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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杀胡儿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txt下载     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九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9)

    终于,他们等来了柳清言的一声口哨。这是他们等待已久的出击信号。

    一群锦衣卫纷纷从密林中跳将出来,喊杀声一片。拿大刀和利剑的,一路挥舞刀剑,杀出来一片空地;然后几十个手持火铳的,排开阵法,端铳向人群攅射。

    此前柳清言大致介绍过气、剑二宗的区别,以免误伤剑宗弟子。但这些锦衣卫特务对气、剑二宗的区别并无实际体验,在乱哄哄的现场如何分辨得清楚!加之上头已经吩咐过,对不听话的剑宗也不要手下留情,他们也就懒得去区分什么气宗、剑宗了,只要见到他们觉得不顺眼的人,便挥刀便砍,举铳就射。

    一个个气宗的弟子倒下,不少剑宗弟子也成了锦衣卫刀枪下的冤魂。不少散弹也射向了宁中庸、赵不言、方不离、胡不归、风清扬、岳不群等这些气宗的好手。不过这些高手各怀绝技,身形飞快,见锦衣卫举铳,情知不好,立即顺势就地一滚,避开散弹。宁中庸、赵不言手臂受了轻伤;岳不群本已负伤,身形稍慢,大腿、胸部等处各中了几粒散弹,不过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方不离、胡不归、风清扬等人则毫发无伤。

    见如此众多锦衣卫突然出现,杀气腾腾,举铳乱射,气、剑二宗人众都大吃一惊,打斗倏然而止,都有些不知所措。周不疑在短暂的慌乱之后,随即镇定下来,他发出了只有气宗弟子才明白的暗号,率众“呼啦”一声躲进了山谷中的乱石后面。剑宗弟子也不分什么气宗、剑宗了,见状也纷纷跟随周不疑到乱石后避险。

    周不疑在射击俱乐部玩儿过几支现代仿造的火铳,他知道这种老古董,从装弹点火到发射有一个过程,远不及现代枪炮快速。在锦衣卫第一轮铳弹发射后。周不疑瞅准装火药和弹丸的机会,率众从隐身处冲了出去,——此时也不分气宗、剑宗了,大家都跟着周不疑冲杀,杀向共同的敌人锦衣卫。

    伤上加伤的华山派掌门人周清玄见情况险恶,欲冲上前去与锦衣卫拚命。但却被被周不疑派来保护宗主周清玄的弟子拦了下来,这几个弟子得了周不疑下的死命令,无论如何必须保证掌门师尊安全,绝对不能让他带伤上阵。今日形势险恶,看来锦衣卫不会善罢甘休。必须保住掌门师尊。保住了掌门师尊,就保住了气宗、保住了华山;其他师兄弟伤亡再大,只要掌门师尊在,气宗就不会灭华山更不会灭!

    周清玄明白周不疑的苦心,但他不想以众弟子的牺牲来保全自己,几次越起身来想参加战斗,均被众子弟护定,无法上前,急得他青筋暴涨。两眼血红。

    近距离搏斗铳远远不是刀剑的对手,比一根烧火棍好不了多少。见周不疑率众杀奔过来,持铳锦衣卫立即拔腿后撤,持刀剑的锦衣卫新上前来迎击周不疑们。这就形成了气剑二宗同仇敌忾与锦衣卫的对垒。

    气、剑二宗本是华山派同门。只是由于二宗练功指向和功法有所不同而有所区别。二宗并无根本矛盾。对气宗和大多剑宗弟子来说,此次比武的的宗旨只是分出武功的高低强弱,这是武林常见的事,绝大多数人并无杀机。

    只是柳清言背着宗主薛清凌暗中与锦衣卫勾结。意图乘机消灭剑宗,统一华山派,投靠锦衣卫。并在比武中挑起双方了的混战,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现在锦衣卫突然杀出,除了柳清言及其心腹少数几个人,剑宗包括宗主薛清凌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内幕。大家平素对锦衣卫并无好感,都不愿与锦衣卫有过多往来,加之锦衣卫不分青经皂,见人就砍杀射击,更是激起了他们的愤怒。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此时此刻,在剑宗绝大多数弟子的心里,那份与气宗弟子所谓的矛盾立即化解为无形,携起手来共同对付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剑宗宗主薛清凌也怒火中烧,一改置身事外的态度,一跃而起,全力参与气剑二宗共同对付锦衣卫的战斗。——他已经看出,柳清言是剑宗败类。他不仅出卖了气宗,也出卖了剑宗,甚至也出卖了整个华山派!这个武林败类,真是死有余辜!

    周不疑率领气、剑二宗弟兄拼死和锦衣卫特务缠斗在一起。从人数上来说,由于气、剑二宗合股,虽然之前内耗倒下来了不少的弟子,可总人数也达到了近二百人,而前后两拨加在一起有近百人。从数量上看气、剑二宗占优。但气、剑二宗弟子武功则参差不齐,除了气宗大弟子周不疑为首,包括风清扬、胡不归、赵清阁等人(岳不群图伤重已脱离战斗),以及剑宗项清羽、楚清明、杨不弃等人武功高强以外,其余弟子或入门不久,或炼武不精,或功力不足。而这群锦衣卫的鹰爪孙都是精心挑选高手,虽然不像周不疑那样博采众家之长而融会贯通,但个个都身绝技。因此就整体实力而言,双方不相上下,锦衣卫特务略强。

    这场搏斗,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恶斗。

    周不疑是这场恶斗双方中的有数的几名高手。他奋勇当先,力敌数名锦衣卫高手。周不疑手持紫郢剑。形似柳叶,柔韧无比,用内力一催,生出剑芒,锋利无比,可吹气断发。

    比武会友,周不疑极少用上剑芒。何以如此?剑芒威力太大,万一失手伤及对方,徒然惹上了仇家。当然,周不疑而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物伤人命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周不疑为人谨慎,又是继承华山掌门的不二人选,爱护羽毛也自是必然。

    任何可能伤及对方的情况都要全力避免。故而从不使用这门功夫。即使有武林中的朋友要见识,也只是用来演示,比武时从不拿来对敌。

    周不疑手持紫郢剑,力敌数名锦衣卫高手而毫无惧色。一柄紫郢剑上下翻飞,使得出神入化。可他不知道一双充满了阴霾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0)

    周不疑左冲右突,越战越勇。锦衣卫众高手根本不敢近战,只是把周不疑围在核心死缠烂打。其意图非常明白:依靠人多的优势,慢慢地磨,消耗周不疑的体力和内力,待周不疑体力、真气耗尽,再伺机发起致命进攻,直取周不疑的性命。

    此等雕虫小计如何骗得过周不疑!斗到关键处,周不疑故意卖出个破绽,引诱对方来袭。对方果然上当。一名锦衣卫高手看到这个破绽,以为有机可乘,便抢上一步,从这个破绽处斜刺里一剑向周不疑刺去。看看剑锋袭来,周不疑不慌不忙,侧身让过剑锋,顺势一刀对方握剑的手齐刷刷从手臂连根砍掉!整个手臂连同宝剑一声闷响,掉到地上,鲜血随即一涌而出,喷溅一地。那锦衣卫高手疼痛难忍,倒在地上痛苦地直打滚。其余的人见了,都中吓得面如土色哪敢恋战,四散逃去。

    风清扬、胡不归、赵清阁等人分别敌住各自的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气宗、剑宗众弟子与锦衣卫众人混战在一起,杀得个天昏地暗,各有胜负。

    使用铳的锦衣卫此时己经装填好火药和散弹,位却干着急,不敢放枪。这是为何?

    华山派弟子和锦衣卫的鹰爪孙双方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不停地跑动、跳跃、翻滚,铳虽厉害,但他们敢向谁开火?打对手?子弹可没长眼睛,弄不好就得伤着锦衣卫的人。明初的锦衣卫可不比日后,其中多充斥的都是招徕的武林豪杰,而今在锦衣卫中当差的,不是皇家训练多年的死士,要不就是勋贵子弟。

    可以说这次来华山的锦衣卫,各个价值千金,这群临时调来的火器营怎么敢对他们动手?

    不能开火的火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好用。这正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

    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见这样下去不是个事,立即重新进行了部署。火铳装填较慢,会耽误时间,贻误战机,这些缺点,为了克服,他把持铳手分为三拨。一拨装填,一拨准备,一拨发射。这样循环往复。互相衔接,正好补足从装填到发射的空挡,发挥出铳的最大威力。

    布置妥当,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打了个收兵的口哨。这些经过严格整训的锦衣卫番子,听到收兵口哨,也不管与对手激战正酣,立即纷纷跳出圈外,向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处集中。

    敌我阵线一下子分明了。这一下铳就有了用武之地了。持铳锦衣卫立即上前排铳齐放,“叭、叭、叭”一阵乱响。对方气宗和剑宗弟子纷纷中弹。第一拨放完,立即撒到后面,重新填装。第二拨准备的持铳手立即补充上前,又是排铳齐放。“叭、叭、叭”一阵乱响,又有一批气、剑二宗弟子中弹。第二拨放完,第三拨又紧接着跟进。锦衣卫领头校尉这招确实毒辣又适用。气、剑二宗阵营武士纷纷倒地,其阵脚一时大乱。眼看对气、剑二宗的一场大屠杀就要开始!

    关键时刻还是周不疑、风清扬等高手挺身而出。

    经历了上一次的遭遇。周不疑多多少少有了应对火铳的经验,运起太华真身(华岳护身劲道2.0)强行冲向锦衣卫。

    太华真身是一种神奇的功法。周不疑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打熬肉身、参悟天地,后来又在吕宋岛上得了先秦武人的手札。启发之下,方才得以悟出来这门护身劲气。

    说起周不疑练成此功也是一连串的机缘巧合。二十年多前,那时周不疑刚刚到练武的年纪。有一次,听见师叔宁清林要去华山莲花峰修炼养吾剑法的心法,吸收上天灵气,以温养自身的浩然之气。

    周不疑记得周清玄跟自己说过,浩然之气是一种十分浩大、刚强之气。修成浩然之气,会形成一种正义和道德的力量,届时这种正义和道德的力量就将从人的内心中自然流露出来的,而非刻意外加。炼成浩然之气,对习武者武学之精近,功力之提高,都大有益处。

    后来,周不疑在另地参悟养吾剑法,整整参修了七七四十九天,顿觉有一种大彻大悟之感。万象放下,心无杂念、豁达光明、冲融虚廓。意志信念都上了一个新的高度,全身正气高度凝聚,心理意志充沛完满。他甚至感觉周围物物磁场发生都变化,这种变化导引出了自己生理的变化,感觉自己筋骨愈发强健;而生理变化又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心理素质。作为养吾剑法入门之基的仁、义、礼、智、信更加成为自己的精神支柱。

    也正因此,铺平了日后周不疑练就五岳之象的路途。

    周不疑运足真气,双手合抱,如揽华山诸峰入胸怀中,顿觉气冲云门,力足崩山。在他人看来,周遭气流似成形,撞进入周不疑体内。随即一股强裂的气流从他掌中涌出,直击持铳锦衣卫,打对他们东倒西歪。

    与此同时,同时周不疑又催谷起来了“太华真身”,身上好似绽放出了朵朵血花,耀里夺目,那些铳枪散弹在他面前根本不起作用,散弹射在那朵朵血花上,好似射在极富弹性的橡胶上,被纷纷反弹回去。其力道不减,好些甚至被弹回射到持铳锦衣卫的身上,虽不致造成太大致命伤害,但足以形成威慑力,造成其恐慌。

    这就给周不疑的进攻造成机会。在锦衣卫力士迟疑的当口,周不疑又飞起一掌,只听“哗啦”一声巨向,一道耀人眼目的电光一闪而出,正中对面的一礅巨石,“咔嚓”一声巨响巨石蹦裂,碎石四溅,纷纷砸在锦衣卫武士身上。锦衣卫武士纷纷倒地,有死有伤。

    周不疑运用“太华真身”,消灭不少手持火铳的火器营精锐和锦衣卫,一举扭转了局面。为气、剑二宗重新聚集力量,发起新的进攻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1)

    但正如周不疑当初创立这门功夫所预料的那样,这门功夫确实是要巨量消耗消耗人的内力,周不疑已觉气喘嘘嘘,无力继续发动。好在此时气、剑二宗的兄弟们力量已经重新聚集,形成了凿中战力,锦衣卫一方已经不占上风。

    风清扬大发神威。他手舞利剑,寒光闪闪,拿出了他的独门绝技“独孤九剑”。众弟兄早就听说风清扬有此绝技,只是未得一见,此时终于见识到了。

    独孤九剑以易理为发端,以文王六十四卦为基础,无用之用乃为大用。独孤九剑,是昔年一位绝世高手创立,以无招胜有招,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打遍天下无敌手。生平欲求一对手让自己回守一招而不可得,最后埋剑空谷,茕茕了此一生。独孤九剑全无固定招数套路,全视对方招式而定,,对垒时仔细观察对方招式,迅速找到破绽,强势攻击,逼其就范。说是剑法实则心法。

    而攻击之法也没有一定,完全视独孤九剑之使用者的意向而定。此剑法分做九大部分: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分别是依据不同兵器而生的对应法门。

    风清扬修炼此剑法颇多心得,有诸多创新之处。今日得遇强敌,正好让其尝其厉害!今天风清扬以“破箭式”来对付铳枪。“破箭式”本是用来破解暗器的,火铳子药虽然犀利,可也只是力大快速罢了。风清扬经过多年苦心参修,已能将其运用于对付铳枪发射的散弹。

    只见风清扬挥舞利剑,一粒粒散弹打在剑身上,“噹、噹”作响,他运用破箭式,一颗颗子弹被风清扬手中长剑挑落飞回去。持铳锦衣卫一个个倒下。领头的锦衣卫百户赵文州见风清扬有此绝技,逐放弃对他使用铳枪,令旗挥动,火器营残存的五六来个火铳手撤了下去,找到安全的地方,对准别的地方发射。改由几个锦衣卫从小训练出来的死士和一些从江湖上搜罗来的高手团团围风清扬死斗。

    不过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风清扬远不能抵挡全部持铳士卒的铳弹。气、剑二宗的弟子们虽然个个奋勇争先,无奈锦衣卫调来的火铳还是超越了气、剑二宗弟子们的刀剑,在搏斗中占了上风,弟子们纷纷倒地。眼见华山大变,两宗弟子死伤过半。

    打斗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内奸、叛徒柳清言到哪里去了?他躲在一个角落里观察局势。锦衣卫胜,则寻找机会出战,对气剑二宗给予最后一击,作为投靠锦衣卫的见面礼;锦衣卫败,则寻机逃走,游走江湖,纠集力量,有机会再投靠锦衣卫。总之他明白这次自己的底细全部暴露无遗,华山派他是无法再呆下去了。甚至其他正直武林人士也都不会待见他,武林他是混不下去了。只能以朝庭作为自己的最后落脚点。

    现在他见锦衣卫话了上风,气剑二宗已显败象,便倏然跳出。挺剑参战。他首先要消灭的就是剑宗宗主薛清凌。干掉薛清凌,夺其位而占之,是他许久以来的野心,但久久无法实现。这次虽然无法占据剑宗宗主的地位。但薛清凌也不能活!

    作为剑宗宗主,薛清凌认为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完全是自己的错。他痛苦至极。也心灰意冷至极。他似乎完全听不到周围震天的呐喊声,他知道自己是锦衣卫的目标,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他索性一直在那里闲眼打坐思过,等待锦衣卫或其他什么人来结果自己。

    柳清言赶过来,挥剑向薛清凌劈来。薛清凌武功深厚,早已中到剑锋来袭,也不躲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等着剑锋下来。——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清玄亲身赶到,一剑挡开柳清言的剑锋,死死护定薛清凌。

    周清玄负伤被周不疑安排的气宗弟子保护起来,不许他参加战斗,这使他非常气恼,几次想跃起参战,都被弟子们拦下。他已在伤口上敷用了随身携带的“九味凝血祛痛膏”,服用了“阶效归气丸”,现在伤情已经大好,功力已经恢复了九成,断无大碍。正在那里着急,突见柳清言一脸杀气冲向薛清凌,挥剑准备刺杀薛清凌,而薛清凌居然一动不动,任利剑砍来。周清玄一时性急,一把推开护卫自己的弟子,一跃而起,去救援薛清凌。他人到剑到,出现了先前的一幕。

    周清玄用剑指着柳清言怒斥道:“你这个孽障!你想欺师灭祖吗?”

    “这是我们剑宗的事情,周清玄!你少管闲事!”

    “你背叛师门,周某身为掌门,今天你的行为触犯了华山七戒,处罚你,正在本座职责之中!本座管定了!”

    “你找死!既如此,你就两个就到阴间作伴吧!”

    说着挥剑直取周清玄。周清玄一剑撇开,顺势手腕一翻,只这一招,就手到剑到,剌中柳清言心窝,一股黑血随着剑锋拔出一喷而出。这个武林败类扑倒在地,指搐了几下,就不动弹了。华山派今天这场灾难,全因这个败类而起,老天是公道的,这个败类总算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薛清凌这才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周兄何苦相救,如此了结,岂不更好。”

    周清玄劝道:“薛兄错了!为了一个败类,你这样值吗?柳清言背叛师门,卖身投靠,这不是你的错。你看今天,锦衣卫摆明就是要灭我华山派气、剑二宗。我们难道就这么束手就擒吗?这可是我华山派的百年基业啊!难道就这样毁于你我面前?你心甘吗?今天是我华山气、剑二宗生死存亡之际,你我不联手自救,更待何时!”

    几句话点醒了薛清凌。毕竟他也是一代宗师,他的热血并没有冷却,他心里燃烧的烈火并没有的熄灭。自责使他苦闷,而苦闷使他选择了放弃,但这正是他责任感的另一种表达方式。他一旦从这种这种自责和苦闷解脱出来,就会焕发出无尽的斗志。(未完待续。。)

第六十儿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2)

    薛清凌“呼”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对周清玄一拱手道:“多谢掌门师兄!你我都是同派兄弟,正当联手图存!”

    “联手图存!”周清玄高声相应。

    “联手图存!”一个声音从这侧面响起。

    二人扭头一看,是周不疑。

    刚才周不疑以一敌数十,在与持铳锦衣卫的对垒中大放异彩,局部击败了持有火铳的陕西卫所军。但使用太华真身消耗了周不疑太多内力。使他不得不暂时退出第一线,潜入一个隐密处静默以恢复功力。本来使用“太华真身”过后要三五天才能完全复原,但这些天周不疑和风清扬这个大遍访天下高手,获得众多真传的大高手切磋论武。

    周不疑将风清扬得来的这些真传揉入“太华真身”,悟出一种快速复原法。刚才他运用这种方法复原元气,虽未完全复原,但还是恢复了八九成的功力,继续参加战斗是毫无问题的了。

    三人商量着扭转局面的取胜之方。对方的优势是火器,已方的优势是精妙的剑术内功。火器宜进射,剑术宜近战。还是要像开始一样与对方纠缠在一起,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这样对方的火器就发挥不了作用了。我方就有取胜的把握。这叫做“以己之长,避已之短”。前者我方占优,即因于此;后者我方失利,即因舍此。

    三人商量已定,旋即站在高处,振臂一呼。气、剑二宗众弟子一看,双方宗主和不字辈第一高手周不疑聚在一起,知道双方首领已经决定暂时联手,暂时之间不用担心被人从背后袭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士气大增。

    周不疑看见一个锦衣卫百户打扮的正在指挥着锦衣卫攻防。非常得当,使锦衣卫攻防进退非常有序,心生几分佩服,心想,不愧是能在锦衣卫里坐稳百户位置的。当真不是吃干饭的,可今天他是敌人,敌人越具有才能,就越危险。

    “擒贼先擒王”,只有打掉这个有才能的敌人,华山派才能从这次争斗之中取得胜利。想到此。周不疑在怀里摸了半天,想要找出来飞镖,可找了一阵,硬是找不到,他没有使用暗器的习惯,这次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只好从钱袋子里面摸出来几个永乐通宝,运足力道。向赵文州打去。正在全神贯注指挥的赵文州猝不及防,一枚铜钱正中眉心,这铜钱力道十足,整个镖身全部扎入。赵文州应声倒下,一命呜乎。

    其实领头指挥这次行动的这位锦衣卫百户赵文州,其经历颇具传奇色彩。赵文州是一名颇具干才军事将领,在朝庭多次对北方蒙古骑兵的战斗中缕建奇功。

    赵文州原本被安排在古北口长城驻守。古北口长城是山海关、居庸关两关之间的长城要塞。包括卧虎山、蟠龙山、金山岭和司马台四个城段。为辽东平原和蒙古高原通往中原地区的咽喉,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被安排在这个地方驻守,可见锦衣卫对赵文州的信任。

    一次对北元。或者说瓦拉的反夜袭的胜利使他在军中名声大振。

    蒙元败退蒙古高原后,并不老实,数次兴兵南下,试图重温入主中原旧梦。鱼儿海之战过后,北元覆灭,蒙古终于单纯的成为了一个民族的名字,蒙古骑兵准备进攻古北口长城,打开南下的通道,实现其重新入主中原的野心。他们从漠北南下,正路顺畅,来到古北口,在距古北口长城十里之外的一处隘口安营扎寨。此时的蒙古骑兵虽不如其横扫欧亚大陆的先辈那样声名显赫,但亦承其余威。

    赵文州面对如狼似虎的蒙古骑兵毫无惧色。他仔细分析了双方的态势和优劣,根据对领兵来犯的兀鲁花牙扎往日用兵的习惯,赵文州知道蒙古骑兵必然会趁夜偷袭。

    的确没错,兀鲁花牙扎事前派细作前去明军大营侦察。细作回来禀报说,明军毫无防备,依旧是往日形态。谁知这细作早就被赵文州这群训练多年的锦衣卫探子抓住,没人过的了锦衣卫的十八层地狱。赵文州决定出奇兵,当夜只留下部分士兵守营,大部分将士将秘密潜出大营埋伏起来,专等蒙古大军前去偷袭,里应外合将蒙古大军包饺子。

    蒙古军队依计而行。是夜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明军兵营寂然无声,营灯熄灭,战马归厩,只有几个士兵在悄无声息地巡逻,整个兵营似乎毫无防备,静得怕人。

    偷营兵悄悄接近明军大营,移开营门栅栏,进入明军营区。突然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和进攻的鼓点声,声声直入云天,动人心魄。营内的明军其实早有准备,早就等着蒙古士兵来偷营。见其如愿而致,无不大喜,立即从帐蓬里冲杀而出,和蒙古士兵混战在一起。埋伏在附近的蒙古军队主力也以为同袍得手,立即从埋伏处倾巢出动,点上火把,杀向明军。

    留守大营的士兵都是打老了仗的,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且知自己后盾强大,后面还有大部队,岂肯示弱。他们也大开杀戒,并放火焚烧营帐制造混乱。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蒙古兵只知道他们前面的朝庭兵士,却压根儿没有想到在他们背后还埋伏有朝庭的主力部队。见蒙古兵只知向前冲杀,全然不顾背后,赵文州一声令下,朝庭兵士弓箭、铳枪一股脑地向蒙古兵发射、轰击。那些蒙古兵举着火把,其本意是有利于自己进攻,哪知这反倒成了在背后发起进攻的朝庭兵士射击的靶子。

    一阵射杀过后,蒙古兵倒下一片,剩下的蒙古兵心惊胆战,全都懵了。随即赵文州率领自己连骗带哄弄来的一千铁甲一阵猛冲,杀进兵营。蒙古兵虽然是为了生计,作战勇猛,但明军第一轮攻击后,己把他们的勇气打灭了一半。后面又来了敌人,各个心中发慌。(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两宗恩怨终了结 (13)

    赵文州突入瓦剌骑兵之中,专找部落首领撕杀。赵文州长年镇守边关,又是锦衣卫的镇守当地的总旗,常年和瓦剌、鞑靼的谍报人员交手,认识不少瓦剌鞑靼的上层人物。他看见一个名叫苏和的蒙古将军,骑一匹蒙古快马,在阵中勇猛无比,和他接战的兵士下死即伤。

    赵文州粗通蒙语,明白蒙语“苏和”可以理解为斧子、斧头;蒙古人常给男孩起名苏和,意为希望其坚定,强悍。赵文忠心中 “哼哼”:我才不管你是坚定还是强悍,今天爷爷中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强悍!他使一柄环柄腰刀。此刀用“灌钢法”炼出,坚韧锋利无比。它柄短刀长,刀身弯曲,刃部延长,吸收了倭刀的长处,使劈砍杀伤的威力增大。非常适用于骑兵作战。

    赵文州拍马直取苏和,挥刀当头砍去。苏和与朝庭士兵激战正酣,猛见赵文州挥刀砍来,心中一惊,一俯身躲过。但赵文州第二刀紧接着劈来,苏和忙举刀抵挡,但刀已划破其铠甲,伤其后背。苏和负痛打马逃避。李将军也不追赶。只见他掏出套马绳,抡得滚圆,猛力抛出,套了个正着,苏和跌于马下。这一招,还是赵文州从在三千营里结识的蒙古朋友那里学来的。没想到今天用苏和这位瓦剌中的重要人物身上。在两名士兵赶上前来,把苏和捆了个结结实实。

    双方在蒙古兵营里激战了一宿,直到天明,方才偃旗息鼓。这才看清营内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营。蒙古兵见大势己去,抛下伤兵和大量同伴尸体,狼狈向北逃窜。赵文州乘胜率军尾随追击五百里,沿途又斩获颇多。

    “肉包子战术”大获成功。此役赵文州率朝庭军队击毙蒙古兵五千余人,俘获一千。战马无数。更重要的是,此役后赵文州名声大振,不论是瓦剌的王公还是鞑靼的首领,听闻赵文州的名字就心惊胆战,再也不敢南侵。北部边防终获安定。

    战后的奏折上写到,赵文州放归全部俘虏。他还亲自给苏和松梆,设宴款待,以礼相待,晓以大义。北元余孽多年前就已经被王师击垮,黄金家族的荣耀也已经随着瓦剌鞑靼诸贵族的争斗而消逝。天命在明。王纲正统,冥顽不灵抵抗王师…

    (好吧,我承认让赵文州这个典型的厮杀汉说这些的确难为他了,苏和也听不懂这些,实际上赵文州只是威逼利诱,听话开榷场,不听话烧草场。那些俘虏放还也只是为了增强苏和在草原说话的分量。)

    此后赵文州声名鹊起,哪知道引得勋臣子弟的嫉妒,不断向先帝进谗言。声称赵文州锦衣卫出身,又拥兵自重,要先帝要大加防范。而赵文州也有些居功自傲,看不起那些纨绔。常常顶撞他们。双方矛盾越来越尖锐,以致不可调和。

    勋臣的地位,比起一个区区的锦衣卫总旗来说,可是重得多了。没过多久,赵文州就被调往陕西千户所,几乎成了一名坐衙的文吏。

    赵文州被弄走后。朝庭派了一各勋臣们属意的子弟前去接替。此人欺下瞒上,颟顸无理,刚愎自用,常对下属颐指气使,对百姓汉蒙收刮无度,没有多久就搞得民怨沸腾,汉民不满日增,蒙民渐生反意。赵文州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大好局面被破坏怠尽。那将军对苏和亦毫无尊重,常称其为降将,稍不如意便大加喝斥,并不断削弱其权力,而将这些权利收归自己专断。

    苏和对之日益不满,最后忍无可忍,以致举起了反旗,背叛朝庭,降了鞑靼王庭。从此以后,北部边境再无宁日,边祸不断。那将军却从不将实情如实禀告朝庭,以致朝庭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这次锦衣卫陕西千户所千户朱九派赵百户到华山主持消灭气宗,就是想利用他的干才。却不料一代豪杰,没有死在保卫边防的战场,却死在与武林高手的争斗中。岂不可惜,岂不悲哀!不过他死在周不疑的飞镖之下,也不算辱没了他。

    顺便补充一句。周不疑不是对使用暗深恶痛绝吗?怎么又用暗器将对手置于死地呢?武林比武对手之间不能使用暗器,这是武林不成文的规矩。因为比赛双方并非敌手,比赛目的是切磋技艺,最多也就是分出个高低雌雄,并非要置人于死地。故暗器之类的东西绝不能使用。但今天与周不疑对垒的,不是比武对手,而是敌对双方,是关乎宗门存续的你死我活。

    这里是决死之地,对手之间招招都有杀机,都想置对手于死地,容不下半点“温、良、恭、俭、让”。在这里使用暗器,也就并不违反武林道德了。试想,对手对你心怀杀机,你对对手却是一副菩萨心肠,等待你的将是什么结果?特别是对方的核心人物,他的存在,是对已方的最大威胁,也是对方士气的倚仗,必欲优先除之而后快。赵文州就是对方的这种核心人物,必须不择手段将其除之。这里没有任何仁慈可言。从赵文州不幸的被周不疑盯上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校尉(李将军)一死,锦衣卫阵脚立即大乱。气、剑二宗众弟兄立即掩杀过去。此时锦衣卫的铳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失去了作用。持铳锦衣卫纷纷将铳丢弃,重新拿起刀剑,与气、剑二宗拼杀。这样一来,锦衣卫的优势丢失殆尽,局势立即大变,胜利的天平立即倒向了气、剑二宗。

    周不疑一马当先杀入敌阵。此时他已没有必要使用“太华真身”。对方阵脚大乱,火铳失效成了一根烧火棍子。凭籍周不疑的深受,完全有把握获取胜利,没有必要运用“太华真身”损耗自己的内力。只见周不疑一手持剑,一人敌住对方十余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恩怨了结复一家

    且不说周不疑如何杀敌,却只说周清玄和薛清凌联手并肩,一同攻入敌阵,挥剑杀敌。论自身功力,周清玄要胜薛清凌一筹,但此时周清玄经牢狱之灾,且已负伤,功力自然大减。虽经外敷内服治疗,功力有所恢复,但尚未痊愈,功力还是大不如前,和薛清凌相比,已然略逊一筹。

    因此二人此次联手作战,薛清凌攻势更为凌厉。加之此前薛清凌一直闭目思索,等于是养精蓄锐,积蓄了功力,现在番然醒悟,必然迸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因此在搏斗场上,他显得非常活跃。

    其实薛清凌武学功力也极为深厚。他与周清玄同属华山双雄,武功相差不算太多。剑宗着重剑术的招数变化,而薛清凌练功偏偏注重力度,讲究提高自己的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扬己之长,攻敌之短,提高其克敌制胜和防身自卫的能力。他特别讲究下盘重心的稳定,认为练武就是让自己身体在运动中重心逐渐下沉,使自己下盘重心稳如磐石。

    下盘的重心一稳,则人就不会发飘,所有想作的动作都会得心应手。这时身体的能量会以重心为原点生发开来,放大开去。薛清凌幼年失怙,身体有了亏损,但他相信勤能补拙。因而他练功极为刻苦,是一代剑术大师。作为一代宗师,各路剑法皆在胸中。舞剑之时,他持剑在手,常收敛笑容,刷地亮开架式,两只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精神抖擞地舞将起来。只见那剑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身体上下翻飞,左右盘绕,越舞越快。别以为他只是一味图快,该慢时。他亦剑若柔风拂面,又如白云行天,舒缓而自如。总之他舞起宝剑来,静若伏虎,动若蛟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稳健而又潇洒。

    此时薛清凌杖剑出击,心怀必胜之志。冬日的阳光射进他的眼中,使他的目光更加咄咄逼人。他专寻对方武功高强者进攻。只见锦衣卫一汉子打得忘形处。似乎忘记这是滴水成冰的日子,脱掉锦衣卫官服,只穿猩红的褂子,下着熟皮色崭新袴子,脚上是深蓝色布袜,裹在麻鞋中,在阵前混斗,如入无人之境,众多气、剑宗弟子倒在他的刀下。

    薛清凌见状。挺剑截住这汉子,二人你来我往,好一场恶斗!薛清凌运用内功,那剑锋变得越发寒气逼人。这凶猛的气概震慑了那汉子。不觉连连后退。刹那间,薛清凌高大的身躯抢前几步,望着汉子眉心,一剑劈下。汉子举刀相迎。哪知薛清凌运此招足了力道,汉子挡剑用力过猛,“当!”手中的刀竟脱手而飞。薛清凌顺势变换手法。手起剑落,正中汉子脑门,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头脸。但汉子眼睛还不服气地瞪着,接着一声闷响,跌倒在地。制服强敌,薛清凌又回身勇斗十余名锦衣卫高手,剑剑见血,招招不空。

    周清玄亦不甘落后,奋勇争先,亦敌住一名锦衣卫高手。只见他两眼盯紧对方,眼神中有一股威慑力。接着举剑直刺,对方顺势阻挡,那知这只是诱敌的虚招。周清玄手腕一挑,剑刃一翻,便成了向下斩击之势。对方又举刀相抗,却被震得双手发麻,倒退三步。周清玄抢前几大步,朝着对方又是一记斜向反劈。几个回合以后,对方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周清玄看准机会,闪电般击出致命一剑,正中对方下腹。对方只觉腹部疼痛难忍,钢刀一摔,整个人栽倒在地。

    气宗、剑宗众弟子见各自宗主如此神勇,倍受鼓舞,人人奋勇向前,个个争先杀敌。锦衣卫众人见大势已去,又无头领指挥,都是各自为战,遂无心恋战。先是个别人弃刀逃遁,接着是众人且战且退,随即一哄而散,朝密林里逃去。

    气宗、剑宗众弟子见状,准备尾随追去,不使其逃脱。

    周不疑打了个响亮的口哨,高声喊道:“师弟留步!”

    然后拱手向周清玄、薛清凌二位宗主禀道:“掌门师尊、薛师叔,我华山二宗有隙,方使锦衣卫有机可乘。锦衣卫固然可恨,但那些锦衣卫力士和火器营的兵丁也是受人驱使,他们与我二宗并无过节,不少人还与我华山打过交道,望师父师叔放过他们,切莫赶尽杀绝。”

    周清玄和薛清凌四目对视,觉得周不群说得有理,使被双方众弟子说:“不群说得有理。就放过他们吧。我气剑二宗今日通此劫难而不灭,也是天佑我华山派!”

    二派弟子闻听宗主教诲,都觉有理,遂倚马可待停下追击的步伐,重新聚集在各自宗主的身边。

    锦衣卫和陕西卫所的残兵见对方并未追来,也停下脚步倾听二宗宗主的话,深有感触。他们感到这一仗打得真是莫名其妙,都为了什么呀!此次打了败仗,他们都在为自己的出路担忧。锦衣卫还好,都是勋贵子弟,朝廷各个实权位置都是他们的叔伯姻亲占着的,说几句话打几场笔墨官司,这事情也就过了。谁会抓住不放?谁敢抓住不放?

    可是那群兵丁可就回不去了,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底层军人,没有什么亲属在朝中位高权重,为这次任务失败背书,多会落在他们的身上。这群军人深知朝廷的仁厚道义下掩藏的冷酷无情,如此铩羽而归,等待他们他们将是黄泉之路。他们都是精壮汉子,当然不甘心如此下场。他们的出路行在?有的人决定从此浪迹天涯,游走江湖。也有人见周清玄和薛清凌二人为人和善,通情达理,决定加入华山。

    由两百多名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或许锦衣卫算不上?)组成的大军就这样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降的降。除了锦衣卫诸人,无一人返回。念着同生共死一回,返回西安的锦衣卫众人号称火器营全没。这是锦衣卫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败绩和耻辱,更不要说这一百多的精锐是朱九是通过关系借来的。是役锦衣卫的颜面尽失,也是朝庭的颜面尽失。为了掩饰锦衣卫的这次惨败,朝庭从来不提起此事,并不准有片言只语留存于世间,记载于书籍,权当没有发生。因此数百年来,人们找不到有关此役的半点官方记载;只是点点滴滴流传于民间。

    不过,这次气、剑二宗的胜利也是惨胜。二宗死伤弟兄百余人。周清玄清点气宗,精锐弟子中只剩下周不疑、岳不群、胡不归等数人。薛清凌清点剑宗,精锐弟子中只剩下杨不弃、楚不明、宋不伤等数人。两宗都元气大伤。

    大战结束,山谷复归于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开馆,山里又刮起了白毛风,天气阴沉,天幕低垂,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暗的浊云。巍峨挺拔的华山主峰淹没在浊雾之中,大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远山近岭如披玉甲,更有千树“梨花”竞相开放。风卷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摇撼着古树的躯干。山风呼啸,怪声地怒吼着,咆哮着,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它的驯顺的奴隶,它可以任意地蹂躏他们,毁灭他们。群山轰鸣,似雷霆滚过,林涛澎湃,如惊涛击岸,华山上树木苍劲的枝条在狂风中挣扎,发出凄厉的尖叫。天空中见不到一只飞鸟,就连骄傲的苍鹰,也不敢在这样的天气里,试试它的翅膀。听着大自然雄壮的冬之交响,想想刚刚结束的这场恶战,此时的山风、飞雪、林涛、低云,似乎成了大自然对这场恶战的回音。

    ……

    此次变故,起于双方的争雄,终为奸人所乘。周清玄扪心思过。自己见识浅陋,居然没有看出锦衣卫对气、剑二宗所包藏的祸心,居然轻易应邀去西安当什么教头,结果使自己身陷囹圄,给了锦衣卫和奸人柳清言可乘之机,这才引出了这场灾祸。周清玄起想越觉内疚,心中感念对不起祖师。原打算自裁谢罪,却被时常留意他动静的周不疑拦下。

    周不疑对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不容易才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决计不再尸位素餐,要将掌门之位传给周不疑。周不疑决非那种觊觎高位的人,坚辞不就。周清玄称自己有此念头决非自今日始,自己早就看好周不疑,认定其为可造之才,平素即悉心栽培。在此次恶战中,周不疑即表现出过人的胆识、果断和冷静,完全具备了作为宗主的素质。

    通过这次大变故,只是促使自己早下决心而已。周不疑称自己年轻辈分低,恐难当此大任。周清玄却说周不疑武功高强,人品一流,头脑清醒,遇事冷静,定能服众。周不疑还是面有难色。周清玄见状,发动众弟子苦苦相劝,周不疑这才勉为其难,登上宗主之位。办完此一大事,周清玄从此退出江湖,带着吕清铖隐居后山思过崖,不再过问武林中事。(未完待续。。)

第一章 新的时代

    比之周清玄,薛清凌自责更重。他深诲自己无识人之德,居然只自重柳清言的所谓聪明才智,对其言听计从,而未认识其人品之低下,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这次气剑争雄,就是这个这个武林败类一手撺掇起来的。当时自己想得很简单,就是要使同为华山派的气、剑二宗分出个高低雌雄,说穿了一口“气”。

    没想到柳清言包藏着如此之祸心,竟然出卖武林,和锦衣卫联起手来。看他的架势,不仅仅是要消灭气宗,还要消灭剑宗,甚至整个华山派。如若得逞,自己如何对得起剑宗先辈,华山派祖师!薛清凌心中的悔恨简直无以复加。幸亏在最后关头大家识破了锦衣卫的祸心和柳清言的伎俩,双方联合起来,在悬崖边奋起,方携手图存,自救二宗于危难。

    薛清凌有深厚的道学造诣,信奉道家学说。清静无为是他尊奉的信念,尊道贵德,天人合一是他的最高信仰。他反思自己这许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有违自己的本心和信念,深陷于名利场之中。通过此次劫难,他似乎已大彻大悟,决定出家为道。至于剑宗内部大小事务,甚至他的继任者,他也全不作安排。他认为剑宗之兴衰,全在天道自然,非人力可为。天兴剑宗,则剑宗自兴,天灭剑宗,则剑宗自灭。

    从此以后,薛清凌携其妻韩清秋隐居朝元洞,终日念经打醮,悔过自新,不问世事。

    周清玄时代结束了。与之同时结束的,是五岳剑派之中,华山派一家独大的局面,虽然比起原来整个华山派只剩下一个清字辈长老(如果不算风清扬的话),五个不字辈弟子。剑宗的三个不字辈弟子还被赶出华山的局面好上很多。还留下来一个先天境界的大高手坐镇后山,可是,往日那般华山派以一派之力力压五岳,领袖群伦抵抗魔教,势追五大门派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江湖,在失去了华山派这个庞然大物之后,将会如何演变?一切,都不得而知。

    周不疑承袭了华山掌门之位,虽然借着那场恶斗。剑气两宗合二为一,华山派归于一统。可周不疑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非但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这次与锦衣卫恶斗,实是被逼上梁山,决非气、剑二宗任何一宗的本意。周不疑明白,此次虽获惨胜,但和锦衣卫的仇算是结下了。锦衣卫是朝庭鹰犬。势力强大。和锦衣卫结仇实为下策中的下策,不得已而为之。锦衣卫决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在锦衣卫后面的是朝庭。以华山派的力量,不管个人武功多么高强,也断无可能与朝庭对抗。

    面对如此危局。接下来该怎么办?周不疑寝食难安,夙夜思虑。从前作为大弟子,他可以不考虑华山派前途,因为有掌门师尊在。跟着走就成了。但现在他作为一派掌门,事事他都必须深思熟虑,必须为众弟子前程和性命作想。必须为华山派的未来着想。周不疑思前想后,觉得为今之计,绝不能坐以待毙,非常时期必作非常之安排。

    周不疑已从被俘的的火器营精锐那里获知,这次他们前来剿灭气宗,并非是锦衣卫指挥使赛哈智的意思,更不是才登基不久的今上旨意,甚至宫中至今都不知道这码子事儿,全都是锦衣卫陕西千户所一手策划、实施,是朱九这名锦衣卫在陕西掌舵人的意思,只是他的个人行为。

    或者说,是太宗皇帝驾崩过后,虽然今上东宫因为先帝打压并未训练新的十三太保,也拿不出人来代替他们,可今上与文官实在走得太近,朱九这帮潜邸老人在太宗还在朝的时候可没少得罪这群措大。而今太宗龙驭上宾,今上登基临朝,要是拿不出来点儿说得过去的功绩,塞哈智是指挥使,又是个老实人,安安稳稳的还能熬过这一任。可朱九他们这些人,恐怕今上驾崩,太子登基亲政之前,都不会有什么大用了。

    而华山派,高矮胖瘦正好。首先华山派名望极大,直追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这五大门派。可内部又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分为两宗,收拾起来比起其他势力相对较弱的门派还要轻松。于是乎,十三太保们决定!就华山派了!

    不过虽然十三太保也算得上是天子亲军、天子近臣、甚至…天子家奴,颇得皇上信任。但当今陛下表面上宅心仁厚,可几十年的太子做下来,暗地里疑心颇重,最怕的是臣下拥兵自重,谋反篡位,觊觎皇权,因而对臣下防范甚严。锦衣卫虽专为皇上服务的特务组织,皇上一方面高度信任,但另一方面又严防其为一人所专。此次锦衣卫陕西千户所不禀告皇上领取旨意,就擅自派兵外出,决下等闲之事。

    这在皇上那里事态可大可小。若无人在皇上那里生事,则事态可小;若有人在皇上那里生事,则事态可大,甚至可以大到治罪杀头的地步。而那锦衣卫陕西千户所千户朱九或者说十三太保们倚仗先帝的信任,平素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在朝庭树敌众多,不少勋臣武将、科举文官早就想将其拉下马来。

    周不疑想,这不正是可乘之机吗?只要设法将十三太保拉下马来,则华山庶几可以度过难关。加之华山派只是江湖中的门派,并不怎么过问政治,平素也并非事事和朝庭作对;且今上登基前一次外出遇险,气宗弟子还曾经救过当今陛下一命,可以说有恩于今上,想来今上明白事情真相后会网开一面。

    幸好自己在朝庭早有人事布局,与一些朝庭重臣私交甚厚,之前更是应下了朝廷一桩大事,让那些文臣勋贵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只要这些重臣上书于今上,弹劾十三太保,并禀明华山派此次出手全系被迫无奈,华山派从来只是老老实实混江湖,绝无与朝廷作对之意。则事情或可转圜,华山派或能转危为安。(未完待续。。)

第二章 锦衣卫指挥使

    想到此,周不疑立即亲修书信,交与对京城情况熟悉,曾和王清水数次代表周清玄一道拜访过朝庭重臣的楚清云,属其立即赴京。一方面打探锦衣卫,特别是锦衣卫指挥使塞哈智的动向;另一方面前去拜见那些交情甚厚的重臣,将亲笔信交与他们,促成这些重臣向皇上弹劾朱九等十三太保。

    楚清云领命,立即动身前往京城。周不疑则率众弟子暂时退进深山老林,静观事态的发展,以图后策。

    周不疑安顿好众师弟师叔过后清点了一下,华山派原先三十多个清字辈的长老,最后只剩下了隐居的周清玄、薛清凌,如果把没了一只手的岳清岩抛开,最后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宁清林、赵清阁、风清扬三个,剑宗弟子几乎全灭,气宗精锐弟子也只剩下了七十二人。

    华山派到了最危险的时刻,就是当初鲜于通的面目被揭露,也没有危险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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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左高季死在华山的消息通过嵩山派在华山的暗谍传到了嵩山。梁希丕尽管心中怒火,可他却不敢发作。

    若是华山派如原著那般,门派精锐几乎全灭,只留下来一个身受重伤的宁清林和两个当不得大用的不字辈弟子,或许梁希丕还能杀上华山,让华山派给他一个交代。可如今华山派最大的底牌周清玄仍然还在,虽然说是隐居,可谁知道还会不会出来搅风搅雨?就算不会,周清玄就踏踏实实在后山呆着,呆到死也不出来。

    可就明面而上,风清扬、宁清林、赵清阁、周不疑这四个。梁希丕能打得过谁?

    仗势欺人?趁着华山损失惨重打上门去?那嵩山派以后就别想着再在武林中立足了,乘早投靠日月神教为上。

    为何?师出无名。

    也是左高季命里该绝。华山派气剑二宗内部争斗,干他左高季行事,他偏要受柳清言蛊惑,利欲熏心,无端来插一扛子。来了也不遵守武德,运用他的左道之术,处处下杀手。居然对周清玄动了杀机。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周不疑今天本不想杀人,一脚踹死左高季,一半是失手。一半是有意。

    所谓失手,眼看养大自己的义父陷于极度危险之中,在此性命悠关的时刻,容不得他周不疑想,救周清玄简直就是他的本能动作,且这一动作必然是力道十足的。至于这一脚下去,将会对对方造成怎样的后果,周不疑基本上来不及细想。

    所谓有意者,他早就清楚嵩山派的算计。更何况左高季在武林中虽然恶名不显,可私底下做下多少桩恶事?

    梁希丕不敢去华山讨要说法,左冷禅也是一般。虽然左冷禅能以家仇的名义打上门去,拘于武林中的规矩。华山派众弟子不得援手。且近两年来左冷禅武功大进,要是对上之前的周不疑,二人谁胜谁负尤未可知。当然…这说的是两年前的周不疑,谁知道周不疑的武功进境如何?这桩梁子也就只能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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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京师,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

    塞哈智很满足,真的很满足。自从纪纲倒了之后,先帝爷选了自己当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作为一个蒙古降人,官能做到这一步,在明朝也算少数了。这十多年来塞哈智兢兢业业,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哪路神仙,锦衣卫有了这么一位指挥使,自然也就收起了爪牙,老虎成了病猫。这也就是十三太保敢私下动手的缘故。

    塞哈智和往常一样,很满足的在自己的椅子上坐着,端着一杯雨前的龙井品味。蒙古人出身的他,其实最喜欢的是烧刀子一般的烈酒,可谁让今上接近文人?皇爷喜欢什么,俺就喜欢什么,这是塞哈智的名言。从此酒界少了一位挥金如土的金主,茶叶行多了一个出手阔绰的贵人。

    正在赛哈智很满足的端着自己的那个官窑烧的茶碗,把清澈的茶汤灌下去,心中暗自吐槽着茶水略微有些发苦的时候,一道青绿色的身影一下子就从门口冲了进来,也不管塞哈智难看的脸色,气喘吁吁地说道:“指挥使大人,陕西出事了。”

    塞哈智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习士大夫的礼仪,可听到这句话,也顾不得什么风范了,径直站了起来,疾声厉色的问道:“鞑靼南下了?朱九那边什么情况?怎么不早来报?陷落几座城寨了?来人!快来替本官更…更…算了,文人的话酸不拉几,说不清楚,快来给老子换衣服,备马!老爷我要去觐见皇爷!”

    “大人,不是鞑靼。”来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是鞑靼?”塞哈智挥了挥手,让捧着他那身先帝亲赐斗牛服的奴婢下去。“那是谁?别失八里国?瓦剌?景老六,你总不能告诉本官是乌斯藏、朵甘都司的那群花和尚又挑事儿了?本官记得他们早就被华山派那群变态给打服了,又出来闹事了?”

    景老六一张脸皱成了菊花,苦兮兮地说道:“出事的就是华山派,上个月华山派剑宗气宗比武,朱九爷派了一伙人去搅和,最后派去的人死的死跑的跑。现在华山派来函问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还说年后对别失八里国的行动华山派无力襄助,让咱们…”

    “啪!”不等那人说完,塞哈智一下子将自己桌上的茶盏贯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朱九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塞哈智自认是蒙古降人中难得的好脾气,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被气的满脸通红,“他们在地方上搅风搅雨,老子看在他们是老皇爷潜邸旧人的份儿上从来不管,随着他们在地方上捞油水,以前还好,没出什么岔子,这次竟然关键时刻给老子拆台!他们想做什么?”

    看着指挥使大人语无伦次、大失风度,景老六不知如何是好,他倒没有耻笑指挥使大人的意思,他知道指挥使大人为了这次行动,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年前,朝中秘议,攻略西北别失八里国。虽然先皇宾天,新皇登基,可庞大的国家机器已经开动,先皇的意志并不随着他的死去而失去力量。无论是今上、太子还是一帮子靖难勋贵,尽管皇位上的那个人已经换了一位,可是他们好似仍然还生活在永乐二十二年。而吐鲁番的酋长首领尹吉儿察在新皇登基后的来朝,更是坚定了一众好战分子的战意。

    中枢朝廷发出攻略西北的决议,户部、五军都督府、漕运衙门、各个布政使司、锦衣卫的任务一下子就繁重起来,尤其是锦衣卫,无数的锦衣卫的力士、小旗在哈密卫、别失八里国、陕西承宣布政使司之间穿梭。别失八里国的底细一点点、一滴滴的呈现在朝廷衮衮诸公的面前。

    攻略西北,没有当地的土豪支持是不成的,尽管朝廷有庞大的国家机器,有无数为之效死的锦衣卫探子还有数之不尽要一死报君王的读书人。可是陕西这片地方,或者说西北这一片地方,不论是朝廷还是别失八里国还是瓦剌鞑靼,想要有所作为,总是有一个势力是绕不开去的,那就是华山派。

    华山派根植西北百余年,西北上上下下都与华山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上至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三大衙门,下到各个村庄宗族,都充斥着华山派里面走出来的人物。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整个西北最管用的不是天子的圣旨,而是华山掌门的一张手谕。

    朝廷想要攻略别失八里国,华山派的态度,至关重要。或成或败,就看华山派愿意不愿意支持了。

    也正因此,锦衣卫通过几位朝中重臣的线路找上了华山,锦衣卫付出了什么代价谁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是锦衣卫的特使离开华山的时候,周清玄终于点头了。

    可如今锦衣卫掺和进了华山内斗,更逼得前任掌门周清玄引咎退位,华山派的这位新任掌门还能配合朝廷经略西北的行动么?别失八里国的事情还怎么继续下去?

    塞哈智沉吟半晌,说道:“六子,你马去库里把那套正两仪剑法找出来,本官就去找阳武侯爷,金大学士,就是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不能让着板儿上钉钉的事情给黄喽。”手一挥,底下人心领神会,悄悄地走出了大堂。

    “还送?上次已经给了他们一套反两仪刀法,足够了吧…”景老六听着还要送过去一套秘籍,不由心中大乐,上次去武库翻找反两仪刀法,他‘不小心’看到了一篇冰火九重天的残卷,回去后苦练不休,虽然时日尚短,显不出来成就,可也感觉得到这残篇的威力,这次又去武库,说不得又能有什么斩获。

    塞哈智眼睛一眯:“少给老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没得到什么好处?行了,快去!”说罢,走出衙门门口,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章 白教上师

    景老六冷汗流淌了一背,喃喃自语道:“指挥使大人竟然知道了,谁去告的密?不对,这事情就我一人知道,谁也没告诉,连浑家都不晓得。果然不愧是老皇爷从千万人之中选出来作指挥使的,指挥使大人真有神鬼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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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玉女峰大比剑,竟然影响到了朝廷经略西北的国策,常人听起来只会觉得滑稽,可这的确是成为了事实。

    京师之中因为华山派的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华山上也不安宁,一位在雪域高原身份崇高的大和尚,带着他发下的广大宏源,来到了华山的脚下。

    那是一位青年僧人,腰胯处系着一条棉布制成的裹裙,赭色,镶红边,着单裙。外罩衫裙,上身穿锦缎坎夹,也叫背心,有单有绵,外披红色或紫色袈裟。

    袈裟是用西藏编织的专门做袈裟的毛呢布,好像叫做‘氆氇’。与中原装束一般,全身无一纽扣,唯以腰带系裹;足蹬长腰厚底藏靴。靴子是用内地少见的牦牛的皮肤做的,轻便保暖,也有僧人穿彩靴和厚底翘尖靴。僧人剃光头,不蓄发,头上顶着的那一顶尖尖的黄色僧帽。当真让人以为这位是密宗黄教的上师

    腰前系漱口小水瓶。僧人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制作精致的小鼻烟壶和手绢,是用绿松石做成的,小巧精致,内装特制的刺激性和有强的鼻烟粉末,僧人拿出来倒在拇指甲上面,支入鼻中,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手腕上缠绕着不同质料做成的念珠。

    这一切要是让后来那些考据控们看见。非得发狂不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有了鼻烟壶?这不是万历年间才会传入中原,清康熙年间才会流传开来的么?提前百多年就出现在了一个密宗活佛手上,这不科学!

    实际上,这也是周不疑所带来的变化之一,南洋小岛物产丰富,其中烟草就是一宗大买卖。每年从吕宋岛的各家土著部落的领地数以万斤的烟草被送到了望月城,换取足矣活命的粮食,而望月城中的工坊会将烟草制成各式各样的烟制品,卷烟周不疑他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惜海陆漫漫。辛苦制成的卷烟多数会受潮变味,加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无力购买,而有能力购买卷烟的贵族士绅也不会选择其貌不扬的卷烟。于是密封良好,装点高贵的鼻烟,成为了输入中原商品的首选。

    鼻烟在中原一经售出,立即受到了四九城里那群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的追捧,而各种宝石制成的鼻烟壶,也随之成了各家王公贵戚的府中珍玩。也自然而然成为了朝廷赏赐四夷君长的名品。

    而作为朝廷振锡绥疆的要员之一,这位在乌斯藏都司声望崇高。地位显要的上师,有这么一款鼻烟壶,也就极为正常了。

    上师出行必然就有一众扈从跟随,可这位上师身边。却只有一名拿着一根粗大铁棒的喇嘛。

    两人一步一个脚印的沿着自古以来只此一条的华山山道往上攀爬,铁棒喇嘛忽然说道:“尊贵睿智的上师啊,华山寺真的会会襄助您的伟业么?我听说中原人,尤其是华山寺。他们都是一群不供奉佛祖的邪神信徒,他们信奉的邪神给予了他们邪恶的力量。”

    “是华山派,不是华山寺。”上师无奈的纠正着。要不是这位铁棒喇嘛自幼和他一起长大,这位在白教中至高无上的上师真不愿意带着他来完成这次至高无上的伟业。(如果敲诈勒索也算是伟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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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大大师兄,山下来人了,好像是西边的花和尚。”

    虽然华山派根植西北,势力盘根错节,西北上上下下都是华山派的势力延伸,就连朝廷也不敢在这个华山派受到重创的时候随便吞下。可是,不代表别人也不敢来捋华山派的虎须。

    朝廷不敢碰华山派,是碍于清流物议论,是因为朝廷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牵扯太多。像华山派这种几乎占了半个布政司土地、势力庞大、有自己独立武装,甚至说是一群人形核弹凑在一块有同一的核心信念的大型势力,尽管朝廷实力远远超越,可家大业大惹急了一众华山派弟子跑到各个州府为非作歹。莫说是为非作歹,就专门和朝廷对着干,截个两税运输也够朝廷吃不消的了。

    可朝廷不该碰,不代表别人也不敢碰。剑气之争带来的影响,远非只是华山派死了一大批精英弟子那么简单。华山派坐镇西北百余年,结下的梁子,就是华山派掌门也不知道有多少桩。要用卷册一条条将这些梁子给记录下来,恐怕就连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最大的粮库也装不下来。

    以前华山强大得连少林武当都有几分忌惮的实力,足够镇压下来这一切的不满,可而今不成了,遭受重创的华山派,首当其冲的不是朝廷的诘难,而是西北一众武林‘豪杰’对华山派积累了百余年的财富的觊觎

    周不疑其实也已经做好了各路武林豪杰、绿林草莽上山闹事的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上山的,竟然是高原上那群号称与世无争,以前每年供奉华山派各种珍奇药材、奇异宝石的花和尚。想到这里周不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把他们带到后山,不要让他们脏了我华山派历代祖师百余年来辛辛苦苦营建的地方。”

    感到从周不疑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杀意,岳不群浑身打了个激灵,想到而今华山派的近况和番僧背后庞大的密宗势力,岳不群忍不住出口劝道:“掌门师兄…”

    岳不群一开口周不疑就知道岳不群想说什么,周不疑不等岳不群说完,摆了下手:“岳师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次如果不让山下那些草莽心生畏惧,以后这种事情就没个完了,我华山还有什么功夫休养生息?得让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知道,知道我华山派就算经历劫难也不是他们这群小虾米所能欺侮的。”(未完待续。。)

第四章 香巴噶举

    “那朝廷那边?”岳不群忧心忡忡地说道。“番僧是朝廷振锡绥疆的必须,不少人都有品级在身,照着高师弟对那两人的叙说,有铁棒和尚随身护卫,这是上师活佛才有的排场。要是羞辱过甚,我华山才开罪了锦衣卫不久,不宜再树强敌,给予朝廷口实。”

    “活佛?上师?”见岳不群慌张的话都略微有些混乱了,周不疑失笑道,“朝廷不会为了这群秃驴降罪我等,在朝挺眼里,我华山派也好,魔教也好,西域番僧也罢,都是一群不稳定因素。就是打得再激烈,朝廷上的衮衮诸公也只会认为是在自相残杀,拍手叫好会有,帮扶谁家,他们是不会的。甚至为了拓边西北的大局,朝廷会帮着我们华山派去震慑那群番僧。”

    “不稳定因素么…”岳不群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觉得好似有几分奇异和怪诞,可转瞬间岳不群就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回想到往日朝廷对江湖武林若即若离的态度,岳不群越发对这个词语理解深刻。朝廷、武林、庙堂、江湖,年轻的岳不群,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了。

    看着缄口不言、脸色青白转换的岳不群还有几位寄予厚望的师弟,周不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些该知道的,几个师弟总是要知道的。日后华山派,总不能让自己一个人支撑…

    忽然,一阵响彻山间的梵音借着清风透过茫茫大雪传了过来。岳不群等人顺着梵唱望了过去,好似见得一道金光裹着个好似璎珞华盖一样的物事,飘将过来。仔细听来,岳不群等人忽而觉得身至西天佛国,三千佛陀、八百罗汉、无数伽蓝比丘合掌梵唱,声音传将出来,让人俗念全消

    “哼!”周不疑一声冷哼,身后五岳法相一闪而过。一道剑意破体而出。岳不群只觉得,这一道借着华山积蓄亿万年的山势、锐利无匹的剑意,就要狠狠地刺穿漫天花瓣、遍地黄金、琉璃作柱、玉液为池的佛国。

    就在周不疑借华山山势所发出的剑意就要刺中佛国的时候,岳不群等人眼中的极乐世界转瞬之间变作了滔天血海,整座华山被染成了血红,就好似玉女峰大比剑之后一样。不!比玉女峰大比剑后更为恐怖。三千佛陀背后金光隐去,一身死一般的雪白,坐下的莲花宝座好似鲜血凝成一般,罗汉伽蓝变成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妖魔,万千妖魔若即若离。若分若合,势要将剑意挡在佛国之外。一时间佛国变成了魔域,胜境化作了妖城,反差之下,简直令人作呕。

    岳不群觉得好冷,寒彻筋骨,恍惚之间,似乎见到了死去不久的父亲,难产而死的母亲。还有…在掌门师兄主持下才迎娶不久的宁师妹。岳不群心中默默想道:“我要死了么?听人说。临死的时候,回想起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没想到我岳不群还没有帮掌门师兄中兴华山,这就要去了,我不甘心啊!”

    忽然岳不群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啸。忍不住将眼睛睁开,看见这华山,依旧是一派冬日景象,茫茫大雪为这座坐镇关中亿万年的神山披上了一层白色的铠甲。什么佛陀罗汉。什么妖魔鬼怪,岳不群没有看见半点痕迹。看着倒了一地的师兄弟,岳不群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问出口:“大师兄…”

    “刚才你们不小心中了棠硐且博仁的梵天胜境。”周不疑面上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依旧是那么平淡。“回去多翻一翻《悟真篇》,师兄知道你从小不喜道门神怪之说,可这对你的武功修为大有裨益。若实是看不下去,周元公的《通书》,朱文公的《语类》也都是极好的。岳师弟,练气先练心,心若不至,练气再勤,也难有吋进。那样和剑…柳清言那逆贼有什么区别?”

    “师弟多谢掌门师兄。”岳不群忽然想到了什么,“棠硐且博仁?香巴噶举的棠硐且博仁?”

    “除了他,密宗的那群花和尚之中,谁还有这等如真似幻的幻境修为。藏戏之祖,果然名不虚传。”周不疑淡淡地说道。

    “藏戏之祖?那是什么?”岳不群心中疑惑越来越多,他觉得自从大师兄成了掌门之后,言行举止变得越发的…出人意表,这让从小跟在周不疑后面的岳不群都有些无所适从。不明白就问,反正都是师兄弟也没什么丢人的,可岳不群刚想发问,却只见周不疑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连忙闭上了嘴巴。

    “棠硐且博仁,不在你的索尼寺里好生参禅,来我华山所欲何为?”周不疑内力带着声音,不带一点回响,传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耳中,声音进了耳朵忽而变得尖锐,似要撕破棠硐且博仁的耳膜。

    “阿弥陀佛。”一声宏大佛号忽然响起,山峰上的积雪被震落谷中。幸好华山不是藏地的那些大雪山,不然雪球滚落,不知多少人会莫名受伤。“周掌门别来无恙乎?”一口纯正的陕西官话,让人简直不能相信,这是一位从未来过汉地的雪域高僧。

    “别来无恙?本座何曾与你打过照面?”周不疑揶揄了一句,全不顾自己一派掌门的身份,没有给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中一等一的大德高僧,留下来半点儿颜面。

    棠硐且博仁似乎没有想到,堂堂的华山派掌门人竟然这般不顾面皮,当着面让自己下不来台。默念了一段经文平复心绪,面带笑容地说道:“乌斯藏都司,地域辽阔、山高水险,藏地百姓相互来往极其不便,甚至为藏地众生带来了杀身之祸。贫僧幼年曾看见不少藏地百姓,因为渡过河流而惨死。于是贫僧发下宏愿,要在雪域高原的所有湍急江河之上,都架设上一座铁索桥梁,让藏地众生能够不为此而经历死亡之大恐惧。”尽管口音纯正,可是遣词造句之中,却依旧是那般生硬,不似内地。

    “棠硐且博仁大师好宏愿!好慈悲!”周不疑不住赞叹,似乎真是被棠硐且博仁的大慈悲心、大愿力所感动,可接下来这句话,差些没让棠硐且博仁吐血:“可这与我华山派何干?”

    棠硐且博仁以为周不疑被自己的言语所打动,心中正讥笑周不疑毛头小伙,涉世不深。看周不疑这样好忽悠,琢磨着是不是要多要些支持,可听见周不疑后面一句话,棠硐且博仁差些没有把心头一点热血给喷将出来。极力压下心头怒火,棠硐且博仁挤出来一个笑容:“这是一桩大功德,难道周掌门就没有一点兴趣?若能完成这桩事情,我藏地数百万百姓世世代代不忘掌门恩德。”

    周不疑作恍然大悟状:“哦,本座明白了,棠硐且博仁大师这是想让我华山派捐献些银两资助大师完成这门宏愿?”

    棠硐且博仁见周不疑这幅样子,以为周不疑方才只是不明自己意思,这下明白过来,定会慷慨解囊,满脸堆笑道:“然也,然也,汉地有一句话,叫做共襄盛举,贫僧深以为然。这次周掌门若是愿意帮扶贫僧,贫僧定不敢忘,日后定有厚报。”

    “共襄盛举?是啊。果然是一个盛举。”周不疑差些没笑出来,“不过我华山派近来开支较大,恐怕无力支持大师的宏愿,恐怕得让大师失望了。当然…”周不疑招了招手,把胡不归叫了过来,“也不能让大师白来一趟,胡师弟,你拿三百贯的宝钞给大师,就当我华山派为藏地百姓聊表心意,大师切莫嫌少啊。”

    看着周不疑师兄弟一唱一和,又听到“三百贯宝钞”。棠硐且博仁满脸笑容忽的定格,又念了一段经文稳定心神。觉得心绪稍有些平定了,棠硐且博仁开口说道:“周掌门既然知道这是盛举,何不援手一二?怎可如此推脱?这款是一桩了不起的大功德啊!若是广宁真人在世,定也不会推脱此事!周掌门还是好好想想,藏地数百万圣灵的友谊还是怨恨,华山派需要的究竟是哪一样。”说到这里,棠硐且博仁也懒得掩饰了,眼中的寒意,简直透彻骨髓

    “我华山派祖师广宁真人是道门高人,却非佛门大德,更和你密教毫无关联。我华山派弟子世代接受的是关中百姓的供养,身上所披锦绣衣衫,口中所食五谷粱肉,掌中所持三尺青峰,身体所居广厦华居,皆是关中无数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血汗凝集而成。若是我关中需要修桥铺路,我华山派自当大开府库,可你藏地生灵供奉的是你密宗诸僧,你等番僧所食酥油、所啖牛肉,所披袈裟氆氇,皆为藏地百姓牧养牲畜所出膏油皮肉。既然大师要为藏地立下功德,那自然是要以密宗、土司所蓄财货。来我华山派化缘,大师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了?”说到后面周不疑一脸笑意,似乎在嘲笑棠硐且博仁个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章 挖墙脚

    山谷中死一般的寂静,棠硐且博仁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如此惫懒,一丁点儿的大派掌门的风度都没有,这还怎么继续下去?真的就拿着打发叫花子一样的三百宝钞灰溜溜地下山么?棠硐且博仁脸色青得吓人,主辱臣死,铁棒喇嘛虽然听不懂汉语,可见着棠硐且博仁的脸色,就知道主人被周不疑奚落。眼看如此,跟着棠硐且博仁上山的铁棒喇嘛不乐意了,一连串如连珠箭一般的藏语从他口中喷射而出:“叽里呱啦内骚的非农发给全额哈,等会哦符合都按时的撒会。艾佛古皓然欧光辉,发货物发大水。”

    听着一连串连珠箭一般的藏语,华山派一众人等,脑袋顿时大了一圈。周不疑转过头看向了专门和番僧打交道的高不成,却只见高不成都听傻了。高不成看见掌门师兄的询问眼神,摇了摇头,尽管他多少也懂一些藏文,可这位铁棒喇嘛语速太快,高不成连听都没有听清楚,更遑论翻译了。

    铁棒喇嘛见对面众人一片茫然之色,心中越发着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让周不疑他们一干人听不懂的怪异音调,从这位铁棒大喇嘛的口中喷射而出:“愤怒嗲沙发打算把你家乱,改烦恼和糊弄事第但飞撒,大的哈穗。”

    棠硐且博仁头上似乎出现了三条黑线,转过头去大喝一声:“凄苦马萨!”铁棒喇嘛顿时停了下来,可眼中散发出来的不满,就是不懂半点藏文的岳不群也感受到了铁棒喇嘛眼中的恨意。“来者不善。”岳不群心中暗暗说道,他似乎从铁棒喇嘛的身上搜索道了什么危险的信号。

    “这位大师方才说了些什么?抱歉,语速太快,我等有些听不大懂。”高不成赧然说道,面上一阵羞红,作为华山派专司与藏地众僧交流对话的他。竟然在这种场合露怯,实在是损害了华山派的颜面。不过,听着大师兄的意思,这次也不准备放棠硐且博仁二人下山,也就无所谓丢脸不丢脸,大不了等下领罚就是了。

    “这位护法…贫僧记得汉地是这么说的。这位护法与贫僧自幼交好,名叫尼玛顿珠次仁。自幼好武,是乌斯藏一等一的大高手。向来仰慕汉地,尤其是华山派的英雄豪杰。可惜乌斯藏与华山之间,路途遥远。是以久久不能完成心愿。今日恰逢其会,正要请华山派的诸位英雄指点指点,也好让贫僧这位护法,有些长进。” 棠硐且博仁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个字都是同样的音调,虽然也依然还是满脸堆笑,但任是谁也听得出来棠硐且博仁语气中的敌意。

    “果然还是来了么?”一个念头从周不疑心间转过,嘴角略微翘了翘,瞬间就伴着说道:“刀剑无眼。万一几位师弟收不住手,伤了这位尼玛顿珠次仁护法,恐怕有伤咱们两家和气。不如这样,大师若是嫌少。本座再加七百宝钞,凑个整数儿?如何?”

    “不不不,周掌门误会了。贫僧携尼玛顿珠次仁前来,寻求周掌门援助只是第二。首要的还是来见识见识华山派的精妙剑术、高超武功。” 棠硐且博仁一脸的笑意,在岳不群等人眼中却是可恶以极,一众华山弟子个个都在心中咒骂这个光头。而接下来棠硐且博仁所说的。差些没有把他们气的这就拔剑杀人。

    棠硐且博仁笑盈盈地说道:“若不是周掌门怕了?华山派的剑法难道只是徒具虚名?既是徒具虚名,这西北数千里疆土,近百万顷良田,又何必你华山来守护?历年的那些珍奇宝物,又何必在留在华山派的手中?不如交由我索尼寺,待华山派什么时候有了这份守护它的实力,我索尼寺庙再归还贵派也不迟啊。”

    “你!”高不成等人见棠硐且博仁如此无礼,压不下心中火气,向前大踏一步,手中佩剑就要拔出。尼玛顿珠次仁见势不妙,手中所持铁棒一横,眼见华山又要血染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岳不群随着笑声望去,却只见周不疑笑得直不起腰,差些没有跌倒在地。

    “周掌门,因何发笑?”棠硐且博仁智珠在握,他谅周不疑也不敢直接回绝自己。一场大疫,华山二十多位名动的武林耆老一夜之间化作冢中尸骨,剑宗数百人彻底消失,掌门周清玄隐退后山。华山派往日笑傲群雄的实力,一时间化作虚无。棠硐且博仁为什么只带着尼玛顿珠次仁过来?就是让华山派知道,今非昔比了,而且棠硐且博仁也有这个自信,自信能在华山随意出入。

    换句话说,棠硐且博仁视华山派不字辈一众弟子如无物。棠硐且博仁不认为一群三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能有几分功力,周不疑哈哈作笑,棠硐且博仁只当是周不疑舍不得在西北一呼百应的权利,假做镇定,棠硐且博仁绝不认为周不疑能有拒绝自己要求的实力和胆量,尽管说棠硐且博仁这已经是在挖华山派的根基了。

    棠硐且博仁问周不疑为何发笑,周不疑却久久没有回应,这可将棠硐且博仁惹恼了:“区区身外之物,周掌门如此不舍?难道周掌门就要为这些区区身外之物,以致伤了华山派和我乌斯藏的的和气?难道周掌门就要为这些区区身外之物,不顾一众师弟的性命了么?若真如此,贫僧以为周掌门,实是太过贪财,太过对不起这江湖的义气二字了。”

    周不疑也不说话,只是冷哼,看着棠硐且博仁,就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棠硐且博仁被周不疑看的恼了,他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这般冥顽不灵,心中暗自骂了一句:“不识好歹!自取灭亡!”

    这又转首对着高不成、岳不群等人说道:“你们实在是跟错了人,不如拜入我索尼寺。贫僧执掌雪域佛国,众生供奉,万人景仰。我雪域佛国虽然苦寒,却乃是佛门净土,清静极乐,还有那雪山狮子守护,铁棒护法常伴左右。若有慧根,能领悟殊胜无比的佛法,成就果位,世世代代转世为尊,接受众生供养,那是何等的尊崇啊。”(未完待续。。)

    ps:  明朝历史就那个样子,人物也就那些人物,我只不过是让早就该死的孙碧云多活几天,这怎么了又...

第六章不识好歹周不疑?

    棠硐且博仁鼓动三寸不烂之舌,鼓动华山派一众弟子背叛师门,投入密宗,说的真是天花乱坠。棠硐且博仁说的越来越起劲,甚至从身后的包袱之中取出来一张唐卡,唐卡中底部是一颗参天的金色大树,大树的支脉托着万千神佛,绘画使用的颜料中参杂了金粉,神佛背后金光四射,当真是一层薄薄黄金用剪子剪成一道道长条,帖在上面成为神佛身后光芒,各色颜料,是用的名贵宝石研磨而成,极尽奢华之能事。一幅唐卡,抵得上陕西布政司一年的税银。佛门富贵,几至如斯。

    “啪啪啪!”一阵掌声打断了棠硐且博仁的讲述,棠硐且博仁略有些不满。是谁?竟敢打断睿智、伟大的棠硐且博仁上师传经布道?没见着棠硐且博仁上师的梵天胜景又要发动了么?忽然棠硐且博仁觉得有些不对,对方手掌敲击之间,恰恰是自己愿力运行的节点。难道周清玄按捺不住出手?还是自己情报有误?赵清阁、宁清林几个清字辈硕果仅存的耆老并没有下山?就是留在山上的?

    棠硐且博仁连忙抬头四处搜索,一双眼睛睁圆,却没有看见那几个在西北万众心中宛若神灵的身影。鼓掌的,竟是棠硐且博仁从来都没放在眼里过的周不疑。

    棠硐且博仁难以置信的看着周不疑,怎么可能?周不疑才几岁?哪儿来这般高超的用劲技巧?即便是有这个技巧,有哪儿来如此深厚的内力。失了,华山派的紫霞神功,。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周不疑竟然有这一份功力。棠硐且博仁心中贪念大炽,只要能拿到紫霞神功,详加参悟,香巴噶举一派,定能像佛祖当年那样。照耀四方,让藏地众生永远沐浴在香巴噶举的佛光照耀之下。

    这位藏密中声名显赫的活佛上师难道真的是被气糊涂了?周不疑年纪可比他小上足足十五年,修炼的神功典籍也不知道比他老人家修行的高明多少,且不说还有一位关系亲密的先天境界的大高手耳提面命。棠硐且博仁一没有什么厉害的神功绝学,就连密宗祖师莲花生传下来的镇教宝典——无上瑜珈密乘几十年前就落到了周清玄的手里,潜力比不上人家,后台也不如人家,师承也没有人家高明,论势力而今还没有到达巅峰的棠硐且博仁更远远比不上周不疑,不知道他老人家凭什么想要走人家华山派的镇派之宝呢?

    “周掌门。你这是?” 棠硐且博仁毕竟修行多年,心中欲念不显面上,收拾了一下表情,对着周不疑说道。

    “棠硐且博仁,你当着本座的面,唆使我华山派弟子背叛师门。你也太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了吧。”周不疑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让人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发怒,倒是觉得周不疑与棠硐且博仁是多年的老朋友,两人只是相互之间在与老友谈笑。可只有周不疑和棠硐且博仁两人各自心里清楚。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棠硐且博仁被周不疑说破心思,尽管修行多年,可自己做的确实不怎么地道,棠硐且博仁脸上难得的泛起来一阵羞红。不过被高原上烈日照晒出来的黝黑的肤色,很好的掩饰了棠硐且博仁的尴尬。棠硐且博仁既羞又恼,他没有想到周不疑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留情面。“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必客气了!” 棠硐且博仁心中暗道。

    “阿弥陀佛。五十多年前,贵派祖师岳肃蔡子峰二位老先生,向金轮寺借阅我藏地佛门祖师莲花生大师流传下来的宝典——《无上瑜珈密》参悟其中道理。至今已近一个甲子。贫僧来时,金轮寺的四大拿章经由众生怙主嘱托贫僧,让贫僧来了华山,问上一句。不知周老先生是否参透此经?可否归还金轮寺?” 棠硐且博仁说这话时毕恭毕敬,全无半点威胁之意。

    “借的?本座怎么听本派师长说,这《无上瑜珈密乘》,是当年第八代金轮法王进献华山,同时送来的还有那颗前元的金印。送来时,有三百六十五位铁棒喇嘛随行开路,一千五百六十三位侍从随行侍候。围观之人数以万计,还入了华阴县的县志。怎么?而今要反悔?想要回《无上瑜珈密乘》?那要不要金印也拿去?”周不疑揶揄道,“到底是四大拿章想要要回去?还是那个劳什子众生怙主想夺金轮一脉的道统?抑或者…”

    周不疑走到棠硐且博仁面前,微微弯下来点身子,看着棠硐且博仁的眼睛,笑盈盈地说道:“抑或者,是你棠硐且博仁,想要趁着我华山派遭受重创,来趁火打劫?”刷的一下,周不疑面色一变,笑意被收的干干净净,一脸的严肃:“棠硐且博仁,你一上山,又是要钱,又是要秘籍,又是挖我华山派的墙角。本座看你不是来叙两家旧好,是看我华山派元气大丧,来敲诈勒索的!”

    “你!”棠硐且博仁万万没想到,周不疑竟然这么快就和自己翻了脸。棠硐且博仁原以为,这次是香巴噶举一脉踩在华山派的尸身上,振兴法门,奠定香巴噶举一脉永镇乌斯藏的大好时机,周不疑一个不到而立之年的小伙子,哪里敢违逆己意?虽然华山派那几个神魔一般的人物还活着,可是自己是掐好了时间,知道风清扬赶赴武当接亲,赵清阁、宁清林远去京师打点过后才上的山。

    至于周清玄,棠硐且博仁以为他不会出来,自己背后是整个乌斯藏,自己代表的是整个藏地无数僧人对华山派多年压榨的反抗。而今的华山派,抵挡不住藏地各派无数僧人的威力,任是谁也只能妥协,周清玄要是识相,就不会出来自取其辱。就是周清玄老糊涂了不识相,出来了,棠硐且博仁也确定他不会如何,也不敢如何。(未完待续。。)

第七章 雪山狮子高原狐

    “本座如何?”周不疑反问了一句,之后却不发一言,棠硐且博仁还想以攻心之策,却只见周不疑的袖中紫光闪现,棠硐且博仁见势不妙,连连倒退,一连退了二十几丈,险险躲过了伸缩不止的紫霞剑芒。

    “叽里呱哭西大拉祜地极爱哦。” 尼玛顿珠次仁隐猛然大喝一声,取出金刚铁棒,一个箭步上前,往周不疑头顶直劈下去,用藏语骂了一声,依旧让众人听不懂得。极粗极大的金刚降魔杵,带着风雷之声,眼看就要落在周不疑的头上。周不疑也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身法极快,不退反进,一个侧闪躲过尼玛顿珠次仁的金刚降魔杵。只见周不疑突然间欺近身来,贴近尼玛顿珠次仁丹增,西南紫光一道,就要划开尼玛顿珠次仁的动脉。

    尼玛顿珠次仁拔起降魔杵一架,剑杵相交,当的一声大响,各人震得耳中嗡嗡发响。古老相传,金刚降魔杵向为佛教中护法尊者所用,尼玛顿珠次仁降魔杵长达四尺,杵头碗口粗细,剑杵相交过后,杵身与紫郢剑相交处,铁皮掉下,金光闪闪,似是用什么精金秘铜所铸,这份量可比寻常的刚铁要重得多了。

    “好功夫,果然是一头雪山狮子。”周不疑赞叹不止,棠硐且博仁面有得色,郑想说个什么。哪知道周不疑随即又说了一句,弄得他七窍生烟:“不过就是再雄健的雪山狮子,也只不过是禽兽,天地之间的主人,依旧还是人。人类的力量不如熊罢,速度不如猎豹,可人却能作这天地之间的主人,奴役百兽,凭的。就是智慧。”

    “酷似利亚,却多累,卡当你呀,破身。” 棠硐且博仁既气又恼,连连给尼玛顿珠次仁下令,他也不管会不会把周清玄逼出来了,周不疑必须死!周不疑不死,他棠硐且博仁这一世恐怕佛法再也难以存进,也无颜面对临行前应下来的众生怙主对他的嘱托。要是众生怙主对他生出了不满,索尼寺。危在旦夕。

    顿珠尼玛次仁听见上师教训,当下长啸一声,啸声中隐隐有风雷之声,手上加力,,鼓起一阵疾风。一根看起来至少也有百十来斤的金刚降魔杵在他的手上好似一根绣花针一般,急迅向周不疑刺来,周不疑似乎从中感觉到有几分辟邪剑谱的意境。生死之间,周不疑来不及多想。手臂一动紫郢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迎了上去。剑杵齐发,又是金铁交鸣的一声恶响。“铛!”

    顿珠尼玛次仁感到两手虎口皆是隐隐发痛,知道对方力大,向后跃开。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是一个小坑,泥土四溅,顿珠尼玛次仁站稳脚跟,又要挥动手中的降魔金刚杵与周不疑打斗。忽然觉得手上触感粗粝,仔细一看,一根黝黑的降魔金刚杵。面上竟然四分五裂,好似龟壳一般。顿珠尼玛次仁抖了抖金刚降魔杵,一层铁屑如雨落一般掉在地上。顿珠尼玛次仁有些摸不清楚怎么回事,回想起来时上师非要自己拿着这一根号称索尼寺镇寺之宝的金刚降魔杵,顿珠尼玛次仁似乎明白了个什么。

    可这时候又那容得下敦珠尼玛次仁细想?周不疑手中紫郢剑的夺命剑锋已经近在眼前,反应慢上半分说不得顿珠尼玛次仁就要命丧华山、魂归西天。顿珠尼玛次仁也不去穷究手中的金刚降魔杵如何了,双手持杵,用招之急,变招之快,让人难以想象,他手上拿的是一根重逾百五十斤的降魔金刚杵,倒像是一根绣花针,舞动之间漫天雪花裹在其上,冰雪中的杂质全不见了踪影,只见一根晶莹剔透的金色降魔杵带着无数杵影、奇异声响,岳不群只觉得顿珠尼玛次仁背后好似有一尊马头的神祗。

    如山之重,如地之厚。此时此刻,周不疑手上的华山剑法,全无之前的险峻之意,全不符合世间剑走轻灵的用剑通行准则。难道是周不疑经历师门内讧的打击过后,剑法退步?可周不疑背后五岳法相却越发的凝实,若真的是退步了,不说溃散,也不至于如此的如山岳真形。

    紫郢剑与降魔金刚杵又一次狠狠地击打在了一起,这一次,没有半点花俏,实打实地的碰撞。棠硐且博仁的脸上再次浮现起了笑容,虽然棠硐且博仁也看出来紫郢剑是一柄无上神兵,可棠硐且博仁并不认为紫郢剑能承受得住得起金刚降魔杵这一尊索尼寺供奉多年的宝器。而周不疑在打斗中的表现,深深打动了棠硐且博仁,棠硐且博仁甚至在琢磨,要不然把华山派连锅收入索尼寺?就留一个岳不群给华山派支撑一下门户?

    棠硐且博仁的期望很好,可惜顿珠尼玛次仁却让他的谋算付诸流水。事实证明,顿珠尼玛次仁的确无愧于他雪山狮子的称号,就连周不疑这等自幼打熬筋骨、无数珍奇药材洗练身体的,对付起他来也多少感到有些吃力。可惜雪山狮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头没有智慧的禽兽,就算一时之间占尽上风,最后也不是万物之灵的人类的对手。

    顿珠尼玛次仁莫名其妙的松开了自己牢牢把握降魔金刚杵的双手,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棠硐且博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声呵斥。顿珠尼玛次仁忙不迭地躲闪周不疑的剑招,好不容易逮了个空闲,顿珠尼玛次仁跳出了圈子,对着棠硐且博仁用藏文说道:“上师,这不是人,是妖魔,真的是妖魔化身啊!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莫名其妙门下的手就拿不住降魔宝杵,而今门下的双手还在不住发麻。”

    棠硐且博仁听完顿珠尼玛次仁的讲述,眉心成了一个川字。顿珠尼玛次仁天生神力,又修炼了《龙象般若功》,一身气力整个乌斯藏无人能挡,历次传召大法会,作为各寺最强武力的铁棒喇嘛,没有一个能挡得住顿珠尼玛次仁的。若是手持降魔金刚杵,就是上师里面,也没几个能挡得住顿珠尼玛次仁的,难道周不疑的内力真的深厚到了这个地步?不可能,要是内力真到了那个地步,定是突破先天了,那华山派就是两个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了,自己怎么会一点儿信也没收到?

    “厉害,果然厉害。”周不疑喘了两口粗气,一缕缕的汗水沿着面颊,从下巴尖儿往地上流淌,刚一离开周不疑的肌肤,还没有流到地上,就已经成了冰柱。周不疑暗自庆幸自己前世修炼了国术,要不是化劲能透过剑杵之间的接触,感应顿珠尼玛次仁运劲的力度与方向,然后因势利导,将之消卸、借用、反馈到顿珠尼玛次仁的身上。这么硬拼,自己还真挡不住这位藏地一等一的大高手。雪山狮子,果然名不虚传。

    棠硐且博仁睿智天纵,修炼佛、武数十年,要是算上宿慧,那真不知道是多少岁月(前提是有宿慧)。念头一转,就明白了其中奥妙,多半是周不疑用上了什么汉地的借力打力的法子,当年那位汉地道门中声名远扬的张三丰,在藏地行走的时候就用过这种法门。原先称霸武林的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也是这等法门。甚至据说百年前,华山派前身的全真教本宗重阳宫旁的活死人墓也有这门功夫,只是比起明教、张三丰稍差。可也能将一只麻雀放在掌心,然后利用独特的运劲法门将麻雀振翅欲飞的力量彻底化解消弭,让这只麻雀无论如何努力,始终飞出不出自己掌心的方寸之地,堪称神乎其技

    “阿弥陀佛,没想到啊,没想到。周掌门竟然能胜过顿珠尼玛次仁,看来是贫僧多虑了。” 棠硐且博仁强装笑颜,可脸上那尴尬的神色,怎么都让人觉得他是装出来的。岳不群以为棠硐且博仁遭受如此重创,脸皮上挂不住定会退去,可他低估了棠硐且博仁的脸皮,就和日后左冷禅低估了他一样…

    棠硐且博仁见华山派一众人松懈,略有几分得色,面上却没有显露半分。一步一步走向周不疑,一边走一边说道:“既然如此了得,相比周掌门已然是将《无上瑜珈密乘》参悟透彻,不如由还贫僧归还金轮寺。”说话间,棠硐且博仁突然一伸手,这就要扣住了周不疑的右手腕脉。算计得很好,就连岳不群这个日后江湖中一等一的大谋士也没有看出来破绽,可谁让他遇见的是周不疑?当年段誉伯父保定帝段正明如何被鸠摩智擒拿,周不疑心中一清二楚,又怎会中了棠硐且博仁的全套?

    更何况周不疑听得出来,棠硐且博仁气息若有若无,极为悠长,显是位不世高手,他又如何会懈怠?微一顿身,身影已经闪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身后。紫郢剑悄无声息地到了棠硐且博仁的脖颈上,眼见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权势熏天,啊呸!是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德高望重的上师,就要惨死在周不疑的手上。(未完待续。。)

第八章 金刚降魔几可恃?

    棠硐且博仁没想到周不疑竟然反应这般迅捷,转瞬间就不知去向,听见自己脑后似有破锋声,棠硐且博仁知道不好,虎躯微震,背后高高耸起的驼峰上的那一层厚厚的氆氇一下被震飞开来,一层一层的将紫郢剑裹在其中,寻常羊毛仿制而成的氆氇,哪里能挡得住紫郢剑的无上神锋?周不疑都懒得浪费真气催发剑芒或是震开,只凭紫郢剑锋利的剑刃,不费半点儿力气,自然而然的就破开了厚厚的氆氇的阻隔。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儿的功夫,对于棠硐且博仁而言,足够了。棠硐且博仁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就在这么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就窜开了十来丈,或许是有心,或许是无意,棠硐且博仁正好落在之前顿珠尼玛次仁被周不疑打落金刚降魔杵的位置。棠硐且博仁一个‘燕子抄水’将这柄索尼寺传承多年的金刚降魔杵拿到了手中。周不疑的剑还是慢了些许,等到紫郢剑就要与棠硐且博仁的身躯发生负距离接触的时候,棠硐且博仁已经站稳了脚跟,摆开了架势,好整以暇地将紫郢剑击打偏离了原有的路线。

    “不要脸!”岳不群等人实是被棠硐且博仁的行径惊住了,竟是直愣愣的看着棠硐且博仁偷袭周不疑,一直到周不疑借势反攻,棠硐且博仁以绝妙身法躲避之后,岳不群等人才回过味儿来。岳不群、胡不归、高不成、杨不弃,封不平、赵不言、宁不庸七人又羞又恼,拔出长剑就要上前

    “列位师弟请住手,帮为兄掠阵即可。”周不疑挥了挥手,他可不愿意今日之事流传出去,以后江湖上的朋友说华山派以多欺少,更不愿意千百年后落下一个欺压少数民族兄弟姐妹的罪名。周不疑冷笑一声,道:“大师果然好功夫。周某人还以为大师能在坐镇香巴一地的香巴噶举派身居高位,只是嘴上功夫厉害,没想到大师手上的功夫也不差啊。就是不知道,大师手上的功夫,能不能胜得过周某人手中的紫郢剑。”

    “贫僧修行多年,蜷居藏地。对于汉地的英雄豪杰,从来只是耳闻,从未有过目睹。就是周掌门这等居处关中的少年英才,从来也只是神交。今日一见,中原武林果然是英才济济。周掌门如此手段,竟然也只能被压制在此。赤县神州,果然是万物所钟,人杰地灵之地。”棠硐且博仁也不上前抢攻,将周不疑手中紫郢剑接下过后,竟然又是一番长篇大论。顿珠尼玛次仁右手扶额,心中无奈感叹道:“上师这话痨的毛病又犯了。”

    棠硐且博仁真的是犯话痨么?自是不会的,就是犯病也不会在这个决定生死的当口上。可又为何这般啰嗦?难道是他怕了?即使是他怕了也没用,之前棠硐且博仁的高谈阔论。还有对周不疑的偷袭。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睿智的上师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将华山派、将周不疑得罪死了,这会儿就算他拍马屁拍出花儿来,周不疑也不可能放过他了。

    棠硐且博仁究竟是在做什么?周不疑不知道,岳不群等一干华山弟子不知道。就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顿珠尼玛次仁也不知道。知道的,只有棠硐且博仁自己。

    大雪茫茫,漫天的鹅毛大雪,让人看不清着纯白下掩盖的罪恶。而在场的诸位武林中的高手。虽然不怕大雪阻碍,可是他们的目光都关注着棠硐且博仁,却忽略了他手上的那一根金刚降魔杵。从地上飞出来一颗颗几乎让人看不见的颗粒。吸附在降魔金刚杵的身上。杵身上的光芒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到了最后,竟是又恢复成了原先顿珠尼玛次仁方才拿出来时的样子。不对,与之前顿珠尼玛次仁拿出来时还是有些差距,变得更大更黑更粗,黝黑的杵身,似乎吞噬着一切。棠硐且博仁似乎要用它,吞噬掉周不疑的生命。吞噬华山派积累百余年的财富。

    事若反常必有妖,周不疑这边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香巴噶举派,是藏密中的杂密,手段千奇百怪层出不穷。就是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手段,就单单说这位棠硐且博仁,本身的功夫也是极其高超。可惜终只是一成就者,未获香巴噶举派的真传,就是修行一辈子,也别想成就转世尊者的尊位。

    忽然,棠硐且博仁动了,愿力的加持下,降魔金刚杵竟然凭空横着虚浮在空中!棠硐且博仁双手虚抱,双手轻轻前后上下移动,降魔金刚杵一边缓缓转动、一边前后抽动,越转越快、越抽越快。忽的棠硐且博仁双手猛地一震,降魔金刚杵一阵抽搐,裹在降魔金刚杵外的那些黑色壳子碎裂开来,如强弓硬弩射出来的箭镞一般,向着周不疑喷射而去。

    周不疑避之不及,上下左右皆是黑色的碎块。既然躲不了,那就不躲。却只见周不疑手中长剑挥舞,紫郢剑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美丽的紫霞劲气。

    “紫霞神功?!” 顿珠尼玛次仁忍不住吼了出来,竟然是一句字正腔圆的汉语。

    “这憨货会汉话?”岳不群被惊住了,接下来就是满腔的怒火,忍不住就要上前理论。自然,不是用嘴,而是用剑。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岳不群,岳不群转首一看,原来是专司乌斯藏的高不成。岳不群怒气冲冲地说道,“高师弟你拦我做个什么?这秃驴装作不懂汉话,戏耍我们,非让他知道知道我华山派的厉害不可!”

    高不成哭笑不得的说道:“他也就只会这句罢了。”接下来高不成细细为岳不群分说起来。

    华山派在西北的威名,多是仰仗了这套紫霞神功,紫霞神功的威力,随着历代华山掌门在西北一地近百年的拼杀,深深的植入了西北豪强的脑海。作为铁棒喇嘛,别的汉话可以不学,可是《紫霞神功》这四个字,却是要将之牢牢记住的。

    却不说这边岳不群、高不成两师兄弟如何低估,那边却是打得热火朝天,周不疑轻轻松松挡下来了无数强劲的黑色碎片,可谁曾想到,这只是棠硐且博仁欺人耳目的虚招,正在周不疑被这些黑色碎片拖住手脚的时候,棠硐且博仁托着降魔金刚杵就杀了过来,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原本坚硬无比的降魔金刚杵,这时候却如同一条白腊杆子一般柔韧,一个极坚,一个却极柔韧,前后表现判若两物。难道这光头和尚还会什么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绝技?

    柔韧归柔韧,力道却不比顿珠尼玛次仁小上多少,且因为柔韧,之前周不疑涌来对付顿珠尼玛次仁的化劲功夫,看起来也顶不得多大用场了。

    华山派的武功多为宝剑锋上的功夫,加诸华山奇险,剑法自然是险诡有余、威猛不足,偏偏华山无限险峻之间又有几分无尽的生计,华山剑法自然也是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高低左右,回转如意。棠硐且博仁原只想着以拙克巧,一力降十会,管你多么高明的剑术,我一杵下去,包管将你打成肉泥。

    可谁曾想周不疑融会贯通、练就五岳法相之后,自然而然的领会出来了山岳之重,大地之厚。一套轻灵机巧,恰如春日双燕飞舞柳间的华山剑法。转为厚重沉稳。倒是与那好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的嵩山剑法有些像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冰火两重天

    一位是藏地德高望重,镇压一方的大德上师;一个是中原驰名的少年高手。勿论是棠硐且博仁,还是周不疑,手中兵刃变招奇快。尤其是周不疑,一招未毕,二招已生。剑招初出时人尚在左,剑招抵敌时身已转右,竟似剑是剑,人是人,两者殊不相干,一套剑法只使得十余招,谷中群雄(虽然只是几个人,有几个还是华山派的弟子,可那也算群雄了)无不骇然钦服。

    藏地武功不同中原,而香巴噶举派的功夫在藏地武学之中也算得一绝。尤其是棠硐且博仁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的功夫,那更是中原豪杰从未见过奇功绝技。挥打戳抽之间,雪域高原亘古以来积累亿万年的寒意似乎喷薄而出。有句话叫做冻彻骨髓,降魔金刚杵在棠硐且博仁的手上,似乎确实让人感受到了这一点。岳不群几人尽管有真气护体,却也觉得奇冷难忍,浑身有些开始打哆嗦了,想要调动真气护体,却只觉得真气好似都被冻住了一样,完全无法调动使唤。可奇怪的是,顿珠尼玛次仁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那一股彻骨的奇寒,莫不是习惯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反观周不疑这边,似乎也不觉得如何的寒冷。莫不是因为内力的缘故?却只见冷哼一声:“又来这套!”

    四个字如炸雷一般落在岳不群等人的耳边,一瞬间,岳不群等人觉得似乎又不怎么冷了。回来神来的岳不群等人知道,自己又落入了棠硐且博仁的招数之中。无声无息之间,同一个招数,棠硐且博仁施展了两回,而自己竟然还都中了招,岳不群等人心中羞愧万分,要不是掌门师兄,恐怕自己现在还在棠硐且博仁构造的幻境下不能自拔。看着棠硐且博仁可恶的笑脸。几人既羞又怒,要不是周不疑之前打好招呼,这边要上前死斗了。

    飘落满华山的雪花越落越急,越来越大,好些年华山没有这么大的雪了,冰雪好似鹅毛、柳絮一般,漫天飞舞。剑原本就不是用来硬拼的,紫郢剑几次与降魔金刚杵碰撞,总是略一碰撞,就游走离开。可周不疑偏偏觉得。每次碰撞,就有一股冰劲沿着紫郢剑想要钻进自己的经脉,不过都被紫霞神功给化去了。棠硐且博仁果师老无功,心中略微有些焦躁起来,暗思今日若竟折在这小子手中,自此声名扫地,还说什么扬威中原、大兴法门?犹豫了一下,最终棠硐且博仁还是下了狠心。

    只见忽的一变,金刚降魔杵金光大炽。宝杵过处,冰消雪化,石头先是变得湿漉漉的,眨个眼上面的水汽竟被蒸发不见了踪影。若有人摸上去,直觉得发烫。周不疑感到一股无比的热力向着自己袭来,明明是数九寒天,却有了三九暑日之感。

    “拼老命了么?”周不疑浑不在意。就等着棠硐且博仁动这招儿后手呢。长剑斜指,剑尖分出来三朵剑花,这竟是剑术练到极高境界才能用出来的‘一气化三清’!一剑连刺了三处。倘若棠硐且博仁纵跃闪避,便登时落了下风,当即展开降魔金刚杵,挡过了他这三招连刺,一声呼喝,弯下腰板。背后的高高耸起的驼峰之中竟然射出来一转法轮!

    面对一个不过而立的少年人,棠硐且博仁竟然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领来全力施为,即令得胜,脸上也已无光。但此时他只求不败,那里还顾得这许多?吆喝叫嚷,一招狠似一招。全无佛门中人的半点慈悲。自然,藏密与中土汉家佛门又不相同,或许藏密真是如此呢?

    华山剑法当世驰名,周不疑又是当今难得一见的高手,莫说用紫郢剑这柄难得的神兵利器,就是用上一柄生锈的寻常铁剑也能发挥出来无穷威力。紫郢剑在周不疑忽而轻灵,忽而沉稳,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真是闲雅潇洒,翰逸神飞,时而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时而有上古圣贤言出法随为天地立心的无边威严。

    华山剑法与别派剑法不同之处就在于,险峻之中却不失风范,以风流气度取胜,衬着棠硐且博仁这位藏地老僧的大呼狂走,更加显得周不疑雍容徘徊,丰神俊朗。周不疑继承华山掌门之位后,无暇去定做新衣,穿的是周清玄留下的一身旧衣,岳不群等人以为如此不能显示华山掌门之威严,只打算等开山之后就去为周不疑定做一身上好的蜀绣锦衣。但而今周不疑打斗之中显露出来的风范,人人眼前斗然一亮,但觉其威严深重,莫说一个华山掌门,就是武林盟主也是当得。

    棠硐且博仁听见岳不群等人称赞,心中越发的恼怒,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金刚杵横扫,疾向周不疑腰间打去。这一杵挥将过来,带着一道金光。金刚杵原本极为沉重,之前顿珠尼玛次仁和他用时,都举轻若重,使的都是轻若无物的法门。

    可如今棠硐且博仁一出手,金光便生,却用了不同以往的法门。且棠硐且博仁这把年纪,其膂力竟然还是如此之强,手法还是如此之快,就是放在中原武林也是殊为难得的了。

    周不疑双脚不动,腰身向后缩了尺许,金刚杵恰好在他腰前掠过。哪知道棠硐且博仁不等金杵势头转老,手腕使劲,金刚杵的横挥之势斗然间变为直挺,竟向周不疑腰间直戳过去。以如此沉重兵刃,使如此刚狠招数,竟能半途急遽转向。这也就罢了,可之前已经变了用法,转瞬间又变了回来,人人均出乎意外,周不疑也大吃一惊,忙用紫郢剑在金杵上压落,身子借力飞起。

    棠硐且博仁不等周不疑落地,挥杵追击,紫郢剑又在降魔杵上一点,又是一次上跃。棠硐且博仁大喝一声:“往那里逃?”呼喝叫喊之中带着佛门金刚狮子吼的无上威力,差些没将周不疑直接震落下来,也算周不疑内功精湛,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可金刚降魔杵跟着击到。周不疑身在半空,不便转折,见情势危急已极,当下行险侥幸,突然一脚踏在金刚降魔杵之上,引用了千斤坠的功夫,直接压下,接着挥剑直削下去。

    要是换个别人,没有特意练过打熬力气的武功,力气不如周不疑的,这等情势下非得撒手放杵不可。但棠硐且博仁修炼了龙象般若功,虽不如百年前那位千年一遇的天才,可力气也已经强上周不疑数倍了,用力回夺,急向后退。周不疑乘势调下杵头,轻轻巧巧的落下地来。他接连三招被逼在半空,性命直在呼吸之间,这时敌人兵刃虽没夺到,但危局已解,旁观众人都舒了口气。可周不疑却心中把对棠硐且博仁的评估又推上了一个层次。

    站在地上过后,周不疑两脚发凉,原来他那双厚底靴子的鞋底,竟然活生生被降魔金刚杵上的热力烧成了灰烬,左手也觉得有几丝烟熏火燎的疼痛。臧地武学,果不虚传。

    便在此时,棠硐且博仁回味来,以为周不疑定不是全无损伤,可若是全无损伤,贸然攻击只会自家吃亏。想了一想,突然棠硐且博仁挥杵向周不疑打去,听着风声,这一击中的力道全然不如刚才,只不过是试探。

    周不疑之前损伤还未平复,万不料他突然出手,这一杵险些给他打着,来不及细想忙后跃避开。周不疑愈是急退,棠硐且博仁越是急追,逼得周不疑直值退了好几丈,这才逃开了棠硐且博仁的追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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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介绍:
华山掌门弟子周清玄,在一次例行巡查后,带回来一个婴儿,这个婴儿对华山的未来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而这一年,距离华山剑气两宗最后一次玉女峰斗剑,还有三十年。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华山气宗的形意宗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