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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摸摸出底牌来

    对于梨头和丧尸大黑狗演人狗情未了,王路现在已经不再惊一乍了,虽然说梨头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小毛头,但她身表现的特异之处,认真说来,就是“理所当然”四个字。更新

    这就是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最好不过的注脚。

    现在这个世界,就好比一场规模巨大残酷无情的个人秀,生化病毒和大自然就是毒舌评委,在第一波竞赛中,对生化病毒没有免疫力的人群先被淘汰了,第二波竞赛,个人能力不足的免疫者,被丧尸袭击,又淘汰了,这两场初赛是最残酷的,绝大多数的活人就是在这时倒下的,然后,少量的过关者还要经历第二度生化病毒传染、末世求生、尸潮等一波又一波考验,所以,能幸存到现在的活人,不是真正的强者,就是有特异能力。

    严格意义来说,这个世界应该已经没有普通人了,套用文艺范儿的话,就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跟不时代洪流的人,都已经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垃圾堆倒是算了,十成中有九成,真正意义的普通人已经变成丧尸或丧尸肚里的肉块了。

    王路瞟了眼饭桌前,大黑狗乖乖地趴在桌子腿下,像极了农村土狗的样子,如果再吐个舌头讨骨头就更像了。

    王路苦笑,卫生院里的奚加朝一家三口、钱正昂老娘,石窟里的半截丧尸、智尸、小奶狗,再加这只大黑狗,好嘛,这丧尸的数量都快赶活人了。

    这本的猪脚到底是谁啊?!

    吃饭吃饭,管他个球。

    说是要用渔网对付水丧尸,第二天大家却没急着前往皎口水库,而是着手开始打造竹筏。

    封海齐开走机动船后,崖山就没有像样的水交通工具了,从民兵训练基地弄来的皮划艇太破了·运载量更是不值一提,估计被水丧尸撞一下就得翻沉,所以根本不在众人考虑范围之内。

    那就只有再造竹筏。有过第一次的经验,王路也算是驾轻就熟·现在人手又多,只化了半天工夫,就又造了一条比第一条竹筏更宽的筏子。远洋渔轮拉网都是一对一对的,两条船尾部拉开一张大网,把沿途的鱼一网打尽,王路也想如此效仿,便一口气造了两条竹筏·可惜的是至今没找到舷外小螺旋桨,要不然,只要在竹筏尾部挂一个,就能突突跑了。

    王路带着谢玲、王比安、陈薇、周春雨、沈慕古、钱正昂再次前往皎口水库,带陈薇,完全是滥竽充数,就是要迷惑皎口水库,让对方摸不清自己的底盘。

    竹筏只能手动用竹竿撑着前行·虽然撑筏子的人手多,但毕竟比不了机动船,又是逆流而·速度就慢了不少。

    只是蓝天碧水,青青的竹筏在倒映着白云的江飘流,自有一番味道,大家难得兴致颇高,周春雨还用破锣嗓子吼起歌来。

    这一翻动静,早就惊动了人,正是皎口水库的李波。自打次王路来交涉被皎口水库的众人吃了闭门羹后,皎口水库的众人哪里能放下心来,天天有人在密切关注着鄞江,甚至还拉了一条线路·在离水库数公里的地方装了一台监控探头,这还是因为探头传输信号电缆不够长,要不然,皎口水库的大伙儿恨不得把探头装满鄞江两岸。

    这天,李波从设在一座小山包的监视点,用望远镜远远看到两条竹筏冲着皎口水库而来·立刻跳起来,返身跨自行车,风一样向水库而回。

    在水库门卫值班的是卢锴,他正和郑佳希挨在一起说说笑着什么,直到李波在外面气急败坏地拍着边门,才发现,连忙跑出来掏钥匙开了门,问:“李工,这样急做什么?”

    李波扔下一句话:“那帮外来的幸存者又来了!”说罢,匆匆向裘韦琴所在的电站跑去。

    卢锴一愣,连忙关好门,回头对满脸惊慌地郑佳希道:“快,把大家都叫到我妈办公室去。”

    等正在宾馆休息的林久、郑佳彦等人都来到电站办公室时,李波正在向裘韦琴汇报自己看到的情况:“有两条竹筏子,不是次的机动船,我数了数,筏子有7个人!”

    郑佳希惊呼了一声:“比次来得人还多!裘阿姨,我、我们怎么办啊?”

    裘韦琴也有些心慌,却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露出来,强笑着道:“怕什么,我们有电网在,他们就是再来两倍的人,也只是送死的份儿。”

    卢锴一脸杀气地道:“妈,要我说,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干掉他们就是了。”

    郑佳彦轻声道:“他们人那么多,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卢锴冲着郑佳彦笑道:“你这傻丫头,真要干掉他们,哪里需要我们动刀动枪的,只要妈把水库闸门一开,冲下去的大水肯定把他们送去见阎王爷了!”

    裘韦琴和李波对视一眼,卢锴这主意,好毒!

    但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好办法,方便可行,又不费吹灰之力。

    裘韦琴半晌才道:“算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何而来,何苦弄得双方成生死仇敌,别忘他们还有别的同伴,如果不能把他们一网打尽,留下什么手尾,那可真是不死不休了。”

    李波毕竟持重,点了点头:“我们还是以静制动,看看对方这次又是为何而来。”

    卢锴扁了扁嘴,咣地踢了身边的凳子一脚:“没劲儿。怕这怕哪的。”要不是看在拿主意的是自己母亲份,他早就骂粗口了。

    郑佳希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也被他粗暴地甩开了。

    林久这时道:“裘阿姨,要不要我到门卫室去守着?”

    裘韦琴站起身道:“我们大家一起去,做好防备,卢锴,你把弩箭拿,如果情势不对,你就拿箭射他们!不过记住,一定要听我的指挥·千万别乱来。”

    卢锴应了声,自去拿弩箭。

    裘韦琴带着众人来到门卫室,通过监控探头查看着江面,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两条竹筏,只是因为距离较远,只能看清人影,而分辨不出相貌。

    皎口水库的众人在煎熬中等了许久后,终于看到了那个自称为王路的首领,带着人沿着水库前的大路大摇大摆而来。

    林久眼尖,对裘韦琴道:“裘阿姨·这次来的人中有新人,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次没见过,还有,缺了一个次来过的年纪比较大的男人。”

    裘韦琴叹口气:“看来那个叫王路的没说谎,他们人数比我们多多了。”她再次扭头叮嘱端着弩的卢锴:“卢锴,你可一定要听妈的指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卢锴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真唆。”

    王路带着大伙儿走到离皎口水库大门还有20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一个人空着两手,向前走来。

    裘韦琴在监控探头里看了·松了口气,对方摆出了个极低的姿态,看起来并没有恶意。

    王路一直走到离大门极近的地方,抬起头,直视着门口的摄像头,大声道:“里面有人吗?”

    裘韦琴想了想,捅了捅李波,示意他回话,李波情急之中嚷道:“有人,干什么的?”

    嘿·你干脆问“什么的干活”不更好?

    王路听那语气并不粗暴拒人千里之外,便行了个礼,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别的礼节,只好冲着摄像头胡乱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们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住在崖山,你们在皎口水库,真称得是隔江相望的邻居了。”

    裘韦琴愣了愣,这人有病?到这儿扯什么文来了?她对李波耳语道:“别和他废话了,赶他走。”

    李波连忙喊道:“我们次早说过了,不欢迎任何陌生人,你走。”

    王路倒是厚脸皮,也不恼怒,正儿八百地道:“这次来皎口水库,实在是有事相求来的……”

    李波抢白道:“你别说了,我们不会把电输送给你们的。”

    王路忙道:“我不是来要电的,只是想向你们讨个渔网用用。放心,我们有借有还,用过就还你们。”

    门卫室内,裘韦琴和李波齐齐一愣,两人对视一眼,李波皱着眉道:“这姓王的搞什么名堂?这渔网也就是在水库里打打鱼合用,那鄞江里,都是些小鱼苗苗,哪用得渔网?”

    裘率琴还没说话,卢锴抢着道:“管他们那么多,妈,让我射一箭,我也不弄死他,把他吓吓走就是了。”

    裘韦琴连忙一把拉住他:“可别乱来。人家门后,一直对我们客客气气的,有话好好说,何必来硬的。”

    王路自然不知道门卫室里争执成一片,自顾自道:“我们用渔网,是想杀鄞江里的水丧尸,现在水丧尸在鄞江里是越来越多了,把它们清理一下,也方便包括你们在内的大家生活。”

    裘韦琴一愣:“那人说的水丧尸是不是就是我们以前发现过的会在水库里生活的丧尸?”

    林久道:“裘阿姨,应该就是了。我明白了,他们是想用网把鄞江里的水丧尸都捞出来,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惜我们水库实在太大,用不了这办法,而且我们人手不像他们那样足,这拉大网可是很累人的。”

    卢锴瞪了林久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妈就是因为没法处理水库里的丧尸,才在沿岸边拉起了电网,还禁止我们去水库玩的,他的,现在我们天天只能窝在这个小院子里,憋都憋死了。”

    林久笑笑,并不把卢锴的粗鲁放在心。

    裘韦琴并不在意两个孩子之间的争论,对李波说:“这样说来,那姓王的清理水丧尸对我们也有好处,我们也经常要沿着鄞江外出搜索物资的,碰这水里的丧尸,多少是个麻烦。”

    李波一向以裘韦琴马首是瞻,点头道:“裘工你说得是,这倒是件好事,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卢锴一听母亲口气松动,急了眼了:“凭什么我们要帮他们的忙啊?我可不想当什么烂好人。”说着,抬起■大声对外面嚷道:“要渔网可以·你们拿东西来换!”

    王路等了半天,等来了这样一句话,他不但不恼怒,反而大喜:“不知你们想要什么东西·还请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尽,绝不推诿。”好嘛,连“在下”都出来了。

    卢锴脱口而出道:“送十袋面粉十袋米,还要一三轮车的蔬菜。”

    王路大笑:“没问题,一句话的事,我这就去准备物质。”说着转身直直挺着背而去·明知道对方有远程弩箭在手,却一点不担心自己被偷袭,当真是光明磊落的一条好汉子。

    陈薇、谢玲等人在后面早就把王路和水库内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谢玲气道:“真是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事儿明明是互助互利,居然还要借此敲诈我们一笔。”

    王路道:“算了算了,他们要得东西并不算多,我们回鸣凤山庄搬运一下就是·早点拿到渔网,清除一下丧尸是正经。”

    众人竹筏回返,王路坐在竹筏·表面看起来是因为被人给敲了一笔横档而有些闷闷不乐,其实心里,却是高兴得差点想仰天大笑三声。

    皎口水库大门前的一段对话,再次让王路摸清了水库里一众人的底牌。

    这次对话,从始至终,那个女声再没有出现。但正因为她没出现,正说明是她躲在幕后操纵。这很好理解,一个女人为首的团体,在这个尚武的末世,总是要被人看轻的·所以那个女人隐藏在后不出声,却推出了两个男人交涉,但正是这自作聪明之举,说明她内心的虚弱。拥有一座电站,高压电网环护,她为什么要藏头露尾?一句话·团队力量不够强。所谓计谋啊策略啊,都是弱者的最爱。

    至于对方最后提出的条件,更是让王路失笑面粉、米、蔬菜,王路他们现在是要多少有多少,特别是洪水后,王路他们从鄞江镇搜刮的物资把石窟都要堆满了,鸣凤山庄和卫生院也存放了不少。

    皎口水库虽然不像崖山靠近鄞江镇,但到樟村镇搜集物资并不是什么难事,可现在他们提条件时,脱口而出的还是米面等生活必需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的武力值不够啊!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搞到足够丰富的物资,甚至要以此当讨价还价的条件。

    王路已经能猜到皎口水库里的人员组成了:一个母亲,带着一两个孩子,有两个男性帮手,一个男帮手年龄较轻,办事毛躁,另一个男帮手年龄可能比较大,最起码,两个男性帮手在力量方面不是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听从一个女人的指挥。

    这样一个团队组成,就像一只乌龟,外壳很坚硬,其实里面却柔嫩可口不堪一击,现在,高压电网就是乌龟壳,只要攻破了它,皎口水库里的人根本不是王路等人的对手。

    王路此次再访皎口水库,原本最担心的就是对方关门对自己不理不睬,那自己就成了老鼠拖乌龟无处下嘴了,现在对方提条件那是求之不得,只要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方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只是没想到,貌似简单的一段对话,对方就已经透露出了如此多的信息,果然是不虚此行。

    不说王路在回程的路一脸奸笑,裘韦琴等人在监控里看到对方的竹筏顺江而下了,才齐齐松了口气。

    裘韦琴扭头对卢锴道:“你怎么能向人家要东西,这、这像什么话。”

    卢锴不以为然地道:“妈,你做人怎么这样迂腐?你是不是还要对我讲什么五讲四美三热爱加八荣八耻啊?现在这世界就该现实点,他们向我们借东西,我们可以给,可不能白给。我讨点吃的又有什么错?而且东西要得又不多,可说不狮子大开口。妈,你可别忘了,这段时间为了防备他们摸门来偷袭,我们一直没外出搜集物资,家里吃的可快不够了。”

    裘韦琴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自以为是?这人也好,团队也好,互相交往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方轻慢了,那姓王的讨要渔网,是为了杀丧尸,这是对所有幸存者都有利的好事,我们能帮就该帮,这与他们向我们借电力可不一样。你要嘛给要嘛不给,最不应该的是开出这样的条件来,这叫什么?这叫没原则!对方如果是老奸巨猾之人,立刻就知道你办事不成熟没有底线,渔网能用东西交换,电力以后也一样能交换。”

    卢锴没想到母亲裘韦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说出这样一大篇指责来,当着郑佳彦郑佳希姐妹的面,顿时下了不台,脸涨得通红。

    裘韦琴见儿子还是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更是恼怒:“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讨要物资为咱们皎口水库办了件大好事?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要的这些物资的数量,对方只要稍一盘算,就能猜测出我们水库里的大概人数!你、你真是晕了头了!”T

第三百二十四章 脚踩两条船的不肖子

    卢锴呼一声站起来:“好好好,反正我做什么事你都不满.你自己不也做错过事吗?别忘了,那次我可是提前警告过你的,结果你不听,不但引狼入室,连你自己也……”

    李波大吼一声:“卢锴!闭嘴!”

    卢锴见到母亲裘韦琴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坐在那儿,整个人摇摇欲坠,知道自己这番话真是伤着了她的心,有心想道歉,可面子却下不来,一跺脚,嗵嗵嗵就跑出了房间。

    郑佳希喊了声“卢锴”,连忙追了去。

    李波回头看到裘韦琴眼眶无声地划落两行泪,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冲着坐立不安的林久和郑佳彦摆了摆手,三人悄悄出了保安室,把门关了。

    裘韦琴默默垂泪半晌,擦了一把泪眼抬起头来,抽了抽鼻子,长叹一口气,儿子卢锴虽然做事冲动,说话伤人,可认真说起来,这孩子还是护着自己的,而且,在次那件事件,卢锴说得并没有错。

    生化危机爆发过后,在皎口水库,裘韦琴、卢锴、李波、保安老杨头、厨师黄师傅以及孤儿林久、郑佳彦、郑佳希相依为命。

    因为有高压电网在,所以在最初的惊恐过后,外面的丧尸对大家基本没有任何威胁,李波、老杨头、黄师傅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把堆积在门口触电而死的丧尸尸体搬走。

    水库内的生活很平淡,宾馆里的食物暂时并不缺少,饮水更是不用担心,因为皎口水库自带有一个小型的桶装水净化设备,品牌名“龙湖水”,向集团内部员工供应。

    裘韦琴在确认生化危机爆发后的第三天,把电站经变压站向外输送电力的线路给切断了。

    因为怕过载烧坏电网。

    行业内人士都知道,电网其实是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电压的波动超过●的范围就会造成跳闸,而在同一时间有数量庞大的电器突然关机或开机,就会造成严重的电网波动,如果电压波动超过10%以不仅电网会有危险,发电机也会受到永久性损害。皎口水库用的水力发电机组是铁芯的,一旦损坏,就算裘韦琴是高级工程师,也是束手无策。

    裘韦琴稍一分析就能想像到,因为生化病毒的迅速传染,从农村到城市无数的人们变成丧尸,在单位、学校、家庭,不知多少台电器正处于失控状态,就象一墙之隔的蜜岩村,这两天时不时传来几声爆炸声,还冒烟着火,幸好没有酿成大的火灾,这爆炸和火灾肯定有电器失控造成的。

    为了保护皎口水库的变压站、发电机组,为了确保水库里个人的安全,裘韦琴毫不犹豫切断了对外输送的电网同时,为了减少电站的损耗在可以想像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电站是没有零部件可以用来维护的裘韦琴关闭了三台机组中的两台,不过,一台发电机的发电量就有1600千瓦,所以丝毫不影响高压电网的运转。

    裘韦琴知道,对外输送的电力一断,会给本已经岌岌可危的甬港市一带的电网重重的一击,不知有多少人正靠着仅有的电力在挣扎求生,在和丧尸搏斗突如其来的电力中断,将把许多人送绝路。然而,为了水库内的生命,裘韦琴又不得不做。当她亲手拉下电闸时,心头痛得如刀绞一般,喃喃念叨着:“对不起别怪我。”

    切断对外输送电源后,裘韦琴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这天,李波来找她,说想和老杨头、黄师傅到水库外去一趟。

    裘韦琴心不在焉地道:“好好地出去做什么?”

    李波道:“一来想去找些蔬菜吃,宾馆里的蔬菜前两天就吃完了,虽然冰箱里有不少鱼肉,但孩子们都吃腻了。裘韦琴一想还真是,这几天吃饭时卢锴吵嚷没有青菜吃的声音最大。二来,我们也要找些物资来,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这话说得在理,裘韦琴道:“那你们就去,只是小心点,不要跑太远,就在蜜岩村里找找就是了。”

    水库的自动门如今变成了高压电网的一部分,传动机构早就烧坏了,开不了门,李波带着老杨头、黄师傅也没法用单位里的车辆,只能从侧门,骑着辆三轮车出去了。

    三人准备了不少武器防身,李波还找到了一把被宾馆客人匆忙中遗留下来的弩箭,所有武器当中最厉害的是裘韦琴用汽车电瓶改装成的一个便携式高压电棍,一头连着三只汽车电瓶,通过一个变压器,另一头连着一根电警棍,只要对准丧尸的头部捅过去,瞬间发出的高压电立刻能杀伤对方,不像原本的警棍最多只能让活人口吐白沫,连致伤致残都做不到。唯一的缺点是只能用五次,汽车电瓶就没电了,得重新充电,而且因为体积太大分量太沉,只能放在三轮车后厢,不能随身带着走。

    好在李波等人对蜜岩村地理情况都比较熟,尽量选择避开人的小巷子走,倒也找了不少物资来,米面鸡蛋蔬菜应有尽有,连活鸡也抓了好几只。

    三轮车装得满满的,■|本坐在车后厢里的老杨头和黄师傅只得步行,李波对这趟外猸的成果很满意,回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

    老杨头刚说了个“好”字,突然一条巷子里传来几声哼哼声,一个影子一闪,从巷口跑了出来,旁边的黄师傅唉呀哟叫了一声:“是只猪!”

    果然,从巷子里跑出的是只半大的小猪,小猪跑得极快,一头向三轮车撞来,李波开心得道:“抓住它抓住它。”水库宾馆食堂里的冰箱还有不少冷冻猪肉,但总有一天要吃光,这小猪养大了,到过年时就有新鲜肉吃了。

    老杨头和黄师傅早就冲着小猪扑了过去,正在手忙脚乱时,李波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嘶吼声,头一抬,大叫一声:“有丧尸!”

    只见小猪跑出来的巷子中,涌出来好几只丧尸那小猪原来是被丧尸追得慌不择路·这才一头撞过来的。

    丧尸一出巷子见到李波等三人,立刻兴奋地扑了过来这活人可比猪美味可口多了。

    李波一迭连声喊:“用高压电棍!快!快!”

    老杨头好歹受过保安训练,熟悉电警棍等器械,反应也比一身肥肉的黄师傅要快一点·这时挺着电警棍就冲了去,对着扑来的丧尸就是一阵乱捅,噼噼啪啪一阵静电响过后,在一股臭氧味中,丧尸倒了

    李波刚松了口气,脸色又是一变,对着正洋洋得意握着电警棍回身的老杨头道:“小心·后面还有!”

    已经来不及了,巷口又冲出两只丧尸来,老杨头回转手里的电警棍就往丧尸身捅,然而,电警棍这一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没电了!

    没了电的电警棍比烧火棍都不如,两只丧尸的身形甚至没有停顿片刻,就扑到了老杨头身·重重把他压倒在地,其中一只丧尸一口就咬在他的脖子。

    老杨头在地尖声惨叫,脖子的大动脉把血像水注一样标出来这模样·就算不被丧尸咬死,也没得活了。

    李波和黄师傅早就吓得腿都软了,在裘韦琴高压电网的保护下,两人其实并没有多少和丧尸对战的经验,眼见得老杨头脖子、脸的肉被大块撕咬下来,现场惨烈至极,两人虽然手里有武器,却依然吓得只想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屋子门突然打开了,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举着手里的砍柴刀,对正趴在地啃着老杨头的两只丧尸就劈了下去,那人臂力重,胆量大,眼光准,两刀就砍下了两只丧尸的头·接着又一刀,将已经一动不动的老杨头脑袋也砍了下来。

    那男子这才跑到李波身边,重重推了他一把:“快走,这儿血腥味这样大,很快会有大批丧尸赶过来的。”

    李波这才醒悟过来,拉着靠着墙只是发抖的黄师傅拔腿就往村外跑,那个持砍柴刀的男人骑三轮车追了来,超过李波和黄师傅后道:“跟着我,往这儿跑没活死人追。”

    李波和黄师傅扶着三轮车的两个侧边,在村里一阵七拐八弯终于逃了出来,一直逃到江边,能看到高高的水库大坝了,三轮车才停了下来,李波和黄师傅一屁股坐在地,只会呼呼喘气。

    李波咽了口沫,对跳下三轮车的男人道:“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男人叹了口气:“可惜晚了一步,我救不了老杨头,为了防止他也变成活死人,只能砍下他的头。”

    李波一愣:“你、你认识老杨头?”

    男人道:“我叫徐天杨,就是这个蜜岩村里的人,老杨头是皎口水库的门卫,我自然认得。你们也是皎口水库的?没想到里面还有活人啊。”

    李波点点头,神色黯然道:“我们原本还有个活人,如今老杨头被丧尸活活咬死,又少了一个。”

    徐天杨道:“我们别站在这儿说话了,村里的活死人——嗯,你们叫丧尸的太多了,我送你们回水库。”

    李波连声道:“真是太谢谢徐师傅了。”

    大家匆匆沿着大路向水库而回,路李波和徐天杨攀谈了解到,徐天杨一家父母妻子都死在了丧尸嘴里,他发了狠劲为了给亲人报仇,也不外逃,就躲在村子里,抽冷子袭击落单的丧尸,今天他原本躲在屋内休息,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可惜晚了一步,没能救了老杨头。

    这徐天杨战力果然强横,在回水库管理处的路,又碰到了三只丧尸,都是徐天杨前干净利落地杀了它们,李波看在眼中,暗暗点头,这徐天杨一个人就顶得皎口水库里一半的武力了。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皎口水库管理处的大门前,徐天杨站住脚道:“到了,你们今后出来,可得小心点,别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李波喃喃道了声谢谢,目前着徐天杨消失在旁边的一条小路,这才掏钥匙开了侧门,和黄师傅拉着三轮车进了水库库区。

    水库电站公办室内,裘韦琴正在和儿子卢锴谈话·谈一个很尴尬的问题裘韦琴发现卢锴和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的关系实在有点不正常。

    裘韦琴并不是个老古板,卢锴如果不是遇生化危机,很快也将成为一个大学生,如今的大学生哪有不谈恋爱的。而且现在也没什么晚婚晚育的讲究·卢锴如果真的和郑家两姐妹之一有了感情,裘韦琴肯定是顺水推舟更会送长辈的祝福。

    但问题是,裘韦琴发现卢锴和郑佳彦郑家希两姐妹都有些不清不楚,她已经不下两回,发现儿子卢锴分别和郑家彦、郑佳希在热吻。

    这还了得!因为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所以裘韦琴最恨男人感情不忠,儿子脚踩两条船·触犯了她的道德底线,今天她把卢锴叫来,就是想敲打敲打他。

    然而母子之间的谈话注是失败的,卢锴不等裘韦琴拐弯抹角说几句话,立刻很痛快地承认他喜欢郑佳彦和郑佳希,“姐妹两个我都喜欢,她们也喜欢我。”

    裘韦琴看着儿子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得太阳穴发胀·忍了半晌才轻声道:“一碗水还不可能端平咧,郑家两姐妹中,你总有一个相对来说最喜欢的?妈妈也不是干涉你的私事·可你总不能两个……这、这还像什么话啊!”

    卢锴“切”了一声:“妈,你烦不烦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生化末世啊!只要你情我愿的,你管我和谁床啊。”

    裘韦琴被儿子顶撞得又气又急,抓起桌子的杯子,就想向卢锴扔过去,可又怕真的伤着儿子,半举在空中犹疑着,卢锴原本吓了一跳,但见母亲下不了手·又梗着脖子硬挺在那儿。

    就在这时,李波和黄师傅带着一脸悲痛匆匆走进了裘韦琴的办公室,劈头就道:“老杨头被丧尸咬死了!”

    咣当一声,裘韦琴手里的杯子失手滑落在地,摔得粉碎。

    等裘韦琴含着泪听完李波的述说后,房间内的众人都心情沉重·只不过外出寻找一次物资,皎口水库原本就有限的人力就少了一个,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李波抹了把脸,对裘韦琴道:“幸好有徐天杨相助,要不然,我和黄师傅也不一定能逃回命来。”

    裘韦琴感叹道:“这人也厉害,孤身一人居然能在村子里和这样多的丧尸周旋。听他话中之意,是为了给亲人报仇,真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下次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可得好好谢谢他。”

    没想到,卢锴突然在旁边道:“我看这个什么徐天杨不是什么好人。他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要救人,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他非等到老杨头被咬了才出来,什么意思啊。”

    裘韦琴一拍桌子:“卢锴,你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好歹不分啊?人家徐天杨帮了我们这样一个大忙,你居然说得出这样冷血的话来?你、你做人还有良心吗?”

    卢锴一梗脖子:“良心?那玩意儿几毛钱一斤?妈,现在这世道,最危险的就是陌生人。谁知道那个徐天杨抱着什么心思,没准他看了我们这水库电站,想弄到手里。”

    李波皱着眉道:“小卢,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徐天杨送我们到门口就主动走了,要是有什么歹意,他早就进来了。不瞒你说,其实我当时已经动了邀请他进水库的心思了,一来谢谢他救了我们,二来,这人身手实在是好,我们水库里现在缺的就是这样有本领的人。”

    卢锴根本听不见去,哼哼冷笑着道:“天真,幼稚,你们早晚被这种旧观念害死,我还是那句话,陌生人都该死。

    裘韦琴实在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给我滚出去!”

    卢锴从来没从母亲嘴里听过这样重的话,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裘韦琴真是在骂自己时,气得面孔通红,飞起一脚,咣一声把面前的一把椅子踢到了墙角里,一转身,气冲冲跑了出去。

    卢锴狂奔出电站办公室,往大坝而去,路遇郑佳希,郑佳希看卢锴神色不善,连忙问:“阿锴,你这是怎么了?和谁吵架了?”

    卢锴不答,一路向坝顶攀去,郑佳希连忙跟,连叫了几声阿锴,见他不回声,心里更是担忧,只得紧紧跟。

    卢锴一直登近0米高的坝顶,站在0米宽的大坝顶部,放眼望去,面前是冂多立方米库容的浩浩荡荡的水面,感受着席席凉风,这才觉得心里的一腔怒火散去了点。

    这时,一只柔软细腻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阿锴,你怎么了?又在发什么脾气啊?”不是郑佳希又是哪个。

    卢锴反手搂住郑佳希的腰,在大坝防浪堤坐了下来,随口道:“没事儿,只不过和老妈吵起来了。”

    郑佳希对卢锴的亲昵举动并不抵触,甚至轻轻把头搁在了他的肩:“啊,你又和裘阿姨吵架了。为了什么事啊?”稍一转念,低呼一声,俏脸飞红:“是不是裘阿姨知道我们的事了?”T

第三百二十五章 肌肉男对腐女的杀伤力

    第三百二十五章肌ròu男对腐nv的杀伤力

    卢锴并不想告诉郑佳希自己和母亲吵架的事,这时顺水推舟道:“你担心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就够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更新**我才不管这全天下人的看法,就算我妈也管不着我。”

    郑佳希轻轻扭了扭腰:“裘阿姨毕竟是你妈妈,阿锴,你为了我们的事和裘阿姨吵,我会很为难的。”

    卢锴亲了亲郑佳希的脸:“我妈那是死脑筋,我早跟她说了,现在这世界已经luàn套了,还活着的人,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就是了,哪有那么多说头。”

    郑佳希侧了下脸:“正经和你说话,你又要动手动脚,你、你就会欺负我,在我姐姐面前,你就老实多了。”

    卢锴心里暗想,你没看见我和你姐姐“不老实”的时候还多着呢,嘴里甜言蜜语道:“天地良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说真的,这世界,我们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自己就死了,变成了那些恶心的丧尸。老天爷保佑,让我在这时候认识佳希你,你是这上天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郑佳希听卢锴说到丧尸,禁不住全身微微颤抖:“我爸爸妈妈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这样久了还不回来找我和姐姐?我、我一想到他们可能变成丧尸……”说着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卢锴看得心痛,连忙轻轻wěn着她的眼睛:“别哭别哭,从今往后,有我陪着你,无论何时,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郑佳希朦胧着泪眼,感受着心爱之人体贴的亲wěn,nv孩子心碎之时最为脆弱,这时在卢锴带着体温和重重呼吸的亲wěn中,郑佳希渐渐失去了心防,沉醉于爱人的热wěn之中。

    郑佳希和姐姐郑佳彦在失去父母后,在这luàn世无依无靠,身边都是陌生人,又手无缚jī之力,看着只有一墙之隔的丧尸在蜜岩村制造的地狱般的惨剧,早就吓得心神大luàn。

    这时,和她们年龄相近的卢锴走进了她们的心房,长得高大帅气的卢锴很快成了两姐妹潜意识中的依靠,年龄小一点的郑佳希更是早早就mí失在卢锴的甜言蜜语中。

    卢锴感受着郑佳希在自己的热wěn中轻轻颤抖,纤细的腰肢在怀中扭动,早就被**烧得失去了理智,左右一望,大坝上空无一人,旁边就是坝顶的闸mén控制房,再也把握不住自己的冲动,双手一较劲,将郑佳希打横抱了起来。

    郑佳希惊呼一声,但立刻双chún就被卢锴堵住了,只觉得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脑袋晕乎乎乎的,身体却像火一样烫,双tuǐ发软,体内似乎有一股热流要奔涌而出。

    卢锴横抱郑佳希,用背撞开了闸mén控制房的mén,又转身用脚顶上,几个大步,把郑佳希放到了控制台上,重重喘着粗气,低头向郑佳希纤细的锁骨wěn了下去,郑佳希才低yín出“不要”两字,卢锴火烫的chún就挪了下去,wěn上了t恤领间隆起的雪丘,同时,他的双手探入了她的腰……

    闸mén控制房内,几声低低的惊呼后,就沉默下来,但不一会儿,就响起了两个年轻人急促的呼吸声,里面的温度,比这天气还要热……

    裘韦琴根本不知道,怒气冲冲的儿子跑出办公室后,居然闹出了这一番yàn事,她还在和李bō商量着:“下次有机会再遇上那个徐天杨,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如果他有什么需要,我们水库里能办到的,就帮他一把。”

    李bō点头应了,想了想道:“裘高工,我看这徐天杨能力真是强,我们现在少了老杨头,人手大大不足了,你看,要不我们邀请徐天杨加入我们水库?”

    裘韦琴想了想:“这事以后再说吧,听你话里说的,那徐天杨把你们送到mén口后就回去了,人家心里压根儿没有加入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等以后有机会多接触接触再说吧。”

    一星期后,风雨加jiāo,一场雷阵雨降临。

    正在机房查看水库水位的裘韦琴,突然接到在mén卫值班的李bō的电话:“裘高工,你快来一下,那个徐天杨来了。”

    裘韦琴一愣,立刻穿上衣服,匆匆向大mén赶去。

    跑进mén卫室,不用李bō指点,裘韦琴一眼就看到了在暴雨中站在mén外的徐天杨,他的脚下还倒着三只丧尸:“这是怎么回事儿?”裘韦琴连忙问。

    李bō赶紧道:“刚才徐天杨匆匆跑了过来,后面还追着三只丧尸,他回身把丧尸劈死后,跑到mén边求我开mén,说他受了伤,希望到我们水库里躲一躲。”

    裘韦琴惊道:“他都受了伤,我们怎么还能让他进来?被丧尸咬伤了很快也会变成尸的!”

    李bō连忙道:“徐天杨说不是丧尸咬伤的,是自己不小心从高处跌下来nòng伤的。”

    这时,mén外的徐天杨在雨中高声喊道:“水库管理处的李大哥,救救我,帮我一把,求求你,我不想变成丧尸。”

    不知为什么,裘韦琴想起了那天卡在自动mén的栏杆里的小男孩,当时,他也向自己呼唤着“救救我”,而自己只能眼睁睁――不,是亲手送他走上了黄泉路。

    裘韦琴不再犹疑:“开mén,让他进来。”

    李bō连忙冒雨跑出去开了mén,把浑身**的徐天杨接了进来,徐天杨果然受了伤,左tuǐ一拐一拐的,细看的话,kùtuǐ下还在流血丝。

    徐天杨跟着李bō进了mén卫室,看到里面还坐着个nv人,不禁一愣,李bō在旁边介绍到:“这是我们裘韦琴裘高工,咱们皎口水库里的人能活到现在,全靠她建造了高压电网,把来犯的丧尸都电死在mé句话,就隐隐点出了裘韦琴非同一般的地位。

    徐天杨客客气气向裘韦琴点了点头:“裘高工,谢谢你出手相救。”

    裘韦琴暗中点点头,这个徐天杨倒是聪明了,立刻明白救自己的决定是谁下的了。

    她干脆地道:“上次你救了我们李工他们,我们做人不能昧了良心,自然要回报。你伤在哪儿了,让李工给你治治。”

    徐天杨也不客套,直接解开了皮带,把长kù脱了下来,只见膝盖上有道伤口,他苦笑着道:“在楼上被好几只丧尸围住了,只能从窗户跳下来脱身,没想到下了雨后院子里的青石板打滑,居然摔破了膝盖。”

    裘韦琴看清了,那个伤口果然不是丧尸咬的,一迭声吩咐李bō:“李工,旁边值班室里有yào箱,快给这位徐师傅处理一下。”

    李bō取了yào箱来,当场给徐天杨处理起伤口来,徐天杨从始至终没哼过一声,只是大tuǐ上的肌ròu鼓起,显然伤口极痛。

    裘韦琴突然站起来,突兀地道:“李工,你等会儿带小李去宾馆找个房间休息吧,我先走了。”说罢匆匆推mén而去。

    裘韦琴在风雨中向宾馆而去,脸上微有些发烧,她刚才在mén卫室里之所以有些失态,是因为看到了徐天杨的身体。

    正像李bō早就说过的,徐天杨很强壮,显然干惯了体力活,全身一块块肌ròu非常健美,不比裘韦琴在健身房里看到过的教练差,而且裘韦琴相信,因为长期的体力劳动,徐天杨可比那些健美教练的huā架子强多了。

    徐天杨只穿了条短kù,两条大tuǐ肌ròu棱角分明,而三角内kù里更是鼓鼓的,可以想见那话儿“规模”惊人。

    裘韦琴是过来人,但自从与丈夫离婚后,便一心扑在儿子卢锴身上,一点个人生活都没有。

    刚才坐在mén卫室里,与徐天杨只有咫尺之遥,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男人味道,鬼使神差的,裘韦琴脸红了,tuǐ软了。

    所以,裘韦琴失态地从mén卫室匆匆走了出来。

    那天晚上,已经多年未经人事的裘韦琴居然做了个chūn梦,早上起来时,内kù居然湿了。

    卢锴这几日和郑佳希偷尝禁果后,真是情热之时,两人天天猫在一起hún天胡地滚chuáng单,当真是不知岁月几何。这天早上,卢锴拉着郑佳希的手施施然走进餐厅时,一眼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裘韦琴、李bō、黄师傅等人身边,正在说笑着什么,旁边林久和郑佳彦听得入神。

    卢锴脱口而出:“你他m的是谁啊?”

    李bō站了起来:“卢锴,这位是蜜岩村的徐天杨,就是上次救了我们的那位师傅。”

    卢锴粗暴地打断了李bō的话:“这乡巴佬是怎么进来的?谁他m的脑子有病把他放进来的。”说着,还斜视着李bō。

    裘韦琴轻喝了一声:“小锴,你太不像话了,徐天杨师傅是我让他进皎口水库的。”

    卢锴怒骂道:“你们他m的都脑子有病!”说着强拉着郑佳彦,气冲冲地出了餐厅,连饭也不吃了。

    徐天杨刚才正在述说自己和蜜岩村里杀丧尸的经历和心得,这些都不是皎口水库里的众人了解的,大伙儿听得很入神,徐天杨经常在外地打工,虽然语言不文,但颇有见识,用当地土话说,就是“很会来事儿”,所以就连裘韦琴在妗持了片刻后,也听得津津有味。

    被卢锴这样一闹场,裘韦琴实在有些尴尬,对徐天杨道:“徐师傅,真是不好意思。”

    徐天杨笑呵呵地道:“裘高工,叫我小徐好了,我有个姐姐和你年龄一样大呢,卢锴那是青chūn逆反期,没什么的。”

    裘韦琴听徐天杨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认自己当姐姐,不知为什么,脸上居然微微一红,幸好周边众人都没察觉,连忙掩饰道:“吃饭吧吃饭吧。”

    因为徐天杨的事儿,卢锴和裘韦琴顶上了牛,连着五、六天没见母亲一面,吃的都是郑佳希帮他带去的。

    裘韦琴也不以为意,这几天,她可是看出“家”里有个强劳力的好处了,徐天杨做事极本份,伤口稍收了口后,他就帮着黄师傅烧饭菜,带着李bō去村里寻找物资采摘新鲜蔬菜,甚至还在裘韦琴指点下,给水库墙头都拉上了电网。

    这拉电网的活,裘韦琴等人早就想干了,但这活儿工程实在庞大,施工难度也高,要在数米高的墙头上爬来爬去,不是几个老人nv人和孩子能干的活。徐天杨就不一样了,他以前曾在建筑队做过小工,爬架手脚高空施工那是小菜一碟,在裘韦琴的指点下,他由李bō和黄师傅打下手,把环绕整个水库管理处的高压电网架了起来。

    当徐天杨给电网通上最后一根电线,从墙头爬下来时,裘韦琴连忙递上了一瓶冰过的矿泉水和一条máo巾:“小徐,快擦擦,看你一身汗。”

    徐天杨大大方方地接过máo巾,撩起汗衫的下摆,在xiōng口上擦了几把汗,看着徐天杨的腹肌,裘韦琴悄悄别过了脸。

    徐天杨打开矿泉水瓶,边喝边道:“过几天,我再想法子把库区那儿的电网也架一下,整个库区太大了,不可能全架上电网,捡几个关键地点架上就是了。裘姐,到时候你划张图纸给我就是了,也不用跟着我们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你看你这几天晒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徐天杨以“裘姐”称呼裘韦琴,而裘韦琴也默认了。

    裘韦琴胡luàn地应了声:“好,好,我先走了。”说着匆匆而去。

    转进一条小路,裘韦琴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死了,都一把年纪了,儿子卢锴都到了追nv朋友的时候了,自己居然还对一个男人的身体有了反应,真正是白活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luàn世中一切生存第一。

    然而,有一个念头却像野草一样在裘韦琴心中滋长――正像卢锴说的,这年头哪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你情我愿,什么事做不得?自己只不过比徐天杨大了那么几岁而已,还远远说不到老的地步。只是,不知道卢锴会有什么反映,这孩子非跳起来不可――裘韦琴突然觉得自己要疯了,徐天杨什么暗示都没有,自己就在这里有想没想,真是丢死人了!

    这天晚上,裘韦琴决定找卢锴好好谈谈,这孩子一直这样顶牛下去也不行啊,在裘韦琴心里徐天杨已经是皎口水库里的一员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这样僵着也不是事儿啊。而且,裘韦琴心里隐隐有个希望,那就是卢锴能……算了算了,这事儿还太没谱,别想太多了。

    因为担心卢锴说不了几句又和自己争吵起来,裘韦琴特意叫来了李bō,她知道李bō对徐天杨感觉一直很好,简直是到了赞不绝口的地步,有他在旁边敲敲边鼓,多少能让卢锴回转些心意。

    卢锴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郑佳希――她是担心卢锴又和自己的妈妈吵架特意陪着来的。

    裘韦琴一看到小尾巴一样跟在卢锴后面的郑佳希,立刻又是一阵头痛,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她已经隐隐约约察觉了,可这事儿不好管啊,郑佳希是个好nv孩子,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不知道有的事儿可是伤身体的,这孩子现在发育还不成熟,如果luàn来……

    卢锴一屁股坐到李bō身边,勉强道了声:“李工。”转头问坐在书桌对面的裘韦琴:“妈,你找我啥事儿?”

    裘韦琴板起脸,正要开腔,mén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呵,大家都在啊。”

    正是徐天杨走了进来,他双手托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水饺,这几天,他夜夜给裘韦琴送宵夜,裘韦琴一开始还不好意思拒绝,如今却也习以为常了。

    只是没想到,今天徐天杨送宵夜来得早了点,正好撞见母子二人为了他的事儿摆擂台。

    卢锴一见到徐天杨立刻满脸厌恶,对裘韦琴冷哼道:“你这面首倒是会拍马屁啊。”

    裘韦琴脸红了一下立刻变白了,卢锴居然骂徐天杨是“面首”,这个词很文雅,也很恶毒,不仅仅是在攻击徐天杨,更是在侮辱自己,但愿徐天杨不知道“面首”是啥意思。

    就在裘韦琴又急又臊地看向徐天杨时,徐天杨却一点不在意卢锴的侮辱,他笑笑道:“太好了,你们都在这儿,也省得我到处luàn找了。”

    裘韦琴正不明白徐天杨话中之意,现场突变顿生,徐天杨一扬手把手里的托盘向办公桌后面的裘韦琴砸了过来,就在裘韦琴下意识地举起双臂遮挡连碗带盘以及汤汤水水时,徐天杨已经一刀子扎在目瞪口呆的李bō背上,然后一回身用左臂牢牢卡住双眼怒突正在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卢锴脖子上,右手里还带着血的小刀已经顶上了他的肋部,与此同时,还不忘对着呆坐在椅子上的郑佳希狠狠蹬了一脚,将郑佳希连人带椅子踢到了墙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裘韦琴擦去眼睛上沾着的又热又粘的水饺汤看清眼前的一幕时,已经尘埃落定了,李bō躺在地上,身下流淌着一股鲜血,双目紧闭生死未知,郑佳希抱着胳膊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而卢锴喉咙被卡,胁部顶着的刀尖已经有部分陷入了他的体内,一缕鲜血缓缓流出来。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三百二十六章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裘韦琴看到徐天杨的眼睛时,心就沉入了一片黑暗,他的眼睛中早就不复有往日的憨厚朴实,有的只是凶猛和狡诈,还饱含着一只猛兽在长时间的埋伏后,突然跃起致命一击后的得意。

    裘韦琴只哀求着说了一句话:“别伤我儿子。”

    徐天杨狞笑着道:“放心,我不会杀他的,我知道在你心中这个儿子有多重要,只要有他在我手里,你什么事情都愿意为我去做。是不是?裘姐。”

    裘韦琴双眼无神喉咙发干地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徐天杨道:“打电话,把别的人都叫来。”他接着道:“黄师傅就不用麻烦你打了。”

    裘韦琴其实早猜到了黄师傅已经惨遭不测,她抖着手打起了内部电话,尽力用平静的语调,将林久和郑佳彦叫到自己办公室来。

    在等林久、郑佳彦前来时,徐天杨让裘韦琴找来了绳索,将郑佳希和卢锴都绑了起来,裘韦琴自己,则是最后被徐天杨绑起来的。

    裘韦琴在徐天杨眼皮子底下,乖乖听着他的一言一动行事,一点花样也不敢搞,因为儿子卢锴就在他手中,虽然她知道,林久和郑佳彦被骗来后,不会有好下场,但为了卢锴,她就是下地狱也愿意。

    不过,裘韦琴心里有了点底,徐天杨,并不会杀大家,要不然,也用不着费劲用绳索绑人了,一刀一个不更方便。裘韦琴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徐天杨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需要技术人员帮他管理水库和电站,徐天杨只是个高中毕业的农民工,对现代化控制一窍不通,真要杀了水库里所有人,电站在他手里一样玩不转。

    所以裘韦琴并不想反抗,拼死一搏不但没有胜算,反而只会jī起徐天杨的凶xìng,只有老老实实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林久和郑佳彦是一前一后进办公室的,推开门时,走在前面的林久一眼见到办公室里狼籍一片,卢锴和郑佳希五花大绑倒在地上,李bō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裘韦琴绑着双手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转身就想逃,但已经来不久了,躲在门边的徐天杨一拳就把他击倒在地,而被徐天杨反绑双手堵起嘴巴的卢锴只能徒劳地发出唔唔声。

    徐天杨很利落地就将林久和郑佳彦也绑了起来,当他打完最后一个绳结站起身时,终于哈哈狂笑起来。

    裘韦琴知道他为什么笑,徐天杨为了谋夺皎口水库,布下了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从mì岩村救李bō起,这个局就启动了,雨夜受伤被丧尸追赶自然也是精心演的一场戏,为的是让李bō起同情心放他入水库,进了水库后一连串卖力的表现,不但让大家不起警惕之心,反而对他大生好感。在所有人中,只有卢锴一人在徒劳地反对徐天杨。可叹自己不但没有听卢锴的话,还对徐天杨起了荒唐的想法,如今悔之晚矣。

    既然已经大败溃输,裘韦琴为了保儿子和自己的命,只有认命,她喃喃地向还在狂笑的徐天杨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我、我们对你还有用。只要让我们活着,我们能帮你管好水库,管好电站,现在这乱世,你需要这些。”

    徐天杨停止了大笑,冷笑着看向裘韦琴,正要说什么,躺在血泊里的李bō突然shēn吟了一声,动了动,裘韦琴大惊,她原以为李bō已经丧命了,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连忙向徐天杨哀求道:“救救李工,救救他吧,他、他还活着,他还有救,他不该死。”

    令裘韦琴没想到的是,这几句哀求之语,不知触着了徐天杨什么心事,他突然狂怒起来,一把扑过来拎起裘韦琴的衣领狠狠摇晃着:“你这个臭婊子,装什么好人,你现在想到要救人了?你那个时候为什么那样心狠,居然能对一个孩子下手,他的求救声又有谁听?!又有谁理?!你们这些城里人不该死,难道我们乡下人就该死吗?!”

    裘韦琴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第一次看到徐天杨时,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想到惨死在自动门栏杆里的小男孩――他们两人分明有着相同的脸型!

    裘韦琴被徐天杨拎着衣领剧烈摇晃着,边咳嗽边挣扎着道:“你、你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徐天杨重重一把将裘韦琴扔到了地上,俯身恶狠狠地对裘韦琴道:“没错,冤有头债有主。老子明明白白告诉你,那个被你们关在门外被丧尸咬死被高压电电死的女人和两个孩子,就是我的老婆和儿子!”

    裘韦琴就如头顶突然被浇下了一桶冰水,冷得骨子里都在发颤,她原本以为徐天杨只是要谋夺水库,万没想到,徐天杨身上居然还背负着这样的深仇大恨!

    裘韦琴挣扎着道:“你的老婆孩子是丧尸咬死的,我们也没办法。”

    徐天杨眼珠子血红地瞪着裘韦琴:“你这个臭婊子,那天的情景我都亲眼看见了!”

    “那天我就在村子旁的一条小巷里,死死堵住了一群追过来的丧尸,想让老婆带着两个孩子先走,我特意让老婆跑到你们水库管理处来求救,因为那时村里村外到处都有丧尸在咬人,根本没一处安全,只有你们水库管理水的大门口,没有丧尸袭击。我老婆和孩子跑到你们门口后,我亲耳听到她苦苦哀求,你们却关着门不理不睬。因为丧尸太多,我实在抵不住,只得退到了旁边的一幢小楼里,几只丧尸绕开我向我老婆孩子扑过去,只要有点人味儿,这时就该放我老婆孩子到门里躲避,可你们就这样忍心,居然眼睁睁看着丧尸咬他们母子,也不开门!我当时就在楼上,亲眼看到了我的老婆孩子被丧尸啃咬,亲耳听着他们的惨叫,我那时候就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让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遭到报应!”

    裘韦琴面如死灰,牙齿打战,她徒劳无力地道:“这不能怪我们,真的,我们也尽力了,你老婆当时已经被丧尸咬了,你应该知道,她也很快会变成丧尸的。我们是想救你的两个儿子的,可丧尸扑上来太快了,太快了,我们来不及救他们了。真的,我们并不是见死不救。”

    徐天杨呸地冲裘韦琴脸上吐了口涶沫,大吼道:“臭婊子,你们何止见死不救,你就是杀人凶手!我亲眼看见我的儿子被高压电电成焦炭!他就是你亲手杀死的!”

    徐天杨泪水长流:“我的儿子啊,他还只有小学三年级,那天语文刚刚考了个90分,拿来给我看,还说要努力学习当五星小能手,他就这样死了!就这样变成了一团焦炭!”

    裘韦琴知道,完了,皎口水库里所有的人都将死去。

    徐天杨根本志不在侵占水库、电站,他只是想报仇。他是个复仇者!

    一个亲眼目睹妻子儿子死去的丈夫父亲,不是任何东西能收买的,更不是自己几句辞不达意的求饶就会心动的。

    徐天杨只是要他们死。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裘韦琴绝望地看了一眼被捆得死死的卢锴――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她最后一次向徐天杨哀求道:“你要为家人报仇,就杀我吧,门是我不让老杨头打开的,高压电是我摁下的开关,你的妻子儿女都是死在我的手上的,你要报仇就冲着我来吧,我只求求你,放过这几个孩子吧,他们真是无辜的,求你可怜孩子们还小,哪怕你把他们赶到满是丧尸的水库外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徐天扬呸了一声:“我放他们一条生路,当初谁放过我老婆孩子一条生路。姓裘的婊子,我知道你是在意你的畜生儿子,我今天就要当着这小畜生的面,好好玩玩你,可不会这样便宜就送你们去死。”

    说着,一把将裘韦琴从地上拎了起来,重重摔到办公桌子上,只几下,就把裘韦琴身体的衣kù都扯了下来,扔到地上。

    裘韦琴已经有近10年没在男人面前暴lù过自己的身体了,然而现在自己**的器官不但luǒlù在面前这个凶徒面前,更是被孩子们看在眼里,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动作根本无用,在强烈的羞耻心下驱动下,裘韦琴还是紧紧夹住了双tuǐ,弯起了身子。

    徐天杨抓起裘韦琴的头发,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婊子,装什么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早发现你这婊子象条母狗一样对着老子发情了,现在倒他m来装清纯了。”

    裘韦琴没想到自己隐秘的生理反应都落在了徐天杨眼里,羞愤yù死,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徐天杨骂道:“婊子,别想装死,老子今天操都要操死你!”

    说着,一把将裘韦琴翻过身来,趴在办公桌上,把自己的kù子脱到膝盖,连内kù也不脱,只是掏出家伙,硬生生掰开裘韦琴的屁股,就塞了进去。

    裘韦琴尖叫声在电站办公室里显得那样刺耳,她没想到徐天杨为了复仇居然采用了这样的方式进入自己的体内,就算是卢锴的爸爸,以前欢好时也从来没走过后门。说真的,裘韦琴并不恐惧弓虽女干,身为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过来人,她完全可以无视徐天杨在自己身上的抽动,她甚至想过是不是趁着徐天杨**的刹那,自己有没有机会拼死反击。

    虽然那样做很愚蠢,几乎没有成功的一丝把握,但总胜过闭目等死。

    然后,裘韦琴没想到徐天杨用了这样变态的方式来凌辱自己,现在,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一棍烧红的铁棒刺穿了身体一样,恐惧屈辱羞愧后悔等等情感涌上心头,一直坚强的她终于哭泣起来。

    听到身下女人的哭泣声,徐天杨更加兴奋了,他凶猛地冲刺着,让裘韦琴的哭泣变成了尖声惨叫,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臭婊子,你有多长时间没碰过男人了,这破鞋倒是蛮紧的,一身皮肉也保养得不错,看着你人模狗样的,谁会知道你的心比毒蛇还狠毒!你不用急,老子不会让你马上死,非一点一点磨死你。等我先玩了你,再去玩那两个小婊子,最后,我还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小畜生死掉。”

    “你知道我会怎么弄死那只小畜生吗?我告诉你,我的老婆儿子怎么死的,你的小畜生也会怎么死!我会弄只丧尸来咬他,让小畜生变成丧尸后,再用高压电把他电成一团焦炭!这就是报应!”

    裘韦琴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死他,杀死徐天杨,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杀死这个恶魔,只有这样,才能救卢锴。救孩子们。

    裘韦琴被徐天杨脸朝下压在公办桌上,双手还被反绑着,全身**连凉鞋都被扒到下来扔到墙角,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能伤害徐天杨的武器。

    没有武器,身体就是武器。

    徐天杨把裘韦琴扔上办公桌时,一台被压在了裘韦琴身下,这台是裘韦琴用来记录查看机房数据的,并不大,是部典型的

    电脑被压在身上,并没有破碎。裘韦琴拼命扭动着反绑在身前的手腕,去够的电插头。

    徐天杨正在兴奋状态,大仇得报,让仇人在自己胯下尖叫shēn吟,让他的兴奋感更为强烈,根本没主意到不着寸缕的裘韦琴的小动作。

    裘韦琴终于mō到了电源插头,但插头光用手mō并不会触电,裘韦琴用尖叫挣扎掩盖着自己的行动,终于将电源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她特意避开了电源线变压器的后端,而选择了变压器的前端电压最强的部位。

    当她感受到徐天杨的喷射时,她紧紧夹住了自己器官,然后一口咬破了电源线。

    裘韦琴身为高级工程师,自然知道,触电造成的伤害是流过心脏的电流决定的,若流过心脏的电流为10ma大小,人基本就没救了,毕竟人不是丧尸。而在潮湿的环境中,电流更易导电,尤其是电流从头部传入时,肯定会通过心脏,自己必死无疑。

    裘韦琴只求老天保佑,当自己全身通电时,双手握着自己的腰部,器官还在自己体内,刚刚经历过喷射,正处于“潮湿”环境中的徐天杨,也能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220v的民用电压在裘韦琴潮湿的嘴里立刻发挥了作用,裘韦琴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裘韦琴从办公桌上撑起了身子,徐天杨压在她背上的已经僵直的身体重重摔到了地上。

    裘韦琴感受到自己的后身象撕裂开一样剧痛,她颤抖着手mō了一把自己的身体,举起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徐天杨这个畜生!裘韦琴悲愤之中又有一丝快意,如果不是徐天杨想着折磨自己,而是直接杀死众人时,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来绝地反击,相比这下,**上的凌辱实在不算什么。不就是流了点血吗?全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

    裘韦琴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狗”,徐天杨脸上带着**后的满足感以及突然遭受到电击的震惊感,脸部的肌肉扭曲成一团,颇为怪异。

    裘韦琴突然号啕大哭起来――自己和儿子,以及皎口水库的众人,离死亡只有一线之差。

    这个畜生,居然还想出了那样恶毒的杀死卢锴的方法,居然要将卢锴变成丧尸后再电死!

    魔鬼!这个男人是魔鬼!

    裘韦琴心底燃起一股彻骨的恨意,她猛地跪到地上,对着徐天杨的尸体就是一阵捶打,觉得还是不解气,突然压到他身上,张开口狠狠咬了下去。

    当裘韦琴再次抬起头时,她的嘴上挂着一块肉,一块从徐天杨脸上活生生撕咬下来的肉。

    裘韦琴的心中有一股力量在跃动,在催促着她所有的身心,吃了他!吃了他!把他吃掉!

    裘韦琴咀嚼了几口嘴里的肉,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滋味。不!何止是不讨厌,感受着肉在嘴里蠕动时,她的全身都在颤抖,jī动的、欢欣的颤抖,她要他,她要吃了他。把这具**,全都吞到自己肚里!

    裘韦琴毫不迟疑,听从了自己身体的呼唤,再次伏下身,柔软的嘴chún,有着脆骨的鼻子,果冻一样的眼球……裘韦琴从来不知道,吃人,原来是这样痛快的一件事!

    突然,裘韦琴耳边传来一阵惊叫:“丧尸!是丧尸!”

    裘韦琴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她抬头一看,只见儿子卢锴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裘韦琴连忙道:“卢锴,别怕,我是你妈妈啊。”

    她立刻呆住了,因为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并不是话语声,而是一阵含糊不清的吼声。那吼声,她曾经隔着自动门听过无数次。那是丧尸的吼声。

    卢锴厌恶地瞪着她:“你果然是丧尸!我要杀了你!”

    说着,他举起了手里的一根棍子,裘韦琴认得,那正是自己用汽车电瓶改装成的高压电棍。

    这电棍如果捅到自己身上,从脑浆到内脏,都会被电成焦炭吧。

    裘韦琴苦苦哀求道:“卢锴,我是你妈妈,我是你妈妈啊。”

    卢锴充耳不闻,大吼一声,一个突刺,电警棍捅到了裘韦琴身上。

    强大的高压电流让裘韦琴整个人都剧烈颤搐起来,她又一次嗅到了那刺鼻的臭氧味……Q!。

第二百九十六章 四楼是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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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六章四楼是粮仓

    这个猜想太过离奇大胆,大家都哗然起来,周春雨嚷嚷道:“妈妈是丧尸,孩子当然也是丧尸喽。”

    封海齐道:“连感冒都会母婴传染呢,这生化病毒肯定早就侵入胎儿的身体了。”

    沈慕古喃喃道:“我的感应只对丧尸有效,这个胎儿在我感应中就是只丧尸,如果是活人的话,我反而感应不到了。”

    周春雨突然嘿嘿怪笑了几声:“你们说,这丧尸是怎么怀孕的,它们不是没感觉吗?这个,应该不会**吧?”

    沈慕古道:“这可难说,那只医生丧尸明显比普通丧尸聪明多了,没准它有感觉呢?”

    周春雨一瞪眼:“感觉你个头啊,四眼仔,你没看见这家伙挨了那么多下斧头,也还活蹦乱跳的嘛,分明和普通丧尸一样,根本没感觉的。”

    王路断然阻止了众人歪了楼的旺盛的八卦之火:“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先把卫生院搜索一遍,确认再没有别的丧尸了。他妹的,这个卫生院无论再出什么妖蛾子老子都不会感到奇怪了。”他顿了顿:“小周,以后别叫沈慕古绰号了。”

    沈慕古大喜,这是在表彰自己的临危相救之功啊,连忙道:“谢谢,王哥,我一定好好干。”这厮也聪明,立刻改了称呼,王师傅变王哥了。

    把医生丧尸拖进手术室,放在它“爱人”的手术床边后,众人反锁上门,开始细细搜索走廊。

    王路现在可不敢再大意地把对丧尸的侦察都交给沈慕古了,五人踢开一扇房间门后,总要检查一遍,连窄小的空调口、衣柜里都不放过。

    一个个房间检查下来,的确是没有丧尸了。

    大家又向四楼走去。

    四楼楼道中央平台有一道电子门禁,看来正如王路猜测的,上面是办公区,所以禁止病人进入。

    如今没电了,电子门禁就是个摆设,王路几斧子就劈开了木门,立刻,门后传来一阵恶臭,众人就算是戴着全封闭的头盔,也被臭得一阵恶心,谢玲甚至干呕了几声。

    王路皱着眉:“有古怪,小心。”

    众人闪身进了门,沿着楼梯直上四楼,四楼的走廊里空无一尸,但臭味却更浓烈了,王路踢开了旁边一扇标着“工会”字样的办公室门――

    门内,躺着一地的尸体,已经腐烂的尸体。

    封海齐一直紧跟在王路身后,他突然道:“这些尸体是早就死了的死人的。”

    王路闭着气,走进房间,蹲下查看,尸体在高温下已经高度腐烂了,肌肉像烂泥一样沾在水泥地面上,地面上到处是尸液流动然后又晒干的印迹。

    王路闷声道:“王比安曾猜测,丧尸躲在医院里,会吃太平间时的死尸,看来,还真被他猜中了。”

    房间里实在太臭,王路和封海齐退了出来,谢玲和沈慕古在门口只看了一眼,就躲到了一边,只有周春雨胆子大,又踢开了一扇门,很快传来他的嚷嚷声:“王哥,这里有些血袋。”

    王路跑过去一看,果然,只是血袋里的血在高温下已经凝固变黑了,而且数量也不多,想来现在医院动手术都是血站配送血袋的,平时医院里并不会过多贮藏血液。

    封海齐在前面又打开了一扇门,他只看了一眼,就扭头喊道:“小王,你快过来看。”

    王路匆匆跑过去,这间办公室内的情景更是古怪,居然躺着一地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子。

    王路一抬眼,突然看到这间办公室的玻璃是碎的,室外的风从防盗窗栏杆之间吹进来,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背后,他立刻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木板门背后的砸打的痕迹。

    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王路对封海齐道:“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房间里原本关的都是活人,那只医生丧尸把他们抓来后,就象贮藏粮食一样慢慢吃。他们曾经想逃出去,可外有丧尸,窗户又有防盗栏,根本逃不掉,最终还是被丧尸吃个干净。”

    另外几个办公室不是空着,就是同样一地骨架子。

    答案很明确了,卫生院四楼,就是医生丧尸用来贮藏食物给自己的老婆孩子吃的仓库。

    谢玲和沈慕古早就逃出了四楼走廊,远远对王路嚷嚷道:“哥,我去别的地方搜索丧尸。”就此溜之大吉。

    王路摇摇头,对封海齐道:“这些尸骨……”

    封海齐淡淡道:“都运出去吧。最好是烧掉,只是我们手头也没这样多的油,我看这样吧,在旁边找个断头的小河沟啥的,扔里面再把上面填上土就是了。”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是自己挖坑的话,那工作量也太大了点。

    在此以前,崖山上的丧尸尸体都是直接扔到鄞江里的,但陈薇说了多次了,觉得太脏有污染。

    王路其实是不以为意的,尘归尘土归土,人的**也只不过是大自然循环系统的一个环节而已,化为春泥更护花嘛,就算是丧尸尸体,它们的**总有一天也会腐烂完的,被花花草草吸收了,花照样香,草一样绿。你要是说这生化病毒会通过被花花草草吸收了再来传染人类,那就跟王路以前见过甬港市一瓜农给香瓜浇牛奶想让瓜有牛奶味一样二。纯sb。

    只不过,王路看了看工会办公室腐烂得肉都粘到了地板上的尸体,摇了摇头,陈薇要是看见自己把这个扔到鄞江里,非和自己拼命不可。

    王路向周春雨招了招手:“找几把铁铲来,还有大的编织袋,我们干活吧。”

    其实当天忙着背尸体的不止王路等人,连陈薇、王比安、崔老太也参加了进来,大厅和三楼的丧尸尸体有近200具呢,可有得大家忙的。

    这一通忙活,直到入夜,才好歹把卫生院收拾得差不多了。

    陈薇和谢玲回了趟鸣凤山庄,把王比安和崔老太送回去,顺便给大家带了吃的来。

    手术室里接进了从崖山拉来的电线,恢复了普通照明。

    房间门口挤满了人,饭已经吃过了,体力也恢复了,但大家的眼神,却已经没有了刚打下卫生院里的兴奋,更多的,是迷惘。

    包括王路在内,大家看着医生丧尸和大肚婆丧尸,都有些不知所措。

    这两种类型的丧尸,完全颠覆了大家以往对丧尸的认知。

    王路叹了口气,举起了手里的几页病历、化验报告以及b超图等文件:“这个大肚婆丧尸叫俞朝霞,这是它的相关病历资料,我不懂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是从相关检查报告的时间上看,它是在生化危机爆发那段时间,被送到卫生院准备生孩子的。”

    “所以,有一点我们可以松口气了,这孩子,是在大肚婆还是个正常活人时就怀上的,而不是在变成丧尸后才有的。我当时也是太紧张了,看这肚子大的,怎么也不可能是变成丧尸后才怀孕的,这时间也不够啊。”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松动,陈薇喃喃道:“我刚看见这大肚婆丧尸时,可吓得要死,以前王路你老是安慰我,说这丧尸不会生育,只会越来越少,总有一天,会全部死光光,我一见这大肚婆丧尸,想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完蛋了,丧尸会生孩子,我们活人还有什么指望啊。”

    谢玲接过王路手里的资料,翻了翻,也同样看不出什么端倪,她道:“也不知道这个大肚婆怎么就感染生化病毒了。咦,哥,这大肚婆几个月前就要生孩子了,可为什么到现在没生出来?这生产时间都已经超过这样久了,它、它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憋死啊。”

    王路摇摇头:“就我们日常的观察,丧尸的新陈代谢非常缓慢,也许它肚子里的婴儿在感染生化病毒后一直没有正常发育,当然,也有可能这大肚婆丧尸的子宫等器官已经失去了正常机能,以至它没法顺利出生。唉,这些问题都太专业了,我们的医学常识也就是出了血贴个创可贴的地步,根本没法弄明白这些离奇的现象。”

    周春雨在旁边怪叫一声:“我说,它肚子里的丧尸怪胎会不会自己挖破肚子爬出来,就象恐怖片里演的那样。”

    谢玲白了他一眼:“少说这种恶心话好不好?丧尸说到底还是人类变的,你说说看,这十个月大的胎儿,没有牙齿,连稍长一点的指甲都没有,全身骨头都是软软的,它能撕开肚子吗?太恶心了,我不说了。”

    王路顾不上谢玲和周春雨拌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医生丧尸:“看来这就是负责给它生产的医生。嘿嘿,什么时候医生这样关心病人了?为了这只大肚婆丧尸,这只医生丧尸可谓赴汤蹈火啊。”

    封海齐点点头:“说实话,这只医生丧尸太聪明了,如果它不是一味死守着卫生院,而是带着手下的丧尸小弟摸上崖山的话,我们在睡梦中就会被它们全都杀掉。嘿嘿,后山的尸林,可吓不住这只医生丧尸。”

    陈薇深锁眉头:“这只医生丧尸为什么这样聪明,难道是老公你曾经猜测过的三度或四度生化病毒感染了它?”

    王路一愣,继而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生化病毒的进化没理由这样快,再说了,就算是有三度四度生化病毒,那肯定还有别的感染者,可到现在为止,这只医生丧尸是我们见到过的惟一的一只。再说了,从你和谢玲以前到过卫生院的经历分析,这只医生丧尸早就存在了,在我刚感染二度生化病毒时,它已经这样聪明了,这一定有别的原因。”

    封海齐沉声道:“一定要搞明白医生丧尸产生的原因。要不然,总有一天,当我们死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路取过了一样东西:“也许,答案就在这里。”

    大家看过去,那是只三星智能手机,手机曾经在地上摔过,玻璃屏有些碎裂了。

    王路道:“手术室里除了各种病历资料,就是这只手机,不知道是大肚婆的,还是医生的,但既然出现在手术室里,手机里肯定有什么资料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短信,也许是日志。”

    陈薇急道:“那还不快打开看看?是手机被摔坏了吗?”

    周春雨道:“摔坏了也没关系,拔出里面的sim卡和cf卡,多多少少也能查到一些东西的。”

    王路微微一笑:“这倒不必,我估计是没电了,到镇上找到充电器,我们就能查出手机里的秘密了。”

    封海齐看了看医生丧尸和大肚婆丧尸,他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两只奇怪的丧尸,大肚婆丧尸周边有这样多活人围着,她的反应很明显,时不时会张嘴露出贪婪的凶相,但医生丧尸却冷静多了,没错,是冷静。它自从发现王路等人并没有动大肚婆丧尸的意思后,再没有狂吼乱叫,相反,每当大肚婆丧尸有激烈的反应时,它就会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似乎是在安慰它。

    封海齐突然道:“我们为什么不问问这只丧尸呢。”他的手指直指着医生丧尸。

    周春雨哈地大笑一声:“封所,它只是只丧尸……”他突然说不下去了。

    现场的几个参与过卫生院战斗的人个个脸色古怪。

    陈薇当时没有在现场,有点不解,问道:“老封,你说的是啥话啊,这是丧尸,又不会说话。”

    沈慕古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这时轻轻向陈薇解释道:“陈老师,王、王哥在攻打手术室时,这只医生丧失尸曾经用手语和他交流过。我们都亲眼看见了。”

    陈薇雷得说不出话来,但看看王路的眼神,却分明是真的。

    王路对沈慕古道:“那个,小沈,你去搬把椅子来。”――陈薇又是一怔,刚才的战斗中不知发生了什么,沈慕古居然不再喊王路为“王师傅”,而是和周春雨一样叫“王哥”,而王路居然也喊他“小沈”,这几乎是等同于周春雨的地位了。

    ……

第二百九十七章 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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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沈慕古立刻从隔壁办公室搬了把皮椅子来,王路指点着他和周春雨把医生丧尸搬到椅子上。

    大肚婆丧尸又开始剧烈挣扎,医生丧尸挪过头冲着它吼了一嗓子,这才安静下来。

    医生丧尸四肢关节都已经断了,一条胳膊被谢玲劈得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在身体上,它根本无从反抗,但事实上,它也没有任何反抗的**。

    王路一直盯着医生丧尸的眼睛,从它的眼睛里,看不到普通丧尸的茫然和嗜血。

    医生丧尸“坐”在椅子里,面对着众人。

    王路站在它的面前,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懂,就点头,不懂,就摇头。”

    陈薇还是第一次看到王路和一只丧尸正常的交流,她紧张地握住拳头,牙齿轻咬嘴唇,然后,她就看到――

    医生丧尸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薇惊呼了一声,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王路有些兴奋,他挺了挺身,正想继续开口,突然一呆,因为他发现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他才挑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会说话吗?”

    丧尸张开口,从它嘴里发出的,是一串意义不明的嘶吼。

    王路有些失望,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要不然,这医生丧尸早就可以和自己对话了。

    王路想了想,突然一指手术床上的大肚婆丧尸:“它是不是你妻子?”

    没人想到王路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同样,没人想到,医生丧尸,居然点了点头!

    谢玲在吃惊之余嘀咕了一句:“怪不得这家伙守着这里不肯离开呢。是为了保护老婆和孩子啊。”

    王路不由自主双手握拳,他哑着嗓子问:“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的?”这个问题刚脱口而出,他立刻知道自己问错了,医生丧尸没法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这样复杂的问题。

    果然,回应他的只是几声单调的吼声。

    王路有些急切,他盯着医生丧尸问:“你会写字吗?”

    医生丧尸还是回以吼叫。

    王路突然暴跳起来:“你他妹的别装傻!你听得懂我的话,理解这样多音节的对话,这得有多高的智商,别想装成丧尸的白痴样儿骗过我!快说,你到底是怎么感染上生化病毒的!你吃了什么东西!用过什么特殊的药品!是不是国家已经开发出对抗生化病毒的疫苗!是不是你们这些家伙偷偷贪污了这些药品!”

    大家谁都没想到,王路会突然失控起来,陈薇连忙抱着王路的胳膊:“王路,冷静点冷静点。”

    谢玲也连忙站到王路身前:“哥,你这样子威胁它是没用的,它只是丧尸,它没有任何感觉,我们都快把它剁成碎块了它都不在乎。”

    王路冷笑一声:“不,它虽然没有感觉,可它一样有在意的东西。那就是这只大肚婆丧尸和它肚子里的胎儿丧尸!”

    他转头狞笑着对医生丧尸道:“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医生丧尸发出不明含意的吼声。

    王路甩开陈薇的手,走到手术床边,从旁边的操作台上取了一把手术刀来。

    他站在大肚婆丧尸前,扭头对着椅子上的医生丧尸道:“你到底说不说?”

    医生丧尸意识到了自己的妻儿面临的危险,它狂甩着头,吼叫着,王路冷眼看着它表演,慢慢地伸出了手。

    王路手中的手术刀一点点接近了不断扭动的大肚婆丧尸高高隆起的肚皮,刀刃隔在了皮肤上,大肚婆丧尸突然停止了挣扎,似乎害怕自己的动作会让手术刀无意中伤害到怀里的胎儿。

    王路冷笑,果然很聪明。

    这一对丧尸夫妻,绝不简单。

    他死死盯着伸长脖子吼叫着的医生丧尸,手里的手术刀轻轻按下去,刀刃下,大肚婆丧尸紧绷着的皮肤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小口子,渗出了黑色的尸液。

    医生丧尸突然安静了下来,它不再吼叫,不再挣扎,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直视着――它并没有看王路,也没有看王路手中的手术刀,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大肚婆丧尸的眼睛。

    而大肚婆丧尸也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如果需要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它们的眼光中,居然带着柔情蜜意。

    王路手中的手术刀继续往下拉,口子已经有一指长了,尸液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突然,叮地一声响,王路把手中的手术刀扔到了地上。

    他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医生丧尸:“你赢了,你知道我在没查明一切真相前,是不会让你们夫妻死的。不错,很不错,你真的很聪明。我相信,我们总能找到好好交流的办法的。”

    王路转头对陈薇道:“你给它缝扎一下伤口吧。”

    陈薇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王路这是要自己给大肚婆丧尸的肚子缝扎,连忙答应了一声,幸好手术室里各种用品都很齐全,陈薇很快找到了专业的羊肠线和针给大肚婆丧尸缝扎起来。

    这一连串变化,让在场的众人个个瞠目结舌,周春雨握着拳道:“王哥,你认为这只丧尸有着能治疗生化病毒的特效药?”

    王路点点头:“是的,只有特效药才能解释这两只特殊丧尸的存在。”

    周春雨怒骂道:“既然有特效药,为什么不发给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妹的,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些药被有权有钱的人都给私底下弄走了!”

    封海齐皱了皱眉:“小周,你别太激动,以我们国家的制造能力,如果真有特效药,足够10多亿人人手一枝的。而且,我看就算是特效药让这两只丧尸变得这样特殊,那这药还是不成功的。因为,它们依然是丧尸。”

    周春雨冷静了一点,是的,以国家的制造能力和物流配送能力,除了偏远山区,要想在短时间内发放疫苗还是有可能的,而且就算是搞特殊化走后门,一个乡镇卫生院的医生,也没那么大的能力。

    尤其是封海齐最后的话让他彻底冷静下来,没错,就算是真有特效药,那也是失败的,因为它虽然保留了丧尸生前的部分智力,却依然把医生和它的妻子变成了丧尸。

    丧尸就是丧尸,哪怕再聪明,也依然是丧尸。

    不是人。

    周春雨想到,如果自己真用了那有可能存在的什么特效药,也和医生丧尸一个样,立刻打了个冷战,他妹的,老子可不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王路知道,目前,自己是不可能从医生丧尸嘴里掏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了。他回头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但愿手机里能有什么线索。

    王路叹了口气:“把这个房间锁起来。”他紧接着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内。”这是王路第一次用“命令”两个词。

    但大家都没有异议,这两只丧尸事关重大,也许,解开生化病毒的秘密,就在它们身上。

    手术室本就是全封闭的,医生丧尸全身瘫痪,大肚婆丧尸又是紧紧被绑在手术室上,大家只是把手术室的门用锁给反锁了,惟一的钥匙,就在王路的口袋里。

    夜已经很深了,大家都没有回鸣凤山庄,在三楼草草找了房间,就各自睡下了。

    王路挑了紧靠着手术室的b超室,房间里有供病人躺着做检查的病床,但王路并没有躺在上面睡觉,他正紧盯着那只三星手机,手机正在充电。

    刚才,王路和封海齐从镇上的一家手机店里找到了同类型的手机充电器,为了找这充电器,还杀了四只丧尸一只智尸。

    王路迫不及待想看到手机里的内容。

    手机碎裂的屏幕上显示出了正在充电的信号,看样子手机内部的线路还正常,王路立刻按下了开机电源。

    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了熟悉的智能机界面,王路不假思索地打开了短信栏。

    短信数量不少,其中多是天气预报、电子报纸、广告短信,王路飞快地拉动着,手机,看来是那个叫俞朝霞的大肚婆丧尸的。

    有几条是她发给医生丧尸的短信,里面亲亲热热叫着老公,谈的是什么宝宝踢肚子啊什么的。

    王路飞快拉动着短信栏目条,太早的内容他没兴趣看,他只关注生化危机爆发前后的日期。

    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点进了一条短信:

    老公,今天有点鼻子塞,人一天昏昏沉沉的,量了量体温,有点低烧。

    下面是条回复短信:

    老婆,怀孕的人本身体温就比别人高,没事儿,多喝点水,多休息,不要老是上网,就是穿着防护衣也不行噢。

    后面几条就是俞朝霞抱怨喝水多了老是上厕所发嗲。老公――医生丧尸一直在赔小心的内容。

    王路继续寻找,他又找到了一条短信:

    老公,对不起,我害你也感冒了,真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坚持没吃药,可不知道感冒会不会影响孩子发育。

    回复是:

    安心啦,老婆,你老公五年医科大学不是白学的,这点小感冒不会影响咱们的孩子的。

    两天后,又是一条短信:

    老公,你说去市区拿药,怎么还没回来,这都晚上了,你再不回来烧饭,儿子要饿了。

    回复是:

    我就快到了,先吃点我刚买的水果吧。

    然后,就再没有短信了。

    王路仔细查看了一下两条短信的发送时间,就是当初王路在阳光城发现丧尸的前一天。

    王路理了理思路,大肚婆有低烧,估计就是感染上生化病毒了。

    接着,医生丈夫也被传染了。

    医生丈夫从市里去取药,但显然,两夫妻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逃过生化病毒的袭击。

    只是那药,毕竟起了效果,造就了这对特殊的丧尸夫妻。

    那会是什么药?!

    王路看从短信里找不到什么线索,又打开了日志。

    只有一堆生日、会议的提示。

    里面好几次提到鄞州剧院开会的消息,看起来,俞朝霞是鄞州剧院的工作人员。

    王路又打开了备忘录。

    里面并没有什么内容。

    正在他失望时,突然瞟到,手机上还有个电子邮件功能,虽然现在不能上网,但是,以前接收过的邮件,可是都保存着。

    王路进入了邮箱,他的眼睛一亮,一条条的邮件挤满了手机屏幕。

    王路一条条查看着,渐渐的一对小夫妻的生活展露在他的眼前。

    丧尸医生,本名奚加朝是甬港市象山人,哈尔滨医科大学预防学专业本科毕业,毕业后,进入鄞州第一医院工作。今年,被单位安排支农,在鄞江卫生院帮助当地乡镇开展流行性预防工作,工作满一年后,将返回原单位。

    这种支农工作,王路倒是比较了解,你还别不信,连他这个网站编辑也参与过支农,下乡蹲点小半年帮助某乡镇广播站开展宣传工作,一般来说,干支农这活的,要不是单位里的边缘人,要不就是准备今后提拔,下来镀金的。

    大肚婆丧尸,本名俞朝霞是温州人,浙江大学中文系毕业,在事业单位考试中,考入了鄞州剧院。

    两人是通过熟人介绍恋爱的,奚加朝虽然工作没几年,但因为家里是渔民,自家就有条大马力钢质渔轮,所以并不差钱,早早就在甬港市买了套90平方米的房子,也算是有房有车,医生这工作又体面,所以虽然是很老套的相亲式恋爱,俞朝霞还是很快和奚加朝好上了,不久就谈婚论嫁。

    今年,正是两人结婚第三个年头,两人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喜讯,怀上孩子了。

    王路放下了手机,揉了揉眼睛,苦苦思索起来。

    是预防科的医生吗?这样的话,他的确有可能通过内部渠道,搞到一般人弄不到的疫苗。‘

    只是,国家的行动有这样快吗?在生化危机刚爆发时,就已经有针对性地开发出了疫苗。虽然这疫苗并不完美,但从保留了奚加朝相当智力来说,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问题是,为什么国家不把疫苗发放给老百姓呢?

    王路平日虽然也常常骂骂**啊贪污啊无能啊,但他心里也清楚,在这样关系到全国存亡的事情上,没人敢在其中捣鬼。就算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能先弄到疫苗,但他们不至于把所有疫苗都吞没了,因为疫苗只要打一支就够了,多打了也没用啊,而且这样大量的疫苗并不是某个人能完全隐藏下来的,肯定会有风声透露出来。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我的奋斗――丧尸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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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八章我的奋斗――丧尸版

    奚加朝,到底是从哪儿弄到的疫苗?

    这个答案,只有它本人才知道。

    王路有些头痛,他躺在b超床上,威胁亲人严刑拷打这一手已经用过了,但并没有明显效果。奚加朝摆出宁肯一家子都死的架势,也不愿意向自己屈服。

    难道真是因为它丧尸化后,就不再惧怕死亡吗?扯淡!

    奚加朝把鄞江卫生院布置成这样一个陷阱,还在四楼贮藏了尸体来喂养俞朝霞和肚子里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一家子好好活下去,从本质上说,和王路当初在阳光城求生做过的事差不多,有着这样求生意志的丧尸,怎么可能会不惧怕死亡。

    那它,为什么要和自己对抗?

    王路想得心烦意乱,举起左拳砸了一下床沿,他立刻痛得皱了皱眉,左掌心为了刺激异能激发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呢,就是这个伤口,让他在杀丧尸时,左手的斧头老是使不上力,更多只是起到招架的用处,也就勉强用下射钉枪,只可惜射钉枪中看不中用,使用的先天条件太多太受限制。

    王路看了看包着纱布的左掌,不禁想起了奚加朝身上挨了好几斧,依然活蹦乱跳的,果然,活人和丧尸区别太大了啊。

    王路一愣,突然坐起了身,他明白了,奚加朝为什么宁肯死也不服从自己,因为:

    它是丧尸。

    王路是活人。

    非我族类者其心必异。

    何止是心异,丧尸和活人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活人在条件有利的情况下,绝对会杀死丧尸而不眨一下眼,而丧尸碰上活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吃掉他。

    奚加朝知道,如果自己说出了变异的秘密,王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死一家三口,连还在肚子中的胎儿丧尸也不会放过。王路自己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它们,他会亲手挖出俞朝霞肚子里的胎儿丧尸,剁成碎片,才会放心。

    只要保守住自己一家人变异的秘密,王路才不会杀自己。就是这样简单的道理。

    王路呵呵轻笑着,奚加朝,不愧为读过五年医科大学的高才生,自己一个混文科的万金油,光想玩智商,还真玩不过人家,哪怕对方已经是一只丧尸。

    但王路绝不会就此放手,手机短信里提到的药,是王路志在必得之物,想想吧,对抗生化病毒的特效药,虽然药效有缺陷,但只要继续研究发展下去,肯定能制造出真正的疫苗。

    生化病毒还在进化,王路不知道,是不是有一天陈薇或王比安会感染二度生化病毒,而能像自己一样幸运地死而复生,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感染了三度或四度生化病毒,自己还能再一次免疫。

    只有拥有了这种特效药,王路才能真正保护陈薇、王比安、谢玲、周春雨……

    一定要撬开奚加朝的嘴!

    丧尸的弱点是什么?

    王路苦苦思索,奚加朝是只丧尸,但它同时是个丈夫,一个父亲……

    王路站起了身,从充电器上拔下了手机,出了b超室的门。

    三楼走廊里静悄悄的,旁边的门都关着,王路轻轻地走到手术室门前,从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进入,掩上门。

    手术室里漆黑一片,但王路知道,黑暗中有两对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丧尸,是不需要睡觉的。王路有些羡慕,从这一点说,丧尸真是得天独厚,它们平空比活人多了一倍的人生,人的一半生命,都在床上浪费了――嗯,严格说起来,还超过了一半,因为有些**运动,也是在床上进行的。

    王路没有开灯,他凭着记忆摸索着,在手术床前搬了条椅子来,放好,安坐其上。

    半晌,他轻轻道:“该叫你们什么好呢?奚加朝,俞朝霞?还是美好的丧尸一家?”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用奇怪,电子时代,信息世界,其实人们在不知不觉中会暴露许多个人的**。你们又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幸好现在没有网络了,要不然,我还能人肉出更多关于你们甜蜜蜜的往事来。”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吼声,那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屑。

    王路不在意的笑笑,是啊,一只丧尸可不怕什么网络暴力。

    他自言自语道:“奚加朝,预防科室没什么油水吧?虽然说现在医生拿红包已经是惯例,我身为新闻媒体记者,在老婆生儿子时,从护士长到麻醉师,个个塞了1000元红包呢,只不过,预防科向来是冷板凳,你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吧?”

    “虽然说有房有车,老家还有渔船,收入还算得丰厚。不过,我对象山比较熟悉,年年的开渔节是必去的,听说现在渔民日子也难过,近海的鱼都捞光了,只能去远海,不但油费就要几万元,还经常被南边的小**队驱赶,有的渔民一年忙到头,一毛钱没赚着还倒欠油费冰钱的事也不少吧。你爸爸妈妈辛苦培养出一个医生,肯定很骄傲,为了娶媳妇又咬牙在甬港市买了房子,啜啜,万达中心的房子,要1万5、6000一平方吧?这一套90多平方的房子,估计你爸爸妈妈把棺材老本都拿出来了。”

    “我见过很多像你这样从农家努力奋斗出来的孩子了,原以为大学毕业找份好工作就能回报父母,结果没想到,正经的工资收入这样低,也就是维持一个表面光鲜的白领生活,想要回报父母,却是千难万难。”

    “对了,你在鄞州第一医院混得也不好吧?肯定和领导闹矛盾了吧?要不然,怎么会在你老婆怀孕正需要人照顾的时刻,给安排支农到这样一个小乡镇呢?别告诉我这是什么锻炼你的能力,这分明是流放嘛,唉,也苦了你了,又要顾着怀孕的老婆,又要搞好卫生院的工作不出错以免被领导挑刺,来回两头跑,不容易啊。”

    对面的黑暗里,一丝声音都没有,王路就象是对着空气说话。

    “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啊。”王路叹了口气:“我和你一样,也是个一事无成的小人物啊,在单位里混了20年,却是两手空空,多少比我年轻的都爬上去人五人六的了,我却还在底层打混,年年连个先进都捞不着。嘿嘿,想当年,我刚刚进单位时只有21岁啊,正是热血青春的时候,总幻想着能做一番事业出来,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啊。偏偏做男人的,还得在老婆孩子,父母亲戚面前,撑个场面出来,真他妹的,累啊。”

    王路絮絮叨叨,话越说越不着调,居然拉呱开了家长里短。

    “只不过,等到有了孩子,心境就不一样了,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这样了,但不能亏了孩子,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只不过,现在是个拼爹的年代,原本像我这样的老爹,也不可能给孩子创造多好的条件,现在可是看个儿科专家,都要有门路的。幸好,我讨了个好媳妇啊,她所在的学校是甬港市著名的小学,这可给我省了好多麻烦了。我儿子顺利进了最好的幼儿园,因为幼儿园的院长女儿就在我媳妇班上,接着,又顺理成章进了我媳妇所在的小学,你要知道,这所小字每年的录取率是100比1啊,多少有钱有权的都把后门挤成前门了,我儿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还是20人的小班。怎么样,我媳妇厉害吧?人家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是倒过来了,全靠媳妇撑场面,要不是她,我儿子不知在哪个社区小学打混呢。”

    “今年,我儿子该上中学了,我原本正愁着呢,因为我所住小区的地段学校联丰中学实在不是什么好学校,结果又是我媳妇发威,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居然调学校了,自己应聘了新建成的海署区外国语学校,那所学校是小学带中学的,结果又把儿子带到新学校去了。这海署区外国语学校可是当地正着手打造的名校,一应设施是甬港市最好的。可惜啊,眼见着就要开学了,我儿子就能上新学校了,却弄出这生化危机来。”

    王路摇着头,似乎很是惋惜。

    “对了,你小孩子以后上的是什么幼儿园?万达新区那儿没有好幼儿园吧?”

    黑暗里传来一个干涩的声音,咬字有些不清晰,就像一台老式收音机,多年没有使用,又重新通电的声音,嗞拉嗞啦的:

    “青林湾有个幼儿园,我同事的亲戚在那儿当老师,我早就送过礼搭上线了。”

    王路嘿了一声:“青林湾幼儿园?那可是正宗的贵族幼儿园,只供青林湾小区的业主入托的。我有几个同事,当年8000元一平方入手了青林湾的房子,现在都涨到2万多了,还是有价无房,根本买不到二手房的。小学你家孩子是哪个地段学校?”

    “姜山中心小学。”

    “这学校也不错,特别是配套的姜山镇中学,也算是鄞州的名校了,只是孩子要住校,要辛苦点。对了,你家是闺女还是小子?虽说有规定b超不能用来鉴定胎儿性别,不过你自己是医生,应该没这问题吧。”

    “是女儿。”

    “呵,女儿好啊,爸爸的小棉袄嘛,听话,乖巧,学习自觉努力,不像我家儿子,我媳妇得天天盯着,才能考个十名以内,稍微放松点,就能给你考个70几分。”

    王路突然道:“孩子还活着吧?她还踢过我的手呢。那一刀,应该不会对俞朝霞造成伤害吧?”

    黑暗里的声音突然沉默了,半晌,才道:“她没事。”

    王路一字一句道:“孩子已经变成丧尸了吗?”

    黑暗里的呼吸突然沉重起来,好一会儿才道:“是的。”

    “这样啊。”王路叹了口气:“也是啊,如果还是正常人的话,在娘胎里这样长时间,也早成了死胎了,这样说来,变成丧尸,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呢。”

    黑暗里的声音突然爆怒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尽他妹的说废话!你死了心吧!我知道你想从我这儿弄到药,我也知道等你弄到药时,也就是我们一家死亡之日,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

    王路并不动怒,他慢条斯理地道:“我分析,你拿到的药应该是初级疫苗,你有没有想过,疫苗如果得到进一步研究发展后,能彻底治疗生化病毒呢?如果你和你的妻子注射了药物,就能恢复,连你的未出世的女儿,也能得到完全的治疗,像我儿子一样健康的出生,健康的成长?”

    黑暗里的声音呆了半晌,突然磨着牙狞笑起来:“白痴,丧尸化是不可逆的。丧尸就是丧尸,活人就是活人,我们永远不可能恢复了!”

    王路点了点头:“你是医生,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你比我更懂。但你真没想过,给你未出世的女儿一个机会吗?你能给她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黑暗里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一个更美好的未来?我只是个小小的医生,拿着一点死工资,至今连个中级职称都没混上,我凭什么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你说过,原来的世界,是个拼爹的世界,我拿什么为我的女儿去拼?让她像我一样,辛辛苦苦读近20年书,只能进个地方上的小医院,天天被领导穿小鞋,被病人谩骂?”

    王路叹了口气:“那总比做丧尸好啊。”

    “呵呵呵。”一阵笑声传过来:“做丧尸有什么不好?你看见了,我依然保留着智力,丧尸们都听从我的指挥,我的女儿如果出生了,她肯定也保留了身为人类的智商,我会教育她,我会培养她,她将会是未来丧尸之王!这不比做一个普通的拿着工资过日子的人类要幸福无数倍吗?”

    这算什么?《我的奋斗――丧尸版》吗?

    王路叹了口气,奚加朝,真是个顽固的家伙啊。看起来,光用亲情是打动不了它的。

    而且,王路不得不承认,奚加朝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它这次不是在卫生院被擒,以它的智力和指挥丧尸的能力,真能在这个世界来去,成就一代丧尸之王的美名。

    末日来临时吃了神秘的特效药,不仅大难不死,还保留了智力,身怀异能能指挥丧尸,还附带一个“丧尸高级异种蛋”,更梦想着争霸天下,说起来,奚加朝比王路更像猪脚咧。

    ……

第三百二十七章 各有各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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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各有各的算盘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丧尸!我不是丧尸!”裘韦琴翻滚着、惨叫着……

    一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妈,妈,没事了,没事了,我是卢锴,是卢锴啊。”

    卢锴?我的儿子?我不是被他用高压电杀死的吗?他怎么在呼唤我?

    好痛!全身都好痛!每一条肌肉,每一块内脏都好像裂开了,就连脑袋也在一阵阵抽痛。

    裘韦琴呻吟起来,双手拼命抓挠着什么。

    那双手握住了裘韦琴隔空乱挠的手:“妈,妈,我是卢锴,你听得见我吗?”

    真的是卢锴,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裘韦琴终于平静了下来,死死抓着卢锴的手,陷入了又一次沉睡中。

    卢锴没有把手抽出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床上的母亲,转头问旁边的郑佳希和郑佳彦:“这是怎么回事?我妈一直昏迷着,怎么突然有了这样大的反应?”

    郑佳希怯怯地道:“我们也不知道啊,刚给阿姨检查过身体,除了她身后的伤……其他一切都没问题。我还用吸管喂她喝了一些糖水呢。”

    郑佳彦毕竟年龄大点,见识更多点,对卢锴道:“卢锴,你不要急,阿姨这几天一直昏迷着,今天终于有了反映,这是好事啊。”

    卢锴想想,还真是这样,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他一阵心痛,为了救大家,自己的母亲付出了多大的牺牲,甚至不惜与那个畜生同归于尽,幸好老天保佑,那个畜生触电而死了,而母亲却奇迹般活了下来,只是连续三天来一直昏迷不醒。

    卢锴轻轻抽出了手,叮嘱两姐妹道:“你们照顾好我妈,对了,有空也看看李波李工。我还要和林久去巡逻,他m的,也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徐天杨那样的畜生,如果再被外来的陌生人偷袭一回,我们肯定再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郑佳彦点点头:“你放心吧,卢锴,李叔叔受的伤还好,那一刀只是扎在他肩膀上,他清醒过来后,一直躺在地上装死,想找机会反击,这几天都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吃饭了。”

    卢锴出门找林久去巡逻时,脸色有些怪异,对李波装死之举,他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方面,他有点痛恨李波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击徐天杨,以至自己的母亲吃了这样大的苦受了那样大的罪,但另一方面,他的理智又告诉自己,李波这样做是对的,如果他清醒过来后不装死,而是在第一时间拼命反抗,在徐天杨手里只有死得更快。

    正是因为他装死骗过了徐天杨,才在裘韦琴用电击的方法拉着徐天杨同归于尽时,一跃而起,将触了电正在抽搐的徐天杨一击致命。徐天杨触电毕竟是从裘韦琴身上传过来的,电流经过人体这个天然电阻后弱了不少,更要命的是,似乎那个话儿的导电能力并不强,电击虽然让徐天杨痉挛,但并不足以杀死他。如果不是李波偷袭得手,等徐天杨缓过劲儿来,还真不知道鹿死谁手呢。

    下午的时候,巡逻回来的卢锴听到了好消息,裘韦琴醒了。

    卢锴带着林久冲冲跑到宾馆充当病房的房间时,李波、郑佳彦、郑佳希都在,看着靠着枕头坐着的裘韦琴,卢锴眼泪夺眶而出,他一头扑到裘韦琴怀里,只喊了声“妈”,就大哭起来。

    裘韦琴也是双泪长流,这一次,当真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她揉着卢锴的头发:“别哭别哭,妈这还不是活着吗?”

    裘韦琴环视着身边的众人,脸上浮显出欣慰的表情:“谢天谢地,大家都还活着。”

    李波走上一步,面带羞愧地道:“裘高工,没有你,我们早就死了。我、我对不起你,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出手的,也不至于让你受这样大的罪。”

    裘韦琴已经听郑佳希说了自己触电昏迷后的事,自然知道李波在内疚什么,她道:“这怎么能怪你,没有你的反击,也杀不了那个畜生,没想到我拼着一条命咬了电线,居然也没能杀死他。”

    郑佳希乖巧地道:“阿姨,也亏得电流弱,要不然你真牺牲了自己,卢锴他肯定伤心死了,这几天你昏迷不醒,他可是天天背着大家痛哭呢。”

    这傻女,卢锴背着大家哭,怎么偏你一个人知道了呢,裘韦琴勉强笑了笑:“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得亏老天爷保佑。”

    李波点了点头:“这真是天佑善人啊。”他心里也奇怪,以裘韦琴的触电方式,可不存在什么电流弱不弱的问题,基本上是必死无疑,裘韦琴能活下来,也只有天佑两字了。

    裘韦琴除了下身,没有什么外伤,电击也只是造成她深度昏迷,但从昏迷中清醒后,便再没有大碍。只是下身的伤口伤得极为尴尬,涉及到排便的问题,每次上厕所,对裘韦琴来说就如上一次酷刑,幸好郑佳彦郑佳希两姐妹极为细心,任劳任怨,不避脏臭的帮助裘韦琴清理身体,半个月后,裘韦琴终于能正常下地行走了。

    那天裘韦琴第一次回到电站控制室,细细查看自己躺在病床上时电站运行的纪录,看到自动纪录软件下显示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轻轻松了口气。徐天杨压着自己在这张办公桌上凌辱时,幸好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按钮,要不然,无论是水库出了问题还是电站有了毛病,皎口水库里的人就是从徐天杨手里逃出命来,也无容身之地了。

    办公室收拾得很干净,也不知是郑家哪个女孩子收拾的,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场生死搏斗,裘韦琴的视线不自觉转到了办公桌角落里放的手提电脑上。

    正是这台电脑的电源线,让自己和所有的人逃出了徐天杨魔掌,如今,徐天杨被卢锴剁成了好几段碎尸扔到了鄞江里,这台电脑却还完好的存在。不但电脑本身没损坏,曾经被自己咬坏的电源线,也被仔细的接好,包上了黑色的电胶布。

    裘韦琴看着咬坏的接头处,心中突然一动,她是个高级工程师,理科出生的人,从来不信什么苍天啊大地啊,自己那自以为必死的一咬,明明是触了电,为什么居然没有死呢?还有,为什么自己在昏迷时,会做那样离奇的一个梦,在梦中自己居然变成了丧尸?

    裘韦琴不知觉地拉过电源线,细细查看着,甚至剥开了电胶布,露出了里面破损的金属线,难道是这线路有问题?不对,自己明明是触电了,甚至还为此昏迷了。

    鬼使神差,裘韦琴的手指突然捏住了断线处,几乎是条件反射式的,裘韦琴脱手扔出了手里的电线――触电了!

    然而,裘韦琴呆住了,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刚才触电的手指,发了好长时间的怔,突然,她做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她再次拉过那条电源线,一把握住了裸露的线头!

    足足过了10多秒,裘韦琴才放开了手,她的脸上是一片难以置信的神色,仔细探头看了看电源插头,插头好端端接在插座上,分明是有电的!

    裘韦琴的脸色飘忽不定,似乎在做一个极艰难的决定,半晌后,她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坐回到办公桌后,举起裸露的电线,深吸一口气,将电线放到了嘴里,闭上眼,一口咬了下去。

    几乎过了一分钟之久,裘韦琴才睁开眼,她的眼中,有震惊,更有欣喜。

    从那一天起,裘韦琴心中就深藏着这个秘密,这是个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就连儿子卢锴,也不能告诉他!

    ――办公室的门外突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裘韦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揉了揉脸:“是谁啊?”

    “是我,裘高工。”李波匆匆走了进来,“那个姓王的又来了,果然带来了卢锴索要的物资。我们怎么办?”

    裘韦琴叹口气:“还能怎么办?卢锴已经开出条件了,人家连讨价还价都没还,东西都送上门了,我们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把东西收下,你把渔网给他们就是了,只是让他们小心些,别把渔网弄破了。”

    李波答应了一声,自去找林久帮忙搬渔网,那网极沉,加上配套的浮子、铅坠,一个人可搬不动。

    裘韦琴看着李波离去,自从徐天杨事件过后,李波也不知是不是怀着内疚的心情,对自己言听计从,那态度甚至说得上尊敬,其实徐天杨事件对皎口水库内的每个人都有着深刻的影响,象卢锴,最直接的表现是决不相信任何一个外来人。

    只是,裘韦琴知道,皎口水库6个人不可能永远躲在这片小天地里生活下去的,崖山王路幸存者团队的出现,其实是皎口水库对外接触的最好机会,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皎口水库里的众人谁都不希望再遇上第二个徐天杨,只不过,自己也并不是绝无防备,除了水库、电站、高压电,自己还有……裘韦琴举起自己的双手,嘴角挂着一丝琢磨不出意味的笑,王路,你和你的团队是怎样的一群人呢?我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当然,如果你想要来硬的话,我也不怕,你将会遇上你这一生从来没见过的奇迹!

    王路自然不知道自己还没有正式谋过面的裘韦琴留着后手,这时正带着众人撑着两条竹筏,载着皎口水库借来的渔网,正式着手围剿水丧尸。崖山除了陈老头和梨头在家,包括陈薇和王比安都来了,可谓倾巢而出。

    沿着皎口水库而下,在接近樟村镇时,江水越来越深,有的地段光用目视已经看不到水底,沈慕古坐在竹筏上,闭着眼睛,过了半晌,他站起来身来:“王哥,这儿、这儿,都有水丧尸。”

    王路看着沈慕古指点的方向,水丧尸的分布极不均匀,有的藏在靠近芦苇丛的江段,如果拖网过去,很容易让网纠缠上芦苇,不过,大家在策划这次行动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王路扭头对陈薇道:“老婆,出手吧。”

    陈薇点了点头,取出了一个小眼药水瓶,打个盖子,手一扬,小玻璃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扑通一声掉落到江水里。瓶子里装的是血,黄鳝血、河鲫鱼血,血瓶一入水,里面的血就流了出来,沿着江水迅速传播开来。

    不一会儿,水瓶落水处的江面就动荡起来,在水底下争抢血瓶的丧尸掀起的水波远远都能看到。闭上眼睛的沈慕古大叫着:“3只、不、5只水丧尸在水底。”

    王路一挥手:“上啊。”

    两条竹筏,一条载着王路、陈薇、王比安、周春雨,一条载着谢玲、沈慕古、钱正昂、崔老太,一左一右紧贴着江的两岸,两条竹筏尾部之间,横跨整个鄞江,拉着一条大网,网的最底下挂着沉重的铅坠,上边飘着白色的泡沫浮子,让大网就像一堵墙,沿着鄞江,在竹筏的拖带下,席卷过去。

    因为尾部拖着渔网,竹筏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水丧尸们只顾着争抢水底的血瓶,并没有察觉异常,说实话,以丧尸的白痴程度,就算它们察觉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条竹筏终于越过了刚才陈薇血瓶入水的地点,大家都有些兴奋,这意味着,5只水丧尸已经落网了,王路高声大叫:“王比安、崔大妈撑竹筏,其余人都来拉渔网。”

    号令一下,大家都扑到竹筏尾部,七手八脚拉住了渔网两端的腕口粗的纤绳。

    王路大吼道:“稳住了!这少说也有几百斤的分量啊,可别反而被水丧尸拉到水里去了,这一落水被网给纠缠上,可是要命的事儿。”

    大家自然知道轻重,个个闭气凝神,脚踩牢,手绷紧。

    竹筏还在前进,突然,众人齐齐感觉到手上一沉,谢玲惊叫一声:“网上了!”

    果然是网上了,虽然丧尸并不知道水中缠住自己的是何物,但这时血瓶里的血也已经争抢光了,正要四散而去,这时身子被网缠上,自然而然挣扎起来。

    原本,王路布设的网是最简单的拖网,如果水丧尸在水底一味往前走的话,竹筏速度慢,跟不上,还真可能被它们逃脱,但现在水丧尸们胡乱一挣扎,却是越挣越乱,越挣纠缠得越紧。

    王路等人站在竹筏上,看到水面上水花乱溅,只觉得网上传来极大的力量,拖着大伙儿往竹筏下出溜,王路高声大叫:“稳住!稳住!”只是竹筏表面本就是光溜溜的,大家不容易站住脚,都有些打滑,好不容易借着竹筏尾部的横档,才站稳了。

    王路高声指挥两只竹筏互相靠拢,将网兜了起来,这才开始齐声吆喝着收网。

    这收网可不轻松,5只丧尸少说也有500斤以上的份量,网本身的分量也不轻,再加上丧尸是在水里扑腾,谁都知道,一斤鱼在水里能使出5斤的力气来,水丧尸在水底一扑腾,可苦了拉网的6个人,特别是陈薇,居然脚下一打滑,一屁股坐倒在竹筏上,王路连忙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这一松劲儿,这一边的网呼啦一下就掉到了江里一大截,周春雨双目暴突,大吼一声,双脚死死顶住横档,把网整个儿搂到了怀里,王比安这时也扔下竹竿,扑过来抢住了正在下滑的纤绳,使劲儿往上拉。

    陈薇这时也在王路帮助下站了起来,见现场吃紧,忙扑了过来,总算止住了渔网下坠的趋势。

    谢玲在旁边的一条竹筏上看得心急,连喊带叫:“先别急着收网,稳住稳住!等丧尸折腾得没力气了再收网。”

    王路苦笑,傻妹子啊,这丧尸什么时候才会没力气啊。

    反正现在看来水丧尸已经落了网,大伙儿倒的确不用太急,和水丧尸僵持了一阵后,在王路的口令下,大家一点一点开始收网,也不知道是水丧尸真的累了,还是它们的白痴脑袋根本不能理解收网的危险性,这次水丧尸还真没怎么乱折腾,收网速度快了不少。

    鄞江毕竟不比不江河湖海和水库,其水并不深,不一会儿,就有丧尸被裹在网里露出了身子。

    那网中的水丧尸看到了竹筏上的活人,反而兴奋起来,在网中又吼又挠,当然,这除了把自己在网上裹得更紧外,别无用处。

    王路对王比安喊道:“快,用枪捅水丧尸的脑袋。”

    为了不损坏渔网,这次剿杀水丧尸大家不再用斧头和朴刀等,免得一斧一刀下去,把网绳都砍断了,不要说这原本就是借皎口水库的,如果网上一两只水丧尸就要砍坏一处网眼的话,这网很快就会没法用了。

    所以王路为了这次行动,特意制作了几根钢筋枪,自从有了电后,一些电动工具就能正常使用了,钢筋在建材店里随处可见,用切割机切断了,再在砂轮上打磨一下,就是一竿钢筋枪了。

    ……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是真小人非伪君子

    第三百二十八章是真小人非伪君子

    王比安取过钢筋枪,隔着网眼,对准水丧尸的脑袋就捅去,前几枪,都捅在水丧尸的脑壳上,王比安毕竟年小体弱,都没有捅穿头骨,只是在水丧尸脸上刺出几个dòng眼,这要是换了活人,也称得上是重伤了,可水丧尸并不在乎,双手luàn扯渔网。

    虽然渔网极结实,可王比安还是有点担心渔网被水丧尸nòng破,心中一luàn,手也就luàn了,连接几下,只是捅在丧尸的肩头上,王路一声吆喝:“急什么,看准了再下手!”王比安镇定心神,双臂一振,扑哧一声,钢筋锋利的尖头直入水丧尸的眼窝,顿时了账。

    王比安杀死第一只丧尸后,后面几只就好对付多了,水丧尸被困在网中,虽然剧烈挣扎但活动余地毕竟有限,不消几下,5只丧尸就变成了一堆臭ròu。

    倒是解开渔网,费了大家好长时间,这网缠在一起,互相打结,其中又有5只丧尸的肢体搅在其中,在水中根本是解不开的,众人只得连其中水丧尸的尸体一起抬到岸边的沙滩上,理了小半天,才把渔网给理顺了,好在并无损伤。

    有了经验后,接下来的事只不过是顺理成章四个字,沈慕古定位,陈薇扔血瓶,两条竹筏拉着渔网围剿,收网,隔着网眼捅刺,全套下来,简单如流水线工作一样。

    谢玲笑道:“这法子好,沈慕古,这点子最早还是你出的,算你一项功劳。”

    沈慕古时不时要闭眼作大便装,还要忙着参与收网,身子本就单薄,这时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但听到谢玲表扬,还是高兴得连连道:“不算什么,不算什么,还是靠王哥指挥得力,大家团结一心。”

    王路笑道:“沈慕古luàn拍什么马屁,该你得的功劳,任谁也抹不去。用渔网是好,只不过也就在咱们这小鄞江用得上,这儿水浅,水底环境简单,这要是换了在奉化江,水深流急,江底杂物众多,这网拖过去,没捉住水丧尸,倒是极可能把渔网nòng坏勾破了,所以这渔网网丧尸法,也就咱们用用了。”

    王比安抢着道:“是啊,而且这法子在海里更没法用了,那样大的海,水丧尸――不,该叫海丧尸,随便往哪里一躲,就算沈叔叔有雷达功能也根本找不到的。”

    钱正昂“吓”了一声道:“海丧尸?会有这种丧尸吗?”

    谢玲“切”了一声:“有水丧尸,怎么就没有海丧尸,那船上的、海边的人多了去了,变成丧尸后,难保有不落海的,那不就成为海丧尸了吗?嘿,这海丧尸的确难对付,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到处是它们生存的地方,永远不知它们会从哪处海滩钻出来袭击人类,想追踪和捕杀就更麻烦了。”

    王比安道:“谢玲姐,你可别忘了,海里还有很多鱼呢,海丧尸在海里能找到好多吃的。”

    王路哈哈大笑道:“这也说得太远了,海丧尸先放一边吧,收拾好渔网,我们趁时间还早,肚子还没饿,再打一网去。”居然就把杀水丧尸当成了收获。

    鄞江从皎口水库到鄞江镇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崖山众人费了三天时间才把江里的水丧尸清理了一遍,越靠近鄞江镇,江里的水丧尸就越密集,有时一网下去,居然有10多只丧尸,两条竹筏上的众人根本拉不上网来,只能强拖到水浅处,拿钢筋枪往水下luàn捅,直捅得江面下黑水直冒才罢手。

    陈薇皱着眉:“这几天江里被我们扔了不知多少具水丧尸的尸体了,可够脏的。”

    王路道:“这倒没什么,大不了,我再求求皎口水库里的人,让他们打开闸mén多放点水就是了,统统冲到奉化江去。”但他话峰一转:“只不过,我们这样清理水丧尸,只是治标不治本,仅能起到暂时之效。沈慕古,你说是不是?”

    沈慕古突然被王路问到,不仅愣了一下,看到王路含笑望着他,他连忙道:“王哥好本事,我是刚想对王哥说呢,没想到王哥自己已经注意到了,厉害,厉害。”说着不停点头嘴里啜啜不已。

    大家见王路和沈慕古两人一幅“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基情模样,都有些mō不着头脑,谢玲不耐烦地踢了沈慕古一脚:“你这家伙别忙着拍马屁,倒底是怎么回事?”

    沈慕古叹了口气,顺手一划拉鄞江:“这江里的水丧尸,我们刚清理过,就又出现了。”

    周chūn雨“cào”了一声:“搞什么?我们累死累活几天,居然全成了无用功?”

    陈薇拍了一下掌:“我知道了,肯定是鄞江镇里的丧尸又钻到了水里,变成了新的水丧尸。唉,想想也是,这鄞江里又没mén没锁,镇子里、农田里的丧尸随时能钻到水里去,我们前脚清理,后脚它们就又冒出来了。”

    谢玲叹口气:“怎么这样,还真成了无用功了。”

    沈慕古连忙道:“有用有用,怎么会是无用功呢,我刚才感应了一下,鄞江里的水丧尸数量比原先的少多了。”

    王路自然知道沈慕古这是安慰之语,他叹了口气:“这是我疏忽了,咱们不把源头切断,鄞江里的水丧尸只会越来越多。”

    谢玲丧气地道:“这水丧尸的源头怎么可能切断嘛?除非我们把鄞江镇里的丧尸都清除了,不然的话,总不可能给鄞江做个盖子盖上吧。”

    王路道:“鄞江镇的丧尸早晚是要清除的,只是说这一天还太早了,给鄞江做个盖子是太夸张了,但拦个坝倒是没问题。”

    王比安抢着道:“我知道了,老爸是要在江底筑道水坝,让水丧尸没法子从镇子里游过去。”

    王路哈哈大笑:“在江底造条水坝?王比安你也太看得起老爸了,老爸可是连道大mén都造不好的生手。”他道:“也不需要造水坝这样费时费力,鄞江水浅,底下都是沙子,我们可以nòng些máo竹来,直接chā在江底,建成一道简单的过水坝,máo竹之间不用排得太严密,只要不能容一个人通过就行了,这样江水照样能通过,而水丧尸就没法从鄞江镇通行江里了。”

    钱正昂道:“王哥这法子行,我看,还可以在竹子中间张上渔网,这样有水丧尸来闯关,还能被渔网缠住,我们轻轻松松就能杀死它们。”

    这果然是个好法子,众人七嘴八舌商量了一翻,最后决定,这竹坝就设在鄞江通往鄞江镇和它山堰分岔处的江段,这儿江面虽宽,水流却缓,比较方便打竹桩。

    崖山众人向来是行动派,说干就干,不过,这些人此前也没什么建筑施工经验,什么图纸啊水流速度啊水深啊桩基啊,统统不懂,说白了,就是一群愣头青,凭着一把傻力气,就开工了。

    从山上砍了粗máo筒来,根部削尖,顶部砍平,然后chā到江水里,水里站几个人用手扶住máo筒,竹筏上的人就用大锤砸下去,幸好鄞江底部都是沙石,砸进几根竹竿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折腾了一个下午,还真nòng起了一道拦江竹坝。

    王路在竹筒间拉上了从渔具店找来的小块渔网,这渔网都在水线以下,以免顺江而下的飘浮物被网给缠上。

    王路拍拍手:“行了,虽然我们对从沿江两岸的农田里进入江里的水丧尸没办法,但好歹阻住了鄞江镇里的丧尸这一大源头。”

    拦起竹坝后,崖山众人杀了个回马枪,把江里的水丧尸又扫dàng了一遍,这才鸣金收兵。

    王路喊来周chūn雨,双手比划了一下:“去,找些常用的yào来,什么治头痛脑热跌打外伤的,装这样一盒。”

    周chūn雨mō不着头脑:“王哥,你要yào做什么?”

    王路道:“等会儿我们去皎口水库还渔网,带点yào谢谢人家。”

    周chūn雨立马跳了起来:“什么?我不干!上次借这渔网已经送了他们米面蔬菜了,凭什么还要送他们yào?王哥你也太好心点了,要我说,我们干脆吞下这渔网不还得了。”

    王路瞪了他一眼:“真没志气,这点小东西落进眼里就拨不出来了?别因小失大,去,yào房钥匙在你陈薇姐手里,赶紧的,拿yào去。”

    周chūn雨嘟嘟嚷嚷,满脸不情愿地转身出了mén,心里打定主意,让陈薇帮自己挑些过期的yào装一盒。

    皎口水库mén口,当王路和周chūn雨用一根竹竿挑着渔网来到大mén前时,mén卫室里,早已经用监控看到他们行踪的裘韦琴、李bō、卢锴已经如临大敌准备着了。

    王路放下肩膀上的竹竿,拎着一个塑料袋如前两次一样,走到mén前,抬头仰望着摄像头,抱了抱拳:“多谢各位相借渔网了,今日特来相还。鄞江里的水丧尸已经被我们清理了一遍,差不多杀了有近200只水丧尸。我们还在鄞江镇往它山堰方向的江段上用竹筒设了道坝子,阻止水丧尸从镇上再次入侵。当然,这些设施还比较简陋,不可能完全杜绝江里出现水丧尸,各位以后在鄞江里活动,还是小心为上。只不过,丧尸杀一只就少一只,少一只丧尸,我们活人就好过一分,所以还是多谢各位相借渔网。”

    卢锴在mén卫室里不耐烦地道:“这人真他m的啰嗦,还给渔网还念叨个半天,整得跟唐僧似的。”

    李bō轻叹一声:“你可别小看了人家,这几天功夫就杀了近200只丧尸,要是换了我们,能做到吗?”

    卢锴“切”了一声:“我们的电网杀的丧尸可不比他们少。”卢锴心里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强辩,用高压电网和用纯武力杀丧尸可完全是两码事。

    王路还在摄像头下唠叨:“只是有些不好意思,渔网在使用中被nòng破了几处,虽然破损处不是很大,但我们手里也没有修复用的工具,所以特意带了些yào来,做为对你们的补偿。”说着,将手里的装yào盒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转身就准备离去。

    裘韦琴连忙在mén卫室里高声道:“这位王师傅,我们上次已经收了你们送来的东西了,权当是这渔网的使用费,这yào你还是拿回去吧。”

    王路大喜,“羊村”里的“喜羊羊”终于肯lù面了,咱是灰太狼,打枪的不要,和平的干活,这放低身段还真起效了。

    他脸上却不动声sè,转身肃然道:“我们卫生院里有的是yào,拿这点yào当赔礼实在是不算什么。在下只有个小小的要求,还请各位相助。”

    裘韦琴道:“什么事?”话虽然生硬,却没有一口拒绝。

    王路道:“我们在江里杀水丧尸太多了点,如今水丧尸的尸体都飘到下游了,我们担心水体会受到污染,还想请你们多放点水,把这江里的脏东西冲一冲。”

    裘韦琴一口答应:想了想:“我们会在今天晚上8点放水,到时候请你们注意,江里不要有人。”

    王路不再多留,冲着摄像头抱了抱拳,转身和一脸不痛快的周chūn雨而去。

    mén卫室里的众人直到看到江面上的监控画面传来两人乘着竹筏离去的身影,这才打开mén,把渔网和yào都收了进来。

    李bō匆匆检查了一下渔网,还真找到了几处破损之处,其实坏得并不严重,就是几处网眼断了线。

    李bō对裘韦琴道:“裘高工,渔网没问题,稍微修补一下就好了,其实这样小的破损,不修补也照样能用。”

    裘韦琴点点头,其实水库里的淡水鱼养殖,是承包给外人的,并不是水库的职工自行在养,那承包户为了养殖需要在管理处还搭了间工棚,用来堆放各种物资,类似的鱼网还有很多张,修补工具也有,这样小的破损不用一个下午就能补好。

    裘韦琴打开了塑料袋子里的yào盒,翻捡了一下,看都是些家庭常用yào,她特别仔细查看了一下yào品保质期,见多是保持期内的新yào,便点了点头,这王路倒还实诚,没拿过期yào来糊nòng人――原来周chūn雨找陈薇要过期的yào搪塞皎口水库的人时,被知道了真相的陈薇责备了一通,硬是挑了还有颇长保质期的yào给他。

    卢锴虽然嘴里说着:“尽玩些小恩小惠。”手却接过了yào盒,在里面翻来翻去,挑了盒消炎退烧yào在手里,扔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李工,这渔网麻烦你收一下吧。”也不等李bō答应,转身匆匆而去。

    裘韦琴看着儿子的背影只是叹气,李bō却好脾气道:“我去叫林久来,让他帮我一起修补渔网吧。”

    皎口水库mén口一时只留下了裘韦琴一人,裘韦琴回头看了看空dàngdàng的大mén,刚才那个叫王路的男人就站在mén口――装腔作势。

    没错,在裘韦琴眼里,王路就是在装腔作势。还渔网就还渔网吧,非要巴巴以破损为借口,再送一盒yào。

    这种男生千方百计找借口讨好nv生的手段,还在裘韦琴是个大学生时,就已经看得透透的了,男人啊,都是这样,自以为得计,其实被nv孩子在背地里笑得要死。

    这个王路,分明是不怀好意,眼光对准的自然是水库是电站。

    只不过,虽然行动可笑幼稚,但此人最多算是真小人,不是伪君子,更不是徐天杨那样老谋深算之徒――如果王路这些小动作也算是谋划的话,那全天下的谋士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不过现在暂时看起来,对方并不想动粗,这就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指望着这luàn世里的人会是活雷锋,那才是可笑呢,王路这样子的,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说裘韦琴正在想东想西,卢锴拿着yào一路跑回了宾馆,一头闯进郑佳希的房间:“佳希,我给你带了盒消炎yào来,你说你这几天一直有些低烧,这yào应该管用。”

    郑佳希半躺在chuáng上,正用手提电脑无聊地玩着愤怒的小鸟,听到卢锴大声嚷嚷着闯进来,连忙嘘了一声,娇嗔道:“要死了,我跟你说了别把我生病的事到处嚷嚷,你还偏偏大着个嗓mén,幸好我姐姐不在,要不然,让她听到了我可怎么办?”

    卢锴咦了一声:“你只不过是有点低烧,让佳彦知道了有什么关系。”

    郑佳希听卢锴叫姐姐“佳彦”口气亲昵,不禁有些气苦,嗔怒道:“你、你还说呢,不是你上次夜里在大堤上胡来,人家、人家至于伤风发烧吗?”说着往chuáng里一翻身,不再理卢锴。

    卢锴连忙坐到郑佳希身边赔笑道:“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可一转念,想到那天两人在大堤上lù天席地的一幕,心头一热,搂着郑佳希贴着她娇嫩的耳垂道:“那天的事儿也不能怪我啊,你知道在星空下,你看起来有多美吗?我也是忍不住才……再说了,你自己不也很喜欢吗?要不然,你那些动作……”

    想起那天的疯狂,郑佳希脸红得发烫,一翻身爬起来,拿枕头就砸卢锴:“要死了,你还说,你还说。”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希望的种子

    应]第三百二十九章希望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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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九章希望的种子

    卢锴任枕头砸在身上,笑着搂住郑佳希:“你知道我一直牵挂着你,咱们水库里正好没了退烧消炎yào,我还想着约李工外出找一下呢,没想到今天就有人送上mén来了,快,吃了吧,虽说是低烧,可也难受不是。TXT电子书下载**”

    说着,又巴巴倒了杯水来,凑到郑佳希chún边,郑佳希见他一味做低伏小,nv孩子心xìng,早就把一点醋意丢到了西伯利亚,端过茶杯,服了两粒消炎yào。

    卢锴正要搂着郑佳希说些甜言蜜语,郑佳希突然一把推开他,从chuáng上跳下来,急步冲进卫生间,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呕呕的吐声。

    卢锴连忙跑进去,给趴在洗手台盆前的郑佳希拍着背,一眼见到刚吃进去的两颗yào都吐了出来,郑佳希还在吐着清水,心痛道:“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吃坏了东西吧?”

    郑佳希呕吐得恶心不止,哪里回得上话来。卢锴只得轻拍她的背,拍了没几下,灵光一闪:“佳希,你、你是不是有了?”

    郑佳希虽然比卢锴小了一岁,但也是高中生,如今的高中生又有什么不晓得的,立刻明白了卢锴所谓的“有了”是何意,她本就因为呕吐恶心而泪huā直冒,这时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转身使劲捶打着卢锴:“都怪你!都怪你!老是缠着人家做那种事,而且还、还nòng在人家身体里。怎么办?怎么办?被姐姐知道了,人家死定了。”

    卢锴翻个白眼,怎么全怪到我一个人头上了?做那些爱做的事时,你自己不也一样很high吗?至于没戴套套的问题,我总不能对李工说――我们到外面村镇里想法子nòng些避孕套吧。心虽如此想,嘴里却哄着郑佳希:“别怕,别怕,有我呢,你真是个傻丫头,这是件好事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老婆,有这皎口水库在,咱们一定能把我们的儿子养大。”

    郑佳希哽咽着道:“厚脸皮,谁、谁是你老婆了,我们还没领结婚证呢,连喜酒都没摆。”

    卢锴笑道:“你啊,这年头还要什么结婚证啊,摆喜酒倒是没问题,我这就和我妈去说,再找李工一起到水库外面nòng些物资来,实在不行,就找那什么崖山新来的家伙敲点横档,热热闹闹开桌宴席,就当我们结婚典礼了。唉,只是看不到你穿婚纱的样子,不过我的佳希穿什么都漂亮。”

    郑佳希一听卢锴想去找裘韦琴心就慌了,再怎么说,两人是背着大人滚chuáng单,这也太羞人了,又听卢锴说婚纱的事,哪个nv孩子心里没有白纱蕾丝边的婚纱梦呢,顿时心就软了,一把拉住作势yù走的卢锴:“你等等,我、我……”

    卢锴其实也只是作个样子,见郑佳希拉住自己,见好就收,回身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máo巾擦着她满是泪痕的脸道:“怎么了?”

    郑佳希吞吞吐吐道:“那个,人家不一定是有了,这几天肚子一直有些痛,没准儿,那个就要来了。”

    卢锴故意道:“那个是什么那个啊。”

    郑佳希轻轻打了他一拳:“讨厌啊你。”

    卢锴嘿嘿笑着,伸手到郑佳希的小腹:“我知道nv生那个来了总是很痛的,来,我帮你着边róu着郑佳希的小腹,边送她回到了chuáng上。

    感受着心爱的人温柔的抚mō,郑佳希觉得微微的恶心和腹胀稍好了点,卢锴手下作怪,róu着小腹的手就不老实起来,郑佳希刚要骂他几句,卢锴已经堵住了她的双chún,一双手上下游走起来,郑佳希是尝过滋味得过其趣的人,哪里禁得住挑逗,不一会儿就瘫软在chuáng上,只来得及挣扎出一句:“这次可别nòng在里面了,真要怀孕可惨了。”

    卢锴早就火烧火燎了,匆忙应了一声,就进了她的体内。

    皎口水库内两个年轻人chūnsè无边,王路和周chūn雨回程时去心情极好,还轻轻哼起了小曲。

    竹筏到鸣凤山庄后,王路和周chūn雨一起动手把竹筏拉上了岸,免得晚上皎口水库放水时,把竹筏冲走了,周chūn雨边拉竹筏还边说怪话:“王哥,你还真相信皎口水库那群小气鬼会放水啊?咱们别白忙一场。”

    王路笑道:“如今是夏季,雨水多,水库库容有限,总是要排放些水出来的,他们也是顺水推舟的事,倒也不用巴巴骗我们。”

    两人回到鸣凤山庄,见到山庄的院子里正热闹得紧,几个半人高的水缸放在院子里,谢玲和王比安正用一种白sè的液体清洗水缸内部,旁边,沈慕古和钱正昂正在往五轮农用车上放麻袋,陈老头端着打着石膏的胳膊在旁边指手划脚着。

    王路笑道:“这是忙什么呢?”

    谢玲起身笑道:“陈老伯说,稻谷晒了这几天已经差不多了,正要带我们收稻谷去呢。”

    王路指了指水缸道:“这是用来装稻谷的?”又指了指水桶里盛着用来清洗的白sè液体,“这又是什么?”

    王比安正用一块布沾了液体擦拭水缸,连忙道:“是石灰水啦,陈老伯说装稻谷的水缸要用石灰水消毒,这样稻种才不会生虫发霉。”

    石灰水消毒倒是农村常用的法子,王路点了点头,陈老头这时走上来道:“用敌敌畏消毒效果更好,只是一时找不到,只得用石灰水代替了。”

    王路奇道:“敌敌畏?那玩意儿不是因为有剧毒,很多年前就禁用了吗?”话才出口,一拍自己脑mén,蠢啊,啥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阳奉yīn违的事儿海了去了。

    王路连忙上前扶着陈老头半身道:“陈老伯,不就是把稻谷装袋嘛,这活儿让我们去干就是了,你就别掺和了。”

    陈老头却坚持道:“这稻种可关系着我们今后的粮食大计啊,我哪里放得下心,总要亲手收起来才放心。”

    熬不过陈老头的倔脾气,王路只得扶着老人家上了农用车的前座,自己亲自开车,后厢拉着周chūn雨、沈慕古和钱正昂往晒稻谷的沿江公路疾驶而去。

    车子很快到了路边,陈老头下车后,在王路搀扶下,沿着公路走着,不时从铺在席子上的稻谷堆里捡几颗稻粒放到嘴里,嚼几下,最后一拍手:“行了,小王哥,这稻种成了。”

    王路虽然知道稻种的事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还是一直提心吊胆盯着陈老头的举动,这时听得这个准信,大为高兴,回身对同样脸有期待之sè的周chūn雨等人一挥手:“傻站着做什么,装袋子啊。”

    周chūn雨、沈慕古、钱正昂自然个个知道稻种的重要xìng,立刻欢呼一声,跑向农用车,准备拿麻袋装稻谷,陈老头连忙喊住他们道:“不急不急,这稻子还得好好挑一下咧,总要挑最好的做来年的种子。”

    农用车上本就装上了陈老伯吩咐带上的一应用具,王路对这一窍不通,便乖乖打下手,从车上搬下了电风扇、筛子等物。

    电风扇由农用车供电,就放在晒稻谷的席子边,呼呼吹起来。

    陈老伯指挥王路等四人,各端着只装满了稻谷的筛子,站在电风扇前,高高扬起稻谷,再用筛子接住,不停重复这一个动作。

    扬起的稻谷在电风扇的吹动下,稻秕、灰尘、稻叶、瘪稻等物,都被风给吹跑了,甚至连一些分量较小颗粒不大的稻谷,也被吹到地上。

    通过电风扇初步筛选过稻谷后,陈老伯又教大家把挑出来的稻谷装在筛子里,象打太极拳一样,不停左右摇晃上下颠动,然后捧走上面一层重量较轻的稻谷,下面就是颗粒大长势饱满分量沉甸甸的稻种了。

    这筛选稻种还真不轻松,王路、周chūn雨等人又是第一次做这种活,动作极为生硬,等把近6000公斤的稻谷都筛选完,4个人的八条胳膊都僵直得不会打弯了。

    陈老头看着jīng选出来的1000多斤稻种,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好好好,有这些稻种在,咱们啥也不愁了。”

    王路róu着胳膊,也是脸上带笑,是啊,民以食为天,这一粒粒种子,就是崖山生生不息的明天啊。

    农用车拉回拉了几趟,才把jīng选出来的稻种和稻谷拉到了鸣凤山庄,陈老伯也没想到能挑出这样多合用的稻种,原来准备的水缸有些不够用了,王路决定,稻种一分为三,鸣凤山庄、崖山、卫生院,各藏一部分,狡兔三窟,以免出现什么意外,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周chūn雨带着沈慕古、钱正昂前往鄞江镇,去搜集更多的水缸,并且想法子用吊索吊几个到崖山上去,王路自和陈老头在鸣凤山庄装稻种。

    稻种在水缸里盛满后,在最上面放上了陈薇缝的一个拳头大的小布袋,里面装着huā椒、生姜等物,用来驱虫,把水缸搬到yīn凉通风的房间内,最后在上面盖上一块竹席子,这贮藏方式看似简陋,却能保存稻种一年以上。

    这天晚上,8点,王路一个人出了鸣凤山庄,站在鄞江旁,等了不一会儿,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江水里有道细细的白线涌过来,làng头不高,但水流较急,皎口水库在放水了。

    王路抬头向着遥远的水库方向笑笑。皎口水库的隐身在幕后的nv首领,倒也称得上一个“信”字,好、好、好,今后有得打jiāo道。

    自打收完了稻种后,王路就带着陈薇、王比安、谢玲和梨头回到了崖山,陈老头、崔老太和沈慕古驻扎鸣凤山庄,周chūn雨和钱正昂驻扎在卫生院,三地之间如今有电话线相连,jiāo通往来有农用车和竹筏,倒也方便。

    王路突然发现,自己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无所事事起来。

    这天早上,王路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在梦中吧唧了几下嘴,闭着眼,用枕头擦了擦嘴角旁的口水。

    王路身下的chuáng,已经从单人chuáng换成了一张2乘2米的双人大chuáng,梦神牌棕绷席梦思,牛皮席子,其实龙王庙的卧室里不仅仅chuáng换了,几乎是大变了个样。

    破损的玻璃终于补上了,王路和周chūn雨两人在打碎了n块玻璃后,终于在鄞江的一家玻璃店里,用金刚石刀,划了块同样尺寸大小的玻璃块来,用玻璃胶打底,小钉子夹边,将玻璃装上了窗框。

    周chūn雨说要给nv儿梨头营造一个幸福的童年,所以从山下的装修店里,nòng来了一大卷墙纸来,墙纸的图案是――米老鼠和唐老鸭,他拉着沈慕古和钱正昂,拎着胶水桶和滚筒,用一个下午时间,把房间四壁都贴上了墙纸。只是龙王庙的卧室顶是梁式架构,也没有拉平顶,所以没办法贴墙纸了,但周chūn雨还是不知从哪儿nòng来盏外型是月亮、灯泡是星星的灯,代替原来的灯泡,挂在上面。

    卧室地板换上了复合拼木地板,周chūn雨甚至一度想上实木地板,说实话,山下建材店里的材料倒是不缺,而且什么huā梨木、箥罗格,甚至柚木都有,只是大家没人会打地龙,拼实木地板又是个技术活,做得不好,不是开裂隆起就是一踩上去就咯吱咯吱响,所以不得不作罢,改为不需要地龙不需要打钉子,只要在地上铺好防cháo纸,就能直接槽拼的复合式拼木地板。周chūn雨怕梨头从chuáng上摔下来,也担心挤在大chuáng上扰着王路和陈薇休息,特意给梨头配了一张小摇chuáng,让她单独睡。

    窗台前的书桌也换成了大班桌,还配了一把高背旋转椅。

    总而言之,卧室里已经鸟枪换炮,唯一留下的,就是谢玲和王比安睡的高低chuáng了,因为找不到替代的chuáng,只能继续使用下去,钱正昂那天来帖墙纸时,眼光在高低chuáng和谢玲之间来回打转,脸上的表情说多古怪就有多古怪,最后是沈慕古背地里捣了他一拳,咬着牙凑在他耳边压着声音道:“小子,多管闲事没好下场。”钱正昂才收回目光。

    王路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胳膊自然而然地往身边mō过去,谁知没有mō到熟悉的温香软yù――陈薇早就起chuáng了。高低chuáng上也同样空无一人。

    王路其实已经半醒了,只是还有些恋chuáng,闭着眼睛还想眯一会儿,但有个人却不想让他再睡了――正是梨头。

    只见梨头站在自己的小chuáng里,两条小tuǐ稳稳站着,胖嘟嘟的胳膊抓着围栏,正在啊啊叫着,还使劲晃动栏杆。

    王路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起了chuáng,一摇三晃走到摇chuáng边,抱起梨头:“梨头,是不是要niàoniào啦?”边说边用脚拨拉过痰盂,把着梨头嘘嘘响起来。

    梨头啃着自己的拳头,哗哗拉了一泡起chuángniào。

    王路正在给梨头换新niào不湿,陈薇听到动静也进来了,见屋内还开着空调,便用遥控开关给关上了,嘴里道:“虽然如今不用jiāo电费,可这电也是要烧油的,省一点是一点吧。”

    王路漫不经心挥挥手:“放心,我们迟早用上皎口水库的电,到时候给这房间装一台立式机。”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想冻死人啊。”抱起了梨头:“来,梨头,我们不作空调房里的小huā朵,我们要到lù天去,让风儿吹太阳晒,这才是个健康的好宝宝。”

    梨头反正也听不懂,只乐得在陈薇怀里一跳一跳的。

    这时,mén口传来一阵轻轻的咚咚撞击声,王路道:“是谁啊?王比安?谢玲?”

    陈薇道:“不是他俩,两人一早就去锻炼了。是那只狗。”

    果然mén口开了条缝,一只戴着狗套的嘴巴伸了进来,正是梨头的小弟丧尸大黑狗,这家伙和梨头寸步不离,只是陈薇绝对不让它进卧室,一到晚上就关在mén外,这丧尸大黑狗不耐烦,老是想溜进来。

    陈薇抱着梨头,一脚就把丧尸大黑狗给踢了出去――对这货也用不着客气,反正打不死――回头对王路道:“早跟你说了,nòng个狗窝,你却懒得动。”

    王路一摊手:“要狗窝做什么?这丧尸狗可不怕日晒雨淋的。”

    陈薇道:“又不是让这丧尸狗住,好歹有个关着它的地方,省得它天天绕着我转,昨天我又有好几次差点被它给绊倒了。算了算了,跟你就是白说,我还是找小周去吧。”

    王路嘟囔了一句:“这本来就是周chūn雨宝贝nv儿的事,让他自己擦屁股去吧。”

    陈薇抱着梨头自去洗漱,王路被这一闹,也睡不着了,挠着头打着哈欠起了chuáng。

    正在洗脸刷牙的时候,王比安和谢玲满头大汗地回来了,王路含着满口泡沫地问道:“在锻炼啊?”

    王比安脆脆应了声:“今天跑步谢玲姐又输给我了呢。”

    谢玲点了点他的脑mén:“姐我让让你的,你倒还当真了。你的逆式呼吸法练得怎么样了?你封师傅可说过,要在睡觉的时候也自动逆式呼吸,才算练成呢。”

    王比安嚷嚷道:“哪有那样快,我才练了一个月多点时间呢,反正我只要天天练,总有一天能练成的。”

    ……

第三百三十章 屁里的泡菜味儿

    ……第三百三十章

    屁里的泡菜味儿

    谢玲“切”了一声:“就是练成了又怎么样?还能小宇宙爆发啊……混混小说网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XT下载拜托,只要一把手枪,就能把金庸小说里的高手全灭了,练功有屁用啊。”

    王路扑一口把嘴里的泡沫都喷了出来,谢玲这张嘴倒是生冷不忌啊。

    王比安却不在意,顶嘴道:“封师傅说了,没有子弹的手枪就是废物,强身健体才是和丧尸搏斗的真功夫,而且以后少不了要在房间等狭小环境内杀丧尸,个人体能越强,越能保命。再说了,姐你说练功没用,你自己为什么天天跟着我锻炼?”

    谢玲又点了王比安脑门一下:“你懂什么啊,姐我这是为了保持身材知道不。”

    王路听到身材两字,忍不住瞄了眼谢玲的腰,谢玲锻炼出了一身汗,t恤从kù腰里反卷了上来,lù出了一截腰――这个,身材真不错。

    王路连忙打岔道:“王比安,今天电报发过没有?”

    王比安连忙道:“早发了,老爸你还在打呼噜时我就发好了,对了,我把上次爸爸碰到厕所里的丧尸的事发了出去。”

    王路嘿了一声:“老爸的英明神武你不说,说这种臭事做什么。对了,今天又没接收到外界的电台呼叫吗?”

    王比安摇了摇头,王路叹息一声,知道不可能这样快就能和别的幸存者联系上,钱正昂能听到电台呼叫找上山来已经是异数了,上次和他聊天,他说能接收短bō电台的收音机非常少见,自己手里的这个,还是一个平时喜欢玩短bō电台的朋友送的。

    王路鼓励道:“电台就交给你了,王比安,有空多调调bō段,多收听收听。”

    王比安应了声,自去厨房帮陈薇端早餐。

    龙王庙的院子如今重新变得宽敞起来,太阳能电池板等都收了起来,统统搬到了后山石窟里存放起来,大殿里只放着几组充电电池,以备突然停电时,可以应急使用。

    餐桌重新放到了大殿里,不一会儿,早餐就备好了,杂粮粥、玉米面馒头、一人一个煎蛋、香肠,以及一碟子泡菜啊一碟子泡菜。

    一看到泡菜,王路就苦起了脸,鸣凤山庄的崔老太带着沈慕古天天在田里转悠,摘了许多蔬菜来,除了新鲜炒着吃,就是做泡菜,鄞州的咸菜很有名,以前家家都自己做咸菜吃,做泡菜更是触类旁通,当真是小菜一碟。

    崔老太做了辣白菜,酱黄瓜,大头菜什锦丝,腌毛豆,萝卜干,糖蒜头,醋豇豆……不但自己做,还拉着陈薇教她怎么做,于是现在从崖山到卫生院、鸣凤山庄,天天过得跟棒子一样,一天三顿饭,餐餐少不了泡菜。陈薇还老是问王路好不好吃――好吃你个妹啊,现在王路连放个屁都是泡菜味。

    王路这边厢正夹着一筷子腌毛豆唉声叹气,陈薇又端了几个碗上来,每人面前放了一碗,王路见到碗里面熟悉的白sè液体,闻了闻味儿:“这是羊奶?”

    陈薇笑道:“正是,大家快喝了吧,没多少。”

    尸潮过去后,宠物山羊是唯一活下来的动物,陈薇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舍得杀它,幸好山上有的是草,羊倒也没饿死,只是瘦了不少。

    王路诧异道:“这羊不是没奶了吗?”

    陈薇笑道:“这羊的产奶期有好几个月呢,上次停奶,那是因为没饲料吃,营养没跟上。这段时间天天上好的稻谷喂着,这不又产奶了嘛。只是这奶量不多,周春雨他们可没口福了。”

    王路连忙道:“你留点给陈老伯送去吧,他正长骨头,这奶补钙最好不过。”

    陈薇点点头:“你放心,我早给留着了,放在冰箱里呢,已经打了电话给鸣凤山庄,沈慕古说,他等会儿送蔬菜来时,会带去的。按Ctrl+D快速收藏"混混小说网……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王路边呼噜噜喝着粥边问谢玲:“今天有啥事要忙的?”

    谢玲含糊着道:“没事儿,想带王比安钓鱼去,上次洪水把几个鱼塘都淹了,里面的鱼跑了大半,还是干脆吃到肚子里省心。”

    有谢玲带着王比安,王路自然放心,叮嘱了一下小心安全,就任两人下山了。

    陈薇给梨头喂了羊奶后,又喂她吃了几口粥,然后就抱着她“爸爸,妈妈,狗狗”的牙牙学语,梨头呕呕地瞎叫唤。

    王路在旁边一脸郁闷,陈薇教梨头的这几个词,根本就是张冠李戴,梨头的爸爸周春雨还在山下卫生院呢,妈妈呢,早就死翘翘了,至于狗狗――那是丧尸狗好伐。

    陈薇突然扭头问道:“老公,你说这大黑狗和梨头天然亲近,咱们后山石窟里那只丧尸小奶狗会不会也和梨头好?”

    王路其实早就隐隐想到了此事,随口应道:“这可说不好,把丧尸小奶狗抓来放梨头面前试试就是了。”

    陈薇一听,立刻兴致勃勃催促王路到后山抓丧尸小奶狗来,王路无奈地mō着鼻子:“我说,你不是讨厌这丧尸大黑狗围着你转吗?怎么现在还要多弄只狗来?”

    陈薇拿脚踢了一下趴在凳子边的丧尸大黑狗:“其实看惯了这家伙也没什么,只不过比以前农村的土狗凶一点。”

    王路头上飞过一只乌鸦――丧尸狗只不过比普通狗凶一点?娘子大人,算你狠,那些死在丧尸狗嘴下的幸存者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吃好了早饭,王路一抹嘴,扔下陈薇收拾碗筷,自去后山,不一会儿,就倒拎着不断变形的丧尸小奶狗回来了。

    陈薇早就抱着梨头等着了,连忙让王路试验,其实都用不着怎么试验,王路把丧尸小奶狗往院子里一扔,丧尸小奶狗立刻跑到了陈薇抱着的梨头脚下,乖乖变回了原型。

    等梨头向着地上的丧尸小奶狗伸出手去时,丧尸小奶狗立刻摇起了尾巴。

    王路看到那丧尸小奶狗连抱着梨头的陈薇都没有攻击,点了点头,这只丧尸小奶狗不愧是二度生化病毒感染后转变成丧尸狗的,智力保存得不错,居然能分辨出“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王路试着向丧尸小奶狗伸出手,丧尸小奶狗立刻变了形,结果被王路一脚踢到一边,可怜地呜呜叫。

    王路再从陈薇怀里接过梨头,抱在自己手里,向丧尸小奶狗靠近,丧尸小奶狗似乎有些疑huò,出现了变形的迹象,但最终,它还是让王路抚mō了自己几下。

    陈薇在旁边看得心慌,虽然说丧尸小奶狗的牙只是玉米粒,可王路也太大胆了。

    王路把梨头还给陈薇,得了,梨头现在有两个小弟了。

    当然,防备措施还是要做的,王路回到卧室给周春雨打了个电话,让他给宝贝女儿新收的小弟增添几样装备,什么狗嘴套啊指甲套啊什么的,再弄一套来,周春雨屁颠屁颠地应了。

    不一会儿,周春雨就带着给丧尸小奶狗的装备上了山,身后还跟着钱正昂,给丧尸小奶狗戴上一应装备后,看着陈薇抱着梨头走在前头,梨头从陈薇肩上探出头来啊吧啊吧叫,后面跟着一大一小两只丧尸狗,大家都有些好笑。

    王路带着笑问钱正昂:“怎么样?这几天休息得还好吧?陈薇一直说要给小周和你带饭菜,你们非要自己开伙,吃得还好不?”

    钱正昂连忙道:“很好很好,这可比我在野外风餐lù宿不知好多少了,卫生院里各种物资都很齐全,沈慕古也时不时送些新鲜蔬菜鸡蛋鸭蛋什么的给我们,我和周哥在卫生院里的食堂自己烧烧弄弄都很方便的,用不着陈姐给我们带饭菜了。”

    王路点点头:“你还在抽血给你妈妈吗?要当心自己身体,长期抽血还是很伤身的。”

    钱正昂连忙挽起袖子:“王哥,自打有了医院里的设备,我可以贮藏鲜血后,就再也用不着天天抽血了,你看,到了崖山后,我立刻抽了一袋血放在冷库里,时不时给我妈打一针,反正她用的量也不多,这段时间,我这胳膊上就没再添过新的针眼。”

    王路拍了拍钱正昂的肩:“这就好,我虽然能理解你的一片孝心,可你也要记得,你活着,你母亲才能活下去,可千万别把自己身体弄垮了。”

    这道理,钱正昂自然懂,自己要是抽血抽得嗝屁了,崖山众人自然不可能用别人的血来喂养丧尸妈妈。王路这话虽然无情,却是真心为自己着想,钱正昂哪里不知好歹,连连点头。

    周春雨道:“王哥,我上山可不是为了陪梨头玩,是有事来找你,我想改造一下吊索。”

    王路一愣,立刻点了点头:“你是说悬崖的吊索,没错,是该改造一下了,那藤索临时用一下还凑合,可总不能长久下去,早晚要出事儿,最好是换成钢索,实在不行,尼龙绳还结实点咧。”

    周春雨笑笑:“王哥,不止藤索该换,我还想着,给悬崖装台卷扬机。”

    “卷扬机?”王路一拍巴掌:“你想装台电梯?”

    周春雨连忙道:“王哥,我哪有那个能耐啊?你要说装电梯,还真不是没可能,你还记得民兵训练营不?那宾馆式训练中心外楼就装着一台施工用电梯。只不过我们这里没人有施工经验,想拆下来再装上来,连门都没有。”

    王路疑huò道:“那你的意思是?”

    周春雨道:“我只不过想着今后通过悬崖运东西能方便点,弄个简单点的卷扬机,我想过了,这机子很简单,就直接用机动三轮车的发动机和后轴,虽然这马力不够大,想拉个人上来肯定不能,但平时运个货物啥的,那肯定没问题。”

    王路一琢磨,嘿,这主意还真不错,而且相对来说简单易行,立刻道:“这法子不错,小周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材料,我们这就到镇子上搜集。”

    周春雨忙道:“王哥,除了这卷扬机,还有一件事要办。”

    王路笑道:“我看你是有备而来啊,又有啥事儿啊。”

    周春雨道:“王哥,我想把崖山上的用水给改造一下。你瞧,鸣凤山庄有一口井,卫生院也有一口机井,我们用水都比较方便,可崖山到现在为止,用水还得陈姐和王比安到后山挑水,给我们洗一次衣服来来回回就得挑到腰酸,我想着,得给龙王庙拉条水管了。”

    王路重重一拍周春雨的肩:“行啊,还记得你陈姐辛苦,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想到这事儿,正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大伙儿商量商量呢。”

    周春雨忙道:“王哥你想怎么个搞法?软管还是硬管?”

    王路知道周春雨话中所说的软管、硬管之意,软管就是直接用胶皮水管,硬管则是用ppr水管,他挠了挠头:“硬管比软管更耐用,我以前装修时见过水管工用热熔器,并不复杂,建材店里一应设备又都齐全,咱们要搞就搞个大的,干脆,直接上ppr水管,建个全套的供水系统,洗手台盆、淋浴房都整起来。我还想把厕所也改一下,这lù天马桶我可受够了,不像你们卫生院和鸣凤山庄,都有独立的洗浴设施,比我这破龙王庙不知舒服多少。”

    周春雨笑道:“王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卫浴设备基本上也是个摆设,你就说我们的用水吧,机井里打出的水又没法子直接进成套的水管里面,什么抽水马桶、沐浴间都没法子既开既用,还得我和钱正昂从机井里打了水,再拎到卫生间里手动上水。唉,啥时候把镇里的自来水厂开动起来就好了。”

    王路大笑着点着周春雨道:“你这家伙这就叫得陇望蜀,你忘了刚和老封上山时睡地铺的日子啦,这好日子才过上几天,就这个不满足那个不够舒服的了。”

    周春雨自然知道王路是在开玩笑,笑着道:“以前不是没条件嘛,现在有条件改善一下生活,为什么还要做作贱自己。”

    王路摆摆手道:“现在说自来水厂的事还早了点,什么时候皎口水库送电了,再考虑这事吧。不过,我倒觉得给三处地方弄个简易的自来水系统,还是做得到的。”

    王路比划着道:“崖山目前的水源就是后山的泉水,我们可以在泉水处立个水塔,这水塔也不用太复杂,就是农村常见的架在房顶上的大圆桶,我见过那玩意儿,有塑料的也有金属的,甚至有直接用个大水缸做的,通过水泵直接把水泵到水塔里,起到个蓄水池的作用,然后在底部通上水管,沿着管道送到各处。”

    周春雨对这种土自来水系统也很熟悉,鄞江、龙观一带虽然早通了自来水,可一些农户家里还是喜欢用这种自成一系的土自来水系统,水源就是各家各户的水井,江南水乡,几乎家家都有水备水井,老百姓认为这井水比自来水厂加了漂白粉的水更甜。

    王路又道:“鸣凤山庄和卫生院也可以如法炮制,你们的建筑内本就有完整的水管系统,只需要在总接口处接上土制水塔的进水管就是了。”

    周春雨连连叫好:“我这就去把沈慕古叫来,先把悬崖处的卷扬机弄好,再搞水管工程,少不得要到镇里搜集物资。”

    大伙儿商量定,就七嘴八舌讨论起这些工程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工具和设施起来,不一会儿,接到磁石电话通知的沈慕古就开着五轮农用车赶来了,王路原本要亲自带队,却被周春雨挡住了:“王哥,你就好好休息一阵吧,你刚才问了钱正昂半天伤情,可别忘了,自己左手上的伤也一样没完全好呢。到镇上找物资这种小事,又有沈慕古在,哪里用得着你出手,等我们好消息就是了。”

    说着,自己带着沈慕古和钱正昂就下了山。

    王路看着山道上三人的背影,笑着摇摇头,这就是有小弟的好处吗?自己居然不用拼杀在面对丧尸的第一线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当领导呢。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左手上次为了从丧尸大黑狗嘴下救梨头,又自残了一次,这左手一直反复受伤,直到今日还没完全痊愈,幸好伤?没有溃烂,恢复得也算比较好。

    这时,王路一错眼,只见陈薇扛着把锄头从龙王庙里转了出来,便问道:“这是去那儿啊?”

    陈薇道:“到后山的菜田去看看。”

    王路正无聊,忙道:“我陪你去。”

    陈薇连忙道:“你就在家歇着吧,我还怕你下田踩坏苗呢,那些蔬菜也刚种下不久,被你一通乱踩,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长得出来。”

    王路不服气地道:“我以前在阳光城家里,又不是没有阳台上种过丝瓜青瓜,你还拿种出来的瓜果炒菜呢。”

    王路不提这个还罢了,一提往事,陈薇就笑得打跌:“亏你还说得出口,去年种青瓜,居然连摘芯都不知道,那瓜藤长出来,细细的就一根藤,倒是王比安种的瓜苗,因为发芽时被蜗牛啃了,变相地摘了一次芯,后期长势那个旺啊,挂果的数量是你的好几倍,个儿也比你大多了,可不丢死人。”

    王路被揭了老底,反正脸皮厚,也不脸红:“不要我去我不去就是了,算了,我找梨头玩去。”

    陈薇笑道:“去吧,我把梨头的小摇chuáng搬到大殿上了,那儿凉快,你别让她老吹空调,还是自然风来得好。”

    *JM!。

331章 撒由那拉,撑伞蹲马桶的日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撒由那拉,撑伞蹲马桶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周春雨等人将一辆电动三轮车用藤索吊上了龙王庙前的悬崖,王路听到呼呼喝喝之声,连忙扔下正在睡觉的梨头跑过来帮忙。

    把电动三轮车拖上平台后,周春雨擦着汗道:“王哥,没找到烧油的机动三轮车,倒是找到电动的,这马力就比烧油的发动机差了点。”

    王路笑道:“有比没有好。”侧头看了看车后厢已经变成黑sè的血迹,知道这肯定又是个在生化危机爆发时被丧尸袭击的倒霉鬼留下的,不过三轮车除了前轮有些变形,倒没有大问题。王路道:“电动的也不错,最起码,我们不用经常给它加油了,直接拉根电线就行。”

    旁边的钱正昂也道:“是啊,周哥还找了个直流交流变换器来,给这台车子用。”

    王路左右看了看问道:“沈慕古呢?”

    周春雨道:“他在下面,还有好多东西要吊上来呢。”说着扔下了藤索。

    不一会儿,拉上来了一卷钢丝绳。

    周春雨把电动三轮车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在后轴上拴上钢丝绳,一旋把手,电动机带着后轴转起来,钢丝绳一圈圈绕在后轴上,得,这就是个卷扬机了。

    周春雨把钢丝绳扔到了悬崖下,王路连忙从龙五庙拉了根电线来,通过直流交流变换器,连在了电机上,不一会儿,就用这个简陋的卷扬机从下面吊上来了砖头、水泥、沙子、ppr水管、洗手台盆、装在包装箱里的成套淋浴房以及一个大塑料桶等杂七杂八一大堆东西。

    电动机改造成的卷扬机力道不是很足,象砖头等较沉重的物体就要分成几个小麻袋吊上来,但王路在旁边看得已经非常满意了,这样多东西,以前要是纯用人力拉,能累个半死,现在,只不过旋下把手的事儿。

    不一会儿,沈慕古也从山下上来了,帮着周春雨和钱正昂先干了件小活练练手――用砖块、水泥,在电动三轮车后面砌了道坎儿,用来固定住底朝天的三轮车,免得在拉一些份量重的东西时,车子会挪动,刚才吊东西时,全靠周春雨和钱正昂一左一右把住车身。

    接下来,就该着手安装自来水系统了,大伙儿先把水桶、ppr管等物背到了后山泉水处,王路又拉了根电线来,周春雨这塑料大水桶,本就是从一户农家的屋顶上拆下来的,里面水泵、水管、密封件一应俱全。

    后山的地势本就比龙王庙高,大伙儿就在泉水边,找了处高台,用砖块水泥搭了个底座,把塑料水桶给架在了上面,为了防风,还砍了不少树干来,在四周撑住了水桶。水桶的进水口连着一条软皮管,直接通往放在泉水里的水泵。王路试着通了一下电,水泵立刻哗哗响着,将泉水泵到了塑料大桶里,行,这就成功了一半了。

    接下来,就是连接出水口到龙王庙的管道了,这条管道因为用了ppr管子,接口处的联接全是靠热熔,由王路来操刀。

    热熔这活儿其实并不复杂,热熔器说白了就是块加热铁板,把两个金属头一左一右拧在加热板上,等加热指示灯从绿灯转成红灯后,就把ppr管子和同样材质的椄头往左右两个金属头上一插,加热几秒后立刻取下,管子和椄头一合,固定上一会儿,就成了。

    王路一开始有些手生,但试了没几回后,就熟练了起来,周春雨和沈慕古、钱正昂在地势不平的山坡上用砖块砌起一个个小平台,让水管沿着山坡架着走,王路用热熔器一路把管子联接起来,这时就看出ppr管子的好处时,有时稍微硬生生弯曲一下,管子也不会断裂,这可比金属管好多了,最适合在地势高低不平的山坡上施工。

    大家儿七手八脚,还真就把水管从后山泉水处通到了龙王庙。

    王路兴奋地道:“去,上水,试试看水管通不通。”

    周春雨早就准备好了,在接水管时,他同时也沿着水管布了根网线,网线的一头连着一一个感应器和水泵,另一头则是一块巴掌大的控制器,说白了,这玩意儿并不复杂,家庭用的太阳能热水器上都有这样一套装置,通过感应器可以在控制器上查看水温、水位,还可以通过控制器开关水泵。

    如今,网线和电线都已经接上控制器了,周春雨瞄了眼控制器上的水位,目前是没水状态,他按下了水泵的电源开关,不一会儿,水位线上的指示灯一点点亮了,显示水泵正在给水塔里泵水。

    大家伙儿虽然知道从后山流到龙王庙,这水还得走一段路,但还是有点眼巴巴的,又过了一会儿,沈慕古抢着大叫一声:“来水了,来水了!”

    果然,管道口流出一股水来,只是水势不如想像得大,有点像王比安尿尿一样,王路一皱眉,这水也太小了点,继而一拍tuǐ:“肯定有地方漏水了,走,回头查水管去。”

    大家回头一查,果然找到了三四处漏水的地方,没办法,王路毕竟是新手,这样长一段水管铺下来,才这几个漏水点,已经算好的了。

    好在周春雨从山下搬来的材料管够,切断水管,重新接上接头,也不过是三下两下的事,再试了试水,这次终于没渗漏点了。

    接下来,就是安装龙王庙的水管系统了。

    厨房间里得安装一个台盆和水龙头,室外洗衣机旁也必须安装一个龙头,此外,还得有个洗脸刷牙的台盆。最后也最重要,得装个坐便器――王路可算是受够马桶了。

    说到安装坐便器,王路和周春雨起了小小的争论,王路原本设想的坐便器是最常见的直排式的,要在地上挖个蓄粪池,上面搭水泥板,再装坐便器,结果这个设想被周春雨笑死,不要说水泥板不好找,这板上面开洞也是个大问题,周春雨道:“王哥,你弄这样麻烦做什么?农村如今也没有什么地下排水管网的,很多人家房子是别墅式的,可排水管都是直排的,许多农民家里的坐便器,都是后排式或者叫墙排式的,在卫生间墙壁上直接开个洞,脏水直接就冲到房子外面的yīn沟里去了。”

    王路挠了挠头:“这法子果然省力,我们等会儿在龙王庙院子的墙壁上开个洞,坐便器就贴着墙装,脏水从后面通过穿过墙壁的管子直接排出去,最多在外面挖条明沟,接上污水管,把污水引到山沟沟里去就是了。”

    周春雨笑道:“做什么把坐便器装在院子里,要我说,就装在大殿上就是了,还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呢。”

    王路虽然不是什么信徒,但却有着国人见庙就拜见佛就烧香的好习惯,笑骂道:“你小子也真想得出,这大殿上有龙王塑像呢,我们在院子里装坐便器已经够亵渎神明的了,你倒好,居然要把坐便器装大殿上。”

    周春雨冷笑一声:“什么神明,这世上要果真有神明,又怎么会出现丧尸这种怪物。王哥,你就别傻了,别的不说,你总不想再在下雨天里举着雨伞蹲马桶吧?”

    看起来,尸潮时拿着雨伞大小便的经历实在是让周春雨记忆深刻,王路咬了咬牙,看了看大殿里的龙王像,心里默念:“老龙啊老龙,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反正你的大殿上都摆上餐桌了,也不在乎多装个卫生间出来。”牙一咬:“干啦,为了有个现代化的卫生间,老子敢把天捅个窟窿!”

    四个人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纷纷出着主意,鼓捣出了一个改装方案:在大殿的左侧角落里,装一整套的洁浴设施,包括坐便器、洗脸台盆、淋浴房。

    用粉笔在地上和墙壁上粗粗画了污水管和水管、电线布线方式,四人就着手施工――幸好,吃了中饭后,陈薇带着王比安、梨头和谢玲去鸣凤山庄玩了,要不然,看到这些男人把好好的大殿刨得青石板翻起,砸得墙壁狗啃过一样,非跳起来不可。

    后排式坐便器不需要挖地下污水管,装起来最方便,只不过是在地面上打几个螺栓固定的事儿。

    洗脸台盆就“高档”多了,周春雨居然从不知哪家建材店里弄了个没有拆封的玻璃台盆来,水槽和台面是一块整体玻璃,下面的柜子照着图纸的示意,用螺丝搭好,台盆直接往上面一架就行了。这套洗脸台盆还附带有一块浴镜,在大殿墙上打上螺钉,浴镜往上一架,嘿,不比五星级宾馆差多少――当然,正在墙上爬的蜗牛也是五星级宾馆见不到的一道风景。

    淋浴房也是整套的,还带着个塑料底座,也就10来分钟,就搭好了,玻璃胶封边。

    整个卫浴间地上都铺上了复合地板。

    最累人的活儿主要是自来水管的布线,因为周春雨强烈要求今后冬天能洗热水澡,所以用的是冷热水管的布局,只不过因为走的是明管,所以少了许多开墙的活儿,装的龙头是本地产的名牌爱美珂。龙头处的丝扣费了王路不少手脚,这丝扣最怕漏水,就是水电工老师傅有时也会失手,不要说王路了,接了又割割了又接老半天,才整好。

    墙壁外的污水管也化了大家不少力气,墙外挖了条沟,将坐便器、淋浴房、洗脸盆引过来的排水管都统一接到污水管上,再一直通到附近的一条山沟里,这污水管的各处接口用砂皮打麻一下后,只要用胶水就能粘上,最后把沟用土回填,来回踩一下,就齐活了。

    最后,在厨房间里也搭了个台盆,是从山下一户居民家里拆来的金属水槽,双斗的,连带着大理石板都拆来了,大伙儿直接用砖头水泥现搭了个台子,搁上大理石板,装上水槽,四周玻璃胶密封,这就成了。

    拧开洗脸台盆的水龙头,伸手接着哗哗流出来的清水,王路笑道:“果然这自来水是穿越人员的大杀器啊,你要是不用竹管装个自来水,你都不好意思自称穿越来的,真是方便啊。”

    周春雨看着大殿角落里这成套的现代卫浴设施,也是相当满意,叉着叉腰肌道:“等天凉了,我再从山下弄台电热水器来装墙上,反正电线和水管的接口都已经预先留好了,还得弄台取暖器来,这样梨头洗澡的时候,就不怕冷了。”

    周春雨拉着沈慕古和钱正昂去山下,说要赶在晚饭前,把卫生院的水管也处理一下,卫生院的室内水管设施完善,只要在机井旁竖个水塔,弄个水泵,再将水管接到总入口处就行了,施工难度可比崖山上小多了。

    王路趁着他们三人下山前,叫住了沈慕古:“你和陈老伯崔大妈他们住在一起,用电情况可还好?从卫生院的柴油鸣凤山庄直线距离可有好几公里路,虽然当时周春雨说借用了电网原有的变压器输送电流,我总担心你们那儿的电压不够稳定,影响用电。”

    沈慕古连忙道:“谢谢王哥你的关心,这点小事还让你牵挂着,周哥的电工手艺那是没话说,鸣凤山庄用电一点问题都没有,空调、冰箱都用得好好的。”

    沈慕古一句话,拍了王路、周春雨两个人的马屁,周春雨不无得意地道:“王哥,我办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卫生院里的柴油发电机功率够大,电压也高,我记得差不多有30千伏,是经过医院里的变压机柜后,才转变成220伏家庭用电的。我在给鸣凤山庄通电时,早就想到了距离太远会影响电压的问题,所以是直接从发电机端引出的高压电走的电网,说来也巧,那鸣凤山庄原本也是借用的农用电,在山庄里有个变压房,所以也能顺利转变电压。只要卫生院里的柴油够多,发电机不停,这电就能敞开用。”

    王路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送走了周春雨等人下山,王路回到大殿上,看着新装上的卫浴设施,怎么看怎么满意,如果不是考虑到各处的胶水、玻璃胶刚打上不久,真想立刻试用一下。

    正想着,卧室里的电话响了,却是陈薇打来的,说是晚上不回崖山,就在鸣凤山庄里住下了,明儿再回来。王路正急着想献宝,只得忍着不在电话里透lù,想给陈薇她们一个惊喜。

    次日,王路早上起来,硬是连脸都没洗牙都没刷,就连大小便,也是在龙王庙外的小树林里拉的,你说这是为什么,就是想把这卫浴设施的“第一次”献给老婆儿子加小mì。

    随便泡了碗方便面,王路正站在厨房里托着碗吃着,就听见龙王庙外传来王比安的嚷嚷声:“老爸老爸,我们家里是不是装抽水马桶和淋浴房了?”

    王路一口面条差点堵在喉咙口――这、这是谁告诉王比安的,王比安知道,陈薇、谢玲也肯定知道了,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惊喜”效果就白搭了!

    王路匆匆吞下面条,迎出了门,只见王比安跑在前面,陈薇抱着梨头和谢玲满脸笑意地跟在后面。

    王比安一路大叫大嚷着:“老爸,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碰到周叔叔他们了,他们正要去鸣凤山庄改造水管,周叔叔说给我们家里装了全套的卫浴设施呢。”――原来是周春雨这厮lù的口水。

    王路连忙迎着陈薇等人进了厨房,把新装的水槽显摆给大家看,谢玲连声道:“这个好,以前姐和我就是洗个菜,都得用脸盆从水缸里打水,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王路接着又带大家看了外面的洗衣机,有了水管直通后,原本放在院子里的水缸统统搬到了外面,院子里宽敞多了,王比安却反而苦起了脸:“老爸,以后我没得挑水了,还怎么锻炼啊,封师傅临走着,还说我经常挑水是个很好的锻炼方法呢。”王路翻了个白眼,这个臭小子,真正是不知好歹,瞪了王比安一眼道:“这还不简单?水缸就在龙王庙外的墙根下放着,你要是想锻炼,就从后山泉水处挑水来,把水缸装满就是了。”

    王比安刚要点头,猛一转念:“老爸,那也不行啊,水缸水装满了,就不能再挑了,不像以前,我挑得多,妈妈也用得快,一天我光挑水就要来回跑好几趟。”

    王路咬着牙道:“那更简单,你把水缸里的水再挑回泉水里倒掉好了,这样来回都能锻炼身体。”

    王路把大殿里的卫浴设施放在了最后,不费他一翻苦心,陈薇等人一走上大殿,齐齐眼睛一亮,个个叫好,陈薇道:“今儿个可以给梨头好好洗个澡了,以前在脸盆里洗澡,回回把卧室里的地上弄得稀湿。”

    谢玲对着洗脸盆上的半身镜照了又照:“哥,你在镜子上再弄盏镜前灯,这大殿里的光线太暗了,看不清。”

    王比安急着就去掀坐便器的盖子:“太好了,我正尿急,让我用一下。”

    王路哪里舍得这坐便器的“处女尿”让王比安尿走了,一把拉住这小子:“不行,这胶水什么的还没全干呢,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用。”

    王比安夹着大tuǐ:“还得等多长时间啊?”

    “最快也得等到晚上。”

    王比安惨叫一声:“我可等不及了。”撒tuǐ跑出龙王庙――随地大小便去鸟……Q!。

第332章 多生孩子多养猪

    第三百三十二章多生孩子多养猪

    陈薇和谢玲看着殿内的卫浴设施也甚是满意,身为女人,本就最在意身体的清洁,在此以前,连好好洗个澡的地方都难得,在卧室里洗,地方窄小,溅出的水动不动就把地弄湿,到后山泉水处洗,还得防丧尸随身带武器,现在可好了。

    谢玲凑到陈薇耳边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陈薇连连点头,两人并肩去了卧室,不一会儿又转了出来,手里带着两条床单和一卷铁丝,只见两人在大殿里敲敲打打,硬是用床单隔出了一个小空间。这下有人在里面方便,也不愁被突然闯入大殿的外人看见了。

    到了晚吃过饭后,王比安和谢玲抢着用了洗脸盆洗脸刷牙,然后在争抢坐便器时,王比安被谢玲拍着屁股赶了出来,隔着拉的床单苦苦在外等着。

    淋浴房是最受欢迎的,周春雨寻来的这套淋浴房有个颇深的底座,放满了水,就似一个小浴缸,梨头都可以在里面游泳了,把她脱光光了往里面一放,小丫头把水花拍得溅起老高。

    谢玲是最后一个洗澡的,她洗澡时,王路正在大殿石阶摇着扇子乘凉,他远远看着陈薇往洗衣机里放脏衣服洗衣粉,听着王比安在卧室里呼叫电台,另一只耳朵却支着,听着谢玲在床单后细碎的脱衣服声音,心痒痒得像猫抓一样。

    不一会儿,淋浴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只是没一会儿,水声突然断了,接着谢玲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水了?”

    王路坐在石阶听见,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床单外,巴巴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谢玲道:“好好地怎么没水了?”

    王路稍一转念就明白了,后山泉水旁的水塔里的水用光了,想想也是,这样多人洗澡,梨头还在淋浴房里游泳,这水塔容量本就不多,肯定用光了。

    果然,陈薇在洗衣机旁也嚷嚷道:“王路,水管里没水了。”

    王路连忙道:“洗脸台盆旁的墙有个控制器,可以用来水。”说着就要掀开床单走进“卫浴间”。

    谢玲在里面脆声道:“你别进来,我自己会开的。”

    说着,里面传来淋浴房拉门声,以及赤脚在复合地板走的声音,王路斜着眼从床单下的空隙里睃着眼偷看,一边道:“控制器就在洗脸台盆右边,标着水龙头图案的那个按钮就是了。”里面传来谢玲滴的一声按按钮的声音。

    洗脸台盆在最外侧,谢琳按按钮时,床单下露出了她细腻光洁的一双小腿和赤足,可惜王路才看了没几眼,谢玲就又回到了淋浴房里。

    王路暗暗叹了一口气,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偷看女生洗澡的事,果然真是爽啊。

    这天晚,陈薇正睡得迷迷糊糊,王路一双手就不老实起来,陈薇惊醒后拦着王路的手低声道:“这样热的天,也不怕粘得慌。”王路轻笑道:“这打着空调呢,怕什么热。”

    陈薇脸有些红,声音越发低了:“谢玲和王比安就睡在旁边呢。”

    王路两只手下齐攻,嘴也不停,一口就含了去,含糊着道:“早就睡熟了,咱们轻点就是了。”

    陈薇只得拿出撒手锏:“这几天可不是安全期。”

    自从生过王比安后,王路和陈薇一向只在安全期做的事,以自然避孕,因为两人都不喜欢杜蕾丝,至于什么环结扎更是免了,因为曾经有过打错一次靶的经历,陈薇流产吃了颇大的苦头,王路就特别小心在意,只要陈薇说声不在安全期内,立刻偃旗歇鼓。

    但今天王路却没有令行禁止,而是继续进攻,冲着陈薇的耳朵吹气道:“娘子大人,我们再给王比安生个弟弟妹妹。”

    陈薇一惊,脱口而出:“作死啊,我们工作都不要啦?”但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转而又道:“现在这世道,还怎么生孩子……”可这半句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又一次错了。

    如果放在以前,一家人刚到崖山,那当然不可能考虑什么生孩子的事,一家人苦苦打拼一天,也只不过求当日之食,可现在,崖山有食有衣有屋,山后石窟物资堆得如同小山一样,山下田野产出日丰,更不要说还有个卫生院在手,虽然里面只有个牙医,但接生个孩子,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陈薇可是有过生育经验的。

    陈薇其实一直想再要个孩子,以前不生是因为有生育国策,现在不生是因为有丧尸遍野,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陈薇对这末世的想法也在一天天变化。

    什么盛世、乱世、末世,对小老百姓来说,本质没什么区别,蝇营狗苟,说到底只不过吃饭穿衣生孩子,只要这地球一天在转,小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如今崖山又不是没小毛头,梨头养得活,没道理自家的孩子养不大。

    生,生个孩子,生个新的生命。

    王路不是曾经说过,只有生育才是人类抵抗丧尸最终极的武器吗。

    来,到我身体里来,把你交给我,让我们一起生个孩子。

    多生孩子多养猪,这才是王道。

    王路感受到了陈薇热烈的响应,动作更为勇猛,居然有了几分新婚之夜的味道。

    就在王路在崖山胡天胡地时,甬港市鄞州新区繁裕新村的一所居民楼里,封海齐站在一道防盗门口,心情复杂地摸着贴身口袋里藏着的一把钥匙。

    家的钥匙。

    这就是封海齐的家。

    离开崖山后,封海齐驾着机动船,穿过重重丧尸,终于来到了自己家门口。幸运的是,繁裕新村旁有条名为“三桥江”的内河水道,可以从奉化江直通过来,所以,虽然市区里的丧尸众多,但封海齐还是千方百计回到了家门口。

    现在正是夜晚,是市区里丧尸“散步”的时候,封海齐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发现市区白天时,丧尸活动相对少一点,一到夜晚就几乎是彻巢而出,马路,小巷里,公园内,写字楼里,到处是丧尸的身影。

    封海齐想起了王路曾经对自己说过丧尸为了避免阳光的伤害有昼伏夜出的趋势,这在市区的丧尸身,表现得尤为明显。

    幸好自己是在日落前摸进了小区,要不然,到了晚,就凭自己的能力也不敢和这样多的丧尸迎面扛。

    封海齐站在自家门口,支起耳朵细细听着,三楼楼道左侧的那户人家防盗门一直在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从楼道窗口里往外望去,对面四楼的卫生间窗口隐约显现一个黑色的剪影,封海齐知道,那都是丧尸。

    他伸出手,摸了摸防盗门光滑的门――自家的门背后,又会有什么呢?

    用钥匙打开门很简单,但门的背后,迎接自己的,会是两只母女丧尸吗?

    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会在门背后吗?

    封海齐觉得口袋里的钥匙重如千钧。

    封海齐终于掏出了钥匙,嗒的一声轻响,捅进了钥匙眼里,封海齐转了一把,又一把――他愣住了,门是被彻底锁的,钥匙还转了好几圈,这只有家人离开时,才会这样锁门。

    封海齐手开门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了,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封海齐没有入内,反手抽出了背后的双斧,紧握在手,才进了门。门又轻轻关了。

    房内一片漆黑,但封海齐没听到任何声音,如果屋内有丧尸的话,不应该会如此安静,嗅到有鲜肉进门,肯定早就吼叫着扑过来了,但封海齐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已经在崖山见过足够多有各种变异能力的丧尸了。

    封海齐的家是套90多平方的三室一厅,房间的结构封海齐再熟悉不过了,右手是厨房,和一个小室,中间是客厅兼饭厅,左手则是两间卧室,带大阳台的是自己和妻子的房间,小一点的,是女儿的房间。

    站在玄关,客厅和饭厅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下丧尸,封海齐轻手轻脚挨到拉着玻璃门的厨房门口,隔着磨砂玻璃只看了一眼,就确定里面同样空无一尸。

    接着,房和两个卧室――同样里面没有丧尸。

    也没有尸体。

    封海齐在主卧室床头坐了下来,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喜的是家里没有妻子女儿的尸体或她们变成的丧尸,愁的是,她们母女二人又会在哪儿?

    封海齐很快振作起了精神,摸着黑又在家里转了一圈,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对头,具体是什么,又说不清,突然,他一拍脑门,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家里有些古怪了。

    家里很干净。

    样样东西都整理得整整齐齐,厨房里的碗筷,床的被子,甚至连沙发的垫子,都各安其位。

    似乎有人特意打扫过一样。

    这是封海齐的女儿封诗琪的一个习惯――她喜欢整理房间。

    但是,当生化危机爆发时,又有谁会优哉游哉房间呢?

    除非,封诗琪在家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时间如此之长,以至于她居然有闲心整理房间,打扫卫生。

    封海齐从床头跳起身,借着窗外朦胧的光,再次检查了一下房间,特别是床头柜、桌、餐桌等地方,想找到纸条、便签之类的东西。

    但他失望了,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供为线索的东西。

    封海齐象头困兽一样在各个房间里转悠着,就算妻子和女儿没有死,没有变成丧尸,自己又该到哪里去找?别说甬港市这样大,要是她们离开了市区呢?象王路一家那样到农村了呢?

    封海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越来越焦灼起来。

    突然,他站住了脚。

    封海齐现在正站在主卧室内,卧室的床边有个移门式衣柜,衣柜的门其实是块玻璃,兼有穿衣镜的功能。

    封海齐突然站住脚,是因为猛然间发现衣柜门有些“污渍”。

    那似乎是些横横道道,封海齐之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室内一片漆黑,只能凭借极微弱的室外天光视物。

    封海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打火机,嗒一声轻响点燃,在打火机摇曳的火光中,封海齐看到柜门用口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

    爸,我们在鄞州公园。

    这行字写得很大,如果是在白天,封海齐只要一进门就能看到,只是留言者没想到封海齐是在夜晚进的家门,出于谨慎连手电筒都没打,差点失之交臂。

    打火机是一次性的,很快机头就变得有些烫手了,封海齐一松手,火灭了。

    但封海齐心里,却是一片欢欣鼓舞。

    这行字,分明是封诗琪留下的,“我们”两字,说明母女两人都活着!

    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封海齐最怕的是,家人没有抗过生化病毒感染,妻子和女儿生生都变成丧尸,但现在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都幸运地成为了免疫人群,并且躲过了丧尸的第一波袭击,躲在家里了下来。

    封海齐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家里,借着打火机的火光,这次查出了更多蛛丝马迹,厨房米柜里的米都没有了,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甚至连酱油瓶也是空的,饮水机的水桶也是空的,家里通常会备有一个水桶,这个水桶也同样是空的,但是,在餐桌的冷水杯里,却发现有一点水――这说明,在母女两人离开家时,饮水并没有完全断绝。

    此外,家里柜里的一本都没有了。在厨房里却发现了一只野外用的烧烤盆,里面有些类似本燃烧后的灰烬。

    看来女儿封诗琪和妻子江琳儿在生化危机的初期,在家里躲藏了一段时间,直到食物和饮水支持不住了,才外出求生。

    封海齐抬起头,鄞州公园吗?从三桥江的确可以通往鄞州公园,从水路走,在水丧尸还没有出现的当时,的确是唯一安全的通道。

    封海齐恨不得现在就冲下楼,跑回三桥江边的机动船,直驱鄞州公园,把妻子和女儿救出来。

    但他探头看了看楼下,小区里成群结队晃悠的丧尸群――这其中肯定有不少丧是在尸潮里涌入市区的,单凭小区里的居民,不可能有这样多的丧尸――丧尸太多了,如果冒冒然冲出去,不但救不了妻子女儿,连自己也得丢命。

    封海齐连鞋子都没脱,一头倒在大床,拉过被子,闷头大睡起来,那被子,似乎还残留着妻子江琳儿的气息。

    次日,封海齐直到大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才下楼往江边去,小区里晃荡的丧尸果然少了许多,封海齐不走街不穿巷,而是攀了小区的围墙,在墙头曲折前进,间或爬店面房的牌和招牌以躲开地面的丧尸。

    一切颇为顺利,杀了几只穷追不舍的丧尸后,封海齐跳了机动船,他没有开发动机,担心发动机声引来更多的丧尸,三桥江虽然带了个江字,其实是极窄的一条内河,如果发动机的声音引来周边的丧尸,以及江里必定有的水丧尸,那可就搞砸了。

    封海齐用竹竿撑着船,朝鄞州公园方向缓缓前进。

    妻子和女儿选择鄞州公园逃生,她们会在哪里呢?

    封海齐并不用多想,立刻想到了“五散房”三个字。

    五散房是今年甬港市区的一个热门词汇,就在3月,天朝本土建筑师王澍荣获建筑界“诺贝尔奖”普利兹克建筑奖的消息走红大陆,而鄞州公园的五散房建筑群,就是这位大师设计的。

    当时,封诗琪从到这个新闻后,硬拉着父亲封海齐和母亲江琳儿去鄞州公园欣赏了一下大师手笔。

    在封海齐眼里看来,无论是不是大师设计的,房子就是房子,但女儿却拿着手机拍个不停,说要向大学里的同学显摆显摆。

    其实这五散房早就已经被商业机构占领了,五散房其实就是五处小房子,如今已经被改造成茶室、画廊、咖啡厅、中餐厅等,人来人往,烟火不断,哪里还有“散”字寄托的出尘感觉可言。

    封海齐如今想到五散房,并不是因为它是大师设计的,而是因为在五座建筑中,有一座咖啡厅,是依水而建,和岸只有一桥相隔,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母女两个只有在这里,才能有存身之地。

    机动船过了民和桥后,就进入了鄞州公园,前方就是公园内水系,水面小桥纵横,机动船是行不得了。

    如果是在以前,封海齐肯定下了水,轻轻松松就能游到咖啡厅,但现在,想到水底可能躲藏的水丧尸,封海齐就是武力值再强横,也不敢这样做。

    封海齐坐在机动船,吃了包饼干,喝了点水,自觉身体状态极佳,这才把机动船拴到岸边的树,握着双斧,了岸。

    公园里蝉鸣一片,极为幽静,封海齐一路行来,居然一只丧尸也没看到,前面,就能隐约看到咖啡厅水榭的影子了,饶是久经沙场,一向冷静的封海齐,也忍不住心头呯呯直跳,恨不得大声呼唤妻子女儿的名字――似乎这样做了,立刻就能看到她们从咖啡厅的水榭窗口里探出身影。

    封海齐咬了咬牙,忍住了,他不但忍住了呼唤,更是突然趴了下来,趴在一丛灌木丛里,一动也不再动。

    !

第三百三十三章 那具月光下的胴体

    第三百三十三章那具月光下的dòng体

    这是一个陷阱!

    封海齐后背上全是冷汗,自己被妻女重逢的喜悦méng住了心智,居然连这样明显的一个陷阱都没看出来。[氵昆][氵昆……自从自己进入鄞州公园后,这里就平静得不像话,虽然说现在是正午,而且丧尸喜欢在写字楼、医院、超市等建筑物周边转悠,开放式的鄞州公园因为地处偏避,游客稀少,但也不至于公园里一只丧尸也见不到啊。

    见鬼,自己怎么就粗心成这样子!

    封海齐趴在灌木丛中,紧握双斧――陷阱在哪里?丧尸又会躲藏在哪里?能够指挥丧尸做这样复杂的行动,肯定是一只智尸。

    封海齐掏出了望远镜,细细察看着,既然是陷阱,那就只有猎物踏入陷阱内,才会发动,现在四周一片平静,说明自己还没完全踩入陷阱,最正确的做法,就是转头就走,离开这里,但是妻子女儿有可能就在前方的咖啡厅里,自己又怎么能走呢?

    封海齐决定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破掉智尸设下的这一个局。

    封海齐再一次用望远镜观察着公园,灌木丛的周边都是绿地,树木一如市区里的园林,稀稀拉拉的,藏不下丧尸,而且,在这种开阔地设伏一点意义也没有,猎物一受惊就能轻易逃脱。

    既然是陷阱,那就一定是死地!

    封海齐把望远镜对准了湖旁的咖啡厅――这就是死地――只是,咖啡厅靠着水榭的窗户都打开着,从封海齐这边望过去,都能清楚地看到靠窗的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算是厨房里能躲藏几只丧尸,但这点数量的丧尸很难完全堵住突然闯入的幸存者。

    那么,隐藏智尸和丧尸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了――鄞州公园中心的湖泊。封海齐盯着通向咖啡厅的曲折小桥,水下肯定有丧尸,到时候只要把小桥封死,幸存者就成了关门打狗的狗了。

    封海齐额头青筋暴起,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湖边咖啡厅已经成了智尸布下的陷阱,那么江琳儿、封诗琪母女两人又会去哪儿呢?难道她们都已经死了?!

    封海齐深呼吸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观察、观察、继续观察,直到智尸lù出破绽。就算咖啡厅已经被智尸占领,自己也要想方设法进去,因为很有可能,咖啡厅里留下有妻子女儿的线索。

    面对有可能的强敌,封海齐冷静了下来,他紧贴着草地,一动不动地趴在了那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鄞州公园平静依旧,唯有蝉鸣、鸟叫和湖中鱼儿的跳跃声。

    不得不承认,丧尸是最好的战士,当它们潜伏起来时,当真是一点痕迹也看不见,那种评书话本里写的军队隐藏在林中以至于飞鸟不敢落枝的现象,换了丧尸的话,肯定不会出现。

    天sè慢慢暗了下来,封海齐的望远镜里已经看不到咖啡厅室内的情景,这半天下来,封海齐已经能确定,自己的妻子女儿肯定不在咖啡厅了,要不然,里面不可能一点生人活动的迹象都没有。

    与此同时,封海齐还能确认的是――在这里埋伏的智尸很强大,强大到即使到了夜晚,都能听到马路对面丧尸的吼叫声,公园里却依然看不到丧尸的影子。这只智尸强大得连普通丧尸都不敢靠近。

    强敌当前,封海齐发挥了出了他身为老战士的杰出能力,尽管除了中午吃了点饼干和饮水,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肚饿口干,他还是一动不动趴在灌木丛里,忍受着成群蚊子的叮咬。举着望远镜的手稳稳的,连手指都没动过,。

    夜越来越深,今天的月亮很圆。

    封海齐悄悄用牙齿咬着chún,抵抗着睡意。

    月过中天的时候,封海齐突然听到公园边的马路上传来极轻微的发动机声音,一道刺目的光柱照进公园――有车辆正在靠近。

    很快,封海齐就看到一辆银行运钞车开进了公园,快速地停在咖啡厅旁的停车场上。

    车子没有熄火,后车厢的门打开了,跳下来三个人影,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把9防暴霰弹枪。

    显然,这几个幸存者原来是银行押运人员,这个机构是国内少数几个允许持枪的部门,9防暴霰弹枪配备的钢珠弹,在近距离内,能把丧尸的头像西瓜一样打个稀巴烂,再加上有相当防护能力的运钞车,以及本就年轻力壮多是退伍军人的员工,这是支实力强劲的幸存者团体。按Ctrl+D快速收藏"混混小说网……无弹窗广告全文字TXT下载

    封海齐眼睁睁看着三个人踏上了曲折桥,却没有任何提声示警的意思,他并不是活雷锋,要冒着生命危险解救每一个人,而且,对方持有长枪,就算被丧尸包围,也能安全脱身。所以,封海齐决定等下去,静观事态发展。

    月光照入咖啡厅的窗户内,封海齐隐约能看到里面三个人的行动,三个人排出了标准的室内搜索队形,持长枪的队员居中在后,两翼左右张开,稳步向前推进。再走几步,前面就是厨房操作间了。

    如果这真如封海齐猜测的那样是个陷阱,那么在三个幸存者进入厨房时,陷阱就会发动!

    但封海齐并不担心――那是三个强壮有力有着丰富经验的小伙子,其中一个手里还有枪,这三个人的武力值,已经能抵得上崖山整个团队的了,当然,这其中不能包括王路那个家伙的种种古怪之处,以及象沈慕古那样的特异能力――但就算是以纯武力,哪怕厨房里跑出成群的丧尸,桥下钻出水丧尸前后夹击,对方也能安全脱身,只要跑到运钞车上,就一切安全了。

    从望远镜里看过去,在月光的照射下,咖啡厅窗户内三个小伙子的举动非常清楚,最前面一个握着一把砍山刀的小伙子已经伸出左臂推开了门――里面并没有丧尸冲出来。封海齐有些疑huò,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时,三个小伙子已经齐齐进了厨房,很明显他们是冲着厨房里可能存在的物资而来的。

    看到最后持枪的小伙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封海齐一时想从灌木丛里站起身后――看来所谓的陷阱只是自己紧张过度的想法。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刺眼的火光从还没有关闭的厨房门缝里闪过,紧接着轰地一声,咖啡厅里喷出一团巨大的火球,铝合金窗框、玻璃碎片、桌椅的残片在猛烈的气流冲击下,飞出窗外,落到了湖水中。

    封海齐惊呆了,那辆停在咖啡厅外的停车场里的运钞车驾驶员显然也惊呆了,因为那车子一动不动停在那儿,就在这时,湖水一阵bō动,无数的水丧尸从湖里钻出来,向运钞车扑去,运钞车终于有了反映,车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磨擦声,一个急速调头,油门轰轰响着,向公园外的马路冲去,不得不说运钞车的驾驶员反应很快,车技不凡,短短几十米的距离,车速就已经提到了60码以上,车后扑过来的丧尸虽然多,却也只能吃一团尾气了。

    然而就在这时,jī变又生,公园路边的厕所里突然窜出一只丧尸,凶猛地向正在公园内柏油路上飞速的运钞车扑去,咚地一声响,正撞在运钞车的挡风玻璃上,但这一击,对运钞车来说一点影响也没有,坚固的防弹玻璃连小口径子弹都防得住,哪里还怕一只丧尸的破烂身体,驾驶员反而加大了油门,企图把挡风玻璃上的丧尸甩下去,同时逃离这座可怕的公园。

    然而就在这时,运钞车似乎突然撞到了一面无形的墙,车子猛地一顿,然后封海齐就听到嘣地一声巨响,紧接着只见两颗道旁的大树突然倾倒下来,几乎是与此同时,运钞车猛地翻倒在地,车身在地上磨擦发出尖利的响声,冲出好长一段路,才撞到一座假山上。

    这一连串变化让久经沙场的封海齐张口结舌,冷汗直冒,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一动,必死,不动,还有一线生机。

    湖畔咖啡厅里的火还在燃烧着,因为有火光照明,周边的情形看得更清晰了,湖里不断有丧尸爬出来,同时,停车场的收费亭里,旁边的厕所里,都有丧尸走出来,不一会儿,就聚集成了一群,少说也有2百多只丧尸。

    封海齐将气息压到了最低,他死死盯着咖啡厅,突然,他的眼睛眨了眨,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人影正从着火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就像一个移动的火炬一样。

    那,应该是只丧尸,一只着了火的丧尸,除了丧尸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样状态下还能走路,封海齐从直觉中知道,厨房内的爆炸肯定和这只丧尸有关,原因究竟如何,暂时不得而知。

    着了火的丧尸又走了几步,在走到小桥时,脑组织终于抵抗不了高温――它倒下了。

    这时,聚集在停车场上的丧尸群有了动静,有几只丧尸涌入了着火的厨房,不一会儿,拖着三具尸体走了出来――是那三个小伙子的,其中一具尸体的手上还倒拖着一把枪。

    还有一小群丧尸向运钞车走去,这时,运铲车里传来一阵动静,侧倒的车头门和后车厢的门先后被打开了,两个满头是血的男子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来,夜空下,传来几声枪响,但这枪击阻挡不了扑过来的丧尸们,有两只丧尸倒下了,但更多丧尸扑了过去,很快,几声惨叫过后,从运钞车里逃出来的两个人也死了。

    丧尸们把先后五具尸体都带回了停车场,然后,放在被丧尸们攒拥着的一只丧尸前――封海齐知道,这就是这群丧尸的首领了。

    他忍受着暴lù的危险,悄没声儿地觉起了望远镜――在镜头中,那只丧尸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那样清晰。那是只女丧尸,一只穿裙子的女丧尸。虽然它刚从湖水里钻出来,裙子**地裹在身上,但看得出,裙子还很新。它是只智尸。

    如果王路在此,他一定会惊叫出来,那女智尸分明是他的老相识,只不过牛仔kù换成了裙子。

    封海齐突然埋下了头,把头深深藏在草丛里――因为那只女智尸刚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明明知道双方距离很远,封海齐却直觉中认为如果对视下去,女智尸就会发现暗藏的自己,毫不犹疑抢先把头低下了。

    女智尸的视线缓缓扫过封海齐藏身的位置,终于收过目光,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五具尸体,它轻轻地吼了一声,旁边的丧尸们立刻围了上来,开始啃咬尸体上的肉。

    女智尸面部的肌肉抽了抽,似乎对面前的群尸争食的场面有些厌恶,这时,又有几只丧尸从翻倒的运钞车那儿走了过来,如果封海齐还在观察的话,他一定会发现,这几只丧尸居然是智尸。

    但哪怕是智尸,在女智尸面前也非常老实,它们把从运钞车后厢里翻找来的东西放在了女智尸面前,有成桶的汽油、米面、罐头和衣物,这些物什上还溅着血点,想来是已经死去的运钞人员留下的。

    女智尸的目光在一堆罐头上停留了一下,立刻有一只智尸把一只罐头捧到了它面前,女智尸轻轻吼了一声,声音中似乎带着点不悦,捧着罐头的智尸缩回了手,它从腰里拨出了一把刀,没错,那是把刀,锈迹斑斑的菜刀,只见智尸用刀在罐头上用力砍了几下,将罐头剁开后,才再次捧给女智尸。

    女智尸接过罐头,那是只红烧肉罐头,它用手挖了几块肉,塞到嘴里嚼起来,显然它对罐头的味道很满意,很快又吼了一声。

    旁边一直看着它的智尸、丧尸们立刻围拢过来,争抢起地上的罐头来,也有丧尸去撕咬米面袋子的,现场一片狼籍。

    细心察看地话会发现,那些吃罐头的智尸和丧尸,有直接用牙啃的,也有用工具的,而且工具不一而足,有菜刀,有榔头,有钣手,还有的,就是一支牙刷……

    女智尸吃完了罐头,咣啷一声,把空罐头一扔,然后把油腻腻的手指在裙子上擦了擦――它突然愣住了,看了看手指,又看了看裙子,它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但是错在哪里,它并不知道。女智尸迟疑着,它有视线落到了那堆衣服上,它蹲下身,捡起了一件衣服,擦了擦手,然后又擦了擦嘴,没错,这就对了,这样做,让它感觉很舒服。

    女智尸低头看了看**的衣服,在湖底呆了好几天,衣服被底下的淤泥弄得脏兮兮的,女智尸突然做了个动作,它用力撕扯着身上的裙子,把整条裙子都扯了下来。

    月光下,一具赤luǒ的女xìng身体暴lù在草地上,在这具dòng体的周边,成群的丧尸正在啃咬着五具血淋淋的尸体,吃着罐头,有的丧尸被罐头锋利的铁皮豁开了嘴角,流出了黑sè的尸液而不自知,照样吃得欢。

    女智尸的裙子内没有穿xiōng罩,也没有穿内kù,在月光下,它的身体一览无余。

    如果说谢玲的身体是青春纤细健康有力的话,女智尸的身体则有着成熟女xìng的柔美和丰润,月光照在它的rǔ房上,投射出夸张的曲线,微微隆起的小腹,tǐng翘圆润的tún部,以及那片有着丰盛草丛的三角地。在群尸环绕中,这具除了皮肤有些苍白,但却完美的dòng体,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

    女智尸弯下身,在衣服堆里翻捡着,它似乎知道自己应该找怎么样的衣服,但它很快失望了,显然,运钞车的主人们找来的都是些男式服装,尽管面部表情有些不满,女智尸还是穿上了一条男式长kù和衬衫――似乎还缺少些什么,女智尸目光一转,看到了地上扔着一条运钞人员身上扒拉下来的皮带,它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擦了擦皮带上的血,给自己扣上,这才lù出满意的神情。

    女智尸吼叫了一声,带头向公园外走去,所有的丧尸立刻紧紧跟上,有的智尸手里还带着油桶、罐头、衣服,就如女王出行带着仪仗一样,紧随女智尸而去。

    封海齐把脸紧紧贴着草根,甚至都要碰到了下面的泥土地,饶是这样,他还嫌自己的呼吸太沉重,他能听到,成群的丧尸离开公园时,最近的脚步声离自己只有1米多远。

    最后一只丧尸离去已经很久了,封海齐依然一动不动,这群丧尸的表现太过离奇,他不敢有一丝大意,否则,就是一个死字。

    天sè渐渐亮了,封海齐的衣服、头发、眉毛上湿湿的,不知是清晨的lù水,还是昨晚吓出的汗珠。

    公园里的鸟儿又开始鸣叫起来,在树梢扑腾着翅膀,封海齐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发僵的手脚,这才握着斧头,向咖啡厅靠近。

    在经历过昨晚离奇的一幕后,封海齐并没有退缩,一定要去咖啡厅,咖啡厅里,也许有自己妻子女儿的线索,咖啡厅里,更有那女智尸留下的蛛丝马迹。

    封海齐有种直觉,自己今后还将与这只女智尸相遇。

    封海齐来到了侧翻的运钞车前,他很快就明白了运钞车为什么会翻倒了――在那两棵被连根拔起的树干上,拉着一条钢丝绳。高速行驶的运钞车一头撞在钢丝绳上,巨大的撞击力将两旁的树连根拔起,运钞车更是失控侧翻。

    封海齐的心里沉甸甸的,在树上绑上钢丝绳的不可能是活人,只能是丧尸,因为在动钞车开进公园时,这条路上肯定没有钢丝绳,丧尸是在车辆经过后,再绑上的。

    可惜当时自己正盯着咖啡厅,居然没发现这儿的异常。

    运钞车旁边还散落着几块尸块,封海齐稍加辨认,就认出那是丧尸的尸体,头已经撞破了,这只丧尸应该就是从厕所里扑出来,撞到运钞车挡风玻璃的那只了。

    什么叫一环扣一环,这就是!

    先是放运钞车平安通过,然后在原路拉上钢丝绳,当运钞车因为咖啡厅突发的变故而急速逃命时,又故意扑到挡风玻璃上,遮挡司机的视线,以至于运钞车一头撞上了钢丝绳。否则的话,这样粗的钢丝绳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司机不可能看不见。这只已经碎尸的丧尸,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漂亮地完成了这次伏击。

    不,这次伏击还有更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咖啡厅的陷阱!

    封海齐一直想不通,咖啡厅为什么会突然爆炸?是煤气泄漏吗?这不可能,如果在生化危机刚爆发的那段时间,会存在因为煤气灶没人管理而失火爆炸的话,时到今日,煤气管道早已经停止运行,就算是煤气瓶泄漏,这样几个月时间过去漏出的煤气也早就发挥干净了,绝不可能还出现爆炸的事。

    封海齐想到了爆炸之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那只燃烧的丧尸――爆炸肯定与它有关。

    封海齐狂奔进了咖啡厅,咖啡厅厨房角落里的火还在燃烧,滚滚黑烟从里面窜出来,封海齐闭住呼吸,快跑到那只倒在小桥走廊上的丧尸,倒拖着它的脚,转身就跑,直到停车场薰不到烟味了,才停住脚大口喘着气。

    丧尸身上的衣服都烧没了,表层的皮肤也变成了一块块焦炭,封海齐拖着丧尸狂奔时,身上的皮肤还大块大块掉落了下来,可见爆炸时,这只丧尸必然是在中心点,以至烧得如此之惨。也就是丧尸了,在被大火如此“烧烤”后,还能挣扎着从厨房里走出来。

    封海齐以一个老警察的目光仔细检查着丧尸的残躯,虽然他不是刑侦出身,但必要的侦破常识还是有的,很快,他就发现丧尸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样东西。

    封海齐掰碎了丧尸烧焦的手指,才取出了它手里握着的东西,东西的表面有些发黑,封海齐用手指擦了擦,很快辨认出来手中之物――那是只打火机,一只金属打火机。

    封海齐就是再强自镇定,这时也变了颜sè,他凑近丧尸的尸体,使劲深呼吸,终于,从丧尸身上嗅到了他怀疑的味道--汽油味。

    一切都昭然若揭了。

    *JM!。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曾生离已成死别

    封海齐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画面:在咖啡厅的厨房里,一只丧尸静静地趴在地上,厨房的地板上倒上了一大滩汽油,这时,运钞车上的三个小伙子警惕地推mén而进,然而,他们还没有注意到趴在地上的丧尸,丧尸已经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汽油被引爆,三个小伙子一枪未发,就被炸死烧死。

    封海齐跌跌撞撞走到停车场,看着被啃得只剩下白骨的5具尸体,看着扔在一边被大火高温引爆了子弹炸了膛的防爆枪,紧握的双拳差点把掌心内的血都掐出来――那只nv智尸是他至今见过的最恐怖的智尸!

    在它的带领下,蠢头蠢脑的丧尸居然能做出这样复杂的动作,设下这样恶毒的陷阱!不,不对,这些动作并不复杂,如果把这陷阱中的每一个环节分解开来看的话,其实每只丧尸要做的动作都很简单――趴在地上,按一下打火机,把钢丝绳绕在树上,当汽车经过时扑到挡风玻璃前……

    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让有着运钞车、防爆枪的五人战斗小组,刹那间团灭!

    封海齐想起王路曾经分析过,丧尸本能以及智慧的觉醒是个不可阻挡的过程,区别只在于这一进程的快慢。难道现在的丧尸已经聪明到这个程度了?不,这不可能,今天封海齐观察到的那些丧尸,甚至智尸的智商还远远不足以布下这样一个陷阱,唯一的答案就是那只神秘的nv智尸,正是在它的指挥下,丧尸们完成了这样一项堪称奇迹的捕猎行动。

    好恐怖的nv智尸!

    封海齐一阵后怕,幸亏传承自战场上的直觉感让自己感应到了危险,止步不前隐藏下来观察,要不然,被烧成火炬的,就该是自己了。

    咖啡厅的火焰在封海齐眼睛中跳跃着。封海齐心哀若死――这样恐怖的nv智尸占据了咖啡厅,那么原来躲藏在这里的江琳儿和封诗琪母nv,只有一个死字。

    封海齐有种冲动,想跑进火海里,去寻找妻子nv儿有可能留下来的线索,也许是一张纸,也许是另一块镜子上留的言,然而听着火海里传来的爆裂声。玻璃破碎声,封海齐知道,就算是有什么线索,也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了。

    封海齐心头涌上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个人能力再强,在这个luàn世,也只不过如一根草茎,在命运的捉nòng下,无从反抗。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羡慕王路。这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网站编辑,和自己的个人能力相比简直判若云泥。但现在,王路却带着一家子在崖山过着猪一样幸福的生活,环绕在身边的不是亲戚就是朋友,而自己却连妻子nv儿在何方都茫然不知。

    封海齐拖着脚步,打算离开停车场,回到机动船上,再想法寻找家人。

    这时咖啡厅里又传出一声爆炸声。火头一下子窜了起来,封海齐下意识地往停车场旁的林地里闪了闪身,他的眼光突然凝结住了――在林地里。有一个小小的土包。

    土包并不大,从旁边经过的人很容易就会错过,封海齐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咖啡厅,更不会察觉林中的这个小土包了。

    但是,土包前的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是一块咖啡厅常见的点菜单底座,塑料做的,底部三角形,上面两块透明塑料,菜单通常就夹在两块塑料之间。

    这块点菜单底座就歪倒在土包前,这很奇怪,是谁把它带到了这儿?活人?还是丧尸?

    封海齐几步过去,从土包前捡起了点菜单底座,两块透明塑料之间夹着一张白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封海齐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字,是用红sè圆珠笔写的,可能是因为被雨淋湿过,字迹有些化开了,但还是能辨认得出来。

    慈母江琳儿之墓

    封海齐双膝一软,跪倒在土包前,这土包,居然是自己妻子江琳儿之墓!

    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封海齐都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说,凡事要认命,谁也不能保证江琳儿和封诗琪都活着,自己历经千难万险,从四明山腹地找到市区寻找母nv两个,那是尽人事,而她们能不能活着,只能听天命,不可强求,强求也无用。

    对亲人的死亡,封海齐早已经在心底做好了准备,然而,当他真的面对着妻子江琳儿的墓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在这座遍布丧尸的城市里,坐在草地上,泪如泉涌。

    封海齐的双手颤抖着,抚mō着小土包上铺盖着的草皮,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想把土包用一双空手硬生生挖开,再见妻子最后一面。

    但他终于还是忍住了,让死者安息吧,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已经结束。

    封海齐直觉地知道,土包中的妻子江琳儿的尸身并不会完整,因为这个坟墓并不大,不足以埋下一具chéng人的尸体,埋在里面的,只可能是妻子江琳儿的一部分身体。

    江琳儿是怎么死的,只有nv儿封诗琪才知道。

    没错,这个坟,就是封诗琪堆的。

    封海齐看着手里的点菜单底座,在满腔失去爱人的痛苦中,终于有了一点点欣慰――这字迹正是nv儿封诗琪的。

    不管妻子江琳儿是怎么死的,封诗琪肯定脱离危险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给母亲挖了个坟埋起来,还能用点菜单底座做个简陋的墓碑。

    那么,封诗琪又会在哪儿呢?她肯定已经离开了咖啡厅,但去向,又成了一个mí。

    封海齐擦了一把泪,拍了拍坟头的草皮――给坟头盖草皮,是甬港市一带的风俗,每年上坟拜祭先人时,人们都会就近挖些草皮,盖在坟上。

    封海齐喃喃道:“老婆子,你还是比我先走了一步了,以前开玩笑时,你总说要比我先走一步,因为一个人过日子太孤单。我说你年纪比我小,肯定是我先走,没想到争来争去,还是你先离开了我。对不起,老婆子,我不能下来陪你,咱们nv儿还要我去照顾哩。你要是有灵,就告诉我一声。指引我找到nv儿吧。你可以死,我可以死,我们的nv儿不可以死,她还多年轻啊,她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封海齐屈膝从坟头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拍了拍手,因为手指缝里夹着坟头上的几根草茎,草茎半枯半青的,是在他念叨着拍着坟包时,夹在手指缝里的。

    封海齐突然一呆。死死盯着手指缝里的草茎!

    那草茎,并没有完全枯萎。很明显。封诗琪挖开林间草地上的草皮,掏出土后,把母亲的尸体埋了进去,最后又把土堆上,把草皮盖上坟头。

    这草皮是常见的矮生百慕大草,早已经断了根,虽然有雨水。但现在是炎炎夏日,绝不可能长时间存活下来,但这草茎至今还保持着一点绿意。说明断根的时间并不长,绝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换句话说,一个星期前,封诗琪还在这里!

    封海齐心中说不出的振奋,nv儿还活着,她肯定活着,她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

    封海齐突然折身冲进咖啡厅,冒着火冲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拎了个手持式灭火器出来,向火头喷洒着。

    他居然在灭火,是的,封海齐要把咖啡厅里的火扑灭。

    因为这一刻,他下定了一个决心――要在这个咖啡厅里住下来,在自己的妻子nv儿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住下来。

    这城市太大,这世界太大,自己不可能漫无目的地去寻找不知在何处的nv儿,但母亲江琳儿的墓在这里,总有一天,nv儿会来拜祭她,那时,坚守在咖啡厅的自己就能看到nv儿了。虽然这招守株待兔看起来很愚蠢,却是自己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也许是老天爷保佑,天下突然下起雷阵雨来,雨势把咖啡厅的火头扑小了不少,再加上封海齐又从厨房里找出了几个灭火器,内外夹攻,还真把火给扑灭了。

    封海齐擦着满脸的雨水,打量着咖啡厅,还是很满意的,火势只是烧了内部的软装饰,以及烧裂了几块玻璃,整体建筑结构却并没有损坏,住个人是没问题的。而且鄞州公园周边还有不少超市,自己想求活并没有大问题。

    当然,市区里的丧尸是个大问题,这公园里要是跑进大群丧尸来,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可不算什么坚固的堡垒。

    但封海齐心里却颇有把握,他相信,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公园里并不会有丧尸来,原因很简单,因为nv智尸。

    那只有着极高智商的nv智尸曾经以咖啡厅为据点,正因为有它在此,别的丧尸不敢轻易到公园里来,这就像森林里,猛虎的巢xùe让别的动物退避三舍,现在虽然nv智尸已经带着它的手下离开了,但周边的丧尸可不知道内情,它们还会习惯xìng地避开鄞州公园。

    所以托nv智尸的福,封海齐住在公园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还是安全的。这段时间,足够封海齐寻找nv儿的了。

    当封海齐在鄞州公园为妻子的离世而悲痛yù绝时,王路这厮却在崖山享受着他难得悠闲的生活。

    此时此刻,王路和王比安正大眼瞪小眼站在充当卫浴间mén帘的chuáng单前,王路大吼一声:“我先来的。”

    王比安不甘示弱:“明明是我先来的。”

    “让我先上。我已经快等不及了。”王路道。

    王比安跳脚:“我都快出来了。”

    没办法,王路一伸手:“拳头剪刀布吧。”

    王比安出拳头,王路出了布,输了的王比安灰溜溜夹着tuǐ跑到了龙王庙外,王路哈着腰讨好地向mén帘内笑道:“老婆,你好了没有?”

    陈薇在里面轻声道:“你再等等,我、我有点不舒服。”

    咦,王路掐指一算,好像,这几天正好是陈薇的那个来了――唉,看来昨晚的努力是没戏了,可惜自己还想着再要个孩子呢――jiāo了好多公粮的说。

    里面细碎响了半天,终于听到坐便器哗的一声chōu水声,不一会儿,陈薇掀开mén帘走了出来。眉头微微皱着,手还捂着小腹。

    王路虽然内急得哈着腰,却依然狗tuǐ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给你róuróu。”

    陈薇刚要点头,一转眼看到院子里匆匆跑来一个人影,不是谢玲又是哪个,连忙道:“不用了,我回房间去躺一会儿,今天的早餐就麻烦你了。”

    王路刚应了声。伸手掀开mén帘要进卫浴间,人影一闪,谢玲已经从旁边挤了进去,顺手还推了他一把:“快点让开。”

    王路呆呆地站在还有些晃动的mén帘前:“那个,我先来的。”

    里面传出整理衣服的声音,以及谢玲凶巴巴的话音:“烦死人啦!”

    好大的火气。王路mō着鼻子,突然想到,谢玲的那个和陈薇是同步的,这样说来,她今天也“来”了。怪不得脾气这样差。

    王路夹着tuǐ,学着王比安的样子。一溜烟向龙王庙外跑去,卫浴间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了啦,咱活人总不能被niào给憋死,倒霉催的,明明有了现代化的卫浴间,为什么自己还要在林子里大小便啊,这小便也算了。每次大便可是被草蚊子给咬死。

    这天早上,陈薇和谢玲因为身体都不舒服,都躺在卧室里了。只有王路给王比安nòng早饭。

    王路边洗着脸边问王比安:“早上想吃什么?”他其实也是随口一问,心里想着烧碗方便面加条红肠就把王比安打发了。

    没想到王比安眼巴巴看着他道:“老爸,我想吃煎饼果子。”

    天津煎饼果子,这以前爷儿俩可没少吃,加jī蛋加薄脆加油条加红肠加柞菜加辣酱,吃得肚子滚圆。

    王路哭笑不得:“你小子可真会想啊,我怎么做煎饼果子给你吃?又没工具。”

    “谁说没有,有工具。”王比安道。

    还真有工具,整套的天津煎饼果子家什,铁板、竹蜻蜓、铲子、刷子、刮子――王路傻了眼,半天才问王比安:“这哪儿来的?”

    王比安道:“昨儿晚上周叔叔送上山的。”

    这几天,周chūn雨一有空就拉着沈慕古、钱正昂到鄞江镇上打丧尸搜集物资,nòng到的物资照例是崖山、卫生院、鸣凤山庄一式三份,有了卷扬机后,他都不用上山,在山下用对讲机呼叫一下王比安,就能把东西用吊索吊上山。

    送上山的东西一向由王比安清理,然后分mén别类存放到石窟,luàn七八糟的啥玩意儿都有,没想到,如今连煎饼果子家什都nòng上了――这个,这日子是不是过得有些太荒唐了?

    其实,偶尔放松下来过过荒唐的日子也不错,王路决定了,就做煎饼果子,咱现在过的是地主生活,煎饼果子要打jī蛋,一个不够得两个。

    王路以前在家里也试着做过煎饼果子,只不过用的是平底锅,如今有全套家什在手,也有点技痒,决定在王比安面前小lù一手。

    在厨房里翻找了一阵,找到了小袋的绿豆粉、小米粉、黄豆粉和高筋面粉,现在五谷杂粮很受健康饮食观念的追捧,所以即使在以大米为主食的江南地区,各种杂粮在超市里也大行其道,并不罕见。

    王路把各种杂面以1:1的分量和在一起,加入凉开水搅拌,又打了个jī蛋,只取蛋清拌入其中,最后加入盐、味jīng和五香粉。

    旁边王比安已经切好了葱、柞菜沫,几根剥了包装的红肠,还取了块豆腐rǔ来,捣烂了充当甜酱。

    王路在灶里添了把柴,压小火,灶眼上放上直径有40厘米的铁板,板上抹喷香的huā生油,然后舀了勺杂粮面糊,浇在铁板上,用竹蜻蜓摊平。手有些生,面糊有些粘锅,抹开来的时候有些发软,面皮上还出现了破dòng,王路赶紧打了个jī蛋,抹开用来修补dòngdòng,快手快脚撒上葱huā,用铁铲翻面,然后撒上柞菜、红肠,抹上豆腐rǔ,最后包起来,成了。

    没掌握好火候,饼有点焦,不过,虽然卖相不好,王比安却吃得很欢,居然守在灶旁,连吃了三个,才打了个嗝,tiǎn着嘴角道:“要是有油条和薄脆就好了。”

    王路不会做薄脆,但曾做过油条,因为被外面加了明矶和洗衣粉,用地沟油炸的油条吓怕了,所以曾在家里鼓捣过,油条只不过是油炸发面条而已,关键是油要多,所以做了几回就心痛油而不敢再做了。

    王路也有点理解为什么小贩要用地沟油,良心好点的也是用隔夜老油,这油真心伤不起啊,太费油了。王路炸了油条后,也不舍得把老油都倒了,好歹还是用来炒菜,居然用了5、6天才用完。

    今天想做油条发面团有些来不及了,王路对着王比安笑骂道:“你这刁嘴的小子,行,明天就给你做油条。”――还是那句话,咱现在有的是钱,不就是油吗?后山里huā生油、茶籽油、米糠油、橄榄油成桶成桶的,转基因的大豆油都没人吃呢。

    王路巴巴儿又做了两份煎饼,和刚挤下来的羊nǎi,一起送进了卧室――赶紧的,现在正是拍娘子小妾马屁的好时机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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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