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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九章:我可以进来吗?

    清风这个角色又引起了很大的争议,枪手也不想再辩解什么了,就用一位书友的评论来作为回复吧!以下是这位书友的原话:“放了也得不到尊重……

    放了也得不到谅解……

    有点思想的都会去争取谁说女人注定平淡?

    虽说这种女人我也不喜欢但却为本书注入另一种观感当你不喜欢清风时代表枪手角色置入已经成功”

    清风回到大帅府隔壁统计调查司衙门时,天色已微放光亮,坐在自己宽大的堆满案犊的案桌前,伸手揉着有些酸疼的腰,想起昨夜的荒唐,脸色不由微微发红,真的不知道大帅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新鲜花样,让人欲拒不能,欲迎还休,几度巫山**,几次潮起潮落,将清风一次次抛上云宵,推上浪尖,回想起昨晚自己有些歇斯底里地呻吟,清风感到脸上发烧。

    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清风迅速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拍拍脸颊,确认自己没有什么异样之后……才淡淡地道:“进来!”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钟静出现在清风的面前,眼圈有些微微发黑,显然昨夜一夜没有休息……“小姐,寒月小姐一切都安顿好了,她回了崇县,我在暗地里留下了几名护卫,另外也知会了县令揭伟,将小姐的话传给她了。”

    清风点点头,“辛苦你了,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只是雾月小姐在走的时候,将一个包袱交给了大帅府的一名亲卫,说是送给大帅的。”钟静道。

    清风一惊,“知道是什么吗?”

    “那名亲卫当场打开看了,是十几双鞋子。……钟静瞅了一眼清风,见她身子一颤,赶紧低下头去。

    “那名亲卫认识寒月么?……

    钟静摇摇头……“那名亲卫不是从崇县出来的,不认识雾月,我听见他对霎月说,东西只能交给唐校尉或者吕将军。……

    “你马上去大帅府,将那些鞋子拿回来。……清风道,钟静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去,清风忽地又叫道:“且慢,欲盖弥彰,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算了,反正给将军送东西的人很多,也不差霉月一个。钟静,今天你还不能休息,我们马上要启程去复州,将军有新的任务给我们了。”

    钟静目光一闪,“小姐,大帅是要你去复州坐镇。”

    清风点点头,冷笑道:“只怕尚海波会气得够呛,我们收拾一下,马上走吧!”

    复州,纪思尘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转来转去,如果明天向显鹤真的出发去海陵的话,那过山风肯定会兵逼海陵,将他吓回来,可如果这样一来,那定州的计划了必然暴光,向显鹤也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该死的青狼,你家主子隔着复州十万八千里,跑到这里到捣什么乱?纪思尘恨不得立时便将那个总是笑眯眯的钟子期斩成肉酱,但他也知道,莫说自己真动手,便是在他们面前稍微露出一点杀意,那个许思宇也必然会察觉,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才使自己凝练成了如此的杀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怎么办呢?将这个消息传给过山风,让向显鹤去海陵,但如此一来,海陵的一切也都暴露了,邓鹏已将水师重新整编,向显鹤的心腹都装了麻袋沉到了江里,已经有一艘五千料大船到了邓鹏的船队,向显鹤一到海陵,还是将暴露定州的计划。

    没了主意的纪思尘正急得团团乱转的时候,救星从天而降,清风出现在他的面前。

    “司长!”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纪思尘将清风请到内厅后,马上一五一十地将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清风,“钟子期?青狼?他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复州之事?”清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一时不得其解,便不在上面费功夫了。

    “钟静,你马上派人分头联络过山风将军与姜黑牛将军,告诉他们,复州之事从今天起由我统筹,关于向显鹤要去海陵一探虚实的事,哼哼,既然向显鹤一心要早点死,我们便成全他吧,告诉两位将军,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看着钟静离去,纪思尘一脸佩服地看着清风,“司长,您真是天纵之才,我苦思了一晚上都不得解的问题,您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便得出了解决方案,而且一箭双雕,不仅解决了眼前的难题,更是一劳永逸地争决了以后问题。

    呵呵呵!清风笑道:“纪先生,大帅曾告诉我,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如果你有一天能坐到我的位置上,掌握着我所拥有的资源时,你也会很快得出鞘决办法的。”

    纪思尘脸上变色,连连道:“不敢。”

    “何必如此遑恐,人如果没有一点野心,要么是没有才能智能安于现状,要么便是不思进取固步自封,你如果没有一点点野心,也不会舍了向显鹤而投奔我们定州,我告诉你,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只要认真做事,立下功勋,我和大帅岂会亏待你!”清风嘴角微微露出嘲讽之色,她不怕纪思尘有野心,倒是担心他的才具足不足。

    清风闭眼靠在椅背上,今天骑了一天的马,身子有些弱的她已有些禁受不住,也多亏了从京城起……便跟着钟静学了一些吐纳之术,现在她的身体已比前些日子强了不少,否则还真是受不了。

    看到清风有些疲乏,纪思尘道:“司长先休息吧,既然已经安排妥当,我们便只等着最后收网了。

    “睡?”清风仍没有睁眼,道:“今天还有很多事啊,对了,那钟子期住的地方你知道吗?”

    纪思尘道:“司长,我已经派人摸清了,本想让人除了他,但一想不妥,那个许思宇武功高强,万一事有不谐,反而露出了马脚。”

    听了这话,清风的眼睛睁开……看了一眼纪思尘,纪思尘有些不安地道:“司长,我有些鲁莽了!……

    “不,你做得很好!”清风道:“知道他们住的地方就好,如果你真地动手了,那就很糟了,据我所知,那许思宇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说话间,钟静已是走了进来,清风道:“钟静,我们那位鼎鼎大名的同行青狼到了复州,我们不去见见岂不是太失礼了,你去安排人手吧!纪先生,你把地址给钟静。……

    清水巷一幢普通的民居里,许思宇与钟子期相对而座,二人正在对酌小饮,“老钟,这向显鹤如此昏馈,治下残暴,我们为什么要巴巴地跑来帮他?”

    钟子期丢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道:“我们不是在帮他,是在帮我们自己。”

    “帮我们自己?……许思宇不解地问他。“我们隔着这里十万八千里,王爷根本无力控制这地方,怎么是帮我们呢?倒是李清,我看着倒对眼,我们在京城就救了他一命,说起来与向显鹤向比,李清更算是我们的朋友。”

    “朋友?”钟子期哈的一声笑,“思宇,我们没有朋友,在京城,我救李清是因为他还有用,现在同理,我救向显鹤同样是因他还有用。”

    “怎么说?”许思宇喝了一口酒。

    “王爷谋夺的是天下,如果定州大乱,蛮子进寇中原,那即便王爷得了天下,面对的也是蛮子这个强敌和遍地荒凉,蛮子从来只懂得掠夺而不知道建设,所以李清不能死。而现在,李清想要谋夺复州,这就超出了我们的底线,王爷需要的是一个镇守边疆的猛将,而不是一头虎视中原的雄狮,如果让李清得了复州,那以定州兵的勇悍,加上复州的财力,以李清的才具,真有可能平定草原,那时的李清挟平定蛮族之威,坐拥定复二州,再加上草原上源源不绝的战马供应,你说,他会甘心做一位边疆将领么?恐怕即便他甘心,李氏家族也不甘心吧?”

    许思宇摇头,“以李清的能力,我们保得住向显鹤一时,保不住他一世,我们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底蕴,除了给李清上点眼药,还能做什么,如果有一支劲旅,倒还能较量一番。”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钟子期苦笑道。“李清谋夺复州,图谋已久,只看现在复州的情势,便可明了,向显鹤昏庸,引狼入室,最后被狼一口吞掉,也是意料之中之事。”

    “明天向显鹤便要出发去海陵,我们是离开呢,还是跟着去看看热闹?”

    钟子期哈哈笑道:“有什么热闹可看,李清要是知道事情败落,真要不顾脸面,不顾天下悠悠之口,来一个霸王硬上弓的话,复州便要大乱,我们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许思宇忽地竖起手掌,制止了钟子期继续说话,示意他安静,钟子期一愕,正想询问,忽地从外面小院里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人屯时脸现紧张之色,两人在外面前是放了暗哨明岗的,但现在,明显有人已摸进来了,外面却没有传来一点消息,那只能说明来得都是行家里手,自己人已经被无声无息地做掉了。

    许思宇的手摸上了桌边的钢刀。钟子期伸手按住了他抽刀的手,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妄动。

    门笃笃地被敲了几下,一个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钟先生,许先生,定州清风来访,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清风,统计调查司,来得好快!钟许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浮出一丝苦笑,原来统计调查司在向显鹤那里早就布好了眼线,自己一露面,对方马上就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对对碰

    许思宇指指钟子期,再指指后窗,然后轻轻拿起钢刀”站了起来,示意自己向外冲”而钟子期则从后门走。

    钟子期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清风既然堂而皇之的来叫门”那就是吃定了自己两人”如果妄冲”反倒糊里糊涂地送了性命。

    端起一杯酒,缓缓地啜了一口““门没有拴,清风司长请便*……”

    门吱呀呀地被推开”一名全身劲装的女子提着一把刀率先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紧接着,清风巧笑嫣然,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随着清风进来的,却是数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每人手里却是提了一把强弩,许思宇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刚划自己真要是硬冲的话,只怕猝不及防之下”身上便要添几个血洞洞了。

    站在门。”清风微笑着道:“许先生”能不能麻烦你让个地方呢*……”

    许思宇冷冷地道:“……桌上还有两个空位”为什么你不坐”偏要我让?”,清风笑道:““许先生武功高强,清风却是手无缚鸡之力,便这样坐在许先生身旁”万一许先生突然友难,把我捉了作人质”那清风今天可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一边钟静踏上一步“哼了一声,钟子期摇摇头,这女子倒真是小心到了极点,一点钻空子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许思宇站了起来,一名黑衣汉子立即便迎上来,手一抖”却是多了一幅镣镑。

    许思宇大怒,寒声道:““你当我们是囚犯么?”,伸手握住刀把……怒目面视。

    钟静冷笑“难道不是*……”

    ““许先生”你还是稍安勿燥的好,真要冲突起来,你也许能活着冲出去,但钟先生铁定是死人一个*……”清风道。随着清风的话音落地,屋里的几个黑衣汉子手中的弩弓已是举了起来”而窗户外面,已是一排弩机响动声,显然外面也早已埋伏好了人手。

    ““清风司长,其实你只要屋里这几把弩弓就已够了,这位小姐我虽不知功夫如何,但一看这气势”已足以挡住思宇了”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对付钟先生”那一定是要打起十二万分小心的,我可不想为止……九仞,功亏一篑,能活捉青狼的机会太少了,我的运气不错。”,清风笑着走了过来”坐到钟子期的对面。此时许思宇已无奈地戴上了镣镝”一肚子的怒火坐在屋角的一个小板凳上……隔他四五步远,两名黑衣汉子紧紧地盯着他。兴许是得了钟静的叮嘱,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功夫极高,两名汉子有些紧张,手里的弩机一直对准着许思宇,这让许思宇很担心,要是这两个家伙一不小心,勾动扳机,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就要死翘翘了”当下也是两眼眨也不眨”看着那两张弩机,一时之间……倒没有心思去听清风与钟子期二人说些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所以特地过来请教钟先生”希望钟先生能为我解惑!”,清风示意一名手下换了一幅干净碗筷,亲手为钟子期倒上酒,再替自己满上,钟静警惕地站在一侧,看着钟子期,虽然钟子期也是一个书生,但再怎么他也是一个男人”而自己小姐当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

    举杯示意,清风小饮一口,再夹了一箸菜慢慢地咀嚼,一点也不着急。

    钟子期非常欣赏地看着清风”作为谍探这个行当的老人,高手,对于新近崛起的统计调查司,和行内称之为白狐的清风他一直抱着好奇,这个行业女人并不少,但能成为这个行业翘楚,甚至是首脑的到目前为止还只有清风一个”,职方司的袁方,暗影的李宗华”他们都有多次交锋,而和清风,还没有任何交集,但想不到甫一交手,居然是以自己被生擒活捉而告终。

    此时,如此近距离地与清风面对面”看着这个在行内有些传奇的女人”钟子期只叹了一声,她的崛起果非幸致,盛名之下”果然相符。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钟子期笑道:““定州如此欺负人”我看不过去了,便想管上一管。”

    清风正喝了一口酒到嘴里”闻听此言,咋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娇笑不已,一边不停地拍着胸脯”一边断断续续地道:“钟先生,你可真会讲笑话,这话要是一个江湖大侠说了出来”我一定会大力地为他鼓掌叫好,但你说出来,我怎么觉得,呃,是觉得想吐呢!”,钟子期面不改色,神色凛然地道:““有时候明知是谎话,但我也说得大义凛然,嗯,可能是习惯了,这是个好习惯,清风司长,看来你还没有达到我这个高度啊!需要努力,努力*……”

    一边的钟静顿时被这句话逗笑”一直紧绷的神经慢慢地放松下来”清风笑着举起酒杯“钟先生,我敬你”你真是厉害,就这两句话”已让我最得力的手下放松了对你的警慢,嗯,说不定此时她心里还认为你这个人很不错呢!”,清风瞄了一眼钟静”钟静怵然而惊,不免有些羞愧”手紧紧地握住刀把,又羞又恼地……用钟子期。

    清风与钟子期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清风道:““钟静,你要记得,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能碰上钟先生的话,千万不要与他说任何话,直接把他一刀两断,干净利索。否则,最灿乞亏的一定是你。”,钟静用力地点头“我记得了”小姐!”,钟子期苦笑道:“……不用这么狠吧,清风司长,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往日无怨倒也的确是,但近日无仇么?钟先生,你的确和你所说的那样”谎话也能说得挺大义凛然的。既然钟先生不肯说,那我便来猜上一猜可好?”,清风问道。

    “……宁王想要造反了?”,清风第一句话便让钟子期凛然色变。

    “南方三州的叛乱是你们在背后支持的吧*……”第二句话说完钟子期目光开始闪烁起来。

    清风大笑不已““果然如此,我一猜就中”怪不得你巴巴地跑到这里来捣乱,钟先生,你就这么有把握宁王造反能成功?”,钟子期脸上已完全没有了先前的轻佻”两手交叉放在桌前慢慢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更每况宁王父子英明神武岂是天启那个胡涂虫能比的*……”

    清风摇头““钟子期,所以你就跑到复州来坏我们的事,你怕将来宁王谋反成功后,又要面对我家大帅这头出山猛虎,你想限制我家大帅的力量发展,将我家大帅困在定州,是也不是?”,““清风司长聪明之极,如果李大帅与蛮族打个两败俱伤我觉得更妙!”,钟子期神色不变。

    “……那你怎么不跑到草原上去为巴雅尔参谋一番啊,以你的才能那巴雅尔必然倒屐相迎。”,清风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顿。

    “……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钟子期凛然道。

    清风歪着头盯了他好一会儿“钟先生”看来我的道行的确还不行,我还真是无法分辩你这话的真假!”,““当然是真的!不然我们也不会在洛阳救李清那小子一命了,现在好了,轮到我们被逼到墙角了!早知今日”便让那小子在洛阳被八牛弩干死!”,一边的许思宇愤愤地道。

    “……你说什么?”清风震惊地转头看向许思宇,霍地站了起来,而钟静也是张大了嘴巴”当天她也是在场的当事人。

    “李将军你欠了我一个人情*……”钟子期缓缓地道。

    “……果然是你们!”,清风盯着钟子期,当天李清在发话询问后便是这样一句话,这样一来,清风相信了他们说的是真话,但却仍有些不解地问道:““那时我们素不相识,也没有任何利益交葛,你为什么要去救我们?突发善心?”,“还是上面那句话,原因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再说嘛,当时李大帅大败御林军”我靠着这个在洛阳赢了一大笔银子,当时我穷得快成叫huā子了”被青楼的姑娘们赶了出来,连下注的钱都是借的。李大帅帮我赢了钱,呵呵呵,一万多两银子,我去救他一命,倒也值当嘛。”

    清风点点头“我明白了!”,站起身来,清风道:““钟先生,你在洛阳的这件事得到了回报,今天因为这件事,你捡回了一条命”我不会杀你了,你的生死将由大帅来决定*……”

    钟子期震惊地看着清风:“开始你准备杀我们?”

    清风娇笑道:“……你以为呢?青狼既然逮住了,我还会轻易放过么,防患于未然”自然是一刀杀了干净,可是想不到你居然是大帅的救命恩人,嗯,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起来”你还救了我们定州不少人呢,我倒是不敢自作主张了。只能让大帅来处理这件事。”,钟子期脸色有些发白,他发现他低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今天她来,居然就是来杀自己的。

    “……不过呢钟先生”你既然到了我们统计调查司手中,我又还要管你几天饭,这伙食钱还是要交的,将这两位先生送到过山风哪里去。”,清风命令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思宇大声道:““忘恩负义么?让那个土匪一刀砍了我们?”,清风笑道:““两位多虑了”我只是想让过山风在进攻淮安府的时候,两位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他的身边,与他一齐指点江山,不知到时候向大帅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啊!他一定会痛骂宁王,痛骂你这头青狼的*……”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钟子期低低地吟道。倒背着双手”施施然地走了出去。许思宇眼里冒火”看着清风,这女人不但想要夺淮安,竟然还要嫁祸给宁王,自己与钟子期两人出现在攻城的队伍中,当真是黄泥巴掉在裤档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围城

    朝阳初升之际.向显鹤带着他重新组建的亲卫营.在向锋向辉的卫护下.向着诲陵出发.他的心情糟的很.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滴出水来,昨天几乎一夜没睡.连丁铃的曲意承欢也索然无味,让丁铃大为不满,向显鹤少不得又出了一点血来安慰。

    除了亲卫营.他还带上了一营新兵.这是复州军大部被过山风摧毁后,重新抬慕的.虽然穿着最好的盔甲.拿着最好的武器.但即便是不大懂军事的向显鹤也知道,他们的战斗力较之以前的复州军还要差.碰到敌人最好的结果便是充当炮灰掩护自己跑路。

    如果真如那钟乎期所说.向显鹤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单是一个流贼半天云便打垮了他的军队,如果再加上姜黑牛那五千定州军,只怕吃了自己连骨头也不会吐出来,心里不由害怕起来.勒住了马。

    大帅”向锋策马走到向显鹤身边。

    向锋.你说那钟子期的说法可信么?李请真的刻意想要夺我复州?

    向锋摇摇头:“末荷不知道、大帅.不管是真是假.您总得弄清楚.事实如何,到了海陵不就一请二楚了么?”

    “可如果真是那样,那半天云与姜黑牛是一伙的.我们不就惨了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向显鹤道。

    向锋沉肤、自己士兵的战斗力他当然是清楚的,一边的纪思尘插话道:“大帅.无妨,如果真的事有不消,我们可以躲到水师去.到时扬帆出海.那姜黑牛和半天云能奈我何?咱们从诲上绕路去京里找皇帝陛下告状,让那李请吃不了兜着走。”

    听了这话.向显鹤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对啊,实在不行.我上船跑、你一帮旱鸭子,能把我怎样?

    “走!”浩浩荡荡地队伍开始向海陆进发。

    纪思尘心里冷笑.向显鹤是注定不可能到达海陵的。

    中午.队伍稍事休整、正当向显鹤跨上马,准备出发时.淮安方向传乖急骡的马蹄声,纪思尘心里一喜.来了。向显鹤也是一呆,因为他看到了马上的骑士是自己的心腹手下。难不成真让那钟子期说对了,流贼己向海陵逼近了?

    “大帅.大帅.快停下来。”骑士声嘶力竭地大叫着.飞奔过来,滚鞍下马.一把拉住向显鹤的马头.“大帅,不好了!

    “什么事快讲!”向显鹤厉声道,声音有些发颤。

    “大帅、定州姜参将在庆城与流贼半天去决战大败,五千定州军被打死打伤无数.姜参将带着千多兵残余正在向谁失撤退,而流贼紧追不舍.姜参将让人飞马回来报信,请大帅组织军队准备城防作战,以防半天云趁势攻夺淮安.他已派人回定州.请李大帅发援兵,大帅.赶紧回淮安吧、”信使脸色发白、从得到姜黑牛的信开始,他是一路狂奔.总算是追究上了大帅。

    向显鹤脸色唰地变了.这一次为了试探定州是何意,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己几乎带走了所有的淮安兵力.恰在此时,半天云大败姜黑牛.竟然直攻谁失了.如果自己不能及时赶回去,那淮安危矣。

    “钟子期误我!”向显鹤大叫,“撤兵、撒兵,回淮安!

    纪思尘一边跟着向显鹤向回赶,一边大声道:“大帅.怎么这么巧.我们刚出淮安,对方就知道了,是不是早有预谋、就等着我们将军队调出淮安,来一抬调虎离山?”

    向显鹤一呆.“你是说那钟子期在害我?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帅.赶紧回去,只要我们抡在半天云之前回到淮安,以淮安城的坚固.我们至少可以等到定州发兵来援。”

    纪思尘道。

    向显鹤连连点头:“来人啊,快快传令给姜参将.让他一定要将半天云挡住半天,让我们有时间赶回淮安。”

    落日时分.向显鹤革领导着他的亲卫营铬于赶回到谁关.看到高大的城墙时.众人都是长吁了一口艺、谁奏还是关全的,总算是及时赶回来了。而此时、新抬的士兵在一路狂奔中,十成中例有三四停掉了队.七零八落的队伍急如星火地跑进了淮安城,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气.远处尘烟滚滚.已有大扒人马逼近。

    “关城门、关城门!”向显鹤大叫。

    “使.大帅.者那旗帜.是姜参将。“纪思尘喊道。

    站在城楼上.众人向远处看去、果然是定州姜黑牛的军旗.只是当时威风凛凛的五千定州军现在只余了千家人.一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狂奔而来。在他们身后数里地外.更大的一股部队正滚滚逼的。

    “快,准备好,等姜参将部众一进城.马上关城门,准备守城.准备城防作战!”向锋大声吩咐,他知道这个时候向大帅已是帮不上半分忙了,除了发抖。“请大帅到城楼里观战!”

    姜黑牛带着千家人连滚带爬地进了城门史后.厚实的城门轰隆隆地关上.城上一片忙碌.八牛努等武器被从武库里推出来,上弦.搭箭.一片忙乱。

    姜黑牛满身血迹.汗流满面地走进了城楼、他手下的千残兵奔进城后.便瘴倒在地上,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显然刚才的狂奔已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姜参将.姜参将.怎会会如此?怎么会这样啊?”向显鹤浑身肥肉都在颤抖,看到姜黑牛.一迭声地问道。“不是一直压着那贼匪在打么,怎么忽然之间就大败了呢?”

    姜黑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向大帅.我得到情报.说大帅率领万家人马出了谁共.要去海陵.而那半天云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正准备来夺谁共,我大惊之下,便革我的健锐营飞奔回淮安救援、那里道半天云那贼子溜滑得很,在庆城打了老子一个伏击,老子五千人马猝不及防、一十乎便去了近一半、后来为了阻挡那半天去,等大帅赶回淮安,我又去了千多人马,现在只剩下了这干多人,李大帅非得砍了我的脑袋不可!”姜黑牛一脸的愤怒,狠狠地用脚踢着墙壁。

    “我说向大帅,没事你跑到海陵干什么.你去海陵便也罢了.好歹你也在淮安留下几千人马啊.居然将淮安的大部分兵力都带走了.这不是,这不是……”姜黑牛喘着粗气,将马鞭狠狠地样在地上。

    向显鹤脸色汕让.他总不能说因为我怀疑你们了.这才带上这么多人去海陵.但现在看到姜黑牛的惨状,看到城墙下那千余伤痕累轻纺产品的残兵,怀疑已是烟油云散,“姜参将.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在李大帅面前分说、你损失的兵马.我会付你们银子、大笔的银子.但现在.我们还要同舟共济.守住淮安啊。”

    听他这么说.姜黑牛脸色稍栗.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已派人飞报李大帅.只要我们坚持几天,定州便可以派来援兵了。”

    听到姜黑牛如是说,向显鹤放下心来,他相信自己这淮安坚持个几天还是没问题的.姜黑牛迟疑了一下.道::“大帅.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皆讲?”

    “姜参将为何如此客气,但讲无妨。

    “好.那我就直说了,向锋向辉二位将军虽然是很不错的将领,但必竟没有打过大仗,这守城之事.是万万出不得意外的.所以……”

    向显鹤听明白了、姜黑牛这是伸手要城防战的指挥权呢,沉吟了一下.也觉得如此最好,姜黑牛是沙场老将.打惯了大仗恶仗的.而自己磨下的将军却没有这份履历,能让姜黑牛指挥作战,能最大程度地让淮安的安全得到保障。

    “没问题.这淮失的城防便交给姜将军来指挥了,姜将军、我这可是将身家性命冰付给你了。”

    姜黑牛后退一步.向向显鹤深深一揖,“大帅信任,黑牛感激不尽.定当不负所在。让这些渍贼在淮夹城下碰得头碰血流.有有.抚远血战之时,蛮子何等厉害,还不是被我们扛得狼狈不堪.区区流贼,葵能与蛮子相提并论。”虽然吃了败仗.但姜黑牛看来却不以为意.仍是豪情万状。

    向显鹤不好打击对方的士气,委婉地问道:“姜参将.你估计,李大帅的援军啥时能到?”

    姜黑牛沉吟了一下.“少则十来天,多则个把月。

    “要这么久?”向显鹤脸上变色。

    外面城墙上传来一阵阵的惊呼,“流匪来了.流匪来了!”

    姜黑牛陪着向显鹤走出城楼,站在城墙上.看着滚滚而来的流匪.

    怕不有数万之众.看到贼兵声势如此浩大,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向显鹤.看到逼近城下的流匪,害怕之余更是气苦,因为这里面的很多人穿得皑甲还是他为复州军装备的.现在都武装流匪了。

    片刻之后,渍匪己是到了距城二千步外.扎住了阵脚,一批装备精良的士车簇拥着几人向谁失域而来。

    “大帅.那不是钟子期么?”纪思尘忽地指着对面,惊叫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之色。

第一百八十二章:撒网

    今天枪丵手很郁闷,因为清风,很多书友离枪丵手而去,晚上出去喝酒了,昏头转向回到家,打开网页,看到了一位书友的精采评论,因为超过一千字,所以发在作品相关,枪丵手认为这篇评论很深入地探讨了请风的心态,大家可以去看一看,加发一章,是枪丵手早已码好的,不是醉后的胡言。枪丵手不喜欢小白文,也一直努力不写小白文,马踏从来也不是什么爽文,枪丵手是想尽力呈现一个更理性,更有故事性的作品,是希望大家在看过之后仍然能记得其中的某此情节,某个人物,试问,起点很多当红的作品中,大家看过之后,除了主角,还记得谁?因此而逆了太多书友的心愿,枪丵手表示遗憾,但枪丵手不后悔。也绝不会更改。此致,敬礼。大家权当是枪丵手醉后吐真言吧!!

    城下,过山风笑顾身边的钟子期道:“钟先生,你恐怕万万没有想到今天要扮演这么一个角色吧?青狼大名,我虽然不是你们这行当中的人,但也是有所耳闻,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啊,想不到在我们清风司长面前不堪一击,居然被生擒活捉了,哈哈哈!“笑声中透露出掩饰不住的得意,周围的亲兵们都是哄然大笑。

    许思宇大怒,正待反辱相讥,钟子期却摆摆手,道:“思宇,我以前就对你说过,做我们这一行的,要吃得起苦,遭得起罪忍得住气,受得起辱,狠得下心,你入行这么久,却还是受不得辱,忍不住气所以你总是不能独挡一面。”

    “精彩!“过山风拍手道“钟先生慕然不是平常人如此情形之下,仍然能谈笑自若,换作走过某的话,宁可拼了性命,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钟子期淡然一笑,眼下,他和许思宇虽然没有被抽住,也没有戴上镣铐,但两人的身周,却有数十把利弩正瞄准他们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许思宇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形下有所作为。

    “过将军,清风司长固然高明,但这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在向显鹤的高级谋士中,居然也被你们埋下了钉子,可叹那向显鹤死到临头,还将李大帅当作好朋友吧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马上挥兵攻城呢,有姜参将作为内应,一旦你攻城一鼓而下,不费吹灰之力,你还在等待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个所谓的反间计让我家主人与向氏一族起龌龊。”

    过山风狡黠的一笑“钟先生才具惊人你却来猜上一猜,我不妨给你透点消息,免得你毫无头绪,这淮安府吗,我肯定是要拿下的,不过是几天呢?那可说不准,说不定十天半月也是要的。”

    钟子期一悍,李清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谋夺复州,眼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过山风挥军攻城,破城之后将向显鹤一刀做了,而后李清大军突来,平定匪患,名正言顺地将复州收入囊中,到那时,事实上已掌控了复州的李清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让朝廷默认这一事实,哪怕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如此,但过山风在此拖延是什么意思?居然还要十天半月?

    许思宇也是一脸的茫然。

    城上,向显鹤看到流匪半天云的大旗下,钟子期正与那半天云言谈甚欢,一副知交好友的模样,不由气得发疯,一拳狠狠地击打在城墙上,直痛得倒抽凉气,王八蛋,原来你才与这流匪是一伙的,虚言诓我出城,带走了所有部队,让淮安成了一座空城,你们好不费吹灰之力不抄了我的老窝,幸亏定州军挡住了你们一天,这才让你这个混帐的计谋不能得逞,想到这里,看到身边姜黑牛沾满血迹的盔甲,不由心生歉意,这事闹得,让自己的友军损兵折将,这以后碰到了李清,还真是不好意思再,想必又要付给大笔的银子方能平息此事。

    “钟子期这个王八蛋,抓住了你,老子要把你抽筋扒皮,砍成肉酱,方能一泄我心头之恨。”向显鹤狠狠地骂道。

    “大帅放心吧,只要我们坚持到李大帅的援兵到来,定能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抓到,到时让向帅一刀一刀地砍着出气!”姜黑牛笑道“看样子匪贼要攻城了,向帅还是回府休息,这守城之事便交给我们这些武人吧!“看到城下的流贼开始向城下逼近,向显鹤也有些紧张起来,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呢,想了想,把向锋向辉二人叫道跟前:“你二人要与委参将好好配合,一定要守住城池!“交待完毕,已是脚底抹油,跑回府里去念阿弥托佛了。

    站在城墙上,姜黑牛看着不远处的过山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现在他手下那三四千应该已阵亡的士兵此刻就在过山风的部众之中,快要收网了,不过大帅的网里却不会只有向显鹤这一条鱼。

    “准备战斗!”他大声吼道。

    城下,过山风看着有些不解的钟子期和许思宇二人,笑道:“戏演完了,二位,可以谢幕了,来人啊,给我传令,四面同时进攻,打他狗丵娘养得啊!”

    定州,大帅府,统计调查司外情署署长周伟稍稍有些紧张,今天是大帅亲自召见,这样的单独面见大帅的机会他还是第一次。

    “复州流匪进攻淮安,我援复州的姜黑牛健锐营遭遇惨败,这事你已经知道了吧?”李清看着面前的周伟。

    “是的,知道了!”周伟有些不解,复州一丰他也参国咐躲作,流匪办好,健锐营他奸,都是定州一家人,大帅今天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今天姜参将发来了十万火急的求援信,言道流匪势大,要求我们支援,这事你还不知道吧?”李清又问道。

    周伟困惑了地摇摇头。

    “有办法在两三天之内将这个消息传到草原上去吗,?“李清笑问道。

    周伟眼睛贬巴了两下,猛地闪过惊讶地表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以,大帅,我保证在两到三天内让草原蛮子知道这一消息。”

    李清满意地点头,这个周伟脑子很灵活,自己只是约摸说了两句,他就已摸到了问题的实质所在“你去办吧,嗯,不妨让定州大街小巷都知道我们在复州遭遇惨败,我雷霍大怒,准备带兵亲赴复州,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厚的流匪。”

    周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大帅,今天您就可以听到这些流言,不,这些来源很可靠的消息。”说完躬身退下。

    李清微笑着看到周伟离去,这是个聪明人,难怪可以呆在这个位置上,请风的手下还上颇有几个很有才干的家伙的,否则统计调查司不可能扩张得这么快,像这个周伟,闻弦歌而知雅意,就很不简单。

    这一次的行动李清撒下大网,可不是仅仅为了复州这条唾手可得的鱼,他可想网一条更大的,至于大到什么程度,就得看草原蛮子的了,巴雅尔是不可能的,虎赫可能吗,这家伙小心得很,估计也难得上钩,最有可能的还是青部的哈宁其,这家伙想必现在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想来混水摸一把鱼大有可能。不过,自己让他摸得可是一个长满尖刺的仙人球。李绪裂开嘴笑了。

    “大帅!”尚海波走了进来。

    “尚先生,我们再来仔细参详一下这次行动的几个关键,做到万无一失。”李清道。

    “两到三天,消息可以传到蛮子那里,蛮子准备进攻,到开拔需要一到两天,真正与我们接战,可能在五天之后,这还要蛮子们反应迅速才可以有。“尚海波道:“大帅,要是钩到一条大的,我们吞不下去怎么办?”

    李诸哈哈一笑“如果吞不下去,我们就退守堡塞,反正这一次是不饮本的买卖,如果巴雅尔虎赫一齐来了,我就死守堡垒,让他们来攻堡吧,我求之不得,能让他们的精锐死在城墙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想巴雅尔不会来,虎赫倒说不定。大帅,如果蛮子来的话,很可能会绕过上林里,而从定远,威远,震远这几个堡塞的中间穿插进来,所以,我们要收拾他们,就得找准他们来的路线。““这个问题交给统计调查司来做,相舟他们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丵案“李清道:“我准备集结启年师,旋风营来做这件事,冯国的磐石营和亲卫营配合作出各种假象迷惑对方。”

    “大帅!“尚海波道:“我认为还是让磐石营和亲卫营加上旋风营来作为主力吧,王将军的启年师只有他的一今天雷营是老卒,其它的都是新兵,怕到时撑不住场面啊!”

    李清摇摇头“这一次我们预设了战场,打得是埋伏战,正好让这些新兵上去磨练一番,要是在这种战尽优势的情况下,他们还撑不住场面,那王启年就该打板子了。不趁着现在让他们见识一下蛮子的战力,将来怎么能指望他们作为主力顶上去?”

    尚海波点头道:“是我想错了,大帅比我想得远,我是只看着眼前的胜利了。”

    “哈宁齐虽然很想急着找我们报仇,但他也不是傻子,所以你这边的战术欺骗一定要逼真,而且,假如哈宁齐精锐齐出,你还要随时准备支援我这边。“李清道。

    尚海波道:“哈宁齐精锐齐出可能性不大,他最大的可能是集结一些支持他的小部落,再配以本部部分精锐!不过我们作最坏的打算,未虑胜先虑败,我知道这是大帅的习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李清一笑“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哪有万无一失的道理,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持优势,敲一下哈宁齐或者其它的草原部落,然后回头吞下复州,足够我们消化一段时间,然后便将精力放到开辟第二战场上去。”

    尚海波道:“不错,巴雅尔整合草原正在紧密锣鼓地进行,我们不能懈怠啊,要想按照大帅的设想彻底解决草原问题,就必须开辟第二战场了。

    对了,大帅,听说清风司长逮住了青狼?”

    “不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个青狼居然就是在洛阳救了我一命的那个神秘箭手,清风正请示我怎么办呢?是杀还是放?”

    “大帅的意思?”尚海波问道。

    “放了吧,现在我们与宁王远远没到翻脸的时候,青狼是他的重要心腹,而且此人于我更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都不能把事做绝。““可是大帅,此人才具卓绝,这次能抓住他完全走出其不意,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到时此人一定会给我们添麻烦的。”尚海波有些犹豫,不过此人于大帅有救命之恩,让李清杀掉他实在有些困难。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李清挥挥手“尚先生,只要我们不做错,不犯错,我们就会赢,任谁也不可能阻挡我们。“

第一百八十三章:两条鱼

    三日之后,随着一声令下,壬启年的启年师五个营二刀贺熙掣拔军出发,向着复州方向挺进,启年师原本保持攻势的左翼立即战线收缩,剩余兵力都缩回了定远,威远,震远三座堡垒。与此同时,李涛的亲卫营与旋风营也自定州城开拔。

    而此时的复州谁安,过山风不紧不慢地攻打了淮安城几天后,居然好整以遐地开始砍树伐木,慢悠悠地做起了攻城器具,瞧见那些匠师不紧不慢,精雕细琢的模样,钟子期心中的疑惑更深,李清倒底在想些什么呢?

    他与许思宇两人被软禁在营里,倒也没有受什么苦头,只不过许思宇一直被戴着镣铐,用过山风的话说,这家伙武功高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让许思宇非常气苦,自己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带着一介书生从戒备森严的军营中逃出去吧?

    “思宇,你怎么看这件事?李清到底想干什么呢?”钟子期闷闷地问道,碰到一件让他老是想不透的事,这才自谢才智卓绝的他颇受打击。躺在几张木板铺就的简易床上,许思宇将镣铐弄得当当直响“想什么?自然是想钩一条更大的鱼,要不然以过山风如今的兵力,加上姜黑牛那内鬼,准安早就易主了。”

    “我知道淮安是一个诱饵,可是李清想钓的人是谁呢?值得他这么做的能是谁呢?”

    许思宇哈的一声笑“老钟,我看你被白狐摆了一道后,脑子都有些生锈了,能是谁谁是李清最大的敌人,他钩的就是谁。”钟子期霍地站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李清要利用准安这个诱饵引诱蛮子,想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过山风困城,复州求援,健锐营覆没,依常理而论,李清肯定要起兵报复,抽调大军入复州,李清兵力不足,只能从前线抽兵,如此一来,一线必然兵力空虚蛮子说不定就会乘虚而入,而李清早就布好了圈套,等着蛮子自投罗网,好计,好心思,李消啊李清,你倒真是一点机会都不放过一箭双雕,想必蛮子大败之时便是复州城破之日。

    帐外响起清脆的掌声:“钟先生果然聪明之极,不过钟先生,聪明之人可都是活不长的哦!”

    许思宇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咬牙道:“清风这个妖女!”

    帐帘掀了起来,清风笑颜如huā了走了进来“许先生背后骂人,不是君子所为也。“许思宇虎着脸“许某一介武夫,不是什么君子。”

    “清风司长,帐内简陋,既无桌椅可坐,亦无酒茶奉人,怠慢了,怒罪怒罪!”钟子期仍是一脸的笑容可构。

    清风呀的一声“钟先生这是在轻我们待客不周啊,过将军,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二位先生都是大楚鼎鼎大名的人物,如此简慢,确是我们的错。”

    过山风笑道:“军中简陋,过某习惯了,倒是忘了这二位不是我们这种苦哈哈出身,到哪儿都要讲究的,来人啊,给二位先生送桌椅过来,再弄点好酒好菜。”

    “多谢多谢!”钟子期道:“清风司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们这两个阶下囚啊?”

    “钟先生言重了,两位在我们这儿,可没有受什么委屈吧!我们对二位可是一直以礼相待的。”清风淡淡地道一边的许思宇立即将带着镣铐的手抬了起来,弄得叮当真响。

    “给许先生去了镣铐。”清风吩吩道。

    “小姐,这厮功夫高明的很!”钟静凑到清风耳边低声道。

    清风淡然地道:“这里是军营,如果许先生不想自杀的话,是不会妄动的。”

    说话间,桌椅已是送了过来,酒菜也摆好,军丰那有什么美食,无非便是大碗鱼肉,许思宇毫不客气,去了镣转便踞坐大嚼。

    “清风司长今日大驾光临,想必是得到李大帅的信儿了,什么时候放我们走啊?“钟子期笑问。

    “钟先生这么笃定?不怕这是断头酒,送行菜吗?”清风笑问。正在大嚼的许思宇一惊,一大块肉卡在喉咙中,鳖得脸通红,连忙灌了几大口酒下去,这才顺过气来。钟子期微笑:“如果李大帅要杀我们,以清风司长的性子,那里还耐烦跑来看我们,自是一个口信带给过将军,喀喀两声完事,既然清风司长亲自来了,我自然确定是要放我们的了。”

    “想不到钟先生对我还下过如此功夫,不错,大帅要我放了你,今天我来便是要告诉你们,这里不是南方三州,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搅风搅雨,再有下次,我直接就砍了你们的头,再与大帅说去。,清风脸色一寒,说宗泣几句话,扭头便走,走到帐门口,回过头来“还请二位在这里多住几天吧,复州城破之日,我们会礼送二位出境。“

    看到清风离去,过山风咧嘴一笑,“二位,稍安勿燥哦,许先生,我不铐着你,你也不别乱来,大帅答应要放你们了,但你们要是不守规纪,在这里被一阵乱箭射死,可怪不得我啊!“

    钟子期与许思宇脸上微微变色。李清或许不会杀自己,但涛风绝不介意找一个借口将二人一阵乱箭射成马蜂窝。“这几天别生事!”钟子期低声对许思宇道。

    许思宇一手拿着一个猪蹄,一手端着酒杯,摇头道:“这女子,这女子!“

    哈宁其很想来复仇,定州军数次重创青部,让原本可以与巴雅尔白部较劲的青部实力大损,眼下比红部也强不了多少了,连自己的亲弟弟也做了吕大临的刀下鬼,头颅至今还挂在上林里的城头,但眼见着巴雅尔咄咄逼人,其意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如果还想在白部的威压之中保持青部的地位,则青部再也受不起任何损失,但如此好的机会就此错过,又着实于心不甘,左思右想,举棋不定。

    正在帐中苦恼之际,红部首长代善却来了,代善的红部不久前也被吕大临在落凤坡踹了营,死伤枕萧,心中恼恨,骤然听到李清抽调大军前往复州平叛,一个想电脑访问ω要报复的心立马便也活泼泼地跳了起来,便来找哈宁其拿注意。

    “好机会倒是好机会,可是现在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哈宁其大大地灌了一口酒,一脸的恼火“代善兄弟,巴雅尔大单于越来越过分,现在几乎已是撕破脸皮,要强行吞并我们了,嘿嘿,说什么建立一个统一的草原帝国,以整合力量,击败定州,进窥中原,还不是想让白部一统天下,代善兄弟,真要是这样,那以后草原可就成了他巴雅尔的家天下了,可我们草原以前一直是贤者居长,他巴雅尔此举是坏了我们草原自古以来的规纪。”

    代善也很忧虑,他没有什么做老大的心思,但也不愿意巴雅尔建立一个政令统一的帝国,这将代表着他失去很多的特权和自主权力,可是巴雅尔的实力强过他太多,他是不敢像哈宁其这样公开反对的。

    “哈宁其,巴雅尔一直消极避战,眼看着李清越来越嚣张,却置之不理,一门心思地窝里斗,许多部落已看来下去了,如果你来领头,咱们乘着这个好机会,与李清打上一仗,大大地胜一场,不但扬眉吐气,也能挺起腰杆来说话。”代善鼓动道

    “巴雅尔不是说不整合全草原的力量,便无法彻底击败李清么,那咱们趁着这个好机会,好好地干上一仗,看巴雅尔怎么说?”

    哈宁其看了一眼代善,如果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万一这仗又输了怎么办,那青部就真只能捏着鼻子任由巴雅尔摆布了,心中一动,忽地有了注意“代善兄弟,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一直是大单于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我现在的主力的确不能大动,但是如果代善兄弟想去打一打的话,那我咬咬牙,给你五千精锐,再下令给附庸我的那些部落,凑一万骑,这样加再上你红部本部兵马,便可以好好地打上一场。”

    “这个?”代善有些犹豫。

    “代善兄弟,先说明白了,这一次你收获的战利品我一文不要,出战的五千青部精锐也由我来奖赏,其余的部落你看着给一点即可,反正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怎么样,我出人,你拿钱。”

    “干了!”代善一拍桌子,道:“老子干了,李清他娘的杀了我红部这么多人,不报这仇我真是不甘心。、,

    哈宁其大喜,道:“代善兄弟,李清肯定不会动上林里的兵,他能抽调的只能是王启年的左翼,如此一来,定远威远那边必然兵力空虚,你从这两座堡间插进去,便是富庶的定州宜安县了,不要再深入,大掠一把后,杀光那里的定州人,然后迅速返回,王启年的主力一走,那里几乎没什么骑兵,堡子里的那点兵力根不敢出城野战,基本没什么危险。”

    代善点点头“我也有此意,只不过我们要绕这么远的路,巴雅尔大单于必有所闻,不知会不去””,……,

    哈宁其冷笑“他白部不敢去,难道还不许别人去吗?他还不是我们草原的皇帝呢!”

第一百八十四章:埋伏

    红部代善,汇集车部五十铁骑,本部出了一万骑,再加裳两部附属的小部落,凑足了三万骑,自草原上滚滚而来,远远绕过上林里,直奔定远。

    白族王庭,接到报告的巴雅尔沉默半晌,问虎赫道:“你怎么看这一件事?”

    虎赫深吸一口气,“李清狡诈多智,岂会露出如此大的破绽给我们,我敢断言,定州欲盖弥彰,如果真要大规模抽调兵力,他保密还来不及,又岂会闹得大街小巷尽人皆知,此必是一羊圈套,大单于,我去将代善拦下来。”

    己雅尔摇摇头,“他们会听你的吗?”

    “晓以利害,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圈套,我相信他们不会明知是圈套还要往里面跳。”虎赫道。

    “我们一统草原迫在眉键,动作也越来越大,而他们所受到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此时,他们对于我的戒备更甚于对李清,你真去了,他们只会认为是我们怕他们对定州取得胜利,从而阻碍白部一统草原,所以,他们不会信你。”

    “大单于,难道他们不知道,大单于一统草原是为了整个草原的利盖着想吗,不整合草原力量,如何击败李清,如何窥视中原huāhuā世界,难道他们便只能看到眼前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益么?”虎赫愤愤然地娄

    巴雅尔大笑“世人多愚,绝大多数人看到的都是眼前三尺之地,有几人能看得到未来并事先布局,代善,哈宁其都是草原人杰,只可惜,他们胸襟不够宽,抱负不够大,被局限于草原这一蜗之地,满足于现在的安逸”却不想为子孙谋,看不到李清对草原的野心,如果放任,不久的将来,李清的战马就会践踏在我们赖以生存的这片的土地上,我们将成为他们的奴隶,所以,无论有多大的阻力,我都要完成这一伟业。”

    “只可惜他们不能够理解大单于的苦心。”虎赫叹道。“代善此一去,必然损兵折将,都是我草原儿郎啊,大单于,我们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吗?”

    巴雅尔冷笑:“这些人如果活着,也只会成为我们一统草原的障碍,虎赫,你带羊狼奔军接应他们的败兵吧,能活下来多少,看他们的运气,你要小心你的侧翼,如果李清知道你也出现的话,他一定会从侧翼威胁你的。”

    “是,大单于,我会小心。”虎赫施礼退下。

    宜安,王启年的启年师已设好陷阱,在红部主力前进的道路上,是定州步车战力最强的天雷营,王启年出任启年师主将后,天雷营已成为他的亲兵营,他们将成为阻截红部的主力军,而在左右两翼,王启年各伏下二个营的兵力,在战斗打响后,侧击蛮子腰部,定远威远守军将封闭蛮子的退路,而完成战术欺骗的亲卫营和旋风营将在战斗打响后进驻沙河,防止草原上有援军出现。

    圈套已经设好,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李清不放心启年师的战力,毕竟这个师新兵占了大多数,老车仅有天雷一个营的兵力,面对数万蛮族骑兵的冲击,能不能顶住还真有些难说,随李清一同前来的还有匠作鼻的一批匠师,他们带来了最新打制的连弩柜百余台,以前连弩已经出现,但顶多能连射二到三支弩箭,如此强力能次射击达百支的弩箭将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李清也想检阅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笨重的连弩柜被匠师们小心地安置好,惹来周围士兵一阵好奇的目光,大家谁也见过这奇怪的东西。任如云很激动,脸庞潮红,这是他第一次踏上战场,第一次亲眼见识自己发明的武器在战场上的威力。

    李清已得了情报,来的不是青部的主力,而是红部,对于是谁,李清并不在乎,反正能打击一下蛮子就行,管他是谁,都是定州的敌人。

    尚海波叹道:“可惜宜安,这一次又要遭劫了。”为了达到欺骗对手的目的,这一次的行动并未通知宜安地方撤退,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宜安将会承受不小的损失。

    “战后宜安免税,并对在此战中死难的百姓给予优厚的抚恤。”李清道,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发现,现在的自己真得已有些铁石心肠了,他能想到,蛮族铁骑突入宜安后,毫无准备的宜安百姓将遭受多大的苦难,但相对于既将取得的战果,李清又觉得是值得的。

    慈不掌兵。此一刻,李清深深地体会到这一句话的含义,为子别,谋,便让现在的百姓多受一点苦吧。他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尚海波欣慰地看着大帅,现在的大帅与当初相比,已是大大不同,再尚海波看来,经讨这么多的历练之后,李清正在向一代枭雄迈进,而这,正是他愿意看到的。乱世人命贱如狗,想要慈悲,却等天下太平之后吧!

    远处,狼烟忽地燃起,浓黑的狼烟直冲云宵,一,二,三,李清看到三道狼烟,已是知道蛮族此次来袭的共有三万人马。看到狼烟迅速接近,李清慢慢地奋起来。

    回顾天雷营,整齐的迎战阵形已经形成,如山的枪林竖起,密密麻麻,战士的脸上露出狂热的神色,这让李清很是满意。弓手将长箭一支支插在身前,最后一次检查弓弦。

    代善很满意,定州果然抽调走了大部主力,当洪水一般的铁骑冲过定远堡垒时,堡里的守军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龟缩在堡内,任由他们自堡前一掠而过,长驱直入,宜安的富庶让这些草原野人们狂喜不已,一路冲锋,一路抢掠,毫无防备舟宜安百姓损失惨重,四处浓烟滚滚,死伤狼藉。

    代善狂笑不已:“李清万万想不到我们会来,哈哈哈,儿郎们,冲上去,打破宜安城,抢到的东西一半归你们。”

    蛮族骑士大喜,按草原规纪,抢掠得来的战利品他们私人只能拥有其中的三成,其余的要上交给部落,今天大首领居然让分五成,岂不是抢得越多,得的越多,一时之间,士气更加电脑]访问ωAр。Oo高昂,而定远威远的定州驻军的龟缩不出更让他们坚信定州军主力已尽数了去,抢掠起来更加肆无忌惮。

    “首领,前方发现定州军!”一名前哨士兵狂奔而来,市场的禀报代善。

    代善吃了一惊“多少人,是谁的部队,看清了么?”

    “首领,对方没有立起将旗,不过只有五千余人。而且尽是步卒。”前哨道。

    “步卒,凭他几千步卒也想挡我去路,吹号,集结军队,打跨这支部队,冲进宜安城。”代善大声下令。

    看到视野中突然出现的骑兵洪流,李清的眼睛眯了起来“王启年,看你的了。”

    王启年点点头“大帅放心,今天让他来得去不得。弓手,举弓,上弦!”长矛手之后,弓箭手拉开长弓,利箭上弦。

    “准备”一片吱呀声响,刚刚配发的一品弓拉弦很轻松,以前一名弓手放得十余箭便要筋酸手软,但手执一品弓,却可以将这个数目翻上几倍。

    “五轮自由抛射”王启年大声下令。令旗舞动,如雨长箭射向天空,飞至最高点后,雨点般地落下来。

    涌来的骑兵群顿时人仰马翻,没有配备铁甲的士兵根本挡不住抛射的箭支,中箭之中翻身落马,旋即被后面涌来的骑兵踩面肉泥。

    “冲锋,冲锋!冲进步卒中去”代善丝毫不理会损失,只要冲进步兵群,那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

    王启年的天雷营步卒阵形如山,如同没有看到正狂奔而来的骑兵,在军官们尖厉的哨声中,战车突前,身后的士兵蹲步,下枪,雪亮的矛尖如林般向前探出。

    “连弩,准备!”王启年再次高呼。

    “舟击”

    匠师们用力扳动机关,一百多台连弩机同时发射。这一瞬间,便是李清的视线也被箭雨所阻隔,连绵不断的箭雨似乎连天空也挡住,步兵身后的长弓手在这一瞬间也失神,忘记了再次拉弓开箭,而是呆呆地看着那密密麻麻地如雨点般落下的箭支。

    连弩配备的强力弹簧,再加上破甲箭,在百多步的距离上平射,所造成的打击效果是惊人的,如同割韭菜一般,冲在前面的蛮族骑士一排排地倒下来,而那箭雨似乎仍无止歇。

    “长弓手,抛射”王启年大呼,怒视发呆地长弓手。

    “蝎子炮,发射”

    “竖我将旗”

    代善惊呆了,他第一次看到箭支居然能以如此密度,如此力度射击出来,而当他看到对面突然竖起的王启年将旗时,一个念头立即浮上心头“上当了”

    当连弩射毕,密集冲锋的蛮族骑兵前锋已变得稀疏,王启年大声下令“战车前导,变阵,突击,发信号,命令左右两翼出击!”

    天雷营旋即变陈,在一辆辆战车的引导下,整个队歹形裂开成无数个以百人为单位的小阵,滚滚杀出,一头扎进骑兵队伍中,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左右两翼,号角声声响起,如雷的马蹄震荡着众人的神经,烟尘当中,无数骑兵正从远处突击而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破城

    当代善意识到自己上了大当,中了埋伏时,为时只晚,蜘邦游乓只被王启年的天雷营切割戍无数小块,纠缠到了一起,耍是说起以步对驳,经验最丰富的当屑王启年天雷营莫屑,天雷营是以原常胜营左翼为骨干组织,李请初始几场硬仗这些人都曾参与,以步破驳熟练之极,在这些从老兵升上来的基层军官的拈样下,代善想豪中的羔羊变戍了自己的驳兵,看到自家儿郎被一片片地刺下马来,乱刀砍死,代善的心在墒血,“辙退,辙退!“代善疯枉地喊道,但此时想退也没嗜那么容易了,左右两胁,被启年师埋伏在两翼的四个营横向切入,连代善的本阵也受到了冲击,双方纠缠在一起,草原钦驳基本矢去了机动的优势,“大局已定!“尚海波艇笑道,“就看我们能牧获多少果实了!”尚海波倒也不敢奈望将这些草原蛮子全欺留在这里,草原驳兵们不得不忍痛抛下马匹上拎夺而来的财物,此时,性命才是最重耍的,一边拼杀,一边跟着代善向外突击,将旗之下,李请微微拇头,三万驳兵对二万步卒,草原人其实在人数上占着优势,虽然他们的兵力分散四处拎劫,但聚集在这里的也嗜不下两万人,耶侦在开始时遭受了重大损矢,但与定州军其实仍本一战之力,很可惜,当代善意识到中什之后,方寸大乱,居然第一反应不是组织竿队进攻,而是下令栋退,这对军队的士气是一个重大打击,如果是虎赫在这里,他一定会丰先冲上来,李请如是想,虎赫,劲故啊!

    王启年跃跃欲试,手里的陌刀下意识地舞动着眼光却瞄着李清,他知道,李请一向反对高级将领上阵蒋命,但此时,两军纠缠在一起,他的预备队也投入了进去,呆在这里其实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了,看到王启年的棋样,李请已是知道了他的心思,点点头,“去吧!”王启年大喜一声呕喝,丰领着他的护卫风驰电挚般地杀向战场,所过之处,蛮竿纷纷落马,嗜了这员悍将的加入,启年师士兵士气大根,看到这一景豪李请不由反思起来,在某些时候,将领的身先士卒所起的井用还真是不可小视啊,自己看来也要加强一下武力值了,也许本一天,自己也会上阵蒋杀的。

    自定州方向,一队驳兵飞奔而来为首的驳士打马奔到李请身边,低声道:“夫帅发现虎赫狼奔军踪迹,目标是定远“李请点点头,看来巴雅尔还是派虎赫来了自己先前的小心还是起了作用,回身对尚海波道:(,尚先生,这里已没什么事了,按下来就是在追杀中尽可能地扩大战果,我去盯住虎赫!”尚海波道:“大帅小心““没什么事虎赫此来是耍腰应这些残兵,我只是盯着他,防止他恼羞戍怒罢了,战后这里的善后事宜你会同路一呜与宜安知县处理吧,对于死难的百姓要厚加抚恤告诉宜安知县,明年宜安的赋税全免,对于死难的人,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此战,定州大胜,但对于宜安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代善的一路糙退,就是一路溃败,兵找不着将,将不见兵,好歹他还嗜几干精锐跟着,一路向回枉奔,而启年师的两个驳兵营一路枉追,虽然蛮子人燕更多,但斗志全矢,散兵游勇满山逃跑的蛮子已对他们不能构戍任何威胁,这些掉单的家伙想必不会嗜什么好下场,他们只需盯着前面的代善就好了,跑到定远时,早已唯备好的定远威迄两堡守军又裕了代善迎头一击,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冲回草原时,来时的三万意气风发的驳兵已只刺下不到万驳,而身后,追兵还在穷追不舍,在定迄的一场屡战,让启年师的步卒又追了上来,代姜只觉得快要穷途末路了,马儿已跑得。吐白沫,不知道还能支持多长时间,但此时,除了逃,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大首领,快看,快看!”一名亲兵又惊又喜,拈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大队驳兵,“是虎赫大人,是白部的虎赫,我们嗜救了!“青红两部的败兵枉喜地大叫起来,至于那些依附他们而来的那些小部落,天知道他们此时在那个地方,虎赫料到代善会矢败,但没嗜想到败得这么惨,三万驳居然去了一多半,看到垂头丧气的代善,虎赫真想扯出刀来,一刀将这个棍帐劈戍两半,“虎帅,祷给我们报仇啊!”代善哭丧着脸,看到虎赫带来的两万狼奔竿,他心里陡地又生起复仇之念,双方这时代善意识到自只E了大当,中了埋伏时,为时只晚,蜘邦游乓只被王启年的天雷营切割戍无数小块,纠缠到了一起,耍是说起以步对驳,经验最丰富的当屑王启年天雷营莫屑,天雷营是以原常胜营左翼为骨干组织,李请初始几场硬仗这些人都曾参与,以步破驳熟练之极,在这些从老兵升上来的基层军官的拈样下,代善想豪中的羔羊变戍了自己的驳兵,看到自家儿郎被一片片地刺下马来,乱刀砍死,代善的心在墒血,“辙退,辙退!”代善疯枉地喊道,但此时想退也没嗜那么容易了,左右两胁,被启年师埋伏在两翼的四个营横向切入,连代善的本阵也受到了冲击,双方纠缠在一起,草原钦驳基本矢去了机动的优势,“大局已定!“尚海波艇笑道,“就看我们能牧获多少果实了!”尚海波倒也不敢奈望将这些草原蛮子全欺留在这里,草原驳兵们不得不忍痛抛下马匹上拎夺而来的财物,此时,性命才是最重耍的,一边拼杀,一边跟着代善向外突击,将旗之下,李请微微拇头,三万驳兵对二万步卒,草原人其实在人数上占着优势,虽然他们的兵力分散四处拎劫,但聚集在这里的也嗜不下两万人,耶侦在开始时遭受了重大损矢,但与定州军其实仍本一战之力,很可惜,当代善意识到中什之后,方寸大乱,居然第一反应不是组织竿队进攻,而是下令栋退,这对军队的士气是一个重大打击,如果是虎赫在这里,他一定会丰先冲上来,李请如是想,虎赫,劲故啊!

    王启年跃跃欲试,手里的陌刀下意识地舞动着眼光却瞄着李请,他知道,李请一向反对高级将领上阵蒋命,但此时,两军纠缠在一起,他的预备队也投入了进去,呆在这里其实已起不了多大作用了,看到王启年的棋样,李请已是知道了他的心思,点点头,“去吧!”王启年大喜一声呕喝,丰领着他的护卫风驰电挚般地杀向战场,所过之处,蛮竿纷纷落马,嗜了这员悍将的加入,启年师士兵士气大根,看到这一景豪李请不由反思起来,在某些时候,将领的身先士卒所起的井用还真是不可小视啊,自己看来也要加强一下武力值了,也许本一天,自己也会上阵蒋杀的。

    自定州方向,一队驳兵飞奔而来为首的驳士打马奔到李请身边,低声道:“夫帅发现虎赫狼奔军踪迹,目标是定远“李请点点头,看来巴雅尔还是派虎赫来了自己先前的小心还是起了作用,回身对尚海波道:(,尚先生,这里已没什么事了,按下来就是在追杀中尽可能地扩大战果,我去盯住虎赫!”尚海波道:“大帅小心““没什么事虎赫此来是耍腰应这些残兵,我只是盯着他,防止他恼羞戍怒罢了,战后这里的善后事宜你会同路一呜与宜安知县处理吧,对于死难的百姓要厚加抚恤告诉宜安知县,明年宜安的赋税全免,对于死难的人,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

    此战,定州大胜,但对于宜安来说,却是一场灾难,代善的一路糙退,就是一路溃败,兵找不着将,将不见兵,好歹他还嗜几干精锐跟着,一路向回枉奔,而启年师的两个驳兵营一路枉追,虽然蛮子人燕更多,但斗志全矢,散兵游勇满山逃跑的蛮子已对他们不能构戍任何威胁,这些掉单的家伙想必不会嗜什么好下场,他们只需盯着前面的代善就好了,跑到定远时,早已唯备好的定远威迄两堡守军又裕了代善迎头一击,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冲回草原时,来时的三万意气风发的驳兵已只刺下不到万驳,而身后,追兵还在穷追不舍,在定迄的一场屡战,让启年师的步卒又追了上来,代姜只觉得快要穷途末路了,马儿已跑得。吐白沫,不知道还能支持多长时间,但此时,除了逃,自己还能做什么呢?

    (,大首领,快看,快看!”一名亲兵又惊又喜,拈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大队驳兵,“是虎赫大人,是白部的虎赫,我们嗜救了!“青红两部的败兵枉喜地大叫起来,至于那些依附他们而来的那些小部落,天知道他们此时在那个地方,虎赫料到代善会矢败,但没嗜想到败得这么惨,三万驳居然去了一多半,看到垂头丧气的代善,虎赫真想扯出刀来,一刀将这个棍帐劈戍两半,“虎帅,祷给我们报仇啊!”代善哭丧着脸,看到虎赫带来的两万狼奔竿,他心里陡地又生起复仇之念,双方这时,z口旧y巴,凹?旧y日要去上课没仔细改~乃们凑合着看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灭杀

    复州大乱,海陵却还算平静,当看到港口里水师舰船时,向显鹤终于放下心来,浑没有注意到前来迎接他的水师统领邓鹏眼中飘过的那一丝怜悯。

    慌乱中的向显鹤没有发现,邓鹏的座舰已不是原先的那艇旧楼船,而是一艘崭新的五千料大船,一看就知道才下水不久,而船上那些原本衣甲破乱的水兵现在请一色的穿着半身铁甲,看着他的目光奇特无比。

    向锋向辉扶着向显鹤艰难地爬上楼船之后”水兵立刻抽掉跳板,将那些亲卫们隔在了船下,在亲卫们惊悍的目光中立梭锚起航。

    站在甲板上的向显鹤喘息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旋即发现上了这艇船的只有自己与向锋向辉三人,而亲卫们正呆呆地站在码头上,张大嘴巴看着正离开港口的船只。

    “邓鹏,千什么?我的卫兵们还没有上船呢?”向显鹤惊讶地问着一身戎装的邓鹏。

    邓鹏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手一摆,道:“向大帅”到了我的船上,你已经不需要这些废物了,请进船休息吧!”

    疑感地看一眼邓鹏,没有从对方板着的一张脸上看出任何瑞倪,心里不由有些发虚,这名水师老将自己从来没有给个好脸色,只有多方刁难,想不到落难之际,却要靠他救命,见对方一脸的不耐烦,向显鹤便不敢再多说,眼下自己除了向锋向辉二人,再无一人傍身,还是不要激怒他的好。

    “好,好,邓将军费心了我去稍事歇息。”向显鹤说完,迈着两条短腿,一滚一滚地进了船船,向锋向辉二人正想跟着进去,邓鹏笑道:“二位将军留步,邓某有事与二位将军商量!”

    向显鹤跨进船船惊讶地发现船船内已站着一人,正背对着自己在窗户边向外张望着什么,看那背影”却是极熟悉的。这会是谁?邓鹏让自己进来”难道不知道船内已有人了么?

    向前走了两步”背对着的他的那人已是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向显鹤猛地呆住,此人竟然是定州大帅李清,隐隐地,心里已是觉得不妙应当还在定州与蛮子打仗的李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在邓鹏的旗舰上,而邓鹏却不向自己报告?汗,一下手从背心里冒了出来,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吓出来的。

    “向帅,请坐!”李清大马金刀地坐下,伸手一请向显鹤。

    向显鹤回头看了一眼船门那里已经有一个独眼龙大汉,正抱着膀子靠在船门时,冷冷地瞧着他。

    冷汗一滴滴地掉下来,向显鹤两腿发轻勉强挪到桌边生下,强笑道:“李帅,久违了又见面了,你不是在与蛮子开仗吗?”

    “打完了昨天就打完了,蛮寇入侵我定州的三万铁骑,死伤两万余人,其余狼狈逃窜而去。”李清笑道,伸手替向显鹤倒了一碗茶。

    “那”那李帅为什么没有及时赶到淮安呢”以致于让淮安被流贼攻破?”向显鹤问道。

    李清呵呵地笑了起来,指指窗外,道:“谁说我们没来,向大帅请看!”

    透过窗户,向显鹤看到大群的士兵从码头各处涌进来,刀枪如林,而自己舟亲卫已被缴械,正一个挨着一个地被绑起来。

    “这,这是什么意思?”向显鹤猛地站了起来,拈着李清,嘴唇颤抖,猛地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苍白。

    “我持地从定州赶来,就是为了送大帅最后一程!”李清淡淡地道。哗啦一声,白显鹤腿一软,一屁股生倒在地,撞得桌子一阵摇晃,茶水诫了一地。

    唐虎鄙夷地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向胖子,大步走上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提溜起来,摇在持手上,给笑道:“还是一州大帅呢,就这点胆量?”

    向显鹤呆了半晌,起地纵声大叫:“向锋,向辉!”

    尊请摇头“不用叫了,他们已先行一步”为大帅打前啃去了。”

    “邓鹏,邓将军!邓大人!”向显鹤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向帅以为,邓将军如果还是你的属下的话,我能在这艇船上么?”李清端起茶碗,轻轻地抵了一口。

    “李清,你敢杀我?”向显鹤似乎想起了什么,颤巍巍地指着李祷,大声道:“向皇后是我族姐,陛下是我姐夫,你敢杀我,陛下会诛你九族。会将你李氏一门杀得一干二净。”

    李清不由放声大笑“向大帅,你可真是会说笑,谁说是我杀了你,谁敢说我杀了你,复州匪徒作乱,攻破淮安,向大帅逃往海陵,登船逃生,不意在一个夜黑风高之夜,海上忽起风浪,浪打船翻,船毁人亡,呜呼哉?谁都知道向大帅的水师那几条破船已是年久失修,不堪风浪一击了,这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

    双手据着桌手,李清俯身到向显鹤面前,道:“我定州为了助你平匪,五千健儿英勇作战,葬身复州,此等义举,试问会大楚,有几位统帅能做到,你死之后”我自会发大军踏平复州匪乱,为你,向大帅,也为我五千复州健儿复仇,大军到处,顷刻之间,流匪灰飞烟灭,复州风平浪静。一切踏上正轨,到那时,我会上表请皇上追封你,甚至于赐你谥号都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你的身后事必定是极尽哀荣,你的妻儿子女我会恭送回京,让他们享受你的余荫,一辈子荣华富贵,如此安排,你觉得可好?”

    听着李清平静之极地说出这翻杀气腾腾的话,向显鹤再一次溜到了地上,他终于知道”自己今天活着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李清必然要杀他了“李帅,李帅!”顺着地板爬过去,抱着李清的大腿,哭道:“李帅,你饶了我吧,你就把我当今屁放了吧,你要复州,我给你,你要钱,我给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能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李清厌恶地扫了他一眼,一脚踢开他“向显鹤,你这种人活着,便会有更多的人遭殃受罪。”唐虎大步走上来,抓住向显鹤的脖子,一提一施,将他远远的施离李清。

    “复州现在已是我的了,你的钱,哼哼,只怕现在已经入了我定州公库,你还有什么,这身肥内么?复州大好之地,在你这种人手里,就只肥了你一个人”却让无数百姓受苦,向胖子,你死到临头,还不觉悟么?你以为我要你复州,仅仅是贪婪?是为了和你一样捞钱?我是……,算了,这种事情,跟你这种人是完会讲不明白的。”

    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向显鹤恍然大悟“那流贼半天云也是你的人?是你在幕后支持流贼叛乱的,是你为了谋夺我复州策划了这一切!”

    “你现在才明白?”李清讥笑地看着向显鹤“半天云是我麾下大将过山风。”不再理会白显鹤,李清大踏步走出船门“唐虎,送向帅一程。”

    唐虎狞笑着走到向显鹤身边,伸手抓住那一张涕泪交流的脸,两手一错,使劲一扳,喀的一声,向显鹤的头颅软软垂下,刚刚踏出船门的李清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而是加快脚步离去。

    甲板上,一群水手正从海里提起一桶桶的海水,冲洗着甲板上的血迹,邓鹏拿着一块破布,慢慢地擦拭着还在滴血的长刀,看到李清,欠身道:“大帅!”

    李清点点头“亲自动的手?”

    “是!”

    “不必如此!”李清知道,邓鹏这是在向自己交投名状了,表示他是轶心跟着自己混了。

    “邓鹏得遇大帅,是我的幸运,总得有所表示!”邓鹏平静地道。

    两人走到船舷边,并肩而立,海风次得衣衫猎猎作响,加上前生今世,李清还是第一次与大海如此亲密接触,看到前方广阔无垠的大诲,心中陡生豪气,指着涛生涛灭的大海,李清大声道:“邓鹏,看吧,从今天起,这片大海就是你的了,你将率领着无敌的舰队,纵横海洋,为我们打下另一片天地。”

    邓鹏微笑着向李清欠身“大海是大帅的,我来替大帅经营!”

    李清放声大笑“先前答应你的船队,明年就可给你配齐,水兵则要你自己训练了,对水师,我是一窍不通,我将他交给你。”

    “定不会让大帅失望!”

    “水师船只明年才能配齐,但今年就要开始做事”李清一挥手“远渡重洋,在室韦人那里登陆,我们要准备对草原蛮子的战斗了!”

    邓鹏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个水师将领,居然也会参与到对蛮子的作战中去,心中不由热血沸腾,想起夏天时,自己曾送过一个女子到达室韦人的地盘,想必那个时候李大帅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对于李清的深谋远虑,佩服地无以服加,也庆幸自己修于遇到了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更让他庆幸的是,这个人对水师的重视让他这名水师将领也自叹不如。

    大楚的未来,真得在海上么?

第一百八十七:影响

    “好,李清果然骁勇!“洛阳大和殿,天启皇帝手拿着缚娜刚刚旱报上来的奏章,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大声叫好。

    ,“数月之内,连接两个大胜仗,破青部大营,斩杀酋首哈宁寿,大败红部代善,斩杀蛮寇两万余人,好,好,李清果然不负联望。“天启喜形于色,如此下去”李清所说三年平定草原当真可期。

    激动地天启在殿内走来走去,浑没有发现他的首辅陈西言正自一脸苦笑,手里还捧着一本奏折。

    ,“陈卿,你说说看,我要怎么赏赐李清才好啊?“天启问道。

    陈西言苦笑着将手里的奏折递了上去,“陛下,你先看看李清的这一份奏折吧!“看着陈西言的神色,天启奇怪地接了过来,扫了一眼封面,奇怪地道:,“复州,复州关李清什么事了?为什么是他上折子而不走向显鹤?“打开奏折,粗粗一看,脸色已是大变,待得看完,狠狠地将奏折摔在桌上,呼呼地喘着粗气,已是说不出话来。

    复州匪患”攻城掠地,祸乱百姓,复州军全军皆灭,应向帅所请,定州军进复州助剿,大败,五千定州健儿身殒,淮安城破,向帅撤离准安,旋即生死不明,臣正提大军,即日赶赴复州,旬日之内,定将灭匪平贼,还陛下一个清平复州。

    ,“向显鹤,这头蠢猪…”天启恨恨地骂道,从李清地奏折中,他似乎看到定州大军正在复州肆意驰骋,继定州之后,复州也无声无息地落入李清手中了。

    ,“陛下息怒!“陈西言小心翼翼地道:,“以萧统领之能力,尚不能保定州,更何况向显鹤?他岂是李清对手,引狼入室,自是为狼所噬啊!李清处心积虑”定是谋划日久”臣怕他写这封奏折之日,复州已落入他手了。”

    ,“向显鹤是生是死?”

    ,“陛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向帅必定已死口向帅若活着,李清如何控制定州?“陈西言肯定地道。

    嘿嘿嘿,天启冷笑起来”“李清当日夺定州,好好地将萧远山送了回来,如今取复井,却无声无息地杀死了向显鹤,我皇室威严,居然不如一世家之威,当真可笑之极,李清欺人太甚!“陈西言无语”向显鹤是皇后宗亲,天启显然认为李清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这才直接取了向显鹤的性命。

    ,“陛下,李清是一头猛虎,现在已出得押来,西域边陲,无人可制”陛下,要尽快给这头猛虎戴上笼头啊!“陈西言道。

    天启冷笑道:“李清居然还在奏折中要求我另外委任复州统帅,嘿嘿,那个敢去?”

    陈西言道:,“无人敢去,这是自寻死路,陛下,复州落入李清手中已成定局,这是不改的事实,现在我们只能尽最大可能将不利化为有利了。“天启目光闪动”“化不利为有利?“陈西言点头:,“不错,陛下,尽快让倾城公主下嫁吧!”

    ,“这是怎么说?倾倾下嫁与复州之事有什么关系?“,“陛下,李清既已握丰复州”是不可能从他手中夺回来了,没有谁敢去虎口拔牙”但陛下,我们也不能让李清名正言顺地拥有复州,倾城公主下嫁,陛下可以让倾城公主代领复州,作为嫁妆,委托李清代管,如此一来,公主下嫁后,亦可以正大光明地干予复州事务,重组复州军,那公主就是当然的复州军统帅,以公主多年的领兵经验,替陛下练一支强军出来也不是不可能,以此来制衡李清的势力扩张,同时,公主下嫁后,李清也可以集复州定州两州之力,替陛下扫平草原,建不世之功,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而以后“”陈西言犹豫了一下,接着道:“扫平草原之后,有倾城公主替陛下看着李清,让他变成陛下手中的利刃,替陛下清扫宇内鬼魅之辈,此第三利也。“天启频频点头”“首辅,此计固然大妙,但当初倾倾曾与李清定下三年之约,如今尚不足一年,皇室便迫不及待地下嫁公主,岂不沦人笑柄。“陈西言道:“陛下,三年之后,李清势力已成,公主那时下嫁,那里还能左右复州局势,只能沦为李清后宅大妇,如何限制李清,倾城公主大才,不会看不到现今局势,陛下只要开口,臣敢保证倾城公主一定会答应。“陈西言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皇家体面与社稷安危,皇帝陛下必须选一个。至于如何选,陈西言相信天启皇帝还没有糊涂到那一地步。

    齐国公府,齐国公萧浩然面色阴沉,李请是萧家大敌,两家现在虽然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但暗地里已经势成水火,眼见着李清势力节节上升,坐拥定州膘悍之士,复州富庶之地,他日真让他扫平草原,其威势在大楚将不作第二人想,如次之下,安有萧家安身!余地,需早做打算,抢得先手。

    ,“远山,你执掌御林军已有数月,可有把握在今明两年内完全控制御林军这我所用?”

    ,“家主放心,眼下我已开始对御林军的清洗,明年便可以完全整合完毕,到那时,御林军便可如臂使指”随心如意。“萧远山肯定地道。

    ,“嗯,如此以来,我便放下一大半心来,这对我萧家今后的大计非常重要。宫卫军有办法渗透么?“萧远山摇摇头”“宫卫军铁板一块,实在无法可施。

    萧浩然若有所思,“眼下情势,陛下肯定会马上下嫁倾城公主给李清,以此来制衡李清,想必复州会放在倾城公主的名下,我可以想办法到时让倾城公主带走一部分宫卫军,如此一来,宫卫军势必要补充人手,必定优先从御林军中筛选,而且到时继任的宫卫军统领不见得有倾城之才能,此事,你也要早做准备,相应的人员的资料一定要准备齐全,不能有误。“,“家主,远山明白了…”

    一边的羊天赐不解地问道:,“家主,将复州放在倾城公主的名下,与放在李清的名下有什么不同,到时他们夫妻一体,还不是一样?“萧浩然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本来还挺看重萧家这个第三代的精英,但李清到洛阳之后,连接数次羞辱于他,倒是让他看清了他的本质,实是难以托付重任”“哼,这里面的差别大了,你下去好好想想,天赐,你近来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被萧浩然一瞪一骂,萧天赐立时矮了半截,又羞又恼,心中愈发地仇恨李清,李家的贱种,但教你落在我手中,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李清杀了向显鹤,与向家结下死仇,这一点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与向家结盟,向家宗室皇亲,潜势力极大,更何况,他们还有一个杀手铜,我们正好以此引诱?“,“太子殿下!”萧远江,眼睛一亮。

    萧浩然缓缓点头,“时不我待,形式逼人,我萧家能不能延续辉煌,便在这一两年间,所有萧家儿郎,都要为这个目标去努力奋头。“,“是,家主!“屋内,所有的萧家重臣一齐应道。

    京城洛阳风起云涌”各种势力因为复州的巨变而相应地调整自己的战略布署,而此时引发这个巨震的复州淮安府,却是风平浪静,李清率军进驻复驻,流贼之祸旋即平复。

    ,“过将军,辛苦了!“李清笑吟吟地看着过山风,夸奖道,这一次谋夺复州大功告成,过山风当居首功。

    ,“不敢,此全是大帅统筹策划之力,属下只不过依计而行罢了。“过山风抱拳,歉虚地道。心中却不无得意,复州数月”自己不仅完美完成了大帅交与的任务,更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以带到复州的千余骨干为核心,组建了一支万余人的精锐部卒。

    ,“卒功当赏,过功则罚,你不用谦虚!“李清道。,“得了复州,我们便能大举组建水师,横渡重洋,自后方给蛮子重重一击,过山风,我有意组建定州军第三师,兵员二万人,你可有意出任此师长官?“过山风大喜过望,当初清风的预计正一步步走向现实,单膝着地,大声道:“敢为大帅效死!

    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好,你师命名移山师,你部现有万余精锐,我将姜黑牛的健锐营也划入你的属下,你再在复州招募新兵一个骑兵营,然后驻扎复州,与邓鹏密切配合,加强训练,只等我一声令下,便可全军登船,渡海作战,你可有信心。“,“末将有信心!”过山风大声道。心中却对清风佩服不已,真是想不到清风司长当初连姜黑牛要划归给自己也料到了,姜黑牛是王启年旧部,这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制衡吧,想到这里,过山风大声道:,“大帅,末将有一个请求。“嗯?李清诧异地看了一眼过山风”“讲!“,“末将手下,大都是盐工出身,军事素养极差,属下军内基层军官奇缺,恳请大帅从亲卫营中为属下调拨一批军官,以便让我移山师尽快成军,加强战力。”

    李清奇异地扫了一眼过山风,看不出过山风心思居然如此细腻啊,笑道:,“过将军,我们当初出崇县之时,手里还不是新兵一批,怎么现在过将军反而没信心了呢?“过山风笑道:“大帅,我师要渡海作战,属下心中惴惴不安,能早些形成战力,属下便能心安一分,求大帅成全!”

    李清大笑,“好吧,如你所愿,你冉去我亲卫营,看上谁就拉走谁,不过吕大兵和唐虎不能动啊!看上了我也不会给你!“

第一百八十八章:云想衣裳花想容

    又是一年雪来到,书房中的李清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凹蟹憾慨,两年了,从崇县算起,整整两年,自己改变了很多,也将自己所处的定州改变了很多,从一名低级军官”犹如火箭般窜升而起,如此已是一州统帅,实际上却控制着两个州的地盘,这其中,有运气因素,有形式使然,有家族原因,但更多的却是自己的努力使然,一直以来,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曾多少次在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多少次徘徊彷徨,几欲退却,到如今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回首当初,几如梦中。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现在的自己,醒掌杀人权到是不假,一声令下,便可让千万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但愈是如此,却愈让人感到沉重,一招走错,满盘皆输,现在的自己,还输得起吗?

    醉卧美人膝?李清苦笑一下”清风愈来愈像一个女强人,正在一步一步走上一个能熟练玩弄政治权术的好手的地步,而这一切,却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早知如此,当初就让她做一个女夫子,也许更美好。自己无权指责她,当自己将她椎到统计调查司的地位上,却又开始喜欢她,并坚持与她在一起的时候,这一切便已注定。除非清风能抛下这一切,但遭受过苦难而敏感无比的她”一旦品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又怎么能抛下,在内心的深处,李清也明白,眼下的清风也不能放下这一切,现在已不是自己还在崇县时,那单纯无比的事业,就是如何活下去,现在自己的部属,都将眼光看得很远,有些人甚至比自己看得更远。

    只见过一面,还未曾过门的妻子倾城?李清摇头,又是一个女强人,较之清风,只怕会更强悍,一想起皇城校场上那一架人形坦克,李清便打一个寒颤。这是一桩**裸的政治联姻,京城已传来消息,天启皇帝已决定在明年就将倾城下嫁,看来自己夺得复州有些吓坏了这位皇帝,将复州作为倾城的嫁妆?李清不由笑了,倾城来到定州,便如同虎落平阳,她再强悍,能将一个自己已经控制的牢牢的复州如何?将那些基层官杀光?玩政治权术,她能是尚海波等人对手,只怕时日尚久,她的战斗意志就会被磨平磨没。自己和她”有可能产生爱情么?

    政治,你这个bi子养的!李清在心中发狠。

    房门轻响,唐虎捧着一个大包裹走了进来“大帅,这是前些日子一个女子送来的,收东西的亲卫不认识她,东西已检查过了”全是做好的鞋子,单鞋棉鞋一应俱全,十好几双呢大帅!也不知是那个女子,连大帅脚多大都不知道,就巴巴地送来,也不怕大帅根本穿不得。“

    “鞋子,什么时候送来的?“李清奇怪地问道。

    “有些日子,这段时间跟着大帅忙着打蛮子,又跑到复州去了一趟,虎子差点忘记了这件事,今天在值房中看到这个包裹,才想起来,便给大帅送来…”

    打开包裹”李清拿出一双棉鞋,翻来覆去看着”倒是一手好做工,看那鞋底,一排排的针脚密密麻麻,整整齐齐,便如同拿尺子量过一般,可见做这鞋的人的确是用了心的,摸在手里,软绵绵的极舒服,当下便兴致勃勃地脱了脚上的旧鞋,将新鞋往脚上一套,不由张大了嘴巴,不大不小,刚好合脚。

    “这是谁做的啊?“李清断定这是自己的熟人,不然不可能对真己脚的大小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个亲卫问了,可那姑娘不说!哦,对了,亲卫看见那姑娘手里还提着一个包裹,看样子倒是要离开定州城的模样!“唐虎有些懊恼地道。

    将鞋子穿好,李清在地上蹦了蹦“真舒服!“他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算了,也许以后还会碰到这位姑娘,到时再感谢人家吧,真好啊,这十几双鞋,明年一年我都不由愁了,哈哈,马靴,官靴整天地套着,还真是委屈了我这脚,有这布鞋,舒服!“

    唐虎好奇地提起一双鞋,实在看来出这布鞋为什么还要比官靴舒服,看了一会儿,忽地有些惊讶道:“大帅,大帅,这帮子边上还绣着字呢?“

    “嗯?“李清一把抢过,定睛看时,果然,这双鞋的右边一只上绣着一行极小的字“云想衣裳花想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唐虎奇道:“这是什么意思,大帅,我还以为是这位姑娘的名字呢?“

    李清心里也犯开了嘀咕,这句话在这里肯定是有含义的,当下将鞋一双双提溜起来,果然,在每一双的右脚上,都绣着同一句话。

    正沉吟间,吕大兵跨直门来,行了一礼,道:“大帅,尚先生已到了军帅府,说今天要和大帅一起去崇县检阅预备役,让我来问大帅什么时候出发?“

    李清放下鞋子“现在,我们走吧今天雪这么大,能赶到崇县就懈啡了,明天才能去鸡鸣泽哪里呢!”

    一行人披上斗蓬,在百多名亲卫的护卫下,向着崇县出发,雪仍在下着,树木上,屋顶上,已略有些存雪,黑白相间,出了定州城,一条宽阔的驰道出现在众人面前,驰道是用三合土筑成,上面再压上一层碎石,如此一来,即便是雨天,也不会泥泞难行,而定州所有的驰道都将采用这相标准,不仅仅是因为为民造福,更是为了军事上的需要,有了这样的一条驰道,兵员调动,大型器械,物资,粮草的运输速度效率都将提高不少。这条通往祟县的驰道是定州最早开工修建的,不仅因为崇县是李清发家之地,更是因为他现在是定州的预备役训练中心,大量的兵员应招后首先便在那里集,数月之后才分配到各营中去,是以一条好的道路是必不可少的。

    道路两侧挖了一个个的大坑,预备看来年春上便移栽上大树,到了夏初,这条道上便会绿树成荫,将成为定州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了。

    驰道上人来人往,虽然雪天,但仍有不少人,看到李清等一行人行来,都迅速地避到路旁,躬身行礼。

    傍晚时分,一行人接近崇县,这里还有一段道路没有修好,如此的雪天,还有黑压压的人群在冒雪修路,李清看着眉头不由皱起来。

    尚海波笑道:“大卑,这些修路的人可不是我们定州的子民,而是这几次打蛮子抓来的俘虏,大帅不许杀这些蛮子,但我们也不能白养着他们啊,自然是要让他们做些事来抵帐的,好几千人呢,这里只是一少部人,还有更多的在抚远修建道路,挖沟开渠。”

    “哦!“李清恍然大悟,再走得近些,果然看见一群群戴着脚镣的蛮族士兵正在定州士兵的监督下”吃力地搬运配好的三合土和石子,一路行来,脚诗叮当作响,不少人脸露痛苦之色,每个人的脚踝上已被铁镣磨破,在这么冷的天气中冻得红肿,动作稍慢些,士兵们便是一鞭子抽下去。

    看到李清面露不忍之色,尚海波道:“大帅,这些蛮子武勇,不戴上镣铐不容易看管,而且我们虽然让他们干活,但也还是让他们吃饱了饭的,生病了也有医生看病,他们被俘这么长时间,可没有一个人死,比起被他们掠去的那些我们的子民,待遇可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李清点点头,想起当初自己攻进安骨的时候,那一群群衣衫褴缕的奴隶,不也是戴着镣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辛苦劳作么?还有哪草原之上到处弃置的累累白骨,一想起这些,原本有些软了的心肠便又硬了起来。

    “别让他们死了,他们都是不错的劳力!“李清道。

    看到李清等人过来,士兵们抽打着俘虏,让他们一排排地跪在道路两侧,刀枪出鞘,全神戒备着,而李清的亲卫们也都格外提起神来,生怕这些俘虏中有不开眼的人突然跳起来生事。策马走过的李清的打量着一排排跪倒在地的俘虏,这些人大都低着头,偶尔有人抬起头来,眼中也是一片空洞迷茫,了无生机。显然对自己的前途已是完全没作任何指望,只走过得一日算一日地?颜残喘了。

    伸手招过这里负责的一名果长,李清吩咐道:“这些人虽然是蛮子,但既然眼下是俘虏了,又在替我们做事,你的饭要管饱,有病了要请医生,还有”每隔几天要让他们洗上一个热水澡,这天如此冷,不要死了人。”

    “是,大帅!“果长很兴奋,大帅亲自下命令给他一个区区的果长,恐怕整个定州军中也找不出几个来了“大帅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养得棒棒的,让他们为我们修路,挖渠。”

    李清笑笑,对尚海波道:“我们走吧,今天走得慢了些,恐怕揭伟等得有些急了……”

    众人再走得一得小半个时辰,便看见了崇县县城,崇县旧城被毁之后,李清并没有重新修建城墙”此时的揭伟,正率领着一众官员在驰道的尽头等待着李清一行人。揭伟出任崇县县令已一年有余,早些时候李清见到他时,他还没有脱去小吏气息,眼下却也有了一些县令的威仪,看到李清,深深一揖“揭伟见过大帅,大帅辛苦了!”

    李清翻身下马“揭伟,让你久等了。”

    揭伟笑道:“我们等大帅,那是应该的,大帅,你原先在崇县的的参将府已经收拾好了,驿馆这边也准备了房舍”你去那边休息呢?”

    李清想也不想地道:“毒参将府,故地重游,更有一翻风味,是吧,尚先生?“U

第一百八十九章:故地重游

    在县衙用讨饭,又听揭伟就崇县的一应事宜作了相应的回报,李清走出县衙的时候,已是近二更时分,雪已停了,地上薄薄地蒙上了一层,踩在上面,吱吱嚓嚓地轻响,冷风一吹,刚刚在房垩中被炭火烤暖的身子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爽透,只觉得神情气爽。

    “揭大人,此去旧参将府不远,你就不用相送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你呢,我们赶早就去鸡鸣泽,你就不用管我们了。”李清笑着对揭伟道。

    如果换一位大帅,揭伟是肯定要坚持送到地头,明天也要一路相陪的,但对于李清,揭伟知道,这些虚务不做为好,要是自己放下县里大堆事情跑去陪他,反而会惹他不高兴,摊上这样一位主子,既幸运又不幸,幸运的是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便不怕没功劳,不怕没奖赏,不幸的是这位主子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是,大帅!”揭伟站在县衙大门口,目送着李清尚海波一行人离去。

    李清与尚海波并肩而行,吕大兵和唐虎带着一众亲卫稍稍落后几步,前面和四周早就散了人出去,也不怕有什么危隘

    “尚先生,这位揭县令虽说是小吏出身,但倒也很能干,将崇县治理的井井有条,我还担心许云峰走后祟县会走下坡路,现在看来,倒是我多心了。”李清笑道。

    尚海波微微一笑“朝廷选官,首先看你书读得好不好,其实书读得好不一定会做官,像揭伟,比起他的前任许云峰来,我认为更胜一筹,许云峰任县令时”我们都还在崇县,大帅耳提面命,他要做的只是依令而行,胜在执行很走到位,这倒也他的性子相符。不过论起手段圆润无声,倒是揭伟强些,你看他这一年来,我们的大本营离开了祟县,照理说祟县应当比不了以前,但眼下倒是有愈来愈强之势,在全州只略逊于抚远”但祟县之条件可不能与抚远相提并论啊!”

    李清笑道:“尚先生很看好揭伟啊,我也有同感,看来此人倒是可以提拔了,让他去复州怎么梆复州新得,百废待兴,好好的一个州被向胖子糟蹋的不成模样,我们要从零开始,好好经营啊,如果说定州是我们的兵营的话,那复州以后就是我们的钱罐子啊!”

    尚海波脚步一顿,转头看着李清,道:“大帅要说这文官的选派,倒是要问问老路的意思,我这里也只是说一下我的个人观点,仅供大帅参考,揭伟不适合到复州!”

    “为什么?刚刚尚先生不是还在说他是能吏吗?复州现在正需要能吏啊*……”李清诧异地道。

    “复州与定州不同,复州是商贾汇集之地,因为有盐,富豪强伸比比皆是,虽经过山风扫荡一遍,但并未动其根本,揭伟一直大力奉行的是定州新政,而新政的基础就是建立在这些富豪强伸垮台的基础上的。将揭伟派到复州,如果他强力推行定州新政的话,那可能会适得其反,引起这些人的反弹,大帅”复州已您的,再破而后立的话,于我们大计不立啊!况且,我们也没有时间啊!”

    李清默默点头“你说得不错,与蛮子决战就在这一两年,我们实在是没有时间,看来将揭伟提到定州某个位毒上更合适,让他去抚远吧,许云峰也该提一提了,老路也该帮名符其实的知州了,便让许云峰去做同知,揭伟调任抚远,如何?”

    “这个您要同老路商量*……”尚海波稳稳地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越线,李清晒然一笑,知道尚海波这是在避嫌,不过与他在一起,倒是让自己非常舒服。

    不过复州那里派谁去呢?李清绞尽脑汁地将自己手下有能力的官员过了一遍,眼前突地一亮,想起一个人来“骖道明,信阳县令!”

    “骆道明?”尚海波与此人不熟,只是略微知道,此人是原先萧远山提拔任用的人,大帅主政后,因为其政绩突出,颇有名声,便一直没有动他。

    “大帅,此人是萧远山提拔起来的,能够相信么*……”尚海波有些担心地问道:“这一次派去复州的人选至关重要,不仅是当前,而且要想到以后倾城公主来后,如果没有一个绝对忠心的人替我们看着复州,以后恐怕会很麻烦的!”

    李清笑笑,“统计调查司对骖道明这一类的官员作过详细的调查,凡是和萧远山有不清不关系的,这一年来我们已基本换掉了,这骖道明倒是确有才能,与萧远山也仅是上下属关系,此人在信阳主政,执行我定州政策,不象许云峰那样大刀阔斧,他施行的更像是一种温和的改良政策,这与信阳当地的实际情况甚是相符,而信阳与复州情况大同小异,让他去,可以无声无息地推行我定州新政,办不致于引起什么大的反弹,

    “官员任免,本就是大帅你一言而决,只要大帅觉得合意,那就可以了*……”尚海波道。

    李清不满地道:“尚先生,我甚是绮重你,一向以你为我第一谋士,你怎么如此推托,人事任命,是最大最重要的工作,如有差池,则损害极大啊!你为什么就不能爽爽快快地说说你心中的人选呢*……”

    “不然*……”尚海波摇头道:“大帅,各司其职,各任其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为大帅主要分担的是军事,外交,如果大帅问得是军队将领任免,那我自是畅所欲言,但现在大帅问得是内政民生,这是老路那一摊子,我如多说,必然会让老路反感,同理,如果老路插手军中事宜,我也不会丝毫给他面子*……”

    季清默然,知道尚海波此话内中还另有所指,“我明白了!”

    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旧时的参将府,拾阶而上,早有亲卫先期达到,点亮了灯火,烧好了火炕,几座哨楼上也站好了警戒的卫士。

    两人走到大厅中,看着厅内仍是昔日的摆设,分毫未动,李清不由笑道:“揭伟倒是用心,只是可惜了这么大一幢房子,如果以后县里要用,便让他们拿去便了,不用专门为我保留责*……”

    回顾唐虎,笑道:“虎子,还记得在这大厅里,你和一刀被尚先生痛打板子么*……”

    唐虎老脸一红,大叫道:“大帅,留一点面子啊!”李清与尚海波不由大笑起来,唐虎虽然鲁莽,学识有限,但好歹跟着李清最久,忠心不二,现在也升做参将了,作为吕大兵的副手统管着亲卫营数千将士。只有吕大兵吐了吐舌头,看着尚海波,眼里不由闪过一丝畏惧,看不出,连大帅的心腹受将也被他毫不留情地打过板子,看来自己要小心一些,不然被他抓住小辫子,当着众人扒了裤子打上一顿板子,疼倒了罢了,只是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丢人了。

    众人说笑一会儿,便分头去体息,回到以前的卧室,唐虎早已备好了热水,预备着李清烫脚,坐在椅上了李清,脱下被雪水浸湿,有些沉重的马靴,将脚泡进热气腾腾的水中,不由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眯起眼睛,享受着脚底传来的那一阵阵热乎乎的暖意。

    唐虎则从随身的包裹里翻出一双棉鞋,李清看责眼熟,不由奇道:“虎子,这不是…*……”唐虎咧开大嘴一笑“大帅说穿着舒服,我便带了一双在身上*……”

    李清一笑,看着唐虎这个跟着自己最久的卫士,道:“虎子,一刀现在已是一营主将,主政一方,你一直跟着我,虽然官至参将,却做得是服侍我的勾当,你心中有什么想法没?”

    唐虎哈哈一笑,“大帅,我虎子有几斤几两,您还不清楚,真要我出去带兵打仗,那会害死人的,我啊,便只能做一个冲锋在前的猛将,而不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现在我很满意,能每天呆在大帅的身边,保护大帅的安全,这叫什么,哦,对了,尚先生说过,叫物尽其用*……”

    李清不由大笑起来,指着唐虎,“你小子,当真没有雄心壮志,真正是个做小兵的命*……”

    “大帅身边优秀的将领很多,所以唐虎愿意做个小兵,一辈子服侍大帅!”唐虎很认真地说。

    李清的笑声戛然而止,看了唐虎半晌“你呀,你呀,虎子,找个婆娘吧,你年纪也不少了,找个婆娘,生一堆娃娃,回家后也有个人暖床啊*……”

    唐虎咧嘴一笑:“大帅大婚后,虎子便也找个婆娘,早早地生个儿子,好让他来陪大帅的公子*……”

    听到唐虎这一句话,李清不由又是感动又是有些黯然,擦了脚,穿上棉鞋,站了起来“虎子,咱们出去走走吧!”

    唐虎吃了一惊,道:“大帅,不早了,外面又是风又是雪的。”看到李清神态很坚决,又改口道:“那我去叫几名亲卫来*……”

    李清摇头“算了,就我们两人,在这周围转转,莫非在祟县,我还有什么危险吗*……”抬脚便向外走。唐虎只得紧紧地跟上来。看到李清所去的方向,唐虎不由恍然大悟,大帅是去以前清风司长住的地方。

    唐虎虽然不聪明,但对于大帅这一段时间与清风司长之间出现的一些不愉快却是最为清楚了,因为这两人都不大回避他,有时他也很奇怪,清风司长以前多温柔地一位小姐啊,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貌似一刀大哥,还有吕大兵将军,私下里说起她来都是脸有惧色。U

第一百九十章:雪夜故人来(三更送到)

    从暖哄哄的屋内一出门,寒风夹着雪粒扑面打来,李清四甥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将大毫紧紧地裹住身子,与唐虎一前一后从角门而出。

    清风霁月以前所住的地方离参将府很近,只有不到一里的距离,心中有些烦闷的李清下意识地便想去瞧一瞧当初他与姐妹两人相识的地方,不得不说,对于清风现在的变化李清是不喜欢的,他心中更想清风是一个他当初初见面时,那个带领着一群娃娃们琅琅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的有些单薄,有些羞涩,让人一见便心生怜爱的女夫子,而不是现在那样凌厉得宛如一柄出鞘的利刃。虽然清风在自己的面前仍然与先前没有什么大的不同,但偶尔眼中闪露的锋芒,却让李清知道,清风已不复往昔了。李清知道,自己的很多属下对清风是很畏惧的。

    清风的变化,李清自承有极大的责任,让一个女子执掌一个如此强力,黑暗的部门,任她是谁,心性都会发生变化,更何况清风的情况还很特殊,曾经受过的伤害让她留下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与自己相爱却又不能登堂入室,手握大权又遭到自己心腹手下的疑忌,加之将要过门的正妻在大楚的赫赫威名,使她迫切地想要更好地保护自己不再受到伤害,愈想这样,她愈便愈想在定州掌握更大的发言权,而她越是迫切地想要得到更多的权力,便越是受到尚海波等人的猜忌,从而从各个方面对她进行打压,竟是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雪仍在下着,从白天的雪花到此时的雪籽”老天爷似乎要给定州一个更加寒冷的冬天,地上的积雪被冻得发硬,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略略的声音”李清似无所觉,脑子里总是盘旋着与清风有关的一些事情,怎么样才能缓解这一局面呢?李清苦恼之极,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无解的,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清风会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倾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自己并不了解,到时候,倾城真得能容得下清风么,如果两女水火不容,那到时还真是一个大麻烦。

    唐虎再然不知道李清脑子里想得是什么,他警戒地跟在李清身后一步,一只独眼四处扫描,手紧紧地握着刀把。

    清风的旧居就在眼前,李清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幢木屋里透出的灯光,咦了一声,这幢小木屋是以前的清风霁月姐妹两人居住的地方,而前面的大房则是以前的学堂,清风霁月走后,这幢小木屋又住了人么?李清心里有些不喜,这个揭伟,是怎么办事的?

    “大帅,屋里有人!“唐虎道“我先去瞧瞧!”

    李清摇摇头“不用”我只走过来瞧一眼,不要打搅里面的人了。”

    走近几步,隔着窗梭,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正坐在窗边,弄那身影,却也是一个女子,耳边传来一阵极低,但却宛转悠扬的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潇洒从之,道阻且,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抵。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中央。溯徊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

    李清听着这歌声,不由一怔”这唱歌的声音好熟,竟似是清风的妹妹需月的声音,他走近两步,仔细再听,屋中女子似乎在飞针引线,缝制着什么东西,却一直在翻来覆去地反复吟唱这首诗歌。

    是霁月,李清这一次听得很清楚,霁月不走到定州去了么,怎么又回到了祟县,难怪这小木屋里有人,李清恍然大悟。但又十分奇怪,霁月怎么老唱这首歌,这首歌虽然曲调优美,但却是描写一个失意的痴情人,对远方意中人的憧憬,向往追求和失望、惘怅的心情和可望而不可及的心理感受,是一首十分幽怨的诗歌,霁月喜欢上什么人了?那男子是谁,居然让霎月觉得可望而不可及?

    唐虎也凑了上来,听了一遍,唐虎忽然道:“大帅,好像是霁月姑娘的声音呢!”唐虎的嗓门一向高,李清刚想阻止,屋里已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歌声旋即停止,李清怒盯了唐虎一眼,唐虎一伸舌头,一头缩了回去。

    窗户猛地被推开,霁月出现在窗口“是谁?“她刚刚开口,便赫然发觉站在她窗口的竟然是李清”不由张口结舌,脸上的意外神色无法掩饰地流露出来。

    “大帅!”

    李清有些尴尬,这深更半夜的,自己摸到一个小姑娘家的窗口听对方唱歌,这要传出去,真还不是一“什么么好听的事,看到霁月盯着自只的那丑大大的眼睛中邪懈蝶讶和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只好点点头“霁月,你不是去了定州吗?怎么会在这里?”

    霁月脸上神色一黯,欲言又止,一阵风吹来,房中穿着单簿的她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看到仍站在外面的李清,忽地想起什么,匆匆跑到门边,打开木门“大帅,外面冷,进来说话吧!”

    李清略微躇踌了一下,终于还是跨进了门去,霁月是清风的妹妹,自己便如同她的姐夫一般,她看起来很不开心,自己关心她,便也是对清风的一种关心。只是不知霁月有什么心事,自己能不能开解她一翻。

    唐虎却没有进门,等李清进门后,他便轻轻地掩上房门“虎大哥,外面太冷,你也进来吧!“霎月轻轻叫道。

    唐虎咧嘴一笑,道:“霁月姑娘,。放心吧,我身体壮,穿得又厚实,不怕冷。

    “拉紧房门,靠在门媚上,开始无聊地数雪粒。

    李清打量着小木屋,和先前一样,仍是十分简洁,房内地龙烧得正热,屋内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脱下大毫,随手放到桌上,看着桌上放着的一个针线筐,不由意外地道:“霁月,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了?“李清可知道霁月出身大家,从小念书识字,吟诗作词,弹琴吹萧,便是学女红,也只是绣绣花儿草儿虫儿鱼儿罢了,何曾做过这些?

    霁月却有些慌乱,伸手想将针线筐拿走,慌乱之间,咣榔一声,针线筐翻倒在地,里面的东西顿时一股脑地倾倒在地。

    呀的一声轻呼”需月蹲下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李清弯腰帮他拾掇,将一些零零碎碎捡起来放回筐中,突地看见一双已差不多完工的布鞋,不由分外眼熟,捡起来拿在手中,霁月瞧着李清拿着这双布鞋细看,粉脸顿时通红,伸手便想来夺,伸到一半,却又僵在那里。

    细密的针脚,柔软的面料,让李清的目光不由转向自己脚下此刻正穿着的那一双棉鞋,李清有些惊诧地看了一眼霎月,将手中的拿着的鞋的右边一只翻转过来,果然,在同样的地方,他看到了同样的一句话。

    “云想衣裳花想容!”

    “霁月,原来是你给我送去的那些鞋!“李清道。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云想衣裳花想容,这一句话的一头一尾,不正是需月的本名云容吗?自己早该想到的。

    霁月猛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李清,头几乎垂到胸前,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身体微微抖动。

    看到霁月的异状,再看看手里那用心到了极点的布鞋,李清忽地明白需月先前那首歌中所表达的含义,原来,霁月喜欢的是自己。

    一时之间,李清竟然呆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两人都默不作声,屋里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半晌,李清才回过神来,缓缓走到桌边坐下”将针线筐放到一边,轻轻地对霁月道:“霁月,坐下吧!我们说会儿话!”

    串月身体僵硬地转过身,垂着头坐到桌子一边,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十指绞在一起,不停地扭动着,关节微微发白”显然心中极为紧张,脸上一片通红,眼眶着却蓄满泪水,便似一个小孩子一般,一直精心隐藏的秘密突然被她最想瞒住的人当场发现,内心的惶恐简直是无法用语言不描述。

    “霁月,你怎么回崇县来了,清风不是将你接到定州去了么?“李清问道。

    “……”我不喜欢定州,我还是喜欢在崇县这里,这里比较简单的生活也许更适合我……”霁月声如蚊蛟。

    李清敏锐地发现霎月眼中闪过的一丝委曲“是不是和你姐姐呕气了?“发现霁月喜欢的是自己后,李清立即想到清风不可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点”而让两姐妹之间出现了矛盾呢?

    霎月微微楞怔了一会儿“大帅,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很短的时间有那么大的变化呢?变化得让你都无法认识,不敢相信,这是为什么呢?”

    霁月抬起头来”眼中的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

    李清意识到霎月说得是她的姐姐清风。“霁月”清风与以前相比,是有了很大变化,但不论她怎么变化,她都是爱你的,因为你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不,不是这样的!“霁月有些失态地叫了起来,握起拳头”“大帅,不是这样的,姐姐现在她,……”她更爱权力。”

第一百九十一章:蒹葭苍苍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姐呢?“李清有些震惊地看着有恤濒略的女孩“为了你”她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累,你知道吗?霁月,你长大了,你应当学会去理解她,为她多想一想,她真得很苦,不仅身体苦,心里也很苦。”

    霁月默默垂泪”张了张嘴,终于把清风要逼她嫁给某一位很有前途的将军的事情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大帅肯定便会知道姐姐说的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这会不会给他们带来祸事,霎月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一个任事不懂的小女孩。

    伤心不已的霁月泪水啪啪地掉落在桌面上,很快汇成一团水清,李清不由有些心软,自觉刚刚有些话说得太重了,霎月必竟还很小,从怀里掏出手帕,想要替霁月擦擦泪水,伸到半途,却又停了下来,自己的这块手帕已经有些分辩不出本来的颜色了。看到上面白一块,黑一块的斑,李清不由咧咧嘴,一脸的不好意思。将手帕冲霁月晃晃,尴尬地一笑,又收了起来。

    看到李清的举动,霁月不由破啼为笑,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上猛地绽现出笑意,让李清眼前不由一亮。

    看着霁月掏出自己的手绢轻轻擦拭泪痕,李清问道:“霁月,你在祟县住得久了”想必有了感情,陡然离开,一时之间的确有些适应不来,这里的人你都熟了,而在定州,你连几个讲话的人恐怕也难寻到,慢慢来吧,你终是要去定州住的,老是呆在这里,也是给这里的官员百姓添麻烦啊。毕竟你的身份摆在这里,恐怕你不知道,在你的周围,不知有多少人在悄悄地保护你呢,对了,霎月,你从定州回来后,在祟县都做些什么呢,不会天天都做这些鞋子吧?“

    霁月一张小脸瞬间变得通红,神色也变得有些忸昵不安,两手用力绞着手帕,小声道“大帅,我回来后,每天还是教那些孩子们念书识字,只是在闲暇之余……“才做这些针线活的。“

    李清有些头痛,从看到那些绣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的鞋子,再联系霎月见到自己的一些反常举止,他便明白眼前这个女孩竟然将一偻情愫系在自己身上,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一直丹来,霁月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小女孩,更多的时候,在自己脑海中的概念是清风最为钟受,最为宠惜的妹妹,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尚带着泪迹,却又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的姑娘,忽地觉得自己便要往这方面想一想都有一种罪恶的感觉。

    “霁月”嗯,是这样啊,以后啊,你别我什么大帅啦,听着怪生分的,虽然我与你姐姐没有名份”但在我内心里,还是以你姐夫自居的”你啊,可以叫我姐夫,或者大哥也行啊!“李清绕了一个尊子,较为隐诲地点明了自己的想法,心知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孩应当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霎月的脸色瞬间便变得有些苍白,微微楞怔了一会,却又笑了起来“行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大哥,好不好?“

    “异,行!”李清高兴地道,心中以为霁月已经想明白了“霁月,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啊?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都可以让你的愿往实现。

    霎月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悠然神往地道:“大哥,我的愿望啊,真得是很简单”我只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与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在他有闲的时候,能和他一起在树间花下,喝喝茶,讲讲话,能和他一起吃晚饭,一起赏月,能为他弹琴跳舞,能让他穿着我为他亲手缝制的衣裳鞋袜,在他忙于公事,驰骋沙场的时候,能为他焚上一柱香,默默地为他祈祷,让他得胜归来,当他一身疲惫归来的时候,能亲手为他解下带血的征袍。当然,我也希望他能爱我,疼我,惜我,想我。我还想与将来的他有一堆娃娃,我们陪着孩子一起游戏,一起书,看着他们慢慢长大,而让我们一起一天天变老。大哥,你说我的愿望将来有一天能实现吗?“李清舟头又开始痛起来,霁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他,脸庞有些湘红,鼻翕紧张地微微起伏,两手死死地抠住桌子的边缘,身体颤抖,以致于桌子都微微地震动起来。

    面对着霁月大胆的,几乎是很露骨的表白,李清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霁月,你还小,你还小呢,现在不用想这些事,还过几年吧,过几年再说。“一个转身,逃跑般地向外大步离去。

    “大哥,我不小了,我快十八了!”霁月站起来,在李清的背后大声叫道,革清跑得更快了。一个勇敢起来的毋掣隙得比敌人更可怕,至少李清认为,不管是再凶恨的敌人,也不会让自己逃得这么快,感到如此的狼狈。

    这一夜,李清失眠了。

    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终于停止,竟然难得地在出现了阳光,看着厚厚的积雪”尚海波高兴地道:“瑞雪兆丰年,大帅,今年如此大雪,预示着明年我们定州又是一场大丰收啊!“

    李清有些心不在焉,嗯嗯两声,却不说话,一行人策马缓缓离开参将府,此时,学堂那边忽地传来一个女子与一群孩子的歌唱声“蒹葭萋萋,白露未霜。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李清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学堂方向,唐虎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马上迎来了李清警告的目光,当即闭紧嘴巴,一声不吭了,而尚海波与霁月并不熟,倒也没有注意去听这些,反而兴致勃勃地与李清谈起大雪对定州是好兆头,但对于草原,如此大雪就意味着是一场灾难了,如果今天还来几场这样的大雪,对是再好不过了。

    众人踏雪来到鸡鸣泽,鸡鸣泽经过定州这二年来的大力经营,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兵营”成千上万的预备役在这里接受训练,参加屯田,愈来愈多的荒山被改造成良田,而鸡鸣湖的面积也越来越大,这几天的寒风让鸡鸣泽迅速封冻,平滑如镜的冰面上反射着冬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晃得人眯缝起了眼睛。

    一队队的士兵赤着胳膊,十几个人合力将合抱粗的一狠狠大圆木抬下山来,结实的肌肉上汗珠滚滚,虽然有阳光,但天气仍是十分寒冷,但这些人的身上却冒着腾腾的热气,看着这些肌肉贲张,显得孔武有力的汉子,李清高兴地道:“好,看到这些未来的士兵,我对于打败蛮族,信心是更足了。“

    预务役的士兵没有甲,而是统一着定州兵那种青色的粗布衣裳,脚上蹬着用兽皮加工的马靴,虽然会让士兵的大脚奇臭无比,但却胜在轻捷,却不易损坏,。冬天,除在砍树这个工种之外,预备役士兵们并没有什么别舟事好做,便只剩下了单纯的军事训练,无数队士兵正在果长的带领下喊着号子,或排成整齐的四路纵队沿着鸡鸣奔跑,或手持木制长枪,大刀苦练基本功,而训练得稍长时间的士兵则在高一级军官的带领下演练着小组配合阵形。虽是冬天,但这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

    尚海波得意地看着这一切,预备役训练营的开设虽是李清的注意,但李清却只走出了一个注意,具体的操作却是他一手在经办,看到自弓苦心经营的训练营如今已传颇具规模,初见成效,由不得他不感到骄傲。

    “大帅,根据您的意思,我们在这些士兵预备役中还开设了识字班,请了先生来教士兵们认字,每天都要上二个时辰的识字课,现在很多士兵已自己能写家书了。“尚海波道。

    “这事作得好,尚先生,可以说,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李清道:“我们定州识字的人愈多愈好,这是开启民智的大事,识了字,才能让我们的百姓更能知荣辱,明兴衰,才能吸收新和知识,学到新的技能,才能让他们为我定州创造更多的财富,尚先生,不要怕百姓聪明起来,更不要怕普通百姓富起,藏富于民,才是真正地强国强兵之道。尚先生,我们以后还要兴办更多的学堂,印刷更多的书藉,要让每个人都得起书”而不再让书识字成为一种特权。“

    尚海波笑道:“大帅深谋远虑,目光所虑之处,海波远远不及,只能附之翼尾,将大帅交办的事情一件件落到实处”大帅,我相信,不出十年,大楚数十大州,将无一州能与我定州相提并论。

    两人相视大笑之间,负责鸡鸣泽预备役训练营的军官们已一路小跑而来,而所有的预备役在一阵阵号角声中,正在迅速地集中,很快,一个个青色的方阵和肉色的赤膊方阵便在鸡鸣泽宽大无比的校场上ji合完毕。

    “预备役训练营总教官陈兴岳率全体军官恭迎大帅!大帅威武!“一个身材魁武的参将向李清向了一个军礼,大声道。

    “大帅威武!“他身后军官齐声高呼。

    “大帅威武!“更后面舟一个个方阵齐声高呼,声震云宵。

第一百九十二章:涌动

    在数千官兵面前,李清发表了热情洋溢现演讲,但当普通官兵散去,只刺下陈兴岳等一众高级官员时,李清脸上的笑容立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铁青的脸上隐隐露出怒色,陈兴岳等人顿时心中忐忑,仔细回想今天的任何细节,却没有找出任何出批露的地方。

    尚海波也不明就里。

    李清带着众人来到结上了厚厚冰层的鸡鸣泽前,蹲下来,用手敲敲冰块,“这冰厚实么?”他问陈兴岳。

    “厚,厚得很”上面可以跑马!”陈兴岳赶紫答道。

    李清望了一眼尚海波,此时尚海波终于明白过来,脸上顿时也出现了紧张的神色。看到李清的愠怒和尚海波的紧张,陈兴岳等人仍是不明所以,莫明其妙地看着两人,陈兴岳却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尚海波叹了一口气,对李清道:“大帅,此事我有责任,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李清摇摇头:“尚先生日夜操劳,这些事情本来应当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注意的,但已入冬这么久了,想必鸡鸣泽也已封冻若干天了”但看起来陈将军直到现在仍然不明所以*……”

    陈兴岳脸色发白”上前一步”单膝着地,“大帅,末将……,末茶…*……”

    尚海波指着厚厚的冰层,道:“兴岳”你看这冰,结得如此之厚,用你的话说,上面可以奔马”那据此我们可以推断出,鸡鸣泽靠近草原那边呢?那些沼泽呢,是不是也被冻硬了,如果同样如此,那我们依仗的天险还存在么?蛮子铁骑岂不是一马平川?”

    虽然天气很冷,但陈兴岳背心里仍是冒出一阵阵冷汗。

    李清用马鞭指着鸡鸣泽,道:“去年冬天,我们出鸡鸣泽偷袭安骨,那时还没有下雪,也没有封冻”蛮族猝不及防”不知我们是从哪里出的兵,是以这里还是很安全,但后来,蛮族已经知道了这里的秘密”这条天险一入冬,就已经不再是蛮族铁骑的障碍,当时我决定开挖鸡鸣泽湖,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湖成之后”一入冬”我们凿开冰面”蛮子仍是一筹莫展,不可很可惜的是,后来我也忘了提醒这一件事,是以我也有责任,但是陈将军,你是这里的主将,作为一名将军”因当很敏锐地发现所有能威胁得我们生存的危险,你太大意了*……”

    陈兴岳以头触地,“大帅说得是,兴岳愿意受罚!”

    李清淡淡地道:“兵练得不错,虽然有这样一个大失误,所幸没有引发什么大的后果,记过一次吧!马上动员所有士兵,凿开冰面,以后每天都要组织士兵凿冰,并安排人不间断地巡逻,一旦发现那里有结冰的迹角,立即凿开*……”

    “是,大帅!”陈兴岳叩了一个头,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去集丵合士兵,“大帅,记过一次,陈兴岳三年之内都不能获得晋升,他是一个不错的将领,是不是处罚有些太重了?”尚海波道。

    李清摇摇头,“陈兴岳是一个不错的教官,但还算不上一个很不错的将领。尚先生”你没有发现现在我们定州军日盖骄傲起来了吗,与蛮子打了一年的仗,大都以大胜而告终,不论是士兵还是将领,骄心日益滋生,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蛮子大头目巴雅尔还没有发力呢,他现在的注意力还放在整合草原力量上,一旦让他完成这一壮举,那时他的注意力就会转向我们定州,只有到了那时,才是真正检验我们定州军实力的时候。陈兴岳此事本也可大可小,但我要借此事件,让所有的将领们心中都明白,任何一件不起眼的小错误,都可能让我们功亏一篑”甚至大败亏输。千里长堤,毁于蚁穴,我们不能犯这样的错误*……”

    一席话说得尚海波心旌神摇”“大帅所虑甚是,是我没有想到。那这件事便要写成邸报,通传全军了?”

    “就这样力吧!”李清道。

    从鸡鸣泽返回崇县时,天已经黑了,李清在雪地里逡巡半晌”终于没有再去那间仍然燃着灯光的小屋,回到参将府,躺在床上半晌,终是无法入睡,召了唐虎进来,道:“虎子,明天你暂时不跟我走了,留下来替我办一件事情!”

    唐虎点点头,“大帅,不知是什么事*……”

    李清略微犹豫了一下,“清风司长的妹妹雾月长期住在这里也不行,但她又与清风两人发生了一点矛盾,不愿意回到姐姐吧里去,这样吧”我在定州郊外有一个庄院,是别人送的,还算幽静,你将霁月先送到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唐虎答应了一声”又道:“大帅,这件事让告诉清风司长么*……”

    李清想了一想,摇头道:“算了吧,暂时不要告诉,等雾月的气消了,再让她们姐妹两见面吧*……”

    “是,大帅,可是雾月小姐的周围有几外统计调查司的暗探,似乎是清风司长留在这里保护霎月小姐的,要想不让清风司长知道*……”

    李清微微一笑“这事不用来问我!”“明白了,大帅*……”

    定州城一片冰天雪地,寒冷透骨,但暗底下却是风起云涌,各大地方势力的探子纷纷齐集定州,宜安大捷,歼灭红部代善近两万部众一役中出现的新式武器百发弩通过各种途径被各大势力知晓,震惊之余”便纷纷派出人马奔向定州,看能不能搞到这种新式武器的一点线索,当然”大家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这样的武器铁定是定州严密保护的对嘉然而还没等这些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定州便传出一个让他们目瞪口呆地消息,这种最新式的武器百发弩”定州将向外发卖,由于制造工艺极其复杂,每年产量有限”除了装备定州军自己之外,每年向外发售的百发弩仅仅只有一百台。

    于是刚刚抵达的各大势力的探子们又纷纷快马狂奔回去报信”既然能通过银子买到,当然就不用去打其它的注意了,绕计调查司这两年名声显赫,可不是吃干饭的。

    富贵客栈,位于定州城西,门面不大”价格也是相当的便宜”住一夜只要二十文钱,当然,这一点钱是不可能有单间的,清一水儿的大统铺,如果你每天再加十文钱”还包你三餐”早上馒头稀饭,中午黑面馍馍加稀饭,外带一碟咸菜,晚上稍好一点,白面馍馍配上几样小菜,当然,小菜不是京城寒山馆那样精雕细琢,而是一起炒一大锅,中间都不带洗锅”旋即炒第二样的墙角,蹲着两个一个黑脸,一个黄脸,看两人的模样,一身的粗布麻衣,脚蹬草鞋,裤脚挠起在膝盖上,身上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泥巴”活脱脱两个下苦力的汉子,这样的人在定州太多太普通,任谁也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钟先生,真是辛苦你了”想不到一向讲究的你,居然也愿意扮成这幅模样?”黑脸的许思宇蹲在那里,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道:“南方青楼的那些红姑娘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怕不要心疼死?”

    钟子期一坐在地上”两腿叉开,端着一碗稀饭,呼噜噜地吸了一大。”苦着脸道:“没办法啊没办法,谁叫清风那小丫头盯上了我呢”我要是以本来面目进复州,只怕一进定州便被她发现,我还想多活两年,要走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些姑娘们可不要伤心死么*……”

    “这娘们心狠手辣,端地厉害,老钟,你要小心,这几天我出外打探消息,发现统计调查司的那些家伙还真地在找你。”

    钟子期挟了一筷子青菜,卷起嘴里,嚼巴嚼巴地吞下去道:“意料之中,定州搞出这么厉害的东西”各大势力的谍探云集在此,这小丫头知道我还在定州附近徘徊,知道我肯定会来探个究竟,当然要找我了*……”

    “所以你把自己搞在这副模样*……”

    “我的生活习性那丫头肯定搞得清清楚楚,如果不做出一今天翻地覆的变化,岂不会很快就给他发现了?”钟子期笑咪味地道。

    “老钟,你说今天定州公布的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他们当真要将百发弩拿出来卖,这本是他们的独家武器,为什么会这样做呢?”许思宇不解地问道,从探子打听到的消息,百发弩同时发射时威力惊人,几首无法抵挡,定州这么做图的是什么呢?缺钱?貌似有李氏家族在后面支持的定州是不会缺钱的,更何况现在的李清吞并了复州,复州那地方可是有下金蛋的金鸡的”以前在向胖子手里糟塌了,但落到李清手”肯定是大不一样,可是李清若不缺钱”又为什么要将军国利器公之于众呢?钟子期也想不大明白,“我也不知道,可是李清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他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既然肯拿出来卖,定然有别的什么用意在里头,这就是我一定要过来的原因,如果他们真得十分保密,我还懒得过来,派几个过来打探不就行了吗?”像钟子期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如果搞不明白对方的意图,那当真是难受得紧。

    “听说这一次定州拿出来卖的不仅仅是这种百发弩,还用改良过后的长弓,他们将其称为一品弓,听说这种弓可以让士兵提高一两倍的射击轮次,老钟,这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啊,我就想不明白了,李清到底有什么魔力,他主政定州之后,居然连二接三地搞出这么多的好东西,而我们这么多年的经营,也没有他这样的成效*……”许思宇闷闷地道。钟子期也是苦笑,李清,他是完全把握不住对方的心思,目光炯炯地看着穿梭不断的人群,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极大胆的计划。看了一眼许思宇,他慢慢地将碗里的稀饭喝干净,最后居然伸出舌头将碗舔得干干净净。看他这样子,那里还是那个风流名士钟子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苦哈哈。(

第一百九十三章:胆大包天

    “统计调查司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一段时间一来燕炯喳司内不管是外情内情还是一般的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大量的探子涌入定州,他们有的是大摇大摆地进来,便像来定州是旅游观光一般,来时还不忘跟统计调查司打个招呼,这样的人主要是李氏的暗影和朝廷的职方司,而更多的则是各显神通,通过各种途径潜入定州,不管是谁,统计调查司都要派人去跟着他们,将他们每日的行踪按时汇报到调查司内。

    但清风仍是很不满意,确切地说,他正在对内情署署长胡庆杰大发脾气,清风认定钟子期一定已潜进了定州城,但胡庆杰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仍然没有找到钟子期的丝毫蛛丝马迹,看到清风愤怒的脸庞,胡庆杰大气儿也不敢出,束手立于案前,任由清风斥责而不出一声。

    “钟子期将来会成我们最大的也是最危险的敌人,上一次我们不得不放了他,但这一次一定要将他抓住,关于他的所有资料,我们司内收集的是最为齐全,最为详细的,我也调配给了你最精悍的人手,连行动署也暂时让你指挥,为什么这么久还找不到一点消息?嗯?“清风真得很生气,她认定钟子期将成为她在这行内最大的敌人,能抓住一个好机会将他灭掉是清风现在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明明知道对方已经潜入定州,却丝毫没有办,清风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司长,我们会不会摸错方向了?”纪思尘在一边轻轻地道。“胡署长尽了全力也没有找到他,如果他真来了,是不是我们走错了路子?““嗯?“清风转过头,凌厉的眼光盯着纪思尘,自从复州被兼并之后,纪思尘便被清风带回定州统计调查司本部,让他做了自己的助手,准备在考察一段时间后,便接手肖永雄的情报分析署的署长,而让肖永雄来做自己的助手。

    “钟子期已经领教过司长的厉害,知道司长将他视为最大的敌人,肯定会对他的习性习惯了如指掌,如果他不做改变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所以,我想我们肯定找错了地方。“纪思尘肯定地道。

    清风若有所思”“纪大人说得有理,你再分析分析钟子期可能以什么身份进来呢……”

    纪思尘笑道:“钟子期此人,一向自命风流倜傥,潇洒不羁,这一次如果真要让他改变本来面目,以此人的性子,必然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胡署长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找,肯定会有所发现。”

    清风一拍巴掌““纪大人此言有理,胡大人,还楞在这里干什么,纪大人刚才说得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胡庆杰答应一声,转身匆匆而去。

    “纪大人”你再熟悉熟悉情况,我准备好让你接手情报分析署,不知纪大人愿不愿意屈就啊?“清风笑着对纪思尘道。

    纪思尘不由又惊又喜,他知道,在统计调查司内,情报分析署是一个相当核心的部门,自己投效统计调查司不久,便能身居如此要害部门,看来清风还真得很欣赏自己。

    “多谢清风司长提携,纪某一定尽心蝎力,效忠司长!”纪思尘一揖到地。

    “不是效忠我,而是效忠大帅!“清风笑道。

    “效忠司长,便是效忠大帅了!“纪思尘正色道。

    入夜时分,胡庆杰匆匆奔到了清风这里,脸色十分奇异。

    “发现钟子期的踪迹了没有?“清风站起来,急切地问道。

    “发现了,在城西富贵客栈发现了他们两人的踪迹!”胡庆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道:“当时他们已不在富贵客栈了,当我们再次找到他的踪迹时,又不能抓他了!““你说什么?“清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抓他,为什么不能抓?统计调查司要抓的人,还有谁敢拦着吗?“胡庆杰道:“司长”我们发现他时,他在大帅府外,我们守候了一阵之后,钟子期居然进了大帅府了!“清风的脸色精采之极,自己四处寻找钟子期,他居然堂尔皇之地处现在定州最为核心的地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啪的一拍桌子,清风抬脚就去,却看见胡庆杰站在原地没有动,不由怒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胡庆杰十分为难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司长,我们在他们住的地方捏出了一个包裹,里面除了一些十分破旧的衣物之外,就只有这个。“清风接过来一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清风司长,李大帅府上再叙……”清风将纸揉成团,狠狠地砸在地上,转身又走回了案前坐下,钟子期这是在向她shi威呢!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真地““出现在大帅府,铁宝是要被他取笑一番。“四性聪“盯住大帅府,盯住他,看他什么时候出来!““司长,盯住大帅府……”胡庆杰震惊地问道。

    “你去吧,相关情况我会跟吕大兵将军通报的!”清风挥挥手,示意胡庆杰离去。

    时间倒推回午时,许思宇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子期:“老钟,你活腻了么?“钟子期嘿嘿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许,像咱们两这咱祸害,还有好多年好活呢,放心吧,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以身犯险。“许思宇不满地道:“在复州,你也是说有十足的把握,害得我跟着你成了那丫头的俘虏,这一次你居然又来这一招!“钟子期摸摸鼻子“呃,这个纯属意外,那时还没有摸透清风丫头的性子,这一次不一样了,而且李清的性格我也摸得七七八八,这一次铁定是安全的。反正清风这丫头也快要找上门来,如果不另出蹊径,咱俩就得马上灰溜溜地滚出定州,你甘心?”

    许思宇有些紧张地道:“这是怎么说?咱俩那里露出破绽了?““就是因为没有露出破绽。”钟子期道:“老许,咱们两人来定州有三天了,清风肯定确定我们来了定州,但三天的时间还找不到我们,她一定会想到这其中的关窍,可能是她太重视我了,将我的所有习惯摸得清清楚楚,反而因此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嘿嘿,三天时间,如果她还没有想透的话,那就不是她了!快去准备吧,傍晚时分,咱们光明正大地上门去拜见李清李大帅。”

    “你确定你不是自寻死路?“许思宇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看复州的事情,就能知道李清既要面子,又要里子,要是咱们被清风抓到做了,李清肯定就当做不知道,但咱们要是光明正大地去拜访他,他反而会阻止清风抓我们的,毕竟,咱们是众所周知的宁王的人,他要真做了咱,不是与宁王公开掰了吗,以李清现在的处境和为人,他绝不会如此做的,以后咱俩在定州的安全,还要拜托他呢!““但愿如你所说!“许思宇都囔道“老钟,你老是这样兵行险着,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害死!”

    定州大帅府正对着定州的无名英雄纪念碑”与英烈堂在一条中轴线上,大帅的门前,便是一个偌大的广场,此时虽已入夜,但英烈堂与纪念碑这两上地方都是灯火通明,一排排的灯笼高高地挂起,将广场照得透亮。

    大帅府门,数名亲卫持刀挺立,府内,几个哨楼上也丰数名亲卫执守,戒备森严。

    一辆马车从街道的一头奔驰过来,看到他驰来的方向,几名亲卫立刻将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把,一人快步迎了上去,哨楼上,向架强力弩弓已是对准了那辆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的四轮马车。

    赶车的汉子非常麻利地在府前停下车,跳了下来,对着迎上来的亲卫拱拱手,道:“这位兵哥,麻烦帮我们通报一声大帅,就说洛阳故人来访!“亲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打开马车的车门,车内忽地传来一声轻笑,马车门打开,一个青衣中年人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向亲卫摊摊手“小哥,你只管去通报,我保证大帅会召见我们!“亲卫倒退几步”看着两人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向另外几人做了一个手势,立时便有一人奔进府去,片刻之后,唐虎走了出来,看着两人,问道:“这位先生贵姓?你说是我家大帅洛阳故人,可我怎么不认识你啊?“钟子期呵呵一笑:“唐将军,别来无恙乎,洛阳一别,风采依旧啊……”唐虎听着声音颇熟,不由挠挠头“听起来声音挺耳熟的啊,先生叫什么名字啊?”

    “在下钟子期!”

    “在下许思宇!”

    两人笑着道。

    钟子期,许思宇!唐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地脸色大变“你们就是被清风司长曾逮到过的那个什么青狼?”

    几名亲卫脸色大变,呛螂一声,几把刀同时出鞘,逼近了两人,许思宇的手立即摸向怀中。钟子期却是脸色不变“唐将军,还请帮我们禀告李大帅,就说钟子期有要事与李大帅相商!“唐虎也知事关重大”曾听清风与大帅聊起过,这钟子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物,最让人头痛的是”大帅还欠了这人的人情。

    “看住他们,我去回禀大卑!“唐虎的独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钟子期,一个转身大步离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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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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