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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二章:袭杀

    第六百四十二章:袭杀

    夜色掩映之下,一道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在高达半人深的牧草之间忽隐忽现,时而急速奔驰,时而静止不动,时而又在地上如同蛇一般地葡伏前进,迅速地接近着远处的青族年夜营。

    离着年夜营数百步时,人影忽地消失了,齐唰唰地卧倒在地上。

    王琦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年夜营,每隔上数十米便有一个哨楼,七八个哨楼上的气死风灯正在风中微微摇晃,就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有人影在晃动。

    “葛华!”王琦低声叫道。

    “将军!”葛华摸到王琦身边。

    “带几个人,将哨楼摸了。”

    华点颔首,“夏雪,秋萍,们再叫几个好手,我们走!”

    十几条人影窜出草从,分成数股,向前摸去。

    哨楼外围,是一圈木制栅栏,高约两米,葛华一按地面,就准备窜上去,却被夏雪一把拉住,“心!”贴着栅栏站起来,定睛看时,在栅栏的顶部,竟然拴着一些铃当,葛华不由冒出一身冷汗,刚刚自己要是就这样翻上去,那些铃铛铁定会响。

    “王八蛋,还挺狡猾的!”葛华低低地骂了一声,伸手握住铃铛,一边的秋萍掏出一柄黑沉沉的匕首,轻轻一割,将铃铛切了下来。

    剩下数人依葫芦画瓢,将他们面前的十数个铃铛一一取了下来,众人对视一眼,点颔首,攀着栅栏轻轻巧巧地翻越了过去。

    这一批人都是特种年夜队的精英人物,像夏雪和秋萍更是清风的贴身护卫,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葛华摸到一个哨楼之下,仰头看了看高高的哨楼,两手攀住支架,有如猿猴一般地爬了上去,三五下便到了哨楼底部,头顶上,薄薄的木板被来回走动的哨兵踩得吱吱喀喀地响动,不时有灰尘落下来,葛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黑匕含在嘴里,定定神,两手扳住哨楼顶部的横木,两手用劲,一个倒翻,瞬间便从哨楼顶部翻到了上面,恰好与刚刚转过身来的那哨兵面对面,两人的鼻子几乎都碰到了一起。

    葛华清晰地看见对面那陡然睁年夜的眼瞳,张开的嘴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因为这个时亿,葛华已闪电般地握刀掠过了敌手的脖颈,锋利的黑匕划过,一道血线自对方咽喉处渗出。伸手扶住对方惭惭软倒的尸体,葛华探身向外,做了一个手势,马上有一名同伴旋即爬了上来。两人三两下扒失落了那人的衣服,后来的那各特勤立即便将其套在身上,手里握着长矛在哨楼里走来走去,冒充已死去的哨兵。

    做完这一切,葛华转头看向另外一侧的哨楼,刚好,另一边的夏雪也转向这边,两人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又悄然滑了下来。

    随着这一侧的哨楼被清理干净,王琦率领着数百名其余的队员迅速潜入。

    “依照原定布署,各行其事!”王琦敌手下几员年夜将道。

    “是!”众人立即率队分头潜入。

    而王琦则领着夏雪和秋萍两人向着营地最中心摸去,他们的目标是中心营里那最为金壁辉煌的一座年夜帐,这样的帐蓬他们都很熟悉,只有一部的族长才有资格住在这样的年夜帐之中,擒贼先擒王,拿住了这人,今日的行动便算成功了一半。

    营地里作了外面的哨楼之外,警戒其实不严实,甚至可以算得上松懈,偶尔能有一队巡逻走过,也是松松垮垮,这在王琦等人看来,只能算是一个聚居地,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座军营,事实上,这里也简直是青部的聚居地,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只有在战时才会疏散老弱。

    青部的高级将领,精锐都在定州军征伐草原的时候消耗得一干二净,葱岭关一役,更是让他们遭到了毁灭性的冲击,这直接致使了青部领导阶层的断层,即是现在手握年夜权的巴其,原先在青部之中也只不过是一个中级军官,对战事缺乏敏感,再加上年纪太轻,遇事时看到的只是有利的一面,而没有看到蕴藏在机遇之下的巨年夜的风险。

    廖廖无几的巡逻队在特种年夜队精英队员的冲击之下,悄无声息地便被一一清洗失落。王琦等人很快便摸到了这座年夜帐的外面。

    年夜帐的外面有八名士兵在警戒,隐藏在一座帐蓬之后,王琦向夏雪和秋萍两人做了几个手势,两人会意地址颔首,一左一右,猛然闪出,手中薄如蝉翼的黑匕一闪,两人便被割断了喉管,其余几惊失色,伸手拔刀之际,夏雪和秋萍脚在地上用力一蹬,犹如猎豹一般窜起,手中的黑匕脱手而出,正中两人前方的敌手。

    剩下四人注意力被两人吸引过去的时候,王琦等人已从他们身后窜出,刀光闪动,王琦年夜刀横扫而过,两名警卫身首异处。瞬息之间,八人之中便有六人躺倒在地,剩下两骇之下,张嘴欲呼,崩崩几声闷响,夏雪和秋萍两人已是拔出了手弩,弩箭射出,将两人就地格毙。

    还在滴血的长刀挑开年夜帐帐帘,王琦年夜步向内走去。

    屋内灯火通明,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年夜的孩子,听到消息,回过头来,一双眼睛蓦地睁年夜,眼中瞬息布满了恐惧。

    王琦冷冷一笑,对夏雪道:“这两人个交给们了。”

    回首年夜马金刀地坐下,对随行的队员道:“尸体都拖进来,措置干净了。”

    八名侍卫的尸体被一个接着一个地扔进了帐蓬,每扔进一人,那女子身体便抖上一抖,颤抖的身体让怀里的孩子也被惊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女子怀里探出头来,在帐内慢慢流淌的血迹让孩子尖叫了一声。

    王琦回头,露齿一笑。

    “们是谁,想干什么,是要钱么?只要不伤害我们,要几多我给几多?”女子抖抖索索地道。

    王琦仰天打个哈哈,“瞧我们电脑访}问O像掠夺的?”

    听到王琦这话,女子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们赶紧滚出去,否则巴其会将们杀光的。”那孩子忽然年夜声道,显然胆量着实很多。听到孩子的话,帐里几人都笑了起来,王琦站起来,走向那一对母子。

    女子缩成一团,将孩子紧紧地抱住,王琦冷哼一声,丝毫没有同情之心地将那孩子一把从女子怀里扯出来,提在空中,染血的钢刀在他的脸前晃来晃去,“子,胆量不,长年夜看来又是一条狼,老子今天先送一程。免得他日为患。”

    作势便欲扎下。

    “不要,不要杀他!”那女子连滚逞爬地滚过来,抱着王琦的年夜腿,“这位好汉,他是青部的首领,是族长,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只求不要杀他。”

    王琦低下头,“是么?这屁孩还是什么族长?”

    “是的,是的!”

    染血的钢刀在眼前晃动,从上面传来的浓烈的血腥气让孩子终于感到害怕了。哇的一声年夜哭起来,王琦年夜笑着将孩子向夏雪扔去,夏雪微笑着一伸手在空中抓住那娃娃,提在手里晃晃,另一手的黑匕在手指间灵巧地转动着。那女子又连滚带爬到了夏雪的脚下。张开双臂,眼巴巴地看着悬在空中的娃娃,而那孩此时却已是吓得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只是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地上的女人。

    “秋萍,通知他们,策动吧!”王琦淡淡地道。

    秋萍跨出年夜帐,手一扬,一枚鸣镝带着呜呜的尖叫声飞上半空,随着这枚鸣镝升空,寂静的营地蓦地沸腾起来,草料堆腾地一声冒出熊熊年夜火,而牲口棚也被打开,里面的牛羊马匹被人驱赶出来,四处乱窜。

    陪伴着一片混乱之中的是震天的喊杀声,潜进营地里的八百余名特种年夜队队员一手执刀,一手执弩,冲进帐蓬,向着毫无提防的青族部众射出手弩,战刀毫不留情地将刚刚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的部民砍翻在地。杀完之后,冲出帐蓬,还不忘顺手点燃帐蓬,偌年夜的青族营里一片年夜乱,处处都是乱窜的人,有的光着膀子,有的仅仅身着一条裤衩。特种年夜队的成员如果排开阵势来一场堂堂之战,他们的战斗力倒其实不如何强劲,但这种乱斗,混斗的排场,他们却是如鱼得水。

    巴其刚刚睡下,耳边便传来震天的喊杀声,年夜惊之下的他一把推开身边的女人,光着膀子跳起来,赤着脚丫子跑到帐外,眼前的景象让他目雌尽裂,“来人!”他年夜吼道,反身冲回年夜帐,仓促地套上衣服和盔甲,提了刀便冲出了帐蓬。

    此时,他的帐外已聚集起了数十名士兵,都是眼神惊惶地看着巴其。“将军,怎么办?来得仇敌好多!已经摸进了营地。”此时整个营地年夜乱,四处都是奔驰的人影和牲口,实在辩白不出仇敌到底有几多。

    “一定不会太多,否则他们会直接从营外策动冲锋,而不是摸进来,吹号,集结!”巴其咬着牙道。

    似乎是在回应着他的话,营地外数里之处,突地响起密集的马蹄声和喊杀声,看那阵势,只怕有上千人之众。

    巴其脸上顿是变了颜色。

第六百四十三章:投降

    “祈山,肯定是祈山这个王八蛋,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现在还想一口吞了我!”巴其脸色气得发紫,心中只道是祈山这个王八蛋背信弃义,前来袭击他们。心里只是痛悔自己太过于相信这个在巴颜略拉混吃等死的猪锣,现在对方小股部队潜进营地兴风作浪,大股人马随后袭来,营地肯定是守不住了。

    “走,去族长哪里!”巴其痛苦地叫道,这几年辛苦的基业恐怕要一朝尽丧了,看来自己又只能退回大山之中去。现在首先的是将小族长带走,没有了这个小娃娃,青部必然分崩离析。

    此时青部大营已是发生了最让一个将领害怕的事情,炸营,到处都是乱窜的人和牲口,这短短的一段路程,巴其和他的卫队至少杀死了好几个昏了头袭击他们的部民。

    族长大帐那里还是一片安静,这让巴其稍稍放了一下心,不过族长大帐外的守卫那里去了,怎么看不见影子,莫不是见情况不妙,拔脚跑了?巴其心中暗骂,等退回到大山中,这几个不尽忠职守的混帐,自己一定要录了他们的皮。

    “族长,哈屯,您还好吧?”巴其站在大帐外,大声问道。“外面来了敌人,我们必须马上撤走,请您准备一下,马上随我走。”

    帐内,王绮脸上露出笑容,抬起刀尖,冲着那女人晃了晃,那女人稍显犹豫,王绮的刀已指向了半空中的娃娃。

    女人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巴其将军,我,我害怕,你,你能进来帮我一把么?”

    女人声音颤抖,这倒不是装得,而是实实在在的害怕。

    王绮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帐门边的复雪和秋萍”两人都是微笑着示意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帐外的巴其微策皱眉,到底是一个婢女出身,上不得台面,但谁叫他是小族长的生身母亲昵!他大步向前,掀开帐帘,一步跨了进来,现在每一点时间都是宝贵的,如果让祈山的骑兵突进营来,那时想走可就困难了。

    帐帘在他身后落下的一瞬间,巴其便看到了在大帐一角坐着的一个满面凶狠之色的男人”大惊之下,一手拔刀,迅速便向后退。

    身后传来凌厉的风声,一柄刀斩向他的脖颈,巴其缩头,矮身,刀光擦着头皮削过”小腿此时却传来一阵剧痛,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吧其也是极其凶悍的人物,跪倒在地的他心知大事不好”手里的刀看也不看,猛地便身后扎去,当的一声,一柄刀击在他的刀身三分处,巴其手腕剧震,再也拿捏不住钢刀,刀脱手落下。紧跟着后背便吃了重重的一脚,仆地便倒。一把刀带着风声擦着他的脖子插在地上,刀刃正好对着他的脖颈,杀惯了人的他自然知道,这把刀只消再稍稍一拖,自己必定就会喷血而亡。

    躲在大帐之后的复雪和秋萍两人得意地一笑”两人为了一击凑功,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先是夏雪挥刀之时,故意使得虎虎生风,吸引了巴其的注意力,而真正的杀招却是秋萍的下面那一刀背”巴其这样的武将,杀他极其容易,但想生擒,就不那么简单了。而王绮却偏偏要活的。

    外面的巴其的护卫听到帐内的打斗之声,大惊之下冲进帐来的时候”帐内却是大局已定,一众亲卫看到被王琦踩在脚下的巴其,看到落在敌人手里的哈屯和小族长,举起的战刀顿在空中,无论如何却是也砍不下来了。

    “想要他们的命的话,就统统给我滚出去!”王绮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刀刃上的鲜血,阴森森地道。

    护卫们迟疑不绝,王绮脚下用力,刀尖便顶上了巴其的后背。

    “出去,出去!”巴其大声道,对方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了他,那么自己便一定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可不想护卫们一冲动,让自己枉送了性命。

    护卫们慢慢地退出了大帐。

    “不错,你很聪明!”王绮抬起了脚,从地上拔出了刀,道:“巴其,是吧,起来吧,别学死狗了,现在咱们可以好好地谈一谈了!”

    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显然骑兵已经破营了。

    巴其恶狠狠地道:“有什么好谈的,我的部众正在被你们屠杀,我的营里正在被你们焚烧。”

    王绮嘿嘿笑道:“那就要看我们谈判的速度了,如果我们谈得快,那你的人就死得少,我们谈得慢,他们就死得多,我,不着急!”

    巴其大怒,跃起身来便想扑向王绮,但刚刚迈出一步,便生生地停了下来,王绮的身后,秋萍手中多了一枚黑黑的手弩,正正地对着他。

    “你让祈山来跟我谈,王八羔子,背信弃义,将来一定会让狼扒了他的心。”

    王绮淡淡地道:“跟我谈就行,祈山也得听我的。”

    “祈山听你的,你是谁?”巴其震惊地看着王绮。

    “本将来自定州!”王骑呛的一声归刀入鞘,“明白了吧,不管祈山拿了多少东西,他都会对你动手,不会有丝毫留情,因为不如此,他自己的脑袋就要掉了,所以,不要抱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巴其长叹一口气,定州军终手还是盯上了自己,可惜,自己虽然已经竭力隐藏行踪,但终是瞒不过去。

    “说吧,你们想要什么,我们青部如今一无所有了。”巴其颓丧地道。

    “知道秦明么?”王镝道。

    “秦明?”

    “对,你不是派人到草原上去联系这个定州叛将了么,要和他合兵一处,去占领室韦,与我定州对抗么?”王绮冷笑道。

    “原来你们是想对付秦明?我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巴其闭上了双眼,真是悔不当初啊,如果自己不联络秦明,兴许定州军的目光还不会转到自己脸上。

    “你错了,只要你有了不臣之心,利剑便会随时落到你的头上。”王绮冷笑,“我们不来打你,不代表我们没有盯着你,没有注意你,你以为你的小动作我们不知道么,只不过我们不屑于在你们身上费这么大的功夫而已,假如你们青部只不过是想生存,讨个活路而已,我们定州也不为己胜,放你们一茶生路也未尝不可,但你们居然得寸进尺,将注意打到室韦头上,那就是自取灭亡。”

    外面的喊杀声愈来愈烈。王绮冷冷地道:“实话跟你说吧,秦明行踪飘忽不定,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合作,诱杀了秦明这个叛贼,那么,你们青部我们定州照样会放你们一各生路。”

    巴其脸上神情明灭不定,眼前这个定州将军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难以让人判定,对于定州军将的狡滑,草原一族已是吃了太多的亏了。

    “注意要快些拿,不愿意,老子杀光了你们,再去对付秦明,秦明千把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最多不过费老子一番手脚面而已。”王椅面露凶光,“你迟疑的时间越长,外面死的人越多,要是死到老子觉得你们没什么用了,那就干脆给我死光光!”

    外面濒死的惨叫声让巴其肌肉抽动,看看前面绝望的女子与面孔呆滞,显然已吓坏了小族长,巴其大吼道:“我答应了,答应了,我们投降,我们协助你缉拿秦明,不要再杀了!”

    王绮满意地站了起来,“这才对嘛,巴其将军,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告诉你的部众,立即就地投降!”

    巴其痛苦地与王绮等人走出帐去,秋萍提溜着软成一团的女子,夏雪是提着那个小娃娃。

    巴其的亲卫看到巴其走了出来,拿着武器便向前逼近。

    “放下武器,我们投降了。”巴其垂头丧气地道。

    亲卫们迟疑地看着巴其。

    “我叫你们放下武器,你们想让小族长死吗?”巴其吼叫道。

    亲卫们扔掉了武器,抱头蹲在了地上。

    王绮伴着巴其,两人骑马绕营一周之后,激烈的喊杀声停了下来,数千青部男女男幼放下了武器,被驱赶到了一齐。

    此时,巴其才看到,攻入营中来的敌军只不过区区千余人,不由痛苦不已。自己还是上当了。

    似乎看出了巴其的心思,王绮冷笑:“你当真以为我们只来了这么一点人,嘿嘿,咱们的人马都在等着秦明呢,对付你们吗,这点人手已经绰绰有余了,难道不是吗?巴其将军,现在,我想我们该谈谈详细的合作了吧,为了你们的小族长着想,你最好老实一点。收拾了秦明,我保证你们青部会好好地活下去,嘿嘿嘿,我们定州收容了你们蛮部几十万人,也不差你这几千人。蛮族五部,这一下算走到齐了。啧啧啧,看看在上林里的蛮族,再看看你们,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叫huā子嘛!”王琦讥讽地道。

    巴颜*拉,祈山终于等来了姚长风。

    “姚长风见过祈将军!”姚长风向祈山行了一个军礼。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姚校尉,我可将你们盼来了,王将军已走了好几天了,怎么样,秦明跑那里去了?”

    姚长风咧嘴一笑,“那老小子现在可能已过了黑山口,正急急忙忙地往葱岭关跑呢!”

    “好得很,王将军在葱岭关等着他们呢!咱们马上出发,去捅他的屁股!”祈山大笑着,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拌的。!~!

第六百四十四章:钓鱼

    天色微亮之际,青部大营开始忙碌了起来,毁坏的栅栏要重新修建,战死的遗体要焚化掩埋,这一仗,特种大队成员有数十人战死,而青部损失数百人,对于青部来说,算是又一次伤筋动骨了。

    普通的部民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昨夜还在拼死搏杀的敌人转眼之间,就又成了朋友,看着杀死自己亲人好友的敌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来去自如,不免怒目相向,恢复了平静的青部人看到昨夜的敌人居然只有一千来人时,胆子也不免大了起来,虽然上头有严令,不敢持械半殴,但言语的挑衅自是免不了。

    特种大队的成员那个不是眼高过顶之辈,那里受得这种气,双方对骂得激烈了,不免便是拳脚相加,但像这种单挑,这些队员们又怕那个,动起手来,倒是青部族人吃亏的占大多数,几十场架打下来,青部战士便也学乖了,只是破口大骂,言语污秽,但绝不动手。

    青部大营便在一片口水仗中恢复如初。

    “巴其将军!”王琦笑眯眯地招呼着巴其。

    “王将军有什么吩咐?”巴其忍气吞声地走向王琦,小族长和他的母亲掌握在王琦手下那两个女人手中,巴其知道,那两个女人可不是娇怯怯的妇人,而是极其凶悍的打手,昨天,自己就是载在她们手里,有这两个人守着小族长母子,自己便想偷偷劫持也办不到,一动起手来,首先丧命的便是小族长,而小族长是万万不能有事的。青部现在还能凝聚在一起,就是因为还有巴达玛宁布的这个遗腹子这面旗帜,当年,巴达玛宁布用自己的生命换来这些部民的生存,在部民之中具有极高的威望。

    “有消息了秦明所部已经过了黑山口,你们该出马了。”王琦道。

    “王将军要我怎么做?是要我集合全部,去与他们拼死一战么?”

    “非也非也!”王琦摇头道:“你不是和秦明有约定么,现在他已过了黑山口,以你部对这一段的熟悉,自然能很快找到他们,这个时间,你难道不应该去迎接友军么?找到他们,将他们引到这里来。”

    巴其深深地看了一眼王琦,“行我这就派人去办。”

    “这里,将是秦明的葬身之所!”王琦道。

    秦明所部二千余人,越过黑山口后,一直缀在他们身后的敌人忽然不见了踪影,似乎是跟丢了,这让秦明等人松了一口气。马上就会与青部会合了,会合之后双方的可战兵力接近一万,便是让对手追上来,那也不必害怕,何况秦明心里还想着在出葱岭关之间,结结实实地打上一仗,将这支讨厌的尾巴做掉呢!要是让他们跟着进了室韦地区,也是不小的麻烦。

    “定邦,宿营,派出探子,去打探青部大营所在。”秦明下令道。“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找到青部,才能得到补给。”

    “是将军,我马上派人去办!”程定邦道。

    巴其派出的使者己图在午后碰到了秦明所部的哨探,两家合到一处,回到了秦明的营地。

    “秦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巴图笑容可掬,向秦明行礼问安。

    “巴图兄弟,冉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这么客气?你一向可好,巴其将军还好吧?”秦明热情地道。

    巴图在心里道,咱们的确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很可能便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怎么能不客气一点。

    “托秦将军的福,巴其将军一切都好就是对秦将军是朝思幕想啊,恨不能早一天见到秦将军啊这一下好了,秦将军总算来了。我家将军可以放心地睡一个好觉了。”巴图大笑道。

    秦明微笑道:“巴图你说笑了,说实话,这一次我可是来逃难的,无路可走的丧家之犬前来投奔巴其将军了。后面还缀着尾巴呢!”

    巴图冷笑道:“秦将军,怕什么,我家将军已做好准备了,与将军全合我,咱们两家合力,先将后面尾巴拔了,再兵发室韦。共图伟业!”

    “好!”秦明一拍巴掌,“巴其将军所想正合我意。不过巴图啊,现在我有一些困难啊,还请贵部要大力援助于我啊!”

    “秦将军请讲!只要我部能做到的,定然不遗余力。”

    “我部长途奔波,一路之上消耗甚众,到今天已是粮草将尽,人困马乏了!”

    巴图大笑道:“我还道是什么呢?秦将军放心,不就是吃的东西吗,放心吧,你让我青部拿出坚兵硬甲,我们那是没有办法,但是说到吃的,满山遍野的牛羊那可是数之不尽,到了我们这里,秦将军难道还怕饿肚子么?”

    两人相对大笑,“那是那是!”秦明道,“只是如此让贵部破费,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啊!”

    巴图摆摆手,“那里那里,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

    秦明微笑,“是啊,马上就是一家人子,但巴图啊,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有些话还得事前说清楚啊,免得以后大家为难是吧?”

    巴图点头道:“自然,我这一次来,巴其将军授予了我全权,秦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便是。”

    两家既然决定全作进入室韦,这便涉及到了一个统一的领导权的问题,到底谁说了算便得事先说明,一支军队里如果出现了两个声音,那对于合作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秦将军远来是客,我青部既然是地主,那自然是当仁不让,巴其将军说了,希望秦将军能奉我族族长为首。”巴图笑道。

    秦明哧的一笑,“你是说那个小娃娃吗?巴图,你干脆直接说让我听巴其的不就行了么,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族长年纪虽然小,但在我族深孚重望,当然得以他为首。”巴图郑重其事地道。

    “这样说吧,巴图,你们的确是地主,但是你们现在的力量不强,虽说有几千将士,但拖累也重,而我,手下两千余儿郎,个个都是精兵猛将,而且我宫卫军威名,即便你们长期蜗居草原穷乡僻壤,也应当有所耳闻吧。所以嘛,我认为,进了室韦,自当以我为主。”

    巴图连连摇头,双方开始慢慢讨价还价。对于巴图来说,他现在所做的就是让秦明没有任何疑心的踏进葱岭关下设下的死亡陷阱,他与秦明争论得越激烈,越是镝秣必较,秦明反而越能放心。

    双方争论了半日,最后终于确定,奉青部小族长为首,但在军事上,秦明说了算,其它的,巴其说了算。第一步,是争取在室韦站稳脚跟,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到时候再谈。

    既然达成了协议,双方自然便是皆大欢喜,“秦将军,巴其将军那里已是扫榻而候,秦将军什么时候过去我们合兵一处呢?人多力量大嘛,有了秦将军这一部虎狼之师的加入,我们睡觉都要安稳很多啊!”巴图笑道。

    “不瞒巴图你说,现在我穷困交加,恨不能插翅飞到你们大营去,今天晚了,将士们也累了,就在此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秦明高兴地道。

    “如此甚好!”巴图集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如此,巴图我就先告辞了,早点回营去告知巴其将军,明天也好作好准备,欢迎秦将军加入我们。”

    秦明哈哈大笑,拉着巴图的手道:“巴图兄弟,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也不在乎这一晚功夫,反正明天我们就要动身,今天晚上我们好好地喝一顿,我这里虽穷,管兄弟一顿酒还是够的。”

    巴图心中暗暗叫苦,明天,秦明等人便要踏入死地,自己跟他们一块儿,岂不是自寻死路,但秦明盛情相邀,自己若坚持要走,岂不令其生疑,当下强笑道:“如此也好,一直想与秦将军共谋一醉,今天倒是个好机会。便让我那几个的护卫先回报信吧,我明天随将军一齐走。”

    巴图的几名护卫都是脸上变色,“大人,我们走了,您岂不是没有了卫护,请让我们随着大人吧!”

    巴图眼睛一横,怒道:“我随秦将军一起,这里大军云集,还要你们卫护干什么,你们几个连夜赶回去,通知巴其将军作好迎接秦将军的准备,我今天就在这里大醉一场,哈哈哈,不亦快哉!”

    看着几名护卫离去,秦明叹道:“你这几个部属倒也忠心耿耿。”

    巴图笑道:“还行,还行。”心中却在暗叹,正因为他们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才要让他们回去,自己的家人以后还需要有人照顾呢!

    青部大营,王琦听了几名护卫的汇报,点点头,看着巴其道:“这个巴图还不错,看来已是必存死志了,行,我记下他了,如果他活着最好,如果死了,他的家人,定州是不会亏待他们的。”

    黑山口,祈山和姚长风率领的大队人马正在通过,王琦的使者带来了最新的作战计划小,而秦明的位置此时也被他们锁定,他们要做的就是,在青部大营战事爆发的时候,迅速突击,封锁住秦明回窜的路线。!~!

第六百四十五章:剿灭

    马蹄踏过青青的草地,近三千人兴垩奋地向着青部大营行去,这一段时间以来,在草原之上惶惶如丧家之犬,甚至都不敢去四处劫掠,因为害怕被尾随在身后的敌人追土而无脱身,给养几乎耗尽,终于在精疲力竭之前,到达了目的地,想到马上就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烤羊肉,喝土烫好的马奶酒,所有人都是喜笑颜开。

    巴目也在笑着,他在笑自己正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点,明明知道每向前一步,都走向地狱的深渊迈进了一步,但他无退缩,只能向前。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啊”秦明挥着马鞭,大声道:“清风送爽,风和日丽,老天爷也知趣得很啊,知道今天我们有喜事。”

    巴图呵呵笑道:“那是自然,长生天最有灵性了。

    “巴图,你看起来兴致不高啊,怎么啦,是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天有些不舒服?”秦明看见巴图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由担心地问道。

    巴图心里一惊,掩饰道:“那里那里,没有的事,只是啊,我一想到秦将军与我青部汇合之全,我们联军就要向室韦开拔了,这片草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啊,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故土难离,故而有些伤感啊!”

    秦明扬鞭大笑:“都说你们蛮族逐水草而居,根本没有家乡的概念,想不到你却这样多愁善威啊”

    “这是想当然了,我们虽然逐水草而居,但总是在这一片草原之上,草原就是我的家啊!”巴图黯然道,心道今天自己就要与这片美丽的土地永远告别了,希望长生天能让自己的下辈子仍旧投胎在这一片青青草原之上。

    “放心吧巴图!”秦明豪气干云地道:“我们打下室韦,就有了立足之地,我们大楚的皇帝陛下用不了几年就会挥兵西来,剿灭李清,那时候,我们再衣锦还乡,岂不更加快意!”

    “那倒要托你家皇帝陛下的福了!”巴图笑道。

    “走吧!”秦明大笑,两腿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四蹄扬起,如箭般向前奔去,巴图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反手一鞭抽在马臀土,自后追了过去。

    隐约已可见青部大营了,几名哨骑看到草原上大队骑兵奔来,策转马头,便向回奔去。看身上服色,却是青部骑兵。

    “巴图,那是你们的人么?怎么看见我们便跑了?”秦明笑问道。

    “大概是回去向巴其将军禀报我们已经到了吧!”巴图轻描淡写地道,“走吧,秦明将军,再走近一点,巴其将军就会迎上来了!想必寨子里已准备好了丰盛的酒席正等着我们呢”

    “好,走,弟兄们,加把劲,前面大营里可有美味的食物,醇香的美酒,可人的姑娘正在等着欢迎我们呢!”秦明大笑道。

    一众骑兵顿时发出震天的欢呼。

    离寨子不到三里地,青部大营里依旧一片寂静,秦明的眉头皱了起来,巴其这是想干什么,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来表明他才是老大?

    秦明停了下来,身后的骑兵便也停住了脚步,程定邦自后赶了过来,“将军,怎么停下来了?”[破晓神灵提供百度首发]

    秦明看着寂静的青部大营,心里头猛跳起来,不对啊,巴其就算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也不到于是这副光景,这种场面很熟悉,很熟悉,那是,秦明仰天想了片刻,一身冷汗瞬间便渗透全身,对了,就是那种感觉,战场的感觉。

    “巴图!”他大声吼丫起来。

    巴图脸上神色不变,“秦将军,我一直便在这里啊!”

    “怎么回事?”秦明马鞭指着对面安静的青部大营。

    “什么怎么回事啊,那里是我们青部大营啊,是将军此行的终点啊!”巴图笑道。

    “你敢阴我?”秦明手一抖,马鞭带着呼啸声,击在巴图的脸上,将巴图打得一个跟头自马上跌了下来。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秦明怒吼道。

    巴图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叹了一口气道:“秦将军,既然到了这儿,我也就不必瞒你了。今天这里,就是秦将军的埋骨之所了。”

    程定邦大怒,劈头便又是一鞭子,“死蛮子,你说什么?”

    巴图昂起头,盯着两人,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秦明怒极反笑,“巴其想吞了我的部众,也不问问他有没有这个胃。?小心撑破了他的肚子!你也真是好胆,不怕死么?难怪昨天将你的护卫打发走呢!”

    “我当然怕死,但我更不想我的老婆孩儿们死,所以就只能我死,了。秦将军,有一点你搞错了,不是巴其将军想吞并你,我们其实是真心想与你们合作的,但是,你们来晚了!”

    “什么意思?”秦明感到大事不妙。

    “因为定州军在你们之前已经来了,现在青部,已经是定州军的天下!”

    伴随着巴图的话音,青部大营里数支鸣镝升上天空,大营里骑兵蜂涌而出,而在大营的另外两侧,另有两只骑兵也扑了出来,呈三角形隐隐将秦明夹在其中。高高的飘扬的定州军旗刺得秦明眼睛一阵生疼。

    “将军,撤退吧!”程定邦道!“不能在这儿与对方死拼。大草原何其广大,他们怒追上我们,那有这么容易?”

    “跑不掉了!”巴图摇头道:“黑山口那边,大队的定州军队已急速赶向这里,已堵住了你们的退路,这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而你们,正是这个陷阱想要逮住的老虎,秦将军,很抱歉,我们青部想先想着活下来,延续我族的血脉!只能对将军不义了!”

    秦明咬着牙霍地抽刀,纵马上前,刀光闪处,巴图一颗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身轰然倒下。对面的军队已经列成森严的军阵,黑色的盔甲,黑色的袍服手青部形成鲜明的对比人数有近千人,秦明绝望地闭上眼睛,如果在宫卫军正盛之时,什么军队也不会放在他的眼中,但眼下自己的部众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战斗力下滑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宫卫军的标准装配在这一段时间之中也已经消耗得所剩无几了。定州当初配发给他们的兵器都是制式,只能装备他们自己生产的武器像手弩之类的武器,现在都已成了无用之物,没有了弩箭的手弩,还有什么用?

    “定州大军到此,只为剥灭叛逃的秦明所部,草原各族部民,现在离去,定州军既往不咎,否则,一概以叛贼论处,格杀勿论!”对面,几十张大嗓门同时吼叫了起来,显然经过了排练,否则不可能喊得这么整齐。

    “原宫卫军的弟兄们,你们的家小在定州过得很好,正盼望你们回家去与他们团聚呢,定州李大帅有令,首恶必诛,胁从不究,只要尔等擒下秦明等人,尔等还可将折罪!”

    “已经将秦某逼上了绝境,居然还不忘分化我的部属!”秦明冷笑回头,眼前所见不由让他心头颤抖,后队里,已有不少后来附从的草原马贼仓皇打马逃去,而自己的核心部队宫卫军脸上也是露出惶惶之色。

    “将军,撤退吧,这仗没打啊!”程定那急道。

    “走不了了!”秦明摇头道:“巴图所说不会有错,此刻在我们身后,一定是巴颜喀拉的三千白族精锐。”

    “定邦,这里是我们的埋骨之所了。”秦明苦笑道。

    “愿追随将军战至最后一刻!”程定邦咬牙道。

    “弟兄们!”秦明摘下马鞍上的长枪,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秦明无用,中了贼子奸计,将大家带上了绝路,现在要走的,我绝不阻拦,自行离去吧!”

    宫卫军一阵沉默之后,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吼声,“愿随将军死战到底!”

    秦明欣慰地看去,大约有七八百人越众而出,一个个都将长枪摘在了手中,另一只手提起了铁盾。

    “好兄弟!”秦明大吼道:“弟兄们,今天我们便要去追随公主殿下了,让我们多杀几个贼子吧!冲啊!”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向着前方冲去,程定邦紧随其后,在他们的身后,约八百名宫卫军一齐呐喊,紧紧地随着两人向前方的军阵冲去。

    身后转来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地平线上,成千上万的骑兵出现,高高飘扬的旗帜迎风招展,祈山,姚长风适时赶到了。

    呆在原地的秦明余部骇然失色。[破晓神灵提供百度首发]

    看到秦明发起了决死攻击,王椅冷笑,“狗急跳墙,进攻!”数千骑兵分成数股,席卷而出,两股骑兵在战场中垩央对撞在一起,瞬息之间,秦明所部便被吞噬在人海马潮之中。

    留下的秦明余部已纷纷下马,丢掉了武器和旗仗,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战场中垩央激烈的战场。

    王绮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秦明,一路冲杀而来,手里的斩马刀已斩落了数个人头。

    “贼子,授首!”王境怒吼着逼近秦明,斩马刀带着风声斩落。当当当,连声脆响,瞬息之间,两人便已交手数合,一个是宫卫军宿将,一个却是定州军后起之秀,两人都是万人敌的夫,杀在一起,却是难解难分。

    战场之上惨叫之声不断,宫卫军虽然武勇,但无奈人数太少,冲入战场,瞬处便被分割开来,每个人面对着四面八方戳来的长枪,劈来的斩马刀,再加上特种队员随时施放的弩箭,一个个下饺子般坠下地来。

    那边传来一声惨叫,秦明心里一抖,那是程定邦的声音,看来他已经先去一步了。斜眼看去,却见一个黑衣黑甲的定州军青年将领手中提着一个头颅,正是自己的副将程定邦!

    “啊!”他大声嗥叫着,冲向王绮,没头没脑地乱扎一气,却浑然忘了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

    王绮冷笑连连,侧身让过长枪,两腿一夹马腹,战马瞬间加速,向前一窜,越过秦明,斩马刀刀背回斩,重重地砸在秦明背上,秦明身子被砸的俯身在马背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两眼发黑,身子摇摇欲坠。

    此时,一马跃过,伸手抓住秦明的束甲,将他从马上拽了下来,重重地仍在地土。

    “绑了!这个人要活着送回给大帅!”王椅的声音隐隐传来。

第六百四十六章:虽远必诛

    第六百四十六章:虽远必诛

    青部大营之前,闪着寒光的刀枪一排排如林森立,万余人聚集于此,却鸦雀无声,只有战马偶尔打上几个响鼻,特种大队所部,祈山部,青部三方人马圈成了个四方形的大阵,在阵中间的空地上,被擒获的宫卫军成员以及投降的宫卫军和马贼,一个挨着一个地被绳索串到了一起,跪在地上。

    正前方,一张大椅上,王琦摊开两条长腿,志得意满地看着前面的战利品,在他的两边,祈山,巴其,葛华,林萍,夏雪,阿达分两列站开,目光都注视着他。

    “把秦明带上来!”王琦吩咐道。

    两名特战队员拖着五花大绑的秦明走了上来,看到王琦,秦明双眼冒火,恶恨恨地瞪视着他。

    “跪下!”身后士兵喝道。

    秦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仰朝天,不屑之意言于溢表。身后两名士兵同时起脚,准确地踢在他的膝弯之上,两腿一软,秦明顿时跪倒在地,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膝弯里立时又挨了两枪柄,再也无力站起,只是恨恨地看着王琦。

    “手下败将,居然还如此傲气!”王琦冷笑道。“真是难得一见!”

    “呸!”秦明唾了一口,“阴谋诡计,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明刀明枪来干上一仗,看我宫卫军不将你杀得落花流水。”

    王琦仰天大笑,“秦明啊秦明,亏你还是名震天下的宫卫军副统领之一,居然说出如此话来,当真让人笑掉大牙,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你当这是小孩过家家呢,还是江湖好汉们寻仇斗狠呢!看到你这副模样,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家皇帝老子被我家大帅杀得满地找牙了!哈哈哈!”

    王琦身边的定州将领们全都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充满了不屑,两军对垒,胜王败寇,秦明说这话,的确是让人不屑。

    秦明满脸羞愤,无话可说。

    “快快杀了我吧!老子堂堂七尺男儿,不受如此羞辱。”秦明仰天长嗥。

    “想死么?”王琦冷笑,“秦将军,你的生死我可不能决定,你将被押赴定州,交付有司,即便要杀,那也是申明罪行,押在英烈堂前明正典刑,已祭奠我定州死难将士!”

    秦明闭上眼睛,即便死,他也不愿再受此屈辱,一狠心,便待咬舌自尽,王琦身边的林萍一个箭步上前,两手轻轻一捏,已是卸下他的下颔。林萍夏雪等人都是武道上的大行家,这些伎俩又如何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王琦走到秦明跟前,挥挥手,两名士兵会意地将秦明的身子扳过来。

    “将那些不思悔改,顽抗到底的宫卫军押上来!”

    士兵们立时冲上去,将最前排一批宫卫军拖了出来,这些人都是跟随着秦明动冲锋,作绝死攻击而受伤被俘的。

    “看到了没有?”王琦俯子,指着面前的百多名宫卫军,“他们是你忠心的下属,他们有老婆娃娃还在定州,但现在,他们都被你害死了!”

    秦明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王琦,嘴里出呀呀的怪音。

    王琦直起身子,道:“秦明,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我隶属于统计调查司,我的信条就是,斩草必除根,他们有机会投降的,他们没有这么做,那么,他们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将这些人给我斩示众!”

    王琦转身,厉声喝道。

    这排伤兵身后的特种队员立时举起手中的战刀,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百多颗头颅骨碌骨碌地滚到地上,正值中午,人的血气正旺,这一刀斩下,冲天而起的血水足足喷起数尺之高。

    秦明眼睛睁圆,眼角血水渗出,嗓子里出嗬嗬的叫声。

    王琦讥讽地看了他一眼,挥挥手,地上的尸体立即被拖走。

    转身走回到椅子上坐下,王琦挥挥手,先前投降的四五百名宫卫军立即又被押了上来,这一次,不仅是秦明,连王琦身周的身家将领都变了颜色,姚长风转头看向王琦,林萍夏雪脸色也煞白,只有葛华吐了吐舌头,旋即又恢复了镇静,手里无所谓地把玩着黑匕。

    被押上来的宫卫军一个个面如土色。在他们的身后,一柄柄战刀已经出鞘。

    秦明脸上已完全没有了血色,忽地转过身来,挣扎着想靠近王琦,但柄两柄长枪压着,却是站不起身,眼睛中满是乞怜之色,忽地拼命向前扑到,以头抢地,连连在地上叩。

    “你在求我,是吗?”王琦探出身子,“求我不要杀他们,对不对?”

    秦明抬起身子,连连点头。

    “好,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王琦冷冷地道:“林萍!”

    林萍会意地走上前去,两手一合,喀的一声,合上了秦明的下颔。

    “我求你,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吧!”秦明大声道,牙齿紧紧地咬咬着下唇,鲜血淋漓。

    “那你还想要自杀么?”王琦道。

    “不,我绝不再自杀,我会让你将我送到定州的!”秦明大声道。

    王琦一拍掌,“好,依你所言,我不杀他们,但你给我记好了,此去定州千里迢迢,你最好将自己给我养得胖胖的,假如你死了,残了,瘦了,我都会杀了他们的。”

    秦明脸色青紫,屈辱地低下头,在他的身后,先前抛弃了他的宫卫军士兵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惭愧之色。

    “将他们的大拇指都给我割了!”王琦大声下令。

    听到命令,特战队员们立即拔也黑匕,扯过这些宫卫军的双手,刀光一闪,一截一截的大拇指纷纷跌落,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

    王琦抬眼扫了一圈,立时又安静下来,只余场中因断指而哀号的声音。

    王琦这一招极为狠辣,这些宫卫军失去了大拇指,以后无法控弦,无法握刀,再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战士,而只能去当一名普通人了。

    “拖起,监押起来,这些叛贼统统押送加定州,交付有司审判!”王琦厌恶地挥挥手。

    片刻之间,场中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现在,圈子中只剩下了千多名投降的马贼。

    看着他们,王琦嘿嘿一笑,转身对祈山道:“祈将军,这些都是你们草原同族,如何处置,你来作个决断可好?”

    祈山已被王琦的雷霆手段可折腾得头昏目弦,看着王琦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顿时打了一个寒颤,他可是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的,私下里接受了不少青部的馈赠,要是王琦打个小报告,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看着王琦的笑容,他心里已经明白了王琦的想法。

    “王将军,这些马贼乃我草原败类,袭杀同族,抢掠商队,伙同秦明,意图谋反,个个都是十恶不赫的重罪,我意当诛!”祈山义正辞严地道。

    “随你,随你,祈将军,你麾下儿郎太久没见血了,已不像是一个战士了,这事交给你办吧!”王琦呵呵笑道。

    祈山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转身大声下令道:“全军听令!”

    哗啦一声,隶属于他的三千白族士兵立时拔刀出鞘,“将这些叛贼统统给我杀了!”

    此令一出,场内顿时大乱,那些本来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的马贼立时跳了起来,想要奔逃,奈何他们一个个都被绳索拴在一起,有的想向东,有的却向西,东拉西扯之下,立时一片片跌倒在地,场内一片哭喊求饶之声。

    “杀了!”祈山怒吼。

    三千白族士兵一声呐喊,摧动马匹,突出场中,刀砍马踩,不到一柱午功夫,将这千多名马贼屠了一个干干净净。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全场,青部也好,被姚长风裹协而来的蛮族士兵也好,还是祈山的白族兵也好,个个都是面如土色,不少人偷偷地呕吐起来。战场上杀敌,众人倒也觉得没什么,但像这样大规模地杀俘,一杀就是一两千人的场面,却没有谁经历过,蛮族打完仗,俘虏都是编为奴隶,那里像现在这样,一刀两断,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王琦拍拍手,与身后诸将一齐跨上马匹,策马走到修罗场的正中央,王琦大声道:“犯我定州天威者,虽远必诛,尔等引以为戒,诚心效忠我定州,效忠李大帅,那大帅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否则,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犯我定州天威者,虽远必诛!”姚长风,葛华,林萍,夏雪振臂高呼,特战队员们开始振臂高呼,紧接着,祈山带着他的三千白族战士开始相和。

    震耳欲聋的虽远必诛的吼声直上云宵,巴其等青部都是面如土色,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下场。

    回到青部大营,王琦毫不客气地居中坐下,祈山相陪在一侧,巴其与青部小族长母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大帐中央,惴惴不安地看着笑眯眯地王琦。

    “巴其将军,嗯,还有小族长,哈屯,青部在这次诛灭秦明的战事中是立了功的,王某记在心里,虽然你们也有谋逆之举…”王琦顿了一顿,场中三人顿时矮了一截,跪倒在地上。

    “但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巴其将军,小族长,哈屯三人随着此次押送俘虏的队伍回定州,李大帅对你们一定会有重赏的。”

    “王将军饶命啊!”哈屯顿时惊叫起来。

    “哈屯不必害怕,到了定州,你们就要享福了,李大帅是绝不会亏待你们的,是吧,祈将军?你们蛮族一众贵族,如今在定州可是吃香的喝辣的,过得安逸得很呐,像这位祈将军,你们认识吧,不仅仅他是我们定州将军,他的父亲,如今更是我定州鼎鼎大名的富翁啊!”王琦好言安抚道。Ro

    【……第六百四十六章:虽远必诛……】a!!

第六百四十七章:赏罚

    上林里,东都护府。

    “主公,秦明已经被押送到了上林里,您要见见他么?”,骖道明问道。

    李清摆摆手,“不必了,将此人直接押送定州城,交付有司,审理完之后,押到英烈堂前,明正典刑吧!”

    “是!”,骖道明点头道。

    “对了,还有那结被俘的宫卫军,也一并审理,这些普通士兵,就不必过多追究了,当兵吃粮,奉上司之命,也说不上多大罪过,各为其主而已!我看就罚他们却做几年苦力,去挖煤修路吧!”,李清道。

    “主公,这些人只怕做不了这些些活了?”,骖道明笑了笑,“我去看过那些宫卫军了!”

    “怎么啦?”李清奇怪地道:“宫卫军个个五大三粗,身强力壮,这些活儿为什么都干不了?”,骖道明两手一摊,“王琦将他们的大拇指都割了去了,没了拇指,握不得锄把,抡不起斧头,这些人,咳,废了!”

    李清吸了一口凉气,“四五百人,都被割了大拇指?”

    骖道明点点头。

    “这个王琦,暴疹天物啊,多好的壮劳力,可以做多少事啊,真是混球!”,李清骂道。

    骖道明欲言又止,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李清问道:“怎么啦,还有什么事情?”

    “主公!”,骖道明道:“这四五百人其实在被王琦率军包围之后,就已经投降了,还有一百多随秦明顽抗到底而被俘的宫卫军,都被王琦斩首示众了。”

    李清眼皮跳了跳,“他是战场主将,有临机决断之权,这也算不得什么。”,“被歼的两千余人,大部分都是后来附随秦明的草原马贼,这些人见事不妙”都已经投降,但最后王琦下令,由祈山动手,将这两千余人全部屠尽,斩下脑袋遍传草原各部,各部震慑不已!现在草原上是闻王琦之名色变啊!”

    啪的一声,李清手一紧,竟然将手中茶杯握碎,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动了几下。

    “主公息怒!”,骖道明赶紧道:“这些马贼多次袭击我定州商队,杀人无数”死得也算不冤,王琦此举虽然残暴,但却也不无道理,蛮人有时候还需得雷霆手段啊!”,“你真是这样想的?”李清似笑非笑地看着骖道明,“蛮人?道明,你在上林里与蛮人打了多年交道,他们与我们有很多不同吗?”,骖道明呆了片刻”抱拳道:“主公恕罪,王琦此举,实在是自求罪责啊!”,李清呵呵笑道:“聪明啊,强将手下无弱兵”清风的心腹大将,果然非同凡响,与一般武将大为不同啊!走一步能想后三步,了不起!我小看他了!”

    既然李清自己扯开了这层面纱,骖道明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主公,王琦深知,你派他去草原上的原因和内在的含义,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如此快地便将秦明抓获。数月之内,擒获秦明,收服青部”更是将草原上的马贼几乎一扫而空啊!”,“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啊,原以为秦明还会在草原上为祸很久的,没想到王琦出马,居然一举荡平啊!王琦知道我派他去草原剿匪便含着贬斥他的意思,但他一不小心居然立下如此大功”让我怎么办?赏?只怕我心里是不愿意的,不赏?岂不叫几十万定州将士寒心?”,骖道明微笑不语,这个主公啥都明白,自己乐得将头埋在沙子里。

    “他给我出了个难题啊!他知道我会为难,所以”他自己将这个难题给我解开,给我一个台阶下啊!所以我说他聪明!”,李清道。

    “主公,其实王琦可以放秦明一条生路,让他在草原上游荡,而他也可以借此在草原上一直剿下去的,他能如此做,其实对定州,对主公您还是忠心的。”骖道明笑道。

    “当然,如非他对定州还忠心,我岂会任由他随意而去?”季清冷笑,“这一次他能这么用心地将秦明剿灭,倒也让我心里欣慰,他毕竟还是以定州为重的,如果他当真敢在这样的形式下放走秦明,养寇自重的话,他就活到头啦!”,李清冷笑。

    骖道明心里一紧,听李清话的意思,只怕在王琦身边,便有大帅的人。

    “大帅,那王琦怎么处置?是赏还是罚?”,骖道明问道。

    “既赏又罚!”李清淡淡地道:“王琦击败叛逃之宫卫军及为祸草原之马匪,越级晋升为威远将军,但该将战场杀俘,凶恨残暴,有违天和,更伤我定州仁师之名,着降一级,为明威将军,罚傣一年。”,“主公英明!”骖道明赶紧拍了一个马屁,王琦自污其名,不仅给自己挣了一条活路,还结结实实地升了一级官阶,清风小姐的手下,果然个个不是凡品啊!

    “王琦麾下诸将,皆升一级,祈山配合王琦作战,亦有大功,着升为明威将军。”李清接着道:“王琦就不用回定州了,让他去室韦,担任西都护府的督军,给我去守着室韦吧。”

    “是,主公,我马上草拟命令。”,“道明,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后还是给王琦升了一级官阶么?”李清微笑道:“你知道,我原来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主公,王琦这一次的的确确是立了功啊!”,骖道明迷惑地道。

    李清摇摇头,“不是,我升他一级官阶,只因为他的一句话深得我心啊!”

    “主公?”,骖道明看着李清。

    “犯我定州天威者,虽远必诛!”,李清站了起来,“我将这一句话写一个条幅,你将其附在命令之中,一齐给王琦吧,希望他以后清醒一点!给我当一个好将军!”,“下官明白了!”,定州,桃园小筑。

    清风站在地里,伸手将一枚枚瓜果摘下放在小篮中,院中疏菜,大多已果实累累。显然清风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提着一小篮瓜果,款款走到树荫下,将几枚瓜果放在清风这中濯洗了一下,随手拿起一根黄瓜,咬了一口,点点头,“不错,这新摘下来的东西与放了几天的东西,吃起来就是不一样。”

    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小姐!”

    “嗯,有什么事么?”清风淡淡地道。桃园小筑里的守卫部队都来自李清新成立的亲卫营,这些士兵基本上都是来自各部队的精英人物,但在其中,却也不乏有清风以前布下的暗子。

    “上林里调查司有消息传过来了!”,侍卫看了看四周,小声道。

    “是监察院,不是调查司,调查司已经走过去的事情了!”清风拿着黄瓜的手,点了点对方,柔声道。

    “是,是监察院,监察院内情处上林里分处传过来一些消息。”,“说!”,“王琦将军在草原上大破秦明,将其生擒,一千余名宫卫军要么被歼,要么被俘!与其一起被消灭的,还有为祸草原上的马匪。”侍卫兴奋地道,“王将军这一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了。”,“这么快?”清风蓦地抬起头,“将军那里怎么说?”

    侍卫们都知道,整个定州上下,唯有一人称呼大帅为将军,这个人就是清风,所以清风嘴里说将军的时候,侍卫们是绝对不会认为她在说别人。

    “大帅升了王将军为威远将军!”

    啪的一乒,清风将黄瓜扔在了盆里,溅起几朵水huā,清风的脸一下阴沉下来,“这个二货!”清风骂道。

    “小姐,但是因为王将军杀俘,在草原上一气将投降的数千马俘全都杀得一干二净,那些投降的宫卫军也被王将军削了大拇指,成了废人,因为这个,大帅震即,又将王将军降了一线,成了明威将军,被指派到室韦去当西都护府督军了!”,侍卫又道。

    清风看了他一眼,“说事情不知道一次性便说清楚么?那里来的习惯,一句话分成两截说的!”

    “小姐,我是怕您听到后面这一段不高兴,王将军这本来好好的事,最后还是给搞砸了!”,侍卫陪笑道。

    清风一笑,耳盆里捡起那根咬了几口的黄瓜,连着又吃了几口,道:“你知道什么!”

    “小姐,我马上又要轮值了,下一次过来桃园小筑当班恐怕要到几个月之后,你有什么话要我带出去吗?”侍卫道。

    清风点点头,“想办法告诉王琦,好好在室韦呆着,给将军将室韦打理好。不用担心我这里怎么样。”

    “还有一件事!”侍卫又道。

    清风眼睛一眯,侍卫吓了一跳,忙上道:“将军去上林里的时候,途中去了一趟崇县,回来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女子!”,“女子?”,清风有些愕然。

    “什么来路?”,“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很年轻,很溧亮!”,清风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子是什友来路,想办法查清楚之后再说。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没必要告诉我,大帅位高权重,身边有几个女人算什么?”

    “是,小姐,那我走了!”

    “去吧,小心些!”,侍卫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小姐,你真准备一直在这里……这里种菜啊?”,侍卫走了几步,忽地又回过头来,问道。

    清风一笑,挥挥手让他离去,看着侍卫离开的背影,清风随手丢掉啃了一半的黄瓜,“我会在这里一直呆下去吗?也许是,也许不一定。”,!~!

第六百四十八章:在洛阳的定州密谍

    一双双瞪大的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一双大手,屋里静得连一根针落下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而那只手里握着的并不是刀,而是几张牌九。胡东眯缝着眼睛一一扫过桌上的几个家伙,几张牌九在手里发出嗒嗒的声音,半晌之后,反掌一拍,亮出牌面!

    “至尊宝,老子通知!“胡东哈哈大笑。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哀嚎声,有个家伙甚至放了一个极响的臭屁,但输红了眼的一群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抗义。

    “老大,你又把我们的钱赢光了!“一今年约二十余岁,脸上一道斜斜的刀疤从眼角一直拖到嘴唇,使本来英俊的脸庞变得格外狰狞。此时脸孔绯红,使那道刀疤更加显眼。“这一下子,弟弟我去醉本文由破晓更新组-小三友情提供红楼的脂粉钱都没有了。”

    胡东大笑,“小庆子,你去醉红楼可以挂帐么,钱非不会这一点面子都不给吧!老钱,老子说得对不?”

    胡东对面一个头载方巾,身穿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柄折扇的中年人点点刀疤脸,道:“西门庆兄弟如去我的醉红楼,当然是可以桂帐的,不过利息还得照算。”

    “我呸!“刀疤脸西门庆敲着桌子,“钱非,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再有人去踢你场子,可别叫老子给你去救火。”

    钱非哼哼道:“小庆子,你去救一次火,老子便得为你免费灭火一个月,一个月啊,老子楼里的头牌姑娘都不能出场,老子损失有多大你知道么?还说老子忘恩负义!”

    众人都大笑起来,这一帮人都是胡东这些年在洛阳收服的黑暗世界的头头,钱非卖营青楼,而那个刀疤脸西门庆,原来本是西城一个好游斗根的地痞,在胡东的调教下,现在却已经成了胡东手下头号打手。

    如今的胡东,径过数年经营,再加上定州统计调查司不遗余力的支持已经成为了洛阳地下势力的一位大佬,虽然还不能说是说一不二,但跺跺脚,却也能让洛阳黑暗世界抖三抖的人物了。这样的人物自然不会不引起洛阳方面的重视,但数年之间,清风开始布局的时候,李清在大楚的势力格局之中,还只是一个小不点,任谁也不会将这位胡老大都远在定州的李清联系起来。再加上清风对于在洛阳城中埋下的几颗棋子一直采取着睡眠政策从未动用过他们,联系也一直采取单线,除了极少数人,定州都不知道调查司在洛阳已径发展出偌大的势力。

    “老大,借几百两银子哈,让小弟有机会翻本!“西门庆腆着脸看向胡东。

    “算了吧你!“桌子西侧的赫宗成嘿嘿一笑,“西门老弟论打架呢,你的确是一把好手,但论起赌艺呢,咱们加起来,也不是老大的对手,你跟老大借银子,再与老大对赌,哈,那好有一比啊!”

    “怎么比?“西门庆一张脸乌七八黑。

    “好比小鸡去给黄鼠狼拜年,自然是有去无回!“钱非笑道。

    西门庆大怒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正想发飙,门一声轻响,一个人小步跑了进来俯身在胡东的耳边道:“爷,那个人来了!”

    胡东站了起来将面前的筹码往桌子上一堆,“这些银子大家伙分了,想玩的尽兴,想走的便可以走了,老子有要事,不陪你们玩了!“言毕一个转身,大步离去。

    西门庆大喜,一把擞过银子,数出了自己的那一份,大笑:“老大就是爽利,我有本钱了,谁也不许走,再来,再来!”

    胡东走出房间,三弯两拐,进入到一间房内,房内却空无一人,轻轻地掩上房门,走到东侧墙的一面衣柜之前,伸手在一个地方一扳,衣柜无声无息地滑向一边,露出里面的一条密道,胡东大踏步地走了进去,衣柜旋即又合拢。

    密室内,一个带着头蓬的青袍人沉默地坐在灯下。

    “你来啦?“胡东打了一个招呼,两人显得极为熟韧,那人点点、头。

    从密室一角的柜里取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胡东将两个杯子倒满,“这是刚刚从定州那边落来的烈酒,有价无市。喝一杯吧!”两人端起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真是想念在定州的日子啊!“青袍人叹道:“那时候虽然苦一点,但与兄弟伙在一起,其乐融融啊,现在,…“”

    胡东替两人将杯子倒满,“你官倒是越做越大了,怎么?还想念和那些大宇不识一个的大兵们一起的日子?”

    “当然,胡东,你能忘得了?“青袍人抬起头。

    胡东叹了一口气:“虽然现在威风得紧,山珍海味都吃得腻了,但着实还是怀会当年的日子。

    两人默然地举杯一碰,又一次一饮而尽。

    “定州的事都听说了吧?“青袍人轻声道。

    胡东身子一僵,“听说了。”

    “你怎么想?“青袍人问道。

    胡东怔了半晌,“你我皆是定州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管大帅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只能听命行事。只是,只是心里有些憋曲啊!司长只不过是失察而已,是个人都会犯错的,司长有大功干定州,怎么就为了这一次的失误,就担了这么大的罪责呢?听说司长现在几乎就是被软禁在桃国小筑里,权力已经被完全架空了。调查司,不,现在应该叫监察院了,实际上是李宗华在负责。”

    青袍人默不作声,他读的书多,通晓历只,知道清风这一次下本文由破晓更新组-小三友情提供台,内里的原因绝不会是因为胡东所说,恐怕与定州内部高层的斗争有关,但具休如何,他也不知。

    处在他这个地位上,对洛阳朝堂内部也走了如指掌,清风下台,连职方司指挥使袁方都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李清要自折羽翼,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一伴喜事,如果说袁方在谍探这一行还对谁还有顾忌的话,那也就只能是定州白狐清风了。

    清风被李清赶下台软禁,不管是什么原因,洛阳朝堂之上,都是弹冠相庆,而作为局中人,越是看到袁方等人喜笑颜开,他便越是觉得恼火。

    怎么能这样呢?他在心里默默地道。

    “你说,司长还有没有复起的一天?“胡东问道。

    青袍人笑了一下,“你说呢?”

    “司长是什么人物?我想暂时的困居是难不倒她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大帅就又会起用司长的。“胡东道。

    “但愿如此吧!“青袍人淡淡地道。

    “陈西言快不行了!“青袍人忽然道。

    “真得么?“胡东大喜,“这个老东西要是死了,天启可就折了一大臂膀,哈哈,天助我定州也!”

    陈西言病重,洛阳朝廷如今仍是秘而不宣,你为帝师,作为天启麾下第一大臣,陈西言对大楚政局的影响不言而喻,正因为有他的存大,大楚传统的仕林仍然奉如今皇室为正统,而对定州李清,南方宁王等事实上的斜据势力深恶痛绝。像陈西言的弟子燕南飞投靠定州李清,陈西言愤而与之割袍断义,大楚清流便群起而攻之,如今燕南飞的名声在大楚读书之中,已是臭得不能再臭了。

    陈西言如果死了,那对于定州来说,自然是一大喜事。

    “陈西言活不了多久了!“青袍人道:“袁方的职方司近期会有大动作。”

    “他们想干什么?“胡东有些紧张起来,但凡朝廷时局出现大的动荡,当局必然会采取一些手段,分散人们对干此事的关心,而将注意力转向另一个方面,而每当这个时候,黑暗地下世界总是会第一个遭受到严利的打击,在地下世界里浸淫良久的胡东自然知道,别看自己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如果朝廷要打击地下世界了,自己还真没有还手之力。

    “放心吧,据我所知,不是针对你们!“青袍人微笑道。“你啊,放心地做你的老大吧!”

    “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胡东狐疑地问道:“是不是对定州有什么动作,谢科,你可不要犯胡涂,定州是我们的根,但凡他们想对定州不利,我们一定要竭力破坏,就算我们破坏不了,也要立即上报,由上头拿注意。”

    青袍人谢科笑了笑,“胡东,不要瞎猜忌,我对定州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我的确不知道袁方他们想干什么,你想想,袁方是何许人也,在洛阳,除了陈西言,就要算他了,便是屈勇杰,裘志等人也比不上他的地位,他想做什么事,我怎么可能清楚?”

    胡东点点头,“也是,不过,谢科,你还是要好生打探一番,说不定便能找出什么端倪来!“这个我自然知道。“谢科站了起来,“我走了,袁方可能对定州要实施一些破坏,你上报吧,让监察院小心防范。”

    胡东点点头。

    谢科拢了拢斗蓬,走出了密室。

    谢科说谎了,他知道袁方想干什么,但他不想说。

    只有让定州监察院吃上这一次亏,才会让他们知道司长的重要性。司长才有可能从那个美丽的盅牢里走出来,重察大权。!~!

第六百四十九章:台岛之战(1)

    崩崩的一声声闷响连接来断地响起……重达数十斤的石弹从舰船上的投石机发射出去,巨大的后座力让整个船身向下一沉,大片的水浪向两侧涌出,让整个船身上下飘浮摇动。天空中石弹飞舞,宛如在下一场石雨,场面极为壮观。但落下来时,苦捱石弹轰击的守军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看到漫天石弹攻击而来,有的只是绝望。

    轰隆隆的巨响声连接不断,一段段地墙体被击垮,一座座的碉楼被砸得七零八落,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令人闻之色变。

    五千料的出云号上,郑之元微笑着对身边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道:“钟将军,这岛叫台岛,是我们一路西来碰到了最大一个岛屿,方圆有上千里。这里离我们的连山岛前进基地大约二千海里,拿下他,将会成为我们一个很不错的中转站。”钟静脸色有些苍白,双手紧紧地抓着船舷,眺望责远处的台岛,“郑将军,好像低抗很激烈啊!遭遇到如此狂暴的毁灭性打击,岛上敌人死伤惨重,居然没有崩溃,很难得呢!”,这一路上以来,他们碰到过不少海盗盘踮的海岛,但是只要一开打,用不了一个时辰,海盗们基本上就崩溃了,而这个岛上遭遇了这么长时间的饱和打击,居然还硬挺着,不由钟静有些诧异。

    郑之元点点头,“这里离我们的基地太远,我们的侦察覆盖并没有到这个地方,只知道这个岛叫台岛,其它一无所知了。不过钟将军不必担心,他们实力并不强,昨天在海上遭遇的那一批海盗,大约便是属于他们的了,还不是让我们一鼓而歼。打下这座岛,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钟静点点头”“他们的装备并不好,基本上没有什么远程打击武器,海岸防线撑不了多久,我只是担心,如果这里的首领不是那么愚蠢的话,率主力退入大山,那我们就有麻烦了。”,钟静抬手指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大山轮廓。

    郑之元深有同感,“只能以快打快了,争取上岸之后,将他们的主力部队截住加以歼灭。”,两人正讨论着,郑之强走了过来,“大哥,最后一轮打击过后,我们就要抢滩攻击了。”

    水师大舰前方,已经聚集起了一大批抢滩小船,一排排的士兵已跃上小船,准备出发了。而排在最前面的一个彪形大汉”赫然竟是唐虎。

    “嗯!”郑之元点点头,“快,猛,狠!要一下子将对方打蒙,如果让对手缓过气来,我们地形不利,那就会增大损失。”,“放心吧,大哥,我理会得。再说了,虎将军自告奋勇给我们打先锋呢,有虎将军在”什么防守打不破!”,郑之强看着钟静,笑道。钟静微笑不语。

    郑之剃氐声喝道:“胡闹什么,虎将军军级比你高得多,你竟然让虎将军去打先锋!”,唐虎临走之前,被李清加封为抚远将军,而眼前的郑之元,也只不过与之同级,而郑之强,还仅仅是镇远将军,比起唐虎来,那是低了两级。

    郑之强摊摊手”耸耸肩,“大哥,我也没办法啊”我不让虎将军去,虎将军眼睛一瞪”那拳头可就捏起来了。他那拳头上的劲儿,我可吃不消。”

    郑之元瞄了一眼钟静,有些无奈,唐虎到了水师之后,便被委任为西征水师的副将,给郑之元作副手,但这位副将你是不用找他商量什么军策的,找了也白找,他根本就不关心怎么打,而只关心自己有没有得打,只要有战斗,他铁定冲在第一个。

    李清严令规定高级将军不得在第一线搏杀,但这个命令在唐虎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说得急了,这家伙的确是眼睛一瞪,拳头一捏,大有一言不合,便上来揍人之势,郑之元总不能以这条军纪来惩罚唐虎,他可不是李清,对姜奎之流可以说打就打。

    “那你给虎将军配备最精锐的战士,一定要保证虎将军的安全,虎将军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切了你!”郑之元无奈地道。

    “这个我自然知道,虎将军那条船上几十牟战士都是陆战队的百战老兵,里面光校尉我就安排了五个。嘿嘿嘿,大哥,我也是这么对这些校尉说的,虎将军掉了一根毛,我就切了他们!”,钟静在一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两位郑将军,钟静在这里替虎子谢谢二位了,虎子也是身经百战的宿将,战场上的经验丰富之极,多少大场面前过来了,还怕这一点毛毛雨!”,“那是,那是!”大小郑将军都连连点头,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战场之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真要折了唐虎,只怕大帅来儿第一个就饶不了自己。

    舰船上的投石机,八牛弩仍在发射,只不过已经稀疏了很多,数十艘运送陆战队登陆作战的小船箭一般地向前滑去,每一艘船卫大约载着三十名士乓,第一波投送的登陆作战兵力约为一千人众,而唐虎则是这第一波的统领。

    不过郑之强也知道,指望唐虎接战之后,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来指挥作战可能有些期望过高,所以,第一波里,还有另一名高级军官振武校尉,他才是这支队伍的真正指挥者。数十艘船只一字排开,士兵们手里的桨叶如风车一般的飞舞,拼命划动船只向前,这一段路是最为危险的。

    一百米,五十米,越来越接近海岸线,士兵们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盾牌,数十面盾牌拼接在一起,宛如一个龟壳一般。这就是定州武器较之其它势力的不同之处,即便是盾牌这样的单兵武器,在作战之时,也可利用里面的扣件临时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面大盾,这样的大盾不仅可以在抵挡弓箭之时不会留下缝隙,也可抵挡一些远程武器的打击,像弩炮之类的击打在上面,便不会对士兵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要单纯是一面小盾,挨上一枚弩炮,便是盾牌撑得住,下面士兵的手臂也绝对受不了会骨折的。

    挺立船着的唐虎被身边的士兵给强摁着蹲了下来,罩到了龟壳子里,看到唐虎即将发作,一名鹰扬校尉笑道:“虎爷,这是定州军的作战条例啊,您要是不蹲下来,我们这条船的防护便不能做到最好,虎爷武艺高强自然不怕,但弟兄们比不上虎爷啊,要是还没有上岸便给射翻了,那多憋曲啊,请虎爷看顾一下弟兄们吧!”,唐虎这才安静地呆了下来。

    果然,在离海岸线五十米距离之时,刚刚一直在挨打的防线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石雨,那是由弩炮或者蝎子炮发射出来的重约一斤重的石弹,龟壳之上顿时如雨打芭蕉一般,劈劈啪啪的一阵乱响,龟壳之下,所有的士兵用手里的刀柄,枪杆用力撑着外壳,负责划船的士兵则更加用劲了。

    船底一震,显然已经触到了海底,显示已经不能再向前划了,数十条船上的龟壳瞬息之间,哗啦一声散开,船上的士兵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

    “定州军,万胜!”,从船上跳到齐膝深的水里,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提着刀枪,拼命向岸上奔去,距离岸上这十几米,便是生死一线,只要双脚踏上了实地,可供选择的战术那就太多了。

    而远处海面上,停泊的夹型舰只已完全停止了发射,敌我双方的距离过近,极有可能误伤友军,此时,舰船上的人也只能这登陆作战的士兵们祈福了。而第二波准备登陆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排着整齐的队伍挤在舷梯边,只等船只返回,就可以发动第二波进攻了。

    唐虎第一个跳入到水中,与其它士兵不同,他根本就没有带盾牌,两手各提一柄刀,淌开在步,便向前奔去。郑之强吩咐保护唐虎的士兵们吓了一大跳,紧跟着冲上来,但唐虎身高腿长,步子奇大,再加上唐虎的武功也着实不是他们能与之相比的,片刻过夫,他们不但没有赶上去,反而被拉得更远了。

    唐虎低着头,向前疾冲,他身上的盔甲都是定州特制的一批完全手工打磨的盔甲,不但轻便,而且更坚实,上面雕刻着的huā玟并不是用来装饰的,而是实实在在有抵消箭支刀枪刺上身来之后的防御力,这种盔甲,在定州仅仅有数十人拥用,从跳下水来第一刻,唐虎就估摸出了对方弓箭的力道,这个距离之上,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有威胁,只怕就算自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全力一箭,也无法完全破开自己身上的盔甲。

    唐虎不懂指挥作战,但能在无数次战场上都保住性命存活下来,那可不是侥幸所致,而是实打实地经验丰富之极。

    打仗是什么,打仗就是尽可能地干翻对方,而让自己存活下来,一仗打下来,敌人死光了,而自己还活着,那这仗就算打赢了,这就是唐虎最为朴素的作战理论。唐虎的这种理论在战略上来说,并不一定完全对,但是在局部的战术上,却是精典名言。

    低头疾冲的唐虎完全不理会身上传来的车叮晋当的声音,也不知有多少支箭射在他的身上,又被坚实的盔甲挡落。倒是把他身后一群专门奉命来保护他的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亡命般地冲了上来。

    海面上,不时有士兵被弩炮击中而倒下,防线之后,如雨的箭支射向海面,虽有铁盾护身,但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中箭,从唐虎踏下船,到他踏上岸,海面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红色。

    “哇呀呀,狗日的,你唐爷爷来了!”,唐虎怪叫一声,挥舞着双刀,向前冲去。!~!

第六百五十章:台岛之战(下)惊人发现

    台岛港口防线显然并不牢囡,在进攻的定州军眼中,甚至是属于那种粗制滥造的豆腐渣工程,比起定州军建设的连山岛水师基地,这里,简直就是小孩的玩具,不仅城墙低矮单薄,而且在阵地前面亦没有配套的阻击设施,被定州水师自海中一通狂轰乱炸之后,已经没有多少是好的了。

    看到定州兵冲了上来,残破的城墙之后,一排排密密麻麻的人站了起来,握着手里的长矛大刀,吼叫着从断臂残垣后冲了出来,让定州兵大为惊讶的是,这些人居然也身着铁甲,虽然铁甲非常破旧不堪了。

    这个时代,铁是管制品,民间禁弩不禁弓,禁甲胃而不禁刀枪,一身铁甲,如果没有定州那种精练钢铁技术,那可是足足好几十斤重的精铁,而这几十斤重的精铁,又需要数百斤毛铁再能练制出来,当年蛮族如此强大,但因为弄不到大量的铁甲,除了极少数的精兵,大量的士兵也只能身着皮甲,至于马贼海盗,头领们弄副盔甲就不容易了,更惶论手下士兵了。

    定州兵一直以为台岛也是一个海盗啸聚的岛屿,耳然看到上千个身披盔甲的对手从防线后钻出来,都是吓了一大跳。

    “狗奶奶的,大鱼啊!“唐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丝毫没有停留,挥舞双刀,一头便撞了进去。嚓嚓几声,双刀毫不费力地斩断对方的矛杆,根着劈下,将对手沿着脖子斜斜向下,几乎劈成了两半,鲜血狂喷,溅了唐虎一身,独眼放光的唐虎大步向前,一步杀一人。

    “定州军,万胜!“跟在唐虎的身后,第一波定州军千余人蜂涌而上,一手举着铁盾,一手挥着战刀,冲杀而来。

    水师陆战队是定洲军序列中一支战力极其靠前的部队,前创下过三天奔袭三百里,破数座县城的光辉纪录,虽然对面的敌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胜利的绝对信心,定州军面前,就没有能站得住的敌人。

    唐虎左劈右砍,虎喝连连,完全脱离了身后的大队人马,这可苦了受命要保护他的一队士车,只能跟着他一起玩命,此时,他们已经杀到了敌人的最中心,身前身后,四周都是敌人,而大部队,与他们起码隔了二十步远。

    “分出人手,先杀了敌人这员大将!“隔着唐虎数十步外,一个明显是敌方将领的人挥刀大声吆喝着。随着他的命令,唐虎等人的压力立时便大了起来。

    唐虎此时心里也有些惊讶了,随着郑之元出海而来,这一路之上也打了不少仗,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所有海匪已基本被他们杀得绝了迹,侥幸逃脱的也早已扬帆远去,只消在大海上看到定州水师飘扬的旗帜,他们马上转腚便逃,能逃多快逃多快,能逃多远逃多远。

    而这些海盗,作战之时根本没有什么章法,完会是凭着一股悍勇,顺风顺水时无比厉害,会旦处干下风,立刻便会崩盘,而眼前的这股本文由破晓更新组-小三友情提供敌人,却打得有章有法,有板有眼,完会不似一般的海匪。

    “***的,想杀你唐爷爷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想杀老子,老子先剁了你!“听到那人布置士兵来对付自己,唐虎大怒,蛮性发作,狂喝着将双刀舞得风车一般,居然又向前突进了十数步,看到唐虎如此悍勇,那员敌将也是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唐虎与十多中跟着自己冲过来的陆战队员布成了一个小小的防御阵形,以唐虎居中策应,苦苦支撑,现在就看是后面的陆战队员杀上来接应到自己这几个人,还是自己这一群人先被对手杀光了。

    这群放人的确与众不同,虽然与陆战队甫一接战,便死伤累累,双方军力,装备完会不在一个档次上,但却能死战不退,丝毫不惧生死。

    那员敌将看到唐虎跳来跳去,不时有部下倒在他的双刀之下,不由大怒,摸出一张弓来,挂弓上弦,瞄准唐虎。

    “虎爷小心!“一名校尉突地瞧见这一幕,不由大惊,脱口惊呼,与此同时,那箭闪电般地射来,两人相距不到二十步,这一箭力道强劲,与先前那些箭支不可同日而语。

    百忙之中,唐虎两刀合拢,挡在面门之前,当的一声响,那箭无巧不巧地恰恰从两刀接缝处射进来,唐虎手腕一震,居然让那箭破门而入,眼看就要射入面门之际,唐虎猛一低头,当的一声,这一箭便射在了头盔之上,如此近的距离,幸亏双刀先挡了一挡,饶是如此,那箭仍然破开了头盔,擦破了唐虎的头皮,血立刻顺着唐虎的额头流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水师陆战队无不魂非魄散,如此唐虎交待在这儿,那他将成为定州军成军以来,死在战场之上级别最高的定州将领了。

    “杀!“水师陆战队士兵狂暴地喊了一声,猛地向前突击。

    “后排,弩!“负责实际指挥这支队伍的振武校尉姚健也是三魂去二魄,一边奋力向前冲杀,一边狂喊道。

    后排的士兵立时将手中兵器插在地上,掏出腰里的手弩,嗖嗖之声不绝,一排排弩射过去,将前沿的敌人一个个射番。射光手里的弩箭,将弩插回腰间,拔出地上的长刀,一溜小跑地去增援前面的弟兄。

    而他们身后,又一排士兵抽出了手弩。

    唐虎霍地抬起头,鲜血遮住了双眼,视线有些模糊。“龟儿子的,好大的劲儿!“唐虎痛骂,头上顶着一支雕翎,倒像是一只愤怒的犀牛,一边高声痛骂,一边向前冲杀。

    那敌将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此近的距离,一箭正中对方脑袋,居然没有射死对手,他妈的这都是些什么怪物啊,看到部下被杀得连连倒退,而唐虎距自己也越来越近,他不由有些胆寒了,一边后退,一边不停地挂弓开箭,对准唐虎猛射,从唐虎与众不同的盔甲上,他可以分辩出此人绝对是一个重要人物,如果能射死他,那说不定就能打退敌人的这一次进攻。

    唐虎再也不敢托大,对面的敌将的确是一个人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百分的小心应付对方,他一被牵扯住,身边卫护他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一会儿功夫,便只剩下了六七个人。

    “虎爷,不能往前冲了,弟兄们没几个了!“紧跟着唐虎的鹰扬校尉大叫道。

    唐虎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咕咕了两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海面上又发出一阵呐喊声,第二波攻击的队伍冲上了陆地,咆哮着冲了上来。

    定州军万胜的呐喊声响彻天地。

    对面那员战将看着犀牛一般的唐虎,沮丧地狠狠一跺脚,“撤退,撤退!“一个转身,便向后跑去。而他手下的士兵,最靠近战场的一部立即组成了一道防线,掩护着身后的友军撤走。

    等唐虎与二波攻上岸来的陆战队将挡在前面的对手清理干净,那员敌将也率领着一部人跑得无影无踪了。

    “奶奶的,居然让他给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唐虎一把将头盔摘下,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下来,不住地喘着粗气,厮杀了这么长时间,便是他,也赶到腿有些发软了。

    “虎爷,我的爷哟!“第二波赶来的郑之强看到唐虎头盔上那根格外夺目的长箭,脸都有些白了,一把冲过来,扳着唐虎的脑袋仔细瞅了半晌,确认只是一点点皮外伤,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也是一屁股挨着唐虎坐了下来,“虎爷,不带这么吓人的,这太危险了。”

    唐虎不以为然地瞅了他一眼,“这他妈算什么?老子当被被一箭射中了眼睛,老子拔出箭来,就将眼球咕地一声吞了下去,还不是活了下来,如今照样活蹦乱跳的。打仗,那有不带伤的!”

    郑之强长吁短叹:“虎爷呐,今昔不同往日,您不是当年的大头兵了,而是定州赫赫有名的抚远将军,我给您说啊,您要是挂了,我呸呸呸,虎爷,只是打个比方啊,您当然是不可能桂的。那您可就成了定州第一个阵亡的高级将领了,虎爷,你不想就这样被载入定州军史吧!”

    郑之强歪着身子,捡起唐虎扔在一边的头盔,弹弹那根雕翎,耸耸肩。

    “能名垂史册啊,那也不错啊!“唐虎居然挺高兴的。

    郑之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虎爷,这可不是名垂青史,这可是遗臭万年,别人可不会说您英勇善战,而只是说您鲁莽,因而坠了定州军的威名!”

    “我靠,那个敢这么说我,我剁了他!“唐虎怒了。

    “虎爷,您那时候桂都挂了,还怎么剁人家,还不是由着人说?“郑之强窃笑。

    唐虎盯着他看了半晌,“小强,我听着你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恩啊!”

    郑之强干咳几声,“没有,没有!”

    “不要欺负老子粗鲁没文化!“唐虎瞪着眼珠子,“你这是在告诫我以后不许冲在前面是吧?”

    郑之强嘿嘿地笑了起来。

    唐虎哼了一声,用力拔出头盔上的箭来,突地咦了一声,“奶奶的,这箭杆上还刻着宇呢!谁他妈这么有功夫?”

    郑之强也惊讶起来,定州如此强大的生产力,也只是在破甲箭上刻上编号,这个箭上居然刻了五个宇。

    “兴州卫之华!”

    “来人,将这种箭都给我找来!“郑之强喊来几名亲兵,“刚刚那小子射了好几支箭呢!”

    不大的功夫,亲兵们找来了四五支同样的箭,不出意外,这几支箭上面前刻着同样的宇。

    “对了,小强,你没有觉得有点奇怪么?“唐虎偏着头,想了片刻,道。

    “虎爷,你是说这箭?我也觉得奇怪。

    “不是的,我是说这些敌人的口音,他妈的我怎么听着这么熟啊?“唐虎苦苦思索,“我在哪里听过呢!”

    想了一会儿,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他这一下,倒把边上的郑之强吓了一跳,他正在欣赏这箭上刻的宇呢,宇着实写得不错,刻得也精细。

    “您想起什么来了?”

    “口音,这些王八蛋说得是洛阳口音。”

    “啊!“郑之强不由有些傻眼了。!~!

第六百五十一章:传国玉玺

    洛阳口音?”郑!示与钟静的脸色都很古怪。“你确定没有听错?不是一个人,几个人,而是成百上千的人都是这样的口音?”

    钟静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满是不解。

    “这我能听错么?”唐虎有些不满,“别的地方的口音我或许不清楚,但洛阳口音我绝对不会听错……当初老子在京城揍萧天赐那狗东西时,他带的兵和我们打起来后,与今天对方他们的呐喊之声如出一辙,连他妈骂人的话都差不多。”

    看到唐虎的神情,钟静微笑着轻轻以抚了抚丈夫的双肩,“好了,我知道你不会听错的,我就是挺疑惑的,郑将军,你说呢?”

    郑之元点点头,“这里距离大楚有数千里之遥,距离洛阳夹远,怎么会在这里聚集了如此之多的洛阳口音的人?”

    几人正议论着,郑之强一脸古怪地走进了舱室,看着他的样子,众人都知道或许已经有了答案。

    “那些俘虏怎么说?”郑之元站了起来,问道。

    “真是见了鬼了。”郑之强道:“这伙俘虏异口同声地说他们是属于大周子民。一直生活在这一个岛上,从来没有离开过。

    “那他们的口音是怎么一回事?”钟静问道……“三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这里距洛阳千里万里,怎么口音如此相近?这一路行来,我们遇到的方言可是千奇百怪。”

    “他们说他们一直便是这样说话,他们的父辈,爷爷辈也是这样讲话。”郑之强道……“还有更古怪的呢!”

    “还有什么?”

    “这伙俘虏不是说他们是大周子民么,原来这个小岛还是一个国家,叫大周,你知道这大周的国都叫什么名字么?”

    “难不成叫洛阳?”唐虎嘿嘿笑道。郑之元和钟静也笑了起来,“虎子别打岔!”

    “正是叫洛阳!”郑之强脸上神情也是古怪得紧。

    “什么?”众人这一下子傻子。

    “这几十个俘虏不同的地方,有的说自己幽燕,有的说自己翼州。还有哦州的,最可笑的是,还有一个自称定州。”郑之强嘴里说着可笑,但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有笑。

    唐虎却乐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捶着桌子,一边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这大的一块地方,居然叫这些名字,还定州呢,老子们定州一个县的地盘,也比他小不了多少。”

    郑之元和钟静却都笑不出来了,一边听着郑之强详叙着审讯的结果……边却是震惊不已,这里座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居然与大楚现行的行政体制差不多,连区域划分也大体一致,大楚五十六州,这里大都都有,只不过变成了缩小版了……个州往往便只有一个镇子或是一个村子。如果不是对大楚地域非常熟悉,断难做出这等事来,不仅名字相同,便连大致方位也一般无二。

    “大周,大周?”郑之元在嘴里喃喃地念道,忽地想起自己看过的史书上的记载,脸色不由变得有些苍白,转头看向钟静,钟静也正看过来。

    “大周!”两人目光一碰,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异。

    “你们两人打什么哑谜?”唐虎敲敲桌子,“这等跳梁小丑,值得你们费这么大劲么?咱们已经登陆了,体整一晚,明天调集陆战队全体士兵,一直打过去,我倒想看看他们所谓的洛阳,是不是有大楚洛阳那般高大坚固的城墙?”

    “虎子,事情有些不一般。”钟静小声道:“大楚立国之前的朝代,便叫大周。大楚英武皇帝推翻的便是大周政权。”

    “啊!”唐虎惊讶地叫了一声,看着两人,“难道,难道他们……”

    钟静点点头,“当年大楚英武皇帝灭大周,攻破洛阳,擒获末世大周皇帝,但当时的皇太子却不知所踪。而且随同皇太子一起失踪的,还有我们中原传承数千年的传国玉堑。没有传国玉垒,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郑之强在一边道:“你是说现在的大楚皇朝根本没有传国玉垒,但,但是……”

    郑之元点点头,“不错,现在大楚皇帝用的玉垒是后来仿制的,模样虽然差不多,但却不是本物。”

    “英武皇帝登上大宝之后,遍索天下,也没有找到皇太子及传国玉、垒的下落。后来英武皇帝万般无奈之下,只能仿制了一个欺骗天下,为了不引人注意,英武皇帝明面上不再追寻传国玉垒,对外宣称皇太子已经伏诛,传国玉奎已回归朝堂,但暗底里却一直没有放松寻求,职方司就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当初成立职方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皇太子及传国玉鉴。只是后来大楚根基日益牢固,国势日盛,而职方司长期劳尔无,这个能再慢慢地淡化下来,职方司也便演便成了后世的谍报机构。数百年下来,知道这一段秘辛的人已廖廖无几了。”钟静道。

    “你怎么知道的?”唐虎瞪着独眼,看着钟静。

    钟静笑道:“有些东西从史书上面便可以看到,虎子你不读书,自然不知,而另外一些,却是我们调查司的秘卷,外面知道的人就少了。”

    郑之元神情凝重,对钟静道:“如果我们没有分析错的话,那么当年皇太子必然是在大周行将崩灭之际,带了大批人员泛舟而去,到了这个地方后安顿下来,也就是说,这里是先朝遗民。而传国玉奎也必然在这里。”

    除了唐虎,房内另外三人都面现激动之色,传国玉垒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得太清楚了,他就代表着正统,代表着君权神授,有了他,定州就不再是造大楚的反了,而是名正言顺,逆而取之。

    “必须拿到他,不惜代价也要得到传国玉垒。”郑之元握紧了拳头,猛力在空中挥动。

    “那还犹豫什么?”唐虎大声道:“马上**队伍,咱们杀进这个捞什么子的洛阳,将那个狗屁大周灭了,这玉垒不就是我们的了?”

    钟静白了丈夫一眼,“哪有这么简单的?虎子,今天的战斗你也亲自参与了,这些人与海盗大不一般,有组织,有纪律,很难打的。而且现在我们对于这里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这里地形是怎么样的,对方有多少军队,我们会遇到什么困能,怎样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里等等,如果盲目冒进,一旦失败,我们远离本土,后果不堪设想。”

    “就你们麻烦!”唐虎不满地道:“我就不信这伙残兵败将还挡得住我们名震天下的定州军。”

    “未虑胜,先虑败。虎将军,钟将军说得有理,我们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可不能再这小阴沟里翻了船,再说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必须要禀报给大帅啊,在这期间,我们先在这里站稳脚跟,打探具体情形,做到万无一失才行,你也知道,我们只有五千陆战队士兵,再加上水兵,也只不过二万余人,能上岸作战的只有陆战队,在兵力上,我们是处于劣势的,只看今天的港口之战,这里便有千多名敌军,这岛上只怕敌人军队不少。”

    “是啊,虎子,这岛上的另一边,大都是绵延不绝的大山,万一打得急了,对方遁入大山,我们怎么办,进山么?只怕是大海里捞针。再说了,如果对方要来个鱼死网破,毁了传国玉垒怎么办?我们岂不是鸡飞蛋打,到时候只怕大帅还会怪罪我们办事不力的。”

    “这捞什子玉垒有这么重要么,大楚没这东西,还不是一样坐了数百年天下,咱们大帅用得着他么,咱自己家刻一个,一样行!”唐虎冷笑……“这世道,只要咱拳头够硬……刀子够快,怕个鸟,大帅坐了天下后,谁敢雌牙,一刀就剁了他。”

    “虎子!”钟静填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就不要乱说。你不知道吗,现在大楚的清流士人都视大帅为寇仇,导致我们定州人才严重不足,即便到时定了天下,这些清高的家伙们也不见得就对大帅心服。服,他们可不象平头百姓,有的吃,有得住,日子过得滋润就满足了,他们讲得便是一个正统传承。如果大帅得到了真正的传国玉垒,那就说明大楚这几百年来的统治根本就不是得自天授,而是乱臣贼子墓位,那咱们大帅灭了他,便名正言顺。

    士人们也就无话可说,投效大帅也有了名面上的理由。这事不小啊,得天下易,治天下难,得天下可以靠着你这样的猛将,治天下,你行么?给你一个州,不出一年,估计就要民不聊生了。”

    “行了行了!”唐虎不奈地站起来:“反正我从来是说不过你的,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老子只要有仗打就好了。我先去睡了,你什么时候去睡?”

    唐虎一句话将钟静闹了一个大红脸,嗔怒地瞅了一眼唐虎,一边的郑之强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上嘴巴,郑之元干咳几声,道:“好了,今天就议到这儿吧,钟将军,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得马上起草给大帅的呈报,明儿早上再给你过目看一下,没有问题,我们就发出去了。”

    钟静应了一声,满面通红地与唐虎一起走出了舱房,身后,郑之元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虎爷,真生猛啊!”郑之强感慨地道。

第六百五十二章:余孽

    NP郑之强和几名精选出来的陆战队员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在一个深夜,混入了逃难的人群当中,定州水师陆战队员上岸之后,向内地突进了约五十里后扎下营来,而沿海一带的百姓看到自己家军队大败,惊慌失措之下,卷了家里的细软,携儿带女开始了向内陆的大逃亡。通向内陆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身背大包小包,椎着独轮车,或者赶着牛车的逃难人家。

    郑之强和这几名陆战队员都会洛阳官话,长期在水上的生活,皮肤看起来也跟这些在海边生活的没有什么两样,混在人样中,倒也不引人注目。

    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路向东,走了大半天,郑之强忽地看到路侧站着一批士兵,领头的那人正是在海港之前交过手的那个青年将军,从他射出的箭上刻的名字,他应当叫卫之华,此刻,他正阴沉着脸坐在路边一方巨石上,默默地看着逃难的人群从他身边经过。

    “卫将军!”一个衣着考究,坐在!辆牛车上的老头看到路边的卫之华,连忙喝停了牛车,在旁人的搀扶下走下牛车。

    “鲁老夫子!”看来两人是认识的。卫之华站了起来,拱拱手。

    “卫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来打我们的军队到底是从那里来的,这么凶恨,一言不发,上来便打啊!”鲁老夫子扶着腰,略有些痛苦地道。

    卫之华不由语塞,他是知道一些内情,但又怎么好对眼前的人说呢只能沉默。

    他的沉默让围在周围的百姓更是有些慌了,看到卫之华的表情,鲁老夫子脸色很沉重,“卫将军……我们打得赢吗?”

    卫之华继续沉默。

    鲁老夫子明白了,看着卫之华,道:“卫将军老夫也曾在朝中为官你能告诉我,这些人到底哪里吗?”

    卫之华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鲁老夫子,你博览群书,当知道我们那里我们最害怕什么?”

    鲁老夫子脸色剧变,“怎么会,怎么会几百年了,还在找我们还是不放过吗?”转身颤巍巍地走向牛车,一只脚抬起来,忽地又转身……“卫将军,你们卫家是我大周脑股之臣,你,你知道你父亲准备怎么办?国君准备怎么办?”

    卫之华苦笑一笑……“鲁老夫子,我刚刚才飞马报信回去,水师全军覆灭,我的部队也折损了大半,相信这个时候,朝中已经知道了,大人们有什么对策,等鲁老夫子到了洛阳,或许便可以明了了。我想,多半会死战到底吧,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死战到底!”鲁老夫子踉跄了一下,艰难地爬上马车,“如此,卫将军,老夫我就先告辞了。”

    卫之华抱拳道:“好,鲁老夫子,咱们洛阳再见吧!”

    混在人样中的郑之强听到这一段对话之后,已经基本确认,钟静与哥哥的猜测是准确的,而听他们的语气,这段历史应当只有在这个大周王朝中,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得很清楚,而其它普通百姓,多半在数百年来,已渐逐渐将他们遗忘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深夜,郑之强合衣蜷缩在路边,在他的周围,几名水师陆战队员也挤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们就分手,你们分成三路,去侦测这个破岛大致的地形地貌,画出草图,注意要特别标出道路,城池以及险要的关隘和战略要冲。”

    “是,将军,您呢,去那儿?”几人抿声答道。

    “我跟着这些人去那个所谓的洛阳瞧瞧!”郑之强轻笑道:“见识见识,开开眼界,顺便查一下,这个破岛上到底有多少军马?如果这个什么大周朝的皇帝不脑残的话,得到消息后,他应当集中兵力,将绝大部分的军队调去保卫他的首都了。”

    三天之后,郑之强随着大队的逃难人群出现在了“洛阳”的城外。

    卫之华心情沉重地涛进了位于东街的卫府,他们家是大周朝这一代的承相,位高权重,府第几乎占了这条街的一半。

    “少爷回来了!”有仆人恭身行礼,卫之华沉着脸问道:“老大人在哪里?”

    仆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卫之华……“少爷,老爷刚刚下朝回来,心情似乎很不好,眼下正在书房呢!”

    卫之华点点头,大步而去。

    “爹!”卫之华跨进书房的大门,将头盔放在桌上,又解下腰里长刀,无声地坐了下来。书房中,一个蓄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正得笔写着什么,看到卫之华,放下手里的狼毫。此人正是卫之华的父亲卫刚。

    “回来啦?跟你一起回来的士兵都归建了么?”

    卫之华点点头……“一千多士兵只逃回来了四百余人。”

    “你知道今天上朝时,朝中的大人们在说什么吗?”卫刚道。

    “是不是在商议怎么抵抗?”卫之华问道。

    卫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他们要议你和水师将领左贵之罪,说你们丧师辱国。”

    卫之华霍地一下跳了起来,“这群王八蛋,老子们浴血奋战,他们居然在后方说三道四,左贵将军血战不退,全师都折在海上,怎么,他们还想将左将军的尸体从海里捞出来治罪么?”

    “朝中妄人很多!”卫州摆摆手,“不用理会他们,清醒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你跟我仔细说一说这两场战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卫之华颓丧地道:“爹,左将军的水师是怎么被打垮的,我并没有看到,不过当我见到这些定州水师的舰船之时,哼哼!”卫之华酸涩地笑道:“那不败才叫一个怪呢!”

    “等一等!”卫刚抬起手,“你说什么?定州水师,定州濒临荒蛮是一个内陆州,怎么可能有水师,你没有搞错?”

    “爹,儿子好歹也是将军了,这也会看错,对方水牟舰船上飘扬着的旗帜的确便是定州大旗,而且那些登陆作战的士兵都是呐喊着定州军万胜很明显,他们就是定州的军队!”

    卫刚迷惑地从书案上拿出一张已经泛黄,也不知有多少年头的地图,仔细看了起来,很明显这张图是在事发之后才找出来的。

    “定州军,定州水师,大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卫刚迷惑地道。

    “爹一直以来,我们大周封锁航道只要接近这一海域的船只,不论是干什么的,都会被我们或扣留或击沉,我们倒是成地隐藏了这么多年,但同样的,我们得不到外来的消息,也成了聋子,瞎子了。”卫之华不满地道。

    “结果怎么样,大楚军队还是找上门来了!”

    “不要发什么牢骚了,那是当年英宗陛下留下的铁规。你不是给我讲讲对方的军事力量到底是如何强大的,你们居然连一天也挡不住!”

    卫刊一瞪眼睛,吼道。

    “爹,你说,左将军的水师战舰最大的有多大?左将军有多少条舰船?”

    “这还用你问老子么,你难道不知!”

    “是啊,我知道,左将军一共有三十条战舰,三千料战舰有六艘,我只知道,十年前,我刚呀成年的时候,左将军的水师便是这样,十年了,还是这样,这十年我们都在干什么?”

    “你又跑题了!”卫刚喝道。“你在战报中语焉不详,现在给我一点一滴的说清楚。”

    “我们最大的战舰只有三千料,而对方,定州水师,三千料战舰只是护卫舰,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主力作战舰只。”

    卫丹震惊了,“难道他们的主力作战舰只是五千料战舰?”

    卫之华苦笑点头,“不错,五千料战舰,海面上密密麻麻都是他们的战舰,五千料战舰便足足有五六艘,三千料战舰,嘿嘿,多达二十艘。而在更远的海面上,还有一艘巨舰,爹,他的舰身足足有几个五千料战舰大。”

    卫刚霍地站起,又软软坐倒,“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卫之华反问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他们战舰上的投石机投出来的石弹密密麻麻,就像下雨一般,射程更比我们的投石机远得多,我们的投石机还没有发时,就基本上被摧毁了,我们被没有与敌接战,就有一两百兄弟死伤。”

    卫刚咽了一口唾沫,“那,他们登陆作战的部队呢?”

    卫之华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前些天战斗的场面:“爹,他们每一个士兵都穿着坚实的铁盔,他们的盔甲也比我们好得多,箭矢不命中要害,根本就射不死他们,我曾一箭射中他们的一个高级将领的头盔,你知道结果么?”

    “他死了?”

    “死了倒好,他只是受了一点轻伤,照样生龙活虎地战斗,他们战斗的技艺明显比我们的士兵高出几个档次,我可以嗅出来,这是一支打老了仗的部队。他们味儿不同。”

    “他们有多少士兵可以登陆作战?”

    “不知道,只不过前天与我们作战时,上岸的大约有二千余人。”

    “这么多的舰只,只怕搭载着不少的军队,连同水兵,起码也有数万人。”卫刚沉吟道,“兵力上我们倒不吃亏,如果全国动员,我们可以**起超过十万的军队。”

    “你想让那些农夫们拿起武器去作战?”卫之华问道。

    “到了最后时刻,他们必须作战。”卫刚斩钉截铁地道:“之华,这数百年来,岛上的原住民早已被我们同化,与我们交往,繁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是不分彼此,而我们的祖先,都是当年英宗皇帝从大陆带过来的,不论是当年的官员,还是当年的禁卫军,都是这些大楚人眼中的叛贼,是余挚,这是要诛九族的罪,论起来,这岛上便没有一个人能脱得了关系。所以,为了生存,这些人必须战。”

    “明天上朝,我会禀告陛下,全国动员,老少皆兵,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要打赢这一仗。”

    “打赢这一仗又如何,打败了这一批,下一批会来得更多!”卫之华仰天长叹,“我们完了!”

    “闭嘴!”卫刚怒喝道:“这是一个军人该说的话么?文死谏,武死战,我们只有打赢,而且要将对手打痛,打怕,才有生存下来的本钱。

    卫之华眼睛一亮,“父亲,你是想先打再谈?先打败了对手,才有谈判的本钱是吧!”

    卫风道:“这些是你应该管的么?你今天休息一下,明天便回军营吧,重整旗鼓,准备与来犯之敌决一死战吧!”

第六百五十三章:决议

    ‘洛阳……不……我们还是称其为小洛阳吧……注座城市建立一块大约方圆数十里的平原之上,如果你站得足够高…就会发现……”小洛阳与真正的洛阳比起来……在建筑布局上几手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四通八达的大衔构筑……皇城,宫卫,几乎就是洛阳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就是他小了许多……整个城市方圆不过十数里,城闹的外围……就是大片大片的农田,如今正值六月……田里庄稼长势极好。然而本应该在田里伺弄庄稼的农夫们,现在可没有心情去伺候这些关乎他们一年生计的农活了……城外来了大批的逃难百姓,都是沿海,他们带来了惊人的消息,有极为强捍的敌人打来了,大周朝的水师已全军覆灭,而海港驻军也被击溃,有大周朝年轻一代第一将美誉的卫之华将军也被打得狼狈而逃,而沿海地区距小洛阳也不过一百多里的距离。

    大部分的农民都已逃进了城里避难……小洛阳的城墙虽然不那么险峻……但好歹也有面墙挡着,那里面也还有很多的军队,总比无遮无挡的外面强。

    大家都在猜测着……来得是什么人呢?海盗,可是这么多年来,来犯的海盗早就被杀得绝了迹,不可能是他们呀……再说了,海盗也没有本事击败大周朝的水师啊。

    在无尽的猜测之中,百姓们惶惶不安,而朝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辟谣,或者一些公告来安定人心,这更让老百姓们惊慌。

    ‘陛下’如今之势,只能拼死一战了!”卫刚向站在栏杆边上的大周当代皇帝周睿宗道。

    周睿宗,是大周朝当年在灭亡之际逃往海外的皇太子的第十代剁……比起他的先祖当年在危难之际……毅然扬帆海外……沿续大周国统,一边数代在海岛之上苦心经营,终于将台岛上的土著居民收服,同化,如今方圆千里的台岛拥有子民数十万人……虽然孤悬海外……却也丰有足食……他的才能智慧可就差远了。

    所幸的是,当年随望太子一齐逃亡的有数大家族,这些家族底蕴深厚,每一代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精英……到了睿宗这一代……便是卫家卫州独撑朝局。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身材肥硕的周寡宗六神无主,作为大周朝的皇帝……他自然深知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更加明白,一旦让大楚军队发现了自己……并攻破了洛阳……那么等待自己的下场将会是什么。

    回过头来……看着卫刚,他低声道:……卫聊……你说,如果我们投降……大楚会不会饶过我们?放我们一各生路呢?……

    卫划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刚地看了一眼他的皇帝陛下“陛下……如果我们不战而降……那等待我们的决对没有好下场。您不是不清楚,任何一个朝代的兴起,都是将前朝斩尽杀绝为基础的。“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几百年了,还有那么深的仇恨么?”周牢宗喃喃地道。

    ‘陛下……你内心里会忘了当年秦家某位的仇恨么?”卫州反问道。

    周睿宗一楞……是啊,自己忘记了么,多少个深夜里……自己也曾梦想过有朝一日能重返大陆,将那个其朝夺位的秦家斩个精光呢!

    ‘狸下’您不曾忘记,那他们会忘记么……而且我们手里还有传国玉,望啊!”卫刚大声道。

    周睿宗一个哆嗦,是啊……传国玉奎……光是这一件东西,就足以让恭家世代对大周朝念念不忘。

    ‘可是卫卿……我们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海盗……而秦家如今坐拥如此大的一片国土……旦发现我们,大军必然会源源不绝而至……我们有赢得机会么?……周睿宗道。

    卫州咬牙道:……陛下……我们这里孤悬海外……距大陆有数千里之遥,他们想要来打我们,那耗费绝对巨大……只要我们咬牙能支撑住,拖得时间越长……我们便越有存活的机会……只有将他们打得不想打了……打得他们觉得得不偿失了,我们才有与他们谈判求和的机会。……

    ‘那’那一切就拜托卫卿了……举国所有,卫卿皆可调用,只要我们能打赢。

    ‘遵命……陛下,臣绝不负陛下所托!”卫划一揖到地。

    十天过后,郑之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水帏驻地……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五千陆战队队员已经将海港修箕一新……十几艘三千料战舰停泊在海港……而五千料战舰及万料巨舰都停泊在远海之上。整个海港地区一片繁忙,防御阵地也开始有了雏形。在以前对手的基地之上……定州军重新修建起了防御阵地,只不过防御的方向掉了一个个儿。

    ‘大哥……虎爷,钟将军!……郑之强兴奋地道:……这一次我可真是开了眼了……也真是笑死我了,大楚数十个州,在这里都能找到……只不过有的州只不过就是一个大一些的村案,而那所谓的洛阳侧还有几份气派,而建筑格局几乎便是洛阳的翻版……只不过缩小‘了数倍而已’我还去皇城边上逛了逛呢!……

    众人点点头,‘看来我们所料不错’这里便是大周朝残余,之强……你在那个洛阳有什么发现没有?。

    ‘他们在征兵!”郑之强道:“所有男丁都必须应征入伍,我看着不妙……再呆下去……也会被他们强征走的,便逃跑了。”

    ‘你能估计他们会征集多少人吗?……郑之元问道。

    ……恐怕不少……这些天里……就有数万人到了洛阳周边,而且我回来的路上,还发觉有不少人在向洛阳汇集……不过有此可笑得是,他们连兵器都给这些人配不齐……这此人大都是农夫,渣夫……带着的锄头……鱼叉,就算是他们的兵器了。”郑之强道。

    郑之元脸色严峻起来“看来他们是想决一死战了。蚁多咬死象……在别人的地盘上,这仗还真不好打呢!我们能投入作战的人太少了。“

    ‘大哥……千头绵羊也打不过一头狮子……他们虽然人多,但就凭那此人也能击败我们?”郑之强漫不在手地道。

    郑之元瞪了他一眼,道:军国大事,岂能如此臆测……只有方方面面前考虑到了……才不会出现意外……不要忘了……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不要低估了对手保卫家园的决心匕即便是农夫渣夫,到了生死关头,也会爆发出极惊人的战斗力来……兔子急了还蹬鹰呢,何况于人!”钟静点点头……郑将军说得是正理!的确要小心从事……步一步地来!……

    ‘大家都过来看看吧!”郑之元摊开一张地图,‘这是陆战队员们潜入内陆……画出来的大致的台岛地形图,比较粗糙,但总算让我们对这个地方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众人围拢过来……看着摊在桌子上的地图了

    ‘打’我们并不怕……就算我们打不赢……我们也绝不会失败……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退到海上,等待援军过来。我最怕的就是打到最后,这些人会退到山里去,如果让他们逃到山里……那就麻烦了。林海茫茫,一入大山,便如鸟入丛林……再想找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这些大山,便是十万军队洒进去……也冒不出什么泡来!”

    ‘郑将军’我们可以先派一支部队,用水师运送到这一侧登陆,埋伏在这里,封锁住洛阳退往大山的退路,让他们无路可!”钟静手指头点了点一个地方。

    ,可是我们手头兵力本就不足啊!”郑之员为难地道“五千陆战队,派多少出去才能起作用啊……派得多了……我们这里就会显得很被动,要知道……这等于闲置了一支强兵啊,如果对方不逃呢9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兵力?”

    ‘世上那有两全齐美的事情!……钟静笑道:“为了以防万……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正如郑将军所言……万不得已……我们退到海上围困他们口等待援军过来。“

    ‘大帅希望我们开拓海外疆土……以后哺定州,我们在这里耽搁太久……会不会误了大帅的大事?”郑之强问道。钟静摇摇头……颗传国玉堑,对于大帅将来的大业太重要了,为了得到他……即便我们在这里耗上一年,也是值得的,要知道,大楚为了这件东西……可是费了上百年时间……才慢慢放弃的,眼下肥肉已经到了我们嘴边,焉有不吃下的道理口一

    郑之强一击桌子……“就这么干了,之强……你率一千陆战队员去堵他们的后路。……

    郑之强一听脸就垮了下来……“大哥,我这一去……岂不是有可能一仗都捞不到打了。一

    郑之员脸一沉……“怎么……你想抗命么?“钟静在一边开解道:……小郑将军……你身上的担子太重要了,那边我们必须派一员大将过去,不然万一误了事……后果不堪设想!这边的仗……呵呵……正如你所言……与一群农夫渣夫打架……有什么意思呢?”

    几人正商议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凄厉的号角报警声,众人一惊,抢出舱室,定睛看时,水师外围,一艘艘熊熊燃烧的火船正向着水师舰队冲来。

    ‘想烧我们的船?……郑之员嘴角露出冷笑。

第六百五十四章:水上恶斗

    第六百五十四章:水上恶斗

    左富站在船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船箭一般地扑向停泊在海港之中的定州水师舰队,片刻之后,港口里就将成为一片火海,那些耀武扬威的大船将被付之一炬。

    这片港口是一个极大的回水区,在这里,火船不用人操纵,就会被水流顺势送进海港,左富没有想到今天此行如此顺利,国王陛下和丞相卫刚大人决定拼命抵抗之后,第一个请樱出击的便是他。

    左富是水师宿将,是现任水师统领左贵的兄长,左贵战死,水师全军覆灭,左富伤心悲愤之下,搜集了上百艘小型渔船,决定效防古人,纵火焚烧敌军舰队。召集了一批敢死队,利用对台岛周围水文地理的熟悉,居然让他们避过了定州水师的巡逻船,接近了海港中停泊的定州水师舰队。

    每艘渔船之上都堆满了易燃的柴草,浇上油脂,在迫近到离海港一两离处,立即便点燃火头,船上的敢死队纷纷跳入大海,拼命向回游去,而那些火船则借着回流,向着海港扑去,近百艘火船将海面照得透亮。

    借着火光,左富看到越逼越近的火船,看着海港之中那些巨舰之上惊慌奔走的人影,听着凄厉之极的报警号角,他仰天哈哈大笑,兄弟,哥哥今天要给你报仇了。

    但片刻之后,左富的笑容便凝结在脸上,那百多艘火船在距离海港舰队约有一两百米时,像是遇到了什么阻隔,竟然莫名地停了下来,前面的停下来后,后面的火船却不依不饶地撞了上去,一时之间,海面之上火星四溅。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左富嘶声吼道,难道这些定州水师有鬼神庇佑不成,为什么火船到了那道弧形线上,居然就停了下来?

    其实那里有什么鬼神庇佑,定州水师驻扎在海港之中,在海港的外围,数十条小舟沿着一条弧线停泊在那里,每条船都有铁链相连,而船上放置有大量的铃铛,警钟,那些火船奔行到这里,不是撞在这些小船上,便是被沉入水下几分的铁链拦住,在这道线上挤成一团,却是不得寸进。

    郑之元当年歼灭勃州水师时,便曾使用过火船攻敌,烧得敌人鬼哭狼嚎,自己驻泊于此,岂有不防备对手偷袭之理。

    “向远海上的舰队发信息,让他们分出一个分队来,将这股来袭的敌人拿住,港口里的舰只将这些火船击沉。”郑之元沉声命令道。

    熊熊火光之中,出云号上的信号兵爬上高高的桅杆,向着远出的万料巨舰不停地打着信号旗,这时候,远海之上的巨舰早已被惊动,正密切关注着这里,看到透亮的海港之中,出云号上的信号命令,立刻便有几艘三千料战舰带着十数艘千料战舰向着海面上那些隐隐绰绰的小船逼去。

    而在海港之中,舰船上的投石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被绞好钢弦,上好石弹,随着一声声发射的命令,一枚枚石弹腾空而起,将一两百米外的火船一一击沉。

    左富跪倒在小船的船头,以头抢地,双拳不住地擂打着船板,就在成功即将来临的瞬间,失败从天而降,对方防守如此严密,在全歼了己方水师之后,丝毫没有放松戒备,这让这位水师宿将感到震惊以及一种无能为力之感,眼前的这个敌人,与自己以往碰到的大不相同。

    左富虽是水师宿将,但以往对付的只是小股的海盗,以及围剿追击一些误天这片海域的商船,基本上没有大的海战经验,那象郑之元之种老于海战,经验极其丰富的大将,做事滴水漏,根本就没有给敌人留下丝毫的机会。

    “走吧,我们回舱继续商议,这些来犯的敌人跑不了多少,我们就不用站在这里吹海风了!”郑之元笑顾左右,此时,海面之上的火船已基本被击沉,一批定州水师乘着小船向那道警戒线驶去,准备察看一下那些负警警戒的小船的损伤情况。

    这种战斗,对于定州水师来说,甚至不能称其为战斗。

    “左将军,赶快撤退吧,不然就走不了了。”有士兵大声呼道。此时,海面之上,十几艘大型舰船正从他们身后绕行过来,意图要堵住他们的退路。

    “走马观花”左富嘶声喊道,仗着小船灵巧速度快,剩余的二三十艘小船迅速地靠近海岸线,在浅水区中拼命向一侧划去。

    咚咚的声音在小船四周不时响起,那是来袭的舰船在发射石弹,石弹不时落在小船四周,溅起的巨大水花将众人淋得透湿,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石弹命中左富左侧的一艘渔船,巨大的冲击力立即将那小船击成两截,船头船尾高高翘起,旋即下沉,船上的几名士兵只来得叫了一声,便遭了灭顶之灾。

    “散开,散开,贴近海岸。”左富大喊道。

    八牛弩的尖啸声让众人心头浓罩着一层厚厚的死亡yīn影,这种阻如儿臂的八牛弩只消有一只射中,他们所剩坐的小船被会被击翻。左富操着船桨,一边拼命地向前滑动,一边侧头看着追来的那些灯火通明的敌方舰队。

    八牛弩他很熟悉,但对方八牛弩射击的密集程度却让他心惊胆战,对方的这种弩竟然能一发便是四支,比起台岛上的一次一发,比乌龟还慢的八牛弩威力不知强了多少。

    三千料战舰已经被甩得很远了,但对方还有数艘千料战舰紧追不舍。

    “把他们引到羊角弯去。”左富大喝道。

    羊角弯,是台岛距离海港数十里的一个地名,这里水面看似平静,但在海面之下,却是礁石密布,只能容打渔的小船进出,稍大一些的船只进了这里,多半便是触礁的下场。如果这些定州水师还拼命地追来,那左富也不介意将他们全收拾了。

    还剩下的几十艘小船拼命滑动,终于在后面的战舰无休止的打击下进了羊角弯。

    “左将军,我们安全了!”一名校尉模样的声欢呼,但接下来一枚从天而降的石弹便将他全面的话全部击散,石弹落下,木板纷分,这个校尉被震得高高飞起,扎手扎脚地落下,卟嗵一声栽进水里,一连串的水花冒起,他的人却再也没有浮起来。

    左富回头,几艘千料战舰依然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继续向前!”他吼道。

    “活捉他们!”身后传来定州水兵们兴高采烈的呼唤声。

    “活捉我们?”左富冷笑,马上就让你们好看。几十艘小船犹如受惊的群鸟,在羊角弯中四散开来。

    轰隆一声,身后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左富大喜,回头看去,果然,追在最前面的一艘千料战舰触礁了,船体与礁石撞上的巨大力量,使得船上有些兴高采烈的水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高高抛起,然后掉落水中,船上传来了一片惊呼声。

    第一艘船触礁,后面的几艘却是见机极快,马上减速,一个个巨大的铁锚被抛下水中,船只在一片难听的吱呀声中被强行停了下来。

    左富瞧着第一艘触礁的战船与后面几艘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不由大喜,“回头,将这艘触礁的船给我毁了!”

    一声令下,数十艘小船又箭一般地驶了回来。

    触礁的战船和他身后的舰队立即便发现了危险,无数的石弹雨点般的落下,着小船驶来的方向。更有十数条小船被从后面的战舰上放了下来,每艘小船上满载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全力划向触礁的战船。

    这一阵打击,让左富又损失了数艘小船,但也让他成功地靠上了触礁的千料战舰,“爬上去,杀光他们!”

    此时,这艘千料战舰便像是一团yòu人的mì团,上面扒满了一艘艘小船,一支支钩杆搭上战舰的船帮,士兵们呐喊着向上攀爬。

    触礁的战船中涌进了大量的海水,船身开始慢慢下沉,船上的水手们抽出战刀,呐喊着冲向船帮,与向上攀爬的敌人搏斗起来。

    一时之间,船帮两侧,血肉横飞,嘶吼声,惨叫声,战刀砍入身体中令人齿酸的吱吱声,充斥着海面。小船上的台岛士兵将一桶桶的油脂泼向战舰,投出火把,瞬息之间,这艘触礁战船便火光熊熊。

    “杀啊!”火光之中,身后来援的定州水师小船冲了过不,重重地撞上对面的敌人战船,水兵们从自己的船上腾身而起,扑向对面的小船,在起伏不定的小船上,拼死搏杀起来。

    这一场搏斗虽然规模不大,但凶险较之前面在海港之中的搏斗更为惊心动魄,双方参加的士兵差不多,千料战舰上有数十名水兵,而从后面赶来支援的定州水师也有数十名,双方各有百多人参战,而定州另几艘千料战舰却只能远远的观望,此时,他们已经知道这片水域极其复杂,稍有不慎,便是触礁的下场。

    搏杀之中,定州兵精良的装备开始显出巨大的威力,与对方简陋的武器比起来,定州水师配备的手弩,包钢刃的战刀,让对方损失惨重。搏斗不超过半个时辰,台岛水师便吃不住劲了。

    左富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水兵不但在战舰之上与对方没有可比xìng,而且在单兵战力上,自己的部队居然也占不了丝毫上风。

    “撤退,撤退!”他悲愤地道,再打下去,只怕这只部队将无一人能幸存了。RO@。

第六百五十五章:海岸线上的攻防

    “愚蠢!”郑之元怒不可渴,抬起一tuǐ便将垂头丧气的宋明踢翻在地,犹不解气,顺手抄起自己放在桌上的头盔,抬手便yù砸向宋明。一边的钟静虽然脸sè也是不豫,但看到郑之元这一头盔如砸实了,而那宋明又不敢躲闪的话,非受伤不可。当即向前踏上一步,抬手并掌,在郑之元手肘上轻轻一戳,郑之元整个手腕一麻,铁盔立即脱手掉落下来,钟静顺手一抄,将铁盔接在手中,轻轻放在桌上。

    “郑将军息怒,宋明也是立功杀敌心切,虽有过错,但也不是不能谅解的。”

    郑之元却有些惊疑地看了一眼钟静,钟静不是自废武功了么,怎么只是轻轻一戳,自己手上的劲道就完全消失了。

    钟静看懂了郑之元眼中的疑huò,笑道:“小技巧而已,钟静虽然没有了武功,但这些小技巧却只消有常人的力气,便可以施展。

    郑将军是战场厮杀大开大阖,刀刀搏命的功夫,这等小伎俩不登大雅之堂。”,郑之元哈哈一笑,“小伎俩能解决大问题呢!这等技巧,钟将军有空的时候能教教我么?”钟静微笑,“只要郑将军有兴趣,我们随时可以切磋啊!”

    郑之元转身看着宋明,“滚出去,要不是钟将军为你讲情,今天我非打得你妈都认不得你,混帐东西,那么几条破小船,换了老子一条千料战舰,还有几十个弟兄的xìng命,你先前的战功都没有了,一笔勾销。要是再犯错,给老子脱了将军服,去当小兵去。”,“多谢郑将军,多谢钟将军!”宋明爬了起来,向两人连连道谢,一溜烟儿地跑出了船舱。

    昨夜羊角湾一场夜战”左富残余的三十多条小渔船被击沉近二十艘,而定州水师这边,搁浅的千料战舰被付之一炬,击退左富之后,定州水兵竭力将船上的八牛弩,投石机等重型武器抢救了出来,然后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条战船慢慢地燃烧,沉没。

    这种交换比让郑之元大为恼火。

    此时,在定州水师控制的海港区的三个方向上,对手已集结了大量的部队”人数多达数万,根据以前的情报,可以预料,还会有更多的部队向这里集结,对定州水师形成巨大的压力。虽然对面的大都不是正规军,甚至还是扛着锄头鱼叉的农夫渔民,但那毕竟是数万个人,而不是数万头羊,如果对方有一个高明的将军来指挥话,那定州水师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会面临极大的困境。

    郑之元已暂时地放弃了挥军前进的意图,自己能动用上岸作战的部队只有五千的陆战队,一旦陷入敌人的汪洋大海,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再说了,郑之强又带走了一千五百名陆战队,此时自己手中只剩下了三千五百人,虽然自己从水兵中抽出了一部分人暂时加入陆战队,但也只不过将登陆作战部队扩充到七八千人而已。

    在接到李清苒进一步指示之间,郑之元决定利用港口区的阵地,以及海上战舰的强力支持,对敌人形成有效的杀伤。尽量地让对手因为大规模的损失而被近撤退。

    他清楚,这种因一时血勇而组织起来的军队”在血xìng被杀没有之后,在悍勇被灭杀之后,溃散便将只是时间问题,或许那个时候,便是自己出击的时候了。

    而这场战事的第一阶段,将是最为困难的阶段。

    五月二十八日,天气极好,碧蓝的天空上,白云朵朵”阳光倾洒,海风徐徐吹来”平静的海面层层dàng开,鳞鳞bō光从远处向着海岸涌来,击打在岸边,发出啪啪的脆响。有海鸟在海面上〖自〗由地飞翔,不时箭一般地直插水面,鸟爪在水里轻轻一抓,便有或大或小的鱼儿被凌空提起,半空中落下一连串的水珠,被光线穿透,变成七彩的珍珠,纷纷洒洒地落下。

    岸海相连之处,一支海碗大小的乌龟悠闲地在沙滩上爬行,留下一路的脚印,碎石之间,拳头大小的螃蟹往来穿棱。有水鸟落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慢吞吞的乌龟身前,伸出长长的鸟喙,敲击着那厚厚的龟壳,乌壳的头缩了回去,静静地伏在沙滩之上,嗒嗒的鸟喙敲击龟壳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安静,天地之间一片诡异的安静。

    咚,咚咚!

    一个单调之极的鼓声陡地在天地间响起,正在向海面冲刺的水鸟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重新飞上高空,往来盘旋,正在努力敲击龟壳的水鸟陡地抬起头,头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碎石之间忙碌的螃蟹蓦然停了下来。

    咚,咚咚!

    鼓声依然一次次地响起,渐渐地,十面大鼓,百面大鼓,同时捶响,声震九宵。

    海面上盘旋的鸟儿立即振翅远去,敲击龟壳的水鸟也腾空而起,那只慢吞吞的乌龟旋即探出头来,用尽他最快的速度转身向海里奔去,碎石之间的螃蟹也动了起来,寻找着可以遮身的石头缝隙,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塞进去。

    天地之间似乎突然沸腾起来了。

    “护我家园,向前!护我妻儿,向前!”,一声声怒吼声从成千上万人的嘴里吼出,漫山遍野的人迈着步子,步乒逼近那一道防线,这些人光看外表,并不是军人,他们衣着五huā八门,有的手里持着大刀,有的持着长矛,更有的手里只是握着锄头,扛着鱼叉。他们面无惧sè的蜂涌而上。

    起初他们还保持着一定的队形,随着他们开始奔跑,便变得毫无章法可言,有的地方密,有的地方稀,有的地方甚至前后脱节。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脸lù坚毅之sè。

    唐虎提着双刀,皱着眉头,看着防线对面渐渐接近的对手。“见他娘的活鬼了,这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怎么跑来了?这不是寻死么?”,看着那些或老或少的面孔,唐虎的手微微有些发抖起来。

    他转头看向停泊在海港之中出云号上,郑之元的指挥部就设在那里。高高出云号的指挥甲板上,两个人矗立在船舷边,正是郑之元和钟静两人。

    出云号高高的楼台能让他们很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情况,郑之元眼中闪动着寒光,“驱使老百姓上阵,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等我们拿下此地后,想出这等注意来的人,我要将他千万万剐。”钟静也是微皱眉头,“两军对垒,无所不用其极,郑将军,也许在他们眼中,我们都是一些可恨的侵略者吧,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战事一开,那将是一场屠杀!或许我们可以从防线上撤回来,退回到海上,再想其它办法。”

    郑之元诧异地看了一眼钟静,这可是调查司中有名的狠角sè,怎么突然悲天悯人起来。“这不可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向我防线发起冲击者,皆是我们的敌人。别说退回到海上,就是退一步也不行,定州军从不受人胁迫。”,“将军,进入投石机射程!”,高高的了望楼上,了望兵大声喊道。

    “发射!”郑之元手臂高高举起,猛力落下。

    崩崩之声响起,出尘号上十数架投石机同时弹射出石弹,呼悄的石弹掠过天空,戈小过海港防线,重重在砸在奔跑的人群中,郑之元清晰地看见有人被击得远远了飞了出去,人在空中,鲜红的血如同雨点一般洒下来,石弹落地,弹起,砸倒第二人,再落地,再弹起,一路滚过,形成一条血路。

    随着出云号的开火,停要海港之中的所有战舰同时发射,遮天蔽日的石弹挡住了阳光,在地上形成大片的yīn影,落在漫山遍野的人群之中,将密集的队形淌出大片大片的空白。

    海港之中战舰开火的时候,防线上苒八牛弩也同时鸣响,一发四支的八牛弩那特有的尖啸声即便是在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亦无法掩盖,对面的人群过于密集,弩手们甚至不用瞄准,只管上弩,扳动机括发射,每一支弩箭总会将对面的人串成一串,一弩出去,便是数条人命。

    “向前冲,向前冲!”,一名台岛军官声嘶力竭地吼道,“再向前一百米,投石机就砸不着我们了!”,进攻者听到军官的吼叫,这让他们在绝望之中看到了希望,他们拼命地埋头奔跑,向前,一百米,这是生与死的界限。

    看到前队敌人已渐渐脱出投石机的攻击范围,出云号上的郑之员冷冷一笑,向着桅杆上的信号兵比了一个手势,随着一连串旗号的打出,一些军舰立即启猫后退,退出一定距离之后,投石机再次发射,又将刚刚奔进死角的对手笼罩住。

    宋明手里拄着一根熟铜棍,那是他的武器,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冲来的敌人。郑之强率队走了,唐虎又是一个只管杀人,不管指挥的甩手将军,海岸防线的最高指挥权便由他全权指挥。

    看到成片的敌人倒下,他摇摇头,“妈的,这不是打仗,这是屠杀,这些蠢蛋,没有过程武器的压制和对攻,这种进攻完全是自寻死路。一品弓,准备!”

    嘴里虽然说着怜悯的话,但心里却没有丝毫怜惜,看到一批敌人已经完全脱离了舰上投石机的射程,进入了死角,他立即下达命令。

    “四十五度角,抛射!”,嗡嗡之声不绝于耳,飞蝗般的箭支从防线之上跃出,将敌人笼罩住。@。

第656章: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残酷

    第六百五十六章: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残酷

    正如郑之元所预估的一样,民众的热情和热血是最容易被煽动起来的,但美好的理想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碰撞得鲜血淋漓的时候,这种热情和热血也极易消散。

    第一轮的进攻连防线的边儿都没有mō到了一点儿,便溃退了。横飞的残肢,倒毙的乡邻,流淌的鲜血,恐怖的箭啸,让人绝望的从天而落的石弹,不断地消磨着这些农夫渔民积攒起来的勇气,终于,在第一个人双tuǐ发软,跪倒在地,两手撑地,大口大口地呕吐之时,进攻的人迟疑了,有人绝望地大声嚎哭起来,有人开始抛掉手里的刀剑,转身向回跑。

    这些人也许平时连打架也不会,也许连杀只鸡也会心惊胆战,当他们拿着武器走上战场,你能指望他们将刀枪狠狠地扎进对手的xiōng膛吗?

    这里是战场,不是路边茶馆里说书先生嘴里的天花乱坠,更不是乡村野史,杂谈笔记中的妙笔生花,虽然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梦想,梦想着自己英勇无敌,手执刀枪,横扫六荒八合而为世人所敬仰,但当真正面临血肉横飞的战场,淋漓的鲜血会让绝大多数人放弃自己的这一梦想,而期待自己永远也不要遇上这种残酷,日出而作,日落日息,闲暇时端上一杯苦茶,一碗清酒,在路边,在树下,大声地扯闲拉瓜,东家长李家短,说到快乐时便仰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到家里,抱着老婆酣然入睡。

    一百个人中,会有九十九个最终会选择这种简单的生活,有时候,简单也是一种幸福。

    卫之华看着潮水一般退回来的百姓,看着倒毙在两军中间的数百具尸体,满脸痛苦之sè,回身看着身边的一位将军:“何将军,何将军,这是让他们去送死啊,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根本不懂得打仗,让末将去冲一冲吧!”

    何爱民,这位台岛上资格最老的大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凝望着对面那道防线,那里仍然是静悄悄的,站在这里,甚至看不清防线里到底有没有士兵,只有当敌人进入到一定的距离之后,那条静卧着的毒蛇才会昂起头,吐出他那剧毒的舌wěn。

    这是一支百战精兵啊!何爱民痛苦地想到,蜗居台岛之上,水师偶尔还能出去打打海盗,劫掠一些过境商队练练手,像左富,左贵,已经算是岛上实战经验最为丰富的将军了,但两战两负,左贵战死,左富险些也葬身大海,反观陆上部队,大周上岛数百年,早已将敢于反抗者斩尽杀绝了,所谓的精兵,也就是在训练场上走下来罢了,岛上的将军,大都只是学了一肚子的兵法,但终其一生,却没有实践之地,真真正正地纸上谈兵。当他们面对着眼前这样的敌人时,结局早已经注定。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何爱民想到,自己何家世受大周国恩,也只有以死相报了。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何爱民静静地道,“卫将军,接下来你便带正规部队进攻一击次,来人,将各乡兵的首领都给我找来,我有话对他们说!”

    卫之华抱拳一揖,“将军,我去了!”

    乡民退去,正规军终于出现了。防线之上,唐虎站直了身子,从鞘里抽出双刀,“这一次,大概是用得着他了!”

    唐虎的估计非常正确,虽然海面上仍然在不遗余力的打击,但毕竟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军队,他们的将军也许没有实战经验,但扬帆远来的大周朝仍然保留着足够的兵书,保留着足够的前代无数次的作战经验,而往往这些经验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而这一次,他们又要用鲜血来验证这些经验,但这已足以让他们避免像乡民那般无端地损失了。

    在付出了不足百条生命的代价之后,卫之华率领的近两千正规军冲上了防线。

    防线之上,霍地站起了一排排士兵,手中的长矛林立,一道枪林出现在进攻者面前,犹如刺猥一般,上上下下全是闪着寒光的利刃。

    “刺!”随着一声命令,宛如毒舌吐信,一柄柄长矛电般地突刺,收回,再突刺,动作整齐划一,便似这成千上万柄长枪是一个人在使用,不管有没有刺到东西,这些长枪都在号子声中一齐收回,又一齐刺出。

    卫之华除了对方第一排的面目,后面的甚至看不到他们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全部是森森的长矛。

    而在这些长矛兵的身后,不停地有长箭被抛射出来,还有为数更多的弩炮,那些斤来重的石弹被弩炮发射出来,对士兵的伤害更大,长箭还有盾牌可以阻挡,而这种弩炮,石弹落下时冲击力极大,应对要非常小心,哪怕士兵有盾牌,有时候也会将士兵的手臂击折。

    一手挥舞着盾牌挡住刺来的长枪,另一只手提着的长矛长驱直入,自小习武的卫之华臂力极强,这一枪当即没入前面一个敌人的xiōng膛,眼看着鲜血随着长枪的拔出而喷射出来,那名士兵身子一软倒下,但让卫之华心悸的是,这名倒下的士兵仍然是面无表情。

    大呼抢上一步,再次挥枪出击,刺向此人身旁的另一人,只消刺倒数人,就能破去眼前的这个浑身是刺的家伙,打开一道缺口,冲入敌阵,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的弓弩兵,石炮兵心有顾忌,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发射弓弩。

    又刺倒一人,卫之华心中一喜,正准备攻击第三人的时候,脸sè突变,眼角瞄见刚刚倒下的那个定州兵的位置上,又多出了一人,那人与先前的同伴一样,面无表情,一双脚甚至就踏在死去同伴的身体上,tǐng着长枪,恶狠狠地向着他扎来。

    卫之华只能后退一步,只是退了一步,刚刚被了刺死的那名士兵的位置上,便又多出了一人,刚刚打开的那个小小的缺口瞬便又合上。

    唐虎几次提刀yù冲上去,都被宋明挡住,宋明甚至叫来了几个腰大膀粗的士兵站成一面墙,挡在了唐虎的面前。

    “龟儿子,敢不让老子去杀敌,我揍扁了你!”唐虎暴跳如雷。

    宋明指着前面,大声道:“虎爷,您看到了吧,现在我们军阵森严,合众人之力抗敌,比之单枪匹马要有效得多,弟兄们也要安全得多,这是我们定州赖以起家的铁壁战术,虎爷,你一个人冲上去了,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你便是一个铁人,又能打多少钉儿呢!到时弟兄们为了救你,这军阵必然就要散去,那时候就变成混乱了,虎爷,那会死很多弟兄的。您就当可怜我吧,小的前几天刚刚犯了大错,来犯一次,郑将军非斫了我的脑袋不可,就算您战后痛扁我一顿,总比没脑袋强啊!”

    “你们几个,给我挡住虎爷,要是虎爷一个人冲上去了,我先斫了你们的脑袋!”宋明大声地冲着几个军汉吼道。

    “遵命,将军!”几个军汉暴喝道。前面正在打斗的可是他们的生死弟兄,不管唐虎地位多高,他们也不想这位爷冲上去搅了军阵,让弟兄们稀里胡涂地死了,所以,他们瞪着大眼,死死地盯着唐虎,唐虎往左,他们便往左,唐虎往右,他们便往右。

    “宋明你这个龟儿子!”唐虎跳脚大骂,奈何这个时候,宋明已经从他眼前消失,奔到第一线去指挥作战,而唐虎这个位置,除了看得见周围的弓弩兵,弩炮兵,还有前排士兵的屁股之外,什么也看不见,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震天的喊杀声。偶尔有一个敌人被长枪挑起来,飞过军阵,落在他们的身前。

    “各位勇士!”何爱民指着前面血肉横飞的战场,“那里是你们的子弟兵,他们在拼死战斗,在为了我们大周的延续而抛洒热血!”

    “有人在问这些人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来打我们?也有人会质疑我们为什么不与对手谈判,好吧,今天,我便告诉你们,这些人从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我们!”何爱民缓缓地道。

    十几个乡兵首领看着脸sè沉重的何爱民,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些人来自距离这里几千里之外的一个庞大的帝国,我们面前的这支军队叫定州军,只是这个庞大帝国的一个州,当然,你们很疑huò,为什么这支军队叫定州军,而我们这里也有一个镇子叫定州,是吧?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众人都是一惊!

    “大周有州五十六,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那个庞大帝国,也有州五十六,我们这里有的,他们那里也有,只不过是,他们仅仅一个州,便比我们全国都要大上数倍!”

    众人的脸sè都变了。

    “因为那个帝国,就是打败了我们大周的先祖,将我们赶到这里来的。而你们的祖先,就是当年追随大周皇太子而来的御林军!”

    何爱民将这个在台岛上隐藏了数百年,如今只有那些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或者浩瀚的史书中才有的秘密慢慢地说了出来。

    前方血肉横飞,后面何爱民慷慨jī昂。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对方眼中,我们都是罪人的后代,我们是必须要被斩草除根的,数百年来,他们还在不停地追击我们,勇士兵,难道我们要放弃了抵抗,放弃了战斗,伸着脖子被他们像猪像羊一样的杀掉吗?”

    “我们死了,我们的家人也不会被放过,你们的妻子,你们的儿女,你们的父母,都会被他们诛杀干净,因为在他们眼中,我们是先朝余孽,必然要被诛连九族!”

    “所以,tǐng起你们的xiōng膛来,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活下去,我们必须打败他们!”何爱民厉声道。RO@。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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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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