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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九章 单刀赴会很傻很天真

    ……第三百零九章单刀赴会很傻很天真

    王路缓缓道:“老封,皎口水库管理处有多少人?”

    封海齐摇摇头:“这我倒不知道,只不过,就算是知道人数也做不得准。”他一指皎口水库的左侧:“水坝左侧的那幢小楼就是水库管理处和电机房,但是皎口水库还办了个西山阁宾馆,每年夏季,都有不少人前来度假,谁也不知道,生化危机爆发时,皎口水库还有多少人幸存下来,但人数肯定不会少”

    说到这儿,封海齐犹疑了一下:“这是根硬骨头。”

    王路明白封海齐话中之意,从地理环境看,皎口水库其实比崖山更适合生存,有大量的水,水库里还有养殖的鱼,全封闭高墙林立的库区根本不是丧尸能突破的,更重要的是,皎口水库还有电!有了电,许多现代化设施都能得到使用,他们的杀丧尸的能力比只有冷兵器的崖山众人高了不知多少个等级。

    该怎么办?

    王路来之前非常轻松,以为最多只不过是对付一群呆头呆脑的丧尸,有自己和沈慕古的异能在,再加上封海齐这人肉高达,只要费些手脚,肯定能拿下皎口水库,因此,他甚至把王比安也带来了。

    但是,现在对手却突然变成了一群活人,而且人数还不见得比崖山的人少。

    打不打?怎么打?都成了巨大的问题。

    王比安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时忍不住道:“老爸,皎口水库里有人不是更加好吗?我们直接找上他们,请他们给我们一点电好了,反正这水库很大的,发的电足够很多很多人用的。”

    如果不是王比安看着自己,王路都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孩子,你当是向同学借本漫画啊,人家说给就给你啊。

    谢玲在旁边道:“王比安,你年纪小,不懂大人的事,这事儿啊,没这样简单的。”

    王比安不依不饶地问:“这事儿为什么不简单?要我说,我们就直接去敲门好了,爸爸以前不是说在这末世幸存下来的活人要团结合作,才能杀光丧尸吗?”

    王路训斥道:“大人在忙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团结合作也要看对方是不是好人,你看看,现在占据着皎口水库的人,能忍心在台风天放水,造成下游这样惨剧的洪水,心里就根本没考虑过别的幸存者,这样的人,是说几句好话就肯合作的吗?”

    王比安一缩脖子,不敢吭声了,王路又烦恼了好一会儿,才用商量的口气对封海齐道:“也不知道皎口水库里的人有没有发现我们,但现在只能等了,等到天黑了再靠近侦察,要不然敌暗我明,搞不好就全军覆没了。”

    封海齐点了点头:“天黑了再说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落山夜幕降临,大家都有些饥肠辘辘,原本船上倒是带着一些饮水和牛肉干等物,但为了怕暴lù行踪,大家都忍着没有行动。

    只到夜sè已经能掩盖行踪时,大家才分头行动,谢玲带着王比安回机动船取吃喝之物,王路、封海齐和沈慕古抵近侦察。

    王路虽然有夜sè掩护也不敢沿着大道直抵皎口水库管理处门前,而是在沈慕古的感应下,从旁边的mì岩村借着房屋的掩护,躲开丧尸,悄悄接近了大门。

    三人现在躲在mì岩村一幢三楼的民居里,从窗户后悄悄观察着水库管理处的大门。

    王路叹了口气:“有灯光。”

    是的,有灯光,从大门内一幢小楼里传出来,灯光很明亮,不像王路用太阳能蓄电池接的灯泡,常常因为电压不稳定,而忽明忽暗的。

    想想自己为了一套太阳能发电系统而全家上阵拼死拼活,王路突然对皎口水库内的幸存者轻易就能用上电而妒忌得要命。

    封海齐一直在观察大门,大门是常见的伸缩式金属自动门,他举着望远镜道:“小王,那大门不简单,我怀疑上面是通了电的,高压电。你看,门口倒着好几具丧尸的尸体。”

    王路接过望远镜,仔细一瞧,果然,金属自动门下躺着7、8具丧尸的尸体,黑夜里看不出它们头上是否有致命的伤口,但那些丧尸个个都是有手有脚,并没有jī烈拼杀的痕迹,有只丧尸的上半身还卡在了自动门缝隙间,就这样一动不动。

    高压电啊,王路后山防御梦寐以求的神器啊,人家轻轻松松就用上了。有高压电网在手,什么丧尸、水丧尸、智尸乃至武装丧尸,都不在话下。

    那真是碰着就死挨着就亡啊。比红警中的电磁塔还牛,背靠发电站,那就是源源不绝的能源啊。

    王路不由自主从心里生出深深的yù望――把皎口水库拿下来!干掉里面的活人,把这一切都抢到手!

    封海齐站在王路身后,看着王路一动不动举着望远镜盯着皎口水库的背影,一声不出,沈慕古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氛很压抑,他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什么不该有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王路才哑着声音道:“走,咱们先回去吃饭。”他强笑了笑:“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晚饭是在树林子里mō着黑吃的,自带的瓶装白开水,以及牛肉干,肉干很硬,原是晒干的,不能直接吃,每次出门前,要在水里烧熟了晾干带上,要使劲扯着才能咬下一口来。

    王路喝了点水,并没有吃肉干,他正在思考,怎么才能打下皎口水库。

    高压电网,这对丧尸来说是神器,但对王路来说,并没什么可怕的。

    这个高压电网的设置者犯了一个王路曾经犯过的毛病,那就是防御设施都是防丧尸不防活人。

    那道自动门实在太低矮了,如果王路弄些塑料布来盖在金属门上,肯定能爬过去,或者,弄架高一点的梯子来,架在门上,也能翻过去。

    所以,高压电网不足道。

    但是,进了大门后该怎么办呢?毫无疑问,里面的幸存者肯定会和自己一行人对上,面对活人,铝片盔甲肯定不管用了,对方绝不可能手无寸铁。

    那么,难道打一场冷兵器据点战争?

    不知道皎口水库的占据者人多不多,自己一方就算有封海齐在,这一战打下来,也会死伤惨重吧。

    也许,自己可以请奚加朝出马,只要自己搞坏高压电,然后让奚加朝指挥mì岩村里的丧尸群起攻击,然后自己再利用“自己尸”的能力混在丧尸群中,抽冷子下黑手,肯定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王路越想越觉得此方案可行,而且有极大的赢面。

    封海齐稍吃了几块肉干就靠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他听着王路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眼皮跳了跳,依然一动不动。

    谢玲悄悄挪到王路身边:“哥,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回去把周春雨也叫来。”她犹疑了一下:“顺便把王比安送回去。”

    王路半晌没回应:“为什么把王比安送回去?”

    谢玲眼睛瞪得大大的――王路这是怎么了?这样浅显的事居然还要问自己――但她还是回道:“打皎口水库肯定轻松不了,王比安还小,打打丧尸算了,这样的战斗,还是别参加了。”

    王路突然问:“你觉得要是和皎口水库里的人开战,我们有多少把握赢?”

    谢玲咬着牙:“我不知道,现在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也许可以埋伏起来,等他们外出搜集物资时偷袭他们落单的人,但这法子用一次就不灵了,对方肯定会警惕起来,接下来我们就只能强攻了。”

    王路喃喃道:“强攻吗?那得死多少人啊。”

    谢玲不吭声了,半晌,她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就放弃这座水库吧,反正我们还能用发电机,油短期内也能搞到……”

    夜越来越深,包括王比安在内,谁都没有说话,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看着王路,王路的人影藏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一个轮廓。

    突然,王路长身而起,拎着双斧,大步走出林子,向通往皎口水库的大道走去。

    谢玲连忙跟上:“哥,你这样不行吧?虽然说现在是黑夜,可沿着大路这样走过去,对方还是很容易发现的,我们还是找处墙头矮点的地方翻进去来得好。”

    王路顿住了脚步:“你等在这儿。”他抬高了声音道:“大家都等在这儿,我一个人过去。”

    谢玲顿时傻了眼,没等她醒过神来,王路已经大步而去。

    谢玲怎么可能真的听话等在原地,迟疑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远远拉开了距离。

    王路一直大步走到皎口水库前,然后就站在自动门外,他往门口保安室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一只监视探头。王路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整个儿置于监视探头之下,然后,他就稳稳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虽然是黑夜,视线不良,但皎口水库门内很快传来了响动声,不一会儿,嗖的一声,一条细长的黑影门里射了出来,叮一下射在王路脚前,王路凝神细看,依稀是支箭,弩箭。对方,有远程武器。

    一个男声从里面传来:“外面是谁,不要再靠近了。”紧接着,门口的一盏灯突然亮了,刺眼的灯光直射到王路身上。

    在灯光中,王路眯着眼睛,高高举起了双手,大声道:“我叫王路,是鄞江镇的幸存者,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说着,他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扔,当啷两声响,斧头扔到了一边。

    里面的男人大声吼道:“我不管你是谁,快滚开!”

    王路大声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不会伤害你们,我是来寻找朋友的。”

    门内只有一阵脚步声,并没有人应声。

    王路继续大喊道:“我们有9个幸存者,我们有充足的饮水、食物,我们并不想伤害你们。”

    门内依然是那个男子的声音:“听着,不管你们是谁,都离开这里,我们对别的人不感兴趣,离开这儿,走开。”

    王路坚持道:“你们的首领是谁,我希望能和你们的首领对话,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对抗丧尸。”

    门内没有回应。

    王路大声道:“我们已经占据了鄞江镇的大部分,我们还打下了卫生院,但我们需要电,需要大量的电。我希望能和你们合作,一起对抗丧尸。”

    嗖,又一支箭射出来,离王路更近了。

    王路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但他依然高举着双手:“请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这世界上死人已经太多了,我们活人再不应该自相残杀了。你们生存至今应该知道,丧尸正在进化,它们正变得越来越聪明,我们只有互相合作才能生存。”

    门内再次传出声音,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较年轻的男声:“滚你的吧,我们才不需要什么合作,我们这儿有足够的物资,还有高压电网,丧尸永远进不来,你们也一样进不来。快滚,再不滚,下一箭就要射到你身上了。别把我们当傻瓜,你们只不过是看中了这个水电站,想从我们手里夺走它。”

    谢玲终于忍不住了,从旁边的林子里跑了出来:“哥,别和他们废话了,我们走吧,让他们守着这个狗屁电站过一辈子吧。”

    门里的人没想到王路还有同伴,顿时传出一阵忙乱声,有几个黑影在门后跑动。

    王路推开了谢玲伸过来拉自己的手,大声道:“没错,我们需要电,但那并不会对你们造成伤害,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甚至不会影响到你们的生活,这个水电站发的电足够几万人使用。”

    那个年青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凭什么给你们用电,我们又没什么好处,快滚吧。”

    谢玲气坏了:“真不要脸,这水电站又不是你们造的,宁肯占着电白白浪费,也不给别人用,真够缺德的。哥,我们走。”

    王路叹了口气,垂下了双肩,他突然觉得自己单刀赴会的举动实在很傻很天真,他最后一次坚持道:“相信我,我们对你们没恶意,我只希望我们能互相合作,共同对抗丧尸。”

    *JM!。

310章 互相利用才是人间正道

    310章互相利用才是人间正道——

    这次mén内传来一个nv人的声音:“这位王师傅,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但我们也不想与你们合作,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吧。由网友上传==.”

    王路知道,自己失败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捡起了扔下的斧头,转身而去,谢玲扭头吐了口沫,也转身离去。林子里,封海齐、沈慕古、王比安都迎了上来。

    皎口水库里的人没想到林子里隐藏着这样多的人,顿时紧张起来,mén后又是一阵跑动声。

    王路并不回头,大步而去。

    大家一直跟着王路回到了机动船边,王路叹了口气:“我们回崖山。”

    夜sè中,机动船突突响着,向崖山驶去,大家都有些沉默,一座完好无缺的正在运行的水电站,正在背后离他们渐渐远去。

    王比安终于忍不住了:“爸爸,那些人,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合作?明明那座水电站有很多很多电,他为什么不给我们用一些?”

    王路róu了róu王比安的头:“因为他们不信任我们。因为他们有sī心。”

    王比安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失望地道:“唉,好可惜啊,这样大的一个呢。”

    众人回到卫生院后,陈薇和周chūn雨等人早就等急了,看到大家毫发无损地回来,特别是王比安,身上干干净净,连灰尘都没粘上多少,陈薇先松了口气,这才问道:“怎么样了?”

    王路苦笑道:“好得很,一点没问题;正在顺利运呢。只是,电站里已经有人了,有幸存者占据着那儿。”

    周chūn雨紧张地问:“怎么?打起来了?唉,早知道我应该跟你们去的。”

    谢玲嘿了一声:“你跟去也没用,哥今天根本没和人家动手;居然只想靠两张嘴皮子说服对方,结果被人家骂了一通哄出来了。”

    周chūn雨瞪大眼睛:“什么?居然有这种事?皎口水库的电量足够给一座小城用的了,那些家伙凭什么霸着不放?他妹的,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陈薇见周chūn雨这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苦笑着摇摇头:“小周,你哥这样做总有他理由的。”

    谢玲哼了一声:“你现在再找上mén也没用了,依我说,就该趁对方还没防备时;半夜里mō进去;把他们一个个杀了;现在好吧,对方已经有了准备了,我们再想偷袭也没mén了。实打实的硬拼,我们可损失不起。”

    陈薇见王路一直不吭声,还以为他在为此次行动失败懊恼,连忙道:“好了好了,大家能平安回来就好。你们一定没好好吃饭吧?来,我给大家准备了一些夜宵,快吃了吧。”

    王路淡淡地道:“吃了夜宵都去休息吧。”

    吃了陈薇包的素菜水饺;大家就在卫生院里胡luàn找个房间躺下了,王路却没睡,他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面前放着个茶杯,杯口正冒着热气。

    不一会儿,院长办公室的mén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闪身而入。

    王路没有开灯,但他知道来的是谁,他推了推桌子上的茶杯:“刚泡的铁观音。”旋即笑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茶;胡luàn捡了一包来,这货在天涯上太有名了,没有铁观音的帖子不是好帖子啊。”

    来人在王路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多久没喝茶了?都快忘记这茶味了。”

    王路感叹道:“现在的物资供应与往日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回头想想,前不久大家还在饿肚子呢,吃饭都得数着饭粒,能走到现在,老封你是功不可没啊。”

    来人正是封海齐,他又喝了口茶:“小王你谦虚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能力,我可是清清楚楚。”

    这话如果放在以前,王路肯定会伸手去找斧头,可现在他只是笑了笑。

    封海齐没有深究这个话题,他道:“怎么,这次不想杀人了?”

    王路叹了口气:“我并不是没杀过人,算下来鄞江镇上养丧尸儿子的母亲、谢玲的同学眼镜男、林家兄弟,也有那么几个了,如果有需要,对我来说,杀人和杀丧尸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对占据着皎口水库的一伙人自sī的行为很恼火,但我并不想轻易就和他们开战。”

    封海齐道:“是因为目前能源并不存在危机吗?”

    王路点点头:“是,周边的加油站能维持我们很长一段时间的能源需要,但这只是一方面原因。老封,你看,我们刚刚架起电台招兵买马,我们永远不知道听到电台而来的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对他们我们一言不合就要拼杀吗?这样的话,我们还设什么电台啊,杀人虽然是种很方便的手段,但它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手段。”

    封海齐突然一声轻笑:“小王,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活菩萨了。”

    王路在黑暗中嘿嘿一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然还有别的原因,皎口水库到现在还在正常运转,自然是那批占据者的功劳,我们这里并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如果真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这又有谁来cào作?拼死拼活落得一场空,这样的赔本买卖老子可不干。”

    封海齐轻轻啜了一口热茶,突然道:“五至六个人。”

    王路点点头,他敢于一人单刀赴会,是因为背后有封海齐、谢玲等人的武力保障,而且,他也相信,封海齐不会làng费这次引蛇出dòng的宝贵机会。

    王路用食指磕着桌子,缓缓道:“一个中年男子,一个青年男子,一个nv人;另外几个就不知道xìng别了。”

    封海齐颇有玩味地一笑:“小王,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我可不信你只看出了这一点。”

    王路哈哈一笑:“这伙人没有一个真正的首领。你看,从头到尾,我说得很明确;我们有9个人,我站出来和他们jiāo涉,自然是其中的领队,那么他们也应该有个头面人物和我对话,然而,现在对方先后有三个人和我对话,而且每个人的态度各不相同。最先和我对话的男子在这个团体中并没有决定权,他只是单纯地用武力威胁我想把我赶走在我表达出和平的意愿后他基本无所作为。

    “第二个年轻人,说话很冲,没脑子,就是个愣头青,这样的人在幸存者团体原本是没有话语权的,但他却自说自话,甚至压过了前一个男人一头,这可真奇怪。”

    “最后一个是nv人。嘿嘿,这很有意思因为她出场后,另外两个男人就没再掺和,这最起码说明,这个nv人在团体中有一定的威信。一个nv人当家?难道人类真的已经倒退到母系社会了吗?”

311章 女工程师眼中的乡下人

    311章nv工程师眼中的乡下人——

    看到儿子进来,裘工顿时一脸柔情,站起来道:“回来了这孩子怎么一头汗就站在空调底下,小心,别吹出病来,那,先用máo巾擦擦汗。TXT电子书下载**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

    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小伙子不耐烦地道:“妈,你烦不烦啊,我又不是小má着把裘工递上的máo巾又扔到了桌子上。

    这时,在裘工身后又陆续有一个男生两个nv生走了进来,当先一个男生很有礼貌地叫了一声:“裘阿姨,我们回来了,坝顶、盘山公路那儿的围墙我们都查看过了,还沿着水库两边查了一段路,都没有看到有别的人影。”

    裘工点点头:“小林,辛苦你了。”

    这时,裘工的儿子已经拉着两个nv孩子坐到了空调口:“我早说了你们不用去的,看看,这一身汗,快吹吹空调吧。”又取过原本被他扔在桌子上的máo巾,递给两个nv生。

    裘工看着自己的儿子围着两个nv生大拍马屁,只是苦笑了笑,裘工的儿子这时转过身道:“妈,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用弩箭shè那个家伙,他就站在灯下,我保证一箭shè到他眼窝里,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箭法,丧尸都被我shè死了不知多少只了。”

    裘工连忙道:“你可听我的话,千万别luàn来,你也看见了,那个男人带的手下有好几个,听他们说连鄞江镇和卫生院都被他们控制了,人家的武力肯定比我们强。再说了,我看他们也没有恶意一上来就是和我们谈判的架势,并没有动刀动枪,你用箭吓唬吓唬他就算了,可不要真伤了人,把人家惹急了和我们来拼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裘工的儿子不以为然地道:“妈,你就是这样,怕这个怕那个的,要我说,我们有水电站高压电网在手,谁都不怕,上次那个人来,我就说趁早杀了他结果你不愿意后来你看看惹出多少祸事来。”

    听儿子说起旧事,裘工的脸一下变白了,牙紧紧咬着chún,被称作小林的男生见了,连忙捅了正高声嚷嚷着的裘工的儿子,男孩子一见母亲脸sè,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却不肯当面承认错误,头一仰:“没劲回去睡觉了。”说着出了房间。

    另三个男孩nv孩告别了裘工,也跟了出去。

    裘工目送着孩子们离去,重重叹了气,靠在椅背上,对李师傅道:“李bō师傅,你也看见了,孩子这脾气,在这luàn世今后可怎么活下去啊,我在还罢了万一哪一天我走了,这孩子非闯出大祸来不可。”

    李bō忙道:“裘韦琴高工,卢锴这孩子其实tǐng孝心的,对你可是真心好,这小孩子脾气嘛,等他大点就自然会改了。”

    裘韦琴摇摇头:“他可不小了,都高三了,你看看他的同学林久,那孩子多能干,唉,现在这是什么时候,哪里有时间容你慢慢改正,卢锴这孩子要是还是像以前那样做事顾头不顾尾,出了事都没人救他。”

    李bō也不好再说什么,裘韦琴其实也就是嘴里说说,其实最宠卢锴的,还不是她这个当妈的。

    裘韦琴叹了一会儿气,突然想到一事:“糟糕,李bō师傅,你说,我们会不会已经和那帮人结下梁子了?”

    李bō一愣:“这话怎么说的?”

    裘韦琴道:“你忘了,前段时间过台风时,你和我正在外面搜集物资,被大群丧尸困住了出不来,水库里的库容因为周边山水的涌入猛增,水位大大超过警戒线,当时卢锴虽然在家里,可他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根本没在控制台边,结果导致自动开闸系统把闸mén全都打开了泄洪,那洪水大得,把整个下游都淹了,一直等我们两人脱困回来后,才关闭了闸mén,只留一个口子泄洪。你想想,这样大的洪水冲下去,鄞江镇肯定受到bō及了,搞不好,那群幸存者中就有受灾的。”

    李bō也变了脸sè:“不会这样巧吧?”

    裘韦琴咬着牙:“那你说,为什么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洪水之后来?”

    李bō也有点着急:“那怎么办?难道那个姓王的是来骗人的,亏他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团结合作呢。”

    裘韦琴道:“反正我们目前的物资贮备能撑很长时间,我们就呆在里面不要出mén了,对方到底想做好做歹看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李bō应了,看裘韦琴没有别的话要说了,便也告辞出了mén。

    李bō向西山宾馆走去时,正好看到二楼窗户口卢锴和两个nv生说说笑着什么,李bō摇了摇头,发洪水那天卢锴为什么不在控制室的原因他用脚后跟都猜得出来,其实,裘韦琴自己也不见得不知道原因,只是她身为一个母亲实在是太溺爱卢锴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甚至在纵容卢锴和两个nv生之间的关系。

    李bō叹了口气,卢锴这孩子本xìng不坏,只是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算了,现在大家也是熬一天是一天,经历过上次的陌生人事件后,大家都胆战心惊,只想躲在皎口水库过自己的小日子,哪管外面天翻地覆。

    裘韦琴坐在控制室里,外面传来水力组低沉的轰鸣声,控制台上的灯光闪烁着,反shè在她的脸部。

    裘韦琴正在发呆,儿子卢锴冲动的话,勾起了她已经打算永远深埋在心底的一段回忆

    数月前,皎口水库共有8个活人,个幸存者!

    那一天,电站高级工程师裘韦琴带着正准备高考的儿子卢锴在西mén阁宾馆包了个房间,让儿子能静心复习。因为是自己职工开房间,价格就极便宜这儿空气清新环境幽静,食堂又整治得一手好鱼头,裘韦琴打算让儿子就在这儿复习直到高考。

    裘韦琴带着因为不能带IPAD来宾馆正闷闷不乐的卢锴到房间,突然听到和宾馆一墙之隔的蜜岩村里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一阵吵嚷声她皱了皱眉,又是村里的居民吵架了,真是的,但愿不要影响儿子复习。

    裘韦琴把窗帘给拉上后,叮嘱了几句卢锴好好复习,中午来陪他吃饭,便向电站走去。

    半路上,裘韦琴遇上正急匆匆走来的工管科李bō;裘韦琴含笑点了点头:“李师傅这急着是去干吗?”

    李bō皱着眉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单位里的班车一直没到;我打了几个同事的电话也打不通。”

    皎口水库虽然地处鄞州山区,其实是归甬港市原水集团所有,里面的员工家都在甬港市,所以集团安排了班车,用来接送员工。

    裘韦琴平日也是坐班车上下班的,只是今天为了送儿子,就自己开sī家车来了,她回想了一下,自己今天虽然出mén较早;但在鄞州大道上倒是看到好几起车祸,边道:“我今天上班时看到好几起车祸,搞不好路有点堵,再说了,”她点头示意了一下:“咱们局座的车子还没到呢,估计也一样堵路上了,法不责众,迟到就迟到呗。”

    李bō听了裘韦琴的话倒也不急了,说真的;皎口水库的日常工作是很轻松的,特别是2009年底完成一系列自动化改造后,水库以及电站的日常运行基本没人什么事儿,大家到了办公室也只是泡杯茶吹空调,虽然工资收入不高,但胜在轻闲,被市局同事戏称为皎口养老院。

    裘韦琴到电站控制室后,果然一个同事也没看到,她施施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了看cào控台,见一切设备都在正常运行,便打开,打算等儿子卢锴高考后,带他去国外旅游,先找些游记攻略看看,没想到今天单位里的网络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死活就是上不去,裘韦琴只得作罢,拿了卷旧报纸随意翻看起来。

    然而这写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不一会儿,突然隔壁的蜜岩村又传来阵阵喧哗,那声音,比前一次哄闹声更大,裘韦琴皱了皱眉,担心影响到儿子卢锴的复习。谁知就在此时,一阵警笛鸣响,似乎是一辆警车开进了村子。

    裘韦琴放下报纸,匆匆出了办公室,等她赶到mén卫时,只见李bō正和保安老杨头在一起朝外指指点点着,她奇道:“这是怎么啦?村里闹成这样子?”

    老杨头回头道:“裘工,村里有人打架呢,都闹出血来啦,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脸上都被咬了个好大一个伤口,刚来人了,把受伤的和打架的都带走了。”

    裘韦琴一阵恶心,打架,还咬人,真是没素质的农村人。

    说实在的,皎口水库和包括蜜岩村在内的周边村庄的关系并不好,水库的职工一向视自己是城里人,而出了水库大mén,就统统是乡下人,再加上,村里人贪小便宜,经常偷水库里养的鱼,一些小孩子还喜欢到水库里游泳,保卫科的人没少为了这两桩事和村里人闹过矛盾。有一年有孩子在水库游泳结果溺死了,家长还抬着尸体上mén闹过,所以皎口水库和村里一直关系很僵,也难怪裘韦琴戴上有sè眼镜看村人。

    李bō道:“要不要我们出mén看看?”

    裘韦琴甩甩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他们闹吧,我是没兴趣。”

    这三人里,裘韦琴职务最高,高级工程师,又副站长,李bō只是工管科的一个普通科员,老杨头更是外派的保安,她既然发了话,众人自然听从。

    裘韦琴回到办公室,却无论如何再也静不下心看报了,她试着给几个领导打电话,结果发现无论是座机还,都打不通,一直是忙音。

    就在裘韦琴诧异时,外面又是一阵吵嚷声,但这次,却不是村里传来的,听声音,似乎是西山阁宾馆的方向。

    一想到正在备考的儿子会因吵阄受到影响,裘韦琴哪里坐得住,扔下报纸匆匆小跑着赶了过去。

    刚到西山阁宾馆的大mén口,裘韦琴就惊呆了,只见宾馆mén口推推搡掇出来一群人,有人还在高喊:“快打110、快叫救护车。”

    裘韦琴一眼看到,人群中蹦着高儿看热闹的不是自己儿子卢锴又是哪个?她连忙挤进人群,一把将卢锴拉了出来:“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复习功课跑出来做什么?”

    卢锴一脸兴奋:“妈,你没看见,刚才宾馆里有人打起来了,打得好凶。”他指着一个捂着胳膊的nv人道:“这个nv人被人咬了。”又一指被几个男人七手八脚架住的男人:“咬人的就是他。”又一指旁边一个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正骂骂咧咧的男人:“这男的是nv人的老公,刚才用棍子狠狠打了那个咬人的家伙一通,那个咬人的家伙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打得头上满是血,还死咬着nv人不放,后来是用螺丝刀才撬开嘴的。”

    裘韦琴听了儿子夹七缠八的一通话哭笑不得,拍了拍他脑袋:“都快高考了,这心思还不知道在哪儿飞,这种热闹有啥好看的,快回房间去。”

    带着满脸不情愿的儿子回到房间,裘韦琴督促着卢锴做了一会儿练习题目,这才留下他一个人回去上班。

    裘韦琴走到大厅,就见到有几个住宾馆的游客正大包小包拎着往外走,她好奇地问总台的服务员:“这是怎么回事?”

    服务员认得裘韦琴连忙道:“这些游客都说家里不知出了什么事,电话手机都打不通,都急着回去呢。”

    裘韦琴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游客上了停车场的sī家车,纷纷绝尘而去,连忙问:“刚才打架的那伙人呢?”

    服务员道:“早就走了,原本说想等派出来人,后来等不住,听今天特别忙,那个nv的一直在流血,就自己开车送去医院了,另外几个人也自己开车把咬人的家伙送去了。”

    裘韦琴突然看到服务员脸上有道刮痕,忙道:“你的脸怎么了?”

    服务员mō了mō脸:“唉,还不是刚才他们打架时我去拉架嘛,结果也不知道被谁挠了一下,真是倒霉。”

第三百一十二章 救救孩子

    第三百一十二章救救孩子

    西山阁宾馆也就40来个房间,现在还没到旅游旺季,住店的游客本就不多,现在留在宾馆里的人就更少了。

    裘韦琴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离奇,偏偏水库管理处的领导一个也不在,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快到中午的时候,裘韦琴到卢锴房间带儿子去吃饭,看到自己进门时,卢锴正在埋头做习题,倒还满意,她对卢锴道:“吃了饭你去水库边转转休息一下吧,也要劳逸结合。”

    西山阁宾馆的饭厅也是水库管理处的食堂,裘韦琴拉着卢锴进饭厅的时候,正听到厨师黄老头在唠叨,原来之前因为住店的游客较多,食堂里进了不少菜,没想到游客们纷纷离去,这下菜就多得剩出来了。

    看到裘韦琴进来,黄老头苦着脸道:“裘工,今儿出什么事了?我听说接同事们的班车一直没来,这堵车也堵得太过了吧,我今天中午烧的菜可都要浪费了。”宾馆因为需要人值夜班,这段时间正好轮到黄老头和几个服务员都住在寝室里,不需要跑来跑去坐班车。

    裘韦琴其实也早就心慌了,要不是儿子在这里,她也许早就开车出去看看情况了,听了黄老头的话,勉强笑道:“黄师傅你别急,我看宾馆里好像还有几个客人,实在没人吃,先把菜放冰箱吧,总不能浪费了。”

    中午宾馆饭厅的气氛可谓诡异,偌大的厅里只有裘韦琴和卢锴母子二人,吃饭的咀嚼声在空dàngdàng的天花板下清晰可闻。

    李bō呢?保安老杨头呢?服务员呢?宾馆里的客人呢?

    裘韦琴不自觉拿着筷子的手都在颤抖――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了!

    草草吃了饭,裘韦琴一把拉起卢锴的手:“跟我走。”

    卢锴饭还含在嘴里呢,一愣:“妈,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出去转转吗?”

    裘韦琴难得发了火:“你这孩子,多问什么?妈让你走你就跟着走就是了。”

    说着也不顾卢锴板着脸,硬拉着他回到了办公室,裘韦琴都来不及坐下,就开始打座,一如此前,根本打不通,手机里只有一片嘟嘟的长声。

    裘韦琴当机立断:“走,我们回家去!”

    卢锴瞪大眼睛:“怎么,不让我在这儿复习了?”

    裘韦琴道:“别管这些了,去宾馆房间带上你的复习资料,我们这就回家。”

    卢锴本就不愿意在妈眼皮子底下复习,听了这句话,应了声就往外面跑,刚跑到门边,他突然停住了脚,大叫道:“你想干什么?”

    裘韦琴正在徒劳地又一次试打手机,听到卢锴的呼声,一扭头,只见儿子一步步从门边退回来,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也从外面走了进来,裘韦琴一眼认出,这人正是总台的那个服务员,裘韦琴禁不住尖叫一声――因为这个服务员脸上身上到处是血,嘴里还在咀嚼着什么,她脸上的那道伤痕高高肿起,半边脸都发黑了,嘴里发出莫名的吼叫声,伸着胳膊向卢锴蹒跚而来。

    卢锴连退几步,脚下不稳,摔了个屁股墩,服务员趁机扑了过来,裘韦琴虽然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tuǐ脚发软,但见到自己最在意的儿子身处危险之中,一下子暴发出勇气来,她举起身边的凳子冲了过去,用凳tuǐ死死顶住服务员,嘴里大叫:“卢锴快逃快逃!”

    服务员张着血淋淋的嘴隔着凳子冲着裘韦琴抓挠着,幸好裘韦琴个子比她高虽然吓得不知所措,却也一时抵住了对方。

    卢锴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妈妈大叫着让他快逃,可他哪里可能真的扔下妈妈不管,卢锴虽然平时因为青少年逆反心理老是喜欢和裘韦琴顶嘴,可自从父母离婚后,他却坚定不移地选择和妈妈一起生活。

    卢锴飞快地跑到电站的工具室里,找到了一把大号的钣手,冲回裘韦琴身边,二话不说就冲着服务员的脑袋砸了下去,裘韦琴只来得及尖叫出一声:“不要!”钣手已经在服务员额头上砸出了一个血洞,服务员软软倒了下去。

    裘韦琴一把扔掉手里的凳子,抢过卢锴手里的钣手,尖叫道:“你杀人了!你杀人了!”

    卢锴情急之下不知轻重出了手,这时也呆了,裘韦琴歇斯底里地道:“怎么办?怎么办?你要坐牢的!妈妈不能让你坐牢,绝不会让你去坐牢!”说着,突然来了勇气,握着钣手冲上去对着地上服务员的尸体脑袋又连砸几下,回头对卢锴道:“儿子,快,开着妈妈的车子快走,如果有警察找你,就说人是妈妈杀的!”

    卢锴眼都红了:“我不要,妈,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是她先攻击我们的。”

    裘韦琴怒道:“快走!”转而道:“听妈妈的话,我们身上连个伤都没有,警察不会相信我们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扑进一个人:“裘工,出大事了!”

    来人正是李bō,裘韦琴一把将卢锴拖到自己身后,举着钣手道:“人是我杀的,别动我儿子。”

    然而令裘韦琴震惊的是,李bō根本不多看一眼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服务员,他冲着裘韦琴道:“裘工,快,快去门口看看,村里的村民都发疯了,他们、他们正在吃人!”

    当啷一声,裘韦琴手里的钣手掉落在地,有一刹那间,她差点以为自己正在做一个荒唐离奇的噩梦。

    但这个梦,在裘韦琴被李bō拉着跑到水库大门后,就醒了,因为在门外,一场更惊人的噩梦在上演。

    水库大门外,隔壁的mì岩村正有大批的村民或开着三轮车,或骑着摩托车,甚至两手空空就从村里跑到大路上,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这一切慌乱都来自另一群村民――一群正在咬人啃人吃人的村民。

    裘韦琴亲眼看到,在离大门20多米的路上,一个小男孩被三个村民抓住,摁倒在地上,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中,三个村民从男孩子身上用牙咬下了大块的肉,小男孩子的tuǐ在血泊中踢蹬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裘韦琴哇一声,就把中午饭都吐了出来,身边的李bō和保安老杨头还勉强撑得住,李bō喃喃道:“上午我和老杨头觉得村里闹得实在不像话,就一起出去看了看,想找他们村委会的干部管一管,没想到在村里到处看到有人在咬人,我和老杨头好不容易逃回来,裘工,这肯定是什么突发xìng的瘟疫!”

    老杨头虽然是保安,其实一把年纪,平时也就是看大门登记一下进出车辆,哪见过这个,吓得哆嗦着道:“这肯定是狂犬病!得了狂犬病的人就这样,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不对!这是丧尸!是生化危机!”旁边一个高亢的声音突然道,正是卢锴,只见他虽然目睹着外面血淋淋的现场脸sè发白,两眼中却是一片兴奋之sè:“妈,这是生化危机,那些咬人的都是丧尸!被他们咬过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卢锴在家玩生化危机,裘韦琴自然见过,她忍不住道:“儿子,别说傻话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什么丧尸?”

    卢锴猛地扭过头来:“妈你不相信我?对了,刚才袭击我们的女服务员身上到处是血,西山阁宾馆里肯定有人被她咬了,我们快去找到他,时间长了,那个被咬的人也会变成丧尸的!”

    裘韦琴还想阻止,卢锴已经拉住李bō的手:“李叔,你们这里有没有武器,你快和我去宾馆,如果生化病毒传播开来,丧尸越来越多,我们就危险了。”

    李bō在mì岩村见过人相食的惨剧,知道这绝不可能仅仅是狂犬病这样的传染病,听了卢锴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万事小心不为过,他站起来道:“保安室里有警棍。”

    卢锴立刻摇了摇头:“警棍杀不死丧尸的,丧尸一定要砸破头才能死。”

    李bō想了想,跑回办公楼,不一会儿带来了一把消防斧和渔叉――水库里养着鱼,每年捕捞时节,都会用上渔叉。

    裘韦琴几次想开口阻止一脸兴奋的卢锴,可想想,刚才儿子刚刚亲手杀了一个人,杀一个还是两个三个,一样都是死刑,再看看外面恐怖片一样的场景,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卢锴接过渔叉后,对裘韦琴道:“妈,你管住大门,千万不要让人进来,连活人也不要让他进来,有的活人可能已经带病毒了,他们可是会传染的!”

    裘韦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卢锴和李bō匆匆向宾馆跑去。

    门卫只剩下裘韦琴和老杨头两个人,老杨头取了根电警棍出来,死死握在手里。

    这时,门外三个村民已经从小男孩身上爬了起来,地上的小男孩子尸体肚子上豁开了一个大口子,xiōng口的肉都被啃光了,lù出了白sè的肋骨,裘韦琴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尖叫出声。

    她和老杨头躲在门卫室里,甚至不敢lù头,只敢通过监视器查看外面的动静,有那么一会儿,有一群村民拿着锄头棍棒等物,从村里冲了出来,和吃人的村民打成一团,但没一会儿就一哄而散了,因为吃人的村民根本不怕锄头棍棒打在身上,除非头被砸破,它们就攻击不止,抵抗的村民在接连有同伴被咬后,终于溃败了。

    裘韦琴突然意识到,儿子卢锴说得没错,这真的是生化危机,要不然,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被锄头锄破xiōng膛后,还会乱咬乱挠的。

    老杨头突然对裘韦琴道:“裘工,不好了,有、有人过来了!”

    裘韦琴一看监视器,果然,有一个村fù拖着两个孩子从村里匆匆跑了过来,跑到水库门口后冲着里面大叫道:“快开门,快开门,让我们躲一下!”

    裘韦琴刚要咐咐老杨头开门,突然想起了儿子卢锴说过不要开门的话,她一下子呆住了,老杨头一个外派的保安自己哪里敢做主,扭过头问:“裘工,你看这……”

    裘韦琴咬着牙,死死盯着门外的三个人,那个村fù胳膊受了伤,正在流血,两个孩子也就10来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村fù看到自动门迟迟没开,急得用手掌连连拍打着栏杆:“求求你们快开门,快开门啊,村里人都疯了,到处在咬人,让我们躲躲吧。”

    裘韦琴依然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老杨头的手指原本已经按在了自动门的按钮上,这时看看裘韦琴的后背,又悄悄缩了回去。

    村fù一回头,只见村里又涌出几个满身是血的村民,向自己和孩子扑来,吓得尖声大叫:“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师傅,求求你,让孩子进去吧,就让孩子进去,救救孩子吧。”

    裘韦琴的手死死抓着桌沿,关节都发白了,半晌才道:“把门开道小缝,就让两个孩子进来。”

    老杨头连忙按下了按钮,门缓缓收缩起来,然而才开了一条小缝,老杨头立刻又关上了,裘韦琴愤怒地道:“怎么回事,老杨头你怎么把门又关上了?”

    老杨头一缩脖子:“裘工,来、来不及了。”的确来不及了,因为那几个满身是血的村民已经扑到了门前,跑在最前头的已经把胳膊伸到栏杆里了。

    村fù明白自己一家三口已经逃不脱了,她不再求救,一把举起孩子想把他举上自动门的栏杆,爬过门去,然而自动门之间的缝隙太大,孩子脚一滑跌到了缝隙间,被死死卡在里面,吓得哇哇大哭。

    裘韦琴大叫:“快开门!”

    老杨头也急了:“裘工,不能开,这门一开,栏杆一收缩,能活活把里面的小孩子挤死。”

    这时,村fù的另一个孩子已经被扑过来的村民抓住了,他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妈妈”,就被一口咬在了脸上,然后整个人被压在地上,他的手和脚胡乱挣扎着,在自动门的铝合金栏杆上撞出咣咣的声音。

    农fù一边扯着卡在拉杆里的小孩子,一边想去救被压在地上的孩子,两头顾不上,这时另几个村民已经围了上来,很快把她也压倒在地,一时间,门外传来一片生吞活剥的咀嚼声。

    裘韦琴整个身子打着颤,如果不是扶着桌子,她都要摔倒在地上了。

    老杨头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死低着头,人都要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怕被外面的村民看到保安室里有人。

    *jT!。

第三百一十三章 高压电烤死人香

    第三百一十三章高压电烤死人香

    裘韦琴通过监视器看到,门外的村fù和孩子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只有那个卡在栏杆里的孩子还在尖叫还在努力求生,他掰着栏杆,想钻到门内,但是这种自动栏杆设计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内侧还有交叉的扶栏,孩子虽然头探了过来,但肩膀后的身子还被卡在里面,孩子尖声大叫:“救命啊,叔叔阿姨救命啊。”

    裘韦琴实在忍受不一下去,一咬牙:“老杨头,跟我去救人!”

    说着跑出了保安室,老杨头愣了一下,才握着警棍跟了出来。

    卡在门内的孩子见到有人跑过来,喊得更是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裘韦琴跑到扶栏边,一把抓住孩子探出来的手,使劲往里拉,结果没有拉动,反而把孩子拉痛得哇哇叫。

    老杨头气喘吁吁跑过来:“裘工,把孩子往上拉。”

    说着老杨头跑到自动门边抓着孩子的脚就往上托,裘韦琴也踮着脚将孩子往上扯,然而,这时有两个村民扑了过来,在门外侧探进胳膊来,抓住了孩子的一只手,往外扯着。

    门内门外,一边是裘韦琴和老杨头,一边却是满脸满身是血的狰狞的村民,中间的孩子像被拔河一样拉着,裘韦琴知道现在xìng命交关,也顾不上孩子惨叫,拼命往里拉着他,眼见着孩子肩膀已经过了栏杆缝隙,突然,孩子的惨叫声变了调,老杨头猛地松了手,一把拉着裘韦琴就往后躲,嘴里嚷嚷着:“裘工,来不及了。”

    裘韦琴连退几步站稳脚跟才看到,自动门外的村民正拉着孩子的手张嘴啃着,只一会儿功夫,孩子的手指就被两个村民你一嘴我一口啃了下去,孩子在剧痛之下,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老杨头原本还举着电警棍想电一下门外的村民,一错眼,却看到村里涌出了更多浑身是血的村民,有的村民身上还带着啃咬过的痕迹,吓得拉着裘韦琴连连倒退。

    蜂拥而来的村民很快将门外的村fù和孩子淹没了,还有的村民为了争抢卡在自动门里的孩子挤成了一团,但因为孩子卡在栏杆间,它们最终只抢到了那只已经没有了手指的胳膊,几口下去,孩子的手臂就lù出了白骨。

    裘韦琴想逃,却连挪步的力气都没有,老杨头虽然年纪大,却也没见过这幕十八层地狱一样的惨景,吓得尿湿了kù子,这时,有几只丧尸已经发现了门内还有活人,开始用力冲撞自动门,撞得栏杆咣咣直抖。

    裘韦琴嘶声道:“老杨头,快,快用电警棍!”

    老杨头颤着声应了,举着电警棍靠近栏杆,往外面捅了一下,但电警棍桶在对方身上却一点没起作用,对面的村民劈手夺过警棍,一甩就远远扔了出去。

    老杨头被大力夺走警棍,失足摔倒在地,连忙往后爬:“裘工快逃快逃,这些人连警棍也不怕,他们、他们不是人!”

    “他们当然不是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早告诉你们了,他们是丧尸!是生化丧尸!”

    说话的,正是卢锴,只见他和李bō匆匆从宾馆方向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子两个女孩,以及厨房的黄师傅,他们人人手里拿着武器,有厨房的斩肉刀、折断的拖把,连两个女孩子也是一人一把扫帚。

    卢锴手里还是那把渔叉,只见他大叫一声,从栏杆缝里捅了出鱼叉,一下子刺穿了对面一个村民的头,卢锴收回渔叉:“看见没有,只有攻击丧尸的头部才能杀死他们。”

    门内的众人吸引了外面大批丧尸的注意,更多的丧尸开始冲撞自动门,但众人的武器并不适合隔着门攻击丧尸,卢锴又用渔叉捅了几下,都只扎中了丧尸的身体。

    李bō急了:“这不行,再被他们折腾下去,这门要弄坏的。”自动门毕竟是铝合金做的,并不如纯铁门牢固。

    裘韦琴不愧是高级工程师,立刻问卢锴:“儿子,你说只有攻击他们――丧尸的头部才能杀死他们,我们可以用高压电,只要电流足够强,能把他们的脑浆象开水一样煮开。”

    卢锴连忙道:“妈,这电的玩意儿你懂,你快去弄吧,我和李bō叔在这儿守着。”

    弄个高压电网对裘韦琴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关键是电流要足够强,电站水力发电机里出来的原本就是高压电,达到6000伏,经过变电站后,变为110千伏的特高压电传输出去,死刑用的电椅的电压只需要2000伏,裘韦琴利用手头的元器件作了个临时的保护器,以免短路超载弄坏发电机组,然后从发电机组拉了根电线到自动门上。

    这就是高压电网了。裘韦琴知道,只要自己的手指一按下开关,外面的村民肯定变成一团焦炭,不要说脑浆,就连骨头都会变成黑渣渣。

    裘韦琴让所有人都后退:“高压电有股‘吸力’,离得近了当心被吸进去。”其实那并不是吸力,而是高压电的电弧作用,会击伤附近的人。李bō等水库的员工都有这方面的知识培训,拉着孩子们纷纷向后退去,离开了10多米才站住脚。

    裘韦琴也退后到离自动门4、5米后,就在她要按下开关时,卡在自动门里昏mí的男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嘶哑着喃喃求救道:“阿姨,救救我。”

    裘韦琴万没想到这孩子还活着!因为孩子被拉到门外侧的胳膊已经被啃成一条白骨,大股大股流出的鲜血把自动门下的轨道都浸湿了。

    那一霎时,裘韦琴想放下手里的开关,把卡在门里的孩子救出来,这时,卢锴在后面大叫道:“妈,没用的,他没救了,被丧尸咬过的人,也会变成丧尸!”

    李bō也道:“裘工,孩子受了这样重的伤,我们根本没法子救的。”

    裘韦琴死死盯着卡在门里的孩子的眼睛,孩子流血过多,是用最后的生命在挣扎呼救,他的眼光其实已经完全失去了焦点,只是冲着裘韦琴的方向,喃喃道:“阿姨,救我……”

    裘韦琴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她闭上眼,按下了手里的开关。死死的按下。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电弧噼啪声,以及高压电特有的臭氧味道。其中,还有一缕微不可查的香味,那是人肉被烤熟的香味。

    孩子喃喃的救命声消失了,丧尸在门外的撞击声,嘶吼声,咀嚼声,也消失了。

    裘韦琴一直闭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走上来,将她手里的开关接了过去,轻声道:“裘工,你到旁边保安室里坐一会儿,我们把这儿清理一下。”是李bō。

    裘韦琴坐在保安室里,手里有杯茶,是老杨头的茶叶,劣制的袋泡茶,裘韦琴轻轻抿了一口,茶的清香似乎驱赶走了空气中的臭氧味。

    李bō说是清理,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自动门在高压电下,控制装置早就完蛋了,只能从旁边的侧门进出,但大家又不敢出去,谁知道村里还会不会有丧尸跑过来,大家能做的,只是把变成焦炭的靠在自动门上的死丧尸用扫帚柄什么的,捅到外面地上。

    老杨头和黄师傅合力,将卡在栏杆里的那个孩子拎了出来――被高压电击过后,变成焦炭的人体的水份急剧流失,身体蜷曲,孩子终于从门里脱困了,但他也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老杨头和黄师傅一用力,将孩子的尸体扔到了门外,发出咚的一声。

    卢锴大步走进了保安室,一脸兴奋:“妈,你好厉害,哈,只要按下开关,丧尸就成堆成堆的死了,嘿,比机枪还管用,就算是有枪在手,只要不暴头,丧尸也不会死。这下好了,我们安全了,有水电站在,来多少丧尸都能被我们杀死。”

    看到儿子进来,裘韦琴强打起精神,哑着嗓子道:“西山阁宾馆那儿怎么样了?”

    卢锴道:“宾馆那儿还能怎样,除了黄师傅,别的服务员都被袭击我们的那个服务员咬了,我和李bō叔把她们都砍下头来杀了,反正她们早晚要变丧尸的,早死早投胎。黄师傅也杀了两个变成丧尸的宾馆客人,现在宾馆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裘韦琴点头示意了一下:“那几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卢锴道:“噢,是住店游客的孩子,那个男的叫林久,两个女孩子是姐妹,姐姐叫郑佳彦,妹妹叫郑佳希。”

    裘韦琴一愣:“两姐妹?”在这独生子女时代,两姐妹可少见,不过她很快把这种小事撂下了,也许是什么老板的千金,反正有钱交罚款,多生几个也不在乎,她问道:“他们的爸爸妈妈呢?”。

    卢锴大大咧咧道:“两家大人今天早上都出门去了,有到镇上买东西的,也有去钓鱼的,反正都没回来,我看啊,肯定都被丧尸袭击,全死啦。”

    裘韦琴低叹一声,又是三个孤儿,也不知道这些孩子们,今后在这乱世里怎么活下去。

    卢锴突然嘿了一声:“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和臭婊子有没有变成丧尸,最好是那个王八蛋变成丧尸,然后把那个臭婊子活活吃了。他不是说最爱她吗?把臭婊子吃到肚子里才是真正的爱啊。”

    裘韦琴知道卢锴嘴里的“王八蛋”、“臭婊子”是在说和自己离异的丈夫,和那个毁灭了她原来幸福家庭的小三,当年,卢锴爸爸跪在自己面前,求她成全两人,因为“我真的很爱她”,还说愿意分她一半的公司资产来换取她在离婚书上签字。当时,还是个初中生的卢锴跑过狠狠踢了爸爸一脚,让他滚出去,说一分钱都不会要他的臭钱,让他拿钱养“那个臭婊子”去吧。

    其实这样多年和儿子卢锴平平静静地生活下来,裘韦琴全身心扑在儿子身上,早把那对狗男女扔到脑后了,听儿子又提起他们,连忙道:“又说粗话了,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表现男子汉气概不是靠骂粗话骂出来的。”

    卢锴大大哈了一声:“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说这种老套古板的话,现在是生化末世!生化末世你懂伐?旧世界已经完蛋了!”

    就这样,在生化末世大规模暴发的那一天,也就是王路在阳光城自家楼上看到隔壁保姆丧尸吃孩子的那一天,皎口水库里只剩下了8个活人:裘韦琴、卢锴、李bō、保安老杨头、厨师黄师傅以及孤儿林久、郑佳彦、郑佳希。

    门外的脚步声打断了裘韦琴的回忆,她高声问道:“外面是谁?”

    “裘阿姨,是我。”门外探进林久的身影。

    裘韦琴松了口气:“怎么还不睡?”

    林久笑笑:“我想再转一圈巡逻巡逻。”

    裘韦琴道:“去睡吧,我们有电网还有各处远红外监控,虽然说不上铜墙铁壁,可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上次那么多丧尸都没能进来,何况几个活人呢。”

    林久道:“是,我只是有些不放心。那些人……他们光来的人数就已经和我们差不多多了,而且多是成年人,他们后面可还有更多的人。”

    裘韦琴心底叹了口气,到底是孩子,沉不住气,她安慰林久道:“你放心,你也看见了,那个姓王的首领一上来并没有用强,摆出和我们谈判的架式,显然并不想和我们撕破脸硬碰硬。”

    林久喃喃道:“裘阿姨,他们明摆着是冲着水电站来的,现在空着手回去肯定不会甘心的。”

    裘韦琴道:“你说得对,他们肯定还会再来,能来就更好,我们倒好借此看看他们的人品。”

    林久一愣:“裘阿姨,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和他们合作吗?可我们明明已经拒绝他们了啊?”

    裘韦琴其实蛮喜欢林久这孩子的,林久今年高二,只比卢锴小一岁,却不像卢锴这样跳脱,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一声不响冲在最前面,而最后一个收工的,也是他,卢锴一有空就和郑佳彦郑佳希混在一块儿,而林久则是利用宾馆里的健身房锻炼身体。裘韦琴并不拿林久当普通孩子看,这时认认真真道:“林久啊,我们现在只有6个人,一大半还是孩子,总不可能永远躲在水库里不出去,早晚要和别的幸存者合作。”

    *jT!。

第三百一十四章 尸液共粪水一色

    第三百一十四章尸液共粪水一sè

    林久听裘韦琴话中之意,分明是有与那个自称“王路”陌生人带领的团队合作的意思,神sè一动:“可是,上次……”他立刻闭上了嘴。//

    裘韦琴脸sè一变,半晌才缓缓道:“正是因为有上次那件事,所以我们更需要和别的幸存者合作,和那些真正愿意善待我们,把我们当朋友的外来者合作。孩子,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未来和希望,你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天地里,总有一天是要出去的。你还小,但总有一天,你会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子,哪怕是在这个生化世界里,你也应该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林久脸有些发烧:“裘阿姨,那个,我还只是个高中生呢。”

    裘韦琴取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以前在学校里没给同班的女生递过纸条。”

    林久手脚都没地方放:“真没有!”

    看着还青涩的林久,裘韦琴不自觉想到了卢锴和郑佳彦、郑佳希,唉,同样是高中生,怎么自己的儿子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和两个姐妹同时不清不楚的,以后别搞出什么事来。

    林久连忙转了个话题:“我知道了,裘阿姨是想再观察一下那些陌生人,看看他们值不值得合作?”

    裘韦琴点了点头:“总不可能他们一上门,我们就乖乖把水电站交给他们,一来,这容易被对方轻视,二来,我们怎么也得考虑到你们孩子们的利益,这电站是我们安身立命之所,你们以后想过上好日子,全靠这电站呢。”

    裘韦琴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自sī,没错,这皎口水库不是她姓裘的建造的,是国家化钱建的,可在这末世,谁还管得着这一套,我占了,就是我的了,想要电,没问题,拿东西来换,天下可没掉馅饼的便宜事。

    林久有些犹疑:“可万一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来硬的怎么办?”

    裘韦琴轻笑一声:“咱们的高压电网可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了……”她冷笑一声:“有句话叫鱼死网破,对方要是逼我们到了最后关头,我只要动一动手指头,这座水库和电站都得完蛋,大家一场空。”

    关注崖山的,可不止裘韦琴一个,在四明山脉里,沉沉夜sè中,一个男子仍然在蹬着三轮车,气喘吁吁在一段陡坡上前进,好不容易蹬到坡顶,男子拉上手刹,跌跌撞撞下车,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今儿个总算听清崖山的地点了,从地图上看,就在一个叫鄞江的小镇上,出了山就能找到,谢天谢地,总算有个落脚处了。奇怪,前几次收听时,明明是个男声,这次怎么又变成了女声了,偏偏也叫王比安,这个王比安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靠,不是我的收音机破得连男女声都分辨不出来了吧?”

    这个男子哪里知道,今天王比安跟王路“远征”皎口水库,拜托陈薇帮他呼叫电台,临行前,还把呼叫内容一丝不苟都写在纸上,让陈薇照本宣科,其中末尾特意写上了“这是王比安在呼叫”几个陈薇见了虽然好笑,还是一字不改的给念了出去。

    男子mō了mō口袋里的地图,太好了,以目前的速度前进,只要没有大规模的丧尸阻挡,两天内就能到崖山。他咬了咬牙,拼了,大不了不睡觉了,跨上三轮车,继续前行。

    前方正是下坡,男子较为轻松,然而在黑夜中视野不清,等男子发现前面有个转弯时,三轮车已经刹不住车了,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壁,男子毫不犹疑,龙头一打,直直就冲着山壁撞了上去。

    黑暗中咣的一声巨响,三轮车撞上山壁后侧翻在地,后厢里的东西撒了一路,轮子朝天犹自骨碌碌转个不停,男子远远跌出车子,在地上连打了好几个滚,头上、胳膊上都擦伤了,流出了血。男子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一拐一拐向三轮车走去,嘴里慌急地嚷嚷道:“妈,妈,你没事吧?”

    三轮车后厢里传来一阵晃动以及愤怒的声音,男子连忙道:“我来了,我来了,妈,你别急啊。没事儿没事儿,我只是受了一点伤,一点点小伤。”

    突然,他站住了脚,回头盯着转弯处,仔细听着动静,突然撒tuǐ就跑,几乎是同时,转弯处蹒跚走来三只丧尸,闻着男子留下的血腥味,追了过来,男子从三轮车上掉落的一地东西里,捡了一把砍山刀出来,大吼一声返身扑上去,把冲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当头一刀砍倒,但这时另两只丧尸左右包抄了上来,男子也不恋战,转身跑回三轮车旁,绕着三轮车跑着,希望借此拉开和两只丧尸的距离,偷空子袭击对方。

    男子刚才从三轮车上摔下来时,伤了tuǐ,跑了没几圈,速度就慢了下来,眼见着绕着三轮车团团转的两只丧尸就要追了过来,三轮车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其中一只丧尸的脚,措不及防的丧尸顿时摔倒在地,男子见机快,立刻返身,将另一只落单的丧尸几刀砍翻在地,等男子一拐一拐走到最后那只丧尸前时,那只丧尸还与三轮车里伸出来的手较着劲,想把tuǐ从手里拔出来,那只手虽然瘦小干瘪,力气却不小,死死握住丧尸的脚踝不放,男子从容地将丧尸斩首,撑着刀道:“妈,谢啦。”那只手慢慢地缩回了车厢里。

    男子费了半天时间才把三轮车扶正了,一检查,发现前轮钢圈已经变形了,气胎也破了,幸好这不是他第一次弄坏车子,从后厢里滚落的东西里找了修补工具来,开始修车,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崖山啊崖山,但愿你是个安身的好地方,值得老子费这样大劲来找你。”

    王路自然不知道远在他方有不少人正在关注着崖山,他这一夜好梦,在他看来,崖山前景令人欣慰,人力、物资、交通、安全、农业、能源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就连电力问题,皎口水库又搬不了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早晚能找到个好办法,把这块肥肉一口吞下去,想到美处,王路在睡梦中都吧咂着嘴,一脸贱笑猪哥样。

    次日,王路亲自带队,浩浩dàngdàng向一公里外的加油站杀去,以崖山现在的武力,打一个加油站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只见周春雨驾驶着机动三轮车,王路手持消防斧高站在后车厢里迎风而立,左是女将谢玲手持朴刀英姿勃发,右是猛将封海齐手持双斧伟岸如山,另有小将王比安,举着一把小斧头大呼小叫。后面还跟着一辆电瓶车,人肉雷达沈慕古狐假虎威紧跟在后。

    王路大军一朝在手,便把令来行,命周春雨不必从鄞江镇外绕过去,直通通穿镇而过,一路上遇上丧尸众人就下手一阵砍瓜切菜,当真是十步杀一尸,千里不留行。

    加油站就在前方了,那是座很简陋的乡镇小加油站,就一个加油枪柜,旁边的一座平房就是办公室,墙壁上满是黑乎乎的油渍,有辆五轮农用车侧翻在入口处,车头下伸出一个头,似乎是司机被压在了车下。

    王路挥了挥手,众人纷纷下了车,王路对沈慕古点点头,沈慕古闭上眼睛,很快又睁开,一指那辆侧翻的农用车道:“那里有只丧尸。”

    谢玲好奇地靠近一看,果然,那只被车子压在下面的头居然还在微微转动,车下压的司机是只丧尸。也不知道这倒霉鬼是在变成丧尸后出的车祸,还是出车祸后才变成丧尸。

    谢玲轻轻松松用刀尖捅进了丧尸的眼窝。

    沈慕古这时脸sè变得有些古怪:“还有丧尸,在、在这里。”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座厕所。

    一座很老式样的厕所,红砖搭就,连水泥都没抺,两扇破木板门,门口的地上到处是大小便,只不过现在已经被晒干了,臭气冲天,看样子洪水当时也曾bō及过这里,把粪坑里的大小便都浸泡得从粪坑里漫了出来,却又没冲走,就此留在了这里。

    王比安捏着鼻子:“不会吧,丧尸跑厕所里做什么?除了大便里面又没别的东西了,难道丧尸改口味了,改吃大便了?”

    沈慕古连忙道:“真的,里面有丧尸,嗯,有15只。”

    小小的厕所里居然挤着15只丧尸?不过大家很快相信了沈慕古的警告,因为加油站已经干硬的淤泥地上,的确有许多纷乱的脚印,尽头直通厕所,看起来,这些丧尸还是洪水过后到鄞江镇上来的。

    王路抱着好奇心慢慢靠近,但他还没走到厕所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丧尸嘶吼声,几只丧尸挨挨挤挤从里面扑了出来。

    王路举着消防斧正想扑上去,利用厕所狭窄的门口限制,将带头的丧尸先干掉,却又突然皱着眉连连后退。

    其实不但是他,连谢玲、周春雨等人也不断后退,王比安更是大叫:“臭死人啦。”

    无他,从厕所涌出来的丧尸身上挂满了粪便,头发上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粪水。

    虽然丧尸从来不是种和“干净”两字有关的生物,但这也实在太恶心人了点。

    王路见身后的众人中,也就谢玲手里的朴刀和自己的消防斧是长兵器,只能无奈得道:“谢玲,我们两个先上吧。”

    谢玲一把将自己的朴刀塞给周春雨:“你上。”

    周春雨苦着脸跟着王路冲了上去,旁边封海齐也迎着丧尸大步而上。

    男女厕所的出口照惯例被两堵墙给挡着,只在中间留着个进出的口子,所以里面丧尸虽然不少,却无法一涌而出。

    王路等人踩在遍地的粪水中,一阵劈砍,所谓落头与大便齐飞,尸液共粪水一sè,就是这个景。

    10多只丧尸,在王路、封海齐、周春雨的攻击下,很快就全挂了,只是三人的身上,除了尸液,更是沾满了飞溅的粪水。

    王路又好奇又好笑,踢了踢一只丧尸被斩落的头:“这群家伙,怎么想出来藏在厕所里的?”

    周春雨拉着脸:“王哥你还别说,放在平日,谁会想到厕所里挤着这样多丧尸?我们不是有沈慕古提醒,也不会想到厕所里有丧尸的,一不小心还真容易被它们伏击。”

    沈慕古这时道:“王哥,厕所里还有3只丧尸。”

    刚才现场一片乱糟糟的,王路也没有细数砍死了几只丧尸,这时听了沈慕古的话,便冲着封海齐和周春雨使了个手势,三人一齐冲进了厕所。

    在王路带领下,三人很有默契的先冲进了女厕所(咦,我为什么要说“先冲进了女厕所”呢),很快在粪坑里找到了丧尸――三只丧尸都在。

    这所厕所是老式的蹲坑式,坑位中间只以木板隔开,下面直接就是一个大粪坑,男女厕所上面虽然有墙壁隔开,在下面的粪坑里却是相通的。

    这种厕所已经非常少见了,王路印象中自己还是小学生时,甬港市曾经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流氓案,一个变态男子身穿雨衣和高统雨靴,从男厕所钻到粪坑里,然后趟着齐腰的粪水躲在女厕所蹲坑下,偷窃上面的女xìng。此人可谓厕所偷拍变态男的鼻祖了。被他偷窃过的女子不知凡几,后来是这家伙觉得粪坑里太黑看不过瘾,拿了个手电筒在下面往上照,才被人发现的。这个案子破了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甬港市的女同胞上厕所时要用手电筒往粪坑里照了又照。

    如今,这粪坑里就有三只丧尸,正抬头向上吼叫着,边想往上爬,王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刚才那10多只丧尸估计也是在粪坑里躲着,察觉到外面来人后,才从粪坑里爬出来,留下的三只丧尸看起来似乎手脚有些不便,一时居然爬不上来了。

    王路看了看粪坑的高度,扭头对封海齐道:“老封,这丧尸的身手也越来越灵活了,这粪坑虽然不深,但换在以前,丧尸可没法爬上来。”

    *jT!。

第三百一十五章 刻骨相思欲断肠

    第三百一十五章刻骨相思yù断肠

    封海齐点点头:“是啊,丧尸无论是智力还是四肢的活动能力,都在不断恢复中,你别忘了,上次在卫生院,它们居然还爬到天花板上去了呢.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周春雨在旁边看着粪坑里三只丧尸扑腾得粪水四溅,王路和封海齐却还在好整以暇地讨论什么丧尸的活动能力,忍不住道:“管它呢,丧尸永远是丧尸,还能长出翅膀来变成鸟人不成,王哥,快杀了它们吧。”

    王路一摊手:“怎么杀?你下去杀吗?”

    周春雨一愣,是啊,丧尸上不来,朴刀什么的捅砍也不太方便,因为蹲坑的位置只是窄窄一条,宽度只有“一块屁股大小”,丧尸在下面又是不断走来走去,还真不好下手,当然,如果自己爬到粪坑里倒是能砍杀到丧尸――可这也太恶心了。

    王路拍拍手:“走吧,搞油去。如果这三只丧尸能爬出来,再杀也不迟,如果爬不出来,就让它们一辈子呆在厕所里吧,嗯,你们说,以丧尸超强的消化吸收能力,它们能不能吃大便活下去呢,说到底,这大便也中人类消化后的食物殘渣啊。”

    周春雨做了个鬼脸:“王哥,求求你了,别再说这样恶心的话了,我都要吐了。”

    扔下三只粪坑里的丧尸不管,王路带着大家开始搬运油料。大家很快找到了油罐车给地下油罐加油的管道口,加油站的油品不多,就两种,93号汽油和柴油。王路打算带些柴油走,因为发电机和农村用的机动车,多数是用柴油。

    王路砸开了用一把破锁反锁着的加油站办公室,从里面找了个抽油泵出来,三轮车上早就备好了电池,这时接上电,开始从地下油罐里抽油,自己带来的油桶和油壶很快就加满了,连加油站的空油桶也都用上了,地下油罐里的油还有许多。

    王路估mō着,这地下少说也有4、5吨油,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用呢。

    谢玲、王比安和沈慕古也没闲着,三人一齐用力,将侧翻的五轮农用车给翻正了,谢玲正在那儿试着点火,只听到一阵突突响,农用车屁股后喷出一股黑烟,还真启动了。

    王路原本还愁抽出的柴油太多,机动三轮车运不过来呢,见农用车居然还能用,自然大喜,连忙招呼周春雨把油桶往农用车上搬,心里打定主意,过几天,得组织人手在镇里再搜罗搜罗,看能不能再搞些车辆来。虽说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绝大多数机动车辆肯定被幸存者逃难时开走了,但肯定也有个别倒霉蛋在逃跑途中出了车祸啥的,好歹也能捡个漏。

    王路把加油口重新盖上,还从旁边的一家电动车修理摊里找了几把锁来,把加油口给锁上了,想了想,又从加油站办公室里取了纸笔来,在厕所门口贴了张“粪坑里有丧尸”的纸条

    王路忙乎完儿这一切,才转身准备上机动三轮车,脚下突然踢到埋在淤泥里的一样硬东西,他低头一看,淤泥里lù出一样金属物,看起来,似乎是只罐头。

    王路正想把罐头从泥里挖出来看看,就听得农用车上的谢玲等得不耐烦地嚷嚷道:“哥,快啦,这里臭得要死。”

    王路连声答应着,匆匆上了机动三轮车,谢玲开着农用车,往卫生院而回。

    在王路身后,晒干的淤泥里lù出的罐头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点亮光,王路如果再踢一脚的话就会发现,那只罐头是空的,里面的东西都被吃光了。

    在鄞州万达广场外,王路的老相识女智尸正躲藏在联华超市停车场旁边的景观河里,景观河并不深,然而因为水质长时间没有更换,在炎炎夏日中早就恶化,整条景观河都是绿油油的,飘满了浮萍。

    女智尸躺在水底,它能感应到和自己一样躺在水底的还有不少伙伴,这些伙伴有的一直跟随着它,有的是新近才加入的,当然,这期间也有伙伴离开它,女智尸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它只知道,现在跟随着自己的伙伴越来越多,无论自己做什么,它们也会跟着做。像现在,女智尸躺在水底已经快三天了,紧跟着它的丧尸们无一例外也一动不动躺在它的身边,人数之多,几乎把这段观景河都塞满了。

    女智尸能感应到万达广场里也有不少丧尸,万达广场是全封闭的,总面积有52万平方米,简直就像一个小村镇,日均客流量有10万多人次,所以,现在广场内并不缺丧尸。

    如果是在以前,女智尸也会像广场内的丧尸那样,在广场大大小小结构复杂的商场里躲藏起来,然后袭击闯进来的活人。

    但现在,女智尸已经知道,活人并不是那么好抓的,它亲眼目睹了许多许多普通的丧尸,被活人们击倒,然后,自己再也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

    女智尸知道,自己要躲着那些活人,不能和他们正面为敌――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女智尸并不了解,但它知道,自己似乎懂得的东西在渐渐增多,比如它现在就知道,景观河只是段死水,不像在大江,湍急的流水会将自己不知冲到哪儿。

    如果女智尸知道什么叫思索的话,它现在就在苦苦思索着,似乎,自己就是在遇到那个特殊的同类,tiǎn食过它身上流下的液体后,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如果女智尸知道什么叫思念的话,它现在就在刻骨铭心的思念着,思念着那个特殊的同类的体液,它想要,它还要。它,要他!

    正在女智尸相思yù断肠时,一辆皮卡车缓缓从四明中路开了过来,停在了景观河通向联华超市停车场的桥头。

    皮卡没有熄火,发动机轻柔地响着,车窗缓缓降了下来,一只望远镜从里面伸了出来,过了一会儿,车内有人道:“我没看到一只丧尸,我们已经整整观察了两天了,这广场外面一只丧尸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我拿一块钱和你打赌,只要你进了超市里,里面的丧尸多得能给你开个生日派对了。”

    第一个声音呸了一声:“你以为我这样傻?这样一个大型购物广场,我们观察了两天,却没有一个幸存者光顾,除了说明里面丧尸太多,让幸存者望而却步,还能说明什么?你总不会认为这座购物广场里的物资被甬港市里的幸存者都搬光了吧?”

    第二个声音道:“我说,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找个农村的小超市更保险点,这种大型封闭式购物广场就是个坑,专门杀人的坑。”

    第一个声音断然道:“不行,小超市能弄到多少东西?既然我们决定出海,开车几百公里好不容易赶到甬港市,总要准备好充足的物资才能出海。这海可不比陆地,船只一出海我们是没法停下来的,更找不到补给的地方,只有找到合适居住的海岛,我们才能上岸。而且在刚登岛的一段时间,更需要大量物资维持我们的生活,鲁滨孙不是谁都能当的,如果你看过那本书就该记得,鲁滨孙可是有一条失事的大航海时期的风帆船的物资才度过了最初的岁月。”

    这时,车厢内又传来第三个声音:“行啦,你这些话我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该怎么办你就说吧,我们在甬港市已经干熬了快小半个月了,好不容易在上星期弄到条破船,总不能就这样半途而废吧。现在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想想上次我们在高速公路上遇到的尸潮,见鬼,我们死了5个哥们!我可不想再走回头路了!”

    回想到当时的惨剧,皮卡车上的人一时有些沉默,过了半晌,第一个声音咳嗽了一声:“没错,超市里,不,应该是整个万达广场里,肯定躲着大量的丧尸,但我观察了这两天不是白干的。你们看,在停车场的左侧有个小门,旁边的有个自备车停靠标记。那道门,应该就是超市配送车辆进出的门了。我们要寻找物资,根本不需要进超市,这自备车卸货的地方,肯定也有大量物质,而且还是没有拆包的,搬动起来更方便。”

    第二个声音嘀咕道:“就算卸货区有物资,可不一定是吃的啊,他妹的,搞不好是堆手机或者照相机,要不是平板电视。”

    第三个声音不耐烦地道:“别说了,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吗?上吧。”

    第二个声音不再吭声,挂上一挡,刚要把车开进停车场,第三个声音又道:“别开进去,就把车停在这儿,挂空挡不熄火,如果卸货区发现大量丧尸,大家扔下所有东西,跑到车边来,记住,千万别贪心!”

    第一个声音小心地道:“不留个人在车上警戒吗?”

    第三个声音道:“没必要,这两天我们在广场外一只丧尸也没发现,我们要尽可能用上每一份人力,多带点物资走。”

    三个人跳下了车,带着一个大包就向卸货狂奔而去,卸货区的卷帘大门关着,被地锁紧紧锁住,那三个人却是有备而来,并不慌张,从大包里取出了一把液压剪,硬生生在金属卷帘门上剪开了一个可容人进出的大口子。

    三人又从大包里取了一些护具穿在身上,护具不是很完整,似乎是警用防暴衣的一部分,但勉强能护住三人的关键部位,包里还有一把弓弩,两把砍山刀,三人一一准备上,这才钻进了卸货区,很快,卸货区里传出丧尸的吼叫声和打斗声。

    女智尸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它能感应到,卸货区里有同伴的感应接二连三在消失,那三个活人,很强。

    女智尸悄悄从观景河里爬了出来,在它身后,跟着几只最强壮有力的丧尸,别的丧尸在女智尸的感应指挥下,依然静静呆在水底。

    女智尸并没有向正在jī烈打斗的卸货区而去,而是转身折到了停靠在桥头的皮卡车旁,女智尸伏下身,大口大口啃咬起前车右侧的轮胎来,它的牙齿并不尖利,对付橡胶轮胎明显费力不见效,但紧跟着它的那几只强力丧尸围了过来,学着女智尸的样咬着轮胎,轮胎终于裂了条缝,瘪了下去,女智尸把右后侧的轮胎也弄破了。

    它并没有弄破所有的轮胎,为什么不弄破,它也不知道,但它知道,这样做,有用,肯定有用。

    女智尸悄悄又潜回了景观河的水底,强力丧尸也跟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卸货区里跑出三个人影,人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大箱子,大呼小叫道:“快,快把车子开过来吧,发财了,里面有这样多的好东西,丧尸也没几只,嘿嘿,没想到卸货区通往超市的门关着,里面的丧尸都出不来,卸货区里还堆满了东西,发了发了。”

    三人狂奔到皮卡边,把车里的箱子往后车厢一扔,就匆匆上了车,驾驶员心急,挂上一挡就加油门,又是二档,同时猛打方向盘,向通往停车场的桥开去,他的油门加得极大,皮卡车又是在急调头中,右侧两只泄了气的轮胎一下子让皮卡车失了控,车头一甩,向桥边撞了过去,那桥只有装饰xìng的防木塑料护栏,只一下就被车头撞得粉碎,皮卡一头撞到了景观河里。

    幸好景观河并不深,皮卡车只是半沉半浮在水中,车内的三人晕头转向之后,总算反应及时陆续从车窗里爬了出来,互相责怪着:“你怎么开的车!这下完蛋了!这可是我们唯一的一辆车啊!”

    “见鬼,我又不是故意的,肯定是方向盘出问题了。车子完蛋就完蛋好了,反正我们就要坐船出海了,这车可上不了船。”

    “你这头猪,没有车,我们怎么运货?”

    “到附近小区找找看,总能弄到辆三轮车什么的,垃圾车也行啊。”

    三人正在吵嚷,其中一个突然尖叫一声,一下子消失在水里,旁边同伴还在奇怪:“这样浅的水你还会滑倒?搞什么啊。”

    !@#T!。

第三百一十六章 临行喝碗酒

    第三百一十六章临行喝碗酒

    水里的人冒出头来,尖叫道:“水里有丧……”一个尸字还没出口,又被拖入了水中。

    他旁边的两个同伴这次看清了,浮萍下的水里伸出好几只胳膊来,七手八脚把伙伴拉到了水底,下面传来剧烈挣扎的气泡和大股大股的血迹。

    两人狂喊一声,往岸上就跑,却哪里还来得及,水下早就伸出如林一样无数的丧尸手臂,把它们拖到了水底,观景河像开了锅一样翻腾起来,绿油油的脏水jīdàng着,掩盖了下面一切的丑陋和慘景。

    女智尸慢慢从河里走了出来,已经不需要它亲自出手了,它的伙伴会料理所有的一切。

    果然,不一会儿,成群的丧尸从景观河里走了出来,它们手里倒拖着已经被撕破了喉咙的三具尸体,丧尸们把尸体拖到女智尸面前,放下,就站到了一边。

    在它们的注视下,女智尸趴下来在尸体最柔nèn可口的肚腹上啃咬了几口――女智尸很快站起了身,如果它脸上的肌肉动静也叫表情的话,那它现在的表情就是不高兴――食物并不合它的口味。

    女智尸嚎叫了一声,扔下了尸体,这时,别的丧尸才一拥而上,开始进餐。

    女智尸走到景观河边,看着半沉在水里的皮卡车,车从桥上栽下来时,装在后面的纸箱摔到了河里,有一只箱子,正好落在靠近岸边的地方,被岸边的观赏石给磕破了,滚出了箱子里的东西。

    女智尸眼睛突然一亮,它看到了令自己熟悉亲切的东西――那是一只罐头,一只午餐肉罐头。

    女智尸扑了过去,捡起岸边的罐头狂啃着,终于,它再一次品尝到了午餐肉特有的防腐剂的味道,它,脸上的肌肉又有些抽动,似乎是在jī动,是的,就是这种味道,和那个特殊的同类有关的味道。只是,它还是有些失望,因为上面没有那种体液,那种特殊的体液。

    女智尸身边一直围着一批特别高大强壮的丧尸,当女智尸扔下尸体不吃时,它们也扔下狂抢尸体的普通丧尸立刻跟了上来,这时见到女智尸吃罐头,也跟着捡起地上的罐头吃了起来,这其中,有的丧尸并不是第一次吃罐头,但也有新来者是第一次品尝这种人工制品,它们对添加了大量人工制品的下脚料并没有什么意见,女智尸吃,它们就吃。甚至有丧尸把皮卡车里的纸箱也拖上了岸,撕开,成堆的罐头滚了出来,更多的丧尸围过来啃咬马口铁罐头。

    三具尸体身上的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还不足以满足女智尸带着的大批丧尸饥饿到极点的肚子,在把三具尸体啃得只剩下白骨后,依然――事实上是永远饥饿的丧尸都加入了吃罐头的行列。

    只有女智尸,抬头望着天空,它是如此深深思念着那令它hún牵梦萦的特殊同类的体液。

    你在哪里?

    你在何方?

    我想你!

    我要你!

    被女智尸思念着的王路正坐在卫生院的办公室内,房间内居然还开着空调,他举起磁石电话摇了摇,“喂,我是王路.

    话筒里很快传来声音:“老爸,我是王比安。”

    “崖山上的电器运行正常吗?”

    “好着呢。妈妈正在用洗衣机洗衣服,我在卧室里,爸爸,啥时候把空调扇换成真正的空调啊,卫生院和鸣凤山庄都有空调,偏偏就我们崖山现在还在用这破空调扇。”

    这臭小子,刚刚过上舒心点的日子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想当初刚用上空调扇时,王比安可恨不得天天抱着它睡觉,这才多长时间啊,就嫌弃上了。

    不过,其实装空调的事不用王比安说,周春雨已经张罗上了,不为别的,梨头现在还是跟着陈薇睡的啊,小女娃子在崖山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吃得好睡得香,现在人就象发面一样胖起来了,小胳膊小tuǐ上都是肉,因为力气见长,还喜欢在chuáng上到处爬动,所以动不动一身汗。周春雨心痛女儿,今天山上山下的电一接通,就拉着沈慕古到镇子里找空调去了。

    王路笑道:“放心,保证今天晚上你就能吹着空调睡了。好了,等会儿爸爸要和鸣凤山庄通话,你就不要接了。”

    王比安应了声,放下了电话,王路隐隐在话筒里听到电脑游戏的音乐声,不禁摇了摇头,这小子,毕竟还是孩子啊。

    王路又摇了摇磁石电话,这次,听筒里传来的是崔老太的声音:“是小王吗?”

    “崔大妈,是我,我来问一下,电有没有接到山庄里啊?”

    “接上了,接上了,封所长亲自给我们拉的线。”

    “那就好,崔大妈,陈老伯非要回鸣凤山庄住,你可得帮我看着他,这段时间正是长骨头的关节眼,他老人家可得给我好发休息。该吃的药要吃,该补的营养要补,千万不能让他干活,要是骨头长歪了,那可没法再动手术了,别应小失大,告诉他老人家,等他伤好了,咱们有的是活让他干,不急在这一时。”

    “唉,唉,小王你放心,我看着老头子呢,他现在正躺在房间里休息,还吹着空调呢。”

    王路道:“那就好,崔大妈,今儿中午麻烦你多烧几个菜,我们大家都到鸣凤山庄吃饭。”

    放下电话后,王路往椅背一靠,舒服地叹了口气,目前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的简易电力网已经搭建完毕,卫生院和崖山原本就拉了电线,到鸣凤山庄的线路稍麻烦点,但借助沿江的电线杆上的电线,也费不了多少手脚。整个电网以卫生院的发电机为中心,这台发电机原本功率就大,足够整个卫生院使用,所以拖带起崖山和鸣凤山庄的用电量毫不费力。

    王路盘算着,过几天,再到镇上找一台发电机,保证鸣凤山庄也能独立发电,而崖山,太阳能发电系统也依然保留,以备不时之需。

    中午的时候,崖山众人齐聚鸣凤山庄,找了个最大的包厢,立式空调开起来,配套的卡拉ok和投影仪也打开了,王比安和谢玲正在争抢话筒,周春雨双手扶着梨头在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毯上蹒跚学步,陈老头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门口,陈薇和沈慕古端着一盘一盘的菜进来,崔老太则在厨房当大厨。

    中饭开宴了,王路亲自拎着一瓶红酒,给封海齐倒上,其余众人面前也各自放着自己爱喝的饮料或酒类,小桶里放着制冰机里制成的冰块,任大家添加。

    王路轻轻敲了敲杯子,发出叮叮的声音,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王路举起杯,冲着封海齐举了举:“今天,我们在这里要为一位朋友饯行,老封、封海齐、封所长,将要离开我们前往甬港市,这杯酒,让我们一起祝愿老封一路顺风。”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都能听到空调呼呼地吹风声。

    谢玲第一个站了起来:“老封,你、你怎么说走就走呢,这……”说了半句,谢玲说不下去了,封海齐要回甬港市找自己的家人,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自己连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谢玲突然想到,自己远在他乡不知生死的亲人,一屁股坐了下来,黯然不语。

    周春雨抱着梨头喃喃道:“封所,凭良心说,我应该陪着你一起去救嫂子她们的,只是梨头……对不起,封所,没有你,也就没有我和梨头的今天……”

    王比安站起来道:“封师傅,我、我跟你一起去,把阿姨和姐姐接到我们崖山来。”

    封海齐呵呵轻笑道:“大家这样严肃做什么?我只不过是回家一趟,总归还是要回来的。怎么,你们就这样认定我老头子不中用了?离开崖山就回不来了?王比安,你师傅的胳膊tuǐ还利落着呢,你啊,想帮师傅的忙,还得好好练几年。”

    王路站了起来:“老封,别的话不多说了,我能理解你回家的企盼,这也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已经为我们崖山做了许多事了,我要是留着你不放,那就是我们太自sī了。老封,无论你到哪里,崖山,永远是你另一个家。来,走一个。”

    封海齐举起杯,和王路一碰,一仰脖子,将整杯红酒都灌了下去。

    王路自打大学毕业后,只在结婚时喝过一次酒,今天,他再次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这天中午,大家都喝高了,到最后,还能站着的人就剩下陈老头、崔老太和梨头,连王比安也敬了封海齐一杯红酒,不顾陈薇劝阻喝了个干净,然后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不会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路mímí糊糊睁开眼,嘟囔了一句:“水。”

    旁边立刻伸过来一双手,是陈薇,将他扶住,然后递上来一杯水,王路咕嘟喝了一大口,是菊花茶,微有些温,有些苦,这苦恰到好处,压住了喉咙里的反胃感。

    王路shēn吟了一声,又躺到了chuáng上,喃喃问道:“什么时候了?大家人呢?”

    陈薇在旁边轻声细语道:“都已经晚上了,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着呢,中午这一顿饭,人人都喝高了。你酒量本就不高,醉得最快最早,没看见后来的场景,那可真是,整个儿乱套了。”

    陈薇道:“周春雨抱着梨头拉着老封,说要磕头感谢他救命恩,还嚷嚷着让梨头当老封的干女儿。他可真正是糊涂了,老封的年纪都可以做梨头外公了,这不是乱了辈分吗?梨头管老封叫爸爸,那周春雨管老封叫什么?”

    “没想到周春雨酒后犯了糊涂,谢玲也好不到哪儿去,灌了几瓶啤酒,就大叫大嚷什么让你给封海齐找个婆娘,说什么先结婚后恋爱,乱世之中不能死抱着过去不放,人要向前看。最后还是我把她拖到房间里睡的。她到房间里还抱着枕头大叫什么老封死脑筋要不得。”

    王路其实晕晕沉沉,根本没听清陈薇说什么,听到封海齐三个字,下意识地道:“老封呢?他在哪里?我们还要给他送行呢。”

    陈薇道:“老封也睡着呢,他也醉得厉害,我听他房间里动静,都吐了三回了。就这样子,你还想给他送什么行?明儿早上再说吧。”

    王路叹了口气,嘟囔道:“好,好,明儿再给他送行,晚上再开一桌子,你做顿饺子,滚蛋饺子落脚面,让老封吃饱肚子再走。唉,真是的,不该走的人走了,该来的人还没来呢,这算什么事儿啊。”

    陈薇看王路语无伦次的样子,笑着道:“知道了,我这就和崔大妈商量包饺子的事,你好好休息吧,真是,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起chuáng。”

    不说崖山众人在鸣凤山庄醉得如泥一样,鄞江镇口的盘山公路上,一辆三轮车歪歪扭扭地驶了过来,停车,一个男子从车上跳了下来,看了看手表:“快到崖山电台时间了。”

    他连忙打开收音机听起来,然而,除了一片沙沙什么,什么声音都没有,男子坚持收听了一个小时,终于确定,平时准点的崖山电台呼叫,今天居然连着中午、晚上停播了两次!

    男子急得直跳脚,骂骂咧咧道:“好不容易找到鄞江镇,可这一带根本没有崖山的路牌啊!这个崖山村到底在哪里啊?地图上没有,路牌也没有,想听听电台确定一下,结果早不早晚不晚,偏偏今天我到鄞江镇了,却停播了!见鬼,老子怎么这样霉啊。”

    男子哪里知道,这崖山,原本就是王路胡乱瞎编的名字,地图也好,导航仪也好,绝对不会有崖山这个地名,更何况,男子还误认为崖山是个村庄,却万万没想到,崖山其实是个没有名字的小山。

    男子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他为了寻找崖山,不眠不休在山里骑行了几天几夜,体力实在是透支到了极限,没有在鄞江找到崖山的任何线索,让他沮丧万分,男子看到镇口的公路旁边有个停车场,旁边还有个候车室,决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找“崖山村”。

    *jT!。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小弟上山有条件

    第三百一十七章小弟上山有条件

    男子摇摇晃晃骑着车到了候车室旁,停好车,看到候车室里luàn七八糟堆了一地的杂物,却是王路以前淘来的电焊气焊等物,至今崖山上也没人会玩这个,搬上搬下的又麻烦,所以就一直放在候车亭里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杂物里有一堆是大大小小的不锈钢框架,却上次被尸cháonòng倒的不锈钢mén残片,也被弃在这儿。

    男子并不是第一次在野外睡觉,早有准备抵抗在睡梦中被丧尸突袭的法子,只见他穿上了自己亲手制成的加厚皮衣皮kù,又从三轮车上取了个全封闭的摩托车头盔,戴在头上。

    男子从三轮车后厢底部取出了两块一人多高的木板,想象以往那样,把木板一前一后捆在自己身上,这样丧尸就不太好用牙齿咬自己,而只能从两边的缝隙中用手指抓挠了,而特制皮衣,并不是手指能挠破的。

    但今天,男子看了看候车室地上扔着的不锈钢框架,觉得这玩意儿比木板更轻巧坚固,便把木板放回三轮车上,拖了块较大的不锈钢框架来,盖在身上,然后用绳子将自己和框架绑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有丧尸跑进候车室,隔着连拳头也伸不过的不锈钢架缝隙,丧尸的牙齿可咬不到自己,至于伸手抓挠自己那更是白搭,丧尸动静大了,自己自然会惊醒。

    男子也累惨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那辆三轮车就停在候车室mén口,好歹能阻挡丧尸,不至于让它们一路畅通地涌入候车室。

    鸣凤山庄的众人直到次日早晨才熬过了一夜的宿醉,陈薇已经照王路的吩咐和崔老太包好了饺子,韭菜鸭ròu馅,除了水煮,还做了一锅生煎,大家沾着米醋吃了,终于恢复了jīng神。

    经过昨天的胡闹,大家的离愁淡了许多,说真的,以封海齐的能力,只要不是刻意寻死,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大家都相信,总有再见的一日。

    大伙儿坐着机动船,从鸣凤山庄一直把封海齐送到了崖山脚下,这才上岸,最后一次与封海齐道别。

    王路把机动船送给封海齐的举动没人有丝毫异议,不但在船上装上了方便食品、睡袋、帐篷、油料、饮水,以及封海齐惯用的盔甲和双手斧,陈薇还做了一些西式糕点让他带着路上吃――鸣凤山庄本就有烘箱、搅拌机、模子等一应用具,只是以前没有电力做不来,如今有了电力,做戚风蛋糕、曲奇,正是陈薇的拿手好戏。

    陈薇对捧着糕点的封海齐道:“蛋糕里的nǎi油是用鸭蛋青打发的,味道可能有些腥,只是好在都是我亲手做的,没有一点化学添加剂,你路上饿了,对付着填填肚子吧。”

    封海齐看着眼前这个nv子,不知该说什么好,陈薇看起来柔柔弱弱,很少参加各项杀丧尸的行动,只在家里烧饭洗衣服看孩子,一如过着以前太平岁月时细碎而乏味的日子,但封海齐却知道,陈薇是崖山众人中的定海神针。

    也许在不明真相的旁人眼里看来,陈薇简直一无是处,在这末世依然保持着一个小学nv班主任的能力,既没“升级”又没“转职”,战斗力比王比安都不如,然而,正是陈薇在崖山营造的家的气氛,却是所有人最依恋的,当大家在外面杀了一天丧尸,满身又脏又臭回到龙王庙时,是陈薇的微笑,和热乎乎的热水热菜,才让大家感受到,自己还活着,还是个活人,而不是一台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陈薇更是个聪明人,她爱着王路,护着王比安,体贴地对待和自己丈夫有着不清不楚情感的谢玲,对谢玲既保持着一份亲切,又不至于太过狎昵;她对周chūn雨如亲弟弟一样关心,对梨头呵护备至;陈老头和崔老太在陈薇面前,总是能得到足够的尊重,陈薇更是会时时chōu些空,只为了和老头老太聊聊天,让他们享受如儿nv在身畔的亲情;就连沈慕古,陈薇也从来没有高声对他说过话,但凡有事,都是嘴角含笑极客气的商量,与同周chūn雨说话没有两样。这真真是个好nv人,了不起的nv人。

    封海齐特意伸出手,和陈薇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小陈,崖山就麻烦你好好打理了,jiāo给别人我不放心啊,等老头子我回来,可得给我留张chuáng啊。”

    陈薇笑道:“老封你这算什么话?我正在准备给大家改秋衣呢,没准你带着家人回崖山时,我这秋衣还来不及改好呢。早去早回啊,您哪。”

    封海齐哈哈大笑:“好口彩好口彩,早去早回!我走了!”

    封海齐刚要启动发动机,突然水里哗啦一声响,一只水丧尸从水里钻了出来,扒着船帮子,边吼叫着边想爬上来,封海齐被这小小的chā曲逗得哈哈大笑,飞起一脚,正中水丧尸脑袋,水丧尸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就扑通一声落到了水里,瘫手瘫脚浮在水面上,却分明是被封海齐一脚踢碎了脑骨,没一会儿,就沉到了水底。

    谢玲打个了尖锐的口哨:“老封,宝刀不老啊。”

    封海齐眼睛一瞪:“什么宝刀不老,是从来没老过!”说着转身启动了发动机,螺旋桨突突响着,载着封海齐顺流直下,直向它山堰、奉化江方向驶去。

    大伙儿一直目送着机动船变成一个小黑点,才返身往卫生院行去,打算商量一下近期要干的活,王比安边走边道:“我师傅这样厉害,一定能平安回崖山的。”

    周chūn雨笑道:“是啊,到时候,封所还会带一个伯母和大姐姐回来,哈哈,王比安,你又多了几个长辈了,过年时要想多拿红包还要多磕头呢。”

    王比安嘿了一声:“没关系,反正梨头比我还小,她磕的头肯定要比我多。”

    王路在前面听着王比安和周chūn雨的对话,在心中轻叹一声,封海齐的家人生死未卜,能不能一家人齐聚再顺利返回崖山真是两说,不过,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一行人沿着山道经过崖山边时,王路正在板着脸批评王比安:“你看你,自己亲口承诺会做好短bō电台的收发工作,这才几天啊,你就多次中断定时发报了,那,光昨天中午、晚上、加今天上午,就错过了三次电台呼叫。做事情,怎么就没个长xìng子?”

    陈薇在旁边劝道:“好啦,也怪不得孩子,这几天不是意外的事儿多嘛。”

    王比安低着头蔫蔫地嘟囔道:“对不起,老爸,我下次不会再犯错了。”

    谢玲一把拉过王比安,冲着王路瞪了一眼:“冲王比安摆什么威风,给老封送行本就是你自己的主意,在场的人人都醉倒了,你自己不也像条瘌皮狗一样,光顾着冲王比安发什么火。再说了,你自己做事不也西一榔头东一锤子的,有资格管教王比安吗?”

    王路翻了个白眼,封海齐训练王比安时,把王比安累得走路都打晃,也没见你护着他,现在好,我这个正经当爹的训斥几句嫡子,你这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小三跑出来顶什么缸啊。

    幸好谢玲听不到王路的心声,要不然非把这个猪头一掌拍扁不可。

    正闹着,沈慕古突然咦了声:“王哥,附近好像有丧尸!”

    其实不用他提醒,王路、周chūn雨、谢玲几乎同时看到了异样――崖山下停车场的候车厅前,停着一辆三轮车,一辆带塑料雨布后厢的三轮车。

    王路立刻chōu出了背在身后的双斧,嘴里嘀咕着:“嘿,丧尸已经会骑三轮车了吗?”

    谢玲耳尖,听到候车亭里有响动,她捅了捅王路的背:“哥,你听,好像是有人在打呼噜。”

    王路侧耳一听,果然是呼噜声,他扭过头责怪地看了沈慕古一眼,沈慕古晓得这是在怪自己把活人错当成丧尸了,他张了张嘴想分辨什么,但听着呼噜声,还是闭上了嘴――丧尸不会睡觉,更不会打呼噜。

    陈薇在旁边看见了,挨近沈慕古道:“没事儿,人总有失手的时候。”

    王路没再靠近候车亭,而是远远站在外面大声道:“里面的朋友,天亮了,该醒醒了。”

    候车厅里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出一阵叮丁当铛的声音,王路握着双斧,并没有放松警惕,左手是谢玲和周chūn雨,右手是陈薇和王比安,沈慕古靠边站着,身后则是好奇张望着的陈老头和崔老太。

    候车室里的动静终于小了下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响起,里面跌跌撞撞跑出一个男子,嘴里嚷嚷着:“你们是崖山的人吗?王比安呢?王比安在哪里?”

    王路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知道自己一行人中有王比安,更是指名道姓要找他――王路还不知道王比安在电台呼叫时自说自话加上了自己的名字呢。

    王路自然不可能傻到把王比安指出来,还不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所为何来,是敌是友呢,他大声道:“这位朋友,你找王比安做什么?”

    陌生男子惊喜地道:“你知道王比安?你们果然是崖山的人!太好了!你们快带我去见王比安首领。我是听到电台来投奔你们的,我是医生,外科医生,你们一定需要我!”

    王路大乐,这人干脆,明码标价,还直接就把自己的功能给公之于众了。

    这时,沈慕古见来人并没有恶意,倒是来拜码头的,立刻上前一步道:“这就是我们崖山的首领。”说着手一侧,亮出最中间的王路。

    王路站在最中间,自以为脸上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含蓄的笑容,端着架子,文武大臣各安其位,就等着对面这个小弟纳头就拜口呼万岁了。

    陌生男子见一堆男nv拥挤在一起,中间一个男人皮笑ròu不笑,倒似中风脸chōu筋,听他刚才说话的声音,却与短bō电台里的声音对不上号,疑huò地道:“你就是王比安?不对啊,电台里王比安的声音很年轻的,而且有几次还是nv声。”

    王路的yīn阳脸顿时僵在了脸上,我靠,难道这陌生男子事先还居然把自己当人妖?真是叔可忍嫂不可忍,要不是看在他自报家mén是医生的分上,王路早就把他一脚踢飞了,他妹的,崖山虽然缺人,可也不能养白痴啊。

    王路正琢磨着,该说几句漂亮场面话,把这新来的小弟服服帖帖的收下,谁知这时那陌生男子突然站直了身子:“王比安首领,我到崖山有个条件,你要是同意了,我就留下,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一拍两散,当我没来过。”

    王路就是再好脾气,也差点绷不住这个有容人之量的“明主”架势――你妹的,你当自己是什么啊,还没正式入我们崖山,就居然开始讲条件,还摆出bī宫的车马,似乎一言不和,就要拔tuǐ就走。

    其实不仅王路,就连周chūn雨也有点恼火,他正经说起来是王路贴身的马仔小弟,更是亲上加亲,平时也没这样子和王路说话呢,周chūn雨眼睛一瞪一tǐng身,正要呵斥几句,陈薇已经轻声道:“欢迎你到崖山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们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王路腹诽不止,什么“欢迎你到崖山来”,是不是还要唱“崖山欢迎你”啊,老婆,你脾气也太好点了。

    陌生男子却趁机得寸进尺大声道:“你们要想让我上山,就得同意让我妈也上山,你们要是不接受我妈,我这就走。”

    王路神sè一动,脸sè的表情缓和了点,这男子虽然说话不着调,自以为是得很,但看起来却是个孝子,听他话中之意,他似乎以前还投奔过别的幸存者团体,但因为带着上了年纪的母亲,所以不为别人接受。这也难怪,幸存者队伍最欢迎强力者,而老人小孩这种只会làng费有限资源,拖大家后tuǐ的,自然大受排挤。也只有崖山,老的老小的小,残疾人问题少nv家庭主fù扎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牙好胃口才好

    ……第三百一十八章牙好胃口才好

    王路朗声一笑:“我们崖山欢迎每一位幸存者。”说着走上几步,指着三轮车的后厢道:“老人家在车里吗?这大热天的,坐在里面多闷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去把老人家扶出来吧。”

    男子没想到王路这样畅快,刚开口要说什么,沈慕古猛地扑了上来,张开双手做出忠心护主状,嘴里大叫:“王哥小心,那三轮车里有丧尸!”

    周春雨和谢玲闻言大惊,齐齐扑上来,一顿拳脚把男子打倒在地,王比安护着陈薇等人忙着往后退。

    那男子被周春雨一个反剪压在地上,嘴里嚷嚷着:“我没恶意!听我说……”

    听得男子在外面的挣扎打斗之声,三轮车后厢也有了反应,车子里的人剧烈摇晃着后厢,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胡乱抓挠着,一阵崖山众人熟悉的吼叫声也传了出来――以大家长期与丧尸打交道的经验,都认出了三轮车后厢里果然藏着一只丧尸!

    王路一惊之后就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三轮车后厢并不大,就算是有丧尸,也不会多,他示意沈慕古跟上自己,举着手斧,慢慢接近了三轮车。

    被周春雨和谢玲压在地上的男子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原本他就想交待真相的,如果崖山“王比安”首领和以前自己遇到的幸存者团体一样,不肯包容母亲,那大不了转身就走。可万万没想到,崖山众人中居然有人提前发现了三轮车里有问题,以至引起了对方的误会,如今眼瞅着王路举着斧头走近三轮车,害怕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把自己的母亲杀了,急得拼命挣扎:“不要伤害我妈,不要伤害我妈,我们走还不行吗?我们这就走!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周春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闭嘴!再吵,老子给你一斧头尝尝。”

    似乎发现男子受到了伤害,三轮车后厢摇晃得更剧烈了,整个车子都咣咣响。

    王路反而轻松下来,不管里面是什么,它肯定受到禁锢,要不然,它早就从车厢里扑出来了。

    王路和沈慕古一右一左挨近三轮车后厢,王路使了个眼sè,两人举起斧头,几下就把塑料雨布给划开了,后厢整个儿暴lù在众人眼前。

    后厢里,果然有只丧尸,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丧尸,白发苍苍,分明是老fù人转变过来的,此时正从笼子栏杆里伸出胳膊来,向王路抓挠着,当它看到男子被压在地上满脸是血时,就更为暴烈,用头使劲撞着栏杆,额头的皮肉都绽开了,黑sè的尸液渗了出来。

    男子在地上看见,连忙嚷嚷道:“妈,妈,你别心急,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王路冲周春雨和谢玲挥了挥手:“放了他。”

    谢玲还有些犹疑:“可是他……”

    王路道:“这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只丧尸用笼子关起来了。”

    周春雨和谢玲一松手,男子就连滚带爬地扑到笼子前,对着丧尸道:“妈,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好着呢,你可别再撞了。”

    笼子里白发丧尸的吼声轻了下来,但它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似乎是被男子脸上的鼻血吸引,它连连向男子头部隔空抓挠,眼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男子苦笑着道:“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咱们以后不吃生肉了,吃蔬菜多好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多吃蔬菜吗,维生素多啊。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大家听着这个男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嗜血的丧尸,不禁好笑,这人不是天真到家就是透豆到家,丧尸要是这样几句话能劝服,那还叫丧尸吗?

    王路放下了手斧,拍了拍还在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劝丧尸的男子:“这就是你妈妈?嘿,我可知道你为什么被别的幸存者团体拒绝了。”

    那是自然的,虽然丧尸关在笼子里,可谁也不会喜欢和一只丧尸一起生活的,这世道已经够乱的了,只有死丧尸,才是好丧尸。王路觉得,以前那些幸存者团体没有把这只丧尸妈妈给杀了,已经算是很给这个男子面子了。

    男子从地上捡起了破碎的塑料雨布,盖在笼子上,垂头丧气地道:“我这就走,你们放心,我会离鄞江远远的,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王路道:“你就这样子走了?”

    男子一怔,回头悲愤道:“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和我妈又没伤害到你们,我更是被你们白白打了一顿,现在连走也不能走吗?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玲、周春雨、沈慕古见男子出言不逊,齐齐上前了几步,王路挥挥手,拦住了他们,他正sè对男子道:“你不是要找崖山吗?你不是要入伙吗?我就是崖山的首领,我叫王路,欢迎你、嗯,和你的妈妈一起上山。”

    男子原本已经在口袋里握住了一管针筒,这时听到王路的话,整个人就愣住了,结巴道:“你、你愿意让我们上山。”他猛地大声道:“我妈妈可是丧尸!是丧尸!”

    王路淡淡道:“只要你把它关在笼子里,好好看守,你就是愿意和它睡一个房间也没关系。”

    开玩笑,王路怎么会在乎养丧尸?不说崖山上的丧尸智尸,就连卫生院里,还有幸福的丧尸一家三口呢。

    男子却被这个意外的惊喜méng住了,怔了半晌,才冲到王路面前手舞足蹈道:“王比安……不、不,王路首领,我、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你有话尽管说,我要是说个不字,我、我是狗娘养的!”

    听着这男子慌不择言,王路在肚子里腹诽,娘的,什么叫“是你的人”,***,老子可不喜欢暴菊,但脸上却还偏偏lù出“亲切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掌:“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男子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连连摇晃:“钱正昂,金钱的钱,堂堂正正的正,昂扬向上的昂。”嘿,这名字不错啊,有点像乱世前的人民币,节节走高天天升值啊。

    王路正sè道:“钱正昂,带上你的、你的妈妈跟我们走吧。”

    钱正昂抹了把鼻血,应了声,返身拉着三轮车,跟着王路一行人向卫生院而来。

    到了卫生院,大家坐电梯直达四楼,卫生院共有两架电梯,一架在上次谢玲和陈薇来取药时毁坏了,另一架却还能用,因为是医院专用电梯,足够宽大,连三轮车都能推入。

    钱正昂见卫生院灯光明亮,电梯运行平稳,已是吃了一惊,别处的幸存者团体,能占据一个小药房就已经了不得了,这崖山,这王路,居然能占据一座完整的卫生院,其实力当真是逆天了。这次误打误撞能遇上崖山众人,真是幸运。

    一行人进了院长办公室,钱正昂把铁笼子也搬了进来,坐下后,王路便开口问道:“钱正昂你在山下说自己是医生,不知是哪个医院的。”

    钱正昂道:“我是浙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厉害啊,在座的众人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正宗的专家级医生了,挂个号还得排队预约多付10元钱专家号呢。

    周春雨拍了拍钱正昂的肩:“那个钱大夫,不好意思,刚才在山下起了误会,下手重了点。”――医生可不能得罪啊,谁没个三病五灾的,总有一天会求到医生手上。

    钱正昂鼻血还没干呢,昂着头道:“没事儿没事儿,误会嘛。”

    周春雨道:“对了,你是看什么科的?”

    王路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最好是外科,内科也行,千万别fù科――不,不对,fù科也需要,万一以后崖山上有人要生孩子呢,比如说,谢玲。想到这儿,王路的视线就不由自主滑到了谢玲平坦的小腹上。

    钱正昂脸上有些尴尬之意,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是牙科医生。”

    众人――石化中。

    你妹啊,牙科!居然是牙科医生!这乱世谁还需要牙科医生啊!拿把牙刷刷刷就管用一辈子了。

    王路突然明白为什么别的幸存者团体要赶走钱正昂和他的丧尸老妈了,说真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钱正昂有足够的“价值”,接纳一只丧尸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钱正昂这仁兄居然是牙医――你拽个屁啊!

    陈薇见现场的气氛实在尴尬,连忙道:“钱医生(特意加重了‘医生’两字),你能加入我们崖山真是太好了,说实话,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三脚猫一样胡乱给大家受了伤后处理一下,你可是正经学了五年医科大学的,受过专业训练,今后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交给你了。”

    王路也连忙接上来道:“没错,没错,小钱,谁没个三病五灾的,你今后可就是我们的定心丸了。”――得,牙医就牙医吧,好歹人家经过5年专业训练啊,总比陈薇拿着缝衣针上阵强,咱也不能太挑剔啊,真要来个什么xiōng外科教授专家啥的,这崖山小庙也留不住人啊。

    有,总比没有好。

    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崔老太也不在意钱正昂是牙医,反正在她看来,穿白大褂的,都是医生,连忙道:“钱医生,麻烦你看看咱家老头子的伤,他的胳膊骨断了,前阵儿才接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老头一瞪眼:“有你这样急得嘛,人家钱医生刚到咱们崖山,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让人家干活。”

    钱正昂已经站了起来:“这位老人家就见外了,有病就得早治,说客气话只会误了病情。”说着回声对王路道:“王路首领――那个,王哥,卫生院里应该有x光机吧?”

    王路连忙道:“有,有。”

    当下站起来陪钱正昂和陈老头出门,边吩咐大家就在办公室等着自己。

    钱正昂进了三楼看着走廊两边的医疗器材,不禁连连点头:“王哥,这家卫生院了不得啊,配的器材都相当先进,不要说同类的乡镇卫生院了,就是一些县级医院,也没这家卫生院的设备好。嘿嘿,王哥,你们真厉害,卫生院都打得下来,现在哪一家医疗机构里不是丧尸最多的地方?”

    王路也有些自傲,矜持地道:“多亏崖山上大家伙儿一起努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瞒你说,我刚到崖山时,连到镇上民宅里找些吃的都偷偷mōmō的呢。”

    钱正昂突然想到一事:“王哥,这里就是崖山吗?怎么我没找到路牌啊。”

    王路一愣,旋即大笑道:“我也糊涂了,这崖山并不是个正经地名,就旁边的一座小山,名字还是我胡乱取的,你自然找不到路牌了。嘿嘿,我是个粗人,办事随心意,让钱医生见笑了。”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太见外了,叫我小钱好了。”心里暗自嘀咕,能以“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南宋灭亡之地崖山来命名自己所居之地,其志非小,又怎么会是个粗人。

    一进x光机室,钱正昂就眼睛一亮:“是西门子的c型臂x光机,集成进口球管、进口逆变器及影像增强器,采用高频逆变技术、计算机管理、全中文软件操作,这可是个好玩意儿。”

    王路笑道:“没想到小钱你对x光机也蛮了解的。”

    钱正昂道:“牙医也经常要用上x光机给病人拍片的。”当下钱正昂也不客气,指点王路扶好陈老头,很快拍了一张片子,手脚麻利地洗好片,对着光瞄了几眼,就对陈老头道:“老人家,你这伤该有小半个月了吧,是钝xìng骨折,嗯,用的是保守治疗,骨膜长得还好,只是接骨的人手法太糙了点,今后这胳膊不能使太大劲儿。”

    王路一听,钱正昂这说词和丧尸医生奚加朝说得差不多,看来这牙医还有两把刷子,便道:“小钱你说得真准,陈老伯这伤是被人用脚踩的,前几天我们才刚拍了一张片子,有个朋友看了片子后也和你差不多说法。”

    钱正昂听了王路这话,脸一板:“前几天刚拍过片你为什么不和我早说?我们完全可以用那老片子来看的。这x光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人家拍了一张又一张对身体有伤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乱来!”

    王路一时语塞,这钱正昂,说话可也够冲的,不过这人也算是直肠子,特别是在涉及自己医学专业方面,有啥说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三人回到四楼办公室,王路把陈老头检查结果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王路拍了拍手:“今天中饭大家就在卫生院吃吧,也算是给钱正昂……和他妈妈的接风酒。”嘿,这可好,刚摆了饯行酒又上接风酒。

    王路挥挥手:“大家自忙各的去吧,周春雨,你从镇上找了台空调来,还没给崖山龙王庙里的卧室装好呢,沈慕古,你去帮小周一下。王比安,你别忘了今天的电台呼叫。陈薇,你辛苦一下,和谢玲准备一下中饭吧。崔大妈,你陪着陈老伯去找个病房休息一下,别省电,把空调开起来。”

    众人纷纷离去,钱正昂见王路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事情,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薇最后一个离去时,关上了门。

    王路吁了口气,把背往椅子上一靠,抬抬手,示意钱正昂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挠了挠头:“小钱啊,咱们来谈谈你的妈妈吧。”

    钱正昂知道,戏肉来了,连忙坐端正了,迫不及待地道:“王哥,我妈不会胡乱伤人的,你也看见了,自打进了办公室后,她就没闹过。”

    王路转头看看笼子,笼里的白发老太静静蜷缩在里面,两只眼睛直盯着钱正昂,对其他人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它脸上有个大大腐烂的伤口,和丧尸惯常有的尸sè,王路极有可能把它当做一个被关起来的疯痴老婆子。

    王路沉思了片刻:“小钱,你妈妈,是智尸吗?”

    钱正昂一愣:“王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路便把崖山上关于丧尸、智尸以及水丧尸、武装丧尸的区别定义说了说,但他隐瞒了奚加朝夫妻这对逆天的变异丧尸。

    钱正昂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妈妈勉强算是智尸吧。”

    钱正昂告诉王路,生化危机爆发时,他和母亲正在四明山大峡谷自驾游,幸好山区里人烟稀少,所以在察觉生化危机来临后,钱正昂和母亲都躲过了第一bō袭击。

    “那时候,我和妈妈都没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迹象,我当时就猜测,也许我们两个都有免疫力。后来,我带着妈妈在山里求生时,妈妈还是被丧尸咬伤了,继而也变成了丧尸,只是我不舍得扔下它,所以想方设法把它抓住后,弄了个狗笼子关了起来。”钱正昂一脸苦涩。

    王路没有细究钱正昂妈妈受伤的原因,幸福的人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钱正昂带着老母亲在山中挣扎的经历,不会比周春雨当时带着梨头轻松多少,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变成了丧尸,是钱正昂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这块伤疤,王路不忍心去揭。

    *JM!。

第318章 牙好胃口才好

    第三百一十八章牙好胃口才好

    王路朗声一笑:“我们崖山欢迎每一位幸存者)”说着走上几步,指着三轮车的后厢道:“老人家在车里吗?这大热天的,坐在里面多闷啊,来来来,我们一起去把老人家扶出来吧。”

    男子没想到王路这样畅快,刚开口要说什么,沈慕古猛地扑了上来,张开双手做出忠心护主状,嘴里大叫:“王哥小心,那三轮车里有丧尸!”

    周春雨和谢玲闻言大惊,齐齐扑上来,一顿拳脚把男子打倒在地,王比安护着陈薇等人忙着往后退。

    那男子被周春雨一个反剪压在地上,嘴里嚷嚷着:“我没恶意!听我说……”

    听得男子在外面的挣扎打斗之声,三轮车后厢也有了反应,车子里的人剧烈摇晃着后厢,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胡乱抓挠着,一阵崖山众人熟悉的吼叫声也传了出来――以大家长期与丧尸打交道的经验,都认出了三轮车后厢里果然藏着一只丧尸!

    王路一惊之后就很快冷静了下来,那三轮车后厢并不大,就算是有丧尸,也不会多,他示意沈慕古跟上自己,举着手斧,慢慢接近了三轮车。

    被周春雨和谢玲压在地上的男子压根儿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原本他就想交待真相的,如果崖山“王比安”首领和以前自己遇到的幸存者团体一样,不肯包容母亲,那大不了转身就走。可万万没想到,崖山众人中居然有人提前发现了三轮车里有问题,以至引起了对方的误会,如今眼瞅着王路举着斧头走近三轮车,害怕他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把自己的母亲杀了,急得拼命挣扎:“不要伤害我妈,不要伤害我妈,我们走还不行吗?我们这就走!放了我们吧!求求你们了!”

    周春雨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打得他鼻血长流:“闭嘴!再吵,老子给你一斧头尝尝。”

    似乎发现男子受到了伤害,三轮车后厢摇晃得更剧烈了,整个车子都咣咣响。

    王路反而轻松下来,不管里面是什么,它肯定受到禁锢,要不然,它早就从车厢里扑出来了。

    王路和沈慕古一右一左挨近三轮车后厢,王路使了个眼sè,两人举起斧头,几下就把塑料雨布给划开了,后厢整个儿暴lù在众人眼前。

    后厢里,果然有只丧尸,一只关在铁笼子里的丧尸,白发苍苍,分明是老fù人转变过来的,此时正从笼子栏杆里伸出胳膊来,向王路抓挠着,当它看到男子被压在地上满脸是血时,就更为暴烈,用头使劲撞着栏杆,额头的皮肉都绽开了,黑sè的尸液渗了出来。

    男子在地上看见,连忙嚷嚷道:“妈,妈,你别心急,我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王路冲周春雨和谢玲挥了挥手:“放了他。”

    谢玲还有些犹疑:“可是他……”

    王路道:“这人没有恶意,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这只丧尸用笼子关起来了。”

    周春雨和谢玲一松手,男子就连滚带爬地扑到笼子前,对着丧尸道:“妈,妈,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好着呢,你可别再撞了。”

    笼子里白发丧尸的吼声轻了下来,但它很快又转移了注意力,似乎是被男子脸上的鼻血吸引,它连连向男子头部隔空抓挠,眼光也变得贪婪起来。

    男子苦笑着道:“妈,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咱们以后不吃生肉了,吃蔬菜多好啊,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多吃蔬菜吗,维生素多啊。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大家听着这个男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嗜血的丧尸,不禁好笑,这人不是天真到家就是透豆到家,丧尸要是这样几句话能劝服,那还叫丧尸吗?

    王路放下了手斧,拍了拍还在像唐僧一样念念叨叨劝丧尸的男子:“这就是你妈妈?嘿,我可知道你为什么被别的幸存者团体拒绝了。”

    那是自然的,虽然丧尸关在笼子里,可谁也不会喜欢和一只丧尸一起生活的,这世道已经够乱的了,只有死丧尸,才是好丧尸。王路觉得,以前那些幸存者团体没有把这只丧尸妈妈给杀了,已经算是很给这个男子面子了。

    男子从地上捡起了破碎的塑料雨布,盖在笼子上,垂头丧气地道:“我这就走,你们放心,我会离鄞江远远的,不会妨碍到你们的。”

    王路道:“你就这样子走了?”

    男子一怔,回头悲愤道:“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和我妈又没伤害到你们,我更是被你们白白打了一顿,现在连走也不能走吗?你们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鱼死网破!”

    谢玲、周春雨、沈慕古见男子出言不逊,齐齐上前了几步,王路挥挥手,拦住了他们,他正sè对男子道:“你不是要找崖山吗?你不是要入伙吗?我就是崖山的首领,我叫王路,欢迎你、嗯,和你的妈妈一起上山。”

    男子原本已经在口袋里握住了一管针筒,这时听到王路的话,整个人就愣住了,结巴道:“你、你愿意让我们上山。”他猛地大声道:“我妈妈可是丧尸!是丧尸!”

    王路淡淡道:“只要你把它关在笼子里,好好看守,你就是愿意和它睡一个房间也没关系。”

    开玩笑,王路怎么会在乎养丧尸?不说崖山上的丧尸智尸,就连卫生院里,还有幸福的丧尸一家三口呢。

    男子却被这个意外的惊喜méng住了,怔了半晌,才冲到王路面前手舞足蹈道:“王比安……不、不,王路首领,我、我从今天起就是你的人了,你有话尽管说,我要是说个不字,我、我是狗娘养的!”

    听着这男子慌不择言,王路在肚子里腹诽,娘的,什么叫“是你的人”,***,老子可不喜欢暴菊,但脸上却还偏偏lù出“亲切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掌:“还没请教高姓大名?”

    男子一把握住王路的手,连连摇晃:“钱正昂,金钱的钱,堂堂正正的正,昂扬向上的昂。”嘿,这名字不错啊,有点像乱世前的人民币,节节走高天天升值啊。

    王路正sè道:“钱正昂,带上你的、你的妈妈跟我们走吧。”

    钱正昂抹了把鼻血,应了声,返身拉着三轮车,跟着王路一行人向卫生院而来。

    到了卫生院,大家坐电梯直达四楼,卫生院共有两架电梯,一架在上次谢玲和陈薇来取药时毁坏了,另一架却还能用,因为是医院专用电梯,足够宽大,连三轮车都能推入。

    钱正昂见卫生院灯光明亮,电梯运行平稳,已是吃了一惊,别处的幸存者团体,能占据一个小药房就已经了不得了,这崖山,这王路,居然能占据一座完整的卫生院,其实力当真是逆天了。这次误打误撞能遇上崖山众人,真是幸运。

    一行人进了院长办公室,钱正昂把铁笼子也搬了进来,坐下后,王路便开口问道:“钱正昂你在山下说自己是医生,不知是哪个医院的。”

    钱正昂道:“我是浙江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的主任医师。”

    厉害啊,在座的众人都是眼睛一亮,这可是正宗的专家级医生了,挂个号还得排队预约多付10元钱专家号呢。

    周春雨拍了拍钱正昂的肩:“那个钱大夫,不好意思,刚才在山下起了误会,下手重了点。”――医生可不能得罪啊,谁没个三病五灾的,总有一天会求到医生手上。

    钱正昂鼻血还没干呢,昂着头道:“没事儿没事儿,误会嘛。”

    周春雨道:“对了,你是看什么科的?”

    王路也正想问这个问题呢,最好是外科,内科也行,千万别fù科――不,不对,fù科也需要,万一以后崖山上有人要生孩子呢,比如说,谢玲。想到这儿,王路的视线就不由自主滑到了谢玲平坦的小腹上。

    钱正昂脸上有些尴尬之意,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是牙科医生。”

    众人――石化中。

    你妹啊,牙科!居然是牙科医生!这乱世谁还需要牙科医生啊!拿把牙刷刷刷就管用一辈子了。

    王路突然明白为什么别的幸存者团体要赶走钱正昂和他的丧尸老妈了,说真的,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丧尸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如果钱正昂有足够的“价值”,接纳一只丧尸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但问题是,钱正昂这仁兄居然是牙医――你拽个屁啊!

    陈薇见现场的气氛实在尴尬,连忙道:“钱医生(特意加重了‘医生’两字),你能加入我们崖山真是太好了,说实话,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三脚猫一样胡乱给大家受了伤后处理一下,你可是正经学了五年医科大学的,受过专业训练,今后大家有个头痛脑热的,可就交给你了。”

    王路也连忙接上来道:“没错,没错,小钱,谁没个三病五灾的,你今后可就是我们的定心丸了。”――得,牙医就牙医吧,好歹人家经过5年专业训练啊,总比陈薇拿着缝衣针上阵强,咱也不能太挑剔啊,真要来个什么xiōng外科教授专家啥的,这崖山小庙也留不住人啊。

    有,总比没有好。

    牙好,胃口好,吃嘛嘛香。

    崔老太也不在意钱正昂是牙医,反正在她看来,穿白大褂的,都是医生,连忙道:“钱医生,麻烦你看看咱家老头子的伤,他的胳膊骨断了,前阵儿才接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老头一瞪眼:“有你这样急得嘛,人家钱医生刚到咱们崖山,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让人家干活。”

    钱正昂已经站了起来:“这位老人家就见外了,有病就得早治,说客气话只会误了病情。”说着回声对王路道:“王路首领――那个,王哥,卫生院里应该有x光机吧?”

    王路连忙道:“有,有。”

    当下站起来陪钱正昂和陈老头出门,边吩咐大家就在办公室等着自己。

    钱正昂进了三楼看着走廊两边的医疗器材,不禁连连点头:“王哥,这家卫生院了不得啊,配的器材都相当先进,不要说同类的乡镇卫生院了,就是一些县级医院,也没这家卫生院的设备好。嘿嘿,王哥,你们真厉害,卫生院都打得下来,现在哪一家医疗机构里不是丧尸最多的地方?”

    王路也有些自傲,矜持地道:“多亏崖山上大家伙儿一起努力,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不瞒你说,我刚到崖山时,连到镇上民宅里找些吃的都偷偷mōmō的呢。”

    钱正昂突然想到一事:“王哥,这里就是崖山吗?怎么我没找到路牌啊。”

    王路一愣,旋即大笑道:“我也糊涂了,这崖山并不是个正经地名,就旁边的一座小山,名字还是我胡乱取的,你自然找不到路牌了。嘿嘿,我是个粗人,办事随心意,让钱医生见笑了。”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太见外了,叫我小钱好了。”心里暗自嘀咕,能以“崖山之后无中国”的南宋灭亡之地崖山来命名自己所居之地,其志非小,又怎么会是个粗人。

    一进x光机室,钱正昂就眼睛一亮:“是西门子的c型臂x光机,集成进口球管、进口逆变器及影像增强器,采用高频逆变技术、计算机管理、全中文软件操作,这可是个好玩意儿。”

    王路笑道:“没想到小钱你对x光机也蛮了解的。”

    钱正昂道:“牙医也经常要用上x光机给病人拍片的。”当下钱正昂也不客气,指点王路扶好陈老头,很快拍了一张片子,手脚麻利地洗好片,对着光瞄了几眼,就对陈老头道:“老人家,你这伤该有小半个月了吧,是钝xìng骨折,嗯,用的是保守治疗,骨膜长得还好,只是接骨的人手法太糙了点,今后这胳膊不能使太大劲儿。”

    王路一听,钱正昂这说词和丧尸医生奚加朝说得差不多,看来这牙医还有两把刷子,便道:“小钱你说得真准,陈老伯这伤是被人用脚踩的,前几天我们才刚拍了一张片子,有个朋友看了片子后也和你差不多说法。”

    钱正昂听了王路这话,脸一板:“前几天刚拍过片你为什么不和我早说?我们完全可以用那老片子来看的。这x光机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老人家拍了一张又一张对身体有伤害的你知不知道?真是乱来!”

    王路一时语塞,这钱正昂,说话可也够冲的,不过这人也算是直肠子,特别是在涉及自己医学专业方面,有啥说啥,倒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三人回到四楼办公室,王路把陈老头检查结果一说,大家都很高兴,王路拍了拍手:“今天中饭大家就在卫生院吃吧,也算是给钱正昂……和他妈妈的接风酒。”嘿,这可好,刚摆了饯行酒又上接风酒。

    王路挥挥手:“大家自忙各的去吧,周春雨,你从镇上找了台空调来,还没给崖山龙王庙里的卧室装好呢,沈慕古,你去帮小周一下。王比安,你别忘了今天的电台呼叫。陈薇,你辛苦一下,和谢玲准备一下中饭吧。崔大妈,你陪着陈老伯去找个病房休息一下,别省电,把空调开起来。”

    众人纷纷离去,钱正昂见王路并没有给自己安排事情,就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陈薇最后一个离去时,关上了门。

    王路吁了口气,把背往椅子上一靠,抬抬手,示意钱正昂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挠了挠头:“小钱啊,咱们来谈谈你的妈妈吧。”

    钱正昂知道,戏肉来了,连忙坐端正了,迫不及待地道:“王哥,我妈不会胡乱伤人的,你也看见了,自打进了办公室后,她就没闹过。”

    王路转头看看笼子,笼里的白发老太静静蜷缩在里面,两只眼睛直盯着钱正昂,对其他人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它脸上有个大大腐烂的伤口,和丧尸惯常有的尸sè,王路极有可能把它当做一个被关起来的疯痴老婆子。

    王路沉思了片刻:“小钱,你妈妈,是智尸吗?”

    钱正昂一愣:“王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路便把崖山上关于丧尸、智尸以及水丧尸、武装丧尸的区别定义说了说,但他隐瞒了奚加朝夫妻这对逆天的变异丧尸。

    钱正昂拧着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妈妈勉强算是智尸吧。”

    钱正昂告诉王路,生化危机爆发时,他和母亲正在四明山大峡谷自驾游,幸好山区里人烟稀少,所以在察觉生化危机来临后,钱正昂和母亲都躲过了第一bō袭击。

    “那时候,我和妈妈都没有感染生化病毒的迹象,我当时就猜测,也许我们两个都有免疫力。后来,我带着妈妈在山里求生时,妈妈还是被丧尸咬伤了,继而也变成了丧尸,只是我不舍得扔下它,所以想方设法把它抓住后,弄了个狗笼子关了起来。”钱正昂一脸苦涩。

    王路没有细究钱正昂妈妈受伤的原因,幸福的人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钱正昂带着老母亲在山中挣扎的经历,不会比周春雨当时带着梨头轻松多少,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让她变成了丧尸,是钱正昂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这块伤疤,王路不忍心去揭……Q!。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以血还血的反哺

    第三百一十九章以血还血的反哺

    王路沉思着,钱正昂的妈妈是在渡过第一次生化病毒感染后,因为被丧尸咬了,血液淋巴系统直接侵入病毒,而成为丧尸……首发然而,从目前它的状态来看,却又不同于普通丧尸,智力程度,并不比智尸低,这又是怎么回事?钱正昂的话,不尽不实。

    王路盯着钱正昂:“小钱,你的妈妈看起来可不像普通丧尸啊。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钱正昂苦笑,这个秘密自然是瞒不了人的,自己母亲身为丧尸的异样之处,稍有接触就会被人看出来。

    钱正昂其实也并不想隐瞒,只见他慢慢地卷起了袖子,然后把胳膊伸到王路眼前,王路一眼就看到,钱正昂两条胳膊累累是一个个带着乌青淤血的针眼,有的针眼已经发炎了,两条胳膊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

    王路以前曾近距离接触过吸毒人员,钱正昂的胳膊就象吸毒人员用静脉注shè吸毒造成的伤痕一样。王路禁不住向后仰了一下,钱正昂难道是瘾君子?

    钱正昂自然知道王路在心里想什么,类似的误会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苦笑道:“王哥,你放心,这并不是吸毒留下的,我只是在chōu自己的血而已。”

    “chōu血?”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指着笼子里的白发丧尸道:“是给你的母亲吃吗?”

    钱正昂摇摇头又点点头:“我妈变成丧尸后,我虽然把她关了起来,可总要给她找东西吃啊。我不可能杀活人给她吃,别的活物又找不到,虽然我知道丧尸很能忍饥挨饿,但毕竟不忍心让妈妈饿坏了。我担心长期饥饿会永久xìng地对她的内部器官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至于影响到今后的有可能实现的康复治疗。”

    王路暗中点点头,钱正昂就像那个养丧尸儿子的长发nv人一样,也坚信丧尸只是患了种现阶段难以治愈的病,终有一天人类会发明特效yào。区别只在于长发nv人是盲目的相信,而钱正昂则是mí失在自己擅长的医疗科学之中。钱正昂就象古埃及的巫师一样,以最虔诚的意志坚信木乃伊是能复活的。

    钱正昂继续道:“所以我chōu自己身上的血,注shè给我妈。直接用嘴喝血太làng费了,消化系统会làng费绝大多数的营养,所以我采用了注shè的方式把血给我妈。我是她的血孕育的,以血还血,这也算是我回报她的方式吧。”

    说王路不感动是假的,这是以血还血以ròu还ròu的反哺啊。然而,仅仅只是注shè血吗?王路觉得钱正昂的话还是打了埋伏。他盯着钱正昂,默不作声。

    不过钱正昂显然并不想欺瞒王路,他顿了顿道:“当然,我注shè血给我妈,还有另一重心思,我想着,我的身体对生化病毒有免疫力,我的血清从某种程度上说能够治疗生化病毒,在野外条件有限,我没办法制作血清,所以只能直接把血注shè进我妈体内,看我的血能不能治疗她。在注shè时,我也没有用通常的静脉注shè法,而是挑选了这里注着,他一指笼中白发丧尸的眼睛。

    王路傻了眼:“往眼睛里注shè?”

    钱正昂摇了摇头:“不是的,鼻子上方有个空腔,可以直通脑部,那儿,正是脑前额叶。”

    王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等等,让我想想。对了,《美少nv特攻队》!生化危机爆发前,我刚刚看了这部电影,里面就有给jīng神病人做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手术方法就是从眼窝里将长剪子探进脑部,剪掉脑前额叶。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根据电影里的描述,施过这种手术的jīng神病人,就再也没有了知觉,只能像个活死人一样生存着……首发活死人――丧尸无知无觉,还真有些像摘除了脑前额叶的jīng神病人。”

    钱正昂哑然,王路居然喜欢看号称“罗莉怪叔叔最爱”的《美少nv特攻队》,实在是太那个了,但他脸上却是一幅赞叹的模样,重重点头道:“王哥你懂得蛮多的。脑前额叶控制着人的五项功能,分别是记忆、判断、分析、思考和cào作能力,我长期观察丧尸认为,丧尸的某些临chuáng症状就象脑前额叶受到损害一样,所以我特意将血液注shè入我妈的脑前额叶,看看能不能治愈她。”

    王路一下子站了起来,围着笼子打着转,兴奋地道:“我以前也一直认为生化病毒使人的脑部产生了巨大的变异,但并不明确到底是哪部分出现了变异,我对大脑的认识只局限于,大脑用于思考,小脑用于运动这样简单的常识。今天听你这样一说,这脑前额叶果然有古怪。对了,这样说来,你的血液有效果喽,你妈妈明显要比普通丧尸甚至智尸聪明,它、它难道在康复之中?”

    钱正昂长叹一口气:“王哥,我一开始也像你一样兴奋,还以为自己误打误撞治愈了生化病毒,可很快我发现,我妈妈的状态非常不稳定,我必须定期给她注shè血液,才能维持她目前这种状态,可稍微停止注shè血液,我妈妈就会立刻蜕变成普通丧尸,一样嗜血一样贪婪一样无知。”

    王路看着钱正昂累累伤痕的胳膊,一股同情油然而生,钱正昂现在其实已经变成了他妈妈的血食,他的妈妈不断地吸食着儿子的血液,儿子的生命,直到有一天,钱正昂的身体彻底垮掉。

    钱正昂看出了王路眼里的怜悯,他笑笑:“我没事,只是这针眼看过去吓人,以前在路上,我没有长期保存新鲜血液的办法,只好间隔很短的时间不停chōu血,现在到了王哥你这里就好了,等会儿我就chōu一袋血,保存在冷库里就行了。放心吧,王哥,崖山上有什么活尽管吩咐我做就是了,我不会拖大家后tuǐ的。”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这是孝子啊,从他自chōu鲜血来“喂养”丧尸母亲就可以看出,他和养丧尸儿子的长发nv人完全不同,长发nv人不择手段,而钱正昂心里还有人伦底线,宁肯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从理论上来说,现在存活的幸存者,都是移动的疫苗库,钱正昂只要抓个活人来,每天从他身上chōu血,注shè给丧尸老妈,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但钱正昂并没有这样做,他爱自己的母亲,但他还是坚守着人xìng。

    王路自从经历过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后,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以前对养丧尸儿子的长发nv人的印象,她很疯狂,但如果陈薇、王比安也变成了丧尸,也许王路会和她一样疯狂。反过来也一样,如果王路变成了丧尸,陈薇绝对下不了手杀他,而是会把他养起来,也许就和那只智尸一起关在石窟大坑里。说真的,养只丧尸并不费多少粮食不是。

    王路沉yín了一下:“小钱,从今天起,你就和周chūn雨――就是打了你鼻子一拳的家伙――一起住在卫生院吧,这里房间还有得空,只不过,要管好你的母亲,我们崖山有老人孩子,伤着哪一个都不好。”

    钱正昂连忙道:“王哥你放心,我自从把我妈装进笼子后,就把锁的钥匙给扔了,就是怕哪天心一软把妈给放出来,无意中伤着别人。”

    王路点点头,站起身:“走,我带你去自己的房间,随便把山上的众人给你介绍一遍,认个脸儿。”

    中午的接风酒大家都很开心,刚刚走了封海齐,崖山上又来了钱正昂,虽然说是个牙医,但好歹山上有医生了,只不过大家都不敢再喝酒了,仅以饮料敬了钱正昂几杯。

    下午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周chūn雨已经装好了空调,这时陪着崔老太再一次赴田野寻找稻谷,这次两人开着五轮农用车去,这车速度快,搜索范围就广多了;陈薇、谢玲、王比安、沈慕古则在陈老头指点下,在崖山早前开垦出来的田上,种植常用的蔬菜,陈薇可是被上次尸cháo时的饥荒给整怕了,虽然现在物资充足,石窟里都是整箱整袋的食物,但她还是坚持开荒。陈老头早就闲不住了,在答应王路只是动嘴绝不动手的条件后,带着了一队fùnv儿童团就上了山;钱正昂则留在卫生院里,检查相关设备熟悉器材,今后他基本上就是鄞江卫生院的院长了,这让周chūn雨很不服气――王路原本安排他在卫生院,最多只能算是个保安头子,钱正昂这新人一来,这职位就爬到了他头上,可没办法啊,这luàn世,知识就是力量。

    王路安顿好了这一切,施施然走进了三楼的手术室。

    中午的时候,为了迎接钱正昂,陈薇还特意回了趟鸣凤山庄,杀了只所剩不多的鸭子,王路给大肚婆丧尸带了些内脏来。

    大肚婆丧尸只要食物新鲜,并不挑食,那肚肠都还没洗过呢,就全吞了进去。

    王路边喂食边对奚加朝道:“今天卫生院里又来了个你们的新同伴。”

    奚加朝点点头:“我感应到了。”他迟疑到:“只是它给我的感应很奇怪,用你的分类来说,有时候像智尸,有时候像丧尸。”

    王路大感兴趣:“你连这也感应得出来?”

    奚加朝点点头:“这有点像接受广播信号一样,清晰一点的是智尸,模糊一点的是丧尸,还有,丧尸更容易接受我的指挥,而智尸独立意识更强点。”

    王路把钱正昂和他的丧尸妈妈的事说了说,奚加朝急切地道:“脑前额叶吗?该死,我早该想到这个的。丧尸的很多表现和切除了脑前额叶的病人几乎没有区别,不能集中注意力进行观察和思考问题,更不能进行周密的逻辑推理,对突发事件束手无策,对事物总是健忘,行为反应迟缓,xìng格偏执、孤僻……”

    王路突然chā嘴道:“还有,特异功能。”

    奚加朝一愣:“你说什么?”

    王路道:“上世纪80、90年代时,曾经刮起一股特异功能热cháo,我还听过几次所谓的气功大师带功报告,那些气功大师无一例外地提到了前脑额叶,认为通过练功刺jī脑前额叶,能jī发特异功能。”

    他指了指奚加朝:“你现在对别的丧尸的感应和指挥能力,活脱脱就是特异功能。我觉得生化病毒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在改造脑前额叶,丧尸是改造的失败品,而你,显然是合格产品。”

    奚加朝突然呵呵怪笑起来:“合格品?你赞扬一具死尸是合格品?再完美的尸体依然是尸体,你能想像全身没有感觉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是什么?是一只苹果。不削皮,一口咬下去,果皮下是略带酸味的甜甜的果ròu,chún齿间有咔咔的声音,不小心咬到核有点微微的苦……这一切我已经永远品尝不到了!”

    王路淡淡道:“带皮吃苹果可不好,皮上有工业腊。”

    奚加朝在黑暗中死死盯着王路,王路不为所动,切,有本事来咬我啊,全身骨头都断了的家伙,也就剩一张嘴皮子了,他自言自语道:“可惜,钱正昂用自己血液治疗母亲的办法还是失败了,勉强来说,这yào效还是不够。这是什么原因呢?也许因为他母亲是在被咬后变成丧尸,接着注shè血液,已经来不及抵抗生化病毒对脑前额叶的伤害。嗯,这和你奚加朝有些类似,你在生化病毒发作前给自己注shè了血清,但你的妻子注shè血清就晚了一点,导致你现在恢复了智力,而你的妻子却没有。可惜啊,从某种角度说,正是你对妻子的爱,害了她。但愿肚子里的孩子还来得及拯救。”

    奚加朝已经冷静了下来:“你的猜测并不是没道理,脑前额叶非常奇特,大脑在人出生后就会飞速发育,但脑前额叶要一直等到2、3岁才开始发育,6岁左右停止发育,我的孩子还没出生,她在我妻子zǐgōng中,受到了最自然的保护,只要她健康出生,她的脑前额叶还有发育的机会,她能像我、不、比我还要完美。”

    王路轻轻地用类似耳语地声音道:“你难道希望你的nv儿是只完美的丧尸吗?难道你从来没想到过她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人类?或者更进一步,像我,一样完美?”

    奚加朝的脸部肌ròu并不象活人灵活,手术室内又很暗,王路看不出他脸部的表情,但听着咯吱咯吱的咬牙声,王路知道,自己点中了奚加朝深埋在内心隐秘处的渴望。

    奚加朝好一会儿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尽心尽力为你服务的。但你也要说话算话,在我孩子出生时,要把疫苗给我!”

    王路淡淡地道:“你没有任何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当然,我也并不会轻易毁诺,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夫妻活到现在了。”

    说罢,王路转身而去。

    王路刚关好手术室的mén,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咦,王哥你在这手术间里啊?我还奇怪这扇mén怎么反锁着呢?”

    王路一回头,见是钱正昂,只见他不知从哪儿nòng了身白大褂和帽子来,穿戴在身上,倒有几分主任医师的架子,他正探头探脑看着王路身后重新关上的手术室:“王哥,这手术室mén怎么关着?为什么不用啊?这卫生院就这一件手术室,以后咱们如果要动手术,少不了要用它的。你有钥匙吗?把钥匙给我吧,我看看里面设备齐全不。”

    王路一阵头痛,这个钱正昂,真是不会看三sè,整个卫生院每间房mén都打开着,就这间锁了mén,只要不是瞎子,就该知道里面有古怪,你还偏偏问个不停问个不停,甚至还向我讨钥匙!

    王路拧着眉,断然道:“这间手术间我自有用场,你另外安排个房间做手术用吧。”

    钱正昂愣了一下,立刻嚷嚷道:“这怎么行?手术室是经过专mén设计的,灯光、无菌、通风、排水等都是整套的,别的房间怎么能随随便便替代?要是因此引起术后感染,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王路哭笑不得,自己这个首领真是一点没有权威,这一个新人就敢冲着自己嚷嚷,不过,钱正昂的话也很有道理,手术室可不能làng费了,干脆,就把奚加朝夫妻挪到地下室的太平间去吧。一个大肚婆一个残疾丧尸,虽然很聪明,可想逃也逃不了,再说了,自己手里还有莫须有的疫苗呢,就冲这,奚加朝也“不舍得走”。

    王路胡luàn点了点头:“好、好、好,等我把手术室里的东西收拾一下,再把钥匙jiāo给你。”

    钱正昂追着道:“王哥你就jiāo给我来收拾吧,你对医疗器材又不懂行,万一收拾坏了可惨了,如今可是连维修也没处找,坏一个小máo病,整架机器就不能用了。”

    王路终于绷不住扮演有风度的领导谱儿,瞪起眼睛骂道:“他妹的,哪那么多废话,我叫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

    钱正昂一呆,看着王路大步离去的背影,嘀咕道:“有话不会好好说啊,吼什么吼。”

    王路当没听见,***,外行领导内行的感觉就是爽。

第三百二十章 萝莉版人狗情未了

    第三百二十章萝莉版人狗情未了

    下午的时候,外出寻找稻谷的周chūn雨和崔老太传来了好消息,找到了一片稻田,máo估估,有20多亩。[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周chūn雨和崔老太找到这片稻田时,虽然因为地势较高,田并没有被洪水淹着,但雨打日晒的,已经有不少倒伏在地了。

    周chūn雨和崔老太原本就在农用车上准备好了镰刀,就为了在找到稻田时,第一时间抢收,两人也来不及通知崖山众人,直接就开割了,好歹先割了一些回来。

    这手工割稻谷,看着容易,其实却极累,周chūn雨身强力壮,可轮到用镰刀收稻谷,却远远比不上一把年纪的崔老太,弯着腰干了没一会儿就连天叫唤了。割稻从来不是轻松活,就是专业的割稻客,一天也只能收割一亩的稻子。

    没奈何,周chūn雨怕崔老太一把年纪把身体累坏了,强把她拉上了车,带着部分已经收割好还没脱粒的稻子,直接回到了崖山。

    王路连忙打电话给正在崖山上指导陈薇等人种蔬菜的陈老头,请教他贮藏稻种的办法,陈老头在电话中道:“这稻种收仓前,得好好晒一晒,水份太多了容易霉烂,水份少了,明年不好发芽。”

    王路抓了瞎,这种个稻子怎么就这样麻烦呢?他垂头丧气地道:“陈老伯,我们手头也没有测量稻种水份的仪器啊。”

    电话里传来陈老伯高声大气的笑声:“小王,哪要什么仪器啊,我老头子用牙一磕就知道水份含量合适不合适了,以前生产大队jiāo公粮,都是这样用牙磕的,比机器量出来的还准。”

    王路大喜,立刻决定,崖山众人全体出发,争分夺秒,立刻抢收稻谷。

    陈老头下山后对王路道:“小王,让小周陪我回一趟后隆村,上次我给你们找来的电动脱粒机还放在家里呢,正好这次用上。”

    王路还真忘了这事儿了,连忙道:“说起来陈老伯自打脱险后,是还没回过家呢,你这次回家,有什么需要带回的生活用品,也尽管带回来吧。对了,也不知道经过尸cháo后,后隆村丧尸会不会增多,我让小沈也陪着一起去。”王路让陈老伯一行人开走了机动三轮车,再三叮嘱周chūn雨注意安全,如果丧尸太多,宁肯空手而回。

    送走了陈老头,连新到的钱正昂一起,崖山老小坐着农用车进发去稻田,就连陈薇,也抱着梨头跟随,反正到时候把梨头放在田边,她一样能下地。

    在崔老太指点下,农用车直驶到田头,大家也知道,这些稻谷可事关今后崖山农业的发展,别瞧20来亩地看着多,但里面真正能挑出多少能用的稻谷来,可还在未知之数,所以也不用王路多说,大家人手一把镰刀跳到农田里就收割开来,倒是崔老太连连提醒:“大伙儿拿着镰刀小心些,可千万别割到手上脚上,左手拢一把稻谷,右手割稻。”

    这一群人中,勉强也就是陈薇小学时候跟着家人割过几次稻子,王路小时候倒是捡过稻穗,却没正经八百割过稻谷,一伙人进了稻田,没一会儿就立刻分出了高下。

    崔老头和陈薇割得最利落,谢玲和王比安是打酱油的,看着他们máo手手脚的样子,镰刀随时会割在自己身上,谢正昂拖着个白大褂,下摆掖在kù腰里,割几下就直起身喘口气,而王路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劲叫腰酸。在场的只有梨头最开心,她被放在田边的一块草地上,正看着大家咯咯笑。

    虽说现场luàn七八糟,但等陈老头一行人开着机动三轮车,拉着脱粒机到田头时,大伙儿还是已经割下了不少稻谷。

    周chūn雨还没从车上下来就大呼小叫道:“陈姐,快看,我们可带好东西来了。”

    陈薇直起腰背着手擦了把汗,眯着眼睛望三轮车后厢一看,惊喜道:“jī、鸭,还有兔子?这、这都是你们从后隆村找来的吗?天,这样长时间过去了,陈老伯家里的小动物们都没饿死吗?”

    陈老头笑道:“还真被你小陈老师猜中了,这些jī鸭啥的,在家里活得好好的呢,原本就是在院子里散养,放稻谷的房间mén又开着,我们到家时,这些小家伙吃稻谷吃得正欢实呢,把装谷子的麻袋都啄破了好几个dòng,jī粪鸭屎拉得满房间都是,那个臭啊。这兔子也不知怎么从竹笼子里钻了出来,把院子里的huāhuā草草啃了个干净,虽然说瘦了不少,但好歹没饿死。”

    陈老头不但带来了脱粒机、农具、jī鸭兔子、还有成袋的米和没有脱壳的稻谷等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装了满满一车,重得三轮车都开不快。

    周chūn雨告诉王路,后隆村也过了洪水,溪边的民居倒了好几家,村里的丧尸少了很多,又有沈慕古相助,所以大家不费什么事儿连武器也没动用,就带着物资回来了。

    这许多东西自然不能放在田头,搬下脱粒机后,王路便jiāo待周chūn雨再开着三轮车回鸣凤山庄,把东西卸下,顺便还有件艰巨的任务――从鸣凤山庄拉条电线到田头,好使用电动脱粒机。

    周chūn雨有点犯难:“这田边虽然有电线杆,但看走向,并不通往鸣凤山庄方向,我担心没法利用原有的电线杆搭线路。唉,皎口水库那群人真是贪心,霸着电站宁肯làng费也不让我们用点电,害得我们用点电都要重新搭电网,不然的话,这电网都是现成的,象农用电网,全都直通田头,排水、灌溉、脱粒,农用电器只要chā上chā头就能用,哪用得着这样麻烦。”

    王路挥挥手:“行啦,别怨天怨地的了,反正这活jiāo给你了,晚饭前把电送到田头,今晚我们挑灯夜战。”

    陈老头非要搭周chūn雨的车回鸣凤山庄,他说自己这半条胳膊是收不了稻谷了,但总可以烧个饭热个水什么的,也好给田头劳作的众人垫垫饥解解渴。

    田里众人忙得两眼发黑,王路也就不客套了,让周chūn雨带着陈老头和沈慕古而去。

    一捆一捆的金黄的稻谷在众人努力下,一点点堆积了起来,慢慢地大家也mō索出了正确的收割方法,劳动效率一点点高了起来。

    当周chūn雨开着机动三轮车的突突声再一次从远处传来时,崖山的男nv老少居然已经收割了一亩多地的稻子,虽然这速度远远比不上割稻客,可也是很让大家欢欣鼓舞。

    三轮车不但带来了红糖水、白煮鸭蛋、萝卜干米饭团、牛ròu干等吃的喝的,还载着成卷的电线,三轮车一边行进,车后厢的沈慕古和陈老头就不断把电线往路上扔,三轮车到了田头,直起腰来的王路才看清那电线五huā八mén,有建材店里没有拆封的成捆的电线,也有野外的黑胶皮电线,还有的电线明显是从农家里现拆下来的,几米就是个结头,用电胶布胡luàn缠上。

    王路累得连话也说不完整,只是向周chūn雨比了下大拇指。

    众人稀里哗啦在田头躺了一地,喝水的喝水,吃饭的吃饭,陈老头在饭团里放了不少盐,老农民,割稻经验十足,知道大家流了大量汗后,缺少盐份,所以要多吃点“咸下饭”,果然,连带王比安在内,都狼吞虎咽大口吞吃着咸津津的饭团。

    周chūn雨把电接上了脱粒机,和沈慕古两人把已经堆积得小山一样的稻谷背了过来,开始脱粒。

    随着电机嗡嗡声,金sè的瀑布从脱粒机后面飞泻而下,落入已经张开的麻袋里,王路捏着半个饭团蹒跚着走到麻袋边,抓了把稻粒,在手里搓了搓,感受着粗糙的颗粒,看了看左手的白米饭团,又tǐng了tǐng酸得像要折断一样的腰:“果真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诗情画意当不了饭吃,吃了晚饭稍微休息一下后,在田头点起灯,众人继续开工,陈老头则负责脱粒,有了周chūn雨和沈慕古加入,速度明显快了起来。这片稻谷和别处的稻田差不多,育苗期经过了严格田间管理,虽然在生化危机爆发后,后期chōu穗、灌浆因为无人打理,影响了长势,但也差不多亩产有300公斤左右,虽然比甬港地区历年亩产500反斤少了近一半,但王路已经很满意了。

    这一天,崖山众人收割了近四亩地,打了1000多公斤稻子,把所有的麻袋都用光了,王路瘫坐在稻秸堆里,看着农用车上一个个胖墩墩的麻袋,笑得合不拢嘴。说实话,崖山石窟里成袋的米堆得高高的,都是些什么“五香米”啊、“黑龙江大米”啊、“泰国香米”,论起口感,肯定好过这农民自家种的本地稻谷,但王路高兴的是,陈老头已经检查过了,虽然有些稻谷在太阳暴晒下,成了暴腰粒,没法做种子,但大多数稻粒还是完好的,好好挑选一翻,能找出不少好种子来,种上几百亩地都不成问题。

    王路正在心满意足地盘算,田边的一坡草地上突然传来梨头稚嫩的笑声,谢玲在旁边道:“唉呀,我们光顾着割稻子,倒把这小家伙忘一边了。”

    陈薇连忙道:“没事儿,1小时前我刚给她喂过牛nǎi,哄她睡了,没想到小家伙这样快就醒了。”

    这时,田头又传来梨头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小máo头一个人在乐什么。

    王比安连忙道:“我这就去把梨头抱来。”入夜点灯后,陈薇怕王比安割稻子伤着自己,便让他做些捡稻穗、扎麻袋的轻活,他倒还有些力气。

    眼见着王比安朝着梨头休息的田头跑了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妈妈!爸爸!梨头身边有条狗!”

    众人齐齐一惊,纷纷赶了过去,周chūn雨、沈慕古连放在三轮车上的斧头都带上了,大家跑到呆愣着的王比安身边,果然看到,梨头正和一只油光水滑的大黑狗一起――玩。

    没错,就是在玩,梨头趴在地上,用胖乎乎的小手又抓又拉着大黑狗的尾巴,大黑狗夹着尾巴团团转,实在被梨头烦不过,就用头顶她一下,让梨头坐个屁股墩。

    陈薇急道:“哪里来的狗,怎么大伙儿一点没听到动静,快、快,周chūn雨把狗赶走。”又叮嘱道:“小心点,别惊着狗伤着孩子。”

    周chūn雨哪里需要陈薇说,早就心急如焚了,虽然看起来大黑狗是在和梨头玩耍,但那狗比梨头大多了,体重估计是梨头的两倍,光蹲着,个头都比梨头高了,这牙只要在梨头细嫩的皮肤上刮一下,就是一场惨剧。

    但周chūn雨也不敢就这样直冲上去,现在那大黑狗并没有恶意,但如果自己动作大了,惊着它,可就不好说了。

    周chūn雨把斧头藏在身后,伏低身子慢慢靠近黑狗,嘴里还念叨着:“啰啰啰,狗狗乖,到这儿来,到这儿来,给你吃ròu骨头。”众人一边感到好笑,这是唤狗呢还是唤猪呢,一边却又替梨头捏了把汗。

    梨头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身处危险中,正抓着大黑狗的两只耳朵努力想站起来,大黑狗晃了晃脑袋,梨头手一松一屁股坐倒在地。

    周chūn雨一惊,控制不住自己往前一扑,大黑狗一下子警觉起来,它猛地抬高身子,冲着周chūn雨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陈薇在后面吓得尖叫一声:“小心。”

    周chūn雨伸出左手:“狗狗乖,坐下,坐下。”

    大黑狗根本不为所动,低下头摆出进攻的姿态,张开了嘴――它的嘴越张越大,整个头都分裂了开来,惨白的牙齿jiāo错舞动――那居然是只丧尸狗!

    陈薇眼一黑差点晕过去,梨头居然落到了一只丧尸狗嘴下!自己怎么就这样粗心大意,以为现场人多,不会有事,就把梨头放在了田边!

    所有的人都反映了过来,周chūn雨最快,他已经举起了右手的斧头,脚用力,就想扑过去――一只手臂从旁边伸过来,一把扯住了他的胳膊,“你疯了!梨头就在它身边!”正是王路。

    周chūn雨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冲上去,惊着了丧尸狗,只要一回头,梨头就得被它吞到肚子里,如果把斧头扔过去,不要说不一定能杀死丧尸狗,一不小心,还会砸在梨头身上,当真是左右为难,可不拼又不行。

    周chūn雨双目暴突,红得要滴血:“王哥,松手!”

    王路死死拉住:“冷静,你仔细看!梨头没事!”

    周chūn雨怒骂:“放你m的屁!”然而就在这时,梨头的笑声突然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谢玲、王比安等人的惊呼声,周chūn雨扭头一看,只见梨头正抓着丧尸狗的尾巴像拔河一样使劲拉着,嘴里还发出开心的笑。

    丧尸狗猛地一回头,它那裂开的嘴巴在空中舞动着,犬牙咔咔互相撞击着,向梨头扑了过去――就在那可怕的牙齿将撕开梨头时,丧尸狗突然恢复了原型,重新变成一只普通狗的形态,用头顶着梨头,甚至翻滚到地上,lù出了肚皮。

    在狗的肢体语言中,lù出肚皮就是“我投降了,饶了我吧”,“我喜欢你,我们做朋友吧”的意思。

    王路这时才有时间急促地道:“那丧尸狗要吃梨头的话,早就吃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周chūn雨被刚才的一翻变故吓得tuǐ都软了,这时一把握住王路的手,可怜巴巴地道:“王哥,怎么办?怎么办?”

    王路沉声道:“大家都往后退,不要刺jī丧尸狗,它暂时对梨头没有恶意。”

    大伙儿也都看明白了,虽然满心忐忑不安,但还是依着王路的话一步一步后退。

    王路对周chūn雨道:“你也退下去吧,放心,我就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把梨头安全带回来。”

    周chūn雨牙齿咬得咯咯响,握着斧头的手青筋暴起,好一会儿,才一声长叹,扭头跌跌撞撞往后走。

    王路看着陈薇和沈慕古护住了周chūn雨,这才转过身――梨头正张着小嘴咬着大黑狗的耳朵,后者努力把头埋在前爪里。

    这是搞什么啊。人狗情未了?

    王路叹了口气,掏出了后腰上的折叠刀……

    丧尸狗其实一直观察着前面这个活人的动静,它有些不耐烦,轻轻用头把梨头拱倒在地,向王路转过身来,再一次变形,它要把面前这块鲜ròu一口吞下去。

    突然,丧尸狗恢复了原形,它面对着王路似乎有些困huò不解――鲜ròu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同伴,王路正一步一步向它走近,嘴里还嘀咕着:“好狗狗,我们可是一家人,乖乖听话,给你吃骨头。”随手从地上捡了条用来扎麻袋的尼龙绳,一直走到大黑狗身边,先把梨头抱到离黑狗较远的地方放下――黑狗看到王路抱起梨头时,明显有些紧张,头部又有变形的迹象,被王路嘘嘘了几声,这才重新安静下来。

    王路安顿好梨头,把自己置于孩子与丧尸狗之间后,包括周chūn雨在内,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见王路居然又mō了几把丧尸狗头,貌似手下只是一只普通的看家狗一样,让它蹲伏在地上,然后慢条斯理取过尼龙绳子,仔仔细细把丧尸狗的四条tuǐ都绑了起来,甚至在狗嘴上都绕了好几圈,然后拍拍手站起身:“都过来吧,没事了。”

    ……

第三百二十一章 梨头也有小弟啦

    应]第三百二十一章梨头也有小弟啦——

    第三百二十一章梨头也有小弟啦

    周chūn雨跑得最快,狂奔上来扑到梨头身边,一把抱起还在草地上爬动的梨头就又亲又mō,嘴里还连声道:“好宝宝,乖宝宝,快让爸爸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梨头讨厌周chūn雨的汗臭和胡子,拼命在怀里扭股糖一样动个不停,还用小手推开爸爸的脸。陈薇见周chūn雨手忙脚luàn不是事儿,连忙把梨头接了过去,一边轻声哄着,一边细细检查了一遍,才对旁边搓着手心急如焚的周chūn雨道:“没事,孩子好着呢,一根汗máo都没掉。”

    周chūn雨这才放下心来,回身捡起扔在一旁的斧子,拨开围着丧尸狗的人群:“让让、让让,我来杀了这家伙,m的,好险刚才没吓死我。”

    王比安在旁边喃喃地道:“周chūn雨叔叔,这只丧尸狗好像和梨头很好啊,它只是和她在玩游戏呢。”

    周chūn雨切了一声:“王比安你傻了,那是只丧尸狗,这样大体形的狗,连你都能一下子扑倒,不杀了它,难道还要放了它?”

    谢玲沉思着:“我看别急着杀,这丧尸狗tǐng古怪的,咱们得nòng清情况,反正哥已经抓住了它,也不怕它跑了。”

    不说众人围着丧尸狗议论不停,旁边钱正昂拉着沈慕古急赤白脸道:“你刚才看见没?看见没?王哥空着手直接就上去了!他居然空着手走到丧尸狗面前,那狗居然也没有袭击他!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慕古自认自己相比钱正昂,好歹也算是崖山的“老人”,虽然自己是被俘后战场起义,钱正昂则是自行来投,但论资历,还是自己排名靠前,听了钱正昂的话,高深莫测的一笑:“有些事,你看见了就得当没看见。好奇心害死猫你听说过吗?”

    钱正昂挠挠头:“你啥意思?我听不明白。”

    沈慕古拍拍钱正昂的肩:“反正你只要记住,咱们王哥,是大有本事的人,你来崖山可算是走对路了,好好干吧。”

    钱正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边厢,关于要不要杀丧尸狗,大家吵成了一团,周chūn雨坚持要杀,谢玲却说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只古怪的丧尸狗。

    王路被吵得头痛,断然道:“吵什么吵,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梨头的意见?”

    大伙儿都傻了眼,问梨头?梨头都还不会说话呢。

    王路不以为然地道:“刚才梨头和这只丧尸狗之间的表现你们都忘了?要我说,古怪的不是这只丧尸狗,而是梨头才对。”

    他冲着抱着梨头的陈薇招招手:“把梨头抱过来。”

    陈薇见他脸上神sè极严肃认真,只得把梨头抱过来,王路接过梨头后,在嘴里念叨着:“梨头,你喜不喜欢狗狗啊?”

    梨头自然听不懂王路的话,只是一低头又看到了在地上被捆成粽子一样的丧尸狗,立刻啊啊叫着,向丧尸狗伸出手,小身子还扭动着,分明是想继续和狗狗玩。

    王路抱着梨头,慢慢蹲下身,周chūn雨差点叫出声来,但看王路只是把梨头凑近丧尸狗的身子,而不是嘴巴,这才勉强忍住。

    梨头被王路抱着,小手在丧尸狗身上挠来挠去,嘴里还兴奋地咯咯笑,而丧尸狗,原本一直在不停挣扎,被梨头mō上身后,立刻平静了下来,尾巴还一甩一甩的。

    王路直起身,对王比安道:“王比安,你也来mōmō这只丧尸狗。”

    王比安一愣,结巴道:“老爸,不会吧,你、你居然让我mō这只丧尸狗?”

    王路淡淡道:“你梨头妹妹都敢mō了,你比她大12岁,怎么就不敢了?”

    王比安受不得jī,挤上前来,也伏身匆匆mō了几下丧尸狗,那丧尸狗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一阵咆哮声,又重新剧烈扭动起来,吓得王比安连退几步,当着大伙儿的面,王路再次让梨头抚mō了几下丧尸狗,丧尸狗再度平静下来。

    不用王路再多说了,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梨头有问题,大有问题。

    周chūn雨再也忍不住,扑到王路面前,几乎是抢一样把梨头抱到怀里,差点把梨头nòng痛了,梨头哼哼起来,平时爱nv如命的周chūn雨这次却不顾梨头闹脾气,把孩子检查了一遍又一遍,连niào不湿都解开来看了看,嘴里还发着颤音道:“宝宝,宝宝,你可不要吓爸爸,这、这丧尸狗怎么把你当自己人了呢?”

    其实,应该叫“自己尸”才对。王路在心中叹了口气,在场的人与丧尸、丧尸狗拼杀经验丰富,丧尸狗只有面对丧尸时,才不会袭击。现在这样子,分明是丧尸狗把梨头当“自己尸”了。

    为什么会这样?

    王路想了想,招招手,叫过沈慕古:“你感应一下。”

    沈慕古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王路是让自己感应一下梨头是不是丧尸。

    他闭上了眼,大家都死死盯着他,很快,沈慕古睁开了眼睛,不无畏惧地瞟了王路一眼,立刻又低下了头:“梨头不是丧尸。”

    周chūn雨也死盯着沈慕古,听得他这句话,顿时长长松了口气,笑道:“王哥,梨头没事儿,我看啊,还是这只丧尸狗有问题,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跟我们家梨头这样亲。”

    王路的神sè却并不轻松,他想了想,突然道:“小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传说,从小喝狼nǎi长大的人,在长大后,遇上狼群时,狼并不会袭击他,反而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

    周chūn雨一愣:“王哥,你这话啥意思?”

    王路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告诉我梨头的妈妈陈冬佟死之前最后一个晚上,她还喂梨头喝了nǎi。那个时候,陈冬佟已经被你的丈人咬伤,感染了生化病毒!”

    钱正昂啊地大叫了一声:“母婴传染!”

    母婴传染!这并不是一个晦涩的医学名词,包括艾滋病在内,很多疾病都可以通过母亲的rǔ汁传染给婴儿。

    周chūn雨紧紧搂住梨头,用力之紧让梨头不舒服地咧开嘴呜呜哇哇叫起来:“不会的!不可能!沈慕古都感应过了,我们家梨头不是丧尸!”

    王路连忙道:“我并不是说梨头是丧尸,但很明显,梨头当时吃过的陈冬佟的nǎi,对她造成了一定影响。正是这种影响,让这只丧尸狗和梨头这样亲近。”他笑了笑:“周chūn雨你也不用这样紧张,要我说,这倒是件好事。”

    周chūn雨有些闷闷不乐,虽然梨头已经过验证不是丧尸,但和丧尸狗亲近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听得王路这样说,他很不乐意地道:“王哥,你这话啥意思?”

    王路笑道:“《十万个为什么》你看过吧?人类驯服的最早的野生动物是什么?”

    王比安一举手:“我知道,是狗!”

    大家立刻明白了王路话中之意,谢玲抢着道:“哥,你不会是想驯服丧尸狗吧?”

    王路道:“别的人能不能驯服丧尸狗我不知道,但梨头显然能。”

    陈薇和王比安面面相觑,王比安悄声道:“妈,我一想到梨头妹妹长大后,身边跟着好几只丧尸狗,汗máo都竖起来了。”陈薇也摇了摇头,王路的思维,实在也太大胆了点。

    王路道:“当然,现在梨头还小,说这些话的确太早了点,再说,也不知道等她长大后,这能力还会不会依然存在。但这总是一个希望啊,说实话,现在少量的普通丧尸是很难对我们再造成伤害了,但同样数目的丧尸狗,威胁xìng可就大多了。梨头要是能驯服丧尸狗,甚至让丧尸狗为我所用,那简直是奇迹。”

    王路拍了拍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斧头,递给周chūn雨:“那,你要是想现在就杀了这只丧尸狗,也随你的意。”

    周chūn雨迟疑着,把梨头jiāo给了陈薇,接过了王路手里的斧头,走到丧尸狗身边,运了运气,高高举起了斧头――陈薇抱着梨头转了个身,不让她看到自己喜欢的狗狗被杀的一幕。

    扑地一声,周chūn雨把斧头扔到了丧尸狗身边,他长叹口气:“我也不是什么死脑筋,在这luàn世,梨头长大后真要能有控制丧尸狗的功能,是她存活于世的最大依仗。”

    王路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周chūn雨的肩:“好,好,你能想明白这点就好,不过你也太贪心点了,现在最多也就是丧尸狗表现得有点和梨头亲近,你倒好,居然直接就想让梨头控制指挥丧尸狗了。我可警告你啊,别把事情想得这样简单,这丧尸狗的原型是家狗,狗与狗也不一样的,有的狗天生亲近人,有的狗却非常暴力,金máo犬和斗牛梗就完全不一样。”

    周chūn雨嘿嘿笑了几声:“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把这只大黑狗丧尸狗给留下来,它可是我们家梨头的第一个手下呢。”

    得,王路差点笑岔气,周chūn雨刚才还喊打喊杀的,现在就立马帮还不会说话的nv儿拉小弟了,话说一只狗的生命只有10多年,等梨头长大了,这狗也老得不像话了――不对,丧尸狗的寿命肯定与普通狗不一样,谁知道它今后会活多少年。

    啊,果然是萝莉版人狗情未了啊。

    大家这才放松下来,围着陈薇怀里的梨头又说又笑,王比安是说不出的羡慕,自己的武力不及谢玲和周chūn雨,能力不及沈慕古和新来的钱正昂,割稻子比不了年纪一大把的陈爷爷和崔nǎinǎi,现在居然连梨头也比自己厉害了!为什么自己就没有特殊的能力呢?边想着,边探手mō了mō躺在地上丧尸狗的身体,结果丧尸狗一阵咆哮,吓得他又缩回了身。

    王路这时向沈慕古招了招手,沈慕古满脸是笑小跑到王路身边:“王哥,有啥事?”

    王路淡然道:“沈慕古,你走吧。”

    沈慕古méng了,结结巴巴道:“王、王哥,你说啥?”

    王路面无表情地道:“沈慕古,我们崖山留不住你,你离开这里吧。”

    不说沈慕古,就连旁边说笑的众人,也齐齐呆了。沈慕古上山的经历虽然是众人中最尴尬的,但他上山后,一贯谨慎小心,就连周chūn雨,虽然一开始对他呼来喝去没好脸sè,但看在他巴结勤快的分上,现在对他态度也渐渐好起来,有时也会以“小沈”叫他。而且,最重要的是,沈慕古的“雷达功能”有确很有效,这在镇内复杂地型打丧尸时,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这好端端的,王路为什么要赶沈慕古走?

    陈薇试探着叫了声:“王路,有啥事你好好和小沈说嘛,这走不走的话,就别说了。”

    王路不为所动,只是拿眼死死盯着沈慕古,冷冷道:“一路走好。”

    扑通一声,沈慕古跪在了稻田里:“王哥,王哥,我、我没做对不起大家的事啊?你、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到崖山,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王路并没有弯腰扶沈慕古,只是淡淡道:“好得很,你到现在也不承认吗?”他冷哼了一声:“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一转身,冲着发怔的众人挥挥手:“还愣着做干什么?把东西搬上车,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开工。”――看那架势,似乎就此把沈慕古扔在田头了。

    大家有心想劝劝王路,却不知道他对沈慕古的脾气缘何而发,又见他铁青着个脸,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便不敢多说话,开始收拾田里的东西。电动脱粒机等工具倒不必动,反正明天还要用,放在田头也无人偷,只要把粮袋背上车就够了。

    正在众人忙碌时,一直呆呆跪在田边的沈慕古突然跳了起来,冲到王路面前,一抬手,拍,重重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嘶声喊道:“王哥,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王路看也不看他一眼:“你骗我什么了?”

    沈慕古颤声道:“我、我以前的话有点吹牛了,我说我能感应到丧尸,其实、其实是有不少缺陷的。”

    王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清楚点,一个大老爷们,哼哼叽叽地象什么样儿。”

    沈慕古连声道:“是,是,我这感应能力,其实对丧尸狗是无效的,可能是它们的脑电bō反映太弱了,所以我感应不到。还有,对一些智尸,我也没法感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智尸会‘躲’开我的感应一样。”

    王路道:“这事儿,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沈慕古哭丧着脸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不想让王哥知道我能力有缺陷,被王哥小瞧了。”

    王路怒斥道:“这难道是小瞧不小瞧的问题吗?就因为你luàn吹嘘,结果梨头被丧尸狗接近了都没人发现!幸亏老天爷保佑,梨头居然能和丧尸狗亲近,要不然,这丧尸狗趁着夜sè扑上来,我们又都在割稻谷,措手不及之下,得有多少人遇害?!你老是吹嘘自己能自动感觉丧尸的威胁,就为了你自己的那点虚荣心,不是经过今天这事让我对你的雷达能力产生了怀疑,你不知还要骗我们多久。你想想看,这如果在今后杀丧尸的时候,我们被你错误的情报引导,还不知要闯出多大祸事来!”

    沈慕古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王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路长叹一声,上前一步拍了拍沈慕古的肩:“小沈,自打你上山来,我王路拿你怎么样?我可从来没有另眼相看过你,一直把你当我们的伙伴推心置腹,连吃饭都是一个桌子,有我一口,从来没少你一碗。你却偏偏这样多心眼,你说说,你对得起谁?这年头,搞些小动作,nòng些小聪明,是没好处的。你的雷达能力是很优秀,可没有谢玲、周chūn雨他们挡在一线拼杀,你的能力就是个屁!做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沈慕古听王路口气松动,tuǐ一软又要跪下来:“王哥,我再也不敢了。”

    王路一把拉起他:“跪什么跪,崖山上大伙儿都是一家人,又不搞什么帝王将相,有错就改就是了。”

    沈慕古胡luàn用袖子抹了把泪,重重点着头:“王哥,我今后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

    王路拍拍他的肩:“去吧,向周chūn雨道个歉,就因为你吹牛做假,梨头差点就没命了。”

    沈慕古应了声,连忙跑到周chūn雨边,向他道歉,周chūn雨倒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我这个当爸爸的都没管好梨头,这事儿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算了算了,下次别luàn吹牛就是了。”

    众人见一场风bō过去,都松了口气,重新开始整理车辆,沈慕古忙前忙后干得最多。

    众人收拾好东西后,分乘三轮车和农用车,向鸣凤山庄而去,明天还要继续割稻,倒不用回崖山或卫生院。

    陈薇、王路、王比安、梨头坐在农用三轮车上,谢玲在前面开车,屁股下是沉甸甸的粮包,另外几人坐在后面的机动三轮车上,陈薇抱着梨头,看到王比安累得头一垂一垂地打瞌睡,悄悄挨近王路道:“看你把沈慕古训的,今天这事儿,还真怪不得他,要怪也该怪我。梨头一向是我养着的,今天忙着割稻,才把小家伙放在了田头,我期间也去看过她几次,到了夜里专心干活,又以为她喝了nǎi睡着了,这才疏忽了。沈慕古虽然不该欺瞒你,可你对他未免了太严厉了点。”

    ……

第322章 好女怕男缠

    第三百二十二章好女怕男缠

    王路板着个脸:“婆娘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什么?”

    陈薇一愣,气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王路:“发什么神经啊?还人五人六起来了。”说着一扭头,不再搭理王路。

    王路绷着脸也不理睬陈薇,其实在他心里,早已经如翻江倒海一般。

    说真的,王路今天拿沈慕古作规矩,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敲打敲打崖山众人。

    封海齐离去后,王路原还有点无所谓,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是失了一大臂助,这失去的并不仅仅是武力的支持,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实打实存在的心态。

    坦率地说,在崖山,封海齐的个人能力才是最强的,无论是武功还是管理能力,王路都差了他几条街去,但封海齐一直默默接受王路的领导,任劳任怨,从来没有驳过王路一回面子,哪怕王路有时候办事顾头不顾腚,他也只是一声不吭地帮王路收拾好首尾。

    这无形中,在崖山众人中竖起了一种榜样,崖山现在的团体,说实话有些畸形,核心力量如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甚至连陈老头,都是沾亲带故的。

    这本是优势,能让大家更亲密无间。

    但也是劣势,但凡看过几本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就叫皇亲国戚,尾大不掉。

    职场里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亲戚是最难管理的,你和他说规章,他和你摆亲情,白天单位里挨训了,夜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求情电话就打来了。

    崖山其实也差不多,在谢玲面前,王路压根儿说不得重话,周春雨呢,仗着自己和王路陈薇关系不一般,有时候说话就三四不着调,不够尊重,这要是只有自己人还罢了,可崖山的外人越来越多,时间长了,就会对王路起轻慢之心。陈老头和崔老太,如今对王路是感激不尽,但王路知道,一个单位,一个团体,一个领导者,并不是靠小恩小惠就能永远拉住人的,只有构建起一个正常的下级关系,才能顺利运转。

    君不见职场里,白发苍苍的老员工老老实实听命于小自己20多岁年轻级的现象比比皆是,难道靠的是亲戚关系或恩惠?你要是这样想,压根儿当不了领导。

    封海齐在时,通过自己以身作则,带领崖山下下一条心,接受王路的管理,但封海齐一走,王路威信不足、管理能力偏弱的弊病就暴露出来了。

    王路一直想弄个人敲打敲打,杀鸡给猴看,让别的人“魂灵拎清点”。

    算来算去,能敲打的人,也就是沈慕古一个。

    谢玲,那是舍不得敲打的,周春雨,以这小子的性格,恐怕根本对王路的敲打毫不在意,大咧咧就过去去了,起不到什么作用,陈老头和崔老太,那根本不用说了,怎么敲打法?左盘算右盘算,最后就只剩下了沈慕古和钱正昂。

    但钱正昂是新来的,还没有彻底归心,这要是敲打重了,人家拍屁股走了怎么办?

    那就只剩下沈慕古了,这是个最好不过的目标,以降将――不,降兵的身份入的崖山,本就直不起腰杆,虽然雷达功能很吃香,但也不是说离开他崖山就玩不转了。最重要的是,这人性格懦弱,品性更是墙头草,只要是大腿就抱,你骂他打他,只要给他一口饭吃,他就屁颠屁颠跟着。

    不杀这只鸡,杀谁去。

    王路其实早就在找沈慕古的碴,这段时间经常派他外出干活,其实就是想借机挑刺,今天晚,正好拿梨头被丧尸狗接近的事,敲打一翻沈慕古。

    说实话,王路一开始并没察觉沈慕古隐瞒了自己雷达功能的缺陷,他单纯只是认为沈慕古不够警觉,让丧尸狗欺近了也没发现,这原本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大伙儿割稻的确很累,腰酸背痛不说,长时间蹲着,脑袋缺氧,耳朵都不自觉嗡嗡响。

    只是没想到抓着沈慕古做张做势一阵,沈慕古居然还真被吓着了,吐露了真话出来。

    这效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立马把王路知微见著英明神武的形象给树立了起来。

    接下来近一星期,众人都在田里割稻,好在崖山生活条件如今大大改善,吃喝不愁,鸣凤山庄住宿条件又好于崖山,所以恢复得比较好,到得最后一天,王路也懒得再去割稻了,和陈老头一起着手晒稻谷,剩下的稻田就扔给了谢玲、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王路收拾沈慕古杀鸡真的惊着了猴子,大伙儿居然没有什么埋怨,连谢玲也没像往常那样说几句怪话,自去干活。

    稻谷就晒在沿江的水泥公路,这是再好不过的晒谷地,在以前,还要担心来来往往车辆的尾气造成稻谷重金属污染,如今却是不用担心这个。王路和陈老头把公路的淤泥清扫了一下,从附近民居里收集来了不少席子,铺在路面,这就成了。

    把麻袋里金灿灿的稻谷倒在席面,然后用平齿木耙将小山包一样的稻谷堆平,听着稻粒在木耙下刷刷如流水一样滚动着,王路突然能够理解老农民面对丰收时的喜悦之情了,这就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啊。

    陈老头在旁边端着受伤的胳膊指点着:“小王哥自从那天训斥过沈慕古后,陈老头就在‘小王’后面又加了个‘哥’字,尽量铺平点,摊薄点,这稻种的含水量可是关键,明年能不能发芽,发芽率是多少,可都看这晒种子的火候了。”

    王路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稻谷打下来已经过了季节了,咱们更得小心些。”

    等所有的稻谷都晒,沿江公路变成了一条金色的大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王路开着机动三轮车拉着陈老头往鸣凤山庄而回,两人正说说笑笑着,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嘶吼,陈老头一抬眼:“小王哥,来了两只水丧尸!”

    王路也已经看见了,只见鄞江里爬出两只水淋淋的丧尸,一前一后向王路和陈老头扑了过来,王路急刹了车,叫苦连天:“惨了惨了,这下完蛋了。”

    王路倒不是怕区区两只水丧尸,三轮车后厢里就放着两把手斧呢,只是这水丧尸了岸后,向王路两人扑来时,一路趟过了一长溜正晒着的稻种,身的水全滴在稻谷了。

    王路可不认为这从丧尸正在缓慢腐烂的伤口滴下来的水能有多干净,这两只水丧尸一路淋过来,把刚刚晒的稻种全糟蹋啦!

    王路怒火攻心,举起两把斧头就扑了去,老办法,先砍胳膊再剁腿,最后来个斩首,收拾完了王路凝神一看,长叹一口气――刚才杀丧尸时溅出的尸液,又污染了一大片稻种。

    气得王路跳脚直骂:“水丧尸,你妹!”

    没奈何,王路和陈老头一起,将受到污染的稻谷全倒到了江水里,连席子都没法再用了,为了保险起见,王路把和水丧尸打斗时周边几块席子里的稻谷也倒了,虽然它们并没有明显受到污染的痕迹,但还是保险为,这尸液溅一两滴还真看不出来。

    陈老头也心痛得唉声叹气。

    下午,周春雨等人拉着最后一农用车的稻谷回来时,王路捶着桌子大吼:“把水丧尸统统收拾了!这群家伙也太猖狂了,一直以来我们没空管它们,现在眼见着是越来越多了。”

    陈老头在旁边把晒稻种被水丧尸污染的事一说,大家恍然大悟,周春雨道:“王哥说得对,这水丧尸是该收拾一下了,次封所长走,还有水丧尸爬到船袭击他呢。镇子里的丧尸我们倒是在时不时收拾一下,结果倒让鄞江里的水丧尸得了势,在里面活得滋润着呢。”

    谢玲道:“就是,哥,其实姐私底下就和我念叨过,说这鄞江里水丧尸越来越多,可把水源都污染了,虽说我们不喝江水,可这水今后总要用来种田种菜的,这样下去可不成。”

    王路道:“唉,原本我想着反正鄞江水是活水,就算我们以前把丧尸尸体扔到江里,也会被冲到下游奉化江,可现在这水丧尸在江底到处乱跑,的确不是个事儿,这不是变成我们今后溉灌农田的水都成了丫的洗脚水嘛。”

    周春雨道:“王哥,你一句话的事,咱们这就干丫的去。”

    王路沉吟了一下:“咱们得琢磨个法子,水丧尸的隐蔽性可比地面的丧尸强多了,我们又不可能钻到水底去杀它们,一只两只还罢了,现在鄞江里的水丧尸少说也有百只了。”

    钱正昂道:“我们在水里放些血什么的,把水丧尸吸引集中到一个地方,王哥你看怎么样?”

    周春雨抢白道:“就怕来的水丧尸太多,我们措手不及,而且,那水丧尸还是躲在水里啊,照我说,最好是用个什么法子,让水丧尸都跑到岸来。”

    众人七嘴八舌出着主意,王路看了看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的沈慕古:“小沈,你有什么主意没?来,说说。”

    沈慕古连忙道:“王哥,我也没什么主意,不过我保证,水丧尸我肯定能感应到,绝不回再出问题了。”

    王路点点头:“小沈,这种赌咒发誓的话以后不用说了,我看人,只看他的行动。”

    谢玲道:“我说,我们用钓鱼竿怎么样?用新鲜的肉当鱼饵,用最粗的线最大号的钩子,把水丧尸给钓来。”

    王路哈哈道:“你这想法有趣,就是怕这水丧尸太重了,钓竿吃不住劲儿,丧尸少说也有百多斤,这可比鱼大多了。鄞江的渔具店里的钓竿钓线,多是钓钓小河小溪里的鱼,斤把重已经了不得了,怎么可能钓起百多斤的鱼?”

    谢玲不服气地道:“我以前在海里钓鱼,连鲨鱼都钓起来过。”

    王路摇摇头,没再搭理谢玲的小意气,这时沈慕古怯怯地道:“王哥,我倒想到个办法。”

    王路道:“说来听听,你大胆说好了,集思广益嘛,你就是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沈慕古连忙道:“我想着,用钓竿不行,那我们可以用渔网啊。”

    他话音未落,王路大叫一声:“着啊,就是用这个办法!我也是糊涂了,以前在千岛湖亲眼看人家大网捕鱼,一网下去可以打起几十吨的鱼,那鱼比7岁的小孩子还大!水丧尸虽然个子比鱼大,但被渔网纠缠住了,一样脱身不得,而且更方便我们收拾,根本不用担心它的还击,轻轻松松就能杀死它。唉,真是的,次去后隆村弄太阳能电池系统时,就用过渔网对付丧尸,现在怎么就一时想不起来呢。”

    沈慕古讨好地道:“王哥你天天忙成那样,这种小事自然不会在意。”

    王路嘿了一声:“我又不是神仙,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小沈你出的这个主意好。”这叫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

    谢玲也在旁边道:“沈慕古这用渔网的办法是比我钓鱼法更管用,有了,我们可以利用小沈感应的功能,在水丧尸较为集中的地方用鲜血鲜肉将它们吸引过来,然后用一张大网,将它们一网打尽。”

    沈慕古听得谢玲夸奖,高兴得头脑都晕乎乎的,只会咧着嘴傻笑。

    周春雨也赞同这办法,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样的渔网一定要极大极结实,镇渔具店里的渔网都是些小渔网,怕经不住水丧尸的折腾,一只两只还罢了,来一群,肯定把渔网都弄破了。”

    王路却一笑,道:“我们是没有,可有个地方一定有。”说着,拿手遥遥一指,众人一看,指的却是鄞江游方向。

    谢玲稍一转念,就明白过来:“哥,你是说皎口水库?”

    王路一拍手:“答对了,有奖励。你们想想,皎口水库里养殖着大量的鱼,他们自然年年都要捕捞,那样大的水库,自然有极大的网,正好用来抓水丧尸,水丧尸力气再大,那种大网肯定弄不烂。”

    谢玲大是不解:“哥,我们次刚吃了个闭门羹,怎么你还想再撞一鼻子灰啊?”

    周春雨也道:“就是,皎口水库那帮人可是没给我们什么好脸色,次王哥你都这样软语相求了,他们都还用弩箭射你。”

    王路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次我们找门,要的是人家最在意的电站、电力,可渔网不一样,他们平时不用时,也是扔在那儿的,借我们用一下总没问题。次我们找门,虽然被他们拒绝了,却也并没有因此翻脸。只要没彻底闹翻,求一次不成,我们就去求第二次,用水磨功夫,总能说动他们的。”

    “再说了,捕捞水丧尸对他们也有好处的,多杀一些丧尸,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幸存者们就多安全一分,这种互助互利的事儿,他们总不会一味拒绝。”

    谢玲和周春雨都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脸色,觉得王路太天真了点。

    王路哪里看不出来,但他并不在意,他心里想着,皎口水库里那个女人显然有着相当的地位,今后和皎口水库打交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突破口。

    女人最怕什么,就是个“缠”字啊,追女人,死缠烂打才是王道,好女怕男缠嘛,就算她一开始拒绝,只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皎口水库和崖山现在好比是男女相亲,第一次见面,两人之间还颇有戒意,这也是难免的,你见过亲相的一见面就投怀送抱的吗?但只要互相交往多了,了解多了,水到渠成的美事并不是不可能。所以王路打算耐耐心心地和对方蘑菇蘑菇。

    虽然说,用暴力是最简单的方法,但也是最不得已的办法。

    见王路下了决心,大伙儿自然没了意见,昨儿沈慕古刚刚触过霉头呢,没人想在这当儿再惹恼王路。

    晚吃饭的时候,陈薇把梨头也抱了来,说刚做的一碗西红柿炒蛋,是用鸡蛋炒的,不像鸭蛋有腥味,抱梨头也来尝尝。

    王路原本倒没在意此事,可梨头被陈薇抱着走进来时,他还是吓了一跳――陈薇脚下跟着一条狗,不是大黑丧尸狗,又是什么。

    王路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谁把这只丧尸狗给松的绑?”

    周春雨连忙道:“王哥,没事儿,我已经处理过了,这丧尸狗伤不了人。”

    王路再仔细一看,还真是,其实说来也简单,这只丧尸狗身只不过穿了惯常见到的宠物狗用具而已,身穿着狗背心,嘴套着嘴笼,就连爪子里,也套着红色的塑料指甲套。

    周春雨笑着道:“我抽空去了趟镇子,找了家宠物店,立刻就把这些东西找齐了,狗背心标价56元,嘴笼20元,爪套一块钱一个,加起来不到100元。有了这些东西,这只丧尸狗就能陪梨头玩了,更不用担心它会伤着别人。”

    王路哭笑不得,周春雨宠女儿宠得可没边了,嘴里叮嘱道:“还是得小心点,丧尸狗可是会变形的。”

    陈薇这时笑道:“这丧尸狗倒也作怪,就赖在梨头身边不走,一开始我也担心,在旁边死盯着瞧,这都快一天下来了,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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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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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