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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妖妖逃之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txt下载     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1)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1)

    2月14日这一天,蓝慕绯要去医院做检查,许是情侣们都去过*节了,做检查的人倒不多。

    蓝慕绯几乎没有怎么排队。

    怀孕初期容易见红,身体虚的甚至会流产,之前她差点流产,虽说保住了,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离开巴黎后她的食欲因为情绪的关系,一直不好,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每天都是强逼着自己吃很多东西。

    逐渐有妊娠反应,呕吐的很厉害,有时早上起来喝杯温水也会吐。

    这种事医生帮不了,只能靠自己。

    怀孕后,蓝慕绯一切化妆品都不敢用,每天睡前擦一点孕妇可以用的保湿乳;之前在西寻英寡买了很多关于生育方面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他在看,她有点儿后悔,当时自己也应该多看看,现在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略显狼狈!

    检查结果医生说宝宝发育的不错,怀孕9周,胚胎五官发育已成型,约长24毫米,此时可以称得上真正意义的上的“胎儿”。

    医生将照片留给蓝慕绯作为纪念,她捏着照片走出医生办公室,虽然黑白照片上她还看不见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腹中此刻正孕育着属于英寡和自己的孩子,心里莫名的激动,眼眶氤氲湿热。

    将照片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前就好像是在捏着一张能庇佑自己的平安符!

    如果现在英寡知道他有孩子了,要做爸爸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站在医院的门口,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悠悠白云,看着珍贵的照片,最终是放进手提包里。

    她不能告诉英寡,有这个孩子的存在。

    准备打车回去,不远处有一辆奢华车子开过来,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下车的人让她眼眸里划过错愕。

    “子琦姐,你怎么来了?”

    龙子琦下车,眸光打量她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听佣人说你来医院检查,怪我疏忽,忘记给你安排司机。”

    蓝慕绯现在有孕在身,来医院检查身边没有人陪着,要是看到别人,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落差感,而且也不安全。

    开完会,她就急匆匆赶过来,索性赶得及接她回去。

    蓝慕绯随她上车,宽敞的后座她们两个人坐的很近!

    龙子琦清浅的目光慈悲的落在她的小腹上,声音清淡:“医生怎么说?宝宝健康吧?”

    “很健康。”蓝慕绯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子琦姐,你不用这样对我好……”

    眸光微微泛红,洁白的贝齿下意识的咬住纷嫩的唇瓣,龙子琦越是对她好,她内心就越不安,觉得愧疚。

    曾经的年少轻狂,懵懂无知,即便是无心也是罪过。

    龙子琦神色平静,伸手握住她的手,说:“我最近总能想起自己怀龙靳的时候,每天难受的吃不下饭,不管阁下怎么想办法都没用;最终没办法就陪我回c国,觉得也许在故土会让我感觉好受点。”

    “回到c国我的情况并没有好转,阁下担心,阿离着急……连同在美国的父母,也担忧的赶回来看我;当时的我,痛苦但也快乐着。后来不经意间阁下翻到你到送给我的那张cd,当时我呕吐的情况很严重,很奇怪听了你拉的小提琴,我的感觉突然就没那么难受了。”

    蓝慕绯怔怔的看着她,没有想过原来自己送给她的cd还有这样的效果!

    “那时我每天都听你拉的小提琴曲,心里就在想,能拉出这么好听的曲子的人必然是一个值得人呵护;当时我很想找到你,很可惜派出去寻找的人都没有消息……”

    “绯绯,你不会明白,我有多庆幸在这么多年后我们还能重逢。”

    所以在蓝慕绯拨通她以前的一直没有改变的旧号码,请求她帮忙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年少轻狂的她们或多或少都会做错一些事,那些错误铸就了错过,而错过只是证明了那不属于自己。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远赴国外,若不是如此,存煦怎么可能有机会追过去,两个人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若不是错过,蓝慕绯怎么会遇见路易·英寡,有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冥冥之中,其实自有注定。

    龙离非与叶倾城如是。

    龙子琦与靳存煦如是。

    蓝慕绯——如是。

    蓝慕绯眸底的气雾逐渐消散,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似是感慨,“子琦姐,我感觉……现在很幸福。”

    虽然英寡不在我的身边,可是有孩子,还有你这样的姐姐给予我温暖和照顾,证明我不是一无所有。

    龙子琦白希的手指覆盖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抚摸,“傻丫头……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红眼眶,对宝宝不好。”

    “不是说孕妇情绪比较难控制吗?!”她这算是正常反应吧!

    “看样子你肚子里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龙子琦开玩笑,她怀龙靳的时候就呕吐厉害,胃口还好,情绪也不错,没有大起大落的。

    蓝慕绯眼眸里的余光扫到车窗外的风景,轻声低喃:“女孩子……也挺好的!”

    龙子琦听到了,隐隐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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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加州某街道。

    独栋洋房内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孩扎着两个小羊角,穿着毛衣在温暖的室内跑来跑去,跟在她后面的是一条成年金毛!

    男人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女人在厨房正在准备早餐。

    画面看起来温馨而宁静。

    打破这份美好的是急促的敲门声,去开门的是丈夫,刚开门就被人一脚踹翻躺在地上。

    小女孩看到爸爸被人打在地上躺着,吓的一下子哭起来,性格温顺的金毛也忍不住的叫起来。

    女人听到躁动立刻从厨房出来,看到丈夫躺在地上痛苦的*,站在门口的陌生人散发着杀气;她刚要去摸电话报警,陌生人让开,背光走进来的人影让她的呼吸片刻凝滞……

    进屋的有四个男人。

    其中一个最高,一身正统的西装,下颌微扬,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众生,鹰眸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好久不见。”他走到餐桌前,跟在他身后的人替他拉开椅子,他不客气的入座。

    嘭——

    女人手里的电话倏然摔在地上,她脸色吓的苍白如纸,立刻双膝跪地,用着纯正的法语哀求道:“伯爵……请您放过我的丈夫和女儿,他们是无辜的……我求求您……”

    门被关上,所有的噪音都在屋子里回荡,他面色沉静,眸光阴鸷落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身上,一抹精光,稍瞬即逝。

    “你女儿无辜……”薄情的两片唇瓣轻轻张合,声音微顿,再次响起寒彻入骨:“我的孩子,就不无辜?!”

    女人不住的摇头,跪着爬向他的位置,“我知道错了……伯爵……我知道错了……您杀了我……求您放过我的家人!”

    男人疼痛缓解,刚想起来质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闯进他们家里,踹他躺地的男人,再次迅速制服他,一把军事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再动一下,说一个字就会没命!

    “不——”女人看丈夫被人用刀抵着脖子,蓄满水雾的眼眸里泪水管不住的滚落,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西裤裤脚,“放过我的家人……求求您!”

    漠然俊朗的容颜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长腿一伸,毫不留情的踹在女人的胸前,女人痛的惨叫一声,趴在地上。

    他皱眉扫过一眼一直在吠叫的金毛和嚎啕大哭的小女孩,给了周尽一个眼神。

    周尽意会,大步流星的走坐在地毯上的小女孩,眸光扫到一旁放着的棒球棍;随手拾起,走向小女孩。

    女人和丈夫神色惊恐,想要过去,却都被制服逗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拿着棒球棍走向自己的女儿!

    周尽双手执棒球棍朝向小女孩的方向回去,女人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不!”

    “嗷呜……”的一声,棒球棍并未落在小女孩身上,而是若在一直叫不停的金毛头上,血液四溅,金毛凄惨的尖叫一声,倒地不起,身体一直在抽搐。

    血液溅到小女孩白希的肌肤上,彻底吓傻了,整个人呆住了,张大嘴巴,肌肤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女人像是溺水者被捞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泪如泉涌的向伯爵求饶:“我求求您……放过他们……都是我一个人的罪孽……求求您了……我女儿才四岁……她什么都不知道……”

    女人泣不成声,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路易·英寡无动于衷的听着她的话,阴鹫的眸光落在吓坏了的小女孩脸上,剑眉微敛,沁着冷意;薄唇轻轻的勾起,声音平静无波道:“要是我的孩子还在,应该比你的女儿可爱多了。”

    女人满是泪痕的脸上划过错愕,张嘴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一点儿的声音。

    耳边是他漠然的声音不掺杂丝毫的感情,宛如地狱来的修罗,浑身都充满了死亡和戮杀的气息。

    “知道我现在看着你的女儿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在想我的孩子没福气活在这个世界上,享受父母给予的疼爱和关怀,没办法在我的怀里喊着爸爸,对我撒娇求着给买玩具糖果;你的女儿又凭什么活在这个世界上,用着一双不染尘埃的眼神天真的看着这个世界!”

    路易·英寡说这话时神色波澜不惊,内心早已肝肠寸断,麻木至极;可是想到她和孩子,心底还是揪起来的痛!

    “你求我放过无辜的他们,当年她哀求你救救她无辜的孩子,你为什么就没仁慈一些,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女人跪在路易·英寡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头撞地板上,磕出一块红肿。

    当年她收了grace的钱,地板打蜡,她故意没擦干净,让蓝慕绯摔倒流产,又延长了通知医生的时间,这才让孩子保不住,蓝慕绯也差点没救回来!

    因为她不想再给人当佣人了,她想要很多很多的钱,想要离开法国,拿着大笔钱重新生活;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没想到伯爵还是知道了,还找到了自己。

    路易·英寡薄唇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低眸看着她的狼狈样,沉声问道:“这几年你生活的很幸福,像是生活在天堂,对吗?”

    女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怔怔的点头。来到美国,她遇见丈夫,两个人坠入爱河,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法国的事,他们很快结婚了,四年前他们有了孩子,生活平凡而幸福。

    “那就好。”路易·英寡的话让她舒一口气,觉得他可能不会那么残忍,可接着路易·英寡的话将她彻底打入地狱,“若是没有上过天堂,怎么能感受到地狱的冰冷!”

    女人怔愣,还没反应过来时,路易·英寡给了制服男人的于扬一个眼神。

    对方动作迅速,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男子的大动脉,血液倏然喷出来,溅的到处都是。

    “啊!”凄凉的一声惨叫,女人要爬向倒在自己血泊里的男人,杭航却踩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丈夫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过去抱一抱他还有余温的尸体都做不到。

    女人趴在地板上哭的几乎断气,看着丈夫在自己的面前被割断咽喉,不停的在流血,似是要将整栋房子都淹没。

    小女孩看到父亲瞪大眼睛倒在血泊里,迈着小碎步,一点点的走向他,嘴巴里很小声的念着:“爸爸……爸爸……爸爸……”

    “不……不……别过去……宝贝别过去……”女人想要阻拦女儿,可是杭航制服着她,她根本就动弹不了。

    路易·英寡无动于衷看着这一幕,深邃的蓝眸犹如一片平静的海面,宽广浩瀚,却看不见尽头,如同一个黑洞,把一切能吸进去的全吸进去。

    身子很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修长有力的双腿重叠在一起,声音依然平静,像是对她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知道吗?我和她相爱了,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我活了三十六年,过去的三十四年我没有体会到什么叫快乐,和她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我明白什么叫天堂的温暖,可是这一年我也体会到什么是地狱的冰冷。”

    女人已经泣不成声,所有的罪孽都是因为她的贪恋和自私,她知道错了,愿意遭受任何的惩罚,可是能不能放过她的女儿!

    “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怎么办?耶稣说:伸你的右脸过去。撒旦说:捅对方一刀。于是,耶稣成了上帝,去了天堂;撒旦成了魔鬼,去了地狱。”路易·英寡说这句话时起身,接过于扬递给自己的军事刀,刀刃上还沾满血迹,刀尖的血珠一颗颗的往下流,“你会选择去天堂,或是地狱?”

    他俯身去看绝望的女人,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声音几乎是从地狱里传来——

    “我选择了去地狱!”

    话音还未消,手起刀落,锋利的军事刀刺穿女人的右手掌,刀尖刺进木地板里,血液疯狂的涌动。

    “啊!——”女人又是一声惨叫,脸色变得煞白煞白,脸上一片潮湿,分不清是汗水,或是泪水。细若游丝的瘫软在地上,因为手被钉在了地板上,动一分都是钻心刺骨的痛。

    身体里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来,她奄奄一息的望着他,声音微弱的近乎听不见,“求求您……放……放……放过我……的女儿!”

    路易·英寡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自己的手指,回头看到蹲在男人尸体旁还一直推着逐渐冰冷的尸体,一声声的喊着:“爸爸……爸爸……爸爸!”

    他给了杭航一个眼神。

    杭航意会,拿出一把军事面不改色的再次刺穿了女人的左手掌,彻底将她钉在地面上。

    又是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发根都被汗水湿透了,头发一团糟的攀附在颈脖处,发梢染上了自己的鲜血,鼻端下血腥味愈浓。

    杭航做这些事的时候,路易·英寡挺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客厅。

    于扬跟在他的身后,杭航紧跟其后。

    路易·英寡走到门口,背对着充满死亡气息的房子,阳光挂在半空,金色的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杭航走近他时,听到冰冷的声音掠过耳畔:“烧!”

    “是!”于扬恭敬的行礼,转身折回房子。

    杭航脸色骤然变了,“伯爵,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话还没有说完,因为他侧过身射过来的冷光,声音戛然而止。

    路易·英寡漠然的眼神盯着杭航许久,上车前,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都舍不得放弃,就什么都改变不了;想要生存下去,就连人性都要放弃;毕竟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杭航因为他的这番话而怔愣住,眸光从反光的车窗转移到飘来腥血味的房子里。

    周尽和于扬将食用油和汽油洒满整栋房子,于扬事先出来的,周尽紧随其后。周尽抽烟不喜欢打火机,只喜欢用火柴,轻轻的划了一根火柴棒扔在门口,火焰迅速蹿动起来。

    火光与烟雾缭绕中,杭航看见了小女孩还跪在尸体旁,不断的推摇着尸体,重复着爸爸这个词。

    周尽和于扬已经上车了,唯有杭航站在阳光下,突然觉得很冷。

    是伯爵残忍吗?

    不!

    是这个世界残忍!

    在他们可怜这一家人遭遇时,谁来可怜伯爵和蓝慕绯……

    又有谁可怜过那个已成人形,只差几个月就能出来看一眼这个世界的孩子?!

    只是伯爵——

    失去她……

    让你真的连人性,也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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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新闻出来时,路易·英寡等人已经回到了法国。

    红夫人打电话来怒斥他的无法无天时,路易·英寡正在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一边签字一边云淡风轻的对电话那边不淡定的红夫人说:“不过弄死了几个人,相信你有的是办法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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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2)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2)

    未等红夫人再说话,他果断的掐断通话。

    拿着手机沉默的红夫人脸色凝重,放下手机,说了一句话:“他真的是越来越像我了。”

    韩平站在一旁,听到她的话,没说话。

    像……吗?

    他不知道。

    “韩平,你亲自去一趟美国,一定要将这件事压下来!”

    红夫人清冽的嗓音再起。在美国持刀擅闯民居,谋杀罪名可不小!警方那边一定会追查到这边,她不能让人知道这些事!

    “是。”韩平恭敬的鞠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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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怀孕到第16周以后,要做唐氏综合症筛查,还有一次羊膜穿刺术,看看胎儿的染色体异常与否。

    幸运的是检查结果都非常良好,没有太大的问题,除了医生叮嘱她还是要多摄取缺少的维生素与营养!

    做检查的时候,龙子琦陪着她的,她一再强调自己可以,若是不放心可以让佣人陪着,到底是执拗不过龙子琦!

    对于龙子琦来说,佣人始终是佣人,不是亲人;虽然自己不是蓝慕绯的亲人,但至少算得上亲近的人,有自己陪着她做检查,在孕妇的心里也算是一种极大的安慰!

    蓝慕绯怀孕后什么都做不了,大部分时间都花费在种花种草,这点还是和龙子琦学的,偶尔会拉半个小时的小提琴!

    小提琴是龙子琦特意让人为她量身定做的,她用的很顺手,每次触摸小提琴的弦,心生温暖。

    龙子琦若是不忙的情况,基本上一周会来看她一到两次,陪她一起用餐,闲聊。

    在a国,除了龙子琦,她无亲无故,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大部分时间她都很沉静,静静的看着某个方向,出神。

    龙子琦偶尔会带上龙靳,小孩子调皮,她总担心龙靳会撞到蓝慕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蓝慕绯非常喜欢龙靳,他的五官遗传了靳存煦阁下的所有优点,而一双乌黑漂亮的瞳仁遗传了龙子琦,如出一辙。

    龙靳偶尔会坐在蓝慕绯的身边,望着她还没凸显的肚子,天真的问:“绯绯姨,你肚子里真的有个小宝宝吗?”

    蓝慕绯点头。

    龙靳柔软的小肉手好奇的往她肚子上摸,“那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他/她?我可以教他/她打架,捉虫子……”

    蓝慕绯手指温柔的落在龙靳的头上,温柔道:“要是妹妹就不行喔……你不能教妹妹打架,捉虫子!”

    龙靳一脸的失望,撅嘴道:“那绯绯姨就不要生妹妹,生弟弟……我要弟弟!”

    “呃……”蓝慕绯有点犯难,这个好像不是她能决定的!

    “绯绯姨……”龙靳抱着她的手臂,脑袋在她的胳膊上像是撒欢的小猫蹭啊蹭的。

    龙子琦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儿子又在闹人,眉心微动:“龙靳!”

    龙靳看到母亲,做了个鬼脸,跳下沙发,跑出去玩了。

    周围都有随扈,龙子琦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走到蓝慕绯的身边坐下,眼底闪现无奈,“我和阁下性子算是沉稳,真不知道龙靳的性子遗传谁!”

    蓝慕绯笑,“小孩子性格顽皮活泼是好事……毕竟长大以后想要再这么快乐都不可能,尤其是龙靳!”

    龙子琦与靳存煦就这一个孩子,虽然姓龙,当初是想要让他继承c国总统,可龙离非与叶倾城结婚,必然是要有自己的孩子,而龙靳没有意外的话,肯定是a国将来的总统!

    “所以存煦不愿意约束他,但我怕现在不好好教育他,将来野性难驯!”龙子琦提及儿子是既*爱又无奈。

    作为一个母亲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每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她和存煦都不是普通人,注定他们的孩子也不能成为普通人,将来必定要有作为,有担当,撑起整个国家的繁荣与存亡。

    蓝慕绯安慰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觉得龙靳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总统!”

    龙子琦与她对视,流露出清浅的笑:“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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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的墨尔本,天高云淡,风和日丽,随便一处都是美景。

    在某医学研究所内,大楼空荡近乎没有什么人,实验室里长长粗粗短短的试验管,随处可见。

    窗帘未拉,夕阳的光是嗜血的红,映在眸底如同没有情感的野兽。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男子欣长的身姿很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眸光漫不经心的落在面前跪在地上,被绑住双手双脚,连同嘴巴也被封起来的人。

    “呜呜呜呜呜呜……”他不断的挣扎,一双绿色的瞳孔看着轮廓冷峻的男子充满恐惧与害怕,不停的摇头,嘴巴发出哀求的声音。

    “你为路易家族卖命一辈子,临终却选择了背弃,看样子这*力真够大的。”路易·英寡环顾实验室,嘴角噙着一抹讥笑。

    一个对路易家族忠心耿耿的人,竟然为了一所实验室,背弃了他们,想来实在可笑!

    “呜呜……伯……爵……”他企图说话,可嘴巴里发出的声音模糊的实在听不清楚。

    头顶的发丝因为岁月的风霜逐渐稀疏,满脸的褶皱因为恐惧而变得狰狞,似乎看到了死神的降临!

    路易·英寡转身看他,目光慈悲:“看在你与我父亲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不会折磨你,你安心的带着这个肮脏沾满我孩子鲜血的实验室下地狱去。”

    给了于扬一个眼神,于扬立刻轻便的拿起板凳,立刻朝着那些试验品砸去。

    瞬时,支离破碎,碎裂的声音络绎不绝。

    “啊……呜……呜……唔……”穿着白色老者情绪激动,那些都是他的研究硕果,他还没有对外发表,还没有造福人类。

    他想要用身子去撞于扬,想要阻止他时,路易·英寡面色阴冷,长腿伸展,直接将他的脸踩在地面上,皮鞋在他的脸上狠狠的碾了几下。

    声音寒彻入骨,透着毁天灭地的恨:“一个连无辜孩子都不放过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的研究能造福人类!”

    “你——不——配!”

    一字一顿,说完,转身离开满地碎片的实验室,没有多看一眼,被碎片割破脸颊流出鲜血的老者。

    路易·英寡下楼,身子靠在车身上,从口袋中摸到香烟盒。

    一点猩红在他的指尖忽隐忽现,白雾萦绕在他的周围,冷峻身影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中,有一种遗世而立的孤独。

    杭航和周尽先出来了,周尽打开车门,他迟迟没有上车。

    杭航给周尽一个眼神,让他先上车,自己则是陪着伯爵一直站在车外。

    没多久后,于扬下楼来,衣服干净整洁,走到他面前,恭敬道:“处理好了,警方的调查结果会是试验研究发生意外。”

    话音还未落,在顶楼实验室传来一声巨响的爆炸声,玻璃碎片簌簌的往下面飞落,火光若隐若现。

    杭航皱眉,“伯爵,上车。”

    路易·英寡弹了下指尖的烟蒂,银色的灰烬簌簌的往下落,将烟蒂递给了于扬。

    于扬伸手接过,面不改色的用自己的掌心灭了烟火,将烟头装进自己的口袋中;要是留在现场,难保不会被警方发现,一路追查到他们。

    “还有……最后一个!”路易·英寡盯着顶楼熊熊燃烧的火光,近乎与夕阳融为一色,剑眉萦绕着狠戾与漠然,“我不会再输的一无所有!”

    声音在暖风中有着钢铁般的坚硬与意志。

    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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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怀孕的第23周,可以做检查知道宝宝的性别,龙子琦问她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她给医生打个电话就可以知道了。

    一开始蓝慕绯迟疑,私心是不想知道宝宝的性别,想要等到分娩,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算是一个惊喜!

    转念又想到自己的情况与别人不同,现在不知道宝宝的性别,很难准备孩子出生后需要的一些衣物等等。

    蓝慕绯去做检查是龙子琦陪着她,心情略微的紧张,不期然的想起了蓝曦,私心是想要一个女儿,总觉得要是个女儿,他必定会非常喜欢!

    结果出来了,是……男孩。

    龙子琦说:“看样子是随了龙靳的心愿。”那小家伙满心期待想要一个弟弟。

    蓝慕绯摸着衣服已经遮挡不住的肚子,眸底温柔,称不上失望,毕竟不管是男孩女孩,都是她和英寡的孩子,疼爱的心情是一样的!

    回去的路上,在繁闹的街口等绿灯,不远处的商场有着巨大的荧屏,不断的播放着全球的新闻。

    蓝慕绯随意的看过去,刺眼的阳光下光晕下,看到熟悉的面孔,午夜梦回那张轮廓令她魂牵梦萦;一身正统西装,面对镜头波澜无惊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情绪,站在他身边的女子笑意清浅的揽着他的手臂,一双金色的瞳孔凝视着他,情意绵绵。

    心口,遽然揪痛。

    “怎么了?”龙子琦察觉到她神情的异样,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时,荧屏的画面一闪即使,她没看见。

    绿灯亮起,车子缓缓启动。

    蓝慕绯薄唇抿起一抹牵强的笑意,轻声道:“没……什么。”

    龙子琦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越发的冰冷,用力的握着她的掌心,嘴角抿出一抹鼓励的笑容。

    蓝慕绯知道她在担心自己,想说自己没事,可话到嗓子口说不出。

    真的没事吗?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真的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这——不可能!

    ……………………………………………………

    关于孩子的名字,蓝慕绯想了很久,也翻了不少书籍,大名终究是没有敲定,取了几个龙子琦听着觉得都可,她自己却不满意。

    反正宝宝还有几个月才能出生,便只敲定小名:思君。

    龙子琦听着这小名,觉得感伤,蓝慕绯却笑笑说:有一个人能让你想着,念着也是一件幸运之事。

    五月的尾巴,叶倾城本是想要过来探望蓝慕绯,行程已经确认好,对外是说过来探望小姑子。

    结果临出发的那一天,她身体不舒服,龙离非不放心叫来医生给她看看,这一看就看出天大的喜讯。

    叶倾城怀孕了。

    叶倾城是高兴坏了,还要过来亲自和她们分享这个喜讯,但是龙离非怎么可能会同意让刚怀孕的叶倾城出远门。

    两个人似乎还为这件事闹的不愉快。

    本来龙离非就没打算让阿倾在三十岁之前怀孕,现在阿倾怀孕,他不是不高兴,是觉得有点儿早,加上阿倾非要来a国,说话的语气就不好了。

    叶倾城怀孕后脾气大,直接不搭理他,晚上还不许他回房间睡觉。

    这些都是蓝慕绯和龙子琦闲聊时,听到的;想到阿倾那么活泼的人,还真没办法想象要她怀孕安安稳稳过十个月是什么样子!

    龙子琦说:阿倾随林姨,性子好动,哪里安静得下来!现在龙离非担心她背着自己跑去执行什么任务,恨不得将24小时将阿倾绑在裤腰带上。

    蓝慕绯嘴角的笑愈甚。

    所谓一物降一物,像龙离非那样隐忍不发的男人,也就只有阿倾能让他万般无奈,很是费脑筋了吧。

    蓝慕绯让龙子琦转告阿倾,自己现在挺好的,清清静静的,每天都很好,让她不必挂念,更不必跋山涉水的过来探望自己。

    龙离非和阿倾有他们的厮守终身,龙子琦和靳存煦有他们的细水长。

    他们都是活在未来里的人,而自己——却逗留在过去,守着这份爱情的回忆与孩子就此一生,无憾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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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7日。

    红夫人参加一个慈善拍卖,当天是拍卖物品最多的人,被誉为——年度慈善风云人物。

    路易·英寡看到直播时只觉得讽刺,一个双手沾满鲜血,不知道葬送多少家庭幸福的人,居然被誉为年度慈善人物,实在可笑。

    慈善晚宴上,发生一个插曲。

    一个身穿侍应服装的人靠近红夫人,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刺向身穿红色礼服的红夫人。

    宴会场上都是一些举足轻重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跟在红夫人身边的韩平当时距离稍远,没有挡住,刀尖刺进红夫人的身体里,鲜血瞬间涌出,让红色礼服侵湿的更加红艳。

    想要再刺进去的更深点,韩平已经赶过来,制服了行凶之人——云故!

    红夫人被送进医院,紧急抢救;云故并未被交予警方,而是被韩平控制住了。

    路易·英寡抵达医院时,红夫人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利刃刺穿肺叶,失血过多,幸亏很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路易·英寡坐在病*前,深邃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戴着氧气罩的红夫人,医疗仪器发出冰冷的声音,在他和韩平之间流转。

    放在膝盖前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经络分明。

    “你出去。”

    韩平站在原地未动,眸光直直的盯着伯爵。

    他抬头看向他,“怎么?你怕我会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的责任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她!”韩平声音沉静有力。

    路易·英寡起身,阴戾的眸子与他对视,“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将人交给我了!”

    “他企图谋害红夫人,自然是由红夫人醒了定夺。”

    路易·英寡猜测到会这样,没有感觉到意外,转身之前,声音寒冽:“这件事不要让外界知道,她有多在乎名誉你是知道的。”

    “……”

    这一点不需要路易·英寡说,韩平最清楚不过,所以早已给宴会上的人打过招呼,媒体那边也是施压,坚决不会让这样的事被外界所熟知!

    至于那个企图想要害死红夫人的蠢货,等红夫人醒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

    车子在黑夜里穿梭,车内无比的寂静,路易·英寡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周尽,副驾驶是杭航,他回头看后座神色沐浴在黑暗中的人,欲言又止:“伯爵——”

    云故现在是在韩平手上,等红夫人醒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言而喻!

    伯爵真打算袖手旁观,任由云故死在红夫人手里吗?

    车内静谧,路易·英寡自上车后就保持一个动作没动,听了杭航的话,萦绕着漠然的剑眉微动,一语不发。

    “终究是她的亲人。”杭航忍不住再出声,即便是走到这一步,他觉得蓝慕绯心里未必是真的恨云故,若是知道云故死了,不会不伤心的。

    路易·英寡的声音更冷:“他自己找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初若不是他的愚蠢,怎么会连累到他和绯儿走到天涯相隔的地步;绯儿走了,为了保全他们,她选择独自消失;那个蠢货不但没有好好的生活,居然想要去杀死红夫人。

    呵,真是愚不可及!

    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死,红夫人怎么会活到今日!

    杭航心底一揪,在他阴鸷的眸光里捕捉到一抹杀意,到了唇边的话,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蓝慕绯不恨云故,这不表示伯爵……不恨!

    云故啊云故,为什么你永远都不懂他们的苦心,也看不见他们给予你的善意与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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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夫人是翌日一早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守了*的韩平:“人死了?”

    ————————————————6000——————————————————

    少爷:剩下没多少剧情,也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基本上都是平平淡淡,透着几分潸然心酸,不喜慎入!

    姐妹文≮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连默vs姬夜熔占坑中,若收藏多的话,可能会提前连载,⌒_⌒眼睛都弯了,你还不信咩?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3)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3)

    蓝慕绯的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已过她的预产期。医生给她做检查,没有发生任何问题,每天的胎动次数也是正常的,直说:这个孩子太淡定了。

    思君淡定,龙子琦可淡定不下来,安排蓝慕绯住院,以免羊水破了,随时会分娩。

    医院病房是独立的一间,地方还算宽敞,一组家具,一个独立的洗手间与小厨房。

    一天24小时有两队医生护士轮流值班,观察她的情况。

    住院的日子极其的无聊,蓝慕绯每天除了看书,睡觉,偶尔会开一下电视看看新闻。

    10月20日下午,午睡后,她突然想吃小金桔,医生刚好过来给她做检查,佣人便出去买了。

    循例检查需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医生给她做完检查后,要去开一个小会,针对她这样超过42周迟迟没有分娩迹象。

    虽然从检查来看她胎儿正常,羊水也没有减少,但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羊水质量会变得浑浊,对母体和婴儿都有很大的危险!

    会诊,要向夫人建议催产针,最好在这两天就让孩子出来报道。

    病房里只剩蓝慕绯一个人,闲来无事,随手摸到电视机的遥控器,开电视,本是想随便听听的。

    亮起的液晶荧屏却让她呼吸凝滞。

    电视画面正在全球直播一场世纪盛典——路易·英寡与简·兰斯特洛的婚礼。

    这两三个月来,她都不怎么去看国际新闻,更是避开法国、巴黎等字样的新闻;潜意识里不想去知道他的近况,好像这样路易·英寡就永远是她回忆里的那个他,属于自己的那个他!

    万万没想到,她逃避了这么久,却还是亲眼看到他的婚礼,只是新娘,不是自己,而已!

    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关掉电视,别看了,不要再看了……

    可是行动不受意识的支配,拿着遥控器的手僵硬而冰冷,好像不是属于自己了。

    蓝慕绯晦涩的眸光瞬也不瞬的贪婪的凝视着屏幕中的俊颜,只有午夜轮回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他,没有变,依旧俊朗倨傲,眸底的不屑比以前更甚。

    他站在礼堂的前面,好像是在等新娘的出现,俊颜上没有做新郎的喜悦与紧张兴奋;一双清邃的蓝眸比碧海蓝天还要深不可测,在阳光下,在喧闹宾客纷纭的婚礼现场,他似是遗世而立,冷峻的面部线条弥散着寂寞与漠然。

    并不知道在众多机器的后面,在屏幕的这边——

    有一颗心,早已大雨潮湿,泛滥成灾!

    …………………………………………

    这场婚礼是由红夫人与简的母亲一手操办的,要有多豪华就有多豪华,要有多奢侈就有多奢侈,到场的富豪权贵不计其数,别提那些千金名媛等等。

    有人羡慕这场世纪婚礼,豪门联姻日后会必定带来更大的利益,也有人嗤鼻,之前的路易·英寡不是要脱离路易家族,现在还不是放不开名利,选择联姻!

    路易·英寡冷峻的轮廓沉静,双手放在口袋中,站在人群中,无悲无喜,没有一点做新郎的喜悦。

    在这么热闹的场合下,他却倍感寂寞与无力。

    八个月内,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有的是活该,有些是无辜,但于他而言,没区别了。

    十个月了,她没有一点儿的消息,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心里是知道的,她只是藏起来了,不愿意让自己找到,不愿成为他的负担,拖累他前进的脚步,想要让他自己选择未来要走的路。

    这十个月,大半年的时间她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半夜突然惊醒,想到对方便心如刀绞。

    两个月前,两大家族家长会面,定下这个婚期,红夫人邀请兰斯特洛夫妇详谈婚期细节,他单独先送简回去。

    车子停在兰斯特洛别墅门口,中间的隔离板升起来,车厢的灯光淡雅昏暗,两个人各自占据一边。

    简的手落在门把要下车时,他低哑的嗓音拂过:“谢谢。”

    手指瞬间僵硬了几秒,抿着红唇,低低的声音回答,“你不用谢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路易·英寡神秘的瞳孔看向车窗外的夜幕,冷峻的轮廓线一直紧绷着,而他的剑眉这半年来从未舒展过。

    简迟疑几番,最终咬着红唇问道:“我们……真的会结婚吗?”

    声音在寂静的车厢内弥散,他神色无动于衷,眸光遥望着窗外,恍若未闻。

    “像一开始说的那样……”简再次开口。

    路易·英寡侧过头,清邃的蓝眸与她对视上,声音波澜不惊:“我会尽力。”

    简眸底里闪过一抹波澜,嘴角晕开浅浅的笑意,点头:“好。”

    “早点休息!”他平静的声音里并没有关心或温柔。

    “晚安。”简下车,要关上车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又弯腰像里面探:“英寡——”

    路易·英寡头微微侧过头,看向她,静待下文。

    “我也会努力的!”温柔的声音从红唇溢出,逐渐晕开浅浅的笑意。

    路易·英寡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示意她快回去休息。

    简关上车门,转身离开。

    路易·英寡削薄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往下垂,眸底的光愈发的黯淡与寒冽。

    隔离板往下降,开车的是杭航,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黑暗中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声音平静而出:“伯爵,你真要和简小姐,结婚?”

    路易·英寡的脸色因为“结婚”两个字越发的阴翳,杭航透过后视镜扫到他阴沉而黯淡的神色,心不断的往下沉……

    许久之后,车厢内,他低喃的嗓音无比怅然若失的徘徊,像是对杭航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他说:“杭航,如果我早知道会在三十五岁那年爱上一个叫蓝慕绯的女子,那么在没有她的前三十四年,我一定会提前做好一切爱她的准备;可是我不知道,所以最终我失去她。”

    “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早就该做了……我希望有生之年,不算太晚。”

    有些人,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他不确定有生之年究竟还能不能相逢,可有些事努力去做总比什么都不做的要好。

    假设,能够相逢……

    那么现在所有的努力都不算晚。

    假设,其实是一个很美好的词,你想它有多快乐就会有多快乐,因为再也得不到了。

    昏暗中,杭航的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眸底早已酸涩,潮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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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世纪型的婚典,最高兴的莫过于红夫人,她手握路易和娘家的所有势力,封尘死了,如今简也嫁给了路易·英寡;未来兰斯特洛家族的所有财富与权力也尽归路易家族。

    “路易”二字将会成为全巴黎,全法国最昂贵,可望不可及的姓氏。

    而这一切是她用毕生换取的,若没有自己,路易家族在路易·恩伦的手里,怕是早已没落,所以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都是对的,她是路易家族的光荣与骄傲,是最大的功臣!

    外场有媒体,教堂内场有专设的宴会厅,红夫人一袭红色的礼服,精致的妆容,优雅的笑容,手执一杯香槟,从容不迫的应酬宾客。

    意外发生的很突然,谁也没有料想到。

    一个身穿侍应服装的人手托着托盘,靠近红夫人,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水果刀,直直的刺向身穿红色礼服的红夫人。

    宴会厅内是一些举足轻重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跟在红夫人身边的韩平当时距离稍远,没有挡住,刀尖刺进红夫人的身体里,鲜血瞬间涌出,让红色礼服侵湿的更加红艳。

    想要再刺进去的更深点,韩平已经赶过来,制服了行凶之人——云故!

    红夫人被送进医院,紧急抢救;云故并未被交予警方,而是被韩平控制住了。

    婚礼欲要演变成葬礼的趋势,现场大乱。

    红夫人被送往最近的医院,而婚车徐徐开来,两辆车擦肩而过,画面略显讽刺。

    宴会厅有摄像头,现场直播,即便韩平再想压住所有新闻,不让新闻播出去也来不及了;红夫人被人刀刺到底的画面早已传播全球!

    不止是婚礼现场一片混乱,就连镜头的另一端每一处都是混乱,尤其是a国的病房内。

    …………………………………………………………

    蓝慕绯晦涩的眸光在看到画面中熟悉的轮廓手持刀刃刺向红夫人,身置冰窟,呼吸都要停止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清明的双瞳里骤然蒙上气雾,她眼睁睁的看着韩平将云故制服,而红夫人昏迷不醒的被人送往医院。

    心好像被人刺了一道,不能呼吸,极其的难受。

    怀胎十月,大腹便便,臃肿而脆弱,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手机……手机……英寡……英寡救他……”

    蓝慕绯唇瓣颤抖的碰撞,口腔里早已弥漫浓郁的鲜血味;电视画面极其的混乱,如同她的大脑一样的。

    颤抖的双手抓到手里的东西,发现不是手机,一把将遥控器摔在地上,摔的裂开,电池蹦出来,滚到了*底下。

    “手机……手机在哪里!”蓝慕绯找不到手机,眼眸早已被水雾氤氲模糊住,情绪激动,暴躁的低吼起来。

    路易·英寡和简的婚礼,云故袭击红夫人,所有的事都发生的太突然,她的脑子和心理都承受双重的打击,整个人好像精神有些错乱了。

    一时间,无法接受!

    当初离开巴黎,说是从此两清,可相依为命的那几年,荣辱与共,即便她不会原谅这个世界所有人,她亦不会不原谅云故的。

    慌乱的眸光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手机,一圈又一圈,终于看到手机安静的躺在茶几上,情急之下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

    一只脚落地,另外一只脚却被被子裹住,上身失控往前方坠,整个人的重心不稳的往*下摔。

    人在危险的时候有一种本能,潜意识的想要去抓住周围所有能抓到的东西,无论什么。

    她的手抓向旁边*头柜,掌心却意外扣到*头柜的棱角,痛的下意识松手,再一次想要抓,已经来不及——

    整个人摔在地上,尽管她的手想要护住自己的肚子,用自己的后背着地,但真的来不及,勉强自己到侧身摔在地上。

    顿时间,剧痛铺天盖地而来,席卷全身。

    头晕目眩,眼前所有的场景都变得模糊而黑暗。

    耳边是吵杂的声音,感觉到有什么从双/腿汹涌的奔腾而出,湿透腿.根……

    满面的潮湿,已分不清楚是汗水或是汗水,强撑着自己不要昏迷过去,眸光虚弱的落在*头的急救铃上。

    洁白的贝齿咬着破败不堪的唇瓣,鼻翼下血腥味愈浓,她低头很辛苦的看到自己睡裙上沾染的鲜血,痛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同一把刀刺在自己的肚子上。

    浮肿的手臂伸向急救铃,真的很想很想按下铃,可是……

    她真的好累,好累!

    没有一点力气可以支撑自己起身,去按下近在眼前的红色按钮。

    沾满鲜血的掌心颤抖的覆盖在肚子上,痛苦的声音里尽是破碎:“思君……”

    耳边似乎传来谁的低哑嗓音,没有感情,却令她此生眷恋。

    水雾朦胧的眼眸看向挂在墙壁上的屏幕,他的轮廓如故,一双阴翳的双眸总是犀利的好像能一眼看穿人的灵魂。

    无力垂落在身侧的手臂朝着他的方向伸去——

    耳边熟悉而低哑的嗓音拂过,一遍一遍,不知疲倦的唤着“绯……绯儿……”

    温暖而柔软,像是宽广的胸膛拥抱住她,给予无限的力量和保护!

    原本慢慢要阖上的双眸蓦地睁开,好像是快要睡着的人被突然惊醒。

    “英……英、寡……”薄软的唇瓣沁着细密的血珠,一张一合艰涩的念着他的名,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倏然落下,留下一抹淡淡的湿痕,没有干涸;卷翘纤细的睫毛剧烈的颤抖,投下青色的阴影,好似断翅的蝴蝶在颤动着。

    迷惘的眼眸里泛滥疼痛的波光,声音像从天上落下的雪花,带着三分绵软和七分的无力。

    她很累,却不想睡去,很努力的睁大眼睛,眨了眨眼睛,眸光看向屏幕的方向,很想看清楚模糊掉的轮廓,好想清楚的记住他的摸样,沾着鲜血冰冷的指尖很想触碰他的轮廓,只是僵硬在半空的手臂终究是无力的往下垂落。

    卷翘的睫毛最终覆盖在眼睛上,不哭不笑,无悲无喜,宛如睡熟中的婴儿,安静而温和。

    英寡,对不起。

    我真的已拼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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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场全球直播,多少国家,多少人会看到,不知道;婚礼是不可能正常举行,兰斯特洛夫妇也不会让唯一的宝贝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嫁给路易·英寡。

    安抚宾客,疏散人群,还要应对媒体,路易·英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好像这场婚礼的新郎不是自己一样。

    简知道红夫人被人刺伤,送去医院急救,非常震惊,婚礼的中断她没有生气,而是理解;甚至问路易·英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现场也好,医院那边也好,她想帮他分担一部分。

    路易·英寡神色清冷,只是吩咐杭航先送她回兰斯特洛家,剩下的事交给他处理。

    等一切都平复已是傍晚,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靠着车身点了一根烟,望着灯火阑珊,眉心紧蹙,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

    这是天意吗?

    天意要阻止他娶简。

    可要是真的有天意,为什么不把绯儿还给他。

    一根烟烬,他转身上车,现在他没时间怅然或怨天尤人,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路易·英寡抵达医院时,红夫人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利刃刺穿肺叶,失血过多,幸亏很快送往医院,抢救及时,脱离生命危险。

    路易·英寡坐在病*前,深邃的眸光波澜不惊的看着戴着氧气罩的红夫人,医疗仪器发出冰冷的声音,在他和韩平之间流转。

    放在膝盖前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凸起,经络分明。

    “你出去。”

    韩平站在原地未动,眸光直直的盯着伯爵。

    他抬头看向他,“怎么?你怕我会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我的责任是寸步不离的保护她!”韩平声音沉静有力。

    路易·英寡起身,阴戾的眸子与他对视,“看样子你也不打算将人交给我了!”

    “他企图谋害红夫人,自然是由红夫人醒了定夺。”

    路易·英寡猜测到会这样,没有感觉到意外,转身之前,声音寒冽:“兹事体大,媒体那边想尽办法施压,把舆/论将到最低,她有多在乎名誉,你知道的!”

    “……”

    这一点不需要路易·英寡说,韩平最清楚不过,所以早已给宴会上的人打过招呼,媒体那边也是施压,海外的舆/论是控制不了,但国内的舆/论会竭尽所能控制住,绝对不能被大肆报道,毁坏掉红夫人的名誉。

    至于那个企图想要害死红夫人的蠢货,等红夫人醒来,一定不会放过他!

    ………………………………………………

    车子在黑夜里穿梭,车内无比的寂静,路易·英寡坐在后座,开车的是周尽,副驾驶是杭航,他回头看后座神色沐浴在黑暗中的人,欲言又止:“伯爵——”

    云故现在是在韩平手上,等红夫人醒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言而喻!

    伯爵真打算袖手旁观,任由云故死在红夫人手里吗?

    车内静谧,路易·英寡自上车后就保持一个动作没动,听了杭航的话,萦绕着漠然的剑眉微动,一语不发。

    “终究是她的亲人。”杭航忍不住再出声,即便是走到这一步,他觉得蓝慕绯心里未必是真的恨云故,若是知道云故死了,不会不伤心的。

    路易·英寡的声音更冷:“他自己找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6000字===================

    少爷:这章剧情看不懂麻烦重新看修改过后的上一章,剧情调整幅度还是比较大的!你们放心,英寡叔叔是没空陪你们跨年滴!他要我转告一句话:你们去收藏新文《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说不准我还能去打个酱油。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4)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4)

    龙子琦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正在和苏就他们开视频会议,即便她远嫁a国多年,始终是c国是,龙离非身后的幕僚。

    她接听电话的瞬间,脸色遽然变色,一句话都来不及说,立刻起身,吩咐佣人准备车子去医院。

    电脑那头的苏就等一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龙子琦在15分钟内赶到医院,蓝慕绯已经被送到手术室里,情况不明。

    接待她的是照顾蓝慕绯的护士,看到她立刻就将现在的问题说出来,因为蓝慕绯只身一人在医院,尤其是夫人的朋友,他们不该怠慢。

    蓝慕绯被人发现时,已经昏迷过去,现在羊水破了,出血不止,顺产是不可能了,只能选择破腹取婴,可是手术流程规定,必须要有人在手术单上签字,否则没有一个医生有胆子擅自给病患做手术!

    龙子琦秀气的黛眉瞬间拧起,声音沉静而冷冽:“究竟是病人的命重要,还是规定重要?”

    “立刻通知医生开始手术,务必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住,手术单我来签!”

    “是,夫人。”护士立刻进去通知医生可以做手术,出来时,带着手术单,需要龙子琦的签字。

    龙子琦飞快的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眸光看向她,“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的怎么会从*上摔下来,照顾她的佣人去哪里了?

    护士当时是给龙子琦拿维生素去了,谁知道回来就看到她躺在地上,身下还有一大滩的血迹,一瞬间吓的魂飞魄散,连忙通知医生,送她去手术室,又让人通知夫人。

    护士也不知道当时具体是发生什么事,而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手术室里的蓝慕绯和思君的安危,至于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龙离非打电话给龙子琦,她已经在手术室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龙离非是听苏就说了什么,不放心她特意打电话过来问问。

    龙子琦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下现在的情况,电话那头的龙离非沉默许久,电波里传来他的呼吸逐渐凝重。

    “为什么一直隐瞒她怀孕的事?”龙离非语气微沉,这么久的时间他只知道绯绯在烟儿这里,对于她怀孕的事,一无所知。

    龙子琦眸光平静的落在手术室上一直亮着的红灯上,“她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不是吗!”

    电话那头龙离非没有说话,绯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烟儿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龙子琦匆匆的挂掉电话,走上前,眸光落在护士的怀中,襁褓中有一个小小的婴儿,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带着血丝,安静的闭着眼睛。

    “男孩五斤七两,很健康!”护士露出笑容,一条小生命健康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是另一件令人喜悦的事。

    龙子琦看着被护士抱着的思君,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年自己生下龙靳的情景,所有人都在围绕着龙靳,独独只有存煦守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能守着绯绯的人又有谁呢?

    “思君,以后要好好对妈妈,她为你付出太多了。”龙子琦温柔的指腹轻轻的抚摸过思君还没有展开的五官,皮肤也还是皱巴巴的。

    “大人情况如何?”

    “出血点找到,已经止血,医生正在给她缝合;之后还要观察她的情况,要晚点才能转回病房!”

    龙子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让护士先将思君安置好。

    蓝慕绯没有生命危险,她就可以先回病房等。

    ………………………………………………………………

    靳存煦低调现身医院时,龙子琦已经为蓝慕绯母子报过平安给龙离非,正坐在旁边看着婴儿*上熟睡的思君出神。

    靳存煦走到她身边,熟悉的气息在她的鼻端萦绕,头也没抬的说道:“你看……思君多可爱!”

    “嗯。”靳存煦看了眼孩子,眸光就落在妻子的身上,纵然时光易逝,他的妻子没有当年的惊艳之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优雅之美,专注时候的样子更夺人心魄。

    “我们……可以考虑再要一个女儿。”龙子琦看着思君刚出生的可爱模样,心里一片柔软,她其实很想再要一个女儿,可惜存煦一直不同意。

    剑眉微敛,握住她伸过来的柔荑,声音低哑:“我们已经有龙靳了。”

    “难道你不想要再和我有一个女儿?”龙子琦沉静的明眸里染上温柔情意。

    靳存煦揉捏着她的手指,嘴角的弧度往下,“烟儿,我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让你承担任何风险。”

    哪怕我很想再要一个与你一样美丽可爱的女儿,可与你的安危相比较,此生有你,我已知足。

    当初她怀龙靳,初期的妊娠反应,后期的分娩之痛,历历在目;那样的担心受怕,一生经历一次就足以,他不想再去体会第二遍。

    龙子琦在他的眸底捕捉到笃定不移,知道想要女儿这个愿望注定是要落空;感动存煦对自己的感情之余,也会觉得有点儿遗憾。

    靳存煦知道她的想法,也很想顺她的心意,可是不能,这一辈子唯独这件事他不能顺着她的心意而行。

    太冒险了!

    而他冒不起一点点有关于她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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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是第二天才醒来的,麻药的药效过了,伤口很痛,呼吸都不敢太深;侧头看到旁边放置在婴儿*上的思君,晦涩的眸光瞬间红了,气雾氤氲。

    在一旁打盹的护士醒了,看到她也醒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宝宝非常健康,也很乖,出生哭了下,到现在没怎么哭。”

    其中干嚎两声,给他喂了奶,吃饱又继续睡了。

    “他叫思君。”蓝慕绯沙哑虚弱的声音缓慢的响起。

    护士不知道她的情况,但从孩子的名字来看,她应该深爱孩子的父亲。

    思君,不见君回首,

    恋君,不见君动容,

    为君化蝶,

    终生,泪斑痕。

    龙子琦过来的很早,带着月嫂和煲好的汤水过来,给蓝慕绯补身体的,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蓝慕绯看到她,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一声:谢谢。

    没有龙子琦,她不知道现在自己和思君是否还是安然无恙,或是什么模样。

    龙子琦露出清浅的笑,让月嫂喂她吃点东西,自己坐在思君旁边,一边和她说话,一边轻抚着思君嫩滑的肌肤。

    关于她为什么会摔下*的事,她没有问,也没提;存煦都告诉她了。

    不知道该说命中注定,或是命运弄人;尽管绯绯一心想要逃离巴黎的风雨漩涡,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命运的桎梏。

    那些人,那些事终,究羁绊着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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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腹产加上蓝慕绯的身体底子弱,伤口恢复的慢,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医生为见稳妥起见,留她再多住几天。

    思君有两个月嫂轮流照顾,而蓝慕绯是有两个护士专门照顾,每天都会由总统府的执事亲自送不同的汤水给她滋补,全是一些容易下奶水的汤水。

    思君基本上靠她的母乳就足够了,奶粉只是偶尔的辅助一下。

    思君出生三天后睁开眼睛,一双宝蓝色的眼眸清澈的一尘不染,剔透漂亮。

    半个月的时间,思君的皮肤早已白希滑嫩,没有一出生时的皱巴巴,挺立的鼻梁很像他的父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能模糊的看见妈妈的样子,知道妈妈很辛苦,半夜醒来也不吵闹,自己含着小手指,一点也不闹夜;他很乖,除非饿了,或是需要换纸尿片,会嘟着嘴巴哼唧几声!

    照顾思君的两个月嫂和蓝慕绯闲聊时,都眉开眼笑的夸赞,说自己照顾很多婴儿就没见过比思君更乖巧可爱的孩子。

    医院的护士也非常喜欢思君,每天都会有*佯装路过,进来看看他。若是碰到思君没有睡觉,凑近在15厘米内,他还会露出笑容。

    关于云故的事,因为巴黎那边对外封死消息,只有部分媒体爆料出红夫人住院治疗中,却没有提到云故的事。

    大部分人都猜测云故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蓝慕绯想要给路易·英寡打一个电话,却迟迟做不了决定,望着思君睡着后安静的模样,内心百感交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开口。

    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告诉他:你做爸爸了……

    龙子琦过来看她,安慰她,这件事无须太担心,她会想办法!

    这件事她和存煦自然是不会主动出面,一旦出面就暴露了蓝慕绯在a国的事情。

    他们不能,不过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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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夫人是路易·英寡未完成婚礼的第二天一早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守了*的韩平:“人死了?”

    没有红夫人的准许,韩平是不可能杀了云故,即便是云故想死,韩平也不会让他死。

    红夫人没多说什么,又询问了关于婚礼和伯爵的事!

    韩平据实以答,婚礼没有完成,伯爵晚上来过一次坐一会离开了。

    红夫人脸色依旧苍白,伤口被缝合,此刻麻药的药效已过,疼痛在所难免;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呼吸渐重,给了韩平一个眼神让他暂时出去。

    韩平明白她的意思,一贯以高贵优雅形象示人的红夫人,此刻一定痛的吃不消,即便是在自己面前,也不想展露软弱的一面。

    他守在病房外,不知道红夫人心里此刻是在想什么。

    想着怎么折磨云故,或者是说,感伤自己受伤住院,亲生儿子过来看一眼就走!

    单凭他的直觉与对她的了解,或许路易·英寡的反应是在她的预料之内,也就没有什么失望不失望之说!

    这个女人,不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红夫人住院半个月,虽然外面流言蜚语,但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强制性的压下来了。

    伤口在医疗人员的照顾下已经结痂成疤,医生批准她可以出院了。

    在这个半个月内,除了简·兰斯特洛来探望过两次,路易·英寡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

    红夫人神色如常,并未有任何的失落或难过。

    出院的那天晚上,红夫人让韩平把人带过来。

    华丽而冰冷的古堡中,她一袭修身的火红色的风衣,搭配着红色的丝巾,头发一丝不乱的挽起,化着淡淡的妆容,精神不错,丝毫看不出来是刚刚出院的模样。

    谁能想到就在半个月前,她差点就死了!

    管家遣退大部分的佣人,留下少数信得过的佣人,恭敬笔直的站立在一旁,随时等着红夫人的吩咐。

    韩平从地下室将被关了半个月的云故拖出来。

    虽然没有杀他,但每天他都要忍受一顿殴打,没有死,却是生不如死,如同一条没有尊严的狗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云故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被韩平当做垃圾丢在地上,双手被绑住,破烂的肌肤露出他的腿,全部是伤口,血液在表层凝结。

    浅蓝色的眸子在光芒万丈的水晶灯下仇恨被照显的一览无余!

    是的,他恨红夫人!

    红夫人神色淡漠,不屑的眸光望着他,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

    侧头给了韩平一个眼神……

    韩平意会,点头,从腰间拔出藏好的军事刀,锋利的刀刃在水晶灯光下闪烁着冷光,刺的云故睁不开眼眸。

    步伐一步步走向云故——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惧与害怕,眸底只有恨,浓郁的恨意,恨那一刀没有刺的更深点,没有捅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韩平走到他的面前,俯身就要将军事刀捅进他的身体,云故已经闭上了眼眸,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倩影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目光望向红夫人:“aunt……”

    红夫人看到简·兰斯特洛和路易·英寡,黛眉微蹙,迅速开口:“韩平……”

    她不能让韩平当着简的面杀人!

    韩平看到他们,眸底掀起一抹意外,红夫人下命令,他也只能退居一旁,将手里的军事刀藏在身后!

    “这么晚,怎么突然过来了?”红夫人眸光温柔的看向简,如同一个和蔼的长辈!

    简露出不自然的笑意,眸光从地上的云故转移向红夫人,“知道您今天出院,白天一直没时间耽搁,想着晚上来看看您,希望没有打扰aunt您休息。”

    “你能看望我,我很高兴!”红夫人声音轻柔,眸光下意识的去看了眼她身边的路易·英寡。

    路易·英寡的利眸一直盯在地上的云故,眉头微拧,沁着寒意。

    云故也睁开眼睛,看着他,再看看简,眸底划过一次悲痛与悔恨!

    路易·英寡收回眸光,看向红夫人,“打算怎么处理?”

    声音冷漠的没有丝毫情感。

    红夫人顾及着简在现场,不好说什么,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教训他一下就好。”

    路易·英寡点头,眸光看向旁边的韩平,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伸出来,拂开简揽着自己手臂的柔荑,走向韩平时,开口:“不如交给我处理。”

    “也可。”红夫人回答的时候,凝视他的眼神,饶有深意。

    路易·英寡回头对简说:“闭上眼睛,默数到一百!”

    “诶?”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叫自己闭上眼睛,他既然说了,她就听的话,闭上了双眸。

    路易·英寡的动作非常快,从韩平的手里夺过军事刀,倾身刺向云故的胸膛。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快的如同电光火石,谁也没有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云故的眸底划过一丝意外,又好像是预料之中。胸膛开出一朵红艳的花朵,鲜血不停的滚动,奔腾的滴落在地面上,空气中瞬间被血腥侵湿,偌大的古堡,死一般的寂静。

    不仅是韩平,就连红夫人深不可测的眸底也闪过一抹愕然。

    路易·英寡面不改色的看着云故阖上眼眸,身体瘫软在地上,被拔出的刀刃的伤口血液流淌的更厉害,血液顺着地板流向简的脚边。

    他将刀递还给韩平,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拭自己的手,因为拔刀的时候血液溅到他的手面。

    手绢丢在云故的身体上,眸底闪过倨傲与不屑。

    “英寡……”简感觉到一丝阴森与恐惧,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当看到路易·英寡脚步断气的云故,吓的倒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捂住自己的唇瓣,才没让自己吓的惊叫出声。

    脸色骤然惨白起来。

    红夫人神色寒冽,命令的语气道:“都还愣做什么?”

    愣住的韩平和管家都反应过来,韩平立刻上前将云故的尸体丢出去,管家则是让佣人们清理现场。

    红夫人不悦的眸光瞪着路易·英寡,“你怎么可以当着简面做这样的事?!”

    路易·英寡面不改色,眸光波澜不惊的看向吓坏了的简,眉心微敛,语气沉冷:“不是叫你闭上眼睛!”

    “我们换个会客厅再聊,别怕。”红夫人轻柔的嗓音安慰简。

    简脸色煞白煞白的,脚尖还沾染到鲜血,单薄的肩膀都克制不住恐惧的颤抖。

    路易·英寡伸出掌心,管家立刻递上干净的毛巾,他折身回到简的身边,在她的面前蹲下身子,亲自为她擦拭掉脚尖的血渍。

    简的眸底掀过一丝意外。

    路易·英寡将沾着血色的白毛巾丢给管家,眸光看向红夫人,“不必了,已经看望过你,我送她回去!”

    不等红夫人说话,他揽住简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了两步,身后传来红夫人的嗓音:“你们的婚礼要重新举办,这两月没什么好日子,不如就定在*节!”

    路易·英寡的脚步倏然一顿,搂着简肩膀的手,力量不由自主的收紧。

    简侧头看向他的俊颜。

    心……慢慢的揪成一团。

    “你看着办。”

    路易·英寡丢下这么一句话,带着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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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跟随少爷时间长的读者都知道,每次到写大结局时,我就开始情绪浮躁,写的极慢。因昨天修改部分情节,还有一些人到我留言板辱骂我丢人现眼。虽不愿与她们计较,但也觉得自己不该是软柿子,任人拿捏!今天头痛,因为不是脑内疼,没办法吃止疼药,只能强忍着写,慢慢的磨。收尾部分一贯是这样,为节省大家等待时间,最近的更新大家都晚上睡觉前来看吧。手机客户端现在看文也方便了。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5)

    情漫漫非寡欢:沧海觅尽搁回忆(5)

    路易·英寡亲自开车送简回去,送她到门口。

    简要进去的时候,耳边拂过低哑的嗓音,“今晚谢谢你帮忙!”

    简转身面对他站着,黑夜中他眉眸冷峻,下颌紧绷的厉害,虽然在古堡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惊魂未定却还是露出浅浅的笑。

    “夫妻之间,一定要这么客气?”

    路易·英寡狭长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深谙不定,抿着薄唇没说话。

    “你这样做,不怕……她恨你吗?”简知道他带自己去古堡是的用意是什么,更知道他为什么要亲手杀了云故。

    可这不表示外面的人会知道。

    昏暗的灯光下他俊朗的容颜有几许的落寞,抿着干涩的唇瓣,声音缓缓而出三个字:“她懂我!”

    相爱一场,不管他怎么变,做过什么,他相信那个与自己刻骨铭心相爱的女人,始终是懂自己的。

    简的心因为这三字被狠狠的敲击了下,酸涩稍瞬即逝,唇角还尽力维持着上扬的弧度,“懂你的人,不止是她一个,我相信自己会比她做的更好!”

    大学毕业回国,她看到路易·英寡和蓝慕绯相爱,那时她没有想过还有什么可能,失落之余,她诚心的祝福蓝慕绯和伯爵能幸福。

    后来是蓝慕绯选择了那样的方式伤害伯爵,是蓝慕绯丢了伯爵;她喜欢路易·英寡,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不过是因为年纪小,又一直被他当做小孩子;她选择把这份感情当成秘密,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

    现在她不愿意再品尝着暗恋一个人的酸楚和喜悦,她想要为自己的爱情努力一次,努力的走向他的感情地区,渴望占有一席之地。

    她不怕失败,却害怕连努力都没有就承认失败。

    她也没有觉得这样会对不起蓝慕绯,毕竟自己走向路易·英寡的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

    如果一定要将她的行为归纳为自私。

    好吧,她承认。

    可是,谁人又能在爱情里不自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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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和思君一起出院的那天,龙子琦亲自来医院接,她还在坐月子里,吹不得风,龙子琦特意带了一顶帽子,免得她头吹到风,会留下头疼的毛病!

    思君出生二十多天,好像每一天都在长,现在已经圆乎乎胖嘟嘟的,非常可爱。

    龙子琦和靳存煦送了他一块金牌,刻着出生年月与祝福:平安一生。

    龙离非和叶倾城也派人给思君送了一份出生礼物:云故平安的消息与一条长命锁。

    在医院时,她就在网上看到关于云故的消息,有传闻说是交给了警方,也有人说是打了一顿赶出法国,还有消息传是伯爵亲手处决了他。

    毕竟云故要杀的人是伯爵的生母,他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最后一条新闻,她原本不安的心,突然安心了。

    如果最后一个传闻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她相信英寡这样做一定有他更深一层的用意!

    这是恋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一种信任,毫无根据却不容置疑的相信着!

    望着思君睡着后的小模样,五官轮廓像极了他的父亲,那个传承给他生命的人,满心的柔软与释然。

    脑子里有一个念头,稍瞬即逝。

    一个瞬间而已,她终于知道该给思君取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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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三万英尺的高空上。

    躺在椅子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陌生的眸光看着陌生的一切,额头布满了细汗,想要动一下身子,胸膛撕裂的疼痛。

    “不想把伤口挣开就别动!”冰冷的声音来源于旁边的位置。

    他侧头看过去,放下报纸的人露出的轮廓并不陌生,是近期跟在伯爵身边的于扬。

    “怎么回事?”他张口想要问于扬,可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在于扬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煞白而茫然的神色,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伯爵并未刺中你的心脏,偏离你的心脏三毫米,保住了你的命!”于扬长相偏刚毅的类型,不苟言笑,与杭航或周尽都很不同!

    杭航曾在泰国打地下拳击是被逼无奈,他本身并没有凶狠的劲;周尽是司机,他年纪偏大,做事沉稳老练且忠心;于扬是与生俱来的野性难驯,参军,曾经有杰出的成绩;只可惜他身上充满杀戮,太过冷血,总是会做一些越过界的事,最终被赶出了军队。

    路易·英寡是在街上看到他和别人格斗的画面,对于他身上的那股狠劲非常欣赏,问他有没有兴趣做自己的随扈,钱,随便他开!

    那时,是蓝慕绯离开他的第一个月,他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太过心慈手软,所以什么都做不成。

    所以,他活该失去了挚爱之人。

    云故不懂,脑子里有很多模糊的画面一闪而过,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只记得路易·英寡将刀刃将刺进自己的胸膛,后来发生什么,他不记得了。

    “你昏迷了八天,期间意识不清的醒来过,已经没办法说话,情绪很激动,医生给你注射了镇定剂。”

    于扬看不懂他的那些手语,但也知道他在困惑什么。

    “不能说话的原因暂时还不清楚,需要你再次去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于扬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伯爵为你准备的新身份,这班飞机是飞往中国·北京!从此以后世界上就没有云故这个人了!”

    云故望着信封迟疑,迟迟没有接过来。

    于扬直接将信封丢在他身上,“伯爵让我带句话给你——你想死,没人拦着你,死之前好好想想这些年她为你牺牲那么多,到底是为什么!”

    云故怔住了。

    偏差的三毫米,不是失误,而是……刻意!

    他不是亲手要杀了自己,而是要——救自己!

    浅蓝色的眼眸气雾氤氲,右手紧紧的握住信封,侧头看向机舱窗外,潮湿奔腾的停不下来。

    浓密如扇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也阻止不了那些悔恨的潮水。

    记忆倒退到大半年前,他被拘押收留的第二天。

    韩平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要你配合,红夫人愿意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平安无事的离开法国,否则——”

    “否则什么?”云故面色冷峻,眉宇间萦绕着疲惫不堪,被手铐紧紧铐住的双手捶在桌子上,“温妮是你们杀的,是你们嫁祸给我!”

    韩平面色沉静没有否认。

    “你们以为现在我还会相信你们?”云故憎恨的眸光看着韩平,恨不得杀了他。

    “现在不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们,而是只有相信我们!”韩平冷冽的声音缓缓而道,“红夫人知道你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那么蓝慕绯呢?”

    云故的脸色瞬间沉下,情绪激动的站起来,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不许你们再去伤害她……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们!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坐下!疑犯,请你保持冷静……”狱警看到,连忙过来制止,想要对情绪激动的云故使用电击棍却被韩平制止了。

    两名狱警将他的头死死压在桌子上。

    “只要你配合分开蓝慕绯与伯爵,红夫人保证不会伤害蓝慕绯,你也不会坐牢。”韩平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凌乱的衣领,低眸不屑的眸光落在猩红了眸光的云故身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红夫人既然能把她扔进塞纳湖畔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认为她会有多幸运,再遇见一个能救她的蓝席廷?”

    韩平给了狱警一个眼神,将他带送回拘留牢房。

    云故被粗暴的扔在地上,11月的天已经冷的让人无法呼吸;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韩平说的对,他不怕坐牢,甚至不怕死,独独害怕蓝慕绯会出什么事。

    他们用蓝慕绯作为要挟,他除了妥协,还能做什么呢!

    伯爵再厉害,也不会是红夫人的对手,否则她不会差点就被淹死了。

    他,不能看着她出事!

    伤害她,背弃她,并非是他所愿,是没有办法,是无从选择。

    若不是看到新闻报道,他完全不知道红夫人和封尘竟然那样对她,他快疯了。

    没有想到的是她消失了,没有只言片语的离开,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也许是自己让她太过绝望,让她的牺牲变成了一场笑话,她在法国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痛恨自己,也痛恨着红夫人,他咬牙切齿,日夜所想的就是杀死红夫人,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可是自己真的太没用了,他到底是没有杀掉红夫人,还再次的让路易·英寡救了自己。

    直到此时此刻,他知道错了,大错特错。

    他真的错的太离谱了。

    于扬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咸涩气息,侧头看到他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不停的泪水。

    两道没办法遮掩冷锐的剑眉微微的蹙起,眸底闪过一丝困惑。

    他从来都没有动过情,所以他不懂伯爵的为情所困,也不懂此刻云故的痛哭流涕。

    在他看来,人类的感情都太过虚伪与软弱,一个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感情这种东西的,一旦有感情便是有了致命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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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扬是将云故送达中国,安顿妥善之后折返巴黎。

    关于云故无法开口说话的事,也带他去医院做过检查,医生都说他的声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害,许是因为心理缘故,这样需要心理医生或是去看精神科。

    于扬看不懂手语,云故写给他看。

    让于扬回去,自己知道该做什么,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很多年前他不能开口说话,后来因为蓝慕绯的努力和辛苦付出,他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可是他没有好好的珍惜,也没有走对一条路,凭着年少气盛,热血冲动,在误区越陷越深,让蓝慕绯失望了;也害得他们有*不能相守,一切都是他的错。

    现在不能说话也好,这是他的报应,要他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会戒毒,好好的生活,再也不会去做一些蠢事了。

    于扬回到巴黎,将云故的歉意转达给伯爵。

    路易·英寡欣长冷峻的身影伫立在窗前,手执红酒杯,身影寂寥,即便是被阳光笼罩,依旧萦绕着淡淡的清冷。

    “于扬,这个冬天很冷。”沉默许久,他启齿低喃。

    于扬怔了下,望向窗外的阳光明媚,下意识的反问:“冷吗?”

    他沉默不语。

    几秒后,于扬反应过来,其实冷的是——伯爵的心。

    彼时,已是11月初。

    ………………………………………………

    路易家族的古堡,十九世纪欧洲风格的书房保存的很完整,窗帘拉上,开了灯,昏暗的灯光总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韩平毕恭毕敬的站在书桌前,听到红夫人的声音响起:“确认死了?”

    “是的,尸体是我亲自丢在野外,我离开时他没有了心跳和气息。”

    红夫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几张薄纸,眸底的精光一闪即逝。

    韩平将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她,她一只手拿着文件,一只手用打火机点燃了文件的一角,那些繁乱的字体和专用术语在火光逐渐化为虚软无力的灰烬,风一吹就碎了。

    跳跃的火光照亮了两个人的眸子,韩平望着化为灰烬的东西,用垃圾桶接住了。

    文件燃烧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没有文字的边角,她松了手指,火焰太炙热,灼伤了她的指腹。

    韩平要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看,被她制止了。

    红夫人摊开掌心,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指腹,火辣辣的疼痛,精致的容颜却云淡风轻,与她这一生相比较,这点痛算什么!

    嘴角缓慢的往上扬,声音里有着尘埃落定的使命感。

    “这偌大的路易家族,至高无上的荣耀与权力,终究只属于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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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4日,西方*节。

    这一天大概全球国家都是粉红色的,这一天是属于无数甜蜜恋人的,唯独不属于蓝慕绯。

    思君半夜发烧,蓝慕绯担心的*未眠,不断的想办法给他退烧,退了一会,天刚亮烧又烧了起来,她就抱着思君去医院。

    体温在38°5,医生还是建议用物理降温,要是体温持续不退,再开退烧药。

    蓝慕绯抱着思君坐在病房里,摸着他因为发烧而红起来的脸颊,心里难受的厉害,眼眶都是干涩的。

    她真希望自己能代替思君生病,替他受这份罪!

    他才三个多月大,发烧该有多难受!

    护士过来帮她给思君换退烧贴,出声安慰她,不用太担心,小宝宝发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每个宝宝都会经历这样的事。

    蓝慕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感觉又是另外一件事,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可是她就只有思君了。

    惟有,思君。

    蓝慕绯的手机响起,她不想吵到思君便让佣人照顾着思君,自己拿着手机走出病房。

    电话是龙子琦打来的,她听佣人说思君发烧,特意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蓝慕绯将医生说的话和龙子琦说了一遍,龙子琦生下龙靳,有一点经验,不过那时照顾她的佣人都有七八个,龙靳有公公婆婆还有十几个人围绕着,也轮不着她操心担忧,龙靳几个月大的时候也就发烧过一次,用了物理降温,很快就退烧了,所以她没为龙靳的身体健康担心过!

    电话里安慰蓝慕绯几句,若是实在不放心,她安排思君住进皇家医院。

    蓝慕绯婉拒了龙子琦的好意,心里虽然为思君发烧的事难受,但是也明白每个小孩子都这样,没有必要大题小做,也不想再给龙子琦添麻烦。

    聊了几句,掐断通话,蓝慕绯打算回病房,眸光不经意间扫到斜对面墙上挂着的小型液晶屏幕,面前还有几个*站在一起看,一边讨论。

    “这个就是法国的伯爵啊!长的好帅啊……”

    “他的妻子也很漂亮啊!两个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选择的结婚日期都很有寓意喔,上次是1020,要你爱你,上次没能完成婚礼,这次又选择在*节举办婚礼,他们一定非常相爱!”

    “……”

    1020?

    2月14?

    相爱?

    这些词陆续钻进蓝慕绯的耳朵里,她怔怔的望着屏幕上的他俊朗不凡,气宇轩昂,不论是长相还是身世满足了所有女性理想对象的条件。

    站在他身边手拿捧花的简头披白纱,轮廓模糊,隐约能看到她笑容如花。

    心,猝不及防的揪起,好似被潜伏在胸口的蝎子尾巴蛰了下。

    上次他们的婚礼,她在医院,差点丢了性命。

    这次他们的婚礼,她的思君生病高烧。

    命运非要证明他们的幸福路人皆知,她的狼狈无所遁形吗?

    蓝慕绯晦涩的眼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屏幕,放在身前的右手不有自主的去抚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唇瓣一张一合,说着无声的话。

    “英寡,你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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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幸福吗?

    在路易·英寡在40岁的时候,曾经接受过一家媒体记者的专访。

    当记者问他“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最想回到哪一年?”的时候,路易·英寡似乎有几秒的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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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不过是,一个企图靠给自己讲故事来获得温暖的傻瓜,而已。谢谢你们,下午还有一更加更!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1)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1)

    “为什么?”记者心底的八卦显然蠢蠢欲动。

    他沉默许久,终究还是回答了:“那年,我弄丢一个人。”

    记者继续追问:“我能问,这个是人谁吗?”

    路易·英寡看着记者年轻的容颜,微不可察的勾了下唇角,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记者见他不愿意回答,反应很快的将话题转移开,又聊到他的家庭和事业。

    接下来的采访,他都似心不在焉,但一心二用这种事情,从来都很擅长!

    那篇视频采访和文字报道出来后不论是报纸销量还是在网络都非常火热。

    时光辗转,他曾经爱的那般轰烈,那般刻骨铭心,俨然被大众遗忘在时光中。

    后来做这个采访的记者后来成为法国很知名的访谈主持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林雨菲,来自c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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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14日,巴黎的街头随处可见热情拥吻的情侣,有年轻人,也有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十指紧扣,步履阑珊的走过这一生。

    路易·英寡的婚礼比之前还没有顺利完成的婚礼更隆重,更盛大。

    觥光交错,衣香鬓影,从教堂到晚宴,眼前的场景,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每个人都在对他说着“恭喜”两个字。

    他端着酒杯机械的扯着唇瓣,重复着“谢谢”两个字。

    罗若琛等几个好友并未来参加,是他的意思。

    这场婚礼是给全世界,是给兰斯特洛家族,是给红夫人的,不是给他自己的;他的那些至交好友无需见证他的失败和落寞。

    人来人往,一杯接着一杯,从日出到日落,从香槟到红酒,再到威士忌,来者不拒。

    喝到吐,吐完继续喝。

    若不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新娘没有喝多少,被姐妹灌了几杯香槟,脸颊染着红晕,透过人群看到他的身影伫立在人群中。

    心,莫名的被狠扯了下。

    尽管是在这么热闹的婚礼上,他的背影依旧寂寞的让人心痛。

    能够嫁给他,她的心里有多高兴,他的心里就会有多痛苦。

    这样想着,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消失殆尽。

    仰头一饮而尽香槟,对姐妹团说自己有点累,想先去休息。

    今天她是新娘,谁敢为难她,连同红夫人也是温柔叮咛她好好休息,这边交给他们。

    ……………………………………………………

    路易·英寡是被杭航在晚上十二点扶到新房里。

    简已经换下礼服,洗过澡洗过头,粉黛未施,身穿居家服,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清爽。

    从杭航手里扶过路易·英寡,本想扶他到*上,路易·英寡睁开深邃的眼眸,迷迷糊糊中看到靠窗口摆放的软榻,拂开简的手,跌跌撞撞的自己踉跄走到软榻,坐下,慢慢的靠着。

    简侧头看杭航,他眸底迅速划过什么,垂眸遮掩,“新婚快乐,我出去了。”

    简点头,没有再看杭航,走向路易·英寡。

    杭航走到门口,忍不住的回头看一眼那抹香影,眸底伤痛与暗哑稍瞬即逝。

    手指紧握住冰冷的金属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推开门,走出去,关上门,背对着而立。

    唇瓣不知不觉的被咬出血痕,沁着细细密密的血珠,鼻端下的腥甜味……愈浓。

    简在他的面前蹲下身子,眸光落在他的手上,伸手覆盖,关心的语气道:“喝了很多酒,是不是很难受?我去给你拧条毛巾!”

    话音落地,她欲要起身时,他倏然翻过掌心紧紧扣住她的手。

    简不解的眸光凝视他……

    路易·英寡深蓝色的眼眸幽暗的像是一个漩涡,看不到尽头,迷惘而专注的凝视她,金色的瞳孔逐渐变成了乌黑清澈的瞳仁,轮廓逐渐模糊成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耳边似乎还响起了她那句*悱恻,深情缱绻的“i'm.!”

    ——一栋白色的洋房,门前有一片绿地,白色的栅栏,可以种上牵牛花,绿绿的叶子爬在上面一定会很好看;门口有一个小信箱,还要有一个牌子,写着绯寡之家。在屋子后面要有一小块空地,我可以种点东西,你不是喜欢吃南瓜饼吗?我可以学着种南瓜!”

    ——搬家的时候,你开车,我坐在后面抱着包子,最好是养一条像可乐那样的狗,这样就算我们俩都不在家,包子也不会孤单……

    他也曾在脑海里描绘过她说的那样的家,太过美好,美好的像是在天堂。

    所以,他去不了她说的那个家。

    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抓紧自己的手,好像是要将自己的手给捏断一样,迟疑的开口唤了他一声:“——英寡!”

    回忆的云雾被风卷散,眼前的场景也好像逐渐明晰起来,她的脸,她的眼睛……她的一切……都很陌生。

    削薄的唇瓣紧抿着弧度,沉默不言。

    他是醉的一塌糊涂,或已是肝肠寸断,迷惘的眼神看着她,却像是透过她眼睛看另外一个人,深蓝色的眸子里逐渐显露绝望与拼劲全力挣扎后无能为力的心力交瘁。

    然后眼眶逐渐红起,沁出水雾,哭的像个孩子,不能自已。

    那年,他三十七岁。

    距离爱情,最远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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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易·英寡与简婚礼的第二天,红夫人对外宣布,自己名下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赠送于他,当做新婚贺礼,并表示自己将会慢慢退出对于路易家族公司的管理,一切都将会交给伯爵。

    兰斯特洛家族对外公布,简·兰斯特洛正式加入公司,出席副总一职位。

    至此,路易·英寡似乎真正的成为路易家族的掌权者,而他的妻子是集万千*爱于一身,年轻、漂亮、有能力。

    他们两个人的联姻,奠定了路易与兰斯特洛两大家族的地位。

    婚后的路易·英寡一改年轻时的*不羁,出现最多的杂志是财经杂志,八卦娱乐想要爆料他的私生活,每每拍到的照片,不是他深夜从公司返回家中,就是他将车子停在妻子的公司楼下,耐心的等着妻子下班。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的不被看好,到被人认可,被誉为最成功的豪门联姻中最完美的爱情!

    简虽然很年轻,又是被父母呵护在掌心的小公主,但她很有商业头脑,似乎是天生的生意人,又愿意虚心向前辈学习,不消两年的时间,她靠着自己的本事已经能在商业圈占有一席之地。

    期间,红夫人又在他们结婚一周年的时候,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路易·英寡。

    这时,路易·英寡已经掌握了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在整个路易家族的地位,越发的牢不可破,无人撼动。

    结婚两周年的第二天,一起吃早餐,红夫人在简的面前提及了怀孕的事情。

    简怔愣几秒,侧头看路易·英寡,没有说话。

    路易·英寡端着咖啡杯的手有几秒的颤抖,咖啡差点洒落出来,沉默半会,言简意赅的抿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早餐,没有食欲,他喝完咖啡,与简kiss/goodbye,赶着去公司开会。

    剩下红夫人和简两个人,红夫人对她说:“生了孩子,你们之间就有了羁绊,再也没有人可以分开你们。我老了,该退下了,你是兰斯特洛家的女儿,也是我们路易家族的女主人,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我想留给路易家的女主人和我的孙子。”

    红夫人的话已经再明显不过,只要简生下孩子,剩下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她会平分给简和孙子,而路易·英寡手中只有百分之三十五,不可能会再多了。

    简听出她的画外音,抿唇淡笑:“妈妈,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

    ………………………………

    路易·英寡散会后接到简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简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

    他往办公室走的脚步倏然顿住,以至于身后的一队人也停下来,不解的眼眸盯着他高大的背影看着。

    清邃的眸光看向玻璃窗外刺眼的阳光,眼眸迷了下,似乎要遮掩什么。

    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他,却遮挡不住满身的冷清与凉薄。

    电话那头的简不知道还说什么,他似有若无的应声后掐断通话。

    伫立在原地,眸光一直看着窗外,深邃的五官轮廓,漠然无比,没有人知道这一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欣长的峻影投影在地上,被拉扯的很长,很长,叠到墙上时,好像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差不多有十五分钟,所有人都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也不能老这么站着,眸光一致落在路易·英寡的秘书身上。

    秘书犹豫,挣扎要不要提醒boss,大家都该去午餐了。

    “伯爵……”

    她的话刚到唇瓣还没出来,突然听到他沉冷的嗓音响起:“今晚我有应酬吗?”

    秘书片刻反应过来,迅速回答:“有。”

    “推掉吧。”他丢这三个字,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啊……可是……”秘书欲言又止,剩下的半句话因为背影的渐行渐远而吞回自己的肚子里,“今晚您约的是中国合作商蓝先生啊……”

    ………………………………………………

    黄昏,路易·英寡回到家,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去。

    偌大的屋子里没有佣人,空寂一片,他径自上楼,推开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花瓣,桌子上摆放着两杯醒好的红酒,白色蜡烛静静的燃烧,拉上窗帘的卧室里,光线淡雅,似乎喷了香水,满室的芬芳。

    简从浴室走出来,她已经洗好澡,长发随意的散落在后背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吊带睡裙,露出漂亮的锁骨,布料颜色微透,皙白如雪的肌肤,奥凸有致的身材,猝不及防的就这样展现在他的面前。

    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走到桌边,将红酒杯递给他。

    路易·英寡狭长的眼眸波澜不惊的望着面前的酒杯,酒液红如血浆,弥散着香醇的气息,迟疑的接到手里。

    简端起另一杯酒,与他的酒杯轻轻的碰了下。水眸涟漪的凝视他,轻啜了一口红酒缓慢的咽下,杯壁上沾着她性感的唇印。

    路易·英寡也喝了一口。

    简放下酒杯,也拿走他手里的,抬头望着他,柔似无骨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气若幽兰似有若无的喷洒在他颈脖处。

    他低眸凝视着她性感的模样,身子站立的很笔直,神色冷静,或说是漠然。

    简见他迟迟未动,犹豫的咬住纷嫩的唇瓣,踮起脚尖唇瓣轻轻的落在他削薄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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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祝福,置顶不够用,还有很多红包没置顶上来,莫要介意,心意少爷都收下了,晚上来吃蛋糕吧,啤酒红酒、二锅头随便喝。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2)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2)

    静谧的房间呼吸似有若无的交融,鼻端下是淡淡的香水味,唇瓣上是她柔软带着酒香的唇,生涩与情意交织。

    “英寡,我们必须得要一个孩子!”

    电话里她的话,言犹在耳。

    他们,必须得要一个孩子!

    已经放弃了人性,放弃了一切的可能,那么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隽利的眸底里划过一抹自嘲与悲凉。

    终其一生,他的人生能拥有东西都太少。

    少的可怜!

    简已经尽力了,可是……他的漠然让她心生钝痛。

    两年了,你还是没办法放下她吗?

    720个日日夜夜还是不能让你接受我是你妻子这一个事实吗?

    金色的瞳孔里划过一抹伤痛,她只是想要走进他的心里,真的就是不可以吗?

    简的身子欲要往后退,腰间突然多了温热的掌心,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瓣,强势而粗鲁……

    她怔了下,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红晕,纤细的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满室的烛光阑珊,香气馥郁,旖旎渐起。

    35岁,他爱上了她——爱来的太晚。

    36岁,他失去了她——爱走的太快。

    37岁,他娶了别人——离爱情很远。

    39岁,他终于连最后,默默爱着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再也没有权利去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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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决定带着思君离开a国这个念头,不是一两天了,此时思君已经两岁了,能走路,能说话,非常沉静乖巧。

    龙子琦一再劝她留下来,奈何蓝慕绯去意已决,谁说都无用。

    她不是怕麻烦龙子琦,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永远留在a国。

    龙子琦问她会去哪里时,蓝慕绯没说话,看了下思君,唇瓣浮动浅浅的笑意。

    龙子琦心里了然。

    拒绝了龙子琦要派人送她和思君的好意,大部分行李早已收拾好,置办妥当,没有什么需要她操心,不需要浪费人力。

    关于龙子琦这两年对她和思君照顾,不胜枚举,说“谢谢”都说不出过来,更何况这两年的相处,两个人的友情越发坚固,常常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想法。

    此刻,再说“谢谢”二字,显得矫情与做作。

    临走时,她给龙子琦留了好几张cd,全部是她自己录的,这两年她有坚持在练琴,比不上音乐家,但也算成熟。

    龙子琦喜欢听她拉的曲子,她能为龙子琦做的也就只剩下这个了。

    ………………………………………………………………

    离开a国,蓝慕绯带思君先是去了c国,在定好的酒店休息*,隔天带着思君去墓园。

    蓝慕绯将手里的一捧鲜花放在墓碑前,低头对站在身边的思君说:“思君乖,给外婆磕头。”

    思君穿着及膝的格子裤,上身是白色的衬衫,搭配一个黑色的小马甲,一双宝蓝色的眼眸炯炯有神,鼻梁高蜓,帅气十足。

    听蓝慕绯的话,跪在墓碑前,磕三个头。

    “思君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外孙……希望您能在天上保佑他,平安快乐的长大。”

    这么多年她只来祭拜过伊若两次,一次是逃离巴黎,这次是要离开a国。

    如果不是因为有思君,也许她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来祭拜伊若,总觉得有这样一个母亲,是一生的耻辱。

    因为有了思君,她体会到十月怀胎是有多么辛苦,纵然伊若罪恶滔天,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也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

    全世界都看不起她,难道自己就有资格对不起她?

    “原谅我这些年的不懂事,也请您明白,很多时候我身不由己,日后也不能常常来拜祭您。不孝女,伊菲给您磕头。”

    蓝慕绯跪在墓碑前,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将跪着的思君抱起来,此刻阳光从东方慢慢的升起,驱走了所有的阴暗与冰冷。

    “思君,与外婆说再见。”

    “外婆,再见。”思君对着墓碑奶声奶气的说着,还挥动几下自己肉嘟嘟的小手。

    蓝慕绯抱着思君从长长窄窄的阶梯往下,阳光随着他们的脚步在一路往前延伸,似乎是仙女脚下,步步生莲。

    …………………………………………………………………………

    机场,蓝慕绯办理好登机手续,与思君在候机室等着登机时间。

    两侧有着很大的液晶屏幕,同时播放着动画片,偶尔插播一些广告。

    蓝慕绯拿出蓝色映着米老鼠图案的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的水,递给思君,最近他上厕所有点干,应该多喝点水。

    思君接水杯,非常懂事的说:“谢谢妈妈。”

    蓝慕绯凝视着他,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温柔而*溺。

    思君慢慢的喝着温度刚好的水,眸光看到墙上的液晶电视,突然指责电视,说:“妈妈,那个叔叔,我好像见过!”

    蓝慕绯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脸色缓慢的苍白起来……

    电视的音量不大,可是画质清晰,清楚的看到镜头里的路易·英寡揽着简的香肩从医院走出来,当有大批记者涌上来要拍照时,他很强势也很体贴的将简护在自己的怀中……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却已是物是人非。

    “妈妈,他是爸……”

    思君的话还没说完,蓝慕绯将手温柔的覆盖在他眼前,声音轻若柳絮的在空气中发酵:“他不是爸爸……真的不是!”

    她不愿,也不想让思君看着他的父亲搂着另外一个女子,出入医院,呵护备至。

    尽管那个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虽然听不到采访,却能看到字幕,关于——简怀孕数月!

    寂静许久的心,再次被翻起浪潮,酸涩从心底最深处涌动到眼眶,疼的厉害。

    两年多未见,他俊朗依旧,越发的沉稳内敛,是众人眼里的好丈夫,也将会是好爸爸。

    这两年他的消息断断续续会有意无意的看到,从一开始的心如刀割,在无人的深夜为爱痛哭不已,到逐渐的习惯,麻木,再到云淡风轻。

    现在再看到他和简有了孩子,心揪起的疼,祝福他们的同时,亦会无限的怅然悲伤。

    因为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孩身上流着他的血,与他有一样的瞳孔,与他有一样的五官轮廓。

    这个男孩叫思君,是他的儿子。

    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君小声的说:“妈妈,我喝完了。”

    蓝慕绯回过神来,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变成了其他的新闻,覆盖在思君眼前的手缓缓而落。

    思君将杯子递给她,抬头望着她,露出温煦的笑容。

    蓝慕绯低头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将他抱在怀中,眼眶有着潮湿氤氲。

    思君,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让我没有那么孤单寂寞。

    至少……

    我还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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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怀孕三个月时已停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安心养胎,这也是红夫人要求的。

    路易·英寡每晚定时回家陪她,尽责的做着一个好丈夫,准好爸爸。

    全法国的女人都在羡慕着简的幸福时,猝不及防的出现了几起桃色绯闻,关于路易·英寡与几个小明星的。

    听闻简看到报道非常不开心,再与伯爵深谈后,似乎并未消气,反而是搬回娘家住。

    在所有人都在感叹所有的幸福结局都是属于童话,这段婚姻危危可及时,路易·英寡与简一同出现在公众视线中,举止亲密,对视彼此的眉眸里情愫难掩,夫妻两个人一同打破所有的婚变传闻。

    后有人详细扒出简原谅伯爵的原因,是红夫人将自己家族的势力,给予了简一半,让她手里的力量可以完全与伯爵相对抗。

    至于另外一半的势力自然是给路易·英寡。

    红夫人的意图很明显,她不会将手中的权势全托给一个人,而是分给两个人,让夫妻两个人相互抗衡,牵制彼此。

    即便将来有一日他们夫妻的感情破裂,因为孩子,因为这些盘根接错的复杂权势,他们也是注定要被捆绑在一起,不死不休!

    一开始时,简好像是不如伯爵,地位稍弱,可是等到五个月后,查出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时,红夫人非常高兴,将手上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了简。

    等到孩子出生,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给孩子的。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半的泰勒家族的势力,未来她还会是兰斯特洛家族的接班人,超越路易·英寡的趋势,愈演愈烈。

    很多人都不看好女强男弱的婚姻状态,但这些人里不包括红夫人,她丝毫都不怕简会超越自己的儿子。

    因为她也是女人,她看得懂简看路易·英寡时眼睛里的深情与眷恋!

    一个女人不管有多强悍,一旦心里深爱着一个男人,那么不管她有多么强悍,都不可能去做伤害自己深爱的丈夫!

    关于这一点,她深信不疑!

    ………………………………………………

    简怀孕37周,分娩在即,路易·英寡却不得不离开巴黎几天。

    原因是远在西寻的吴叔洗澡的时候,不幸摔了一跤,头撞在地上,流血不止,送到医院一番抢救无效,撒手离去。

    红夫人自然不同意他为一个下人在简即将分娩时离开巴黎,但是路易·英寡的态度很坚定,吴叔吴婶于他而言不是下人,而是最亲近的人,也是与祖母唯一有联系的人,他看的很重。

    简知道,所以没有反对路易·英寡离开巴黎,不过几天而已,她等得了,相信肚子里的宝宝也等得了。

    路易·英寡搭乘最近的飞机航班,希望能早去早回,随行的仅杭航一人。

    自从与蓝慕绯一同离开西寻后,路易·英寡再也没有回来过西寻,与吴叔吴婶也仅仅是电话联系。

    他不愿意回来,因为这里留下太多属于他们的细水长流。

    那些回忆太美好,美好的,他甚至不敢去触碰,怕会碎。

    见到吴婶,她已经开始在收拾着吴叔的遗物,眼眶虽然红,却比路易·英寡预期中要冷静,镇定。

    路易·英寡赶到时,吴叔已经下葬,但灵堂还没撤下,苍白的颜色看得人心里直疼。

    “抱歉,我来晚了。”路易·英寡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上前抱添了许多白发的吴婶,眸底划过一丝愧疚。

    “你能回来看他,老头子已经很高兴了。”吴婶知道他和蓝慕绯已经分开,娶了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人,不是她觉得对方不好,就是觉得可惜。

    伯爵和蓝小姐,看着多好的一对。

    路易·英寡要去祭拜吴叔,吴婶没让,要他先休息,毕竟天快黑了,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折腾的也够累的。

    卧室还是原来的卧室,连摆设都没动过一下,路易·英寡躺在偌大的*上,看着天花板,心头却被悲凉堆满!

    盖在身上的棉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气息。

    他买的那些关于怀孕的书籍,还放在*头,书签还夹在他看到过的地方。

    在这张*上他们无数次的抵死*,也曾抱着她在怀里,她听着他读那些书听到睡着。

    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那个他挚爱的女人,早已在他的生命里不知所踪。

    *都在缅怀着他们美好的曾经,基本上没怎么睡。第二天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

    用过吴婶准备好的早餐,两个人拎着祭品,去拜祭吴叔。

    吴叔下葬的地方距离祖母的墓地也不远,他既然回来,必定是要去祭拜祖母一下。

    先是去祭拜完祖母,再去祭拜吴叔。

    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路易·英寡想安慰吴婶,但他真的不擅长安慰人。

    吴婶知道他的心思,反过来宽慰他。

    其实他们都一把年纪,这辈子什么没经历过,生死早就看开了,就是没想过老头子会走的这么突然,没有一点点的心里准备,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这几天她已经接受吴叔离开人世的事实,他们夫妻磕磕绊绊一辈子,事实上谁也离不开谁,老头子这么一走,吴婶是孤零零一个人,寂寞着。

    好在她的年纪也大了,迟早也是要走的,不会让老头子在另外一个世界等的太久!

    吴叔下葬时间短,泥土刚翻新过,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清新的泥土的味道,地上有不少的灰烬与鞭炮的纸屑。

    这里的墓地不像城里的墓园正规,有一个堆出来的圆形坟头,树立着一个石碑,刻着平生。

    路易·英寡点了香烛,蹲在墓碑前燃烧着冥纸,深邃的眸光里划过一丝伤痛。

    绯绯下落不明,封尘死了,如今就连吴叔也走了,好像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以不同的方式离开了,留下他一个。

    在外人眼里他现在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功成名就,好似人生赢家,却没有人看到他究竟失去了多少。

    曾和罗若琛一起喝酒,听罗若琛无意间提起和黄希雯与孩子的趣事,他会突然没办法呼吸,脸色泛着苍白,冷汗涔涔,身子瘫软的从沙发滑下,坐在地上紧紧的握住的心脏,痛的连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

    感觉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膛活生生的摘走血脉相连的心脏。

    罗若琛吓坏了,以为他是生什么病了,要送他去看医生。

    路易·英寡拒绝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毛病,只是……

    只是……太想她了。

    而已!

    吴婶知道他的妻子怀孕了,没有怎么说恭喜的话,只是叮嘱他以后要做爸爸了,对家庭对孩子都要负责;过去的事能放下就放下吧。

    路易·英寡脸色凝重点头,吴婶的话,他心底都懂。

    如果吴婶说的是“放弃”而不是“放下”,他是不是就有足够的底气回答: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拿来放弃的。

    放下不是放弃,关于那段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放下。

    时常会想,若时光倒流那个孤单寂寞满身伤痕的女子是会选择与自己相爱,或是不愿拥抱他。

    手机铃声在清净的山头上突兀的响起,路易·英寡接起电话,脸色骤然变色,立刻起身道:“吴婶,法国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赶回去!”

    吴婶见他脸色不好,肯定是发生什么大事,没有多问,“我们回去吧。”

    路易·英寡点头,回头看向吴叔的墓碑,站在墓碑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吴婶与他一起下山,走的匆忙,放在坟头的黑色钥匙包忘记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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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和吴婶匆忙的下山而去,从另外一条小路上山的倩影拎着袋子,已经快走到山头了。

    “思君,妈妈抱你!”毕竟孩子还小,走这么长的路会累。

    思君没让她抱,软糯的声音说:“妈妈,我走得动。”

    妈妈拎着的袋子,感觉很重的样子,他不想再让妈妈抱,觉得会让妈妈累,就好像自己累的快走不动的腿。

    蓝慕绯嘴角抿起欣慰的笑,她的思君比任何一个孩子都体贴,乖巧,即便是自己一个人照顾着他,也没有觉得很辛苦,相反他总会说一些让她很暖心的话。

    墓碑前的香烛还没燃烧完,灰烬也是温热的,蓝慕绯想着是吴婶刚来过吧。

    “思君,给爷爷磕头。”

    思君跪在墓碑前磕三个头,昂着小脑袋看她,有点儿忍不住了,“妈妈,我累,我想坐着。”

    蓝慕绯将脖子的围巾摘下铺在地上,让他坐在地上,给他倒了水。

    “思君坐在这里喝水,妈妈去拜祭吴爷爷!”

    思君点头,捧着小杯子,慢慢的喝着温热的水。

    蓝慕绯蹲在一堆灰烬前,给吴叔叔烧冥纸,还有她亲自折的元宝。

    “吴叔,对不起……您下葬那天人太多,我不方便露面,到现在才来祭拜您,希望您不要生我的气。我今天把思君也带来了,让您看看……”

    蓝慕绯将纸元宝丢在火光中,侧头看向坐在不远处喝水的思君。

    瞬时,神色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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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完结前要不要送点福利?a:少爷出版实体书(网游小白文),b:价值三十元的小说币充值。c:阿离vs阿倾的甜蜜番外一章。三选一,a和b名额都是十个,c,没有名额限制,要写的话,放贴吧或博客之类的。你们选,我看哪个选项多,再定看怎么送!少爷是**丝一枚,能送的就这点,别嫌弃。我的新坑:《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你们确定不收藏下?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3)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3)

    路易·英寡这么急着赶回法国,是因为简羊水破了,被送去医院,红夫人自然是十万火急的召他回国。

    走到半路,吴婶想起来钥匙没带,落在坟头了。

    路易·英寡本想要去帮她取,吴婶知道他的妻子分娩,他要赶回去,拦着没让,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自己回去就可以!

    路易·英寡犹豫,左右衡量,还是简和孩子比较重要,他得回去,叮咛吴婶照顾好自己,他有空会回来看她。

    吴婶点头,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其实不管是吴婶还是路易·英寡心里都明白,西寻,他怕是不会再轻易回来了。

    毕竟这个地方埋藏他和蓝慕绯美好的回忆,回来一次就是在自己的胸口刺上一刀,何必要与自己过不去,凌迟着自己。

    路易·英寡心系着远在巴黎的简和孩子的安危,步伐急匆,没有迟疑,却不曾这一个转身的距离,竟然错过了此生最美的那道风景。

    杭航早已等着他,没有什么行李,护照和身份证随身带着,随时离开。

    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的飞奔,路易·英寡眸光看向车窗外远处葬着自己最亲的人的山头,心头漫上凉薄与悲凄。

    缓慢闭上深蓝色的眼眸时,他在自己的心里说:再见,西寻。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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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婶在看到蓝慕绯的那一瞬间,控制不住的泪如泉涌,谁也没想到消失三年的蓝慕绯会现身在西寻。

    再看到那双与伯爵一模一样眼眸的思君时,吴婶哭的更凶,潜意识就要打电话给伯爵,叫他别走。

    还能有什么事会比眼前的思君更重要。

    蓝慕绯起身走向她,柔若无骨的手覆盖在吴婶拿着手机无比颤抖的手上,声音平静:“吴婶,我不想再躲了!”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是伯爵知道自己在这里,她会离开西寻。

    吴婶怔住了,哽咽道:“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傻吗?

    她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很傻,这份爱情是她自己选择,也是自己放弃。

    因为有这段爱情,她的生命里有了色彩与快乐。

    纵然今生只相守那一瞬,那一瞬亦是一生了!

    “思君,过来,叫奶奶。”蓝慕绯回头温声的对已经站起来的思君说。

    思君走路慢,每一步都很稳,性子沉,从来不着急,所以学走路的时候思君极少会跌倒。

    “奶奶好,我叫思君!”

    吴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的情绪经历了大悲,再经历大喜,心脏都有点儿承受不住了。

    “思君……好孩子。”她蹲下身子将思君紧紧的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

    蓝慕绯带着思君来到西寻已有半年多了,住在距离吴婶那不远,不过平日里怕碰到面,她都选择去另外一个较远的集市采购。

    住的地方租金便宜,地方不大,胜在东西齐全,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与思君两个人住足够了。

    吴婶看着还是觉得地方不够宽敞,尤其是房子的采光不好,有点潮湿,想着这娘俩在这个小地方住了半年,她心疼。

    思君下山是蓝慕绯抱着的,吴婶要抱,蓝慕绯没让,吴婶年纪大了,她不忍心。

    思君在她的怀里的时候就睡着了,回到家,蓝慕绯将他放在*上,脱了棉衣,盖着被子,又去拧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这才出房间。

    她做这些事,吴婶一直站在房间口看着,看着思君睡着后的小模样,眼眶泛红。

    蓝慕绯给吴婶泡了一杯茶,吴婶忍不住告诉她,思君的样子真的是和伯爵小时一模一样。

    蓝慕绯细细听着,心底有着欣慰与满足。

    吴婶迟疑的将伯爵刚刚走的事告诉她,现在估摸着还没上飞机,打电话应该还来得及。

    蓝慕绯神色怔了下,呼吸片刻凝滞……

    没有想到原来他们靠的如此之近,不过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就是这一个转身的距离,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吴婶劝她别犯傻,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思君着想,哪里会有孩子不要爸爸。

    说这话时,吴婶完全忘记了法国那头,还有一个女人,含辛茹苦,即将要生下伯爵的子嗣。

    吴婶忘记了,蓝慕绯却不敢忘记,片刻回神,似有若无的摇头,轻若柳絮的声音却有着无比的笃定:“现在这样,很好。”

    她不能因为有思君就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和无辜的孩子!

    “思君需要一个爸爸!”吴婶语重心长。

    “我的思君,有爸爸!”蓝慕绯清澈的瞳仁与吴婶对视,声音斩钉截铁。

    谁敢说她的思君没有爸爸?

    思君有爸爸,他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吴婶叹气。

    蓝慕绯低头,轻声道:“思君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没有爸爸的存在,就不要再让另外一个孩子也像他这样了。”

    吴婶想起法国那边的事,眉头紧蹙,接连叹气!

    真的是命运弄人,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想着心里直泛疼!

    吴婶想要蓝慕绯和思君搬去和自己一块住,反正她也是一个人,往后伯爵也不太可能回西寻了,多一个人照顾思君,她也没那么辛苦。

    蓝慕绯迟疑,她怕会碰上他,婉拒吴婶的好意。

    吴婶知道蓝慕绯的性子正,想了想,还是建议她搬到离集市不远的地方,那边有学校,过不了两年思君得上学,距离近也方便。

    在集市附近,有一栋房子是吴婶亲戚家的,人都搬去大城市了,那边能租出去就让吴婶帮租出去,不能租就空着;吴婶想着让蓝慕绯和思君住过去,生活方便。

    蓝慕绯仔细想一想,为了思君,终究是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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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赶到巴黎时,简已经分娩了,好在过程有惊无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最高兴的莫过于红夫人,立刻让人把公司的股份给刚刚出生的孙子作为大礼。

    路易·英寡进病房,看了眼孩子,再看看产后身体虚弱的简,低声道:“抱歉——”

    她生孩子,他没能陪在她的身边。

    简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露出牵强的笑容,声音虚软无力,“妈妈要给孩子取名,我拒绝了。我想自己给孩子取名,可以吗?”

    路易·英寡点头,“当然可以!”

    “简遥。”简抿着因为分娩时被咬的破败不堪的唇瓣,看着在襁褓里熟睡的孩子,“路易·简遥。”

    “简遥……简遥……简遥……”路易·英寡反复念了好几遍,看向简的眸底里闪过一抹深谙不明,“挺好的。”

    简与他对视,笑了,一颗豆大的眼泪猝不及防的从眼眶滑落,一路往下。

    路易·英寡倾身,指腹温柔的擦拭掉她的泪水,声音低低的,“别哭……对身体不好。”

    爵位后继有人,是一件大事,红夫人在法国最出名的报刊用了最好的位置一个月,让全球的人都知道,路易家下一任的伯爵出世。

    路易·英寡购置价值五千万的一条粉色钻石项链赠与爱妻,被整个巴黎的人津津乐道了一个多月。

    路易家族的公司,不论海内外的公司员工皆有价值一万法郎的红包,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洁员,也无一例外。

    简是顺产,在医院休息一周,气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出院的那天,红夫人甚至不惜让交通部封路,只为让简和孩子回家的路畅通无阻。

    孩子出生的第三十天,红夫人包下巴黎最昂贵的酒店,宴请亲朋好友,阵仗之大,怕是总统生子也没有这样铺张过。

    那天简和孩子并未露面,路易·英寡也没有,只是红夫人单独唱的一出独角戏罢了。

    孩子出生的第一百天,路易·英寡对外公布邀请函,不仅仅是亲朋好友,连同泰勒、路易、兰斯特洛三大家族的人都请过来,法国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全部宴请了。

    在中国这个叫:百日宴。

    百日宴当天真的是觥光交错,众星云集,佣人们从清晨开始忙碌,到傍晚,宾客陆陆续续登门。

    杭航代替伯爵在门口迎接贵宾,路易·英寡站在二楼,身穿白色的衬衫,搭配着黑色的纽扣,领带挂在脖子上,整个人看着俊朗不羁,背影被熔进夕阳中,寂寞成影。

    三个月的休养,简不但身体恢复了,身材也恢复的差不多,一袭长裙宛如伊人在水一方。

    她走到路易·英寡的身边,伸手慢条斯理的为他系好领结,整理衣领;因为她不够高,他身子要微微往下倾斜,她才不至于太辛苦。

    三年多的时间洗礼与历练,简亦不是最初从学校走出来,毫无社会经验的小女孩,金色的瞳孔里没有毫无杂念的笑容。

    自从生简遥,她身上更多了几份成*性的美,优雅从容。

    “三年了……”简为他整理好衣领,凝视他的眼眸里有着说不清楚的复杂。

    路易·英寡站直身子,眸光从她的脸上转移到窗外,看到楼下陆陆续续进来的宾客,薄唇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是啊……三年多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

    简什么话都没有说,站在他的身边,陪他一同看窗外的风景,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也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眼角的余光看向他俊朗的侧脸,在阳光下模糊的不真实,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他的手指。

    路易·英寡察觉到她微凉的指尖,低头看了她一眼,简暗暗的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他握住她放在掌心里的手紧了几秒,温暖的好像要传递热度和力量给她。

    简眸光看着窗外,喜悦还没染眉梢,包围着自己的那股温暖倏然抽离,凉意蔓延。

    心口,无声无息的在收紧。

    他面色沉静的凝视远方,双手放在口袋里,腰板挺的很直,似是顶天立地,孤独像是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剥离。

    夕阳的余辉映进她的眸底,凄美与哀凉,一闪即使。

    …………………………………………………………

    晚宴七点准时开始,因为是自助餐,大家都是随意的,有人站在两旁,有人站在舞池中央,也有人站在二楼俯瞰这一切。

    按照路易家族的规矩,伯爵是应该要上台致辞,不过他却安排给了红夫人上台致辞,他站在台下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

    这样的场合对于红夫人来说,不算什么,她优雅从容的上台,沉静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喜悦,不大不小的传入每个人的耳畔。

    简短不*份的一番致辞后,应该是简抱着简遥从楼上走下来,与大家见面。

    红夫人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眸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楼梯上,迟迟没有看到有人出现。

    简提着裙摆,步伐优雅,姗姗来迟的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但是她的怀里并未抱着简遥。

    所有人都低头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是精心安排的桥段,或是出了什么事?

    红夫人黛眉微蹙,眸光看向台下的路易·英寡,还没来得及说话,或是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门外一行人气势汹汹,正气禀然的闯了进来!

    宾客们个个满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眼睁睁的看着穿着制服的一行人径自的走向红夫人,甚至宾客们自主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

    “红夫人,你涉嫌谋杀前伯爵路易·恩伦、谋害名模grace等人,这是拘捕令,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穿着制服的警官看起来很年轻,25、6左右,不苟言笑,声音很公式化的语调,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原本议论纷纷的宴会厅,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你在胡说什么!”红夫人脸色遽然惨白,这辈子她何曾在公众场合闹过这样的笑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以前你是什么人,我管不着,现在你是嫌疑犯,我就必须拘捕你!”男人义正言辞的回答。

    “你是上司是谁?叫他过来见我!”红夫人严词厉色,自己几时受到这样的对待!

    穿着制服的男人敛眸,清了清嗓子道:“红夫人,我的上司要是想来见你,就不会签这张拘捕令。你还是和我们走吧……”

    话音落地,给了自己的同事一个眼神。

    旁边的同事上前,动作迅速熟练的“咔”的一声给红夫人扣上了手铐。

    清脆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的在每一双耳朵旁回荡,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红夫人的眸光倏地一紧,冷声喝道:“放肆!!”

    但....没有人畏惧她了!

    犀利的眸光看向台下在众生中看到不知何时走到路易·英寡身边的简,黛眉皱起,萦绕着漠然,深呼吸一口气,不可置信道:“是……你们?”

    眸底被浓郁的不解席卷,她不懂……

    怎么会变成这样!

    英寡……也罢!

    为什么连简也要……背叛自己!

    简金色的瞳孔对上红夫人眸底翻腾的愠怒,声音清浅笃定的从红唇里溢出:“对不起……他是我的丈夫!”

    简遥名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们动不了;可她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还有泰勒家族的势力全已在路易·英寡的手里!

    以前依附着红夫人的人,现在均已投奔了路易·英寡,红夫人如同树倒猢狲散,再也无人问津。

    “呵!”红夫人忍不住的笑起,面含讥讽,咬牙切齿道:“简啊简……你可真是愚不可及!你以为这样做他就会感激你,爱上你?”

    “没有了我,没有我给你的那些势力,你以为你还能留得住这个男人吗?”

    她的儿子,她了解……与他父亲一样,都是一个痴情种!

    简神色淡淡,云淡风轻的回答:“我不是你,我从来都没想过要用权势拴住一个男人一辈子。”

    对于红夫人来说,身份、利益、地位什么都重要,只要有了这些,留住一个男人很容易,不在乎这个男人的心里究竟有没有自己!

    但这些,并不是她简·兰斯特洛想要的。

    “愚蠢……你真是愚不可及!”红夫人勃然大怒,曾经以为简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却没想到到头来是她看错了人!

    警察声势浩大的将红夫人在众人面前带走,而在门外更有几十家媒体记者早已收到消息,找门外苦苦等候!

    红夫人踏出这扇门的第一步,注定了她的身败名裂,*地狱,永不翻身。

    路易·英寡给了杭航一个眼神,杭航上台继续晚宴,他的手机响起,走到僻静接电话。

    电话是于扬打的,他静静的听着,轻“嗯”了一声,掐掉通话,转身人群中已经没有了简。

    ……………………………………

    婴儿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婴儿*上躺着一个睡着的婴儿,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注视着睡着了的简遥。

    路易·英寡像是猜测到她会在这里,站在门口双手放在口袋里,静静看着他们母子。

    简头也没抬,声音很轻很轻:“我们成功了……”

    策划了三年,精心布置了三年,无论是商场还是政局或是警局,每一处都有他们安排好的人,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否则今天红夫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被带走。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墙壁上,不管是宴会开始之前,或是现在,他的心情都很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或喜悦可言。

    他放弃了一切换来今天的这一幕,他一开始就知道会成功。

    成功的报复红夫人。

    可又能怎么样?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简的眸光从简遥转移向他,唇瓣轻抿,声线微微的颤抖,“你......会和我离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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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下午还有一更,更新时间待定,等通知就好,有事等不了,明天看也可。大部分人选择c,没有意外的话,全本完结后会把阿离和阿倾的甜蜜小番外写好放贴吧与博客。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4)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4)

    精心策划三年,让红夫人毫无戒心的相信他们,慢慢的接收她手里的所有的权势,

    现在除了简遥手中的百分之二十,剩下的一切都在路易·英寡的手里,他若想要离婚,她也拦不住,不是么!

    路易·英寡波澜不惊的眸光凝视她与孩子,复杂与隐晦一闪即逝;沉默片刻,走到她的身边,倾身轻轻的拉了拉简遥的小手。

    “不要胡思乱想。”低哑的嗓音响起,他低头看简不确定的眼神有着笃定。

    简有几秒的怔愣,她以为……

    路易·英寡轻轻的拍了她肩膀两下,像是在安慰她,“这两天我会比较忙,你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红夫人虽然被扳倒,可下面还有很多杂乱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一定会很忙。

    简点头,眸底不知不觉氤氲起气雾,点头:“去吧——”

    路易·英寡眸光凝视她几秒,无力的扯了扯唇瓣,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转身离开的那一瞬,眸底浮动的怜悯,不知道是为简,或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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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去看红夫人的时候,她双手双脚都被手铐拷在*上,头发蓬松凌乱,脸上的妆容也是模糊一片。

    昔日的雍容华贵,高高在上,一去不返。

    看到坐在*边的路易·英寡,她的眸底划过一抹狠戾,“你……把韩平怎么了?”

    简遥的百日宴她就没看到韩平,想来应该也是她一手教育出来的好儿子干的好事。

    路易·英寡没急着回答,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吸了口,烟雾从咽喉进入肺部,绕了一圈从鼻翼下慢慢的溢出来。

    “于扬是部队出身,对于审问犯人的手段很有一套,相信他有分寸,不会太快让他断气!”声音低哑,没有情绪波动,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看着温柔,但这样的温柔却无比的渗人。

    韩平和那些人都不同,他自幼被红夫人收养,没有红夫人,他早已饿死街头,所以他对红夫人非常忠诚,不论是金钱还是女人都无法诱/惑他背叛红夫人。

    不过路易·英寡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韩平背叛红夫人,他曾经对绯绯做过的事,路易·英寡自然是要他千倍万倍的奉还。

    “呵呵……”红夫人忍不住的笑起来了,暗哑的瞳孔里流转着自嘲,“想我争权夺势一生,从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没想到我唯一输给的人竟然是我的儿子——”

    竟然会输的这么惨烈,输的一败涂地。

    “你输了吗?”路易·英寡勾唇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眸底的光比指尖若隐若现的火光还要寂寞,“也许……我们都输了!”

    红夫人侧头,凝视他的眸光阴暗愈浓,黛眉紧紧的蹙起。

    “你知道吗?”路易·英寡声音很轻,眸光看着他的母亲,此刻已经不知道该恨或是该怎么样,“蓝曦……是男孩!”

    “蓝曦?”红夫人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绯儿和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们一直都以为是女孩,取名蓝曦。”路易·英寡提及那个孩子,就好像是刚刚愈合的疤痕又被撕扯开,鲜血淋漓,“你以为她是女孩,即便出生也没有利用的价值,你怕她们母女会影响到我,牵涉到你的计划,于是你误导grace让她觉得我和绯产生感情,假借grace的手除掉蓝曦,又迫不及待的把绯儿丢出去,任由她自生自灭!”

    “呵!”路易·英寡勾唇冷笑,嘲笑红夫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再嘲笑自己,“蓝曦是男孩,要是你能再忍两三个月,他就能看见这个世界了。”

    他算什么男人?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不……不……这不可能!”红夫人苍白憔悴的神色上堆满不可置信。

    当初给蓝慕绯做检查的医生是效忠路易家族多年,信得过的人,当年自己生下英寡也是他保胎的,他怎么可能检查错了。

    “他被封尘收买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非得弄死他?”

    ……封尘?

    红夫人怔愣。

    她竟然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个人,不停的在背后搞小动作,竟然买通了她最信任的医生!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封尘用这一招想要让我恨你,让我们母子相互仇恨。事实上他成功了,现在我的确对你恨之入骨。你让我失去了今生最爱的女人,更是让我的下半生再无快乐可言,犹如活在人间炼狱!”

    他沉冷的嗓音一字一句钻进红夫人的耳朵里,后背渗出一股寒凉,四肢都在发麻。

    香烟的灰烬欲要往下落,他伸手直接将烟灰落在他母亲的身上,对于一向有洁癖的红夫人,这无疑是一种折磨。

    “路易·英寡!”红夫人深呼吸一口气,眸底的光逐渐变得阴毒,“我为你算计了一生,为路易家族争取的那么多,你和你那窝囊废父亲一样是没有良心的野兽,你们为什么就看不到我给你们带来的财富和权利!”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路易家族,为了他们父子!

    路易·英寡深邃的眸光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并未感动,“你带给路易家族无数的荣耀和财富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无止境的戮杀和血腥,失去和痛苦!那是你想要的,并不是我们想要的!”

    “你不是神,无权帮我们选择哪一种人生,这该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红夫人神色复杂的凝视着他,眸底还闪烁着不可置信与愠怒!

    她……错了?!

    不!

    她怎么可能会错?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

    “没有权利财富,你们就什么都没有!”她眯着眼眸泛着冷光,低声喃喃自语。

    “无可救药!”路易·英寡听到她的话,眸底划过一抹冰冷,这就是他的母亲,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

    她的眼睛里权利和财富,其他的都是毫无意义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择手段,双手沾满鲜血,丑恶不堪的心里就只剩下戮杀了。

    “我没有错!我怎么可能会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错的是你们……”红夫人神色浑浑噩噩的几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情绪激动的低吼,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和姿态,被铐住的双手不断的捶动,像是在垂死挣扎。

    “你毁掉了烟雨一家没有错,害死祖母没有错,谋害自己的丈夫和孙子没错,甚至不惜用自己儿子的犯罪证据去威逼他心爱的女人更没有错!”

    路易·英寡起初平静的声音再说到最后越来越激昂,怒从心生,恨意难平,甚至激动的将手上的文件摔在了红夫人的脸上。

    红夫人怔住了。

    原来....这就是他痛恨自己的原因!

    路易·英寡看着眼前这个落魄不堪,狼狈无比的女人,心里没有任何的同情或怜悯,只有憎恨与厌恶。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愿意与她正面撕破脸,隐忍退让,是因为潜意识里他还在顾及这个唯一的亲人,他想要自由,却也不想去伤害她!

    他顾及多年的母子亲情,在蓝慕绯的梳妆台抽屉里看到这个的瞬间,这么多年的隐忍和退让都好像是一场笑话。

    多可笑!

    又有多可悲!

    他的母亲已经疯了,丧心病狂的可以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牺牲掉。

    那一瞬,他承受的不止是失去蓝慕绯的痛苦,也要承受着失去唯一亲人的痛苦,更要承受着自己最爱的女人是因为要保护自己,迫不得已答应了交易,之后还要承受着误会与身败名裂,抽身离去。

    那一刻,他史无前例的憎恨着红夫人,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毁掉红夫人。

    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是要付出一切!

    她毁掉他最在意的,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路易·英寡起身,居高临下的眸光充满同情与讽刺的俯视着她僵掉的神色,“我的母亲,别企图再用自杀保存你的自尊与骄傲了,我已经交代下去,他们一定能保证你活过一百岁,越久越好……我一个人在地狱里太寂寞了,幸运的是这冰冷黑暗的地狱里不止有我一个,还有你和韩平陪着我,大家都不寂寞。”

    红夫人眸光倏地扩张,死死的盯着路易·英寡,眸底的冰冷慢慢的涌动,绝望占据她整颗灵魂。

    路易·英寡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她凄厉的一声:“——不!”

    警方起诉红夫人的那些罪名足以她在冰冷监狱里老死,即便红夫人想要自杀保存颜面,他也不会准许的。

    他要她活的比谁都要久,要她在监狱里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自己一天天的变老,要她被铐住双手双脚,头发发白,牙齿掉光,大小便*,不能自理。

    要她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世间除了生死,还有生不如死。

    若不是这样,他怎么能抑制住心头翻江倒海的恨,怎么能发泄自己心头近乎要吞噬自己的痛苦!

    …………………………………………

    走出警局,杭航站在台阶下抬头看到他孤寂的身影伫立在阳光下。

    红夫人倒了,剩下的那些不足畏惧,可是伯爵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笑容,心里也没有一刻的轻松!

    又或者说,从这一刻开始,伯爵的痛苦才真正的刚刚开始。

    路易·英寡抬头望着刺眼的阳光,心头的悲凉与冰冷愈浓,摊开自己的掌心,好似握住了很多东西,甚至这一刻只要自己跺一跺脚,整个巴黎都会震三分。

    可是啊……

    为什么感觉还是这么的难受?

    还是……

    孤独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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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看到红夫人的报道是在傍晚,思君坐在小椅子吃着切好的水果,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一字一句的读着……

    心里挤压许久的石头好像终于被移开了,放下手中的报纸,她侧头看向窗外,夕阳的余光无比的红艳,刺的瞳仁生涩。

    嘴角却止不住的往上翘……

    英寡,你终究是做到了。

    哪怕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但我们都无从选择,不是吗!

    思君吃完水果,自己擦干净手,说:“妈妈,我们下楼散步吧!”

    蓝慕绯回过神来,清澈的瞳仁气雾渐渐散去,她露出笑容,“好。”

    ……

    一大一小的身影被拖在地面上,拉的很长。

    拂面的微风都透着暖意,她脖间的浅色围巾被风扬起……

    思君穿着黑色的棉袄,戴着帽子和手套,脚下的棉袄踩着路边水洼还未溶化的冰块,软糯的声音说:“妈妈,你看……冰冰……”

    蓝慕绯回头看到思君,眉眸的笑意晕开,如诗如画。

    ——似永恒。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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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熔说:你们想看我的生死,收藏《情深似熔,总统你不乖!》你们想看小*怎么从良,也收藏吧。你们喜欢少爷更要收藏,因为我也喜欢他,帅帅的,能把我写的酷酷的。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5)

    情漫漫非寡欢:山盟一句盼来世(5)

    三年后。

    结婚七年纪念日,在中国结婚七年有铜婚之说,也可以解释为七年之痒。

    简身穿白色礼服坐在杭航定好的餐厅,喝着预定的红酒,看着杭航定好的玫瑰,与自己的丈夫吃着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小提琴手拉着悠扬的曲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真的美好吗?

    为了扳倒红夫人他们结婚,为了绝对性的胜利,他们有了简遥,为了让红夫人没有任何怀疑,路易·英寡刻意制造出绯闻,她故意佯装生气,演了一场回娘家的戏码。

    他们的计划很成功,红夫人倒了,那些依仗红夫人的也都散了,未散的也都被路易·英寡逼的家破人亡,落魄不堪,除了离开法国,背井离乡潦倒的下半生,别无办法。

    红夫人至今还在监狱里,听说她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了,路易·英寡有帮她请医生看病,治好她,不是因为还顾念亲情,是为了更好的折磨红夫人。

    三年前,他是没有说离婚,留在她和简遥的身边,待她们母子极好;记住她和简遥的生日,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节,圣诞节,他都会准备好礼物……

    各自忙着公司的事,每晚定时回家陪他们用晚餐,实在有推不掉应酬,也会提前打电话通知;生活平静温馨,没有任何不妥,就是因为这样的不妥,恰恰是最大的不妥。

    别的夫妻也会像他们这样,在一起生活七年,却从没有吵过架,哪怕只是一句,一个冰冷的眼神都没有!

    路易·英寡余光扫到她没动的晚餐,放下餐具,声音低沉:“不合你胃口?”

    简抬头金色的瞳孔看向他,轻轻的摇头,抿着红唇,突然问道:“你……爱过我吗?或者说我们结婚七年,你有对我心动过吗?哪怕就只有一秒的心动的感觉!”

    路易·英寡神色怔愣几秒,眸子迅速闪过什么,看向她,声音掠过歉意,“简,很抱歉……我只能说我已经尽全力了……”

    简的心瞬间跌至谷底,眸底最后那点期许也在瞬间弥散了,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

    他没有爱过她,甚至连一秒的心动感觉都不曾有过。

    “你是尽力了,可是你的心从来都没有让我靠近过。”简说这句话时神色平静惟有一丝悲凉漫上她的眉梢,挥散不去。

    “简——”路易·英寡欲言又止,复杂而歉意的眸光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说的太多,显得虚伪。

    这三年他努力地去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可是他的心始终止水,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做这些事的时候是出于男人的责任心,出于补偿的心态。

    无关爱情。

    自从没了蓝慕绯,扳倒红夫人,他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了人性,没有了喜怒哀乐这样的情绪。

    有时想一想,他觉得自己连绝望两个字都做不到。

    可悲,或是荒唐!

    “我们离婚吧。”简抿起已被贝齿咬出血痕的唇瓣,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紧的捏住自己的裙子,揪的皱巴巴的。

    路易·英寡有几秒的错愕,反应过来,声音低低的:“七年,还有……”

    “我用了近七年的时间都没有走进你的心,难道再多三年就能改变什么吗?”简反问他,声音里都夹杂着血腥味。

    路易·英寡沉默了。

    七年前,蓝慕绯的事情发生后,他需要有一个人帮自己,这个人就是简。

    一开始只是他请简帮忙弄一个假订婚,想要把云故弄出来,想要先稳住红夫人,再想办法解决之后的事。

    蓝慕绯的离开,让他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他心里堆满了仇恨,想要报复红夫人。

    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再最短时间内扳倒红夫人是不可能的,而他等不了那么太久,否则他会被心中的仇恨与失去蓝慕绯的痛苦折磨疯掉的。

    订婚变成了结婚,他需要简,需要得到红夫人的信任,也需要兰斯特洛家族的势力。

    简知道他的想法,沉默许久,说:“伯爵,我想帮你,但我是兰斯特洛家族的继承人,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也懂得亏本的生意不能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帮你,我拿什么与我的家族交代,你又能回报我什么?”

    路易·英寡说:“你想要什么?”

    “你!”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嫁给你,也许这些话现在说不合适,但我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心!路易·英寡我喜欢你,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你了,只是等我终于长大可以站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她!”

    路易·英寡当时的表情就像简主动提及离婚时愕然的表情,因为他从没想过比自己小14岁的女孩对自己有情愫。

    他沉默许久,说:“简,别傻了……”

    爱他这样的人,注定得不到好结果,更何况她也知道他的心早已给了谁!

    “十年!”简脾气固执,“十年内我不留余力的帮你扳倒红夫人,要是十年后你依然不爱我,我放手!”

    人生应该有两次冲动: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如果不奋不顾身的去赌一次,她这辈子都不会甘心,更何况爱情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她知道自己这样的行径,即可悲又可耻,可是为了爱情,她管不了那么多。

    更何况若是不结婚,她拿什么来说服父母站在伯爵这边,而非红夫人那边!

    这样的交易,路易·英寡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放弃了人性,放弃了下半生去报复红夫,结婚一步步的开始计划,从商场,再经过兰斯特洛家族伸向政坛。

    一切都那么顺利,但想要在最快速度扳倒红夫人,必须要让她放松戒心,不再对路易·英寡有戒备;孩子,成为必须存在的契机。

    计划比他们预期的顺利,也迅速许多,仅仅三年的时间,彻底颠覆了红夫人的国度。

    路易·英寡取而代之。

    红夫人的事之后,她以为他会选择离婚去找蓝慕绯,可是他没有,他选择留在自己身边,她那时有一瞬间以为是他的心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

    这三年的时间证明,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他之所以留下不是因为他的心开始接受自己,而是为了责任。

    一个身为男人不得不去负的责任。

    而这个该死的责任,真的是让她爱恨不能。

    她一次次的小心翼翼的试探,他一次次的歉意眸光,婉转的岔开话题,越是给她送礼物,对她越好,就代表他的心对她的愧疚越多。

    他愧疚,是因为不爱她!

    ………………………………………………

    路易·英寡凝视她,沉默许久,喝了一口酒,道:“简遥……还小……”

    “他已经知道离婚是什么意思了。”简打断他的话,深呼吸一口气,“而且——路易·英寡,你和我离婚,除了北京和上海的公司,其他的全部归我和简遥,你是变相的净身出户。”

    离婚是她选择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气雾氤氲。

    路易·英寡有一秒的愣住,反应过来,喑哑的嗓音道:“谢谢!”

    简紧咬着沁着血珠的唇瓣,眸光里满载着悲伤与不忍,视线从他的俊颜上移开,落在面前的酒杯上,端起来一饮而尽,努力的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

    她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路易·英寡,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哭还要难看,“路易·英寡,你不要再用充满歉疚的眼神看着我,我简·兰斯特洛没你想的那么软弱与无能,我既然敢和你赌,就料得到会输,我输得起。”

    “即便我们离婚,你始终是简遥的父亲,他的每一年生ri你都必须要出现,他的每一个毕业典礼你也要陪他,过节你也要记得给他准备礼物!剩下的,你自便!”

    路易·英寡沉沉的点头,这些简不说,他也会做到。

    简眸底划过一抹伤痛,闪烁着碎裂的光,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泛黄的信封推到他的面前。

    “你净身出户,所以……这个应该完璧归赵。”

    路易·英寡眸光从简悲凉而倔强的神色移开,低头落在信封上,映入眼帘的娟秀字迹让他的脑子瞬间“轰”的声……

    只剩下一片空白!

    简见他平静了脸色终于有情绪起伏,心碾碎的疼。

    在这一刻,她终于清醒,也庆幸提前说出“离婚”两个字。

    她不屑用权利捆绑他,也不再想要用责任束缚住他,因为即便他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也从没有自己的影子。

    一刻都没有!

    可悲了七年,强求了七年,她不想再可悲下去,也不想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留在自己身边,麻木的完成着一个男人的责任。

    简提着裙摆,背影孤寂,一步步的走到餐厅门口,还是忍不住的回头。

    他的背影在水晶灯光下寂寞,一动也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动了下。

    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见。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回头看我,就算是到了最后你还是这样……连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简痴痴的凝视孤冷的背影,唇瓣一张一合,声音细微的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路易·英寡,今后哪怕你想回头,你的身后也不会再有我了。”

    话音落地,她转身推开门,脸颊早已被泪水湿透。

    纤细白希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捂住唇瓣,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眼泪安静的在脸颊上泛滥成灾。

    神秘的苍穹洋洋洒洒的落下毛毛细雨,逐渐淋湿了单薄的礼服……

    有人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妥帖的将她的长发从衣服挑出来,撑起的雨伞全部在她的头顶,自己则是站在雨里面。

    “你……可以自私一点。”

    简抹去脸颊上的泪水,眸光看向身边的人,嘴角牵强的扯起弧度,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那么的糟糕。

    “自私,也没有让他爱上我啊……”

    颤抖的声音还未落下,金色的瞳孔里潮湿的一片,怎么也止不住。

    杭航一直站在雨里为她撑着伞,白色衬衫被大雨侵湿,沉重的挂在自己的身上。

    他的心,也似被这场大雨淋湿,浮浮沉沉。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的泪水在我世界里下一场磅礴大雨。

    ——改自卞之琳《断章》

    ————————————————4000字——————————————

    少爷说:我没在章节名标【全本完】就表示没完结,除了阿离和阿倾,剩下的我手写我心,就酱紫。

    连默说:想看我怎么渣出新高度的请收藏《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想看我怎么从良的,也请收藏,爱少爷的话更要收藏,因为他会把我虐的很惨,但依旧帅的掉渣!

情漫漫非寡欢: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情漫漫非寡欢: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路易·英寡和简·兰斯特洛的离婚虽然办的很低调,但还是被媒体捕风捉影,对外界曝光。

    关于离婚的事,简·兰斯特洛承受的压力比路易·英寡要大很多,路易家族没人敢对他指指点点,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他;但简不同,她需要向父母交代,向家族交代。

    当初她要和路易·英寡结婚,兰斯特洛夫妇打心底不愿意,拗不过简而已!

    之后简游说父母站到路易·英寡这边,甚至要身在政治圈里的父亲赌上一生的政治生涯来帮路易·英寡,为的也是他们夫妻两个人。

    这结婚才几年,他们便已离婚,兰斯特洛夫妇两个人怎么能不气从心生。

    好在路易·英寡把什么都留给了简和简遥,这也将意味着简遥是未来的路易家族接班人,无可替代!

    路易·英寡要离开巴黎的那一天,杭航、于扬、甚至是简特意推掉会议,到机场送他。

    简遥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离婚”的意思是什么,在路易·英寡和简一同告诉他这个事实时,他不能接受,直接跑上楼并锁上门,不管他们站在门口怎么解释都不听。

    路易·英寡站在门口,神色凝重,眉头拧成一团,也在心里问自己,这样对简遥来说,是否太过残忍。

    简宽慰他,简遥没有那么脆弱,就是脾气坏,被惯坏了!

    撇开兰斯特洛夫妇不提,就是路易·英寡这四年对简遥都是有求必应,从未说过一句重话;有时简对简遥说话严厉点,要求严苛,路易·英寡也会拦着不让,他觉得男子就是要皮点才好。

    路易·英寡是慈父,简是严母,所以简遥平日与父亲的关系特别好,这也是他无法接受父亲和母亲离婚,离开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路易·英寡将于扬留给了简遥,身为路易家族的继承人,他现在还很弱小,需要保护。

    杭航为他办理好登记手续,将护照等证件递给他,声音低沉:“对不起伯爵,这一次我不能跟你走了。”

    神色歉疚,眼底的光扫过一旁的接公司电话的简。

    他想留下来,至少....距离不会很遥远。

    路易·英寡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杭航跟自己走,拍了拍他的肩膀,眸光看了眼简,简刚好转过头与他对视上,似有若无的点头。

    “我把她们母子拜托给你了。”偌大的路易家族,泰勒家族都要她一个女人辛苦支撑,有杭航留在她身边帮衬着,他心里的内疚也会少一些。

    杭航郑重的点头,他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比命还要重要的那些。

    简掐断电话,走到他面前,七年夫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多言的,言辞简单:“一路平安。”

    “你和孩子,多多保重。”路易·英寡抿着干涩的唇瓣,顿了下,“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简轻轻的笑了,“别把我看的那么轻,我现在可是全法国最年轻最有钱也是最有权势的女人!”

    路易·英寡知道她是故意想要调解气氛,抿唇笑了笑。

    周尽提醒伯爵登机的时间到了,这一次跟在他身边的只剩下周尽了。

    简送他到登机口,路易·英寡要进去时,她突然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英寡!”

    他回头看她。

    “你不怪我吗?”她一直在等他主动开口,藏了那封信七年。

    当初蓝慕绯离开,那段日子他过的很不好,她每天都会去他的公司看他。有次,她去的时候,恰巧他去开会了,秘书将那些书信送进办公室,放在办公桌上。

    那封信只写了收信人的姓名地址,却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和姓名,她没有见过蓝慕绯的字迹;可那一刻好像是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信一定是蓝慕绯写的!

    她内心挣扎矛盾了好久,终究是自私无耻的将信拿走了。

    她害怕,怕路易·英寡看了蓝慕绯写的信就不会和自己结婚了!

    结婚后,她很努力的去爱他,给他一切他想要的,想要让他快乐,想要让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七年,她知道他是没有一刻的快乐。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她累,他也累,耗尽了所有的年华也不能让两个人都快乐的婚姻,她留着有什么意思?

    她选择放手,希望……还不算太晚。

    路易·英寡释然的笑了笑,温暖的大掌宛如慈悲的长者落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揉了几下,“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了你!”

    金色的瞳孔因为他这句话氤氲水雾......英寡,你终究没有让我白爱一场。

    路易·英寡伸长手臂将她抱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值得被爱,没有爱上你,是我的损失。”

    纤细的双臂缓慢的,颤抖的抬起最后一次拥抱住他,豆大的眼泪从眼眶倏然滚落,“若是有来世,你会选择我吗?”

    路易·英寡松开她,眸光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身影,“你值得更好的人。”

    简怔愣几秒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杭航,低头嘴角浮起苦笑,“真过份!连来世都不愿意许我,就当是哄骗我都不愿意吗!”

    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有来世,许下来世其实不过是想要给遗憾的爱情一个期许,给从此没有对方的人生留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这一生太短,很多事没做成,下辈子我可能会很忙!”路易·英寡说着,忽而嗤鼻笑起来,似乎是在笑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天真和迷信了,“究竟有没有下辈子谁知道,下辈子的事等下辈子再说!”

    简听他这样说也笑了,挥手目送着他的背影远远的离去。

    ………………………………………………

    飞机在滑行道上越来越快,最终冲上半空,穿越云霄。

    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飞机在眼前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白云的后面,带走了她爱慕多年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杭航走到她身边伫立,双手放在口袋里,眸光不时的看向她平静的脸颊,到底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还好吗?”

    简纤细的双臂很随意的搭在胸前,像是心里压了很多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杭航,我用了七年的时间学会了一件事。”

    杭航眉头微挑,好奇的等着她揭晓答案。

    “爱他,就让他自由……”简眸光映着窗外的光,不再有担心与害怕,也没有了黯然伤神,嘴角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往上翘:“只有让他自由的去寻找到自己的幸福,你才能放心的去寻找自己的快乐!”

    杭航眸底似是掀起一抹欣喜,静静的注视着她日渐成熟沉稳的容颜与气质,低头也轻松的笑起来。

    不拥有就不会失去,拥有的都会彻底失去。

    爱一个人,就让她自由,看着她快乐……

    这也是我们能给予我们爱着,却不爱我们的人,最深也是最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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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坐在靠窗的位置,周围的旅客都休息了,他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风景,心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中,止不住的颤抖。

    人常说:近乡情怯。

    中国不算是他的故乡,却是他此生能回忆到温暖快乐的唯一地方,比故乡更重要。

    一眨眼,他已经有四年没有回中国了,哪怕公司有事,他也是派杭航去处理,自己从不敢轻易踏上中国的国土。

    害怕身上背负太多的沉重,会磕碎那些美好而温暖的回忆。

    现在,他不一样了!

    他不是什么伯爵,也不是简·兰斯特洛的丈夫,他只是他,一个丢失心爱的人的他。

    许是他的外表太过吸引人,乘务员不时过来关切甜美的声音询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

    路易·英寡告诉她,自己只想休息,度过一个安静的旅程。

    乘务员脸颊一阵青一阵白,到底是遗憾而归。

    路易·英寡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

    准确点来说,自从拿到这封信后,他的整颗心,整个灵魂都一直在颤抖!

    这些天除了洗澡,这封信他都是贴身携带,生怕丢了,或是不小心损坏了。

    自从拿到这封信他就无比想要的知道她究竟会写什么,却也害怕着知道她在信里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他不怪简当年把这封信藏了起来,因为那时候他们真的已经走到山穷水尽,是一条绝路,没有回头的余地;不管信里写着什么,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现在他离婚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坐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终于可以心安理得,期待又害怕的拆开她当年写给自己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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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ar英寡:

    原谅我用这样甜蜜而肉麻的称呼,我相信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心里一定恨极了我的不辞而别,恨极了我的言而无信。

    很抱歉,我再一次的伤害了你,让你难过是我最不愿意做的事;离开你,却是我最不愿意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自幼的变故,习惯了在命运里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冥冥中像是注定我无法久留在某一地,注定像是候鸟一生都在为季节变迁而不断迁徙。

    如今的我,亦算是孑然一身,云故自有他的去处,经历这么多事,相信他会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去走。

    离开法国之际,惟有一人,牵绊于心,难以放下。

    此人自幼离故,与祖母相依为命,幸得几年安宁,却心性孤寡,命比纸薄,年少遭逢变故,受人制于几十年,不得快活。

    而立之年,误得姻缘,误会辗转,*纠缠,终两心相悦。情根深种,欲解他愁锁眉头,却恨自己亦是命如薄纸,难以分出福气暖他心底寒冷;肉身羸弱,难替他承受生命之重。

    许诺百年归老,却难成真;天涯海角,各自一端,思而不见,忘而不能,日夜饱受相思煎熬,怕是觅尽天下药石,也难解这相思之苦。

    此人姓路易,名为英寡,乃是我心上之人,即便不能长相厮守,我亦盼他平安长乐,早日挣脱命运桎梏,尘世束缚,得以自由,只为自己活的几分快活与潇洒。

    人生短短数载,犹如一场旅行,能在半路看到最美的风景,即便一同欣赏风景的人不能走到终点,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走过的路俨然成为心中最珍贵的财富,最美好的记忆,哪怕之后的旅程会遇到更好更美的风景,那也是不能复制的无可替代!

    英寡,你知我对你用情至深,虽不敢大言不惭生死不弃,但我定然不会做伤你,辱你,恼你之事。人生在世,难免言不由心,身不由己,愿你懂我,切勿尽信世言,信我于不堪。

    今生执君之手,未与君偕老,与君成悦,却未能成说。若不能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山盟一句唯盼来世,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头。

    千言万语难道我心,痴缠言辞难表我情,惟愿吾之英寡,岁月不朽!

    祈念、福祉。

    ——绯儿。

    ……………………………………………………………………

    路易·英寡手指颤抖的捏着轻薄的信纸,七年的时光洗刷,笔墨淡晕,有什么似落在字迹上迅速晕开,模糊了字字句句。

    他将信纸紧紧的贴在胸口,沉寂四年的心,好像一下子活过来了,翻江倒海,波涛汹涌,难以自抑。

    岁月沉淀了他身上所有的戾气与棱角,无悲无喜的深邃眸子里不断有气雾氤氲,珠水闪烁着细碎悲凉的光芒。

    人们常说:男人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

    意思就是说:男人到了三十岁,学有根柢,有能力,非外力所能动摇。

    男人到了四十岁就是不疑惑,遇事可以行权,无可,无不可。

    男人到了五十岁明白上天对自己命运的安排,所谓命授予天。

    如今已近天命的路易·英寡却不知道上天在过去的44年里究竟给予自己什么样命运。

    赐予他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却没有赐予他们天长地久的幸福。

    他牺牲掉一切,终于自由了,却始终不得快活,心如死水,无悲无喜,无欲无求。

    只因生命里那个重要的她……离开了。

    而今他已得自由与轻松,恍然觉悟——他已经老了。

    我们每个人总是在不停的错过和失去,当我们拥有的时候,我们永远不懂得什么是珍惜,直到失去了,才会在故作的潇洒中掩饰着自己的后悔。

    没有很强烈的伤感,只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但就是这种最无声的忧伤最深入了人心,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泪还是不能留下来,因为泪水早已在内心里流过了。

    浮浮沉沉的过去,那些年华中我们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那些纠缠在一起的过往,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纷繁的世事,谁又能分得清呢?

    是爱,是恨,谁又能最终看得清呢?

    那些相爱的,最终是末路了。

    那些仇恨,最终也都烟消云散了。

    生命就这样没有面临生死,谁又能参悟透呢!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杭航,如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明明我先遇见你,你却选择了她。

    简,如是。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几年以后,生命依旧空白的没有你的痕迹。

    路易·英寡,如是。

    错过,是一个时点的距离,比不过蓝慕绯关门离开的那一个瞬间。

    错过,是一个时段的距离,长不过路易·英寡情海深陷的那一年。

    错过,是一个耳光的距离,剪短他们之间纠缠不休的缘分与爱情。

    ……………………………………

    那天,三万英尺的高空上,阳光很好,透过窗户刺眼的洒进来,乘务员欲要过来关上挡光板。

    还未走近便已看见在人前一贯内敛沉稳倨傲的他,泪如泉涌,难以自抑。

    看的人心里直疼,似乎能对他内心压抑多年的痛苦与深深的无奈悲凉,感同身受。

    沉默许久,她到底还是没有走过去,安静的转身离开。

    那一年,他44岁.....

    终于......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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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漫漫非寡欢:情归空城,无声轮回

    情漫漫非寡欢:情归孤城,无声轮回

    两年后,西寻。

    春来早,三月杨柳绿芽萌发,轻轻拂过湖面,涟漪一圈圈的晕开。

    逢集市热闹,人来人往,每家店铺商品琳琅满目,看的人眼花缭乱;卖家与买家的讨价还价声,络绎不绝。

    日光笼罩着这座山水小城,无端滋生温暖,弥漫在这片土地上。

    身穿深蓝色大衣的男子站在一家店门口看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映进眸底,习惯性的掏出烟盒,抽上一支。

    烟雾缭绕模糊了冷峻的轮廓,挺拔的身子孤寂清冷,好像怎么也融不进这份热闹里去。

    店老板将开好的发票递给他,保证明天就把货品送过去。

    他叼着烟蒂,将发票放进钱包,钱包放进怀中的口袋中,与店老板告别。

    走进人群中,手机在口袋中震动,看了是公司那边打过来的,他一边听电话,一边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好说话。

    好不容易走到一个没人的巷子口,听那边的人说话,某个工程地似乎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过去一趟。

    暗忖片刻,让他们稳住情况,等他回北京再说。

    刚要掐断电话,忽而从人群中飘来似有若无的声音,让他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如果时间,只剩一天;我还会为爱,勇敢一点;

    再爱一天,再爱一遍;紧紧拥抱,这个世界。

    蓦然回头看向整个街道,人影流动,深邃的眸光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里寻找魂牵梦萦的那一张面孔,可都不是。

    熟悉的旋律在热闹的人群中似有若无的继续悠扬。

    如果心跳,可以听见;就能听懂我,爱的宣言

    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在你,在你,在你的世界

    love'forever。

    高大欣长的峻影在人群拥挤的小道上,寸步难行,神色焦急,眸光不断的在四处搜寻……

    耳边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好像消失了,宛如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被人群推让到路边,他看着眼前浮动的人影,薄唇勾起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

    会是她吗?

    或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

    他刚要折身回去,无意间撞到什么东西,反应过来时,他手疾的抓住差点被自己撞跌倒的孩子。

    “没事吧?”

    看起来有七八岁的男孩,穿着黑色的棉衣,戴着帽子和墨镜,深色的裤子,帅气的靴子,看起来酷酷的。

    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露出白希的肌肤,挺立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瓣轻抿,声音沉静,“没事。”

    路易·英寡看了下周围,好像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孩子,“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他仰着脑袋看路易·英寡,墨镜上映着太阳的光,“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

    路易·英寡一怔,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这么的臭屁,一点也没一个孩子的样子。

    他双手掐在他的腋下,轻轻的一提将男孩抱出人群,到一个稍微空荡的地方,蹲下身子,看着男孩,语气温和:“你是和父母走散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男孩很果断的拒绝他的好意,顿了下,说:“我住在这边,这里的每家商店老板我都认识!”

    路易·英寡被他补充的一句话逗笑了,“叔叔不拐卖儿童的。”

    “我知道。”

    “嗯?”路易·英寡神色划过一抹疑惑。

    男孩手指推了下鼻梁上的墨镜,问:“你也住在这附近?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经常到集市上来。”路易·英寡耐着性子回答,看到这个孩子不由的想到简遥,这孩子和简遥一样,都是人小鬼大。

    “那你住在哪里?”男孩追根究底的问道。

    路易·英寡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这么执拗的想知道自己住在哪里,沉默片刻,指了指街头的尽头:“沿着这条街,走二十分钟,那里有一栋白色的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

    男孩转身想看街头的尽头,不过人太多,他还不够高,只能看到无数的背影,沉默许久没说话。

    路易·英寡笑了,“怎么,你想拐卖叔叔?”

    他回过头,声音低低的,“原来漂亮的大房子是你的……”

    路易·英寡眉头微敛,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孩子怪怪的,好像是认识自己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思君,思念的思,君子的君。”思君简单的回答后,又问:“你会邀请我去参观你的漂亮大房子吗?”

    路易·英寡权当是小孩子心性,没有多想,点头:“可以……不过还得等等,我明天要去别的地方几天。”

    “多久?”

    对于这个孩子的聪明和果断,路易·英寡有了了解,所以他说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一个星期左右。”

    他沉默了许久,点头,“一个星期后我去你家参观。”

    路易·英寡笑:“可以,但记得告诉你父母,要是他们不放心陪同你一起也可以。”

    思君点头,末了,又问:“你家……还有别的人吗?”

    “这里只有我一个,其他人在国外或很远的地方。”路易·英寡忍不住的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你的逻辑很清晰,脑子这么聪明,父母是做警察的?我能摘下你的墨镜吗?”

    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戴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全脸。

    “不能!”思君温暖的小手拿走他的大掌。

    “为什么?”

    “我不想。”说这句话的时候,思君的语气很酷。

    “……”

    路易·英寡嘴角的笑愈浓,突然很好奇这个孩子的父母是什么样的,能把小孩子教的这么臭屁和自大。

    不过——

    好像与自己小时候很像。

    很有趣!

    “一个星期后,我去参观你的大房子。再见。”思君说完,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再见。”路易·英寡起身,双手放在口袋里,“希望一个星期后你会不戴墨镜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话音落地,他经过思君的身边走进人群中,背影渐行渐远。

    思君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思君。”清浅的声音响起,倩影走到他身边,手指落在他的帽子上,“你又乱跑,在看什么?”

    她的眼神顺着思君看过去,全是人的背影,没什么特别的。

    思君回过神,抬头看她,嘴角微扬:“妈妈,我们回家吧。”

    蓝慕绯点头,走之前先蹲下身子,摘掉他的墨镜,一双宝蓝色的瞳仁映着阳光无比闪耀,“还没到夏天,好好的戴什么墨镜?”

    思君神色淡定,拿回墨镜重新戴上,只说了一个字:“酷。”

    蓝慕绯不由的笑起,思君小时很可爱很爱笑,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好像越像他父亲,自大又臭屁,小小年纪就知道装酷。

    “好,帅气的小酷哥,我们回家吧。”她的手伸到思君面前。

    思君看了她一眼,再看她的掌心,最终将手放到她掌心,蓝慕绯握住他的手,将他护在自己的身边,挤过汹涌的人潮。

    漫步悠闲的往家的方向走。

    一左,一右,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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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回北京处理公司的事,事态比他预期的要严重,下了飞机连酒店都没有去,直接去工地现场勘查情况,之后回公司开紧急会议。

    接下来的两天也是在不断的忙碌,找各个部门的领导,应酬,想办法疏通,让事情不至于闹大,越发严重的不可收拾。

    事情用了十几天处理完成,期间还与蓝席廷见了一面。

    这两年他在中国发展,公司前期很大,蓝席廷有意想让他扩大公司规模,他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于他而言,公司能正常运转,每年赚钱养得起自己和公司的员工,足够了。

    他要是在乎金钱,何必又把所有东西都留给简他们呢!

    蓝席廷知道他现在没有那个心了,在北京和上海虽然有公司,却从没有置办任何的房地产,每次来去匆匆都是住酒店。

    “为什么不去找她?”这个问题,两年前蓝席廷问过他一次,这是第二次。

    第一次,路易·英寡沉默,最终都没有回答。

    这次也一样,沉默了。

    蓝席廷:“看样子你还是不打算回答我这个问题!”

    路易·英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眸底的光复杂隐晦,声音缓缓而出,“不是不想回答,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两年他不是没有动过去找她的念头,但一直都不敢付诸行动。

    心里是知道找到她无非是三种结果。

    第一种:她至今单身,不介意他结过婚,与别的女人有一个孩子,他们重新开始。

    第二种:她至今单身,但是无法接受他有过婚姻,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各自遗憾。

    第三种:她已经嫁人,有了相濡以沫的平静生活,他的出现多余,打扰到他们了。

    可是不论哪一种,他心底都有着顾虑和不安。年纪大了,好像会越来越不自信,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和勇敢。

    有很多个不敢,有无数的不确定,找到她是否就能够真的重新开始。

    七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最好的年华,心疼她,不想她把这么好的年华拿来等自己,却又私心的希望她还记着自己。

    不确定,也许他的爱情还在。

    一旦确定了,他怕自己的爱情就真正的没了。

    蓝席廷怔愣了几秒,隐约明白他的想法,他们都是千帆过尽的人。

    年轻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拿来执着,而今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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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从北京回来,抵达的时候是傍晚,他下车,周尽拎着他的行李箱跟在后面。

    走到门口,他输入密码开门,推开门欲要进去的时候,眸底的光捕捉到地面的一张纸,步伐顿住。

    周尽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纸。

    路易·英寡捡起纸,轻声念起:“言而无信,非君子,乃乌龟也。”

    话后还画了一只漫画版的乌龟,下面写了名字:思君。

    路易·英寡皱眉,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离开之前答应过一个小男孩的事,忍不住的笑了。

    公司的事把他忙晕了,都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看样子思君很生气,还特意画出一只乌龟骂他。

    周尽好奇的眸光紧盯着伯爵,他很久没有看到伯爵这样轻松的笑过,对他手里的纸更加好奇。

    路易·英寡原本打算把纸递给周尽,犹豫两秒到底是没给,“明天你去镇上打听,附近是不是住着一个叫思君的小孩!”

    “是……”周尽见他不想把纸递给自己,也不好要过来,帮他把行李送回房间,没什么事便离开了。

    路易·英寡扯掉领带,转身走到半开放式的厨房,将纸张放在雅典白大理石上。

    口渴,烧水喝……

    简好像听说他公司的事,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处理的怎么样。

    一边等水开,一边简单的回答,简听说没什么大事,便将电话给简遥。

    每年简遥的生日、圣诞节,路易·英寡不管有多忙都会飞过去陪他一起过,简遥从一开始不能接受他和妈妈结婚,到后来慢慢的不得不接受。

    虽然觉得父母离婚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爸爸离开家也让他非常生气,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非常依赖路易·英寡这个父亲,每个星期都要给他打三、四次电话。

    偶尔抱怨于扬对他的训练太严苛,偶尔抗议妈妈对他管教太严厉,还有杭叔叔对妈妈虎视眈眈。

    路易·英寡听到“虎视眈眈”四个字,忍不住的笑,纠正他,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简遥不管,反正就是觉得周围的人都不好,叫他回法国,不然自己去中国也可以!

    路易·英寡心底知道,这孩子心里是希望自己能和简复婚,所以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和关心。

    不想回法国,也不愿意让简遥离开简,现在的生活他很满足,也习惯了。

    简遥知道动摇不了父亲的决定,生气,闹别扭的好久没给他打电话。

    其实简给路易·英寡打电话的时候,简遥近乎是要贴到简的身上去……

    其实他是很想听爸爸的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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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思君放学回到家,趴在窗口看外面的夕阳,努力的看向一个方向。

    蓝慕绯端了一杯水给他,眸底划过一抹疑惑,总觉得思君最近不太对劲,好像是有心事。

    思君端着水杯喝完水,把杯子还给她,“妈妈,陪我出去走走吧。”

    蓝慕绯把杯子放在他的书桌上,眸底闪烁着疑惑,“你还想去那里?”

    两个星期之前的某天,思君突然拽着她去镇上附近新盖的一栋房子参观,说是与房子的主人认识。

    那栋房子好像是两年前开始盖的,风格参照国外的建筑风格,距离镇上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偶尔办事经过,有看到过,但好像没人知道房子的主人是谁。

    只是很多人猜测房子的主人应该很有钱,因为那个地方原本是没有路可进的,离公路还有段距离,当初非常空旷,荒野。

    两年前突然有人修了一条柏油马路,还在四周都栽种了樱花树,这两年树木长大许多,虽然还未开花,但一到春天枝繁叶茂,看着也是极其美丽的。

    房子什么时候建好的,什么人住进去,蓝慕绯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不怎么去那边,而且她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思君会对那栋房子那么感兴趣。

    思君点头,抓着她的手,请求的语气道:“妈妈,你就陪我去吧。”

    蓝慕绯不想让儿子失望,点头答应,“天黑之前回来,还要保证不会影响你做功课。”

    思君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蓝慕绯去外套,这个季节西寻晚上还是很凉的,也让思君拿一件外套。

    思君不但拿了外套,还戴着墨镜。

    蓝慕绯也不管他,儿子想装酷,她能有什么法子。

    母子两手牵手,一起朝着这镇上最漂亮的风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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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光无限温暖的笼罩着这座平静安宁的小镇,樱花树整齐排列在泊油路的两旁,有风拂过,树叶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路易·英寡身穿着黑色休闲裤,上身只有一件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处,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映着夕阳的光,不停的闪烁。

    原本房子前院是一片空旷的,他用一下午的时间将让木匠打造雕刻花纹的栅栏都安装好,又亲自在白色栅栏的下面都种上了鸳鸯藤。

    过不了两年鸳鸯藤长起来攀附在栅栏上,每逢花季,花香弥漫;这样看起来更有家的感觉。

    路易·英寡站在屋子的对面,仔细的端详着四周,看还缺什么....

    好像只剩下门口的一个信箱了。

    路易·英寡用铁锹在入口处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将早已订做好的信箱支架底部埋进地底。

    信箱是用特殊材料订做的,防水不会生锈,但颜色没办法选择,他得自己买油漆,自己涂上。

    他拎着油漆桶站在信箱旁,熟练的涂抹着无味油漆,偶尔会有几滴油漆不听话,滴在了地上,或是往下流。

    手机在口袋中震动,他放下油漆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周尽的名字,接听电话……

    电话里的周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手里的油漆桶倏然摔在地上。

    白色油漆四溅,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

    油漆不断的流出来,将脚下的泥土染成了乳白色,风吹过耳边,沙沙的树叶摩擦声音连成了最美妙的乐章。

    他下意识的转身,呼吸瞬间....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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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默说:期待虐我的女人们啊……快收藏《情深似熔,总统你要乖!》我亲爹说,收藏多,他会提前连载的。  我真的不想从小*等到老*……忒不帅!

情漫漫非寡欢:平生一顾,至此终年(完)

    情漫漫非寡欢:平生一顾,至此终年(完)

    “周尽....你不用说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的不像话,隽利的眸光也随之生涩起来。

    蓝慕绯怔怔的站在路口,看在咫尺的峻影,瞳仁的光闪烁不定,有些不能确定,这是否又只是她的一场梦。

    思君松开蓝慕绯的手,摘下自己脸上的墨镜,一双宝蓝色的眼睛看向路易·英寡,眸底似是划过一抹得意。

    当路易·英寡看到思君的眼睛时,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脑子里“轰”的下像是有什么炸开。

    心,剧烈的颤抖。

    蓝色的瞳孔……

    名为:思君……

    他身旁站着的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他也没办法相信,这真的不是在做梦!

    “绯……绯儿……”削薄的唇瓣颤抖的磕碰,艰涩的吐出颤抖的声线,心跳很快,像是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蓝慕绯听到他沉哑的嗓音,蓦地,露出了笑容,原本氤氲在眸底的水雾逐渐散去。

    迈起修长的双腿,一步步的走向他,眸光落在他身后的房子上,神色从容沉静,眸底的光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重逢的喜悦。

    两年前,她在报纸上看到他离婚的消息。

    那一刻,竟说不出悲喜。

    她已经学会放下,习惯与思君在这个烟雨小镇上过着淡泊宁静的日子,从没有想过某天他会离婚,或是还能重新开始。

    他的离婚,是他的选择,她尊重,但不会去联系他,隐约觉得他的内心应该是与自己有同样的心情。

    时隔七年光阴,他们都已不是当初的他们,都不能确定七年后,他们对彼此的那份心动,曾经的那段感情和感觉还在不在,或是已经被时光世俗冲淡的,所剩无几。

    七年的分离,中间隔着很多很多的东西,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真的放下,不去介怀。

    蓝慕绯眸光看着房子,路易·英寡目不转睛,眸光贪婪的凝视她的侧颜,比起她二十多岁,现在的蓝慕绯身上更多了岁月的优雅静美,极其的迷人。

    这一刻,路易·英寡突然觉得自己还活着,自己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岁,看到心动的女生,紧张的掌心冒汗,脑子里有很多话都被否定,找不到一句能和她搭讪的话。

    活了46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女人搭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蓝慕绯终于将眸光从房子转移到他的俊颜上,眸底、眉梢晕染着清浅的笑意,比春风还要醉人。

    “和你……想象的家,差的很多吗?”路易·英寡紧张的出声,喉结上下滚动,手指沾上了白色油漆,不管不顾的往自己的裤子上抹,略显狼狈,却不影响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个家,是他按照她当初描绘的画面,用了两年时间建造,房子里的装修,包括油漆什么,都是他亲手刷上去的。

    家具全部是按照她的喜好,他绘图,送去工厂定制;就连路边种的树木也是选择她最喜欢的樱花和冬青。

    白色的栅栏,白色的信箱,实在是找不到牵牛花的种子,他没办法,只好用鸳鸯藤代替。

    很怕,她会不喜欢!

    蓝慕绯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眸光落在他身旁的的白色信箱,油漆还未干,还有半面没有涂抹好。

    “这里……”她抬起手臂指向信箱,声音淡雅:“一定要写上绯寡の家。”

    路易·英寡瞳孔紧缩,眸光从她的脸转移到她的手指,尤其是在看到无名指上戴着简约的戒指时,再也克制不住。

    上前一步,倏然张开手臂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不断的收紧双臂,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蓝慕绯被他勒的几乎无法呼吸,却舍不得出声让他放开。

    这样的画面,多少个夜晚,她潜意识制造出的梦境,在白天根本就不敢去想的事,终于成真的了。

    曾经以为就要这样的老去,没有想到沉寂了七年的心,在亲眼看到他的这一刻,终究还是情不自禁的激起波澜,没有了年轻时爱的疯狂*,却渴望与这个人执手看细水长流。

    路易·英寡的手指覆盖在她的后脑上,侧头温情厮磨她及肩的秀发,“你....一直在等我!要是我没有回来呢?”

    蓝慕绯望着碧蓝的天空,清澈透彻,美的像是一幅画儿。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若是他没有来,她守着思君,守着他们那些甜蜜的回忆,也可以过一辈子!

    路易·英寡的心脏阵阵紧锁,双臂恋恋不舍的微微松开一点,唇瓣蜻蜓点水般的擦过她的眼睛,鼻端,唇瓣,声音沉哑:“我还欠你一句话!”

    蓝慕绯抬头,下意识的咬着粉唇,静默的注视着他经年不变的容颜,心里的情丝缠绕,心湖涟漪泛滥。

    原来,爱情这东西真的与年纪没有关系。

    “我欠你的一句‘我爱你’就让我用余生来偿还你,我会努力争取活到一百岁。”路易·英寡说这句话时,眸光与她对视,无比的认真,情意缱绻。

    今年他46岁,他们还能相守54年,他要用剩下的54年来弥补他们错过的那十六年!

    蓝慕绯眸底有着水雾氤氲,却未在脸上肆意宣泄,嘴角始终沁着浅浅的笑意,声音轻缓:“最难熬的时期是起初离开你时,常常会情不自禁的流泪满面;我真希望自己的身体里有一种很厉害的杀毒软件,随时可以杀死我对你所有的爱意,这样离开你的时候,我就不会有任何的心痛与心碎!”

    “最心酸的时候,是某个瞬间忘了那些事,以为你还是那个你,我爱你,已经到嘴边,却呼出一团空气,然后低头笑笑自己。”

    “最幸福的瞬间就是这一刻,因为我们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发现爱情只是一句话‘原来你也在这里’”

    蓝慕绯纤长的手臂主动的抱住他的颈脖,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幸福在心里开出了花朵,馥郁芬芳。

    若不是这一刹那的情深在睫,又有谁会怀疑撑足多年的云淡风轻。

    路易·英寡抱着她,何尝没有这样的感慨。

    两年前离开巴黎,他回到西寻却始终不敢踏足那个关满他们美好回忆的房子,甚至不愿触及任何与她有关的人。

    他寻找到这个地方,用了两年的时间建造这个“家”,在这之前,他就好像是一个无根之人,不论去哪里,都是住的酒店。

    在他的心里,有她的地方,才是家,没有她的地方,处处都是冰冷的牢笼罢了。

    完全没有想过,这两年他们竟然生活在同一个地方,却从没有遇见过。

    不!

    遇见过一次,在两个星期前。

    那次在街上听到熟悉的铃声,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她,可惜当时没有追到,以为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

    但这两年,不算是蹉跎,因为那时他刚刚离婚,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沉淀。

    最棒的是在这个“家”刚刚完成时,“家”的女主人回来了。

    “绯,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干干净净的,就连身边的空气都是干净的。”他终于不是什么伯爵,不是谁的儿子,不是谁的丈夫,只是她的英寡!

    蓝慕绯唇瓣晕开的笑意愈浓,侧身看向已经走过来站着,仰头看着他们的思君。

    “我郑重的向你介绍一下:路易·终年,你的儿子!”

    终年?

    不是叫思君吗?

    路易·英寡怔愣了下,反应过来,神色激动,“平生一顾,至此终年。”

    对于这个名字,思君早就明白什么意思,没有像别的小朋友第一次看到爸爸那么激动,他很淡定,淡定的从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淡定的一直绞尽脑汁想要让他和妈妈见面!

    结果,他居然放自己鸽子,真不知道这样的笨蛋哪里值得妈妈念念不忘了,与他憧憬的爸爸高大上形象,完全不符合。

    “终年……我是爸爸。”路易·英寡还记得他不喜欢仰头和人说话,特意蹲下身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臂,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思君倨傲的小眼神似乎在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爸爸!”抬头看了眼妈妈——这个爸爸,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到底要不要呢?

    蓝慕绯在路易·英寡身边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别装酷了,爸爸回家了,你不高兴吗?”

    爸爸……回家了!

    思君眸光对上路易·英寡紧张而期待的眼神,这张脸他在妈妈的手机里看过无数次,也叫过无数次;每次妈妈难过的时候,每次别人有爸爸的时候,他都很希望这个人也能陪在自己和妈妈的身边。

    现在,他真的回来了,不会再离开了么?

    他,有爸爸了!

    “爸爸……”很小很小的一声,他一头扎在路易·英寡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

    路易·英寡感觉到颈脖处有湿热的触觉,心底潮水泛滥,哽咽的“嗯”了一声。

    蓝慕绯看着他们父子相认相拥,眸底没有泪水,只有笑意。

    她的笑映进他的眸底,滋生出相同的温暖与笑意溶合缠绕,驱走彼此生命里经年不散的冰冷与忧伤,从此琴瑟和鸣,莫不静好。

    他一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紧紧的好像是拥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

    风中不知道哪里飘散来的花香,馥郁芬芳……

    路易·英寡的手机铃声在响起,是那首很老的老歌。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在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

    这一年,他46岁......有妻如花,有子如玉。

    ……

    是谁说:念念不忘,未必真有回响。谁都没有打败岁月,*云散后只剩时间的灰。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

    时光倒退都是黑白色,九年前的12月的月末,星期一往回走,模糊,黯淡,象胶卷一样的纠结,最后一张滑出相机的闪光,快门定格的瞬间。

    若是十六年前的那个夜晚,重新再开始一次故事——

    原来,爱情还是那么伤。

    ——————————————(完)————————————————

    少爷:关于蓝慕绯和英寡部分就到这里!下个更新是【年遥不知岁月老】男主:终年,女主,我呸,是男主2号:简遥!配角:蓝慕绯、英寡。不喜慎入,一定要入,关于简遥的部分拜叽歪。我不喜欢用成人的眼光去衡量一个孩子!

    之后是简、封尘的小番,大家随喜好选择订,感谢你们跟着我这么个任性的作者,这一路,你们辛苦了哈。古德拜。o(n_n)o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1)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1)

    窗外夜色朦胧,还未天亮,搂着蓝慕绯熟睡的路易·英寡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

    看到来电提醒,剑眉蹙起,轻轻的放开蓝慕绯,起身走到窗户前,接通电话:“喂……”

    蓝慕绯半睡半醒听到好像有人说话,睁开眼睛发现*边没有人,窗户前倒是有模糊的人影。

    她坐起来时,他接完电话回来,声音温雅:“吵醒你了。”

    蓝慕绯摇头,揉了揉眼睛,“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不会这么早有人给他打电话。

    天还未亮,现在气温低,路易·英寡为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默了一会,低沉的嗓音道:“简遥离家出走,来中国了。”

    蓝慕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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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个小时后,北京时间的十点。

    周尽从上海机场带回来一个约六、七岁的男孩,一双大眼睛是金色的,皮肤很白,长的很俊俏,一身黄色的羽绒服,背着黄色的双肩包,包上还映着一只鸭子。

    柔软的发丝略长,年纪小,看着偏女孩子的漂亮。

    路易·英寡刚刚和简通过电话,掐断通话,回头盯着男孩,剑眉拧成一团,声音低沉的命令道:“周尽,你订好下一班飞机送他回法国!”

    一直抵着头看着自己鞋尖的简遥突然抬起头,双腮气鼓鼓,“我不回去!”

    “回去!”路易·英寡是真没料到这么点大的简遥就知道离家出走,居然想到花钱买陌生人假扮自己的父母陪着他上飞机;比起自己当年的行径,真是有过之无不及,无法无天了。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家!”简遥年纪小,脾气倔,加上路易·英寡往日惯着他,显得没大没小。

    路易·英寡脸色凝重,欲要开口时,蓝慕绯做好了食物,端出来,打断他的话,“简遥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很饿了,让他先吃点东西,休息会。”

    蓝慕绯把食物放在餐桌上,眸光从路易·英寡身上转移到简遥身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简遥知道她和爸爸结婚了,在同学那里听说这个叫“后妈”,心有抵触,哼了声,“你就是抢走我爸爸的那个坏女人!”

    “简遥!”路易·英寡冷声呵斥,眉头萦绕着不悦。

    一直跟在蓝慕绯的身边的思君护在蓝慕绯前面,稚嫩的五官上没有表情,冷冷的眼神看着简遥,“是你妈妈抢走了我的爸爸!”

    “思君!”蓝慕绯黛眉微动,将思君拉到自己身后,声音微凉:“不许这么和弟弟说话。”

    在厨房时,她就告诉过思君,简遥是他的弟弟。思君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没想到他和简遥一样都接受不了彼此的存在。

    “向蓝阿姨道歉!”路易·英寡命令的语气。

    简遥头扭到一边不说话,倔强的不肯道歉。

    路易·英寡脸色很差,隐隐头疼,上前想走到简遥面前被蓝慕绯拦住了,她问简遥:“肚子真的不饿?”

    简遥看了她一眼,再看看桌子上食物,到底是小孩子,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吃东西,当然是会饿。

    此刻看到冒着热气的食物,一直在不断的咽口水,不过这个是抢走爸爸的坏女人做的,他得有骨气,不吃。

    蓝慕绯看出他是真饿,不过是倔强不愿意低头,“这里是你爸爸的家,所有东西都是属于你爸爸的,包括食物。”

    听她这样说,简遥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爸爸家,爸爸家的食物,他为什么不能吃。

    立刻跑到餐桌前坐下,虽然很饿,但他自幼被教育出好习惯,吃饭前要洗手,这时没得洗手,看到旁边放着毛巾,仔仔细细的把双手给擦干净,这才慢条斯理的用餐。

    蓝慕绯看到他可爱的小模样,薄唇忍不住流转笑意,路易·英寡却没她那样轻松,心里想着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个小家伙送回法国!

    简遥吃了两口,见蓝慕绯在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故意说了一句:“真难吃。”

    “难吃没人逼你吃。”思君冷冷的回答,“最好全吐出来!”

    简遥瞪他一眼,没了刚才的斯文,大口大口的吞食物。爸爸家的食物,他就得吃!

    “思君,上楼!”蓝慕绯看了眼思君,语气里有着毋容置疑。

    思君看了眼狼吞虎咽的简遥,转身上楼。

    路易·英寡让周尽看着简遥,别让他乱跑,自己则是和蓝慕绯去了书房。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突然跑过来,可能是他知道我们结婚的事。”路易·英寡语气略有歉疚,在和简遥通话中,他没有隐瞒自己结婚的事。

    蓝慕绯没有他想的那么不开心,其实见到简遥,她还是挺高兴的。

    “让简遥留下来住几天吧!”

    “嗯?”她的话让路易·英寡怔了下,“可是——”

    “你也很想简遥,想要多陪陪他,不是吗?”蓝慕绯清浅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自从他们重新开始,英寡对思君就极其的疼爱,从不掩饰自己的父爱,对思君是有应必求;可他也会偶尔看着思君游神,那时他心里其实是很想简遥的吧。

    毕竟那也是他的儿子。

    以前他缺席了思君的年幼,现在他缺席了简遥的成长,两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一样的疼,可是人生往往就是如此无奈,不能两全其美,选择了哪一个,都还会是有心疼,有遗憾。

    路易·英寡狭长的眸底划过心疼,手指温柔抚摸着她的手面,“绯,你不必为我,委屈自己!”

    蓝慕绯掌心向上,握住他的手,“我若真介意简遥,又何必要重新开始,该介意的九年前就介意过了。我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你不觉得简遥很像你吗?”

    路易·英寡皱眉,“思君更像我。”

    “思君像儿时的你,沉默冷傲;而简遥是倨傲自大的你,聪明又可爱!”蓝慕绯还是很喜欢简遥的,因为他还小,很多事不懂不了解,所以对她有很大的成见,可撇开这一切不提,简遥本身是个可爱的孩子,值得人喜欢!

    路易·英寡笑,凑近饶有深意的问她:“那你最喜欢哪个我?”

    蓝慕绯笑着推开他的脸,“没正经!下楼看简遥。”

    说完转身下楼。

    路易·英寡站在原地,眸光凝视她的背影,笑意盈盈,满心的柔软,这个女人....一直都懂他,教他如何忘得了!

    充满幸福的笑了声,紧跟在她的身后下楼。

    他们不过是上楼说了会话,这会简遥不但已经吃过了,抱着自己的书包窝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睡的沉稳,毫无戒备。

    蓝慕绯与路易·英寡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孩子,到底是孩子啊!

    路易·英寡抱着简遥上楼,让他回房间睡。

    蓝慕绯收拾残局,却没有看到桌子上的残局,去了厨房看到酱汁倒进了垃圾桶,盘子餐具整齐的放在水槽里。

    “他在法国也这样吗?”明明是万千*爱于身,不是吗?

    话是问周尽的。

    站在厨房门口的周尽沉默一小会,说:“伯爵是挺惯他的,简小姐却对他很严苛,该教的规矩全都教,小少爷起初不愿,简小姐就对他说,这是他父亲小时都要做的事。小少爷这么一听,就老实的做了。在小少爷心里,伯爵就是他最崇拜的对象。”

    因为简和伯爵离婚了,周尽自然不会再称呼简为伯爵夫人,尤其是在蓝慕绯的面前。

    蓝慕绯略有感慨,“她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

    “……”

    周尽没接话。

    这个世界本就是非难定论,又更何况是感情上的事,哪里能用对和错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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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现在在镇上开了一个辅导班,专门教小孩子拉小提琴,时代在变化,这个淡泊宁静的小镇也逐渐在变化,不少家长都能接受,并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两个才艺在身上,尤其是女孩子,若是学会拉小提琴也会被夸有气质,即便以后去外面的大城市上大学,也不至于会被人笑话没有才艺。

    下午蓝慕绯要去教孩子们学小提琴,正好是寒假,思君不需要上学,也没有什么辅导班要上;蓝慕绯要他留在家中,看着点弟弟。

    思君送她出门,闷闷不乐,但没表现出来,他不喜欢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尤其是那个小鬼对妈妈的态度还那么恶劣!

    路易·英寡在书房开视频会议,所以简遥醒来的时候,他并不知道。

    简遥醒来,自己穿好羽绒服下楼,没看到爸爸,只看到思君坐在沙发上看书,佯装没看到,往外面走。

    思君眼角的余光扫到鹅黄的背影,本不打算管他,可想到妈妈临走时说的话,眉头微皱,放下书,起身出门。

    简遥看着这个地方,看起来还好,其他的地方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爸爸喜欢这里什么,在这里怎么都不回法国。

    法国多好,有别墅,有包子与可乐,还有妈妈,外公外婆,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坏女人,与一个凶巴巴的比自己大点的人。

    什么哥哥,他简遥才没有哥哥,绝对没有!

    简遥觉得无聊,随处走走,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让爸爸回法国,别在这里!

    不知不觉晃到不远处的人造小湖,种满了不少莲花,不过这个季节不是莲花盛放的季节,湖面略显萧条。

    简遥看到旁边的小石子,一时间就把回法国的事给忘记了,抓着小石子就往糊里丢,看能丢多远,玩得是乐此不疲。

    思君站在不远处看到他往湖里丢石子,眸底划过什么,似乎在嫌弃他的幼稚。

    简遥玩了一会,满身是汗,转身看到思君时,脸上的笑没有了,不高兴道:“你干嘛老跟着我?”

    思君双手插在口袋中,宝蓝色的瞳仁里眸光淡漠,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

    “你不许跟着我!”简遥说完转身继续往别处走,还没走一会就回头看到跟在后面的思君,他恼了,觉得思君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折身走到他面前。

    简遥没有思君高,得抬头看着他冷着的一张脸:“你别跟着我,很讨厌……像你妈妈一样讨厌!”

    思君浅浅的眉皱起,眸光冷然看着思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简遥因为他变了的神色有几分胆怯,故作不怕的继续说道:“你很讨厌,你妈妈也讨厌,我讨厌你们!没有你们,爸爸不会和我妈妈离婚,你妈妈是破坏我们家的坏女人,电视里说的那种狐狸精,小三……”

    “闭嘴!”思君已经愤怒到极点,放在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抓住了简遥的衣领,“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妈妈,道歉!”

    “你放开我……我没说错……你们都不是好人……放开我……”

    简遥被他抓住衣领便拚命的挣扎,但他的力气没有思君大,怎么都挣不开束缚。

    “我要你道歉!”思君再次开口。

    简遥倔强的不肯道歉,掰不开在他眼里看起来如钢铁般的手指,小孩子的本能张嘴就咬向思君的手。

    思君本想忍住,可没忍住,用力甩开他。

    因为靠近湖边,思君的力气没控制好,简遥也没想到,步伐往后踉跄两步,“噗通”一声,整个人摔进湖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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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2)

    年遥不知岁月老:庭中玉树正少年(2)

    简遥没有学过游泳,身上还穿着羽绒服,沾上水极其沉重,他在湖里不断的挣扎,双手胡乱拍水,却抓不住任何东西,身子逐渐要往下沉。

    “咕噜……救……救我……救……命……”简遥拚命的挣扎,口鼻呛了不少冷水。

    思君看着自己的右手被他咬出了血,心里很生气,可一听到简遥的呼救声,抬头看到他掉进水里,一惊……

    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就跳下湖,救人。

    只是思君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孩子,也没有学过游泳。

    思君凭着本能在水里扑腾,很想抓住简遥,可是简遥拚命的挣扎,他根本就抓不住,而自己的身体也很沉重,不听话的往下坠,好像被什么往下拖。

    冰冷的湖水不断的往他的口鼻里灌,满腔的腥味,在夕阳映照的天空不是纯粹的蓝,有着隐隐的红,略带死亡的气息。

    感觉自己和简遥都要沉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一抹身影跳进水中,挣扎之际,他在水花四溅中好像看见妈妈跳湖来,抱着简遥往上岸。

    “妈……咳咳……妈妈……”思君艰难的叫着妈妈,张开一下嘴就不断的有冰冷的水往嘴巴里灌,呛的他难受,没办法呼吸。

    眼前的画面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隐约看到她的背影,很紧张的抱着简遥,好像没有看见自己!

    妈妈——

    就在思君以为自己要沉进湖底时,另外一个人跳下湖,大掌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都拖到自己的肩膀上。

    “咳咳……咳咳……”思君难受的不断咳嗽,双手紧紧的抱住路易·英寡的脖子,“爸爸……”

    两个字一出,声音已哽咽。

    路易·英寡抱着思君上岸,大掌轻轻的抱着他的后背,眸底有着担心与紧张,安抚他:“没事,没事……爸爸在呢。”

    简遥呛了不少水,蓝慕绯抱他上岸,不断的拍他的后背,让他把水全咳出来。

    蓝慕绯回头看到思君被路易·英寡救上来,倏然松了一口气。

    靠在她怀里的简遥大喘气,指责思君的声音尖锐,道:“是他把我推下湖的,他想淹死我……咳咳……”

    “简遥,不要胡说!”路易·英寡剑眉敛起,“哥哥怎么会推你下水!”

    “是他,真的是他推我下水的……”简遥大喊,急的或是委屈的大哭。

    “咳咳……”思君咳嗽,因为冷和惊魂未定的关系,脸颊通红,眸光看向蓝慕绯。

    “是你推弟弟掉进湖里?”蓝慕绯被水湿透的头发服帖的趴在颈脖处,额前的发丝还在滴着水珠。

    思君站着没说话,虽然不是自己的推,但简遥的确是因为自己掉下湖里的。

    蓝慕绯见他沉默了,没有解释,表示简遥说的真的,语气瞬间沉冷:“向弟弟道歉!”

    思君看了眼她怀里的简遥,想到他那些骂妈妈的话,放在身旁的双手全攥成拳头,咬着自己的唇瓣,沉默不说话。

    蓝慕绯被他的态度气到了,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更难堪,起身往前一步控制不住的给了思君一个耳光。

    她下水救简遥,浑身湿透,衣服很重,这一巴掌没用多少力,却当场的几个人都怔住了。

    思君更是呆住了,宝蓝色的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妈妈,从来都没有打过他。

    蓝慕绯是被气极了,以前思君不是这样的,他很听话,很懂事;现在怎么可以这般过份,差点害死了简遥。

    路易·英寡片刻反应过来,将思君护在怀中,眉头紧拧,“先带孩子们回去洗澡,别感冒了。”

    说着抱起思君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

    蓝慕绯深呼吸几口气,将眼眶的水雾逼退,转身抱起已经慢慢不哭的简遥,“阿姨,带你回家洗澡;别怕,没事了。”

    话音落下,心疼的在简遥的额头上亲了下。

    还好简遥没事,否则他们该怎么和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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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英寡抱思君进浴室,脱掉他的外套,没急着脱里面的,而是打开花洒,让他站在花洒下,自己折身去帮他拿衣服。

    放好衣服,思君没让他帮自己洗澡,他能自己洗澡。

    路易·英寡犹豫,最终还是尊重的儿子的决定,让他自己洗,离开浴室,关上了门。

    他离开了,站在花洒下的思君这才克制不住的抽噎,单薄瘦小的身子在温热的水滴里不断的抖动。

    思君再聪明,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故意的,遇到那样的事,他也会怕,看到妈妈跳下湖第一个救的不是自己,是简遥……

    因为维护妈妈,却第一次被妈妈打,这么多事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会觉得委屈,难受。

    真的很委屈,难受啊!

    ……

    蓝慕绯将简遥身上的湿衣服全脱了扔在地上,将他放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让他泡澡驱寒。

    简遥冷的直发抖,脑子现在还是懵的,哪里还记得是自己最讨厌的女人给自己脱衣服,洗澡。

    路易·英寡过来,蓝慕绯让他照顾着简遥,别在伤着吓着孩子,自己去找思君的衣服过来给简遥换上。

    之前思君有一套衣服小了,穿不上,蓝慕绯刚洗干净打算收起来,现在刚好可以给简遥穿。

    路易·英寡接过衣服,让她去看看思君,这里有自己。

    蓝慕绯知道他的意思,深呼吸,叹气,点头,转身要走,不太放心,又回头叮咛他:“简遥还小,你别吓他。”

    路易·英寡薄唇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她啊....还怕他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吗!

    蓝慕绯去了一趟思君的房间,思君还在浴室,她转身下楼,去厨房熬了两碗可乐姜汤。

    先是给简遥送了一碗,再给思君送。

    她端着姜汤进去时,思君已经洗好澡,房间里的暖气很足,他穿着睡衣,头上顶着白色的浴巾擦拭头发,看到蓝慕绯时,顿住了,看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眸,一动不动的站在浴室门口。

    蓝慕绯将姜汤放在他的书桌上,坐在椅子,声音清淡,“过来。”

    思君迟疑,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一直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与害怕家长责罚的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

    蓝慕绯手指轻轻的碰到他的脸上,思君下意识的撇头避开……

    “很疼?”

    思君看向她,眼眶红红的,声音很小很小声:“对不起妈妈,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蓝慕绯因为他道歉的话眼眶红了,拉着他的手臂,“妈妈也应该向你道歉,对不起……妈妈不该打你,当时是气糊涂了……”

    “是不是很疼?”她仔细的看了下,脸上没红没肿,还好当时没什么力气,应该没那么痛。

    思君轻轻的摇头,其实已经不痛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推弟弟下水?”蓝慕绯耐心的和他沟通,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思君抿唇,在她期许的眸光中,艰涩的挤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他骂你……”

    蓝慕绯一怔,“所以……你不愿意道歉!”

    思君点头。

    蓝慕绯不用问也知道简遥可能骂了什么,一边帮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一边说:“就算是弟弟做错事,你也不能对他动手!你不是故意推他下水,但他终究是因为你而落水,你应该给他道歉。”

    思君掠眸:“妈妈,这不公平,他骂你,为什么就不用道歉,你为什么也不生气?”

    “因为我是大人,和他小孩子计较什么!”蓝慕绯将浴巾放到一旁,端过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喝姜汤。

    思君以前感冒时经常喝,所以不排斥,蓝慕绯喂,他就喝。

    “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思君放在身旁的双手不安的揪着自己的睡裤,很是紧张。

    蓝慕绯放下碗,认真的看着他,很重视这个问题,“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妈妈第一个救的是他。”不是我。

    思君低下头,没敢看她的眼睛,怕她说不爱自己了;总觉爸爸回来后,妈妈的注意力都在爸爸身上,现在又来一个简遥,妈妈对他好像比对自己还好,感觉妈妈没有像以前那样爱自己了!

    “傻儿子!”蓝慕绯的手落在他半干的头发上揉了下,“妈妈没有第一个救你,是因为妈妈看到爸爸就在后面,他会救你!当时你还在水面,简遥已经快沉下去了,妈妈情急之下,肯定是要先救他,是不是?”

    思君听她这样就明白了,松了一口气,主动往她身上凑,“妈妈,我爱你!”

    别看思君表面冷冷的酷酷的,可是经常会在蓝慕绯的面前说出这三个字,让她的心都暖的融化了。

    “妈妈也爱你!”蓝慕绯抱住他,“思君,答应妈妈,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爸爸妈妈在哪里,简遥虽然不是妈妈生的,但他是你父亲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他做错事你要宽容他,原谅他;你们绝对不可以相互伤害,知道吗?!”

    思君有点迟疑,因为他实在不喜欢那个蛮横骄纵的小少爷,可妈妈这样拜托自己,咬着牙齿,很勉强的答应了。

    蓝慕绯笑了,在他的额头上亲一口,“思君,最好了。”

    思君又问她:“妈妈,我和爸爸,你爱谁?”

    “你们两个人,我都爱。”

    “两个人只能选一个,最爱的那个是谁!”思君固执的想知道,在妈妈的心里是自己和爸爸,谁最重要。

    “……”

    蓝慕绯真是被这对父子打败了,因为这个问题路易·英寡也半真半假的问过她,当时没敢说是思君,怕英寡和她急。

    “最爱你!”蓝慕绯捏了他的脸颊下,没有英寡的那几年,幸好有思君在自己的身边,她当然是最爱思君。

    英寡也不是说不爱,不过比起儿子,好像在心里地位,稍微次了那么一点点!

    还好,只有思君一个孩子,要是再多一个来问这个问题,怕是要疯了。

    让蓝慕绯万万没想到没过两年,真的会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而她半真心半违心的回答完,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的父子俩,脸色黑的和煤球似得。

    父子俩联手把某不知趣的小屁孩扔回法国,半年都没让他再跑来西寻蹦跶!

    当然,这些全都是后话了。

    思君听到她的答案,一贯冷冷的小脸上有了丝丝的笑容,抱着她舍不得放手!

    蓝慕绯抱着他笑,画面本该是母子解开心结,温暖温馨的,莫名的后脊骨多了一沉冷汗,抬头看向门口,只见路易·英寡欣长的身影伫立在房间门口,眉头微拧,勾起的唇瓣似笑非笑,饶有深意的盯着她。

    蓝慕绯的心突突的,该不会…都听见了?!

    “思君,把姜汤喝了*暖一会,妈妈去准备晚餐。”

    思君听话的松开她,一股脑的把姜汤喝下,转身*,乖乖的盖上被子。

    蓝慕绯已经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还没来得及和他解释,已经被他握着手臂,拽到了距离思君房间稍远的拐角处,强势的将她抵在了墙壁上。

    他高大的身子贴得她很近,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温热的气息放肆喷洒在她的脸颊,声音沉哑,满载着危险:“你不是说,最爱的人是我!”

    淡雅的灯光下,蓝慕绯的脸颊微红,脑筋飞快的转,“我最爱的男人是你,最爱的孩子当然是思君,你又不是孩子……”

    “别和我玩扣字眼的游戏!”路易·英寡低哑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温热的大掌揽住她的纤腰贴像自己的身体,“说,你最爱的人是我,唯有我!”

    “……”

    蓝慕绯隐隐头疼,天啊,谁来救救她,怎么就遇到这么幼稚的父子俩,真要命!

    纤细的双臂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笑意盈盈的回答,“是,我最爱的人只有你!这样可以了?路易先生?”

    路易·英寡眉梢骄傲的往上扬,捏着她的下颚道:“我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蓝慕绯嘴角的笑意愈甚,“是,老公……老公……”

    路易·英寡听着她轻悦的声音叫着自己“老公”,骨头都要酥了,大掌忍不住的往她的衣摆里钻,低头亲吻她的唇瓣,真是让他爱不释手。

    蓝慕绯亲了几下,心头的那种感觉,宛如热恋。

    这个男人,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让她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好了,别让孩子们看见,影响不好。”他的手越发的不老实,想解开她的胸衣,蓝慕绯握住他的手掌,不让他胡来。

    路易·英寡舔了下性感的唇瓣,鼻尖磨蹭她,“那抱一会。”

    蓝慕绯很温顺的被他拥在怀中,非常喜欢这样与他静静的拥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沉浸在彼此的爱意中,并未察觉站在远远的地方,看到他们拥抱一起,小眉头越皱越深的小人儿;脸上有多生气与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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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慕绯准备好晚餐,思君自己换了衣服下楼,简遥是被路易·英寡叫下来的。

    蓝慕绯看了眼思君,予以鼓励的眼神。

    思君咬着唇瓣,犹豫许久,看向简遥,低低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遥气鼓鼓的看着他,没说话。

    路易·英寡说:“简遥,你也要向哥哥道歉。”他看到了思君手上被咬的痕迹!

    简遥抬头看向他,吼道:“他不是我哥哥,我没有哥哥……我没错,我不道歉!”

    “简遥!”路易·英寡的声音里有着愠怒,他极少会对简遥露出这么严厉的神色,即便思君没说为什么,但他了解思君,这个孩子外冷心热,最不能触及就是蓝慕绯,其他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隐忍。

    一定是简遥说了关于蓝慕绯不好听的话,才会惹怒思君。

    思君欲要开口说什么,蓝慕绯对他似有若无的摇头,思君想到她和自己说过的话,到唇边的话到底还是咽回去了。

    “你以前从来都不这样凶我,可是你现在和这个坏女人结婚,有了另一个儿子就不要我,不要妈妈了……”简遥一直都没办法放下爸爸妈妈离婚的事,他不懂为什么要分开,明明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婚,为什么爸爸要留在这里不回法国。

    在知道爸爸再次结婚,还有一个儿子,他就将所有的问题都归纳到蓝慕绯和思君身上!

    “是你这个坏女人抢走我爸爸的,你是坏人,小三……”

    简遥对着蓝慕绯大吼,他不喜欢爸爸和别的女人亲近,那样的拥抱是爸爸和妈妈才能做的,不是和这个女人!

    他的话还没吼完,路易·英寡已经克制不住的伸长手臂……

    简遥吓的身子一哆嗦,头像乌龟要往龟壳里缩,脸上写满了害怕。

    路易·英寡的手没有挥到简遥的脸上,被蓝慕绯握住了,她黛眉微皱,语重心长道:“孩子还小,不是这么教的……”

    简遥没有感觉到疼痛,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眼神看着蓝慕绯,“哇”的一下子哭了,“你以前从不打我的……我讨厌你……你再也不是我爸爸……”

    他哭着吼完,转身就往门外跑。

    你再也不是我爸爸,一句话狠狠的刺痛路易·英寡的心,他知道自己不该打孩子,可简遥说的话太过份了,他不能忍受任何人羞辱蓝慕绯,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蓝慕绯看到简遥跑出去,面露忧色,推让路易·英寡,“还愣着,快追啊!简遥要是有什么事,你不是要简的命吗?”

    路易·英寡反应过来,点头,大步流星的追出去了。

    蓝慕绯走到思君的身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眸光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声音低低的:“弟弟还小,口不择言,他说的话,你不要记得,要忘记。”

    “我知道,妈妈。”思君的眸光也盯着门口,沉默片刻道,“也许我能懂爸爸被抢走的感觉。”

    蓝慕绯低头看思君,眸底温热,“不管他在谁的身边,他是你们的父亲,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思君点头,紧紧握住妈妈的手。

    ……

    十几分钟后,路易·英寡回来,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找到简遥。

    蓝慕绯急了,这么晚,外面又黑又冷,简遥还那么小,若是出什么事,如何是好。

    路易·英寡一边打电话叫人过来帮忙,一边安慰蓝慕绯,“你别急,简遥不会有事……”

    西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漆黑的晚上想要找一个孩子也非易事;街上熟悉的人都过来帮忙,镇上派出所的人也过来了;担心孩子小,没方向感往山上跑,部分人去山上了。

    蓝慕绯没办法在家里等消息,也要出去,让思君在家等。

    思君说:“妈妈,我也去,这里我熟,你别担心我。”

    蓝慕绯犹豫一小会,点头,“那你别往偏僻的地方走,就在这附近。”

    这一片思君都很熟悉,他也比较懂事独立,蓝慕绯就让他自己去,累就自己回家休息!

    蓝慕绯和路易·英寡去了远点的地方找。

    思君穿得暖和,拿着手电筒就在附近找找,不远处有一大片的田地和场地,在场地的角落有一大稻草堆,稻草下面有一个小洞,思君把手电筒往里面照,隐隐看到自己的衣服。

    “简遥……简遥……”他叫了两声没人应,直接蹲下身子,伸手进洞里抓住什么往外拖。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呜呜……你欺负我……”

    简遥大哭的吼道。

    思君将手电筒往他脸上照,看到他哭的很厉害,浅显的眉头一皱,“哭什么?”

    “你管我!”简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也觉得在思君面前哭很丢人。

    思君蹲下身子盯着他看,声音稚嫩,却有着不属于孩子的成熟:“你是怕你妈妈和杭叔叔结婚,爸爸也不要你了,你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shut-up!”简遥手放下来,对他大喊一声。

    思君没在说话。

    简遥低着头,因为抽噎肩膀颤动,不停的抹眼泪。

    “真正爱我们的人,是不会离开我们的。”思君沉默许久,又一次的开口。

    简遥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看他,觉得他说的是外星语,听不懂。

    思君觉得自己有点对牛弹琴,将手电筒放在一旁,站起来卷袖子说,“我们打一架吧!”

    “打架?”简遥被他的话吸引了,跟着站起来。

    “打一架,要是我赢了,以后你就不准再说我妈妈的坏话!”

    简遥吸鼻子,“要是我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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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昨天看几章《总裁的豪门前妻》感觉好悲伤,你们要不要看看,与我一起悲伤悲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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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生宝宝,前妻别玩了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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