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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五十七章 一石二鸟

    大楚基本上已全面进入了体养生息的状态之中,三大势力都需要养精蓄锐,准备下一阶段的角力……整个大楚只有一个地方还在打仗,那就是幽燕。

    天启返回洛阳之后,立即以裘志为大将军,取代向平,指挥对幽燕地区的战役。

    幽燕不下,便如横亘在天启咽喉之中一根刺,食不知味,睡不安寝,萧氏掌控幽燕之地,兵出斜谷,随时可以出兵威胁到洛阳地域。上一次便让定州骑兵渗透到洛阳城下,虽然立即便给歼灭,但给洛阳,对天下造成的影响却是极端恶劣,多今难以挽回。

    天下人突然发现,原来洛阳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强大。

    天启不敢想象,如果萧氏倒向李清,定州兵通过幽燕之地,涌到洛阳城下,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所以,他必须趁着萧远山还心存幻想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幽燕,紧紧地守住洛阳门户。

    向平虽然不是草包,但比起裘志,在用兵之上还是差了许多,裘志接手之后,三个月内打了三场战役,将兵出斜谷的萧氏军队全部驱赶了回去,如今只是凭着当初定州军协助修建的斜谷城死死地守住斜谷。只要守住这里,便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主动权仍然掌握在萧氏手中,但斜谷守得住么?

    向平已经聚集了十万大军,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发动进攻了。

    萧远山手按腰刀,凝视着剩谷城下那一片浸透了鲜血的土地,默然无语。这里是萧氏最后的希望,如果让裘志打破斜谷城,幽燕将再一次陷入战火,而领地内被压制下来的反对浪潮将再一次高涨,萧氏便危在旦夕了。他已经将萧氏最后的数万精锐全部调到了这里,这里,便是萧氏最后的阵地。

    “远山,我们守得住么?”萧慰然有些茫然,前途茫茫,让人心生绝望。

    “守得住,守不住,总得打过以后才知道!”萧远山淡淡地道,比起叔父他,作为武将的他,心志要坚毅许多,而且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他,也更能坦然地面对。

    “萧氏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们向李清求援吧?他不会坐视我们被天启吞掉的!”萧蔚然看着萧远山,语气萧索。“被天启打进幽燕,萧氏无存,但投靠李萧,也许我们会失去地位,失去领地,失去财富,但至少,萧氏一脉还能延续下来,也许过得十年百年,我们还有再度崛起的机会。”

    萧远山沉默半晌……“叔父,国公爷当初将幽燕之地交给我的时候,是希望我能将块萧氏的领地保存下来,不战斗到最后时刻,远山是不会放弃的。现在,我们还没有绝望,我们咬住牙关,度过眼前的难关,事情便或许有转机。”

    “转机?”萧蔚然看不出那里会有转机。

    “天下三分,李清,宁王,那一个不望着洛阳皇城太极殿里的那把椅子,只要我们坚持到三方中,有一家按捺不住动手的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至少,我们也能力保幽燕不失。”

    “可是,我们能坚守到那个时候么?”

    “幽燕男儿,一定会守住的!”萧远山大声道。

    “但愿如此!”

    “叔父,您跟定州交涉,希望购买他们的武器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萧远山问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定州军械,甲于天下,如果能大规模地购买定州兵器,对于守住斜谷,便能多几份信心。

    萧蔚然苦笑道:“他们倒是很重视这件事,派了一位大员来专程谈这件事,但要价实在太高,我们根本买不起。”

    “多贵?以前定州也卖军械,不是都有现成的价格么?”萧远止,道。

    “现在他们瞧准了我们内忧外患,趁火打劫,价格比以前翻了一番,如果按照远山你开出的单子,我们便是倾家荡产也买不起!”

    萧远山咬着牙,恨恨地道:“一个个都是黑心肠啊!买,我们一定要买,付不起钱,我们给地。”

    萧蔚然一惊……“给地?”

    “象山,他们不是想要象山吗,给他们,告诉他们的官员,只要照单子上的要求,将这些武器全部给我,我就交象山府给他们。”

    “远山,如果给了象山府,我们与定州势力之间,将再无险可守,即便守住了幽燕,以后李清打过来,我们拿什么去守?”萧蔚然惊道。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萧远山一事重重地擂在墙垛上,“如果守不住斜谷,幽燕就会守不住,守不住幽燕,象山又有何用!拿一块地,换来我们的生存,这笔生意,我们只能做!”

    定州,议事厅,一阵阵大笑声传来,李清,路一鸣,燕南飞,骖道明,还有刚刚归来的付正清,都是笑得前仰后合。

    “主公,您是不知道啊,萧蔚然说拿象山来换我们的武器的时候,那张老脸,如丧考批,那神情,直欲择人而噬啊!”付正清比划道。

    李清大笑道:“那是当然,他们还想着用象山府的天险来阻挡我们定州大军嘛,现在火烧眉毛,顾不得了,只能先顾眼前腹心之痛,当然会有些舍不得的。”

    “主公,那我们答应么?”付正清问道。

    “答应,当然答应。”李清兴奋地道:“传令给吕大兵,出兵象山府,一鸣,马上派员接手象山府的治权,嗯,道明,接受象山府的同时,将萧远山要的武器给他送过去,咱们是讲诚信的,童叟无欺。”

    “遵命,主公!”房内诸人都兴奋地答应道。不战而取一府之地,而且是一个战略要冲,不由众人不兴奋,而且吕大兵集团重兵云集象山府,一旦萧远山守不住斜谷,让裘志率领洛阳军打进了幽燕,那么定州是绝不介意抢先发兵,抢在裘志之前拿下萧氏老巢幽州的。

    萧远山将重兵都调去了斜谷,留守幽燕之地的那些杂鱼,那里在定州话下,只怕到时定州大军所过之处,便会忘风而降,如果能轻取幽燕,而又让裘志劳师远攻而毫无收获时,室内诸人不由笑开了花。

    “但愿裘老将军老当益壮,早日破斜谷啊!”燕南飞抚着长须,呵呵笑道,对于定州来说,这是最为理想的结果。

    “萧远山也不是吃素的!”骖道明拍着大腿,笑道:“那可也是一员经验丰富的宿将,而且得了我们这么多的武器装备,裘老爷子只怕搞不好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打吧打吧,打得越惨越好!”李清微笑。

    站在李清身后的宝儿睁着大眼,好奇地看着室内的一众大人们,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呢?明明刚丹还在卖东西给人家,为什么转眼之间就盼望着那萧什么的打一个大大的败仗呢!跟在李清身边,照料李清的日常起居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也多多少少地听到了一些关于定州最大的敌人就是洛阳一个叫天启的坏蛋,那个萧什么不是在跟天启打架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宝儿以她朴素的世界观来判定是非,为什么大帅反而希望朋友打一个大败仗呢?她有些糊涂了,一双大眼眨呀眨,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帅!”李宗华走进了议事厅,看到一众人的神情,不由有些奇怪地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骖道明笑着将象山府一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李宗华也是大喜过望。

    “叔父又什么事情么?”李清笑问道,李宗华现在实际主持着监察院,没有什么事情一般是不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的。

    “大帅!”李宗华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双手呈给李清,“洛阳监察院分部传来重要情报,请您过目。”

    李清展开文件,匆匆地扫了一遍:“袁方正在策划一件针对我们定州的大阴谋?”李清抬起头,“什么事情,有头绪么?”

    李宗华摇摇头……“洛阳发来的情报就是这样,只知道袁方在策划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肯定对定州有很大的不利,但却无探清他到底要干什么?”

    李清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袁方此人,可不是善类,可以说,只要让这老小子出马的,一定是一件大事,问题是他想干什么呢?策反?刺杀?李清摇摇头,都不可能啊!

    “指示洛阳分部,这件事一定要尽力查出来。我们在洛阳朝堂之中不是有一个秘谍么,让他去查!”

    “大帅,这个情报就是这个秘谍查出来的,他的地位虽然不低了,但费尽了心机,仍然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其中详情却是探查不出来了。”李宗华道。

    李清点点头……“让他继续想想办,在不暴露自己的大前提下,探探这件事的根底,另外,我们自己扎稳篱芭,便不怕野狗找到漏子。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袁方和我们定州斗心眼,什么时候占过上风?”李清轻松地笑道。“让他来碰个头破血流吧,叔父,这件事,就由你们监察院负责吧!”

    “是!”李宗华躬身而退。

    李宗华刚刚退出去,李敢便匆匆地奔了进来,“主公,水师邓鹏大将军派人传来紧急军情!”

    李清心中一惊,站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众人脸上的笑容一下敛去,紧急军情,水师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开拓海外疆土的远征军出了问题么?(

第六百五十八章:声东击西

    第六百五十八章:声东击西

    一名水师将领在李敢的引领下,大步跨进房来,李清一看来人,心中更是一惊,这名将领他是认得的,名叫庄友宝,抚远将军,在水师之中与郑之元二人并称为邓鹏之下水师两大虎将。有什么紧急军情,居然让一名抚远将军亲自跑一趟?

    “末将庄友宝,见过主公!”庄有宝大礼参拜。

    “不用多礼,起来吧!”

    “多谢主公!”庄有宝谢过李清,爬起来向路一鸣等人抱拳一揖,“见过众位大人。”

    李清目不转睛地看着庄友宝,他神sè无异,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这让李清稍稍地放下心来。

    “庄将军,邓鹏专程让你回来,是什么事情?”李清让庄有宝坐下后,这才问道。

    “禀主公,末将不知道!”庄有宝道。

    啊!房内几人都傻了眼,楞怔怔地看着庄友宝,专程让一位抚远将军跑一趟,可什么事情这位将军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看到众人的神sè,庄友宝不慌不忙地道:“邓大将军有密函让末将带回来呈与主公。”

    呼的一声,众人都是长出一口气,倒让庄友宝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众人,李清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庄友宝,倒似一个二五眼,说话也是半截半截往外吐,骇死人不偿命啊!

    “密函呢?”李清问道。

    庄友宝手伸进怀里,mō出来的却是一柄短刃。路一鸣三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此时看到刀,哗啦一下全站了起来,而李清身前已是唰地多了一个人,李文鬼魅般地出现在房中,拦在李清的面前。

    拿着短刀的庄友宝呆了,眼珠转动着,从一个人脸上扫到另一个人脸上,手也僵在了那里。

    “庄友宝,你想干什么?”骆道明喝道。

    “我…友宝结结巴巴,显然也有些吓着了。

    李清伸手拨开李文,笑道:“你干什么,这是我的抚远将军,还会对我怎么样吗?让开让开。”

    也不怪李文紧张,刚刚李宗华才来禀报,洛阳袁方有重大yīn谋针对定州,紧接着庄友宝便来了,而且在李清面前居然拔出了刀子。

    庄友宝这时显然也明白了什么,双手举起短刀,喉结上下移动,结结巴巴地道:“主公,密函就在这刀里面。”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旋转着刀柄,旋转了几圈,马柄脱落开来,庄友宝从里面取出一卷纸来,赶紧扔了刀子,双手捧着递向李清。

    “主公,邓大将军告诉我,这密函只能由主公您亲启。”

    李文接过密函,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递给了李清。哗啦一声,撕开火漆密封的封套,展开密件,李清仔细阅读起。房内数人都是盯着李清,邓鹏如此郑重其事,显然信里所讲之事事关重大。

    只看到一半,李清已是霍地站了起来,众人的心也一下子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李清拿着信纸的手在微微颤抖,而另一只垂在体侧,却也是拳头紧握,青筋毕lù。显然内心极为jī动。

    缓缓地折起信纸,李清慢慢地坐下,脸sè已经恢复了正常。

    “庄将军,你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吧,好生将养几日后,再回去。”李清吩咐道。

    “是,主公!”庄友宝站起来,向李清施了一礼,然后退出房去。

    “宝儿,你也先下去吧!”李清摆摆手。

    “是!”宝儿也走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了?”路一鸣站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安。

    “大事,也是喜事!”李清微笑。“一鸣勿需担心,坐吧。燕大人!”

    “主公!”燕南飞应道。

    “你以前久在陈西言老大人身边,对大楚一些秘辛一定知道不少吧?”

    “略有所知。”

    “大楚英武大帝当年灭周之时,皇太子神秘失踪,后来一直没有找到,此事当底几分真,几分假?”李清问道。

    燕南飞心里跳了一下,难道邓鹏今天的信中说得竟是这事,抑或是,燕南飞脸sè一下子潮红起来,难不成邓鹏发现了当年逃亡的这些人的踪迹,几百年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燕南飞是一个极机敏的人,心思一下子联想到了当年随着皇太子失踪的另一件重要的物事。当年的皇太子现在只怕骨头都变成了灰,但主公提起他,必然是因为那一件东西。

    “主公,难道,难道发现了,发现了传世…….”

    李清点点头:“正是传世玉玺!”

    哗拉一声,室内几人都站了起来,那怕燕南飞已猜到了几分,此时经李清的嘴巴亲口说出来,仍是jī动不已。燕南飞,路一鸣,骆道明都是文人,那有不知传世玉玺对一个政权的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君权神授,而传世玉玺历经数千年,每一次朝代更迭,他必然是争夺的重要目标。谁拿到他,谁就有了道义上的正统地位。路一鸣甚至双tuǐ有些发软,摇摇yù坠,幸得身边的骆道明还算镇定,伸手扶住了他。

    “天佑李氏宗族,天佑主公司”一边的李文喃喃地道。

    看到众人的失态,李清不由笑了起来,他虽然jī动,但倒也不至于如此,“坐下吧,坐下吧,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等众人神情稍微平静了下来,李清这才将邓鹏在信中的内容说了一遍,郑之元的远征军在征途过程中意外地发现了前朝遗民,而且现在已经确认他们就是大周朝当年失踪的皇太子一脉。

    传世玉玺是随着当年大周朝皇太子一起失踪的,找到了皇太子这一脉,那么也就是意味着找到了传世玉玺。

    “主公,大喜啊呀!”燕南飞哆哆嗦嗦地道。

    “大楚王朝立国数百年,但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传世玉玺,这一点一直是历代大楚皇帝的心病啊,当年英武皇帝坐位之后,大索天下,后来又经历了上百年的搜索,这才死了心,不得已自己造了一个,但必竟是假的啊,如果我们能找到真的,那,那……”

    李清笑道:“传世玉玺的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实力,你们现在也知道了,那个什么大周朝就算拥有传世玉玺,还不是只能孤悬海外,自囚于海岛之上。”

    “主公,如今我们实力够强,如果再有了这传世玉玺,那可是锦上添花,我们取大楚,便名正言顺,到时候,只要亮出这件东西,天下士子归心不远矣。”路一鸣大声反驳道:“主公,无论如何,都要拿到他。”

    “如今大周朝遗民都在一个叫台岛的孤岛之上,郑之元已经消灭了他们的水师,攻上了岸,但是岛上军力颇强,郑之元能上岸作战的只有五千陆战队员,即便抽调部分水兵,也只不过万余人,力有不逮啊!”李清道。

    “主公,让邓鹏去,让邓鹏带着水师全部过去,一举将他们拔掉。”骆道明双手互击,锵然有声。

    “对,不错,邓鹏手里还有五千陆战队员,再加上我们庞大的水师全力出动,击灭他们反掌之间耳。”路一鸣信心满满。

    看到几位重臣都失去了应有的冷静,李清不得不感叹这捞什子的传世玉玺在当世之人心目中的地位。

    “各位大人请冷静!”李清不得不提醒他们,“邓鹏水师负责着外海锁链,在他们的面前,还有南军强大的水师虎视眈眈,如果我们让邓鹏全师而去,其一,南军必然心生疑huò,肯定会查个究竟,这便会让此事暴光,其二,如果南军趁势夺取我们的外海锁链岛屿,那么即便我们得到了传世玉玺,又有何用,得不偿失。”

    李清的话让房内几人如同劈头泼了一盆凉水下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燕南飞喃喃地道,“传世玉玺一定要拿到!”

    李清脑子里也是极速地旋转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邓鹏脱身而去,又不让南军水师有机可趁呢?回过身来,凝视着墙上的地图,皱眉苦思。

    房内诸人或仰首向天,或低头视地,都在苦苦地想着有什么两全的办法。

    “有了!”李清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室内诸人都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脸有喜sè的李清。

    “主公想出办法了?”燕南飞喜形于sè。

    “办法就在这里!”李清的手重重地戳在墙上地图的一个地方。

    “卫州?”众人都惊讶地道。

    “卫州!”李清点头,“让田丰在卫州给我挑起战火,主动出击,去找找吕逢春的麻烦。”

    “卫州田丰那里,作出大举进攻的架势,必然会吸引南方宁王的注意力,吕逢春不是田丰的对手,宁王必然会增派援军,从那里增派援军最快,当然是从沱江,如此一来,必然会大量牵扯南军水师力量,而此时,邓鹏则率我水师迅速扬帆远去,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办好,再对手回过神来时返回。嘿嘿,即便南军突然发现邓鹏离开了,但想要mō清邓鹏到底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我们又在玩什么yīn谋诡计在针对他们的水师,总也是需要时间的,他们肯定不会忘了当初勃州水师是怎么被郑之元一鼓而歼的。等他们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一切尘埃落定了。”

    “此计大妙!”燕南飞抚掌赞叹。

    “可是主公,我们与宁王有和约,如果悍然挑起战火,我们用何理由呢?”路一鸣有些迟疑。

    “理由?”李清哈哈大笑,“让田丰去找吧,两军对垒,边境磨擦不断,吕逢春被我们占了祖业,现在就像是一堆干柴,咱们扔一点火星上去,他准蓬的一声就燃起来。还怕找不到理由么?”RO@。

第六百五十九章:猜测

    卫州,本来就摩擦不断地边境冲突在一起极小的两边巡逻兵的冲突之后”因为定州军的jī烈反应而猛然升级。短短的十数天之内,从小规模的对抗演变成了数千人的战争,而显然”定州军对此早有准备,在田丰的指挥下,定州北军集团军以常胜师为主力,数万士兵倾巢而出,而田丰极尽完美的指挥艺术在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战争中得到充分的体现”只是一个漂亮的声东击西,便调开吕逢春的主力,吕大临率领的骑兵随即大范围穿插迂回到敌后,将吕逢春包围。

    仅率了万余士兵的吕逢春被困在一座极小的县城之中,依仗城池,准备作拼死抵抗。同时等待援兵的到来。

    陡然爆发的卫州之战震惊大楚,在众人都以为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段内,李清再一次捍然挑起战争,而且目标竟然还是不久以前的盟友,宁王狂怒之余,一边下令曾逸凡立即提军援救吕逢春,一边派出特使,赴定州与李清交涉。

    形式的发展让各方瞠目结舌,众人再一次领教了定州军的厉害,拥兵数万的吕逢春在短短的十几天里,便大败亏输,不仅连连丢失重要关卡,连自己也被包围起来,这一次宁王也坐不住了,如果让李清彻底击败吕逢春,那李清的触角将再一次延伸到顺沈地区。而奉命援助吕逢春的曾逸凡为定州军军力所慑,磨磨蹭蹭”等他赶到被包围的吕逢春那里”只怕吕逢春只剩下骨头了。

    南军随即动用水师大量舰船”由蓝山统帅的南军精锐沿沱江而上,直扑顺州,援助吕逢春。北方一时之间,战争yīn云密布,似乎这片土地安静了不到一年,又要爆发一次大战。

    “没意思啊没意思!”,吕大兵拄着他的长枪,坐在一片草从中,嘴里无聊地嚼着草根。

    “姑父!是没有意思!”,一名红部骑兵将领在一边附和道:,“您说说,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让我们大范围地穿插过来了,大家伙兴冲冲地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却又不准我们随意出击,这就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大汉看着一盘喷香的烤鸡”却只能看不能吃,这这委实太难受了!”

    吕大兵白了他一眼,这一次在卫州大动干戈,听说只是为了掩护另外一个行动,可以想见,动用了整个北方集团军来作掩护,那另一个行动的规模必然更大”可惜了自己却只能作一个看客。自从自己成了红部的姑爷之后,好像大规模的战事便没了自己的份,更多的时候便是起一个偏师的作用,自己被大帅牢牢地摁在红部骑兵将军的位置上。多次写信向兄长发牢sāo但却受到了兄长的严厉喝斥,一肚子闷气的吕大兵只能继续委屈地以红部姑爷的身份,替李清看着这支蛮族五大部族之中实力保存最为完整的部落。

    “难受什么,难受什么!”,吕大兵喝斥道:“看到没有,下面这些绿油油的庄嫁,远处那些房子没有,田将军怎么吩咐你们的这还不够你们吃么?”

    “田将军让我们烧庄嫁,烧房子,抢东西,但不许我们杀人,弟兄们刀子上不见血不〖兴〗奋啊!”那名红部骑兵笑道。

    “我喷你一脸口水!”吕大兵骂道:,“称知道什么,烧了他们的庄嫁,他们就没收成,烧了他们的房子,他们便没得栖身之地,吕逢春那龟儿子就得替他治下的百姓们找粮食建房子,消耗他本就为数不多的伫备。你把那些百姓都杀光了,吕逢春不要省下一大笔钱么省下的钱用来干什么,这个龟儿子铁定便要招兵买马买枪买刀,那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么?”

    那名将领睁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懂呢,还是有些吃惊。

    “你这个夯货,打仗打得是银子,知道么,白huāhuā的银子,没银子你打个屁仗啊!老子们这一万骑兵在外跑一天,你龟儿子知道要用多少银子么?快去,给我将这些庄稼都烧光罗,房子也烧光了,粮食抢光罗!就是不许杀人,明白不”用不了几年”这些老百姓也是大帅治下的子民了,咱们得为大帅多留一些丁。!”,吕大兵一脚踢在那将领的屁股上。

    看着远处熊熊燃起的大火”浓浓的黑烟只上云宵,老百姓惊慌地奔跑着”哭喊着,吕大兵咧了咧嘴角,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可惜啊”这场大戏到底是什么呢,田丰楞是一点风声也不透!

    洛阳”首辅陈西言府中。

    陈西言的病已经极重,基本不能下chuáng,那怕天启皇帝今天也亲临府中,他亦是只能勉强坐了起来”斜倚在靠枕之上。

    “卫州打起来了!”,袁方道。

    “卫州,李清又动手了么”奇怪啊,不应该啊!”陈西言晏然病重,但脑子却很清醒,听到袁方的话,不由脸上lù出诧异之sè。

    “是啊,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而且这场战事也很蹊跷啊!”天启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地道。“袁方,你给首辅大人详细说说!”

    袁方当即将职方司密探收集到的情报一一地讲述给陈西言听”“说是李清要发动对南方的战争吧”又不像,因为据探子们收集回来的情报看”田丰并没有以歼灭吕逢春的主力为目标,而是在顺州大肆破坏,烧杀抢掠,而且有意地避免发生大规的战斗,这与李清一向的风格不符。”,“最为诡异的是,南军调动大量水师舰船沿沱江支援吕逢春后”田丰立刻收缩,并没有趁着南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收缩后的田丰即不出战”也不撤退,而是与对方形成了对峙。”

    陈西言闭上了眼睛,有些急促地喘着,喘了半晌,才慢慢地道:,“陛下”李清此人,决不做无意义的事情,他在卫州的动作,必然有其深意”只是我们一时想不到罢了。

    “朕也是如此想,但就因为猜不透,才让人不安啊!李清,是我们头号大敌,而李清也很清楚”我们才是他的最大的对手,但为什么他要抢先对南方动手呢?”,陈西言摇摇头,“李清此举,更像是在隐藏某种更深的动机,似乎是要牵扯南方的兵力布署。吕逢春元气大丧”驻扎顺州,并没有恢复元气,以李清的北方集团军的兵力”再加上田丰的巧妙指挥,已经将吕逢春逼入绝境,已经是毡板上的肉了,李清却没有动手,说明李清并不想过分触怒宁王,那么很显然,李清只是想调动宁王的兵力部署”使他有机会做另外的事情。”

    “他想做什么呢?”

    陈西言道:“狸下,你想想,这一次宁王动用了什么?”

    “蓝山麾下的精锐陆军,庞军的水师!”

    “是啊,蓝山的陆战驻扎与李清并没有接触,可以说,将蓝山弄到顺州去对李清没有任何好处”那么便可以得出,李清只是想让庞军的水师被牵扯进这一场战事中来。”

    “海上,李清在海上有动作!”天启恍然大悟。

    “如果李清有动作,那么一定就在海上”至于他想干什么,我们就不得而知了!”陈西言又大声地喘了几口气。

    “袁方!”天启看向袁方。

    “陛下,我这一次去定州”一定会将这件事情也弄清楚!”袁方欠首道。

    “袁指挥使决定亲自去了么?”陈西言道。

    袁方点点头,“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关系到大楚的未来,我一定要亲自去才放心。”

    “你要小心一点,定州统计调查司是相当厉害的,你在他们手里也吃了不少亏了”你要是陷进去,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陈西言道。

    袁方笑道:“多谢陈相美意,只不过袁方只不过一介武夫,论yīn谋算计倒也不差,说到治国平天下,那就差远了,如果能互换,那对大楚而言,还是值得的。而且定州统计调查司改组后,白狐清风已失去大权,被软禁在桃园小筑之中,没了这个女子”其它人我倒也不惧。”

    “牝鸡司晨!白狐的权力太大,看来已经让李清有些顾忌了,有一得便有一失,嘿嘿,这于我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老夫在这里祝袁指挥使马到成功。也许你这一去,回来之后便再也看不到我了。”陈西言笑道。

    袁方赶紧道:“陈相言重了,陈相只不过小恙而已”想必袁某回来之际”陈相又已精神抖擞地站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了!”

    陈西言摇摇头,“自家事自家知,陛下”老臣很惭愧啊,这些年辅助陛下,却没有为狸下打理出一个清平之世”如今天下残破”乱臣贼子虎视眈眈,老臣死后也无颜见先帝啊!”

    天启心中也很难过,陈西言自他当太子之时,便陪伴在他身边”这些年,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老去,为了大楚,鞠躬尽瘁,如今终于要油尽灯枯了。

    “首辅却安心养病,不需为国事操心,如今形式已经大好了,中原豪门,已大都被整合,剩下的也是孤掌难鸣”也能看朕脸sè行事,裘志主攻幽燕,将萧氏打得摇摇yù坠,取胜也在旬日之间,南方芶颜残喘,无力为祸,只剩下李清一个祸害,朕只需腾出手来,便可以再拾河山,重整大楚雄威了!”,陈西言大笑:“果真如此”陛下一定不要忘了在李清授首之日”给老臣的坟头烧上一柱香,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老臣!”@。

第六百六十章:援军

    锋利的刀刀轻而易举地破开对手的肚腹,温热的液体喷出,手上感觉有些滑腻,唐虎面无表情地将染满鲜血的手在身上随意擦拭了一下,一脚踢开已变成尸体的对手,仰着看了一眼前方。

    战场上的血腥味很浓,但唐虎却已闻不到,这些天来,每天都在这种浓郁的气味下,嗅觉早已习以为常,正如在茅坑里呆得太久,便再也闻不到臭味了一般无二。

    海港攻防战斗没有打上多久,人海战术并不是在每一次战事中都有效的,当一台台百发弩被搬到防线上,面对着装备简陋的对手,喷射囘出几乎密不透风的箭雨时,任何进攻都是徒劳的。

    付出超过心理极限的生命和鲜血,结果却与自己预想的天差地远,希望变成绝望,任何一个将领都会心生无力之感,何爱民与卫之华虽然都是老资格的将军了,但偏处海外孤岛,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残酷战事,甚至连在梦中也没有想到过战争还会有这样一种一面倒的形式,他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开始崩踏,于海港攻防开始半月之后,两人再也无法打下去。

    与他们相比,郑之元,宋明,唐虎等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将领,这些年来,所经历过的战事比现在更加惨烈的数不胜数,特别是唐虎,更是几度险死还生。

    在发现对方有崩囘盘的迹象之后,郑之元适时下令整条战线开始适度反击。整条战线之上,便不时看见在一次进攻溃退之后,一队队的定州士兵冲出防线,咬着对手的尾巴便是一阵狂追。

    何爱民下令撤退了,在通往洛阳的道路之上,还有不少的关卡,他们用上万条生命在这里阻击了对手半月之久,这半月时间是极其宝贵的,身后原本废弃的关卡被飞快地修整,险要之地新建了一座座的军寨,虽然谈不上有多坚固,但那毕竟也是一道防线。何爱民决定率部后撤,退守关卡。

    何爱民对前途感到mí茫,作为一名高级别的将军,他知道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个庞大的帝国所拥有的地域是何等广大,当对方的援兵源源不绝的到来的时候,大周还有前途么?自己这一次面对的只有万余人的军队,便让自己惨败而回,如果对手来了五万,十万,那大周还会存在么?

    卫之华身上多处负伤,这今年轻将领在战事之中在飞速地成长,回首海港,他心中也如何爱民一般无二,也许用不了多久,一切便会结束了。

    唐虎踏上了眼前要塞的最后一级台阶,在他的对面,一个苍老的,须发皆白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长矛,瑟缩在墙角,浑身都在发抖,一双昏花的眼睛却闪动着仇恨之极的眼光,狼一般地盯着唐虎。

    这个要塞大约有两百名守兵,除了这个老汉,现在都已不存在了。

    “放下武器投降吧!”唐虎将双刀合在一起,提在左手中,向那个老汉伸出手去,“你们很勇敢,但于你而言,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

    老汉的身体抖得更厉害,唐虎向前跨出一步,“放下武器,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不必枉送xìng命了!”

    回答唐虎的是一声狼一般嗥叫,老汉的身体仍在颤抖,但却紧握着长矛,向着唐虎狠狠地刺来。唐虎身体微微一侧,左手双刀击在矛杆之上,老汉登时失去重心,踉跄着越过唐虎,扑地倒在地上。

    身后传来长刀入肉的声音,跟着唐虎身后的一名士兵毫不犹豫地将长刀插入老汉的背心,一声长长的惨嘶,老汉四肢蹬弹了一阵,再无声息。

    回过头瞧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汉,唐虎叹了一口气,还刀入鞘,走到要塞边上,双手按着墙探,看向洛阳方向,那边,还有无数的林立的这样的要塞。

    偏处孤岛之上的大周已经发布了全国动员令,在这一次的动员令中,大周罕见地向国民详述了他们来自何方,他们祖先的身份,对手是谁,他们想干什么?当所有人知道自己都是一个庞大帝国的叛逆之后,在对手诛灭九族的范围之内时,整个大周开始沸腾起来,男男女囘女,老老少少,都扛着锄头,渔叉,棍棒,走上了战场。这些身上没有任何防护的百姓填满了定州军向洛阳前进的道路上的数十座要塞,拼命抵抗,让定州军每前进一步,都感到极其艰难,伤亡也逐日增加。

    定州军依旧如往常一样那般英勇,但当面对的是一群群由普通百姓组成的军队时,当他们的敌人是老人,半大的孩子,甚至是fù女的时候,士兵们都很mí茫,他们更习惯于与怒吼着的,面目狰狞的敌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拼杀,那怕战死,也会觉得荣耀,而现在,他们依然前进,但每获得一次胜利,却失去了胜利之后的jī动,那种战事结束之后欢呼声震动战场的场景,很久都没有听到了。

    唐虎站在要塞顶上,看着要塞之下的士兵沉默地在收拾着战场,抬走阵亡的,受伤的战友,将射囘出去的羽箭,弩箭一狠狠回收。对手的尸体被堆放在一起,再放上木柴,淋上油躲,点燃火头,付之一炬。

    春囘夏囘之囘交,正是瘟疫横行的季节,一场战事结束之后,不管是敌我双方,战死的尸体都迅速地被火化,定州军阵亡的士兵骨灰被收起来,放进一个个刻上名字的小木盒之中,准备在日后送回定州,进入英烈堂。

    离大周的洛阳都城还有一百余里,定州水师陆战队和水兵们一共万余人的登陆作战部队已伤亡一千余人。随着一天天的深入台岛,伤亡将会进一步增大。据探子回报,大周几乎所有的子民都已集中到了他们的都城附近……数十万人正在夜以继日的构筑防线。唐虎相信,当他们抵临大周洛阳城下,将会面临一场比现在惨烈十倍百倍的战役。

    “虎爷!”身后传来呼喊声,宋明走上了要塞顶部,向唐虎行了一礼。

    “咱们弟兄伤亡如何?、……唐虎问娄“还行,死了二十几个弟兄,伤了近四十!”宋明脸上也没有什么欣喜之sè,“虎爷,这仗打得,唉!”宋明摇摇头,不知说什么好。站在他们这个位置,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远处有一座要塞。3楼“让弟兄们休息休息吧,今天不再前进了……明天再出安吧!”唐虎道。

    远处,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两人抬起头,看见从海港方向,一匹骏马如飞而来……来者背插红旗,一看就知道是传令兵。

    “有新命令到了!虎爷!”宋明道。

    传令兵飞马来到要塞下,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奔上楼顶,“唐将军,宋将军,郑将军命令你们二人安排好防守之后,立即返回前进营地。”

    “出什么事了?”唐虎问道。

    “是不是援兵来了,来了多少人?”宋明问道。

    “二位将军,我们的援兵到了,邸大统领亲自率部前来,水师主力全都来了,启元号都来了。定州还来了一位大官。”传令兵兴奋地道。

    宋明和唐虎对视一眼,看来李大帅对于这里是相当重视,必须取之后快了。

    傍晚时分,两人快马返回海港,旋即被一只小船接上了启元号。

    启元号是邸鹏的旗舰,此时,在启元号宽敞的会议室内,邓鹏与另一位文官打扮的人正在听取郑之元对于战事的具体汇报。两人跨进舱室,宋明不认得那名文官,唐虎却是认得的,居然是三大阁大之一的燕南飞。

    “见过燕大人,见过邓统领!”唐虎向两人行礼,宋明也超紧跟上。

    燕南飞与邸鹏两人都站了起来,虽然两人官职比唐虎要大得多,但唐虎的地位比较特殊,两人对他便格外地要高看几分,倒也不能安之若素地接受唐虎的大礼。

    “两位将军刚刚从前线回来,具体的前线战事,我们还是让他们的向两位大人说说吧,宋明!”郑之元点将道,唐虎虽然是名义上的前线指挥,但他是不管事的,郑之元倒也明白,而点名让宋明讲述。

    “是!”宋明恭敬地道。简略地将前线战事叙述了遍,宋明道:“各位大人,现在前往周朝核心洛阳的路上,遍布小型小塞,而驻守这些要塞的,除了少量的正规部队之外,大部分都是当地百姓,战力虽然不强,但抵抗意志却格外强烈,我们也试过劝降,但根本不起任何效果,现在我们的伤亡逐日加大,主要便是因为士兵心理上出现了抵触情绪,毕竟我们杀死的几乎全部都是平头百姓而非军人啊!”

    “住嘴!”郑之元斥道:“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拿起了兵器,那就是我们的故人。”

    燕南飞竖起手掌,制止了郑之元,道:“宋将军,我问你,以目标前的进度,我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打下这个所谓的洛阳城?”

    宋明摇摇头,“回大人,我不知道。每坐要塞都要血拼才能拿下,也许要数月时间,因为台岛毕竟有这么大啊!”

    “现在我们水师主力齐集,陆战队我也全部带来,难道还要这么长时间么?”邸鹏皱起眉头,他可不想给燕南飞留下水师作战不力的映充“大将军,关键是这个台岛上的人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居然是全民皆兵,男女老少,但凡拿得动囘兵器的,都上了战场,我们粗略估计,台岛上有数十万居名啊,即便是数十万头猪,站在那里我们砍杀,那也得杀多长时间啊?”宋明低下头,低声道。

    “我们没有这么长时间消耗在这里!”燕南飞摇摇头,“你们可能不知道,为了将邓将军的水师抽调出来,大帅在卫州发动了对吕逢春的战事,牵制住了南军水师,但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算上我们往返的时间,留给我们解决台岛上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天!”

    “十天,我们必须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燕南飞斩钉截铁地道。

    祝所有的兄弟们,姐妹们节日快乐!新的一年,新的一天,便如今天的章节数一般,六六大顺!@。

第六百六十一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十天?”舱层内所有的将领都傻了眼几,便连唐虎也蜘经结舌,连连摇头。

    “燕大人,我们面对的就是一样疯子,一个全民皆兵的地方,十天,就是我们将所有的6战队全部压上去,将所有的水兵都抽调上岸,也断断不可能在十天之完成这一任务,而且,我们还得防备对方逃逸,隐藏,甚至于损毁那件东西。这事儿,是急不得的!”郑之元分瓣道。‘…为了防备对方窜逃入深山,我甚至还派了郑之强领着一千余人由水师投送,潜进了他们后方,准备封堵他们逃进山的道路。”

    燕南飞点点头:‘…郑将军考虑得很周全,布置得也很完善,在前期水师的英勇战斗也让这个大周朝上下认识到根本不可能同我们抗衡,这一点非常重要。”

    听到燕南飞的赞赏,众人都是不解其意,是想先扬后抑么?众人都没有说话,静等着燕南飞的下。

    果然,燕南飞接着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想从军事上达到目标,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了,是吗?”

    众将都连连点头,“如果要稳妥的话,起码需要数月甚至半年以上。“郑之元道。

    ‘…我们等不起!”燕南飞断然道。‘…既然从军事上不能很快达到目标,那么,我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燕大人,您是想招降他们吗?不可能的。“唐虎摇摇头,‘…我们在前进的道路上,多次招降对手,但都被他们断然拒绝,其抵抗意志之强烈,为我从军以来所仅见。这是一个馊主意。”

    ‘…虎子!”听到唐虎语气不善,钟静在一边叫了一声,唐虎回头看了一眼钟静,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燕南飞笑了笑,也不以为意,唐虎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

    ‘…有办法的!“燕南飞道。

    ‘…燕大人请为我等解惑!”邸鹏笑道,‘…我们都是一些武将,除了沙场搏杀,倒真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

    ‘…其实听了各位的讲述,再加上所俘获的一些大周朝士兵的口供,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燕南飞显然胸有成竹。

    ‘…忽略了什么问题?”郑之元关心地问道,作为前方的最高统兵大将,如果忽略了一些重要问题而影响整个战役的话,那么他将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听燕南飞如是说,他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仔细想来,自己并没有什么疏漏啊!

    ‘…对手!”燕南飞道:‘,台岛上的大周朝并没有搞清楚他们的对手是谁!”

    哈!舱房内突地响起一个响亮的笑声,众人循声看去,却是唐虎正一手掩着嘴巴,正睁着一只大眼…貌似无辜地看着众人。

    燕南飞微笑着看着唐虎,“唐将军想说什么?”

    唐虎眨巴了两下眼睛,道:“我们旗帜打得这么高,同对手作战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他们还不知道在与谁作战?这,这不是有些搞笑么?”

    燕南飞摇摇头,“一点也不搞笑,正因为这些旗帜,对方才没有搞清楚我们到底是谁!”

    众人迷惑不解地看着他。

    ‘…现在我们知道这个台岛上所谓的大周朝就是被当年英武大帝灭国的周朝余孽了,那么,他们最大的敌人是谁?“燕南飞在房踱了几步,慢慢地道。

    ‘…当然会是大楚!“宋明迷惑地道。

    ‘…说得不错!“燕南飞提高声调,‘…是大楚,但大家看看我们的旗帜,定州军,定州水师!定州属于那里?定州是大楚下属一个州,这些周朝余部看到定州军旗帜,肯定是误认为我们是大楚派来剿灭他们的,他们岂有不拼死抵抗之理?”

    众人似有所悟。

    ‘…台岛居民,数百年来繁衍生息,当年从大6逃亡而来的人与当地人融合,早已不分彼此,这些人在大楚那里自然都是要杀之而后快的人物,如果我们当真是大楚部属…自然会将们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大周的君臣上下自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拼死抵抗,即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何不抵抗到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呢!”

    邓鹏恍然大悟,‘…如果大周朝上下知道我们和如今的大楚根本就是一条路上的人,甚至是他们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自然便是朋友!“郑之元也明白了,“那么,我们便与他们有的谈了!”

    燕南飞微笑点头。

    唐虎在一边疑惑地道:‘…这些天来,我们将他们杀得血流成河,死伤惨重,这仇结得大啦!这又要去和谈,谈得拢么?他们不恨我们恨得咬牙切齿才怪呢!”

    燕南飞,邓鹏,郑之元包括钟静都笑了起来。

    ‘…虎将军性子直爽,煞是可爱!“燕南飞道。

    唐虎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老子可爱?可爱你个头!”

    众人笑声然而系,都是尴尬不只,燕南飞如今地位可是高高在上,贵为三阁老之一,唐虎这话也太无礼了。

    换作别人说这话,燕南飞必然大怒,但在唐虎头上,他只能苦笑着点点唐虎梗着的脖子,“你呀你呀,虎将军!”

    钟静在一边悄悄地扯扯唐虎的袖子,‘…虎子,蝼蚁尚且惜命,何尝人乎?这岛上从上到下,都以为必死无疑,所以才爆出极大的战斗力,但如果知道能不死,这股气儿可就没了。

    就算有死硬派,但岛内必然会分化。”

    ‘…不错!“燕南飞接着道:‘…前期将军们已经展现了我们强大的武力,告诉他们顽抗到底的话,那就真得只有死路一条了。这岛上延续着大周朝以前的统治,那必定就不缺乏成熟的政治家,利害得失必然是看得很清楚的。说不定前期对方拼命荆氐抗正是他们在借机展现自己的能力,来提高自己在谈判桌上的筹码呢!”

    唐虎不服气地道:“你说得虽然有道理,但是这破岛子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投降,但那个捞什子的大周皇帝会投降么?他一投降,哼哼,玉、垒是我们的了,他的皇位也没得做了。他肯定不愿意!”

    燕南飞拍手赞道:“说得好,谁说我们虎将军夯直来着,这话可说到点子上了,谁都可能投降,但有可能这个大周朝的皇帝不降,但是不要紧,只要他手下的臣武将们都愿意投降,他这个空壳子皇帝有何可惧的?到时就由不得他了,降,还能在我们定州做个寓公富翁,等大帅取了天下,封他一个闲散王爷也无不可,不降,那就取了他的人头吧!”

    唐虎哼哼,“反正总是你有理,好吧,那你告诉我,谁去跟他们谈,现在我们双方都杀红了眼儿,去的人说不定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还没见得正主儿,就给嚓嚓了!”

    燕南飞道:“我是大帅专程派来处理此事的,那自然是由我去谈。”

    舱房里的人都楞怔住了,正如唐虎所言,现在双方的确杀红了眼,横亘在战场之上堆集如山,每天都在焚烧的尸体就证明了战事的残酷,岛就这么大,人就这么多,现在死者却是成千上万,只怕活着的人都有亲人或者朋友丧生在这一段时间的战事里,的确不排除有人在见到定州使者之后便直接将其咯嚓了泄愤。

    ‘…您不能去!“邓鹏直接否决道。

    ‘…不错,我们另外选派人去,只不过是摆形式,讲道理,说厉害,提条件,讨价还价而已,他们只不过是毡板上的鱼肉,还不够资格让您这样的大人物去和他们谈!”郑之元道。

    燕南飞笑笑,‘…此事不仅仅关系到玉堑的归属,和这里战事的结束,更关系到千里之外,卫州的战事。所以,必须我去。别人去我不放心。”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是这里的最高决策者,此事就此决定,不必再议了!“燕南飞挥挥手。

    唐虎瞪看独眼看着燕南飞,摇摇头,又点点头,“龟儿子的,冲你这句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老子陪你走这一遭。就算他们想喀嚓我们,我也能杀几个给咱俩垫背!”

    ‘…不行!”这一次邸鹏和郑之元又是同声反对。“唐将军不能去,燕大人一人去就已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唐将军岂能也陪着去?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们定州岂不是搭上了两名高级官员,绝对不行!我们为燕大人精选最好的护卫。”

    唐虎冷笑,“最好的护卫?谁有我好,老子给大帅当了这么多年的贴身护卫,谁比我好?啊,再说了,老子现在有后了,儿子在婆娘肚子里蹲着了,老子就更不怕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就这样定了,我陪燕大人去!”

    唰地一下,众人眼光齐聚在钟静身上,而且眼光无一例外地看着钟静的小腹位置,钟静大窘,纤纤食指偷偷伸出,在唐虎某个位置轻轻一戳,唐虎哎呀一声,矮了半截…回怒道:“又来了,又来了,我难道说假话了么?难道你肚子里蹲得不是我的儿子?这里都是兄弟,又什么不能说的。”

    ‘…你这个夯货!“钟静无法可施,满脸通红,跺脚捂脸,几欲夺门而去。

    ‘…恭喜虎将军,恭喜钟将军!”众人一齐抱拳,大声道:‘…等此地战事结束,虎将军一定要好好地摆上一席来庆贺庆贺!”

    唐虎眉开眼笑,‘…那是自然的,那是自然的。”

    燕南飞走到唐虎跟前,拍拍唐虎的肩膀,“好,虎将军,这一次咱们哥儿俩去闯一次龙潭虎穴。”

    ‘…啥龙潭虎穴,蛇洞猫窝而已!“唐虎轻蔑地道。

第六百六十二章:重磅炸弹

    第六百六十二章:重磅炸弹

    台岛,小洛阳。

    几乎整个台岛上的百姓都聚集到了首都地区,夜以继日的新建各种防守设施,加高加固城墙,所有人都在拼命地赶工,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时间,都是前线将士用生命和鲜血在为他们争取,早日完工一天,前线将士就能早一点撤回来,而避免无谓的牺牲。

    都城周围的农田早已被铲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小型要塞,各种样式的小型小塞联为一体,与小洛阳的城墙构成一个完整的防守体系。

    “何将军,城防体系完工之后,如果大楚军队打到了这里,我们能守住么?”站在高高的洛阳城头,卫刚问身边的何爱民。

    何爱民脸lù苦笑,“卫相,其实您也心知肚明,大楚对我们是必yù除之而后快,我们能守住这一次,但下一次呢?大楚军队既然发现了我们,必然会源源不绝地到此,大楚地域如此之广阔,所拥有的财富,军队都不是我们这个小岛能比拟的,您没有看到,他们所拥有的强大的舰队,令人望而胆寒,停泊在远海上的那舰巨舰….”何爱民摇头无语。

    卫刚微微点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只希望我们能在城下多挫败他们几次,让他们感到无法凭武力征服我们,才能为我们赢取一线生机啊!这了这一个目标,我们不得不倾尽全力啊!”

    “卫相,如果真有那个时候的话,我们能相信他们吗?”何爱民迟疑地道。

    卫刚转头看着他,“你说呢?我们还有别的路好走吗?大楚其实想要的东西我们都心知肚明,到时候将那个东西给他们,同时我们承诺永不踏足大陆一步,想必他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吧!”

    “那我们何不现在就找人与他们谈判?将那个东西给他们,这样还可以避免无数人无辜战死沙场啊!”

    卫刚摇头:“他们来找我们和我们去找他们,结果是截然不同的!我们只能死撑到他们来找我们!”

    何爱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尽力而为!”

    城下,马蹄声急,数匹骏马如飞一般向着洛阳城奔来,马蹄踏起阵阵烟尘,宛如一条黄龙滚滚而来。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马上骑士放开喉咙大喊,“让道,让道!”

    城门口的士兵闪开一条道路,骏马如飞一般进了城门。

    卫刚和何爱民对看一眼,眼中都是lù出骇然之sè,难道这么快就让对方突破了所有的要塞防线么?

    “快,马上将那几个信使带到这里来!”何爱民厉声喝道。身后的亲兵齐齐应了一声,转身便向城下跑去。

    卫刚撕开火漆密封的信件,匆匆地扫了一眼,脸上已现出了震惊不已的神sè。

    “怎么样?”何爱民急急问道。

    卫刚看着何爱民,低声道:“对方要与我们谈判。”

    何爱民亦是一惊,但旋即就lù出惊喜的神sè,“真得么?真得要和谈?”

    卫刚定了一下心神,快速地将信件看完,对何爱民道:“大楚的援军到了,何将军,又是一艘你见过的那种巨舰,现在我们的海面上,几乎都要被对方的军舰填满了。”

    何爱民一惊,不解地道:“既然对方援军大举到来,那为什么还要与我们举行谈判?”

    卫刚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我们前期的拼死抵抗让对方感到很困难。大楚那边来了一个高级官员,为了与我们谈判,他们释放了一批我们被俘的士兵,要求谈判的消息就是这些士兵带回来的。”扬扬信纸,道:“连日期都定好了,还真是霸道呢!他们来谈判的使者已抵达了前线,扬言如果三天之内我们没有回复,他们将展开强攻,那时玉石俱焚,岛上将鸡犬不留。”

    “谈不谈?”何爱民有些担心地问道。

    “谈,怎么不谈呢?我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么,就算最后谈崩了,我们也争取了更多的时间来修筑我们的要塞!”卫刚道。“何将军,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吧,信上说,那个那谈判的使者便是大楚在这里的最高决策者,为了防止在前线出现什么意外,你马上启程,将此人接来。”

    何爱民点点头,“我去,前线都打红了眼睛,如果另外的人去,除了什么意外,那就再也没有任何和谈的机会了。”

    “我去回禀陛下,和谈,还是要得到陛下的首肯啊!”卫刚道。

    何爱民苦笑,“只怕陛下日盼夜盼,就是等着这个消息呢!”

    二天后,燕南飞与唐虎在何爱民的亲自护送下,到达了洛阳城。燕南飞神情自若,满面笑容,骑在马上不时还与身边的何家民说笑几句,一副旅游休闲作派一般,而唐虎身着明亮的将军盔甲,骑在马上老神在在,耻高气扬,看谁几乎都是斜着眼睛在看。瞧了几眼洛阳城下的城防体系,哼哼地冷笑了几声,这种防守体系,在大楚早已过时了,就凭他们这种防守,如果军力足够的话,唐虎相信三两下就将其打个稀巴烂。这个破岛上,唯一让唐虎感到敬佩的主浊,这里的人真是不怕死啊!

    周睿王急,卫刚急,何爱民急,其实燕南飞心里更急,但他们却都要装作一副丝毫不着急的模样。

    卫刚代表周睿王出面招待燕南飞,周睿王哪怕落魄到一个孤岛上做了一个岛住,但毕竟人家是大周朝正牌子皇帝,自然是拉不下脸来亲自己盛情招待来谈判的使者的,虽然在宫里急得猫儿挠心一般,也只能苦苦地等着卫刚这边的消息。

    酒过三巡,卫刚终于觉得再这样扯皮拉经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谈到正事上去,对方是不着急,但对方只给了三天时间啊!何受民去了一趟前线,发觉对方已经大量增兵,而且对方军舰开始拔锚,很有可能要从另外的地方登陆开辟另一个战场。

    “楚大人不知在大楚官居何职啊?”卫刚问道。

    燕南飞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身旁shì女的手中拿过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慢悠悠地道:“大楚?燕某乃定州李清李大帅麾下三大阁臣之一,不是大楚什么官员!”

    卫刚大失所望,眼中闪过一丝怒sè,这是消遣某家来着么?“这么说阁下并不是奉你们大楚皇帝之命来与我们谈判的?”在卫刚看来,这中间的区别就太大了,所谓的定州李大帅只是大楚一方牧臣,与他谈判,就算达成协议,日后大楚皇帝翻脸不认帐,自己找谁哭去?

    唐虎当的一声放下手中酒杯,嗡声嗡气地道:“老子是定州李清李大帅麾下抚远将军,大楚皇帝算什么玩意?也有资格命令我们?”

    卫刚,何受民以及与宴相陪的一众大周朝官员个个都是张口结舌地看着燕南飞与唐虎两人,卫刚手里的筷子更是当的一声掉到了桌子上,不可思议地看着唐虎。

    燕南飞微笑道:“卫相久居海岛,对如今大陆形式不太了然吧?”

    也不等卫刚回答,接着道:“看台岛上区域划分布局,各位应当对大陆的行政区划是很清楚的,虽有出入亦不大,几百年各位来扬帆而来时便是这样子吧?那就当知道定州只是一个内陆州,那定州水师是从何而来的呢?如此强大的水师,各位想必也看到了吧?”

    众人当然都看到了,曾在方园千里之内纵横无敌,打得海盗们无处容身的台岛水师一战之下就被对手灭了一个干干净净,水师宿将左富夜袭敌船,也被打得几乎仅以身免。

    唐虎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家大帅起于定州,数年之内,便征服草原蛮族以及室韦人,如今更是以定州为核心,坐拥翼州,金州,并州,全州,复州,芦州,卫州,以及草原广大地区,地域横跨数千里,大楚皇帝算什么玩意儿,被我们打得丢盔弃甲,龟缩洛阳不出,嘿嘿,用不了多久,老子就会冲进洛阳城,将那个龟儿子大楚皇帝从皇宫里揪出来给老子倒夜壶,这皇帝宝座,也该轮到咱家大帅坐坐了!”

    一连串的重磅炸弹丢出来,直炸得与宴大周朝的文武百官们外焦里nèn,目瞪口呆,宴会厅里寂静得连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唐虎得意地看了一眼燕南飞,格老子的,你教老子的东西老子可是一点不差地给你表演了一翻,这一次还敢骂老子是夯货,老子就揪了你的胡子。

    卫刚率先反应了过来,错了,所有的一切都错了。“还请燕大人为我们讲讲现在大陆的详情!”他很是诚恳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起初,自己的盘算就错了,连对手到底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啊!

    燕南飞很是满意唐虎制造的效果,清清嗓子,开始娓娓道来。

    “各位大人,大陆现在与你们先祖离开时,早就是两个样子了,大楚早已不复英武大帝时代的威风,现在的大楚,名义上虽然还是这块土地上的最高统治者,但早就没有了权威,如今天下三分,我家大帅独占聱头,用不了几天,洛阳太极殿中,就要换个主人了。”

    其实眼下三分天下不假,但独占聱头的却还是那个要被唐虎揪来倒夜壶的天启皇帝老儿,但燕南飞不介意说一个小小的谎言,这也无伤大雅嘛!

    简单地向众人介绍了一番大楚如今的光景,燕南飞笑道:“各位的来历我们大帅是清楚的,所以,你们这一次的谈判对象是我们定州李大帅,与大楚没有丝毫关系,我家大帅说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虽然先前不知,有些误会,但这些误会都是可以消除的不是吗?”

    卫刚咽了一口唾沫,谈判虽然换了对象,但恐怕谈起来也不会有丝毫的轻松,这定州大帅居然能征服蛮族,看他们的神sè,不像是说谎,那就太可怕了,虽然他们远离大陆,但从无数的典藏中,他们也知道曾有这样一个掌控着草原的可怕民族一直为祸着大周朝直到大周朝亡国。如何为自己和整个岛上的人争取到更优惠的待遇,仍然是任重而道远。RO@。

第六百六十三章:条件

    卫卿,听你这么说,那大楚是要亡国了么?”周睿宗又惊又喜,连声追问卫刚。

    “虽然现在无法考证对方所说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观定州这位李清李大帅的兵势以及水师的强大,恐怕大楚真是岌岌可危了!”卫刚斟酌着言辞。

    周睿宗仰天哈哈大笑:“秦武烈啊秦武烈,你在九泉之下,可曾想到,你们秦家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卫卿,回头朕要去祭告祖庙,将这今天大的好消息禀告给我大周历代先祖,他们可以瞑目,含笑九泉了!”

    卫刚默然,大楚虽然危殆”但如果答应定州谈判条件的话,那么大周朝的道统却是马上就要划,上句号,到此为止了。

    “卫卿,你怎么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周睿宗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对方”“这个消息难道不能让你高兴么?”

    卫刚默然道:“陛下,定州开出了谈判的条件。

    周睿宗脸sè一黯,只消看卫刚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的条件是很苛刻的。

    “说说吧”他们要什么条件?”

    “第一条就是陛下必须去尊号,退位,大周朝从此进入历史!”卫刚呜咽道,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周睿宗身子颤抖,双手捂脸,泪水涔涔流下,“卫卿,你说,我们大周还有重返大陆,重建昔日大周辉煌的机会么?”,卫刚闭着嘴chún”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即便是傻子也知道〖答〗案。

    “那么,如果我们与这个李清开战,我们的结局会如何?”周睿宗继续问道。

    “最终结果必然是我们亡国灭种!”卫刚低声道。

    周睿宗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也罢了。”,周睿宗苦笑”“我们困居孤岛,苦捱渡日”号称大周,却说来让人笑话,充其量不过一岛岛主,比一个山大王也强不了多少,与其硬tǐng到底,让所有子民陪着朕一齐送死,不如就用朕一条命去换岛上数十万子民的xìng命吧,只是大周道统终于朕手”朕死后也无脸去见列祖列宗,卫卿”朕死后,你随便找个地将朕埋了吧,不要让我进入宗庙祖坟!”,卫刚卟嗵一声跪倒在地”“陛下,定州并没有要陛下的xìng命,他们开出的条件是,陛下去尊号,退位后,移居定州,可封为周候,待李清取得天下后”亦可封为周王,允陛下继续祭祀祖先!”

    “这,是真是假?”周睿宗讶然问道,在他看来,像他这样的人物,对方是绝对不会容自己活下去的。

    “应当是真,否则对方根本不会这么提出来!”,卫刚肯定地道。

    “那鼻二条呢?”周睿宗接着问道。

    “传世玉玺!”卫刚咬着牙道”“他们要传世玉玺。”

    “题中应有之意尔!”周睿宗喃喃地道”“当我们被人发现后”传世玉玺就成了我们的摧命符”这个李清想当皇帝,自然想拿到他”给他吧,给他吧,道统都不要了”还要这个东西做什么?”,“陛下!”,卫刚淌着泪,看着周睿宗。

    “卫卿,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这些年来,你们一定觉得朕只知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却那知朕早已是心灰意冷”凭着这小小的岛屿,我们如何重振雄风”再塑辉煌。如今有生之年”还能踏足祖先的土地”去看一看当年被遗弃在大陆的宗庙,朕已经很心满意足了,你们卫家当年抛家舍业,跟着先祖流浪海外数百年,如今也可以回去祭祀先祖”了却你们卫氏祖宗一直念念不忘的心愿!”

    卫刚泣不成声。

    “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他们要改编我们的正规军队”将其编入他们的水师,随他们一齐远征海外,陛下,他们本来是去开拓海外疆土的,根本就不是专程来找我们的,发现我们完全是一个意外!”卫刚苦笑。

    “天要灭我大周道统,夫复何言?”周睿宗喃喃道。“也好,他们要改编我们的军队,说明他们还是有一定诚意的,如此,至少我们还有一些将军们仍然能呆在军队里建功立业,他日说不定仍有一个好前程!”,“那其它人怎么安排?”周睿宗问道。

    “陛下,对于我们大周的文武百官,现在这个特使并没有这样的权力”只是答应我们,台岛上他们将建成水师基地,要在这里驻军”岛上原有官员可以留任一批,但只限于基层亲民官,而其它的高级官员都必须到定州!由他们的大帅来决定这些官员的未来!”,卫刚道,其实卫刚隐瞒了一点,燕南飞sī下向他承诺,如果一切顺利,那么他会极力推荐卫刚担任定州礼部尚书一职,因为定州此职自设立以来,一直还空缺着。

    “既然是谈判,那么我们提出了什么要求?”周睿宗问道。

    “第一,当然是陛下以及宗室的人身安全及应享受的待遇!这一点他们已作出了回复,臣也向陛下禀告了。”卫刚道,周睿宗退位后,将被封为周候,未来亦可能被封为周王。“他们将在定州为陛下兴建候府。而现在皇宫内所有财产也将作为陛下将来的sī人财产得到定州保护。”

    “第二条,岛上所有人员的生命财产安全,以及除开高级官员外,他们不得强迫普通百姓离开台岛。这一条他们也条应了。”

    “嗯,不错,这些百姓都是我们大周忠心耿耿的臣民,我们要尽一切可能保护他们!”周睿宗连连点头。

    卫刚突地跪下,“陛下请恕罪!”

    “卫卿劳苦功高,为这周室宗庙延续立下大功,何罪之有?”,周睿宗讶然道。在他看来,卫刚目前谈判所取得成果,已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了。

    “陛下,为了确保陛下将来的安全以及台岛所有百生官员的利益,我特别提出了一条,就是要与定州联姻”而且将这一条作为了实现前面几条的必须条件,如果这一条不答应”那么前面所有的条件都作废!”

    “联姻?”周睿王的眉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你是在说嫣然么?”周睿宗霍地站了起来,“嫣然今年才刚刚满十四岁,你居然让他却嫁一个老头子,你想毁了我这个女儿么?”在周睿宗看来,那个定州李清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只怕需要数十年之功,那么年龄肯定已经很大”说不定比自己还要大”自己虽然有好几个儿子,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能将其推入火坑?

    卫刚看着周睿宗,大声道:,“陛下,臣打听过了,定州大帅李清风华正茂,现在还不足三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而且他的前任妻子倾城公主亦是大楚公主,后来yīn谋叛乱意图杀死李清,事情败lù后自杀身亡,现在李清并无正妻,只有一个侧室如夫人。嫣然公主与李清联姻,并不辱没公主啊,说不定将来李清取得天下,嫣然公主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啊!这样一来,陛下将来在定州的地位,以及生命安全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护啊!”,“你是说李清还不到三十?”,周睿宗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问道。

    “是,我向燕南飞打听过了,也另找了一些人,偷偷地向他们的那些护卫打听过,确实不错!”,周睿宗缓缓坐下,“这个特使答应了?”

    “他答妄了,而具看起来还tǐng高兴的!”,卫刚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告诉他,我们可以先交传世玉玺,但陛下您必须在定州公布李清与嫣然公主的婚事之后,才能抵达定州,而他们对台岛士兵的改编,以及在台岛兴建水师基地,也只有在这之后方能实施。”卫刚道。

    定州谈判井表寓所,燕南飞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唐虎,面带微笑。

    唐虎转了几圈,瞪着独眼”看着燕南飞”恨恨地道:“又是一个什么公主”又是一个什么公主!燕大人,你不禀报大帅,就擅自替大帅答应与对方联姻,哼,当心回去后大帅揭了你的皮!”,燕南飞呵呵大笑:“虎将军,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没有看到对方将这一个条件列为所有条件实施的前提了么?不答应,那么所有的谈判都将失败,虎将军,你准备挥军一路打过来”杀个血流成河么?”,唐虎。多。多道:“那也自无不可!”

    “好,虎将军如果保证十天之内杀进这周朝皇宫,我们现在调头便走,如何?,燕南飞笑道。

    唐虎大怒”“你耻笑我?”

    “不敢!”,燕南飞道,“虎将军神勇,也不敢保证能在短时间内打下这里”而定州那边却等不起了,邓鹏的水师必须尽快返回,否则我们的外海锁链必然会被庞军破去。”

    “而且,虎将军,周朝那位嫣然公主年方十四,正是豆蔻年华”卫刚说这位公主年纪虽幼,但却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而且温柔贤惠,此人是大周朝的正牌子公主,可说血统高贵之极”而我们大帅英明神武,正是美人配英雄,相得益彰啊!我相信我带著这位公主回去后”大帅一定会非常高兴!”燕南飞兴致勃勃地道。

    “高兴?”唐虎哼哼道,他跟在李清身边最久”最是清楚李清的脾气”大帅最讨厌有人安排他的sī事,燕南飞此次铁定要触霉头。@。

第六百六十四:归顺

    第六百六十四:归顺

    燕南飞奉李清之命全权处理此事,作为定州如今的内阁大臣,孤身深入敌xué的确是极其冒险的行为,但燕南飞与尚海bō两人在xìng情上的确有某此相似之处,有着赌徒的一面,看准了便掷下骰子,绝不犹豫。

    作为李清内阁三大臣僚之一,燕南飞深知,自己虽然排行第二,地位还在骆道明之上,但其实根基却是最为浅薄的。路一鸣是毫无疑问的文官之首,自李清起事之初,就一直跟随着大帅,在定州之变中,立场站得极稳,因此深得李清信任。自己无意,也不想,更不可能撼动他的地位。

    但路一鸣却是一个典型的技术流官僚,长于政务而疏于谋略,能做一个合格的管家,却无法成为一个开拓进取,在长远布局规划之上有远见著实能力谋划xìng人才。原本尚海bō就是这样的人物,与路一鸣一内一外,相得益彰,但定州政变之时,尚海bō一脚踩错,万劫不复。尚海bō一去,李清便极需要补充这样一个在他身边时时为其出谋划策的人物,而自己,因为与尚海bō较为类似,于是便为李大帅所看重,火线提拔,晋升之速,地位之高,连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

    但自己的地位却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大楼,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轰然倒坍。人在高处不胜寒,议事堂上,燕南飞举目四望,竟是没有一个朋友,而自己的长迁,也没有扎扎实实的功劳来衬托,不象骆道明,是从一个县慢慢干起,再担任上林里施政官,成功地为李清融合蛮族立下汗马功劳,而且,此人也是心机深远,与李清的如夫人霁月,大公子安民关系非浅,这让原本清风一系的官员在清风去后,隐隐有向他靠拢的迹象。而自己形单影只,在定州唯一的功劳便是替李清稳定了室韦,而这在定州资深官员看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今陡得高位,自然有人不服,虽然慑于李清的威严而不敢公然叫板,但明里暗里,自己却是遭遇了不少的潜流和困难。

    这些问题,心高气傲的燕南飞自然不会向李清提及,如果自己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又如何能得到大帅看重呢!

    自己需要能让人信服的功劳,自己需要一些在朝堂之上说得上话的盟友。

    所以,燕南飞到达台岛,深入了解情况后,第一时间便决定要单刀赴会,凭三寸不乱之舌说服对方来降,经过充分的分析,燕南飞认为危险极低,对方如果从大周朝统治大陆时算起,有着近千近的道统,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朝代,他的官员在政治上应当是相当成熟的,不是草莽之辈,能深入地分析利害得失,并从中找到利益最大化的一条道路。

    如果自己能将强大水师历时月余都没有办好的事情一举搞定,那这便是一份沉甸甸的功劳。

    果然,在于对方的丞相卫刚交谈之后,燕南方发现,对方的确是一个积淀深厚的政治家,不仅有着丰富的学识,而且眼光敏锐,做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燕南飞立即便决定要将此人引见给大帅,如今大帅急缺人才,像卫刚这样成熟的政客正是大帅所缺少的。卫刚入朝,同自己一样,也是形单影只,那么,两个孤单的人,自然而然地便会成为盟友,如此一来,自己在朝堂之上,便不再是曲高和寡,无人捧场了。

    至于卫刚提出的要以周睿宗的公主与大帅李清联姻之事,燕南飞也觉得这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大楚灭周,却一直没有找到传世玉玺,这让大楚朝一直有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尴尬,虽历经数百年,因为传世玉玺踪影全无,天下士子也逐渐认同了大楚,但如果周睿宗挟传世玉玺归顺定州,在政治上不谛于给了落魄的大楚致命一击。

    大楚灭周,李清如果成了大周朝的女婿,那么逆而击之将名正言顺,天下人将不会视李清为乱臣贼子。更何况嫣然公主血统较之倾城公主更为高贵,不失为大帅良配。卫刚想到的是以嫣然公主与大帅的联姻来保障归顺李清的周朝宗室,臣僚的地位,与定州利益将是一个双赢之局。而自己,也将从这场联姻之中,在政治上得到莫大的好处。

    一箭三雕,一石三鸟,何乐而不为!至于大帅个人的想法,燕南飞耸耸肩,对于一个志在天下的人来说,大帅应当知道,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现在大帅后宫仅仅只有霁月一人,这本身就不正常,再加上清风对于定州政局的影响,以及大帅对于清风的顾忌,霁月是不可能坐上正室之位的。对于这一点,燕南飞认为自己看得是极清楚的,否则倾城过世已如此之久,霁月实际上已成了大帅唯一的夫人,但大帅为什么一直没有将其扶正?更没有将倾城的两个孩子交于霁月扶养,而是让杨一刀的夫人一直代为照顾?归根到底,是大帅不放心。

    大帅或许会反感自己的擅作主张,但如果大帅冷静下来,便一定会想到这场联姻的好处,两相比较,自己仍然是得大于失。

    笼罩在台岛之上的战争yīn云骤然散去,台岛之上飘扬了数百年的大周朝旗帜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定州大旗,大周朝末代皇帝周睿宗的最后一份圣旨以及他的退位诏书在洛阳城头被公布之后,台岛军民有如丧考妣者,有沉痛震惊者,痛哭者有之,低泣者有之,麻木者有之,但更多的却是平静。

    对于绝大多数的老百姓来说,当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际,他们不缺乏奋起一搏的勇气,但只要还有希望,有生机,没有人愿意去作一场必死的争斗,如此的结局,虽然出人意料,但却让他们更为高兴,因为战争结束了。

    周睿王此举也为他赢得了从他即位以来,他的子民们对他发自内心的感jī,因为这是他们的皇帝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和平,换来了他们的生命。

    周睿王在他的最后一份圣旨中明确说明,台岛子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愿意回大陆的由定州军舰护送,愿意留在台岛上的也不强求。基层官员留任,而普通士兵与低级军官愿意退役者退役,还愿意呆在军队中的将接受定州军改编,成为定州军的一员。

    台岛上陷入了另外一种忙碌,周睿王宣布退位投降之后,定州军一部随即开拔而来,进了洛阳城,接管洛阳防务,而台岛士兵并没有被要求缴械,只是要求他们呆在军营之中,作好登记,进行分流。

    燕南飞成了岛上最为忙碌的人,而唐虎无所事事,在洛阳城里呆了两天之后,终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回到了海港军舰之上。

    结局是如此的顺利,又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这让邓鹏以及郑之元都是喜出望外,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佳之策,他们可不希望在台岛之上陷入到一场苦战当中,从前面的作战来看,台岛上的军民的确已经作好了死战的准备,能让麾下士兵少死一些,作为一军之将来说,自然是高兴的。

    郑之元高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台岛上的士兵的绝大部分将被编入他的远征舰队,这将极大的增加他舰队的实力,出征未测之地,实力愈强,自然底气也便愈足,更何况,台岛之上的军队还是不错的。

    郑之元点名要了数次与他们对垒沙场的卫之华,对于这名年轻将领,郑之元映象颇深,何爱民也不错,可惜此人地位太高,必须要随着周睿宗去定州,否则郑之元也想将其纳入麾下了。

    燕南飞忙着在洛阳城受降,安排善后事宜,而邓鹏和郑之元则忙着整编台岛士兵,重新编组,数天之后,邓鹏燕南飞将携周睿宗,嫣然公主等一众大周朝高层返回定州了,台岛之上所有人都忙得四脚朝天。愿意回大陆寻祖探根的台岛百姓多达数万人,定州水师虽然实力强大,舰只众多,但就算将所有军舰都挤满,一次也只能带走一半,还剩下一批,只能在安排时间来运送。

    将这些人带回去,不仅仅是帮助这些人实现探祖寻根,更重要的是,这些大周朝遗民将有力地佐证定州李清已获得了传世玉玺,如果有可能,燕南飞和邓鹏甚至恨不得再多带一些人回去。

    当年皇太子远渡重洋逃亡,所带的大周朝重要物事不仅仅只有传世玉玺,还有极多的珍贵典藉,皇室御物,这些东西也是必然要运回去,燕南飞深知这些东西的珍贵,许多典藉,在如今的大楚,早已绝迹了。

    大周朝在台岛之上苟颜数百年,府库之中,自然也是丰厚之极,虽然燕南飞承诺这些将归属周睿宗,作为他的sī人财产,但周睿宗也是极为识相之人,更何况他的手下还有卫刚这等人在,周睿宗非常大方地表示,他的财产中的一半,将奉献给定州李清大帅,以为军资,这自然让燕南飞和邓鹏很是满意,要知道,现在定州的财政的确是有些捉襟见肘啊,邓鹏此次出征,耗费巨大,有了这些补充,不但能补上消耗,还能略有赢余,也让李清一向不打无收获的仗的思想没有因此破产,当然,其实光是传世玉玺这一件东西,便足以让李清觉得赚大了。RO@。

第六百六十五章:留守人选

    台岛海港,已是人山人海,无数台岛居民汇集于此,不过不再是与对手死拼,而是分成了两拨,一拨拖儿带女”将自己在台岛上的家产换作了易携带的金银细软,踏上寻根之途,而另一批则是赶来送他们以前的君主,周睿宗。

    这位大周朝的末代皇帝虽然没有给台岛百姓带来很多的福利,但在最后时刻,却勇于舍弃了自己的皇位,以此来保全了台岛数十万居民的生命,仅这一点,就足以让这些百姓感恩戴德,并一辈子记住他。

    通往海港的道路上,百姓自发地以黄土垫道,恭立在道路两侧”看着那位褪去君王服sè,仅仅身着一身普通服饰的君主缓缓行来,在他的两侧,一左一右是安州在此的两位高级官员,一文一武,燕南飞与邦鹏。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卫刚等一众必须要随着周睿宗去定州的台岛高级官员。定州陆战队士兵身着明亮的凯甲”手执刀矛,肃立两侧。海面之上”准备载着周睿宗前往远海之上的启元号的千料战船披红挂彩,其它战舰,则整齐地排列成两行,一直延伸到远海的启元号身边,所有舰船之上,水兵们都整齐地肃立于船舷两侧。

    定州水师给予了周睿宗以极高的礼节。这不仅仅是定州水师将领对于一位勇于舍弃皇位保全子民的皇帝的尊敬,同样暗含着其它的意思。数百年前的大陆正统皇帝向李清投降,其中蕴含的政治意味不言而喻,当这一个消息在大陆上传开,相信再一次引起大陆上的政治地震。给予周睿宗以极高的礼节,同样便是将李清抬到了一个更高的位置之上。

    燕南飞志得意满,这一次他的功劳是板上钉钉,不过恐怕李清也没有想到,他赋予燕南飞全权处理台岛事宜,燕南飞却利用这一点”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给他找了一个老婆。不管李清sī下里会如何震怒”但作为他全权代表的燕南飞与对方签定的协议却是毫无疑问地具有法律意义的。这让李清也只会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如果否决这份协议里这些内容,恐怕大周朝这些遗民便会怀疑其它内容的有效xìng,从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猜忌和动dàng。

    燕南飞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地作主,替定州再找了一位主母。

    登上战舰,周睿宗回首看去,台岛之上所有原住民们都跪了下来”礼送他们的君主离开这片土地。周睿宗眼含热泪,缓缓跪倒在船头:“列祖列宗恕罪,不孝子别没有保住大周者的道统。但是,能在有生之年再一次踏上大陆的土地,并亲眼看见秦氏覆灭,也足以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了。”

    周睿宗恭敬地三跪九叩,拜别这一片生他养他的土地”站起来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舱室,从今天起,周睿宗已经不存在”存在于世的只有周守信其人了。

    台岛之上军旗招展,延绵海面十数里的战舰上同时吹响了号角”三遍号角毕”战鼓声声响起,陆地上,也奏响了送别的音乐,在这些音乐声中,战舰起钴,缓缓驶向远处的启元号。

    启元号在第二天拔锚再去”随同邓鹏而来的水师舰船也一同返回,从他们到达那一天算起,到今天刚好十天。

    “不知道卫州那边现在怎么样了!”郑之元看着在视野中渐渐消失的启元号”道。

    挑起战事很简单,任何一个小的理由都可以引发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有时甚至不需要理由,但要结束战争,却不是一件容易事。

    “多半会以定州与南方的交涉中结束这场让宁王感到莫名其妙的战事!”,钟静淡淡地道。”,双方都没有真打的意愿。”

    “吕逢春吃了这样一个闷亏,只怕不会善罢干休!”,郑之强在一边道。

    唐虎冷笑:“他现在是落水狗”连栖身之地都是别人施舍的”宁王不想打了,他连作敢死队的资格都没有”能咋样?如果他想惹事,嘿嘿”田丰一定高兴的睡不着觉,正好搂草打兔子!”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郑之元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大陆上的事情,有大帅他们操心,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吃咸蛋操淡心了,我们这里也是一团乱麻一般,接下来要做一下具体的安排了。走吧,我们回舱去详谈。”

    回到舱室坐定,郑之元看了一眼众人,道:“台岛如今已经明确要成为我伙远征军的基地,那么”我们势必要在这里留下人手,一是建设这里的海港,台岛原先的海港太小,停不下我们的战舰,再者这里的防御也太差了,这都是很挠头的事情,不仅需要人手,还需要大量的资金,邓统领留给我们的银子可不多,大头还得我们自己去找。所以,我们的远征军不能在这里耽搁很久,必须要尽快开拔。那么,我想问一句”谁愿意留在这里经营台岛?”

    众人的头都低了下去,所有的将领几乎没有人愿意留在后方,而刚刚进入远征军序列的卫之华则很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一批不久前还是敌人的将领们,他清楚,留谁也不会留他的。

    郑之元也很为难,自己手下能打仗的人很多,但做这些事情的人手还真是没有,眼光在众人的脸上扫来扫去,一时也难以下决心。

    踌躇半晌”郑之元看到唐虎正漫不经心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不时磨磨牙,眼睛忽地一亮,“唐虎将军!”

    啊!唐虎抬起头,“老郑”啥事?”

    “我想,你便留在台岛来主持这里的事情吧?”,郑之元笑眯眯地道。

    “你说啥?”唐虎独眼盯着郑之元,很是诧异地看着他。

    郑之元干咳了两声,“我说就由您,虎爷,留下来主持这里一应事宜!”

    唐虎直楞楞地盯着郑之元看了半晌,直看得郑之元心里有些发毛后,唐虎忽地仰天大笑起来,笑得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唐虎站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边笑边指着郑之元道:“老郑老郑,你可真敢想,老子我是做这事的材料么?你真敢将我留下来,哈哈哈,过个半年一载,你的远征军兴冲冲地跑回来补给的时候,发现这里一个乱摊子”哇哈哈,你就要干瞪眼儿了,到时候,大帅恐怕是不会责怪我的,只会痛骂你无识人之明,乱弹琴嘛!”,唐虎笑得颠颠儿的。“嗯,到时候,你这个抚远将军,可就要降一降了,哇哈哈!”,卫之华不太清楚唐虎在定州军中特殊的地位,看着唐虎居然一点儿也不尊重主将,心里不由极是奇怪,这样的一支上下不分的军认为啥战斗力如此强劲呢?他的脑袋拨浪鼓似的在两人的脸上转来转去。

    郑之元笑嘻嘻的一点儿都不动怒,心道老子当然知道你是个啥货sè,但谁叫你有个心思缜密,英明神武的老婆呢,老子不点你的将还能点谁?有你这个杀神在这里镇着,有钟静全盘谋划,负责实施,这台岛能乱到那里去!

    “虎将军,称可不要不识好人心哦!我这可是为你好呢!”郑之元眯眯地笑着,不过那神sè一看”就鬼道道的。

    “瞧不出来!”唐虎猛摇头,“你明明知道,老子只想上阵厮杀,这台岛上连个土匪都没有,你想让我难受死啊!”

    “难受也得忍着啊!”郑之元道:“虎菲军,你可要想清楚罗”钟静将军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我们这一去”不说别的,单是海上风浪颠簸”对有身子的人来说,就不是好玩儿的”再说了现在钟静将军身子骨也tǐng弱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后悔死么?”

    “我呸呸呸!”,唐虎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所以呀,虎将军你陪着钟将军在这里将养身子,过个半年十月的,等小虎子出世后,你这头老虎再出山,岂不是两全齐美,我们这仗,难道一年半载打得完么?”郑之元哈哈大笑,看得出来,唐虎已经有些犹豫了。

    唐虎转过头,看着身边脸sè红红的钟静”低声嘟囔了几句,大意便是,你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个时候怀上了”真是不会挑时候啊!

    钟静的回答便是手在桌平轻轻一戳,也不知戳中了唐虎那根麻筋,唐虎立时便矮了半截,嘴里嘶嘶地吐着凉气。

    唐虎虽然想去打仗,但一想到钟静肚子里怀了自己的小老虎,便又蔫儿了”这不管咋地,海上的确风浪极大,想当初自己刚上船的时候,可是吐了一个昏天黑地”自己这条壮汉都这个模样儿了,那小老虎在她妈肚子里,可是更脆弱”想了半晌终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看到唐虎再不作声了,郑之元向钟静抱了抱拳,“钟将军,有劳了!”,钟静虽然如今地位比较尴尬,但李清并没有下令录夺钟静的军职,名义上钟静仍然是定州的将军,现在郑之元手头人手奇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钟静微笑,郑之元的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她的,点头道:“放心吧,郑将军”半年之后,给你一个不比长生岛差的水师基地。”@。

第六百六十六章:意乱情迷

    第六百六十六章:意乱情mí

    今天定州城有小雨。

    淅淅沥沥的小雨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屋顶,发出极其悦耳的声音,屋外檐下,犹如断线珠子一般掉下来,在平整的青石板上汇成涓涓细流,流淌开去。

    有风徐来,空气中清新的意味极浓,夹着淡淡的清香,那是窗外园子里的花香,争奇斗艳的花儿被水一浇,更显jiāo美,花瓣上凝着一滴滴水珠,不时便会看见花瓣一颤,那水珠便轻盈地飘然而下,汇入到地上的细流之中,而花瓣之上,却旋即又多了一滴。

    雨中,花更艳,叶更青。

    李清极为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正歪坐在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自从知道了大周朝居然还有遗民在外的时候,李清便对这个在大楚史书中描写的因残暴而亡国的朝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找了极多那个时代的书来看,以期能对其有更多的了解。

    另一侧的书案上,常宝儿正极其艰难地握着笔,笨拙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写完了!”一声欢呼,常宝儿放下笔,从案上拈起那张纸,燕子一般飞到李清身边,献宝般地将纸张举到李清面前,“大帅,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常宝儿,我对着您的字看了,一点儿也没有错!”

    正看得入神的李清被宝儿的欢呼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便见到一张歪七扭八地纸张被举到自己眼前,三个字倒的确没有缺笔少车,问题是,他们都分了家。

    李清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的确是写对了,不过宝儿啊,他们怎么分家了?这不细看,还以为你写了五六个字呢?”

    宝儿本来就因为兴奋而显得有些绯红的脸更红了,高举的纸张一下子便缩了回来,藏在了身后,嘟着小嘴道:“大帅,奴婢不是刚刚学认字写字嘛!”

    李清点头道:“是啊是啊,我家宝儿最聪明了,这才没几天,就会写名字了,不过呢,这字儿,也着实丑了一些,要是让别人知道是我李清在教你写字,那我的脸可就丢光了!”李清笑道。作为有名的书法大家,教出来的弟子写的字如同鸡抓狗爬,自然会让人笑的。

    宝儿老大不高兴地往回走,“人家才写了几天嘛!”本来tǐng兴奋地,被李清一打击,顿时便蔫儿了。

    李清笑着站起来,放下书,道,“说得不错,几天便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的确应当表扬,今天我正好有空,便来教教你吧!”

    “是吗?”宝儿拍着手欢呼雀跃,“大帅的字写得那么漂亮,宝儿也要学!”

    李清谛笑皆非,还是第一次有漂亮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书法呢!

    摊开一张上好的宣纸,将狼毫饱满地吸足墨水,李清将笔塞在宝儿的手里,将宝儿拉到身前,自己在站在宝儿身后,伸出手去,握着宝儿的小手,略微地顿了一下,提笔写了下去。

    这样子写字,却比平时写字困难多了,李清很是专著地握着宝儿的手,一笔一画,却不是他最擅长的笔法,而是一丝不苟的正楷。

    “手不要抖!”李清一边写,一边道:“要想写好字,手便一定要稳定,手腕要有力,嗯,不错,你手上力量差了一些,宝儿,稳住稳住!”李清不断地叫道。

    宝儿手却抖得更厉害了。李清不由诧异地看了一眼宝儿,却见宝儿脸蛋飞红,从李清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是连脖颈都红了。

    李清蓦地发现,现在这个姿式,宝儿全身几乎都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而自己一手握着她的小手写字,一手据在案在按着纸张,等于是将宝儿整个人都抱在怀里,难怪宝儿有这个反应!宝儿何曾与一个男子有过之等亲密的行为?

    天气已慢慢地热了起来,两人本就穿得单薄,隔着薄薄的衣衫,李清感觉到宝儿的身体慢慢地变得滚烫起来,整个人依偎在自己的xiōng膛上,使自己宛如抱了一个火盆一般,心中也不由一dàng,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宝儿身体颤动,陡地感到身后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上了自己的tún部,虽然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一股热量,右手被李清握在手中执着笔,闲着的左手便下意识地回身一捞,正好握着了那硬物,只是轻轻一捏,李清不由发出一声轻噫。

    宝儿陡地意识到那是什么,霎时之间,身体发软,整个人便向下溜去。虽然是黄花大闺女,未经人事,但那夜母亲让她去服shì李清的时候,便告诉了宝儿一些基本的东西,后来决定让他随着李清走后,母亲更是耳提面命地指点了一些女人必须知道的事情。

    随着李清到了大帅府,大帅却从来没有碰过她,这让单纯的宝儿也逐渐淡忘了这些事情,年轻的她放下了当初的那些担心事,倒是每日快活得很。

    今日这一出,却是让她陡地想起母亲说过的那些男女之事,整个人顿时便sū了,面条一般向下瘫去。

    感觉到宝儿向下滑去,李清撑在案上的手立即一个环抱,原本这一下是准备去抱住宝儿的腰,但李清却没有意识到宝儿正在向下滑,这一下手环抱回来,准确无比地便抱住了宝儿那圆圆的,鼓鼓的的双峰之上,触手柔软之极,李清是发力想制止宝儿向地下滑的,这手一握上去,自然是用上了力量,手指下陷,身前的宝儿却吃痛不过,哎呀一声痛呼。整个人后仰,完全贴在了李清的身上。手里的毛笔啪地掉下去,两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宝儿犹如一个面团一般,软弱无力地靠在李清怀里,头仰靠在李清肩上,星眸半闭,急促地喘着气息,朱chún微微开合,lù出雪白的贝齿。李清低头看着宝儿颊飞红霞,手里感受着那随着呼及一起一伏的柔软,心陡地火热起来,一低头,大嘴像wěn了上去,将宝儿一张小巧的红chún完全给含进了嘴里,舌头更是有些粗鲁地敲开半闭的贝齿,深深地探了进去,只是轻轻一搅,宝儿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长长的。

    伸脚勾来一边的椅子,李清一屁股坐了下来,将宝儿整个人抱起来,横放在膝上,一边贪婪地搅动着宝儿的香舌,一只手却从宝儿的领口探了进去,五指箕张,握住了那一团柔软,轻轻地揉搓着。另一只手liáo起对方的长裙,顺着修长的大tuǐ一路mō了上去,在柔软的小腹下轻轻一按,宝儿本来柔软的身体顿时一僵,两tuǐ突地绷直,将李清伸在她两tuǐ之间的手给紧紧地夹住了。

    “大喜啊,大帅,大喜啊!”书房外忽地传来路一鸣惊喜之极的呼唤声,然后便是一阵嗒嗒的脚步声传来,显然,路一鸣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李清大惊失sè,抬起头来,想要抽手出来,不料宝儿此时意乱情mí,根本就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李清一抬头,她两手居然抬起来,一下子环抱住李清的脖子,吊在了他的面前。李清别说将被夹着的手抽出来,连探在宝儿xiōng前,握住那小巧的柔夷的手也给别处,急切之间竟然也拿不出来了。

    然后李清便悲哀地听到李敢阻挡的声音和路一鸣一迭声地让他走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书房的门被咣当一声大力推开,路一鸣高举着一份文件,喜笑颜开地闯了进来。

    接下来就比较尴尬了,路一鸣一只脚踏进房里,一只脚却停在书房外面,脸上的笑容凝结住,高举的文件飘然落地,脸sè由红转白,再转紫,转白,再转红。陡然的刹车让路一鸣整个人一歪,靠在了书房门上。紧跟在他身后的李敢嘴巴大张,犹如木雕泥塑般地呆了片刻,突然一声大叫,转身便跑。“我什么都没看到!”他喊道。

    跑一鸣剧烈地咳漱起来,然后收脚,转身,居然还好整以遐地抬手整了整衣冠,迈着方步又踏出了房门,顺手又将房门关上。

    尴尬之极的李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怀里的宝儿被房门推开的声音终于给惊得清醒过来,看着路一鸣慢条斯理地离去,一张俏脸顿时惨白,小嘴一扁,两手捂住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李清这才将手抽了出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没事没事,别哭了,没人敢说出去的,好了,别哭啦!”将宝儿扶了起来,替她整整衣衫,道:“好了,宝儿,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路大人肯定有急事找我。”

    宝儿抽抽噎噎,放下捂着脸的手,“大帅,我们真不会说出去吗,羞死人了。这要传出去了,宝儿,宝儿还怎么呆得下去啊?”

    李清笑道:“没事儿,李敢没胆子说,路大人也不是一个嘴杂的人!”顿了一顿,笑道:“宝儿,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宝儿的脸瞬间又飞红一片,身子扭了一下,转身便走,李清却笑嘻嘻地在她身后轻轻地扭了一下她的屁股。男女之间,一旦捅破了那张窗户纸,一切便理所当然了。

    李清捡起路一鸣丢在地上的文件,走到门边,却看见路一鸣正站在屋檐下,老神在在地注视着一朵盛开的花儿。对从身前含羞奔过的宝儿似乎一无所觉。

    “路大人,请进吧!”RO@。

第六百六十七章:李清的愤怒

    屋里似乎还留存着一些暧昧的气味,李清纵然脸皮厚,但被路一鸣撞了一个正着,要是这位麾下第一大臣来劝谏一番,说一些什么白日宣yín,有违圣人教化之类的话出来,那可就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好在路一鸣进来之后,面sè如常,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幕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一般,向李清深深一揖,连声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大事成矣!”

    李清抬起手里的文件,是水师郊鹏发过来的,但还是火漆密封,并没有打开,不由笑问道:“老路,你都没有看,怎么就知道大事成了?”

    路一鸣笑道:“庄友宝又来了,郊鹏遣他快船提并来报,燕大人说降台岛前周朝遗民,携传世玉玺来投,如今大队人马还需要个十天来才会返航到达复州海陵。”

    李清大喜,“燕南飞此次立一大功!”

    “这也是主公慧眼识人啊!”路一鸣不动声地拍了一个马屁”“想当初,主公一力力主提拔燕南飞,臣下可也是不以为然呢,现在看来,还是主公英明啊!”

    李清大笑,“老路,别人拍我马屁也便罢了,你犯得着吗?”大笑声中,撕开密封的火漆,打开邓鹏与燕南飞发来的密函,仔细地阅读起来。

    传世玉玺到手,当真是天助我也!现在看起来他的作用还不大,但越往后,这东西的威力便越会显现出来。而且大周朝遗民向自己投降,而不是现在大陆名义上的统治者大楚,这中间所蕴含的意味就更妙了。

    路一鸣笑盈盈地看着李清,从崇县起家,到现在,数年时间,李清成长为名震天下的霸主之一,而自己,也从一个不为人知的书生一个不被重视的清客成了天下闻名的名臣,而可期的未来,自己的前景还远远不止于此呢,大帅如立国,自己绝对是当仁不让的开国丞相。

    李清的脸sè却慢慢地沉了下来,在路一鸣惊讶的注视中,李清气哼哼地将信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燕南飞好大的胆子。当真是说他胖他就喘,给根竿子就往上爬了!”

    转回到大案之上,沉着脸坐下。

    路一鸣诧异地拿起李清拍在案上的密信跳过了前两页,直接翻到最后一面,因为他看到李清本是满面笑容,只是看到这页才面sè骤变的。

    大周嫣然公主,联姻?路一鸣骤地抬头,看了一眼李清,又低头看了下去在信中,燕南飞huā了极大的篇幅来描述了与对方联姻在政治上的好处,特别是在最后一段,居然告诉李清这个嫣然公主虽然还只有十四岁,但着实是huā容月貌,沉鱼落雁啊!好像李清特别关心女子的容貌一般。

    路一鸣失声笑了起来。

    “你还笑?”李清一下孚爆发了起来,“联姻,又是联姻,难道我所期重的大臣们除了这个法子就没有别的什么妙计了吗?他妈的,老子又不是货物就这么被他卖了?”李清发泄地大叫道,随手提起案上的狼毫,在纸上胡乱地涂了起来。

    “十四岁,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姑娘呢?老子又不是牲。!这事儿不行!”

    路一鸣放下信件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主公,这事儿恐怕得慎重考虑啊!您先别忙着否决。”

    “有什么可考虑的,这是我的sī事,你们能不能不要将其与军国大事联系到一起?”李清身子前倾,逼视着路一鸣。

    路一鸣微笑道:“主公您的心事我自然走了解的,但那是不行的。以前尚海bō反对,现在燕南飞也一定会反对而我,虽然没有说出口心里也是不赞成的。”

    李清顽然坐回去,喃喃地道:“这是我的家事!”

    “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路一鸣毫不相让,“从这一点上来说,与这位嫣然公主联姻,于我定州,与主公的大业,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这位嫣然公主与倾城公主有本质的区别!”

    李清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倾城公主下嫁定州,有着强烈的政治动机,那就是替大楚,替天启稳住主公,拉拢主公,一旦此事不谐,立时便暗下杀手,不惜剪除主公,而嫣然公主则是落魄王族,所思所求,不过是安身立命,而嫣然公主身份之高贵,更胜倾城公主一筹,她成为定州主母,无论是谁,都无可非议,而且,主公有了这个身份,挟传世玉玺,逐鹿中原,鼎定天下,名正言顺,天下人更易归心。”

    “可是我的感受呢,我的感情呢?难道我就这样与一个从未为谋面,无丝毫感情基础,而且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结婚么?”

    路一鸣根本不为李清的哀鸣而动容,“主公,请恕臣放肆,敢问主公,为何历代帝王都是称孤道寡?”

    “因为贵为帝王,心中所装,乃是天下,心中所思,乃是万千臣民,个人情感,不足挂齿!”路一鸣大声道。

    “更何况,如果主公心中实在喜欢某人,那尽可以在其它方面多补充一点,但切忌专宠一人,这不是爱她,这是在害她!”路一鸣放缓语气,其实话中,却实有所指。

    李清心中微微一动,面sè稍有和缓。“好子,老路,你以前没这么多话的,这事押后再议吧,反正那小姑娘还小得很,来日方长,我们再议行不?”

    路一路微微一笑,听到大帅语气已经松动,便也不逼着李清马上表态,这事儿燕南飞虽然做得鲁莽,但细思起来,对定州却是大大有利的。至少可以就此杜绝另外一些人的想法。

    清风在定州是极为强势的人物,定州之变她在其中起的作用,外人极少知道,定州事变过后,清风下台,但兼月却住进了大帅府,这在很多人看来,大帅惩罚清风,夺其权,是处罚她在此次事情之中的失职行为,而让雾月进府,却又是从另一方面补偿清风。

    清风一系的人知道,清风是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入主李清后宫的,那么大帅此举,很可能便是在为农月上台作铺垫,这也算是对清风的另一种承认。

    但作为跟随李清最久,对其了解最深的路一鸣来讲,事实却绝非如此,李清心中一直便有一个疯狂的想法,那就是有朝一日,会扶清风上位。夺清风权,清除清风羽翼,将清风的心腹大将一个个赶出中枢机构,就是为了在有一天能够顺利实现这一目标。

    作为一个男人,路一鸣对于李清这种一往情深,情根深种很是佩服,李清位高权重,换作大楚任何一个这样的人物,那怕是地位权势远远不如李清的,都早已是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了,但李清如今三分天下,身边的女人却是屈指可数,而且路一鸣还知道,这些女人中,真正走入李清心中的,还真就只有一个清风。李清为何对清风如此痴mí,路一鸣一直都没有搞明白,因为与清风共事很长时间,深知这个女子绝非那种以姿sèmí人之辈。

    但作为一个政治家,路一鸣则绝不会同意李清如是做,这简直就是在玩火。那怕如今清风已经下台,但清风的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是深入整个定州,与清风一起从崇县走出来的路一鸣自然是深知清风的能量,他相信大帅也知道。也许大帅认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但路一鸣绝不会这么认为,但他不同于尚海bō,不会公然就此事与李清叫板,而是更倾向于温水煮青蛙,一点点改变李清的想法。燕南飞此举,正合路一鸣心意。不管燕南飞走出于什么目的,但嫣然公主上台,于定州有百利而无一害,路一鸣自然会鼎力相助。

    “邓鹏他们回来了,那卫州战事也可以告一段落,这段时间,宁王特使是不是如坐针毡?”李清转了一个话题。

    路一鸣点点头,“宁王特使数次面见臣下,但都给臣给推娓了过去,现在看来,可以正式与他们谈一谈了。”

    “听说钟子期也跟着过来了?”李清笑道,这可是一个老熟人儿了。

    “嗯,他是作为副使过来的,那位特使倒还老实,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是这位钟副使上窜下跳,忙得不亦乐呼!”路一鸣冷笑,“不过咱们定州都知道他是啥货sè,只消此人出门,那铁定便是前呼后涌地跟上他,他亦是无可奈何!前日此人居然跑去桃园小筑,求见清风司长,说是故人叙旧,也给清风司长给毫不客气地赶了出来。”严格说来,清风现在是挂名的监察院院长,不过路一鸣等人称呼惯了,一时却也改不了……

    “此人倒也是个狠角sè!”李清笑道:“我记得清风以前,念念不忘的就是要宰了这个家伙。”

    路一鸣不愿在这个时候与李清谈起清风,当下站了起来,“主公,既然如此,我下去之便安排与宁王特使的谈判,等一切谈妥,再请主公与他们见一面,便打发他们走路。卫州之战便告一段落。不过主公,卫州之事,我们的底限在那里,还请主公明示!”

    李清敲敲桌子,“还是以战前双方的实际控制线为基准吧,如果能敲一点银子更好,至于军事方面,我会给田丰另外下一道命令,吕逢春的北军骑兵犹有实力,这一次我不趁着这个好机会咬他一口,我就不是李清了!”

    “大帅的意思是还要打一仗?”

    李清摆摆手,“小菜一碟,这事儿我另有安排,放心吧,轻而易举之事。”@。

第六百六十八章:这厮奸诈

    第六百六十八章:这厮jiān诈

    李清所讲的要吃掉吕逢春北军的一部分骑兵,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蓄谋已久。将常胜营与旋风营两营骑兵调离田丰麾下后,田丰所部骑兵实力大幅下降,而北军吕逢春部骑兵众多,对田丰所部形成巨大的威胁。这对以后的作战更为不利,而李清的战略重心已移至中原,短时间内,对田丰所部不可能有大的补充,现在田丰所部主力骑兵便是吕大兵所统率的一万余红部骑兵,其它各营,虽也有骑兵配属,但却只是作为步兵的辅助工具。

    这一次田丰依靠出其不意,再虽上高超的指挥的艺术,将吕逢春部分割包围,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吃掉其中一部分,李清都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吕逢春如今客居顺州,骑兵战马损失一匹可就少了一匹,补充极为不易,而骑兵的训练更是耗时日久,这可不象步兵,训练个数月就能上战场,骑兵,至少也要需训数年,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

    李清有如此的底气,在如今蓝山和曾逸凡的援兵都到达顺州支援吕逢春的时候,还敢放言吃掉对手的一部分骑兵,关键就在他多年之前埋下的一颗棋子,凤离营。

    凤离营由当年水师陆战队撒下去的钉子郭全等人所建,这支由流民,溃兵所组成的军队经过数年的磨练,早已是今非昔比,在与吕氏战斗的过程当中,屡立功勋,曾逸凡极其看重,在曾氏镇辽靖海两股精锐被李清在沱江之畔一战而灭之后,凤立营的地位更是大幅度上升,如今郭全掌控的凤离营已多达万余人,部队也升格为了曾氏的一线部队。此次奉命支援吕氏的先锋部队便是郭全所率领的凤离营。

    如此好的机会,焉不叫李清心花怒放!

    这边在谈判席上磨牙比耐心,那边李清已经动手了。田丰将麾下各营的骑兵全部集中了起来,统统交给了吕大兵,合计两万余骑,从凤离营负责掩护的侧翼突入,夜袭吕逢春的骑兵主力。而凤离营主将郭全则笑眯眯地坐在军营中,与麾下将领喝酒吃肉,似乎从他营地十数里外狂奔而去的定州骑兵就不存在一般。

    这一部骑兵由吕逢春的儿子吕照庭统率,近两万骑兵已经是吕氏最后的精华了,吕照庭作梦也没有想到,敌人居然是从友军重点防守的一侧奔袭过来,当马踏连营,杀声震天之际,他还让一小队骑兵拼死冲出来向郭全求救。

    郭全狂笑着将这一小队骑兵完全笑纳,全军整装待发,不到五十里地,他却足足走了一夜搭半天,当凤离营出现在战场之时,定州军早已是人走茶凉,留给郭全的只是一地的废墟,无数的尸体,和吕照庭愤怒的脸庞。

    “啧啧啧,来晚了,来晚了!”郭全骑在马上,看着吕照庭,摇头道:“我说吕大公子,你近两万骑兵,居然连这点时间也撑不过去,真是让人失望啊,早知如此,我还劳师动众地跑来作甚么,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言语之中,对北军骑兵甚是轻蔑。

    吕照庭眼中冒火,看着郭全的模样,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劈脸便是一马鞭打下来,“好郭的,我正要问你,定州骑兵是从你的防地过来的,为什么?你是不是与定州兵勾连,陷害于我!”

    吕照庭那里能不上火,这突如其来的一战,精锐的定州精兵依仗他们充足的马力,精锐的装备,突然的袭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当定州骑兵冲进营地的时候,北军骑兵很多士兵甚至连马鞍都来不及装上,就这样骑在马背上与敌作战,本身就不如对方,如此一来,更没有什么悬念,近两万骑兵,一夜熬战,伤亡过半。这等于是抽了吕家的脊梁。

    看似随意的郭全却早有防备,手里的战刀一挥,斩断吕照庭的马鞭,顺过刀来,重重一刀鞘敲在吕照庭的腰眼上,将他从马上打了下来,可怜吕照庭打了一夜,早已是精疲力竭,如何与郭全相斗,只跌了一个七荤八素,被又惊又怒的部下扶起来,神智都有些mí糊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郭全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刀尖点着吕照庭:“吕家小子,老子辛辛苦苦地跑这么远来救援你,你倒好,恶语中伤于我,他妈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们北军无用,还怪起老子们来了,要是你们顶得住,老子这时候赶来,正好将这些定州军包圆喽一口吃掉,你坏了老子的军功,还敢在这里叫嚣,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收拾了你!”

    吕照庭又惊又怒地看着郭全,这个xìng情鲁莽的曾氏将军他早有耳闻,出了名的错不吝,回头再看看自己的残兵,那里还有力气打架,真要惹怒了他,自己马上就得吃眼前亏。

    “好,姓郭的,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到了蓝大将军面前,你怎么说?”吕照庭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转头就走。

    “蓝大将军,怎么,他吃了我?”郭全嘻嘻地笑着。

    “郭将军,咱还真得提防呢,要是这蓝山真要处置您怎么办啊?”曾充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道。曾充是曾逸凡放在凤离营中的监军,不过这个监军草包得很,到了凤离营,被郭全一揉二捏三拉拢,三两下便被整治的服服帖帖,如今在凤离营中只管拿钱拿女人,喝酒享乐,成了凤离营高高供在上面的一尊佛像。这一次郭全在他面前煽风点火,顺利地让曾充想起当年被吕氏骑兵追得满天下跑的惨景,顿时怒火充xiōng,对郭全的行为居然是大加支持。

    “他想整我?”郭全哼哼道,如今的自己可是今非昔比,手下万余儿郎,已经是曾氏部队中的精锐,蓝山想整自己,曾逸凡会袖手旁观?只怕曾逸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快意得很吧。要是没有吕氏侵略,曾氏何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同为一方豪强,现在他却不得不屈尊在宁王之下,甚至对蓝山也得小心小意!

    “给我将这个混蛋拿下!”郭全奉召到达泉城,刚刚踏进议事堂,高居于上的蓝山一声怒吼,两边卫士立刻扑了上来,将郭合摁倒,横拖竖拉地扯到了案前,强摁着跪倒。

    “蓝大将军,末将何罪!”郭全梗着脖子问道。

    蓝山脸都气绿了,这头刚刚接到宁王传来的消息,声称与李清已达成和解,这头却让吕逢春折了万余骑兵,要知道,吕逢春所部,可是宁王防备李清的中坚力量啊!这万余骑兵一去,吕氏便成了断了脊梁的狗,再也没有什么力气咬人了。在自己手下出了这么大妣lù,让蓝山如何不怒。

    “何罪?”蓝山黑着脸问道:“定州骑兵是不是从你的防区过去的?”

    “是!”郭全毫不否认。

    “为何不拦阻?”

    “大将军,他们是骑兵,如一阵风地便掠了过去,末将倒是想赶,可两条tuǐ那里跑得过四条tuǐ啊!”郭全强辩道。

    “那定州骑兵突袭北军,你为何不去救援?”

    “大将军,末将去了,末将全营开拔,只是,只是吕氏太他妈没用了,等老子赶到战场,他们就给人打爆拉,末将本想着去兜定州骑兵的屁股呢,那里想到他们连等我们赶到的时间都撑不住呢!”郭全一脸愤怒的表情,那似乎在说,要是他们撑住了,现在可就是一场大胜,而不是大败。

    呵呵呵!蓝山怒极反笑,“五十里路,你走了一夜连半天,你郭全是乌龟么?不,乌龟都比你爬得快!你坐视友军遭袭不救,论军法,当死罪,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蓝将军,要给我们北军作主啊!”吕照庭大哭着跪倒在堂前,“一万多骑兵啊,就这么没有了!”

    郭全侧脸看着蓝山两侧,吕逢春脸sè沉得要滴出水来,而曾逸凡也是黑着一张脸,恨恨地看着他。

    “你他妈的没有的孬货,一夜便给人打垮了,妈了个逼的,当初你们杀老子们顺州人时,咋那么英雄呢!”郭全用力一挣扎,几个摁着他的卫士不提防,居然让他给挣脱了,郭全跳起来就扑向吕照庭,“你这个没用的小白脸,要是老子是你,早拿刀抹了脖子,还在这里哭天抹泪的!”

    吕照庭那里想到大堂之上,郭全还敢行凶,登时给他扑倒在地,夹头夹脸一顿爆打。

    “拿下他,拿下他!”蓝山鼻子都气歪了。听到郭全提到前事,心道这厮好jiān诈。

    郭全拼命地又蹬了吕照庭一脚,一个返身便扑到曾逸凡面前,双手抱住曾逸凡的两tuǐ,“少帅啊,您可要给俺作主啊,俺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啊,俺一家都给北军杀得光光得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一根啊。这些王八蛋如今反咬一口,他们是不怀好意啊,少帅啊!”

    “拿下他!”蓝山怒吼。

    卫士扑上来便拖郭全,郭全死抱着曾逸凡的双tuǐ,卫士一用力,险些将曾逸凡也拖倒,几名卫士登时大眼瞪小眼。

    “放手!”曾逸凡怒吼道。

    “少帅救命啊!”郭全涕泪交流。

    “放手!”曾逸凡喝道。

    郭全立马放手,得了空的曾逸凡一跳而起,双手抡起自己坐的椅子,没头没脑地便照着郭全砸了下去,“你这个王八蛋,老子今天非砸死你不可!”

    郭全缩着头,蜷成一团,被曾逸凡砸得满地打滚,血流满面。这一来,曾氏将领可都看不下去了,纷纷站了起来,“少帅,这个郭全就是一个莽夫,但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请少帅饶了他吧!”

    “是啊,是啊,郭全不是没有去救,只是走得慢了些吧!这也罪不至死啊!”

    “不错,我们谁也想不到北军骑兵居然连一夜也挡不住啊!”

    “定州军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围点打援啊,不防着点那是会吃亏的!”

    “少帅下手轻些,郭全可是一军大将,留些体面吧!”

    蓝山看着乱哄哄地堂内,看到曾逸凡举着椅子满世界追打郭全,而郭全在地上滚来滚去,只差滚到自己案前了,不由长叹一口气,曾逸凡既然动了手,那郭全是杀不了了,宁王陛下将这两个仇家放在一起,怎么可能精诚合作?霍地站起来,拂袖而去。顺州军队虽多,却各成体系,各自为政,相互之间还算计不休,如何抵挡李清,这些事,必然要让宁王早拿主意。

    蓝山一去,吕逢春也站了起来,黑着一张脸走出大堂。看到两方都离去,曾逸凡这才放下椅子,气喘吁吁地站在堂中,“郭全,你给老子滚起来!”

    郭全应声而起,虽然满脸是血,但却笑眯眯地:“多谢少帅救命之恩!”

    曾逸凡沉着脸,“你记住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有下次,我亲手取你xìng命!”

    “绝不会再有下一次,绝不会!”郭全立马赌咒发誓,“少帅,我就是看不得这些龟儿子在我们曾氏的地盘上晃悠,这顺州是我们的!”

    虽然这话说到了曾逸凡的心坎里,但他脸上却是丝毫不lù声sè,“不要胡说,现在他们是我们的友军,友军,而且现在也没有曾氏地盘了,现在我们都是宁王殿下的部属!”

    此话一出,堂内曾氏众将个个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sè,特别是郭全,重重地吐了口唾沫,“呸,只要老子们还在,辽顺沈还轮不到别人说话,少帅您在这方土地上,依旧是一言九鼎!”

    曾逸凡微微一笑,拍拍郭全的肩膀,“好好地去包扎一下吧,流血太多,再生猛的汉子也受不住。”双手一背,向着后堂走去,这事儿,总得给蓝山一个交待,说不得又要出点血了。

    “老郭,今天我们可是救了你的命,你得请客!”一众曾氏将领一哄而上,围住了郭全。

    “行,没问题,泉城最好的酒楼,最好的姑娘,今天老郭包圆儿了如何!”

    众人齐声喝彩,拥着郭全便向外走去。

    这头吕逢春吃了闷亏,而定州这边,李清却已是驾临复州海陵,亲迎来降的台岛前周遗民。RO@。

第六百六十九章:出大事了

    信阳,作为连接定州与复州的交通枢纽,现在比起当年,更是繁华了数倍,当年骖道明在此作县令的时候,便将其经营的风生水起,而李清也正是看中了骖道明在定州权力交接,一片零乱之中,仍然让当地无论是经济还是民生政治都有条不紊,这才对其青眼有加,随之而来的便是骖道明在仕途之上的一帆风顺,随着李清一步步登高,骆道明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如今已是高居定州三大阁老之一,不说权倾天下,但在李清的统治区域内却也算得上跺一跺脚地也要抖三抖的人物。

    作为萧远山时的老部下,除了吕大临临阵倒戈而直接让李清上位,因此一直得到重用,作为文官,也就只有骖道明这样一个异数,其它的大都在原地或者平级上打转,难得有升迁的机会。

    此番陪着李清到复州海陵迎接台岛众人,重返信阳,骖道明大有衣锦还乡之感,指着信阳边境上几棵大树,笑对李清道:“主公,当年您从洛阳返回定州,臣下就是在这里迎接您的,那时候,心中可真是忐忑不安啊!但是一见到主公您,我就知道,您就是我这一辈子一直在盼望的明主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公您的事来蒸蒸日上,而道明我,能追随主公做一番大事业,不枉此生啊!”

    李清大笑,“我还记得当年你可没有躲在树荫之下,而是一身官袍站在烈日之下,汗湿重衣,可是狼狈得紧!”

    骖道明微笑,“当时前途叵测,道明对安公您是一点也不了解,好生担心您一见我面,便扒了我这身官服,赶回老家去,怎么不心惊胆战,别说是汗透重衣,便是血透重衣也得站在烈日之下啊!”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骖道明这话看似在自贬身份,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将官位看得无比重要的人,但从另一个方面,那可是在赞扬李清不拘一格用人才,能将敌人的旧部拨擢到现在如此重要的们置之上,这可是拍马屁的最高境界了……点儿也不见于形色。

    李清大笑声中,指着远处那几棵树下……“瞧瞧,现在的信阳知县也带人迎接来了,只是今天日头不怎么烈,显不出你当日的窘态来,否则倒是可以让李文他们看看你当年的模样!”

    众人尽皆笑着,那边信阳现任知县已带人迎了上来。

    “主公,现任信阳知县叫鲍叔闻!”骖道明轻轻地道,他知道李清不可能记得这个知县的名字,因此小声地提醒,不要小看这一点,便体现出了骖道明细心之极,要知道,李清在接见这些下级官员时,如果能脱口而出这个人的名字,必然能让他们感激涕零,作事更加用心,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是简在帝心的。那怕李清现在还不是帝王,但在定州统治区域内,李清与帝王何异。

    “叔闻辛苦了。”不等蓖叔闻讲话,李清在马上微笑着先开口了。

    果然,一听李清如此亲切地喊着自己的名字,鲍叔闻激动的不能自已,脸上兴奋地一片潮红,便是跟在他身后的人,听到大帅能脱口叫出县令的名字,脸上都是露出震惊之色,看着鲍县令的背影,眼神中立刻多了许多尊敬出来。

    “见过主公!”鲍叔闻话一出口,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声音恁地大。

    “主公一路鞍马劳顿,下官在前面村子里略备了些酒菜,请大帅稍事歇息之后再起行,今天晚上便可到达信阳城下榻!”

    一听对方居然还备了酒菜,李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骆道明一看要坏事,翻身下马,低声斥道:“叔闻,你干什么,不知道大帅最不喜欢这一套么?”

    鲍叔闻看着李清脸色不豫,赶紧解释道:“主公,非是叔闻存心如此,而是前面村子里的父老乡亲知道我到此迎接主公,硬是逼着下官要招待主公,说这些年托主公的福,日子比以前不知好过了多少倍,下官专门去看了,也不是什么奢拦物事,都是些乡亲们自种的瓜果,自养的家禽,溪地里捞来的野鱼等等,下官想着这是父老乡亲们对主公的一片拥戴之意,如果拒绝未免伤了百姓的拳拳之心,便答应他们代为邀请主公!”

    一听如此,骖道明便转头看着李清,李清点点头,“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叨扰一番,正如叔闻所言,乡杂们的拳拳之心,不好拂逆啊!”

    鲍叔闻一听大喜,当下便在前头带路,等到了村口,一看那阵势,李清登时便吓了一跳,虽说一直知道信阳繁华,但也没有想到鲍叔闻所说的这个村子居然如此之大……沿着村口的道路看过去,居然一眼没有看到头,沿着道路,两边的民居外都黑压压地跪满了百姓,而无例外的,每家门口都摆了一桌席面,扫眼看去,果然便是自家种出产的物事,但问题是,如此多的席面,便是将李清的亲卫都叫上来,也足够吃了啊!

    “叔闻,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清伸手招来鲍叔闻,低声责问道,搞这么个东东,不是让自己为难么?

    “主公,这里乡亲们坚持要自备一桌席面,主公您便每桌尝上一。便好,这些人也都盼着大帅尝上一口他们的收成呢!这可是他们八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啊!”经叔闻道。

    “见过大帅,大帅金安!”

    “大帅吉祥!”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嗓子,整个村子里顿时便齐声应和起来。看到如此多的生面孔,倒是叫李文等人紧张了起来,手按着腰刀,紧跟在李清身侧,早有一些亲卫散到村子中去巡查去了。

    李清苦笑着摇头,这个村子怕不有百多户人家,便是一桌只尝一筷子,那也非得撑着自己不可,但正如鲍叔闻所说,拳拳之心啊,这可是民意民心,便是撑着,也得吃下去,看了一眼鲍叔闻,这小子,存心要我好看啊!

    “众位乡亲,李清多谢多位乡亲了!”李清抱拳,向着村子里的人一揖,“众位父老乡亲请起!”

    看着一村子里的都爬了起来,李清迈步向前,走到第一家跟前,早有一化八十岁的老农,似是这一家的家主,双手捧着一双筷子奉了上来,接过筷子,李清挟了一著,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精神一振,味道果然不错。

    其实倒不是这家人的手艺了得,而是李清地位愈来愈高,平时吃饭自然也是食不厌精起来,吃得多了,偶尔吃一顿这乡野村饭,自然是觉得格外一个风味了。

    李清走向第二家的时候,这第一家立刻宝贝一般将李清用过的筷子放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里,看样子,是要永久保存了。

    有了这一番折腾,李清到达信县城的时候,已是入夜时分了,当鲍叔闻小心翼翼地说县里已备了晚饭之时,李清立马大摇其头,“我说叔闻啊,你当我是酒囊饭袋吗,今天可是将我撑坏了,现在肚子里还撑得慌,算了算了,我们在驿馆休息一晚,明天一大早,就赶赴海陵。”

    鲍叔闻一听这话里可有着责怪的意思,不由惴惴不安地看向骖道明,骖道明冲他摆摆手,“鲍县令,你先下去吧!明天陪大帅一齐去海陵,顺路向大帅禀报一下信阳的情况,今天便让主公好生休息一番吧!”

    鲍叔闻这才喜滋滋地下去了。

    李清回头笑顾骖道明,“道明啊,这鲍县令和你关系不错?你挺照顾他呀?”

    骖道明笑道:“主公眼无矩,这炮叔闻是我以前的一位幕僚,做事踏实,颇有能力。”

    李清大笑,“你倒是举贤不避亲啊,不过这鲍叔闻看来的确还行,这一路行来,信阳着实是治理的不错,既然你都叫上他了,那明天就让他在路上跟我说说信阳现在的状况。”

    说着话,李敢已是捧来了洗脚水,骖道明便要告辞,李清却叫住了他,“等一等,我烫脚,你坐在一边再跟我说说,明天见那个周王的礼节,人家可是老牌子皇帝,咱可不能露出怯!”

    骖道明笑道:“他现在不是什么皇帝了,按照协议,主公,你要封他为周候的。”

    李清大笑。

    两人这一议,便到了午夜,李清见到周王之后应已什么礼节相对应,定州这边也是费了一番思量……太高不好,太低也不行,一大群人议了几天,方才确定了一个方案。李清走到信阳,心中有些不踏实,生怕自己搞错了,便想再与骖道明温习一遍。

    没有吃晚饭,此时倒是有些饿了,李敢弄了一些宵夜来,两人边饮边谈,倒是聊上了劲来,正喝到兴头,聊得高兴,驿馆之外忽然传来急骤的马蹄声。

    “什么人,站住,下马!”外面传来亲卫的厉喝之声。

    随即便是惊叫,“铁将军,怎么是你?”

    李清与骖道明两人一惊,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铁豹这么晚怎么赶来了,莫不成定州出了什么事?

    门霍地被推开,铁豹面带惊惶之色闯了进来,一看铁豹的神色,李清心中更是一沉,铁豹历经数次大战,早已养成了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胆色,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惶失措。

    “大帅,出大事了,路大人,杨将军派我送来紧急密函。”铁豹慌知之中,竟然连施礼都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李清。

    谁能猜到出什么事了?枪手我给你叩头,哇哈哈,一点儿小得意!

第六百七十章:失踪

    第六百七十章:失踪

    信中只有简单的廖廖几行字,但李清却如遭雷击,手微微发抖,缓缓地坐倒在椅子上。

    骆道明看到李清脸sè剧变,拳头紧握,手下青筋毕lù,脸上神sè有些狰狞,心中也是一阵慌乱,轻轻地从李清手中拿过那张纸。

    “崇县尚海bō失踪。臣与五军大都督斗胆已令全州戒严,请主公速返定州城!”信纸的下方盖着路一鸣与李牧之两人的印章。

    咚的一声,骆道明两tuǐ一软,险些坐倒在地上,还是身边的李敢抢上去扶了他一把,这才站稳,声音颤抖:“这,这怎么可能,那边不仅有崇县特别关照,监察院更是有重兵关防,怎么会失踪?”

    屋子里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有些凝滞,数双眼睛都看着李清。片刻之后,李清已是恢复了正常,“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这样了,道明,你代我去复州海陵,乘快船出海,告诉燕南飞与邓鹏,船队暂不停靠海陵,让他们先返回连山岛去。等这边事了,再让他们回来。”

    “是,主公,我要怎么对他们说呢?”骆道明咽了一口唾沫。

    “对燕南飞与邓鹏据实以告,至于怎么跟那个周王讲,你们自己瞧着办吧,不过不能让他们感到受了怠慢或者认为我们要毁约!”李清道。

    “是,臣下明白了!”

    “我们走,回定州城!”李清站了起来,大步向外走去。李敢,铁豹二人紧紧相随,而外面,李文率领着亲卫队已是整装待发了。

    如雷的蹄声旋风般卷走,看着消视在视野之中的李清马队,骆道明缓缓摇头,风yù静而风不止啊,怎么会出这档子事呢!尚海bō啊尚海bō,你已经走错了一步,如果这一次你再错,那可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骆道明认为尚海bō根本不可能从定州逃出去,崇县深处定州内部,四周纵横,无论向那个方向走,都是纵深上千里地的定州控制区域,他能逃到哪里去?而且,他为什么要逃呢?

    骆道明想不明白。

    驿馆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鲍叔闻惊惶地奔了过来,“阁老,阁老,出了什么事了?”

    骆道明摆摆手,“没什么事情,大帅有急事返回定州城去了,你去休息吧,明天既然大帅不能去海陵,你便也不消跟随了。”

    鲍叔闻脸上稍稍lù出一点失望的神sè,旋即收敛起来,大帅连夜返回定州城,肯定是出大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级别肯定没资格知道。向骆道明施了一礼,怏怏地走了回去。

    李清没有回定州城,而是径自去了崇县。同时命令路一鸣,杨一刀等人急赴崇县,而定州城交由父亲李牧之全面负责。

    数日之后,当李清双眼布满血丝出现在崇县之时,整个崇县已经全面戒严,乡间野径,官路驰道,四处可见一队队的士兵全副武装守卫,一个个瞪大双眼,盯着路上的每一个人,整个崇县已是只许进,不许出了。

    而崇县县城,更是士兵密布,监察院身着黑sè制服的特勤四处可见,正在挨家挨户的询问。

    数日之内从信阳赶到崇县,李清途中只是略略睡了几个时辰,尚海bō失踪之事事关重大,因为一直身处定州核心高层的尚海bō不仅知道整个定州的战略布署布局,而且对于定州的军事,内政可是了如指掌,一旦他潜逃或者落入敌手,对定州来说都是灾难xìng的。

    李清百思不得其解,与尚海bō分别并不久,上一次见他,丝毫看不出尚海bō有什么特别之处,仍然是过去的那个老样子,与自己意见相左之时,一点也感觉不到他已不是过去的尚海bō,还是跳着脚与李清争执,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跑了呢?还是此jiān若愚,整个就是在糊弄自己?

    旧时参将府依旧,当年植下的树如今已是绿树成荫,伸张开来的树冠遮天蔽日,长长的台阶便在这树林之中,延伸向上。

    李清一提马缰,胯下战马立即踏阶而上,身后,李文李敢等人紧紧相随。

    整个参将府四周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上,放眼看去,尽是明显晃的刀枪。

    甩鞍下马,李清铁青着脸,跨进了参将府大门。

    监察院李宗华,茗烟,纪思尘等一干人知道李清今天会赶到,都是早早地汇集在这里,而崇县县令游旭之更是如丧考妣,哭丧着脸站在人群中。

    看到李清,众人哗啦一声跪倒了一地。李清横目扫过,看到打头跪在自己面前的李宗华,吐出一口浊气,伸手将李宗华扶了起来,眼神连扫其他人一眼都欠奉,便大步向府内走去。

    李清没有发话,茗烟等人就不敢起来,只能深深地伏在地上,忐忑莫名。李文看了一眼李清的背影,又看着跪了一地的官员,叹了一口气,“大家都起来吧,主公已经进去了,莫非还要主公来请你们起来吗?把事情的始末想得清楚些,一点细节也不要遗漏,待会儿大帅肯定要召见你们的。”说完,李文甩下众人,也向屋内走去。

    李清大步走进参将府的大堂,大堂正中的墙壁上,自己亲手所写,赐给尚海bō的那一副中堂仍然端端正正地挂在那里,“亦师亦友!”李清凝目盯着这副自己的手书,忽然觉得其分外的刺眼。

    当初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懵懂懂,除了一点原有的记忆之外,两眼一mō黑,唯一的念想便是如何活下去,而正是尚海bō,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开始一点一滴地向自己介绍这片大陆的一切,引领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出了崇县,并为自己谋划布局,数年时间,打下了偌大一片天地,自己感念他的功劳,便写了这一幅中堂给他,如今中堂犹在,人却渺渺!

    “路大人他们什么时候到?”

    李清突然问道。

    身后李宗华应道:“回主公,路大人,杨将军接到主公的命令后,便日夜兼程,预计午后赶到这里!”

    李清转过身来,盯着李宗华,“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李宗华低下头,“回禀大帅,闻讯之后,监察院讯那派出大量人手,在戡察了现场之后,估计,估计是在六天之前。”

    李清嘿了一声,“好,好得很,六天之前,六天之前发生的事,你们监察院居然才知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声音陡地拔高,厉声喝道:“这还是我的监察院么?”

    李宗华卟地一声跪下,“臣罪该万死。”

    “万死,万死,你只有一条命,如何万死?”李清厉声怒喝道:“你死就能挽回这一切么?”砰的一声,李清双手擂在身前的八仙桌上,砰的一声,将上面的物事震倒了一片。

    “主公息怒!”李文踏前一步,李宗华也是李氏长辈,看到李宗华跪在李清面前身体微微发抖,李文不由心中不忍。但李宗华如今是监察院实际的掌控者,事情出了六天才被发现,无论如何,这一个失职是绝对逃不掉的了。

    李清看着李宗华低头跪在自己面前,一头花白的头发分外显眼,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起来吧,说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听到李清发话,李文敢紧踏上一步,将李宗华扶了起来。

    “事情是这样的!”李宗华定了定神,开口讲了起来。

    六天前。崇县县衙,游旭之处理完一天的公务之后,与师爷两人准备去酒楼小酌一番,在酒楼门前却意外地碰到了县里的捕头陆一定,三人便一齐进了酒楼,喝到半酣,陆一定笑着对游旭之道:“县尊,我今日巡防参将府外围时,发现那里面的监察院特勤又换了人了!”

    “换了人?”游旭之讶然道:“不是那个莫校尉了么?”

    陆一定摇头,“不是的,是一个面生的校尉,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我上前与其打招呼,这个新来的校尉却傲得很,扫了我一眼,硬是连话茬都没有搭一句,奶奶的,监察院的校尉就了不起么,被派到这里当狱卒,摆明他在监察院里也不是一个什么受重视的家伙,居然如此傲慢,这可是在我们地头呢!”

    “监察院的人一向如此!”游旭之笑道:“像以前那个莫校尉那般平易近人的,少得很!我们只是负责外围,他们在这里也是秘密任务,不愿与我们有过多纠葛,也是可以理解的。”当下也不以为意。

    陆一定耸耸肩,“尚先生住在我们这里,也是一个麻烦,我今天碰到了书堂的李司学,他也跟我抱怨,尚先生去学堂里教书,有一天没一天的,这几天更是一天都不去,李司学又不敢去问。”

    “尚先生那是大人物,能去就不错了,他有什么可抱怨的,明天你告诉李司学,便再寻一个先生,尚先生去了呢,就尚先生教,尚先生没去,这个就顶上,开销便有县里出了。”

    当时的游旭之并没有在意,但回去后,却是愈想愈不对劲儿,监察院权力再大,毕竟尚海bō是在自己的地头上,如果他们换了人,怎么会不跟自己说一声,毕竟他们在这里很多事情还是要自己配合的。而且一连好几天尚海bō都没有去学堂,这跟以往也不同啊,以往尚海bō虽有时不去,但绝不会数天都不lù一面,而且参将府与学堂离得并不远。

    想到这里,游旭之便再也睡不着了,左思右想有些不对,当下便出了后院,换了一个值班的衙役,让他去找陆一定过来。

    “老陆,你去参将府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游旭之道。

    “县尊,那个新来的校尉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去了也白去啊!”

    “你好歹要去问上一声,他们新来的需要什么东西啊,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啊等等,以后要在一起共事很长时间的。”游旭之不耐烦地道。

    陆一定无奈地踏出了房门。

    这一去,便发现了大问题。

    陆一定顺着密密树林之间的小径向上走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整个山头上静悄悄地,只偶尔有一两声老鸹的叫声,叫得人心里冷嗖嗖的。陆一定虽然也是定州军人出身,但仍是觉得浑身发凉。幸好还带了两个跟班,而且他知道,在这密林之中,有很多的监察院特勤在值勤。

    “崇县三班捕头陆一定,求见尚先生!”陆一定踏上了小径中段,便大声道,依据以往的经验,这时候一定会有监察院的特勤出来的。

    “崇县三班捕头陆一定,求见尚先生!”陆一定再叫了一声,仍是静悄悄地毫无反应,陆一定不由心中大奇,迈步便向上走去,难不成监察院换了人来,这规纪便也换了。

    一直走到参将府门前,仍然没有一个特勤出来,这时候的陆一定已经不是奇怪,而是觉得有些不妙了。

    参将府内的灯火依旧点头,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也看不到一个人影,陆一定抬头看向高高的哨楼,正常情况下,那里应当有值勤的人手,但也在也看不到,伸手轻推,大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大着胆子跨进院内,陆一定再高声地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回答的声音。

    陆一定一双手不由发起抖来,大步向前行去,推开大堂,烛火高照,唯独不见一个人影。

    咽了一口唾沫,陆一定声音颤抖地对两个同伴道:“可能出事了,小心些,各个屋里仔细瞧一瞧!”

    两个同伴点点头,三人分头去寻找。

    片刻之后,大堂内的陆一定忽然听到了一个同伴传来了极凄厉的呼喊声,心中大惊,三步并作两步窜出来,却看见从一边厢房中,窜出来的同伴神sè惊惶。

    “头儿,死了,都死了!”

    陆一定如遭雷击,“谁死了,是尚先生么?”

    “不是,不是,是孟校尉,还有他的部下,十几个人,都死了!”

    陆一定狂奔过去,站在厢房门口,向内看去,灯光之下,十几个黑衣制服的监察院特勤在地上被排得整整齐齐,早已死得透了,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让人闻之yù呕。显然,已经死了不只一天了。

    “快去回禀县尊!”陆一定狂叫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听闻消息的游旭之疯狂地奔到山顶参将府,遍寻内外,除了监察院十几具尸体之外,尚海bō和他的家人已无影无踪。RO@。

第六百七十一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到崇县快报之后,监察院迅即反应,一面秘令各地分部进入最高作战等级,一边组织人手,赶赴崇县,通过忤作检验,在这里的监察院守卫都已经死亡在五天以上了。”李宗华小声道。

    “好一个迅即反应啊!”李清冷笑道:“五天,五天之后你们才知道,而且还是游旭之先发现的”你们监察院现在还真是不错啊!”

    李宗华无言以对。

    “主公,路大人和杨将军来了!”,李敢跨进房门,禀告道。

    “让他们进来!”

    一身风尘的路一鸣与杨一刀跨进房门,杨一刀是马上将军,还好一些,路一鸣一文弱书生,连续骑马在路上奔行数天,受的罪可就大了,走路都一破一破的,两手撑着腰部,脸lù痛苦之sè。

    “主公!”两人拱手行礼。

    “罢了,你们也辛苦了”都坐吧!”李清指了指两边的椅子。

    “主公,眼下定州已经全部戒严”他又带着家人,走不了多远!”,路一鸣道。

    李清摇摇头,“五天了,五天的时间,足以让他走出很远了!不仅仅是定州,明发邸报给所属各州,公开缉拿尚海bō!”

    “公开缉拿?”路一鸣吃了一惊。

    “眼下看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了!”李清道。

    “其一,尚海bō与外人勾结。早就yīn谋外逃,一鸣,你走了解尚海bō的”如果不是布局周全,将所有的可能都想到了,每一个步骤都设计好了”他焉会如此冒险!十几个武功高强的监察院好手啊,无声无息地就给杀了,居然还派人冒充他们在这里méng骗了好几天,嘿嘿!”

    “第二个可能,有人将他劫走了。能让监察院毫无察觉地潜行到这里杀了人,再带走尚海bō一家子,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谋划,岂会不将后路都布置好?五天时间”只怕早就不在定州境内了。只有公开缉拿了!”,屋内众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听李清的口气,居然是对捉回尚海bō没有一点信心。

    “如果尚海bō要逃,他会逃到那里去?如果有人来劫他,又会是谁来劫呢?劫走一个被定州已废黜的前高官有什么好处?”杨一刀不解地问道。

    “尚海bō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宝藏啊!”李清声音低沉,“抛开他本身的才智不言,光是他知道的我们定州的核心机密,就能让许多人铤而走险。”

    “当初真谗一刀杀了他!”杨一刀有些愤怒地道。

    房内众人都是沉默不语,赫免尚海bō的死罪是当初李清作出的决定,此时如果说,无疑在是指责李清了。

    李清也是无语。室内气氛有些凝固杨一刀也察觉自己说走了嘴,不由有些尴尬。

    “其实主公这样一说,尚海bō能去的地方有限!”路一鸣打破了沉闷,道:“一则是南方宁王二则是洛阳天启那一方,除了这两个地方,他无路可去。我们只需要紧守通往这两处地方的关卡,自然可以堵住他的去路。然后慢慢缉捕。他不是一个人”而是还有老婆儿子家人,目标是很明显的。”

    “不错,前段时间洛阳前传来情报,说袁方有针对定州的大行动,那么这个大行动是不是就是这一件事情呢?再者,这一段时间”钟子期作为副使在定州呆了足够长的时间他也是有机会作这件事情的,虽然他从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但焉不知他是在故意张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让手下行此事呢?”,李宗华道。“只要堵住这两个口子,我们一定能将尚海bō扣拿回来。”

    “但愿如此吧!”李清低声道:“传令各地官员守军将领,监察院分部”一旦发现如果不能确保活着将尚海bō带回来,那么就带着他的尸体回来绝不能让其落入宁王或者天启手中。”,“是!”室内众人都站了起来,凛然遵命。

    一匹匹快马旋即带着一封封命令奔赴各方,将李清的命令传递到定州所辖区域的所有地方,监察院更是全面动员,不管在那里,一旦发现,不必上报”当地分部首领自己临机绝断二定州,桃园小筑,清风正抡着一个小锄头在田间给瓜秧松土,一名shì卫站在田边,小声地向清风报告着尚海bō失踪的消息。

    “你说什么,尚海bō失涛了?”清风愕然抬头,手里的小锄头抡下去,却是将一株结满小瓜的瓜秧给生生锄断。

    “是啊,监察院在那里值勤的十几个人无声无息地都给人杀了!”那名shì卫明显有些幸灾乐祸”“这一次监察院可是一跟头栽到家了”哼哼,没了小姐的监察院,如今已沦落到给人欺上门来打脸了,真不知那些人是怎么当家的!”

    “住嘴!这等不知轻重的话”焉能乱说!”清风丢下锄头,拍拍手上的泥巴,从田间走了出来”坐到树荫之下,那名shì卫赶紧端过来一杯茶水。

    端着茶杯,清风看向崇县方向,眼里满是míhuò之sè,“怎么可能呢?尚海bō不至于便跑下啊?难不成有人将他劫走了?会是谁呢?”

    昏暗的灯光下”chuáng板上躺着一个沉睡不醒的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凑了过去,手里托着一包小小的白sè粉末,细长的指甲挑起一点,轻轻一弹,准确无比地弹进了沉睡人的鼻孔之中。

    片刻之后,chuáng板上那人开始动弹起来,慢慢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头顶”有些学huò地转过头来,看着坐在chuáng前的那人,眼珠转了几下”,“你是谁?”

    那人微笑道:“尚先生,在下袁方,以前虽也远远地见过尚先生几面,但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到先生,还真是让人欣喜不已啊!”

    尚海bō霍地坐起,长时间的昏睡让他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但袁方这两个字却如同一个焦雷打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下子将他敲得醒了过来。

    “袁方?”他疑huò地瞪着对方。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袁方笑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潜来崇县,嫌命长了么?”,尚海bō咬牙道。

    袁方大笑“尚先生,我们现在早就不在崇县了。我们现在离定州都远得很了!”

    “你”你说什么?”,尚海bō大惊。

    “得罪了”尚先生,您已经昏睡了三天了!”袁方欠欠身子。“在您睡着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远离定州了。”

    尚海bō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你们想干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一介白衣,于你们没有什么价值可言。你们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袁方不动声sè,“尚先生您本身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宝藏。李清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主可是对先生青睐有加,得知先生在定州méng难,特地命我赶赴定州”救先生得脱苦难。”

    “天启?”,尚海bō盯着袁方,忽地笑了起来“真是异想天开?”

    “怎么是异想天开呢?”袁方温文地道:“年前定州之变,我们不是已经合作过了吗?可惜啊,李清命大,居然让他逃脱至始我们功亏一篑,更是连累得倾城公主命丧黄泉,尚先生,在李清心中,你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听到喜方提起安州事变,尚海bō心中更是一阵绞痛,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袁方不要做梦了,我做错过一次,就绝对不会错第二次。我劝你和你的主子就不必枉费心机了。

    别以为抓到我,你们就可以得到什么,即便你出了定州只怕也还在大帅的控制区域之内,监察院密探遍及天下,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你。即便你侥幸脱逃,也别想让我帮你们什么,你们只会得到一具尸体!”尚海bō淡淡地道。

    袁方摊摊手:“尚先生,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嘛!第一呢您不用担心什么,你的妻子,儿子甚至于您的那位老家人,我都平平安安地带出来了不过为了安全”我安排他们走得是另外一条路,不久以后”您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所以,您不必担心你到了洛阳后,家人会为李清所害。其二,至于我逃不逃得出去,嘿嘿”您请拭目以待,如果说定州谍探还是那个母狐狸在主事的话”我还真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过现在嘛,就凭他们那几块料,我袁方还真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你再威胁我?”尚海bō冷笑道:“用我的家人安全威胁我是吗?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袁方摇头道:“尚先生,您是我们陛下钦定的下一任首辅人选”我岂敢拿贵公子和夫人的安全来威胁于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们安全地带到洛阳,到了哪里,您自然可知我现在所说句句是真。”

    “首辅?”,尚海bō讶然,“袁方,你果然是在信口胡扯!”

    袁方正sè道:“尚先生,不瞒你说,我家首辅陈西言老大人病重,已快不行子,而倾城公主在以前也郑重地向陛下推荐过尚先生你,而尚先生这些年辅佐李清打下偌大地盘,挣下如此大的家业,这份谋算便是我家陛下也很是佩服的,不然我袁方堂堂职方司指挥使,会冒如此大的危险潜进定州带先生回去么?”

    尚海bō心中震惊,却也隐隐有些骄傲,自己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落魄书生,而是名动天下,声震大楚了。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不要妄费心机,我是不会向他效力的,定州便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我岂会帮助你们去对付我的孩子?”,尚海bō笑道。

    “是么,也许李清不是这么想的!”袁方笑着站起来,“尚先生休息吧,这里绝对安全,您不会受到打扰的!”,尚海bō冷笑,这话自然是告诉自己不要妄费心机想着逃跑或干点别的什么”自己也没有那么蠢,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也只能坐等定州监察院找到自己,只是不知道,现在定州那边怎么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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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介绍:
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纵横驰骋,马踏天下。马踏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马踏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马踏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