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一场婚姻9
第四百八十五章:一句话,一场婚姻9
浴室,叶倾城费力的穿上运动裤,但是想穿上bra还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枪伤是在右肩膀的后面,手臂完全没办法抬起来,好不容易将肩带穿过右手臂,问题是右手没办法弯到后面配合左手扣好。
站在镜子前弄半天也没弄好,反而因为扯动了伤口,痛的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流到脖子蔓延到胸前....
打算放弃bra,直接套个衣服,还没来得及拿下bra,眼角的余光扫到有黑影靠近,刚准备伸脚踢门,岂料对方已经走到门口,看清楚来人,来不及关门,她瞬间转过僵直的身子,背对他,声音紧张:“你,你,你怎么来了?”
龙离非欣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呼吸片刻的凝滞,并不知道她在换衣服,只是一路上来没看到人,楼上的房间只有这一间门开着,他便进来了。
她穿着浅色的运动裤,上身却赤.裸,背对着他,黑色的胸.衣凌乱的挂在她的身上,画面怎么看都显得艳.情,撩人。
眸光触及到她右边肩膀的伤口,鲜血已经渗透纱布,鲜红和纯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触目惊心。
“我帮你。”龙离非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倾城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否则怎么会听到他主动说要帮自己?
准备回头的时候,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回头!”
垂在身旁的双臂极其缓慢的抬起,指尖捏到女子私密的衣物,不知为何心头打鼓,似乎有什么在喧嚣,要冲破身体,像是一只野兽在咆哮嘶吼。
这次是他第一次触及到女子的贴身衣物,脑海里没有太多香.艳的画面,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念头,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肩膀上的伤口。
受了枪伤,不回总统府,也不去医院,她打算就这样任由伤口腐烂还是愈合?
叶倾城紧绷着身子,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边,微凉的指尖因为扣胸衣,似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肌肤,一种莫名的颤栗,肌肤上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原本应该几十秒能搞定的事情,叶倾城觉得经过龙离非的手,似乎有几十个世纪那么久,更重要的是每当他的指尖无意的擦过她的后背,她都一种卷曲成只基围虾的冲动。
害羞,又心痒如麻,莫名的悸动在身体里流转,持久萦绕心头!
情不自禁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心里一边想着上次看到他性.感的身材,一边唾弃自己变得淫.荡了,不过22岁就这么想男人了?
不过她想的不是别的男人,而是她身后这个男人,尤其是她喜欢的男人。
有这样的心理应该不算很过份吧?!
龙离非给她扣好bra,整理好肩带,避免肩带勒到伤口。看到架子上放的衬衫和背心,没有迟疑的拿到背心,给她套上。
叶倾城左手将背心往下扯,遮住自己白希的肌肤,缓慢的转身看向他时说:“上次我看光你,这次你看光我,你说,我是不是就不用对你负责了?”
龙离非:“……”
姑娘,你脑子里就一直在想这些事?
“是不是啊?”她等了好久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龙离非眉角微微抽蓄,似有若无的恩了一声。
叶倾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冷峭的眉头一挑,怎么会在她的语气里听到嫌弃的意味,“你很怕要对我负责?”
叶倾城利索的摇头:“没有,怎么会……”声音顿了下,想起来之前自己问他的话,他还没回答,又再问一遍:“你怎么来了?”
龙离非不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当初她把自己指纹锁输入这里,不就是为了能让他自由出入惊天破?!
再者这偌大的是c国还有哪里是他去不得的?
叶倾城想想也是,便没有再说话,事实上子弹取出来没多久,伤口渗着血,她也没有说话的*。
“跟我回去。”
低沉的嗓音突兀的响起,叶倾城一怔,片刻反应,立刻拒绝:“不用,我在这里……”
“和我回总统府还是留在这里等明希来请你回明峥居,你选一个。”龙离非神色肃穆,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可能放任她躲在这里。
叶倾城:“……”
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不过看他的脸色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思。
龙离非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轻轻的披在她瘦弱的身上,扣了一颗扣子,什么话都没说,可能是之前在明峥居的习惯,直接牵着她的手下楼,并未觉得有所不妥。
来这里很低调,只有江崇简一人,连奚风都没有带,牵着她的手上车,吩咐江崇简回总统府。
江崇简看到叶倾城笑容满面,尤其是看到阁下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眼底的笑容简直可以用“荡漾”形容。
车上她的手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掌心抽出,不是她不喜欢和他牵手,只是担心这样的习惯若是深入骨髓,将来不幸分开,大概会很难过。
龙离非面色沉静,无动于衷,似是没有发现。
叶倾城感觉到江崇简频繁的透过后视镜看他们,眼神诡异,忍不住的偷偷问龙离非,“崇简是发.情了?”
不然眼神里的笑那么荡漾做什么?
龙离非掠眸,扫到江崇简那不收敛的眸光和笑,薄唇轻启:“大概是苏就鬼迷心窍想吃回头草了。”
江崇简:“……”
什么叫苏就鬼迷心窍?还有....他什么时候成回头草了?
“苏就?崇简?”叶倾城一脸的不可置信,脱口而出:“崇简哪里配得上苏就?”
江崇简:“……”
一只手落在方向盘上,一只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保持着小心求证的态度,问道:“我哪里配不上了?”
虽然说他和苏就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但是一个男人被质疑配不上某个女人,自尊心作祟,要问个明白!
叶倾城反问:“哪里配得上了?”
江崇简竟然被她问的哑口无言,只剩下暗暗腹诽她和阁下一个是狐狸,一个是扮猪吃老虎,可怜他这个黄金单身汉,除了工作还要做受气包!
龙离非睥睨她,声音低沉:“伤口不疼了?”
“疼!”叶倾城咬牙切齿,怎么会不痛!但她还不至于在他们面前装虚弱,痛的要呻.吟几声!
龙离非看着她没说话,叶倾城好一会反应过来!
原来,他是嫌弃她话多,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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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墨和入画回来,除了买食物还有为倾城准备的药物,只是入画上楼一趟下来,说她不在房间,整个楼上都找遍了,没有人。
沾墨脸色不动声色的一沉,立刻调动监控录像记录来看,入画站在一旁,当看到录像里的男人俨然主人姿态走进来,不由的吃惊:“他怎么能自由出入的?”
沾墨没说话,敛眸,迅速的快键,当看到画面里倾城穿着男人的外套,手被男人牵着,乖顺走出去的时候,眸底的隐晦与复杂稍瞬即逝。
“倾城与阁下……”入画还没回过神来,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当初设置密码的时候他就发现多了一组指纹,一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现在他终于知道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倾城永远不会背叛的阁下!
入画眸光从屏幕转移到沾墨冷峻的侧脸,欲言又止:“老大——”
沾墨恍若未闻,修长宛如玉竹骨骼分明的手指在黑色的键盘上迅速的按了几下,将这一段监控录像给删除了。
“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要透露出去。”沾墨声音低沉冰冷,顿了下,又道:“他们若是问起,便说倾城是回家养伤了,谁都不准去打扰。”
入画虽然不太懂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老大吩咐的事,她肯定是照着做。
沾墨起身双手插在口袋中,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没有任何的反应。
经过倾城的房间,眸光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步伐不由的一顿....
有一个声音在心头盘旋:
倾城,他就是你隐藏在心里,经年不忘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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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介于最近很多人说少爷一更太少,于是决定两更!不用谢,少爷一直是这么的善良体贴。是你们夏天的小冰袋,冬天里的小棉袄^_^
一句话,一场婚姻10
第四百八十六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0
总统府,住宅区,龙离非的卧室。
叶倾城趴在*上,将被子都快盖到自己头顶上了,怎么都不愿意让许成冬碰自己的伤口。
说起来以前受伤都是很轻的轻伤,手臂或腿,随随便便的处理下,过几天就好了。
这次是她第一次受枪伤,不是她不小心,实在是当时人多,场面混乱,她着急要在特种部队的人赶到之前,解决事情,这才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子弹是入画帮她取出来的,上了点药,用纱布随便弄了下。
不去医院,是因为她不喜欢医生,更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男女都一样!
而且在她看来,这点小伤忍一忍就过去了,以前叶迦受伤也没去过医院,都是林七随便帮他弄下。
许成冬没办法最终请龙离非进来,仔细说了下她的情况,没有伤到筋骨,但是枪伤不似轻伤,随便处理下就好,伤口没有消毒,这样会容易细菌感染,加重伤势。
龙离非让许成冬把药箱留下,其他都出去待命。
他走到*边坐下,将她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声音低沉:“阿倾——”
叶倾城趴在*上,声音闷闷的:“我睡一觉就好,不用那么麻烦!”
“伤口需要消毒,重新上药,包扎。”龙离非耐心解释给她听,语气也有着难得的温存:“别任性,听话!”
叶倾城小声的哼哼唧唧,心不甘情不愿,好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
她穿着背心趴在*上,被子往下拉后就能看到她肩膀上的伤口,还有黑色的肩带!
大概是碰到伤口,黑色的肩带有一块是暗黑色的,他敛眸:“把*脱了!”
“不!”叶倾城迅速的拒绝。
“这样不方便处理伤口!”龙离非很严肃的开口,他是在担心她的伤势,而且bra太容易碰到她的伤口了。
叶倾城扭过头,眸光质疑的看着他:“龙离非,你是想占我便宜吧!”
龙离非:“……”
连bra都帮她穿过,现在才来说他是想要占便宜?
“不是!”
“我看就是!”叶倾城冷哼一声,鄙夷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嘴巴上说自己正人君子,实际就是想要占女人便宜!虚伪!”
“都?”龙离非挑眉,捕捉到一个重要信息,还有谁这样对她?
“哼!”叶倾城面对着枕头,不说话!
龙离非沉默许久,打开医药箱,拿出处理伤口需要的东西,声音轻缓:“或许你说的对,不过在我心里你是妹妹,懂吗?”
他不会对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卑劣的行径,那样别说阿倾,就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叶倾城慢慢的回头看他,明净的眸子里流转过一丝狐疑:“男人对妹妹就没有欲.望了?很多男人嘴巴上说着漂亮的姑娘是妹妹,心里大概早就把妹妹的衣服撕碎了……”
龙离非:“……”
她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和他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口是心非,嘴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诚实得很嘛!”叶倾城撇嘴,很明显意有所指。
她22岁了,不是一无所知的懵懂小女孩。
龙离非黎黑的眸子里闪过什么,叶倾城没有注意到,但他的确略感窘迫,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
绕是他再镇定,再义正言辞抵不过现实的羞.耻。
坐在*边,垂着眼帘,薄唇紧抿着弧度,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叶倾城觉得自己可能过份了,他也是好意,想要帮自己处理伤口,是关心自己,自己怎么能够因为不想处理伤口就把坏情绪发泄在他的身上!
舔了舔唇瓣,故作轻松道:“脱吧!脱吧!反正之前我也看光你,算是占过你便宜了。”
龙离非:“……”
眸光疑似无奈的扫她一眼,往下落在她的伤口上,忖思片刻,还是觉得她的身体比较重要。
骨骼分明的手指将她的背心撩起来,白希如雪的肌肤立刻暴露在眼前,黑色的bra与白希的肌肤很容易造成视觉上的冲击,加上她身子纤细,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后背上,多少都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诱.惑。
大概是因为她把话挑明,多少都有些尴尬与窘迫,指尖小心翼翼的尽量避开触及到她白希如雪的肌肤,解开她的bra后立刻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绕到她肩膀去将肩带给卸了。
以前他没发现,现在他知道了,阿倾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现在她是一个成年的女人!
肩带的一端和bra分离了,方便她用没受伤的左手自己拿掉bra,他则是用棉球给她擦拭伤口溢出的血迹,再消毒,免得感染细菌,若是发炎就严重了。
叶倾城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面对龙离非和自己的贴身衣物,多少还是有些小羞涩,将bra藏在被子里。
消毒的时候是最痛的,她趴在*上,没吭声,也没有紧抓着*单,看似很轻松的模样,龙离非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阵的寒颤,肩膀处紧绷的很厉害。
“若是疼,别强忍着。”他低低的开口,不管她是叫也好,骂也罢,都可以,他不介意。
22岁,在他的眼里还是一个小孩子,受不了痛情有可原,更何况是枪伤,普通的男子都受不了。
叶倾城沉默好一会才回头看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额头全是细碎的汗水,呼吸短促:“龙离非,等下处理好伤口,可以不可以抱一个?”
龙离非的动作片刻的凝滞,抬眸对上她山明水净的眸子,那般的清澈无尘,明明痛的一头的汗水却不愿意吭一声,真是倔强到极致的女孩!
“好。”她也有好些年没和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了,再次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何有怀念。
而她的语气,莫名的让他心底一酸,岂会忍心拒绝她这个小小一点也不过份的要求!
叶倾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似乎被打了一阵镇痛剂,紧绷的身子开始放轻松,呼吸也逐渐稳定....为了转移注意力,不注意伤口的痛,她有气无力的开口:“龙离非,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偶尔想起我吗?”
她不敢问“你会想我吗?”退而求其次的只想知道,他会不会偶尔的想起自己!
冷峭的眉眸倏地一紧,声音低沉而寒冽:“胡说什么!”
她,怎么会死!
叶倾城下巴放在左手手背上,没有去看他的神色,只是很平静的说:“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和职业注定每天都活在刀尖上,每次出任务都要有随时会牺牲的觉悟。沾墨问我,怕不怕死?其实我觉得我不怕死,但是我很怕死后什么都没有了。身边的人伤心难过一阵子后就会把你遗忘了,而你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物理证据也会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失到彻底没有,最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记得你曾经存在过,很悲哀。”
她不悲不喜的声音在弥漫着腥血气息的空气中让人莫名的感伤,更让他心口沉闷。
“你不会死。”他也不会让她死。
“怎么可能?”
“我说可能!”只要他不派她再去执行危险的任务,留在国都负责指挥就不会遇到危险,不会面临着死亡。
叶倾城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扭头看他:“你想以权谋私?”
龙离非反问:“有何不可?”
叶倾城笑了,眼睛眯成一条线,看不清楚情绪,薄唇轻勾:“可是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别人也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还是会一样的有伤心有遗忘与悲哀!还不如是我,至少我家还有两个哥哥。”
龙离非没说话,手上的力道却不由的重了几分,痛的叶倾城倒抽一口冷气,回头瞪他:“痛——”
“那就不要胡说八道!”他不喜欢看到她现在这样子,算不上是消极,但感觉不到她的快乐。
记忆里阿倾一直都是快乐的,她的快乐能感染到周围的人。
叶倾城撇了撇嘴巴,继续趴着,拿后脑勺对他,缓慢的阖上眼睛,随口的问:“龙离非,你脱过几个女人的衣服啊?”
这问题等于变相的在问他有过几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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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恭喜妮妮成为第18位盟主^_^(不能给二冬点蜡烛,深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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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1
第四百八十七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1
龙离非:“……”
叶倾城等了许久没等到他的回答,打算睁开眼睛回头看他的时候,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你是第一个。”
也会是最后一个。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没有这个必要。
“骗人!”叶倾城不相信他的话,他脱她bra的动作一点都不生疏,不像是第一次!
龙离非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身为总统,到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没有过女人。
历代总统在婚前有一两个*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便是婚后,若是夫妻感情不合,人前做戏,人后如何,惟有自知。
白子言曾经为龙裴安排过,江崇简自然也会替他安排……
只不过,于他而言,并不喜欢随便找个女人发泄情`欲!
叶倾城见他神色肃穆,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模样,莫名的笑出声,这样说来,难不成他还是个——
越想越觉得好笑,笑的嘴巴都要抽筋了,牵扯着伤口都在疼。
龙离非不解,“笑什么?”
“没什么。”叶倾城敛笑回答,她觉得要是“处/男”两个字出口,龙离非一定会把自己从窗户扔出去。
龙离非见她不说,也没追问,能让她笑总归是一件好事。
许久后,他听到叶倾城似有若无的声音:“这样,真的值得吗?”
那你这样值得吗?这句话到舌尖绕了个弯咽回腹中,他说过以后不提那个人,让她难过。
叶倾城没有等他的回答,轻声像是自言自语:“我们都是一样的傻瓜,连后悔都不会。”
龙离非动作顿了下,语重心长道:“阿倾,很多事不能用值不值得去衡量。后悔本身就是一种无偿的代价。现在你还小,不会明白!”
是啊,她还小,一直都还小,那么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不小?
不是不后悔,是舍不得后悔。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把他一个人丢在回忆里,孤独前行,背负着那么沉重的担子与责任,不能说痛,不能喊累,不能流泪,像是铁打的人,屹立不倒。
她怎么舍得再丢下他,怎么舍得让他一个人扛着这么多东西,又怎么舍得去后悔?!
龙离非还没有处理完她的伤口,她也不知道是痛的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他绑绷带的时候需要她抬一下手臂,连唤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龙离非只得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好伤口,剪掉多余的绷带,为她盖好被子。
蹑手蹑脚的收拾下凌乱的东西,离开卧室。
下午他还有很多事处理,特意将清风从明峥居调过来,亲自照顾阿倾,他去办公室开个会。
原本以为伤口处理好,有许成冬和清风在,不会有多大的问题,没想到等他开完会回来,去卧室看她却发现她还在睡,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完全是发高烧的迹象。
一贯不在人前流露情绪的龙离非第一次显露了自己的坏情绪,不仅是照顾阿倾的家佣,连同许成冬、清风等也遭到他的厉声斥责!
清风甚至想,若不是自己这些年小心翼翼,尽忠职守,阁下大概都要辞退他这个总执事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清风和许成冬,在阁下离开这四个小时内,他们每隔一小时进来看夫人一次,只是夫人脾气古怪又执拗,不愿让他们靠近,每当想要靠近,她就本能的用左手摸出枕头下的枪,眼睛还没睁开,枪口却已准确无误的对准他们的脑袋了。
这能怪他们吗?
谁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小时没进去看,夫人竟然发高烧了,而阁下会生这么大的气。
许成冬连忙要阁下解开绷带查看,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烧,伤口要重新处理,而夫人也要吃药,输液。
伤口是龙离非处理的,叶倾城已经高烧到神志不清了,过程只是扭过头看一眼他,然后又趴着继续睡,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龙离非熟练的处理好伤口,吩咐清风送温水和药进来。
“阿倾,阿倾起来吃药。”他俯身在她的耳边,声音很轻,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不,不要……”叶倾城抬起没受伤的左手直接按在他的脸上将他推走,整个脸颊红扑扑的,声音嘶哑的很厉害。
龙离非没有因为她这个胆大妄为的动作而生气,反而很有耐心道:“你发烧了,必须吃药。我抱你起来,你不是说,要抱一个?”
叶倾城紧闭的眼睛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缓慢的睁开,瞳仁清澈的倒影着他俊朗迷人的五官,“真的?”
龙离非点头,坐在*头,微凉的大掌握住她的左手臂将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她没有穿bra,只有白色的背心,起身时被子往下滑,胸前的风景若隐若现,他反应迅速的拉起被子至她胸前,遮住旖旎*。
冷眸不动声色的射向清风。
清风端着托盘,立刻垂下眼帘,很无辜的吸了下鼻子,他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叶倾城浑身软绵绵的,又像是火炉一样滚烫靠在他的怀中,眼皮子重的抬不起来,哼唧哼唧:“不、不要吃药……”
因为声音嘶哑的原因,语气酥绵,有一种小女人在和心爱的男朋友撒娇的感觉。
“阿倾乖,吃药病才会好。”龙离非知道她脾气怪,别提有多难伺候,现在生着病,他又不能威胁她或是凶她,只能顺着她,哄着她。
“不吃、不吃也会好。”叶倾城闭上眼睛,反正就是不愿意吃药。
龙离非冷峻的眉头紧蹙,声音低沉:“阿倾,你吃药,等病好,我再给你抱一个,好不好?”
叶倾城闭着的眼睛睁开,仰眸看向他英俊的侧脸:“真的?”
“嗯。”
“拉钩。”左手没力气,很缓慢的抬到他面前。
这样的举动落在龙离非的眼中很是小孩子气,若放在平日他定然是恍若未见,但今天情况特殊,生病的阿倾比小孩子还小孩子,他真怕自己不答应,她就不吃药,这样身体怎么能康复?
最终还是伸出小拇指与她白嫩的小拇指勾到一起,就好像是两个环套到一起,紧抿相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不会分开了。
“你要是骗人,我就画圈圈诅咒你。”软绵绵的声音一点力气都没有,丝毫没有诅咒的气势。
龙离非挑眉:“你诅咒我什么?”
“一辈子是处·男。”
“扑哧。”清风实在是没忍住,一下子就笑出口,眼角的余光扫到龙离非黑掉的脸色与阴鹫的眸光,立刻敛神,面无表情,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的姿态,妥妥的站在原地。
龙离非脸色阴沉,眸光寒冽,耳根子却有着可疑的红色,若不是看她现在身上有伤,还病着,大概真要好好的收拾她一顿。
女孩子家说话怎么可以这么肆无忌惮,虽说她结婚了,但在他的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单身的小倾城,这般没羞没臊的说话,不好。
可惜,人家不但伤着,还病着,龙离非是有心无力,还得按耐住脾气,好好的哄着她。
清风将托盘送到他的面前,药物分量是许成冬决定的,龙离非将药片递到她的唇边,要她张嘴。叶倾城不情不愿,磨磨蹭蹭许久,缓慢的张开红唇将药片含到嘴里。
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他的心莫名的一颤,浓密如扇的睫毛颤抖几秒,恢复正常,将水杯送到她的唇瓣边,让她多喝点水。
慢慢的喝完一杯水,龙离非吩咐清风让许成冬进来给她输液。
迷迷糊糊的叶倾城一听到要输液,娟秀的眉头紧蹙着,坏脾气又上来了,“不输液……我不要输液,咳咳……”
微凉的手掌避开她的伤口轻抚着她的后背,“不输液不行,你乖乖的输液,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龙离非的声音莫名的轻柔,像是在哄小孩子,听的站在一旁的清风目瞪口呆,之前觉得阁下好脾气是因为夫人和他自幼相识,感情深厚,礼让些是理所当然。
当听到这句话,却在言语之间嗅到一丝情愫与*,阁下这是在哄小孩子还是在哄女朋友呢?
或两者都是?
叶倾城懒懒的抬起眼眸,“要是一直这样让我靠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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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2
第四百八十八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2
“可以!”龙离非很好说话的答应。
“骗人……咳咳……”叶倾城垂下眼帘,似是自言自语,“你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一直陪着我....大骗子。”
“我从不骗人。”龙离非拨开她遮住半张脸的长发,耐心和她保证:“我保证让你靠着,直到输液输完。”
叶倾城哼哼唧唧几声,唇瓣轻抿几下却没有声音,靠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太累了,也没力气说话了。
龙离非眼神示意清风去叫许成冬进来。
清风点头,端着托盘走出卧室,临出门前还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龙离非的手轻抚在叶倾城的额头上,大概是觉得体温过高,眉头皱的紧紧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此刻的龙离非很温暖,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谦和。
这么多年可见他对谁有过这样的温柔?哪怕是当年的烟小姐,阁下也只是疼爱与关心,但对夫人是*爱与纵容。
疼爱与关心,*爱与纵容,这是完全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许成冬进来给叶倾城扎针,冰冷的针管扎在她本就不能动的右手上。龙离非压低声音将她略有咳嗽的事说给许成冬听,许成冬又在输液里加了一些药。
叶倾城靠在他的怀中睡着了,连扎针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可能是高烧的关系,浑身火热的像火炉,在他冰冷的怀中,一冷一热像是一种互补。
高烧,身体本就热,加上盖着被子更热,她逐渐睡的很不沉稳,双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总是在蹬被子。龙离非无奈的只能上/*,用自己的双腿压着她的退不许她蹬被子。
脚动不了,就动手,右手被按着不能动,就用左手,龙离非握着她的手,俯贴在她的耳边道:“听话,别动。”
叶倾城怎么可能听话,不过动不了也不是没其他的办法,感觉自己靠的地方微凉,缓解身体的滚烫热度,被子下双腿就不断的蹭着他的腿,身子不断的往他怀里钻,像是要钻进他的衣服里,钻进他的身体里去……
左手甚至已经从他的衬衫下摆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他硬朗微凉的腹肌。
龙离非握住纤细的手腕,想要拿出来,她的指尖就不断的划着他的皮肤,躲在他的衣服里怎么都不肯出来。争执的时候,不经意间撞到他腰下的位置。
龙离非咽喉发出一声闷哼,一颗豆大的汗水从额角缓缓往下滚落....
低眸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颊,真是哭笑不得。
受伤生病后还能这般的不老实,折磨死人的,这世间除了叶倾城恐怕寻不到第二个人了。
好在退烧药有了药效,一个小时后,高烧退了,她逐渐睡的沉稳起来。
龙离非终于可以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放进被子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受伤生病,受折磨的人却是他。
“一直这么乖巧听话,该有多好。”低沉的嗓音里有着些许*溺与纵容,在静静的卧室里不停的徘徊。
……………………………………………………………………
月上枝头,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刚刚好足够看清楚房间却又不刺眼。
龙离非一直坐在*上,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还要随时注意她动的时候会不会碰到伤口,这点就足够他忙活的,没时间和精力去忙别的事情。
叶倾城似乎睡够了,想要伸个懒腰再睁眼睛,发现自己身体伸展不开,有手按着自己的肩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英俊帅气的脸庞。
因为长时间被她靠着,他白色的衬衫皱巴巴的,解开两颗扣子,隐约能看到他的胸膛;而她没有穿bra,又只穿着白色背心,于是醒来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了吧。”
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在说:别否认了,我都知道的……
龙离非:“……”
姑娘,到底是谁睡着,谁占谁的便宜?
叶倾城见他不说话,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恨铁不成钢,对于他趁自己睡着占便宜的行径非常不能苟同!
要占便宜也要等她醒来嘛!
龙离非刚劲有力的手指敲在她的额头上,“净胡说八道。”
叶倾城皱眉:“你要没占我便宜,是谁夹着我的腿啊?”别以为她刚醒来就什么都不知道!
龙离非松开双腿,让她的腿能自由活动了,“是你要往我身上贴。”
“吹吧,吹吧……不是你在吹牛就是你给我输的是春.药,否则我干嘛要贴着你?我又不发.情……”叶倾城的声音还是沙沙的,但精神明显比之前好很多。
龙离非:“……”
不想与她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他转移话题道:“饿吗?”
叶倾城也不再纠缠占便宜的问题,连忙点头:“饿!”
龙离非按了内线,通知清风把准备好的食物送上来,连同懒人桌也送上来,方便叶倾城可以坐在*上用餐。
叶倾城能自己坐起来,但是伤的是右肩膀,右手完全抬不起来,而她又不是左撇子,看着好吃的,吃不到,气呼呼的开始闹情绪。
“你故意的,明知道我伤的是右肩膀!”
“所以?”龙离非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接话。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觉得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比平常略微放肆那么一点点,“就算我不是你老婆,好歹名义上是,发挥一下人道主义行不行?喂我啊……”
真是笨死了。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
清风眼睛一亮,夫人的胆子好像是越来越大了。
龙离非眉头微蹙,眸光波澜不惊的看向清风,声音缓慢的响起:“你去问问许成冬开的是什么药,把这丫头的胆子越吃越大。”
和他说话,连这态度都拿出来了。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起身,走到*边坐下,拿起碗和餐具,“想吃什么菜?”
“肉……”叶倾城笑米米的回答,对于他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
龙离非没说话,喂她吃饭,送她嘴巴里的倒也真的是肉。
清风看着这一幕,无声无息的退下。
阁下啊,口是心非。
夫人的胆子越来越大,哪里是许医生开的药,还不是您自己给惯出来的!
下午哄夫人那劲,和老阁下哄明希夫人的情景简直一模一样。
…………………………………………………………………………………………
叶倾城大快朵颐后,情绪比刚醒来的时候明朗很多。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龙离非,笑呵呵的问:“你真的一直陪着我啊?”
龙离非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没说话。
叶倾城知道他这是默认,心情越发的美丽,等清风他们把东西收拾下去后,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龙离非两个人,“龙离非?”
“嗯?”
“抱一个呗!”她双眸充满期待的看着他,之前他答应过。
龙离非皱眉:“等你身体好……”
“不要,就现在。”不等他话说完,叶倾城立刻打断他,见他不想给抱一个,神色变了下,“你说话不算话,我会诅咒你的!”
龙离非:“……”
担心她又会说什么惊死人的话,龙离非招手让她下.*。
叶倾城立刻掀开被子,下*的时候,他看她毛毛躁躁的,生怕她从*上摔下来,伸手就扶了她一把。
待她下*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她的左手已经揽住他的腰部,整个人抱着他……
龙离非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滞,企图想要拉开一点点距离,还没有两毫米她立刻贴上来,手指紧紧的攥住他的衬衫,似乎恨不得将他的衬衫给撕了,再看他一回性感的身材。
“伤口不痛吗?”他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听起来是有着浓郁的关心。
叶倾城埋头在他的怀中,努力嗅着他身上淡淡的荼蘼香气,享受这片刻的温存,“我已经好多年没抱一个了……”
她说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感,微凉的掌心没有任何欲/望的贴在她的后背上,“是你一直在疏远我……”
“我——”叶倾城欲言又止,顿了好久,声音失落落的,“我把你最心爱的人弄丢了,龙离非,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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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3
第四百八十九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3
早在几年前她就该说的“对不起”一是因为无法启齿,二是不想在当时触及他血淋淋的伤口,便拖到现在。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很自责,若当初自己能够带回绯绯,或许这些年他疲惫归疲惫,至少尚有一丝快乐可言。
“我说过,不关你事,我也不曾真的生过你的气。”龙离非心底被她的话感染的一片温软,对她和对烟儿的感情是一样的,何曾真正的生过她们的气?
“所以......我帮你生气啊!”她低低的开口,七年的放逐,即便是站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两年,她亦不敢造次。
在外界人的眼中,龙离非是天之骄子,是政坛里心狠手辣,铁血手腕的政客,是冷漠无情的男人,可是她知道,对待身边的人,他良善的可怜,不忍心责怪任何人,也不愿为难身边的人,最终他只能为难自己!
这么多年,他心里所背负的苦,她岂会看不到!
龙离非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你的道歉,我接受。以后不要再愧疚,也不要再去想那件事了,都过去了……”
叶倾城没有说话,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右手极其缓慢的抬起来扯住他的衣摆。
他低头看她。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说她自作多情也好,说她自恋也罢,她是觉得龙离非对自己不一样,特别的好,至少在她这差不多年纪的小辈之中,他对自己是最好的。
陆宁安是李越祈和陆半夏的宝贝女儿,他们和龙家的关系也非常好,但是龙离非对陆宁安从没有这样好过。
这样的好,真的很不一样!
至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龙离非觉得一般问这样问题的女人都很傻很笨,他一贯不屑回答这么笨笨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从眉眸张扬的叶倾城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他不觉得是笨笨的问题,相反,略有心疼。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能对你这么好?”
龙离非不答反问,阴鹫的眸子光线在灯光下被柔和,连紧绷的下颌也松缓了……
叶倾城回答不上来,额头抵着他健硕的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慢的吐纳。
这些年他的感情她看的很清楚,绯绯在他的心中是无法替代的,除了绯绯没有人能够走近他的心里,两年前他们能够注册结婚,是她死缠烂打,连哄带骗,使出了浑身解数好不容易让他点头同意。
哪怕明知道他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为了这段有名无实的关系,她也愿意费尽心思,甘之如饴。
她舍不得他娶别人,舍不得放弃这一个靠近他的机会,曾经跌进深谷中绝望的不敢奢求他能看见自己的心,无欲无求的陪着他,效忠他,为他清扫道路上的任何障碍。
但是,她好像低估了自己,两年后的一切已经慢慢的偏离轨道。
无论她回不回明峥居和总统府,他都会让人在卧室备上她一年四季的各式衣物,在明峥居特意为她准备一层停车场,购买那么多机车跑车,哪怕她只去了一次。
怕她咬伤自己,宁愿她咬破他的手,他会在她输钱,心情不美丽的时候为她耍点小手段,会在她和靳存煦击剑之前,叮嘱她不要逞强……
她受伤,他愿意花费那么长时间陪在她身边,喂她吃饭....
这些日子相处的点点滴滴,潜移默化的融入她的心,那颗万念俱灰的心好像又开始活过来了,面对他的靠近,会心跳加快,肢体接触更会让她情愫涌动,恨不得抱着他再也不放手。
如果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她,为何要这般费尽心思的对她好?
他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夫妻,不是吗?
可是,他的心真的能空出一丝缝隙,给自己吗?
她不确定。
在感情上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不够自信,不够笃定,不敢轻易冒险。
猜不透,想不明白,郁闷的拿鼻子在他身上蹭啊蹭的,两个人紧贴在一起,加上她没穿bra胸前的两朵柔软与他健硕的胸膛磨蹭在一起,*而旖旎,没有男人能够保持冷静。
男人特征的喉结上下滚动几回,呼吸逐渐变得有些重,微凉的掌心握住她的手臂,声音轻缓的在她的耳边响起:“阿倾,别抱了——”
“没抱够!”叶倾城闷闷的出声,身子与他贴的更紧,连腿都要贴着他修长的大腿。
龙离非面色隐晦而复杂,不是他不想给阿倾抱一个,而是因为——
另一大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唇瓣抵在她的耳边,低哑的嗓音有着些许温存:“阿倾,别让我出糗,嗯?”
最后一个音调有着小小的请求的意思。
叶倾城先是没反应过来,被她抱着怎么就是出糗了,低着头当看到他腰下撑起的裤/裆,脸颊倏地红起来,瞬间明白过来。
“流.氓!”骂了一句,立刻松开他,转身就*,急急忙忙的没注意,脚趾撞到*脚,痛的她哼唧一声,趴在*上咬牙切齿。
龙离非自然是看到了,对于她毛毛躁躁的性子,不免叹气,走到*边坐下,伸手去揉按她的脚趾,“怕什么?”
一只手揉着她撞到的脚趾,另一只手臂挡在身前,反正她已经看到了,现在离开房间也没什么意义,给他几分钟冷静一下就可以了。
叶倾城回头瞪他,“谁让你耍*!我不就是抱你一下,你那个就对我敬礼了!”
敬礼这个词用的让龙离非剑眉微蹙:“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军区啊!”叶倾城不以为然的回答。
她十二岁就去军区,整天和一群小伙子们厮混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打架,一起喝酒。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免不了会有冲动的时候,自.慰的不在少数,平日也会开一些黄色笑话,也不会顾及叶倾城在场,他们已经完全将叶倾城当成兄弟了。
龙离非眉头蹙的更紧,一想到她在那样的环境成长,免不了多想,声音有些冷:“有没有人对你企图不轨?”
若是让他知道有人敢对阿倾做了什么,他定不会饶恕。
“有啊!”叶倾城倒也没有隐瞒他,“14岁那年遇到过一个副教官,训练的时候想占我便宜,当晚我、奚风、凌辰三个就伏击他,凌辰一言不发的就把他给废了。”
这件事当时知道的人少,加上上面的人知道她和凌辰、奚风的身份背景,哪个不长眼的敢得罪叶迦,秦南司?
秦南司即便是卸职,但与龙家的交情还在……
而她和凌辰,别提龙家,光是叶迦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差点被个老男人占便宜,别说命根子,连命都会没了。
在叶倾城的回忆中在军区的生活虽然辛苦疲惫,但也很开心,每天和兄弟们一起训练,一起受罚,一起偷偷摸摸的喝酒,偶尔还会抽烟,那样峥嵘洒汗的日子真的很潇洒快乐,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后悔拥有的一段记忆。
其实那几年能想起龙离非的时间并不多,不是不想,而是没时间,也没精力想。尤其是开始的第一年,每天的训练几乎都跟不上队员,累的苟延残喘,每天从天未亮熬到月上树梢,倒在*上就能睡着,完全没多余的体力去让她想。
这些是叶倾城艰苦而快乐的时光,听在龙离非的耳朵里却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她始终是那个穿着公主裙,坐在白色钢琴架前,弹着好听音乐的小公主,她本不该吃这些苦,原本她能活的更轻松,快乐,不必遭遇那些折磨和丑恶的人性。
“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军区?”这个问题他一直都不知道,她去军区的时候他陷入重度昏迷中,而他醒来后忙着处理政坛那些复杂危险的事情,也没时间去想起这个小妹妹。
一个晃神,一切尘埃落定,他这才听说,她去了军区,起初是诧异,是不解,后来是忙的慢慢的就淡忘了……
薄如蝉翼的睫毛微微一颤,薄唇轻扯,露出明媚的笑容,“想去就去了呗!”
“是吗?”他明显不相信她这么薄弱的理由,眸底闪过一丝隐晦。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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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4
第四百九十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4
叶倾城:“不是你想的那样。”
龙离非:“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倾城:“**不离十!”
龙离非没多说什么,看了下她的脚趾没有撞出乌青,问题应该不大,收回手:“早点休息。”
“晚安!”
“晚安。”
龙离非离开房间,帮她带上了房门。
清风见他出来,立即道:“阁下,您还未用晚餐。”
“送到书房。”下午开了一个会议就回来了,阿倾生病他忙着照顾,很多事情还未处理。
清风让佣人将饭菜送到书房,一一摆放在龙离非的面前。
原本是有些饿意的,但当看到这些饭菜却没什么*吃下去,吃了两口便停下了。
清风在一旁见他吃的不多,迟疑的开口:“阁下,是晚餐不合您的胃口吗?”
应该不会啊!饭菜全是按照阁下的口味而准备的,非常清淡。
“不是。”龙离非喝了一杯清水,挥手让人把食物撤了。
清风忧虑,想着是不是该准备点其他的,阁下工作忙了一天,晚上一直照顾着夫人,原本身子就不是太好,再不好好的用晚餐,这要是身体垮了,就是他的失职了。
“阁下,要不要我温一杯牛奶,这天冷了。”
龙离非原本是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改变主意了,“也好,顺便给夫人温一杯。”
“是。”清风眼睛一亮,鞠躬,欲退下。
“清风——”
龙离非突然又开口,清风停下脚步,面对着他,听到他说:“明早的早餐,在卧室用。”
清风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阁下的意思是要和夫人一起用早餐,薄唇隐笑:“是,阁下。”
…………………………………………………………………………………………
阴天,早上的风透着些许寒意,叶倾城被人喊醒,脸色如同外面的天阴沉沉的,平日也没别的爱好,就是没事的时候爱睡个懒觉。
这么早被喊起来,免不了有起*气,即便是对面坐的是龙离非,也没给什么好脸色看。
“吃早餐。”龙离非亲手剥了一个水煮蛋放在她的碗里,面前放的是热乎乎的灌汤包,是她最爱吃的。
叶倾城没睡醒,面对着最爱吃的东西也提不起精神,眼神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你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就为了吃早餐?”
早餐不等到她醒来再吃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不动声色的喝着黑咖啡。
“可我是早起的虫儿被鸟啊!”叶倾城心情很暴躁,那种正睡的舒服的时候被人叫醒的愤怒感,都快赶上杀全家了。“啊——我现在心情不美丽,暴躁的想摔东西!”
摔东西?龙离非眉头一挑,什么都没说,给了清风一个眼神。
清风立刻将一旁的花瓶拿过来,放到叶倾城的面前。
叶倾城:“干嘛?”
“让你摔。”龙离非掠眸看向她,神色认真,没有在开玩笑:“摔开心了,就吃早餐。”不然早餐该凉了。
叶倾城原本心情不美丽,烦躁的很想摔东西打架,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心情一下子就释然了,露出睁开眼睛后第一个笑容:“龙离非,你别以为我不敢摔,哪天你真把我惹急了,我连你这个总统府都敢掀了。”
这番话在旁人听来不知天高地厚,在龙离非的耳朵里却觉得很可爱,薄唇隐着笑意:“知道你胆大包天。”
嘴上话是这样说着,手倒是很勤快的给她夹了一个灌汤包放在碟子里。
叶倾城喜欢中式早餐,龙离非喜欢西式早餐,一中一西,倒也不违和,各自吃自己的,画面平凡而朴实。
站在一旁伺候的清风眸底含笑,看着龙离非将早餐吃完,心里别提多开心,尤其是有夫人在,阁下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撤下早餐后,佣人送来药盒和水,叶倾城哀怨的眼神看他:“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龙离非将药盒送到她面前,只说了一个字:“乖!”
这孩子难伺候,他若不在,她肯定不会乖乖配合清风吃药!
叶倾城娟秀的眉头紧皱着,眸光在药盒和他之间徘徊,虽然很不想吃,但在迫于对面人的威严下,乖乖的把该吃的药量吃下去了。
龙离非眸底流出满意之色,准她去睡个回笼觉,身上有伤,本就该多休息。
叶倾城吃饱喝足,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谢主隆恩,那抱一个呗!
话音未落,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趴到*上继续睡觉。
龙离非眉眸不自觉的就轻染上笑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清风送他上车,龙离非临上车之前吩咐清风:“午餐不必送过去了。”
清风一怔,反应过来,笑着连忙说是。
车子缓缓开走,清风伫立在原地,嘴角的笑久久不散……
……………………………………………………………………
上午十点半,叶倾城已经醒了,不过趴在*上眯着眼睛假寐。
清风敲门,请她起*。
叶倾城准他进来,扭头道:“现在吃午饭也太早了点吧。”
清风站在门口,眸光没有去看*上,恭敬道:“夫人,阁下十一点半准时回来用餐,您是不是要提前梳洗一下?”
叶倾城脸上的笑顿时散去了。
据她所知,龙离非是工作狂,从来都是在办公室用午餐,原本想着他中午不回来,可以躲掉中午吃的药,现在看样子——绝对不可能!
中午龙离非准时回来,准时用餐,在餐厅,叶倾城身上有伤,没换衣服,外面加了一件浴袍,头发梳理下,还算干净整洁,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用餐。
龙离非盯着叶倾城吃了中午的药,准备回办公室。
叶倾城坐在椅子上,眸光盯着他,抱着一丝期待的问他:“你晚上回来用餐吗?”
一定要说“不回来”,一定要啊!
龙离非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心里盘旋什么小九九,他还能不知道?面色沉静,不动声色的开口:“本来有个会议要开,不过见你这么想和我一起用晚餐,我会争取回来用餐。”
叶倾城:“……”
嘴角的笑都僵硬了。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和你一起用晚餐?我是想你不回来和我一起用晚餐好不好?
清风拿来他的外套,服侍他穿上,扣好扣子,退到一边去了。
龙离非并未立刻就走,反而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光看着她,一语不发。
叶倾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辜的眨着眼睛。
龙离非眉头紧皱成“川”,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终一语不发带着浑身的寒意走了。
叶倾城被他莫名转化的态度搞的莫名奇妙,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苹果,清脆的咬了一口:“这都是谁惯的什么破脾气啊!”
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甩给脸色给她看!
清风送龙离非回来,见叶倾城神色郁闷,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说出某些话不妥,但依照阁下那沉闷的性格,肯定不会主动说破,夫人大大咧咧,估计也不会想到,但他这个跟在阁下身边好些年的人,岂会想不到。
“夫人,有些话清风本不该多嘴,不过又担心夫人会误解阁下。”
叶倾城掠眸看向他,“说。”她倒是要看看清风是不是能说出朵花来。
“阁下的烟虽戒了,酒却免不了要碰,身子本就不好,昨下午开始就照顾着夫人您,忙到深夜自己都没用什么餐点。难得今早与您一起用早餐,这才多用了些,中午也是。”
清风说的很委婉,但也是事实。
叶倾城片刻的怔愣,这个她倒是没注意。
清风也看出来她没在意这些细节上的事情,耐着性子说下去。
“因为烟小姐喜爱素食,阁下与她一起生活多年,口味也习惯清淡。但今天中午的午餐阁下特意吩咐按照您的口味来准备的,阁下自己吃的也多,似乎已经习惯您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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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5
第四百九十二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5
其实不只是今天中午,之前在明峥居住的时候,龙离非也是特意吩咐清风除了要照顾烟儿的口味,也要有倾城的口味,不能过于清淡。
之前没发现,直到昨晚阁下吃了几口蔬菜便放下餐具,他恍然大悟,之前住在明峥居,阁下吃的大部分都是属于夫人的口味,清淡的菜,碰的倒是少了。
若不是清风提起,叶倾城也不会注意到,她记得以前龙离非吃东西,基本都是素食,油盐重的基本上碰都不碰,可是这些天一起用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慢慢的开始吃油浑重的菜色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他连吃饭的口味都变了,因为自己,他都比平日能吃了?
可是,这算是什么逻辑?
她又不是健胃消食片,也不是开胃片!
叶倾城回到房间,趴在*上,闭着眼睛,脑子里还一遍遍回荡着清风的话。
“老阁下与明希夫人去了美国,烟小姐嫁到a国,只剩下阁下独自一个人。阁下这些年过的有多不容易,相信您看的比我更清楚。知道您要嫁给他,我真心替阁下高兴。但您嫁给阁下后就走,这一走就是两年,阁下未有只言片语的提及,却事无巨细都为夫人打点好,这份心,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做到。这么多年阁下为身边人做的所有事从不言说,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的承受,这样的人....容易自苦。”
有些事,清风不说,她也能看得明明白白,有些事,清风说了,却叫她内心更加的百感交集。
死而复燃的情愫在内心深处,长出绿芽,已经慢慢的渴望,能在他的心里能占有一席之地。
哪怕,只是一个角落,也心满意足。
…………………………………………………………………………
晚餐用的很沉默,连同吃药的时候,叶倾城也没有磨磨蹭蹭,抱怨连连,很干脆的吞下药片,喝完一杯温水。
龙离非吩咐她早点休息,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
“那个....龙离非....”叶倾城起身,站在原地,看着他欣长萧索的背影。
龙离非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我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一个人在房间也很无聊,我能不能到你书房玩,我保证不会打扰你工作!”叶倾城轻声开口,弱弱的举起手保证,没什么底气,因为她是一个好动的人。
龙离非蹙眉犹豫几秒,到底还是答应了。
叶倾城松了一口气,步伐迅速的跟上他,走在他的后面,尾随到书房。
“你自便。”龙离非淡淡的丢下一句,自顾的在书桌前坐下,开始处理一些必须处理的邮件。
叶倾城环顾了下书房,慢慢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下放着一盒象棋,闲来无聊,她便拿过来,自己和自己下棋,玩的不亦乐乎。
龙离非一边工作,一边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见她自娱自乐,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笑意,几秒的停顿,敛神,专心工作。
待他再抬头时,墙上的挂钟已经走到十一点半,而沙发上的叶倾城不知道何时玩累了,抽到一本书,看到睡着。
“阿倾....阿倾....”龙离非蹲在她面前,轻声唤她,困了怎么不知道回房间睡觉?!
叶倾城安静覆盖在眼睛上的睫毛轻微动了几下,薄唇轻张,声音含糊不清:“别,吵……”
龙离非知道她最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无奈之下只好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怀中,起身走出房间。
叶倾城像只猫蜷曲在他的怀中,安静乖巧,呼吸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白色的衬衫上,透过薄薄的衣料,渗透他的肌肤,慵懒,温暖。
担心会惊醒她,脚步放的很缓慢,经过走廊,一路走向卧室,很多佣人都看到阁下抱着夫人,动作小心翼翼,神色温柔,不免很多人都要去问总执事清风,总统府是不是很快就有小殿下了。
卧室,龙离非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上,动作已经是一再小心,但还是听到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
“伤口痛了?”他附身在她耳边轻声开口,也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听见。
叶倾城模模糊糊的嗯了一声,大概是真的痛,眉头紧蹙着。
龙离非再三犹豫,最终还是掀开棉被,在她身边躺下,长臂从她的颈脖下穿过去,避开伤口轻轻的将她揽到怀中,“那靠着我睡吧。”
叶倾城乖顺的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捏着他白色的衬衫,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眉头也松开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
连续一周,龙离非早午晚餐都是回来陪叶倾城一起用,晚上也是陪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己睡,免得触碰到伤口,又疼。
这孩子睡觉不老实,开始是趴着睡,睡着睡着就不自觉的平躺的,碰到伤口痛了,也懒得动,继续睡,睡过去就不痛了。
龙离非浅眠,每晚只要她稍微动一下,他就醒了,见她想要平躺,立刻将她揽到胸口趴着,她睡的安稳,身体也才会慢慢的好起来。
龙子琦打电话过来,原因是小龙靳会口齿不清的喊麻麻了,她很高兴,自然想要和龙离非分享,顺便变相的催促他和倾城赶快要一个孩子。
没有生过孩子的人,永远体会不到做父母的快乐与自傲,尤其是小龙靳每次做了些让她哭笑不得的事情的时候。
电话视讯,龙子琦教着小龙靳对龙离非喊“舅舅”,小龙靳只会反复喊着不清楚的麻麻麻麻,现在连爸爸还没学会呢。
叶倾城坐在沙发上拿着龙离非的平板打游戏,他拿着手机走过来,让龙子琦和阿倾也说几句话。
她穿着宽松的衣物,露肩,龙子琦一眼就看到绷带,语气关心:“倾城你受伤了,怎么都没告诉我。”
叶倾城放下平板,无所谓的笑道:“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何必告诉你,多一个人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龙子琦见她神色不错,放下心头的担心,“你别那么拼命,到底是结婚过了,事事要多替阿离考虑。”
叶倾城瞥了身边英俊的男子一眼,轻笑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绝对不会让他守寡的。”
不过是一句戏言,谁能想到后来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龙离非眉头一挑,不悦的睥睨她,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都敢开这样的玩笑了,看样子不但是伤没事,这两个人之间好像已经没有间隙了。
闲聊几句,让龙离非抽空带倾城到a国做客,还有问他们什么时候宣布婚讯。
搪塞敷衍过去,切断通话,龙子琦放下手机,靳存煦刚好进来,将龙靳交给佣人抱走。
“倾城和阿离好像不太一样了。”龙子琦似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嗯?”靳存煦没什么反应,修长的双臂抱住她,低头亲吻她的秀发,耳鬓厮磨。
龙子琦被他弄的很痒,伸手推他,“我在和你说阿离和倾城,你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好歹也算是他的大舅子啊,半个哥哥。
靳存煦薄唇轻启:“比起阿离,你不应该关心我更多一点?”自从有了龙靳,他们的夜生活已经少的可怜死了。
龙子琦抬眸,灿若星辰:“都结婚这么多年,还和阿离吃醋?”
“不止是阿离....还有龙靳....”温存的语气略有酸味,温热的手指已经探入衣内,“你想把我憋成性.无能吗?”
“我……唔……”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之前几次都被龙靳给破坏,中途停下,他都有半个月没碰过她了。
今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至于小龙靳,你就乖乖的去给爷爷添堵好了。
……………………………………………………………………………………
房间的灯熄灭,叶倾城趴在龙离非的胸膛上,黑暗中睁大眼睛,手指习惯性的揪着他的衣服,丝毫没有睡意。
腿,一会动一下,一会又动一下,反复好几次,龙离非终于忍不住的将她的腿压在自己的腿下,声音低沉:“好好睡觉。”
———— ———— ———— 3000 ———— ———— ————
少爷:身体不舒服,目前还是保持底更六千字,欠的那一更,等我身体好点再加。至于身体不舒服的原因,我觉得每个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我这个男人也一样的,你们懂的。
一句话,一场婚姻16
第四百九十三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6
“午觉睡太久,现在没睡意。”叶倾城声音很精神,顿了下,提议道:“不如我们聊聊天,沟通沟通感情。”
龙离非:“……”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这一周的相处,那七年的疏远和隔阂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她又变回那个动不动就“抱一个呗”的叶倾城,而他呢?
大部分都是顺着她意,纵容她的态度,好几次都让清风咋舌。
实在是没见过阁下什么时候这样包容一个人,这样妥协过了。
“龙离非,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倾城想了想,选择一个很保守的问题,既期待又害怕,拐弯抹角的想要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有什么样的看法。
“很好。”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概括完。
“没了?”叶倾城怔愣了,这算是什么回答?
“嗯。”
“龙离非,你真是无聊到爆了!”叶倾城粉拳忍不住的砸他的胸膛发泄,这是什么破答案,她想知道的,一点也没透露。
龙离非没说话,算是默认。他本就是一个无聊,枯燥乏味的人。
“一般有女孩子问你这样的问题,你应该回答,你长的挺漂亮的,脾气也挺好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
“你说谎。”龙离非不同意她的话,漂亮是有,阿倾的脾气好?不敢苟同。
“我只是假设。”叶倾城哼唧了一声,抬头看他的下巴,很努力却还是看不见他的眼睛,“那我再问你,要是有女孩子问男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吗?”
“不知道。”
“男孩子要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龙离非:“……”
对于这样的话题,他真的不感兴趣,应她几句,是不想她纠缠不休。
“龙离非,我们来演练一遍好不好?”
“不好。”拒绝的很干脆。
叶倾城不肯死心,手指伸上去捏住他的耳垂,让他稍稍的低头,黑暗中隐约看到他的眸子,“我们就玩一遍,玩一遍我就乖乖睡觉,不闹你。”
潜台词:否则,这*你就别想睡觉了。
龙离非沉默,很显然不愿意陪她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龙离非,龙离非,龙离非,龙离非……”黑暗中柔软的红唇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高高低低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里,有些痒痒的,麻麻的。
大概是怕被她念叨*,龙离非手指落在她的头发上,轻抚着的时候开口:“说完,你就乖乖的睡觉。”
叶倾城见他同意,立刻笑着答应,让他低下头来,黑暗中他狭长的眸子没有白日里的阴鹫与威严,模糊不清,似热非热……
情愫在胸口涌动,声音很轻,隐藏着心底的悸动与情感,“龙离非,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像...你这样的....”他不太自然的说出开,声音低沉,呼吸有片刻的凝滞,近乎有所怀疑。
下一秒叶倾城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
她说:“唉,我就知道像我这么天定聪明善良漂亮的姑娘太招人喜爱,你不要这么痴迷我,我会有压力的好不好!”
龙离非轻笑出声,黑暗中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颊,“自恋。”
叶倾城反驳:“这不叫自恋,是自信!”
“过份自信就是自恋。”
“我就自恋了,咋的,你有什么意见?”叶倾城说不过他,开始耍无赖了。
龙离非:“……”
微凉的掌心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睡吧。”
叶倾城没有说话,靠在他的怀中,鼻端下是他身上淡淡的荼蘼香气,好闻的一塌糊涂,比毒·品还要令人着迷上瘾。
他的那一句话,不停的在耳畔回荡。
黑暗中薄唇无形的往上翘……
龙离非,有些话我可不可就当你已经和我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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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用过早餐,叶倾城没睡回笼觉,而是吩咐清风准备车子,她要出去一趟。
龙离非蹙眉,眸光落在她身上:“去哪?”身上的伤还没好,就开始乱跑?
“沾墨有事找我。”伤口最近开始结疤,痒痒的,她总忍不住的想要挠。
龙离非就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握住她想要挠伤疤的手,“别碰....中午前回来。”
“诶?”叶倾城回头,反问为什么?
龙离非握着她的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叶倾城想到那天清风和自己说过的话,犹豫片刻,点头:“我知道了。”
“千万别挠。”他不放心,她从来都不听话。
“知道了。你现在变得好啰嗦……”叶倾城上楼去换衣服。
龙离非神色微微一沉,皱着眉头看向她的背影,自己是担心她的身体,她倒反过来嫌弃他啰嗦?!
眸底浮动一丝无奈。
清风站在一旁,唇边隐笑,在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夫人敢这样嫌弃阁下了吧……
所谓一物降一物,恰是如此。
……………………………………………………………………
沾墨找叶倾城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过是之前的一些琐碎的事情,还有问一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说话的时候是坐在一堆监控器的前面,入画站在沾墨的身侧,眸光不时看向叶倾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倾城岂会不知道她想问什么,等聊完正事,她身子往后靠,主要是用左边的力量,轻笑道:“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能说实话,起码也不会骗你们。”
“倾城,你和阁下....”入画迟疑,说了一半顿住,眸光下意识的去看沾墨,隐隐担忧。
“差不多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叶倾城坦陈回答,既然他们看到监控录像没立刻打电话给自己,外面也没什么风吹草动,可想而知,他们应该没告诉别人,“但目前还不能说,所以我也希望你们能保守这个秘密。”
毕竟龙离非的身份不一样,他为什么不选择公布婚讯,她也是知道的,一旦公布婚讯,便是没有退路了。
入画听了,眸底黯淡,眸光担忧的着沾墨没什么情绪的侧脸。
倾城要是跟了阁下,那老大该怎么办?
沉默的沾墨忽而开口:“入画,有些话我想单独和倾城说。”
入画看了一眼倾城,再看看沾墨,无声的点头,转身上楼。
叶倾城面对着沾墨,很平静的等着他要说的话。
沾墨没立刻开口,而是掏出一包烟,点了一根,狠狠的抽了两口,烟雾一圈圈的散开,在他们之间晕散开,忽明忽暗的星火在指尖闪烁。
“12岁进军区,15岁建立惊天破,呵....”沾墨轻笑了一声,掠眸看向她,眸底有着浓郁的哀伤,“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叶倾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起身去拿他的香烟和打火机,也点了一根,在军区的时候和那群厮混在一起,偶尔会抽上一根。
大多数都选择没人的时候,后来偶尔会在沾墨面前抽。
点燃抽了一口,便一直拿在手里,没有再碰的*,声音很轻,听起来甚至是漠然,“我一直都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道路要走,自己的生活方式,好的,坏的,都只是一个人的事,与命运无关,与他人更无关。”
沾墨皱眉,捏着烟蒂的手面青筋凸起,每一根青筋都是那么的明显,连同身体其他的青筋在凸起,在疼……
“这样做值得吗?你为他牺牲那么多,他知道吗?”
叶倾城笑起来,明媚清秀,虽然不及龙子琦的倾国倾城的美,但是她的美让人看着就舒服,怦然心动。
“以后别再问这么傻的问题,值不值得由我说得算,其他人算个屁。”话语顿了下,自嘲的笑笑,说给自己听:“又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才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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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寄出去的书签好像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收到了,我好心塞。容我去厕所抽根烟,冷静冷静。第二更,要等一会……
一句话,一场婚姻17
第四百九十四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7
沾墨的心头一紧,痛的厉害,他陪在她身边的时间,长不过她的青梅竹马秦奚风,但至少比龙离非与她相处的时间长,他不觉得龙离非是最适合倾城的人。
哪怕是秦奚风,他都觉得会比龙离非更适合。
不是龙离非不够优秀,不够好,相反是他太过优秀,站的位置太高,倾城要是和这个人在一起,注定一生所累。
“我知道你关心我,但身为朋友也要适可而止。”叶倾城将指间的烟蒂碾灭,起身道:“我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音落,起身转身便走。
沾墨站起来,对着她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开口:“倾城,他不可能给你想要的幸福,你也注定不属于总统府。”
叶倾城利落的步伐一顿,没有回头,后背却是明显的僵直起来。
沾墨说:“明希夫人也好,子琦小姐也好,她们生来就注定是属于贵族,注定要活在觥光交错中,应付自如。而你呢?你确定自己能适应总统府按部就班的生活,守得住那么框框架架的规矩,能够穿着高跟鞋陪着阁下参加各种宴会,虚以委蛇的应酬,你能忍受这样的生活一辈子吗?”
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倏地收紧,紧攥成拳头,青筋若隐若现,最终后脊骨挺的很直,走出了房子。
沾墨沉重的叹气,不是他想要打击倾城,只是想让她认清事实。
她与阁下在一起,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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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很高,很蓝,风却有些冷,呼呼的灌入衣领中,凉透了左边胸口,阳光明明很温暖的洒在身上,她却觉得四周都冰冷的像是冰窖。
黑色车子停在面前,秦奚风下车,走到她面前,“哥让我来接你。”
秦奚风拉开车门,回头见她面色不好,眸色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叶倾城回过神,回答一句,弯腰坐进车子里。
路上,秦奚风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她,似乎有什么话想和她说,不过见她脸色不好,便决定下次再说。
有些话还是要等一等。
车子停进了停车场,有电梯直达龙离非办公室那一层,秦奚风带着她乘坐专用电梯,叶倾城站在电梯的一角,双手插在口袋中,神色漠漠的,没什么情绪,垂着眼帘,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傲之人。
出了电梯,秦奚风与叶倾城一道走到办公室门口,秦奚风敲门,得到批准,推门而入。
清风已经送餐过来,准备就绪,看到叶倾城原本是要行礼,眸光扫到秦奚风,到唇瓣的话活生生的卡住,垂眸,从容的叫了一声:“叶小姐。”
叶倾城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眸光看向龙离非的时候,恰好他放下文件,眸光也看向他,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空气交汇,加上清风之前神色有一秒的不自然,气氛略显诡异。
好在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隐藏情绪的高手,尤其是龙离非,起身在餐桌前坐下,眸光看向叶倾城:“还不过来吃饭?”
叶倾城“哦”了一声,侧头看秦奚风:“我们一起吃饭吧。”
一起?
秦奚风自然很想与倾城一起吃饭,只不过....眸光看向龙离非。
龙离非眸光不着痕迹的扫了叶倾城一下,吩咐清风备餐具。
秦奚风立刻拉着倾城的手腕走过来,坐下,“谢谢哥。”
龙离非颔首,未语。
叶倾城一直沉默的低头吃饭,不似以前那样叽叽喳喳的,给人一种很沉闷的感觉。
秦奚风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此刻也是佯装不知道,为叶倾城夹菜,不时还捋一下她散落的长发,“倾城,你要多吃点,你最近好像瘦了很多。”
“有吗?”叶倾城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容灿烂:“这就是传说中的骨感美。”
秦奚风又往她碗里夹菜,“你不需要骨感美,因为不管你什么样子都很美。”
菜落进叶倾城的碗里,她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人直接将秦奚风给她夹的菜夹到自己的碗里。
叶倾城和秦奚风都怔住了。
“哥——”秦奚风欲言又止。
龙离非冷峻的五官没什么表情,夹了一块肉在她的碗里,声音平静无波道:“阿倾不喜欢吃葱。”
秦奚风的眸光落在龙离非碗里,自己给阿倾夹的肉上有一绿点,心头不知道为何觉得不舒服,眸光转移向叶倾城:“倾城,你什么时候不吃葱了,我怎么不知道?”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同一时间放在叶倾城的身上。
清风站在一旁都察觉到气氛的诡异,更何况是叶倾城,筷子抵在唇瓣几秒,抿唇笑着说:“我心情好就吃,心情不好就不吃,你有意见?”
以前在军区有东西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挑三拣四的,回来以后她有吃不完的东西,以前在家养成的挑食毛病自然也就回来了。
在总统府她就不吃葱,每次都是吩咐厨房不要放葱,若是必须放的话,她也会挑掉,不吃。
半真半假的回答,秦奚风笑笑没有再深究下去,也没有再给叶倾城夹菜。
三个人很沉默的吃完这顿饭,不知为何叶倾城感觉如同嚼蜡,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问题还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心情更加的郁闷。
饭后清风收拾东西,龙离非让秦奚风先出去,他和叶倾城还有事要说。
秦奚风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前,特意多看了叶倾城与龙离非两眼,亦有所思。
清风收拾到东西先退下了,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窗帘的遥控就在他的抽屉,遥控下窗帘,室内开灯,视线并不受阻碍。
倒了一杯温水,与药盒一同放在她面前。
叶倾城很豪爽的吃药,喝了水,却没放下杯子,眸光放在水杯上,“有什么事快说,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龙离非在她的身边坐下,侧身靠向沙发,“你心情不好?”
“没有。”回答的太快反而令人不太相信。
龙离非漆黑的眸子流转过什么,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缓慢轻启:“要....不要抱一个?”
“诶?”叶倾城猛地抬头看向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咳。”龙离非眸光从她的脸上移开,故作自然的拿手背蹭了下鼻端,“之前是你缠着我答应,给你多抱几次。”
叶倾城看着他,尤其是他故作镇定的模样,莫名觉得好笑,“龙离非,其实是你想我抱了你吧!”
龙离非眉头一蹙,像是生气,很冷的扫了她一眼,起身就要走。
叶倾城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袖子,“龙离非……”
声音轻轻的,软软的。
龙离非低眸看着她清澈无尘的眸子,一副无害请求的模样,重新坐下。
叶倾城没有松开手,反而是玩起他的袖扣,自言自语道:“龙离非,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除了争强好胜,其他什么都不会,一点也不适合这个圈子?”
可是她的家庭就那样,叶迦与林七从没教过她那些上流社会贵族的规矩,他们对她的要求就是基本礼貌,做人的原则,至于其他的,从未严苛的要求过她。
龙离非闻言,蹙眉,眸光看向她,不答反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倾城没有抬头看他,继续边玩他的袖扣,一边说:“比如子....比如烟儿她喝酒,肯定是喝最好的酒,慢慢的品酒,能说出月份,生产地;而我能只会把自己灌醉;又或者像顾阿姨会烹茶,会筹备慈善晚会,集资善款帮助那些孩子,而我只会开枪杀人;再或者说苏就,她高智商学位高,工作能力强,生活上会做饭干家务,不像我,我连油盐酱醋都有可能分不清……”
她不是在乎沾墨说话的,她是在乎自己在他心里是怎么被想的,他总说她太过争强好胜....
龙离非眸底划过一丝意外,诧异她心中所想,大掌落在她的头顶上,触觉微凉,叶倾城抬眸看向他,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你为什么要和她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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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8(补25号欠更)
第四百九十五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8
清澈的眸子怔愣几秒,心不争气的漏跳一拍,因为他的声音低哑,话语霸道中有着温软。
“叶倾城就是叶倾城,独一无二,至于这个圈子....”他顿了下,无声的轻笑起:“你不必改变自己迎合,因为你足以让它改变来迁就你!”
怎么说你都是叶迦和林七的女儿,是我的妻子,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那也算!
那些框框条条的规矩,他从未想过要阿倾去遵守,那样便不是阿倾了。
她只要快快乐乐的做她自己,剩下的事,全可以留给他处理。
平静的心湖因为他的一句话,被丢下一颗小石子溅起一圈圈的涟漪,毫无预警的睁开纤长的双臂,拥住他的脖子,贪婪的呼吸着淡淡的荼蘼香气。
龙离非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住自己,差点被她的力道冲击的倒在沙发上,迟疑许久,微凉的大掌落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顺抚,没有再多说什么。
阿倾是一个悟性很高的女孩子,相信她心之所惑,很快能够想通。
叶倾城抱很久,好像手臂都要酸麻了,缓慢的放开他的时候,侧头看到他英俊的侧脸时,忽而开口:“你真好,我要奖励你下……”
龙离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他的脸颊上啵的亲上一口。
欢喜与*还未来得及滋长在两个人之间,在那一瞬间,门忽而被人推开,那一声“哥”如同卡带的录音机,戛然而止,剩下一室冰冷。
秦奚风站在门口,手还紧握着冰冷的金属,瞳仁不断的扩张,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画面....
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不会相信阿倾和哥....她竟然和哥....
龙离非和叶倾城同时看向门口,心头都是一惊,没有想到秦奚风会去而又返,更没想到他会连门都不敲的就进来。
“奚风....”龙离非最先反应过来,起身。
秦奚风涨红的眼睛,手指紧攥成拳头,转身就跑,没有说一句话。
叶倾城收回眸光,神色漠漠的,分不清悲喜。
龙离非知道,这次是伤到奚风了,剑眉紧蹙,低眸看向叶倾城,“你不去追上去?”
“为什么要追?”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秦奚风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追的!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凝重:“奚风....喜欢你很多年,你是知道的。”
奚风,是他的弟弟,这么多年喜欢着阿倾,他不会不知道。
阿倾是他的妹妹,却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初他不想公布婚讯,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不想伤害奚风。
叶倾城掠眸,目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你很多年了,你会因为感动而接受她的感情吗?”
龙离非敛眸,薄唇紧抿着没有感情的弧度,沉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
叶倾城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起身双手插在口袋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
她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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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城散步回去的,阳光洒落在身上暖暖的,一路哼着小曲,感觉还不错。
“感情需要人接班接近换来期望,期望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烧完美好青春换一个老伴……”
“倾城——”
唱的小曲被人打断,就在要走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叶倾城转身看到秦奚风站在三米处的地方,眼眶里布满了红丝,浑身上下都泛着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一步步的走向叶倾城,直到剩下一步的距离,放在身旁的双手每一根青筋都那么清晰可见。
“告诉我,不是真的....告诉我你没有和哥在一起!”秦奚风咬牙一字一字的挤出来,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透请求。
“没有。”叶倾城看着他,回答的很干脆,“我们没有在一起。”
她和龙离非的确没有在一起,他们只是结婚了!
秦奚风紧绷的脸色松懈下来,眸底涌上欣喜,克制不住的去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掌心里,“倾城,我就知道你不会和哥在一起的,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喜欢你,你知道的,对不对?”
干净纯粹的眸光里盛满阳光与期待,深情的凝视她。
叶倾城点头:“我知道。”
秦奚风笑了笑,紧张的额头满是汗水,以前是觉得她年纪小,不懂感情,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可是现在他不想等了,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等。
“倾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保证我不会干扰你的工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你开心,我陪着你,你不开心我就负责逗你开心,喝酒也行。我保证一定会让你成为你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其实他现在更想说,你嫁给我,好不好?
只要倾城愿意,他下一秒就敢和倾城去注册结婚。没说,是他知道,一下子不能太心急,会吓跑倾城的。
叶倾城的手没有从他的掌心挣脱,听了他的告白,神色沉静,无动于衷,明眸看向他,红唇轻启抿出两个字:“不好。”
剑眉上的笑意散去,不明白的问,“为什么?”
叶倾城的回答很直接,甚至近乎残忍:“奚风,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这件事,但我一直佯装不知道,你心里也清楚,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等秦奚风开口,她已经将呼之欲出的答案公布出来:“因为我不喜欢你!”
话音落地,秦奚风震住了,脸色近乎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叶倾城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重新放回风衣的口袋中,叹了一口气。
“奚风,我不想伤害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没关系。”秦奚风像是回过神来,打断她的话,在叶倾城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惨白的一笑:“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啊....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我会加倍的喜欢你,爱你,总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秦奚风!”叶倾城冷声的打断他的话,抬头看着他,像是一个讨不到糖果吃而红了眼眶的小孩子,一字一顿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算、过、了、一、百、年、还、是、不、喜、欢!”
秦奚风的身子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敲了一下,就快要散架了,眼睛红的滴血。
“奚风,你现在很不冷静,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叶倾城说完,转身就走。
秦奚风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她扯到自己的怀中抱住,不顾叶倾城的挣扎,声音有着浓浓的鼻音,“倾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你给我一次机会....”
“秦奚风,你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叶倾城没想到秦奚风执拗起来这般的执拗,这么多年她说什么秦奚风都听,从没勉强过她。
今天是第一次。
“我不放,倾城我再也不放开你!”只怕这一放,你就再也不属于我。
叶倾城欲要和他动手,秦奚风又岂会乖乖束手就擒,两个人在大门口开始动起手。
她的身手,秦奚风是知道的,认真起来自己根本就不是倾城的对手,只是现在他理智全无,哪里会注意到她动作的迟缓缘由。
叶倾城出手,秦奚风急速避让,待她踢腿时,秦奚风躲闪不及,被踹了脚在腹部,与此同时他的拳头收不住的往叶倾城的身上砸去……
力道虽有收,但砸到的却是叶倾城受伤的右肩膀,顿时痛的她闷哼一声,手指捂在被他打到的地方。
秦奚风来不及内疚,听到焦急而担忧的一声“夫人”整个人呆如木鸡的站在原地,失掉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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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19
第四百九十六章:一句话,一场婚姻19
清风老远就看到叶倾城和秦警卫长在说话,两个人的脸色不怎么好,尤其是秦警卫长。正在迟疑要不要过来,就看到他们动起手,他哪里还敢迟疑,立刻过来……
还没走近便看到叶倾城受了秦警卫长的一拳,脸色都痛的苍白起来,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的,担心的喊出了“夫人”!
这两个字,对秦奚风而言与被宣判死刑,有何区别?
清风站在叶倾城的身边,面露忧色,很想询问她有没有事,叶倾城却是对他似有若无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秦奚风眸光呆滞的看着叶倾城,不相信自己耳朵所听的,眸光犀利如刀子射向清风:“你刚刚....叫她什么?”
手,指向脸色苍白的叶倾城。
清风看了看叶倾城,再看秦奚风,抿唇回答:“——夫人。”
“你闭嘴!”秦奚风如同暴露的野兽,低吼起来,“她是叶倾城,不是什么夫人。”
清风欲要开口,叶倾城的手拉住他的手臂,清风眸光担忧的看向她。
叶倾城掠眸看向近乎崩溃掉的秦奚风,声音在冷风中犹如柳絮,“我和龙离非结婚两年了。”
她本不想给秦奚风这样的双重打击,不想伤害他,但现在既然他知道了,也不必再隐瞒下去,一次性让他痛到死心,总比让他心存幻想,日后再痛一次要好。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秦奚风失魂落魄的不停摇头,无法相信,“你怎么会嫁给哥——”
倾城嫁给龙离非,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个是他效忠的哥哥,一个是他深爱多年的女孩,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还结了婚,他怎么会不知道?!
“事实由不得你不相信。我知道,这让你很难受....但很抱歉,这是我们的选择。”叶倾城极其冷静的丢下这一句,无视情绪崩溃掉的秦奚风,转身,每一步都真的很缓慢,单薄的身子,在十一月的冷风中颤栗。
清风看向她的后背,身子猛地一僵.....
只见叶倾城右边肩膀伤口的位置,开出一朵香艳的花朵,刺目无比.....
秦奚风也看到了,想追上去,清风却拦住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秦警卫长,她是总统夫人,自然有佣人医生照顾,不劳您费心了。”
总统夫人,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狠狠的刺穿秦奚风的胸膛,提醒着他,自己与她,身份悬殊....
……………………………………………………………………………………………………
叶倾城回房间,不让清风通知龙离非,也不愿意看医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进来。
清风不说,总统府发生的事,岂会隐瞒住龙离非。
待他回来的时候,清风已经准备好备用钥匙交给他,许成冬也拿来了药箱,在门口候着。
龙离非轻轻的推开门,放眼望去看到叶倾城穿着风衣趴在*上,伤口的位置鲜血干枯,呈现暗红色。漆黑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寒意,眉头也萦绕着漠然,放缓脚步走向*边。
叶倾城模模糊糊之中听到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看入鼻一阵淡淡的荼蘼花香,“你,怎么回来了?”
龙离非眸光落在她的伤口位置,蹙眉,语气凛冽:“奚风伤的!”
叶倾城睁开眼睛,无所谓的扯唇笑笑:“他不知道我受伤。”
兄弟一场,不管秦奚风做了什么,她都能理解,不会生气,就好像她弄丢了龙离非心爱的女孩,他也不会生自己的气。
现在,她好像更能体会他的心情了。
龙离非似是仿若未闻,闻到她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眉头皱了下,伸手撩开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到耳根后,“他不该伤了你!”
怎么说倾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保护都来不及,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该伤了她。
叶倾城看着他,眸光飘忽不定,嘴角的笑有些牵强与酸涩,“龙离非,你能不能给我抱一个,我有点累。”
爱一个人,很累。
被一个人爱着,也很累。
红尘情爱,本就是一件累人的事,因为是他,所以她舍不得放弃,好想这样一直坚持下去,哪怕一辈子没办法走到所谓的“相爱”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是在一起。
她不想伤害奚风,最终还是伤害了。
爱情和手足之情,一并受到伤害,这无疑是一种背叛,她知道奚风现在一定很痛,但是她亦无能为力。
因为我们都很自私,自私的都只成全了自己的爱情。
龙离非坐在*边,手臂绕开她受伤的地方,轻轻的将她抱进怀中,声音低沉:“把衣服换了,我给你处理伤口。”
叶倾城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气无力:“龙离非,你又想占我便宜!”
“你想占回来吗?”
“你看我是你占我便宜,我看你那就不叫占便宜....”叶倾城解释。
龙离非挑眉:“那叫什么?”
“人体艺术鉴赏!”
龙离非:“……”
许成冬送来医药箱,将需要用到的药物,一一给龙离非解释清楚。
叶倾城风衣已经脱了,衬衫脱了一半,bra彻底脱了藏在被子里,龙离非用被子裹住她,除了伤口其他地方裹的严严实实的。
龙离非仔细的为她处理好伤口,又从衣柜里拿了裙装的睡衣让她自己换上,自己则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在房间陪了一会她,叶倾城趴在他的胸口,迷迷糊糊的睡着。
清风进来收拾东西,蹑手蹑脚,当收拾到叶倾城沾血的衬衫和风衣时,龙离非压低的声音丢出两个字:“丢掉。”
清风怔了下,点头,无声的退下。
龙离非低眸见她睡的还算安稳,拿了两个枕头放在她的身后靠着,不让她再伤到伤口。
刚刚结疤好些的伤口,因为秦奚风那一拳,伤口裂开,这下又得花很长时间重新愈合。
走出房间,他拨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暂停秦奚风一切职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入总统府半步。”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能感觉到龙离非冰冷的声音里压抑着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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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咖啡馆的天台,神秘的苍穹星星很少,寒风飕飕,秦奚风坐在地上不断的喝酒,脑海里不断的浮现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酒像是一团火入喉后,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每一处都在痛,撕心裂肺。
叶倾城与龙离非,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最爱的女人,与最敬重的哥哥,两把利剑猝不及防的插进他的心脏,痛到了极致。
以前他总觉得倾城还小,这件事不必着急,这么多年除了凌辰,陪在她身边最多的就是自己;而龙离非心里有一个人是谁,大家也算是心知肚明,却不曾多想,自己等到最后,这两个最不可能的两个人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可能。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倾城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龙离非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曾经甚至要给自己和阿倾制造机会,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一杯接着一杯,都说酒如穿肠毒药,那么为何不穿了他的肠,毒了他的心,或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秦南司知道秦奚风回来后神色就不对,拿着一堆酒上天台,想来能让这个儿子受挫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昏暗的天台,看到秦奚风借酒消愁,秦南司坐到边上,轻轻地叹气,抬头看向苍穹的寒星。
——白言,转眼间奚风也已经到为情所困的年纪了。
又是一瓶空了,秦奚风要去最后一瓶,手腕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握住,侧头看向他:“爸爸——”
秦南司将酒瓶从他的手里拿走,声音里满载沧桑:“酒精只能让你逃避一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至少还有一时可逃避。”秦奚风将酒瓶拿回来,开酒,倒酒,一饮而尽。
秦南司面色凝重而忧心忡忡,拿过酒瓶,直接喝了一大口,长长的松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奚风,在感情这条道路上,我走的很失败,没有能够给你树立什么好榜样,但我希望,你会走的比我好。”
秦奚风神色微怔,昏暗中看到秦南司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与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闪烁着相同的光芒,在这个寒冬的夜里显得悲凉。
“爸爸,你....还在想白叔叔?”秦奚风迟疑的开口,他已经23岁了,不是小时候那个一无所知的小孩子。
白子言和秦南司的故事,他看过顾姨写的那个帖子,多少知道一些,从一开始的不明白到最后的接受与感动,他在想如果当初自己的亲生母亲能够放开父亲,如果这个社会能对爸爸和白叔叔宽容一些,也许白叔叔不会死,这么多年爸爸的心也不会那么苦。
也许他会没有妈妈,但他一定会多一个父亲。
他看过白子言的照片,与父亲的唯一一张合照,父亲的手臂搭在白叔叔的肩膀上,白叔叔年轻俊朗,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澄净,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子。
秦南司苦笑一声,“眨眼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就没有不想他的时候。
秦奚风倒酒,一饮而尽,黎黑的眸子里满载着痛苦与不甘心,垂着眼帘,自言自语:“我喜欢她,喜欢她很多年很多年了……我真的很爱她……”
可是为什么她要和龙离非在一起了。
全世界那么多的男人,为何偏偏要是龙离非?
他最敬重的哥哥。
秦南司看着儿子痛苦难受的模样,无法说出言语安慰,因为他自己是从情感的沼泽里一步一步的爬出来的,知道那种痛苦与难受,任何的言语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除非是自己看开,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是隔靴搔痒。
他真希望奚风能走出一条正确的道路,不要像他这般懦弱无能,也别像他母亲那般,为爱不择手段,自私到几乎冷血的地步,最终害人害己!
夜漫漫,寒风簌簌,情到深处终成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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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叶倾城并不明白,为何父母的心态能放的那么随意,似乎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好惊慌的,永远不会忧愁,也不会恐惧害怕。
等到长大了,她开始逐渐懂的,无论发生什么,日子还是要一天天的过下去。
睡了一整个下午加*,连晚上都没吃,一早醒来,龙离非已经不在*边,温度尽是冰冷。
换衣服下楼,龙离非坐在餐桌前喝咖啡,手边放着报纸,面前的西式早餐几乎未动过。
清风恭敬的行礼,吩咐家佣将夫人的早餐送上来。
龙离非起身,清风为他递上熨烫整洁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白色的衬衫衬托着他健硕的胸膛更为宽广。伫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似乎在等着她先开口。
叶倾城走到他面前,也没说话,低着头,眸光一直看着他的早餐,吃的这么少,身体受得了吗?
良久的沉默,最终龙离非似有若无的叹气,先开口:“我有一个会议要开,你乖乖的吃药,嗯?”
叶倾城抬头,猝不及防的跌进他神秘如海的眸中,心弦被拨弄了下,难得的乖巧点头:“好。”
龙离非还是站在原地没走,沉静的眸子无风无浪,无法从他的眼睛里窥探他的内心世界究竟在想着什么。
叶倾城略有迟疑的张开双手抱住他的腰,埋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沉闷的传出来:“中午回来陪我一起用午餐。”
龙离非紧绷的下颌倏地就松了,薄唇轻勾:“没有我,吃不下饭?”
叶倾城在他的声音听出戏谑的意思,也懒得和他计较,“是啊,是啊,没有你陪着我,我食不下饭,寝不能眠,所以你最好准时回家陪我吃饭,否则我就把你的总统府掀个底朝天。”
龙离非薄唇的笑更加的明显,微凉的大主动落在她的肩膀上搂着她,唇瓣贴在她的耳边,低哑的嗓音响起:“别乱跑,乖乖在家等我。”
叶倾城点头,目送他峻拔的身影离开,隔着重重厚实模糊的玻璃,她隐约看见来接龙离非的警卫员并非是秦奚风....
“夫人——”
清风见她一直在发呆,出声提醒,否则早餐该凉了。
叶倾城回过神,眸光落在热腾腾自己爱吃的早餐上,沉默一小会,“撤了。”
清风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叶倾城坐在阁下的位置上,吃着阁下没怎么动过的早餐。
不知道怎么地心底一酸,生生的撇开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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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饭,一起休息,生活繁忙而规律,没有大风大浪,也没有曲折离奇,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生死离别,波澜壮阔可言。
裂开的伤口在时间要药物的治疗下,逐渐重新愈合,结成新的伤疤,有点痒,每次想挠的时候,龙离非都会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碰。
白天他在办公室,便会派个女家佣时刻盯着她,等新伤疤愈合后自动脱落,再用点祛疤的膏药,希望能不留那么难看的疤痕。
女子身上留疤,始终不好。
叶倾城感觉自己有点儿像坐牢,这不许,那不许,酒不准碰,海鲜不能吃,和尚的日子都没她过的这么清心寡欲的,都快升仙了。
下午实在无聊,便要出门,却被告知,没有阁下的准许,她不能离开总统府。
叶倾城一声不吭的回房间,一下午都没出来过。
傍晚龙离非回来,清风告诉他,下午叶倾城要出去被拦下的事情,还有一下午都在房间没出来,也不让人进去。
龙离非将外套递给他,一边解开自己的袖扣与领口的扣子,一边上楼。
推开门,叶倾城正在拿着平板看电视,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笑的没心没肺,余光扫到他,也只是清浅的一句:“你回来了。”
龙离非应声,走到她身边坐下,眸光随意的扫了眼屏幕:“看什么,这么好笑?”
“《猫和老鼠》”叶倾城回答的时候,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屏幕,没有看他。
龙离非沉默片刻,看着她的侧脸,出声:“下午你出门了。”
叶倾城薄唇的笑有一秒的僵住,很快恢复,满不在乎的回答:“是啊,不过后来觉得也没什么大事,又懒得出门了。”
龙离非剑眉紧蹙,伸手拿走她手里的平板关掉,房间里刹那平静,剩下两个人的呼吸静静的教缠在一起。
“我是怕你又弄伤自己。”他沉默许久,低沉的嗓音响起,不想她的伤口没有痊愈前,再发生点什么。
“哦。”叶倾城低眸,还是不看他。
龙离非知道她是真的在生气,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句解释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心海底针,更何况她比他小那么多,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阿倾心里在想什么。
成为名义夫妻他不想,却又没有拒绝她的理由,于是这一段两年有名无实的婚姻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存在着。在心里将她当妹妹般疼爱,所以千般包容,万般纵容,事事顺她,因为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还那么小,他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好她,保护她,让她尽量的在这个看似华丽的牢笼里活的快乐些。
也许就是这八年的差距,他们之间存在着代沟,在看人处事方面会出现分歧与不同的意见;除了和她解释,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不尴不尬的坐着,不说话,也不看彼此,叶倾城低着头看自己的掌心细碎的纹路,纵横交错,有三条很明显在中间断了下....
龙离非漆黑的眸光复杂,隐晦的看着她,本想起身离开,她怎么想都无所谓,自己做的都是为她好,没必要再和她多费口舌。
只是——
窗外的光落在她的脚边,她低头不言不语的模样莫名的让他心揪了下,舍不得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不顾。
略有迟疑的抬起修长的双臂,一个在她的脖子后,一个在她的胸前轻轻的圈着她,线条分明的下颌落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低哑,夹杂着*溺:“别生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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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20
第四百九十八章:一句话,一场婚姻20
微凉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白希的颈脖上,被他蛊惑的声音惊的颤栗了下,侧头与他面对面,就差鼻子抵着他的鼻子了....
心,不争气的狂跳。
漆黑的眸子宛如苍穹里的寒星,耀眼生辉,勾人魂魄,用句“妖孽”形容他,丝毫不夸张。
“别以为抱一个我就会原谅你囚禁我这件事。”叶倾城故作冷漠的开口,再怎么说他都不该限制她的自由。
龙离非手指落在她的头上揉了几下,“哪个囚犯有你这么舒服?”
叶倾城皮笑肉不笑:“呵呵,那我还要谢谢你哦!”
“不客气!”
龙离非松开手,坐正了身子。
叶倾城:“……”
真想挠花你那张面瘫的臭脸!
龙离非见她神色张牙舞爪的模样,知道她大概是没事了,眉宇间不经意的就染上了暖意,大掌像摸小动物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明天我们去明峥居吃饭。”
“为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去明峥居。
“明希他们要回美国了。”明希打电话说想临走前与倾城吃顿饭。
叶倾城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又走?”
这两年他们好像都没怎么在国内,一直都在美国,他们在美国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又留下龙离非一个人。
“你——”她抿唇,小心措词:“没事吧?”
龙离非垂着的眼帘掠起与她对视,薄唇轻勾:“我没事。”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明希他们留在国内,他也不是每天回明峥居,美国与明峥居其实也没什么分别,一家人不管身在何方,心一定是在一起。
“没关系,以后我罩着你……”
叶倾城开玩笑道,明眸灿若星辰,映着夕阳的光,明艳动人,笑容感染着周围的空气与尘埃都似快乐的在喧嚣。
龙离非轻笑,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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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峥居。
用过晚餐,父子两个人去书房谈事,叶倾城陪着顾明希在房间收拾点衣服带过去。
顾明希坐在*边将衣服摺叠的整整齐齐,叶倾城负责拿到行李箱里放好。
“这都快要到圣诞节了,怎么又要去美国?”叶倾城想不明白。
顾明希动作停下,看着她轻笑:“我和阿裴的一辈子都葬送在这个国家,好不容易阿离长大撑起这个国家,这个家,我和阿裴想多些时间陪着彼此。”
叶倾城看着她,眼神更加的不明白,在明峥居不也是他们两个人,没有人打扰啊。
“明峥居固然好,但人太多,处处避讳,哪里会有在美国轻松自在。”顾明希轻轻的出声,也算是解释给她听。
之前她和阿裴在美国度假,阿裴买下的房子,旁边是送给半夏他们的,如今小豆芽已经长大也进公司帮忙了,陆氏以后是要交给小豆芽的,而半夏和李越祈现在大部分时间也是在美国,两个人在一起,虽然很多琐碎的事情都要亲自动手,但因为有心爱的人在身旁,再多的琐碎已然是温馨与长久的浪漫温情。
将最后一件衣服递给叶倾城放好,起身去*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让叶倾城坐下。
“你和阿离结婚两年,没有婚讯,没有婚礼,甚至连像样的家宴都没有,让你受委屈了。”顾明希看着叶倾城,眼眸里蕴藏着歉意。
叶倾城摇头:“我本来就怕那些繁琐的事情,现在这样挺好的。”
顾明希凝视她,目光慈悲:“这条手链是阿裴陪我逛街的时候买的,我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你,我觉得很适合你。”
打开盒子,是一条银制的手链,由45颗银珠穿成,中间挂着一根银色的小羽毛,泛着银光,刻画的栩栩如生,极其的好看。
叶倾城抿唇想说话的时候,顾明希率先出声。一边将手链戴在她的左手上,一边说:“阿离这个孩子外人内热,什么事都喜欢成全身边的人,到最后却无法成全他自己,直到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他!”
叶倾城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是什么,当年龙离非的事,她也是曾经的一部分....一个没有名字的配角。
“阿离有多固执我很清楚,不管你们装的多像,甚至连自己都骗了,可我知道,这两年你们没有真正的在一起。”
此话一出,叶倾城惊愕了,“妈妈——”
声音卡在咽喉处,只觉得这两个字叫出来很是讽刺。
顾明希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叹:“傻孩子,就算你们结婚了,阿离看你的眼神有没有爱,难道我会看不出来吗?”
阿离看倾城的眼神没有爱,而倾城有时看阿离的眼神却泄露情愫....
“对不起——”叶倾城咬唇,缓慢的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在诚恳的与家长道歉。
顾明希静静的笑,如一朵盛开的睡莲,“阿离这半生过的太苦,他的性格有一定的缺陷,偏执近乎是一种病态的程度。有一半的责任在于我和他父亲,但我相信只要他能放下偏执,他一定能够获得幸福。”
“放下....偏执?”叶倾城不太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龙离非的苦始终在于他无法放下过去,放下那个孩子,因为偏执,放不下,所以活的这般不自在。
她不是没想过若是阿离找回那个孩子,前尘往事既往不咎,她可以说服龙裴接受阿离和那个孩子的感情,至多他们留在美国,不常见面便是。
伊若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人死如灯灭,再去与她的后人斤斤计较那些原本就与孩子无关的恩怨,那么她和伊若又有何区别?
只是阿离始终没找到那个孩子,倒是和倾城注册结婚,哪怕知道他是为了让烟儿安心受孕生育,她也在心里宽慰自己,倾城那般的好,或许阿离相处久了会忘掉过去,忘掉那个孩子....
叶倾城不怎么看佛经,这些禅理想要参悟透还需要费点脑子,不过最后那句话她倒是在心里默念好几遍。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你是一个很容易将快乐带给身边的人,我希望你能将你的快乐也分点给阿离,让他也快乐起来。”
顾明希这句话说的很是隐晦,其实以她和龙裴犀利的眸光岂会看不出在叶倾城和龙离非之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不挑明是不想让倾城丢脸或是不好意思,再者孩子们的感情还是需要她们自己去摸索,探究,在感情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可走,都是跌跌撞撞,一路相扶相持的走到暮雪白头。
“但愿。”叶倾城点头,不是很有信心。
顾明希见她没有信心的样子,想说什么,话到唇瓣还是吞回去了。
孩子们的事,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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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顾明希再三强调不需要送机,龙离非还是牵着叶倾城的手送顾明希和龙裴去机场,看着他们登机,这才与叶倾城从专用电梯去停车场。
龙离非牵着她的手并未松开,眸光不经意间扫到她手腕上的手链很是别致,昨晚他和龙裴谈事谈的很晚,回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他也没注意,直接去洗澡,关灯在她旁边躺了*。
“哪来的?”
“诶?”叶倾城顺着他的眸光看向自己的手腕,随口道:“暗恋我的人送的。”
龙离非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紧握着她的手缓慢的松开,最终放进自己的西裤口袋中,紧绷着下颌,眸光寒冽没什么感**彩。
叶倾城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会当真,暗恋她的人除了奚风也没别人了,他该不会以为手链是奚风送的?
咬唇,想着该怎么开口和他解释——
两扇银色的门缓慢的打开,他跟着警卫员的步伐迅速的走出去,叶倾城怔愣片刻,迅速跟上去。
“龙离非——”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似乎是在等她。
叶倾城走到他面前,开口:“龙离非,我——”
“阿倾——”不待她说完,他低沉的嗓音淡淡的打断她。叶倾城明亮的眸光闪烁着不解看着他,他是想要说什么。
龙离非叫了她一声,薄唇紧抿许久,最终,沉冷的抿出一句话:“你去看看奚风。”
叶倾城的身子倏地僵住,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下,不是很肯定的问:“你让我去看看奚风?”
“秦叔叔给我打电话了。”龙离非算是承认了,他自身是不愿意让阿倾去,但是秦叔叔的请求,他无法拒绝。
奚风弄伤她,他很生气,暂停他的职务,不允许他踏入总统府一步,本是想给他一段时间冷静下来,好好处理感情上的事。
但岂料这两个星期秦奚风日日夜夜借酒消愁,一蹶不振,根本就像是一滩烂泥,秦南司是实在看不下去,这才给龙离非打电话。
龙离非能怎么做呢?
再生气,秦奚风还是他的弟弟.....
“哦。”叶倾城扯唇笑了笑,双手插在口袋中,转身走向后面那辆车子的时候,眸光明显黯淡下来....
“阿倾——”低沉的嗓音叫住她。
叶倾城止步,回头看他。
停车场没有什么人,灯光虽亮却也凉薄冰冷,阴森阵阵,周围警卫员占据着每一个重要的位置,从每一个方向来保护龙离非。
“早点回来。”龙离非沉默许久,只说了四个字,凝视她的眸光却是隐晦不定,复杂无比。
叶倾城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很潇洒的转身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先龙离非的车子一步离开,可以说是从龙离非的面前疾驰而过。
玻璃窗后的容颜,略显落寞....
龙离非蹙眉,第一次有点后悔,他是不是不该答应秦叔叔让阿倾去劝奚风的!
只是——
解铃还需系人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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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叶倾城推开门,紫色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悦耳动人。
咖啡馆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在喝着咖啡,浅声的交谈,谁也没有大声喧哗,打破这一室的静好。
秦南司站在吧台看到她,露出和蔼的笑容:“倾城,你来了。”
叶倾城点头,笑道:“秦叔叔,生意还好吗?”
“这么多年也就这样了。”秦南司从不在乎生意的好坏,开这家咖啡馆不过是一个生活寄托,至于经济上之前在总统府的还有白子言留给他那些财产,连奚风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更何况是他。
“你想喝什么,叔叔请你!”
“那我不客气哦。”叶倾城想了下,说:“热可可。”
秦南司让她坐着等三分钟,一杯热可可塞进她的手心里,指了指楼上:“小风在上面。”
“谢谢叔叔。”叶倾城拿着热可可熟悉的上楼。
秦奚风房间门是虚掩的,还没进去站在门口就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精味,夹杂着烟草的味道。
轻轻推开门,房间一片狼藉,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满地酒瓶,东倒西歪,烟头和烟灰也到处都是。
秦奚风颓废的坐在地上靠着*,手里还拿着酒瓶,继续喝,看到她也当做没看到,视若空气。
叶倾城找地方下脚走进房间,看着满地的空酒瓶笑:“秦叔叔在下面开咖啡馆,你是在上面开酒吧。”
秦奚风拿着酒瓶的手僵硬几秒,眸光在她的脸上有一秒的停顿,还是没说话。
她将凳子上的杂志报纸随手丢在地上,自顾的坐下,双手捧着杯子喝一口热可可,“秦叔叔的手艺越来越好,这么好喝的热可可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秦奚风灌了一大口酒,喝的太急,顺着嘴角流出来,湿透衣领,皱巴巴的衣服不知道沾了多少酒,颓靡而邋遢。
“你来做什么?”声音沙哑,一开口酒气熏人。
“秦叔叔打电话说你快死了,我就想着认识这么多年,怎么着也要来看你最后一眼。”叶倾城轻松的口吻回答,丝毫没提龙离非。
秦奚风勾唇冷笑一声,扭头过去几秒不看她,过一会又看向她,猩红的眼神看向他,还是关心的问道:“伤,好了吗?”
“你那一拳顶多是挠痒,死不了。”
秦奚风见她是真的没事,也不说话,沉默的喝酒,沉默的心酸着,眼前这个他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在他毫不知情下嫁给他日夜保护的哥哥。
真不知道这是命运的讽刺还是她存心的捉弄……
叶倾城喝着热可可,甜腻在咽喉堵塞,胃里在翻搅,其实她并不喜欢偏甜的饮品,尤其是卡布奇诺,热可可已经是她的底线了。
一杯下肚,她绝对不想再喝第二口。
放下杯子在脚边,目光看到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一大束照亮房间的那些细微尘埃在空中疯狂的翻滚,喧嚣。
其实秦奚风此刻的心也是这样吧。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心里问,自己能和奚风说什么?
难道要她对秦奚风说:“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要喜欢我,你没有得到过我的应许,你不能喜欢我!”
还是要她故作矫情的说:“奚风,你是一个很好的男生,你真的很好,不喜欢你,损失的人是我,不是你。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快乐,你忘了我吧……”
又或者说:“奚风,我喜欢的人是龙离非,是你最敬重的大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你会祝福我们的,是吗?”
无论那一种情况安慰在她看来都是隔靴搔痒,说起暗恋这个话题,没有人比她体会的更深....
论起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回应,没有人比她经历的更彻底.....
十五岁,一个简单美好的年纪,情窦初开的花季,她初次明白什么叫喜欢一个人,却要保护着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女孩!
十五岁,一个懵懂纯净的年纪,情愫滋长在心底,她未来得及与他靠的更近些,却因为弄丢了他最爱的女孩而心存愧疚,无颜面对他,逃离国都多年。
距离远了,是思念,距离是近了,是私念。
她就在这样无论靠近还是疏远都注定都是痛苦挣扎的情况下,逃离了他的身边,放逐自己整整七年。
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或许顾姨说的对: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她也好,龙离非好,秦奚风也罢,其实他们都生病了,都患上一种很严重的病叫做:偏执。
龙离非偏执的放不下蓝慕绯,她偏执的放不下龙离非,秦奚风偏执的放不下自己.....
这就好像是一条绳子上存在着的三个死扣,永远解不开。
唯一能做的就是耗着,耗尽青春,耗尽所有,看最后谁先放下偏执,解开其中的一颗死扣,或许剩下的死扣也就随之而解。
叶倾城起身要离开,既然无话可说,不如什么都不要说,无论看开或是看不开,他需要的是时间,而非自己。
步伐走向门口,身后传来嘶哑的嗓音:“你说你和哥结婚,却又说你们没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叶倾城步伐一顿,转过身子,眸光远远的看着坐在一片狼藉中的他,柔软的薄唇紧抿,没说话。
秦奚风抬头,布满红丝的眼睛看着她,眸底的痛苦是那么的赤.裸,“你是在骗我吗?”
“这些....重要吗?”叶倾城轻轻的开口。
“重要!”秦奚风咬牙切齿,近乎悲戚的嗓音道:“你要我死心,至少也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要他死心,算什么?
叶倾城沉默,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或者不知道能不能说。昏暗的房间里,眉眸染上矛盾与复杂……
心头,千转百折。
秦奚风见她一直不说话,盯着她痴痴的笑起来,笑声空洞而悲凉,夹杂着自嘲,怎么也止不住。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哥和你结婚的,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哥不喜欢你,是你一直在喜欢哥!”
笑声止住,薄唇轻扯,声音笃定,“叶倾城,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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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21(月票加更,求月票)
第四百九十九章:一句话,一场婚姻21
(笑声止住,薄唇轻扯,声音笃定,“叶倾城,是这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被秦奚风发现这个真相,忽而有一种难堪,比起沾墨,秦奚风更知道怎么攻击她的软弱。
那一句“哥不喜欢你”胜过沾墨说的千万句:你和阁下不合适!
不合适可以改变,改变成合适彼此的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如何改变,都不会喜欢。
放在口袋里的手指缓慢收紧成拳头,面色沉静没有一点的变化,只是眸底的恍惚出卖了她的内心。
秦奚风捕捉到她眸底的恍惚,不需要再问了,心一直在往最深最冷的深渊急速*,他已经明白了。
他猜测的,果然没错。
叶倾城喜欢的是龙离非,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喜欢龙离非。
她竟然隐藏的那么好,骗了他,也骗了所有人,甚至连同龙离非也一起骗过去了。
“呵.....呵呵....叶倾城你好,你可真是好....”
秦奚风真的不敢相信,她竟然骗了所有的人!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敢说....”嘶哑的声音里难掩愤怒,低吼道:“你敢说你12岁那年用绝食威胁你父母,要去军区不是为了他,你敢说你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他?”
以前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去军区,不懂她究竟在做什么,现在他知道了,全懂了,她做的一切全是了龙离非....
这样的懂,代价太过惨痛与沉重!
叶倾城垂下眼帘,薄如蝉翼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青影,黯淡的眸光落在地上的垃圾,沉寂许久的声音缓慢的响起:“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龙离非。”
秦奚风的身子明显的僵硬住,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她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冲击力,太大。
怔愣,回不过神。
“我骗了所有的人,包括龙离非,去军区也好,现在做的事情也好,用最卑劣的谎言骗他和我结婚也好,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叶倾城低着头没有去看秦奚风,像是在自话自说,“你喜欢我多少年,我就喜欢他有多少年,喜欢一个人若是有错,那么我们都有错,但是我不后悔!”
哪怕是错,她也愿意一错再错,错到底!
你喜欢我多少年,我就喜欢他有多少你!
这句话对秦奚风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一瞬间似是神魂俱裂,将他打回原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最爱的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秦奚风像是得了失心疯笑的不可抑制,只是笑着笑着,猩红的眼中有着潮湿的水光在波动。
“倾城,枉你聪明勇敢多年,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哥,你喜欢他?”秦奚风沙哑的声音里有着碎裂,悲戚的声音在凉寂的房间不停的徘徊,“因为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你知道他不喜欢你,你更知道一旦被他知道你喜欢他,你就再也不能留在他身边了....”
他的话让叶倾城后脊骨莫名的满上凉意,蔓延四肢百骸。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目光定格在他手中的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赫然显示通话人:哥。
通话时间:15:07
刹那间,她身子僵硬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置身冰冷的炼狱。
…………………………………………………………………………………………………………
总统府,龙离非在办公室工作不到半个小时,注意力无法集中,便将工作推迟到明天早上。
回到主宅,清风说夫人还没回来。
龙离非眉眸漠然,吩咐清风准备好水果和点心,还有果汁。
清风点头,转身要去办的时候却又被叫住了。
龙离非紧绷的脸色,低沉的嗓音道:“算了,还是我自己来。”
将外套脱下丢给清风,自顾的走向厨房,一边走一边解开袖扣将白色袖子卷到手肘处。
龙离非会做饭,但是糕点之类的他倒没有尝试过,好在总统府有*的糕点师,在一旁指导他,先前两个失败了,第三个还算不错,到第四个算完美了。
阿倾喜欢喝芒果汁,糕点放在烤箱,他这就去冰箱拿冰好的芒果汁,削皮清洗,榨汁,加了一点雪梨。
她最近有点上火,喝点雪梨汁总归没坏处。
榨汁机飞快的转动着,无声无息,他站在水台前仔细的清洗杯子。
清风捧着他的电话过来,“阁下,您的电话……”
龙离非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眼神示意他过来,清风走过来将手机递到他的耳边....
噗咚!
手里的杯子滚落在水池里,水流柔软的冲刷上面的泡沫。
一触,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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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城下楼的时候,咖啡馆里没有客人,显得更安静,咖啡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阳光洒落一室,暖气很足,她却感觉不到温暖。
秦南司见她脸色不好,敛眸:“倾城,你没事吧?”
叶倾城缓慢的抬起头,薄唇含着一抹牵强的笑,“没事,只是和奚风说了太多话,口有点干,你能不能再请我喝一杯热可可。”
“当然可以。”秦南司立刻去准备,一边做热可可,一边不放心的问:“是不是奚风说了些混账的话,惹你生气了?”
叶倾城站在吧台前,苍白的脸色还努力的笑着:“他敢惹我,我还不得揍他!”
秦南司觉得她说的不是实话,心里没底,觉得不安,或者说自己叫倾城来劝劝奚风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热可可塞到她的手中,叶倾城眸光落在他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秦叔叔,你这样等一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累不累啊?”
秦南司手指握住已经沾染自己体温的戒指,薄唇噙着一抹淡笑,似满足,也似幸福……
“两个人若是真心相爱,何必拘泥于一种形式,终此一生,活也好,死也罢,灵魂伴侣,灵魂仍在,一直在爱。”
他一直都相信白言的灵魂并没有随着柔体的消失而消失,一直相信白言还在自己的身边,与他相爱。
甜腻温热的热可可入喉,流进胃中没有缓解她的不舒服,反而是让胃更不舒服。
一杯热可可没有喝完,她起身告别:“秦叔叔,再见。”
秦南司想要送她,却被制止了,门口司机还在等着她,有什么好送的呢。作罢,秦南司站在店里看着叶倾城上了车子,眸光看向楼上时,眸色不禁担忧。
………………………………………………
车子在路上狂奔,司机目不斜视的望着前方的路,而叶倾城靠在窗户边,迷惘的眸子一直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这个城市繁华而热闹,只是没有一份是与她有关的。
“回一趟叶家。”突兀的声音响起,司机一愣,片刻都没反应过来,“叶小姐……”
“我说,我要回一趟家。”叶倾城脸色阴沉,声音再次响起来已经透着不耐烦。
不是她想要对司机透露自己的坏情绪,实在是....懒得再演戏。
演了这么多年,她也累了。
司机没敢再多说什么,在下一个路口改变路线,虽然阁下吩咐要早些送叶小姐回去,但是叶小姐的话,他也不能不听....
回到久违的叶家,每一处都那么的熟悉,恍惚间又觉得陌生,想来她也有两年没回家了。
这个时间点,家佣很少,叶家不太喜欢家佣没事在大厅晃荡,尤其是这两年叶家居住的只有林辰一人,要那么多家佣也没用,辞退一些,留下部分,没必要是不许出现在主宅。
叶倾城熟门熟路的走上楼,经过书房的时候,房门没有关,看到林辰倚着窗户正在和谁打电话,声音凌厉,独断:“我说不行就不行……”
能让林辰这般头疼,好像除了小豆芽也没别人了吧。
林辰掠眸看到叶倾城,丝毫不惊讶,挥一挥手赶她走。
叶倾城小声的骂了句“有异性没人性”,走向自己的房间,身后隐约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陆宁安,你非得要这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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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一场婚姻22:我们离婚
第五百章:一句话,一场婚姻22:我们离婚
总统府,在国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能居住在这里面的人,除了总统与他的家人,或是受邀请的朋友、贵宾,其他人终其一生也只能远远的眺望。
这里有着最严密的安全设施,各种防窃听,防监控的高科技,能在这里工作的人,不是世代效忠总统便是身家三代清白,经过层层筛选,严格的训练与培养,最终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服务。
这里家佣的工作,在平凡人眼中也是一项殊荣!
11月27日下午,总执事清风让所有的家佣都退出主厅,除了他守在门口,其他人不得靠近一步。
叶倾城下车,一路走向主厅,家佣齐齐行礼,清风看到她,标准的90°鞠躬:“夫人,阁下在等你。”
叶倾城轻轻颔首,当清风为她推开大门时,最引人瞩目的还属坐在沙发上重叠修长双腿的龙离非,走进去两步,清风将门合起,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龙离非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没有系领带,领口扣子解开两颗,手腕的扣子也解开卷至手腕上,露出有力的手腕,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果汁和水果盘。
不过现在叶倾城没有什么胃口去吃了。
龙离非自从她进来后目光便停驻在她的身上,漆黑的眸子,隐晦,复杂,明暗不定....
走向他的步伐很轻,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的缓慢,鞋子和地面摩擦出很轻的声音,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一声声似是要砸进心底。
在他面前坐下,中间只隔着一张白色茶几像是咫尺天涯,距离很遥远。
两个人面对面,四目相对,无话可说,这是何种的悲哀与莫大的讽刺。
龙离非狭长的眸子里还有着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更没想到阿倾口口声声说不爱她那个男人,竟然会是自己!
先打破平静的是叶倾城,声音很轻,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似是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
“以前我听人说过,当一个人迫不得已说出一个谎言,之后就要说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言!在来的路上,我在想只要我愿意再编织一个谎言,你肯定会相信我的谎言。可就是在刚刚听到清风尊称我为夫人的时候,忽然之间我不想说谎了,我不想到最后自己会成为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
龙离非薄唇紧抿,眉头紧锁,眸光瞬也不瞬的看着她,面色沉静,掩饰住自己的所有情绪,不让外界探究,也让她无从探究。
“我和奚风的对话,你听见了....全是真的....”声音顿了下,她看着他笑,笑容酸涩:“为你去军区是真的,为你建立惊天破是真的,为了让你同意和我结婚,说我爱的人结婚也是真的,因为这些年我爱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你龙离非,而你是和我结婚了。”
一字一字咬出来,眼角有着潮湿,倔强的不肯屈服,示弱。
龙离非起身去拿茶几上的烟盒,点着一根烟很想抽一口,送到唇瓣想起自己答应过烟儿,此生不在抽烟,拿在手里,没有抽,却也没有丢弃。
烟圈氤氲,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阻隔成两个世界,遥远的触摸不到彼此。
……………………………………时间倒退到两年前……………………………………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龙离非的面前提及那个孩子,被叶倾城猝不及防的提及时,心倏地一紧,竟然还是会痛的难以忍受。
冷峭的剑眉紧锁,薄唇抿起:“抱歉!”
他宁愿违背对叶倾城的约定,也不愿意娶阿倾,他不能伤害阿倾,更不能耽误她的一生。
叶倾城嘴角的笑逐渐散去,转身没有离开,反而是靠在他的办公桌上,眸光看向窗外的风景,轻声问他:“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结婚吗?”
龙离非眸光看着她的侧脸,第一次,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不属于她的悲伤在浮动....
“因为我和你都是被爱情抛弃的人。”不等他回答,她自问自答,清澈无尘的眼眸里不知何时盛满忧愁,“我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就要结婚了——”
龙离非声音低沉:“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知道啊!”叶倾城回头对他笑笑:“相遇太晚,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阁下,看在我们自幼相识的份上,帮帮我吧!给我一个理由,借口也可以,让我忘掉他,只有忘掉他,我才能重新喜欢上别人!”
“反正你是要找一个不爱你的人结婚,我也是想找个不爱我的人结婚,让自己忘掉他,也让他知道,我不是非他不可……”
“他不喜欢我没关系,我找一个这个国家最优秀的男人结婚,气死他也行……”
“阁下,你一定要帮我……”
后来的后来,因为什么而结婚了,因为她的那句“因为我和你都是被爱情抛弃的人……”或是她落寞的一遍遍的重复着:“阁下,你一定帮帮我……”
总之他同意了,他们便结婚了。
因为她从不愿意提及那个男人的名字,他也不愿意追问,怕说多了会惹她伤心难受。不喜欢她张扬的神色上染上落寞与悲伤,所以结婚后的两年,她想怎么着都可以。
她说,不喜欢住总统府,喜欢和兄弟们在一起。
可以,叶迦那边也好,顾明希那边也好,他一个人面对,应付,没有让她有一丁点儿的烦恼。
她说,不喜欢跑来跑去,圣诞节就不回去了。
可以,他不让顾明希从美国回来,说是自己想和阿倾单独的过节。
她说,不喜欢a国,烟儿孩子出生满月酒她就不去了……
也可以,他独自前往a国,烟儿询问阿倾怎么没来,他便说她有任务在身,实在走不开……
这两年她从未住过明峥居,也不来总统府,可他还是在明峥居为她修建一层专属的停车场,让崇简为她网罗各种名车;在明峥居和总统府都备上她一年四季的衣物,连搭配的腰带,围巾也没少过。
名义上的妻子也好,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也好,他都觉得自己应该照顾她,给予她的一切都该是最好的。
只是他从来都没想过,她说的那个人是自己!
从未想过。
究竟是她的演技太好,或是自己粗心大意,竟然从未察觉端倪。
她不曾像其他女人对自己殷勤示好,也不曾拿过情意绵绵的眼神看过自己,更不曾对他嘘寒问暖,他以为她对自己只是小妹妹对大哥哥的依赖。
谁能想到这份依赖中有着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深最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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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骗我。”沉默许久的龙离非终于开口,眸光看着她,甚是无奈。
叶倾城笑着问他:“如果我不骗你,你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龙离非沉默,他的沉默只是不忍说出答案伤害阿倾!
叶倾城知道他的答案,还是笑着说:“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骗你。”骗了这两年名存实亡的婚姻关系。
至少在龙离非配偶一栏中,有过“叶倾城”这三个字!
他沉默,轮廓紧绷,五官都揉着阴沉,看着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都不重要了。
叶倾城深呼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轻颤:“龙离非,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与我真正的在一起吗?”
隐藏在心中这么多年的感情,多少个夜晚,思念蚀骨,想到他就无法睡去,想和他在一起,想一直陪着他!
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她也不想否认下去,勇敢的承认一次自己的感情,他接受也好,拒绝也罢,至少她真的有为自己的爱情努力过。
周围像是死一般寂静,叶倾城说完屏住呼吸一直在等着他的答案,要么接受,要么拒绝,她已经准备好要么开心到死,要么忧伤以终老,没什么大不了!
“阿倾——”龙离非抬眸看向她,眸底划过一丝歉意:“我对你和对烟儿是一样的。”
他没有说她将她当妹妹一样看待,但意思是一样的!
叶倾城的脸色倏地的苍白起来,卷翘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紧紧的攥起,听见自己的声音虚无缥缈的响起。
“我心高气傲不服输,你打压我,等我丧失信心,你耐心教我;我打牌老是输,你偷偷的叫我跟着你走牌,赢钱让我开心;我喜欢机车,你就让崇简购买很多名车;我受伤生病,你事事顺顺着我,*着我,就连我不抱你一下,你都会摆脸色给我看……”
“龙离非,你对我有过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哪怕是一秒的心动也没有吗?”
龙离非始终保持着令人心碎的沉默,周遭安静的像是一个大冰窖,呼吸与心跳都是那么的清晰高低起伏。
叶倾城仿佛听到来自身体的某一处清脆的碎裂声,紧咬唇瓣,硬生生的逼退眸底的水光,轻扯出笑容:“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以为这段日子的相处,自己能够走进他的内心一点点,以为他对自己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心动。
原来没有,是她自作多情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你说过,哪天我要是想离婚了,就带着这份协议来找你!”叶倾城从风衣里拿出一份协议推到他的面前,抬头挺胸,脸色明明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却倔强的还在微笑,声音微微的颤抖,果断决绝:“龙离非,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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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大厅,日落黄昏,冷风呼呼的,天色有点暗。清风见她脸色不太好,关切道:“夫人——”
叶倾城垂着眼帘没有他看,看向前方的双眸里呈现着空洞与麻木,步伐往前迈。
清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她萧瑟孤寂的背影挺直的往前走。
胃里的东西在翻搅,很是难受,努力压抑着那股翻滚的难受,手指捂住自己的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镇定。
告白被拒绝,失恋失婚什么的统统没有关系,她只剩下最后那点儿可怜的自尊与骄傲丢不掉,也不能丢掉。
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只是这段日子过的太开心,开心的忘记了他心里的那个无可替代的人,开心的得意忘形,以为自己能够有一丝的希望能够走进他的心,正大光明的留在他的身边。
若没有这段时间的相处,或许终将有一日她还是得和他离婚,只是她对他的爱情,会成为时间洪荒中被掩藏的秘密,她没打算让他知道。
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他知道,既然知道,那么也不必遮遮掩掩,让她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一次,成功与失败,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因为——
龙离非,爱你,从来都是我独自一个人的事。
步伐顿住,那股恶心的甜腻已经在咽喉处,生生的往下压!
清风跟在她的身后,担忧道:“夫人,你不舒服?要不要叫许医生....夫人,你去哪里?我帮你安排车子!”
叶倾城挥手表示不用,将那股难受感压下,声音沙哑:“以后我就不是总统府的夫人了,你别管我……”
以后我就不是总统府的夫人了。
这句话让清风震住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阁下要和夫人离婚吗?
怎么会?
之前不还是好好的!
清风折身回去,龙离非面色沉静,下颌紧绷,眉宇蕴藏着阴冷与复杂,一语不发。
桌子上他亲手为夫人准备的糕点,果汁,丝毫未动。
“阁下——”清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怎么说。
龙离非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话:“让人跟着她。”
清风点头,转身时不经意间看到茶几上放置的离婚协议书,眸子一怔。
尤其是看到底下赫然写着“叶倾城”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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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城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出总统府,沿着宁静的公路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从日落走到天黑,从天黑走到寒星闪烁。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腿部开始发麻,发酸,来往经过的车辆极少,又是寒冬,连虫叫的声音都没有。
实在走不动,坐在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抬头望着寂寥的寒星,似乎同是天涯沦落人,都寂寞的可怜。
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恶心,坐下没几分钟,止不住的呕吐,连同早餐,喝的热可可全部吐出来,拥堵的胃似乎有那么片刻的舒服。
后背被冷汗侵湿,她紧了紧风衣的领口,只觉得很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号码拨过去。
没等太久,电话接通,她刚喊了一声二哥,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还有林辰低沉的嗓音:“我现在有事,你要没重要的事,明天再找我……”
叶倾城怔愣了下,眸底的光更加的黯淡,“哦”了一声,刚想说“我要回家住一段时间……”话还没出口,耳边传来嘟嘟的茫音……
看着自动锁屏的手机,忍不住的低头苦笑……
别人失恋还有家人朋友可依靠可倾诉,而她呢?失恋加失婚,身处荒郊野外,连她的亲二哥都不管她。
她这都是一些什么破亲人!
蜷曲双腿,低头双手掩面,心里的难过就好像是一个无底的洞,怎么都止不住,也填不满....
说好的,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为何现在还有这么多的难受。
叶倾城,你这个大笨蛋!
不知何时有阴影笼罩住她整个人,缓慢的抬起头,待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苦笑:“沾墨——”
沾墨一身黑色的大衣,灰色打底毛衣,没有扣扣子,颇有韩国欧巴的帅气。伸到她面前的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整个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走吧,我送你回家。”
没有问她发生什么事,也没有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有简单的一句,送你回家,寒夜里的足以滋生片刻的温暖。
叶倾城将手交到他手中,被他轻轻的拉起来,她的手指冷如冰块,而他的手温暖如火,包围着她,长眸里不经意间流过心疼。
傻丫头,是在寒风里走了多久,手冰冷成这样。
拉起她,却没有立刻松开,反而是将她的双手都牵起来放在自己的掌心反复的揉搓,“即便生气不想看见我,至少还可以给入画流蝶打电话。”
叶倾城苍白的脸色在昏暗中露出虚浮的笑,“忘了。”
沾墨皱了下眉,倒也没再说什么责备的话。
“沾墨,谢谢你。”至少在她茫然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迷路找不到家的时候,他出现了。
“现在知道对你最好的还是兄弟了。”
叶倾城点头,什么爱情,什么亲人,统统是个屁,关键时刻都靠不住,没有兄弟靠得住。
可是啊,她的心还是在为那个人痛....
“走吧。”沾墨觉得天气越来越冷,她穿的风衣太过单薄,在这么呆下去,她非要感冒不可。
上车,叶倾城主动系好安全带,脸色苍白的不太正常,呼吸短促,像是随时要断掉....
沾墨系好安全带,打算发动引擎的时候,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沾墨——”
“嗯?”侧头看向她。
叶倾城身子靠着座椅,发白的唇瓣噙着一抹歉意的笑,一张一合,“对不起,我弄脏你的车子了……”
话音还没落,薄如蝉翼的睫毛蓦地垂落下来。
空气中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暗黄色的灯光下,沾墨看到卡其色坐垫上一滩鲜红色……
脸色瞬间崩塌,脖子像是被一双手紧紧的掐住,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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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一场笑话1:禽兽不如
第五百零一章:一个吻,一场笑话1:*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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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黑夜里急速奔驰,越来越远,不远处靠在路边树下停靠的黑色的车子极其的隐蔽,若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
坐在副驾驶的警卫员见到车子走远了,小心翼翼的开口:“阁下——”
这是跟还是不跟过去呢?
龙离非依旧穿着下午的衣服,眸光阴沉,凿刻般的五官轮廓在黑暗中隐藏住所有的情绪。
他迟迟不说话,司机与警卫员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的等着阁下的命令。
冰冷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后面传来冰冷的声音,简洁的两个字:“回去。”
……………………………………………言情小说吧首发……………………………………………
叶倾城醒来是温暖的室内,不是医院,而是她熟悉的房间,叶家的房间。
沾墨坐在*边,眸光明暗不定的凝视她,见她醒来,声音随之响起:“你吓坏我了。幸好只是月经出血过多,我还以为....”
欲言又止,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她的脸色那么差,又流了那么多血,免不了要往那方面想。急急忙忙的将她送去医院,医生说怎么回事,他随口就是“可能是流产……”
检查结果却是月经出血过度,引起这个原因有很多,和体质,心情,还有受凉的关系....
他是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懂这些,被医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没事瞎咋呼什么劲。
护士帮她处理了下,又换上干净的裤子,让他把她带回去,好好休息,别再着凉就好了。
护士说的时候,眼底有着明显的笑意,他尴尬的要命,却不得不听,不懂的地方还要开口问。
送她回叶家,免不了被她二哥用冷冰冰的眼色射杀几次。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国都很多人提及叶家的人都会心存三分敬意,绕是叶倾城的二哥林辰,不过是初入律师界的一名律师,那眼神,那气场,绝非寻常男子能有的。
叶倾城知道这次是真的麻烦到沾墨,扯唇笑笑:“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这么晚就不留你吃饭了。”
沾墨知道她这是委婉的在下逐客令,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起身,离开房间。
叶倾城没同他客气,起身送他什么,事实上现在她没力气,也没心情,兄弟这么多年不是白做的,相信他能体谅。
回到叶家,怎么说都安心一些。总统府再大,再好不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那是属于龙家的地盘,不是属于她叶倾城的,只有在这里,她才觉得空气呼吸都是自己的,连同对他的想念也可以肆无忌惮的,不需要小心翼翼,害怕再被人发现。
看了天花板许久,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侧头看过去....
林辰穿着睡衣手指水杯,后背靠在门上,一双桃花眸不屑的从她身上流转过,轻哼一声,似是在表达自己不屑的情绪。
叶倾城支撑着自己坐起来,眸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同样的鄙夷与不屑。
“为了一个龙离非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真给叶家长脸。”声音不冷不热,与他眸底的不悦一样充满轻蔑。
叶倾城不怒反笑:“你折腾这多年,小豆芽喜欢的还是叶凌,你也很长脸。”
听到叶凌的名字,林辰握着水杯的手倏地一紧,射向叶倾城的眸光都变得阴鹫起来。
换做旁人早被他这阴森骇人的眼神吓的四肢泛凉,叶倾城是与他一同长大,自然不会畏惧他。
林辰一语不发的走到*边,将手中的水杯递给她,氤氲的气雾有着甜味,叶倾城接过来一看,是生姜红糖水。
算他还有点良心!叶倾城这样想着,小心的喝着滚烫的红糖水。
林辰在她的*边坐下,修长的腿重叠在一起,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一只手托着下巴,侧头看着她:“签了离婚协议?”
红糖水的热气熏的叶倾城眼睛疼,垂着眼帘不敢去看林辰,似有若无的哼一声。
林辰薄唇轻抿:“离了也好,龙离非那家伙沉闷又无趣,配不上你!”
纵然龙离非的身份尊贵显赫,但是在他林辰的眼里,怎么能及得上他的孪生妹妹!
“小豆芽那家伙矫情又麻烦,哪里配得上林大律师?”叶倾城反问。
林辰挑了下眉头。得,就算是离婚分手,她还是维护着龙离非,连一句不是,都不准说!
“爸妈最近好像在罗马,要不要通知他们回来?”
“不用,失婚又不是什么大事。”叶倾城吸下鼻子,继续说:“我可不敢指望林七能安慰我,她永远都只会说,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林辰扯唇一笑,承认她说的事实。他们这个不靠谱的老妈,这一生做的唯一靠谱的事估计就是嫁给他们的老爸,叶迦。
“那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说着就已经起身要走。
“小豆芽怎么了?”叶倾城想起来今天下午他打的那通电话,还有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他好像是在酒吧。
据她所知,林辰最不喜欢酒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林辰停下脚步,回头道:“喝多了,发酒疯。”
叶倾城眸子一掠,小豆芽胆子肥了啊!居然敢去酒吧喝酒,还喝醉了!
“那现在怎么样了?”
林辰露出温柔无害的笑容,声音温雅:“我把她丢在装满冷水的浴缸里醒醒酒,现在就去捞她!”
叶倾城:“……”
这么冷的天,他竟然把小豆芽扔进装满冷水的浴缸里。亏得林辰是她二哥,否则她一定会指着他鼻子大骂两个字:*。
林辰无视她微抽的嘴角,转身继续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还是同样温柔的笑,温润的嗓音:“一个陆宁安已经够我头疼了,你最好不要再给我制造麻烦,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
最后“*”两个字的音咬的特别重。
叶倾城原本还为他特意给自己煮的生姜红糖水而感动,此刻听完他的话,一点也感动不起来,随手就抓到旁边的抱枕狠狠的扔向他。
“林辰,我祝你这辈子都追不到小豆芽!”
林辰准确的抓到抱枕,冷笑声:“别拿你的智商和我的智商相提并论。”
她追不到龙离非,是因为她笨;而他追不到陆宁安,是因为陆宁安太笨!
“我听说大哥今年圣诞节会回来,小豆芽打算向他告白!”叶倾城落井下石,嘲笑他道:“我们是三胞胎,大哥喜不喜欢小豆芽,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
“我现在是不是该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安慰失恋的你呢?”
好看的桃花眸倏地一沉,眉宇间沁着一股冷意,下颌紧绷,直接将抱枕丢到她的*上,冷冷的丢下句:“早点休息。”
转身便走。
他还要去看看浴室里那个笨蛋!
林辰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叶倾城还是在他的眼底捕捉到一瞬间的失落,薄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上帝真是公平的,给了他们优越的生活环境,尊贵的身份,却不给他们想要的爱情,与想要爱的人。
她爱不到龙离非,林辰爱不到陆宁安,每一个人都在爱情中追逐着永远追逐不到的身影。
直道风月了无意,
却是相思不可弃。
……………………………………………………
林辰回到浴室,原本还在挣扎尖叫的小家伙,现在已经直接趴在浴缸里睡着了。
这么冷的天,亏她还能睡得着。
额头的青筋暴凸,眸底划过一丝无奈,到底是将浑身潮湿冰冷的陆宁安从浴缸里抱起来。
脱掉潮湿的衣服,换上他的衬衫,又给她盖上被子,头发湿漉漉在枕头上滚着水珠。
拿来吹风机,坐在*边极其有耐心的为她吹着潮湿的头发。
陆宁安喝了太多的酒,睡的迷迷糊糊,打了一个喷嚏,清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
林辰蹙眉,关掉吹风机,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有点烫,拿纸巾替她擦掉鼻涕,又拿医药箱来,量体温,有些烧,又拿了退烧剂。
陆宁安幼时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感冒发烧,开过刀,无数次吃药打针,身体早已有抗药性。一般的感冒药对她完全不起作用,为此林辰特意从英国带回来一种感冒药,是专门类似陆宁安这样体质的人研究的药物,发烧,只要打一针,很快就能退烧,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也是拜陆宁安所赐,林辰的扎针技术,比医院的护士长还要专业熟练。
很快就给陆宁安打了一针,收拾好东西,坐在她的*边,一直没走。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她呼吸有些急促,脸颊微红,整个人意识模糊,眉头紧锁,似乎很不高兴,薄唇轻抿,似有若无的说了一句:“林恶魔,你滚……滚开……”
林辰勾唇,意味不明的笑笑,手指轻轻的拂过她年轻的脸庞,“有进步了,现在连梦里都有我。”
“冷,冷……”她没有意识的低喃,让他皱起眉头。
温柔的替她拉了拉被子,倾身凑近的看着她....
22岁,五官清秀,没有陆半夏那种与生俱来的冷漠,不过眼睛倒是遗传陆半夏的,明亮漆黑,很是漂亮;因为是被陆半夏和李越祈*溺长大的,有点爱使小性子,脾气不算坏,智商不高,可以说是笨,不过好在读书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想来以后应该不会影响到下一代的基因。
“一直这么乖,不好吗!”
要是她乖点,听他的话,不去酒吧,他又何必狠着心大冬天的将她丢进冷水里醒酒。
陆宁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低喃的轻声喊了一声:“凌哥哥——”
林辰眸底的温情瞬间弥散,脸色阴沉的厉害,低头就恶狠狠的吻住她的唇瓣,柔软的唇瓣弥散着酒精味,他毫不温柔的撬开她的贝齿,用力的深吻,交换彼此的唾/液与呼吸。
陆宁安睡的迷迷糊糊,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向自己的白马王子叶凌告白了,叶凌也接受了她的告白,然后低头吻她……
叶凌的唇瓣慢慢的侵上她柔软的唇瓣,他的唇瓣火热而柔软,舌尖舔了上面一片唇瓣便离开,再去玩·弄·下·面的一片唇瓣。
她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他的怀里整个人抖起来了,嘴巴不由自主的接受叶凌的吻,舌头也迎上来了……
叶凌却突然停下来,向后撤了下,她缓慢的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叶凌的脸忽然慢慢的变成她最讨厌最讨厌的林辰……
一瞬间,崩溃的大哭起来。
用力亲吻她的林辰尝到了咸涩,停住,眸光看向她薄如蝉翼的睫毛下溢出的泪水,眉头皱的很紧,唇瓣缓慢的覆上她的眼睑下,将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一吮干,咸涩在齿间弥散。
她的泪好像停了,也没那么难受的样子了。
林辰伸手轻轻的抚摸她柔软的长发,唇瓣近乎要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冷彻的响起。
“陆宁安,这辈子除非是我想,否则,你休想摆脱我!”
…………………………………………………………………………………………………………
总统府,书房。
龙离非回来后一直坐在书房,一动未动,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上,好几个小时,手中的笔还是没有签下一个字。
她的话一遍遍的在耳边回响。
——龙离非,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与我真正的在一起吗?
——龙离非,你对我有过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点的喜欢吗?哪怕一秒的心动也没有吗?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
钢笔落在男方签名处,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每写一划,她的声音都会在耳边响起,从远处飘来,再飘成遥远。
——我骗了所有的人,包括龙离非,去军区也好,现在做的事情也好,用最卑劣的谎言骗他和我结婚也好,我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他。
心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的,沉闷的喘不过气。
从来就没想过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竟然一直喜欢着自己,那么深,那么真的爱着自己!
像是一场梦,也像是一个笑话。
他年长她那么多岁,又经历了世事沧桑,突然遇到一份青涩年华热气腾腾的爱情,竟然不知如何处理。
阿倾不似他三十年来所遇到的其他女性,也不似烟儿,至少他对烟儿从未有过那般龌·龊的念头和身体本能的反应。
阿倾不是别人,他也不是普通人,平凡人的感情分分合合,是他这样的人所不能拥有的,因为他一但做了决定,就不可能更改。
而,现在他的心里住着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
笔端勾出最后一笔,耳边响起她尘埃落定的话语:龙离非,我们离婚。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选择!
………………………………求月票的分割线…………………………………………
翌日,叶家的清晨在尖叫和怒骂中开始。
宿醉醒来的陆宁安顾不得头疼,对自己身边yi丝不gua躺着的男人,怒不可遏的谩骂与指责。
无耻,败类,*等词在林辰的耳边听来倒是赞美,不生气,反而薄唇含笑的耐心听她骂的每一个字。
陆宁安真的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喝醉酒然后在林辰的*·上醒来,身上穿着林辰的衬衫,而林辰会赤·裸的躺在自己的身边!
这简直是她22年来做过的最恶,最恶的一场梦。
打断陆宁安怒骂的是叶倾城,她靠在门口,气色不是很好,看着气急败坏的陆宁安和神色惬意的林辰,说:“你们觉不觉得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缺德的事?”
陆宁安看到叶倾城立刻赤脚走向她,咬牙切齿道:“你二哥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可恶的混蛋。”
叶倾城点头:“事实上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借我一套衣服穿。”陆宁安虽然觉得很窘迫,可是她的衣服潮湿的被丢弃在地上,根本就不能穿。她总不能穿着林辰的衬衫,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回家吧。
“自己挑。”叶倾城毫不犹豫的回答,在陆宁安走出房间的时候,还特意对着她背影补充一句:“衣柜最下面有新买的*裤!”
回过头看自己风·骚无限的二哥林辰,直接掀开被子,穿着米色的沙滩裤,走到衣柜前开始穿衣服。
“你不觉得在自己亲妹妹面前换衣服是一种很变·态的行为?”叶倾城垂下眼帘,林辰的身材很好,六块腹肌,线条分明,可惜她没兴趣看。
“你不觉得自己站在亲哥哥房间门口偷看哥哥换衣服是一种更变·态的行为?”林辰穿上浅蓝色的衬衫,慢条斯理的扣上扣子。
叶倾城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这是他的房间。
“你,昨晚把小豆芽给办了?”刚才她在小豆芽的脖子上看到可疑的东西,虽然不是很确定,隐约觉得那就是传说中的“吻痕”!
林辰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叶倾城掠起眼眸,林辰刚穿好西裤,扣皮带,抬眸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是变·态。
“看你这一脸的欲·求不满,似乎不是。”叶倾城了解林辰,脾气坏,腹黑,记仇,但是绝对不干那些下三滥的事。
要是他想对小豆芽做点什么,早就做了,不用等到现在。
林辰给了她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从抽屉里挑出两条领带,让她帮自己选一条,他今天要上庭必须穿正装。
“sorry,我帮不了你。你知道我最讨厌男人打领带,看起来就像衣冠*。”叶倾城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林辰掠眸:“你是在说龙离非?”
整个c国,哪个男人穿正装的次数会比总统多,每天都是正装,一天一条领带,一年365天,不带重复的。
叶倾城神色沉静,转身要走之前,对他笑笑,说:“不,他连*都不如....”
林辰挑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叶倾城已经走出房间,心里默默的吐槽,和龙离非同*共枕怎么也得两个月了吧,连自己的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他可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林辰上午虽然要上庭,但陪两位美女吃早餐的时间还是有的,下楼的时候叶倾城和换好衣服的陆宁安坐在一排。
林辰坐在她们对面,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家佣送上他早餐,无声的退下。
“今天上庭,要不要我去给你加油助阵?”叶倾城喝着温热的粥,笑嘻嘻的问道,眸光却看向安静用早餐的陆宁安。
“事先声明,你要是昏在法庭,我没精力没时间照顾你!”林辰喝了一口咖啡,言语间在挖苦她。
叶倾城皱了皱鼻端,瞪了林辰一眼,不说话了。
陆宁安吃了点早餐,放下餐具,起身道:“我先回家了。”
林辰跟着起身,拿着纸巾擦拭嘴角的咖啡渍,眸光看着陆宁安,“我送你!”
“不需要!”陆宁安拒绝的很干脆。
林辰拿起公文包和手机,薄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我觉得我手机上有些照片你应该很有兴趣看。”
“你——”陆宁安想到什么,气急败坏,眼角的余光扫到叶倾城还在场,按捺脾气没发作,转身就走。
林辰看到她气急的样子,薄唇的笑更深了,心情愉悦。
叶倾城忍不住的翻白眼:“林辰,你真是一个心理变·态!”
每每都能把小豆芽气成那样,何必呢!
林辰玩弄掌心的手机,眸底的光饶有深意,“你不懂,有些女人你就不能对她太好,你对她太好,她反而不拿你当一回事!”
临走前,经过叶倾城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似安慰,似感慨……
叶倾城一勺一勺安静的吃着粥,想着林辰的话,这些年是不是自己对龙离非太好,所以他都不拿自己当一回事。
今天的天气不好,阴云密布,像是要将这座城市压塌,周遭的氧气似乎都很稀薄,叶倾城想起自己很多年没有弹奏过的钢琴,摆放在二楼的客厅的窗户旁边。
12岁那年她亲手砸掉的钢琴,后来被叶迦亲手修好,搬出她的房间,一直放在这里,再也没有人碰过。
很多年没有弹,但家佣每天都会清洁尘埃,钢琴调律师定期过来调琴。
琴架上还摆放着她曾经用过的琴谱,边角微微卷起,封面泛着暗黄。
叶倾城打开琴盖,按了一个白色的钢琴键,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多年没有弹了,指法很生疏,只是弹着弹着就想起自己12岁年学的最后一支改编曲,是勃拉姆斯献给他的师母克拉拉的《c小调钢琴四重奏》中的一小段。
勃拉姆斯一生未婚,关于他的感情被提及最多的便是他的师母克拉拉!
有人说他曾经为克拉拉写过七百多封情书,只是不曾寄出过一封,他在克拉拉丈夫舒曼生病的两年中放弃成名与赚钱的机会留在克拉拉的身边照顾她和几个孩子,却在舒曼逝世,为舒曼守灵*后不辞而别,突然的让克拉拉也感觉到意外!
在克拉拉去世时,他拖着抱病的身子赶赴法兰克福亲护克拉拉的灵柩下葬。据说,在克拉拉的墓地前,勃拉姆斯独自一人为克拉拉拉了一支小提琴曲。
那支小提琴曲名字,至今无人得知。
罗曼·罗兰说过:每个人心底都有一座埋葬心爱人的坟墓,那是生命的狂流冲不掉的。
也许勃拉姆斯在克拉拉墓地前献给克拉拉的音乐,便是埋藏在勃拉姆斯心底的这座坟墓了。
也有人说勃拉姆斯与克拉拉早已跨越道德的底线,甚至传言克拉拉的最后一个孩子是勃拉姆斯的。
真相究竟是什么,无从得知。
但叶倾城更倾向相信前者,勃拉姆斯一直咬碎痛苦,与自己做搏斗,克制住自己对克拉拉的感情,让自己泛滥的感情滴水不漏的蓄在心中。
也许,爱情的价值本来就不在于拥有,更不在于占有。
有时牺牲了爱,却可以让爱成为永恒!
叶倾城一边弹琴,一边轻声念起勃拉姆斯在舒曼死后写过的一段话:
繁花散尽,你可知身后的我,
等你,爱你,想你,
化作一生的思念,
在每个尽头的黄昏守护你,
clara,我将用生命谱曲,
祭奠你我之间那一道——不可能。
即使化为尘土,clara,
你死去的最爱,
依然填满我们之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
我怎么能拥有你,
clara!
克拉拉与丈夫舒曼拥有了十六年“诗与花”的生活,而勃拉姆斯用了四十三年来守护这份高尚的感情!
四十三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是一个太醒目的数字,包含的代价和滋味无与伦比!
勃拉姆斯选择在舒曼死后离开克拉拉,而她却选择在蓝慕绯离开后留在龙离非身边,说来她的确不光彩,因为她做不到勃拉姆斯那样,可以远远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而什么都不做,她更想陪在心爱的人身边,忧他所忧,解他之难。
一整天叶倾城都坐在钢琴架前反复弹奏这一段曲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心头的抑郁与难受。
想到蓝慕绯会难受,想到龙离非会更难受....
食指指甲断了,指缝里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染红纯白色的钢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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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略备薄酒,晚上都到我家喝酒,我干杯,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