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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六十九章 度假式防守

    王路轻声笑道:“看不出来啊,老封你也会维护别人。我说老封啊,你有没有发现,这裘部长虽然年纪比我大,但保养得不错,皮肤真是好,说得上颇有丰韵啊。”

    封海齐一愣,王路这没头没脑说得是什么话?被裘韦琴听到,人家就是当面不发火可心里也不痛快――这话近似于调戏了。他一皱眉:“胡说八道什么?你好歹现在也是一方首领,注意自己的形象。”

    王路连忙叫屈道:“老封你误会了,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我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在这世道混rì子又不容易,现在反正咱们左右说得上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那干脆亲上加亲得了。”

    周chūn雨在旁边听得张口结舌,半晌才道“王哥,你、你打得是什么主意?”

    王路贼兮兮地一笑:“也没什么,我只觉得老封孤身一人,有个人陪陪也好。”

    封海齐看也不看王路一眼,扔出两个字:“扯淡!”扬长而去。

    王路拉着旁边哭笑不得的周chūn雨道:“你看看你看看,好心没好报,我是真心觉得他们两人合适,年龄都差不多大,而且我留心着发现卢锴挺崇拜老封的,这寡妇再嫁,孩子的意见最重要,卢锴能接受老封,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周chūn雨闪了下身子,挣脱王路的手:“我说王哥,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儿干了?”

    王路瞪大眼:“这怎么叫闲得没事干?男婚女嫁,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儿。对了,说起来周chūn雨你也该找个暖被窝的了,别的不说,梨头也该有人照顾啊。你现在天天在外忙碌,难得看梨头几回,再这样下去,梨头都要管我和陈薇叫爸妈了。”

    一说到梨头,周chūn雨的脸sè顿时yīn沉下来――至今。孩子还一点没音讯呢。

    王路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又惹起了周chūn雨的忧心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让你多嘴多舌。”拉着周chūn雨道:“你放心,我有直觉。梨头肯定没事儿。”

    周chūn雨闷声道:“王哥,你为梨头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梨头……就算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怪你的。”说着,转身就走了。

    王路呆站当地,半晌才一跺脚:“我都说了梨头没事的。我的直觉可灵着呢,以前买彩票,我说中不了奖那肯定中不了奖,陈薇炒股票,我说肯定要亏本结果真的亏了本。怎么就没人信呢?”

    化了两天半的时间,崖山众人建起了石窟木墙、宿营平台、厕所、带大灶的食堂,甚至,还有一个浴室。浴室颇似风吕。其实就是在一个大灶上安置了一个大锅,上面架上柴火烧了热水后,就可以跳进去洗澡了。

    每天晚上为了争夺洗澡的位置。大伙儿要排起长队,幸亏关新将后山通往龙王庙的水管包上厚厚的棉絮后,总算解决了水管冰冻的问题,要不然,光洗澡水就能挑得累死人。

    然后,然后就无所事事了。

    崖山众人不似避难,倒像是集体来露营的,每天除了组织巡逻队在后山各处要点防备丧尸外,其他时间就是袖着胳膊晒太阳了。也只有孩子们依然天天接受封海齐的锻炼,其余人。真是放起了大假。

    这天,王路吃完了饭,正在悬崖平台上拿望远镜看着山脚下尸cháo的动静,白带一样的山路上,是成群结队的“小蚂蚁”在蠕动,尸cháo依然在继续。不过,密度可比前几天稀了一点。

    王路转头问道:“封诗琪,你看这尸cháo还会继续多长时间啊?”

    封诗琪也正拿望远镜瞄着山下,听到王路发问笑道:“王哥,我可不比你有经验,反正丧尸也上不了山,管他尸cháo还要经过多久,大伙儿如今在山上吃吃睡睡,比在山下的rì子还舒服。”

    王路笑道:“这倒也是,在山下时大家还要干农活杀丧尸收集物资,如今个个成了甩手掌柜了。”

    封诗琪道:“劳逸结合嘛,天天绷着人也要累垮的。”

    王路失笑道:“感情你们把崖山当度假村了?”

    封诗琪笑道:“王哥你还真别说,其实崖山风景蛮不错的,这几天那些孩子们把一个个石窟钻了个遍,可好玩了呢,当真是千奇百怪,听说这是以前宋代古人的采石场,没想到古人挖个石头也能挖出这样瑰丽的景sè来,哪像现在,炸山取石,采石场都像狗啃过一样。”

    王路在崖山住了这样久,还真没好好玩过石窟――也没那个闲心啊,王比安倒是偷偷钻过几次,但自打被陈薇发现后,就被禁止了,因为有的石窟的确很危险,深不见底的石坑里满是积水,这要是掉下去,捞都捞不上来。

    王路笑道:“怪不得呢,你这几天天天到物资堆里翻找干电池,原本是用来给孩子们到石窟探险照明了。”

    封诗琪脸一红,她虽然结了婚,可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大学生,本xìng贪玩,王比安、卢锴、林久、黄琼、黄冬华等孩子们说去探险,她哪里肯落下,和孩子们在一起早就玩疯了。没想到,这些举动都落在了王路眼里,她羞红着脸道:“我也是看孩子们在洞里钻来钻去太危险,这才跟着他们好保护一下。”

    王路挥挥手:“没事儿,你这年龄正是爱玩的时候。对了,我刚到崖山时,还特意收藏了一大盒子收集来的干电池,以备后用,看你们有需要,我就将那盒干电池放在贮藏物资石窟的显眼处了,你有没有找到?”

    封诗琪瞪大眼睛:“什么,王哥,原来那盒破电池是你以前收集的?怪不得,那电池装上没多久就没电了,害我们在石窟里不停换电池。”

    王路苦笑着一拍脑门:“唉呀,是我保管不得法,那些电池肯定漏电了。唉,想当初我可是当宝贝一样收藏起来的。”

    两人正聊着,却看到陈薇和谢玲说笑着从后山石窟转了过来,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原本是去后山的风吕洗澡了――龙王庙虽然有淋浴间。可都是冷水,洗不得澡,还不如风吕大灶爽快。今天早上蔡chūn雷的高烧退去由王路宣布正式解除隔离后,陈薇由谢玲陪伴着。好好去洗了个热水澡。

    王路连忙迎上去,伸手摸了摸陈薇的头发:“头发擦得不够干,小心冷风吹了头痛。”

    陈薇笑道:“我正要回家用电吹风吹呢,对了,中饭我不吃了,想好好睡一觉。”

    王路忙道:“睡吧睡吧,蔡chūn雷有他的好哥们王德承照顾。你尽管放心安睡。”

    陈薇道:“我晓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照顾自己,倒是你,虽然有伤在身,可也不能事事不管,到处晃荡,万事都交给封所长他们忙碌。这石窟改造你虽然搭不上手。可别的事能帮忙也该帮一下,王比安那些孩子们这几天没人上课,又开始野了。你也不管一下……”

    一见陈薇又念起紧箍咒来,王路连忙高声道:“谢玲,快扶你姐回房休息,我去后山防线转转。”逃一样就溜了。

    前往后山的路上,一路行来,王路接连看到了两支老少妇女组成的巡逻队,四人一组,个个顶盔贯甲武装齐全,配着对讲机,见到王路个个问好。

    王路含笑道:“大家辛苦了。”颇有首长风度。就等着回一句“为人民服务”了。

    徐薇薇在队伍中笑道:“辛苦什么啊,这几天下来,连根丧尸的毛都看不到,大家都当是旅游呢,只是这崖山太小,前前后后都转遍了。咱家的李波闲得骨头都发痒了。我说王哥。咱们啥时候下山啊,天天一个人睡帐篷,人家不习惯啦。”

    王路被拖着长声的“王哥”和“人家”刺激得一机灵,这个sāo娘们,立刻道:“好好好,行行行,大家忙啊,那个我,哈哈哈,回见。”几个箭步就沿着山道跑了,身后传来大伙儿的哄笑声。

    王路曲里拐弯,一直走到了岗楼前,那岗楼,果然建在以前王路在初遇尸cháo时,和封海齐等人建的树岗旁边,这并不奇怪,崖山的要点就这几处,把守住了,整个崖山就都安全了。

    钢管搭成的岗楼上,关新和卢锴正在瞻望,见到王路前来,远远就招呼着,卢锴机灵,早就先一步爬下了岗楼,想帮王路爬上岗楼。

    王路近前一看,才发现原来岗楼的上下是用的软绳梯,不用时,可以收起来,他点点头道:“这法子好,丧尸就是想偷袭也爬不上来。”

    卢锴“切”了一声:“就丧尸那笨拙的行动能力,就是给它们梯子,也爬不上来。”

    王路摇摇头道:“卢锴你可不要大意,如今丧尸的行动能力也在逐渐恢复中,你想想,生化病毒刚爆发时,那些丧尸可是连个篱笆都不会翻,可现在也会爬高伏低的了。”

    卢锴哑然,这软绳梯的主意,是关新想出来的,他当时还嘲笑过,认为关新小心太过了,没想到封海齐见了叫好,让其他岗楼都用上,如今王路见了,也说好。

    卢锴对王路还是很尊敬的,一来是崖山的首领,二来“曾”是郑佳希的救命恩人――他一直认为王路当时献血救郑佳希手术还是失败的,郑佳希是因为运气好,才变成了善解人意的智尸新娘,和王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就凭王路献出半身血给自家娘子的这份情义,卢锴就一直感恩在心。

    卢锴挠了挠头:“是、是,王哥你说得在理,咱们是该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一边伸手扶住王路,王路笑道:“别,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动不了,我自己来。”

    自己来的结果就是王路勉强爬了几步就吊在软绳梯上不去也下不来了,用单手爬软梯果然不得劲儿,卢锴在后面推着屁股想帮忙也帮不了,最后还是关新从上面甩下一根绳子套在王路腰上,才把他吊了上去。

    王路站在坚牢宽敞的岗楼平台上,看了看几米远处的老树岗――那树岗多时没用,风吹雨淋的,早就破败不堪了。再回头看看,关新和卢锴一人有一把折叠椅子,身边放着取暖的油汀,角落里还放着厚大衣和雨衣――其实岗楼顶上有彩钢瓦。风雨根本吹不进来。

    关新给王路倒了杯热茶,王路喝了口,居然是豆浆,关新扭捏道:“这是诗琪给我送来的。不知从哪儿找出包豆浆粉来,让我们冲泡着喝。”

    卢锴连忙从旁边又掏了几个罐头出来:“还有核桃粉和黑芝麻糊,王哥想喝那种?”

    王路笑道:“豆浆就挺好的。”眼睛一瞟,看到角落里还有幅扑克牌,是拆了封的,随口问道:“怎么?至今没有丧尸智尸的影子吗?”

    关新和卢锴知道自己守在岗楼上无聊打扑克被王路察觉了,都有些脸红。关新期期艾艾道:“王哥,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打了。”

    王路连忙道:“这话说的,我又没责怪你们,劳逸结合也是应该的,只要没发现丧尸就行。”

    卢锴忙道:“王哥你放心,真没丧尸智尸上后山来。再说了,咱们有秘密武器。就算是有丧尸摸上来,它也肯定是冲着我们岗楼来的,绝不会朝别的地方去。”

    王路一怔:“什么秘密武器。让你们有这样大的把握?”他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卢锴一下子卡壳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捅了捅同样一脸尴尬的关新,关新毕竟年纪比他大,又是已婚的,这才红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向那些娘们讨了些卫生巾……”

    扑哧,王路把嘴里含着的豆浆喷了出来,一阵咳嗽――这可真是,这卫生巾当真是崖山不传之秘啊。无师自通都会玩这一手。

    卢锴红着脸道:“王哥要是觉得不像样,咱们不用就是了。用这玩意是够丢脸的。”

    王路好不容易喘均气,忙道:“别,什么丢脸不丢脸的,管用就是好办法,这法子。我以前也没少用。那时候崖山上就只有陈薇和谢玲两个女人,这卫生巾可是紧俏物资。”

    这话一说开,大伙儿就放松了,关新搬了把椅子让王路坐下,三人喝着热饮瞎扯着,王路说说以前自己一人在崖山奋斗的臭事,卢锴吹吹用异能对付丧尸的爽快,关新则回忆着以前在市区的艰难和如今在崖山的丰衣足食。不时对讲机就会响起来,那是别的岗楼在通报平安。

    平安,真的很平安。

    岗楼旁,有风儿刮过,有鸟儿飞过,几片落叶打着旋飘进来,总之,就是没有丧尸智尸来。

    王路一时也无处可去,回家的话,估计陈薇正在睡觉,谢玲――好吧,陈薇回家后,两人就不能再粘糊了――比如说钻一个被窝。其实钻一个被窝也挺麻烦的,谢玲每次都要等王比安睡着后才让王路钻进来,第二天一早又要趁王比安醒以前分开,真是够折腾的。所以王路干脆打屁吹牛,这一磨蹭,就磨到了中午。

    三人正在打扑克牌,玩三缺一的上游,王路抓了一把碎牌,正在抓耳挠腮,关新突然把牌一扔,忽地站了起来:“有动静!”

    真的有动静――前山的小径上走来一个人影,却是黄琼,背着一个双肩包,原本这孩子是给岗楼上的人送中饭来了。

    卢锴连忙下了楼,小跑着迎上去,接过了黄琼背上的双肩包,黄琼爬上岗楼后,才看到王路也在,这孩子呀了一声:“王队长你也在啊,我、我可只带了两份饭。”

    王路却没有搭话,皱着眉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送饭?就不怕路上遇到丧尸偷袭吗?”

    黄琼绞着手道:“对不起王队长,周chūn雨叔叔是让我们四人一组的,可我们想着,这样一个个岗楼送下来,送到最后一个时,那饭都凉了。是我自作主张,提议大家分头送的。其实王队长,这一路来都很安全的,巡逻队的伯伯阿姨也正好回石窟吃饭,路上都能碰上。”

    中餐倒也算得上丰盛,米饭、韭菜笋丝馅的水饺,凤尾鱼,红烧萝卜还有包袋装柞菜,唯一的缺点是,虽然黄琼一路小跑,可装在保温盒里的饭菜还是温温的了。

    王路皱了皱眉:“这岗楼既然已经通了电,怎么不弄台微波炉来,加热一下,也就分分秒秒的事。”

    关新道:“微波炉是有,只不过山上只有两台,就让给路稍远的岗楼兄弟们了。”

    王路摇摇头:“敢情你们这几天都吃这样的温吞水的饭菜啊?得,这样吧,我替你们俩放哨,你们回去吃口热乎的吧。”

    关新和卢锴哪里答应,王路可还拖着一身伤病呢,王路最后恼了:“崖山上我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去,赶紧回去,吃了饭就来,快去快回的,能耽误什么事?”说着,已经打开饭盒,用调羹挖了口饭吃。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黄琼突然道:“这里有两个人的饭呢,我、我留下来陪王队长好了。”(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章 王比安被逆推了

    关新和卢锴见王路犯了牛脾气,再说在岗楼上的确没什么危险,又听说黄琼自告奋勇留下,不得不应了,匆匆甩下软绳梯,下了岗楼拔腿就跑,打定主意吃了饭第一时间赶回来。

    王路见黄琼将软绳梯收了起来,嘿了一声:“你这孩子,真不听话,要你留下做什么?你一个丫头片子,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护着我不成,真是多事儿,走走走,跟着关新和卢锴他们回去吧,啊。”

    黄琼却不应,麻利拖过一条小平板凳子,放在王路面前,又打开了另几个饭盒,放上,取过调羹,自己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大口吃起来。

    王路摸了摸鼻子,自己身位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队长,却连一个黄毛丫头也震不住啊,***,吃饭。

    饭量挺足的,也许考虑到放哨的武装部小伙子个个是大胃王,王路和黄琼吃得打起了饱嗝,也只不过才吃掉了三分之二的饭菜。

    吃完饭,黄琼又一一将饭盒收好,还蹲着身,将平台上掉下的饭粒都捡了起来--王路用一只手吃饭,毕竟有点不方便。

    王路看着黄琼细心体贴的样子,心里一动:“黄琼啊,你的记忆恢复了没有?”

    黄琼手一僵,垂下脖子,摇了摇头。

    王路叹了口气,拍了拍黄琼瘦小的肩膀:“没事儿,没事儿,以前那些记忆不是什么好事情。忘了也好,忘了也好,你就把崖山大伙儿当你家人吧。”

    黄琼蚊子叫一样“嗯”了一声。

    王路不知道,他这句话,却让黄琼想起了和王比安相处的事儿,自打王路和王比安双双受伤后,陈薇和谢玲在悲伤之余,忙了个四脚朝天,尤其是王路刚刚做了手术运到龙王庙时,又要和裘韦琴一起建设临时高压电网。又要照顾卧床的父子俩,陈薇和谢玲狠不能生出八只手来。

    幸好,有郑佳彦、黄琼在旁边相助,郑佳彦年纪大点,帮着照顾王路,而黄琼则护理着王比安。

    王比安虽然是皮肉外伤,可在拆线前,做事还是有些不方便。比如说,穿衣、吃饭、上厕所。尤其是上厕所,小便还罢了,这大便却是要脱裤子的,冬天里衣服穿得厚,脱衣服动作一大容易扯着伤口上的线。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痛。

    于是。就由黄琼帮着脱。

    王比安第一次让黄琼帮忙时,涨红着脸站在坐便器前,说什么也不让黄琼碰自己的裤子,摆出宁肯把大便拉在裤衩里,也不让黄琼碰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的架势。

    结果黄琼仗着自己个头比王比安高。一把就将王比安的外裤内裤都扒拉下来,还冷着脸道:“动作快点啊。”

    闪身就站到了卫生间的门帘外。嘴里还嘀咕着:“都什么年代了?还这样封建古板。钱正昂部长的解剖课上,咱们什么东西没见过。”

    这倒是实话,用来解剖的活丧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残缺的,也有身上各个器官都齐正的。孩子们一开始还有些好奇害羞。但很快就只把那些xìng器官当成一块肉,还是变质的,经他们的小手切下的丧尸器官零件,那都是成桶装的。

    王比安红涨着脸经过了难堪的第一次上厕所后,马上发现上厕所还并不是最丢人的,从坐便器上站起身才更为难,因为,要擦屁股。

    王比安不是没试着自己擦过。可这个以往简单的动作,却因为要把胳膊背到身后,扯着了伤口的线,痛得他当场呻吟出声。

    隔着一道薄得连风都挡不住的门帘,黄琼怎么可能没听见,她一掀门帘,夺过正翘着白生生屁股蛋子的王比安手里的卫生纸,仔仔细细帮王比安擦干净,因为王比安想挣扎着抬起身,还被她粗暴地用手摁住了他的脖子。

    于是,王比安裤子褪在脚上,被摁着脖子,翘着屁股,让黄琼擦了屁屁。

    说实话,除了摁着王比安的脖子用了点力气,黄琼的动作很轻柔,为了擦得干净点,她还换了三次纸巾,把王比安的屁屁擦得比梨头嘘嘘后换过尿布的小屁屁还干净。

    等黄琼重新给王比安拎起裤子后,被迫献出了第一次的王比安闷着头,夹着腿,逃一样回到卧室里,一头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连头带身子都裹了个严严实实。

    不过,第一次总是最难的,但有了第一次后,第二次,第三次,以及N次,就顺理成章多了。

    甬港市有句土话:“小人家屙急屎多”,是指小孩子人小肠道短消化快,一天方便次数多。

    王比安就是典型的屙急屎多,一天小便多次,大便两次起。

    一来二去,被黄琼逆推的王比安认了命,这封建思想包袱一放下,做事就爽利多了,甚至还会提醒黄琼:“唉,裤子褪得太下面了,风吹得冷死了。”--什么冷?当然是小**吹得冷,都要变成风鸡了。

    黄琼便会责怪道:“你上厕所时间就不会快点啊。”

    王比安老着脸皮顶嘴:“人家习惯拉这样长时间,你连这也要管啊。管天管地还管人家拉屙啊。”

    黄琼脸一沉:“你不想让我管,自己擦屁股。”甩胳膊就要走,结果还得王比安好言讨饶。

    其实,黄琼也是强撑着,她虽然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但女孩子特有的矜持却是与生俱来的,这给男生脱裤子,心里早羞得不行。只是,她自有一份傻念头,失忆后,就将当初冒着生命危险rì夜照顾自己的陈薇当了亲人,后又从郑佳彦处听说王比安曾在所有人都放弃自己时要“包养”自己这只丧尸。心里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心眼实,无以回报,就将自己认了是王路家里一员,把王比安当亲弟弟(王比安抗议:虽然黄琼个头比我高,其实论年龄还是我大好吧。)帮弟弟护理一下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路是马大哈,根本没注意到黄琼和王比安之间发生的事,在他心里,黄琼其实算半个病人--失忆也是种病嘛。今天说让黄琼把崖山众当亲人,也只是随口一说,学的是老同志安慰红小鬼的套路,却没成想,这更坚定了黄琼将王路一家当亲人的念头。

    黄琼正在忙碌收东西,王路因韭菜饺子塞了牙缝,正剥了根树枝剔牙,同时。悄悄打量着黄琼的背景,打着她的主意。

    没错,王路正在打黄琼的注意,当然,他并不什么罗莉控,会将罪恶的黑手伸向含苞未放的花骨朵。他只是在观察黄琼的异能。

    异能,没错,就是异能。

    王路从来没有停止窥视过黄琼身上可能存在的异能。

    黄琼,是至今为止,在崖山第二个凭借自己的免疫能力抗过了第二次生化病毒感染的人。

    王路愿意拿一块钱和任何人打赌。这孩子身上绝对应该会有异能。

    所以,自打黄琼清醒过,王路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黄琼的反常之处,甚至不要脸地找王比安、黄冬华等孩子,旁敲侧击询问黄琼有无异样,孩子们还以为王路是关心黄琼。毫无保留地将黄琼rì常的一举一动如竹筒倒豆子,交待得干干净净,差点连黄琼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说了出来。

    然而,黄琼毫无异常。

    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因为失忆,她平时不太多说话,但也并没有多少痛苦的表情――反正对她而言,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经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但王路却从来没有死过心。

    异能啊异能啊。

    这可是自己一家安身立命的宝贝。

    崖山现有四个异能者。王路,沈慕古,裘韦琴,卢锴。

    裘韦琴一家就占了两个。

    王路如鲠在喉。

    他相信裘韦琴没什么野心,但信任管信任,自己的异能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还是让王路惴惴不安。

    在镇口防线上,**女王甩着电鞭大显神威,而崖山众人冲着裘韦琴欢呼的那一幕,王路怎么也无法忘怀。

    在崖山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众人的欢呼声,那就是王路。其余的人,包括封海齐在内,如果得到比王路更多的来自民众的认同,那就是,谋逆!

    恩出自于上。

    王路认同封海齐、裘韦琴、李波等人的辛劳,但这种认同,应该由王路来给予。

    很简单,如果封海齐、裘韦琴得到民众的拥戴,王路还混个屁啊,从始至终,王路并不是一个靠铁腕治理以服众的人,崖山众人也许对王路感恩,但绝不怀威,如果封海齐、裘韦琴等人有更大的能力让众人过上更美好的生活,王路就会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被扔到一边。

    这无关乎道德,这是为了在末世生存。生存高于一切。

    王路前几天当着封海齐的面胡说八道,想拉着他和裘韦琴凑成一对,其实是在试探封海齐的心意。

    封海齐,掌握着崖山最大的武力。虽然周chūn雨算是王路掺入武装部的沙子,但是周chūn雨虽然和王路一家有亲戚情分,可也同样和封海齐有过命的交情,更不要说曾是多年的上下级关系。所以王路根本谈不上对武装部的控制。

    而裘韦琴,不仅掌握着崖山的生命线――水库电站,她和儿子卢锴还都是异能者。

    封海齐如果和裘韦琴结合,就掌控了崖山绝大部分实力。

    到那个时候,王路还玩个屁啊。

    王路不就成了梁山上的王伦,如果不赶紧自觉让位,搞不好就被人火并了。

    王路一番辛苦为他人做嫁衣裳,可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猪头三?

    所以,王路很急,真的很急。

    虽然那天的试探被封海齐明确拒绝了,可王路还是没法将自己一家人的未来寄托在封海齐个人看女人的眼光上。

    有很多婚姻并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够了。

    病急乱投医的王路,只得将希望寄托在黄琼身上。

    黄琼是个很单纯的孩子,王路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一家的感情。

    如果,黄琼也有异能,这孩子绝对听自己的话。

    裘韦琵、卢锴。

    王路、黄琼。

    二比二。

    崖山的实力勉强能恢复平衡。

    所以,黄琼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能的症状,已经快让王路急疯了。

    有时候王路疯狂得认为,也许自己该在黄琼脑门上拍一砖头,就像当初自己磕头磕出异能来一样,强行刺激出她的异能。

    好歹王路还保留着一番理智。晓得不同的异能激发方式肯定不一样,这才没有动手。

    黄琼并没有察觉王路贼眼溜溜地打量着自己,她的动作突然一僵,忽在从平台上站了起来,手里的双肩包咚一声掉到了地上,她扑到扶栏边,双手抓着栏杆,两眼死死盯着树林深处。

    王路刚问了句“怎么了?”脸sè忽地一变。也扑到了栏杆旁!树林里,有动静!

    王路“cāo”了一声:“不会这样倒霉吧,早不来晚不来,也就吃顿午饭,这丧尸就钻上山来了?”

    王路取过旁边的望远镜,细细向下望着。南方的山,到了冬季,也依然保留着不少绿sè,林木茂盛得很,一时间。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那动静,突然间又消失了。

    王路回过头来:“黄琼,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是丧尸吗?”

    黄琼咬着唇:“我、我没看见,只是,只是听到有什么声音。”

    王路噢了一声,再次探出身细细查看着下面的林子。嘴里安慰道:“别怕别怕,也可能是鸟儿或者松鼠什么的,就算是有丧尸上来,我们在岗楼上,它们也够不着我们,只要对讲机一呼,很快就有大队人马来支援了。”

    黄琼又摁了一声,她看着王路的背景。突然一阵内疚,刚刚还想着认王路一家是亲人,可现在,自己却撒谎了。

    黄琼撒谎了,她的确发现了林子里的异常,但是,那不是听到的,也不是看到的,而是,她的脑海里突然感应到的。

    黄琼刚才在收拾东西时,眼前突然一阵发黑,然后,就觉得一阵嗜血的**从自己心底泛起,头痛得像要爆开一样,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的图像,似乎,自己正在林中穿行,可是,走在自己前面的,却是一只丧尸,当她抬起自己的胳膊时,“看”到的,也一双腐烂发臭的手,其中一只手掌,还被啃咬过,只剩下了两根手指头。

    而这,并不是令黄琼最惧怕的,她最害怕的是,在那一刻,感受到近在咫尺的王路,嗅到他的气味,听到他的呼吸,她居然生出一种渴望--一种扑上去狠狠撕咬的强烈冲动!咬开他的喉咙,咽下他的鲜血,吞下他的肉!

    黄琼扑到栏杆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异样的动静,而是想压下自己心头强烈得几乎要呕吐的嗜血**。

    王路自然并没有察觉黄琼的异常,他依然盯着岗楼下的林子,喃喃自语:“该死,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黄琼快看,那丛灌木是不是在动?”

    黄琼勉强应了声,悄悄伸出手,掐了两下自己的大腿,这才走到王路身边,她方抬眼一看,哗啦一声,灌木丛中窜出一物来。

    王路一惊,转而欢呼起来:“**!是猪,是只猪!”

    没错,正在陡峭的后山坡上奋力爬动的,正是一只猪。

    不是野猪,是家猪。

    瘦瘦的,苗条的,减肥版的二师兄。

    王路激动地哇哇叫:“我靠,猪,猪啊,快快抓住它!”

    多久没吃猪肉了?最近一次吃猪肉,还是尸cháo初起时,陈老伯送的半片猪肉。

    可现在,岗楼下就有一只活生生的猪,虽然瘦,可那也是猪啊,猪头肉、蹄膀、大排、口条、炒猪肝、炸肉圆子、炒里脊肉--他娘的,还等什么?上啊。

    王路怪叫一声,顺手取过岗楼上的斧头,却又立刻扔到一边:“不行,这可是杀过丧尸的,虽然试验证明这样间接污染不会变异成丧尸--貌似至今还没见过变异的丧尸化的二师兄,可吃到嘴里毕竟有点嗝应,算了,还是抓活的吧。”

    王路一迭声催还在发愣的黄琼:“快,快把我放下去。”

    黄琼惊讶地道:“王队长,你真的要下去?万一丧尸来了怎么办?”

    王路急得跳脚:“什么丧尸啊,闹出动静来的不就是只猪吗?快!我们下去抓住它,大家可以美美吃顿猪肉饺子了。”

    黄琼拗不过王路,只得在王路腰间套上吊索,由他踩着软绳梯,一步步下到了岗楼下。

    王路一解开腰上的绳索,立刻大呼小叫地冲着二师兄扑了过去,那二师兄也早发现了前面大叫“我的肉肉”的怪物,一扭头,就冲着山下跑去。

    二师兄看起来自从生化末世来临后,成功从猪圈里脱了身,在那山里过着渴饮山泉,饿嚼山果的神仙rì子,不但成功瘦身,身手也灵活了不是一点半点,王路怎么也追不上,只能在后面徒劳地大叫小叫:“黄琼,快下来帮忙啊,猪肉饺子要逃跑了!”

    可王路不知道的是,这时的黄琼却瘫坐在岗楼里,原来,她的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了一连串的画面,在画面中“自己”和另一只丧尸正在兴奋地前进,似乎感受到美味的人肉就在眼前。(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一章 你丫的就是头猪

    王路眼见着那猪一头钻到了一片灌木丛中,只听得灌木丛哗哗响,失去了猪的影子,懊丧地直跳脚:“黄琼!快下来啊!猪真要跑了。”

    黄琼强撑起身子,攀着软绳梯爬了几步,一跳,跳到了地上,强压着身子的不适跑到了王路身边:“王、王队长,我来了。”

    王路头也不回,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埋怨:“搞什么名堂,笨手笨脚的,你看看,猪早就跑了!”

    黄琼煞白着脸嘀咕了一句:“对不起。”突然弯下腰呕吐起来,把刚吃下的中饭吐了满地。

    王路一愣:“怎么回事?”

    黄琼刚回答了一声:“没事,只是有点恶心--可能是刚才跑得急了。”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响,灌木丛另一头里窜出一只猪来。那猪居然没往山下跑,而是穿过了灌木丛另一侧。似乎,有什么令它恐惧的东西在它逃亡的路上,令它不敢下山。

    王路没察觉猪逃跑路线的异常,他只是又惊又喜:“这笨猪,居然又跑回来了!黄琼,你往右我往左,两头兜住它!捉活的!”

    话音未落,已经冲了上去。

    那猪似乎想掉头逃跑,可在原地转了几圈,一头向右侧的林子冲了过去,王路大嚷着:“黄琼丫头!快上啊,冲你那儿跑了!”

    黄琼应了声,向着猪跑了过去。

    说实话,黄琼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脑海中的异样,让她难受得要命,虽然勉强跑了上去,可是等会儿又用什么来抓猪呢,难道,让自己光着两手抓吗?

    那可是猪,不是鸡鸭,虽然是苗条型的。可也有百多斤,如果发起狂来,一头向黄琼撞过来,就凭黄琼这豆芽一样的身材,肯定被撞飞了。

    王路也知道自己这个命令下得有些荒唐,连忙边跑边嚷:“别硬来,把猪往我这儿赶往我这儿赶。”他也是糊涂了,黄琼挡不住抓不住。难道他吊着一只胳膊就能把二师兄给摆平了。

    就算用上异能,王路也就是只能糊弄一下智尸,人家猪爷爷根本不吊你。

    那猪左冲右突,搅得尘土风扬,王路追得急,不小心摔了一跤,黄琼身体不适,行动迟缓,眼见着那猪就要再次冲破两人的包围圈。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尖叫。猪的身形猛地一顿,扑通。硬生生摔倒在地上。等它挣扎着想站起身时,却发现已经站不起来了,它的一条前腿卡在了一个洞里,刚才那一摔,摔折了前蹄。

    王路一怔,突然狂笑起来:“陷坑,是老子亲手挖的陷坑。没坑住丧尸,倒坑住了这只笨猪。”

    陷坑,正是初次尸cháo时。王路和封海齐等人挖的,只是尸cháo过去后,大伙就把陷坑给忘了,年长rì久的,有的陷坑塌了,有的陷坑里灌进了雨水,有的陷坑里长满了杂草,还有的陷坑里满是枯枝败叶,不要说王路忘了这茬,封海齐、周chūn雨、谢玲也同样想不起来,幸好那些陷坑都挖在yīn面的山坡上,崖山众人建岗楼时,都没不小心中招。

    万没想到,一只已经半塌的上面盖着落叶的陷坑,却让这只猪坚强倒了霉。

    王路远远看到那只猪躺在地上哼哼着,挣扎了几次起不来,连忙冲着距离较近的黄琼喊道:“回岗楼上弄条绳子来,顺便用对讲机叫封部长派几个人来,咱们夜晚可以吃红烧大排了。”

    黄琼应了声,转身正要走,王路又叮嘱道:“小心,地上有陷坑。”

    王路话音刚落,黄琼正“唉”地答应了一声,哗啦一声响,灌木丛里钻出两个臭气冲天满身腐烂的身影--那是两只丧尸!

    王路一瞬间就明白了:那猪,正是因为被丧尸追赶,才慌不择路跑到了后山上,它被黄琼和自己追赶着,却去而复返,也是因为山坡下有丧尸。

    此时此刻,离两只丧尸最近的是摔断腿在地上哼哼的猪,接着是黄琼,然后是王路。

    王路毫不迟疑冲着呆立着的黄琼吼道:“跑!快跑!回岗楼上去!”

    黄琼转身跑了几步,却又站住脚:“猪要被丧尸吃了!”

    笨丫头!xìng命交关的时候,谁还管猪啊!

    王路大吼:“跑!”

    当真是声如霹雳。

    黄琼惊得撒腿就跑,可跑了没几步,一个转身,又向王路跑了过来。

    王路两眼都红了--这孩子,搞什么名堂!

    黄琼边跑边喊:“王队长,我来救你!”

    救你妈个头啊!王路气得要死,你个丫头片子,赤手空拳,能救我个屁啊!

    王路拼命挥舞双手:“回去!回去!我没事!我有异能!”说着狠狠一拳砸在自己的额头上,这次异能倒是极给他面子,立刻生了效,因为剧烈跑动带动的伤口的剧痛,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黄琼这才醒悟过来,往岗楼跑去。

    王路虽然着急,却并不担心,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二师兄在两妖怪前挡着,这正如《读者》体的故事--如果有老虎在追我们,我没必要比老虎跑得快,只要比同伴逃得快就够了。老虎吃同伴时,就没时间追我了。有二师兄给两只丧尸吃,黄琼有足够的时间逃到岗楼上去。

    然而,王路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那两只丧尸,居然视躺在地上哼哼的猪如无物,却视黄琼为无上的美味,居然绕过猪,紧紧向黄琼追了上去。

    而黄琼刚才一番耽误,却错失了逃生的最好机会,两只丧尸,离她只有10来米远,更糟糕的是,有一只丧尸跑得快,已经挡在了她逃往岗楼的路上。

    王路连声大喊:“滚开!滚开!”一边向黄琼方向急奔。

    可惜的是,王路并不是卢锴,他的异能一向来指挥不了丧尸,而只能和智商更高的智尸沟通,而且这种沟通也并不是强制式的,近乎于“商量着来”,要不然,在试验室时。智尸也不至于违背他的命令袭击钱正昂了,所以,两只丧尸毫不停顿地向黄琼扑了过去。

    王路跑得并不快,松软的土坡一踩就是一个坑,哪怕王路失去了感觉,不受伤口的拖累,可他跑不快还是跑不快。

    就在这时,正受到两只丧尸围堵慌不择路的黄琼突然惊叫了一声。扑通摔倒在地,该死!该死!她也被一只老陷坑坑住了!虽然王路再三提醒黄琼小心,可盖着厚厚一层落叶的陷坑在急速跑动中,根本难以辨认,黄琼,还是中招了!

    王路眼瞧见黄琼从坑里拨出了腿,站起来,又踉跄了一下,然后--两只丧尸就扑了上去重重将她压倒在地。

    就在这一刹那,跌跌撞撞狂奔的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黄琼。该发动她的异能了吧。

    没错,眼看着黄琼被两只丧尸扑倒。王路心中最先闪过的居然不是恐慌,而是惊喜――黄琼,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你的异能总该觉醒了吧。

    然而,被两只丧尸扑倒的黄琼只是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就一动不动了。

    两只丧尸压在她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啊!王路狂吼一声,恨不能抬手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王路你这个王八蛋。这种xìng命交关的时候,你居然还想着什么激发黄琼的异能!

    你丫的就是头猪!

    黄琼根本没什么异能!

    黄琼要死了!小姑娘要死了!

    王路疯了一样地乱吼着,拼命向黄琼跑去――如果只是咬到四肢的话。及时砍下胳膊或腿,也还能活!

    崩,一声响。

    一支箭从王路耳边飞过,扑哧一声,正中压在黄琼身上的一只丧尸的太阳穴,贯脑而过。

    几乎是同时,一人身影三步两步超过行动不便的王路,离着丧尸还有数米远时,手一扬,一把手斧正中埋着头啃咬的丧尸的后脑。

    两只丧尸齐齐毙命。

    却原来,是关新和卢锴匆匆吃完饭赶了回来,两人都是武器不离身的,远远听到王路狂呼乱叫,立刻知道事情大条了,狂奔而来,一眼就看清了现场的状况,卢锴带着早就上了箭的驽,当下甚至来不及用他的异能――距离远了点,略一瞄准就shè,关新跑得快,靠近了才敢用飞斧。幸运女神这回站在了崖山这一边,匆忙中出手,居然都中了。

    王路却没有一点欣喜之sè,他冲着卢锴嚷道:“快,找把干净的斧头、柴刀,有酒jīng吗?汽油也行,消毒后赶紧给黄琼做截肢手术!”――但愿黄琼当时用双臂扶住了自己的头脸和身子,正像那天徐薇薇说的,宁肯把手塞丧尸嘴里,好歹能保条命。

    卢锴煞白着脸刚要转身回岗楼,这时,已经扑到黄琼身边,将压在她身上的两只丧尸推开的关新道:“不用了。”

    王路和卢锴一怔,王路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黄琼的两条腿一动不动――该死!该死!那孩子,终于还是没有得救!

    她死了,肯定是被咬到了喉咙等致命处!

    王路一屁股坐到了泥地上,因为极度的内疚――虽然黄琼之死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但在最危险的时候,自己却还想着什么能不能激发这孩子的异能,光凭这一点,自己就是人碴!

    关新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片喜气:“王哥,没事儿,黄琼没事儿!她没被丧尸咬着!”

    王路半张着嘴,半晌才道:“你、你没搞错吧,那两只丧尸可是撕咬了她好一会儿。”

    关新笑道:“王哥你自己过来瞧瞧吧。”

    在卢锴的搀扶下,王路一拐一拐挪到了黄琼身边,这才看清,黄琼面朝下扒在泥地里,两只手缩在袖子里,牢牢扶住了自己的头。

    黄琼虽然没有穿戴盔甲或防暴服,但却穿了件厚厚的皮夹克,这夹克原是chéng rén穿的,因为一时在山上找不到适合孩子穿的厚衣服,张丽梅等民政部也没时间改一下,所以就让黄琼胡乱穿着了。因为袖子太长,黄琼还挽了起来,折了两折。

    受到两只丧尸攻击时,黄琼往地上一扑。顺势将长袖子拔拉下来,盖住了两只手掌,缩起脖子,捂住了自己的头,任两只丧尸撕咬自己的后背,硬是一动不动。

    两只丧尸的攻击,只是咬破了黄琼的皮夹克外层,连里面的毛衣都没咬穿。

    当然。这也幸亏关新和卢锴及时赶到,再给丧尸一些时间,黄琼必定要惨遭毒手。

    王路松了口气,可立刻又提起了心:“这孩子既然没有受伤,怎么还一动不动的?难道是吓傻了?”

    关新小心翼翼地翻过黄琼,三人都看到黄琼双目紧闭,关新拭了拭她的脉搏,听了听心跳,最后探了探呼吸,长出一口气:“王哥。不是吓傻了,这孩子是吓昏迷了。”

    一刻钟后。接到对讲机关于黄琼受到丧尸攻击――嗯,惊吓昏迷的通知后,封海齐亲自带队,从石窟方向匆匆赶来一队人马,人形雷达沈慕古、刚刚轮班休息的周chūn雨、钱正昂、张丽梅和徐薇薇,甚至连王比安也来了。

    钱正昂快速检查了一下黄琼,确认这孩子并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因为过度惊吓而昏迷了,便让张丽梅等人将她送回石窟,王比安在旁边道:“送去龙王庙吧。我妈听说后快担心死了,再三说了,接回黄琼后,要送到龙王庙的卧室去。”

    沈慕古爬上岗楼后,仔细感应了一下:“百米范围内没有丧尸。”

    王路讪笑着:“我估计是没有了,这两只丧尸也不是智尸指挥来偷袭的,它们是追着这只猪上山的。”说着,指了下还因为摔断了腿瘫在泥地里哼哼的猪。

    封海齐理也不理王路,铁青着脸,叉着腰瞪着女婿关新和弟子卢锴:“猪!你们他妈的就是两头猪!为了吃,居然擅离岗位,被丧尸摸上山了还不知道!养你们比养两头猪还没用!”

    关新和卢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王路厚着脸皮道:“老封,这怪不得关新和卢锴,是我让他们回去吃口热乎饭的。我原本想着有我和黄琼管着,应该不会出事儿。”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应该不会出事儿,可偏偏就出事儿了,黄琼差点儿就没命了。

    封海齐就当王路是放屁,不,当王路就是个屁,理都不理他,对关新和卢锴继续恶声恶气训斥道:“等会儿带队人马,立刻搜索这片山头,纵深200米范围内,细细检查一遍。今天晚上饭就不用吃了,到石坑里禁闭一夜,明天起床后,把老子给男女厕所的屎池给掏干净。”

    听着搜索、不吃饭和禁闭,关新和卢锴还没什么,一听到掏大屎,两人立刻苦起了脸,那厕所虽然启用没多久,可也架不住近30号人用啊,坑里早就积了不少黄白之物了,幸亏天气冷,臭气还不太浓烈,可即使这样,徐薇薇等娘们上厕所时还要戴个口罩。

    王路更觉得对不住关新和卢锴了,让他们回去吃饭是自己的主意,带着黄琼抓猪结果被丧尸偷袭也是自己闯的祸,最后还是靠了关新和卢锴才救了小姑娘,结果,背黑锅的还是他们。

    王路磨蹭到封海齐背后:“这个,老封啊,这事儿怪我,都怪我,关新和卢锴他们就用不着受罚了吧?实在不行,要不你罚我。”

    封海齐终于转过身:“王队长,你是武装部部长还是我是武装部部长?”

    王路一怔,忙道:“当然你是武装部部长。”

    封海齐断然道:“那好,既然你信任我,那么关于武装部的一应事物,你都不要再瞎插手了。”**扔下这句话,封海齐转身一瞪关新和卢锴:“傻站着干什么?行动!”

    关新和卢锴连忙带上沈慕古、王德承等人,往后山坡冲了过去,纵深200米,差不多40000平方米的山头要搜索,这可是在山林,不是在平地上,不抓紧时间的话,不但自己吃不上晚饭,还害得沈慕古等人也要错过饭点。

    王路碰了一鼻子灰,挠了挠头,不敢再看封海齐的脸sè,灰溜溜地向龙王庙而去。他只是羞,倒并不恼,封海齐的话有道理,他才是武装部长,崖山上少有的部队专业人才,想建设一支足以保卫崖山的武装力量,王路必须依靠他,乱插手的下场――今天发生在黄琼身上的事,就是最好不过的例子。

    王路蔫不拉及的回到龙王庙前,远远就看到陈薇站在门口,虽然知道老婆大人少不了一顿数落,但想着陈薇好不容易照顾好蔡chūn雷回家休息一下,又被自己搅和了,王路就一阵儿的过意不去,腆着脸小跑过来:“老婆,外面风大,有话进屋说吧。”

    陈薇瞪了他一眼:“黄琼已经醒了。”

    王路吁了口气:“好、好、好,本来嘛也就是吓了一吓,并没有真伤着。”

    陈薇依然瞪着他:“她失忆了。”

    王路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孩子失忆后一直没恢复,连跟着老封学的本领也忘光了,要不然,也不至于被两只丧尸给扑倒,我记得她是带着螺丝刀的,好歹也能一搏啊。”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只剩两根手指的断掌

    陈薇没好气地道:“我说的是黄琼又失忆了,这一次,她连上次清醒过来后在咱们崖山经历的事也都忘光了。”

    王路愣怔在当场,我靠,黄琼那孩子的大脑是什么做的?这记忆居然能像一张白纸一样,用橡皮一擦就能擦干净?

    黄琼真的又失忆了,她缩在卧室双人床的角落里,jǐng惕地瞪着王比安,两只手拢着肩膀,一幅戒备的样子。

    王比安尽量放轻声音:“黄琼,你、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王比安啊。”

    “王比安?”黄琼喃喃道,皱着眉,侧着头想了想,很快又断然摇摇头:“我不记得你。你是谁?是我的家人吗?”

    王比安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家人,不过,我们关系很好的,真的。”

    黄琼脸上的神情摆明了是“我不相信”四个字。

    王比安急了:“真的,我没骗你。你前几天还帮我擦过屁股呢。”

    这话一出,王比安和黄琼齐齐一愣,黄琼最先反应过来,呸了王比安一口:“你、你流氓!”

    王路和陈薇在屋外将两小儿女的对话听得真真的,陈薇白了王路一眼:“这儿子怎么跟你一样,缺心眼,对着女孩子连话也不会说了。这下好吧,一番好意,反而被人骂流氓,真是黄胖夯年糕,吃力不讨好。”

    王路和陈薇匆匆进了门,说实话,听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被骂流氓,陈薇心里挺不高兴的,但一进门看到黄琼象只孤独的小兽一样恐惧的看着自己,心里却禁不住一软――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陈薇叹了口气,揽过王比安道:“和你爸爸在外面呆一会吧,妈妈会照顾黄琼的。”

    王比安正在尴尬,连忙扯着王路一起退出了卧室。

    龙王庙门口。父子两正在面面相觑,却见谢玲带着钱正昂匆匆赶了过来。

    钱正昂冲王路点了点头:“王队长,听说黄琼醒了?”

    王路忙道:“是啊,可那孩子又失忆了。钱医生。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失忆怎么会这样频繁?”

    钱正昂摸了摸下巴:“我对脑神经了解不多,只不过,以前也听说过类似的现象,以前有部电影,就讲一个女的每隔一星期就会失忆,她只能用笔记记下以前所有的事情。要不然,她第二天起床都想不起来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王路倒也看过这部电影,印象中那个失忆的女人都生了一堆孩子,结果也还是要每隔几天看专门录制的录像,要不然,就会忘记家人。王路当时还对陈薇开玩笑道,幸亏那录像比较短,要不然。那个女子刚看完“我的一生”就失忆了,然后醒来再看,看了再失忆。那她这一辈子就不用干别的了。

    王路“靠”了一声:“不会吧,黄琼这孩子怎么会摊上这样古怪的病?”

    钱正昂耸了耸肩:“王哥,我们对生化病毒对人类大脑的影响一无所知,谁晓得黄琼脑海中有怎样的变化。不过,我初步分析,黄琼这次失忆可能是惊吓引起的,这和那个电影里的间歇xìng失忆又有所不同,只要平时注意一点,不要有太过激烈的情绪,应该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卧室里。陈薇听到了钱正昂的声音,忙招呼他进去,钱正昂冲发呆的王路点了点头,在谢玲陪伴下进了门。

    王路继续发呆中,甚至失礼地没有回应钱正昂,过了好半晌。他才长出了口气:“这算什么?这就是黄琼的异能吗?频繁地失忆?忘掉一切快乐悲伤,天天都是新的开始?”

    不得不说,陈薇的亲和力在崖山是独一无二的,到吃晚饭时,黄琼对她已经完全放松了jǐng惕,还在她的陪伴下,吃了满满一碗饭。

    为了不干扰黄琼的康复,王路、王比安和谢玲挤在石窟里和大伙一起吃饭,王比安一直被小伙伴们围着打听黄琼的情况,就连饿着肚子在石坑里坐禁闭的卢锴也托人来问,可惜王比安自己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总不能说因为自己回忆擦屁股被黄琼骂流氓吧。

    ――擦屁股这事儿一直仅是王比安和黄琼之间的小秘密。这种事儿,黄琼身为女孩,绝对不会对外嚷嚷,而王比安也知道这事儿丢脸,从不声张。

    黄冬华见王比安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叹了口气道:“这样动不动失忆的,会不会弄坏黄琼姐的脑子啊?万一变成丧尸那样的白痴怎么办?”

    林久摇了摇头道:“我看不会,惊吓引起的短暂xìng失忆并不少见,我以前看侦探小说,书里经常描写到这样的情况,胆子小的女人被坏人袭击后,被jǐng察询问起来,因为突发xìng失忆连罪犯的长相也说不上来。这种失忆对人本身并没有实质xìng伤害。”

    而王路,则忙着对裘韦琴和封诗琪道歉,无他,人家儿子老公被惩罚,源头可全在他身上。

    这时,帮着陈薇照顾黄琼的郑佳彦匆匆小跑了进来:“王队长,陈老师找你。”

    卧室里,不仅有陈薇和黄琼,钱正昂也在,王路一头钻进门后,连忙把门关上,外面的风一到了夜间,还是挺大的。

    王路打量了一下黄琼,这孩子看着自己的眼神虽然还有些飘忽不定,却没有了胆怯,也不知道陈薇用了什么法子,这样快就让黄琼安定了下来。

    “找我有事儿?”王路问道,尽量放柔声音,还冲着黄琼笑了笑。

    陈薇握着黄琼的手:“孩子,别怕,把你刚才跟阿姨说的话,和王队长、钱医生再说一遍。咱们只有把这事情了解透了,才能治好你的病不是?有病不可怕,讳疾忌医那才糟糕呢。”

    黄琼轻轻咬着牙,小兽一样的眼睛瞟了眼王路,又飞快地扫了下钱正昂,垂着脖子,半晌才轻声道:“我、我并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又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可我还是记得一些事情。”

    王路和钱正昂对视了一眼,王路缓缓道:“黄琼啊,莫怕。你就当是讲故事一样,讲给大家听听。”

    黄琼道:“那也不是什么故事,我脑袋里老是闪过一些画面,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好像我正在树林中前行,在追逐着什么,林子、灌木什么的从我的身边闪过,我很饿。非常非常饿,只想吃,吃很多很多带着血的肉。在我前方,还能看到一个同伴的背影,也和我一样在追着什么。但他一直没回过头来,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那是我的伙伴,可以依赖的伙伴。”

    哪怕是陈薇。虽然已经听过一遍黄琼的述说,可现在听了,还是有种隐隐毛骨悚然的感觉。

    王路沉着脸。黄琼自打到崖山后,从来没饿过肚子啊,不仅是她,崖山众人吃饭都是趟开的,有谁会饿得要想吃带血的肉?

    他看向钱正昂,钱正昂正抱着胳膊拧着眉,王路试探着问道:“钱医生,你看这会不会是黄琼到崖山来之前的记忆?”

    钱正昂摇了摇头:“信息太少了,不好判断,不过。这孩子以前饿肚子吃不饱倒是肯定的,只是,这吃明显是生的带血的肉,实在是太夸张。而且,她描述的场景肯定是在一片山林中,可这孩子以前是在市区图书馆营地里的。怎么可能有树林?”

    王路道:“公园里也有可能啊。”

    钱正昂还没答话。黄琼怯怯道:“那不是公园,我记忆中是在爬一座山,坡很陡,泥土太软,一踩一个脚印,跑不快。”

    甬港市区里的山?中山公园倒有座小假山,可也没有成片的树林子啊,假山上只有几棵小杂树。

    钱正昂问道:“你有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脸,我是说通过镜子、水塘什么的?”

    黄琼摇了摇头,她张了张嘴,似乎正在迟疑,王路、陈薇、钱正昂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没人敢惊动她,半晌后,黄琼才道:“我、我身上的衣服好像挺脏的,又脏又破,还、还有,我、我只有两根手指。”

    黄琼伸出了自己小小的右手,颤抖着声音道:“我看到我的手掌上面都是腐烂的伤口,三根手指没有了,只剩下两根。”

    黄琼的手掌消瘦,透过皮肤,能隐隐看到青sè的静脉,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好端端的长在那儿。

    那只腐烂得只剩下两根手指的手掌,绝对不是黄琼的!

    那是,谁的手掌!?

    王路忽地站了起来,如困兽一样在狭小的卧室里团团转着,他仔细回忆着黄琼当时和自己在岗楼上的种种异常。

    他突然站住了脚:“黄琼,你还记得自己当时在岗楼上呕吐的事情吗?”

    黄琼摇了摇头,但她立刻道:“以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但是,我、我现在也一直感到很恶心。”

    王路紧盯着她道:“恶心?奇怪,你刚才不是说很想吃生肉吗?为什么又会觉得恶心?如果说贪婪倒更合适些吧?”

    黄琼皱着眉道:“虽然我一直有种想吃生肉的**,可不知为什么,每次心里涌起这种**,就会有一种非常非常恶心的感觉,还有一阵阵反胃。”

    王路抬头向天,喃喃自语:“脑海中莫名的画面、想吃生肉鲜血、恶心反胃――还有只余两根手指的腐烂手掌。这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的岗楼受丧尸袭击前!”

    他突然一击掌,猛地一转身,冲出卧室,连房间门都来不及关,夹着一股凉风传进来的是他的大喊声:“老封、周chūn雨、关新……立刻组织人员,跟我去后山!”

    黄琼看着陈薇关上门,怯怯地道:“陈、陈阿姨,我没事吧?王队长他,这是怎么了?”

    陈薇还没说话,钱正昂道:“孩子,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仔细检查过你了,你的一切生理指标都很正常,不会有事的。”

    黄琼哪里能安心,她咬着唇道:“可是我的脑子里的画面……”

    陈薇忙坐到她身边,握着黄琼凉凉的手道:“不怕、不怕,你王叔叔肯定想到了什么。这才急匆匆带人去调查,等他回来后,咱们就能弄清楚了。”

    王路召集了封海齐等一行人后,劈头就问:“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呢?”

    王德承站出来道:“被我扔到后山的一处悬崖下了。”

    王路断然道:“你带路。我们把那两具丧尸的尸体弄回来。”

    王德承张口结舌,半晌才喃喃道:“王、王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两具尸体还有用,那个悬崖根本没有路可以上下的。”

    王路挥挥手:“不怪你,突发情况,我们必须弄到那两具尸体。这很重要,这对我们崖山非常非常重要。”

    周chūn雨没有迟疑,招呼上关新,立刻去物资贮藏去寻找绳索,他印象中,曾经从一家户外运动商店搬上来一些专业的救援绳和攀登工具。

    半个小时后,冒着寒风,一支搜索队伍出发了。

    虽然是深夜。但通往后山的道路上还能看到巡逻队,分布各处的岗楼上也不时会传来强光手电的照shè以及高声的询问jǐng告声,崖山jǐng备严密。

    王路却顾不上借机表扬一下众人。他一路沉着脸,忽喜忽忧,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王德承指引着路,来到了后山一处悬崖,这处悬崖位于一个石窟旁,其实是一处采石点,只不过有小半边山都被采光了,成了一处直上直下的悬崖,连一处落脚点都没有。

    王路扒着悬崖探头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看到底下有两具扭曲成奇怪角度的尸体。他很干脆地道:“把尸体都弄上来。”

    周chūn雨和关新立刻行动起来,这附近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可以拴绳索,周chūn雨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几处石缝,打进专业的膨胀钉、挂片。拴上了绳索。

    关新道:“我的体重最轻,让我下去。”

    周chūn雨道:“还是我来吧。”

    关新已经抢过了安全带和8字型保护器:“我以前玩过这个。”

    周chūn雨只得帮着关新穿戴准备,随口问了句:“你在哪儿玩的?甬港市玩这个的人不多啊。”

    关新一笑:“杭州嘟嘟城。”

    周chūn雨喔了一声,和王德承一起拉住保护绳索,护着关新一点点爬下了悬崖,等关新的头消失在悬崖口,才“靠”了一声:“他娘的,老子现在才想起来嘟嘟城是啥地方!”

    王德承问道:“嘟嘟城,那是什么地方?”

    周chūn雨哭笑不得的道:“那是给小朋友玩的职业体验馆,里面小朋友可以当医生、厨师、邮递员、消防员啥的,我以前陪家里的一个亲戚孩子去玩过。”

    王德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自然不知道,周chūn雨现在想的是嘟嘟城里的攀岩体验,那块泡沫板做成的“悬崖”只有几米高,成年人空手都能爬上去――被关新给耍了。

    爬泡沫板和爬真正的悬崖当然是完全两码事,石壁因为采石的原因立面较为平整,几乎没有落脚点,只有古时铺栈道的地方有几个用来打木桩的小坑,比真正的悬崖还要难爬。

    关新虽然戴着带顶灯的头盔,用保护器一点点往下滑,但好几次还是因为cāo作不熟练而打滑,幸好腰间的安全带上还拴着保护绳,由上面的周chūn雨和王德承拉着。

    饶是如此,关新还是在悬崖上撞了好几下,这才落到了地面。

    用绳索捆住丧尸尸体后,周chūn雨和王德承将两具丧尸尸体都拉了上来。

    不说关新费力地往上爬,王路早就一头扑到了两只丧尸身上,打着强光手电细细摸索着,终于,他大叫一声:“就是它!”

    包括正在拉绳索的周chūn雨和王德承,都齐齐扭过头来,只见王路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握着一只丧尸的胳膊,高高举着,手电光照亮了那只丧尸胳膊上的手。

    那是一只腐烂的手,三根手指被啃咬光了,只剩下两根手指。

    封海齐有些诧异,王路半夜三更兴师动众把两具丧尸尸体从悬崖下吊上来,就是为了看一只残缺不齐的断掌?但封海齐并没有出声相问,他知道,王路必有他自己的道理。

    封海齐问道:“要不要把这两具尸体运回去?”

    王路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

    说着,摸过斧子,几斧就将那只断掌齐肘砍下,寻块塑料布包了,放在随身的包里。

    关新被拉上悬崖后,王路吩咐道:“这两具尸体先放在一边的石窟里,也许还有用处。我有事,先走一步。”

    王路带着半条断臂,匆匆回到卧室,陈薇、黄琼、钱正昂、谢玲、王比安等都在,几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帮黄琼回忆着过往的事情,希望能借此唤醒她的记忆。

    王路推门而入,陈薇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怎么样?黄琼这失忆,可能什么讲究?”――虽然王路没说是为了黄琼的病而出的门,但大家都能猜得出。

第四百七十三章 庄周梦蝶黄琼读心

    王路兴奋地点点头:“虽然对黄琼的失忆一时没什么治疗的办法,但我想如果我的推理没有错的话,我已经知道伴随这孩子失忆出现的古怪画面是什么了。”

    王路转而对隐隐也有些企盼的黄琼道:“孩子,等会儿王叔叔会让你看一样东西,虽然那东西有点恶心,但你一定要看仔细。”

    黄琼咬了咬唇,重重点了点头。

    王路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塑料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取出了――一只断臂。

    一只腐烂发臭只剩下两根手指的断臂。

    虽然王路早有提醒,但众人猛然间看到这只断臂,依然禁不住吃了一惊,黄琼也不例外,握着陈薇的手就是一紧。

    王路盯着黄琼的神情,缓缓道:“别怕,别怕,只不过是块臭肉,好孩子,你看仔细,一定要看仔细,你,认不认得这只手掌?”

    黄琼,抬头看看王路,再一次强忍恶心盯着那只断掌看了又看,王路特地将断臂举了起来,竖在灯光下转动着给黄琼看。

    黄琼看着看着,突然惊呼了一声,她不敢置信地半捂着嘴:“这、这只手掌,我、我认得!”

    陈薇感受到黄琼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她隐隐也想到了什么,吞了口口水,对王路道:“王路,你这半条胳膊,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黄琼说她认得?”

    王路的眼睛闪闪发亮,他顾不上陈薇的问题,盯着黄琼道:“你说你认得这手掌,那我问你,是不是,这只手掌,就是你脑海中画面里看到的那只手掌!?”

    这、这可实在是荒诞,然而,黄琼。却点了点头。她甚至伸出手,轻轻抚摸过那只断掌上的手指:“没错,就是这只手掌,这根手指上的老茧。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路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手掌往摊在桌子上的塑料布上一放:“你们知道这半条胳膊,是我从哪里弄来的?”不等人问,他飞快地道:“是我从今天中午被关新和卢锴杀死的一只丧尸身上砍下来的!”

    他一脸兴奋:“黄琼这孩子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就是这只断掌的主人――丧尸看到的影像!”

    “黄琼,能感应到丧尸脑海中的思想,包括它们看到的影像。这。就是黄琼的异能!”

    房间里,一片沉寂。

    好半晌,王比安哗了一声:“黄琼,你真是太酷了!”

    黄琼却抱着胳膊:“我、我不喜欢这异能,那些脑海里的画面、思想,让我感到恶心。”

    王路点了点头:“这是自然的,丧尸的本xìng中充满了贪婪、嗜血,而黄琼你却是个善良的孩子。这些违背你天xìng的外来感觉进入你的大脑,天然会和你的本xìng冲突,所以你会感到恶心。想呕吐。”

    陈薇和谢玲还是感到难以置信,谢玲迟疑着道:“哥,你、你会不会弄错了?黄琼能感应丧尸的所思所想,甚至还能同步丧尸看到的影像,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王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2011年11月,离我住的阳光城也就一站路的南苑街上,曾发生一起奇怪的事件。那条街是汽车装璜一条街,有一个车主,正在新车上装一台可视倒车雷达。然而,当他调试倒车影像时,屏幕上出现的并不是车尾部摄像头通过无线信号传输过来的拍摄的街景,而是,一对男女在床上‘干活’的镜头。”

    众人发呆中,不知道王路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有点sèsè的故事。王比安和黄琼可都是未成年人。

    王路却一本正经继续说着:“车主把这当成趣事发在东方论坛上,引起很多好事者的猜测,此事甚至惊动了当地派出所。派出所邀请车主实地再次测试,结果真的看到了有男女运动的画面,但车主说,这次男女主角都换人了。jǐng察认为这附近一定有个无线信号发送器,在发送拍摄的画面,于是他们挨个搜索了旁边的小旅店。结果,在旁边的一家洗脚房的包厢里,找到了一对正在‘干活’的男女,看相貌,正是画面里的人。然后,jǐng察在包厢的天花板上,找到一台正在运转的带无线信号传输功能的摄像头。”

    王路拍拍手:“那摄像头的无线信号,正巧和车主的倒车雷达一个频率。”

    王比安迫不及待地插嘴道:“老爸,你是说黄琼现在的脑电波和丧尸是一个频率的,所以她能接受到丧尸的所思所想?”

    王路点点头:“是的,不然无法解释黄琼为什么会‘看’到一只丧尸看到的影像。黄琼,你仔细想想,那些你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影像,是不是就是两只丧尸正在后山上追那只猪的一幕?”

    黄琼喃喃地道:“虽然没有看到猪,但我――不,是它,的确是在追什么,想抓住它吃肉。”

    王路一拍大腿:“没错了,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以前就说过,丧尸的脑电波较为发达,智尸更是可以通过脑电波指挥丧尸,‘查看’丧尸的记忆,还有,沈慕古能感应到丧尸,其实也是通过脑电波。只不过,黄琼接受丧尸脑电波的能力比沈慕古更强。”

    陈薇还是有点不解:“可这和黄琼的失忆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施展过异能后,好端端的会失忆?”

    一直沉默着凝神思索的钱正昂突然道:“这我倒可以解释。”他咳嗽了一声道:“人的记忆是通过大脑皮层进行的,记忆越深,相应的大脑皮层里的纹路也就越深,以前的研究已经发现,如果大脑皮层里的纹路消失的话,相应的记忆也就不存在了。黄琼上次感染二次生化病毒后,失忆非常严重,她的大脑皮层几乎是一片空白。这就像露天电影里的一块幕布,如果有外来的脑电波投shè上去,立刻就会映shè出来。黄琼这一次受到丧尸脑电波的影响后,她的大脑皮层又一次受到破坏,原有的记忆――我是说自从她病好后在崖山的那些记忆,因为存在的时间并不长,所以造成的纹路也相应并不深刻。结果在外来脑电波的冲击下,再一次被洗白了,变成了一张白纸。所以,她再一次失忆了。”

    房间里的众人一时沉默下来。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王比安最先打破了沉默:“黄琼你好厉害啊,这异能可管用了,你想想看,丧尸想什么要做什么,你心里一清二楚,这、这可比什么间谍卫星还厉害。根本和玄幻小说里的读心术一样了。”

    黄琼苦笑了笑:“有什么厉害的,我今天还是靠了王队长、关新和卢锴救命,要不然,丧尸早就吃了我了。”

    王比安连声道:“有用有用,怎么会没用,以后啊,我们两个可以互相合作,你用异能来读丧尸的想法。然后告诉我,我就能借此布下机关,丧尸连我俩的人影都看不到。就死翘翘了。”

    黄琼还没搭话,陈薇却瞪了王比安一眼:“胡闹,我可不允许你带着黄琼瞎鼓捣什么异能!”她拉过黄琼的手道:“好孩子,这异能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钱正昂医生推理得没错,那你用一次就要失忆一次,这对你来说太痛苦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用异能了。”

    王路听了陈薇的话,倒也是一怔,他自从发现黄琼真的有异能后。心里别提有多兴奋,私下里也和王比安一样,在盘算着可以怎样利用黄琼的这一能力,为崖山,为他自己谋好处。

    但陈薇这话一出口,王路也发现。黄琼这异能的后遗症颇大,用一次异能就要失一次记忆,这孩子的大脑不是黑板,写上就擦,擦了再写,都没问题,这可是人的大脑,xìng命交关的地方,这失忆次数一多,对黄琼的健康有着显而易见的伤害。

    王路这个肉痛啊,好不容易崖山多了一个异能者,结果,眼看着因为副作用太大,却不能用。他很想说:“有副作用怕什么?老子的异能也有副作用,脑前额叶的那团血块至今还存在呢,可该用异能还是要用,面对着无穷无尽的丧尸,越来越狡猾的智尸,不用异能,命都没了,还怕个鸟的副作用。”可这些话,对着楚楚可怜的黄琼,他实在说不出口――人家还是个孩子咧。

    王路暗咬着牙,脸上却浮起宽厚的笑容:“黄琼啊,你陈薇阿姨说得在理,这异能对你身体的伤害太大,以后能不用还是不要用的好。”

    黄琼轻声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样用这异能,当时,那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是突然就出现在脑海中的,我当时正在岗楼上收拾餐具,什么也没做啊。”

    王路一回忆,还真是如此,黄琼甚至都用不着像自己那样用砖块砸脑,用刀子捅手,这异能,说来就来了。

    黄琼喃喃道:“其实失忆也没什么关系,真的,我一点不害怕失忆。刚才我只是很害怕自己心里那种嗜血的感觉,我还以为是自己变成丧尸那样的怪物了,一门心思只知道吃人,只知道杀戮。现在好了,只不过是丧尸的思维映shè在我的脑海中造成的副作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陈阿姨、王队长,如果崖山有需要我施展异能的时候,你们尽管跟我说好了。虽然我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可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我愿意为你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她有点害羞地绞着手:“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施展异能,万一真要我上战场了,我却施展不出异能来,那可丢脸了。”

    真是好孩子啊,王路都有点感动了。

    钱正昂突然咳嗽了一声:“那个黄琼啊,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如果你施展异能的次数多了,自己本身的记忆反复被消除,而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却一次次进入了你的脑海,时间一长,你就搞不清楚什么是你自己的感觉,什么是丧尸的感觉了。也许有一天,你会错把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当成自己的记忆,那个时候,你就会变成丧尸。虽然你的外表还是人的外表,但你的内心,却成了丧尸的内心!”

    我是庄周还是蝴蝶?你是黄琼还是丧尸?本xìng的迷失,也许只在一刹那。

    房间内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谢玲张了张嘴:“我说,不会这样夸张吧。好歹这是人的脑袋,不是复印纸,往上面印什么就是什么吧?”

    王路愁眉苦脸,最失望的就是他。眼见黄琼能成为他的助力,他的“自己尸”和黄琼的“读心术”相配合,简直可以无敌了,智尸就算是再狡猾,在黄琼面前却是一眼看到底掉,然后王路来个单刀直入,定点清除。那真是要多爽有多爽。他强撑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陈薇说得对,黄琼的异能还是少用――不,我看,还是不要用了。咱们崖山老少爷们,总不能躲在一个小姑娘背后讨生活啊。”

    黄琼还想说什么,王路一挥手:“就这样定了。嗯。黄琼啊,我看以后你就尽量不要靠近丧尸了,虽然至今不知道你异能触发的条件是什么。但我想,这异能肯定也有一个作用距离的范围局限的,只要你不太过靠近丧尸,就不会触发异能。这样吧,黄琼你今后就尽量呆在崖山的大后方,不要上前线了。”

    王路站起身:“就这样定了,这段时间你就住在龙王庙,我住到石窟去。”

    陈薇一怔,不知王路为什么下这样的决定,黄琼虽然有些身体不适。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回石窟睡觉又不会影响她的休养。她看向王路,王路察觉了陈薇的异样,苦笑了笑:“石窟里,可有两位特殊的客人啊。”

    这句话一出口,陈薇就明白了――石窟里可还住着奚加朝一家子呢。黄琼要继续住在石窟里,谁知道那异能会不会突然发作。

    好人做到底,王路干脆大方地把自己的被褥也让给了黄琼,甩着手和钱正昂回到了石窟,顺手找了条新帐篷和被子来,安顿了下来。

    王路这一家伙跑来,自然引起了崖山老少爷们的关注,大伙儿纷纷聚过来问原因,王路便把黄琼特异能力的事儿给说了。虽然黄琼的异能一时间被“封印”了起来,但王路还是很乐意把这事儿告诉大家,毕竟,异能在末世是种威慑力量,有没有是一回事,用不用是另一回事儿。

    果然,听到黄琼身上居然有异能,崖山众人第一反应就是开心,个个说黄琼因祸得福,一次感冒发烧,居然换来了这样大的本领,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有这样的好处,自己也该发次烧试试看。

    黄冬华倒是有点担心黄琼异能的后遗症,缠着王路问黄琼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变成外表是人内心却是丧尸的怪物。

    王路巴不得他问这事,立刻高声回答他,为了照顾黄琼,他已经下令黄琼今后不要靠近丧尸,以免触发异能,他摇头晃脑地道:“黄琼这孩子摊上失忆已经很可怜,我又怎么忍心将她推到和丧尸战斗的第一线,更不要说还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了。这孩子啊,以后就在大后方快快乐乐过普通人的rì子吧。这保卫崖山,有我们这些带把的男人们呢。”

    这话一出,果然得到了王路想要的效果――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王队长实在人啊,黄琼遇上你可真是有福了。”

    倒是卢锴,大呼可惜,表示这异能要是自己能拥有该多好,不就是失忆吗,算个鸟,这失忆就像玩游戏删存档,重新再玩一次不也挺好玩的。气得裘韦琴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臭小子,你意思是把老娘忘了也无所谓了?”

    纷纷攘攘后,一夜无话,王路高卧到次rì阳光都照进了石窟,才懒洋洋起了床,穿好了衣服坐在帐篷外,无jīng打采地数着木板平台上的蚂蚁。

    一阵脚步响,王路回头一看,却是陈薇,一脸喜气地走了过来。

    陈薇急冲冲地道:“老公,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能治黄琼那孩子失忆的病了。”

    王路瞪大眼:“老婆,你虽然跟着钱正昂学了几招三脚猫的紧急医术,可啥时候你对异能也这样jīng通了?”

    “什么异能。我说的是失忆,黄琼失忆的问题。”陈薇道。她坐到王路身边,比划着道:“我一大早就去找钱正昂医生了,问他有没有彻底恢复黄琼记忆的好办法。我想着,黄琼这孩子的什么异能,还不是因为失忆闹的吗?咱们要是把她的记忆都恢复了,那个什么大脑皮层的纹路又有了,那孩子就应该不会再‘反shè’丧尸的脑电波了吧?”

    这个推理,有点乱,王路抱着胳膊,琢磨了半天才迟疑到:“也许吧,不过黄琼能感应丧尸的所思所想所见,肯定和脑电波的频率也有关系,当然当然,这和她的失忆肯定也有关,就算是武侠小说里,心无杂念的人练功效果就特别好,黄琼失了忆,可不就是心无杂念嘛。”(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四章 干!女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听我说,我问过钱正昂医生有没有恢复黄琼记忆的法子。钱医生说他对这方面没研究,而且失忆是个公认的疑难杂症,有的人可能敲一棍子就能恢复记忆,有的人却一辈子遗忘了过去。”

    这不是废话嘛,王路无jīng打采地“嗯嗯”虚应着陈薇,陈薇却没察觉,依然兴奋地道:“可我想着,如果没办法恢复黄琼过去的记忆,那么我们可以帮助黄琼创造现在的记忆啊。只要黄琼拥有让她印象深刻的现在的记忆,那她的大脑皮层就不会是一片空白,同样不会‘反shè’丧尸的脑电波,那她的病,不就等于治好了?”

    王路呆在当地,如果他现在不是坐在平台上,肯定会失态地摔倒在地,好半晌,他才道:“老婆,你、你这法子好像的确管用。”

    陈薇得意地推了他一把:“就是啊,我把这主意一说,钱正昂医生也说有道理呢。你想想,黄琼才几岁,不过10来岁的黄毛丫头,就算她3、4岁开始有记忆,至今她的人生记忆也只有7、8年而已,失忆就失忆了吧,她今后的人生还长着呢,我们可以和她一起创造更多更美好的记忆。”

    王路浑身无力――女人,真是一种会胡思乱想的生物。他勉强笑了笑:“好好好,老婆你真是大善人,没问题,就这样办,咱们一起帮助黄琼创造美好的回忆。不过,老婆,你有没能想过,如果黄琼真的满脑子美满幸福,那她的异能恐怕也会失效了吧。”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异能异能,你怎么老想着异能,这种所谓的异能,只会带给黄琼痛苦和危险。你自己也说了不让那孩子用异能,你管它失不失效呢。”

    王路僵着笑脸:“是、是、是,老婆你说得对,咱们一定要让黄琼这孩子幸福。天天都幸福,就是不接受央视采访,也幸福得不得了,让异能见鬼去吧。”

    陈薇一拍手:“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呢,我想收黄琼做干女儿。”

    王路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行、行、行,就照你说的办。收干女……”他的话头突然卡住了,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路边咳嗽边抬起手,指着陈薇:“你、你说什么?收干女儿?!”

    陈薇坦然道:“是啊,你看,我是这样想的,黄琼这孩子如今是孤苦一人,她又是个xìng子倔强沉闷的。如果还是让她一个人单过,虽然是在崖山这个集体的环境中,就她那xìng子。短期内也很难感受到人生的幸福――嗯,我估计得等她年龄大点谈恋爱了,才会懂得一个女人的真正幸福是什么。”

    “可这时间就太长了,我们可耗不起。虽然你让黄琼呆在大后方,尽量不要和丧尸接触,可现在这年月,丧尸无处不在,避又能避到哪里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而且我也认为就我们崖山的实力,还远没有到让一个孩子完全避免接触丧尸的程度。除非造个铁笼子将孩子关起来。”

    “这样做肯定不现实的。所以我想着,与其被动地等待黄琼自己创造美好的记忆,然后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东躲xī zàng着丧尸,不如我们化被动为主动,一起来给黄琼创造一个美好的明天。”

    “创造美好明天的办法就是,收黄琼为干女儿。让她再一次感受到爸爸妈妈姐姐哥哥的爱。我想很快,那孩子的心中将全是来自家庭的温暖的记忆。什么丧尸的脑电波的投shè,见鬼去吧!”

    王路发呆、发呆、发呆,好半天,才两眼发直地道:“我是爸爸,你是妈妈,谢玲是姐姐,哥哥是谁?”

    “当然是王比安啊。”

    “可我明明记得黄琼比王比安个子高啊。”

    “唉呀,你们男人懂什么,高中以前,女生发育都比男生快的,个头高,并不说明黄琼比王比安年龄大啊。再说了,如今黄琼失忆,我曾试探着问过她的年龄,她根本想不起来。我想着,有个哥哥比弟弟要好,哥哥照顾妹妹,那是多温馨的场景啊。再说了,就咱们那儿子的脾气,你觉得他会认黄琼当姐姐吗?有了妹妹,王比安懂得照顾人,关心人,体贴人,可不正好?”

    王路一个脑袋两个大,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事儿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以前看新闻,看到什么干爹给干女儿办豪华生rì宴会,送名牌包包高级轿车,王路就要痛骂什么“白天干爹晚上爹干”、“干女儿就是用来干的”,然后巴拉巴拉什么社会道德沦丧啊,世风rì下啊,要钱不要脸啊――可私下里,这厮却是极羡慕人家有干女儿的,干女儿可比二nǎi小三有情调多了,光人家娇滴滴一声“爹”,就能让多少禽兽**啊。

    可现在,自己居然也要加入这禽兽不如的不伦队伍中去了,居然,要当人家一个花姑娘的干爹了!

    **!

    陈薇推了推王路的肩膀:“我说,我这个主意什么样?不错吧?”

    王路使劲挠头,头皮屑都飞了起来,半晌才道:“你就想收黄琼当干女儿,也总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

    陈薇笑道:“原本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吧,我来之前,已经让谢玲旁敲侧击着问过黄琼了,那孩子面嫩,虽然没有明着答应,可也没反对。”

    王路一愣:“等等,你是说,收黄琼当干女儿的事儿,谢玲也知道了?”

    “那是当然。”

    王路挣扎着道:“那王比安呢?他知道不?”

    陈薇笑道:“王比安一听我的主意,可不知多高兴了,还嚷嚷着说一定要让黄琼多叫自己几声哥哥。”

    王路气不打一处来:“敢情你们个个都已经做出决定了,我是你最后一个来问的人是不是?”

    陈薇不以为然地道:“你这是在急什么啊,我们三人都在龙王庙,我当然先问了他们两人的意见,这才到石窟来找你的嘛。这又怎么了,拉着个脸。你有什么不乐意的,黄琼那孩子本xìng善良。我早看在眼里喜欢得紧,我们以前就说过好想再生个女儿,却怕超生丢了工作不敢生,如今有个这样乖巧的女儿就在面前。你有什么好甩脸子的?”

    王路一听陈薇话中有不满之意,连忙道:“我哪儿不满意了,我、我这不是因为这消息来得太突兀嘛,嗯,我这是惊喜过度,惊喜过度啊。”

    陈薇这才喜笑颜开,点了点头:“这就好。嗯,我等会儿就去找陈老伯崔大妈,问问他们收干女儿的规矩,咱们热热闹闹办一场,对,就这样,就让这场仪式成为黄琼心中第一个最美好的人生记忆。”

    王路眼见着陈薇兴冲冲要去大cāo大办,实在忍不住。唉了一声,期期艾艾道:“老婆,我看你是胸有成竹啊。你就没想过,我万一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那不是反而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吗?”

    陈薇眼波一转,温柔地笑着:“老……公,你,敢吗?”

    看着陈薇兴冲冲离去的背影,王路一缩脖子,好霸气――不是问“你会吗?”而是问“你敢吗?”

    老子――老子当然不敢!

    家里从来是陈薇天老大,王比安地老二,来了谢玲后。王路也得供着,他永远是垫底的,在家里,陈薇认定了的事儿,王路哪里敢说个“不”字。

    王路拍了拍额头,罢了罢了。有个干女儿有什么不好,嘿,咱们如今也阔了,居然到了收干女儿的境界了,不容易啊,刚到崖山时连养活一个王比安都要打生打死的。

    王路突然发现,其实收黄琼为干女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黄琼的异能暂时处于人为封印的状态,但她毕竟是个异能者,收了她当干女儿,自己一家的实力在崖山再次稳居上风。原本自己担心封海齐坐大,裘韦琴卢锴压自己一头等等忧虑,这一收干女儿,居然就此烟消云散。

    王路再次使劲挠头,自言自语道:“老婆大人是不是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才动了收黄琼为干女儿的心思?”但他很快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这呆子,你老婆一向心地善良,哪像你,天天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龌龊得紧。”

    王路一家要收黄琼做干女儿的事,很快在崖山上传开了,众人对此事倒是乐见其成,崖山上的孩子,除王比安、卢锴,其实个个都是孤儿,父母不是已经死了,就是生死未知。虽说崖山众人平时都很照顾孩子们,在衣食住行等方面从来没亏待过他们,然而,孩子们心灵上的创伤、空虚和无依无靠,却是没法用物资弥补的。王路一家收黄琼为干女儿,倒是给孩子们今后的道路指出了一条方向。

    陈老伯和崔大妈在陈薇前去咨询认养干女儿的规矩时,颇有感触地道:“小陈老师,你这个法子好,养孩子不是养猪,光顾个吃喝拉撒就行了,还得教会他们做人,做本份人。你们一家把黄琼当自己孩子养,好心有好报,以后这孩子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陈薇笑道:“我们倒也没求孩子有什么回报,只是想着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养,我这年纪吧再生孩子有些困难,还不如领养一个。黄琼本xìng也不错,是个好孩子,我也挺喜欢她的,所以合计着,干脆一个锅里吃饭吧。”

    崔大妈道:“小陈老师心善啊,我倒觉得咱们崖山的别的孩子,也可以这样办理,让有家庭的人家领养了,这可是积德的大善事。如果不是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年纪太大了,jīng力吃不消,我们也想带个孩子呢。”

    陈薇忙道:“我一时倒没想到这个,崔大妈你这主意好,不过我想着这领养要看缘分,毕竟不是养只阿猫阿狗,带回家就成,还得看孩子自己的意思,不能委屈了孩子。崖山上的孩子们以前多多少少有些痛苦的经历,认了新家后,有了贴身的亲人,自然能过得更好。我想着,咱们领养黄琼就算是开了个头,做个榜样,今后能带动别的家庭。毕竟这种事儿。不好让王路下硬xìng的命令啊。”

    陈老伯点点头:“小陈老师你说得是老成之见,没错,一家人过rì子讲个你情我愿,不能由外人瞎凑合。如今崖山人员还不算多。但我想着,今后崖山会发展得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相应的这样的孤儿也会增多,家庭领养倒是个解决这问题的好办法。”

    陈薇道:“陈伯,你也想得太远了,崖山如今还被尸cháo困着呢。发展壮大什么的,说得也太早了点。”

    陈老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点尸cháo算什么?我老头子人老眼却不瞎。小王哥是心太软,看不得有人伤亡,这才没有和尸cháo硬扛,等这尸cháo大部队退去了,清理镇上的那些丧尸智尸,收复鄞江镇、卫生院、鸣凤山庄还不是喝顿茶的事儿。”

    崔老太一拍手:“说到鸣凤山庄,我倒有些担心那些刚出壳不久的小鸡。如今是冬天,山庄的林子里找不到吃的,可别把它们饿坏了。”

    陈老伯埋怨道:“我当时就叮嘱过你不要在冬天前孵小鸡苗。结果你不听我的,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

    陈薇有些不好意思,这让孩子们学孵鸡蛋,当是还是她出的点子,原想着有人照顾倒也不怕过冬,没想到好巧不巧遇到了尸cháo,她连忙打岔道:“陈老伯、崔大妈咱们还是来说说这领养孩子的规矩吧,以前乡里村里碰到这种事儿,都是怎么做的?”

    陈老伯吧咂着嘴道:“这拜干女儿干儿子也有讲究,有人家是专门到zhèng fǔ部门办了手续的。有实打实的法律关系的,以后就是分家产,那也有干儿女的一份。不过也有人家就是叫了亲戚喝顿酒的,孩子本身也有父母健在,只不过拜了干爹干娘,多个依靠帮衬。”

    陈薇爽利地道:“我们领养黄琼。自然是将她当亲生闺女看,我的意思是热热闹闹办一场,也给崖山一点喜气。顺便嘛,也算是给陈伯和崔大妈刚才讲的领养孤儿的事,起个好头。”

    崔大妈忙道:“想热闹办也有热闹办的谱儿,我以前在乡里村里也看过不少领养孩子的喜事,讲规矩的话,那得开村里的祠堂,拜祖宗,给干爹干娘磕头,还得把名字上族谱……”

    不说陈薇和两位老人家商量拜干女儿的民间风俗,在龙王庙的卧室外,王路正在鬼鬼祟祟地和谢玲嘀咕着:“陈薇说你也同意收黄琼做干女儿?”

    谢玲点点头:“黄琼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再说了,姐平时对她也很照顾的,特别是自从感染生化病毒失忆以来,姐心痛她遭的罪,待她和王比安一样,如今认个干女儿,也就是改个称呼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还将我从房间里拉出来。”

    王路左右看了看,确认没别人后,才凑到谢玲耳边道:“我倒不是紧张,只是觉得有点乱,你想想,这黄琼管你叫姐,那咱们今后的孩子,她又该叫什么?”

    谢玲一怔:“什么咱们的孩子……”她猛地醒过味来,一推王路:“没个正经,谁和你有……有孩子了。”

    王路讪笑着拉着谢玲的手道:“总会有的,总会有的。”

    谢玲夺回手道:“你要再疯疯颠颠的,我可真走了。”

    王路忙道:“我有正经事找你,你天天和孩子们在一起,你倒是说说看,王比安对这件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王比安挺高兴的啊,他可是正儿八经要当哥了呢。”

    “真的?你就没发觉这孩子有点失落?”

    “什么失落?我说,你到底在想些啥啊?”

    王路搓了搓手:“我原本想着,王比安突然发现自己未来的女朋友变成了干妹妹,会不会有些难受什么的,那可是他的初恋啊。”

    谢玲两只眼睛瞪得和探照灯一样大,实在忍不住捶了王路一拳:“真不知道你脑壳里是什么!糨糊吗?天天乱七八糟想些啥啊!王比安和黄琼啥时候有那种关系了?”

    王路一本正经道:“什么叫乱七八糟,你还别说,你姐以前也动过这脑筋,你看吧,这崖山上下,也就黄琼和王比安年龄相近,虽然说以后有可能还会有同龄的女孩子上崖山,可这概率小了点……再说黄琼还有先发优势,这个rì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一来二去的,两个孩子很容易产生感情的……就算是今后有第三者插足,王比安为人老实,也做不出脚踏两条船的事儿来,始乱终弃啥的,更是不可能……”

    谢玲抱着胳膊,咬着唇:“好啊,你也知道什么是两踏两条船,始乱终弃?”

    王路脖子一缩:“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咱现在不正说孩子们的事嘛。我就担心会无意中伤到孩子的感情,小孩子的心灵很脆弱的,变态杀手啥的,都是因为青少年时期感情受到伤害,又没有及时排解长期压抑造成的。”(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五章 干女儿当亲女儿养

    谢玲白了他一眼:“你就少cāo这份闲心吧,平时对王比安的管教,都是姐的事儿,你一天到晚忙碌,回到家吃了饭倒头就睡,哪里关心过王比安的心事,就连我都比你多和王比安说说闲话咧。你倒想想看,你最近和王比安谈心是啥时候的事?”

    王路挠了挠头,吭哧了半天才道:“我这不是忙的嘛。”

    谢玲哼了声:“知道你们男人忙,末世前忙工作事业,末世来了也要忙杀丧尸打地盘。行了行了,你就别瞎cāo心了。我平时私下里看着,王比安和黄琼是挺亲密的,但绝没涉及男女感情,两个孩子都还小着呢,王比安是真心高兴黄琼当自己的妹妹。”

    王路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收干女儿是挺高兴的一件事儿,可别无意中伤了孩子的心。”

    谢玲跺了跺脚:“笨,笨到家了,黄琼只是干女儿,又不是亲女儿,就算以后王比安感情开窍了,真喜欢上了黄琼,就算是结婚又怎么了?又没哪条法律说干哥哥不能娶干妹妹!要我看,反倒是段佳话咧。”

    黄琼拜干女儿的仪式定在次rì举行,陈薇兴兴头和陈老伯崔老太商量定,就在龙王庙的大殿上举行这个仪式,以示庄重,而且院子里的场地够大,足够崖山除放哨巡逻的人员外其他众人观礼。

    王路对此嘀咕了一句:“用得着这样麻烦吗?”

    陈薇瞪了他一眼:“这怎么叫麻烦。对黄琼来说,这是她新生的开始,当然要像模像样点,我不说了嘛,我们一定要给这孩子创造印象深刻的记忆。”

    王路忙道:“行、行、行,就照你说得办,反正经过关新和卢锴带队搜索,确认那两只丧尸真是追逐猪中无意中跑上山的,后山并没有别的丧尸智尸的痕迹,崖山安全得很。大伙儿也可以借此放松放松,总归是件大喜事嘛。”

    陈薇这才回嗔作喜,道:“我办事,自然件件有道理,其实啊,我搞得这样隆重,也有别的心思,你听我说啊……”便将鼓励崖山其他家庭人员收养孩子的意图说了。

    王路倒没想到自家娘子的“胡闹”还有这一层心思在。极为赞同:“这法子果然好,我看啊,仪式上不仅要按民间风俗来,还得增加一道法律环节,以示庄严。”

    陈薇立马猜到了王路想干什么:“你不会是又想在关新、封诗琪婚礼上那样,自己用萝卜肥皂刻个章。在生rì贺卡上盖一下红墨水印章吧?”

    王路笑道:“别拿村干部不当干粮,萝卜印章怎么了,那也代表了咱们崖山的权威。”

    黄琼虽然没有经过正式的仪式,可现在已经算是王路一家人了,这天中午。一家子第一次在一块儿吃饭。

    厨房里挤了4个人,着实有点挤,胳膊肘都有些伸不开,陈薇一给黄琼夹菜,坐在旁边的王路就得立马端起碗--怕碗给碰翻了。

    王路正在感慨幸好梨头不用上桌吃饭,要不等梨头回来了。一家子非得站着吃了,一扭头,却看到王比安一边扒饭,一边冲着黄琼傻笑。

    “小子,你笑什么啊?好好吃饭!”王路呵斥道。

    王比安立刻埋下头装出大口吃饭的样子,可他耸动的肩头表明,这小子依然在笑。

    王路哭笑不得,这算啥事儿啊。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行啦。装什么装?你到底笑什么啊?”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因为我是家里的老大啊,老爸,你看,梨头妹妹本来就比我小,现在来了黄琼,也得喊我哥哥,我可是天生的老大。以前黄琼仗着自己个子比我高,非要说她年龄比我大,我是弟弟,我让她报身份证号码出来她又赖皮,非要我先报。等她失忆后,她更加说不出自己的生rì了,现在好了吧,到了明天,我正经是她哥哥了。”

    王路被这种小儿女情怀搞得哭笑不得,他冲着王比安一瞪眼:“你要是再这样做事没个谱,我就让黄琼当你姐姐,反正要到明天才正式举办仪式呢,既然黄琼记不得具体的生rì来,谁大谁小干脆我说了算。”

    王比安傻了眼:“不会吧,老爸你这也太霸道了。”

    黄琼在旁边小声道:“没关系,我做妹妹好了。”

    陈薇瞪了两个同样不着调的父子一眼,柔声对黄琼道:“别管他们,这爷儿俩老是一张嘴胡咧咧。对了,我倒有件正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呢。”

    黄琼忙放下筷子:“有事儿你尽管和我说。”

    陈薇道:“这样严肃做什么,我可是你妈,虽然说要到明天才办仪式,你提前叫一声也让我听着高兴高兴。”

    黄琼红着脸叫了声“妈”,陈薇乐得见牙不见眼:“好女儿,妈正想问你呢,等正式举办仪式后,你是依然叫‘黄琼’这个名字呢,还是跟我们一个姓?”

    王路皱了皱眉,插嘴道:“改名?这算了吧。咱们是认干女儿,又不是抢人家的女儿。黄琼的名字是她的亲生父母取的,名字虽然简单,可饱含着她父母对她的期望啊。”

    陈薇“唉哟”了一声:“是我不对,我光想着孩子改了姓后,意味着有个全新的人生和未来。王路你是对,咱们不能乱改孩子的姓。”

    黄琼这时却低声道:“没关系的,陈老师--妈,我、我这个‘黄琼’的名字,也是你们告诉我的,其实我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我都无所谓的。”

    陈薇拍了拍黄琼的手:“这可不能这样说,每个孩子的名字都蕴含着父母亲血脉的延缓啊。”

    黄琼抬起头。咬着唇道:“我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想不起来,连他们怎么死的,都还是王比安告诉我的,我、我光保留一个名字有什么意义。”说着,眼泪就滑了下来。

    饭桌上一下子沉默下来,陈薇连忙挨到黄琼身边,轻轻搂她在怀里:“好孩子,别哭别哭,妈不是在你身边吗?”

    王路道:“还有爸爸咧。”

    谢玲道:“别忘了你又多了个姐姐。”

    “还有还有,我是你哥哥。哥哥。”王比安急着道。

    黄琼扑哧笑出了声,她含着泪花道:“妈,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陈薇忙道:“啥事儿,你尽管说,我这个当妈的一定给你办到,我办不成的事儿,还有你爸爸呢。”

    黄琼垂下长长的睫毛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我想。不用原来的‘黄’姓,想用妈你的‘陈’姓。”

    陈薇呆在当场,王路一拍手:“这主意好,嗯,陈琼,念起来就比王琼好听。老婆。你以前也不是想过如果我们再生个女儿就跟你的姓吗?这可好,你的愿望实现了。”

    这份意外的惊喜,让陈薇激动得语无伦次,也顾不上大家正在吃饭,搂着黄琼--不。陈琼“心肝宝贝肉”的叫起来。

    王比安在一边抓耳挠腮,悄悄扯了扯含笑看着“母女情深”温馨画面的谢玲:“姐,那我还算不算是黄--陈琼的哥哥啊?”

    谢玲回身点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笨,当然算喽,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你当她什么。她就是什么,从今儿,你又多了一个妹妹了。对了,你有准备什么礼物吗?”

    “礼物?我为什么要准备礼物?”王比安摸不着头脑。

    谢玲翻了个白眼:“明天就要正式举行领养陈琼的仪式了,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准备一份见面礼。哼哼,人家叫你一声‘哥哥’难道是白叫的?”

    王比安唉呀一声:“我忘了这茬了!”匆忙中连饭也顾不上吃,告了声别,转身就跑出了门。

    次rì下午。一场简短却不失庄重的仪式在龙王庙大殿上举行,除了各处岗楼的值守人员,崖山众人都来了。

    大殿上,就在龙王爷神像下,王路和陈薇一左一右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谢玲和王比安,黄-陈琼穿着一身新衣服,jīngjīng神神地站在大殿zhōng yāng。

    王路咳嗽一声,站了起来,对着观礼的众人道:“今天我家又将增添一位新成员,原本这是家事,大可不必大张旗鼓,但我想着,这世上,已经有太多的孩子经历了亲人离散,家庭破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每一个孩子都能有一个新的家。昨rì的黄琼随着过去的伤痛就让它过去吧,今rì的陈琼将迎来新的幸福的生活。我更希望,今后在崖山,有更多孩子组成新的家庭,重新感受到父母的关爱。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承诺。”

    啪啪啪,张丽梅鼓起了掌,徐薇薇鼓起了掌,封海齐、关新、封诗琪、林久、黄冬华……越来越多人鼓起了掌。

    王路取过一张贺卡--一张领养证明,上面不伦不类的写着:兹证明,陈琼(原名黄琼)被王路(父)、陈薇(母)领养,双方从即rì起建立完全的抚养关系,双方的权利和义务受法律保护。特此证明。四明公社崖山生产大队。

    “孩子,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礼物。”王路含笑道。

    陈琼颤抖着双手接过,满眼含泪,哽咽着道了声:“爸爸,谢谢。”

    王路也有些动情:“莫哭,莫哭,爸爸一定让你过上好rì子。”

    崔老太拭了拭眼角,笑道:“小王队长也太心急了点,这茶还没敬过呢,就先叫上爸爸了。”

    王路傻笑道:“啊,还要敬茶,我以为新媳妇进门才敬茶呢。”

    众人哄笑道:“一个理儿一个理儿,来来来,陈琼,快给爸爸妈妈敬茶。”

    旁边黄冬华端上红枣莲子冰糖茶,陈琼先端了杯,递给王路,脆声声叫了声“爸爸”,王路“诶”了一声,接过茶碗,大大喝了一口。

    陈琼原本还要跪下,旁边早就不满王路抢先让女儿叫了“爸爸”的陈薇一把挽住:“一家人。跪什么跪。”

    陈琼忙递上另一杯茶,软软地叫了一声“妈”,陈薇笑得连声道:“好、好、好,闺女来,这是妈连夜给你做的一套贴身衣服,就当是见面礼了。”

    陈琼个子虽高,可人偏瘦,很难找到贴身的内衣,平时chéng rén的衣服穿着极不舒服,可这种私密的事儿。以前又对谁去说,陈薇这套衣服正合她的心意,想到昨晚陈薇半夜里还没睡在飞针走线,原来是给自己缝改衣服,陈琼可是扎扎实实体会到何谓“兹母手中线游子手上衣”了,红着眼圈道了声“谢谢妈。”

    接下来是给谢玲、王比安见礼,叫过姐姐和哥哥后,两人也送上了礼物。谢玲的是一套化妆品,王比安却递上了一个大袋子。

    陈琼打开一看,却是一把弩,谢玲眼尖,一眼认出来道:“这不是我以前用的那把弩吗?自打上次为了救王比安弄坏后,就一直扔在库房里。什么时候修好的?”

    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其实我一直想法子在修咧,王德承叔叔、徐薇薇阿姨都帮了不少忙,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彻底修好。我想着,这把弩送给陈琼妹妹最合适,她的体质不能太过靠近丧尸。以前封部长教的贴身肉搏肯定用不上了,有了这把远程武器,多少能防点身。”

    谢玲笑道:“你这当哥哥的倒好,居然送妹妹这样打打杀杀的东西。”

    陈琼忙道:“哥哥送的弩我很喜欢,我一定会用它保护好自己的。”

    王比安挺着小胸膛道:“你放心,哥哥我一定不让你有使用这把弩的机会。”

    谢玲笑得打跌:“那你不是送了把废物给陈琼?”

    大殿内顿时哄笑声一片。

    仪式举行完毕。一旁观礼的众人纷纷向陈琼祝贺,卢锴、林久、黄冬华以及张丽梅、徐薇薇、老俞头等人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多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自己织的毛线手套啊一双合脚的厚鞋垫子啊什么的。

    陈琼一一收了,连声道谢,转身就交到了陈薇手里:“妈你帮我收着吧。”

    徐薇薇打趣道:“呦,这闺女真是和妈贴心,看得我眼馋。也想和李波一起领养个孩子了。”

    李波立马道:“我们家的事你说了算,想领养就领养呗,以后咱们自己生一窝孩子,还有个哥哥姐姐照应,俗话说得好,长子代父,长女代母,能省咱们不少力气呢。”

    徐薇薇呸了一声:“谁和你生一窝孩子?当老娘是母猪啊!”

    众人正在哄笑,旁边崔大妈一拍手道:“说道母猪我倒想起来了,小王队长从后山抓来的那只猪,是只母的。我想留着以后下崽子,就没有杀,还让钱医生给治了腿伤,就指望着今后它能给咱崖山下几窝猪仔呢。”

    王路笑道:“这事儿崔大妈你做主就是,只是公猪不好找。”

    陈老伯道:“公家猪可能是不好找,不过公野猪可多了去了。自打10多年前禁枪禁猎后,这鄞江一带野猪就成了灾,特别是在冬季时,山里没吃的,野猪一家老小都跑到田里来找吃的,一晚上就糟蹋掉好几亩田。有的人家,特意将家养的母猪绑在田头,勾引下山的公野猪交配,这样生出来的半家猪半野猪可是抢手货。”

    谢玲道:“这已经是冬天了,我看啊,等尸cháo退去后,咱们就可以指使这只母猪去勾引野猪了,钱医生,这段时间你得赶紧把人家的腿给治好,还得养得肥肥的,要不山里的猪郎君看不上断腿的白富美。”

    王比安跳着脚道:“那么麻烦干什么?干脆到时候把野猪一家老小都抓来得了,咱们多久没吃猪肉了,陈琼妹妹这样瘦,就是吃肉吃得太少了。”这小子倒也是兄妹情深,连这事儿都能扯到陈琼身上。

    不过大家七嘴八舌,倒也让王路心动了,他笑道:“崖山倒是收藏了不少兽夹,以前是用来夹丧尸的,倒也可以用来夹野猪,不过要想养殖的话,最好还是活捉,挖陷坑更靠谱点。崖山30来号人,如果能养10来头猪,一头猪算它300斤,分到每个人头上一年能吃上100斤肉,这rì子,可美。”

    陈薇举手拍了王路一下:“今天认女儿的大好rì子,你就知道吃吃吃。”

    王路笑道:“贫穷不是**,有肉吃的rì子才是咱们崖山追求的好rì子,陈琼你说对不对。”

    陈琼大力点头:“爸爸的话说得在理,我虽然失了以前的记忆,可听到猪肉两字,嘴里就冒口水咧。”

    其实在场的众人哪个没有咽口水,虽然崖山收藏的物资中有不少真空包装的肉食,更有大批的肉罐头,可哪里能和现烧的红烧肉比啊。

    领养仪式结束后,众人有说有笑地散去,王路刚要一起跟着回石窟,陈薇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王路道:“回石窟休息啊。”

    陈薇招了招手:“你也不用跑来跑去的了,回卧室休息吧。”

    王路一怔:“这卧室里……陈琼她……”

    陈琼在旁边道:“爸,没有因为我住进来,反而把爸爸赶出去的理儿。我就跟妈说了,爸爸还是回来住吧,要不我过意不去,你还带着伤呢。”(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六章 军队在哪里!

    五个人睡一个屋?王路迟疑道:“这个……多少有点不方便吧?”

    陈琼上前几步扶着王路受伤的胳膊道:“爸,一家人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

    王路想了想,还真是,陈琼年纪还小着呢,以前山里的穷人家,待嫁闺女还睡一床呢,为了怕衣服磨损,一家老小都是脱光光睡一张土坑上。

    就是卧室里的床不够,两张高低床睡两人,一张双人床也只能睡两人,还差一张床。

    王路忙道:“我去石窟看看,能不能找张小床来。”

    陈琼扶着王路道:“爸,不用麻烦了,我和哥哥睡高低床,他身体不便睡下面,我睡上面,你和妈还有姐睡双人床,妈说了,那床虽然不大,但挤一挤睡三人还是没问题的。”

    王路――差一点点就一股鼻血喷出来――妈说了,挤一挤睡三人没问题?!

    这、这、这,这绝对是天伦之音啊。

    听见没有,听清楚没有?大娘子发话了,用通俗话讲,这叫三人行,用古典文讲,这是娥皇女英,用yín民们的话说,这是一龙双凤,用派出所严打时期的文件规定,这是聚众**。

    哦,哦,哦,难道这就是我王胖子的幸福――不,xìng福生活吗?

    苦尽甘来啊,终于,熬到了这一天了,我容易吗我。

    三人一张床三人一张床。王路这厮满脑子少儿不宜,呆站在当场。满脸都是猥琐的笑。

    陈薇、谢玲和王比安视王路为无物,自顾自打扫着大殿,搬椅子、擦桌子、拖地板,陈琼却有点担心。悄悄打量了王路几眼,凑到谢玲身边问道:“姐,爸那样子,没关系吧?”

    谢玲看也不看王路扁了扁嘴角道:“他啊,间歇xìng妄想症又犯了,别理他,你以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陈琼半知不解地喔了一声,自去打扫。

    清理完大殿。一家五口回到了卧室,一进门,王路就迫不及待向那张双人床看去。

    等看清了,不由就是一怔。床上,并没有如王路妄想得那样铺着一条容得下三个人睡的大被子,而是三个枕头三条被子。

    王路挠了挠头:“三条被子分开睡?嗯嗯,一定是因为有孩子们在,所以才分开的吧。这样也行啊。嘿嘿,左边是娘子陈薇,右边是知己谢玲,爽爽爽。左搂右抱,尽享齐人之富。”自己一个人傻乐了没一会儿。突然眉头一皱:“等等,万一是谢玲睡最里面。陈薇睡中间,自己睡最外面怎么办?啊啊啊,如果是这样和自己一个人睡又有什么区别啊。”

    不说王路在那边自艾自怨,陈薇拉着陈琼收拾她收到的各sè小礼物,其中有一样,是老俞头送的,是个大大的信封,打开一看,居然是幅水墨山水画。

    陈薇和陈琼将还没裱过的画铺在床上细细欣赏,陈琼一眼就认了出来:“妈,这是咱们崖山脚下鄞江和农田的景sè。”

    陈薇也看了出来:“还真是呢,没想到,老俞头居然还有这一手,画得不错啊。”

    王比安也挤了过来:“是这幅画啊,前几天我们就看到老俞头站在平台悬崖边,抬了张桌子来在那儿写写画画的,有字有画还有水彩画呢,他倒是偷懒,随手从一堆画纸里捡了幅送给妹妹。”

    陈薇瞪了王比安一眼:“老俞头也是你叫得的,该叫俞爷爷。”转头对王路道:“你也来看看吧,这画真不错。”

    王路的书画水平,还停留在小学时描红的阶段,虽然身为媒体记者少不了采访各类书画展览和大赛,但欣赏的水平也就局限于“反正看不懂的书画作品就肯定是好书画作品”以及“胜笔甚多败笔甚少”的地步,但老婆相招不得不来。

    王路装模作样挤到床边,眼一瞟,嘿,还真别说,老俞头画得还真有那么回事儿,最起码,那镇上的房子、鄞江,王路是一眼认了出来。

    水墨画边还有老俞头的题词,上书“四明公社崖山生产队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想不到老俞头还有这点冷幽默,王路差点笑岔气,题词下还有一个红印章,却是老俞头的印――这老货,身上居然还带着这样的东西,不过也有可能是到崖山后学王路用萝卜肥皂刻的。

    王路笑道:“一直老俞头老俞头的叫,还真不知道他原名叫什么,嗯,看看,俞明海,原来老俞头全名叫俞明海,这名字倒也大气,很适合咱们海边人的xìng格。”

    谢玲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一个名字而已,哪有这样讲究,你叫王路,也不见你多大路了。”

    就在这时,王路突然一怔,呆站在床边,脸sè忽青忽白,紧接着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动作之剧烈差点将身边的王比安撞倒在地。

    一家人被王路如癫似狂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谢玲刚道出半声:“搞什么名堂……”

    就听着一路急奔而出的王路嘶吼着:“是他!是他!是他!!”

    陈薇着了慌:“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快快,谢玲,还有王比安,你们快追上去看看!”

    陈琼忙道:“妈,我们一起去吧。”

    陈薇心慌意乱匆忙中应了声好,一家人连门也顾不上关,匆匆追着王路的方向而去。

    却说王路一路狂奔,一头撞进了崖山众人休息的石窟,爬上木板平台,在帐篷里一顿乱翻,嘴里狂呼乱叫:“老俞头,老俞头,你给老子出来,出来!”

    众人正在准备吃晚饭,被王路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这厮为了找人,甚至将好几顶帐篷掀翻在地。

    老俞头正和封海齐、李波、裘韦琴等人凑在一起嘀咕着关于领养孩子的事。听到王路的大呼小叫声,连忙站了起来,几人一看到王路貌似疯狂的举动,包括封海齐在内。个个都是眉头一皱――王路对人虽然说不上彬彬有礼,但也颇有礼貌懂得进退,如今却是怎么了?

    老俞头忙迎上去:“王队长,可是找我,我在这儿。”

    王路听到老俞头的声音,红着眼睛就冲了过来――陪着老俞头的几个人个个心中一凛,王路,这可并不是在胡闹。

    封海齐连忙上前一步。有意无意挡在王路面前:“小王,到底有什么急事,有话好好说。”

    没想到,王路居然一点不给封海齐面子。他蛮横地伸出手一拨拉:“给我让开。”

    原本以王路的力气,封海齐要硬顶,他这一拨拉根本不管用,封海齐还可以顺势来个反肘制敌,但王路好歹是崖山首领。封海齐要维护他的权威xìng,不得不闪到了一边。但他也打定主意,老俞头一有危险,一定要出手相助――老俞头的为人这样长时间下来。崖山众人再清楚不过,是个再老实心善不过的老人家。虽然因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却一直力所能及地干活,对年纪小了一大截的王路也有着充分的尊重。真不知道王路今天发了哪门子邪火。冲着老人家大发脾气。

    这点心思,不仅封海齐有,裘韦琴等人也是人同此心,只是李波颇有疑惑地打量着老俞头,因为他知道,王路并不是个胡乱行事的人,他如此失态,必事出有因!

    王路眼中,只有老俞头,其余所有人都无视,他冲到老俞头面前,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道:“老俞头!你叫俞明海!”

    老俞头叫俞明海,这并不是个秘密,因为这几天他在悬崖上画画,不少人都看到他的印章了,只是大家喊惯了老俞头,依然没改口。

    但不知道为什么,老俞头的神情却有点古怪,似乎是有点落寞,有点尴尬,有点羞愧,他勉强笑了笑:“是,我叫俞明海。”

    王路怒瞪着他:“人则俞,明亮的明,大海的海?!”

    老俞头又应了声“是”。

    王路深深吸了口气:“你,是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王路疯了,真的疯了,状如疯魔的跑来,就是为了确认老俞头俞明海是一个**书画协会的会长?

    这时,陈薇、谢玲也带着孩子们匆匆赶来了,看到平台一片狼籍,陈薇倒吸一口冷气,不自觉加快了脚步,高声呼唤道:“王路,你别乱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老俞头却仿佛在胸口被人击了一枪一样,脸sè灰白,摇摇yù坠,他惨然道:“是,我是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他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身份,我、我明明没有见过你。”

    王路呵呵地怪笑起来,红着眼道:“你当然没见过我,因为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我参加过有你主持的书画展的新闻。以你的身份出席的这种书画展,自然是需要记者采访报道的,但是因为这类新闻本身并不大,所以一般我到场后,拿了新闻统稿和红包,就匆匆离场了,你这大会长的主持发言,是从来不听的。所以我没见过你,你也没见过我,但我却,认识你!”

    不知为何,听着王路这些没营养的话,众人心里越来越惊,王路并没有丧失理智,相反,他清醒得很,那他现在说这些废话,肯定有着极为惊人的目的,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

    关于老俞头的秘密!

    老俞头――俞明海叹了口气:“甬港市真小啊,死了那样多人,颠沛流离,亡命天涯,却居然还能和熟人碰上面。”

    王路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是啊,这世界,真是太小太小了,我的甬港市老年书画协会的会长……”

    “以及,前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

    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

    所有的人,平台上目睹了这诡异的一幕,聚拢过来的人们。都惊呆了。

    东海舰队啊,国朝最庞大的舰队啊,航空兵啊,国朝最锐利的空中打击力量啊。而这一切力量的拥有者,就是这个睡在崖山石窟帐篷里的一个不起眼的白发小老头?

    王路一把拎住了俞明海的衣领:“军队呢?!我们的军队呢?军舰飞机坦克大炮机枪呢!为什么没有军队!为什么在丧尸吞食我们的亲人时,没有我们的军队!你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哪儿!”

    王路这一声吼,犹如揭开了一个正在哧哧响的高压锅的锅盖,人们一下子sāo动起来,“对,问问他。为什么没看到我们的军队!?”

    “这样多当兵的,总不可能死绝吧!”

    “还有那样多武器,为什么不发给我们?有了武器,我们也能和丧尸拼命啊。真他妈该死,家里的菜刀连剁肉都费劲,能杀丧尸吗?”

    “军队都去保护当官的和有钱的了吧,我们小老百姓,谁管死活啊!”

    “姓俞的。你他妈说清楚,军队都躲哪儿去了,生化危机暴发都快一年了,都没见到军队的影子。***都是缩头乌龟吗?老百姓养他们是吃干饭的!?该死,我们死了多少人啊。多少人啊,如果有军队有武器。有多少人能得救啊!”

    愤怒的情绪在人群中漫延,这种情绪,由来已久了,自从生化危机爆发来,曾有无数人在险死还生后疑问――我们的部队在哪里,我们的子弟兵在哪里?!

    这支军队,除了擅长用劣质的装备打仗外,更以抗洪救灾的形象牢记在国人心间,所以,当危难来临时,我们习惯于发问:军队该来救灾了吧?

    然而这一次,在全国陷入一片死亡的灾难时,这支军队,却悄无声息,似乎,这颗星球上人数最多的,多过二百余万的军队,突然,消失了。

    人们质疑,人们愤怒,因为理应保护他们的力量并没有出现。

    今天,这支力量的一个缩影,一个化身,一个指挥者,一个掌控者,出现在了崖山众人面前。

    人们长久压抑的疑惑愤怒以及恐慌,都一股脑儿地向俞明海发泄过来。

    人们拥在王路和俞明海四周,推挤着、谩骂着、甚至有人伸过手来推搡着俞明海。

    就在这片嘈杂声中,突然一声怒吼声响起:“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这声吼,正是王路发出的。

    不知何时,他已经放下了拎着俞明海的领子的胳膊,用力一推,将几个靠得太近的人推开,“闭嘴!闭嘴!都他妈瞎了狗眼,没见老子正在问吗?吵个屁啊。”

    封海齐最先清醒过来,他连忙挡住四周情绪激动的人群:“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王队长正在问话呢,你们这样乱哄哄的,能问出什么事儿来?王队长,还有我们和大家一样关心军队的下落,老俞头就在这儿,有的是时间细细问,这样乱成一团象什么样子?”

    陈薇、谢玲、裘韦琴也纷纷醒过神来,加入到劝说地队伍中,陈薇摆出了她身为老师的威严:“林久、黄冬华,还有你们这几个孩子,挤在人群中乱什么乱,都坐下。老俞头――俞明海如今也是孤苦一人在崖山,他手里又没军队,你们再怎么逼他,他也变不出百万大军来。咱们还是好好问一问,打听到军队的下落是真的,也许,军队已经建立了安全的营地呢。”

    在几位部长的安抚下,人群终于平息了情绪,也是,再冲着俞明海发脾气也没用,俞明海如今这样落泊,摆明了也没享受到军队给他的便利,军队的下落,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众人学着孩子们的样子,一一在平台上坐了下来,王路这时也已经冷静多了,他冲着一脸尴尬的俞明海点点头,“坐吧。”不等俞明海在平台木地板上坐稳,他又道:“你给我、给大家说清醒,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俞明海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叹了口气:“王队长,你既然认识我,就该知道,2003年时我就已经离休了,早离开了一线部队,你叫我说军队的动向,我一个离休在家的老头子,怎么可能知道?”

    王路冷哼一声:“你好歹是部队的老首长,住的又是军区专门配置的老干部别墅,还有保姆、jǐng卫员和专车,我们平头老百姓不知道还罢了,你这个经常能收到厅级以上干部才传达的机密文件的退役少将会不知道?”他挥了挥手:“如今什么年月了,难道你还怕什么泄密不成,快说,这生化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又是一阵sāo动,是啊,国朝有个坏习惯,那就是信息不公开,老是喜欢捂喜欢盖,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接触重要信息,这一套信息管控方式,在如今网络论坛微博飞信满天飞的时候越来越无力,但一些真正的国之大事,依然只有相当地位的人才能了解,生化危机的来历,就绝对是国家机密。

    王路瞪着俞明海:“俞明海少将,你也看见了大伙儿的激动情绪了,今天在这儿,你就算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也得给大伙样样都知道。”王路这话虽然毫无逻辑说不通,但俞明海却听明白了其中的潜台词――如果自己不能给大伙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大伙儿就不会光用嘴巴和自己“聊天”了。(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七章 针对军区干休所的袭击

    俞明海再次叹了口气:“如果大家不嫌我老头子啰嗦的话,我就给大伙儿聊聊生化危机暴发那段rì子里,我老子遇到的事吧。”

    “离休后,我就住在部队配置的干休所大院里,我虽然是个少将,可在甬港市老离休干部中算不上什么大官,咱们的舰队司令员离休后,也一样住在干休所里,只不过因为我平时喜欢画画,所以虽然退了休,rì常活动倒也蛮多,经常和一些书画界的朋友到处采风创作。”

    “那天我从宁海采风回来,回到家后,老伴就急匆匆找我,问我知不知道最近有关于一种传染病的流言,听说感染这种病后,会像疯狗一样咬人。老伴说,这流言也就这一两天内突然传开的。”

    “我对此是嗤之以鼻的,我们这些部队上出来的老兵,最不相信什么社会流言,现在的网络手机微博,就是谣言制造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流传。这以前,我看过zhōng yāng下发至厅级干部的文件,知道今年因为什么外国玛雅人末世的流言,社会上有不少坏分子借此捣蛋,到处散布影响社会稳定的谣言,就让我老伴不要信这些东西。”

    “回到书房后,我整理采风时拍的照片,这才发现,家里的电脑不知为什么上不了网了,因为以前也发生过网络故障,我就想着明天找后勤外的同志反映一下。”

    “这时。外出买菜的保姆回来了,她一脸惊慌,说菜市场里发生好几起打架的事件,血都打出来了。老伴慌了,非说这就是传染病,逼着我赶快看看,zhōng yāng有什么文件下来没有。我的书房里定期有保密级文件传下来,但我老伴并不是部队上的人,我们家的规矩是涉及国家机密,不该问的事不能问。我的书房又有锁。我老伴从来看不到相关文件。为了安老伴的心,我特意到书房找了找,根本没什么文件下来。我想了想,就给我老部队的一位现任首长--我以前的下属打了个电话,但我很快发现,普通的家用电话根本打不通了,只有保密线路还能用。我和老部下在电话里谈了没几句。干休所保卫科的一个战士就匆匆走了进来,说有通知让大院里的老干部们全部转移。”

    “我这才相信事情果然不妙了。大院里的老干部转移,是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安排的紧急措施,我连忙问那小战士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战士却告诉我他也并不清楚,这个命令,是舰队司令部机关保卫处下达的。保卫处已经安排了车辆来接我们。”

    “老伴要收拾东西。我拦住了她,真要打起仗来,东海前线肯定是最早受打击的前沿,这种坛坛罐罐带着有个屁用,我们军队守住了。家园自然可以重新建设,要是守不住――嘿,我老头子亲手带出来的兵,我倒不相信还有什么侵略者能打垮我们。没错,我们会受惨重损失,但侵略者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至于在甬港城登陆,那更是做梦。甬港市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深水良港,万吨轮进出自如,我们早就有过预案,如果某个大国要侵略中国,在甬港城登陆的可能xìng比在上海还要高,相关作战方案早就做好了,战事一发。绝对让对方撞个头破血流!哪怕对方拉一批仆从军都不怕。”

    “我带着老伴和工作人员来到大院的草坪上,老干部们也都到得差不多了,大伙儿都是当兵的,自然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容不得拖泥带水,因为车辆还没到,大伙儿正在争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发现,虽然我因为外出采风有几天没在家,可在家的各位老同志,对信息掌握也不太灵通。”

    “有人说,我们已经受到对方的攻击了,证据是通讯网络受到了干扰,超大规模的电话、手机、电脑网络都出了问题,只有抗干扰力强的军用通讯网还在发挥作用。”

    “但他的话立刻被人反驳了,我们虽然离了休,但对于国外的军事发展还是一直在关注着,如果真是有大国入侵,那么第一步绝对不是打击什么民用的通讯网络,因为那是打草惊蛇,最先受打击的绝对是前沿的各处雷达以及通讯站。等到对手有空闲干扰民用通讯时,巡航导弹也早就在我们头顶炸响了。”

    “咱们这些老头和部队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有保密要求和纪律,但还是有人透露,曾经给部队里的老战友打过电话,但没人有确切答案。有人说部队医院倒是接到过要求观察突发xìng传染病的通知,但类似的通知每年传染病高发季节都会下发,唯一不同的是,曾有通知要求留置发烧病人的血液样本。但因为通知里没说这笔经费从何处出,所以下面的人也不当回事,胡乱凑了几个血液样本就算完事了。还有人说一线雷达部队曾发现有不明飞行物体――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一来,好几个国家都对我国有经常xìng的抵近侦察,二来,有时候一只飞鸟也会在灵敏过度的雷达上留下记录,这种不明飞行物体的记录每星期都有很多。真要是打仗,飞过来的才不可能是不明飞行物体――个个都有来路有出处。”

    “虽然大伙儿不着调的议论纷纷,但其实大家有一件事是公认的,那就是一定出事了,出大事了,要不然,保卫处不会突然下令转移我们这些老不死的。”

    “小俞,你那儿有什么消息?”有人问俞明海,俞明海虽然60多岁了,但在这些老首长面前,论资排辈,还也真是“小俞”。

    俞明海知道,这是在问航空兵那儿有什么情况,相比舰队,航空兵的jǐng戒雷达功能更为强大。观察距离更远。

    俞明海出门前,刚给老部下打过电话,他道:“那儿在短时间内有密集的起飞,电台呼叫也暴涨。”

    东海舰队的离休干部们都知道俞明海所说的“那儿”是哪里,在东海一线,不,应该说在太平洋这个方向,唯一能对国朝带来威胁的就是“那儿”――那霸,其他如猴子国、女佣国那都是上不了台盘的菜,他们如果敢动弹一下。仅南海舰队就能分分秒秒让他们**了。

    但是,“那儿”却不一样,白头鹰好歹拉着脚盆国辛辛苦苦建设了几十年,还是有相当打击力量的,真要动起手来,“那儿”绝对是前进基地。

    所以一听“那儿”有密集的行动,几个老家伙都紧张起来,但俞明海下面一句话却又让他们一怔:“但飞行的方向却并不是大陆。而是外太平洋。”说着,俞明海报了个大致的经维度。

    在场的都是老海子,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坐标点,其中一个70多岁的老首长一拍膝盖:“跑那儿去做什么?那儿连个岛子都没有。”也无怪乎他熟悉,国朝海军近几年年年都要进行远洋训练,虽然太平洋不至于像东海家门口那样熟悉。但也并不陌生,老首长曾经亲自指挥舰队经过那个坐标点好几次,那儿确实除了一片海,啥都没有。

    “是不是出事故了?核潜艇啥的?”有人问。

    这可就不好说了,出身舰队的人就说:“真要出了这档子事儿。光动飞机不夠,还得动船,谁有这方面消息?”

    大伙儿都摇了摇头,有人嘀咕:“港口有没有动船,得看卫星,这最新的图我可看不到。再说了,现在这个点咱们‘农业部’的卫星刚过‘那儿’,照片下载、制图还得一段时间呢。”

    就在这时,干休所大院门口的哨兵突然厉声道:“喂,那辆车,那辆车,说你呢,是怎么回事?停车!停车!”

    老军人们扭头看去。却看到一辆社会车辆歪歪扭扭地向哨兵站岗的哨位开过来,哨兵高声jǐng告了多次,那车还是不紧不慢地开过来,哗啦一声,哨兵将枪上了膛,做了瞄准的姿势,大吼道:“立刻停车!”

    老军人们都知道,这是哨兵在吓唬那司机呢,国朝承平数十年,干休所门口的哨兵怎么可能带子弹,特别是前几年突发过社会上的歹徒抢夺哨兵的枪支后,部队里的反应不是加强哨兵的装备,而是不得带子弹上岗――让歹徒抢了也白抢。没子弹的枪就是烧火棍。

    此举虽然很可笑,可这就是咱们子弟兵的作风,这时见着哨兵拿着“烧火棍”吓人,老军人们当看戏一样,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们目瞪口呆。

    那辆社会车辆一头撞到了哨位上,幸好哨兵机灵,连跑带跳的从哨位上逃了下来,并没有受伤。哨兵可气坏了--这脸丢大发了,虽然社会上的确有些不开眼的会故意来捉弄哨兵,但这样真开着车撞上来的还真没见过。

    哨兵拎着枪跑到已经停住的车边,大力拍着门:“下来下来,敢袭击哨兵,反了你了,你等着派出所拘留吧!”

    大院里的一个老军人忍不住呸了一声:“这哨兵是孬种,你是当兵的好不好,当兵的受了欺负,居然还指望jǐng察来保护,真他娘的丢人,要是以前老子手下的兵碰到这种事,绝对先把司机拖下来打一顿再说。”

    旁边就有人苦笑道:“也怪不得那哨兵,到干休所来服役的,都是走了门路的,这儿的活轻松,又在市区,下岗了脱了军装就能到处玩,混几年退役了还容易找工作,哪能跟一线战斗部队的兵比。这哨兵要是真打了人,人家微博短信一发,又要闹得不可开交,背个处分都是轻的。”

    众老军头正在发牢sāo,却看到那车里的司机开了门,下了车,司机似乎喝醉了酒,走路摇摇晃晃的,还打着踉跄,哨兵重重推了他一把:“小子,醉驾还袭击哨兵,你可真要蹲局子了!”说着,掏出手机就打110。

    几个老军头又是一阵摇头,照着部队里的规定,执勤的军人是不能带手机打手机的――以前的规定是手机不能入军营。可后来发现这一条根本禁不住,90后的年轻军人,不让他们碰手机简直是要命了,所以后来哪怕是一线战斗部队里,也允许战士用手机,但是在执鄞、出任务时,绝对不能带。可现在这个哨兵,明显是违反了条例了。

    哨兵正在打手机,显然信号不好,他喂喂了老半天。110并没有反应,他正试着重拨,突然站在他身边晃晃悠悠似乎站立不稳的司机做了个动作,他一把搂住那哨兵,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哨兵惨叫起来――夏季的军装很薄,那司机咬得极狠,衣服下血都咬出来了。

    大院内的老军人在刹那呆愣后,多年的军事素养立刻起了作用。几个“年轻一点”的老军人立刻冲了过去,抱腰搂胳膊,将那司机拖开,企图将他制服在地,那司机也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力气极大。将几个老人拖搡得跌跌撞撞。另几个老军人则匆匆赶往干休所保卫科,这可是伤了人的大事件,军方必须出面和地方上好好交涉交涉。

    就在这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突然传来,众人抬头望去。一股小型的蘑菇云在不远处的屋脊后高高腾起,“那是惊驾路方向,有个加油站在那儿!”有人惊呼道。

    干休所就在甬港城的市区内,这一带的地理位置,大家自然都熟悉,从这爆炸的声响和造成的烟柱看。加油站整个儿毁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惊驾路的加油站地处闹市,以前周边小区居民曾多次反映加油站离小区太近,要求搬迁,但市区加油站太少,的确有大量私家车需要加油,所以不了了之,但今天这一爆。必然波及周边与加油站只一墙之隔的小区居民,这死伤不知该有多重!

    ***,今天真是活见鬼了。在场的老军人多多少少上过战场,对危险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这一切都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民用通讯的故障、外军飞机的密集行动,以及,传说中的大规模传染病,处处透着诡异。

    那个被制服的司机趁着几个老军人愣怔的机会,猛地挣脱出来,他倒也不跑,反而抓住其中一个老军人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那老军人惨叫一声,旁边的几个老战友也火了,冲着那司机就是一顿拳脚,谁想到那司机也是个不要命的,鼻血都被打出来了,还挣扎个不停,直到被咬的哨兵从旁边的值班室找了条绳索来,才将他彻底制服捆了起来。

    那被咬的老军人又痛又气得一个劲打哆嗦――他手上的一块皮肉硬生生被撕了下来。

    俞明海老伴死死拉住俞明海:“你看见没?看见没?真的是传染病!传染病!得这种病的人到处乱咬人。我还听说,被咬了的人也会被感染!”

    俞明海正要呵斥老伴不要乱传谣言,就见到马路上轰鸣着开来一辆军队牌照的大巴车,车子直冲进大院,戛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武装整齐的军人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一个武装整齐、背着一把自动步枪、浑身是血的军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掉了,无论是离休干部、家属还是工作人员,军装、枪、血,这几个元素原本是自然而然联系在一起的,铁血军人的典型形象嘛。可是,这里却是甬港市江东区惊驾路的干休所,和平年代,谁看见过这个!

    然而,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下车的血葫芦一样的军人,一看到正在疯狂挣扎企图继续咬人的那个疯子司机,大步跑过去,举起步枪,几乎是顶着脑门,呯的一枪。

    飞溅的鲜血和脑浆,溅了几个抓着司机的老军人一身!

    杀人啦!

    光天化rì,闹市区,军事部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开枪,杀人!

    年纪最大的老中将最先反应过来,他大吼一声:“把他抓起来!妈拉个巴子的,反了反了!居然枪杀老百姓!老子要枪毙他!送他上军事法庭!保卫科的人呢?卫兵!卫兵!都***死人了吗?”

    其中一个老干部眼尖,认出了持枪杀司机的军人:“这不是舰队机关保卫处的徐锦根嘛,你、小徐你疯了?!怎么可以开枪杀人?!”

    浑身是血的徐锦根刚要说什么,突然又是一阵枪声传来,这次枪声,却是从干休所内部传来的――从保卫科的方向。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个刚赶到保卫科通知战士的老干部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大伙儿快跑,快跑,他们是怪物!怪物!用枪都打不死!”

    众人正在不知所措,却见那老干部身后跑来一个军人,看军装正是保卫科的战士,然而那年轻战士倒拖着枪,嘴里却满是血,边跑还边胡乱厮吼着。

    那老干部眼见身后有人追来,跑得更急:“快救我,老李和老陈都被这些怪物咬死了!”(未完待续)RQ

第四百七十八章 帝都中枢传来的枪声

    但老人家的腿脚哪里比得过正壮年的军人眼见那战士就要追老干部呯又一声枪响那个战士头冒出一个血洞一头栽倒在地!

    那徐锦根一到干休所就连开两枪一枪杀平民一枪杀战友然而老干部们在最初的震惊后却恍然大悟――一定出大事了!而且是天大的事!

    老中将瞪着掮着枪匆匆小跑过来的徐锦根:“小徐哪个国家打过来了?!”

    徐锦根面容古怪:“老首长不是入侵是生化危机!现在来不及说这个了我只能告诉你地方zhèng fǔ已经全部瘫痪了全市不全国、全球都已经进入了无zhèng fǔ状态舰队司令部已经下达了十一号作战方案!我是保卫处特意派来转移首长们的。”

    老中将怒吼了一声:“放屁!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我参与制订的这个方案一经实施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转移?转移到哪里去!?还有什么是生化危机哪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是生化武器袭击吗?他们真的有这样大胆子袭击我们就不怕我们核报复吗?!”

    听到十一号作战方案在场的老干部都变了脸sè。

    这个作战方案是在2004年制定的。

    此前一年全球暴发sars病毒其中发病最剧烈的就是国朝。当时关于sars是白头鹰人为制造的生化武器的说法在朝野流传而古怪的是官方对这一谣言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但事实如俞明海这样的相当级别的高级干部却知道当时zhōng yāng紧急研究发现如果国朝真的遭遇细菌生物生化战目前所有的抵抗手段都不堪一击。其实在sars期间。zhèng fǔ部门做出的一系列举措都只能起到类似医学的“安慰剂”作用也就是说只能安定人心而不能从源头杜绝病毒的传播――在火车站出入口架一只遥感式电子体温计。可阻止不了可以在空气中传播的病毒。而当时那所紧急建造的医院更是用人命换人命所有在里面工作的医护人员都知道压根儿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病人自身体质强就扛过去了。体质弱的就是等死而负责治疗的医护人员也在赌赌自己会不会被传染。

    也就是在这背景下十一号作战方案出台了。

    这个作战方案的背景就是当生化武器在大陆大规模传播军队也受到感染时。军方进行一系列的作战行动保家卫国。

    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死中求活的方案。当时的作战设定要素之一就是我们的一线部队有30%以的战士感染了病毒。

    30%这在一般的军事意义已经可以判断一支部队失去战斗能力了。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是最后的抗争!最绝望的抗争!

    徐锦根惨笑道:“不不是他们袭击我们事实我从舰队保卫处赶来时。最新得到的信息是他们以及全球都遭遇了袭击!”

    老干部们也是人听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个个都变了脸sè他们围着徐锦根正想追问更多的细节突然见到徐锦根头一低。哇哇地呕吐起来吐出的血居然是黑sè的。

    徐锦根古怪的笑了几声:“该死轮到我了吗?果然和电影里一模一样啊。”接着他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将手里的自动步枪塞到老中将手里:“老首长快跑跑出市区跑到农村去到山里去到海岛去那儿的丧尸会少一点。记住千万不能被它们咬伤咬伤了你也会变成怪物还有打它们的脑袋才能致它们以死命――就像这样。”

    说着他拨出了随身佩戴的手枪顶在自己太阳穴呯一声他的尸体重重摔倒在地。

    现场一片家属和工作人员的尖叫声几个老干部这才发现那徐锦根背后的军装早就撕裂了背有几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伤口不是子弹造成的不是刀棍造成的倒像是被咬的被牙齿咬的。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生化危机只是部电影我陪我的小外孙一起看过可那是科幻片怎么可能是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有个老干部失态的喃喃自语。

    俞明海捡起了徐锦根自杀倒地时脱手扔出的手枪四下扫视一圈断然道:“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是的干休所已经不安全了不知是刚才的枪声还是这里死伤多人传出的血腥味外面的大街又摇摇晃晃走来几个醉汉司机一样的人只不过这次老干部们人人看出了异样――因为其中一个来者胸膛有个触目可见里面肋骨的大洞可它依然在行走。而与此同时干休所保卫科方向也蹒跚而来几个战士――几个浑身是血正在嘴里咀嚼着什么肉的战士。

    有人慌急地提议:“赶紧大巴走。”

    立刻有人反对:“往哪里走情况不明胡乱行动简直就是找死军事学院里的课程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中将断然一挥手:“去我家固守弄清情况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有人指了指那些蹒跚而来的怪物:“万一被它们包围怎么办?”

    “蠢你看看它们连枪都不会用我就不信光凭两只手能弄开我家的大门。”老中将指了指其中一个倒拖着步枪的战士怪物。

    这时也由不得大伙儿多考虑干休所里此时还有40来号人大伙儿在怪物包围来前撒腿就跑躲进了老中将独门独院的一个小别墅里。

    大铁门一关果然追来的怪物除了把门擂得咚咚响根本进不来。

    许多人瘫坐在院子里几个家属突然呜呜地哭起来进别墅的人中有刚才被咬伤的哨兵和一个老干部老中将指着他们道:“单独弄个房间把他们安置在那儿。二楼卫生间里有药箱有谁懂医的给他们赶紧包扎一下。”

    那个曾和外孙一起看过生化危机电影的老干部喃喃道:“如果徐锦根说得没错他们很快也会变成门外的怪物了。我们不能留下他们……”

    老中将理也不理他:“大家都跟我来书房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我们得议一议。”

    几个老干部跟着老中将来到了二楼的书房老中将一进门就拎起书桌的保密电话打起来然而好半晌他才放下话筒“电话打不通。”

    “战备值班室的电话试试看。”有人说。部队机关里战备值班室是24小时都有人的老中将摇了摇头“我打的就是战备值班室的电话。”

    老中将满是老年斑的手有些颤抖他当了一辈子军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你甚至不知道敌人来自哪里。

    老中将指了指看过电影的老干部:“你给大家伙说说。那个生化危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干部立刻将自己记忆中的电影内容都说了着重讲了丧尸的特点。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有人拍了一下膝盖:“如果真是这样的病毒。根本打都没法子打。兵营驻地里人口是最密集的一传十十传百那传染速度是爆炸xìng的。”

    “部队里站岗放哨的如今都是空枪要子弹还得层层报批战士们拿着烧火棍怎么和这些怪物们打再说初期情况不明谁忍心对自己的战友下手?完了完了。部队肯定垮了你看看徐锦根他背那几个大伤口分明是那什么丧尸咬的。他可是在机关!机关里都丧尸遍布更不要说营地里了。”

    外面隐隐传来几声巨响也不知是什么爆炸了。

    俞明海插话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有人提议还是坐车去最近的驻地只要把战士组织起来弄到弹药丧尸并不可怕。

    但立刻有人反对:“你刚才是没对付过那个司机它变成丧尸后力气大得不得了我们的战士天天高强度训练变成丧尸后就更难对付了现在还去军营就我们这些老头老太打得过那些丧尸吗?还没等你找到枪弹就已经被它们吃了!”

    俞明海提醒道:“别忘了还有十一号作战方案如果这个作战令已经下达现在军营里最出sè的战士们可都不在了。”

    大伙儿立刻沉默了下来。

    老中将想了想道:“咱们先把干休所里的武器集中起来我知道大家手里还藏着几把家伙都赶紧拿出来组个战斗小组先把堵在门口的怪物消灭然后去保卫科搞更多的枪支弹药。”

    虽然根据条例退役后的老干部必须交枪支但总有人偷偷藏下来军人嘛枪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对这一现象部队里对这些老首长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把枪带出干休所就行。

    几个老军人个个都掏出了枪只是子弹却很少毕竟那枪是把玩用的。

    老中将也不客气点了几个年纪轻一点的老干部的名带枪支和充足的子弹执行第一次战斗任务消除干休所里的丧尸收复保卫科。

    拿着了膛的枪俞明海似乎又感受到了自己亲自驾着战机在蓝天飞翔的战斗的激情“走我就不信了它们肉长的身体还能挡得住子弹。”

    一个7人组成的战斗小组杀了出去大门一打开在一阵shè击声中扑过来的丧尸倒了一地个个都是头部中弹大伙儿虽然了年纪可这样近距离内爆头还是没问题。

    老中将听着外面的枪声却并没有半分欣喜之sè他再次举起电话拔了个号码铃声一遍遍地响着却始终没有人接。

    老中将刚要放下话筒“喂!”一个粗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随着这声“喂”话筒里还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老中将神sè一凛他打的可是直通中枢的电话可从话筒里传来的枪声证明连这共和国最守卫严密的堡垒也已经枪声阵阵。

    “报告。我是原东海舰队司令员兼南京军区副司令员李宏东海舰队正受到攻击一号首长指示。”老中将似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作战室正在向zhōng yāng领导示。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极为粗暴:“一号首长已经死了!该死。也许不应该说它死了它一个小时前刚刚吃了我的一个兵!”

    老中将李宏眼前一黑中枢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正想再说什么话筒里粗暴的声音急促地道:“不管你是谁你在哪里战斗他妈的去战斗!”

    咣。电话被搁下了。

    老中将李宏颤抖着手放下了话筒。

    完了这个国家完了不这个地球完了。

    无论哪个国家哪个zhèng fǔ哪个政党。在这可怕的生化病毒面前只有溃败一途从zhōng yāng到地方zhèng fǔ。从各职能部门到军队在同一时间全部失守。

    就算是偶然有极个别地方还在抵抗可覆灭却是早晚的事。

    也许只有十一号作战方案才能拯救这个国家。

    但这希望却实在太过渺茫。

    老中将李宏突然咳嗽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半晌咳嗽才平复下去他摊开手。手心里是黑sè的液体。

    果然在病毒面前什么王侯将相都是个屁一号首长感染了病毒而自己。也同样感染了病毒。

    老中将李宏是昨天开始咳嗽的当时他并不在意人老了有点小病是正常的因为老伴走得早他一直是孤身一人过rì子rì常检查身体的干休所医生可能因为医院里事多一时也没来老中将只是自己吃了些消炎药。

    但是今天午开始凶狠的高烧就让老将军rì渐不支原本他已经打算通知医生门诊治了却没想到生化病毒将末世毫不留情地揭开在他面前。

    老中将李宏打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是把枪一把贝雷塔m92f这是他出访时外宾送的礼物一直没有交过。象牙握把刻着jīng细的花纹这是件艺术品而不是杀人的武器。

    李宏握起了枪对着书桌对面的墙瞄了瞄枪虽然只有1.5斤但对他这个已经80多岁的老人而言却沉重了点。

    持枪的手在颤抖自己已经老了。老的已经不能再战斗了。

    而且也不知道这具身体还能撑多久。

    是的身为军人为祖国战斗而死是最好的死去的方法。

    但是李宏不希望自己死后变成那个司机一样的怪物。

    李宏握着枪站起了身走出书房向楼下走去。

    楼下客厅里家属们和工作人员挤在一起看到老军人握着枪下来还以为他也要去参加战斗。这时别墅外的枪声已经稀疏了下来似乎那支由老军人组成的战斗小组还挺有战斗力的。

    但李宏知道这只是表象子弹太少了老头子们撑不了多久的。

    其实就算是老军人们成功取回了保卫科的枪弹这所干休所也维持不了多久原因很简单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生病了。李宏瞟了一眼自己家的保姆她今天午也在咳嗽――也许是自己传染了她但也有可能她是从外面被传染的。面对无所不在的病毒人类的一切抵抗都是这样虚弱无力。

    老中将问道:“那两个受伤的人呢?”

    有人指了一下一楼的客房老中将握着手枪大步走了进去。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老军人们组成的突击队回来了他们手里拎着好几把自动步枪看起来攻打保卫科的行动很顺利。

    但是老军人们的脸并没有什么喜sè在队伍的最后一个老干部被俞明海等人架了进来。他受伤了。

    腿被咬了一口。

    受伤的老干部正是那个陪着外孙一起看过《生化危机》电影的老头。

    老头子倒也硬挺咬着牙对围过来的家属道:“cāo年纪大不服老不行了胳膊腿都僵了近距离开枪还失手了被那些王八蛋临死前咬了口。”

    俞明海沉着脸:“快去拿药箱来多找些酒jīng来赶紧消毒!”

    受伤的老头惨笑道:“老俞算了没用的如果真象我电影里看到的我很快也会变成怪物的喔它们叫丧尸来着。”说着颤抖着手就要拔腰间的手枪。

    俞明海一把夺过他的枪:“你做什么?”

    受伤的老头突然疯狂的大叫起来:“杀了我!杀了我!你们也看见保卫科的战士们都变成了怎样的怪物!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兵不想死了也不得安生!快杀了我!”

    客厅里正在闹成一团时呯!呯!两声枪响。

    枪声是从客房里传出来的关着受伤的哨兵和另一个老干部的客房。

    众人都是一愣这时客房的门打开了老中将李宏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握着还在冒烟的枪。他的军服溅着不少鲜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七十九章 十一号作战方案

    这并不是干休所最后的枪声事实当天半夜里别墅里就乱成了一团因为有人发病了。*

    在断了电的房间里面对丧尸就算是老军人们也乱了套在一片凌乱的枪声过后照着手电筒大伙儿才发现丧尸在被击毙前已经咬了好几个人而在黑暗中的一通枪战却误伤了多个家属和工作人员。

    在慌乱和悲痛中老军人们将怀疑是感冒发烧的人都隔离了起来同时尽一切可能治疗被枪误击的伤员。

    但这一举动很快被证明又是一个悲剧老军人们原以为受枪击的伤员并不是被丧尸咬伤的应该是安全的却没想到一个伤员因受伤失血过多而死后却也变成了丧尸。

    别墅里再一次陷入了混乱在击杀了丧尸后面对更多被丧尸咬过的伤者老军人们也崩溃了在他们的战争生涯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它无所不在它让你的战友变成的你的敌人你的亲人变成你的死神每一次抗争都显得如此虚弱可笑。

    老军人们激烈地争吵起来有人认为应该抱团杀出去有人坚持固守干休所因为干休所有水有粮能撑不少时间还有人认为应该单独行动因为事实证明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何时会变异。

    这场争论在一张纸条出现后中断了。

    纸条是俞明海在老中将李宏的写台发现的面简短说明了李宏生前和中枢通话的内容末尾是三个大“打游击”。

    这张纸条彻底击碎了老干部们最后的希望说实话既使局势乱到这个程度还是有不少人对zhōng yāng心存希望的认为以一个大国拥有的武装力量应该还是能对生化病毒的袭击有一定的抵抗能力的。最起码会有些局部的优势虽然不可能救出全体人员但对相当地位的“高层人士”总能给予一定保护。

    这倒并非老干部们的特权思想做怪。这只不过是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少部分有权有钱的人永远掌握着最大的社会资源就算是在白头鹰自己拍的末rì电影里当全国陷于水深火热时匆匆逃命的总统的空军一号里依然有大把的空位。

    世界原本就是这样残酷。

    但这次世界遇了更为残酷的生化病毒。在它面前人类所架构的社会结构如沙丘一样倒塌老百姓也好zhèng fǔ官员也好亿万富翁也好真正的实现了“平等”。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连zhōng yāng的一号首长都已经死了这个大国的中枢也是枪声一片。一群退休的老头子还能有什么指望。

    当下就有老干部带着家人。满脸绝望的离开了干休所也有人在枪杀了所有的伤员后疯狂地收集干休所里一切物资打算凭高墙死守。

    俞明海是离开干休所的一员他的老伴在被咬伤后也被一个老战友给枪杀了。*

    当时俞明海站在因为腿被咬断了大动脉正倒在血泊中抽搐的老伴身前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战友举起了手枪然而面对着他的是好几把枪握在曾经战友手中的枪

    拿枪指着他的老军人满眼是血丝:“俞明海。你别犯糊涂你老伴没救了。她是丧尸!――早晚会变成丧尸的!就算我们放你带她出去她断了大动脉还能活多久?”

    俞明海的枪口在颤抖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垂下胳膊枪声就在他耳畔响起。俞明海甚至没有勇气最后看老伴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别墅。

    崖山石窟平台。

    俞明海喃喃着道:“原本我是想照着老首长李宏纸条留下的‘打游击’三个离开市区到农村去的。可没想到光为了躲开市区里的袭击就费了我好大的jīng力。不仅丧尸袭击我连幸存者也在打我的主意因为我的手里有枪。一天半夜睡在树的我被人击晕了醒来后不仅枪和子弹都被抢了连好不容易找到的几块面包干也被拿走。赤手空拳想离开市区就更难了后面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了关新遇了我带我到了图书馆营地苟延残喘至今。”

    俞明海突然苦笑了笑:“其实那个抢了我枪的人也不走运因为那把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干休所又不是弹药库保管的子弹非常少。一路拼杀出来那枪里的子弹早快用光了。那个家伙拿着把没子弹的枪只会引来别人的窥视招来杀身之祸。”

    俞明海抬起头看看席地坐在平台听着他的述说面sè各异的崖山众人:“没错我的确是原东海舰队航空兵少将可是我年纪老了而且没了枪的军人又算是什么军人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在市区时饥餐露舍随时会被丧尸啃了我这把老骨头摆出这个原少将的名头来有个屁用连块发霉的饼干都换不来。再说了当兵几十年在国家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我却连一点忙都帮不。丢脸啊丢了祖宗八辈子的脸啊。所以我一直没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世再也没有一个东海舰队航空兵副政委俞明海少将挣扎求生的只是个老俞头。也就是到了崖山到了王队长手下我才过了好rì子。”

    王路yīn沉着脸对俞明海的马屁混不在意:“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问你十一号作战方案到底是什么方案?!”

    其实不仅王路所有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在俞明海的回忆中被反复提起的十一号作战方案。

    有人嚷嚷道:“王队长那还用问吗?肯定是派当兵的专门去保护那些有钱有权的人了!他妈的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是当官的和富人爬在我们小老百姓头!”

    但也有人怀疑道:“不太可能吧照老俞头的说法这部队里也到处是丧尸乱了套了大家都只想着自救谁还会去救官员和富人?你想想。这种时候连命都快没了给你一顶官帽给你一个亿。又有个屁用啊?当兵的也不是傻子这种没好处的事情可没人做。”

    徐薇薇突然道:“这可不好说我家原来住在环城南路生化危机刚暴发路还没被大量车祸的车子堵住时的确看到有军车开过。面有背着枪的当兵的我们小区里还有人向他们挥手求救可那军车停也不停就开过去了。”

    立刻石窟里又是一片骂声仇官仇富的心态到了顶点。

    “安静!”王路大吼声瞪着俞明海道:“快说那个什么王八蛋的十一号作战方案是不是派jīng锐部队护送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佬到什么秘密基地建立安全营地了?姓俞的。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老子那些安全营地在哪里?要不然就算你年纪一大把。老子也不介意让你吃点生活!”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对啊肯定是这样就象那些当官的不管老百姓吃地沟油剧毒农药三聚氰胺而给自己的食堂搞特供米特供菜一样这些公仆们肯定给自己建造了一个绝对安全的营地!

    没错一定是这样!那营地里有高大结实的围墙有充足的枪支弹药清洁的饮水。大量的食物有电有完善的医疗设施……总之在末世里生存所需的一切在那里都应有尽有。

    相比之下崖山就是个破落的小山村。

    如果能到那样的安全营地里生活。大家才算真正脱离苦海了。

    大伙儿的眼珠子都绿了有人已经失态的站起身颤抖着声音道:“老俞头你最好把那些营地的位置都说出来咱们齐心协力从丧尸堆中杀开条路到那些营地去。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我们就带着你一起去那安全营地总比你呆在这个破石洞里强。”

    王路皱了皱眉这“破石洞”可也是他苦心经营出来的这些人都还没过河呢就开始折桥了没这“破石洞”你们都该在露天里被风吹得发抖了。但此时此刻王路顾不这些小意气那些安全营地也一样让他怦然心动你妹的真以为天天和丧尸打生打死很爽啊王路又不是受虐狂如果有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他宁肯带着一家人去过混吃等死的rì子。崖山基业什么的去他个逑。

    面对着众人急切甚至贪婪的目光俞明海面浮起了怪异的笑:“安全营地?这世哪里来什么真正的安全的地方。大伙儿经历生化危机这样长时间了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中枢都完蛋了这世还有什么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我们只能依靠自己只有靠我们的双手才能建设起真正安全的家园。崖山不就是吗?”

    在崖山众人中封海齐一直不惊不咋地听着俞明海的述说脸波澜不惊听到俞明海这几句话他难得地点了点头:“老俞头你这话才真正说到点子了。这世靠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

    王路急了:“老封你别听这老家伙鬼扯你也听到了他承认有十一号作战方案存在全国全军兴师动众搞了这样一个突发情况下的应急作战方案不是为了建立生存营地难道是让当兵的到处乱跑打酱油啊!”

    王路转过身瞪着俞明海道:“老家伙你最好说实话老子可没多少耐心。”说着将拳头捏得骨关节咯咯响。

    俞明海承受着四周众人的怒视却一脸淡然:“你放心我会好好向你解释什么是十一号作战方案的。”

    俞明海左右瞧了瞧突然起身从一个帐蓬前捡起了一包方便面他几下拆开包装袋取出了里面的调料包高高举起:“这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俞明海是疯了吗?俗话说得好千夫所指无疾而终面对崖山众人的怒火俞明海居然一点也不怕还拿着包方便面问东问西――这老小子活腻味了吗?

    黄冬华平时很受俞明海照顾刚才众人一片喊打喊杀时他是少数几个为俞明海的安危担忧的但他人小言轻。帮不了俞明海任何忙这时听俞明海发问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特殊目的连忙道:“这是调料包。”

    俞明海点点头:“没错。这是调料包里面有脱水的肉和蔬菜。这方便面虽然不起眼防腐xìng能却不错咱们现在在超市里找到的没有变质的最多的食品就是方便面了。可大家知不知道这方便面的调料是依靠什么来防腐的?”

    黄冬华忙道:“用防腐剂。”

    俞明海摇了摇头:“错。常用的防腐剂有异味放在方便面里会破坏口味很多人不知道方便面调料包防腐用的其实是……”

    “辐shè。”王路yīn沉着脸道:“是辐shè我以前到方便面厂家采访过就看到厂家用辐shè源照shè调料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再也不吃方便面了。虽然厂家说。这核材料的半衰期很短的可我依然不放心。那玩意儿照一下连在地球生存了数亿年的细菌也活不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去试试这核辐shè的威力。”

    俞明海点点头:“王队长生活经验很丰富啊。没错辐shè核材料的应用在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远远超过大家的想像食品、医药、钢铁厂甚至建筑领域到处有大量核材料在使用。一旦这些核材料在使用中出现了问题那将是个巨大的灾难。这些核材料在平时不使用时都是放在密闭的金属容器里的但有时也会出故障有一次。浙江省就有一家方便面厂在用核材料照shè食品时机器卡住了辐shè源暴露在空气中造成重大核事故幸好当时撤离人员快。这才没造成伤亡。”

    王路越听神sè越不妙他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屁股坐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垂头丧气的神sè。

    俞明海还在不着边际的唠叨至今没说出那些安全营地的下落可王路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俞明海瞟了王路一眼暗中点点头不愧为崖山的首领王路想必已经猜到了十一号作战方案的真实内容看起来他能稳居首领之位的确有两把刷子只从自己零星几句话里就能勾勒出重重迷雾后的真相。

    只不过绝大多数崖山人还是属于“不明真相的群众”俞明海知道自己不把情况说透他们是无法理解的。

    俞明海沉声道:“没有安全营地从来就没有什么安全营地。十一号作战方案设定时假想的背景就是全国遭遇生化类武器的袭击从机关企事业到军队、学校都有大批人群被感染各级zhèng fǔ部门瘫痪交通运输瘫痪通讯电力瘫痪为了躲避感染大量人群无序离开城市治安形势败坏到了极点到处是烧杀抢劫。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所剩无几的能掌控的力量绝不是去建立什么子虚乌有的安全营地而是要尽量保留这个国家元气控制事关国计民生的要点让人们在生化武器的席卷过后能重新在废墟建立家园。”

    “我们的生化病毒学专家研究认为人为制造的生化病毒并不稳定变异很快一代病毒威力很强无论是感染率、致命xìng都是非常恐怖的甚至可以说无法有效阻止但病毒本身也是会变异的第二代第三代病毒相比之下就会弱许多人们得以活命的机率也相应增大。我们的专家经过数据模型计算后确认这一周期为两年到四年。也就是说最短只要熬过两年生化病毒就再也威胁不了我们了。”

    “但可惜的是在这一年时间里我们也制作不出完满地解决生化病毒的疫苗大家一定还记得全世界独一份的sars疫苗是我国在经过那次袭击整整2年后才宣布研制出来的而sars在我们看来还不是一种完美的生化武器。所以人们对抗生化病毒的唯一途径就是硬抗以人类进化史曾经无数次挽救我们的天然免疫力和生化武器对战。”

    “面对生化病毒每个人都是战士而战场就是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能帮助他。”

    “做为国家唯一能为老百姓做的事情就是让这片土地尽量少受蹂躏少受伤害以期在生化病毒失效后让人们能利用现有的设施尽可能快地重建家园。”

    “用来照shè方便面调料包防腐的核材料是遍布这片大陆无数极度危险xìng物质的一小块你们可以想像如果这些核材料在动乱中流失了暴露了那么我们将在生化病毒之后再次经历核辐shè的危害而相比病毒辐shè造成的伤害将持续几代人。其实不仅是核材料核电站、能毁灭下游无数个城市的巨型水库、巨毒有害的化工厂、贮藏有致命病毒细菌的研究所都是需要保护的对象。”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制订之初就不是为了保护人而是为了保护危险物品。每个军区会根据事先制定的行动预案派出jīng干的小分队分赴各处保护战略要点控制危险物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四百八十章 拯救每一个人的秘密行动

    崖山石窟中一片沉默,每个人都在沉思着俞明海的话,王路突然轻声道:“秦山核电站、大亚湾核电站、田湾核电站、岭澳核电站、三门核电站、阳江核电站、三峡水库、龙滩水库、龙羊峡水库、安江水库、丹江口水库、大连化工、大庆石化、齐鲁石化、běi jīng燕山石化、扬子石化、宁波石化……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出了问题,这都将是我们整个民族的浩劫”

    有人忍不住道:“难道所有的部队都派到那些地方去了?咱们可是有200多万的军队啊”

    俞明海叹口气道:“我们的部队虽然多,可摊到这样大一个国家里,撒胡椒面一样又能撒到多少,而且,从东海舰队的情况看,在舰队司令部失控,大批干部、战士死亡的情况下,能聚集起多少战士实在是不好说――唉,我们的战士也是人,碰到这样的事也会恐慌,脱离部队的战士不会少这一来二去,真正能坚持下来以坚定的意志执行十一号作战方案的,天晓得会有多少人”

    封海齐突然道:“还是有人的离甬港市最近的核电站是三门核电站,直线距离只有100公里,如果核电站出事的话,现在我们都已经受到辐shè了我相信,现在一定有一群真正的好小伙子,真正的共和**人,正在坚守着核电站”他突然站起身,四下打量着各怀心思的崖山众人,高声道:“说到安全的营地,我想现在三门核电站绝对是最安全不过的,因为有一群人正在舍生忘死的保护着它,谁想离开崖山去三门核电站,我绝不拦着”

    人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垂下了眼不敢回视封海齐,开玩笑,这三门核电站就像颗不定时炸弹如今虽然是安全的,可谁能保证它永远安全,军人也是人,保护核电站的战士们肯定也会感染生化病毒在受到尸cháo袭击时也会丧命,带的枪支弹药再多也会耗光,到那时候,失控的核电站就会让周边数百公里内的幸存者,从玩“生化危机”切换到玩“辐shè”了

    王路突然站了起来,面对俞明海,认认真真鞠了一躬:“对不起我刚才对您粗暴了点,我们的国家,依然还是有战士在为它奋斗牺牲”

    俞明海连忙站起来道:“王队长,这不怪你,不怪你唉,生化危机前我们的上上下下的确存在不少问题,也难免老百姓仇官仇富,说到底根子还是出在我们这些为政者的身上我当年坐在位子上时可也干过一些违背组织纪律、违背良心没屁眼的脏事不过也请大家相信,这个国家虽然有不少乌龟王八蛋,可一样有在生死存亡时挺身站出来的英雄数千年来正是这些有名的、无名的英雄,让中华一次次浴火重生王路,王队长,你就是这无数无名英雄中的一个,放在以前,谁能想到,你一个默默无闻的网络编辑,居然能在这丧尸遍布的环境中,救下我们这样多人?”

    果然是人老成jīng,俞明海这个马屁可是拍得结结实实却又让人心悦诚服

    王路连忙摆摆手:“当不起当不起,大家都是讨口饭吃”

    事到如今,原本一场针对俞明海的批倒批臭踩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批斗大会也变了味,大伙儿经历了数次忽喜忽忧后,个个身心疲累,原本对俞明海的敌视自然烟消云散

    当然也有人心里依然有点疙瘩,嘀咕道:“也真不知道制定这十一号作战方案的人怎么想的,不是说以人为本嘛,这样宝贵的兵力不去救人,却去救什么物品,如果人都死光了,就是所有设施都完好无损,又有什么意义?”

    立刻有人反驳道:“话不能这样说,这就像下棋一样,有的地方是必死之地,该放弃就要放弃,守住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是什么心态?典型的屁民心理什么叫下棋,我们是棋子吗?可以任由人舍弃的?我们是人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当棋子挪来挪去,不能随随便便定我们的生死我看你是以前在体制里当奴才当久了,一点腰杆子都没有”

    “**,你他妈找打是不是?”

    “来啊,谁怕谁啊,就你这德xìng,以前也是拿钱发贴全家死一户口本的货sè”

    王路怒吼一声:“够了吵什么吵有jīng力窝里横,给老子下山杀丧尸去”

    俞明海似乎有些迟疑,他咬了咬牙,突然道:“其实,我们的国家并没有放弃老百姓,没有让大家自生自灭,十一号作战方案里还有一项极为特殊的行动,就是为了拯救每一个人而制定的”

    王路有点不痛快,拉长着脸,俞明海这瘟老头子,拿人开涮是不?刚才啰里巴嗦一大通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军队已经瘫痪,唯一的机动力量用来保卫高危地区的安全,可现在怎么又冒出个“拯救每一个人”的行动来?这兵力难道是孙大圣的猴毛,拨一把化身千万?他拧着眉道:“老俞头,你有啥话说痛快点,吞吞吐吐的象什么样儿?”

    俞明海叹了口气:“莫怨老汉我说话磕巴,实在是这项行动存在太多未知数,这说出来,极有可能只是给大伙儿一个虚幻的希望”

    王路冷着脸道:“啰嗦到底是啥行动?”

    俞明海道:“十一号作战方案里有一项优先级别最高的行动,行动的具体内容就是护送一份早已经确定了名单的人员,坐军用飞机到běi jīng去这份名单里的人员,都是我国最出sè的生化学家、病理学家、传染病专家、防疫科顶级医生等”

    王路猛地跳了起来:“疫苗疫苗一定是疫苗没错在这个时候,唯一能真正拯救所有人的武器只有疫苗这批专家一定是被护送到běi jīng的秘密基地里研制疫苗了对不对?对不对?”

    平台上的众人个个动容――疫苗啊,生化病毒的专用疫苗啊在生化病毒暴发之初,许多人都曾经想到过这个问题,甚至还有人冒着千难万险跑到防疫中心试图找到疫苗――当初奚加朝就这样干过但遍布丧尸的防疫中心再明白不过的告诉幸存者,连防疫专家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不用说研究出实用的疫苗了时间一长,大家也慢慢了解到,目前的幸存者其实个个都属于生化病毒免疫人群打不打疫苗倒是无所谓了,所以渐渐的,再没有人去cāo心疫苗的事儿――有这时间还是多收集点过冬的粮食是正经

    就连王路,关着奚加朝一家子这样久时间也已经忘了初衷是想拿这一家子弄出疫苗来――开玩笑,王路连禾苗都培育不来,还疫苗呢

    但现在,从俞明海嘴里得知,国家早就已经安排了专家进行疫苗的研究任务,众人还是禁不住一阵sāo动

    关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打了这疫苗,是不是再不也用怕被丧尸咬了?”关这问题是绝对大多数人关心的,说实话,丧尸攻击力并不强,你想想,被人咬几口,只要不是咬在关键部位,绝对死不了但事实上人们在被丧尸咬了一口――哪怕是小小的一口后,就会绝望地失去战斗下去的信心因为在王路的断肢抢救法出现前,再小的伤口也意味着数小时后的必然的变异

    如果疫苗能成功阻断生化病毒在人体内的变异,那么人类战胜丧尸就只剩下了一个时间问题

    黄冬华在旁边喃喃地道:“不知道这疫苗能不能治好那些丧尸――那些已经变异的人?”

    这句话声音很轻,然而在众人耳旁却如扔了一颗炸弹一样――能彻底治愈丧尸的特效疫苗?**,那还和丧尸打什么仗啊,扔了斧头和砍刀,带上注shè器,给每一只丧尸打一针,几天后,那些丑陋的丧尸,就又重变回了你的爱人,亲戚朋友,同事……

    徐薇薇怪异的呵呵了几声:“黄冬华……你这话真是孩子气十足,这怎么可能……”她突然说不下去了,一返身扑到李波怀里放声大哭:“我爸爸妈妈都变成丧尸了,如果、如果真有这样的疫苗,那他们还有救还有救老天保佑他们千万千万不要被别的幸存者杀了”

    王路木然站在当场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鄞江镇上曾经yīn谋害过自己的养丧尸之子的长发女,难道,她坚持认为自己孩子只不过是得了病,一定能治好的信念,是真的?

    难道,那些死在自己和自己领导的崖山众人手下的丧尸和智尸,其实是完全可以治好的?我们只不过是在同类相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在崖山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大家只要找个有充足饮水和食物的地方躲起来,舒舒服服睡大觉,然后等着有一天,zhèng fǔ空降疫苗,打下屁股针,大家又可以重过上幸福的生活了

    俞明海早就察觉到了众人之间的古怪气氛,他长叹一口气,大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刚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的原因秘密的基地、大群的专家、神奇的疫苗这些听起来的确很振奋人心,可大家想一想,这成功研制出疫苗的希望到底有多大?”

    “在丧尸密布的城市里,我们的战士能不能找到肯定已经流散的专家?专家能不能安全送到军用机场?飞机、燃油、飞行员届时能不能候命?到了běi jīng后,那个传说中的基地是不是已经建设完毕并能安全启用?电力能不能恢复?相关研究设施有没有到位?饮水食品怎么解决?基地有没有足够的安全保卫力量,既要防备丧尸也要防备不怀好意的幸存者的攻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而最最重要的是,我们凭什么能保证,一定能研究出生化病毒的疫苗来?”

    俞明海的吼声就像是给了众人重重一棒,是啊,凭什么就能保证疫苗研究就一定能成功?

    王路抱着胳膊,似乎自言自语道:“艾滋病毒出现在1980年,此后数十年,设在联合国的全球基金每年出资上百亿元给130个国家的300多个研究机构希望能研制出艾滋病疫苗然而在和平年代里,全世界顶级的机构,最聪明的专家,却至今也没有研究出这个据称是从猩猩身体里传播过来的小小的病毒疫苗我们又凭什么认为这个能在瞬间传遍全球,将数十亿人变成还能行走的尸体的生化病毒,是一小群人,在丧尸围困缺食少衣的情况下,能够在短时间内研制出疫苗的?”

    “呵呵,也许终我们一生,也看不到那疫苗的诞生”

    封海齐大步走到王路身边:“王队长说得对,我们不能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这样飘渺的希望上,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与其妄想着什么疫苗坐等着那些不知道躲在哪里当缩头乌龟的专家们把疫苗送上门,还不如好好在王队长带领下多杀几只丧尸,多种几亩土豆来得实在”

    崖山众人其实也是关心则乱,咋一听到有关疫苗的信息,头脑一热,各种胡思乱想就冒了出来,等得听到王路和封海齐的话,大家稍一琢磨也立刻明白了这个道理,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这秘密基地在哪儿都还没影儿呢可尸cháo却是就在眼前,就在崖山山脚下

    王路有些懊恼,自己刚才错了,错就错在不该让俞明海当众将这有关疫苗的消息说出来诚然,听到遥远的北方还有一个秘密基地正在为人类的生存进行最后一搏,的确挺感人,也挺激励人的,但它同样也有负面效应,这个飘渺的希望在一定程度上会降低崖山的士气――和丧尸战斗的士气

    没错,希望带来的是士气的低落

    在此前,崖山每个人,从王路到黄冬华,都是站在悬崖边上的囚徒,没有任何一个人有退路,因为yīn魂不散的生化病毒在后死死追赶哪怕是抗过了二度生化病毒,却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抗过三度、四度进化的生化病毒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有背水一战,所以每个人在面对丧尸时,哪怕是老弱妇女,也挺身而上,大不了一死而已

    可现在听到有疫苗的信息后,人人都是惜命的,在再次面对丧尸时,肯定会迟疑――如果有了疫苗,整个人类都会得救,我又何必冒生命危险呢被咬了变成丧尸还罢了,万一丧尸胃口太好,将老子整个儿吃了,就算疫苗出世了也救不了已经变成白骨的老子,那又何苦来哉

    人人惜命,个个退缩,王路就算是有异能也不顶用啊,别说什么发展崖山了,大伙儿当缩头乌龟

    当然,事情不至于真的到如此夸张的地步,毕竟那疫苗还不知道在哪里飞呢,而崖山众人却面临着尸cháo、过冬等一系列很现实的问题,但人心或多或少受影响是肯定的尤其是王路并不是靠自己的铁腕统领崖山,手底下人的心思一多,他这个上任不久的官,非抓瞎了不可

    王路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自己就不该那么冲动,直愣愣跑到平台来逼供俞明海,悄悄把他弄到龙王庙问不行吗?自己果然是官场的雏儿,这点事都能办砸喽

    封海齐年老成jīng,看到王路一脸便秘一样的为难样,知道他还有些话想问俞明海,却又不方便当众问,便主动道:“行啦,大伙儿刚才听老俞头讲他的遭难故事听得够多的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就算是当兵的,手里有枪有子弹,也架不住生化病毒的感染啊,咱们这些人能劫后余生,可不知道有多幸运,那我们要好好珍惜这份幸运散了散了,也到了饭点的时候了,大家准备晚饭去”

    众人倒也顺丛,纷纷散开各自去忙碌自己要办的事儿,当然期间也不时会互相讨论着从俞明海那儿听来的信息

    王路冲着几个部长一使眼sè,又冲着俞明海歪了歪脖子,匆匆带头向龙王庙而去

    20分钟后,龙王庙大殿,王路一家、各位部长以及余明海共坐一堂,连周chūn雨也被封海齐特意叫了过来――虽然他没有挂职,可却是王路亲信中的亲信王路甚至想过让周chūn雨当个什么生产队队长助理啥的,以帮助自己严密的掌控崖山这一节,别人不知道还罢了,封海齐却是再清楚不过,所以碰到大事,他是必定叫上周chūn雨的

    在崖山众中,说到对五路了解最深的,第一是陈薇,第二,却是封海齐了封海齐在基层多年,形形sèsè的人看得多了,王路的xìng格,他到崖山不久就摸了个底儿掉

    王路此人,算是有点才能,却又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人偶然有点良心,做事时时有些冒失,吃了苦头会吸收教训,可有时头撞南墙为了面子也会死不认错有点自恋,也有点自尊,重视他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有时又有些自傲,多少有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风骨未完待续)

    .RT

第四百八十一章 饮马碎叶城的意淫

    王路这种人,在以前的社会里注定是混得不如意的,无他,不入群。

    但在生化末世这个一切规则已经推倒重新洗牌之机,王路却凭着他的坚韧和一点点小运气,立足崖山,并正rì渐向盘踞一方发展,如今王路初掌大权不久,正是对权力逐渐认识又逐渐迷恋的时候,表面上平和,一如往常对谁都笑嘻嘻的,可骨子里对自己的权威看得很重,不容有人窥视,更不允许人家染指,可偏偏又不知道该怎样握住手里的权力,这就难免张皇失措,举止失了分寸,有时会太过敏感,看谁都是不怀好意。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封海齐非常注意维护王路的权威,他在王路面前从来不苟言笑,做事一板一眼,对王路的权威绝对珍重,但又不让他胡乱插手,以免坏了大事,这也是他不经意间教导王路身为领导者的领导艺术――但凡领导并不是什么都要管,而是管该管的,要不然,大小一把抓的结果只能是瞎胡闹。

    封海齐特意悄悄儿派人叫来周chūn雨,正是摸透了王路的心思的举动,所以当王路看到匆匆赶来的周chūn雨时,有点诧异,但也有点高兴――他只是下意识地以为周chūn雨是无意中回来遇到这次极为重大的聚会的。

    没错,这是次重大的聚会。

    但这只是王路的直觉,究竟这“重大”“重”在哪儿又“大”在何处,他自己也不太摸得清。

    这一切的由头,还是在俞明海这老头子身上。

    俞明海在石窟平台的一番话,将所有的听众震了个七荤八素,但王路是敏锐地发现,俞明海的话中,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消息――事关崖山今后发展和生死存亡的消息。

    王路背着手,傻傻地看着龙王像发怔,琢磨着该怎样向俞明海提问。众人坐在一边,倒也没人催促他,陈琼乖巧,早悄悄儿叫过王比安。给众人递上了滚荡的茶水,点心,瓜子,还抬来了几只取暖器。大殿上很快暖烘烘的,众人喝着热茶,嗑着瓜子,倒似开起了岁末茶话会。这会儿已经到了12月底了。过几天就是元旦,这要放在以前单位,都是人人没心思干活的年尾巴。

    这倒不是大伙儿不尊重王路,实在是俞明海刚才一番话给大伙儿冲击力太大,人人心里都在翻江倒海,有一肚皮的话想问,但又不好抢在王路头里,那便只有放松点。静听王路发问。

    王路终于转过身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随手接过陈琼端过的一杯茶。正想喝一口,茶杯凑到嘴边,又放下了,对着俞明海道:“这生化病毒,是不是白头鹰搞的鬼?你刚才说生化病毒危机暴发时,民用通讯网络受到大规模干扰以至瘫痪,我想来想去,也只有白头鹰有这个能力了。”

    俞明海很快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因为这次生化病毒是全球暴发,如果是白头鹰搞的鬼。他们也不至于连自己国家也下手啊。再说了,白头鹰虽然霸道,可毕竟是商业立国,毁了全球,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周chūn雨刚才已经从陈薇那儿听说了俞明海在平台上说的一番话,这时插嘴道:“这可难说。白头鹰其实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生化武器研究制造国,生化病毒可能就是他们制造的,因为意外而泄露了,白头鹰因为控制不住病毒的传播,干脆拉着全球一起陪葬。大家想想,世界上这样多国家,只有白头鹰有实力将病毒进行全球同步撒播。它的空天飞机X-37B可是号称一小时内全球直达的。”

    封海齐和俞明海同时摇了摇头,俞明海道:“小周,你不要小看我们国家的空防能力,别的不说,就我原来的老部队的多款新型雷达,都能侦测到白头鹰的隐形飞机,X-37B只是飞得快,可并不隐形,全球撒播病毒这样大规模的行动,根本隐瞒不住。白头鹰就不怕其他国家核报复?哼,真要是他们干的,我看就连他们的盟国那些欧猪国家都会往美洲大陆不要钱一样扔核弹。别看他们都自称什么民猪国家,可骨子里,都是强盗的子孙。”

    谢玲皱着眉道:“可我再怎么看,这民用通讯受干扰也有人为的有组织攻击的痕迹――不管怎么说,生化病毒不会让网络也上不了吧?就算是网管都成了丧尸,但网络在无人护理情况下只要有电,还是能运转一段时间的。可我的印象中,在生化危机暴发初期,虽然还有电,网络、手机,却已经没法使用了。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人为的攻击!”

    李波突然举了举手,王路忙道:“李部长有什么要说的?尽管放开说,咱们今晚就是要将这事儿搞个水落石出,他妈的,自从生化危机暴发后,就是两眼一抹黑,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子可不想做个枉死鬼。”

    李波连忙道:“我也只是有一点点个人的想法,不是很成熟,说出来大伙儿可别笑话。”

    李波咳嗽了一声道:“我觉得,网络和通讯故障,肯定是白头鹰搞的鬼,但生化病毒,却绝对不是他们的手脚。”

    “这事儿,咱们得分开看,一码归一码。生化病毒太――该怎么说呢,太神奇了,这可是能让死人复活的病毒,这样的病毒就算是白头鹰也搞不出来。怀疑SARS是白头鹰搞的,倒有可能,可他们的水准,也就到这一地步了。这样逆天的生化病毒,绝对制造不出来!”

    “但是几乎和生化病毒同步暴发的网络通讯故障,却绝对是白头鹰的手脚。原因很简单,它就是希望因此而加重我们国家的伤亡。”

    李波越说越激动,情不自禁站起身来:“生化危机过后,什么最宝贵!人口!所有的工厂机器都在那儿摆着,只要有足够的人口,就能开动它们,就能恢复文明。这个时候,幸存的人口越多,恢复的元气越大,国家重新站起来的时间也越短。而相应的。那些小国,一方面人口少,另一方面本身国家基础建设落后,必然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如果一个大国有心。甚至可以趁机灭了那些小国家,以拓展自己今后的生存空间。”

    “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帖子,认为整个地球上,真正称得上工业国家的只有8个,而各工业门类齐全的,却只有两个――白头鹰和我国,我国的工业系统。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绝对称得上是最全的,小到绣花针,大到高jīng尖的航空发动机、宇宙飞船,都能自己dú lì自主的建造。反观别的国家,就连老毛子,他的轻工业也是残缺的。也就是说,如果生化危机过后。一切从头开始,全球贸易和航运断绝的情况下,只有白头鹰和我国才能真正意义上的不依靠外来资源。dú lì自主的恢复强盛大国,而其他国家,都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是强横如老毛子,他的人口基数实在太少,人口又多分布在东欧,到时候,远东可能连一个活人都剩不下,我们恢复汉唐盛土饮马碎叶城,将不再是梦想。”

    “甚至连白头鹰――大家可以想想看,以现在生化病毒感染率超过90%的比例来看。我国还有近2亿幸存者,而白头鹰只有数千万,他们的力量只足以守土,而我们却还有余力开疆拓土,到时候,亚洲人是亚洲人的亚洲。亚洲既中华,将不再是妄言。”

    “我想白头鹰也有聪明人,他们也必然看到了一点,所以,既然大家都拿生化病毒没有办法,那么千方百计干扰我们,让我们在生化危机暴发之初因为通讯网络的故障而无法有效实施自救,因此而死更多人,消耗我们复国的力量,就是白头鹰最好的方法。”

    “更妙的是,实施这样的打击甚至不需要白头鹰派出一兵一卒,他们只要在遥远的北美动一下手指,我们所有应用了他们的电脑芯片、软件的电子系统就会瘫痪。偏偏我们还有苦说不出,甚至不能以此为依据对白头鹰进行核报复。”

    “高明啊高明啊,白头鹰这一招,真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

    所有人,包括王路在内,都呆在当场。李波这一番高谈阔论,起初听起来有点荒唐,可越听大家越觉得有理,到此时,已经没有人会质疑李波,因为真相,有时候就是这样荒唐。

    王路吁了口长气,这就是传说中理工学生的推理能力吗,果然,秒杀文科生啊,换了自己,根本不可能从一个不起眼的通讯故障里推导出这样的大布局来――自己原先还一直以为是整天只会打游戏的头顶四只眼天天熬夜打手枪四肢麻秆一样的机房管理人员不是变成丧尸就是撒腿跑了才造成通讯及网络瘫痪的。然而,没想到平时不哼不哈的李波,居然还是个隐形的愤青加自干五,瞧瞧瞧瞧,什么亚洲既中华,饮马碎叶城都嚷嚷出来了。

    不过,这想法果然很爽,当然当然,依着王路的思路,步子还可以更大点,目光还可以更长远点,比如说,吞下整个西伯利亚,直到北极……

    陈薇早就听得端着一杯茶愣住了,这时才喃喃道:“可是,可是老俞头――不,俞少将不是说,那个什么那霸有战机起飞吗?难道那儿的动静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俞明海忙道:“陈老师,别叫我什么少将了,一个退休老头子,当不起。”他咳嗽了一声道:“那霸的战机出动,真和我们没关系,它们的飞行方向是太平洋上的一个海域,和我们这边的大陆完全是南辕北辙,就算是派电子战飞机来干扰我们,也不是那个方向的。”

    陈薇不依不饶:“可要是照着李波部长的话说,这世界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白头鹰为什么还要顾着太平洋一个连小岛都没有的海域呢?这没道理啊。”

    俞明海一怔,苦笑着道:“这个、这个,这方面信息实在是太少,我也说不上来。”

    王路挥了挥手:“老婆,这方面就不要计较了,也许真是巧合,可能正好白头鹰在搞什么演习。”

    王路扭头问俞明海道:“老俞头啊,你觉得这十一号作战方案有几成成功的希望?别的不说……”他压低嗓子:“三门核电站能确保安全吗?”

    的确,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三门核电站离甬港市实在太近了,一旦爆炸,核灰尘肯定飘满整个浙江省。

    王路苦着脸道:“要是不够安全的话,那我们这崖山就呆不得了。只能走,往中西部方向走,核电站集中在沿海一带,核废水随着洋流到处飘,连海岛也住不得了。”

    裘韦琴忍不住道:“这真要走的话,距离可就远了,少说要到300公里开外。才能躲过核尘土的污染,这、这也太不现实了。”

    是不现实,真当这满世界的丧尸智尸是假的啊,就算有异能在身,王路也不敢说拖家带口逃出这300公里,就是让你徒步30公里,也够呛。

    俞明海也摇摇头:“王队长,这话你让我怎么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做得再好也有各种突发状况,更何况是遇到这样的生化末世?我们以前做预案。只是考虑人为的生化武器袭击,感染率是30%,可现在却是90%。而且生了病死了的人还会变成丧尸袭击。我们的战士义无反顾地去完成任务已经非常勇敢了,至于任务能不能完成,那可是天晓得了。但现在看起来,三门核电站还是安全的――”

    王路打断了他的话:“这可不好说,没准三门核电站已经爆炸了,核尘土早已经顺着风向飘了过来,玷污了我们的饮水和土壤,我们的身体里全是核微粒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正昂突然道:“如果是那样的话。这样长时间下来,咱们崖山上肯定早就有人生辐shè病了,特别是老人和孩子,是最易生病的。”

    王路嚷道:“可不是这样,钱医生,咱们卫生院里可有什么仪器查辐shè病的。对了我记得那个什么盖革计数器可以查人身上有没有辐shè,这玩意儿咱们崖山有没有?”

    钱正昂道:“这倒也不用什么盖革计数器,真要是三门核电站爆炸了,我们现在这里肯定有人大把掉头发了。”

    众人闻言下意识地摸摸头发,王路也摸了把,结果除了头油,啥都没摸到。

    钱正昂道:“放心吧,大伙儿暂时还没有得辐shè病,这三门核电站,还是安全的。”

    证明自己暂时没得辐shè病,王路松了口气,继续琢磨着李波刚才的一番话。

    李波的话初听上去很爽,可是仔细一想,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典型的愤愤们的意yín而已。

    通讯网络的袭击,十有**是白头鹰搞的鬼,但是,白头鹰也好,李波这样的愤愤也好,都没有想到一点,那就是感染了生化病毒的人并不是死亡,而是成了丧尸。

    国朝巨大的人口在相应产生上亿的幸存者时,也一样产生了以10亿计数的丧尸、智尸,这哪里还是什么优势?根本就是巨大的灾难。

    最起码,在能有效治愈生化病毒的疫苗诞生前,这片大陆的近2亿幸存者,要与丧尸智尸拼死作战,以取得生存空间,而压根儿不是什么开疆拓土,成就什么千古霸业。

    而相对来说,其他国家因为人口少,生存压力相对轻一点。

    王路估计着,如今rì子过得最爽的应该是袋鼠国了,无他,国土大――本身就是一块大陆,人口少――比国朝一个一线城市人口还少,更写意的是,气候温暖,有无以计算的野生动物。袋鼠国上至幸存者,下至丧尸,捉几只行动缓慢的考拉就能过上幸福的rì子了,幸存者就算打不过雪梨这样城市里的丧尸,撒腿跑到沙漠里还能学学以前的土著过小rì子呢。

    脚盆国就悲催了,国土狭窄不说,城市人口相对集中,更有大批宅男,面对丧尸除了尖叫什么办法也没有,凹特曼出场也不顶用,就算是想往农村跑,跑不了几步就到海边了――除非渡海。

    我cāo,王路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脚盆国的幸存者不会逃到大陆上来吧?也许他们认为这里国土辽阔,物产丰富,更易生存也说不定。他们可是好几代人都梦想着霸占这块大陆呢,哪怕到了21世纪,也依然牢牢地抓着我们的一个小岛子不放。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肯定也会尝到,什么叫丧尸人民战争的江洋大海,就像他们的老一辈畜生半个世纪前尝到的那样。

    远了远了,想这一切都远了点,王路晃了晃脑袋――还有更急迫的事情等着自己问呢。

    他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大殿上也同样激动莫名的众人的议论:“老俞头啊,你说的那个疫苗研发基地,在哪儿?”

第四百八十二章 忘战必危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基地,研制疫苗的基地,才是俞明海透露的一系列信息中最关键的,虽然王路担心这个神奇的基地存在的信息会动摇崖山的人心,但要是说他能视而不见置若罔闻,那根本就是胡扯蛋了。

    谁都惜命。

    如果能到那个基地去,不但能获得最强大的武力保护,还能就近优先获得疫苗,当人们还在这片大陆的废墟上与丧尸与命相搏时,你、和你的一家却安全了。永远的安全了。

    这***不是诱惑,什么是诱惑?!

    绝对致命的诱惑!

    要知道,王路在石窟平台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时,甚至一闪念想过,是不是带着一家人立马跑到1第四百八十二章   忘战必危0多公里远的栎社机场去,没准儿,机场里还会有几架飞机呢?听说驾现代化全自动的飞机很简单的,王路以前好歹玩过微软的飞行游戏,还记得一些通用型客机的驾驶方法――3个小时后飞机就能抵达běi jīng。

    自然,这想法太过疯狂,王路很快抛到了脑后,但从心底来说,虽然不能去基地,但还是想知道它在哪里。套句以往的革命语言说,这可是这片大陆上所有幸存者的圣地。

    它是灯塔,是电,是光――是这片死亡大陆上惟一的光明和希望。

    “疫苗研发基地,到底在哪儿?”王路再一次问。

    俞明海的一张老脸突然变得非常古怪,紧张,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愧意,半晌,他才在众人的注视中,喃喃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个基地在哪里。”

    王路当场就跳了起来:“老俞头,你可别想蒙我!虽然你已经离休了。可以你这级别,了解一些机密并不是什么难事,这基地,可不是一个火柴盒。能随便藏在哪个角落里,光那规模堪比一个小村镇的巨大第四百八十二章   忘战必危的工程量,就隐瞒不了有心人。”

    老俞头皱巴着老脸:“不是我老头子有心隐瞒――到这一地步了,我又何必瞒着,各位,实在是,老头子我连这个基地有没有建起来都不知道。”

    “各位都是知道国朝官僚作风的。这十一号作战方案,涉及部队的事儿十成中总能办成个六七成,可涉及地方上的,那就不是一句两话能说得清的,光各种扯皮就能耗死你。”

    “十一号作战方案,原本是根据2003年的SARS制定的,可现如今距离SARS已经快10年了,无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zhèng fǔ部门。早已经把它抛之脑后。别的不说,当时SARS暴发时,敢当众吐痰的人是人人喊打。可现在呢?就是医院里的大夫也是张嘴就吐。国民的劣根xìng啊,没法子。”

    “因为SARS此后并没有再次卷土重来,这留在文件纸面上的十一号作战方案越来越不受重视,除了我们部队还会举行演练外,地方部门基本没什么动静。”

    “要知道,基地建设、器材配制这一块,原本都是由地方zhèng fǔ负责的,可我听说,原本在běi jīng附近的一块选址,已经被当地zhèng fǔ出让给房地产开发商了。说起来。这也怪不得地方zhèng fǔ,这块地皮位置优良,有山有水,附近就有个大型水库电站,风光秀丽,是建别墅区最好不过的地方。这几年。因为zhōng yāng宏观调控房地产,少了卖地皮的收入,各地方zhèng fǔ的rì子很不好过,许多地皮拍卖不是流拍,就是价格太低,好不容易有房地产商看中那块地皮,立刻就卖掉了。毕竟,这十一号作战方案只是纸面上的东西,而卖地的收入可是真金白银。”

    “没有了基地,配套的设备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基地到底存在不存在,存在的话,又会在哪儿?”

    王路额头青筋暴起,差点想破口大骂,骂俞明海连基地存在不存在都不知道,就在石窟里张着嘴乱放炮,又想骂那些地方zhèng fǔ,眼睛都钻到了钱眼里,放任这种事关国家、民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于不顾。渎职!这是严重的渎职!

    但生气了没一会儿,王路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他也算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在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军队的国防需要和地方上的发展需求,产生了多大的矛盾。

    别的地方也不用多说,就说甬港市吧,投入巨资修建的象山跨海大桥,就受到东海舰队激烈的反对,原因很简单,大桥就堵在全国惟一的基洛级潜艇的出海航道上。

    这处潜艇基地,还是林秃子当年在位时确定的,也是天朝海军最好的深水潜艇基地之一,当年为了威慑白头鹰不要干涉台海,天朝从老毛子手里高价弄了几艘基洛级潜艇来,建制,就在东海舰队。别处还真没有那样深的航道让这庞然大物进出。

    可象山跨海大桥一造,生生将航道堵得死死的,容潜艇进出的通道只有窄窄一线,这要打起仗来,对方甚至不用对基地动手,只要将跨海大桥一炸,整个基地就无用武之地了。

    而象山也的确需要这座桥,因为此前从甬港市到象山,绕着沿海公路走,就算是有高速也得跑3个多小时,这可比到杭州还远。所以象山虽然有优良的港口,秀丽的旅游资源,经济却是当地十一个县市区中最落后的,当地群众有急迫的发展经济的需要。如果建成跨海大桥的话,到象山只要区区半小时!

    所以为了建这大桥,甬港市的领导和东海舰队的官司一直打到军委那儿,甬港市的领导也是副省级干部、政治局候补委员,级别不比东海舰队的司令员低多少,所以也有底气吵架。

    最后的结果是,军队让位地方经济建设,因为当今世界,和平发展是主旋律。

    可东海舰队上下,一说起这大桥,就心酸得不得了,为了当地群众节省时间,我们的战略级武器,生生断了一条腿啊!

    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啊。

    可如今一切以GDP挂帅,谁还会在乎这个,类似的情景,在神州大地处处上演。当今世界跨海大桥长度第一的青岛跨海大桥,不也一样把旅顺军港给堵了吗?当年老毛子、脚盆国为了争夺这个令他们口水流三尺长的远东深水不冻港,还打了一场要塞攻防战,一场近代赫赫有名的大海战,双方死伤数万人,沉了无数战舰,赔葬的还有大清朝拖着辫子的无数良民――脚盆国为了永久占领旅顺在战胜老毛子后。搞了旅顺大屠杀――――可我们倒好,不用敌人动枪动炮,自己就挥刀自宫自废武功啦!

    所以,十一号作战方案中的疫苗研发基地,只是个存在于纸面上的基地,并不奇怪,真的,一点也不奇怪。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良久,陈薇才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如果负责这个基地建设项目的人员还活着。他一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吧,这可是生生断绝了他自己以及整个大陆人们的希望啊。”

    俞明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王队长,各位,虽然我知道,原本存在于图纸上的研究基地已经不存在了,但我相信,这个基地一定会在某处重建――,不,不应该叫重建。而是从无到有,在一片废墟上全新建设起来。”

    “大家想想,我们参与十一号作战方案的都是全军最jīng锐的战士,他们护送专家到北方后,届时发现基地并不存在,绝对不会坐以待毙。我想。到了这个时候,无论是战士还是专家都会明白,他们肩负着人类生存的最后的希望,他们一定会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努力生存下去,并尽一切可能开展疫苗的研究工作。”

    王路一拍大腿:“老俞头你说到点子上了,咱们这些普通人,都能在崖山建立起生存营地,没道理说那些jīng英战士还有那样多的医学专家,面对丧尸会束手无策。我绝对相信,就算遇到了挫折,那些战士和专家,依然有不少能够幸存下来,并且建设起那只存在于纸面上的基地。”

    封海齐琢磨着道:“如果要建基地,首要有大量易于浇灌的农田,其次是地势险要高墙壁垒,同时,还需要有长期稳定的电力供应,比如说水力发电站或核电站,此外,离大城市不能太远,因为需要从城市搜集高科技的研究器材。”

    陈老伯捂着茶杯突然笑了声:“这说起来,咱们这崖山倒是蛮符合这些要求的。”

    封海齐摇了摇头:“崖山吗?不合适。南方的城市都不宜建立这样的基地,因为太cháo湿温热了。南方的气候适宜病毒的传播,倒是北方的城市,到了冬季后气温极低,细菌和病毒在低温下活xìng降低,相对的传染率就低多了,也安全多了。”

    王路在脑海中想像了一下全国地图,他抱着胳膊道:“这样说起来,其实最合适建立这个基地的倒是东北。各位想想看,这东北是重工业基地,一应机械设施非常齐全,占领一处国有重型工厂后,其本身就是个自给自足的大型社区,周边还能相对轻易的弄到油煤铁,只要工厂能重新运转,那么军队甚至能自己造枪造炮。而且当地的人口密集度比南方小多了,到了冬季,零下几十度的气温,齐膝深的大雪,多少会影响丧尸的行动,和生化病毒的传播。此外,东北民风剽悍,不像南方人细胳膊细腿的,吵起架来骂个半天也不会动手,他们在初期对抗丧尸时,光体力就占有不少优势。更不用说,东北那成片成片机械化种植的土地了。如果我是十一号作战方案的负责人,在组合战士和专家学者的基础上,吸收一批幸存者给他们种田搞基建,绝对能打造一个生化末世的世外桃源。”

    谢玲忍不住道:“哥,你还世外桃源呢,真有这样安全的地方,为什么他们不出来救我们?”

    王路古怪地笑了笑:“傻丫头,人家为什么要来救我们?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出动一兵一卒来救其他地方的幸存者。原因很简单,对这处基地来说,他的惟一的任务,就是尽快研制出疫苗,这才是它存在的意义,其他一切事情,都排在疫苗之下。研究出疫苗。人类才能得救,研究不出疫苗,就算是救出再多的幸存者来,也早晚会感染不断进化的生化病毒。终究是场无用功。”

    “我想着,这个基地将是一个高度集权的组织架构,军人,位居顶层,负责基地的绝对安全。科学家,则是次一等,享受优厚的待遇。不需要cāo心衣食住行,他们惟一的工作就是研究研究再研究,尽早生产出疫苗来。底层则是普通幸存者,他们要种植农业,开动工厂,进行大规模土建等工作,以确保军人有枪有弹,科学家有充足的研究资源和器材。而他们自己则在前两者的保护和管理下,吃着勉强糊口的食物――因为以基地的规模,两个上层建筑的人口太多了。普通幸存者的数量不足以让所有人衣食无忧,只能优先保证前两者的供应。”

    王比安脱口而出:“这不是dú cái嘛,简直和古代的奴隶社会差不多了。”

    王路摇了摇头:“你这孩子懂什么?dú cái有dú cái的好处,它可以将社会有限的资源发挥最大的作用,在一些特殊情况下,dú cái恰恰是最完美最高效的社会治理方法。非常时,行非常事。”

    “就算dú cái是罪恶的,但它却是在从事着全人类最崇高的伟业――拯救人类文明之火。所以,这是一朵恶之花,从一片污秽中。将诞生人类希望之花――生化病毒疫苗!”

    “我实在很想知道,这个基地的负责人是谁。他,原本一定是个优秀的共和**人,因为如果不够优秀,他无法指挥来自全国各地的jīng英部队。这些军人个个都是眼高过顶,自视甚高。又是从丧尸里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分别来自各大军区,各个兵种,互相之间从来没有统属关系,所以没有过人之能,根本无法掌控这批家伙。”

    “统合了部队后,他还要领导那些专家学者。知识分子多的地方最难管。这些专家学者在极端的情况下被部队救出来,亲人死的死散的散,这个负责人要安定人心,确定研究方向,不但有铁腕手段,还得对生化病毒有大致的了解,让这样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专家学者不至于在研究方向上走歪路。”

    “最后,他还得用最极端的手段管治那些普通幸存者,压榨出他们身上的每一分潜力,以维持基地这座庞然大物的运转。我想,这对他来说一定很痛苦,对于一个长期接受人民子弟兵的传统教育的军人来说,突然间要向自己守护的人民挥舞鞭子,绝对是灵与肉的背叛,可他,却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以菩萨心肠,行罪恶之事。”

    “这个人,当真了不起。如果以他的行事写成一部小说,那就是一部传奇!”

    这个――不用说写小说,光王路这段话,就已经让在场的众人遥想万千,这神秘基地的神秘首领,果然是牛B得不行,就差脚踩五彩祥云,头上金光万丈了。

    封海齐摇了摇头:“王路,这你就错了,真要比起来,你倒是个传奇咧。能被授命参加十一号作战方案的,必然是部队中最出sè的军人,他们长期受的训练就是要求他们在极端情况下完成艰巨的任务。可看看你,只是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我刚碰上你时,你还胖得有点小肚子,要体力没体力,要头脑没头脑――打游戏会作弊可不算有头脑,可你硬是凭着这三脚猫的把式,在崖山建立了这样一个基业,还保护了30多号人在这末世生活无忧。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封海齐对你,就一个‘服’字。”

    大殿上顿时一片笑声,陈老伯、裘韦琴、李波、张丽梅等人纷纷道:“就是就是,王队长,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了,没有你,哪有崖山的今天啊。有时候咱们听周chūn雨私下里聊你刚到崖山打拼的事,人人听了都惊心动魄,真心不容易啊。说起来,咱们不少人可是坐享其成呢。”

    俞明海的十一号作战方案听听也就罢了,那个所谓的基地,也远在北方不知哪个角落里,生化病毒疫苗,更是没影儿的事。这里是崖山,大伙儿正经把崖山建设得更好才是当务之急,王路勉强算个合格的领导,最起码,他至今的所作所为,还没有大伙儿可以指责的,所以,捧捧王路这个“最高首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放松了下来,话题也渐渐扯了开去,陈老伯、裘韦琴和王路商量着尸cháo退去后,重建鄞江防线,和冬季修理农田水利设施的事儿;李波和封海齐轻声嘀咕着如何进一步改装车辆――这次从鄞江防线撤退,机械化可是体现了莫大的好处,装甲车什么的如今不指望,但加固辆车增加抗撞击能力还是没问题的,再怎么说得弄个金属顶棚,以免象王路那样被从楼上跳下的丧尸袭击;张丽梅则拉着陈薇述说收集更多物资的事儿――这次众人在崖山上躲避尸cháo,消耗的各类物资可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又是冬季,田里产出少,虽然物资还尽够,可也得为今后打算啊,坐吃山空可不是过rì子的道理。RQ!!!

第四百八十三章 北方的雪

    倒是王比安还缠着老俞头问他有关东海舰队航空兵的事问些什么“陆军、空军、海军打丧尸谁更厉害?”“军舰有没有巡航导弹可以打丧尸?”这类问题。( )

    不一会儿陈薇和谢玲端了晚饭王路干脆拉着各位部长就在大殿吃了顿便餐陈薇是下惯厨的临时加了几个菜虽然说不jīng致倒也人人吃个肚儿圆吃了饭后众人这才告辞散去。

    老俞头临走前握着王路的手摇了又摇。一脸愧意:“王队长老头子我真心不是隐瞒什么关于我的身份其实早就该和你说的也不至于闹出今天这一场来。”

    王路忙道:“这怪不得你老是我冒失了冒失了。唉其实听了你在平台的话大伙儿也该明白指望着什么军队啊zhèng fǔ啊的外来力量拯救我们是不行的只有自救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老俞头啊――我还是叫你老俞头这什么俞明海少将实在拗口――你就安心在崖山住着吧别的不说在崖山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可不是一句空话。“”

    送众人远去后王路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卧室这档子妖蛾子事真是让人心累他妈的以后这种大喜大悲的事儿还是少来为妙本本分分种自己的田过rì子是真的。

    回到卧室王比安和陈琼已经了高低床谢玲也已经脱了衣服进了被窝陈薇一边洗脚一边道:“洗了脚快床吧这天可真够冷的我看了温度计这短短两天降了8度呢寒cháo来了。”

    王路也懒得再打水就用陈薇洗的水兑了点热水匆匆洗了把等他从院子里倒了水回来。却看到双人床陈薇睡在最外面谢玲睡在最里面一床中间的空被子。显然是给自己留的。

    靠居然是自己最梦寐以求的左搂右抱式。

    王路不敢置信地悄悄打量了陈薇一眼娘子大人这样安排是不是有意试探自己自己该不该推让一下?

    陈薇打了个哈欠:“傻站着干什么?快关了灯睡吧。”

    王路含含糊糊地道:“你怎么睡外面?”

    陈薇往被子里缩了缩呢喃道:“怎么了?不是一向这样子睡的吗?梨头半夜里要尿尿我睡外边好起床啊你一沾枕头就睡得跟猪一样可指望不你。”

    原来――如此。

    虽然梨头如今并不在。但陈薇睡外侧却已经习惯了。

    王路连忙关了灯床睡觉。

    1.5米的双人床睡三个人有点挤。王路夹在中间缩着两条胳膊一动也不敢动――嗯有种你动动试试看。

    隔着鸭绒被。能感受到左侧谢玲右侧陈薇的身体谢玲面向床内而卧陈薇则是习惯xìng的冲着床外。而王路挺尸一样躺在中间左右侧侧头只能看到两个如云秀发的后脑勺你妹的还不如看着堵墙呢。窝心。

    只不过王路如今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面他还在琢磨着俞明海一番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军队依然是存在的只不过不再是大规模有组织的成建制部队。( )参加十一号作战方案的jīng英小分队以及携带枪支流散出军营的人还是有的但肯定多是小团体。

    会不会有军人携带出重武器――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这可不好说坦克不是私家车停在家门口想开就能开油、炮弹都是分别贮藏的。事发匆促在丧尸的袭击中有几个战士能有条不紊地弄妥一切装备将坦克开出军营。

    而且我们的军队还有个习惯就是异地当兵当兵的一般离家乡千里远你如果想回家开着每小时只能走5、60公里的坦克能走多远?路的补给怎么处理?一辆坦克战力虽强但备弹也就40发左右打完了到哪儿补充?

    不过王路也相信肯定会有幸运儿能解决这些问题开坦克甚至直升机逃到安全的处所建立各个幸存者营地。可惜的是甬港市的驻军是海军和空军编制连海军陆战队都没有军舰潜艇也不了岸要不然依托这些逃出来的拥有重型装备的战士幸存者的rì子会更好过点。

    想想看如果鄞江镇有辆99式――不甚至只是59式坦克在面临这次尸cháo时只要有足够的柴油让封海齐驾驶着坦克车都不用动枪开炮只要在尸cháo里来回碾压就够丧尸和智尸喝一壶的。

    王路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听到王路熟悉的呼噜声谢玲松了口气僵直的背也不自觉松弛了下来――这家伙居然难得地没有搞东搞西。

    她侧耳听了听王路的呼噜声中还夹杂着陈薇细微的呼吸声她也早就睡着了。

    谢玲咬了咬唇回忆着陈薇吩咐自己在床铺三个人的被褥时她脸的神情却发现当时自己只顾涨红着脸铺床叠被硬是没看陈薇一眼。

    不管了睡觉!

    谢玲把头往被子里一缩闭了眼睛。

    龙王庙卧室的房间内除了王路的呼噜声静悄悄的似乎每个人都已进入梦乡。

    然而在高低床的铺用被子蒙着头的陈琼的眼睛却睁着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

    心头又是一阵又一阵恶心嗜血的感觉各种纷杂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纷至沓来让她恨不能举起榔头砸开自己的脑袋。

    今天傍晚王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老俞头的秘密疯子一样失态地跑到石窟去一家人急得不行也匆匆追了去陈琼这个新收的女儿自然也紧随而去。

    然而大家忙中出错却忘记了在石窟内深的石坑里还有奚加朝一家。

    陈琼陪着陈薇等人到了石窟后听着老俞头回忆的末rì来临时干休所的经历。倒没有多大感触――无他她过往的记忆已经是一片空白老俞头的回忆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故事而已。

    所以和崖山其他人群情激奋不同。陈琼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时不时还会开小差走神――想着龙王庙厨房里热的菜会不会烧糊了。

    可就在这时陈琼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石壁、帐篷、一个身材臃肿的身影――可立刻画面又一变闪过一张轮椅轮椅坐着一人但只能看到后脑勺――

    这些画面快速在陈琼脑海中来回闪动。就象老式的黑白电影光影闪烁明暗跳动――与此而来的是心头强烈的饥渴难耐。

    陈琼想吃人吃生人活人大块的肉滚荡的血!

    陈琼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不错了不是病。是异能!

    她强压下心中吞噬一切的**恐慌地四顾――这里是崖山石窟啊最安全不过的地方自己的异能为什么突然触发了呢?

    自己的身边都是家人和伙伴根本没有丧尸怎么会这样!

    难道说真的像钱正昂部长猜测的那样接受了丧尸的思维后自己也会慢慢地变成丧尸?

    不!不可能!

    这次自己的感觉。和次在岗楼遇那两只不期而遇的丧尸完全不同别的不说就是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也大不一样。

    岗楼被丧尸偷袭前自己接受到的是丧尸在林中追逐逃跑的猪的画面可现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却分明是在一个山洞里。甚至那丧尸还坐在一辆轮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琼甚至不知道该将这事儿向谁说――大伙儿都全神贯注着老俞头的回忆――无奈之下出于恐慌的心理陈琼悄悄儿往平台外侧挪了挪。

    这原本是无意之举然而陈琼却发现自己内心嗜血恶心之感居然轻了点当她悄悄儿地坐到平台最外侧时脑海中的画面以及异样的感觉几乎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琼只是失去了记忆并不代表她蠢笨事后回到龙王庙一边帮着陈薇和谢玲招待大殿夜话的各位部长一边琢磨着自己身发生的事儿陈琼几乎很快就猜到了引起自己一系列失常的原因――这附近有丧尸!

    然而当时陈琼所处的环境是在封闭的石窟内那儿怎么可能会有丧尸呢?

    陈琼百思不得其解――当时坐在平台的只有崖山自己人如果说有丧尸在早就被发现了――唯一的答案就是这附近的山洞里可能隐藏着丧尸它们的思维被自己无意中探测到了。

    但这太荒诞了自己看到的画面只有两个背影那两只丧尸住在帐篷里其中一个还是坐着轮椅――说出去谁信啊?

    其实不仅别人不信陈琼自己也迟疑不决――该不该将这事儿和陈薇妈妈、王路爸爸说呢?

    这番迟疑一直到大殿的茶话会结束后陈琼也没思量出一个结果来。

    在黑暗中陈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闭了眼――还是等自己弄清那神秘的背影来自哪里再和爸爸妈妈说吧。

    夜晚寒气深重无论是龙王庙的卧室王路一家还是石窟里的崖山众人铺着电热毯抱着电热水袋睡得正香。

    南方沿海都这样冷了更不要说北方了在数千公里外的白山黑水间已经是大雪纷飞地面的积雪足足有2、30厘米厚山林里的雪更厚有的山沟沟里活埋一个人都看不出影子来当真是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厚厚的雪地跋涉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雪夜里行走原是极容易迷失方向的。然而那个艰难行进的身影时不时会弯腰在雪地里挖掘一翻当已经僵硬的手指在松软的雪下碰到两根冰冷坚硬的铁轨时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迷失方向。

    雪里埋着一条铁路。

    这铁路并不是21世纪后新造的全高架的高速铁路而是很久以前用来运林木、煤炭的小铁路碴石、木枕、道钉在面跑的也不是科幻一样的高铁而是蒸汽小火车头自从共和国铁路电气化后。这条小铁路早就已经废弃了。

    然而这一带幸存者之间隐隐流传着一种说法。

    如果沿着这条铁路一直往前走在一座湖泊和高山之间有座城。有座幸福之城。

    只要到了哪里就再也不用担心饿肚子再也不用担心丧尸袭击了。

    但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无能的老人和孩子的胡言乱语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那所谓的幸福之城那些曾经沿着铁轨寻找这个传说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过。

    “肯定死光了!这些蠢货。山林子里不但有丧尸。还有狼、熊等猛兽甚至有人看见过东北虎为了一个传说带着几块馒头干就敢路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那个小小的身影的爸爸妈妈以前也认为那个幸福之城只是个传说然而当爸爸在外出寻找食物被丧尸拖走后妈妈又生了病――很普通的感冒。然而因为发烧妈妈和孩子一起被赶出了居住点。

    虽然在荒芜的村子里找处房间还是很容易的但没有药物。可怜的女人很快从普通感冒转变成了肺炎。

    当母亲在咳嗽中看着自己掌心咳出的血块时她叫过了正在努力劈柴想点起火炉子的孩子将家里所有的食物打了个包塞到孩子手里又脱下自己身的大衣裹在孩子身:“记得妈妈以前跟你讲过的童话故事糖果屋吗?”

    孩子有点诧异不知为什么妈妈突然提这件事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母亲冰冷的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庞:“记住一定要沿着月亮下发光的石子走要不然。就会为迷路。”

    孩子急了:“妈妈你想干什么?”

    “好孩子妈妈不能再照顾你了。走顺着铁轨走你一定能找到那个城市。”

    话音刚落女子手一扬一把生锈的剪刀已经扎进了太阳穴。

    孩子一把火烧了妈妈“睡”着的屋子后。一脚高一脚低沿着铁轨前进了。

    正像定居点里的大人们说的旷野中有丧尸还有野兽特别是狼一群一群的出没。但也有人说那并不是狼只是狗那狗并没有变异成丧尸狗但也已经足够可怕的了它们恢复了血脉中狼的野xìng和殘忍成群结队的偷袭落单的幸存者。因为它们曾经有过和人共同生活的经验对付自己曾经的伺主们它们更有经验――它们甚至连火都不怕。

    孩子为了躲避丧尸和野兽不得不经常离开铁路有时要绕很大一个圈子才能回到铁路来。她时走时停妈妈留下的食物早就已经见底了而沿途的村庄也早就被幸存者们搜刮了好几遍虽然有的房子里肯定还有食物可要深入探索就得和大量丧尸对了。要知道如今连丧尸也已经学会了吃人类的食物当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超市里经常会看到成群结队的丧尸正在里面举行宴会――当然看到你这块生肉送门来丧尸们很乐意改换一下口味。

    孩子又饥又渴她捏了一点雪塞到口里雪水刺激得她打了个寒颤――东北人都知道雪不能吃这雪看着洁白干净其实里面全是细菌因为吃雪而拉肚子脱肛而死的事儿多着呢。然而孩子实在撑不住了她的双腿早就已经没有知觉了刚开始还能感觉到冷后来是刺痛再接着是热然后就什么也没感觉了。

    孩子只是机械地挪动着脚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下当她倒下时就是死亡时。

    孩子边走边喃喃自语着:“妹妹在前面走哥哥在后面扔下发亮的小石子当他们回家时月光照亮了小石子他们快快乐乐地回了家。可是那一天哥哥扔下的是面包屑树林中的鸟儿吃掉了面包屑妹妹和哥哥找不到回家的路在树林里迷路了。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一个糖果屋玻璃是糖做的墙壁是松软的面包和饼干面还抹着厚厚的巧克力……”

    孩子干涩的喉咙动了动吞咽了一口已经不存在的口水然后她就倒下了犹如一片落叶无声地掉落在厚厚的雪堆不一会儿大雪就将她掩盖了起来。

    洁白的松软的雪掩盖了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铁路旁的茂密的森林中闪过几道白影速度极快极轻盈如飞鸟一样一掠而过更离谱的是动作如此快却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紧接着几道强光手电的光束shè了过来在刚才孩子倒下的地方来回扫了几下然后几个影子在铁路旁停顿了下来。

    那是几个人几个穿着滑雪服、穿着滑雪板的人肩还掮着枪。自动步枪。

    其中一个人打着手电再次左右扫了一圈:“奇怪刚才战场雷达明明发现这儿有动静怎么没有任何发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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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