天泽帝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该结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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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营救冯玉兰(三十二)

    大理寺卿常聚最近有点担忧。

    首先,常聚有个小舅子,叫做王立云。常聚作为大理寺卿,也算是超品大员了,即便是放眼满城朱紫的京城,天子脚下,这大理寺卿的品级和权力也不算小了。正因为如此,他的亲戚朋友都会觉得倍儿有面子。

    只是,倍儿有面子还不算,个别人还“善加利用”了这个优势,其中犹以这个王立云为甚。

    王立云开了一家酒楼,就在京城的西市。京城,西市以餐饮业为主,东市以农副产品为主,南市多是些纺织品等杂物,北市则是娱乐场所,比如青楼和赌场。

    王立云的酒楼规模不大,毕竟那里的豪华酒楼很多,而且地方也是寸土寸金,这王立云东拼西借的,也没有多少钱,最后总算开了起来。

    一间酒楼开业,开荒厨师是免不了的。所谓开荒厨师,就是高薪聘请过来作为酒店开业之初吸引客人用的,一般呆的时间不长,也有从各大酒楼借调的。

    作为大理寺卿的小舅子,王立云还是找到了几个不错的名厨,帮他打理初期的酒楼。不过两个月之后,这几个厨师离开了之后,酒楼的生意就渐渐差了。客人不管你那个,他只认菜好不好吃。于是,这个王立云就开始打起了那几个厨师的主意了。别家酒楼哪里会同意呢?于是乎,这王立云就利用他姐夫常聚的名头,连哄带吓的,总算是弄来了两个。只是。那个最有名的厨师,却怎么也挖不来。因为对方的老板也有来头,他的关系走的是太子的关系。那是太子身边的红人晚晴姑娘的亲叔叔。

    太子,王立云是不敢得罪的。可是,胆大包天的他,竟然找人将那名厨掳来自己酒楼,不同意加入我,就打!结果,那厨师十分硬气,愣是死活不同意,还破口大骂。王立云气急之下。打得狠了,竟然将他给打死了。

    这下子晚晴姑娘那亲叔叔不乐意了,告到了晚晴这里;晚晴又将这事儿说给了太子,太子就找人向常聚过问过此事。但是呢,太子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事儿离他太远了。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不知道怎么的,太子突然召常聚入东宫一见。常聚心怀忐忑,见了太子。太子先是大大的夸奖了他一番,就在他乐而忘形的时候,突然语气一转,说道:“可是。古语有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常大人洁身自好。也难保有人非要往你身上抹黑呀。”

    常聚也是个明白的,赶紧站起身来。拱手道:“殿下可是说我那小舅子吗?”

    太子轻轻点了点头,常聚连忙说道:“回去之后。微臣就着那不成器的东西专程给晚晴姐姐赔罪,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这时候,叫姐姐并不是说对方年纪大,而是一种尊称。

    太子说道:“这件事,暂且记下,孤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常聚心说来了,果然只是拿那件事卡著我,好让我就范。于是问道:“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说道:“孤有个朋友,叫做周小草......”

    从东宫出来之后,常聚常大人一路思考,想要将这件事情理出个头绪来。

    当日,就是他奉了皇上的谕旨,前去沧州,抄了冯子贵的家的。他当时就想,一个远在沧州的胡商,为何会劳动他一个堂堂的大理寺卿前去抄家?而且还是圣上亲自下的旨意?还有就是,为何会单单赦免了他们家的上门女婿周小草周举人呢?要知道,这种谋反大案,一般都是至少诛三族,甚至诛六族、诛九族的都有,更别提身为上门女婿,已经是冯家人了的周小草了。可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它偏偏就出现了,而且还是皇上亲自过问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他还以为这周小草背后有着什么高人呢,于是对周小草始终都是和颜悦色的,至少在他看来已经是和颜悦色了。后来得知,这个“高人”,正是太子殿下本人也!这就好解释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又开始让常大人摸不着头脑了。

    抓了冯氏一家之后,下了大狱,皇上就好像忘记了这事儿一般,再也不提起了。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如今,太子殿下叫来自己,拿自己小舅子的事情相要挟,要自己帮那周小草一把。

    他,帮,还是不帮?

    不帮,就是得罪了太子,太子一声令下,自会有司前去查看那个厨师之死,会揪出他的小舅子王立云。王立云固然因为打死了人,罪责难逃;可是,太子如果再指使人在朝会上拿这件事做文章,在御前告自己一个失察之罪,那这官儿怎么也要挪一挪窝了。

    要是帮了,问题也会随之出现的。

    首先呢,这件事情明摆着是小王爷搞的鬼,他帮了周小草,就等于和小王爷为敌,那也够他喝上一壶的了。

    太子殿下,小王爷,他常聚那是一个都不想惹,也惹不起。

    怎么办?

    不知不觉间,他已走到了皇上日常办事的温阳阁附近,恰巧碰见天泽帝迎面而来。

    常聚连忙快步上前,纳头便拜:“微臣常聚,叩见皇上!”

    天泽帝只是冲他稍微点了点头,就继续向前走了。常聚跪在地上,皇上没有走远,他可不敢起来。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见那十分得宠的朱公公对皇上说道:“圣上,那周小草最近活动比较频繁,太子那里,还有恭亲王府,他都去过了。而且,奴婢还听说,他在到处走访,试图帮他那岳父洗脱罪名呢。”

    常聚听到朱公公说的这件事正好和太子交待自己的事情有关,立马竖起了耳朵倾听,他想知道的是,皇上对周小草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这个常聚也是个聪明的,眼下他在纠结到底是帮着太子去得罪小王爷呢,还是帮着小王爷去得罪太子。什么?你说和稀泥,两不得罪?那怎么可能?他常聚有这个资格去做这两个人的和事老?那样的话,怕是两边都要得罪了。

    只听天泽帝笑着说道:“那孩子,到底是个有孝心,也有情义的。他虽是上门女婿一个,却是不忘记给自己的岳父大人脱罪,也不忘记一日夫妻百日恩的发妻。嗯,是个性情中人!”

    常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皇上早已走得远了,再也听不见声音了,他还像个泥塑一般跪在那里。忽然,一阵急剧的疼痛传来,他才揉揉发痛的膝盖,站了起来。

    看着东宫的方向,常大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案子,他知道该怎么断了。

    太子的看法,不重要;小王爷的看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看法,皇上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他才不信,皇上正好路过这里,朱公公正好提起了周小草。

    这一切,都像是刻意安排的!

    皇上肯定不会告诉他,你去偏袒一下周小草吧!像是今天这样的“暗中提示”,就已经是很明显的了。皇上的那几句话,算是给常聚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就知道皇上想要的结局是什么了。

    可是,话说回来,皇上既然想要偏袒周小草,又为何会将冯子贵抓起来呢?因为这次明摆着是小王爷诬告冯子贵。三万斤生铁,开什么玩笑!

    常大人一路走,一路思考,希望能找到一个切入点,来更好地为皇上,为太子殿下,办好这件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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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营救冯玉兰(三十三)

    这一天,京城府衙里面进行了一场秘而不宣的大型审判。事情涉及到王府,涉及到皇家脸面,因此不能像李家媳妇儿被人揩了油,张家肥猪给人偷走了之类的,来个全城百姓免费参观,只能是偷偷进行。

    但是这场面也绝对不会小,因为除了主审大理寺卿常聚常大人之外,还有府衙的刘大人,以及御史台的张大人。

    这个场面,不可谓不壮观。单单是审核一件胡商冯子贵的谋反一案,就劳动了这么多的部门,这么多的官员,冯子贵即便是最后被判有罪,怕是到了阴间,也有了炫耀的资本了。

    常聚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本来就十分肃静的大堂,这下子更是落针可闻了。

    常聚心里有底,这惊堂木拍起来,更是气势壮阔。而其他的官员,也就是张大人和刘大人,他们心里还没有底呢。这是一件什么案子?原告是恭亲王府的小王爷!被告是谁?沧州城里的一介胡商。这身份,这地位,天差地远,他们能凑到一块,除了说是造化弄人之外,就只能说是刻意为之了。

    那么是谁刻意为之呢?张大人和刘大人心里也有数,那就是深居东宫的太子殿下。此刻,他们也遇上了和常大人一样的难题,那就是到底帮着哪边?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小王爷。不过很可惜,他们可没有皇帝那不经意的几句话来提示,所以心里在忐忑。

    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那就是作为冯子贵的上门女婿。周小草这个半吊子举人竟然也坐了旁听席,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哪有老丈人是被告。上门女婿却旁听的?都不需要避嫌的吗?

    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在两位大人的忐忑不安中,在衙皂们整齐划一的“威武”声中。整个的审讯开始了。

    常大人喊道:“原告被告上堂!”

    小王爷摇着扇子出现了,这大冷天儿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摇着折扇,莫非所谓的风骚,还必须有风才行吗?那还有个骚字呢,难道要撒泡尿,闻一闻?

    刘明晖目中无人地走上了大堂,目光四周一扫,对常聚说道:“我的椅子呢。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刘大人和张大人一个挠头,一个沉思,都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常聚嘴角微微一笑,吩咐道:“刘大人,张大人,王爷的世子都没有座位,哪里有咱们坐下的道理?本官看哪,咱们就站起来审案,如何啊?”

    刘大人和张大人一愣:“啊?!常大人。这......”

    常聚带头站了起来,掸了掸官袍。刘大人一看站在那里双眼圆睁的小王爷,还有如同苍松一般站定的常大人,也站了起来。剩下张大人左看右看。最终还是选择随大流,也站了起来。

    刘明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常聚。明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呀!自己要坐下,他就让大家全都站起来。看似是和自己一样了,其实是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还拿捏了自己一把。

    这口气,得出!

    刘明晖鼻子里哼了一声,将那折扇“啪”地一合,看向了门口。那里,冯子贵和冯玉兰双双被人带了上来。冯玉兰依旧是被那个神奇的捆绑高手绑着,冯子贵则是带着枷锁和脚镣,走来的时候,叮当作响。

    常聚吩咐道:“把被告身上的枷锁去掉吧。”

    “不能去!”

    小王爷用折扇指着常聚,大声说道:“此是朝廷谋反的嫌犯,岂能不严加看管!”

    常聚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现在这不是还没有宣判嘛,这还没有定罪,就不能虐待他们。”

    “你!”

    刘明晖气得喘着粗气,一旁的周小草插嘴道:“小王爷,可不能生气呀!生气伤肺,伤肝,没了肺,没了肝,会死人的。”

    刘明晖一瞧,周小草翘着二郎腿儿,坐在太师椅上,手中还端着一个带着底座儿的茶杯,在那儿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敢情这位是个大腕儿啊,这么多人都站着,就这丫的好端端坐着!

    “你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儿!”

    然后,对站在那里老神在在的常大人吼道:“你,将这个扰乱公堂的家伙给我赶出去,快些!”

    常大人朗声说道:“带徐三凌!”

    一再被人忽视,刘明晖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偏偏没有人搭理他。刘大人和张大人看到常聚一直和小王爷针锋相对,不明内情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相帮两面的任何一面,只好装聋作哑。这场审讯,就让这个常大人闹腾去吧,反正他也是主审,咱就做个见证人算了。

    而其他人呢,则是些衙皂和书吏们,更不会去掺和他们之家的那点咸蛋事儿。

    小王爷正在生闷气,忽而听见常聚喊徐三凌,一回头,就见徐三凌一摇三晃的进了大堂。

    为什么会一摇三晃呢?因为他的身上背着一个箩筐,箩筐里面全是生铁块!任谁身上背着这么多的生铁,走路也走不稳的。饶是这徐三凌乃是打铁的出身,有膀子力气,可也经不住这样折腾。这不,刚一走上大堂,就跌坐在地了。

    常聚脸上暗暗一笑,说道:“原告刘明晖!你可是说过,被告冯子贵,走私生铁来着?”

    小王爷一愣,随即说道:“没错!”

    忽然回过神儿来,又道:“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这个...你叫什么名字,敢不敢报上名号!”

    这整的跟走江湖的报名号似的,这个说“我乃是大王庄飞天虎牛二”,那个说“咱就是小李村人称钻地蛴螬的马大锤”。

    对这些事儿,我们的大理寺卿常大人显然没有兴趣,说道:“三万斤生铁啊!这徐三凌力气够大了吧?一次一百斤,不少了吧?三万斤,那要多少人啊?嗯?用马车运输,那就更不可能了,边关检查多么仔细,岂能逃过他们的眼睛?”

    刘明晖大声说道:“兴许他是走的小道儿,翻山越岭的过去了!”

    说完自己都不相信,三万斤生铁啊,怎么个翻山越岭法儿?

    常聚再一次拍响了惊堂木,大声道:“徐三凌!还不将你如何偷运生铁,暗中盗取朝廷铁矿的事实,一一招来,更待何时!”

    徐三凌早已知道迟早会有今天,小王爷保不住他,谁也保不住他!徐三凌低头说道:“大人,这一切都是小王爷的指使!他通过小人,走了一大笔生铁的账,整整三万斤!”

    刘明晖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徐三凌竟然真的敢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常聚说道:“大胆!三万斤生铁,哪个会卖给你!”

    徐三凌道:“回大人,其他的小人就不知道了,只是知道小王爷吩咐小的去哪里拉货,小的就去,只是这样。”

    刘明晖再也听不下去了,跳将起来,一抬腿,照着徐三凌的心窝子就是一脚!

    恰在此时,周小草将手中茶杯一放,轻轻咳嗽了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营救冯玉兰(三十四)

    周小草的那一声咳嗽,惊动了躲在后堂房梁上的严琦霞。严琦霞对准了徐三凌,手一扬,一团东西破空而出。那团东西的这一头牵着绳子,绳子握在严琦霞的手里。那一团东西飞速撞向了徐三凌,就跟小王爷踹向他的那一脚不分先后。

    “嗵!”

    “噗!”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发出,一般人根本听不清这里面有两种声音。然而随着这两个声音的发出,徐三凌“噗”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常大人一拍惊堂木:“刘明晖!公堂之上,竟然敢袭击人证,莫非是个中有什么猫腻不成?”

    刘明晖指着倒在地上的徐三凌说道:“你...我就是轻轻一脚,他是个打铁的出身,身子壮得跟一头牛一样,怎么会被我打倒在地?”

    常聚喊道:“有没有受伤,难道本官没长眼睛吗?来人,给本官验一验,瞧瞧徐三凌有没有大碍。”

    堂外一个声音响起:“大人,不如让我来吧!”

    常聚歪着脑袋问道:“你是何人?”

    “小人赵志高,乃是世子府上的护院一名!”

    刘明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赵志高迈着方步,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大堂,顿时大喜:“老赵,你来得正好!快些给我看看,这个该死的铁匠有没有问题!”

    赵志高朝着刘明晖一拱手,又向堂上站着审案的三位大人团团一揖,讲道:“定不辱命!”

    常聚可不知道这个赵志高是什么来头。不过听他说是小王爷府上的护院,怕他意图帮着他的主子刘明晖。从而对周小草不利,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因此。常聚试探着对周小草说道:“周举人,对于这个赵志高的话。你可相信?”

    周小草还是翘着二郎腿儿,在那里晃啊晃的,太师椅在他的晃动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在小王爷的耳朵里,无疑就是一种噪声。

    “相信,怎么不相信!赵大哥是武林高手,由他检查徐三凌的伤势,正是恰如其分嘛!”

    常聚搞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转向刘明晖道:“原告,你可相信此人的话?”

    刘明晖对于自己手下的能力和忠诚度还是很放心地,连声说道:“相信,十分相信!”

    说完,拿眼睛狠狠剜了赵志高一下,用很小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好死不死的夯货,不是叫你去解决周小草这个贱人的吗,这两天你死哪里去了!”

    常聚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说道:“好。赵志高,本官准许你检查徐三凌的伤势,速去查看。”

    赵志高应道:“是,大人!”

    赵志高其实都不用检查。只要拿眼一冲,那就知道这人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是被高手一击致命的。

    这个高手。当然不可能是小王爷,也不会是周小草和古往今来第一个站着审案的三位大人。

    但是赵志高还是按照常大人的吩咐。仔细检查了徐三凌的身子,捏起下巴。查看口腔,翻看眼睑,然后郑重地下达了自己的结果:“报告各位大人,此人,已经身亡!”

    刘明晖跳脚大吼:“这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蹬了他一脚,他就死了?这一定有阴谋,一定有阴谋!赵志高,你这个混蛋,你是怎么检查的!”

    赵志高冷声说道:“世子,人是活的还是死的,我可做不了主。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尽可自己亲自检查!”

    “检查就检查!”

    刘明晖蹲下来,拨弄着徐三凌的身子。其实也不用怎么检查,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的话,那还是正常人吗?

    刘明晖气急败坏,一边用脚使劲踹着徐三凌的尸体,一边骂道:“你这个孬种!小王给了你那么多的好处,你竟然这么快就死了!你给我起来,起来呀!”

    常聚大声说道:“住手!这里可是公堂,即便你是皇族贵胄,也不能扰乱公堂!就是告到皇上那里,本官可也不怕你!”

    “你......”

    刘明晖看了看堂上站着的三位大人,常聚嘴角挂着阴笑,刘大人和张大人仰脸看着天花板;周小草还是坐在太师椅里面,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晃呀晃的。

    咦,不对,这周小草的太师椅怎么晃得如此有规律?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志高站在周小草的后面,在那里推着摇晃呢。

    一刹那,刘明晖好像已经明白了,明白了一切。

    原来,自己是被人给“请君入瓮”了。一脸阴笑的常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位大人,还有在赵志高卖力的推动下怡然自得的周小草......

    这一切,都是个局,一个早就布置好了的局。

    ......

    温阳阁,天泽帝在朱茂的服侍下,吃了一剂药,咳得一脸潮红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改善。

    “冯子贵的那个案子,最后怎么样了?”

    朱茂弯着腰答道:“回皇上,那刘明晖利用王府的权利,软硬兼施,占据了天下近三分之一的铁矿,多年来盗取的生铁,已经不知去向。”

    天泽帝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强行压抑着胸腔里的愤怒,接着问道:“那些盗取国家铁矿的蛀虫们,可都解决了?”

    朱茂答道:“圣上请放心,在大理寺卿常聚常大人的努力下,已经顺藤摸瓜,一举抓获了三百余人,全部都抄家灭族,以正视听。”

    “好!甚合朕意,甚合朕意!拟旨,擢升常聚为中书舍人,赐大学士。另,再拟一旨,张、刘二人,在任上久无建树,尸位素餐,贬为七品官,找两个小县打发了吧。”

    朱茂弯腰领旨:“是!”

    正待要去拟旨,天泽帝又说道:“再写一道圣旨,刘明晖有大才,暂且封为广平郡王。去吧!”

    朱茂迟疑道:“皇上,这恭亲王世子封郡王......”

    天泽帝露出了奸猾的笑容,说道:“嘿嘿!刘晣弼爪牙被朕连敲带打,去了三百余人,估计这会儿气得肝儿都疼。朕给他儿子早早的封个郡王,这是在安慰一下他,哈哈,哈哈哈哈!”

    朱茂自去拟了三道旨意,拿过来给天泽帝过目。天泽帝看过无误,加盖了天子印玺之后,就是正式的圣旨了,就要由专门的传旨太监前去传达圣意。

    忽然,朱茂想起了一件事。自己的侄子周小草,一直以来,最为纠结的就是在沧州的家给人抄了,这一下给他个权力,让他去抄家,抄那些因为和恭亲王走得近,而被这一次的盗取国家铁矿一案牵连进来的那些官员和富商们的家。这样,总合了周小草的意了吧?

    于是又问道:“圣上,这一次,可否由那周小草前去抄家?”

    天泽帝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好,就这么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治病(一)

    天泽帝刘正愿和其弟恭亲王刘晣弼之间的博弈,最终以天泽帝的完胜而告终。至于周小草,则在里面扮演了一个看似风头正劲,实则很不光彩的角色——杀人的刀。

    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被皇帝当做刀子狠狠地利用了一把。至于冯子贵和冯玉兰父女,两人由沧州富商沦落为一穷二白的穷光蛋,落差实在是太大。只是这种事情,你也不能上金殿去找皇帝佬儿评理不是,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

    作为周小草的阿伯,朱茂很是为冯氏父女同情了一把,一咬牙,给了周小草三十万两银子,让他去拿给老丈人,以图东山再起。天泽帝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同意了朱茂的提议,着周小草前去抄家,顺便能落点好处。这种好处,那就要看周小草的胆子是大还是小了。手一松一紧,就能差出许多钱来。天泽帝作为皇帝,自然之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他老人家是不介意周小草从中牟利的,前提是不要超过他老人家的心理底线。比如说,抄了这么多户人家,一共就拿到几千两银子,打死他也不信哪。

    皇帝敕封恭亲王世子为广平郡王的圣旨下到王府,两父子心怀气愤地跪接了圣旨,连打赏传旨太监的赏钱都没有给,害得那太监骂了整整一路,心说咱家这是给你们传达好事儿来了,怎么这么没眼力见的啊,亏得你还是个王爷呢。我呸!

    他也不想一想,任谁被拿走一个西瓜。完了再送他一粒芝麻,不管那芝麻是有多香。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哦,你拿着这粒自认为香喷喷的芝麻过来了,还指望着这个丢了西瓜的人对你感恩戴德么?

    而周小草则不同,皇帝拿走了他一个西瓜,却是转手又送给他一个更大的。对于听话的,有用的臣子,皇帝总是不吝封赏的。

    现在,我们的世纪贱人周小草同学,正领着妻子冯玉兰。老丈人冯子贵,还有老婆严琦霞,走去他们在京城的家。

    这个家,也是朱茂送给他的。地方不大,但是处在较为繁华的西市,也算是比较可以的了。

    几个人的队伍,周小草专门雇了辆车,让大家坐着,这是在心疼冯氏父女刚刚遭了牢狱之灾。一路上。冯子贵都在闭目养神,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上门女婿周小草。倒是冯玉兰较为兴奋,一直拉着周小草的手。不停地问这问那。严琦霞则是乖巧地挪到了一边,给许久没有在一起的周冯两人腾出空间。

    “夫君,你说。咱们以后就住在京城了吗?”

    “嗯,是呀。”

    冯玉兰抓住周小草的手。开心地说道:“京城住着好不好哇?”

    周小草促狭的说道:“你说呢?你不是在京城住了一个月有余吗?”

    冯玉兰脸色一沉,拇指和食指撮起来。在周小草手背上的皮上一掐:“找打啊你!”

    提起了这一段时间的牢狱之灾,冯玉兰仍然是心有余悸。本来想着,谋反大罪,怕是此生无望了。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神通广大,居然直接上达天听,求得皇上的赦免,放了自己两人。

    有这样厉害的夫君,还能再奢望什么呢?

    提到这里的时候,周小草和冯玉兰都没有注意到,冯子贵本来闭目养神的姿态,稍微颤抖了一下。

    前文交待的没错,冯子贵就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小草而闹心。

    最开始,周小草作为他冯家的上门女婿,他冯子贵没有让他也改姓冯,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那个时候,在周小草的面前,冯子贵一直都是以救世主的身份自居的。女儿对周小草不感冒的时候,他任由冯玉兰将他赶到了那个小院落,只派了一个呆呆傻傻的倭瓜前去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后来,周小草尽管不知道是踩了哪只猫拉出来的狗屎,忽然变得厉害起来了,能挣钱了,他也只是对周小草的观感稍稍改善了一些而已。

    那个时候,冯子贵求的,就只是能给他冯家留个后,就成了。

    可是当那日周小草接连打了守门的老张几个巴掌,大发威风之后,他觉得这个女婿有了一些男人味儿;再后来,知衣坊的朱大老板前来冯府亲自感谢的时候,他觉得周小草原来还有着经商天赋;而最后周小草阴差阳错被小王爷弄了个举人出身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个家,是该换一换名字了。因此,在得到周小草获得举人名号的第一时间,冯子贵就立刻命人打造了那块“周府”的匾额,以示这个家换了主人。只不过,那个时候,冯子贵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那是给别人看的。这个家真正的主人,还是他冯子贵。

    只是,到了现在,自己没来由的被栽赃了一个谋反大罪,想着必死无疑的时候,周小草却好端端的将自己给救了出来。

    这个能力,是得有多大?

    那么,这个家,周小草就成为真正的主人了,自己,则是名不正言不顺。况且,现在的这座宅子,那还是周小草置买的,自己一个外姓人住进去,算是个什么道理?

    可是,不住在女婿家里,身无分文的他,又能去哪里呢?

    因此上,冯子贵最是头疼。直到现在,他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这件公案最终要以什么样的判决收场,他心里那是没有丝毫的底。

    “咦,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随着赶车人一声长长的“吁——”,周小草知道,他在京城的家,阿伯朱公公赠与的豪宅,到了。

    周小草第一个下车,挑开车帘子,踩着赶车人刚刚放在地上的踏脚凳,下到了地面。这一转头,就愣住了。

    我靠,这也叫豪宅?这也是家?

    瞧着破破烂烂的院门,跟沧州的冯府相比,这处宅子都显得那样的粗鄙,更别提这是在一旁到处都是大酒楼的西市地段了。

    摸了摸有些发凉的额头,周小草暗自安慰自己,别怕,别慌!这可是寸土寸金的西市呀,买房子,不就是三大条:一要看地段,二要看地段,三还是要看地段的嘛!这院子虽说破破烂烂的,可是毕竟是在西市,花些钱修整一番,还是可以住人的。

    正在想着,那破门就开了,走出来一个干巴巴瘦小的老儿来。

    此时,冯子贵等几人也已经下了马车,都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座刚刚周小草嘴里的“豪宅”。

    这他妈比着先前住着的刑部大牢的院门都不如呀。

    还有这个老头儿,这是这里的下人吗?这么老的人,能做些什么事情?怕是一切都得从头来了。

    第一步,整修院子,首先就得将这个院门给修整了,不够气派,配不上周小草的举人身份,也配不上冯子贵的富商身份。

    那个,第二条去掉不要。

    第二步,要招些下人,男的要身强力壮,女的要柔顺漂亮——呃,漂亮就不必了,免得周小草这个主人监守自盗。

    正想着呢,那小老儿走到周小草的面前,屈身一揖,说道:“老爷!”

    冯子贵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这里,自己的年纪最大,最像是个长辈。这个本来不认识他们的老汉,上来就对着周小草叫老爷?那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呢?(未完待续。。)

    ps:  三八节快到了,祝女孩子们心想事成!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治病(二)

    周小草一时之间还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连连摆手:“不不,我这年纪,怎么能做老爷呢。”

    那老儿则说道:“朱公公将此处宅子赠与举人,那就是此间的主人了。这里的主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叫老爷,还能叫什么呢?”

    周小草一时语塞,心说是呀,要是还叫我少爷,那老爷在哪儿呢?身边倒是还有一个长辈,只是人家姓冯,不是本家呀。

    那老儿又走到冯玉兰和严琦霞的面前,将那本来就有些躬背的身子又再向下弯了一点,说道:“大夫人,二夫人!”

    冯玉兰坦然受之,伸手入怀,想要掏出来一些银子来作为赏钱,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被无罪释放,这衣服还是随着周小草刚刚在知衣坊里换上的,哪里有钱赏给他?

    要说这知衣坊,自打得了周小草的新款设计之后,这分店都开到京城里来了,这老朱倒是会做生意。

    自然,冯玉兰和冯子贵的衣服,仍旧是不要钱的。别说朱老板现在正好在京城忙着开展业务,就是他本人不在,这里的主管那也是沧州过来的信得过的手下,又岂会不知道周小草之于本店的莫大作用?老朱拉着冯子贵的手,好生安慰,就差眼泪滚滚了,诉说着他是多么的同情冯子贵,以及强烈谴责那个诬告的家伙。周小草受不了这老家伙的无聊表演,装作很是欣赏他们家衣服的样子,这才把个朱掌柜的给吓坏了。生怕这周大官人兴趣一来,多拿走几件衣服。连忙将他们给送走了。

    周小草在一旁察言观色,自然瞧得出来冯玉兰的尴尬。连忙给严琦霞使了一个眼色。

    严琦霞会意,知道这是周小草让自己掏钱给周家大娘子,解了她眼下的尴尬局面,也消除一点她们之间的隔阂。要知道,严琦霞刚刚出现在冯玉兰的视野里面的时候,冯玉兰对她的戒备可是很深的,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严琦霞的出走事件。不过好在那时候严琦霞出走了,不然的话,有人来抄他的家。这严琦霞拎起三尺长剑,将那个和自己颇有缘分的大理寺卿常大人——哦,现在应该升作了中书舍人这样的高官了,给一分为二,这就变成了真正的杀官造反了。那个时候,皇帝也不会想着利用周小草和恭亲王干架了,怕是直接一刀砍了了事。

    可惜得很,作为一名合格的侠客,我们的大美女严琦霞怀里也是没有钱的。这下糗了。总不能对这干巴老头子说:“喂,本女侠以后不会杀你,你就没事儿偷着乐吧。”

    一旁的周小草看到这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连忙出来救场:“那什么,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一并打赏了吧。”

    心说两个女人。一个是娘子,一个是老婆(至于分得这么细吗)。咱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周小草掏出了一锭十两银子的银子:“喏!”

    那老儿双手接过来。颤巍巍地说道:“太好了,咱们周家大院儿,总算是开壶了。有了这十两银子,小老儿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周小草闻言大惊:“么?这个家里没有钱的吗?”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儿姓刘名兴,五十多岁,孤身一人,并无家眷。那朱茂买下了这幢宅子,又通过牙婆买了这个老管家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他这个从小进宫做了太监的公公,不知道宅子还是要用心来呵护的。只留下一个老管家,也没个下人,也不给钱,这老头子能做些什么?以至于几年下来,宅子越发显得破败了。要不是当初刘兴卖身的钱还贴身放着,怕是他老人家就被饿死在这里面了。那样,周小草得了这间院子,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位干巴瘦的老管家收尸了。

    可怜啊!

    周小草从怀里掏出来一把银票,看也不看就塞给了刘兴:“拿着!这些钱就是咱们家的启动资金,以后咱们家,再也不会缺钱了!”

    刘兴颤抖着手接过银票,粗粗一数,几千两之多!老管家激动坏了,拿着钱说道:“老爷...小老儿一定好生照顾这个家,请老爷放心!”

    看来,自己摊上了一个有钱的主儿了,哪像以前的那个主子,是宫里的一名太监,身上没钱。他不知道的是,那位他认为没钱的朱公公,可比他眼前的这位年轻的老爷有钱多了,只是他不知道外面的人情世故罢了。买了宅子,他还以为是买了个古董呢,放在床下面从右数第二个抽屉里面好生放着就是了,不用管它,还会不断升值。

    将银票好生放在怀里,贴身暖着。刘兴又来到一脸不安心怀忐忑的冯子贵面前,恭声唤道:“太老爷!”

    “什么?你...你叫我什么?!”

    一直被当做路人甲的冯子贵突然找到了存在感,只是这感觉来得太快太突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刘兴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太老爷”突然这么激动,只好小心地说道:“朱公公昨儿派人来关照过,说是将这宅子赠给了举人周小草周老爷,还有两位夫人,以及周老爷的岳父大人,不就是您吗?”

    哦,原来是这么个太老爷呀!看来,有了这个太老爷的名头,自己还是可以心安理得的在这里住下来的。只是,以后有了机会,还是要挪出去住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沧州富商冯大掌柜,岂能天天住在女婿家里?传出去,没得辱没了名声。只是,暂时还是要住在这里的。

    西门吹雪凑上前来,说道:“少爷,这老管家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不过少爷,我能不能替咱们家管账啊,我毕竟是跟着少爷学过周氏计数法的精英呀。”

    刘兴眼睛一翻:“这位是老爷的下人吗?怎么这般没规矩,要叫老爷,怎么可以叫少爷呢!”

    周小草笑道:“算了,我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这小子无耻的神韵,很有咱们周家的家风,老爷我喜欢!小雪呀,你还是不要管账了,以后就做个贴身随从,岂不是更好?”

    西门吹雪眼睛一亮,周小草这样说,那就是将他作为心腹了呀,高兴得连连点头:“好好,谢谢老爷,谢谢老爷!”

    这一高兴呀,连老爷都喊上了。一旁的刘兴暗自摇头,心说这位新主子有钱归有钱,只是这家风...莫非真的是无耻传家?

    周小草乍一看到这么破败的宅子,那一肚子的不高兴总算是稍微好了一点点,说道:“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进去呀,看看咱们的新家!先说好了,每个人都有权力提出建议哦!从今天起,我就提出周家家规,那就是,在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即便是老爷我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大家也都可以当面提出,当面指正,老爷我绝不惩罚你们,反而有赏!只有群策群力,我们周家才可以步步高升,越过越好!”

    刘兴听了暗自点头,他能作为管家,必定是读过书明事理的,当然知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这位周老爷能这样做,周家怎么会不兴旺发达?若只是这样的“无耻神韵”,那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不过要是这位刘大管家日后见识了周老爷的无耻神韵,不知道会不会推翻今天对他的观感。

    一行人进了院门,周小草一回头,瞅见那马夫也跟着进来了,奇怪地问道:“咦?你跟着进来干什么,你又不是我们家的人。”

    那马夫嘿嘿一笑,两只手拢在袖子里来回搓着:“那个,那什么,周老爷是吧?您还没给车钱呢!”

    “我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治病(三)

    最后,还是刘管家掏出自己贴身的私房钱付了车费。那是呀,给他银票,他也找不开零头啊。唯一令周小草欣慰的地方,就是这时候的taxi不收燃油附加费。

    进得院子,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天井,瞧着很不是那么回事儿,看得周小草直摇头。不过,一旦转过了门口的回廊,走到后边,立刻视野一阔,好大一座宅子!

    其实这间宅子以前是位大官的府上,这官员是个南方人,喜欢行事低调,所以没有在外面下多大功夫。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在门口设置了一个天井,后面是假山回廊,只有进去了,才晓得里面是别有洞天的。

    这里就要说到南北方关于房子方面的差别了。

    北方人喜欢气派,房子一定要美观大气,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定要霸气侧漏。但是里面就很一般了,有的甚至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看起来威武霸气的三层小洋楼,里面却是些麦囤谷仓、农药化肥的堆了一地。由于将钱都投在了房子的外观上,里面的摆设就乏善可陈了。沙发上也许是两年没有洗的破单子,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的那位客人喝了一口还剩下大半杯的带着粗梗儿的茶水放在凌乱的吃完饭没来得及收拾的餐桌上面,地面两三天也不见得扫上一次,整栋楼房找不到一个垃圾篓......

    南方人则相反。不管房子外观好不好看,里面必定是温馨的,整洁的。也就是说。北方人重面子,南方人重里子。

    进的里面。是四合院形式加套院。除了南面是假山回廊之外,东面、西面和北面都是一溜儿的厢房。然后完了中间的大片空地上还建有更加气派的房屋以及凉亭。西面是一条林荫路,种着常年葱翠的松柏,夹杂着落叶阔叶林木。小路上铺着一层薄薄的松针和柏叶,绿色的松柏和叶子落尽仅剩枝桠的阔叶乔木相映成趣,恍如画中。

    东面是一处弯弯细细恰如美人儿柳叶眉的人工湖,湖边是柳树和竹子,不知道是不是学的白居易建造西湖堤岸,湖边有着一层白沙。

    北面则是一座约有三十尺的假山,假山上有一处亭子。八角形,黄色琉璃瓦,蔚为奇观。

    “满意,我很满意呀!”

    周小草看到这里,方才高兴了起来。看来,自己的阿伯还是很照顾自己的嘛,这么好的宅子,怕是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吧?只是眼下没有人打理,看起来不是那般的欣欣向荣罢了。

    刘兴看到主子高兴。也很是兴奋,指着北面的假山说道:“老爷,假山后面,是府中内眷的住所。那边的房屋墙壁都很厚实,全部都是砖瓦结构,结实得很。只要关紧了门窗。外面的寒暑之气进不去,那是冬暖夏凉啊。”

    周小草小眼睛一眯。说道:“嗯?假山后还有院子?这是一体三进的院落吗?我喜欢!”

    刘兴接着介绍道:“是啊,老爷!您瞧。这府中可是经过高人设计的。风水学上该有的,咱们府上全都有了。您看,这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回廊加上这一片扇形的空地,可不就是象征火性的朱雀?北面的一座高大的假山,正是玄武之数哇。东面的眉湖就是青龙,西面的林荫道指的是白虎。而且您看这假山,山上的石头全部都是取自五岳神山,必能保得家业兴旺,世代平安啊!”

    周小草暗自撇嘴,心说要真的家业兴旺世代平安,这间宅子原来的主人怎么会卖掉?古人最是注重这个,老祖宗传下来的田地和屋舍,被后代人给变卖了,那就是大大的不孝,会遭到所有人的谴责,说他是败家子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建造,总是图个吉利,周小草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叫人把宅子推到了重建,何况这宅子建的确实不错。还有人说,中国古时候的风水之说,其实并不是那么玄奥,起初也只是为了住的人看着舒服,住着顺心,后来那些人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才将这些东西给越说越玄乎了。这是阳宅,还有阴宅。阴宅据说是中国古人认为人类死后要去的地方,所以不管传得有多玄乎,最终都是要找一处类似于女性阴-户的地方,因为这样才叫做“生于斯,眠于斯”。

    正在众人兴致勃勃的欣赏这里的一花一木的当口儿,前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这里可是周小草的府上吗?常聚前来拜访!”

    冯子贵问道:“常聚?是谁?”

    刘兴也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周小草知道啊,便说道:“哦,就是那个审理咱们案子的那个家伙,那个时候他还是大理寺卿呢,现下听说升了官儿了,是什么中书舍人。”

    刘兴嗓子一抽,心说周老爷,这可是中书舍人啊,距离宰相之位,那也就是几步的距离,瞧您这口气,好像还不怎么看得上人家?

    冯子贵一听原来是那天审理自己的谋反一案的常大人到了,连忙说道:“那咱们快些去迎接啊,这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哪!”

    周小草撇撇嘴,说道:“咱们家的大恩人?我看咱们是他的大恩人还差不多!要不是审理咱们的案子有功,他能被皇上升官儿!他还要好好感谢咱们才对!”

    冯子贵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小草,你怎么能这么说!若非是常大人秉公执法,咱们的冤屈如何才能得以伸张?要知道,跟一个王爷相斗,可不是所有的官员都有这个胆量的!现在常大人于咱们有如许大的恩情,你怎么能不把人家放在心上呢!”

    说完,看到周小草那十分不好看的脸色,冯子贵一脑门儿的冷汗,小声说道:“那个...为父......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咱们那就怎么办。”

    前面的常聚已经快要等得不耐烦了:“周小草,周举人!在家吗?”

    周小草看了看一个个呆在这里的人,就连那个老管家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官儿,不知道该怎么接待,也在那里发愣呢。于是摇摇头,叹气道:“算了,你们都等在这里吧,我自己去见见他。”

    周小草小跑着转过假山,一边跑一边喊道:“i’m here!”

    冯子贵看着周小草的背影,愤愤道:“说得好听,自己还不是跑得跟兔子似的就过去了!”

    然后一看众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尤其是那个刘管家,眼神里充满了不友善,连忙低下了头,心里更加坚定了一定要出去另起炉灶的念头。寄人篱下,始终不是办法啊!

    周小草走了出去,转过回廊,就看到我们的常大人一身官袍,站在门口,浑身都是土,就跟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诈尸的僵尸一样,十分的狼狈。

    周小草奇怪地问道:“咦?常大人,你这是......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还喜欢玩儿土不成?”

    常聚苦着个脸说道:“你还说!要不是你这破门,本官能变得这般狼狈吗?”

    原来,这常大人本来是先敲门来着的,谁叫这周府连个守门的门卫都没有呢,我们的常大人只好亲自动手,上来敲门。虽说大门洞开,也不能不得到主人的同意就闯进来呀。那样的话,被人一顿毒打,也只能吃个哑巴亏。擅闯民宅,是很重的罪名,那个时候可不兴查水表来着。

    这常大人一拍门,那年久失修的大门忽然“哐当”一声就撞到了门框上,顿时,落尘阵阵,只把我们的常大人给搞了个灰头土脸,这才不得不站在那里叫唤。

    周小草问道:“那对不住了,你这衣服脱下来,我叫人给你浆洗浆洗。”

    常聚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本官前来呢,是有要事找你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治病(四)

    周小草大笑道:“我就说嘛,常大人这是无事不登三宝臀啊。”

    常聚脸上一红,说道:“周公子,那是殿,不是臀,三宝殿。”

    周小草毫不在意的说道:“非也非也!你来我的三宝殿,殿里有肉,这不就是臀了吗?”

    常聚懒得和他计较这个东西,不过对于周小草转移视线的能力还是赞了一把,让两个人成功地从常聚一身土上转移开了。

    “周公子,圣上有令,这一次的破获大量盗取国家铁矿的案件,你我二人功不可没,特让我们前去抄家。”

    周小草被人刚刚抄了一次家,而且还就是眼前的这位常大人干的,敢情儿这家伙抄家还抄上瘾了。这要是放在后世,怎么着也是个京城城管大队长之类的,或者是拆迁办的主任级别。

    周小草问道:“去抄家?就我们两个人吗?”

    常聚摆手道:“不不,还有一个人,来,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

    没等到常大人的话音落地,一身白衣的男子就进了院子,朝着周小草一揖,说道:“吾师,弟子白清之见过师尊。”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小草和常聚都是脸上变色。

    周小草是因为本来还觉得抄家怎么着也要捞些好处的,即便是不能抵得过沧州家里财产的损失吧,毕竟也能捞回来一些。可是出现了这个白清之,问题就不一样了。

    周小草就是再笨,那也晓得手中的那个无往而不利的拉风令牌。就是受赠予这位白清之之手。这家伙,名义上是自己的学生。实则是皇帝派过来监视自己的金牌小密探!不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牌子。而且还能随意送人?

    看来呀,这一次的抄家,自己也就是个摆设。挂帅挂帅,自己这个帅,也就是被人给挂起来的节奏呀。

    那边的常聚也是这般想法。心说皇上一个多月以前,才让自己抄了这周小草的家,一转眼,就成了周小草带头抄别人的家了,这不是明摆着想让周小草捞回些损失的嘛!为官之道。就是要揣度上峰的意思,并且好好地执行下去。对于这一点,常大人还是很有体会的,要不然,也不会屡受重用,并且步步高升了。

    可是眼下,皇上派了三个人,那两个人是师徒关系,这可就微妙了。不去计较周小草比这白清之年纪小。为何还能成为他的老师,只要是有这么个名分,那这两个人就是合穿一条裤子的。皇上这样安排,那就是铁了心想让周小草大捞而特捞呀。

    于是乎。我们的常大人也打定了主意,这一次呀,就由那两个家伙说了算。自己不去插手也就是了,任由他们折腾去。

    只是不知道。本来作为最末一位的白清之,得知了另两位心里的想法之后。会不会目瞪口呆呀。

    周小草见过了白清之,就捋一捋袖子,说道:“那什么,咱这就去抄吧!”

    常聚脸上黑线就下来了:“周公子,眼下都已经到后半晌了,咱们明日再去也不迟呀!再说了,这一连要抄三十多家呢,以后有的咱们忙活。”

    周小草说道:“哦,不急呀。”

    常聚笑着说道:“是是,不急,不急的!”

    忽然,周小草一拍脑门儿,说道:“哎哟!有件事情咱们给忘记了!你看啊,这过了一夜,那些家伙会不会连夜将财产转移走哇?那样的话,咱们岂不是就白忙活一场?我看要不咱们还是立刻出发吧。你不知道呀,这一说到抄家吧,我这浑身都是劲儿,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

    常聚心说看来这位才是抄家专业户的模样儿,劝阻道:“公子莫慌,公子莫慌啊!那些人连主子带下人都给赶了出去,主子坐了牢,下人充了官奴,他们运不走的!再说,咱们的官差将那些宅子团团围住,即便是一只苍蝇,那也是飞不进去的。”

    周小草斜了他一眼,说道:“瞧你说的,现在是大冬天儿的,你就是拿着苍蝇让它进,它也飞不起来呀。”

    常聚脸上又是一红,要是演关公的话,都不需要化妆,只需旁边跟着个周小草就是了,保准他的脸一直这么红下去。

    “哦对了!”

    常聚吓了一跳,问道:“你又想怎么样?”

    他已经被周小草天马行空的思想给搞怕了,话说这一惊一乍的,换谁都受不了啊。

    周小草道:“你刚才说那什么官奴,我家以前的那些下人,是不是也都充作了官奴了呢?”

    常聚讲道:“是呀,我正准备跟你说起这件事情呢。那些官奴呢,一旦主人无罪开释了,他们就会被放回来,物归原主的。所以,我才会现在就来找你,就是为了先去把这些充作官奴的人给领出来。如果单单是去抄家的话,大可以明天再来找你的。”

    周小草喜道:“哦对对!咱们这就出发吧!赵兄!”

    赵志高立刻现身,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朝周小草一拱手:“公子有何吩咐?”

    常聚吓了一大跳:“你从哪里出来的?”

    赵志高淡淡地说道:“这是秘密。”

    常聚嘴角一阵抽搐,话说这周家连下人都是这般牛掰吗?

    只听周小草吩咐道:“去把我娘子叫出来,就说要出去接人了。”

    赵志高道:“是!不知,公子是要唤哪个娘子,还是两个都叫?”

    周小草道:“我乃人称‘当代柳下惠,纯情小处男’的硕果仅存的绝世好男人,怎么会有多个娘子呢?只有一个,她就是冯玉兰!严琦霞那是老婆,还有爱人、伴侣之类的,每样只有一个...哎我说,你管得着吗?还不快去!”

    赵志高听得满脑门子黑线,心说你还好意思说每样只有一个?说白了还不都是你的女人,三妻四妾的,哪样比别人少了?偏就你说得好听。

    “是!”

    赵志高把冯玉兰叫出来,跟了常聚和白清之,前去领人。

    官奴,在没有正式发配到新的主人手里的时候,都是暂且住在类似于朝廷的收容所之类的地方的。原来的冯家虽说只是地方上的富商,那下人也不会少了,足足有四十号人呢。这么多人,没那么些地方住着啊,便都安排在一间通透的房子里,地上铺了些麦秸之类的干草,统统的打地铺的干活,而且还是男女通铺。反正这些都是原来沧州冯家的下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

    别人都好说,只是苦了以前伺候小姐,干的都是干净活儿的蔻儿和银杏两个丫头,自打住进了这里,两个人几乎日日以泪洗面,即便是银杏,那婴儿肥也没了,变得清瘦了许多。

    这里的条件真的很苦,就拿睡觉来说吧,由于一间房子里住了不下四十号人,大家头顶头睡,脚丫子统一朝着墙,一个挨一个,那也睡不下。睡得早了还好,若是半夜起来尿尿,再回来,你的位子铁定就被人给挤占了。怎么办?这个时候,考验一个人的时候就到了。先是找准自己原来的位置,然后在两个人中间这么一躺,左右开始摇晃,就跟沙漏一样,慢慢地就沉了下去。这就跟挤公交车一样的,看着人挺多,再上来两个也还是那样,再下去两个也没什么变化。

    两个小丫头盼呀盼呀,终于盼来了她们家少爷周小草前来搭救她们了。(未完待续。。)

    ps:  横山菁儿《英雄的黎明》,纯音乐,听着令人潸然泪下,几多唏嘘......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治病(五)

    银杏双手抱膝,靠着墙坐在地上。这间屋子里面充斥着脚臭,口气以及别的什么说不清楚的奇怪味道,这几种味道在屋子里不断地发酵,混合生成一种“酱香型”的新味道来。好在她们是一直处在这里面的,若是乍一进去,怕是她们都能当场吐出来。

    蔻儿比银杏大上一岁,这个时候就扮上了一名合格的姐姐的角色,轻轻抚摸着银杏那多天没有洗净上面起了一层黑黑的褶皱的手,柔声安慰道:“暂且忍耐一下吧,少爷一定会来解救我们的。”

    银杏看着同样绝望但是努力装出一副很有信心样子的蔻儿,点了点头,答道:“嗯!我相信少爷一定会来的!”

    旁边一个一只手抠着脚一只手还在挠着头,时不时发现一两只虱子的老伙计说道:“算了吧!我看哪,过了年,我们就会被朝廷打散了,然后重新分配给不知道是哪一户人家中去。还想着少爷?老爷都要没了,还少爷?哼哼!”

    银杏嘟着小嘴儿,大声分辩道:“不许你这么说少爷,也不许你这么说老爷!”

    只不过,她的小脸儿也同样不干净,上面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哭泣而留下来的泪痕,瞧着就像一只淘气的小花猫。眼下,这只小花猫在捍卫她自己的精神支柱,那就是对少爷的强大信心。谁要是敢诋毁少爷,她就会从淘气猫化身为一头雌虎。

    那老伙计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少爷来救啊,只是那希望很是渺茫。万分之一都没有。

    “那你就等着吧,等着奇迹出现。”

    周小草适时地出现在门口。满面笑容,不过瞧着依旧是那样的猥琐:“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少爷!”

    蔻儿一跃而起,为了完成这个动作,还不忘借助了手上的力量,伸手在银杏的肩膀上,一跃而起。不过这样一来,就使得银杏歪倒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银杏还不忘记张牙舞爪地示威:“蔻儿姐姐,我饶不了你呀......”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被激动得不行的蔻儿给完全抛到了脑后,蔻儿飞奔着越过一个个的人,还不时由于碰到了别人的脚而引起的一声声尖叫。来到了周小草的面前,一头就拱了进去。

    “少爷,你坏,你坏嘛,少爷!”

    周小草一脸无辜,手足无措的任由蔻儿脏兮兮的小脸儿埋在自己的怀里蹭来蹭去:“什么意思嘛,我来救你们了,这样还坏?”

    蔻儿哭着说道:“你就是坏嘛......呜呜呜,人家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呢......”

    虽然这个小丫头是冯玉兰已经默许了的侍妾人选。早晚两个人之间会有那种做得说不得的关系,可是眼下,周小草还是不敢对其上下其手,保持着那一丝镇定。

    “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嘛!不要怕,少爷我这就接你们回家,好不好?你先不要哭了。”

    蔻儿终于听话的抬起头来。说道:“嗯,我相信少爷!”

    忽然又惊恐地说道:“他...他怎么也来了!”

    周小草回头一看。原来是常聚正站在自己身后呢。沧州冯家被抄家,就是这个常大人干的。蔻儿怎能不记得他?这个时候再一次看到了他,还以为又是不好的事情要降临了呢,所以害怕。

    常聚知道这小丫头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道:“女娃娃放心,本官这一次来,是为了放你们走。从现在起呀,你们都自由了,可以随着你们家公子回家了。”

    银杏这时候才挣扎着跑了过来,脚丫子上连鞋子都没有穿,跑来说道:“好呀好呀!少爷,我们这就出发吧,我早就在这个地方呆腻了!”

    蔻儿毕竟比她大上了一岁,心思还算缜密,说道:“恐怕我们今天还得是住在这里的好。大晚上的,我们出了京城,就要住店,这么多人,那要多少钱啊,还是暂时住在这里划算一些。”

    周小草笑道:“不用了!如今呀,少爷的家就在京城!”

    银杏惊异的说道:“在京城?我们在沧州的家已经变卖了吗?”

    说完自己都不好意思起来了,沧州那边的家早已经被抄了个底儿朝天,她现在这么说,这不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小草毫不介意,对于这个银杏儿,他还是很宠溺的。当日,也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二天,就是这个银杏儿和他出去买衣服,在知衣坊里,和谢秋雁的丫头叉着腰吵架,那架势,很有周家韵味儿啊。

    “如今可不同了,少爷我在京城置办了一处宅子,比我们在沧州的那座还要大,还要漂亮!以后啊,你们每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一间房子了,即便是将来结了婚,也可以住得下了。”

    银杏高兴地说道:“真的啊?那太好了!不过嘛,人家才不要嫁人,要嫁就嫁少爷这样的!”

    周小草假装不悦:“怎么,在你的心里,少爷我不是个人吗?”

    “那当然不是!”一抬头看见自家少爷脸上那促狭的笑容,转而说道:“哎呀,少爷又耍我,你好坏呀!”

    银杏儿的身高正好够着周小草的下巴,身子抱在怀里,柔柔的,软软的,腻腻的。周小草摸了一把她许久没有洗的头发,说道:“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众人捂脸,你丫还晓得这里有许多人看着呀?你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和小丫头打情骂俏,冯家大小姐知道吗?

    最后还是常聚讲道:“周公子啊,天色将晚,你看我们是否先给他们办了手续?”

    “哦,对对!这个好办,你就写周小草领走原来冯府下人共计四十余人,这不就结了?”

    常聚一脸的别扭:“这怎么行?当初可是登记造册的,卖身契也都在朝廷手里,还是登记一下的好。”

    周小草说道:“那就登吧,我等着呢。”

    别看只有四十多人,那手续也是相当的复杂。要将每个人的卖身契一一对照,一一登记,还要让他们都按下手印儿。

    最后,一沓子卖身契送到了周小草的手上,周小草瞧着那一沓子白纸黑字儿红手印儿的纸张,心说这就是卖身契这等神秘的东东?“哧啦哧啦”,一扬手,厚厚的一沓卖身契就化作了漫天翻飞的蝴蝶,随风飘舞。

    常聚大惊:“周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知道,这些卖身契那可是他们身份的协定,不能随便销毁的!”

    周小草一挥手,大义凛然的说道:“这算什么!我周大老爷不需要这个!在我们周家,人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大家亲如一家,岂不是好?我今天就在这里宣布,你们的卖身契已经没了,你们自由了!有谁想要离开周家,自寻生路的,我周小草绝不阻拦!”

    四十多号人都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瞧着周小草,一动不动。周小草骚包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舍不得我的!想一想,这样好的人家,这样好的主子,哪里去找呀,哎呀,也就是我!”

    常聚嘴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个,周公子,卖身契都是一式两份儿的,主子手里有一份,官府那里存一份儿,你即便是销毁了手里的这一份儿,也逃脱不了他们就是奴才的命啊,官府那里可都有着备案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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