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马踏天下TXT下载马踏天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马踏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杀还是不杀?

    “钟先生,你胆子真得很大!”

    李清目视着坦然而尘的笑道.“清风正在卯足了劲四处寻你,你居然便堂而皇之登门而来。说实话.我很意外。”

    钟子期端起香茶,抿了一小口.在嘴里品尝良久,才咽了下去.

    “好茶!”他赞道:“这不是让清风司长给逼得紧了,走投无路,这才来投奔大帅以求保护啊!李帅,你是不知道啊,这一回我可是窝在富贵客栈那旮旯,遭足了罪啊!”

    李清心笑非笑看着钟子期.“你就那么有把握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当然!子期虽然不才.也不会做那自投罗网之举,不说之前我与大帅还有一点香火之情.便是现在,大帅.我也是代表宁王而来.与大帅相商要事。恐怕现在定州城中、已有不少人议论纷纷,在猜测我与大帅有何等机密大事了?我想职才司的那些家伙们现在一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李清脸色微微一沉.果如清风所言.这个钟子期非一善类。这一席话绵里藏针、既点明他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暗示他来此己有大量的势力知道.如果自己敢杀他.只怕马上便会引起轩然大波。前一点.在复州自己已放了他.这一救命之思也算是还了.至于第二点.。哼哼.李清在心里冷笑,自己又岂是怕事的人,便是让人知道那又如何心里反复权衡着杀于不杀的利益得失,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杀意。

    许思宇对于这种杀意极其敏感.一发现李清已有杀心,全身肌肉不由紧张起来.但他也知道此时自已就在龙谭虎穴之中.就算自己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脸色不由苍白起来。

    钟子期心中也是紧张之极李清不是一个心软之人.这从当初他偷袭安骨,将整个安骨部落杀得鸡犬不留就可以看出来.但他既不想灰溜溜地逃走.又不想被清风逮住也只能行险以搏.如成功,则能替宁王办成一件大事.如失败“…那便万事皆休,自己也算是替宁王鞠躬尽粹了。

    李清权衡半晌.终于下了决心,杀他自己并不能得到多大收益、反而替朝廷或者说其它一些势力扫清了障碍也替自己树了一个大敌.更坏的可能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对于中原的凯觎之心。否则你西方边镇一个军州的统帅,莫名其妙地杀死南方一位王爷的重臣做什么?而且更是要背上杀死救命恩人的恶名.这对于自己的名声也是一大损失。

    心中不由埋怨起清风.没有暗中将此事处理好.却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看到李清的脸上重新露出一丝笑容.钟子期不由松了一口气,许思宇紧棚的身体也慢慢腾腾放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的背心已经湿透了。

    李清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看着钟子期.道:“好吧.我们也不用转弯抹角.钟先生你是安全的.在定州,现在没有会动你你直说吧。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冒如此大的险来见我?宁王在南方的那些小动作。可是瞒不过人的.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王之心.路人皆知。.

    钟子期笑道:“子期也不敢冒昧地来求李帅为宁王外援我今天来.自是为了定州刚刚发布的公告卖武器的公告。子期心中不解;

    所以前来求李帅解惑另绊,我也希望能买到这些东西。”

    钟子期明白,现在的李清拥定州,吞复州,一旦让他平定草原,则无论是威望还是实力.在大楚不作第二人想.需知草原蛮族数百年来为祸中原,大楚却一直无法将其彻底根除、一旦李清完成这些.他的目光肯定会转向中原.即便李清想做一个大楚的忠臣,他的部下也会一步一步推着他走向那一天,更何况现在看起来,李清也是野心勃勃之辈,有朝一日.此人必是宁王的最大的对手。那么在李清与宁王正式对垒之前,能模一点对方的底牌也是好的。

    “这让你有什么困惑的?”李清笑道、“我定州与蛮子对阵.三日一大打,五日一小打.这就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我缺钱.所以卖些值得卖的东西。”

    钟子期道:“大帅坐拥两州,复州更是一只金鸡.何言缺钱?.

    “虽是金鸡,但要让他下金蛋可不是旦夕之间的事情啊!”李清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道:“吏何况复州还不是我的,那是倾城公主的。我目前只是代管而已。”

    许思宇撇撇嘴,对李清的这话不悄一顾。

    “百发努,一品弓,都是军国利器,一支军队拥有他.便可以在交战时拥有绝对的远程打击优势.如果李帅真卖的是这两样东西的话,您卖多少,我们买多少!”钟子期目光炯炯。

    李清嘿然一笑,,钟先生.你想让我失信于人吗?百发弩.一品弓.我定州己公告天下,按照一定的比例划成了几个批次,怎么可能全部卖给宁王千岁,如果宁王有意,那么钟先生大可以参加马上就会到的拍卖会.只要你出的价钱足够.那么那最大的一批份额就将是你的了,“李帅.我们可以出更多的钱,甚至比到时的最高价高出一倍.但只能卖给我们。”钟子期道李清失笑。

    但很坚定地摇头。

    钟子期明白了李清的意思.这些东西他会卖.但绝对会控制数量,也就是说李清绝不会让这些东西对以后的定州军形成威胁,但让钟子期不解的是,百发弩的构造再复杂,只要有了实物,高明的技师肯便能在短时间内复制出来,李清为什么有如此的把握肯定其它人仿制不出来呢?这里面肯定有其它的关窍。

    不明所以的钟子期当然也不会蠢得去问这个问题,这肯定是对方最为核心的机密,这让钟子期平添了几份忧心.对买这个东西的兴趣陡然便下降了几分,如果因为这件武器而最后受制于人的话,那就是得不偿失了。这种事情在南方他们也做过.不过拿出来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定州这么有震憾力有对付的人也不是大楚这些有着七窍玲珑心的世家豪门。

    “既然如此我们便告辞了!”钟子期站了起来李清笑道:“唐虎,让人安排二位贵客去馆释休息吧。钟先生欢迎你参加拍卖会.希望你心想事成,能拿到最大的份额。.

    钟子期此时己是兴味索然,长揖到地:“多谢大帅吉言.有劳大帅。费心了。

    看到钟许两人离去,李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将军.此人日后必成定州祸害.必须要杀了他。”身后传来一个。是清风。

    李清慢慢地转过身、“清风.你的动作慢了.在他走到我的大帅府前。

    你没有逮住他.就已失败.现在已不能杀他.更不能让他在我定州出事.你派人盯住他吧.既不能让他生出什么事来.也不能让他出了什么意外。

    清风愤愤地道:“我居然要去给他皆保镖?”

    李清失笑.“何必争一时之气.我们与他们之间的争夺,还仅仅只是开场白,尚没有正式拉开大幕呢!,看着清风有些苍白的脸容和两个黑眼圈,李清有些心疼.“不用这么拼命,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你亲历亲为。”

    清风心中一甜.笑道:“嗯.只是这几天牛鬼蛇神太多,不得不盯着点。”稍稍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李清,小声地道:“将军.霁月在祟县不见了?”

    “嗯?”李清看了一眼李清。

    “我派去保护她的人被人打晕.霁月失踪了。”清风盯着李清道。

    心知清风肯定猜到了什么.当时自己正好在崇县,而自己走后,霁月便也跟着消失了,清风定然知道是自己带走了霁月、否则以她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霁月在哪里.现在的定州、也只有自己能屏蔽清风的统计调查司了。李清沉吟了一下,“这个你不必担心了,霁月是我接走了,“将军!她是我妹妹。”清风悄脸慢慢变红.眼眶开始发红。

    “清风、有些事情你做做得过份了,霁月都跟我讲了.她暂时还不想见你,让她消消气再说吧.我会为你解释的。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到你身边.你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怎么能这样做呢?”李清责怪地道。

    清风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沉默半晌,忽地一个转身,风一般她跑了进去,看着清风的背景影.李清欲待说话.终于又忍住.伸出去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

    霁月?李清看了看脚上那双穿着软绵绵.热乎乎的鞋子.心中不由一动,明天去看看那小丫鬟吧.想必一个人呆在桃花小筑那边.闷得难受。

    唐虎带着钟子期二人走到府门前,伸手招过一名亲卫.低声吩咐两句,转身笑道:“两位先生.唐虎就不送了.二位慢走.驿馆那边一应俱全.如有什么不便.尽管跟那里的官员说、我们定州人是最好客的了!”

    钟子期笑着一拱手,“有劳将军!”两人上了马车,掉转车头,却看见隔大帅府不远处.几个黑衣人正呆在墙边.一脸愤怒地看着他。

    钟子期嘿嘿一笑.向他们挥挥手、马车已得得而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竞价

    定州大帅府内,宽大的校场上,早已搭好了高台,后面和两侧都拉上了布幔,台内每隔几步都安置好了熊熊燃烧的火盆,虽然外面天气很寒冷,但高台之上却是暖融融的。校场内的积雪被扫得干干净净,用烧过的媒渣压实的校场看不到一点泥泞,一排排的定州士兵肃然挺立于校场四周。

    高台之上”大楚各大势力的代表都是神色紧张,宜安之战,百发弩犹如割韭菜一般地射杀蛮族骑兵的场面通过各种渠道已让在坐之人都清清楚楚,那瞬间便是万箭齐发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是不寒而栗,无论是谁能拥有这种武器,都可以在战场上占据远程打击的优势,有效地杀伤对手从而减杀本方的压力。但定州偏偏将这种一年仅发卖一百台的百发弩分成了数个份额,四成,二成,二成,一成,半成,半成,也就是说有一方能拿到百台弩中的四十台”而这就是在座所有人的目标。定州所定的规纪让在座之人也很奇异,并不是所有人公开叫价,而是所有人自己写好一个阶格,交于定州相关人员,出价最高的人便能拿到四成,其次便是两个二成,依次类椎,这让一些象卯足了劲准备用银子砸人的世家代表人物很是失望”你不知道别人出多少钱,怎么好拿钱砸人呢,说不定别人比你出得更多。

    在众人关注的目标光中,一台台连发弩柜被推了出来,为了向各方势力表明定州出售的东西物有所值,定州将会公开展示这种百发弩的威力。校场的另一端约二三百步的地方竖起了一排排蒙着牛皮的靶子,而这边,两台连发弩已蓄势待发。随着一声令下,众人便只咱得嗖嗖之声不绝,柜弩里连绵不断地射出的弩箭连接洞空两道靶子,在第三道靶子上才深深地插了进去,众人都是面色惨变,刚刚那如同飞煌般扑出来的箭雨完全颠覆了他们对于连发弩的想象,众不不敢想象的是,如果有成百上千台这样的连发弩持续不断的发射,那会是什么效果?

    台上一色人等各怀心思,只有两人事不关己,正坐在一起谈笑风生,这两人一个李氏的商业总管李允之,李家的财神爷,他不关心这种百发弩到底是卖给谁,因为李家已经从李清这里得到承诺”要多少有多少。他来此是与定州相关人员商谈定州借李氏商业网络的事情,他来之后,只听商贸司的官员粗粗讲了一个大概,两眼已是大放光芒,很是慷慨地只要一成的佣金,但唯一的要求便是这些商品都要由李氏来独家经营。当然”他还要顺带着替老爷子李怀远问一问李清为什么要卖出这些本应保密的东西,从李清哪里得到答案之后,他今天就纯属是来看热闹了。

    坐在他身边的人确是朝廷职方司的代表,袁方的副手丁玉,他来则是为了替皇帝看看到底是认要大量买走这些利器,在天启皇帝看来,李清既然大规模地将这些武器出卖,反而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李清是一个没有野心的家伙,是一个忠心耿耿替朝廷谋划平定蛮族的忠臣,打蛮子是一个烧钱的事,天启皇帝当然知道,随着战线向草原的逐步椎进”后勤压力会越来越大,看来李清缺钱是缺得狠了,居然连百发弩这样的大杀器也拿出来卖钱,这一瞬间,天启甚至觉得将复州交给李清,还能物尽其用,让其筹得更多的钱来替自己平定蛮族,虽然皇族后族会因此而减少不少的收入”但与平定蛮族的不世之功比起来”这一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去替我看看,是谁大规模地买走这些百发弩。”天启皇帝恶恨恨地对丁玉道“李清此招一出,某些人肯定会忍不住跳出来的,让联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货色。

    “是,陛下!“丁玉大声答应。

    “嗯,此去定州,告诉李清,联很信任他,既然他很缺钱,那复州就让他放心大胆地去经营,反正倾城的嫁妆,以后也是要交与他的,再向他要一批这样的百发弩,当然,联不差他一分钱,联按最高价给他。“带着使命来到定州的丁玉私下里已见过李清,表达了皇帝的善意,对于皇帝的要求,李清当然是满口答应,皇帝的承诺让他喜形于色,这样一来,自己经营复州更是理直气壮,有法理可依了。

    “皇帝陛下大恩,李清无以为报啊,但定州实在是没钱,连年与蛮子征战,定州可以说是家无余粮了,有了复州做后盾,定州征战蛮族更有把握,定然在三年之内替皇帝陛下打下蛮族。“丁玉当然不会把李清的哭穷当真,从他进入定州以来,看到的情况,再结合在定州的职方司探子,知道定州人的生海只怕比大多数大楚其它州的百姓要富足,当然,他也不会当面“去戳穿革清,大家心甲明白就好,更何况革清暗底甲还寒了昭必的东西给他。

    “丁统领,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要献给皇帝陛下,还请丁统领回程的时候替李清带回洛阳,献给陛下。“李清笑眯眯地带着丁玉去瞧了定州匠作营制做的那辆极度奢华的马车,让他咋舌之余,李清又让他上车体验了一把这车的持异之处,更让他惊讶的合不拢嘴。

    “李大帅,这马车如此平稳,您是如何做到的?”李清笑而不答,而是道:“丁统领,这是我们定州特别制作的款式,这种款式一共只做一千辆,都有编号,而这辆献给皇帝陛下的马车编号为一,丁统领请看……”指引着丁玉一一欣赏这辆马车的不同之处。

    “李大帅忠君之拳拳之心,让丁某深感于心,回京之后定当一一禀报皇帝陛下。“丁玉非常感慨,李清笑得如同一朵花似的“多谢丁统领为我们美言啊,丁统领是武将,我这里也准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还请丁统领笑纳。“挥挥手,唐虎立即捧上一柄黑沉沉的腰刀,模样甚不起眼,正当丁玉诧异之时,李清已是拔出刀来,示意丁玉也拿出他随身佩戴的腰刀,握紧两刀,李清发力互击,两刀相撞,嚓的一声轻响,丁玉原来的那柄刀呛的一声,已断为两截,丁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腰中所佩的刀也不是凡品,是京师最高明的匠师用最好的精铁打制而出,岂料居然如此不堪一击,捧着李清递给他的刀,爱不释手,作为一员武将,有一柄这样的利器,便等于多了一条命出来。

    “多谢李帅,多谢李帅!”丁玉连连道谢,这样的利器想必定州也没有几柄。

    果然李诿道:“这种刀我定州现在只有两柄,一柄现在我带着,另一柄就是他了,便送给丁大人了,还望丁大人不要推辞啊!“丁玉不由感激不尽“这,这太贵重了,这让我怎么感谢李帅啊,无以为报,无以为报啊!“李清哈哈大笑”拍着丁玉的肩膀道:“丁大人太客气了”您常伴皇帝陛下左右,随便说一句话,我定州便受用不尽啊!““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李帅放心,以后有什么山青,丁某绝对不会忘记了替定州说话。”丁玉眉花眼笑。

    坐在台上的丁玉一边抚摸着腰里的新刀,一边与李允之说着些不着边际的废话,此时,台上的竟价已开始,每个有购卖意向的人都拿到了一张纸,一个信封,但却迟疑着不敢下笔。一个不对,那所有的希望就要落空,想要购买百发弩,就要等到明年,关键是如果这种百发弩能复制的话,那迟到手一年,那会有多大的影响啊!

    坐在李清一侧的钟子期提起笔来,几度想要落下,却又迟迟疑不决,不管李清有什么用心,钟子期都绝心要拿到最大的一单,四十台车弩,但李清搞出的这个古怪的竟价规纪,却让他平生第一次有些犹豫了。

    “钟大人?”李清含笑地看向他。

    钟子期抬起头来,看到李清笑眯眯的眼神,心头一震,募地生出一股明悟,提起笔来,飞快地写下一行字,然后折好,放进信封。

    “钟大人很有把握啊……”李清笑道。

    “不敢,李帅这个规纪别开生面,钟某也是第一次与闻,只能去瞎碰运气了。“此时,台上牟的人都已写好了价格,信封被收了起来,定州同知路一鸣当着众人的面一一打开,边上的书吏提笔记录,众人心生忐忑,都是目标不转睛地盯着路一鸣,众人倒不担心路一鸣做弊,因为事先已经讲明,任谁有疑问,都可以当场验看众人的出阶书。

    路一鸣此时心中狂喜,一台百发弩,在定州的造价抛开精钢这一独门秘笈不谈,合成本价不过几十两银子,还不到一百两,但看到现在的最高价,便是心神极为沉稳的路一鸣,脸上也是不由变se。

    “首批四成份额!“路一鸣拿起书吏写好的榜单,大声念了起来,场中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归属宁州钟子期。“路一鸣的止光转向李清身侧的钟子期“出价每台一千两!”

    嗡的一声,台上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众人的目光都转向钟子期,钟子期含笑起立,向四方抱拳为礼“承让,承让!”

    丁玉冷冷地看着钟子期,目光寒冷而带着杀意,先前在李清面前表现出来的贪婪此时已无影无踪,这让一直在观察他的清风心中一震,能做到职方司的副手,那会是先前表现出来的模样,自己倒是被他先前的模样蒙骗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桃花小筑

    毕之后,定州同知路一鸣的嘴便一古婪得合台连发弩居然卖了近八万两银子,这个数目他是完全没有想到的,还有一品弓,虽然便宜,但买家下得单大啊……天下来,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居然有数十万两银子的入帐,这还仅仅暴开始呢工室州赤出去的东西,后续服务也是要收费的,明年又可以卖百发弩,而且先前卖出去如果买家用得勤,那也可以换核心部件了,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生财有道!路一鸣心里乐开了花,有了这笔银子;室州这今年可以过得很滋润了,他再也不必一天像躲瘟神一般地躲看来要钱的那些官员了。

    我有钱了!第二天,他理直气壮地挺着胸膛,倒背着双手,迈着八字步踱进了他的官厅,而早已知道风声的官员们早已县蜂涌而至……个个脸上露出笑容,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绝世美女一般?眼里个个露出两个字,给钱!

    当路一鸣志得意满,躇踌满志地一一满足各部门的要钱要求时,李清却带着唐虎和几名贴身亲卫,悄悄地从角门溜了出去,向着室州郊川、奔去。

    在那里,李清有一座叫做桃花小筑的庄园,雾月现在就住在那里,除了唐虎等少数几个参于行动的亲卫之外,谁也不知盅从崇县消失的界月便呆在哪里。清风倒是想知道,但统计调杳司的探子们可没有胆子跟踪大帅。要是被大帅发现,那脑袋铁定不保。

    桃花小筑顾名思议,自然是种满了桃树的;如果阳来三月过来,那漫山遍野的桃花足以让所有人为之赞叹,但现在,除了晋,秃秃的树杆村枝上倒挂着一狠狠冰凌外,一无所有。

    李清一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庄园,驻守在这里的有十数名亲卫,看到大帅过来,都是忙不迭地迎上来。

    将马鞭扔给亲卫,李清翻身下马,间道:“雾月小姐呢?”

    一名亲卫笑道:“大帅,雾月小姐正在后院堆雪人呢!有丫环婆子们服侍着,不会冻着小姐的。”

    李清笑着瞪了他一眼,便向后院走去,除了唐虎,其余的亲卫便都留在外面,反正这园子周围还散着一此暗哨,倒是不虞安全问题。

    走到了月亮门,隐约听到里面的歌声,唐虎便停了下来,靠在月亮门的外边一侧,让李清一个人进了后花园。

    “采采卷耳,不盈叹筐刃嗟我怀人、置彼周行。陆彼崔巍,我马旭障。我姑酌彼金蕾,维以不永怀。陵彼高冈,我马玄黄。我姑酌彼兄哦,维以不永伤。涉彼硼矣,我马屠矣,我仆痛矣,云何吁矣。

    雾月猛抬头,一下子便看见了李清,井,是一个楞怔,接着便雀跃地奔来,伸出双手,倒像是要对李清投怀送报一般,看着她一跳一跳地奔来,李清倒是替她担心,“慢一点,慢一点,小心跌倒了!”

    奔到李清面前两三步,雾月猛地停住,似乎想起了什么,小脸一片绯红,呐呐地收回手,“大哥,你来了!”

    几个丫环婆子这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便是小姐经常念叨的李清李大帅,一下子全都跪倒在帮秀面前,“见过大帅!”

    “起来,都起来吧!”李清笑着摆摆手,走到雾月面前,“还住得惯?””

    住得惯,这里挺好!”她小心地答道。“就暴;就鼻没个说话的人!”

    走到李清的身边,踮起脚,伸长手臂替李清去解披风,李清微微一笑,身子稍微蹲低了些,任由雾月替她解开披风,伸手牵住雾月的小手,冰凉冰凉地。“嗯,就是知酱你在这甲肯叠有此寂童: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陪你说说话。开心吧?””

    嗯!”给李清牵住手,雾月的身体陡地僵硬起来工一股战票自内心深处升起,脑子里一阵昏眩,勉强跟上李清的步子。当时在崇县,唐虎跟她说起大帅要接她到定州,并单独地给他一个园子住的时候,她想也没有想便义无反顾地随着唐虎专了,当然,唐虎派人打晕了好。的家伙肯定注不合告诉她的A来这里很多盼着李清能过来陪她说说话,听她唱唱歌,当这一天真地来了之后,她反而又一种做梦般地不真实感。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工疼得眼睛眯了起来,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确认这的确不是在梦中,开心的她几平无法控制自己了。

    小姑娘的这些小动作如何瞒得过李清,他微微摇头,牵着那双冰冷的小手,走向园子里那个八角亭子,责怪道:“雾月,你瞧瞧你,手冰凉“小心伤风,要是病了可不得了。在外面玩玩不是不行,但总得当心身子骨,你身子本就弱,被这冷风一浸,可不是玩得?”容月心里蜜糖一般,小手被握在李清粗大的手掌中,只觉得暖融融的,恨不得走到亭里去的这段路永远也走不完,这样的话,李清劳不会松手了。”

    我知道了大哥,以后一定小心,只出来玩一会儿!”她小声地答道。

    李清唔的一声笑,只玩一会儿,需月还真是小孩心性啊,说话间,已走进了亭子,几个婆子丫环早已快手快脚地将亭子蒙上白纱,只留下背风的一面,这样既可稍挡一下风雪,又不妨赏景……盆炷得正旺的炭火放在亭子里,不大会儿,亭子里已是有了一此暖意?

    松开雾月的小手,李清坐在铺上了垫子的石凳,雾月问盅:“大哥,是喝茶还是喝酒?”

    李清笑道:“这几天酒却喝得有些伤了,便喝茶甲工再说你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呀,听你姐姐说,你烹茶的手共很走了得,便让我欣赏欣赏。”

    听到李清提到姐姐,界月神色微微”变,但旋即恢复正常,搞议道:”大季,我快要十八了,不是小孩子。”

    李清大笑,“乏啊,快要十八了,的确是大姑娘T……嗯,你的生日是开春之时吧,到时姐夫过来为你庆生可好?”

    “好呀!”震月眉开眼笑,“你可不能骗我……定要来的,你说了我可就记在心里了!”说话间,已将大哥改成了你y

    不大会儿,丫环已将小火炉和一整套茶具拿了过来;轻手轻脚地放在石桌上,欠身退了出去,靠月将一节节裁得整整齐齐的木料放在炭火上引燃,再放直小火炉中,等火烧得旺了,便将装满水的小铜赤放在火上,笑道:“自从下雪后,每天我都在树叶上收集一此雪化成水,便是想等大哥过来后为你烹茶呢!”

    李清心中微微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震月有条不紊地煮茶,倒是雾月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红,顿时有此手忙脚乱起来,倒把向个紫砂杯子碰倒在桌子上,滚作一团。

    红着脸将茶杯放好,又从小瓦肆中捻出一此茶叶,放进茶赤,等水开了,提下来略微让沸水冷却了一下,便将水倾入涛巾。将茶泰提在手中慢慢地摇晃,片刻之后,一股清香便在亭中弥漫开来。

    接过雾月递过来的香茶,李清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雾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由笑道:“雾月的手段真是名不虚传,比起虎子泡得茶,那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那家伙,不管茶叶好坏,反正就是浓浓的一大杯,有时候啊,茶叶快比水都要多了,保管让人喝T精神振奋?”

    雾月卟哧一笑,嗔道:“大哥,你竟然把雾月与虎大哥相比,虎友哥他……嘻嘻……”

    李清回头看了一眼月亮门那边的唐虎,想起唐涛那一脸的凶相,再看看眼前笑脸如花的雾月,不由也是好笑起来,反差着实太大了一些。

    两人品着茶,说着些闲话,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个把时辰,外面却是又下起雪来,看着亭子外面雾月完工了大半的雪人儿,李清忽地童心大起,放下茶杯,笑道:“雾月,大哥来陪你将那个雪人堆完吧!””

    好啊!”雾月拍手欢呼,两人走出亭外,李清拿着铲子铲雪,雾月像一头欢快的小鹿,快活地奔来奔去,一个雪人便渐渐地成形,此时,几个丫环婆子那已是悄悄地退了下去,整个院子里便只剩下了李清与界月两人。

    看着雾月快活地身影,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李清忽然觉得一阵无比的轻松,似乎一直以来的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的责任与压力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这种轻松,在其它地方,李清从来没有体会到过。

第一百九十七章:出卖

    “在桃花小筑用讨午饭,李清便启身回程,老出一程,回甲懒时,棠月仍站在桃花小筑的门口,痴痴眺望,风扬起披风,雪花乱卷,更显得那单薄的身影无比的娇小,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

    “大帅,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轻松了?“唐虎策马走到李清身边,笑道。

    点点头,李清笑道:“是啊,在霎月面前,我似乎又回到了天真无邪的童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只觉得天地之间,没有什么事能烦扰到自己,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嗯,霎月小姐真得很可爱“唐虎点头表示赞同“跟清风司长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清风司长好厉害,霁月小姐很温柔。”唐虎自顾自地发表着对姐妹两人的感观,浑然没有注意到李清的脸色沉了下来,直到身后一位亲卫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地用佩刀尖捅捅唐虎的战马,受惊的战马一声长嘶,便欲发力奔跑,惊觉的唐虎一把勒住马缰,这才停了嘴。

    唐虎这夯货虽然没眼力见,也没心机,但这话说得倒是实在,现在的清风让李清感到很有压力,有时候李清甚至弄不清楚清风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战友,下属,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某些时光中,清风才会露出原本的女儿性格,那抹羞涩和温柔能让李清想起原先的那些欢乐和轻松。更多的时候”清风更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四射,警惕的目光审视着除了李清以外的所有人,这让李清相当后悔当初将统计调查司交给清风来经营,不过当时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清风能将统计调查司弄到现在的规模,如果现在将清风拿下,那么刚刚展现出情报拨集策反,一些特殊行动威力的统计调查司势必元气大伤,这让现阶段的李清是万万承受不起的,也是刚刚出现上升苗头的定州势力集团承受不了的,所以即便尚海波对于清风如此的警慢与提防,不停地限制清风在定州内部的扩张势头,但也从来没有向自己提起过换掉清风的想法,因为大家都知道,强势的清风就是一柄双刃剑,对内有力对外更恐怖。

    也许等自己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后,再让请风乖乖地回家做一个小女人吧,李清如是想,但到时候,清风愿意吗?李清让这个问题躺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不愿轻易去触及他。

    一行人飞马赶回定州城又要过年了,城里已开始了过年的气氨,商贩明显地多了起来,较之往年,没有了蛮族威胁的定州城更加地繁华起来了。

    “先欢欢喜喜过个养吧!“李清大卖道“虎子,咱们回家!”

    安州人在筹备着过一咋)前所未有的安全的富有的大年,而在草原之上马上就要来临的慕兰节却显得有怪异。

    蛮族的慕兰节如同大楚的年一样,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每一年的这一天所有的草原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计,而大肆庆祝一番,各种各样的活动也都集中在慕兰节的前后几天进行,但今年,草原上的气氛却怪异之极所有的部族都丝毫没有过节的意思,反而都是紧张地集中部族武装,枕戈待旦相好的部落信使往来不断”各部首领频频聚会所议论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由白族倡导的草原统一成为一个帝国的提议。

    白族车力凌驾于草原各部之上,狼奔龙啸任一军,都可以傲啸草原,横扫其它部落,白族的提议简直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巴雅尔要当皇帝了。

    小部落们无可无不可,反正他们任何时候都是依附于大的部落以求生存,而较大的部落当然不愿意原本松散的联盟成为一个集中的帝国,这样一来”他们手中的特权将丧失很大一部分,更为重要的是,建立帝国后,他们还能不能手握部族的军权,而这,却是这些部落首领们视为命根子的东西。草原上,力强为王,当一个部落首领没有了军队,那他还能剩下什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就是身死命殒的下场。

    青部首领哈宁齐,红部首领代善两人都是面色阴沉,哈宁齐是最有实力威胁巴雅尔的人,但可惜的是,在定州连二接三的打击之下,青部屡遭重创,部族精锐十去四五,此时的他,已浑然没有了取巴雅尔而代之的想法了,想得更多的是怎么自保,虽然青部损失极大,但在草原之上,仍是仅次于白族的部族,哈宁其自己也清楚,他必然“z口旧y巴,凹?旧y日是巴雅尔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所便是现在自只屈服千他的脚下只雅尔也不会放心。草原帝国成立,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便会成为巴雅尔维护其白族统治而牺牲掉的第一人。

    现在哈宁齐终于明白,为什么巴雅尔在完颜不鲁失败,白族实力并未受到根本打击的时候,居然将主导草原进攻定州的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原因了,他就是要借定州的手来消磨自己的实力,不管自己是胜是败,他都乐见其成。

    想不到巴雅尔居然如此茗定自己不是李清的对手,如果自己获胜,想必巴雅尔现在提也不会提草原帝国的问题了,哈宁齐苦笑,现在明白又有什么用,大势去矣。也许远遁方是保命之策。

    代善也是反对建国实力派中的一员,宜安一战,红部精锐大败,附属于他的小部落更是被打得七零八落,十不存一,如今的他,只有联合青部,借青部的这面大旗来反对草原建国,草原五部,黄部是白部的坚定盟友,而蓝部肃格则摇摆不定,坐稳了墙头草的位置,如今他只有说动青部扛鼎,再联合蓝部,方有与白黄两部一较的实力。

    “哈宁齐,你也不想想,一直以来,你都与巴雅尔作对,不客气地说,你就是巴雅尔的眼中钉,如果真让巴雅尔坐上这个位子,我表示臣服,少不了我一个王爷的位子,但你呢,只怕朝不保夕吧,如今之计,只有我们联合起来,再说动蓝部肃顺,了不起我们对蓝部做一些补偿,多划给他一些肥美的草场,多送一些奴隶,金银财宝给他,只要我们统一口径,巴雅尔能怎么办,五部去三,即便他强行坐上皇帝位子,又有什么意思?”代善看着犹豫不决地哈宁齐,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哈宁齐点点头道:“好吧,代善兄弟,如果我们想要保全自己的家业,让子孙永昌,那就不能让巴雅尔得逞,你去联系肃顺兄弟,就说他一直想要的格伦温草场我给他了。“代善大喜““好,哈宁齐,有你这句话,我保证肃顺没口子的答应。我马上派人去联系肃顺。”转身喜滋滋地出去了。

    看着代善离去的背影,哈宁齐的眼中闪过一丝戾色“对不起了,代善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别怪我!“巴达玛宁布,哈宁齐的儿子心中一惊“阿父,我们不是要与代善叔叔,肃顺叔叔联合到一齐来反对大单于吗,你怎么?“哈宁齐闭上眼睛,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之色,道:“儿子,代善还没有看清形式啊,巴雅尔大势已成,为父上了他的恶当,青部已没有实力与他较量了,如果硬碰硬,只会被巴雅尔连皮带骨地吞掉,为父要为青部保留一点复兴的种子,我马上出发去见大单于”向他表示臣服,并主动请樱去葱岭关防守室韦人,我们只有舟了那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巴雅尔或许会放过为父,也让他不再担心我有异心,儿子,青部复兴只能寄托在你,或者你的儿子手上了。”两行浊泪沿着哈宁齐的脸颊淌下来。

    巴达玛宁布脸色大变“父亲,那代善叔叔?“哈宁齐狞声道:“巴雅尔一统草原,总要找一个人来立威,树立他的无上权威,这个人不是我,就是代善,你说我怎么办?”

    “父亲,大单于会同意让我们去葱岭关吗?”巴达玛宁布有些担心。

    “会的,会的,虎赫的狼奔军回来后,镇守药岭关的是黄部伯颜,伯颜是巴雅尔的姻亲,他的铁杆盟友,巴雅尔一统草原之后,肯定会发动对定州的攻击,这个时候调走我,而调回伯颜,对于巴雅尔来说,更能有效地集中力量,以实现他的雄心壮志,所以,他一定会同意的。”

    “尖亲,我们出卖了红部,会遭到草原人唾骂的。”巴达玛宁布有些痛苦地道。

    哈宁齐失笑道:“儿子,你要记住,你是要成为一个部族首领的人,那么出卖与联合对一名部族首领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你只要做到一点,那就是为青部整个部族着想,那你就是青部的功臣,是青部优秀的首领。唾骂只是一时,时间一长,所有人看到的将只是你的荣耀,而掩盖在荣耀之下的交易与肮脏永远不会浮上水面。”

    “我明白了,父亲!”君达玛宁布点头道。

第一百九十八章:圈套

    白族王庭,巴雅尔,虎赫等一众白族核心人物齐聚一堂,对于白族即将完成草原千古以来未有的壮举,大家都是兴垩奋不已,从今年的慕兰节之后,草原将结束松散的联盟状态,而成为一个统一的国家,一个中央集权的国家,这是巴雅尔参考大楚的帝制,而决心效仿的。固然大楚如今已在衰落,但能强大数百年的制度必定有他的先进之处,巴雅尔确信自己能规避大楚衰落的根源,而让草原一族永远昌盛。

    “大单于,您制定的八旗制度(请允许枪手小小的偷个懒,直接照搬清朝的八旗了)共存,只有得到最少五旗旗主的认可方能登上至高之位的制度,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内,您的子孙会失去王位啊!”虎赫有些担心地道。

    巴雅尔一挥手,淡淡地道:“无妨,我给子孙们打下了如此好的基础,如果他们还不能守住基业的话,那就只能是他们太无用,这个位子不坐也罢,我要的是草原一族的万世永昌,而不是我巴雅尔一家的家天下,瞧瞧大楚吧,现在的天启皇帝还能坐几天皇位,他一旦被推翻,还能活着吗,便连他的子孙恐怕也会被杀尽杀绝。八旗推举制固然会让我的子孙们有可能失去王位,但只要他们奋发图强,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不能让草原出现大楚现在这样的危机,每位旗主都有可能坐上王位,只要他够强,这样,我们草原之主永远不会出现昏庸之辈,优胜劣汰这本就是我们草原人的生存之道。”“行政集中,军权集中,号令统一,各部落不再拥有独立的军队,而是统一偏制,划分区城由皇帝派军驻守,如此一来我们能集草原所有之能力,趁大楚内乱之机,进兵中原,将那大好河山,变为我们的牧场!”巴雅尔站起来,大声道。

    “草原的明天就在我们手中、各位,努力吧!”

    帐内所有人一齐站了起来,大声道:“愿为大王前驱!”

    巴雅尔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大家坐下正想开口讲话,帐门一掀,一名亲卫走了进来,躬身道:“大单于,青部首领哈宁齐大人求见!”

    帐内众人都是一惊,目光一齐看向巴雅尔,哈宁齐一直是众人防范的重点对象他这个时候来,是什么意思?

    巴雅尔先是一楞紧接着笑了起来,环顾四周,笑道:“诸位哈宁齐终于服软了,我整合草原的最大障碍不复存在,可喜可贺请,有请哈宁齐大人!”

    哈宁齐大步入帐看出不看四周的白族大将,长老,径直走到巴雅尔的面前,叶嗵一声,直挺挺地跪下,以头触地。

    巴雅尔猛地站起”哈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帐内众人都是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大单于说准了,哈宁齐怕了,如果哈宁齐带头作反的话,还真是让人头疼,毕竟他手里还有数万精兵,白族虽然想一统草原,但也不想太过于折损草原的力量,如此一来,草原立国之事将一帆风顺了。“大单于,青部全体上下,一体支持大单于一统草原,开元立国,青部数万精幸,数十万部民愿为大王前驱,为大王赶滔蹈火,在所不辞!”哈宁齐大声道。

    巴雅尔大步向前,两手抓住哈宁齐的双臂,用力将他扶了起来,笑道:“哈兄弟能支持我,我心甚慰啊,巴雅尔谋求草原立国,并不是为了巴雅尔一己之和,实是为了我草原千秋万代之基业再,哈兄弟能明我心,实是我草原之福啊!来来来,哈兄弟,坐,请上坐。”目光示意,虎赫立即让出了巴雅尔坐下第一把交椅。

    哈宁齐后退一步,躬身道:“大王,哈宁齐以前不明白大王苦心,多有得罪,还请大王大人大量,不要计较哈宁齐鲁莽之辈的无心之失,从此以后,哈宁齐唯大王马首是瞻。”

    巴雅尔大笑道:“以前的事说他做什么,凡事向前看,向前看,只要你我兄弟合心,其力断金,请坐!”

    哈宁齐道:“不敢,大王,哈宁齐还有一事相求。”

    巴雅尔眉毛微微一掀,不露声色地问道:“哈兄弟但讲无妨!”

    “青部愿往葱岭关外,替换黄部驻守萄岭关,还望大王恩准,青部今年屡遭重利,实是需要休养生息,恰适室韦不稳,我青部正好换回兵强马壮的黄部,让黄部伯颜兄弟回来助大王击败李清,逐鹿中原!”

    “这个?”巴雅尔略一迟疑,瞬间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展颜笑道:“可以,哈兄弟愿往那穷山恶水之地替我草原把守后大门,巴雅尔感佩之极,他日击败李清,进军丰原之际,绝不会忘了哈兄弟的功劳!”

    “多谢大王恩典!”哈宁齐躬身,道:“如此哈宁齐便告退了,慕兰节后,青部全部落将拔营出发。哦,对了,大王,红部代善正密谋联格蓝部肃顺,意图不轨,先前他来找我,我虚以委蛇,他自以为得计,如今已多半去了肃顺那里了,还请大王详查。”

    看着哈宁齐走出去后,白族众大将面面相觑,半晌,虎赫才道:“大单于,此人,此人……”

    巴雅尔断然摇头”哈宁齐的心思我都明白,他想做什么大家也都明白,他请樱去葱岭关,一是存了避祸之心,二来想坐视我与定州李清的龙虎斗,我胜自不必说,我若败,那时便是他重返此地的时机。也好吧,让他在这里,我反而不能放心,便让他去换回伯颜,我也能全心全意地来对付李清,而不用担心内部问题。”

    诺其阿道:“大单于,代善怎么办?”

    巴雅尔微微一笑“哈宁齐即去,代善能掀起什么风渡,一封信去,肃顺自然将他邯了来,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好好地做一篇大文章啊!”虎赫笑道:“大汗的意思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巴雅尔大笑”知我者,虎赫也,李清今年也太得意了些,却让他尝尝我白族的厉害吧!虎赫,我们这么办!”

    片刻之后,一屋子的白族大将们都大笑起来。

    定州大帅府,清风急匆匆地拿来了一封情报”将军,你看!”

    李清展开文卷,只看了两眼,便站了起来”核实过了?”

    “核实过了!”清风肯定地说“这是两天前的情报,我一直压着,直等到这两天的精报陆续到达,肯定了这件事情的真垩实性,这才拿过来。”

    李清在厅里踱来踱去,“代善图谋反拔,却被哈宁齐出卖,蓝部肃顺绑了代善送给巴雅尔,龙啸军兵困红部,代善之子投降,亲斩其父,取得巴雅尔的信任,尔后举族叛乱,被巴雅尔追杀,其部已十去四五,清风,这件事非同小可啊?””是的,将军,非同小可,代善之子富森亲斩其父,代善的头颅现在还挂在白族王庭呢,统计调查司的人员有认识代善的人,专门去核查过,确是代善无疑。看来富森是行缓兵之计,麻痹了巴雅尔……”

    李清扬了扬手中的文卷“富森逃跑的路线走向我们定州而来,难道他想投奔我们定州?有这种可能吗?”

    清风道:“将军,富森虽然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但追根到底,却是因为巴雅尔的逼迫,富森与巴雅尔有了杀文之仇,他不投奔我定州,还能向那里去?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李清点点头”继续查实富森的逃亡路线,草原蛮族从来没有在隆冬季节动过兵马,这一次大动干戈,居然是虎赫在追杀富森,看来富森给草原上带来了不小的损失,这个人,我们可以利用一下。”

    清风点头道:“是,将军,我马上布置人手去察实,尽快地给您准确无误的情报。”

    “马上请尚先生过来!”李清回头对唐虎道。

    一天之后,富森求援请降的特使枉奔到了定州,声泪俱下,请求归附定州,求李大帅不计前嫌,出兵援助穷途末路的红部部民。

    旋即,大帅府,所有在定州的高级将领全都被召到了一起,李清将草原蛮族的巨变说给众将,引起众人的阵阵欢呼,蛮族内讧,没有比这更让人兴垩奋的事请了。

    “大帅,富森既然走向我们这边逃亡而来,我们为什么不派出兵马去呢,如能与其合击一下虎赫,灭掉一部分白族精锐,那为来年的与草原的决战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啊!”王启年大声道。

    李清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虎赫出动了两万狼奔军,富森边打边逃,离我们定州不过数天日程了,我决定带骑兵出击,给虎赫当头一击,顺便也救下这个富森,嘿嘿,这个人如能归顺我定州,对我们打击草原的士气可是大大有用啊!”

    尚海渡道:“将军,你准备带多少人去?”

    李清道:“姜奉的旋风营,我的亲卫营,再从启年师调一个骑兵营,如此有一万五千精兵,当可无优,虎赫总共只有两万人,与富森打了这么久,应当也有折损,我出其不意之下,当可重利狼奔。”

    尚海波点头道:“远程奔袭,也只能是骑兵了,将启年师移到定远一线,准备接应。

    另外,大帅,我想将过山风的移山师也调到上林里一带,如果大帅那边重利虎赫狼奔的话,我们这边上林里也可以趁势出击,发动一次冬季攻势如何?”

    李清沉吟了一下“如此一来,可就是一场大仗了!”

    尚海波笑道:“反正与蛮族要打大仗的,冬季作战反而于我们有利,如今过山风的西渡计划还要等到明年,让他的移山师来打一场硬仗杠当练练兵,以后他们远在敌后,我们耳就鞭长莫及,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李清想想也的确如此”、既如此,调过山风回定州吧,准备一次冬季攻势,即便不能有效打击巴雅尔,清扫一些小部落也可以的,权当是一次冬季练兵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被围

    “马蹄将积雪踩得四散飞诫,刀剑舞处股股鲜血冲天而阑必呜群过处,雪地上留下一片殷红的狼籍,洪流一般的铁骑自草原上横扫而过,红部富森率部狼狈逃窜,身后不远处,狼奔军紧紧相随。

    十数里之外,李清率领的亲卫营与旋风营,启年师下属追风营,共一万五千骑兵正严阵以待,前方哨探如飞赶回”大声地向李清报告着敌方的位置。

    李清心中一阵兴奋,这是一个重创虎赫狼奔的好机会,二万狼奔与红部富森一追一逃数百里,可以说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养精蓄锐的定州精锐骤然出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万五千定州骑兵加上富森的红部,足以让虎赫大败而去。

    拔出佩刀”李清高高举起“准备进攻!“旋风营与追风营两部分左右两翼展开,李清亲卫营稍稍拖后,从高处看来,呈现一个倒品字形,由缓步策马到小跑,然后逐渐加速,当视线里看到草原骑兵时,定州骑兵的速度刚刚好到了冲锋的速度,发一声喊,旋风营追风营迎头撞向草原骑兵。

    富森的红部看到定州军的出现,似乎早有准备,整个部族骑兵立即斜向而去,绕出一个极大的弧线,将狼奔军的正面交给了冲锋的定州军。

    猝遇定州骑兵,獠奔前军出些了一些慌乱,有的勒马减速,有的左右转向,有的拍马冲锋,整齐的冲锋队形出现了波浪般的纹路,便在此时,旋风追风两营自左右两翼插了进去,呐喊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立时响成一片。

    李清的亲卫营在离战场约千步的距离上扎住阵脚,注视着惨烈的战场,旋风营的装备明显要比名震草原的狼奔军要强得多”全身铁甲加上专门为骑兵配发的刺枪,连马匹也在重要位置上披了皮甲,每名骑兵装备了手弩,初一交锋,旋风营在姜本的带领导下,很轻易地杀进了狼奔军的深处,将狼奔军的右翼几乎扎成两半,狼奔军在装备如此精良的旋风营士兵的攻击之下,纷纷落马,而攻击狼奔军左翼的追风营无论是在装备上,还是在经验上显然与旋风营不在一个档次之上,现在已与狼奔军纠缠到了一起。

    “打仗果然打得便是钱!“李清微笑道:“同样精锐的士兵,装备占优的一方在战场上便占有绝对的优势……”

    吕大兵道:“大帅,追风营没有形成突破,我们是不是从左翼进攻,却帮他们一把!“李清摇头道:“不”追风营虽然不占上风,但也没有吃亏,我们从右翼进攻,先击溃狼奔军的右翼,给富森发信号,让他去攻击左翼。

    狼奔军中军大旗之下,虎赫看着左冲右突”将自己右翼搅动得稀乱的旋风营,叹道:“定州兵居然一强如斯,他们的装备如此精良,出乎意料之外,发信号吧”李清进网了,今天便在这里将李清精锐的骑兵打垮。“数支鸣嘀带着尖啸声飞上高空,划出一道弧线落向草原深处。

    此时,李清的亲卫营开始了冲锋。

    骑兵们拉下面甲,手执刺枪”伏低身子,一阵风一般地卷向对面的战场。

    唐虎双手执刀,紧紧地护卫在李清的身侧”不经意地一回首之间,脸色猛然大变”“大帅,大帅,红部骑兵正在集结,但他们想干什么……”

    李清猛舟头,脸色不由大变,富森的骑兵的确按照自己的信号集结,并开始了冲锋,但攻击的对象却不是狼奔的左翼,而是自己亲卫营的后部。脑袋嗡的一声响,李清几乎昏倒,中计了,这是一个圈套。

    “冲进去,冲到狼奔军中去!”李清声嘶立竭地大声喝道,此时不可能回头去迎战富森的红部骑兵”只能冲进狼奔军中,不让红部冲击自己的尾阵。

    亲卫营的战力远超旋风营,战术素养也要高出一大截,在李清的命令下,众人根本不顾自后攻击的富森,而是径自冲进了姜本刚刚打开的通道,然后以翼为单位,形成一道道金属浪花,切割着狼奔军。

    看到李清的亲卫营如此轻易地便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狼奔像切豆腐一般地撕裂成一块一块,相互之间失去联系,而对方却来去自如,时而分离成一条条毒蛇,时而合拢成一条巨龙,虎赫脸色大变“今日终于见识了李清的亲卫营”天下第一强兵,非他莫属,幸好,今天我们可以将他歼灭在此,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李清终于与姜本会合“姜本,这是一个圈套,返身,杀出去!“杀得性起的姜本并没有发现这一变故,在他看来,富森的骑兵正在尾随着李清的亲为营钟向狼奔,听到革清的话,不由大惊“杀出去,撤回定远燕,一李清圈转马头,返身冲杀。

    亲卫营旋风营合龙,返身冲杀而出,李请已很久没有亲自上战场了,今天终于再一次让自己的佩刀见了血,匠师营特意为他打制的战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往往便是连对方的兵器与人一齐一刀两断,血花飞起,溅满了他全身,一直勤练不缀的刀法和臂力今天终于发挥了作用,左劈右砍,手下基本没有一合之将,唐虎紧紧地伴随在他的身侧,双刀飞舞,独眼血红,大声呼喝着砍杀,两营合力,逐渐杀向了狼奔军的边缘。

    而此时的追风营,已经陷入重围,正在苦苦挣扎。“发信号给追风营,突围,能冲出来多少是多少。“李清嘶声道。

    压力猛地一轻,李清已冲出了狼奔军的范围,迎头撞上了富森的红部骑兵,李清狂怒不已,不假思索,纵向向前,一刀当先地杀了进去。

    “王八蛋!“李清瞄准了富森的将旗,所向披糜,直直地杀了进去,红部骑兵比起狼奔,可就差多了,被两营一冲,立即溃不成军。

    “大帅,大帅,不要纠缠了!“吕大兵浑身染血,提着长枪,冲到了李清的马前,一把拉住李清的马缰,道:“大帅,你看,虎赫正在调集狼奔,两翼迂回,如果再被他们围住,我们要再冲出去,损失可就大了。

    李清典恨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富森将旗,呸了一声“王八蛋,终于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五马分尸。走!“两营尚余八千余骑兵,侧向而走,轻易击破了红部侧翼,冲出了重围,而此时跟上来的追风营已只余了两千余骑”李清回望身后的战场,被狼奔军团团围住,不能冲出来的追风营骑兵正在咬牙苦战,但寡不敌众之下,纷纷落马,人数正在迅速减少。

    看到李清冲了出去”虎赫并不着急,只是重新整军,然后自后方迅速逼来。

    三营人马收拢,一万五千骑兵已只剩下了万余骑,李清从未受过如此重大的损失,狂怒不已的他两眼冲血,几乎有转身与虎赫决一死战的心思,但理智却告诉他,事情绝不会有这么简单,虎赫自身后追击,但并不着忙,似乎胸有成竹,他一定还有后招。

    脑中轰地一响,李清猛地响起狼奔军编制四万,但目前自己弄到的只有两万,还有两万去哪里了,虎赫手下第一大将诺其阿去哪里了?

    李清猛地勒住马匹,看着不远处的前方,诺其阿在哪里?

    “大帅,怎么了?“吕大兵奔到李清跟前,。

    李清缓缓摇头”“全军转向”向左翼突围。”

    吕大兵吃了一惊“大帅,定远在我们正前方啊!“李清肯定地道:“诺其阿一定率领着还没有出现的两万狼奔军绕到了我们的前面,我们在向前走,必然会一头撞上去,那时会给虎赫四面合围,向左转!”

    李清的命令立即被执行,正向前狂奔的定州骑兵突然转向,轻易撕破了虎赫的右翼,向前狂奔而去。

    看到李清忽然转向”虎赫叹道:“李清的战场嗅觉果然非同一般,这么快便发现了我的破绽,不过即便他能暂时避过这一劫,但他向左走,离定远是越来越远,我们更能好整以遐的围歼他。”

    定州骑兵向左突围一个时辰以后,他们的右前方果然便出现了诺其阿的游骑,而在他们的左侧和后方,虎赫与富森的部队正步步紧逼,定州骑兵已被三面合围。陷入绝境。

    吕大兵,姜本等人都是面露紧张之色“大帅,怎么办?”

    李清心中虽也紧张,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眺望远方,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不大的小山““走!”他一夹马腹,向前冲去,此时,再向前奔逃已毫无出路,马力已现疲倦,突围也无可能,再这样奔逃下去,越走离定远越远,只能固守待援,或许能出现转机,想必此时定州也已得到了消息。

    白登山,一座高约二三百米的小山,但在较为平坦的草原之上,这样的一座小山已显得很是高大,奔到了白登山下,李清大声道:“上山,布防,我们在这里固守,定州援军很快便能救援我们。“万余名骑兵狂奔上山,迅速下马,砍伐树木,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在虎赫与诺其阿,富森的五万骑兵奔到白登山下时,山上已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某点,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章:救援

    定州冷军帅府冷尚海波,路玉鸣,清风自吕大临等定州一众高级官员正在合议这一次冬季攻势的一些细节,兵员的调配,后勤,情报的支持除任一个环节都要力求做到最细最好,冬季发动这么大的进攻,还从没哼哼过先例,到时候肯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战前想得多一些,准备得更充足一些除那战时便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会议开至中途,官厅的大门被砰地撞开,一名身佩启年师标示的校尉跌跌撞撞地一路奔进来,顾不上向众位大人行礼,一边一迭声地喊道:“不好了,大帅被围白登山,急待教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被汗水浸透的公文”递了上来。

    轰的一声,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清风几步窜上去,一把抢过公文,只看了几行,便一阵天旋地转除两眼发黑”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随侍的钟静大惊,一步抢上去,将清风抱在怀里,伸手便去掐人中。

    尚海波捡起飘飞在地上的公文,压住内心的不安,细细地看完除砰的一声,一季砸在桌上,道:“中了圈套,富森根本没有背叛草原,他们只是要将大帅诱将出去”现在大帅被五万草原精锐围在白登山除手里只有不到一万人马了,王启年的启年师已出发了。”

    吕大临骇然色变,狼奔军极其精锐,号称草原第一强军,大帅被困白登山,久居定州的他自然知道这座小山除高不过二三百米,最让人焦虑的是,白登山上没有水源。

    “将那个红部来的信使押上来!”尚海波心中焦急万分,但李清来后,他已成了定州城的主心骨”此时万万不能将惊慌摆在脸上”先得弄清具体情况,然后才能从容布置。

    那名信使被押了上来,被侍卫带进来时已是鼻青脸肿,想必来的路上吃了不少的苦头家看着定州一屋子的高将官员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这名信使大笑起来,“大单于奇计得手了,哈哈哈,李清命不久矣!”

    尚海波冷笑道:“我定州李帅妙算无遗除早知巴雅尔诡计,尔等草原蛮夷除安知兵法之奇诡之道家实话告诉你吧,李帅只身诱敌,就是要将虎赫的狠奔军牵制住”我上秣里聚集五万大军,以星夜兼程,直赴白族王庭,嘿嘿,巴雅尔自以为得计”想必这时已率龙啸超去虎赫那里了吧,哈哈哈,王庭空虚,我军直捣黄龙,将你白族根本之地一把火烧成灰烬家看他巴雅尔还笑不笑得出来!”

    那信使脸色大变,盯着尚海波看了半晌,不知真假家道:“岂有一军统帅以身诱敌之理?哼哼,李清命在旦夕,便是让你们毁了我白族王庭又如何?”

    尚海波大笑:“尔等蛮子除岂知我家大帅忠头无双,又安知我家大帅没有脱身良策,可笑你自以为得计,来人啊”将这个蛮子给我押下去,五马分尸。”

    侍卫将脸色惨白的信使拖了下去”厅内众人却脸色都是沉重,从这名信使那里”他们肯定了狼奔军全军出动,再加上富森红部,围着李清的人马最起码也不下五万,而得到消息的巴雅尔的龙啸军也在向那边移动。众人的眼睛都看向尚海波。

    悠悠醒转的清风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尚海波,道:“尚先生,调兵,调上秣里,抚远,定州城驻军”对了,还有过山风,他的移山师也正在向定州移动,调集所有的士兵除急赴白登山,为大帅解围啊!”

    尚海波微微摇头,“不成啊”如此调动,根本不可能教得了大帅,反面是加快对手攻击白登山的强度没烈度。”

    清风大怒,后退一步,尖声道:“尚海波,你什么意思,不调动驻军去教将军,你想将军死吗?你想篡位?”

    尚海波大怒,怒视清风:“你,你呃……,…1”放了半天,终究是没将那一个字说出来,恨恨地一甩袍袖,怒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吕大临看到狂怒的清风还想与尚海波理论,超紧踏上一步,插在两人中间除大声道:“两位,不要争了,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议一个章程出来,早一点拿出方案,大帅便早安全一刻除这个时候,可不是呕气的时候。”

    尚海波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如果调集全军超往白登山,便巴雅尔的龙啸也在向那里移动,即便我们到了,也会被龙啸拦住,怎么去教大帅?到那时,局面还不是和现在一样?大临,你吕师全师集结”向草原深处挺进,做出攻击白族王庭的姿态,但是,一定要逼真,要让巴雅尔信以为真,不敢再向白登山方向靠进。”

    “遵命!”吕大临凛然遵命。

    “把抚远的杨一刀的五千士兵带上,气势越大越好!”尚海波道。

    “传令给力年师,缓缓而行自在白登山百甲开外就地构筑阵地的启年师去了一个追风营,所剩两万多人多为步卒,虎赫必然有备,这样上去,那是送死!”

    “密令过山风,率本部一万骑兵,另调冯国磐石营与他,自抚远出草甸除至虎赫归途之中埋伏除给我狠狠地敲打他一下。”

    “你这样安排,谁去教将军?”清风大叫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可思义的神色。

    “特种大队!”尚海波一字一顿地道:“清风司长,这是你一手建立,后是由大帅亲自指挥的特种大队,他们人少精悍,装备极其精良,便是大帅的亲卫营也瞪呼其后,一千人足以抵得上普通的一个骑兵营,让他们去,寻找缝隙穿插进战场,冲上白登山,将大帅带出来,至于旋风营,亲卫营,追风营,能冲出来多少就是多少吧!”尚海波闭上了眼睛,有些不忍。

    吕大临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他的弟弟吕大兵是亲卫营的指挥”尚海波如此安排”那大兵就不得不率领亲卫营作困兽之斗,能不能活着出来只能看天意了。

    清风二话不说,抬脚就向外来。

    “清风司长,你干什么去?”尚海波厉声道。

    “我去特种大队,我亲自带队去!”清风盯着尚海波,“尚海波,如果将军沽着回来了,我给你下跪认错,如果将军,将军的我会拉着你一起去给将军陪葬!”

    尚海波仰天大笑:“尚某愿意奉陪!”

    清风一双丹凤眼瞧了尚海波半晌,一跺脚,大步出厅,看到清风离去,尚海波道:“给王启年下令,让他务必将清风留在他的启年师,清风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除跟在特种大队里只能是负担。”

    吕大临向尚海波一揖,“既如此,吕某便回上秣里,明日大军即可杀向草原!”

    尚海波道:“越快越好!”

    回过头来,看向路一鸣:“老路,现在的定州城,已是一座空城了,我们的安全可就都要仰仗你了!”

    路一鸣脸色沉重,“尚参军放心,我马上召集定州各衙门的捕快,差役,维护定州城的稳定,断来会让别有用心之徒乘机闹事。”

    “难时不妨用重典!”尚海波强调道。“各位,值此危难之际,我们更需同心协力,共渡难关除不得有丝毫懈怠轻忽之心,否则军法不容,国法不容!”最后几句话,尚海波说得杀气腾腾。

    定州城内本来轻松的气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底层百姓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脸,但看到一列列的军队整装出城,而街上的衙役捕快比平时多了数倍,都是知道肯定又要打仗了除而且看这阵势,只怕还不小。到得傍晚时分,又是黑压压的军队进城,出城,闹腾到后半宿,只是定州城破天慌地第一次实行了宵禁,百姓们并不知道到底后来进城的军队最终去了何方。

    白登山上,李清率领着万余名骑兵已数次打退了狠奔军的攻击,匆匆布置好的阵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仰攻的狼奔军在同样精锐甚到比他们更有过之的旋风,亲卫两营的阻击之下,付出代价极大,却没有什么收获”只得在黑夜到来之前草草收兵,只是将白登山围得死死的。

    上得山来的李清立即便发现了这座山上没有水源,但好在刚刚下过雪,李清立即下令将山上的积雪收拢,挖坑贮存好,以备不时之需。

    李清不知道在这座山上要守多久,能守多久,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白登山上的树木已被砍伐一空,粗壮的做成了滚木,稍细一些的做成了一些奇形怪壮的拒马,更有一些士兵将树枝一头削尖”做成了一支支的投矛,这一行动立即在士兵中引起连锁反应,众人纷纷行动起来,做出了成千上万支这样的投矛,这些投矛对付身披铁甲的蛮子将领或精锐士兵或许盛力有限”但对付那些披着安甲的士兵和没有遮招的战马却是再有效不过,大家随身携带的箭支并不多,特别是亲卫营,随身带的都是破甲箭,这些箭如果用来做压制射击则显得太可惜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些投矛便可以聊补箭支不足的困扰。而砍下来的树枝树叶则被搭成了无数个简易的窝棚,寒冬腊月,这天气之冷可不是玩的。

    吕大兵没姜本两人分头在给自己的士兵们鼓气,追风营的营指挥已经阵亡,冲出来的两千士兵混编进了亲卫营没旋风营,好在追风营的营将被带了出来。

    李清坐在一堆滚木的顶上除一边擦拭着手里的战刀,一边眺望着山下密如星火的蛮族大营。

第二百零一章:苦战

    晨曦初现,山下白族大营里一枚鸣镝冲上半空,伴随着鸣镝尖锐的哨声,一队队的蛮族士兵拥出大营,进逼到了山脚下。虎赫并不着急,李清是定州统帅,他被围在这里,定州必然会抽调军队前来救援,但大帅的龙啸军也在向这边靠近,拦截援军,如果定州孤独一掷,那么大单于将抽调更多的部落军队前来参加,这场与定州的大战便提前进行了,虽然冬天作战对草原不利,但定州统帅李清陷入绝境,却将这些不利带来的影响全都抵消,只要消灭了李清,定州的抵抗必将瓦解,草原军队长驱直入,再无碍碍。

    骑兵仰攻不利,眼下的山坡上,到处都散落着巨石,圆木,对手还挖了无数的坑道,只有一条宽不过数十米的通道上干干净净,但虎赫不会愚蠢到从这里进攻,想必在那条通道之前,李清已准备了无数的惊喜给他。

    骑兵下马,变身步卒,手执巨盾,开始进攻了,虎赫决定与李清打一场消耗战,一点一点地消磨李清的力量,直到最后发起雷霆一击,虎赫觉得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做到这一点。在定远方向,他已布下重兵,足以抵挡定州军的援救,而且他也不想信,定州还有战力强于亲卫营的兵力。李清的军队箭矢不会太多,当对手的箭矢消耗干净的时候,就是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是自己大举进攻的时候,便是用人命来填,自己也要把李清留在这白登山上。

    沉思中的虎赫看到自己的士兵接近对手的防线,然后从山上飞下如雨的投矛,击打在巨盾之上叮当作响,手执巨盾的士兵稍微吃不住劲,巨盾歪斜的话,便会被如雨般的投矛钉在地上。

    更近一些的时候,山上的士兵站了起来,几人合力托起擂木用力抛下来,将进攻的士兵一排排砸倒而往往这个时候,这些定州兵也会被山下呼啸而至的利箭射倒。但让虎赫摇头的是,对手的甲具太精良了,即便是中箭,也不会造成太重的伤势,甚至不影响对手的作战,虎赫便看见有一名定州士兵身上被扎得跟只刺猬似的,还龙精虎猛地举起擂木枉砸。

    手里拿着一支箭,虎赫感叹,定州真是有钱啊这只箭居然全部是由铁打制的,箭头呈三棱形,而不是草原上惯用的那种扁平箭头。

    战事逐渐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之中,白族士兵擅长野战,马上搏杀,对于这种攻防作战斗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巨大的伤亡反而激起了这些士兵的野性枉吼着,不管不顾地向上冲锦仗着人数上的优势,慢慢地迫近李清的第一道防线。

    定州军开始反击,从那条特别留出来的通道之中数百名亲卫营士兵在吕大兵和唐虎两名尖兵的带领导下,枉奔而出,沿着缓坡一路冲杀将进攻的步车杀得四处溃散,连续几个回合的冲锋之后已将白族刚刚激发出来的一点战意消磨得干部干净争,这才圈马又奔了回来。唐虎的双刀都已砍崩了。子,这一轮出击,亲卫营又留下了数十名兄弟在外面,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浑身血迹的吕大兵擦干净手上,枪柄上的血迹,走到李清的跟前,“大帅,蛮子的进攻越来越凶了,狗R的真是不要命啊!”

    李清笑笑,“大兵,还早着了,真正的血战还在后头。”

    吕大兵笑道:“管他,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凭他们,也想攻下我们的阵地?做梦吧,就是不知道要坚持多少天啊?大帅,您说,援军什么时候到呢?”

    李清摇摇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假如尚海波尽起定州兵来援救我们的话,想必草原蛮子也会大量向这里增兵,那么,我们和蛮子的决战就提前来了,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巴雅尔却乐得如此,因为现在他有我这个诱饵摆在这里,可以把定州兵都吸引过来。如果尚海波真这么做了,我们遭受的攻击会更猛烈的。”

    吕大兵神色略变,“大帅,那依您的意思?”

    李清没有作声,如果尚海波能看透这个局的话,他应该让吕大临聚集部众,直扑草原,压制巴雅尔,不让他向这边增兵,但如果不向这边增兵的话,自己又如何能脱困呢?单凭王启年的启年师,肯定是无法突破虎赫严阵以待的防线的,这一次自己大意轻敌,当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让自己落到了进退不得的地步,看着山下密密麻麻的蛮子营察,李清当真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山下喊杀声再起,吕大兵揉揉有些酸麻的臂膀,向防线走去,这一次轮到姜本去反冲击,而他则要接替姜本指挥防线。

    烦闷的李清也站了起来,向前走去,几名亲卫赶紧跟上去,将他拥在中间。

    李清提起一把大弓,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一名亲卫,拉弓卜箭,瞄准突前的一名蛮子,嗖的一箭射出去,本想杀一个蛮子泄泄气,但李清的箭法着实不敢恭维,这一箭却是高了少许,将那蛮子的皮帽射得远远飞出去,人倒是未伤分毫,“呸!”李清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当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还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自己居然就失手了,这箭法也太臭了。

    看到大帅出丑,几名亲卫同时张弓搭箭,瞄准那名刚刚逃出生天,吓出一身冷汗的蛮子,没等他回过神来,几支利箭呼啸而至,李清的亲卫们用得都是破甲箭,登时将那名蛮子洞穿,扑地便倒。

    李清意兴索然,又走了回去,抱着刀看着蛮子们枉吼着进攻。

    一天便在蛮子们的数次进攻被打退中过去了,山上,定州兵们手中的箭矢已所剩无几,明天,恐怕便将要进行惨烈的白刃战了。

    “将军,今天一天我们损失了数百名弟兄,还有一些伤员恐怕也保不住了。”姜本走到李清身边,低声道。“随营医官的yao品已告罄,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伤员而毫无办法。”

    “走吧,带我去看看伤员,明天,明天的战斗恐怕会更激烈。”李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会有更多的士兵死去,受伤。”

    就在这个深夜里,一支果色的骑兵幽灵般地向着白登山突进,这支部队便是李清在定州秘密建立的特种大队。

    特种大队中相当一部分并不是定州军伍出身,而是当初清风在组建时从江湖上招来的一些武林好手,再从军队中选拔了一批特别出色的士兵,组成了这么一支千人的部队,从组队开始,清风便利用手中的权利,给这支部队配备了最好的盔甲,最锋利的武器,凡是定州匠师营研究出来一种新式武器,那最先装备的必然是这支特种大队,后来李清将特种大队的指挥权从清风手中接过来后,看了这支队伍恐怖的威力后,更是不遗余力地支持这支队伍的需求。

    特种大队的盔甲是整个定州只有军官们才装备的全精钢板甲,防护性能比铁甲强得多,更重要的是它比铁甲轻得多,这也使这支部队连马匹也披上了甲,李清想搞具装铁骑的想法终于在一定程度上实现,这支部队就是一支简易版的具装铁骑,虽然没有那么强的冲击力,但却让士兵们的机动性和灵活性大大增强,这一点比具装铁骑便要好得多。

    特种大队的马刀清一色的是用精钢打制,也就是李清自己所用的那种钢材,每名骑士们另外还装备了刺枪,手弩,连射五发的手弩在定州军中还没有定装,但特种大队已用了很久乙刺枪不是普通的一刺就碎的那种,而是专门为这些队员量身打制的全铁制品,也只有这些千挑万选出来的士兵才能承受在马上冲刺那巨大的反震力,长期严苛的玉练也让他们更多地懂得了如何规避这种危险。

    正是这些,才让尚海波有一点信心让这支部队潜入战场,去将大帅抢出来,至于其它人,尚海波基本上没有抱什么希望,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特种大队的队长是清风自江湖上招来的一名武功好手,叫王轶。擅长的武器居然是很少见的流星锤,力大无穷,在军中打磨许久之后,原先的江湖习气已踪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严谨的军人作风,李清接手后,本想拿掉他以削减清风在特种大队的影响力,但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此人还真有成为一名优秀军官的潜质,而且因为他个人的武勇,在特种大队中已积累了不小的声望,这事便也作罢,只是为他配备了一名出身亲卫营的副手已作牵制。

    此时的王埮,率领着他的特种大队人含草,马衔枚,连马蹄也被厚厚地包上了一层软布,悄无声息地在草原上潜行。统计调查司的情报人员已提前将巴雅尔的布防情部提供给了他。

    此时的王埮,正皱着眉头看着巴雅尔的布防图,“看来只有强行冲上白登山丫,该死的蛮子居然将白登山围得铁桶似的。”王续恼火地说,“这里是红部的防守区域,红部战力比不上狼奔军,我们便从这里突破上山。”

    “王将军,我们冲上山去容易,但怎么下山呢,相信我们一旦击破狼奔的防守,虎赫肯定会防着我们再次突围了!”他的副手,出自亲卫营的李生智问道。

    王续摔摔头,“我也不知道,上山之后,便由大帅指挥了,大帅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准备出发吧!给蛮子们狠狠一击,撕破他们的防守!”王埮掂了掂手中的流星锤。

第二百零二章:援兵

    “富森睡不着,只要一闭,眼,他的眼前就会出现父亲那白发苍苍的头颅,手中紧紧地握着还沾满血迹的刀,四仰八叉地躺在帐里,那天的一幕幕又出现在眼前。

    大单于的龙啸军呼啸而来,在红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将红部大营四面围住,当自己率领着族里的长老,将领们冲出帐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五花大绑,被强行按在地上的父亲。还有龙啸军闪着寒光的利刃,弓箭。而更远处,蓝部,青部的骑兵正在向这边靠拢,那一瞬间,富森便明白,父亲所筹谋的一切全都暴露了。

    白族的长老大声宣读着父亲的罪状,而跪伏在地上的父亲没有丝毫的动弹,没有一声的辩解,富森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走到了父亲的跟前,被强按住头的父亲努力地偏过头来,看着他,他从父亲的眼中看到了请求”那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崩溃。父亲呜呜地闷叫着,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变得严利,富森嚎叫着,拔出了刀,高高地举起,狠狠地落下,父亲的头掉了下来,但眼中却充满了欣慰。

    双手捧着带血的刀,自己仆倒在巴雅尔的脚下,表示着臣服。

    “阿父!”富森一声狂叫,猛地跳了起来”挥舞着马刀,疯狂地乱劈乱砍起来口听到帐内的异状”外面的亲兵一涌而入,这些天已见惯了富森间歇性的歇期底里,众人倒也习以为常,几名亲兵一涌而上,架刀的架刀,抱腿的抱腿,拉手的位手,瞬间便把富森牢牢地困住。

    “首领首领!“一名亲兵在他耳边大叫道。

    富森安静了下来,眼里流下了眼泪“我亲手杀了我阿父!”他低声喃喃地道。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虽然富森亲手死自己的父亲是被逼无奈,是为了保护红部不遭受屠戳,但他的这种行为仍然是受草原人厌恶,是为长生天所唾弃的,当然,除了红部之外。

    默默地松开富森,亲兵们低下头去,不知如何安慰富森,恰在此时,外面传来轰的一声乓响富森猛地惊觉,一跳跃出帐外,亲兵们蜂涌而出,雪光反射出的微光让他们看到了一幕终生难忘的景象。

    一彪黑色的骑兵有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他们的大营外,为首一人手里挥舞着连着长长铁链的两柄锤子,只挥舞了两次牢固的栅栏便轰然倒下了十数丈,而这个人尊后的骑兵恰恰便在这时冲出上来,没有一秒钟的耽搁,黑色的幽灵们冲进了红部大营。

    “敌袭!“富森一声大叫,亲兵们反应极快,飞快地牵来了战马,好在众人并没有卸甲翻身上马,便向那队骑兵奔去随着富森的前冲,很快”在他的身后便跟上了无数的惊醒过来的骑兵很多的战士都没有来得及披甲,穿着单衣,提上马刀弓箭便骑上马冲了上来。

    毒簇狂笑着纵马践踏着面前所有拦住他的一切,高高的哨楼上,几名红部哨兵有的向下射箭有的则吹起号角,王璀怪笑着冲上去,挥舞流星锤一锤下去,一边的支架就断了一根锤链一个旋转,缠住了另一根支架,策马前冲,轰隆一声,哨楼倒了下来,上面的红部士兵惨叫着落下。

    以王瑰为箭头,特种大队的骑兵宛如死神的镰刀,从红部大营里席卷而过,王璀的流星锤舞得如同旋转的风车,根本没有人能近到他身前一丈以内,有了这个强力坦克在前开路,后面的特种大队士兵则轻松多了,很多人现在都还没有接敌,刀枪之上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一点血迹,因为王瑰给他们的命令很清楚,跟着他,向前冲,一直冲出去,冲上白登山。

    富森看毒有如无人之境的这支幽灵骑兵,勃然大怒,郁积在心中的心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从亲兵手里抢过一把大刀,两脚一夹马腹,马儿唏律律一声长嘶,闪电一般地向前冲去,大刀高高举起”“给我死!“他狂吼道。

    王坎不屑地瞄了他一眼,两手一手一抖,斗大的锤头瞬间便出现在富森的眼前,看着陡然之间在眼前扩大的锤头,富森大惊失色,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是如此快法,百忙之中,手里的大刀径直砍向那锤头,当的一声响,半截大刀不翼而飞,那锤头方向不变,仍走向前飞来。

    但有了这一个缓冲,马术极精的富森一个铁板桥,倒仰下去,那带着血腥味的锤头便呼的一声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

    “咦!”王琐嘴里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没有想到这个蛮将居然避过了他这一击,哼了一声,也懒得“再理会他,径自策马继续前冲,身后的一名队员想也没想“抬手便是两只弩箭射了出去,富森刚刚将身子折了回来,当当两声,胸前一麻,已是连中两箭,幸好他的铁甲极其精良,这两箭只射进去三分便卡在了铁甲上,胸口剧痛的富森不敢有丝毫的迟疑,看着倾泄过来的黑色洪流,拨马便向一边逃去。几名救主心切的亲兵拍马迎了上来,旋即便倒在嗖嗖连声的连发手弩之中。

    红部大营被人偷袭,火光冲天,惊动了山上山下所有的人,虎赫爬上哨楼,看着那奔腾不息的黑色洪流,讶然道:“定州援兵?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地潜进来的?“诺其阿道:“虎帅”给豪格发信号,让他去拦截住这批援兵吧!“虎赫摇头道:“来不及了,这批援兵好生厉害,居然瞬间便穿透了红部的大营。豪格赶不上了,对方根本就不想恋战,只想冲上白登止,。

    诺其阿怒道:“富森真是无用,这批人不过千余,他上万精锐居然挡不住,让人穿营而出,真是草原健儿的耻辱。”

    虎赫笑道:“无妨,多一千人,少一千人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想进去便让他们进去,只是不能让他们冲出来就好了。“两人站在哨楼上,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色洪流跃出红部大营,径自上了白登山,山上早已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欢呼声此起彼伏。

    两人胖刚下了哨楼,红部的一名骑兵已快马奔来,看到虎赫,滚鞍下马:“虎帅,我部首领富森大人重伤。”

    虎赫与诺其阿对望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诺其阿先前对富森的怒意已不翼而飞,富森武艺精熟,便是在草原之上也是数得着的好汉,居然在上万人的大营中被人打成重伤,对方的战力也未免太可怕了。

    “诺其阿”迅速调整部署,在通往定远方向上再给我布上一条防线,防止对方突围!”看到刚刚对手破营的威势,虎赫对自己原本认为万无一失的安排突然失去了信心。

    “是,虎帅!“诺其阿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大帅!”豪格也赶了过来“大帅,定州的援兵舟了”我们是不是马上攻击,趁他们立足未稳之时!“虎赫冷笑道:“立足未稳?这个时候我们刚刚被他们破了一营,对方士气更高,而我方则相反,此时攻击,纯属送死。“豪格呐呐地低下头。

    “明天,将投石车,蒙冲车都给我用上,强攻!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们也要攻上去,就是用尸体铺出一条路,我也要看到李清!“虎赫厉声道”心里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就在王棱破红部大营前不久,他接到了巴雅尔的急件,定州兵大军压境,对方根本没有理会李清的被围,而是集结了超过五万的大军直扑白族王庭,本已出发的龙啸军被迫回援,已是不能来这里相助狼奔了。

    迟则生变!虎赫心里想,大营里正在加紧打制投石车等远程攻击武器,直等明天,自己便亲自率军攻击,只要拿下李清,虎赫不相信定州兵还有多少战意。

    “拜见大帅!“白登山上,王璀跳下马,拜倒在李清面前“特种大队参将王棱”奉命来援!“李清扶起王璀,大笑道:“王将军来得及时啊,快,跟我说说尚军师的部署!”

    王坎从怀里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件,躬身道:“大帅,所有的安排,军师都已在信中写明,请大帅过目……”

    一目丰行地看完尚海波的信,李清一拍大腿“军师深知我心,这一按排极妙,只是,只是”“”李清哈哈一笑,道“只是我现在却成了笼中的鸟儿了。“王骏道:“大帅不用忧心,我等自会保护大帅杀出去,在距此五十里开外,启年师已布好阵地,只要我们冲到了那里,便能给虎赫一个好看!“李清笑着指了指山下,道:“王将军,来时容易去时难,现在只怕是你们特种大队,也是难得冲出去了!“众人循身看去,却见山下的蛮族大兵正在调动”通往定远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道封锁线,王瑰不由色变。

    一直沉默不语的姜本忽地道:“我有一计,可让大帅冲出重围,回到定远!“众人都是眼中一亮,目光看白姜本,姜本笑着说出一翻话来,众人不由都是面面相觑,尤其是李清,当即一口拒绝。(

第一百九十九章:被困

    “马蹄将积雪踩得四散飞诫,刀剑舞处股股鲜血冲天而阑必呜群过处,雪地上留下一片殷红的狼籍,洪流一般的铁骑自草原上横扫而过,红部富森率部狼狈逃窜,身后不远处,狼奔军紧紧相随

    十数里之外,李清率领的亲卫营与旋风营,启年师下属追风营,共一万五千骑兵正严阵以待,前方哨探如飞赶回”大声地向李清报告着敌方的位置

    李清心中一阵兴奋,这是一个重创虎赫狼奔的好机会,二万狼奔与红部富森一追一逃数百里,可以说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养精蓄锐的定州精锐骤然出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一万五千定州骑兵加上富森的红部,足以让虎赫大败而去

    拔出佩刀”李清高高举起“准备进攻“

    旋风营与追风营两部分左右两翼展开,李清亲卫营稍稍拖后,从高处看来,呈现一个倒品字形,由缓步策马到小跑,然后逐渐加,当视线里看到草原骑兵时,定州骑兵的度刚刚好到了冲锋的度,发一声喊,旋风营追风营迎头撞向草原骑兵

    富森的红部看到定州军的出现,似乎早有准备,整个部族骑兵立即斜向而去,绕出一个极大的弧线,将狼奔军的正面交给了冲锋的定州军

    猝遇定州骑兵,獠奔前军出些了一些慌乱,有的勒马减,有的左右转向,有的拍马冲锋,整齐的冲锋队形出现了波浪般的纹路,便在此时,旋风追风两营自左右两翼插了进去,呐喊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立时响成一片

    李清的亲卫营在离战场约千步的距离上扎住阵脚,注视着惨烈的战场,旋风营的装备明显要比名震草原的狼奔军要强得多”全身铁甲加上专门为骑兵配发的刺枪,连马匹也在重要位置上披了皮甲,每名骑兵装备了手弩,初一交锋,旋风营在姜本的带领导下,很轻易地杀进了狼奔军的深处,将狼奔军的右翼几乎扎成两半,狼奔军在装备如此精良的旋风营士兵的攻击之下,纷纷落马,而攻击狼奔军左翼的追风营无论是在装备上,还是在经验上显然与旋风营不在一个档次之上,现在已与狼奔军纠缠到了一起

    “打仗果然打得便是钱“李清微笑道:“同样精锐的士兵,装备占优的一方在战场上便占有绝对的优势……”

    吕大兵道:“大帅,追风营没有形成突破,我们是不是从左翼进攻,却帮他们一把“

    李清摇头道:“不”追风营虽然不占上风,但也没有吃亏,我们从右翼进攻,先击溃狼奔军的右翼,给富森发信号,让他去攻击左翼

    狼奔军中军大旗之下,虎赫看着左冲右突”将自己右翼搅动得稀乱的旋风营,叹道:“定州兵居然一强如斯,他们的装备如此精良,出乎意料之外,发信号”李清进网了,今天便在这里将李清精锐的骑兵打垮“

    数支鸣嘀带着尖啸声飞上高空,划出一道弧线落向草原深处

    此时,李清的亲卫营开始了冲锋

    骑兵们拉下面甲,手执刺枪”伏低身子,一阵风一般地卷向对面的战场

    唐虎双手执刀,紧紧地护卫在李清的身侧”不经意地一回首之间,脸色猛然大变”“大帅,大帅,红部骑兵正在集结,但他们想干什么……”

    李清猛舟头,脸色不由大变,富森的骑兵的确按照自己的信号集结,并开始了冲锋,但攻击的对象却不是狼奔的左翼,而是自己亲卫营的后部脑袋嗡的一声响,李清几乎昏倒,中计了,这是一个圈套

    “冲进去,冲到狼奔军中去”李清声嘶立竭地大声喝道,此时不可能回头去迎战富森的红部骑兵”只能冲进狼奔军中,不让红部冲击自己的尾阵

    亲卫营的战力远旋风营,战术素养也要高出一大截,在李清的命令下,众人根本不顾自后攻击的富森,而是径自冲进了姜本刚刚打开的通道,然后以翼为单位,形成一道道金属浪花,切割着狼奔军

    看到李清的亲卫营如此轻易地便将自己引以为傲的狼奔像切豆腐一般地撕裂成一块一块,相互之间失去联系,而对方却来去自如,时而分离成一条条毒蛇,时而合拢成一条巨龙,虎赫脸色大变“今日终于见识了李清的亲卫营”天下第一强兵,非他莫属,幸好,今天我们可以将他歼灭在此,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李清终于与姜本会合“姜本,这是一个圈套,返身,杀出去“杀得性起的姜本并没有发现这一变故,在他看来,富森的骑兵正在尾随着李清的亲为营钟向狼奔,听到革清的话,不由大惊“杀出去,撤回定远燕,一李清圈转马头,返身冲杀

    亲卫营旋风营合龙,返身冲杀而出,李请已很久没有亲自上战场了,今天终于再一次让自己的佩刀见了血,匠师营特意为他打制的战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往往便是连对方的兵器与人一齐一刀两断,血花飞起,溅满了他全身,一直勤练不缀的刀法和臂力今天终于发挥了作用,左劈右砍,手下基本没有一合之将,唐虎紧紧地伴随在他的身侧,双刀飞舞,独眼血红,大声呼喝着砍杀,两营合力,逐渐杀向了狼奔军的边缘

    而此时的追风营,已经陷入重围,正在苦苦挣扎“发信号给追风营,突围,能冲出来多少是多少“李清嘶声道

    压力猛地一轻,李清已冲出了狼奔军的范围,迎头撞上了富森的红部骑兵,李清狂怒不已,不假思索,纵向向前,一刀当先地杀了进去

    “王八蛋“李清瞄准了富森的将旗,所向披糜,直直地杀了进去,红部骑兵比起狼奔,可就差多了,被两营一冲,立即溃不成军

    “大帅,大帅,不要纠缠了“吕大兵浑身染血,提着长枪,冲到了李清的马前,一把拉住李清的马缰,道:“大帅,你看,虎赫正在调集狼奔,两翼迂回,如果再被他们围住,我们要再冲出去,损失可就大了

    李清典恨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富森将旗,呸了一声“王八蛋,终于有一天,老子要将你五马分尸走“

    两营尚余八千余骑兵,侧向而走,轻易击破了红部侧翼,冲出了重围,而此时跟上来的追风营已只余了两千余骑”李清回望身后的战场,被狼奔军团团围住,不能冲出来的追风营骑兵正在咬牙苦战,但寡不敌众之下,纷纷落马,人数正在迅减少

    看到李清冲了出去”虎赫并不着急,只是重整军,然后自后方迅逼来

    三营人马收拢,一万五千骑兵已只剩下了万余骑,李清从未受过如此重大的损失,狂怒不已的他两眼冲血,几乎有转身与虎赫决一死战的心思,但理智却告诉他,事情绝不会有这么简单,虎赫自身后追击,但并不着忙,似乎胸有成竹,他一定还有后招

    脑中轰地一响,李清猛地响起狼奔军编制四万,但目前自己弄到的只有两万,还有两万去哪里了,虎赫手下第一大将诺其阿去哪里了?

    李清猛地勒住马匹,看着不远处的前方,诺其阿在哪里?

    “大帅,怎么了?“吕大兵奔到李清跟前,

    李清缓缓摇头”“全军转向”向左翼突围”

    吕大兵吃了一惊“大帅,定远在我们正前方啊“

    李清肯定地道:“诺其阿一定率领着还没有出现的两万狼奔军绕到了我们的前面,我们在向前走,必然会一头撞上去,那时会给虎赫四面合围,向左转”

    李清的命令立即被执行,正向前狂奔的定州骑兵突然转向,轻易撕破了虎赫的右翼,向前狂奔而去

    看到李清忽然转向”虎赫叹道:“李清的战场嗅觉果然非同一般,这么快便发现了我的破绽,不过即便他能暂时避过这一劫,但他向左走,离定远是越来越远,我们能好整以遐的围歼他”

    定州骑兵向左突围一个时辰以后,他们的右前方果然便出现了诺其阿的游骑,而在他们的左侧和后方,虎赫与富森的部队正步步紧逼,定州骑兵已被三面合围陷入绝境

    吕大兵,姜本等人都是面露紧张之色“大帅,怎么办?”

    李清心中虽也紧张,但脸上却不露声色,眺望远方,目光所及之处,却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一座不大的小山““走”他一夹马腹,向前冲去,此时,再向前奔逃已毫无出路,马力已现疲倦,突围也无可能,再这样奔逃下去,越走离定远越远,只能固守待援,或许能出现转机,想必此时定州也已得到了消息

    白登山,一座高约二三百米的小山,但在较为平坦的草原之上,这样的一座小山已显得很是高大,奔到了白登山下,李清大声道:“上山,布防,我们在这里固守,定州援军很快便能救援我们“

    万余名骑兵狂奔上山,迅下马,砍伐树木,挖掘壕沟,设置拒马,在虎赫与诺其阿,富森的五万骑兵奔到白登山下时,山上已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地U

第二百零三章:突围

    风吹得大旗猎猎作响,李清手扶着旗杆,看着山下密如坚决的蛮族大营,道:“我轻敌大意,自以为是,才将诸位将士带进如今这一死地,进退不得,如果此时我弃众将而去,李清是何许人也,如此行为让李清有何面目芶活于人世之间……”

    姜奎外嗵一声跪倒在李清面前,抬首道:“大帅,末将起于微末,也没有读过什么书,说不出什么大义凛然的话,但大帅,末将知道大帅之于定州的意义,有大帅,则有定州,有定州军,有定州百姓的安康喜乐,无大帅,则定州必亡于蛮族之手,我之兄弟姐妹,父母妻儿,都将沦为蛮族的奴隶,生不如死。只要大帅在,我等便皆亡也可保我父母妻儿无虞,如果大帅去,则即便我等存,也只能芶颜残喘。请大帅体念定州百姓,应姜奎所请……”

    吕大兵紧跟着跪下,道:“大帅,大兵生于定州,长于定州,与蛮子打了这许多年仗,见过多位定州大帅,但只有您,让定州人告别了朝不保夕的日子,眼下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大兵请求您,允姜奎所请,我等愿为大帅赴死……”

    “请大帅恩准……”忽啦啦地一声,李清周围的人跪倒了一片。

    扶着旗杆的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回望着跪在脚下的这一片一群,从来到这个世上便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李清终于落下了泪水,他愤怒,他痛苦,他悔恨”自以为自己有着远超这个时代人的思想和能力,一直以来便高高地俯视着这个时代的人,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错了”智慧是不以时代的超前就超前的,像巴雅尔,虎赫,尚海波这些人,无论处在什么时候,他们都是人中的精英,自己小瞧了巴雅尔,虎赫,付出的代价就是现在的身处绝境,竟然是以部下的舍生赴死为代价来换取自己的生存。

    姜奎的计划J并不复杂”他和吕大兵率领绝大部分的旋风营和亲卫营士兵向草原深处突围,因为只有那里,虎赫的防守最为薄弱,可以预计,他们将突破对方的防守,但紧跟着的必然是虎赫的全力追击,而自己将领少部分的精锐,在虎赫调动定远方向的大军追击姜奎吕大兵大队人马后”趁乱突击,逃向定远。

    “弟兄们……”李清两腿一软,跪倒在定州军的大旗之下,“我…………我对不起你们……”

    看到李清的神色,姜奎知道李清已答应,不由大喜,爬起来抢前一步,将李清生生地从地上拽起来,神采飞扬地道:“大帅,虎赫这个王八崽儿定然想不到我们出此奇策,等他反应过来,大帅已是去得远了,能奈之何?哈哈哈,等来日大帅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之时,让他们后悔去吧!”,“姜兄弟!”,李清脸色扭曲。

    “大帅不用讲了,我意已决,只是大帅,我在定州的婆娘就要辛苦大帅帮着照顾了,哈哈哈,这婆娘已怀了崽儿,我姜家有后,没有什么遗憾了……”姜奎笑道。

    吕大兵将手里大枪一顿,道:“我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还有大哥在呢,大帅,你就放心去吧……”

    李清扭过脸去,不忍再看这一张张决然的脸孔。

    姜奎对王琰道:“王将军,你的特种大队太过厉害,装束也与我等不一样,恐怕还得借你几百特种队员来打前锋”以便让虎赫深信不疑了,大帅的安危可就交给你了,你能带着大帅安全冲出去吗?”,王琰哈哈一笑,舞了舞手中的流星锤,“定州的兵都是大帅的,说什么借不借的”只要需要,要多少都行,只是姜将军,我恐怕不能带着大帅一齐向外冲了……”

    姜奎脸色一变,“为什么……”

    王璀笑着掂掂流星锤,“我这形辜太过于明显,我若不出现在姜将军的队伍中,虎赫定然想,那个先前冲营的很凶悍的家伙去那里了,嗯,肯定是另有安排。所以啊,我肯定要随着姜将军一齐行动了!”,姜奎一听,不由大为感动,所有人都知道,跟着他和吕大兵一齐行动,一各性命十成中已去了七八成,但王璀却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进来,走上一步,狠狠地一拳擂在王璀的胸口上,“好兄弟……”

    王璀转身大声喊道:“李生智……”

    特种大队的副统领李生智应声向前,“,末将在!”,“你率领五百持种大队队员护送将军突出重围,能做到吗……”王璀森然问道。

    “末将即使死,也要死在将大帅送出重围之后……”李生智用力捶击着自己的胸甲,大声道。

    姜奎与吕大兵王璀聚在一齐小声商议了片刻,终于定下了留下最精锐的一千亲卫营,一千旋风营,五百特种大队队员随李清潜伏,等他们率领剩下的约七千骑兵展开行动之后,乘乱冲出去。

    “只是还有不少的伤兵怎么办?”,吕大兵有些迟疑地道。

    “伤兵?肯定是顾不上了……”姜奎咬着嘴唇,想了片刻,“吕兄弟,旋风营那边我去说”亲卫营那边你去办吧……”

    吕大兵别过头去,眼泪听啪地掉了下来。姜奎走上一步,揽住吕大兵的肩头,在他耳边小声道:“大兵,只要大帅能活下来,就能为我们报仇,将草原这帮龟儿子杀得干干净净!”,三更时分”白登山上,准备向草原深处突围的吕大兵和姜奎部开始集结,尚能移动的伤兵在同伴的帮助下,艰难地爬上战马,用布带将自己牢牢地绑在马上”然后将刺枪缠在手肘上,趴伏在马上,准备随着大队一起冲击,他们只有一击的机会,以命搏命唯一的机会,然后他们将慨然赴死。已不能移动的重伤员们一排排地整齐地或坐或躺在地上,看着战友们开始集结,眼里无喜无悲,只有一份绝然。

    “大帅,给将士们讲几句吧……”姜奎将李清迎了过来,看着一列列的士兵,李清一阵哽咽,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弟兄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大帅珍重……”准备出击的士兵齐唰唰地枪尖朝下,伏旗,向李清致意。与此同时,重伤员们齐齐挥刀,或抹脖子,或直接将刀插进自己的心脏,一连串的闷哼声在场中响起,百余名重伤员竟然在这一瞬间自裁了,他们知道,自己已没有突围出去的希望,留下来只会成为大家的累赘,而他们,更不希望还在活着的时候落在蛮兵的手中。

    “啊……”目睹这一惨状的李清发出一声震天的长嚎,急步奔到重伤员中,伏下身来,一地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李清毫无所觉,拖拖这个,拉拉这个,希望还有活着的人。“大帅……”李生智奔过来,将李清拖了起来,“大帅,他们为你而死,死而荣光,他们在九泉之下,还盼望着大帅给他们报仇呢!大帅”准备好吧,我们快要出击了……”

    甩脱李生智的手,李清重重地跪倒在血泊中,一手指天,一手按地,大声道:“弟兄们,李清在这里发誓,有朝一日,李清灭蛮之时,凡狼奔军,红部士兵一个不赫,我让他们来地府为你们作牛作马……”

    “大帅,有你这一句话,弟兄们可是更有干劲了……”姜奎哈哈一笑”大声下令道:“灭火,旋风营,准备出击!”,白登山上,霎时之间,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姜奎的旋风营作为第一波次的进攻,旋即开始,在姜奎部出发约千步之后,以王璀为首的五百特种队员作前锋,吕大兵率领着亲卫营护着一名与李清身材相仿,穿着李清盔甲的亲卫开始了冲击。

    而白登山上,留下来的五百持种队员和两干骑兵纷纷下马,单膝着地,在李清的率领下向着义无反顾冲向死亡的弟兄们致意。

    白登山下,虎赫并没有睡着,自从那一部黑甲骑兵冲上山之后,虎赫便一直关注着白登山,在定远方向上他更是又加上了一道防线,由豪格亲自去坐镇,务求让李清没有突围的机会,当白登山上灯火齐灭的时候,得报的虎赫爬上了哨楼,眯眼看着黑沉沉的白登山,道:“李清要孤独一掷了,他要突围,传令全军,备战!”,凄厉的号角声在蛮族大营中响起,成千上万支火把亮起,宛如一条火河,绕着白登山转了圈又一圈。

    “大帅,你看……”诺其阿忽地惊叫起来,手指着白登山上如洪水一般倾泄而下的骑兵。“他们,他们怎么向这个方向突围……”定州军突击的方向赫然是草原深处。

    虎赫眯起了眼睛,“难道李清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知向定远方向突围无望,竟然向草原深处突围,可他难道不知道,这也是在自取灭亡吗……”

    旋风营如同一柄利刃一般插入到了蛮族大营之中,站在哨楼之上,虎赫惊讶地地看到,极多的定州兵居然将自己全身缚在马上,只是为了向前一步的冲击或者是刺出一枪,在抱着必死之心的定州骑兵的绝死攻击之下,很快蛮族大营便被撕开了一条长约百丈的口子。而此时,咆哮的第二波攻击终于来到。王琰率领着他的特种大队沿着姜奎部撕开的口子一头撞了进来,向另一翼攻击,在这些特种队员的强力冲击之下,蛮族紧密的阵线中被生生地拉开了一道裂缝。

    “大帅,便是这批人!”,诺其阿大叫道,“那个使流星锤的定州将领就是先前冲上山的那一个……”看到王璀势不可挡,周围丈余之人全被扫净,便是虎赫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好一员猛将……”在王璀的身后,吕大兵护卫着的李字大旗紧跟着冲了下来。

第二百零四章:飞蛾扑火的悲壮

!    “再等等,再等等!”虎赫轻轻地道,眼睛看着黑沉沉的白登山上,李清会这样孤独一掷吗?向草原深处突围的确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这里也的确是自己围山的防线中最为薄弱的一环,问题是,突破之后呢,向草原深处进军?这无疑是自寻死路,能活着回到定州的希望几乎没有。李清会这样做吗?在虎赫与李清的几次交手中,他知道李清是一个相当理智而且目的明确的人。

    白登山上仍然悄无声息,而定州军强有力的突围已在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里连续撕破了数道防线,站在哨楼之上的虎赫高高地看下去,基本上可以看见在定州军突围的上千米范围之内,自己的部队被撕扯成了无数的小块。

    “虎帅,再不调兵他们就突出去了,一旦让李清突围而去,茫茫草原,想要再这样合围他可就难上加难了!”诺其阿有些着急地看着虎赫,而远处”豪格部正焦急地发着灯火信号,没有虎赫的命令,豪格干着急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传令,豪格部迅速超到突围前方,布置新的防线,务必将定州军拦截下来。”虎赫终于下定了决心,定州军势若疯虎般的地突围终于让他放下了心中的疑虑,如此的攻击烈度和强度,定州军已是精锐齐出了,尤其是看到定州军连伤兵也将自己绑在马上随同大部出击,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冲击着狼奔的防线,看来李清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兴许他是想突围到草原上之后,与挺进草原腹地的吕大临部会合。

    白登山上,看到定远方向的豪格部队终于开始调集向草原方向挺进家季生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成功了,吕大兵姜本王璀的决死攻击奏效,虎赫上当了。

    “大帅家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突围?”李生智问李清道。

    李清摇摇头,自从姜本部开始攻击之后,李清的心便郑静下来,此时的他,看着战场,心若止水,自己必须要活下去为弟兄们报仇家他在心里道,否则,弟兄们就是白死了。

    “不径,再等一等吧!”李清道。

    “可是大帅,如果我们此时出击,也许能为吕姜王三位将军分担一点压力,让他们能突围而去!”李生智道。

    李清回过头,看着他,“你想让将士们白白地牺牲吗,此时我们出击,豪格部还能分出尾军来截击我们,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谁都来不了都全都死在这里!”李清看着李生智,严利地道。

    山下杀声震天”定州军撕破一道又一道防线,人数却也在迅速减少,当三部合兵一处,下山的近七千骑兵已不到五千家而刚刚杀出重围的他们,迎头撞上的却是豪格刚刚迂回绕过来的密密麻麻的白族精锐。

    吕大兵看了一眼李字大旗下假扮成李清的一名士兵,作了一个手势,挥舞着手里的长枪,狂嗥道:“弟兄们家为了大帅,冲啊!”一马当先,率先向豪格部扑去家此时已没有必要再假装卫护这位假大帅了,当这五千兵马冲入豪格部众的时候”白登山上真正的突围就要开始了。

    “杀啊!”震天的喊声响起,五千定州军义无反顾,一头扑向严阵以待的豪格部,空中嗖嗖地下起了箭雨,那是豪格部开始狙击了。

    “就是现在!”李清顺手抄起插地在上的一杆刺枪,右手拔出佩刀,两腿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冲下山去,李生智双手执着斩马刀,紧紧跟上,五百持种队员们紧紧跟上,很快超过李清,将他包裹在中间,两千特别精选出来的士兵发一声喊,狂奔而下。

    转瞬之间”这两千五百名精锐就冲下山来,冲进了只剩下红部那一道单薄的防线的蛮族大营。悲愤的两千五百人爆发出来的气势宛如千军万马,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生存的机会是近七千弟兄的自杀性攻击创造出来的,他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大帅冲出去,冲到定远,在那里,启年师已做好了防线,正在等着他们。

    随着这震天的杀声,虎赫脸上的血色瞬间井失,看着那如虎奔龙跃的突围军队,他呆在哨楼上,说不出话来。

    “虎帅,李清在哪里,李清在哪里!我们,我们又上当了!”诺其阿脑子一晕,超紧扶住哨楼的栏杆,免得自己捧下去。

    “用数千人的性命换自己的突围,李清,你果然是一代枭雄,居然能让士兵将领为了你甘心情愿地去赴死!”虎赫喃喃地道。

    “大帅,调兵拦截吧!”诺其阿道。

    “来不及了,豪格部已被对手死死缠住,此时变阵回头,必然损失惨重。他们面对的根本就是这群不要命了的疯子。而红部富森部已是不堪一击了,李清突围已成定局!”虎赫低头,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忽地虎赫抬脚便向哨楼下来去。

    “虎帅?”诺其阿看着虎赫的神色,问道。

    “李清,我绝不能让他回到定州,来人,给我集合队伍,一人配备双马,随我去追李清,一定要将这个人留下来!”虎赫厉声道。

    “虎帅,交给我吧,您还是留在这里掌控大局!”诺其阿道。

    “大局?”虎赫冷笑道,“大局就是留下李清,这里的几千定州兵已是翁中之鳖,有豪格在足以收拾他们了”便算是逃出去大猫小猫三两只,又怕什么!”

    红部富森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多刚刚包扎好伤口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休息地一下,如雷的马蹄声便又再次响起,他的大营又一次被定州兵突破,一群亲兵簇拥着他远远地迹开定州兵突围的路线,看到如同一阵旋风卷过去的定州兵,宴森骇然不已,自己原先还认为红部精锐可堪一战,仅比虎帅的狼奔,大单于的龙啸略差,但今天看到定州兵的强势,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上万人的部队被这区区数千人轻而易举地便破营而出,猛地想起虎赫的话,冷汗不由又冒了出来,“集合队伍,追击,拦截!”他大吼道。

    “首领,为红部留一点种子吧,您忘了老首领是怎么死的吗?”一名红部将领低声在他耳边道。富森楞了楞,突地哎呀一声惨叫,从马上倒载下来,倒让身边的人大吃一惊,超紧跳下马,将他扶起”躺在部将怀里的富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低声道:“告诉大帅,我伤重,刚刚拦截对手用力过猛,又昏过去了。”

    部将会意地点点头,大叫起是:“来提啊,来人啊,首领又晕倒了!”

    天光破晓,李清纵马在草原上疾驰,身后面千骑兵损失不大,比起狼奔,红部士兵无论是在战斗意志还是战斗技巧,都不可同日而语,他率领着这两千余人,没费多大力气便冲了出来,直奔定远,而在他的身后,虎赫率领的追兵距离他也不过只有十余里地。

    狂奔的李清看着身后卷起的烟尘,心里的忧心开始一点一点上升,只不过跑了几十里路,追兵便迫近了不少,这让他感到很不妙,对方肯定是一人双马,在行进的过程中可以不断地换马而保持追击的速度,而自己这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匹开始疲惫。而定远,尚在百里开外。

    不单是李清,姜奉的副手,旋风营的一名振武校尉也发现了这个问韪,作为一名骑兵将领,他清楚地知道,对方马力不衰,而己方却在不断地下降,此消彼长之下,迟早要被对方追上,看着前面的大帅”他蓦地掏出哨子,一迭声地吹出一串尖厉的哨声,随着他的哨音,旋风营残留的千余人马向外斜斜奔出,振武校尉大叫道:“大帅珍重!”圈转马头,向回奔去。

    “大帅珍重!”千余名旋风营骑兵同声大喝,紧随着这名校尉,返身迎上了身后的追军。

    李清两眼模糊”他甚至叫不出这位校尉的名字,但却只能看着对方飞蛾扑火,迎向虎赫的追兵。

    定远堡塞外五十里,启年师的步卒一个个的方阵排得整整齐齐,曾杀得红部魂飞魄散的百发弩被架在战车上,大家的眼光都紧紧地盯着草原的尽头,王字旗下,王启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提着刀来来来去,而在他的身后,清风一脸愤然地看着他,清风随着持种大队到了启年师后,旋即被王启年强行扣下,不准她再随着特种大队前行。

    此时,天已大亮,算时光,早在一个时辰前,持种大队就应当要带着夹帅返回了,但现在远处的地平线上,仍是一片平静。

    “将军,将军,来了,来了!”一名高高地站在刁斗上的信号兵芯地惊喜以大叫起来,站得高看得远的他终于看见了地平线上狂奔而来的骑兵。

    王启年大喜,一跃上马,大吼道:“启年师,前进。迎接大帅!”

    上百个小方阵井然有序地踏着整齐的步伐开抬向前挺进,载着连弩的战车在一个个方阵的前列,黑洞洞的箭孔瞄准着前方。

    此时,李清的身边,已只剩下了五百名特种队员,一千名亲卫在旋风营返身迎敌一个时辰之后,也返身狙敌而去了,当李清看到王启年的启年师时,虎赫的追兵又已清晰可见。

    “大帅,我们到了!”李生智狂喜地大叫道,胯下的战马已累得快要脱力了。

第二百零五章:反击

    军阵裂开一道十数米宽的。午,革生智护着革清,一头扎进了这个豁口,在数百特种大队的骑兵冲入这个口子之后,迅速封闭,尖厉的哨声中,步卒在战车的引导下,长矛前指,随着长短有序的哨声向前挺进,在他们的身后,一柄柄的一品弓引弦上箭“抛射!“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支仰射向天空,升到最高点之后,俯身向下,一头载了下来。

    白族甲具精良,王启年部也特地选用了破甲箭,当箭支呼啸而下,白族士兵尚满不在乎的护住头脸要害,仍走向前冲锋的时候,箭支毫无阻碍地破开他们身上的甲具,深深地扎入他们的肌肉中,瞬间让其失去战斗力,更惨的是跌下马来的白族士兵,被身后的骑兵在霎时间遗踩成了肉泥。

    “虎帅,还有必要冲锋么?对方的援军已接应上来了!“诺其阿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失望,李清汇入启年师,截杀的机会终于一去不复返了,想起一路之上定州军为了阻截他们的追击,连续两次的绝死反扑,诺其阿不禁不寒而栗。如果不是为了歼灭这两股完全是自杀般冲来的定州军,李清早已被拿下了,而现在,恐怕已经很难了,就算能歼灭眼前的启年师,但李清仍然可以好整以暇地退走。

    “试一试,试一试!”虎赫有些失神,看着远处整齐的定州军阵,思绪竟然一下子飞到了曾经同样惨烈的葱岭关外的战场,室韦野人们也曾这样一次次捍不畏死地冲击进攻,但是近百年来一向孱弱的大楚人何时拥有了这样的血性?从白登山上的引诱,到逃亡途中的两次自杀式狙击,不仅是诺其阿,便连虎赫也是心惊肉跳,大单于草甸大胜的时候还曾将数万定州兵如同撵鸡赶狗一般地追得狼狈无比,这才过了两年,定州兵就这样脱胎换骨了?室韦人悍勇,但他们兵甲简陋,打仗基本上就是凭着一股血勇,谈不上什么军阵谋略,但大楚人,定州人则不同,他们的器甲远超草原人,如果再拥有室韦人的勇气,草原人还有出路么?

    “试一试,试一试!“虎赫喃喃地道。

    诺其阿吃惊地看着失态的虎赫,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拨马向前,决定接照虎赫的意思,组织一次进攻。

    冲入王启年的队伍后,特种大队的战马相继一头接着一头的栽倒,便是还硬挺着没有倒下的战马也是口吐白沫,神色萎糜之极,王启年与清风飞奔而来,看着从马上翻身而下的李清,王启年啪的一个军礼“大卑!“清风则喜极而泣,几乎抗拒不住自己投入李清怀里的念头,勉力在李清的面前止住脚步,身体剧烈颤抖,李清勉力一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对王启年道:“胡子,战斗去吧,给我好好教训一下虎赫,敢以疲卒冲击我森严军阵,便让他见识一下定州步卒的威力!““遵命,大帅!“王启年转身飞奔到将旗之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散开队形的白族精锐,为了规避定州军犀利的弓箭,只能散开军阵成多点进攻之势,只要能在某一点上形成突破,诺其阿相信”以白族军队的精锐,很快便能聚合成一把尖刀”从这个点上深深地扎进去。

    壬启年冷笑道:“真是记吃不记打,代善没有教你们吗?好吧,让你们领教一下百发弩的威力!“话音刚落,战车载着的百发弩便开始发射,如同对阵红部军队一样,白族军队即便比红部要精锐很多,但在密如飞煌,强劲无比的百发弩的射击之下,仍是像割麦子一样载下马来,白族的甲具在百发弩那全部由铁打制的弩箭之下,便像是纸糊一般便轻易地撕裂,便是胯下的战马,也给射得如同刺猥一般。

    仅仅是一轮的打击,白族宽阔的攻击面上,便变得稀稀落落起来,箭雨停下时,一些侥幸躲过这一次打击的白族骑兵居然彷徨地停在了遍地死尸之间,失神地左顾右盼,不知走进还是退了。

    一轮发射完毕,百发弩飞快地后退,而他们身后的步卒踏着整齐的步伐,轰隆隆地向前踏进,无数个小阵在一瞬间便合拢一处,巨大的铁盾发出卡卡之声”合拢在一处,便如同一堵铁铸城墙”缓缓向前推进,而退后的百发弩则停了下来,一群技师疯狂地奔来,手里拿着一个个上好弩箭的匣子,飞快地装填起来。

    诺其阿呆了,虎赫也呆子,第一波的攻击居然连对方的军阵的边儿都没有摸着,便告溃散。现在他们明白为何代善的红部精锐与五千青部骑兵是怎样几乎全军覆没在宜安了。

    “虎帅,想要破对方的军阵,是要用人命来填的,虎帅,我们白族精锐不能用来作这种冲锋,大帅,退吧,我们兵力不足。“诺其阿神色焦急地对虎赫道,他发现从李清逃脱开始,虎帅便开始有些心不在焉,往日的睿智和从容踪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诺其阿,这一局棋,我们又输了!“虎赫喃喃地道。

    “不,大帅,这一局棋我们赢了,我们歼灭了李清的亲卫营,旋风营,这是他最为精锐的两个骑兵营,大帅,这走了不起的胜利。”诺其阿大声道。

    “可是李清跑了,我能想象,用不了多久,李清便能重新组建他的亲卫营,旋风营,大楚,大楚,嘿嘿,他有数不清的丁口为他提供源源不绝的兵力。“虎赫自失地一笑”拨转马头,道:“撤兵吧,我们与李清的争斗不是短时间便能结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族骑兵开始退兵,李清将王启年招到身前,对他道:“胡子,带着你的启年师,进逼,追着他的尾巴进逼,过山风应当在草旬等着虎赫,等过山风截断虎赫的尾巴的时候,你迫近作为奥援,让虎赫只能放弃他的后军,我一局棋我大败亏输,他虎赫总得付出一点什么!“李清狠狠地道。

    “遵命,大帅!“王启急眼中闪过凶悍的眼光“我们会让他付出代价的。“李清点点头“小心,虎赫看到你追击,说不定会突然反扑的……”

    “大帅放心,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这一仗走过山风为主,我只要为过山风压住阵脚就好了,我知上心提防的。大帅,你赶紧回定州城吧,现在定州城里风声鹤唳,人心不稳,只要大帅出现在定州城,一切便会好起来。“骑上换过的战马,李清回头看了一眼白登山方向,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大兵,姜本,虎子,王璀,你们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啪的一鞭抽在马股之上,在清风以及五百特种队员舟保护下,李清向定州城而去。

    草旬,过山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雪地上,手里扒拉着一根枯黄的草根,在嘴里砸吧着”这是他当土匪时就养成的习惯了,终于又要和蛮子对阵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与复州军打来打去,丝毫激不起过山风的兴趣,复州军太弱了,也只有与白族这种天下有数的精锐交手,才能让兴奋,想起自己的狼牙棒击碎蛮子的天灵盖时快感,过山风就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他带着一万复州军,埋伏在这里,便是为了给回军的虎赫狠狠一击“吃掉他的尾巴!“这是尚海波给他的命令。

    狼奔军大概在三万左右,自己只有一万养精蓄锐的士兵,但过止,风并不担心,虎赫回军,王启年启年师应当尾随在后,自己截断虎赫的尾军,虎赫必然是不敢与自己缠斗的,如果让自己与启年师两军会合,将他纠缠在这里,那就有好戏看了,便算是两败俱伤,但定州补充兵员迅速,而白族则不然,更何况现在的巴雅尔一心要当皇帝,还需要狼奔军回去压阵呢,如果虎赫在这里将精锐损耗一空,草原上那些部族不造反才怪呢!过山风嘿嘿地笑起来,真是轻松啊。

    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根,躺倒在地上的他一跃而起,刚刚的他感觉到了地面传来的震动,应当是虎赫的骑兵距此不远了,抓起狼牙棒,一跃上马,过山风吼道:“全军上马,准备战斗!“移山师万余人迅速上马,此时,远处几名游骑正飞奔而回,挥舞的信号旗告诉过山风”虎赫距此地不过只有十余里。

    “出击,插虎赫的屁股去!“过山风嗥叫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万余骑兵呼啸而去,马蹄将积雪踏得四溅散开,腾起一股雪霁。

    定州城,李清的归来给惶惶不安的定州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不管前线战事如何,只要李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定州人便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尚海波,路一鸣等人将李清迎回大帅府,与普通百姓不同,他们都知道,这一次定州的确是受到了重大损失,这一次的失利说不定还会影响到明后两年与蛮族的决战。大家都急于要想出办法,来弥补这一次的损失。

    大帅府,李清站在议事斥里”从怀里掏出两面军旗,那是旋风营与亲卫营的军旗。(

第二百零六章:削权

    “过山风与互启年的两师乓马在第二天迟回了定州城,草甸反饼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虎赫狼奔军的后军数千人被过山风一举截断,猝不及防的虎赫万万没有想到定州居然在这里还隐藏了一支劲旅,被过山风拦腰一击之后”便想大举反击的虎赫随即发现王启年的启年师正在迅速向战场靠近,为了防止被这两支军队纠缠在这里而遭受更大的损失,他不得不壮士断腕,抛开后军,全力向草原深处撤退,至于后军能冲出来多少人,只能听天由命了。此时的狼奔,是万万损失不起的,草原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回去。

    过山风在取得重大战果的同时,意外地救回了被俘的定州大将王瑰和姜本,两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剩下一口气了,被蛮子用粗大的铁钉活生生地将四肢钉在粗大的圆木上,当过山风的军队将他两人救出的时候,士卒不忍目视,这也直接导致了过山风部将被俘的狼奔军士卒全部斩杀在草旬,一个也没有留。

    得到消息的李清从大帅府飞奔到城门口,看到只剩下一口气的两员大将,襟然泪下,一迭声地吩咐马上去请神医桓熙,并将两人直接接回到大帅府,亲自服侍起居。

    “大师,他们怎么样?“框熙慢条斯理地净手,用毛巾揩干净手后,方看了一眼李清,不耐烦地道:“大帅,既然我来了,他们就死不了!““真得吗?这太好了,太好了!“李清激动地搓搓手“幸亏有大师在此,大师,他们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接过桓秋递过来的茶,柜熙淡淡地道:“大帅是想问他们以后还能不能为你打仗吧?““这个?“李清牢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桓熙,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自从茗烟自定州消失,桓熙对自己就不阴不阳的,这一次还是桓秋上门,苦苦哀求才将这位大爷请出来。

    “叔父!“桓秋瞅了一眼李清,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叔叔对大帅也太不客气了。

    框熙翻了一个白眼给稳秋,不理不睬。

    床上突然传来呻吟声,李清和桓秋一个箭步窜到床边,却看到姜本悠然醒转,一双眼睛迷茫地转动着,直到看见李清”有些空洞的眼神突然间便有了神采。“大帅?“有些惊讶,更有些难以置信。“我这还活着?“李清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姜本,你还活着,这里是定州,是大帅府,我已让人去接你的妻子儿子去了,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姜本嗓子嘶哑地笑道:“还好,还活着,可以自己照顾老婆娃儿,不必麻烦大帅了。“另一边王瑰也醒了过来,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神经也是相当的大条”睁开眼睛的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哇哈哈,居然还活着!”一边大笑书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慌得柜秋和几名亲卫赶紧上前将他按住。

    “你再挣扎几下,保证你从今后便只能躺在床上!“桓熙冷冷地道。“再也甭想上战场打仗了!”一听这话,王坎立刻老实了下来,乖乖地躺回到了床上。

    送桓熙出门时”李清再次问起这两人会否留下后遗症,桓熙道:“姜王两位将军身体底子极好,要是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挺到现在”早就蹬腿了,他们运气更好的是有我在定州。”说到这里,桓熙骄傲地扬起头,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那是,那是,有大师再此,我是很放心的。”李清陪笑道。

    “他二人有框秋的悉心照料,将养给三五个月,便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桓熙终于给了李清一个放心的答案。“告辞了”李大帅!“看着桠熙离去,李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姜王归来,虽然受伤极重,但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但吕大兵与唐虎两人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让人揪心不已。

    白登山之败在定州高层的刻意隐瞒下,普通的定州百姓并不知道详情,反而走过山风大胜归来,被尚海波,路一鸣等人大肆渲染,是以在定州城里,即将到来的节日的喜庆气氛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过山风的胜利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而在定州大帅府内,气氛却极为沉重,这一次的失败让定州军的骑兵精锐基本丧失,旋风营与亲卫营几乎全军覆没,虽然狼奔军与红部加起来的损失并不比定州少,但这对于定州而言,基本上是伤筋动骨的。特别人亲卫营的损失,更是让以尚海波为首的军队系统痛心疾首,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未来的定州军基层军官,失去这些人,可以说重组后的定州军战斗力要下降一个档次。

    “巴雅尔一统草原已基本实现,他整合萃原实力不会超过过一年,预计在明年夏秋,草原蛮军将初步形成战斗力,并对定州形成压力,所以,整顿军备,重组旋风营,亲卫营便迫在眉睫。“尚海波道。

    路一鸣接着道:“州里在财政上将竭力支持,同时,州里将发动全州的适龄丁口进入预备役训练,所有的政务系统将全力围绕明后两年的决战而运作。

    “马,战马!“尚海波强调道:“我们损失了三个骑兵营,一万五千匹战马,这么大的窟窿将成我们与蛮族作战的短板,要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战马,我们定州一时之间是凑不出这么多战马的。““不错,尚先生,战马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可以很快地招集起适合的战士,但马却是大问题,向翼州李氏求援,向皇帝求援,他们能给我们多少马,我们就要多少马。再一个,便走出钱买,向那些世家买,能买多少买多少吧……”

    李清点点头,道:“还有,匠师营,宜陵铁矿从现在开始,必须全力运作,出产更多的铁,打制更多的精良兵器,既然我们在兵员素质上有所下降”那么,就必须在装备上更上一层楼,用我们精良的兵器来弥补这一损失。尚先生,给匠师营的任如云和许小刀通令嘉奖,奖励他们在精铁与战车”百发弩的改进上立下的功勋,并要求他们在明年夏初前必须打制出车载百发弩千辆。一品弓五万柄,弩炮千台,大型投石机五百台,破甲箭百万支……”

    “是,大帅。”尚海波凛然起立”虽然时间紧,但这一切必须在明年夏初之前完成,想必那时草原与定州的大战将会拉开序幕。

    “过山风!”

    “末将在!”过山风霍地起身,大声道。

    “年前你舟移山师在定州完成整训后,立刻返回复州,准备明春大举西渡,那鹏的水师已初步形成了大规模的运力。““是!“过山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西渡之后,他将成为自蛮族身后进攻的方面主将,地位将大大提升。

    “返回复州后,要与邓鹏密切配合,让士兵多多进行训练,以免到时在海上不适风浪而造成战力下降……”

    “末将明白。”过山风点头。

    李清站了起来,道:“白登山之败,与我大意轻敌,轻率冒进有极大的关系,为了惩戒”更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在犯类似的错误,我决定不再重组亲卫营。将亲卫营的营旗悬挂进英烈堂。“屋内众人都是一惊,全都站了起来““大帅!”李清一书手,非常坚决地阻止了众人的劝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取消亲卫营的同时,以特种大队和生还的亲卫营士兵为基础,重建常胜营,鉴于吕大兵将军生死未上,便以王瑰为常胜营副将,暂署常胜营。“李清道。

    尚海波松了一口气,常胜营自扩充为军之后,这个营便一直未重建,主要便是觉得这个营是大帅起家之本,除了大帅,没有人有资格去指挥这个营,这个营的营旗更是作为定州军的一种象征悬挂在了大帅府,取消亲卫营,重建常胜营,更能激励士气,让所有的定州老人都能想起当初的艰难岁月”即然当初常胜营能一路胜利以现在”那么现在的常胜军便会获取更大的胜利。

    “本次大败,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大帅没有讲,那就是情报工作的严重失误!“尚海波语气严利“正是因为情报的搜集,分析上的失误,给了大帅府错误的判断,这才有了白登山大败,我认为,统计调查司应当为此负责。”

    清风目光闪动,但却无话可说,当即站了起来“统计调查司愿意为此事负责,请求大帅惩处。“李漆吁了一口气,看着清风,心中沉吟,清风的权力过大这在定州内部已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从桑月那里得知,清风居然有意与军中重将连上关系,这让李清有些震惊,幸亏霎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一口拒绝了清风,否则真的形成事实,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一次统计调查司出了如此大的批露,自己也可名正严顺地借此事削减一部分清风的权力,这也是为了保护清风,否则如此下去,清风必然会在牲取权力的路上越滑越远,直至不可收拾,而他与自己其它重要部将的矛盾也会越来越深。

    清风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能让她最后没了下场。

    李清想道。

    “统计调查司负责着整个定州所有的情报工作,工作量之大实是超乎众人想象,这才出现重大失误,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统计调查司便只负责政治”外交,商务,内情等一系列事务,军事方面单列,成立军情调查司,专司负责军事工作。各位意下如何?清风,你先说说?“李清看向清风。

    清风咬着嘴唇,脸色数变之后,终于点头道:“我愿意。“李清满意地点点头,尚海波也很满意地道:“我没意见。”其它众人也都一一表示赞同。

    李清见众人再无异义,便道:“即是如此,军情调查司的司长人选大家可有合意的?这个位置极其重要,万万不能轻忽啊!”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都在脑中苦苦思索,尚海波忽地开口,说出一个人来,让人不由愕然。特别是清风,更是脸色大变,俏脸也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

第二零六章:削权

    “过山风与互启年的两师乓马在第二天迟回了定州城,草甸反饼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虎赫狼奔军的后军数千人被过山风一举截断,猝不及防的虎赫万万没有想到定州居然在这里还隐藏了一支劲旅,被过山风拦腰一击之后”便想大举反击的虎赫随即发现王启年的启年师正在迅速向战场靠近,为了防止被这两支军队纠缠在这里而遭受更大的损失,他不得不壮士断腕,抛开后军,全力向草原深处撤退,至于后军能冲出来多少人,只能听天由命了。此时的狼奔,是万万损失不起的,草原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回去。

    过山风在取得重大战果的同时,意外地救回了被俘的定州大将王瑰和姜本,两人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只剩下一口气了,被蛮子用粗大的铁钉活生生地将四肢钉在粗大的圆木上,当过山风的军队将他两人救出的时候,士卒不忍目视,这也直接导致了过山风部将被俘的狼奔军士卒全部斩杀在草旬,一个也没有留。

    得到消息的李清从大帅府飞奔到城门口,看到只剩下一口气的两员大将,襟然泪下,一迭声地吩咐马上去请神医桓熙,并将两人直接接回到大帅府,亲自服侍起居。

    “大师,他们怎么样?“框熙慢条斯理地净手,用毛巾揩干净手后,方看了一眼李清,不耐烦地道:“大帅,既然我来了,他们就死不了!“

    “真得吗?这太好了,太好了!“李清激动地搓搓手“幸亏有大师在此,大师,他们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接过桓秋递过来的茶,柜熙淡淡地道:“大帅是想问他们以后还能不能为你打仗吧?“

    “这个?“李清牢些尴尬地看了一眼桓熙,不知怎么回答他才好,自从茗烟自定州消失,桓熙对自己就不阴不阳的,这一次还是桓秋上门,苦苦哀求才将这位大爷请出来。

    “叔父!“桓秋瞅了一眼李清,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个叔叔对大帅也太不客气了。

    框熙翻了一个白眼给稳秋,不理不睬。

    床上突然传来呻吟声,李清和桓秋一个箭步窜到床边,却看到姜本悠然醒转,一双眼睛迷茫地转动着,直到看见李清”有些空洞的眼神突然间便有了神采。“大帅?“有些惊讶,更有些难以置信。“我这还活着?“

    李清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姜本,你还活着,这里是定州,是大帅府,我已让人去接你的妻子儿子去了,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姜本嗓子嘶哑地笑道:“还好,还活着,可以自己照顾老婆娃儿,不必麻烦大帅了。“

    另一边王瑰也醒了过来,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神经也是相当的大条”睁开眼睛的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哈哈大笑:“哇哈哈,居然还活着!”一边大笑书一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慌得柜秋和几名亲卫赶紧上前将他按住。

    “你再挣扎几下,保证你从今后便只能躺在床上!“桓熙冷冷地道。“再也甭想上战场打仗了!”一听这话,王坎立刻老实了下来,乖乖地躺回到了床上。

    送桓熙出门时”李清再次问起这两人会否留下后遗症,桓熙道:“姜王两位将军身体底子极好,要是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挺到现在”早就蹬腿了,他们运气更好的是有我在定州。”说到这里,桓熙骄傲地扬起头,小胡子一翘一翘的。

    “那是,那是,有大师再此,我是很放心的。”李清陪笑道。

    “他二人有框秋的悉心照料,将养给三五个月,便又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桓熙终于给了李清一个放心的答案。“告辞了”李大帅!“

    看着桠熙离去,李清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姜王归来,虽然受伤极重,但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但吕大兵与唐虎两人音讯全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更让人揪心不已。

    白登山之败在定州高层的刻意隐瞒下,普通的定州百姓并不知道详情,反而走过山风大胜归来,被尚海波,路一鸣等人大肆渲染,是以在定州城里,即将到来的节日的喜庆气氛丝毫未减,反而因为过山风的胜利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而在定州大帅府内,气氛却极为沉重,这一次的失败让定州军的骑兵精锐基本丧失,旋风营与亲卫营几乎全军覆没,虽然狼奔军与红部加起来的损失并不比定州少,但这对于定州而言,基本上是伤筋动骨的。特别人亲卫营的损失,更是让以尚海波为首的军队系统痛心疾首,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未来的定州军基层军官,失去这些人,可以说重组后的定州军战斗力要下降一个档次。

    “巴雅尔一统草原已基本实现,他整合萃原实力不会超过过一年,预计在明年夏秋,草原蛮军将初步形成战斗力,并对定州形成压力,所以,整顿军备,重组旋风营,亲卫营便迫在眉睫。“尚海波道。

    路一鸣接着道:“州里在财政上将竭力支持,同时,州里将发动全州的适龄丁口进入预备役训练,所有的政务系统将全力围绕明后两年的决战而运作。

    “马,战马!“尚海波强调道:“我们损失了三个骑兵营,一万五千匹战马,这么大的窟窿将成我们与蛮族作战的短板,要想尽一切办法弄到战马,我们定州一时之间是凑不出这么多战马的。“

    “不错,尚先生,战马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可以很快地招集起适合的战士,但马却是大问题,向翼州李氏求援,向皇帝求援,他们能给我们多少马,我们就要多少马。再一个,便走出钱买,向那些世家买,能买多少买多少吧……”

    李清点点头,道:“还有,匠师营,宜陵铁矿从现在开始,必须全力运作,出产更多的铁,打制更多的精良兵器,既然我们在兵员素质上有所下降”那么,就必须在装备上更上一层楼,用我们精良的兵器来弥补这一损失。尚先生,给匠师营的任如云和许小刀通令嘉奖,奖励他们在精铁与战车”百发弩的改进上立下的功勋,并要求他们在明年夏初前必须打制出车载百发弩千辆。一品弓五万柄,弩炮千台,大型投石机五百台,破甲箭百万支……”

    “是,大帅。”尚海波凛然起立”虽然时间紧,但这一切必须在明年夏初之前完成,想必那时草原与定州的大战将会拉开序幕。

    “过山风!”

    “末将在!”过山风霍地起身,大声道。

    “年前你舟移山师在定州完成整训后,立刻返回复州,准备明春大举西渡,那鹏的水师已初步形成了大规模的运力。“

    “是!“过山风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西渡之后,他将成为自蛮族身后进攻的方面主将,地位将大大提升。

    “返回复州后,要与邓鹏密切配合,让士兵多多进行训练,以免到时在海上不适风浪而造成战力下降……”

    “末将明白。”过山风点头。

    李清站了起来,道:“白登山之败,与我大意轻敌,轻率冒进有极大的关系,为了惩戒”更为了提醒自己以后不在犯类似的错误,我决定不再重组亲卫营。将亲卫营的营旗悬挂进英烈堂。“

    屋内众人都是一惊,全都站了起来““大帅!”李清一书手,非常坚决地阻止了众人的劝说,道:“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取消亲卫营的同时,以特种大队和生还的亲卫营士兵为基础,重建常胜营,鉴于吕大兵将军生死未上,便以王瑰为常胜营副将,暂署常胜营。“李清道。

    尚海波松了一口气,常胜营自扩充为军之后,这个营便一直未重建,主要便是觉得这个营是大帅起家之本,除了大帅,没有人有资格去指挥这个营,这个营的营旗更是作为定州军的一种象征悬挂在了大帅府,取消亲卫营,重建常胜营,更能激励士气,让所有的定州老人都能想起当初的艰难岁月”即然当初常胜营能一路胜利以现在”那么现在的常胜军便会获取更大的胜利。

    “本次大败,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大帅没有讲,那就是情报工作的严重失误!“尚海波语气严利“正是因为情报的搜集,分析上的失误,给了大帅府错误的判断,这才有了白登山大败,我认为,统计调查司应当为此负责。”

    清风目光闪动,但却无话可说,当即站了起来“统计调查司愿意为此事负责,请求大帅惩处。“

    李漆吁了一口气,看着清风,心中沉吟,清风的权力过大这在定州内部已是不争的事实,而且从桑月那里得知,清风居然有意与军中重将连上关系,这让李清有些震惊,幸亏霎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子,一口拒绝了清风,否则真的形成事实,自己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一次统计调查司出了如此大的批露,自己也可名正严顺地借此事削减一部分清风的权力,这也是为了保护清风,否则如此下去,清风必然会在牲取权力的路上越滑越远,直至不可收拾,而他与自己其它重要部将的矛盾也会越来越深。

    清风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不能让她最后没了下场。

    李清想道。

    “统计调查司负责着整个定州所有的情报工作,工作量之大实是超乎众人想象,这才出现重大失误,我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统计调查司便只负责政治”外交,商务,内情等一系列事务,军事方面单列,成立军情调查司,专司负责军事工作。各位意下如何?清风,你先说说?“

    李清看向清风。

    清风咬着嘴唇,脸色数变之后,终于点头道:“我愿意。“

    李清满意地点点头,尚海波也很满意地道:“我没意见。”其它众人也都一一表示赞同。

    李清见众人再无异义,便道:“即是如此,军情调查司的司长人选大家可有合意的?这个位置极其重要,万万不能轻忽啊!”

    众人知道事关重大,都在脑中苦苦思索,尚海波忽地开口,说出一个人来,让人不由愕然。特别是清风,更是脸色大变,俏脸也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U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520/ 第一时间欣赏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作者:枪手1号所写的《马踏天下》为转载作品,马踏天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马踏天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马踏天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马踏天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