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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枪手1号     马踏天下txt下载     马踏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八十一章:阻击(1)

    老钱,一直盯着我们的那股岷州军突然缩回去了!乐不平走到一棵树下,大声道这棵树极粗,只怕两人才能合抱过来,树干之上有一个大的树洞,可能原先是一个诸如熊瞎子之灯的猛兽的巢xué,大军到此,人声喧哗,那熊瞎子自然是逃之夭天,于是便成了钱多睡大觉的所在,此时,钱多正躺在里面打着呼噜呢!

    听到乐不平的喊声,钱多一个鲤鱼打tǐng,头狠狠地撞在调顶之上,疼得大——声,捂着脑袋钻出来,.你说他们缩回去了?.

    乐不平点点头,‘对’突然就撤回去了,而且哨探说,他们显得很是慌乱……

    钱多眼睛发亮,看向乐不平,乐不平的眼丰也满是喜悦.

    ‘这么说’陈大将军得手了!.钱多道……

    ,一定是得手了,乐不平喜滋滋地道:‘老钱’我们赢了.

    钱多冷哼一声,.赢?还早着呢?廖斌那个王八蛋还活得很滋润呢!不平,你说说,如果沧坪和牛口到了我们手中,廖斌会怎么着?坚守天子山?.

    乐不平摇头,‘毫无意义’而且他想守也守不住了.

    ‘也就是说’廖斌会跑!‘钱多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圈’‘对’他一定会跑,廖斌绝不会困守绝地,作垂死挣扎,这个王八蛋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当年主公打全州的时候,这个王八蛋居然能使出绝户计逃跑,让全州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这一次,他肯定又要跑.

    .他当然要跑不然巅是我们的一盘下酒菜了!.乐不平笑道.图!‘钱多向后一伸手’一名亲兵立即从怀里掏出地图,摊在了钱多的面前,钱多趴在地上在地图上看了半晌,抬头看着乐不平,‘不平’怕不怕死?.

    乐不平看了一眼钱多,有些恼火地道:‘老钱’你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吧我乐不平跟着你打了这几年的仗了,身上的伤疤比你少么?屁,你身上根本就没有伤疤,和我就没法儿比!居然说我怕死I.

    钱多朗防地道:‘这一次’我倒是想给我身上添几条伤疤我们去这里!‘钱多的指头狠狠地戳在地图之上’将地图上硬生生地戳出一个洞洞采.

    看着钱多指头所指的方向,饶是乐不平是员不怕死的骁将也惊出一身冷汗,‘老钱’你疯了,我们只是奉命出来牵制廖斌的,你这是要去打他的阻击?.

    .不错!‘钱多站了起来’‘廖斌没有别的路好走’便只有这一条路撤往东林走这条道便必须得过燕子沟,你不觉得这里是打阻击的好地方么?.

    乐不平嚷了起来,‘是’是打阻击的好地方但老钱,你看这燕子沟的地形,形似燕子的尾巴倒了过来,两侧突出,一点拖后我们要想在这里阻击他们,不仅要守住这个点还要守住两翼的山峰,我们有多少人?不到三千,而廖斌在天子山有多少人,二万!我们根本不可能守住!.

    钱多看着乐不平,很是冷静,‘我知道守不住’但是,我们需要守住吗?我们只要坚持一天或者两天不被他们冲过去,陈大将军的大部队就会赶过来了!.

    ‘我们不可能守住两天’也许连半天也守不住!‘乐不平道’.老钱,我知道你恨廖斌恨到了骨头里,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公横扫天下,指日可待,你还怕廖斌不落到你的手中吗,那时候便是将他千刀万痰,也随你意,但现在你这个注意,纯粹没有实施的可能.

    钱多猛地抽出刀来,一刀矿在树上,‘不平’我他妈不是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却是小人,小人报仇,只争朝夕,即便血溅五步,我也要去干不平,如果能将廖斌二万军队堵死在这里收拾掉,即便我们三千人死光也是值得的东林本来就有岷州大批军将驻扎,如果廖斌再跑回去,陈大将军以后攻打东林也会遇上麻烦,这一次,我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报仇,你想想吧,现在有机会堵住廖斌的就是我们了,其它部队肯定来不及,只消我们堵住他一天或者两天,大部队一来,廖斌登天无路,入地无门……

    ‘我知道’但问题是,我们守得住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平,你跟不跟我干?.钱多道乐不平叹了一口气,‘我一直都跟着你在干’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能不干吗?好吧,了不起就是陪你送了这一条命而已……

    ‘好’这才是好兄弟!.钱多擂了乐不平一拳……

    ‘老安’老安!.钱多大叫道.

    老安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将军……

    ‘你是青阳本地人’地头熟,路也熟,现在交给你一个事关我们这三千人生死的大事,你给我去办好!.钱多沉下脸来道。

    看到钱多的脸sè,老安脸都鼻了,‘将’将军,你,你,你要我十什么?.

    .没出息的东西!‘钱多骂了一声’‘瞧瞧不平’你是校臂的时候,不平还是大头兵,现在不平都是将军了,你还是校局,亏你还一直跟着我混呢这么久呢?.

    老安mōmō脑袋,道:‘将军’不平将军打仗厉害,老安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本头,能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的蛋!‘钱多啐了他一口’‘你现在马上就给我回去’找到陈泽岳将军也好,徐克兴将军也好,抑或是其它那位将军,告诉他们,我钱多去燕子沟阻击廖斌撤退了,如果不想给我收尸的话,他们最好在二天之内赶到……

    .啊!.老安大吃了一惊……

    .你啊个屁啊!.钱多骂道:‘骑我的马去’老安,你如果不想我死的话,路上就跑得再快一点,越早找到我们的部队,老子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你如果慢吞吞,那就等战事结束了去燕子沟给老子烧纸吧!.

    .把我的马也带去,乐不平道‘老钱’我们肯定是要抄近路翻山去的了,马没用了你一人双马,跑得会更快一点.

    ‘是’我现在就走!‘老雯撒开tuǐ便解开了一边两人的马匹’跨上战马,一鞭抽下去,战马长嘶一声,疾奔而去.

    ‘***的’这么打老多的马!.乐不平心疼的一哆嗦看着老安消失,钱多鲂目光离一次看向地图,手指在地图之上划出一条直线,‘不平’我们走这条线,虽然险峻了一点,但是我们可以提前一天到达燕子沟,有一天或者更长的时间,我们便有更多的时间来布置防线能将防线布置得更牢靠一点,我们存活下来的希望便越大……

    乐不平重重地点点头:.那还多说什么,集龘合队伍,出发!.

    青阳县城,陈法岳坐在轮椅之上,正与龙啸天两人谈笑风生‘此次大胜’多亏了龙知州的大力支持啊,否则我这瞒天过海的调兵计划可是瞒不过有心人的,陈泽岳笑道,多谢多谢!.

    ‘何谢之有’同为主公办事,此乃份内之事耳!‘龙啸天笑道’昔旧的富家公子如今早已不复风度翩翩,而是又黑又瘦,不过看起来却是精干之极,李清攻下全州之后,收获得是一个遍地苍夷的全州,用一句民不聊生来形容简直还太轻了,完全可以用饿殍遍地来形容当时的惨状,龙啸天接任全州知州之后,几年之来,呕心沥血,期间还经历了遵化大战,总算是让全州恢复了一些生气,但比起定州辖下其它地区,全州还是穷得叮当作响……

    .听说这一次陈将军弄了不少俘虏?.龙啸天笑咪咪地道陈泾岳一拍巴掌,‘夜猫子进门’果然是没好事啊,你瞧上这些俘兵了?.

    龙啸天笑道:‘当然’陈将军也知道全州的困难啊,现在最为奇缺的就是人啊,种田得要人吧,收割得要人吧,兴修水利,整修道路,这得要人吧?偏生依据定州律法,我们用人都得付钱,付粮,我现在债台高筑啊……

    陈泾岳哈哈大笑,‘你少哭穷’这些年定州一直在给你输血!.

    龙啸天一扁嘴,‘你还别说’现在付正清最不待见的就是我,上一次我回定州,那家伙楞是躲着不见我,即便我去堵门都不凑效啊,陈将军,这一次你可得帮我,这几千俘兵送给我吧,这些家伙弄了去,管饭就成,饿不死他们就行,我得节约多少钱啊?.

    陈法岳回顾身边的数位大将,‘瞧瞧’瞧瞧我们定州首富龙四海先生的公子这副要饭相,得了,你也不用装得这么苦,人,我给你,不过,我大军马上就会进发,你要人,得自己押回去……

    龙啸天大喜,‘这个自然’一群俘兵我还没法子弄回去么?陈将军,以后弄着俘兵,都给我行不?.

    陈泾岳嘿嘿笑道:‘也不是不行’不过得看你拿什么来换?.

    龙啸天苦着脸,‘我全州穷得丁当响’又有什么是你陈大将军瞧得上眼的,说吧,只要你看上了的,我都给……

    陈法岳敲敲脑袋,‘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你全州的确是穷,但你龙大公子不穷啊!总是能拿得出好东西的,等我想起来离说.

    两人正自说笑,外面一名校屁忽地飞本进来,‘陈大将军’徐克兴将军急件!‘校屁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刿火漆密刿的信件.!。

第八百八十二章:阻击(2)

    第八百八十二章:阻击(2)

    “钱多决意去燕子沟阻击廖斌逃众,盼我军急进,剿灭廖斌所部!职下因军情紧急,发信之时,已起兵前往支援,盼大将军阅信之后,立即挥军前来。”徐克兴的密件很短,字迹亦很潦草,显然是得到情报之后,匆匆给自己写了这封信,便率军上路了。

    陈泽岳眉毛跳了几下,转动轮椅子,回过身来,在他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地图。凝视地图半晌,陈泽岳喝道:“来人,擂鼓,聚将!”

    龙啸天关心地问道:“出了什么事了?战事有反复?”

    陈泽岳将手里的信件递给龙啸天,“你瞧瞧吧,这个钱多,吃了熊能豹子胆了,不足三千之众,居然硬去阻拦廖斌撤退的二万余人。”

    瞄了一眼徐克兴的信件,龙啸天站起来,走到地图跟前,仔细地看了一眼燕子沟所在地形,脸上露出喜色,“钱多此举不差啊,燕子沟极适合打阻击,如果他在那里顶住了廖斌,你大部队从后跟上,那廖斌两万部众可就插翅难逃!”

    说完这些,脸上居然露出喜色,“那这一次我带回全州去的俘兵可就不是这几千人了,说不定上万也是有的,妙极,妙极!”

    陈泽岳哭笑不得,龙啸天对于军事是个半桶水,只看到了燕子沟是个打阻击的好地方,却没有看到具体的地形。

    “我的知州大人,你只看到了其一,没有看到其二啊!”陈泽岳叹道:“燕子泡的确可以打阻击,但以燕子沟的地形地势,那里没有五千士兵根本不可能做到完整布防,如果有五千兵,再辅以一些重型武器,的确可以挡住对手的冲击,但现在钱多方面只有不足三千人众,重型武器也是极度缺乏,想要在那里挡住廖斌的冲击,是极难的,甚至可以说成功的可能性不足二成!”

    龙啸天脸色大变,在地图上再仔细地瞅了一眼,“那可怎生是好,既然如此,还是将钱多撤下来,如此冒险并不必要!”

    “来不及了!”陈泽岳淡淡地道:“看徐克兴的信件,一定是钱多早就出发了,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钱多胆子太大了!”龙啸天看了一眼陈泽岳,道:“但是如果他能扛住对手的进攻的话,倒也是大功一件!”

    陈泽岳嘿地一笑,“龙大人,我知道你对于钱多还是很欣赏的,用不着转弯抹角的为他说好话,钱多自作主张,如果他能活着回来见我的话,军法是不会容情的,不过钱多这个家伙看似是一个混不吝,倒也有几分眼光,看在这一点上,我倒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龙啸天不好意思地一笑,在遵化,他与钱多并肩奋战了那么长时间,对于这个家伙倒也是还有几分香火情,听到陈泽岳揭破自己的心思,倒是有些尴尬,在放下一层心思的时候,却又提起了另外一翻心思。

    钱多啊钱多,陈大将军这里我算是为你埋下了伏笔,但你能不能活着回来见到他,就看你的造化了,听陈泽岳话里的意思,居然是不抱多大希望啊!

    思忖之间,陈泽岳麾下大将一个接着一个,走进了房间,垂手听命。

    两个时辰之后,青阳县周围定州驻军轰然动了起来,最先出发的便是上万的骑兵,铁蹄踩在地面之上,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整个青阳县城也似乎颤抖了起来。

    陈泽岳发动此次战役的本身的用意是攻下天子山防线即可,至于能不能消灭廖斌的主力倒并不在意,将天子山防线据为己有之后,定州军便握有了战场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并迫使岷州张爱民在东林投入大量兵力和物资,因为东林若再失,岷州半壁江山便等于没有了,陈泽岳是想迫使张爱民与自己在东林展开决战。但钱多这样一个举动,却使陈泽岳不得不改变原先的战术。

    如果真能将廖斌的主力消灭在燕子沟,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这样一个冒险而激进的战术,陈泽岳是不太感冒的,相对于岷州军,定州军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陈泽岳更愿意从正面上压倒对手,虽然场面也许有些乏善可陈,但却是最稳妥,士兵伤亡也最少的一种打法,现在钱多搞这一出,弄不好钱多所部就会全军覆灭,如果钱多所部全灭,自己麾下的编制可就要少一个了,定州军军事条例规定,如果一支军队全军覆灭,丢失军旗,那么这支部队的编制就会取消,即便是沱江一战,陈泽岳所辖部队有不少营,翼,哨都死光光,但每一面军旗都被妥善地保存了下来,留到了战后,这才有了李清临江祭奠之时,那数十面残破军旗插上阵地的场面。

    钱多自然不知道他的举动让青阳陈泽岳部和牛口徐克兴部一片鸡飞狗跳,数万大军还没有坐热乎,便又全军开拔,急急地赶向战场,此时的他,领着三千士兵翻山越岭,历经一日一夜之后,终于赶到了燕子沟。

    一个昼夜没有休息的士兵在赶到目的地之后,便都累瘫在了地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疲惫的士兵震天的鼾声,有的睡在草从里,有的斜靠在大树上,有的甚至将长枪插在地上,两手拄着长枪,就这样睡着了。

    钱多两条腿此时也犹如千斤般重,每挪一步都很艰难,但士兵能睡,他却还不能睡,站在燕子沟的V字形顶上,凝视着不久之后,这片注定便要血流成河的谷地。

    “两个时辰,让士兵们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立即全部叫醒,我们需要布置防线!”钱多赤着胳膊,露出一身的腱子肉,在路上的时候,他嫌盔甲碍事,竟是直接脱掉扔了。

    “让士兵们多歇一会儿吧,大家伙都累坏了,这一路上,连饭都是边走边吃的。”乐不平喘息着道。

    钱多摇摇头,“二个时辰,不能再多了,告诉弟兄们,我们早一点建好防线,准备得更充足一点,我们活下来的几率便越大,是没命好,还是贪图这一时的舒服好,我想弟兄们自己会有选择,告诉他们,我们面临的是会狗急跳墙的两万岷州兵。”

    “好吧!”乐不平点点头。

    “不平,看到这两条伸出去的山梁了吧?”顺着钱多指着的方向看出去,燕子沟的地形一览无余,他们所处的点正在这两条山梁的交汇点,在他们的下方,两道山梁之间有一个巨大的豁口,这个豁口便是岷州兵的必经之地。

    “堵上这个口子,再在两道山梁之上布上防守,左梁地势较右梁要平缓得多,可以想象左梁将是对手的重点进攻方向,我可你一千五百兵,你能守住左梁吗?”钱多问道。

    乐不平点点头,“除非我死了,否则决不会让阵地失守!”

    钱多点点头,“右梁险峻,县崖峭壁,大队人马难以攀爬和攻取,我让孟祥带五百人去镇守,而我领一千兵马亲自守这豁口。”

    乐不平脸色沉重,“老钱,我们人马着实太少了一些,廖斌急于逃命,不会按部就班地攻打,肯定是几线齐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怜惜手中士兵的性命,你守豁口,肯定会遭受到最强冲击,我那里只要一千人,剩余五百人你拿去。”

    钱多摇摇头,“你守住左梁,便能给予我最大的支持,如果左梁丢了,我们就全完了,我在这里也绝对是守不住的。”

    乐不平沉默片刻,“那好,所有的重武器都配给你,我们手里还可以装备起两台投石机,十台八牛弩,都给你。”

    “全给我了,你那边呢?”钱多问道。

    乐不平指了指满山的大树,“你放心吧,我有办法!”

    两人低声商议着细节,不知不沉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军官们奔走在沉睡的士兵之中,大声吆喝,唤醒沉睡的士兵,一道道命令旋即传达到每一个士兵耳中,燕子沟立时便沸腾起来。

    一棵棵的大树被伐倒,一块块的巨石被士兵们齐心合力地掀起来,顺着山梁滚下去,轰隆隆的巨响之后,倒矗立在了梁下的豁口之中。

    数个时辰之后,整个豁口七七八八地布满了这些巨石,被伐下来的巨木顺着这些巨石钉下去,第一道栅墙便被树了起来,随即第二道栅墙立起,中间立时被填上碎石,泥土。长约数十米的这道豁口,平地便起了一道简易的城墙。城墙之上,十台八牛弩每隔数米被安放了一台,旁力搁着一捆捆粗如儿臂的弩箭,而在城墙之后数十米,两台投石机已经被组装完毕,几十名士兵正在紧打地打制着易于投掷的石弹。

    在城墙的前面,一架架临时钉制的拒马架了起来,延伸了约有一箭之地。

    而在左梁之上,乐不平的阵地也在渐渐完工,砍伐大树,制成擂木,掀动巨石,敲成大小不一的石块,充作滚石或者投石,将山左梁向下的山坡之上的树木,杂草砍得一干二净,一眼便能清楚地看到谷底。

    乐不平没有远程的投掷武器,但他却别出心裁,将阵地之后的大片树林之中,选出了数十颗符合条件的大树,砍去枝丫,削细主干,然后再用绳索将一棵棵大树拉得反弓而回,在顶部编上一个兜子,装上石块,一松绳索,便将石头投了出去,虽然打击的点是固定的,但当时候敌人肯定是扑天盖地,便也用不着瞄准什么的,虽然比不上投石机的杀伤程度,但总比没有要强,而且就地取材,损坏了马上便又可以选几根。

第八百八十三章:阻击(3)

    燕子沟的钱多在布置好防线之后,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行踪的念头,而是在燕子沟之上高高升起自己的旗帜,在布置好防线之后,定咐士兵又迎来了一段幸福的休息时间,此时,天子山的廖斌所部距离燕子沟还有数十里之遥,需要半天时间才能到达.

    当廖斌得到燕子沟已被定卅军占领的时候,脸sè唰地变得雪白,这简直就是扼住了他的咽喉,但当接下来听到拦住去路的居然只是钱多一只部队,而且对手也是大张旗鼓,丝毫不作掩饰的时候,一股被羞辱的感觉让廖斌的脸又变得血红.

    .区区两三千士兵,就想拦住我的去路么?.廖斌冷笑,.加速前进,我要一击奏效,击溃面前的敌人……

    午后三刻,廖斌所部抵达燕子沟,正如钱多所料,廖斌进攻的主力方向便是左梁的乐不平部,而面对着豁口上的钱多正面阻挡部队,只是派出一只约千余人的步卒缓缓逼近,准备清理长约里许的拒马等障碍物.

    U字形的两道山梁看着极近,但其实除了交点之外,最近之处也有数百米之远,左梁较为平缓,而右梁则是陡峭之极,崖壁高悬,怪石嶙峋,难以攀爬.

    乐不平将阵地之前遮挡视线的所有物事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连一些突出的岩石也被他派人撬掉,光秃秃的陡坡约有四十五度,从上看下去,一览无余,除了正面的防守阵地,乐不平还在自己左侧一个突起的山头上布置了五百人,防止对手绕路上山,控制这个制高点之后冲击自己的防线.

    看到燕子沟底密密麻麻地敌军,乐不平哈哈大笑,廖斌,这是欺负老子们没有重武型打击武器啊一次xìng在沟底投入这么多兵力,多好的活靶子啊可惜,老子如果有个一二十投石机这一轮下去,还不血流成河?.

    .乐将军,没有投石机咱不是还有这些大树么,先给他们一个惊喜吧?,一名校尉笑道.

    .当然,先让他们惊喜一下!.乐不平盯着已经开始向上攀爬的敌军.

    .准备,发射!.校尉转过身,手用下向下一劈.

    拴住大树的绳索活扣被猛地拉开,被打得反弯过去的树干猛地弹直,天空之中忽地多出一片石雨,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然后带着啸声落向谷底.

    岷村军抬头看见飞速落下的石雨,眼中闪过恐怖的神sè,石弹普遍不大,最大的也只有数斤重但从这样高的空中落下来,杀伤力也是不小的,士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盾牌护住头部发一声喊,拼命向上攀爬起来面对这样的打击,并没有多么好的防守办法,只能快速向前,力图躲过石雨投射的死角,方能避过打击.

    但岷村军在左梁之下投入的兵力实在太多,山坡之上的敌人可以拼命地向上攀爬力图闪避,但谷底的军队则无法可施,一片惨叫声中,这一轮石雨也不知打翻了多少人.

    向上攀爬的岷村军虽然躲过了头上的石雨,但坡顶的防守军队在呐喊声中——现出身来,将一块块大致切削成圆形的石弹合力推下来,这些重约千斤的巨石一路滚下来,声势惊人,根本无物可挡,别说此时岷村军没有méng冲车等物事,便是有,这种从陡坡之上滚下来的巨石也不是挡得住的.

    巨石所过之处,一片鬼哭狼嚎,无数士兵被撞飞,压平,坡道之上,片刻之间,便尽是断臂残肢,最让人感到恐怖的是,有些人被平平地压进坡道之上一些比较松软的土地之中,轰然下砸的巨石偶尔受到阻碍,便腾身而起,跳到空中,带着巨大的呼啸之声落下来,巨响之中,坠在地上,跌成数块,其中碎石纷飞,周围侥幸躲过一劫的岷州兵便在这些纷飞的碎石之中惨叫着——倒下,痛苦地翻滚着,嚎叫着.

    第一轮攻击便这样草草收场,除了坡道之上的鲜血和残肢死尸,岷州军一无所获.

    .廖将军,看来定村军已经提前到达到里许久了,他们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这样攻击,是会吃大亏的,所谓一夫挡关,万夫莫开,我们不能着急,只能一步一步地来!‘寇仲华看着光秃秃的坡道’看着那些明显经过打磨的巨石,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

    .你说得不错,磨刀不误砍柴功,砍伐树木,削成木桩,然后沿着坡道慢慢地钉上去,尽可能地挡住这些巨石,擂木,只要能攻上坡顶,那么,凭借着人数优势,我们要获胜轻而易举……廖斌yīn沉着脸道:.仲华,你来指挥对左梁的攻击,我率一部直接攻击豁口。两面同时进攻,让他们不能兼顾,无法互相支援,另外,让马刚率一部人佯攻右梁,牵制右梁上的敌军,使他们无法分心过来的捣乱……

    .明白!.

    寇仲华点头道,两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这里的地形一看就明白,右梁除了sāo扰之外,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廖斌率部开始直接向豁口进攻,寇仲华则接手对左梁乐不平的攻击,首先,寇仲华便派出一部开始对乐不平左侧的制高点,那个无名的小山头发动进攻,而更多的士兵则将砍削出的木桩拖上坡道,开始横七竖八地将其钉在坡道之上.

    .滚石!.乐不平再一次命令将巨石掀将下去巨石翻动,将正在钉木桩的士兵一个个砸翻,碾平,轰然的巨响之声不绝于耳,谷底的岷村军也是前赴后继,抬着木桩,疯狂地扑上坡道,挥舞着铁锤,将木桩钉下去,前面的被撞翻,后面的扑将上来,继续着前面的工作.

    数百米的坡道之上,一根根木桩形成的障碍开始慢慢地向上延伸.

    .弓箭手,射击!.看到巨石在滚动之中,开始被越来越密的木桩挡在山坡之上,乐不平放弃了再一次滚动巨石,一排排的箭手出现在坡顶,弯弓搭箭,向着下面的岷州兵射击.

    寇仲华将数十台八牛弩抬上了坡道,八牛弩无法固定,便强行由士兵再后面死死顶住,每一次发射,强大的后座力都会让后面的士兵无法站住,而大叫着翻滚下去,但数人合力,仍然是将八牛弩死死顶住,一支支弩箭射上坡顶,掩护着士兵向前tǐng进.

    岷村军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坡顶.

    钱多单膝跪在城墙之上,弯弓搭箭,瞄准着前面远处正在清理拒马等障碍物的步兵,对方的步兵在盾牌兵的掩护下,正将拒马一个个的拆除.

    嗖的一声,长箭离弦而出,从两张盾牌的缝隙之中射过,对面发出一声惨叫,一名士兵翻身倒地.瞄准了,给我射!.钱多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道.

    在箭雨之中,岷咐兵艰难地清理着前面的拒马.

    .投石!.钱多命令道.

    身后传来投石发射的声音,两台投石机投出重约十斤的石弹,重重地砸在对面的步兵群中,将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砸翻.

    燕子沟长达数里的两个防守阵地,岷村军同时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在行出百多人的代价之后,岷忖兵终于清理出了一条道通,而在那条通道之后,岷州兵的骑兵已经整装待发.

    钱多脸上lù出一丝狞笑,.八牛弩,准备,给成瞄准一点,接下来敌人的马队就要冲锋了……这道简易的城墙并不高,敌军骑在马上,挥刀持枪,便可以能够上城墙之上的防守士兵.

    战马开始小跑,然后加速,骑兵们爆发出一声呐喊,沿着清理出来的通道向前冲锋而来,几乎在同一时间,城墙之上的八牛弩发出崩崩的声响,一支支弩箭脱弦而出,射向冲锋的骑兵,骑兵目标极大,又分布在有限的空间之中,密布在城墙之上的十台八牛弩一次xìng便能发射四十支弩箭,几乎将整个通道完全封闭.

    弩箭强大的力道无以伦比,射中骑兵之中,便将他们从马上远远带得飞了起来,砸进后面的战马群中,如果射中战马,亦能将狂奔的战马当场射翻在地,引起后面的骑兵一阵人仰马翻.

    看着面前的岷州军一片混乱,钱多乐得哈哈大笑,赤着胳脖站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铁锤,狂呼道:.廖斌,来吧,来吧,爷爷在这里等着你呢!.

    廖斌听到了钱多肆惮的呼喊,脸sè铁青的他看着对面城墙之上那个光着膀子的身影,咬着牙道:.等老子抓住了你,一定将你一片片地凌迟处死!传我命令,进攻,不管伤亡,不计死伤,如有后退者,杀无赫!.

    .给我调几十台八牛弩来,将这片破城墙给我射塌!.

    在廖斌的严令之下,岷村兵开始一bō一bō地涌向豁口,左梁之上,乐不平率领着两百士兵开始了第一次反击,从坡顶的工事之中冲出来,乐不平身先士卒,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冲到了坡道的中部,居高临下地将冲锋的敌人一个个地戳翻在地.

    有着地势的优势,定州军的反击非常有效,一轮冲锋,便将冲上半山坡的岷忖军又重新赶了回去.!。

第八百八十四章:阻击(4)

”徐将军!”一名校尉奔到徐克兴面前,行了一个军礼.”怎么样?”徐克兴问道.”回将军,我去天子山察看形迹,确认在二天以前,对方便已放弃了天子山防线,全员撤走!”校尉道更新尽在”一天以前啊?”徐克兴抬头看了看天『色』,”从我们这里到燕子沟,需要多长时间?””以我们定州军强行军的速度,至少需要二天功夫,.””那你估『摸』廖斌的部队需要多长时间能抵达?”徐克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是轻装前进,而廖斌撤退之时,携带着大量的粮草,军械等物资,行军速度应当远远落后于我们,末将估计,就算他们走得再快,也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就能赶到燕子沟,也就是说,留给廖斌攻打燕子沟的时间会有整整一天.钱多要守一天,难度不小.”徐克兴道,”看来我们要加快行军速度,晚上也必须赶路了.””将军,弟兄们今儿已走了半日,弟兄们都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走得太急,即便赶到,我们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啊!”校尉道.    『摸』着胯与汗津津的战马,徐克兴点点头,”是啊,欲速则不达.休息,休息,让弟兄们先休息二个时辰吧,两个时辰后,我们再赶路.”

    校尉抬头了一下天『色』,”『摸』黑赶路?””对,晚上也得赶路,每走四个时辰,便休息一个时辰,这样还能保持体力应付战斗,我想,如果廖斌攻打燕子沟不利的话,便会预料到我们的援军会赶来,他一定会派人阻截我们的.”

    徐克兴在牛口留下了两千人,自己带了八千士兵赶路,其中骑兵二千人,急行军半日之后,此时体力都已到了一个极限值,得到休息的命令之后,士兵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席地而坐,抓紧时间休息.”老安,你过来!”徐克兴挥手招来钱多派回来报信的老安,”你说钱多他是抄近路去的是吧,如果我们也走这条路,可以节省多少时间?”

    老安道:”徐将军,这条路极难走,而且骑兵根本无法走,如果走这条路,可以节省半天时间.””半天时间,很不错了,你知道路吗?””我是青阳人,对这里是极熟悉的,这条路我自然晓得.””那就好,两个时辰之后,你,带路,我先带步卒走这条近路,能节省半天,说不定就会起大作用.””蒋家权,你来一下!”

    一名宣威将军小步跑了过来,”徐将军有何吩咐?””陈大将军知道消息之后,一定会尽起军马,赶到燕子沟围歼廖斌所部,走在最前面的肯定便是秦飞的骑兵部队,你带领我们的骑兵沿大路赶路,如果秦飞的骑兵大队赶上了你,你便暂时受秦飞将军的节制.””是,徐将军.”

    两个时辰之后,天已擦黑,徐克兴带着六千步卒跟着老安爬上了山,准备走山间小道,抄近路赶往燕子沟,而骑兵则仍然沿着大路前行,夜里,骑兵赶路与步兵相比并没有多少优势,特别是青阳这个地方,虽说是大道,但路上仍是崎岖不平,晚上看不清道路,骑兵也只能下马,一手持火把,一手牵马而行,要是一不小心让马折了蹄子,那一匹上好的战马也就废了.定州虽然不缺战马,但这些年,随着定州军队的急剧扩大,对于战马的需求便也越来越大,除了像常胜营,旋风营等一些极少数部队外,已经很少再有骑兵队伍能保持一人双马了.这要是将马给废了,骑兵便立即变成步兵了.

    在徐克兴身后,秦飞落后半天时间,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秦飞与徐部的距离正在逐渐缩小,与徐克兴相比,秦飞是单纯的骑兵部队,虽然现在定州骑兵已不能保持一人双马,但还是为他们配备了驮马,赶路时便骑驮马,一旦准备作战,便换乘战马.这让秦飞的骑兵营可以毫无顾忌地骑着驮马在夜间赶路,驮马废了,一般都是就地宰杀之后,腌制成盐肉.

    当然,在战马比较金贵的中原地区,即便是驮马,也是舍不得这般用的,也只有定州,拥有大草原的优势,才会如此有底气.

    陈泽岳这一次调动了他麾下大部分人马,不仅有秦飞的骑兵营,刚刚夺取了沧坪要塞的高耀部也奉命赶往燕子沟,再加上徐克兴的八千人马,一旦钱多成功地在燕子沟阻挡住了廖斌,定州军近四万人扑上去,廖斌所部『插』翅难逃.

    燕子沟,在明灭不定的火把照耀之下,廖斌神『色』终于凝重了起来,打了半天时间了,但钱多所部屹立不倒,自己原本设想的将对手一击而溃的局面根本没有出现,相反,岷州军一次次的扑上去,又一次次地被打得倒退回来,战场之上横尸遍野,却无寸进.

    燕子沟之中灯火通明,但前面豁口之处,那横亘在那里的城墙之上却黑古隆冬,没有一丝灯火,安静之极,但廖斌知道,在那片黑暗之中,定州兵正如一只只猛兽安静地蜇伏在哪里,在等着自己下一次的进攻.”仲华.”廖斌招来了寇仲华,”形式不太妙,看情形,我们要打下燕子沟还要费一番功夫,但是,在我们的身后,我估计陈泽岳的援军肯定已经源源不断地扑了上来,一旦在他们的援军抵达而我们还没有拿下燕子沟,我们这里的两万部众可就一个也跑不了.”

    寇仲华点点头,”不错,将军,夜里我们也不能停下来,连夜攻打.””先埋锅造饭,给士兵们一个时辰,吃饱之后,立即展开下一轮进攻,你带五千人马去阻截敌方援军,如果敌人先到,而我这里还没有打下燕子沟,你一定得把他们拦住,给主力部队争取时间.”

    寇仲华脸『色』变了一变,断后,那可是九死一生的活儿,迟疑了片刻,寇仲华道:”是,廖将军.”

    拍拍寇仲华的肩膀,”这只是预防万一,相信钱多等不到他们的援军,半天的战斗,虽然我们损失较大,但钱多更惨,左梁上的无名高地已落入我们手中,你已在哪里架起了石炮,相信左梁很快便会落入我们的手中,左梁移手,这场战事便基本上要结束了,你那里只是作最坏的打算而已,一旦我们打开通道,便会立即通知你后撤.”

    寇仲华点头道:”末将明白,即使敌方援军先到,末将也会拼死抵挡,为主力挣取时间.””好,去吧!”

    廖斌所说不错,半天的战斗,处于绝对劣势兵力的钱多损失极大,左梁之上,乐不平的一千五百士兵眼下只剩下了七百余人,已经被压缩到了最后的一块阵地之上,而无名高地的失守,更是将他们爆『露』在了对手远程武器的打击之下.而豁口之处的钱多,十台八牛弩还剩下三台,两台投石机早已被对手砸成了一堆碎木头,一千人虽然有城墙遮挡,但在数次反制冲击之中也损失了三四百人,眼下还能作战的只有不到六百人了.好在这段城墙只有百多米,否则人站在城墙之上都不能排满.

    钱多一如既往的运气好,连盔甲都丢了的他,亲自率部数次反冲锋,身上仍是毫发无伤.

    对面灯火通明,敌军的布置一目了然,但钱多也只是看看而已,对手这个时候即便在他面前呼呼大睡,他也绝不会出城一步,只是灯火之下,飘来的阵阵饭菜香味让他馋涎欲滴,狠狠地在空中嗅了一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的肉脯,喀吱喀吱地撕咬起来,咬了几口,大声道:”那个家伙有水,给老子来一点.”

    一名士兵递过来一个铁水壶,”将军,就这两口了,您将就一下吧!’接过水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果然就只有两口,使劲地摇着水壶,伸着舌头接住最后一滴水,”妈拉个巴子,这个时候还埋锅造饭,看来是要连夜攻打了.这可苦了老子,徐将军啊,陈将军啊,你们可要快点,来得晚了,我可就要蹬腿了.”

    吃了两块肉脯,钱多靠在城墙之上,枕头八牛弩,便呼呼大睡起来,一些士兵则忙着将一些木桩钉在白天破损的城墙之上,然后再在后面倒上碎石泥土.工事修补得牢一点,打起来便能占一点便宜不是.

    隆隆的鼓声将熟睡的钱多惊醒,一个骨碌爬起来,提了铁锤,探头看时,不由叫一声苦,对面廖斌军中,推出了几个临时制作的攻城车,高度比起自己守的这段城墙还要高上不少,每一台上面都能站上二三十名士兵,正缓缓地由数十名士兵推着,向这边缓缓移动.几乎就在鼓声响起的时候,对面的八牛弩,投石机开始发出呼啸声,对他们进行着压制『射』击,以掩护这些攻城步卒能够接近城墙而免遭城上士兵的远程打击.”王八蛋.”钱多咒骂着,丢掉手中的铁锤,吃力地调整着身边一架八牛弩的位置,石弹弩箭从他头上嗖嗖飞过,亲兵紧张地举着盾牌保护着他.

    终于调整好了角度,钱多眯起眼睛开始瞄准,耳边传来一股强风,随即一声惨叫,转头看时,为自己举着盾牌的亲兵被一枚八牛弩『射』中,身体被远远地带到了城墙之下,这会儿才传来卟的一声着地的声音.

    钱多脸上神『色』不变,回过头来,手狠狠一扳,四支弩箭发出尖啸之声,脱弦而也,轰隆一声,对面一架攻城车轰然倒塌,上面的士兵惨叫着跌将下去.”来吧,爷等着你呢!”钱多挥舞着拳头,”快,给八占弩上箭!”他吼道

第八百八十五章:绝杀(1)

    漫天星光之下,徐克兴柱着大刀,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在陡峭的山路之上和小兵一样,深一脚浅一脚地攀爬着,不时传来有士兵跌倒在地,骨碌骨碌翻滚下去的声音,幸亏山上树林甚密,翻下去不远便会被树从挡住,倒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但头破血流肯定是少不了的了

    ‘老安’钱疯子就走这条道儿?.徐克兴问道

    .嗯!‘老安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树干,弯着腰,身上热气腾腾“将军说就走这条道,徐将军您也知道,我家将军也是本地人,对这必卜道也是门儿清……险是险了点儿,但近得多……

    ‘这还叫险一些’这简直就不是人走得道,这个钱疯子,当真是不要命了……

    ‘徐将军’我家将军守得住燕子沟么?.老安有些担心地问道

    徐克兴抬头看了一眼满天星光,‘你家将军是一员福将’从军这么多年,居然连一次伤也没有受过,乃我生平所仅见,恐怕数遍整个定州军中,就连主公也算上,也只有钱疯子一个人吧?这样一个人,福大命大,肯定是能守住燕子沟的……

    老安连连点头,‘徐将军说得是’钱将军一定能守住燕子沟,等到我们去救援的……

    徐克兴吐了一口气,心里却是着实担心,钱多从来没有守过伤,可别以前将好运气都用光了,一受伤则已,一受伤便挂了

    ‘加把劲’爬过这个山头,我们便休息两个时辰,徐克兴大声吼道……

    燕子沟……火光冲天,镭天盖地的火箭『射』向左梁之上,弓燃了左梁之上的树林,也幸亏乐不平先前已铲除了上面所有的杂草灌木……大火起时,他们立即砍出了一条十数米宽的隔离带,大火虽然一时烧不过来,但是炙热的火焰却让每一个人龘大汗淋漓,盔甲早就穿不住了,脱了盖在掩体之上,倒也可以挡挡箭矢……

    乐不平像从水里划竹捞出来一般……但脸上却满是笑容,脱掉了盔甲的他胸上有一条恐怖的伤疾,那是一把刀从肩上一直翅拖到肚脐之下,如果再深上几分,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弟兄们’廖斌这个蠢刁,这把火放得好啊‘想烧死我们’『奶』『奶』的,我们是这么容易就能被烧死的么,哈哈哈,这把火让他们的进攻也不得不停下来了,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时间,这个狗东西居然自己给我们争时间……哈哈哈……当真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啊,咳咳…………乐不平的大笑被一阵剧烈的干咳打断.

    乐不平的强颜欢笑虽然让士兵们的心情稍稍振作了一些,但熊熊的大火似乎将空气都炙烤得一干二净,每一个人都大张着嘴,拼命地呼吸着,空中充斥着黑『色』的灰尘‘遮天蔽日’很多人剧烈地咳嗽起来……痛苦地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衫……

    乐不平从身后一株树上抓了一些树叶,这些树叶还是绿的,放进嘴里拼命咀嚼着,绿『色』的『液』体从嘴角沁出,他大口地吞咽着,以此来弥补一些水份,有的士兵则利用手中的钢刀,将地下的草根翻起采,也顾不得上面的泥土,塞进嘴巴用力咀嚼……

    豁口之上,城墙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段一段残垣,钱多领着数百士兵,便依靠着这些仅存的残垣,抵挡着廖斌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从不负伤的钱多终于负伤了,头皮被削去一块,成了一个半秃头,血肉糊糊的,那一刀再矮上一分,势必便掀了他的天灵盖去胡『乱』撕了内衣缠上去,『乱』七八糟地在下巴下打了一个结,看起来极其可笑,此刻正抱着铁锤坐在一堵墙后,仰望着天上的星辰……

    ‘天马上就要亮了’半天加一夜,老子已经尽力了,妈妈的,怎么还没有来援军啊,难道老子这员福将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摸』了『摸』脑袋上的伤,钱多疼得一哆嗦,从不受伤的自己终于破例了,这也许不是一个什么好兆头……从墙边偷偷地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下远处灯火通明的敌军,心里满是不平的气息,.***的廖斌还没死i呢,老子怎么能死?‘他暗自想着’伸长两腿,尽量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这个时候,每恢复一分体力都是好的,也许在下一刻,敌人又会冲上来了……

    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左梁之上,那里冲天的火光将地面照得纤微毕现,如此大火,也不知乐不平他们还能有几人能存活下来,虽然有些担心,但只要看一眼那左梁之上仍旧飘扬着的定州军旗,钱多便又安心几份,只要军旗不倒,那么左梁便还掌握在自己手中……

    左梁如失,豁口也就守不住了.

    对面传来呐喊之声,钱多一跃而起,‘还有箭吗’还有箭么,赏他们几轮!.

    ‘端上枪’跟着我杀啊!钱多雳吼着举起铁锤,大断墙之上跳了下去一个横扫四海,便将先行扑上来的几名岷州军给横扫了出去……

    豁口又一次院入到死战多中.

    ‘将军’徐将军,山下发现大股岷州军,正在大路之上构建防御!‘一名哨探出现在徐克兴面前’手指着山下“至少有五千人,看来是准备阻截我们的援军的……

    随着哨探爬上一块突出的高地,透过密林,隐约可见远处山下,大批的士兵正在搬运土石,砍伐树木,在大道之上设置障碍,.看样子钱多打得不错,居然迫使对手不得不准备阻截援隼了,徐克兴兴奋地道,.我们要到地头了!老安,离燕子沟还有多远?.

    ‘不远了’不……“老安的话突然之间蔓然而止,‘火’大火,徐将军,那是燕子沟,怎么有这么大的火势,燕子沟失守了么?.

    徐克兴霍然抬头,看着远处映红了半边天的熊熊大火,.这肯定是对手攻不下来,纵火烧山,想将我们的人『逼』出来,传令全军,加速,加速,跑步前进,钱疯子一定危在旦夕了……

    ‘徐将军’山下的敌人怎么办?如果我们这时候冲下去,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名营将大声道……

    ‘狗屁’折了钱多,杀他们再多人有个屁用,将他们交给秦飞去,我们飞速赶到燕子沟,援助钱多,堵住口子,徐克兴怒喝道:.老安,有没有路直接能至燕子沟的?.

    ‘有’有,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过去,便是燕子沟的左梁,老安火急火燎,‘徐将军’我们快出发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们走!‘徐克兴螓开大步’随着老安,向前奔跑起来……

    乐不平将头深深地埋在挖出来的洞中,那里的泥土还带着一丝凉气,身后的树木叶子都微微蜷曲,再用力咀嚼,也没有什么水份出来,喉咙之中火烧火燎,嘴唇裂开,口里几乎没有了唾『液』,两眼有些发花,看什么都是双影子.

    眼前影影绰绰,耳中似乎传来喊杀之声,乐不平一下子清醒过来,是敌人,敌人杀上来了他一下子跃了起来,一手提着铁盾,一手舞着缺了。了钢刀,嘶哑着声间嚎叫道:‘弟兄们’敌人上来了,为了活着,杀啊!.

    .杀!‘几百人齐声呐喊’但声音却很小,因为很多人已经喊不出来了只能张开大嘴,无声地呐喊着,挺着刀枪,冲过隔离带,踏着没过脚背的滚烫的黑『色』灰尘,扑向对面的敌军……

    两群人对撞在一起,没有了先前激斗之时的呐喊,双方都没有了这个激情,此时,正如乐不平所喊的那样,为了活着,杀死对方双方闷头苦斗,不时有人倒下,溅起满天灰尘.

    乐不平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是机械地挥着刀,将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个个砍倒,手里的铁盾下意识地挥舞,身上已中了好几枪,血水将身上沾满的黑『色』灰尘冲出一条条印痕,谷底,厮杀之声隐约传到他的耳中,还好,钱将军那里也还没有失守,自己这里一定要顶住

    他野兽般地嗬嗬嚎叫着,冲进对手人从中,左劈右砍

    乐不平是一个从青壮成长起来的将军,没有受过系统的功夫训练,但长期在战场上的厮杀,使他的刀法极其实用,没有任何的花招,每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扑上来的敌人实在太多,乐不平麾下的数百士兵迅速地减少,左梁之上,敌人越来越多,已渐渐地将他们包围了起来,一部甚至已经越过他们,准备从梁上扑下去,攻击左梁之下钱多的后背而在谷底,钱多所部也已经被杀得步步倒退,此时,为数不多的士兵背靠着断壁残墙,正在作最后的殊死搏斗……

    徐克兴所部出现的时候,所看到的正是这万分危急的一幕

    .杀!‘徐克兴高高举起钢刀’他的身后,数千定州军从远处的密林之中钻出来,沿着山梁冲向战场.

    乐不平听到了熟悉的定州军万胜的口号声,那不是几个人的声音,那是成千上万人的声音,他勉力睁开眼睛,看着远处长龙般滚滚杀来的友军,看着飘扬着的定州军旗,听着定州军万胜的震天呐喊声,他咧开了嘴巴,.老子们赢了!‘他扑地便倒’重重地摔倒在黑灰之中……

    钱多的铁锤风车一般地舞动着,一边拼杀,一边不知是哭还是在笑地喊道:‘老子做到了’老子是福将,老子就知道,老子是不会死在这里的,廖斌,你的牙期到了,我要将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烤来吃.(未完待续

第八百八十六章:绝杀(2)

    『潮』水般涌来的定州军很快便淹没了左梁之上的敌军,更多的人冲下山谷,冲进了豁口,将岷州军费尽千辛万苦才打开的一条条口子给堵得死死的,很快,再豁口之上,一个个森严的军队成形,一直延伸到远方,而左梁之上,更多的定州军人严阵以待.

    密如飞蝗的箭支从军阵之中飞起,一品弓配上破甲箭,轻而易举地撕开对手的盔甲,钻进对方的血肉,带走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刚刚意气风发冲上来的岷州军片刻之间便狼狈无比地被赶了回去.

    钱多手里的铁锤轰然坠地,整个人仰天便倒,盯着他冲来的徐芜兴大惊失『色』,几个虎跳奔到他身侧,看到满身血污,脑袋也也裹得『乱』七八糟的钱兴,一颗心不由沉了下来,半蹲下身子,将钱多抱了起来,.钱疯子,钱疯子,顶住,军医,大夫,你死那里去了?.

    钱多费力地睁开双眼,.徐将军啊,我没死我就是累,我想睡!.说完这几句话,钱多脑袋一搭,闭上了眼睛.

    军医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看到钱多的惨状,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搭脉,半晌,脸『色』古怪地看着徐克兴.

    .你竹是给句话啊,不会死吧?.徐克兴焦急地问道.

    .不,不会,钱将军就是脱力了,这是太累的缘故,睡上一觉,自然就好了……军医道.

    .他身上这伤?.徐克兴指着钱多.

    军医小心地揭开钱多头上的布条,看了一眼伤势,笑道:.徐将军放心,钱将军命大,这一刀只是削去了头皮,没什么大碍,只是钱将军以后这一声可能不会长头发了,至于身上这些皮外伤,更算不了什么,敷上『药』,以钱将军的体格,用不了两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徐克兴摇摇头,.这个混不吝,倒真是好运气,三千兵就剩下几百人,他还是没事,不过这一回总算是见了血,老子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哈哈哈,钱疯子以后变成钱光头,不亦乐乎!.

    这一仗其是打得极惨,钱多麾下三千将士,残存下来的不足五百,其余的几乎都当场阵亡了,左梁之上,豁口之中,层层叠叠地码着的都是定州兵的尸体,而还有许多,在那一场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尸体早已不复存在了.

    但在徐克兴这样的大将看来,虽然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便是将廖斌的两万余人堵死在这里,便是一场大胜利,廖斌全军覆灭已成定局.

    廖斌脸如死灰,呆呆地坐在一块巨石之下,自己终究还是功亏一篑,没有冲出燕子沟,两万军队,居然让定州军三千人死死地堵了半天一夜,当年自己费尽心机从全州脱逃而去,没有想到,最终自己还是会栽在定州军面前.

    一轮娇阳跃出山头,万道金光洒下来,染满鲜血的谷底在阳光的照耀下,红得眩目,有风吹过,黑『色』的灰尘随风起舞,又将这些金光染成了黑『色』.

    来援的定州军来得如此之快,数量更是多达数千,可以想见,在他们的后面,陈泽岳的主力兵团此时必定源源赶来,廖斌不敢指望寇仲华能象钱多那样能死死地拦住出口,更何况,即便寇仲华能拖过一段时间,自己也没有能力再冲出去了,只消看一眼身周这些将军们一个个脸如死灰的绝望表情,便知道结局如何了.

    廖斌的确不能指望寇仲华了,因为他投降了.

    在徐克兴的部队沿小路抵达燕子口,彻底堵死岷州军的退路之后,指挥断后军队的寇仲华在得到消息之后便彻底绝望,秦飞的骑兵大队滚滚而来,正准备大举进攻的时候,寇仲华在防御工事之后举起了白旗.

    两万军队被堵在一段长不过十数里的狭谷当中,便是猪脑子,也知道下场如何.

    秦飞有些意外,看着寇仲华两手捧着自己的佩刀,一步步从工事之后走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却看看向了燕子沟方向,廖斌是绝对不会投降的,因为主公早在攻下全州的当年,便曾说过,要将廖斌生擒活捉,押赴全州,当年在全州那场大火之中有多少人葬身火海,便要剐廖斌多少刀,所以,根本没有活路的廖斌一定会拼死一战,还有上万兵马的廖斌对徐克兴部还是有一定危险的.

    将投降的岷州兵串糖葫芦一般一个个绑将起来,捆在路边的大树之上,留下一千骑兵看守,秦飞领着骑兵大步,飞扑燕子沟,他要从后方再给廖斌致命一击.

    而在秦飞的后面不远处,高耀的军队正滚滚而来.

    秦飞粹错了廖斌,廖斌的确不想死但却也没有胆子发动再一次进攻,他率领一部分亲卫,翻山越岭抛开自己的大部队,逃命去了。首发文字}

    失去主帅的岷州军顿时『乱』成一团,有跟随廖斌翻山逃命的,有呆在原地不知所以的,有举起白旗投降的,十几里的山谷之中,『乱』成一团,当秦飞的大队骑兵赶到的时候,碰到的正是这个局面,而徐克兴手中只有数千兵力,此对面对着一群『乱』军,却也不敢异动,只能牢牢地扼守着谷口,警惕地注视着敌军.

    秦飞的到来让徐克兴大喜过望,将收拾谷底『乱』局的任务甩给了秦飞,自己则率领步卒尾随着廖斌逃走的方向追去,这个人是一定不能让他逃走的.

    昏睡了两个时辰的钱多终于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的他忍不住伸手去『摸』脑袋,一边照应他的士兵赶紧伸手拉住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他,.钱将军,头上的伤刚刚包好,您可不能『乱』动,拉崩了。子便麻烦了!.

    钱多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低头看自己,身上横七竖八绑满了绷带,不禁低声道:.老子的记录终于作古了,哎哟,好疼!.想站起来的他,两腿有些发软,这是因为用力过度,又加上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我的兵呢,我的兵还剩多少?.钱多哴跄着向帐外走去,.我要去看看他们……

    .钱将军!.服侍他的士兵眼中满是敬佩之『色』,.你们真了不起,三千人居然将二万人堵了这么长时间,这一战之惨烈,是小人自参阜以来见过的最激烈的一仗……

    .我的兵呢?.钱多再一次问道.

    .他们,他们,钱将军,您还是先歇一歇吧,您的部下自有他人在照顾!.那个士兵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钱多瞪了他一眼,挣扎着走出帐蓬,眼睛顿时直了.

    在帐蓬外面,定州军正在收敛战死的士兵的遗体,一具具尸体抬过来,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排一排的,一眼竟是望不到头去.

    钱多两腿一软,卟以一声跪在地上,两手撑在地上,眼睛卟卟地掉下来,.我的弟兄们啊!.他沧然号淘起来.

    .将军,将军!,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边响了起来.

    钱多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老安?.他叫道.

    .将军,我们三千弟兄还剩下二百多号人,其它的,都阵亡了!.老安哽咽道.

    钱多慢慢地站了起来,回过身来,在老安的身后,一个个疲惫不堪的士兵衣衫破『乱』,相互搀扶着站在那里,几乎没有一个完好无缺的人,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他们看着一排排的遗体还在向前延伸,眼中都是泪流满面.

    .不平呢,乐不平呢?.钱多忽地大叫起来

    .乐将军还活着呢,就是伤重了一点!.老安扶着钱多,低声道.

    伤兵们慢慢让开一条道,两名士兵抬着一幅担架,走到了钱多的面前,乐不平躺在担架之上,浑身上下,几乎被缠成了粽子.

    .不平,你还好么?.钱多冲了过去.

    .还行,还行,死不了!.乐不平微微点头,.其它都没什么,就是肠子出来一截,险些要了我的命去,大夫说,我要养个半年伤才行,真他娘恼火啊,这眼看着就要打到东林给张爱民一个窝心拳了,我却不能上战场了……

    钱多抽着鼻子,.没事,没事,仗还有得打呢,你赶得上,赶得上的……

    乐不平看着钱多,一只手有些艰难地抬了起来,.老钱,***真是福将啊,我都险些挂了,现在只能躺在这里唧唧歪歪,你却还是那样活蹦『乱』跳……

    钱多嘴巴一咧,.不行了不行了,这一回破例了,你没看我头上的伤么,险些被掀了头盖骨,身上了挨了好几刀,疼死我了!.

    乐不平翻了一个白眼,闭上眼睛不肯再理他.

    在他们的四周,无数的定州兵们正敬佩地看着这一群伤兵,正是他们在这里拼死作战,将一个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变成了现实,一举全歼了廖斌所部,天子山一役,廖斌所部包括牛口,沧坪,原青阳县城,天子山防线近五万人马一举全歼,几乎没有人逃脱,取得了一个辉煌的胜利.

    燕子沟所属的深山之中,徐克兴看着士兵将一名身着老农服装的人横拖竖拉地拽过来,扔在自己面前,他大笑着走过去,蹲了下来,看着地上躺着死狗一般的这个家伙,很显然,这一路上,抓住他的士兵没有少给他苦头吃.

    .廖大帅,廖将军,我们终于逮着你了,我家主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你呢!.

第八百八十七章:裸奔

    青阳县,西城军营,昔日人满为患的军营自从大军开拔之后便显得冷冷清清,外面专做竿人生意的小贩这些天来也散得差不多了,前几天突然有一拨军人开了进来,让本已散去的小贩们大喜,前线打了大胜仗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想必是军队得胜回来了,小贩们甚至有店面的生意人们都兴高采烈,打了大胜仗,士兵们的赏赐那是少不了的。而从惨烈的战场回来,有幸领到赏金的士兵从来都是慷慨大方的,只有在生死场上走了一遭的人才明白,金银实在是这个世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因为此生死的瞬间,刀,盔甲,力气那是自己的保障,金银不能给他们丝毫保障,所以这些士兵用起钱来大都是大手大脚的。

    定州兵的军晌较高,一般竿晌就能够让士兵们养家糊口,所以这些额外得来的赏银到了士兵手中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转移到各类小贩或者生意人的手中,大股军队的离去让他们怅然若失,而得胜还朝的竿队又让他们欣喜如狂。

    发财的机会亚了!

    但很快他们就失望了,一些军队护送着一辆辆的马车进到了军营,然尔不久之后,这些军队便又匆匆离去,倒是有不少的大夫被召进了军营,很快,聚集在外面的小贩们便知道了,现在驻扎在竿营中的是在这场大战之中受伤的士兵,大都连爬都爬不起来,这两天,他们甚至还看到一些竿人脸带悲容的抬着一些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显然是有受伤的士兵抢救无效死亡了。

    里面只有伤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生意好做。

    这个军营里驻札的伤兵几乎都是钱多所部残留下来的两百余人,属于其它部队的人并不多。

    钱多和乐不千自然也在这里。

    经过几天的抢救,乐不平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从阎罗王那里抢了一条命回来‘身上其它的伤势大都是皮外伤’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肚子上那一刀极度危险,肠子都流了出来,要是晚上一点时间才得到救治的话,那铁定是没命了。

    钱多只穿了一条犊鼻短裤,仰面朝天地躺在校场之上一株大树之下的阴凉之中‘太阳已经很毒了’暴露在阳光之下的地面被晒得火热,身上缠着一些绷带,让钱多感到极不舒服。在他的身边,一张竹躺栓之上,乐不平半躺着,背后倚着一个靠枕‘身上搭着一条薄毯’脸上虽然没有血色,但一双眼睛却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钱多将一双大脚架在躺栓之上,看着梭场一边或拄着拐仗,或相互搀扶在树阴之下再凉的士兵,低低地对乐不平道:“不平,你说这一回陈大将竿会怎么收拾我?”

    乐不平有些讶然道:“这一回是大捷,能收拾掉廖斌的二万军队‘我们是立了大功的’陈大将军怎么会收拾你?应当是大大地褒奖才是啊!”

    钱多丝丝地抽着凉气,“三千人呐,三千弟兄‘就这样没了’就只剩下眼前这三瓜两枣了。”

    乐不平眼中露出伤感之色,“老钱,打仗嘛,哪能不死人的,弟兄们走上战仗,早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没将自己当活人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古训,咱们以三千人的代价,换来歼俘敌众两万余人,性价比是相当的高了。陈大将军岂会不明白?”

    钱多撮着牙花子,“可是我们毕竟是没有军令而擅自行动的呀!你也知道,陈大将军早年是竿校的总教官,对于竿纪竿规那可比其它几位大将军都来得严,这一回我们先斩后奏,即便是取得大捷,我怕陈大将军也会收拾我。”

    听钱多如是一说,乐不平也是惶惶起来,“你说得也是,不过毕竟是大胜,我可听来给我医治的大夫说了,主公在定州高兴的很呢,有了主公这一背书,陈大将竿即便不愉,总也不会过分收拾我们吧,我想最多打几板子,而赏赐肯定是少不了的,奖功罚过嘛!”

    钱多脸一下子打长了,苦着相道:“又要打板子,上一次已经打了二十板子了,那——个疼!”

    乐不平哧的一声笑了起来,“老钱,难道比你身上挨的这几刀子还疼,脑袋都险些叫上掀了去,还怕这几板子?”

    “那怎么一样?”钱多不满地道:“战场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手砍老子一刀,老子心里在想着怎样弄死了他,便也没什么感觉,这趴在那里打板子就不一样了,一板子下来,你马上便知道第二板子又要采了,那滋味,我呸,你是没挨过板子。挨一回你就知道了。”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别咒我!”乐不平不满地道:“.好歹咱也是好兄弟,同生共死多少回了,你居然盼着我挨板子,那有这样的道理?”

    “哪有这样做兄弟的?”乐不平大叫起来,腰一欠,肚子上却一阵剧痛,不由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看到乐不平脸上冒出虚汗,钱多叶得一赤碌爬了起来,“怎么样,没事吧,没崩线吧?”揭开薄毯,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如释重负,“还好,没事,我说你怎么一点玩笑也开不起么,我钱疯子是这样的人么,是这样出卖兄弟的人么?”

    “哼哼!”乐不平翻着白眼,“你还真是这样的人。”

    钱多不由叫起撞天屈来。

    几个大会匆匆地从竿营那边跑了过来,“钱将竿,乐将竿,两位怎么不躺在房里休息,跑到这里来了?这大日头挺毒得,一旦感染,那可就麻烦了!”一个年长的大会有些不满地道。

    “屋里闷也闷死了!”钱多站了起采,“你瞧我现在龙精虎猛的,让我躺在床上不是要我的命么?不过这小子倒应该回到房里去!”钱多指了指乐不平。

    “老钱,你不在房里,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算什么?”乐不平叫道。

    钱多哈哈一笑,“不平呢,谁叫你伤重呢,还是我老钱有福,今天晚上我们溜到楼子里去快活快活,馋死你。喂,青阳的倚红楼开张了么?”钱多问大夫。

    几个,大夫头上那汗一个叫冒得啊!这些军大爷,可真是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两位将军还是先换药吧,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做这和伤身的事情,等身体大好了也不迟!”年长的大夫干笑道,指挥着身后几个人上来为两人拆绷带。

    钱多哧的一笑,“这事儿咋会伤身呢,完全是愉悦身心嘛,我觉得,今天要是我溜出去快活一次,明天这伤啊,说不定就好了!喂喂,你轻点,你这双光骨头的大手怎么比得上棱里姑娘的那一双柔夷摸在身上爽呢?哎哟,叫你轻点!”钱多大叫起来。

    “拷军别动,你一动,我搞不好又撞到倦伤口上了!”换绷带的大夫委屈地道,钱多站在那业扭来扭去,左顾右盼,他一不小心,手指头又戳到了伤口之上。

    钱多怕疼,老老实实地站好,看着大夫拆掉带血的旧绷带,往伤口上敷好药,“今天城里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闷在这竿营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咱们的竿队有什么新的布置?”

    乐不平喘着粗气,忍着疼,低声道:“有什么新的布置也不关我们的事了,你老钱现在就一个光杆将军了,出去能干什么?”

    “那倒也是!”钱多有些懊恼地道。

    “要说新鲜事呢,也还是有的!”年长的大夫熟练地敷着药,看着两人道:“老朽过来的时候,看见一群大兵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押着好几辆囚车呢,两位将竿猜,他们都是谁呢?”

    钱多扁扁嘴,“这一次抓了这么多俘虏,光将竿都十好几个呢,谁猜得着?”

    “其中一个大名鼎鼎,您一定猜得着?”大夫笑道。

    钱多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慢慢地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廖斌?他被抓到了?”

    钱多等一群伤兵离开燕子沟的时候,廖斌还没有抓着呢,是以钱多也不知道徐克兴已经从山沟里将廖斌逮了出来。

    “钱将军就是聪明,一猜就中!啊呀,钱将竿,你干什么,站住,站住,不要跑,会崩线的!”听到大夫的话,廖斌撒开脚丫子便跑,大夫刚划缠了一半的绷带,另一半还拿在手里呢,被钱多一拖,一个哴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穿着短裤,光着脚丫子的钱多就这样本出了军营。

    “给我带一片烤肉回来!”乐不平在躺椅上尽力欠着身子吼道,“不然我跟你没完!”早跑得没影的钱多也不知听到了没有。

    “哎哟我的祖宗哦,乐将竿,您快躺下吧,你的伤可是开不得一点玩笑的啊!”大夫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乐不平可着嗓子吼叫,不由大急。

    青阳县城满大街的人看到了一幕奇景,一个仅仅身着短裤的家伙从军营里狂本而出,穿过青阳县最为繁华的大街,一路狂本而过。

第八百八十八章:咬你一块肉

    陈泽岳中军行辕,大营之外两排士兵按刀而立,一派肃然的气氛,脸上标注的生人勿近的标准那是明明白白,这里是中军,是陈泽岳的驻骅所在,自然也就是青阳县中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校尉,那是什么?”一名警卫忽地有些呆滞地看着行辕的正对面。

    校尉转过头来,看着远处,一个近乎赤luǒ的人正从远处迅速地向这边接近。他的眼睛也不由得瞪圆了。

    “戒备!”校尉大叫着,身后的警卫哗地一声抽出了钢刀。

    校尉向前奔出几步,大声叫道:“来人止步,冲撞中军行辕,杀无赫!”

    赤条条的家伙丝毫没有减速,一边狂奔,一边吼道:“老子是钱多,老子要去见陈大将军,滚开!”

    举起的钢刀僵在半空,奔得近了,校尉也认出了现在大名鼎鼎的钱将军,不过怎么是这幅模样呢?一个迟疑之下,钱多已是风一般地从他身边刮了过去,大幅度摆开的双臂抽在校尉的身上,让他滴溜溜地转了两个圈子。

    “钱将军这又是玩得那一出啊?”校尉木瞪口呆地想道,而在他身后,拔出钢刀的两排警卫的头随着钱多的狂奔而转动着,都是一脸的呆滞,能看到一位将军luǒ奔,不容易啊!

    钱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又一次在青阳县城引起轰动,满城的百姓都跟随着他的脚步向着这里在移动,他冲进行辕后不久,校尉看到密密麻麻的百姓也向这里涌来,可是头皮发麻,大步奔回营去,轰隆一声,营门关闭,片刻之后,大营寨墙之上,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士兵lù出头来。

    “止步!”几个嗓门大的士兵齐声大吼着。

    一路奔向陈泽岳的中军大帐,这个时候,廖斌一定会被押到那里去了。钱多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廖斌,双眼发红的他眼睛直视着前边的道路,那管在中军大营里,大大小小的士兵,军官们都张口结舌地看着他,越来越多的士兵也从休息的营帐里涌了出来,看着钱多一路狂飙而过。

    “止步!”中军大营之外,两名守在门口的校尉刚刚来得及叫了一声,已是被狂奔而来的钱多冲翻在地,两人想挡住钱多,不想却被钱多撞了一个四脚朝天,跌进了营帐之中。

    陈泽岳坐在大案之后,在他的两旁,两排椅子上坐着麾下十多位将军,而在正中间,一个家伙大模大样的站着,鼻孔朝天,一脸不屑,正是廖斌,两名校尉四脚朝天跌进营帐来,十几名将军哗啦一声全站了起来,一片钢刀出鞘的声音响起。这些人都是沙场老手,反应极快。

    一个赤条条的人影闯了进来,“钱多!”帐内发出一片惊叹之声,举起的钢刀旋即垂了下来,饶是见惯了大场面,但这些将军们眼下也都是瞪圆了眼睛。

    便连鼻孔朝天的廖斌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看着闯进来的家伙。

    “廖斌!”一声震天的吼声从钱多嘴里咆哮着喊了出来。两眼冲血的钱多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个虎扑,便扑到了廖斌身上,脚下一勾,已是将猝不及防的廖斌勾倒在地上,两人一齐跌下地来,滚作一团。

    廖斌被抓住之后,徐克兴并没有折辱于他,而是找了一套干净衣衫给他换上,毕竟对方曾是一方统帅,仇恨归仇恨,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给他的。

    廖斌是李清点名要要的人,在李清发话怎么处理他之前,倒也不会有人为难他,今天将他押到青阳来,陈泽岳也只是准备例行公事的见一见他,而廖斌也自知落在定州军手里,活命肯定是没有机会的,所以便也不做那乞怜之事,在陈泽岳面前,一脸的据傲之sè,马死不倒架,派头仍是拿得十足。

    那里想到会碰到钱多这么一个疯子,闯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廖斌毕竟也是武将,在陈泽岳帐中,也没有捆住他或者其它什么限制,被钱多一下子扑倒,下意识地便反抗起来,两人在帐中扭作一团,滚来滚去,帐中众将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都是哈哈大笑起来,看着两人滚到自己脚下,竟然没有一人伸手去拉架,反而向后躲避,给两人让开空间。

    廖斌身处高位已久,一身武艺早已荒废,而钱多头上身上到处是伤,两人扭在一齐,倒是半斤八两,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得谁。两人翻翻滚滚斗在一处,气得大案之后的陈泽岳七窍生烟。

    帐内洁白的地毯之上开始沾满了点点血迹,那是钱多身上的伤口在打斗中又崩裂开来,看到钱多身上流血,便有一些将军开始下黑手了,眼见着滚到自己面前,眼睛看着别处,底下却悄没声地伸出脚去,军鞘幅度不大,但却是又狠又准地踢在廖斌身上。

    几个翻滚下来,廖斌连吃了几下黑脚,剧痛入骨,全身发麻,终于被赤身**的钱多占了上风,将他压在了身下。

    砰的一声,陈泽岳重重地一掌击在大案之上,“很好看么?很有意思么,混帐,将钱多这个混帐给我拉开!”

    陈泽岳一发话,几个将军赶紧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来扯钱多,趁着这个机会,自然又是给了底下的廖斌又是拳头又是脚尖的招呼。

    几个合力,用力拉着钱多,底下的廖斌突然长声惨呼,拉起钱多的几人骇然发现,钱多满嘴是血,嘿嘿笑着,白生生的牙之上居然咬着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再向地下看时,却发现廖斌捂着腮帮子,痛得全身发颤,钱多居然在被拉开的时候,一口将廖斌腮帮子上的肉活活地咬下了一口。

    被扯起来的钱多身上伤口尽数崩裂,全身淌着鲜血,脸上却全是笑容,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将那团肉卷起嘴里,尽然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直嚼得血水顺着嘴角啪哒啪哒地往下滴,这一下,帐里的将军们都笑不出来了,脸上神情古怪,有几个甚至干呕了起来。

    陈泽岳黑着脸,大声吼道:“传军医来,给廖斌治伤,这是主公要的,要是死了,我怎么向主公交待?钱多,你这个混帐。给我跪下!”

    看到陈泽岳气得脸孔都变形了,扶着钱多的几个将军赶紧松开了钱多,向后退了几步,“老钱,快跪下,大将军真生气!”

    钱多嘿嘿笑着,咀嚼着,两tuǐ卟嗵一声跪倒在地上,不知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嘴边撕了一块尚未咀嚼的肉团,小心地掖在kù腰带上。然后哽哽脖子,将嘴里的血肉吞了下去。

    陈泽岳看着钱多的动作,怒极之下又是好笑,“混帐,你干什么,还想留点儿作宵夜么?”

    钱多抽抽鼻子,抹了一把嘴上的血水,大声道:“回大将军,末将跑出来的时候,乐不平那臭小子在后边喊要给他带一块回去,不然跟末将没完,所以末将便留了一点呆会儿给乐不平带家去!”

    陈泽岳这叫一个气啊,瞄了一眼案上,顺手抄起令牌盒子,劈头盖脸地砸向钱多,“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我时之间,气得居然想不起该怎么处置这个家伙了。

    军医匆匆地奔了进来,看到两个血人,下意识地便奔到钱多身边,打开医药箱,便准备给钱多止血。

    “先给地上那个止血,这个王八蛋生龙活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陈泽岳怒喝道。

    听到陈泽岳爆粗口骂人,帐内的将军们都是吐吐舌头,陈泽岳最重军规军纪,将军们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如此骂人,今天大概是气得极了。

    “将廖斌带下去医治,好好地看守,在主公发话之前,他要是再少了一根毫毛,我唯你们是问!”陈泽岳指着军医和几名校尉喝道。

    “是,将军!”几人架着廖斌,便退了出去。

    “钱多,钱多!”陈泽岳嘴chún哆嗦,“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将军么?冲撞行辕,咆哮大帐,该当何罪?”

    钱多这时终于冷静了下来,看到脸孔扭曲的陈泽岳,心虚地小声道:“大将军,钱多错了,您又要打我的板子啊,这一回打多少?能不能少一点!”

    陈泽岳呆呆地看着钱多,半晌,拍着桌子怒吼道:“给我将他架出去,架出去。”

    两个机灵的将军听到陈泽岳的话,赶紧奔了过来,一边一个,架着钱多便往外走,钱多一边挣扎,一边回过头来,“大将军饶命啊,少打几板子吧!”

    帐内剩下的将军们轰堂大笑,而陈泽岳则是双手抚额,一脸的无奈。

    “住嘴吧!”架着钱多的两个将军一个腾出一只手来,捂着钱多的嘴,“还不趁着大将军没有其它的命令,赶紧跑回伤兵营去,难不成大将军还撵到伤兵营打你的板子啊!”

    将钱多拖了出来,一名将军没好气地道:“你个混不吝,胆子也太大了,还不走路。”

    钱多大喜过望,“不打我了?咦,那我得快走,武麻子,给我弄套衣服!”钱多嬉笑道。

    被称作武麻子的那名将军没好气地道:“先前怎么不穿衣服,这时知道丑了,没衣服,你就这样跑回去啊!”

    “这个不好,这个不好!”钱多头摇得像拨浪鼓,“这多不好意思啊!”

    武麻子哧的一笑,“你钱多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你先去军医那里止一下血,他那里有干净的袍子,穿上赶紧滚蛋!”

    钱多立即转身,一溜烟地跑了。两个将军对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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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九章:局势

    陈泽岳被钱多与得发昏,但现在又着实不是惩罚他的好时机,只消看一看麾下众将在钱多殴打廖斌时的反应,便知道众人根本没有将这件事看得有多么重要,不管怎么说,钱多这一次当机立断,的确是立下了泼天大功……三千人在没有重型武器,没有完备的城防的情况下,硬挡住对手这么长时间的亡命攻击,战争的惨烈程度陈法岳不用问也知道,只看钱多所部三千余众仅仅只剩下二百余人就能知道了……

    钱多本系纨侉,一朝走上正轨,其才华倒是一步一步被慢慢地jī发出来,作战勇猛,兼之具有一定的战术眼光,再加上运气着实不错,倒是能独挡一面,只不过这家伙不仅是一匹烈马,还是一匹顽劣无比的烈马,胆大包天,惫懒不堪.

    如何将这匹顽劣烈马练成一匹千里驹,这让陈法岳颇为头疼……

    定州五大集团军再加上海竿,可谓是名将如云,不论是过山风,吕大临,田丰抑或是杨一刀,麾下名将如云,相比起他们,自己的军队之中,能独挡一面的将领着实太少……想要能在与洛阳的中原大战之中迸发光芒,光有自己是怎么也不够的,自己掌控大局,但具体的战术却是要麾下的将竿们自行去完成的,大的战略上再椿头,如果在具体的战术完成上出现了枕lù,或者不能当机立断地抓住战场之上有可能瞬间即失的战机,那便有可能造成无法逆转的损失……

    从这一次钱多悍然率兵本赴燕子沟,阻截廖斌的举动,可以看出这人不仅胆大‘而且也有眼光’敢想敢做,这便是陈泽岳最为欣赏的.

    但钱多着实有些难以调教陈法岳决定先等一等,青阳之战已上报给定州‘钱多功在一等’想必定州那边很快就有赏赐,等主公那边的消息来了再说,钱多在自己麾下,总能慢慢地调教他……

    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定州军虽然名将迭出,但链着军队体系的逐渐扩大‘优秀的将领也是愈来愈难得了’不能指望主公会将哗些人调到白己麾下,因为其它几位是绝不会轻易放人的……而且也只有自己培养起来的,用起来才得心应手.

    如果说定州这些养来的战争是在为最后的争霸作铺垫,那么接下来的战争则会是最后的决战,定州五大集团竿将在协同作战的同时,也将争奇斗艳‘谁能占得先机’主公开国之后,自然而然,这人便也会成为军方的代表人物……

    比起过山风,吕大临,杨一刀,田丰,自己这个大将竿箕是敬陪末坐‘甚至很多人认为自己能成为定州五位大将竿之一’是主公为了酬谢自己当年在辽沈之战中,拼死掩护主公突围而去,并在白马渡坚守长达一年之久并为之成了残疾,这让陈泽岳心中非常地不满‘的确’比起前几位,自己在战功之上是有所不足,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才能,在战略眼光,战术造诣之上比其它几位差……而相反,在竿事造诣之上,陈泽岳认为自己恰恰是那个妓校者,担任鸡鸣法竿校总教官数年,多少定州基层竿官都是出自己之后,这些人在历次的战争之中,已逐渐成为了定州军的中坚力量……

    陈法岳需要军功采让定州重新认识自己,而要实现这一点,自然便需要有足够能担挡大任的将竿们来为自己分担,现在看来,钱多倒是箕一个如果能将他改造过来的话.

    现在天下大局,已逐渐分明,定州在各个战场之上,除了幽燕,基本上都呈现出一种主动进攻的态势,登宁战区,吕大临面对着勃州的老尔弥坚的裘志,数月以来,没有占着丝毫便宜,那怕有水师为其助战,裘志的应对也相当得力,吕大临多次进攻劳而无功,近期反而是裘志开始在局部展开反攻对于裘志,陈法岳一直有些想不通,他在洛阳阵营中,是与定州系最为牵扯不清的一个与李氏斩不断剪还乱的关系让他在洛阳一度受到冷遇,直到尚海bō主政之后,才起用他……而他一旦掌权,立刻便对定州造成了极大的麻烦……陈泽岳不知道裘志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这便是一个老竿人那和独特的品质吧,陈法岳在佩服之余不免也有些不屑.

    吕大临在登宁遇到了麻烦,过山风在秦兴地区也不太好过,青州没有抢到先手,虽然重夺小艾河防线,椿兴州形成重大威胁,但明显尚海bō对于兴州的重要xìng异乎寻常的重视,兵马源搞源不断地调入兴青两州,甚至连洛阳的宝贝铁甲骑兵也派了一千人过去,李锋的翼州营第一次与之交锋,便吃了一个大亏,不得不撤出战场,在平坦宽阔的战场之上与铁甲骑兵什正面对抗,实在不是一明智的选择.

    而且周同在这些年与定州的对抗之中,成长的速度令人惊叹,从过去的落尽下风到现在的正面对抗,仗着人多势力,竟然在多个局部上椿过山风形成优势除了这些之外,陈泽岳还有一些隐忧,总觉得尚海bō不断地在秦兴地区投入重兵有其它的意思在里面,兴州青州,周同麾下部众已超过二十万,相比与其它地区,这里的军队实在太多了,尚海bō想干什么?是不是有其它的算计,陈法岳将自己的忧虑写信送回给了李清,过山风那里也发了一份,提醒他要小心在意.

    而田丰现在被十万大山之中的宁王牵住了手脚,十万大山情况复杂,田丰要应椿的局面不比任何一位将军面椅的情形轻松,甚至更为艰难,面对一头不伸出头来的乌龟,想要下爪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幽燕地区更不用说了,现在洛阳想必已经完全搞清楚了幽燕的变化,这从向平那里军力得到极大加强,铁甲骑兵三千人调出洛阳,进驻斟谷之外,就是担心定州铁骑出越谷幽燕可以直接威胁到洛阳腹地,兵马云集,杨一刀想打开一翻局面,困难重重.

    而定州一直投入重金建立的水师,在这场中原大战之中,已经是有劲使不上了,海竿舰船太大,无法进入内河,现在水师的重心已经开始转向海外,郑之元征服了那岸新大陆的一小部分,便为定州带来了无比的财富……滚滚财源促使了主公将主力战舰大规模地投向海外,现在定州水师留在黑水洋上的只有一艘万料战舰所组成的舰队了,更多的是在担任运输兵力和物资的辅助作战……

    算来算去,形式最好的居然便是自己枷眠州战区,如此好的机会,陈法岳岂能放过‘一招走活’全盘皆活,自己如果在眠州取得突破,击败张爱民,则定放与洛阳目前的相峙局面便瞬间便被打破,自己进可向前进攻肃州,截断兴青周同勃州裘志与洛阳的联系,将洛阳割成两片,亦可直接挥竿而上,打入卫州,威胁洛阳,与幽燕形成双鬼拍门的有利情形.

    如此有利的情形之下,咋一椿自己不利的便是麾下兵马不足,现在自己麾下满打满算只有五万余兵力,便茗加上地方守备竿,也不过六七万余人,地方守备竿防御地方可以,但挂上战场作为野战军使用,还差了许多,这业可不是定州,大量的地方守备竿都是由退役士兵组成,只消武装起来,便可成为一支战斗力极强的竿队,自己身后全州的地方守备大都是由地方乡勇组成,差的不仅仅是几个档次的问题在向李清报捷的文书之中,陈译岳要求将王启年部调入眠州战区,王启年麾下有三万余人,而且其中还有号称定州第一陆战部队的天雷营,如得其相助,自己便如虎添翼,但这其中有一个问题,王启年的资历比自己老得多,战功也多得多,而现在自己位置大将竿,而王启年这位最早跟链主公的大将还只是膘骑将军,差了自己一级,如果将王启年调入自己麾下,会不会造成指挥上的混乱,或者形成一些内耗,这也是陈泽岳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但他相信如果主公下定决心调王部进入眠州战区,便一定会考虑到这个问题而做出决定,自己在报告中也隐诲地声称如果调王部进入眠州战区,自己则愿意让出指挥官的位置……

    当然,这只是自己所表明的一和态度,陈泽岳并不认为主公会这么做,王将军勇则勇矣,但担任一个战区的总指挥,主公肯定是不放心的.

    王启年,姜奎等最早跟着主公的一批人中,在定州迅猛地发展之下,已经跟不上需要了,他们能成为冲锋陷阵的勇将,但却不是指挥一方的帅才,这一点,相信主公看得很清楚,所以在定州五大将竿之中,王启年萎奎虽然功勋着毒,却也无份得到,相反是自己,田丰两人成了五大将竿之一,而主公看中的便是这五人都有独挡一面的能力.

    难题交给主公去解决吧,自己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青阳大捷的余威趁势进入东林,想必张爱民此时也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吧!陈泽岳笑了起来……

    ‘来人啊’请龙知州过来吧!‘陈洒岳吩咐道’这一次大捷,除了自己,受益最大的便是龙啸天了,近两万战俘可是极大地缓解了他的丁口压力……!。

第八百九十章:调兵

    第八百九十章:调兵

    定州摄政王府议事厅,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已是八月间,天气逐渐热了起来,议事大堂的门窗大开,笑声惹得厅外值勤的卫士也回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厅内的诸位定州大佬.

    李清一身月白长衫,长发随意地挽了一个髻,用一根木杈『插』着,歪坐在椅上,举着手里的捷报,对厅中路一鸣,燕南飞,骆道明等人笑道:”我倒想不到是陈泽岳那里先行打开了局面,全面占据青阳,夺取天山防线,直接进『逼』到东林,岷州对我们已是门户大开,这一下,想必不仅是张爱民,便连尚海波,天启也要急得跳脚了吧!”

    众人都是大笑起来,燕南飞笑道:”是啊,几大集团军中,倒是陈泽岳麾下兵力少,战力也相对来说弱,倒是想不到率先建功的是他,主公慧眼识人,直接简拔他为大将军,今日果然得到回报了.”

    李清笑道:”这一次陈泽岳全歼廖斌所部,活捉了廖斌,你们却猜上一猜,立下首功的是何许人也?”

    路一鸣掂须微笑,”陈泽岳麾下第一大将当数徐克兴是也,一直也来,徐克兴部也顶在前线,肯定是他了.”

    骆道明摇头,”徐克兴所部,大都为步卒,廖斌擅长逃跑,我猜应当是秦飞,秦飞所部皆为骑兵,应当是秦飞.”

    李清连连摇头,”不对不对.””难不成是高耀?陈泽岳麾下大将也就这几人了?”燕南飞疑『惑』地看着李清,有些拿不准.

    李清呵呵大笑,”立下首功的居然是那个混不吝将军钱多.哦,就是那个刨了廖斌祖坟被我打了二十板的钱多,以三千兵力抄小道赶在廖斌之前,在燕沟一役之中,以三千之众力抗廖斌二万余众一天一夜的狂攻,三千兵马几乎全部战死战伤,只余下了二百余众,但却成功地将廖斌阻击在了燕沟,直到陈泽岳大部兵马赶到,一举击溃了对手.这一战,杀伤敌人倒不是很多,俘获倒是近二万余人,乐得龙啸天几乎找不着北,一口气将这此俘兵全要了去.”

    厅内齐齐发出惊叹之声.钱多除了因为刨人祖坟被李清打了板而在众人心中留下一点映象外,众人对他几乎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但能以三千之众挡住两万人这么长时间的攻击,那肯定是一员骁将了.”陈泽岳准备大举对岷州用兵.”扬了扬手中的信件,李清道.

    路一鸣道:”主公,如果陈泽岳准备大举进攻东林的话,只怕全州后勤有些吃不消吧,再者兵力也恐怕不足,是不是先等到秋收之后再说?”

    李清道:”陈泽岳想以战养兵,现在出击,他打得是去抢岷州的秋收.””这终是有些不稳妥,要是张爱民够决断的话,在陈泽岳出击之后,一把火将尚未收割的庄稼一把火烧了,陈将军岂不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会陷全军于危急之中,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冒险.”路一鸣摇头反对.”一鸣老成谋国,深合我意.”李清点头道:”进攻可以在秋收之后进行,但陈泽岳在岷州打开局面,出了青阳,局面豁然开朗,他手下的兵力可就不够用了.陈泽岳向我讨兵呢!”举起手中的信件,扬了扬.

    燕南飞皱起眉头:”定州如果征军的话,倒也可以很组建起几万预备役部队,但是秋收在即,这些人一去,本土不免人丁不足了.秋收是大事,耽误不得呢!””陈泽岳是想我调王启年部过去.”李清道.

    厅内众人齐齐摇头,”不妥不妥.”骆道明道.”不错.”路一鸣道:”以陈泽岳的资历,指挥王启年将军不免会有些缩手缩脚,而王将军也不免会有些怨言,大战在即,如果将领之间意见不合,这是大忌.”燕南飞附和着骆道明的意见.”即便是过山风,指挥王启年将军也勉强,这几年,过山风一直将王启年将军放在侧翼,便是担心这一点,陈泽岳不行了.”路一鸣道:”主公,战事不能有一点马虎,我情愿征召预备役士兵,本土的秋收我们再想办法都可以.”

    李清思忖了一会儿,道:”启年师这几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大仗打,将这样一支强军老是放在一边也太过于浪费,陈泽岳的意思是如果调启年师过去,他甘愿为副手,辅佐王启年.”

    路一鸣大摇其头,”这不是主公心里话吧,王将军勇则勇矣,但指挥全局作战,王将军能力不及,力有未逮,这陈泽岳倒是将球踢给了主公.””如果真要调启年师过去,那么王将军的职位便需要变动了.”燕南飞道:”陈泽岳的位置王将军是替代不了的,如果主公有心要调启年师进入岷州,那么王启年将军就不适合再呆在启年师了.”

    李清点点头,”你们顾虑的是,启年师战力强大,肯定是要用到需要他的地方去,就调他们进入岷州战区吧,胡那里我来说,让他挪挪窝吧!我给他找一个地方去大展身手.”

    路一鸣有些顾虑,”主公,这样一来,启年将军心中只怕不,启年师他带了这么多年,现在拱手让人,岂会甘心?”

    李清挥挥手,”都是老兄弟,我亲自和他谈,一鸣啊,你给启年写一封信去,让他回定州一趟.胡也是爽直之人,我与他好生说道说道,想必他也能理解我的苦衷.””那好吧!”路一鸣点头道.”廖斌怎么处置,要不要押回定州来?”路一鸣问道.

    提到廖斌,李清站了起来,在厅中来回走了几步,咬着牙道:”廖斌,哼哼,哼哼,押他回来干什么?传令给陈泽岳,将这个畜生给我直接押到全州去,交给龙啸天,在全州城旧址之上,给我将他千刀万剐,处以凌迟之刑.”

    霍地站定,李清回过头来,眼『露』寒光,”全州城中一把大火,多少百姓为化为飞灰,全州受他之累,这几年下来,仍然没有恢复元气,对于这样的家伙,万万不可心存半点怜悯.””是!”厅内众人一齐站了起来.躬身应是.李清攻城掠地,对于原地区的统治者,一向是优容有加,只是迁出原地,搬来定州居住即可,而将一个原州的高统治者处以凌迟大刑,这还是第一遭.也是定州崛起之后第一个遭到这样处罚的敌人.

    挥挥手坐下,李清道:”不要提这个家伙了,败兴.拿到这个家伙,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对了,一鸣,龙四海和祈玉他们的船队有水息了么?”

    路一鸣道:”已经有消息传了回来,我们的商队将在九月的时候返回定州,听说收获颇丰啊!””那是自然!”李清笑道:”大陆之上说是遍地黄金亦不为过啊,我相信等他们一回来,下一批前去淘金的大陆商人将会络绎不绝.清风!”李清的目光转向坐在一侧一直默不作声的清风,叫道.”哦,将军,什么事?”清风抬起头来,显然刚刚她走了神儿,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你在想什么呢?”李清奇怪地问道,清风出现这样的状况,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是多次了.”哦,没什么!”清风摇摇头,理了理头皮,”将军有什么安排么?””大船一动,黄金万两,你的监查院要动起来,不仅要在我们辖区内大肆宣扬,鼓励商人们出海,便是在洛阳统治区内,也要动起来,要大力宣扬龙四海,祈玉他们的收获,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们来者不拒,那些商人想下海去淘金,我们照样欢迎,并愿意在一路之上提供保护.””我明白了!”清风点头道,”将军放心,在我们的商队第二次出海之际,一定会有洛阳统治区的商人秘密加入其中,并且会大有收获地返回,这是一个范例,我会让他非常成功地出现在洛阳辖下商人们的面前.””嗯!挖天启的墙角,我可是乐此不疲的.”李清笑道.

    众人都大笑起来,路一鸣站了起来,道:”主公,即然如此,我们便先行告辞,将主公交待的事情一一去完成,前几天听说嫣然公主有喜了,想必主公也急着回去陪嫣然公主,我等就不占用主公太多时间了,哈哈哈!”

    众人都笑着向李清拱手行礼,告辞而去.清风低头随着众人,也准备退出去,却被李清叫住了.”清风,自从你从宁州回来之后,怎么一直心事重重啊?”李清含笑问道.

    清风摇摇头,”没事,只是现在数个战场同时开打,院里的事千头万绪,压力有些太大而已!”

    李清走上前去握住清风的手,怜惜地道:”也不要太累了,要大胆地把事交给下边的人去做,你任事都亲历亲为,便一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呢?””嗯!”清风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将军,我先回去了,嫣然公主还太小,有了身,想必特别希望将军多去陪陪她.”

    李清点点头,”好,你不要老是住在监察院里,没事的时候还是去桃花小筑多住住,那里环境好得多,有利于你的身.等过了这阵,我也去桃花小筑住几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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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一章:内院

    李清原本在定州的大帅府经过扩建,成了现在周王的皇宫,虽然与洛阳比起来,显得极为寒酸,但在定州来说,却亦是最为豪华,壮烬,的建筑群了,李清让出了自己的大帅府,自己则住到了原本再海bō的住宅,尚海bō当年一直是定州的二号人物,整个宅子占地约数十亩大小,李清迁来此地之后,出于议事,安全等各方面的考虑,也进行了一翻整修扩建,使现在的摄政王府的占地规模也达到了百余亩。

    比起一般的家庭,百余亩的住宅地那已经是相当大了,但以李清现在定州辖下厂大区域的实际控制者的身份,便显得很寒酸了,便是定州的一些大商人,例如龙四海,向文金,祈玉等,所建起的豪宅也比这里大些。

    百余亩地听起来很大,但箕上李清府里的人数,便显得极为拥挤了,到了夜晚还好些,摄政王府里下设的一些官吏都各回各家,到了白天,这里完全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即便是晚上,算是后宅的人,再加上数量不菲的shì卫,仍然是显得拥挤之极。

    路一鸣等人曾多次上言,要另行择地或者就是扩建摄政王鹿1都被李清一口否决,说得多了,李清便指着洛阳方向道:“我希望自己能尽早地住到那里去,那里很宽敞,宽敞到我可以每天睡一个房间,数年之间都可以不重样的,你们能尽早地实现我这个愿望么?”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路一鸣燕南飞等人也便偃旗息鼓,洛阳皇城,内城那菲伟之极的城廓之中‘数万间房屋迭比鳞次’的确如李清所言。

    李清不愿扩建王府,后宅便显得很狭小了,嫣然是正妻,住着东厢房,霁月在西厢房,而后来的宝儿便只能更向后,在挨近花园的地方,收拾了几间房屋出来,供宝儿居住,比起嫣然与霁月,地方又几乎小了一半。

    大家伙儿住在一起,便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了,谁那里声音稍许大了一些,另外一方的人便可以听得很清楚,再加上后宅里有安民,济世与心怡三个小孩,便显得更加闹腾了。

    嫣然如今有了身孕‘东厢房里的人便格多地多了起来’嫣然身份尊贵,又是正妻,自然得到的照顾便要更多一些,而且嫣然如今肚子里揣着的孩子可谓是虽然还未落地,但已经身系着一大批人的未来,所以在得知嫣然怀孕之后,第一时间,皇宫之中的周王便送来了大批名贵的药材,补品,现存的周王在皇宫之中,很是合格地作着一个橡皮图章,除了用传世玉垒给各和命令盖章之外,基本上任事不管,而且更让李清满意的是,周王对于原台岛之上的大臣偶尔的求见,也是很干脆利落的——拒绝。

    周王做得很光棍‘李清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他’每年拨给周王的用度比起他自己来多了好几番‘便让他光光鲜鲜’舒舒服服地做一个寓公吧,而且周王到定州之后,整个中原之地对于到底谁是正统的争议是一浪高过一浪,定州监察院更是适时在其中推bō助澜,让这股争论一直便没有平息过,用心良苦的定州终于有了收获,已经有不少的清流名士通过各和途径到了定州。而且周王在定州登基之后所开的恩科,来应试的举子已经是以往的数倍之多,这让李清格外高兴。

    当然,在定州参加科举,可不是你中举之后便能一跃龙门,得授官职。定州开科取士,并不像洛阳那边是三篇文章定终身,而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很多的杂学也一并要考试,这让很多终身研习科考文章的举子无不铩羽而归,光做得一篇好文章在定州是行不通的。

    而且应试中举之后,还要经过定州专门设立的行政学校经过系统的培训,方会根据其综合能力得授相应的职位,一般都是从低级的职位做起,如同洛阳那边状元,榜眼,探花等名列前矛的人青史留名,无比荣耀之外,定州中举的人大都默默无闻。

    当然,李清这种改革科举的方法也不是没有负面影响,很多士人便抵制这种考试方法,路一鸣等人也曾建议李清一步一步地来,但李清椿这一点毫不退让,唯一的妥协便是将那些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学问做得好的人专门设立了一个同文馆,将这些人养了起来,这样的人便让他们专心地去做学问吧,学问做得好,不见得官就做得好。

    李清此举,使得得授官职的人基本上都是极其务实的士子,这些人也许文章做得一般,学问也只是过得去,但胜在做事专业,效率上住。

    而在定州,像任如清,许小刀等位居定州高层的人,你要说他学问有多深,那是见鬼,他们也就勉强认得字,但论起他们在专业上的造诣,放眼大楚,那基本上是找不出来的。

    定州辖下一整套与大楚区别甚大的官僚体制已基本建立,在他们的管理之下,定州势力蒸蒸日上,这让李清心情极度愉快,今年发动的数次战争,都以定州获胜告终,现在虽然在前线形成相峙之局,但李清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对峙局面便会在定州政治,经济,军事,民生等各个层面的合面打击之下而告破巅。

    嫣然有孕,使李清又有了意外之意,不过让李清分外担心的是,嫣然还太小了一些,今年也不过十六岁,这放存李清的前世,这个年纪还在父母怀里撒jiāo打滚,还只是一个中学生,但在这里,却已是为人妻,而且马上要为人母了。

    年纪小了些,生孩子自然便要艰难些,也更危险一些,所以自从嫣然怀孕以后,不仅是周王紧张,便是李清也是十分担心,神医桓熙这段时间便成了摄政王府的常客,隔三岔五地便得进王府一趟。周王本身也将宫里的御医派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过来,但被桓熙毫不客气地赶了回去,桓熙觉得,这简直便是对他的侮辱。

    桓熙何许人也,称他为定州医疗之父也不为过‘遍布定州辖下’以及定州各军之中的大夫,竿医,医馆中的大夫或多或少都能与他牵扯上关系,而其侄子桓秋更是定州医疗系统的最高长馆,除了这一层,桓熙与李清的关系也极其深厚‘便是李清’椿于脾气古怪的桓熙,都得礼让三分。

    嫣然靠在软榻之上,身后立着两个中年shì女,这是在得知嫣然怀孕之后,周王特地给嫣然派来的,理由是这两人经验丰富‘为人老成’有她们来照顾,周王能更放心,对于周王的这一说法,李清一笑置之,因为担任宫中shì卫统领的李武在第一时间便将这两个中年shì女的老底儿禀告给了李清,这两个中年shì女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更没有生过孩子‘何来经验丰富一说’他们来到嫣然的身边,唯一的原因便是这两个女子武功高强,他们是来保护嫣然,以防不测的。

    她们要防备的人是谁,李清当然明白。当然,这两个女子的老底也是查得清清楚明明白白才让他们进了摄政王府,否则,放两个不明底细却又武功高强的女子到了李清的后院,岂不是将一把刀悬在了头顶。

    桓熙坐在嫣然对面,正闭目给嫣然诊肚,对于这种面椿面以对着其它男子,任由他mō着自己的皓腕诊脉,嫣然起初是极不习惯的,以前在台岛之时,像她们这样的女子,大夫诊脉之时都会在两者之间拉上一道帷幕,只是从中伸出一只手来,甚至还有悬丝诊脉一说,但这和说法李清嗤之以鼻,望闻问切,中医之根本,像上边那种搞法,完全是草管人命,定州原本就比起中原,民俗要豪放许多,这些规纪在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与桓熙在一起相处了待长一段时间之后,嫣然这才习惯过来。看着桓熙收回了手,脸上lù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倒是有些紧张起来:“桓先生,还好吧,没有,没有什么问题吧?”

    桓熙干咳了一声,“王妃,有我桓熙在兆,怎么会出什么问题呢,王妃这是不相信我么?”

    嫣然自知失言,桓熙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置疑他的医术,尴尬地一笑,“我自然是深信先生的,只是不知先生有什么吩咐呢?”

    桓熙点点头,“王妃娘娘,您身份尊贵,王鹿之中更是应有尽有,营养充足,孩子发肯很好,但您以后要注意,补品不要吃得太多了,多吃一点清淡的素食也许更好。”

    嫣然奇怪地道:“可是宫里的医生告诉我,现存正是需要大量补穷,营养的时候啊!”

    桓熙胡子一翘,“他们懂个屁,这是在那娘娘的生命开玩笑!”

    听到桓熙出言不逊,嫣然身后的两个宫女脸上都是lù出怒容,但听桓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又惊疑不定,便是嫣然,也有些发呆,要说宫里的大夫会害她,她是万万不信的。

    “桓先生,这话从何说起呢?”

    桓熙从身边茶几上端起茶碗慢慢抿了几口,一时没有说话,两名shì女脸上怒sè愈浓,倒是嫣然不动声sè,端起shì女递过来的参汤1慢慢地啜饮着。

    “王妃娘娘,敢问今年芳龄几何啊?”桓熙突然问道。

    “大胆!”身后的一名shì女怒喝道。

    桓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看着嫣然。

    嫣然微微一笑,“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今年划好十六了。”

    桓熙叹道:“二八年纪,正是芳华住年,便对于一个即将要生养的女子来说,且并不是一个好的年龄。王妃娘娘,恕我直言,女子最住生育时间要二十以后,现在娘娘还只有十六,生儿肯女其实是很危险的,而娘娘显然很看重这个孩子,各种营养太充足了,现在这个孩子便有些显大,这会让娘娘将来在生育的时候遇到极大的危险的。”

    嫣然脸上微微发热,但桓熙甄然这么说了,便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以前在李清的话中,也曾若有若无地透lù出椿她这个年龄生儿育女深深的担忧。!。

第八百九十二章:宝妃有请

    第八百九十二章:宝妃有请

    十六岁的女子并未完全发育成熟,而古时女子大都早婚,这便造成了大量少女孕妇在生产时因难产而死亡,在古时,头一胎生子被视作女子的一道鬼门关,如果顺利闯过了这一关,以后倒是会容易许多。对于这一点,李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而桓熙作为大楚神医,行医数十年,自然对这一点也是极为清楚。

    “多谢桓先生!”嫣然在软榻之上微微欠身为礼,“查嬷嬷,为先生奉上谢仪!”

    谢仪是早就准备好的,虽然每一次桓熙都不肯收,但每一次嫣然都还是坚持要送,这不仅是表示对桓熙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表明一种态度,象桓熙这一类人,虽然没有官职,但在定州影响巨大,对李清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嫣然自然要给桓熙留下一个礼贤下士的好映象。象在后院之内为李清三个儿女启蒙的大儒廖一凡先生,嫣然隔三岔五都要送上一些小礼物,或者特意嘱咐厨房为先生加菜,要知道,在摄政王府,李清的生活是极其俭仆的,李清如此,摄政王府自然便是上行下效,这让廖一凡很是感慨,见微而知著,要不是亲眼所见,有谁能晓得,身为定州实际统治者的李清一日三餐兴许还比不上一些家境殷实之户呢!

    听到嫣然又要送礼,桓熙拂然不悦,站了起来,愠声道:“王妃娘娘,老夫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不会收这些礼物的,我与王爷相识久矣,那时王爷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多年相交,王爷是深知我性情的,合得来的,不要我看我也要巴巴得凑上来,合不来的,万金相求也绝不肯上门,王妃娘娘再如此,下一次我可就不来了。”

    嫣然微笑道:“前些次送给先生珠宝黄金是嫣然不懂先生,做事欠妥,不过这一次的东西,我想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

    桓熙诧异地道:“那会是什么东西?”

    嫣然笑着指着那个叫查嬷嬷的中年侍女捧来的东西,“前些时日,院子里的桂花树开了,嫣然便取花酿酒,整个王府的桂花几乎被我采摘得一干二净,也只得了三坛桂花酿,这是用秘法酿就的佳酒,我敢肯定桓先生以前绝对没有喝过。”

    一听是酒,还且还是秘法酿就,整个王府只有三坛,那便是说整个定州都只有三坛,桓熙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查嬷嬷适时地递了过来,桓熙这一次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了过去,抱在怀里,鼻子凑到坛口的泥封之上,隔着泥封嗅了一口,已是一脸的陶醉,向嫣然一躬身,道:“王妃娘娘好生将养着,过两天老夫再来为娘娘诊脉,这便告辞了!”

    嫣然笑道:“先生,嫣然还有一事请教。”

    桓熙显然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品尝佳酿了,连连道:“娘娘请讲,请讲!”

    “先生医术高明之极,嫣然想要问一问,我这肚子里的孩儿却是男是女呢?”嫣然面带微笑,若无其事地问道。

    桓熙一楞,呆了一呆,脸上有些为难,瞄了一眼怀里的桂花酿,终于还是开了口,“以我多年行医的经验,娘娘肚子里的孩儿七八成会是一个男孩!”

    嫣然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查嬷嬷,替我送先生!”

    匆匆出门的桓熙刚刚走出东厢,迎头便碰上了正过来的李清,“桓先生慢走!”李清叫道:“眼瞅着午时便到了,这段时子辛苦先生,我一直太忙,没有来得及感谢先生,今天便陪先生共饮几杯如何?”

    桓熙先是一喜,但紧接着瞄了怀里的桂花酿,忽地大摇其头道:“不了不了,我还有急事,就不叨扰王爷了,我先走了,先走了!”

    看到急匆匆离去的桓熙,李文大为奇怪,“桓先生这是怎么啦,以往大帅留他吃饭,那便喜上眉梢,不喝得大醉绝不离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清哈哈一笑,“看到他抱的那个坛子了么?”

    “看到了!”

    “那是嫣然前些日子酿的桂花酿,整个府里只有三坛,居然就送了一坛给老桓,他如果留下来吃饭,怀里抱着酒,岂能不拿出来与我共饮,这是心疼了!”

    李文也是大笑起来,“这个桓先生,爱酒如命倒也罢了,居然还如此吝啬,王爷您请他喝酒,岂会要他的酒?”

    李清嘿地一声,“那倒也说不定!”说完倒背着双手,施旋然地便迈进了东厢房,李文摸摸脑袋,耸耸肩,对于李清与桓熙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李文并不是十分清楚,必竟在李清最为艰难困苦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李清这边。

    “王爷!”看到李清进来,嫣然便要起身为李清行礼,李清走到她身边,两手按住她的双肩,“算了算了,你现在身子重,便不要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怎么样,这几天还好吧?没有什么不适吧?”坐在软榻边上,李清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嫣然的秀发,端详着嫣然,有了身子之后,嫣然原本纤细的身子已是变得圆润了许多。

    嫣然眼睛发亮,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自从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李清对待自己那是亲热了许多,“谢王爷关爱,嫣然很好。”

    “嗯,那就好,吃饭还行吧,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你只要说出来,我就能给你弄来!”李清笑道。

    嫣然微笑道:“府里应有尽有,父皇隔三岔五地便送东西过来,那里吃得过来,刚刚桓先生学说我吃得太好了,将来可能不利于生产呢,要我多吃些清淡的素食!”

    李清一下子坐直了,“桓先生也这么说?那是一定要遵从的,你们几个,听到了么?”李清的眼光看向屋角的查嬷嬷以及另外一个中年侍**婢们明白!”两人欠身行礼。

    “虽说桓先生这么说,但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也不要太屈着自己,毕竟你现在可是要吃两个人的饭了,有身子的人食量一般比较大。”李清笑道。

    “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就是比较喜吃酸的东西,也真奇怪,平时我看到那些东西牙都酸得不行,现在倒是有些念想了。”嫣然随口道。

    李清哈哈一笑,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子,“俗语道酸儿辣女,你想吃酸的东西,莫非这是又要给我添一个儿子么?不错不错!”

    嫣然有些羞涩地道:“倒也不一定是儿子,如果是个女儿,王爷喜欢么?”

    李清走过去,揽过嫣然,道:“不管是儿子女儿,我都是喜欢的。女儿也不错啊,那可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呢!”

    看到两人亲昵起来,查嬷嬷两人对视一眼,无声地倒退出房。与门外的李文一齐守在门边。

    急着回家的桓熙终究是没有走成,刚刚走到后院门口,一个明显是早就候在那里的侍女急急地迎了上来,“桓老先生,奴婢倩儿,给您行礼了!”

    “倩儿,你,你找我?”桓熙奇怪地看着对方,与对方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虽然与李清交情莫逆,可以自由出入李清的后宅,但毕竟这是王府,不是别的地方。

    “老先生,倩儿是宝妃娘娘的贴身侍女。”倩儿躬身道。

    “宝妃娘娘,是宝妃娘娘让你在这儿等我的么?”桓熙问道,宝妃他也见过,有好次他与李清饮酒,在一边服侍的便是这位宝妃娘娘,最是乖巧讨人喜欢,人极其单纯可爱,桓熙倒也是极喜欢这个像水一般清纯的女子的。

    “嗯!”倩儿连连点头,“我家宝娘娘一直身体都挺好的,今早起来,忽然脸色煞白,翻胃呕吐,我们都吓坏了,刚好听到桓先生过来替王妃娘娘诊脉,宝娘娘便让我在这里等着先生,如果先生得便的话,想请先生去瞧一瞧,宝娘娘说兴许是昨天晚上贪凉,在后花院里多呆了一会子,凉了身子的缘故。”

    桓熙点点头,“好吧,你前头引路,我便去看上一看!”

    “多谢桓先生,先生请!”

    宝儿住在临近后花园的几幢房子中,侍卫,婢女一共有十几个人,地方不大,但因为临近花园的缘故,倒是香气逼人,景色绝佳,让人一见之下,便心旷神怡,走进这里,便会发现,这里与嫣然公子那里的装饰完全是两个样子,如果说嫣然公主东厢是富贵逼人的话,这里便是小家碧玉,清新可人了。

    宝儿病疚疚地躺在牙床上,看到桓熙在倩儿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便想挣扎着起来,以前桓熙与李清饮酒,她曾多次在一边服侍,自是不能在桓熙面前拿大,哪怕她现在位居王府侧妃,宝儿下意识地还是认为自己要向桓熙行礼的。

    “宝娘娘躺着吧!”桓熙将怀里的桂花酿放在桌子上,走了过去。

    “这样太不尊重先生了!”宝儿坚持着坐了起来,“劳动桓先生,宝儿当真是过意不去,只是今天身子着实不舒服,听说桓先生正好进府了,便只能请先生劳累了,宝儿这里先谢过了!”

    桓熙笑道:“宝娘娘这是说什么说来着。”

    宝儿道:“桓先生别娘娘娘娘的叫着,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宝儿,我听着倒还自然一些!”

    “那可不行!”桓熙摇头道,“老夫虽然仗着王爷的几份薄面,但也不能无法无天不是!宝娘娘,请伸出左手,我好为您请脉。”

第八百九十三章:齐聚

    醉卧美人膝,醒掌杀人权,相信是每一个男人潜藏在心底的梦想。对于大多数而言,也只是在夜深人静,辗转反转之际,躺在床上意淫一翻这和情形的美妙,但对于那些真正身处高位,身份显赫的人来说,也开不见得便有多大的乐趣。

    便像李清,坐拥大楚半壁江山,更兼广阔草原,无尽大海,可谓是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了,醒掌杀人权倒是不假,但也无法随意所意,很多时候,他都要做出必要的妥协,而至于醉卧美人膝,对于李清而言,倒是想都没敢想过,因为他很少有醉的时机,说日理万机有些过,但每天处理上百件几百件公务那是稀松平常之极的事情,如此广阔的天地,每天快马从各地转来的奏折堆集如山,即便经过筛选,只是将一些重要的折子放到李清的案头,那也是小山一般,让人一看都头疼之极,你还不能抱怨,不能偷懒,因为很有可能因为你一时的偷懒,便会让很多人为此而遭殃。

    世人只看到了高位者表面的风光,对于风光背后的艰辛以及战战兢兢,却是极少有人了解,因为像这种顶端的少数几人,他们是万万失败不起的,一旦失败,即便求一留家翁亦不可得也,不但自身难保,更为祸连家人,殃极子孙。

    对于平常人家,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的幸福,在一起吃一顿饭,对于嫣然,霁月抑或是宝儿也会觉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哪怕是嫣然如今有孕在身,李清关爱有加‘那每一次也是来去匆匆’停留时间极短。

    今天李清心情大好,陈译岳在前线的胜利让李清决定为自己偷半日浮闲时光,来好好地陪陪嫣然,让为自己怀了孩子的女人心情更好一些,李清觉得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一个季妇的艰辛,对于两世为人的李清而言,所知比这一世上所有的男人都知道的更清一些。

    嫣然眉开眼笑地陪着李清在一起吃饭,遵从桓熙的医嘱,桌上多是些清淡可口的小菜‘因为李清今天达里用餐’所以特地加了几个菜,但桌上也只有八菜一汤,荤菜可可的只有两个。唯一显得贵重些的便是先前送了桓熙一坛的那种桂花酿了。

    李清连喝边吃,嫣然大部分时间却在为李清奉菜倒酒,偶尔自己也吃上几著,但却都是浅尝则止,只是高兴地看着李清狼吞虎咽。

    “济世和心怡这段时间学业如何?”仰脖子喝下一杯酒,李清问道,自从嫣然入府之后,济世与心怡的养育任务便落在了嫣然的身上。

    “济世少年老成,年纪小小的倒是有了一些小大人的模样,倒是心怡,却是愈来愈野了,读书远不如济世用功,对于下午的演武倒是兴趣浓浓,整天念叼着将来要当一个女将竿,王爷,您有空的时候得说说她‘王府公主’怎么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弄得跟个假小子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对她不好呢?”妈然笑着道。

    李清微微一笑,嫣然树倾城所出一子一女极好,这他是很清楚的,姑且不论嫣然是否出自真心‘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心怡,李清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毋,大概这便要箕是遗传基因在作怪吧,想倾城当年也是如此,从小便在军营之中长大,一身武功便是自己也能难言胜。

    “;i‘孩子家家的’一时见猎心喜罢了,倒也不必管她,只要她高兴便好,兴许这劲头一过,便作罢了!”李清摆摆手道,“由她去,我李清的女儿倒也不必像一般人家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是她真有那个本领,将来当个女将竿倒也无妨,在我定州军中,女将军倒也不少!”

    定州竿中女将竿的确不少,但大都出自清风辖下的监察院,嫣然心中微微一凛,脸上却仍是一脸的笑容,有些蜒怪地道:“王爷,女子三从四德,那有像您这样教女儿的?”

    李清哈哈一笑,“三从四德?我就不想我自己的女儿是这幅模样,嬉笑随心,我更喜欢她们将军的真性情。”

    “您这话一说,传到心怡那里,便更会无法无天了,这却苦了我也!”嫣然笑道。

    “管教儿子,自然是你做主,我只是说出我的意思罢了!”李清笑道:“你要心怡多读读书,学学女红,那也不可,文武双全不是更好么!”

    李清放下碗筷,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毛中擦擦嘴,笑道。

    两人有说有笑,随意聊着些家常,守在门外的李文突地看到先前匆匆而去的神医桓熙居然去而复返,站在东厢房不远处,正向自己拼命招着手。

    回头看了一眼屋内,李文走了过去,笑道:“.桓先生,先前王爷请饮吃饭,你却跑得飞快,想必这个时候回过味儿来了,只是王爷现在饭已经吃完了,酒也喝罢了,可惜啊,一坛桂花酿呢!”

    桓熙摆摆手,似乎没有听到李文的话,“王爷饭吃完了,什么时典出来?”

    李文奇道:“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今天王爷很高兴,多呆些时候也说不定。”

    桓熙伸起脖子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我刚划从宝妃那里过来。

    “宝妃娘娘?”李文惊讶地道:“先生怎么去宝妃娘娘那里去了?”

    “我刚出这里,宝妃娘娘便遣了人在院门口等着我呢,说是受了风寒,恶心呕吐,很是不适,请我去瞧上一瞧。”

    宝妃深得李清喜欢,李文自然是很清楚的,恐怕李清的女人之中,除了清风这个较为特殊的人物,李清最为喜欢的便是宝妃了,无欲无求,天真娇憨,便是在王府之中,也是人见人爱的。

    “宝妃怎么了?”李文脸色一变,“病了?”

    桓熙摇摇头,“不是病了!”

    “那是咋的了,你刚划还说宝妃恶心呕吐,很是不适,这会儿怎么又不是病了!”李文奇道。

    “宝妃娘娘是有身孕了!只不过宝妃娘娘身边没有一个老成的侍女,几乎全都是和宝妃娘娘上下年纪的女子,那里清楚?”桓熙低声道。

    “什么,宝妃娘娘也有了身孕?”李文险些失声惊呼出来,回过神来,转身便往内里走,“那我马上得回禀王爷!”

    李文走到屋门口,向内探头张望了一下,看到李清与嫣然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正逗得嫣然开怀大笑,不由有些犹豫起来,正想该不该进去的时候,李清却是已看见了他。

    “李文,有事么?进来说。”李清道。

    李文跨直房门,向嫣然公主欠身行了一札,俯下身子,在李清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清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真得么?没有搞错?”

    李文道:“桓先生还在外头呢,是桓先生亲自把的脉。”

    “那就不会有错了!”李清自然是深信桓黑的,一小子不由喜上眉梢。

    “王爷?”嫣然探询地看着李清。

    李清大笑,伸手在嫣然的小腹之上摸了一把,道:“我们的儿子会有一个年龄相仿的玩伴儿了,划划桓熙去为宝儿诊脉,发现宝儿也有了身孕,哈哈哈,想不到这喜事倒是一件接着一件。”

    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站起身来,道:“嫣然先在这里跟王爷倒喜了,王爷,那我们得马上过去探视一下宝儿姐姐啊,宝儿姐姐不像我这里,身边连一个老成的人都没有,想必宝儿姐姐现在肯定是又欢喜,又六神无主吧?”

    李清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马上过去,你便好好休息,不用去了。”

    嫣然笑道:“那怎么行王爷?怎么说我也该亲自去看看宝儿姐姐的。王爷也不是不知道,我与宝儿姐姐一向是很相得的。”

    “那行,那行,那咱就一起去。”李清伸手拉起嫣然,“难得你这么豁达!”

    嫣然微笑,转头对查嫉搪道:“查嫉嫉,将父皇送来的那些补品,药材,每样捡一些,带上过去给宝妃娘娘!”

    宝儿正如嫣然所言,欢喜之余,便又六神无主起来,在屋里慌乱地走来走去,两手扶在肚子之上,脸上绯红。

    外面突然喧闹起来,情儿从屋外冲了进来,“娘娘,娘娘,王爷和王妃一齐过来了!”

    宝儿赶紧迎出房去,想要对二人行礼,嫣然已是抢上一步扶住了宝儿,“宝儿姐姐,你如今可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用这么多礼了,这下子真好,我先前还担心我肚里的孩儿将来没有适龄的玩伴,你瞧,这便不是来了么?宝儿姐姐,你说我们这是不是有缘份啊,便连生孩子,也会凑到一块来!”

    宝儿羞涩地低下头,两只手绞着衣角,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呐呐地笑着。

    一行人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外面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霁月带着一批人也过来了,几个侍女手中也是捧着大盒小包,看样子也是送给宝儿的了。

    “宝儿妹妹,恭喜恭喜了!”霁月满脸笑容,先向宝儿道了一声恭喜,这才转身向李清与嫣然行了一礼。

    宝儿这个平时非常安静的小院子一时之间分外热闹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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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四章:宝儿的隐忧

    李清府中将再添新丁,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在整个定州辖下引起了不大不小的bō澜,于是乎,所有有资格的人再时隔数月,继为庆嫣然公主有喜之后,第二次准备为宝妃贺喜,即便是送礼,也有很多讲究,也并不是所有知道消息的人都有资格将自己的礼物送进王府的.

    嫣然是正妻,贺礼自然是极为珍贵的,宝妃在李清后宅之中排名第三,然而在很多人心中,却并不这么看,如果硬要给李清的女人来一个排名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清风自然是排在第一的,当然,这一点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其她三人,却不怎么好分出高下,极少几位人甚至认为清风之下,便当是宝妃.那么,这礼便要送得讲究一些,如何即不得罪嫣然公主,又能让宝妃记住自己,让很多人伤透了脑筋.

    有人欢喜自然便有人忧,只不过欢喜可以看得出,而忧惧则隐藏内心深处,就不为外人所知了.

    宝儿的父亲常大宽与继母吴四娘是第二天方才得到摄政王府的通报,一得到消息,一家人便心急火燎地赶往摄政王府,吴四娘牵着刚满两岁的小女儿,而被李清一纸调令从前线调回定州的吴贵自然也来了.

    吴贵从军以来,一直都很努力,在军中也从不宣扬自己的姐姐便是宝妃,但无论如何,他在军中得到的照顾亦不是一般的军人所能比的,升官速度之快,让同辈之人瞠目结舌,慢慢的大家便知道了这一层关系,于是闲言碎语便多了起来.

    这让吴贵很是郁闷,但又无可奈何,虽然自己升官亦是有真功劳的,定州军体系相当严格,军官升职有着严格的规定,否则即便有这层关系,也很难升起来,但吴贵自己也清楚,自己很多功劳是上边特意安排的,而且只要立下功劳,便会立刻得到回报,这一点同僚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比的.

    卫州之战打完,吴贵已经升到了振武校尉,只差一步便可以跨入将军行列,这对于今年刚满十八的吴贵来说,已经是顶天了.和他一起从鸡鸣泽军校毕业的那一届学员,普遍要比他低了数级.

    常大宽是一个典型的普通农民,即便现在已贵为李清岳夫,但粗糙的面容,青筋毕lù,骨节突出,满手硬茧的大手都还是显得那样显眼,今天进王府,穿着打扮看起来tǐng华贵,但只消看到他扭来扭去,不时拉扯衣服的状况,便知道很不习惯.

    宝儿这屋子装修即便再简约,也不是他们家所能比的,那怕自己是宝儿的亲生父亲呢,常大宽仍然很拘谨,特别是在屋外,还有数名shì卫站得毕tǐng.

    相比起常大宽,牵着小女儿的吴四娘便显得从容多了,小家伙显然很好奇,在屋子里爬东爬西,最后终于攀在桌边,大吃特吃起桌上的点心糕点,惹来吴四娘的大声喝斥.

    吴贵虽然没有穿着军装,但一看笔直坐在那里的身形,便知他的状态了,两手放在膝上,目不斜视,倒似在觐见上司.

    常大宽搓手搓脚,脸憋得通红,半天也没有讲出一句话来,吴四娘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将满地乱爬的小女儿塞到他怀里,自己则拉着宝儿到一侧,小声地询问着一些细节,淳淳地讲着一些初孕时节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虽然是继母,但吴四娘与宝儿一直以来却相处得极好,吴四娘很庆幸当年遇到李清之后,便将宝儿送到了王爷身边,如今满门富贵,可以说是都系于宝儿一身了.

    母女两人说话,那边常大宽与吴贵便直tǐngtǐng地坐在哪里,倩儿奉上香茶,看到常大宽的模样,抿着嘴直笑,更是让常大宽坐立不安,仰脖子便将茶倒进嘴里,却是连茶叶也全吞了进去.”爹爹这一向身体可好?”看到常大宽的模样,终于和吴四娘讲完话的宝儿转过来,问道.”好,很好,好极了.”常大宽赶紧道:”身子好,睡得,吃得,就是没什么活儿干,闲得慌,每天上街都有好几个人跟着,tǐng不自在,哦,家里种得菜长势很好,比街上卖得都好,我今年还养了几头猪,养了鸡,鸭,长得都tǐng大了.”

    宝儿含笑听着,脸上lù出悠然神往之sè,显是想起当年在崇县时的状况,吴四娘赶紧捅了捅常大宽,”今天我们是干什么来了,净说这些干什么!”

    宝儿笑道:”娘,我就爱听这些了,在府里,可是看不到这些的.”

    被吴四娘一说,常大宽便又成了锯嘴葫芦,闭嘴不言了,只是看着宝儿不停地笑.”阿贵,回来后还习惯么?”宝儿看向吴贵.”起初有些不习惯,现在好多了.”吴贵霍地站了起来,道.”坐下说话吧,我是你姐姐,可不是你军队中的上司.”宝儿抿嘴笑道.”是!”吴贵坐了下来.

    吴四娘牵着宝儿的手,笑道:”咱娘俩儿说话,别理会他们父子了,都跟木头似的,姑娘啊,你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啊?酸儿辣女,你可一定要喜欢吃酸的呀!”

    宝儿格格笑了起来,”娘,这才一个多月,整日价地一吃东西就想吐,什么都吃不下!””是哦,才一个多月,早了一些.”吴四娘笑道:”不过我家姑娘一向tǐng挣气的,一定会替王爷生个大胖小子的.”

    宝儿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敛去,思忖了一会儿,慢慢地道:”娘,我却想生个女儿呢!”

    吴四娘讶然道:”姑娘,你怎么啦?怎么会想生个女儿呢,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呀,经常听说书,都说一入候门深似海,你这可比候门还要深呢,母以子贵,当然是生儿子好啊!”

    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王爷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皇帝后宫那可是佳丽三千,你要是没有儿子,将来岂不会是遭人欺负.”

    宝儿一惊,赶紧道:”娘,别瞎说.”

    吴四娘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连连点头,”对,对,这事儿是不能瞎说.可是宝儿,咱们一定要生个儿子.”

    宝儿眉头皱起,爹娘他们不清楚,而宝儿自己却知道,自从入府以来,起初便跟着李清在书房做事,李清与大臣谈话,向来也不避着她,很多秘辛,宝儿起初是一知半解,但当后来,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王爷现在两个儿子背后的明争暗斗,她也从王爷与路大人的谈话中知道一些,这让单纯的宝儿很是害怕.如果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也许到时候,不管她是怎么想的,都会身不由己地卷进去,而与嫣然公主与霁月夫人不同的是,自己只是小户人家出身,而嫣然公主不仅出身名门,大周降臣现在在定州身居高位的不少,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文官系统之中,也都有了一席之地.霁月夫人就更不用说了,有一个姐姐,便为她撑起了半边天,当真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一旦卷入这个漩涡里,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宝儿是当真盼望自己生一个女儿的.”生女儿好!”常大宽在一边突然道.”你知道什么!”吴四娘喝斥道.”闭嘴!”

    常大宽这一次却没有闭嘴,而是争辩道:”四娘,你没有看到我们在老家时王老财一家么,王老财有五个儿子,家大业大,应当说很好吧,但你瞧瞧,王老财老了之后怎么样,几个儿子争夺家产,打得不亦乐乎,王老财最后可是活活儿被气死的.而现在,现在我们姑爷岂止是家大业大啊,要是宝儿生个儿子……””住嘴!”这一次不仅是吴四娘了,连宝儿,吴贵都齐声喊了起来.

    常大宽立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宝儿颤声道:”爹爹,这些话您在外面千万不要讲,不要与任何人讲,知道吗?””我知道了,姑娘!”常大宽眨着眼睛,虽然不知道刚刚自己讲得错在那里,但姑娘既然脸sè这么难看,自己便打死也不要再讲了.”姐姐!”为了缓解气氛,吴贵岔开了话题,”我想求您一件事.”

    宝儿点点头,”你说吧,只要姐姐能办,便一定给你办好.””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突然将我调了回来,调回来后又没有安排新的职位,我在家已经呆了好几月了,您能不能给王爷说一声,还是让我回军队去啊,没有仗打,我全身骨头都快软了,整个人都不得劲儿.”

    宝儿沉吟了半晌,才道:”弟弟,有一件事说了你不要生气.””姐姐请讲.””其实不是王爷要调你回来,而是我求王爷将你调回来的.我跟王爷说,娘只有你这根独苗,将来是要继承吴家香火的,战场之上,凶险万分,万一有个不测,岂不是让娘伤心一辈子,更是让吴家绝了香火,所以请王爷将你调了回来,你,肯定是不能回军队了,我会求王爷给你在定州安排一个职位的.”

    吴贵瞠目结舌地看着宝儿,”姐姐,这,这是为什么?”

    宝儿沉默不语,半晌才道:”这事儿,是姐姐对不起你,但你要相信,姐姐不会害你,这也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一家好.”(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五章:争执

    这是为什么?.吴贵站了起来,走到宝儿面前。

    宝儿看着已经边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弟弟,幽幽地道:.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可是姐姐’我在竿中一向很努力,打仗从不怕死,冲锋在前,撤退在后,我热爱军队,我不想离开那里姐姐,我能走到今天,是我用战功换来的……吴贵叫了起来……

    宝儿看着吴贵,‘你告诉我’与你一起去前线的同僚,功劳比你更大的人有不有?.

    吴贵慢慢地低下了头.

    .可是你的竿职却高出了他们好几级是不是?你立功比他们更简单椿不对?你在竿中总是能得到他们得不到的优待对不对?,一连串的反问,让吴贵的脸慢慢地转红,转白……

    看到姐弟两人争执起来,常大宽和吴四娘两人都紧张起来,吴四娘不停地挂吴贵的衣裳,但吴贵却仍是直tǐngtǐng地站在宝儿面前‘你还只有十八岁’便已经是振武校再了,再进一步便成为将竿了!‘宝儿轻声道’‘这便是我请王爷将你调回来的原因阿贵’不管你如何想,我是不会让你再回到军中去的……

    ‘可是我热爱竿队’我的血液里浸莲了战场的热血,我听惯了战场的军号,我习惯了握着武器冲向战场,那是我的梦想,姐姐,你这样做,是在毁灭我的梦想,毁掉我的一生,吴贵大叫了起来‘阿贵’你再敢冲姐姐大喊大叫,小心我揍你!.吴四娘横在了吴贵与宝儿两人之间,厉声喝斥吴贵……

    吴贵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心中明白’只要姐姐不松口,自己这一辈子休想再重返竿队,回到战场上去‘看着横眉冷对瞧着自己的母亲’猛地一跺脚,一个转身便本出屋去……

    看着吴贵匆匆离去的背影,宝儿也是怔怔地流下泪来.姑娘别哭!‘吴四娘慌忙掏出手绢’替宝儿擦去泪水‘娘’阿贵一定会恨我的‘宝儿牵着吴四娘的衣袖’抽泣道.姑娘别理会那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仗多危险啊’要不是姑娘的面子,王爷怎么会将他调到安全的定州来,放在其他人身上,那就是逃兵了,他现在不知你的苦心,过一阵子就会想明白的,吴四娘安慰道……

    宝儿微微摇头‘这里面的关节’爹娘是不会明白,便连吴贵,恐怕也要过上好多年,才会想明白……

    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宝儿在心里祈祷,小多贝冉,你可一定要是一个女儿才好!

    书房之外‘一名shì卫匆匆本来’在李文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文脸上微lù诧异之sè,挥挥手打发走了shì卫‘李文转身进了书房房内’李清正与路一鸣两人在说着些什么……

    .主公!.李文向李清行了一礼.

    .怎么啦?.李清抬起头来……

    ‘划刚宝妃一家人进鹿探访’不知为何,shì卫看到宝妃的弟弟吴贵冲出了宝妃娘娘的居所,倒似是哭过一般,李文将shì卫汇报的情形转叙了一遍……

    李清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却没有作声路一鸣却笑了起来,对着李清道:‘主公’宝妃是真聪明啊!.

    李清苦笑一声,‘宝儿是多单纯的一个人啊’你瞧瞧,跟着我久了,便也生出许多不必要的心思来,其实她大可不必.

    路一鸣道:‘宝妃这是在向另外两位表明态度啊’主公,以前宝儿跟着您在书房中服shì,很多事情她都清楚,那时宝儿或许不明白,但在主公身边呆得久了,耳闻目儒,见得多了,岂会没有想法她是想置身事外,不得不说,宝妃娘娘的确是清澈见底的一个人,换个人,或许会做得很隐秘,但宝妃这样做,却是明显不过了.

    李清哈哈一笑,‘宝儿就是这样一个人’吴贵哪儿,让他先受一段时间的委屈吧,嗯,打仗他还是不错的,我看了他在竿中的一些表现,可圈可点……

    ‘那’主公准备怎么安排他呢?.路一鸣问道‘既然宝儿这么做了’就随她的意好了,先让吴贵去五竿都督府做一段时间的参谋吧,等到明年,如果宝儿生了一个女儿的话,就让吴贵回到军中去,这样宝儿也不会多想了,如果是一个儿子?.李清沉吟了片刻,.就安排他到鸡鸣法高级竿校去吧!.

    路一鸣眼中闪过一丝异sè,‘是’主公想得周全!.

    李清微微一笑,转换了一个话题……

    .胡子那里你的信发出去了么?.

    ‘发出去了’八百里加急发出去的,如果快的话,估计半个月之后,启年将军便会站在您的面前了,只典启年将军到时肯定会不愉快的,路一鸣笑道:‘主公’您到底准备怎么安排启年将军呢,适合启年将革的职位并不多啊!.

    李清道:.这个”我已经想好了……

    ‘主公’如果启年将军表明态度,愿意在陈法岳麾下效力,绝无二话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是这样,便不必调动启年将军了,启年将军是一员虎将啊,在定州竿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投闲置散,不免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啊!.路一鸣道……

    ‘胡子是虎将’自然不能闲置不用,那样的话,别说是你,我也舍不得啊,我会给他找一个能发挥他能力的地方去的一鸣啊,即便胡子愿意去陈法岳手下,我也不能将他放在哪里啊,胡子服气,胡子手下的大将不见得服气,胡子在那里,陈法岳也不免缩手缩脚,胡子不在,才方便陈法岳能统一指挥,上下如臂使指,浑转如意啊!.

    ‘主公所虑是’是我思考不周,路一鸣点点头‘划刚我们讨论的几个问题你下去之后要着重办理’耽误不得,另外军工厂今年特别申简的费用要尽快地拨下去,告诉付正清,不要打折扣,我们宁愿在别的地方省一点,军工厂那里不能少他们一分钱,李清道‘是’我会给付正清讲明这一点的,第一军工厂关系着我们在战场上武器装备的优势,用了更加犀利的武器,士兵们便会流更少的血而取得更大的战果不过主公,海陵船厂那边申请的特别费用能不能缓一缓,现在我们在海上有绝对的控制权,万料巨舰纵横无敌,这个时候花费大量的银钱来研究铁船,我认为并不适当……路一鸣建议道……更何况即便制出了铁船,以人力来划动也根本不可能,如果海陵船厂愿意的话,我更愿意暂时在万料巨舰等大型舰只之上覆盖一层薄钢板,这样造价更低……

    李清一笑,自己在视察海陵船厂的时候,曾无意见提及铁船,没想到海陵船厂的厂长与大匠师便听到了心里,居然当真研究起来了1路一鸣说得不错,铁船即便研究出来了,没有强大的推动力,也是枉然,其实在蒸汽机发明出来之前,铁船毫无所处但蒸汽机这个东西,自己不是很清楚具体的原理构造,也许找个机会跟任如清讲一讲这个东西,让任如清组织人去mō索,也许会有一点进步……

    ‘你说得不错’铁船的研究暂时停下来,不过可以让他们研制一下全铁的龙骨,以钢铁来籽造大船的龙骨,再覆盖木板,会使我们的舰只在海上更能抗击风浪……李清道……

    看到李清认可了自己的建议,路一鸣高兴地道:‘好’只是研究龙骨的话,那么他们报上来的研究费用便可以砍下三分之二来,主公您是不知道,船厂拉上了许云峰大人来做说客,我是不堪其扰啊,许大人那执拗xìng子,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啊,有了您这句话,许大人便无话可讲了……

    李清大笑,许云峰是才名一条道走到黑的家伙,让他服气的当真没有几个.

    ‘主公’工部尚书任如溜大人来了,说有重要的东西要呈给主公您看……李文又一次走了进来……

    听到任如清过来,李清笑着对路一鸣道:.我猜工部那边又弄出什么新东西来了,不然任如清不会巴巴地跑到我这里来表功,却不知这一次他们弄出了什么?.

    路一鸣道:‘肯定是神威大炮的研制又取得了进展’现在军工厂不是在善重研究这个么,主公,神威大炮当真是好东西,就是太重,太不方便了,装在船上倒是不错,但偏生现在我们在海上又没了椿手,除了装备海竿,便只能用来守城,花费如此多的研究费用,却不能大量装备到部队中去,着实令人扼腕啊!.

    李清摇头道:‘竿工厂能研出这个东西来’我已经喜出望外了,进步是需要时间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总是会找出办法来的,从无到有他们都弄出来了,还怕不能再改进吗?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时间,你也不要在任如清面前抱怨,他压力已经很大了现在各大集团竿不时便会派人去找出询问,让他烦恼不已啊!.

    说话间,任如清已经走了进来,一看他脸上喜气洋洋的表情,李清便笑了起来,‘我的报喜鸟又来了’这一回是给我带来了什么喜讯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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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越而来,却不幸活在一个战乱世代
他本是世家子弟,却被迫流落在外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拿起了战刀,跨上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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