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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南方的毛豆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txt下载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七十一章 终于醒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于醒了

    谢玲也意识到了这点,她一把握住陈薇的手,声音都打颤了:“姐,哥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陈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抱住谢玲。

    6天6夜啊,徘徊在生死之间的6天6夜啊,如果不是时时想着要为了王比安而活下去,光这压力就能把陈薇逼疯了。

    哪一个晚上,陈薇不是躺在王路床架边的席子上,瞪着眼睛盯着房梁难以入睡,指望着王路会突然睁开眼,嬉皮笑脸地对她说:“老婆,我只是吓吓你的。”

    今天、今晚,终于守得云开见月出。

    陈薇和谢玲两人又哭又笑,好半天才想起来,得赶紧给王路擦擦身体。

    擦身体的时候,又有了新的喜讯――王路放了个屁。

    没得说了,曙光就在眼前

    陈薇和谢玲互相支撑着,坐在席子上盯着王路,指望着他下一刻就能睁开眼。

    夜越来越深,王路却再没了新的动静。

    谢玲最先支撑不住,在席子上蜷着身子睡着了。

    陈薇强打着精神,一个哈欠一个哈欠打个不停,她看看已经入睡的谢玲,又看看身边竹席子上一动不动的王路,突然冒出个荒唐的主意――也许这样子也能验证王路的身体机能有没有完全恢复。

    这主意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内心一发而不可收拾地疯长着,虽然陈薇知道这事儿太荒唐,可怎么也止不住这念头不再翻着泡儿的冒出来。

    管它呢,多年夫妻了,有什么事儿没做过,更何况,这是为了救王路。

    陈薇决心已下,悄悄爬到王路身边,扭头看看沉睡中的谢玲,见她并无动静,这才弯下腰,用自己的嘴含住了……

    没一会儿,陈薇就抬起了头,轻轻喘息着,脸色酡红,如饮了一大杯生啤一样,心里是满满的满满的欢欣――

    那话儿高高地翘着,在夜晚微带凉意的空气中精神抖擞,怒目而张。

    它醒了

    浙江省首府曾经发生过一起离奇的案子,一个男人把女人告了,告她把自己灌醉,违背自己的意愿,强干了他。法院的判决是男人败诉。理由是,现代医学证明,男人在失去意识、没有自己强烈意愿的情况下,是无法搏起的。你硬了,说明你愿意,你愿意,那就不是强干。这则新闻让全国人民开怀大笑,同时也普及了一下生理常识:男人只有醒着才能硬。

    王路硬了,王路醒了。

    陈薇扑到床头――王路的眼睛还是紧闭着。

    有那么一刹那,陈薇很想再激励激励那话儿,让它喷发。没准那样就能让王路彻底清醒过来。

    但也只是一转念,王路的身体毕竟太虚弱,稍稍的刺激有助于他的机能恢复,要是兴奋过头了,那可真是和《红楼梦》里照着风月宝镜精尽而亡的贾瑞一个下场了。

    陈薇心情大好,调皮地伸出指头弹了下晃来晃去的那话儿,转身又去调了碗葡萄糖水,给王路灌下。

    王路的身体在消化,在排泄,补充营养才是硬道理。

    忙碌完这些事,陈薇打了个哈欠,挨着谢玲倒头就睡。这几天她嘴里说着不碍事,其实早就累坏了,如今心情舒畅,很快就安然入睡。

    谢玲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头挨着头的陈薇的笑脸。

    陈薇睡得正香,嘴角弯着,一幅做梦都要笑醒的样子。

    谢玲自然明白陈薇的心思,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就像从心头摆开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一样,昨夜居然塌实得一夜无梦。

    谢玲站起身,抹了把颈子上的汗,大殿上虽然比卧室内凉快,她依然还是睡出了一身汗。

    谢玲撑开领口瞟了眼胸口――都是这xiong罩闹的。

    谢玲的胸口原本就比别的女孩子发育良好,偏偏戴的xiong罩又小了一号,紧紧地挤得她难受,睡觉前她都是脱了xiong罩,内里真空才睡的。只是昨天陪着陈薇,迷迷糊糊睡着了,居然忘了脱。

    谢玲有些懊恼,xiong罩被汗浸湿了,背带和胸托湿漉漉勒在身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谢玲四下一打量,陈薇睡得正香,王比安睡着的卧室那儿也没动静,她两手一翻,把T恤脱了下来,背手解开了xiong罩背带上的扣子,手一抬,把xiong罩举过头顶,正想摘下来……

    谢玲裸着上身,两团丰润正正好对着躺在竹席子上的王路头顶。

    不知为什么,谢玲突然觉得异样,她头一低,猛地尖叫一声――

    陈薇一个激灵醒来过来,头一抬就看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一幕,谢玲半举着xiong罩,裸着上身,站在王路头前――这、这,这丫头是在做什么啊?陈薇甚至荒唐地想到,她该不会是像自己昨晚那样,想给王路来点“刺激疗法”吧?这场景也太香艳了。

    陈薇还在胡思乱猜,谢玲已经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扭头冲着陈薇急声道:“哥醒啦”

    陈薇身一抖,视线刷一下转到王路身上――可不正是,王路睁着两只眼睛,正直愣愣地盯着垂在自己脸上的,谢玲的两团丰润。

    陈薇的眼泪不可遏制地喷涌而出,她哽咽着,半晌才吐出一句:“死鬼,看你那死样”

    王路当然不是死鬼,陈薇那句“死样”可真冤枉了他,他从昏迷中苏醒,虽然勉强睁开了眼,却像遇到煤矿事故的矿工一样,受不得强光刺激,此时天已蒙蒙亮,他的眼前白光一片,只隐约中看到人影,听到人声,谢玲那两团丰润和粉色的坚挺,虽然就在他眼前,他也一点没看见。

    王路耳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的,那只是声音,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王路还是认出来了声音的主人――听了10多年,真正是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在他耳边说过喃喃的情话,发出过激情的叹息,曾有失态的争吵,更有家长里短的絮叨――不是陈薇又是哪个。

    王路努力侧了侧头,看着一个飞扑到自己身边的影子,喃喃道:“老婆。”

    声音非常轻非常轻,但陈薇和谢玲都听到了。

    王路,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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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谢玲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柴,让火候更旺点,探头问道:“好了没?”

    王比安站在灶台前的一个小凳子上,一手举着锅盖,一手拿着锅铲,正在锅里划着圈地转,想让粥煮得更烂点。

    听到谢玲的问话,王比安眯着眼忍受着大团大团扑到脸上的热气:“不行,最多只能算泡饭,还得烧。”

    谢玲嘀咕道:“泡饭可不行,就你爸爸那样儿,饭粒稍大点就能噎死他。”

    王比安一听个“死”字就跳起来:“我爸爸才不会死呢,他活了他已经活了”他现在可最听不得把“爸爸”和“死”联在一起。

    谢玲失笑道:“好好好,小祖宗你可别跳,从凳子上摔下来可有得你受的,还是想法子快点把粥煮好吧。你爸爸可饿坏了。”

    王比安连忙往锅里添了一大勺水,继续在锅子里打着圈的转铲子,顺口问谢玲:“姐,要不要在粥里放些羊肉干?我把羊肉干切得细细的放粥里好不好,就象肉松一样,让爸爸多补充点营养。”

    谢玲想了想:“算了,你爸爸整整一个星期没有颗粒下肚了,咱们得慢慢来,这就给他吃肉,搞不好反而弄坏他的肠胃。王比安,你别急,你爸爸前几天这样危险都挺了过来,肯定没事了,从今儿起只会一天比一天好。”

    王比安“嗯”了一声,更加起劲地划拉起锅铲来。

    谢玲和王比安好不容易把粥煮烂,连忙用大海碗盛了,到底还是在粥里加了些料――一点盐,两勺葡萄糖。

    王比安把粥碗抢手里捧了,一路小碎步端到大殿上,正在给王路做全身按摩的陈薇连忙接过。

    粥还烫着,陈薇拿起扇子扇起来。

    王比安扑到王路床头:“老爸,粥里有葡萄糖,可有营养了,你吃了很快就能起床了。”

    王路的眼睛上罩着一条小毛巾――陈薇和谢玲看到王路睁开眼睛没多久,眼角就渗出了泪花,在为这新的身体机能的恢复开心的同时,也想到了新闻里经常看到救出煤矿工人时,会在他们眼上蒙块布,于是赶紧有样学样弄了条毛巾给罩上。

    王路看不到王比安,但他的嘴角还是绽开了一个笑容。

    王比安乐得一蹦一蹦的,早上一起床就听到爸爸苏醒的消息,让他高兴得手脚都放不下。

    陈薇尝了尝粥,嗯,温度差不多,太凉了也不好,该给王路吃点热乎的。

    看陈薇端着粥碗过来,谢玲连忙坐到床头,把王路搂在怀里半抱了起来,让他的头能抬着吃粥。

    陈薇用勺子舀了半勺粥,放嘴边吹了吹,递到王路唇边,粥煮得很烂,王路只是轻轻一啜,就吸进了口。他的喉咙动了动,一股暖流从口腔经过食道一直流入身体深处。他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好甜。”尝出了葡萄糖的味道。

    陈薇和谢玲相视一笑――知暖怕冷,喜甜厌苦,这就是人啊。

    快中午的时候,王路又喝了碗粥,喝碗了还嘀咕声“还要”,陈薇怕一时喝多了坏肠胃,没给。

    下午时王路由陈薇扶着排了次大便,拉出的是一滩腥臭的不明液体。

    到了晚上王路又吃了碗加了干羊肉沫的粥。

    精神眼见着是越来越好,眼上的毛巾也早就摘下了,眼珠子盯着陈薇和谢玲忙前忙后的身影转个不停,只是陈薇不许他多说话,王路只好听王比安坐在床头的小板凳上叽叽呱呱说他在爸爸昏迷后有多勇敢多勤快。

    这天夜里,陈薇是听着王路熟悉的呼噜声中入睡的。

    次日早上,王路吃了碗加了盐和葡萄糖的粥后,对陈薇道:“把谢玲叫来吧。”想了想又道:“把王比安也叫来吧。”孩子已经大了,他有必要知道一些事情。

    陈薇没有丝毫迟疑,点了点头,收拾了碗筷就去厨房叫谢玲和王比安。

    谢玲和王比安刚吃了早饭,正在涮口,听了陈薇的招呼,三人一起来到了大殿。

    看着三人在自己床前坐定,王路靠着垫高的枕头,喑哑着喉咙道:“我们――我们大家都感染了生化病毒。”

    王路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你开着车在中山西路上转悠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人行道上有个空位,把车挤了进去。等你办完事回来,旁边同样停在人行道上的车都没被贴,就你车子上贴了张城管的罚款单。这不是巧合,那城管就在旁边的小店猫着呢,要罚就罚你这样的傻瓜。什么?别的车为什么不罚?什么叫熟人你懂不懂?你要是每个月塞点红包,你也能加入熟人的名单。

    这天下从来没有巧合的事。

    陈薇被长刀男――也就是谢玲瘦高个子的男同学划了一刀,没有变异成丧尸,压根儿不是因为那刀没砍过丧尸刀上没生化病毒,而是陈薇对生化病毒有抵抗力。

    谢玲和变成丧尸的李浩然睡在一张床上,和李浩然没有过多接触的别的女生都感染了病毒也变成了丧尸,谢玲却安然无恙,并不是谢玲运气好,而是她对生化病毒有抵抗力。

    王路与李浩然表现出完全一样的感染病毒的症状,死得不能再死了,又活了过来,并不是因为他是万能的主角,头上顶着汽车轮胎大的光环,而是他对生化病毒有抵抗能力。

    直到王比安,这孩子也和丧尸有过近距离接触,没发病的原因也是有抵抗能力。

    对生化病毒的抵抗力就是免疫力,而以王路中学时学过生理卫生知识,免疫力是因为你已经感染了病毒,只是病毒没把你干翻,反而被你的身体压倒了。但病毒并没有就此消失,它,还在你体内。

    事实就这样简单,也就应该这样简单。

    陈薇却吓了一跳:“我们什么时候感染的病毒?”

    王路竖起两根指头:“都已经感染两次了。”

    第一次就是王路一家在阳光城看到生化危机初次暴发时,如果王路推测得没错,陈薇和王比安那次蹊跷的感冒,其实就是受病毒感染的症状。至于王路为什么没同样的症状――这事问病毒去,王路是个文科生,汉语言专业,问了白问。

    第一百七十二章天下从来没巧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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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家都在进化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家都在进化

    第二次应该是初遇谢玲时,谢玲从她的同学们手里逃脱时,身上肯定已经带病毒了,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潜伏着没暴发,但王路在与长刀男搏斗后就生了病,说明病毒不知触发了什么条件,剧烈发作了。

    虽然这些推理中充满了漏洞,有许多不可解的环节,但大体思路应该没错。

    陈薇稍紧张了一下,却又立刻释然了,感染生化病毒了又怎么样,关键是,大家都没死,都没变成丧尸,连王路死透了的人都能重新活过来,这生化病毒也就那么回事。

    谢玲深思着,半晌道:“哥的意思我明白了,生化病毒初期暴发时,其实感染了所有人群,我们这些活下来的,是因为带着免疫力,准确的说,我们都成了生化病毒携带者。但这免疫力很不靠谱,在病毒二度传染时――嗯,我估计这时病毒本身也会有所变异,就象每年的流感病毒会变异一样,有些带免疫力的人群无法对抗进化了的病毒,就会变成丧尸,就象李浩然那样,而哥――很明显,你的身体挡住了二度进化病毒的感染。”

    王比安嚷嚷道:“我知道了,这就像生化危机里的T病毒和G病毒,G病毒比T病毒要高级。”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爸,那你是不是会变身啊,肩膀上会冒出个大大的眼球?”

    这孩子王路苦笑:“老爸要是变成这样子,还会是你老爸吗?”。

    陈薇头一低看了看自己,有些惊讶:“哇,我们这身体居然对生化病毒免疫,这――这也太……”

    这也太搞了。

    简直是超级无敌金手指啊,这在生化世界里,就象网游里开了挂,而且还是上帝模式,只有你暴丧尸菊花的份,丧尸拿你一点没办法。

    这样子可真是太――太扯淡了。

    王路笑了笑,是浓浓的苦笑:“陈薇,你想得太简单了。生化病毒显然会自我进化,这从它的感染症状越来越剧烈能看得出来,你和王比安感染初期病毒时只是场小感冒,甚至都不用卧床休息,而我被二次进化病毒感染,却差点送了小命。你怎么能保证,病毒不会三次四次进化,到时候我们的免疫力再也抵抗不了呢?”

    陈薇呆住了。

    谢玲一直在深思,这时插嘴道:“病毒的感染一定与每个人的个体差异有很大关系,我们有免疫力,但同时又都是病毒携带者。生化病毒潜伏在活人身上,在进化,在变异,一旦进化到某个阶段,或者触发某种特定的条件,而携带者本身免疫力又不强,就会二度感染。”

    王路点了点头:“还有,病毒感染方式也有很大关系,如果是空气传播――没错,空气传播,我怀疑这是生化病毒最主要的传播方式,除了这一途径,它不可能实现‘全球直达’的感染效果――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发作就缓慢,效果也比较弱,但如果是被丧尸咬了――病毒从丧尸嘴里直接进入血液、淋巴系统,那是神仙也没得救了。”说完了这一大段话,王路有些气急,靠在枕头上休息着。

    陈薇吓了一跳,不自觉地一摸肩膀,那里正是被长刀男的刀划伤的地方:“我不是被砍伤出血了嘛?病毒已经进入我血液了啊?”虽然陈薇知道自己并没有变成丧尸,可还是一阵紧张。

    谢玲握住陈薇的手:“姐,那刀上的病毒暴露在外,时间一长可能弱化了,你想想那艾滋病毒暴露在常温空气下,立刻就会死掉,对人一点感染力都没有,我看啊,生化病毒也差不多同个道理。”

    陈薇懂了,以前新闻常常会辟谣,说有艾滋病人把吐过口水的筷子放回去,借筷子上的病毒感染健康人是不可能的,因为艾滋病病毒在空气中会很快死去。

    生化病毒――很牛,那是绝对的。杠杠的。

    全球直达,一眨眼就灭了几十亿人口。

    核武器也只是以打击大城市为主,生化病毒却是不分城市乡村,老少皆宜,跑到再偏远的小山村你也躲不了。

    但是,这超级厉害的生化病毒虽然不知从何而来,但它摆脱不了一条真理。

    它是生命体。

    只要是生命体,就有缺陷,就有弱点,就能――杀死。

    王路、陈薇、王比安、谢玲,四人就是最好的证明,生化病毒并不是神,不是无所不能的――最起码,它能感染的至今只有人和狗,更多的地球生命体都没有被感染和变异。

    而他们现在活生生地坐在房间里,谈笑风生,不就是对生化病毒最大的藐视吗。

    丫丫了个呸老子还活着

    陈薇有点迷糊:“老公,你既说我们有免疫力,又说生化病毒也会进化,那意思是不是说我们以后还是存在感染病毒的可能性啊?如果是这样子,根本和以前没区别嘛。不但看见丧尸要躲得远远的,还得天天提心吊胆自己会不会被进化的病毒给感染了。”

    王路一咧嘴:“你说的没错。”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这给了我们希望。”

    希望。在王路原本的心理,包括自己一家在内的全体人类,在生化病毒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和丧尸搏斗,会死,和活人争抢物资,会死,坐在家里当“家里蹲”,随着空气传播的病毒也一样能要你命。左右是个死,只不过早晚而已。

    但现在不同了,王路以亲身的经历证明,人,是可以战胜生化病毒的。

    人类与病毒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千万年,不,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远的年代。

    鼠疫、天花、淋病、肺炎……都曾经是人类的噩梦。

    但人类没有灭绝,同样,病毒也没有灭绝。

    甚至直到今天,小小的感冒病毒依然在这个星球上大行其道,无论是抗生素还是疫苗,都没能彻底消灭它。

    战胜病毒的,只能是人类自己。以**的本能去战胜它。

    生化病毒在进化,王路、陈薇、王比安、谢玲也一样在进化。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家都在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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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丧尸的小学课本

    第一百七十四章丧尸的小学课本

    只是这进化并不是象王比安说的从肩膀上长出个眼睛来,而是默默无声的免疫系统的战斗。

    王路从来没指望过会在某个超级超级秘密的秘密基地里,会有超级超级聪明的科学家发明一种特效药,让人吃一粒,就能杀死生化病毒。――等超级超级聪明的科学家从他那超级超级聪明的娘肚子里爬出来再说这事吧。

    人类要战胜生化病毒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一天,人类的免疫系统进化到足以与生化病毒势均力敌,生化病毒没法把人变成丧尸,而人也没法彻底除去体内的病毒。

    到那一天,也许会出现这样一幕:王路清晨醒来照着镜子刷牙时发现眼底有些出血,他去二院挂了个号,医生又是量体温又是抽血化验,然后说“啊,感染了今年春季新型的生化病毒,怎么样,要不要给你开点药,其实不开也没关系,也就是止点眼底部和鼻孔的出血这些表象,回家好好躺两天,别看电脑上网,少操心,别劳累,过几天就好了。”

    当然,如果王路回家后,过了两天挂了,变异成了丧尸,也别想找二院医闹――你没看见年年都有人因为感冒而丢命的新闻报道吗?你感染的可是生化病毒,又不是二期梅毒。

    谢玲在陈薇背后搭着陈薇的肩:“姐,哥说的对啊,我们生存的希望,又多了一点点。”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希望就是希望。

    陈薇信心大增,她看了看王比安,没错,一路走到现在,自己一家从来没有真正绝望过,希望就象黑夜中的孤灯,虽然微弱飘摇,却从来没有灭绝。你看看王比安这小家伙,在进化了的生化病毒二度传染的情况下,居然一点异常都没有,这不是希望是什么?没准这希望还会一路伴随着他们,伴随着王比安健健康康长大。

    王路咳嗽了一声:“有些事我们还是得提前防备一下。”

    谢玲赞同地点点头,她掰着手指:“丧尸依然是绝对避免接触的,我们的免疫能力只能抵抗体外传播的生化病毒,而如果被丧尸咬了,进入血液和淋巴系统后绝对没治了。”

    王路接着道:“还要当心,不断在进化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造成丧尸的进一步变异。”

    王比安抢着道:“就象G病毒。”

    王路揉揉王比安的头:“嗯,虽然不一定像G病毒那样夸张,但我们也不得不防会出现比现在的丧尸更灵活,更有攻击力的新型丧尸。”他迟疑了一下:“其实我一直认为,丧尸的进化真正恐怖的并不是出现什么大眼球啊,手变成锯刀啊这些外形的变异。牛头上的两只长角撞在活人身上,也比丧尸有可能变成锯刀的手杀伤力要大多了。我担心的是这儿――”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陈薇和谢玲都有些不解,谢玲问道:“丧尸的头怎么了?噢,我知道了,丧尸惟一的致命弱点在头部,如果它的头变得刀枪不入那我们就惨了。”

    王路哭笑不得:“进化出刀枪不入的头?你怎么不说进化出钛合金脑壳啊。”

    他顿了顿:“丧尸毕竟是人变异成的,人有着所有动物中最聪明的大脑,虽然现在的丧尸个个都是顶级白痴,但我担心,进化后的生化病毒会不会逐渐恢复大脑的机能?”

    陈薇和谢玲的脸色立刻变白了――天啊,她们从来没想到过这个

    丧尸刀枪不入――噢,是刀枪不怕,除非剁了它的头,否则它们就是拖着肚肠也要来咬你一口,没有恐惧、害怕、饥渴、疲惫种种负面感觉,比机器人还牛,机器人还怕没电呢,还有部件磨损呢,这满世界的丧尸却天天永动机一样转悠。如果它们再聪明一点点――都不用太聪明,只要会绕过王路那道山寨金字塔大门――崖山上就是团灭。

    再进一步,那些丧尸学会使用工具――得,地球直接改名叫丧尸星球得了。

    N年后,某所丧尸小学的历史课上,丧尸老师对丧尸孩子们讲:“劳动创造了丧尸,劳动创造了丧尸的文明史,正是勤劳朴素任劳任怨的丧尸们通过劳动创造出无比伟大的丧尸文明。”

    丧尸孩子指着课本图表上一个和丧尸差不多的生物问:“老师,这是什么?”“噢,这是我们丧尸的生物学上的远亲,DNA结构上有点相近,和猴子差不多,但它们比猴子要聪明,传说中,它们的肉非常非常好吃。可惜已经被我们的祖先狩猎光了,早就灭绝了。周六青少年宫有史前灭绝动物标本展,其中就有这种学名叫‘人’的生物的标本,有兴趣的丧尸小朋友可以下课后到我这里来领免费的参观券――当然,陪同的成年丧尸要另外收费的。”

    以上,是陈薇这位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自动脑补出来的场景。

    陈薇汗毛直竖――天,这也太恶心太可怕了

    谢玲脸上也悻悻的。

    王路连忙安慰两人:“这都是我胡思乱想的,做不得准。”

    陈薇和谢玲依然搭拉着脸――委实是王路的猜测在她们脑海中勾勒出太过匪夷所思的未来场景。

    王比安在旁边转着眼睛,估计也被吓得够呛,居然没搭话。

    王路连忙打岔,希望能分散屋中众人的注意力:“啊,那个,我们平时也要小心一下身体的异常反应,像我吧,这次被感染二度进化生化病毒,初期看起来就是发烧,幸好谢玲有经验,提前有了准备,打算瞞着陈薇杀我(谢玲拖长声道‘哥――’),我知道我知道,你这是为了陈薇和王比安的安全。可这也说明,我们不了解进化后的生化病毒感染活人的症状是怎样的,所以今后再有人生病,就要提前隔离,免得变成丧尸后措手不及。”

    陈薇想了想:“我觉得病毒发作还是有较明显的表象的,我和王比安的感冒,你和李浩然的发烧,都和流感的迹象很接近,今后再有人感冒了,我们提高警惕就是了。”

    王路板着脸:“不行,不光是感冒,反正身体有异常的,都要隔离在单独的屋子里接受观察。必要时,还得拿绳子绑上。”

    王比安挠了挠头:“那要是拉肚子呢?”

    王路瞪了他一眼:“也要关黑屋子。”

    王比安吐了吐舌头。

    第一百七十四章丧尸的小学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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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亲,你有病否?

    第一百七十五章亲,你有病否?

    谢玲似乎陷入了沉思,对王路的插科打混视而不见,咬着指头想了半晌,突然问道:“哥,姐,你们以前有没有生过病――嗯,我是说看起来比较古怪的,和别人不一样的病。”

    陈薇和王路对视了一眼,王路明白谢玲话中之意:“你是怀疑我们都曾经生过某种病,因而身上带着抗体,能对生化病毒免疫?”

    谢玲点了点头:“总该有什么原因吧,如果确定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未尝不能有一天真正研究出治生化病毒的药来。”

    谢玲愿望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这四个人连打点滴都不会,还谈什么研制生化疫苗啊,王路唯一的疫苗知识是把牛身上的天花痘挤出脓液,然后在人胳膊上割一刀,把沾着脓液的棉花球塞入,可以防治天花。了不起吧――你问我牛身上的天花是什么模样的?这我哪知道。

    但王路并不想打击谢玲的积极性,很认真地想了想:“我身上没什么大毛病啊,小时候阑尾炎开过一刀,有气管炎史――咳咳,我说的是医学上的气管炎,体检出来血压、血脂有点高,别的就没了。”

    陈薇迟疑了一下:“我家族有糖尿病史,不过我至今没查出来过。”

    王比安举了下手:“我上幼儿园时经常感冒,上小学后就少多了。”

    谢玲咬着唇:“嗯,记得小时候得过腮腺炎,平时也就是感冒发烧。”

    四人一凑,根本就没任何线索可言。

    王路打个哈哈:“这疫苗研究要是这样简单,人家还费劲扒拉上什么五年的医科大学啊。”

    就是,根本是瞎搞嘛。谢玲自己也觉得好笑,正想就此罢手。

    王比安突然道:“老爸,我记得你去年生过很厉害很厉害的一场病啊,我和妈妈还搬到爷爷奶奶家去住了呢。”

    王路一愣,突然想起来了,没错,去年自己刚刚得过J流。

    那年J流在国内搞得人心惶惶,有直追当年“傻S”的风头。

    王路也中标了。

    一开始没想到是J流,但连续发烧4天,天天低烧,让王路慌了,赶紧去就医。

    到了医院,王路一说自己症状,对医生直言,自己怀疑是J流,让医生查查,医生慢条斯理地道:“我们医院没设备查J流。”

    王路一愣,三甲医院,公务员指定就诊医院,没设备查J流?

    “那什么地方能查?”

    “我也不知道。”

    王路刚要生气,突然明白了――亏自己是媒体从业人员,怎么就忘了呢,这个时候,哪个地方会老老实实查J流,再将数据公开报上去的呢。这不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打当地领导的脸吗?

    王路老老实实开了点常用的感冒药,回办公室了。

    但他没有老老实实坐下来,把这事了了――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某防疫单位。

    我是某某媒体记者,现在怀疑得了J流,急需确诊治疗,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来检查,但请注意,本人所在单位是重要的宣传机构,如果因为我的传染造成J流在单位内暴发,你们要承担严重后果。

    10分钟后,一个电话打来,请王路立刻到一所指定的防疫部门检查。

    王路这是第一次驾车进入这个略有神秘的部门,进了层有大堆仪器的房子。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士迎接的他。

    检查方式很简单,用一种进口的液体,在嘴里含着,抬起脖子,在喉咙口涮一涮,然后吐到一个指定杯子里,去化验。

    不到10分钟,结果出来了,是J流。

    女士很客气,有一种进口专治J流的药,但是,不能保证没副作用,你要不要,要的话,免费配给你。

    看着王路苦着脸迟疑不决,那位女士又是轻轻一笑:“其实也不用把J流看得那样可怕,那些新闻报道中的死亡病例都是很极端的,不是患者本身年纪大了,就是有别的严重疾病,你要是相信我,开点普通的药,好好休息一星期包你没事。”

    还能怎么的,王路带了和医院里开出来的一模一样的药,回了家。

    单位很快接到了有关部门的汇报――得,王路又为当地上报国家J流名额增添了光荣的一个数字――打来电话让王路就在家休息,工作会有人代替,所有工资奖金全部照发,连工会准备过立夏发的鸡蛋也不会少你一个。

    潜台词是:你就在家好好呆着吧,别来祸害同事们了。

    王路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陈薇打电话――今天就不用回家了,和王比安去爷爷奶奶家住吧。

    可想而知,这个电话招来多少鸡飞狗跳――电视台天天报哪里哪里J流又死了人,各省各城市的J流患者数据天天更新,弄得和倒计时似的――催命倒计时。

    电话一个一个打进来――陈薇的、王比安的、爷爷的、奶奶的、部门主任的、负责部门的副总的、工会主席的……

    带着哭音问好不好,语气慈祥叮嘱安心养身,一本正经代表组织慰问,同时通知,你的办公室已经专门消毒过了――靠,老子又不是快死了。

    王路听得心烦,其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你说,谁不怕死啊。说什么百分之多少的几率,可到了你自己成为那个分子时,你试试看会不会害怕?对个体来说,不存在百分之几的问题,就是一半对一半,要嘛活着,要嘛死了。就象赌徒赌大小,一翻两瞪眼,不是赢了通吃,就是连内裤也输光。

    接下来一星期,王路老老实实呆在自家五楼,连门也没出,一来家里还有吃的,二来――居委会居然也打了个电话来,说知道王路得了J流,让他安心养病,没事不要外出,有什么需要打个电话,居委会工作人员会送上门,就差明着说――求你老人家别出来传染更多人了。

    听得王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有心骂两句,可人家居委会也是一片好心,送东西上门听说还是白送的,得,蒙头睡大觉去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亲,你有病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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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家都有病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家都有病

    有趣的是,当天王路看电视,电视上公布的各地最新J流患者数据榜上,王路所在城市并没有增加新的人数。嗯,这原因嘛,王路身为宣传系统人员以及当了这样多年的P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儿。

    王路就这样过了一星期,发病症状和电视里报道的一模一样:持续的低烧,轻微脱水,比较疲累。

    然后――然后就没事了。J流果然是可防可控可治的。

    王路痊愈了。

    把这厮得意的,就差在家里和办公室横着走了――J流是终身免疫,得了一次,一辈子OK了。

    王路把自己曾得过J流的事和谢玲一说,谢玲立刻问陈薇:“姐,那你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

    陈薇明白谢玲话中之意:如果自己和王比安也得过J流,那么三人对生化病毒的免疫能力就有了明确的指向。

    但这个问题,陈薇却迟疑了半晌也没回答,她看了看王比安,又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好像――有吧?”

    谢玲快急死了:“姐,什么叫好像有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没有得过J流,你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说哥不知道我信,你这当**不知道,谁信啊。”

    陈薇叹息了一声:“你别急啊,说真的,我和王比安有没有得过J流的事还真是蛮蹊跷的。”

    王路也好奇起来:“陈薇,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我只记得J流全国爆发时,你们学校一度要停课,但后来不是没停嘛。你和王比安一直在上学啊,住又住在爷爷奶奶家里,从没接触过我,怎么会感染J流了?”

    陈薇暗叹一口气,这些男人啊,为什么他们总会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呢。

    陈薇定了定神,看着王路道:“你还记得J流爆发时,病人最集中出现在哪里?”

    “哪还用问吗?新闻报道里有啊,是学校啊。”王路脱口而出。这并不奇怪,学校是人群最密集的场所之一,孩子们又体弱没抵抗力,每年的一些流行病,什么流感、手足口病、腮腺炎,都是从幼儿园、小学、中学爆发开来的。

    王路突然明白了。

    陈薇侧身对谢玲道:“那年J流爆发后,我所在的班级很快有学生病倒了,一病就是5个人,,我一边通知家长,一边把孩子们送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一查,就说可能是J流。我当时也吓慌了,赶紧报告了学校,学校又一级级报告给了有关部门。当天下午,就来了几个白大褂,和医务室的老师交流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走了。但第二天,就有消毒车到学校消毒,又有消息说,全校要停课。可不知为什么,除了让几个发病的孩子在家休息外,学校一直正常上课,不过――”

    陈薇苦笑道:“我那个班后来陆续又有一半的学生病倒了,学校安排所有学生暂时放假,我也不用上课了,就在家休息着。你不知道,后来我为了给学生们补上课,牺牲了好几个双休日呢,连加班工资都没有。”

    谢玲急道:“那姐你有没有得J流?”

    陈薇迟疑道:“所以我说我不知道啊,就我们班生病的情况,百分百是J流,可就没人来宣布,班级又是实质性停课,按理说,这样多学生病了,我九成九也会被感染,只是那几天我只是精神不是很好,睡得多了点,倒没其他问题。”

    王路傻眼了:“陈薇,这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陈薇白了他一眼:“你当时正病得厉害,在家里关禁闭,我怎么会拿这事来烦你。”

    王路一转念:“那王比安呢?”

    王比安不等陈薇发话,抢着道:“我们班里也有好多同学生病的,只是没停课,唉,我们隔壁班就停课了,他们可幸福死了。”

    陈薇道:“王比安倒没生病,可当时J流传染的那样厉害――”

    王路听懂了陈薇的潜台词――王比安身边的同学都病倒了,王比安就是没生病,也是个病毒携带者,或者更进一步,这小子免疫力超强,把J流给灭了

    王路喃喃道:“我得过J流,陈薇和王比安都和J流人群有过密集的接触――谢玲,你呢?”

    谢玲连忙摆手:“我肯定没有,我们大学里当时煎了中药汤给我们预防,就放在食堂里,免费供应,我也天天喝,那东西可难喝了。”

    王路道:“你再想想,我得过J流有经验,那病的来势并不凶猛,低烧只是让人比较疲累,比普通的感冒发烧表现还轻得多。我当时在家禁闭时,白天太无聊,就玩游戏打发时间。你再想想,有没有晚上感到比较累啊,特别想睡觉啊这样的症状。”

    谢玲突然脸一红:“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生的夜生活有多丰富……”

    王路一愣,旋即明白了谢玲的话,大学生的夜生活不要太闹猛啊,通宵打魔兽、K厅、蹦迪、真冰溜冰场、夜场电影、路边小吃摊……闹到凌晨甚至通宵才会睡。哪个大学生不是又累又嗜睡的。

    这群家伙就是得了J流也不一定察觉

    王路、陈薇、谢玲面面相觑――包括王比安在内,四人都有与J流接触的经历。

    陈薇吞吞吐吐道:“不会吧?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得过J流,所以对生化病毒也有了免疫力?”

    王路沉思了半天,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谢玲轻轻咬着唇:“哥,你想想看,这生化病毒,其实表现很像流感啊。”

    陈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玲这说的是什么啊,这样可怕的丧尸和流着鼻涕红着眼丝带咳嗽个不停,最有威力的武器就是一口浓痰的流感病人,哪里象啦?

    王路却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陈薇发昏――老公,你说的是什么啊,居然还这样一本正经的。

    但一本正经的王路却更一本正经地道:“仔细想想,丧尸并不可怕。你看,虽然它们连枪的子弹打在身上都不怕。但那其实并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只是枪弹打在它们的四肢和躯体上,造成的伤害不足以停止**的运行,消防斧剁了丧尸的双腿,它照样没法走路。所以,不是丧尸不怕**伤害,而是它们对伤害没有知觉。没有知觉的原因,就是大脑受到了损伤。但大脑又没有彻底死亡,它的本能还在发挥作用,那就是吃。进食,是所有动物最基本的本能。再看看流感病人,流感病毒也以侵袭大脑为主,让人持续发烧,过高过久的发烧会破坏人的大脑,就象大家经常说的‘发烧烧坏脑子了是吧’。我以前小时候住的大墙门里,就有个发烧烧坏脑子变成白痴的小孩子,他除了吃东西,什么都不会。”

    生化病毒就是超级流感?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家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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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太扯淡的想法

    第一百七十七章太扯淡的想法

    卧室内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这也太扯淡了。

    王路挥挥手:“嘿,这也太扯淡了,我看啊,我们这根本就是在有想没想的瞎想。生化病毒的恐怖性远远超过流感,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就象游戏里最终大*OSS和史莱姆比谁菜一样,没任何可比性。”

    陈薇有些失望:“唉,如果生化病毒真和流感有关系就好了。”

    王路知道陈薇的失望从何而来,但他硬起心肠没有安慰陈薇,因为他不想给陈薇任何一点点的希望。

    没错,是希望。

    生化病毒的真相就象杂草中的蛇迹,似有却若无,但你明明没有看见那蛇,直觉却知道它必定存在。

    就象王路以前外出停车时,停在某条人行道上就是知道这里不会有城管来帖罚款单子――你问王路为什么?这厮也不知道。但奇就奇在自从甬港市设立城管以来,王路乱停车从来没被罚过一次。他最得意的是至今没买过咪表卡,在闹市区里停车就是乱停――你拿我怎么招吧。偏偏一张罚单都没吃过。可换了陈薇,在小区门口为了买个水果,一转身才几分钟就吃了罚单。事儿就这样离谱,你爱信不信。

    反正,直觉告诉王路,J流与生化病毒有着莫名的关系。

    但他并不想让陈薇对此抱以哪怕一点点的希望。

    拜托,看看崖山龙王庙里的是什么人吧。

    王路,网站小编。废材。

    陈薇,优秀的小学女班主任。别看在学生们面前抖擞得很,出了教室,也是废材

    王比安,初一学生,读书比别人早一年,同班同学没人愿意和他搭伙打篮球,上次语文考试考了个78分,挨了陈薇五下手心。废材。

    谢玲,大学三年级学生,数学系。长得很漂亮――的废材。

    总之,这崖山就是废材扎堆的地方。

    让他们冲着这J流和生化病毒之间小得不能再小的一点联系,去搞什么终极解毒药――你老还是让王路想法子找颗原Z弹把鄞江镇的丧尸“核平”了更靠谱点,好歹原Z弹还有人造呢。

    所以,王路干脆就让陈薇失望,失望得越彻底越好。咱还是老老实实在崖山打怪升级好了,我和谢玲打丧尸收集物资,你在山上打扫龙王庙管好王比安,把小日子过得美美的,那才实在。

    说了这半天话,挺费神的,王路有些累,他往枕头上靠了靠,身体也往床上缩了缩,打了个哈欠。

    陈薇连忙站起来:“王路你好好休息着。”

    王路嘟噜了声:“嗯,好,反正大家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和以前一样就是了。”

    陈薇给王路身上加了条毯子,就和谢玲、王比安出了门。

    出了卧室后,陈薇离屋子远了,转身握着谢玲的手说:“谢天谢地,王路总算是平安了。谢玲啊,这几天你就不要下山了,好好修养几天吧。你这次可得听我的话。你想想,自打王比安这小鬼头偷偷跑下山后,出了多少事,就没点消停的时候,这人人都像弹簧一样,绷得紧紧的。这样子可不行。听我的,你和王路一样,都得在山上好好休养休养。这以前还有双休日和大小长假呢,现在倒好,没单位没领导了,还天天奔命一样劳累。总得张弛结合啊。”

    谢玲明白陈薇的意思,在王路清醒过来之前,谢玲不得不顶替他的位置,给陈薇和王比安好歹撑起一个天空,让陈薇能全力照顾王路而不用担心衣食。说实话,当时谢玲也未尝没有练兵的意思――如果王路挺不过去,那自己就要承担起他的责任,让一个大学生去拖家带口的,她可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以前谢玲只是觉得,自己有弩在手,王路在旁边最多起个苦力的干活,等自己杀了丧尸,他再屁颠颠地蚂蚁搬家一样收集物资。可这几天独自下山才发现,自己没有王路陪在身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原本对上丧尸时满满的信心,就象气球里的氢气,越来越少,越来越瘪。

    谢玲很乖巧地点了点头:“姐,我听你的。”

    陈薇高高兴兴地说:“唉,就该这样,你就陪着我在山上忙点家务事吧,出事前,我正张罗着给你们准备换季的衣服,可实在是没什么裁缝的天份,也就勉强缝几针,你说过在大学里玩过十字绣,正好给我帮帮手。唉,看我说的,该是教教我才对。”

    谢玲抿了抿嘴:“姐,我那什么十字绣也是闹着玩的,连张手帕都没绣完就早扔一边去了。不过姐说到裁缝的事我倒有个主意,哥以前带着我在山下打怪时,曾经看到过一家裁缝店,里面放着好几台缝纫机,有台是脚踢式的,搬到山上来给姐用正好,这可比手工针缝方便多了。”

    陈薇见过缝纫机,却从来没用过,那东西是她母亲年代的家具了,但好歹有些儿时的记忆,她琢磨了一下,至今还记得那缝纫机上的线圈是怎么七拐八弯地绕上去的,嗯,自己勉强缝纫个衣角、布片什么的应该没问题。

    陈薇迟疑道:“那样大的一台机器,你一个人能弄上山吗?”。

    谢玲道:“没事儿,我试着拆拆开,零碎着让王比安帮着我搬上山就是了。”

    陈薇倒是想起来,儿时也见过母亲拆过自家的缝纫机,的确能拆成一个女人家也能单手拿的小块零件,就叮嘱了一声:“进出镇子还是小心点,能不碰丧尸就不碰――等你哥身体大好了,再一起收拾它们。”

    说着瞟了眼谢玲鼓鼓的胸口,凑近谢玲耳语道:“有了缝纫机,姐先把你的xiong罩改一改,这勒得太紧了,我可知道有多难受。”

    谢玲俏脸飞红――那天王路刚清醒时,自己正为了脱勒得太紧的xiong罩半裸着呢,陈薇可都看在了眼里――也不答话,转身逃一样准备下山。

    陈薇交待了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的王比安,老老实实呆在山上,再敢私自下山,都不用王路动手,老娘就把你的小屁屁打个稀巴烂。

    第一百七十七章太扯淡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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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得弄点好吃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得弄点好吃的

    这事其实不用陈薇叮嘱,王比安私下里一直把发生在妈妈爸爸身上的事怪罪到自己头上――如果他没下山,妈妈就不会被刀划伤,爸爸更不会差那么一点点就变异成丧尸。小孩子心里一直惴惴的,暗地里躲在后山不知哭过几次鼻子。当下乖乖点头。

    陈薇又让王比安听着一点王路的动静,有什么端茶递水上厕所的活就赶紧在旁边扶持着一点。王比安也应了。

    陈薇这才安安心心去办事――给王路补充营养。

    王路垂死一星期,就是铁打的人都垮掉了,得赶紧给他补充必要的营养。

    这事说起来简单,办起来却难。

    王路到目前为止只能吃点流质食品,就连泡饭也只能勉强下口。其实就是王路想吃能吃陈薇也不敢给他多吃,他的肠胃系统肯定差得不得了,一定要好好养一养。

    如果是在以前,到中医院开点膏方是个好主意,多少年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最是温补不过,比西医打点滴营养针可管用多了。

    可陈薇除了知道炖鸡时放点红参须、枸杞子、红枣外,哪里会自己配膏方啊。

    没法子药补,那就只能食补。

    王路极需要大量的蛋白质,初期吃过流质后,接下来一定要有鱼有肉。

    肉,那羊羔肉干只剩下一点点了,而且营养价值毕竟没鲜肉高。

    把母山羊杀了?不说王路肯定会反对,他对这只救了自己一命的战斗宠物感情可深着呢。就是陈薇也下不得手。嗯,这其中也有不敢下手的原因,陈薇和谢玲杀只出生没多久的小羊羔都这样费劲了,别说对只成年的山羊了,别忘了,人家可是顶死过一只丧尸的。

    咳,还是别打山羊的主意了。

    鱼倒是可以想想办法,鄞江里有鱼,就是手里缺捕鱼的工具。

    别的招就没了,什么猪肉啊牛肉啊,除了让陈薇想着滋味差点流下口水外,那都是浮云。

    再想想,还有什么可以给王路吃的。

    陈薇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些晒干的黄豆。

    是王路山下一家大饼油条店里翻找来的,估计是老板自己用来做豆浆豆腐脑的――王路当时还夸这老板实诚,现在人店里都是用所谓的豆浆粉泡豆浆的,里面哪有什么黄豆啊。

    黄豆被藏了起来,不舍得吃。

    现在反正山下多的是吃不光烂田里的蔬菜,这黄豆嘛,还是收藏到冬天再吃。

    王路对搞什么大棚种植一点谱都没有,有了黄豆好歹冬天里也算多个蔬菜。

    黄豆,那可是高蛋白质的好东西。陈薇决定了,这黄豆不留着了,这就给王路吃了。这叫砸锅卖铁一锤子买卖,只要王路身体好起来,还用得着担心没黄豆可吃?别的不说,这山下满地的毛豆,弄山上来晒干了,不就是上好的黄豆嘛。

    陈薇说干就干,把黄豆翻了出来,拿盆给泡上了。

    可惜手里没有九阳豆浆机――有也没用,没电――要不然,磨上碗浓浓的鲜鲜的豆浆给王路喝该有多美。

    泡了黄豆,陈薇就下山,看看田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可以给王路补营养。

    划着小船过江时,陈薇特意留心了一下江水,鄞江虽然名“江”,其实只是介于河和溪之间,比一般的溪流要宽,却比河要浅,许多地方人都能挽着裤腿趟着水到对岸。这样浅的地方,自然不合适垂钓,而且江水里虽然有不少柳条鱼,却太小太灵活,不好捕捉。

    陈薇微微有点失望,看来还得想别的法子弄鱼。

    上了对岸的农田后,陈薇不敢走得太远,就近寻起适合王路吃的蔬菜来。

    陈薇琢磨了半天,最后摘了个南瓜、冬瓜,拔了个几只水萝卜。

    回到山上后,陈薇去看了看王路,见睡得正香,在院子里看小人书的王比安打小报告,老爸由他扶着上了趟厕所,喝了碗加了葡萄糖的温开水。陈薇很满意,让王比安自己玩去,就去厨房准备中饭。

    在土灶的两个灶眼里都生上了火,陈薇在煮米饭的锅里多舀了瓢水,让饭烧得稀烂点。

    动手烧菜。

    南瓜是新鲜南瓜,去了皮,切成小块,和上同样切碎的咸菜,用热油煎了,煎得南瓜表面有点金黄了,舀入大碗的水,大火炖着,水烧得半干了出锅。

    这时又去看了看泡着的黄豆,黄豆没有完全发开,外皮还有点皱,没办法,等不得太长时间了,陈薇留一半取一半,把黄豆放高压锅里,稍喷了点黄酒,倒点老抽,撒点盐,再倒入只浸过黄豆的少量的水,等饭煮好后,腾出火眼把高压锅放上。

    不用烧很长时间,高压锅哧哧转着响了时,把灶膛里的火灭了,只留余烬温着。

    冬瓜去了皮,切成小片,和着虾皮放了碗清汤。

    水萝卜滚刀切成小块,和咸羊肉配一起――这道菜原本该是配咸猪肉了,现在也只能拉郎配乱点鸳鸯谱了,热油爆炒了,也用大火炖着,直到萝卜块用筷子一戳就烂。

    这几个菜陈薇特意烧得过头了点,熟透了方便王路消化。

    陈薇把中饭准备得差不多了时,谢玲也回到了山上,招呼王比安一起帮她下山拿缝纫机零件――她上山时,居然一个人背了瓶煤气上来。

    陈薇看着谢玲红通通的脸,心痛得道:“背这个上山做什么?又不是没柴火。”

    谢玲起伏着胸膛道:“没事,姐你用这个烧饭总方便点。”说着,就拉着王比安下山。

    陈薇过去拎煤气瓶,这才发现,居然是满瓶没开封的,煤气瓶上的黄色塑料封口还在呢。

    这可难得,王路从农家找到的煤气,都是用过的,经常没剩下多少,好不容易背上山,烧了没多久就没气了。陈薇心痛王路扛着煤气瓶上山太累,坚持用柴火烧饭,还声明柴火烧出来的饭更香。

    谢玲找到的这满瓶煤气可太好了,这样一瓶气,四个人烧饭吃吃,用上2个月没问题,省着点用,不烧费气的热水啊炖菜啊什么的,甚至能用上3个月。

    第一百七十八章得弄点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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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要不来份鱼?

    第一百七十九章要不来份鱼?

    谢玲和王比安从山下背上缝纫机零件后,陈薇没让谢玲把缝纫机拼装起来,赶着两人去洗手准备吃饭。

    谢玲也是饿了,便没有推让。

    陈薇把饭菜分了两份,一份放在大殿上让谢玲和王比安吃,另一份自己端着进了卧室。

    王路已经醒了,见陈薇端了饭菜来想下床,陈薇忙道:“就在床上吃好了。”说着扶着王路半坐在床头,在他腿上搁了条小板凳,就把饭菜放在凳子上。

    陈薇坐到床头想给王路喂,王路侧着头笑道:“那用得着这个地步,我自己吃吧,稍微动一动,也能促进我尽快恢复。”

    陈薇一听也是个理,又见王路眼角粘黏糊糊的一幅没睡醒的样,忙又转身出门给他绞毛巾。

    等陈薇拿着湿毛巾进来,王路已经吃上了,陈薇啜怪道:“跟王比安一样,猴急得,也不知道吃饭前先洗个手脸。”

    王路嘿嘿笑着,放下筷子草草擦了把脸和手,刚举起筷子,陈薇叮嘱道:“别吃太快了,细嚼慢咽才消化得好,你现在这身体可比不得以前,吃餐饭急起来只花五分钟。我知道你想早点快点把身体养好,可太急了反而伤身。现在家里也没什么可以让你操心的,吃的穿的用的物资都足够,就是一时需要用什么,谢玲也会想办法从山下镇子上弄来。咱们全家现在就办一桩事,踏踏实实把你的身体养好喽。”

    听着陈薇的絮絮叨叨,王路乖乖放缓了手里的筷子,夹了几粒焖黄豆在嘴里,赞了一声:“好吃。”

    陈薇笑眯眯坐在床头:“怕你不好消化,焖得烂了点。”

    王路道:“烂点好,不瞒你说,我总觉得满口牙齿有点松松动动,随时会掉落下来一样。日怪的,小时候换牙就是这感觉。”

    陈薇想起那天自己从王路手指上轻易拔下指甲的一幕,心里阵阵后怕,嘴里却不动声色的道:“谁知道啊,没准你真重头换次新牙呢,人家八十老翁都有换新牙的,没准你这次换出来的牙有什么特异能力,就象金刚狼一样,刷一下就会变得老长老长,这下子好,以后打丧尸也不用刀,直接拿牙啃好了。”

    王路差点晕倒:“老婆,你亲亲老公要真成这样子了,你还让我上床啊?”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去,才刚活过来点气儿,就想着什么上床不上床的。”

    王路上床云云本是无心之语,看到陈薇媚眼如丝,小心肝别别跳――当真是女人面孔红心里老公,男人笑mimi不是好东西――只是,现在实在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哼哼,吃饭吃饭。

    王路连忙夹了筷南瓜放嘴里,嗯,真好吃,带着点咸菜的鲜味,混和着南瓜本身的香甜,真正叫入口欲化。

    陈薇陪着王路吃了一碗烧得稀烂的饭,其实王路还能吃,只是不敢,黄豆南瓜萝卜冬瓜倒吃了不少,反正这些东西都好消化。

    陈薇收拾了碗筷,又绞了手巾让王路擦嘴,这才去吃饭。

    大殿上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吃完了,见陈薇匆匆过来,忙把早已经盛好的饭一推:“姐,快吃吧。”

    陈薇笑着揉了揉王比安的头:“饭烧得烂了点,不好吃吧?过几天你爸爸就能吃些正常的饭菜了。”

    王比安别开头:“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事儿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

    陈薇坐下来吃饭,把焖黄豆倒了小半碗在自己饭碗里就扒拉起来,一边问谢玲:“谢玲,镇上有没有渔具店啊什么的?”

    谢玲道:“嗯,有是有。姐,你要什么跟我说好了,我总能想法子找到。”谢玲没告诉陈薇――那家店四周转悠着好几只丧尸。

    陈薇含糊道:“我想给王路补补身子,从鄞江里钓点鱼。”

    谢玲想了想:“想捉鱼啊――那也并不是非要钓鱼竿,鄞江里用鱼网可能更方便吧?”

    陈薇一呆,对啊,自己真是想岔了,以前在老家看到别人在小溪里铺鱼,也多是用网而不是钓竿,后期更是电气化,用电电鱼。

    陈薇几口扒了饭,打发王比安去洗碗,回头细细盘算着,和谢玲商量道:“得弄张网来,也不用太大,那种细细长长的就好,在鄞江水浅的地方用竹竿插着,一圈一圈的盘成‘回’字型,中间撒点鱼食,第二天总能yin*进鱼啊虾啊甚至小螃蟹什么的。”

    “如果有浸笼就更好了,就是那种象网袋一样的东西,长长的,中间用铁圈分成一格一格,开口很小,照样也是里面放上鱼食,就沉在岸边水浅的地方,鱼只要一进去,就逃不出来了。”

    谢玲对这两种网都有印象,甬港市毕竟是全国数一数三的大港,谁没去过海边,陈薇说的这两种网,不但能在山溪里用,海边也是常见的。

    谢玲也不耽搁,站起身道:“我这就下山。”

    陈薇有点过意不去,这让谢玲好好休养休养的话上午才说了口呢,刚吃了中饭就变卦了,她有些悻悻的:“也不急着这一时,明天其实也行,反正这两天王路也吃不得鱼。”

    谢玲一笑,也不搭话,说声:“我走了。”取了砍柴刀、消防斧一应武器就往山下而去。

    陈薇看这架势,就知道谢玲要去大杀四方了。如果王路和谢玲事先收藏的物资里有鱼网,谢玲只要爬爬屋顶就行了,何苦带什么刀斧啊。

    陈薇也没有娇情,这种时候讲什么客套话都是虚的。她一转身就到了谢玲和王比安拿上山的缝纫机零件前,凭着自己儿时的记忆,开始拼装。

    这台老式的脚踏板缝纫机的零件其实并不多,机头、机架、脚踢板等几样,份量最重的主要是铁制踏板和飞轮,谢玲拿螺丝刀把各部零件尽量拆散了背上山。

    陈薇拿着螺丝刀,一件一件拼装着,化了不少时间才把缝纫机装完,细细一检查,机头上的零碎配件都没少,谢玲还带了好几色线圈来。

    陈薇想了想,先做什么好呢?想到谢玲的xiong罩,嗯,那可是人家女孩子的贴身用品,总要弄舒服了才行。

    第一百七十九章要不来份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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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第一百八十章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陈薇回到卧室里翻腾了一会儿――王路又睡着了,他现在可是吃了睡睡了吃,其实这样对他的身体恢复并不好,等营养补上去了,也该让他动一动――陈薇一边想,一边翻出了几个xiong罩和面料。

    回到大殿的缝纫机前,陈薇挑了个杯罩最大的,在自己胸口比了比,好大――不过,让谢玲用还是稍有些小。

    陈薇拿杯罩是没办法了,但背带却是可以改的。

    陈薇把背带剪开了,挑较结实棉软的布料,重新做了条新背带,肩带的扣子也重新放宽了点。

    说起来简单,却费了陈薇不少时间。

    她从来没用过缝纫机,脚踏时不是用力过大,就是把飞轮卡住了,一次用力过猛,生生把针头弄断了,幸好机盒里还有多余的针头。

    费了老鼻子的劲,总算把一只xiong罩弄好了。那针脚,嗯,缝纫机的针脚可比自己手缝细密了不知多少倍,只是线的颜色和xiong罩本身的颜色色差太重。就将着吧。陈薇突然一呆――这谢玲还只有大三,身体还在长个,那胸器,可还会再长大,自己费劲巴拉改了这只xiong罩,说不定没几个月小姑娘家家又觉得紧了。

    陈薇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要大?唉呀,这可让她情何以堪啊,青春果然无敌,连胸器都能长得这样霸道。

    谢玲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山,交给陈薇一堆渔具,里面不但有陈薇说的围网、浸笼,还有钓鱼竿、抄网等。

    陈薇暗地里瞄了眼谢玲的身上,还好,衣服虽然有些皱皱巴巴的,却没什么破损,只是衣袖上有些溅上的黑点,想来是杀丧尸时留下的。

    陈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着谢玲赶紧去洗澡,她早早就备下热水了。顺手,塞给谢玲一只刚做好的新xiong罩。

    谢玲洗了澡后,是红着脸挺着胸从厨房里出来――唉,可怜的妹纸,原来xiong罩背带勒得她想挺都没法挺。

    吃了晚饭后,陈薇便想下山捕鱼。谢玲非要跟着一起去。

    陈薇一想王路的精神越来越好,再说去捕鱼又不用走得太远,就答应了。

    不说两个女人相约下山,王路睡得香吃得饱后,就开始琢磨些有的没的。

    陈薇和谢玲没告诉他两人为什么下山,王路也懒得够,陈薇谨慎,谢玲胆大,两人相伴总出不了什么事。

    再说,王路自己也有事情要忙。

    王路唤过打扫了厨房回来的王比安:“给老爸点支蜡烛。”

    王比安有些诧异,这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呢,虽说卧室里的光线不足以看个书什么的,但爸爸也就是干躺着,用得着点原本就很紧缺的蜡烛吗?

    王比安吞吞吐吐道:“爸,妈说蜡烛不多了,让我们省着用呢,我这几天晚上都不看小人书了。”

    王路无奈,想了想,叫过王比安坐在自己床头:“你等会儿看好了爸爸,看爸爸有什么不一样。”

    王比安好奇地凑近了看了看王路的脸:“爸爸你没什么不一样啊,对了,你人现在好瘦啊。现在你和我比掰手腕,肯定比不过我了。”

    臭小子,就会打落水狗沾老爸便宜,王路举起敲了一下王比安的脑门:“给我睁大眼睛看着,嗯,反正就是注意一下,爸爸身上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事。”

    王比安眨巴眨巴眼睛――老爸这是怎么了?点头应了。

    王路费劲地撑起身子,后背靠着床头,尽量曲起双腿,勉强做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然后闭上眼睛,发起呆来。

    王比安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路一动不动坐了好一会儿,嘴唇微微动着,也不知在念叨什么,有时候额上爆着青筋,象在努力用劲一样。――嗯,就象自己有时上厕所憋着想拉又拉不出来一样。

    结果――却连半个屁都没放出来。

    王路终于睁开了眼,又是喘气又是咳嗽,满怀希望地问王比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王比安快速地摇摇头。

    王路很是不满意:“倒底看仔细了没,该不会开小差了吧?”

    王比安连呼冤枉:“哪有啊,我都没动地方,一直站这儿看着爸爸你啊。”

    王路抓耳挠腮:“真的没有?有没有看到什么光啊火球啊,要不微风啊水滴啊什么的?”

    王比安傻了眼,只会一个劲摇头。

    王路还是不死心:“真的没有?也许这火苗太小了,只是一缕烟,风也不一定大,就象吹口气那样的……”

    王比安打断王路的话道:“老爸,真的什么都没有,你看看你自己的手吧,还什么水滴呢,上面连一点点汗都没有。”

    王路一低头,果然,两只手掌都干巴巴的。

    他沮丧地往床上一靠。

    王比安小心翼翼地道:“老爸?没我什么事了吧?我还要去洗衣服呢。”

    王路挥了挥手,王比安一溜烟出了门。

    王比安走出卧室时,听到王路自言自语道:“见鬼,这果然是生化不是玄幻啊,死而复活居然一点异能都没奖励,真是坑爹啊。”

    不说王路在家里折腾什么异能觉醒,陈薇和谢玲到了山下,划船沿江而上,找了段水较深水流平缓的江段,着手布网。

    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半是凭想像,半是借助以前看过的场景,胡乱学着下网。

    陈薇先是在水里插了几根竹竿,这竹竿还鲜嫩带叶呢,是谢玲从岸边刚砍来的,稍稍去了横枝,顶上竹叶风一吹还摇啊摇的。

    竹竿插的歪歪斜斜的,没办法,这段江底下多是鹅卵石,并不是淤泥或沙子,竹竿插不深。

    谢玲递过长长的围网来,网的一侧边沿都挂上了铅坠,谢玲还嫌铅坠不够沉,又加了几个镙帽上去。

    陈薇围着竹竿把网布了下去,网的上侧就用细细的尼龙绳子绑在竹竿上,为了不让水面上的网垂下去,又绑了几个浮球。

    隔着水面,天色又暗,陈薇了不知道下面的网有没有沉到底,也只能大致估摸着。

    在“回”字型围网的最中间,谢玲扔进去了捏成一团的鱼食。

    第一百八十章神马胸霸啊异能啊都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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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笑吧笑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笑吧笑吧

    鱼食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从渔具店找到的粉状鱼饵用黄酒打湿了,和蛋白粉揉成团――王路一度喜欢过钓鱼,花了几百元买了鱼竿、浮镖、折叠椅子什么的,陈薇也因此知道,鱼粉要加蛋白粉,不然一下水就泡散了――里面还加上了吃剩下的饭粒啊南瓜皮啊什么的。

    弄了个拳头大的鱼食团团,咚一声扔围网中间。这就行了,等明天再来看吧。

    相比之下,浸笼就好处理多了,在笼子底部放上鱼饵,找个草木较多的岸边沉下去,把绳头绑在岸上的小杂树上就行了。

    七手八脚做完这一切,夜空中都能看到星星了,陈薇和谢玲也怕王路、王比安等急了,连忙划船回家。

    回到龙王庙,陈薇和谢玲先去厨房清洗了一下,回到卧室,就看到王路和王比安正在摸黑聊着天。

    陈薇啜怪道:“怎么也不点蜡烛?”

    王路笑道:“没事,又不是在看书,点什么蜡烛,多浪费。”

    陈薇笑道:“也没省成这样儿的,对了,谢玲前天从山下找到个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是什么?”王路很配合地问。

    “煤油灯”陈薇边翻出蜡烛边找火柴边道。

    “不会吧?”王路这可是真惊讶了:“现在都什么年头了,就算是农民,也没人用这老古董了吧?”

    谢玲笑道:“也是我运气好,那是件老木房子,也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门外的挂钩锁都生锈了,我也是一时好奇,砸了锁进去,在一堆破烂里找到了这盏灯。”

    王路吧砸着嘴唉呀唉呀叫唤着:“煤油灯可比蜡烛亮多了。只是我们手头没煤油啊。”

    陈薇道:“我和谢玲想着用汽油、柴油试试看,这两种油都能在废弃的汽车里弄到。”

    王路吓了一跳――真是胆大包天的两个女子:“喂,喂,可别乱来,汽油烧起来很厉害的,爆炸了都有可能。”

    陈薇道:“知道知道,我们也就是想试试看,当然会小心的。”

    王路想了想:“煤油这东西现在农村虽然用的少,但也有用得到的地方,有些农机厂什么的,还在用煤油清洗零件的,也有农民用煤油来杀虫的,以后可以多找找这种地方。”

    谢玲大奇:“煤油能杀虫吗?”。

    王路笑道:“是啊,象白蚁啊什么的就能用煤油杀死,每年白蚁多的时节,都有农民向白蚁防治所求治,可白蚁防治所才几个人啊,根本不可能跑到各县市区农村去,他们就找我们在网络互动平台上做了次网友互动,里面就提到用煤油可是杀虫,价格便宜使用也方便。”

    陈薇这时已经把蜡烛点上了:“慢慢找吧,反正也不急,实在用不了煤油灯,咱们就用菜油点灯,不就拿个小碗,倒点菜油,再浸根粗棉线嘛,多简单。”

    对谢玲来说,这菜油灯更是传说中的物品了:“姐,你还真用过菜油灯?”

    “骗你做什么,小时候农村经常停电的,一时买不到蜡烛什么的,就用这菜油灯应个急。”陈薇道:“就是烟气大了点。”

    王比安在旁边一直想插嘴来着,这时好不容易逮了个空,忙抢着道:“妈,姐,你们刚才下山后,爸爸在家里做好奇怪的事噢。”

    王路一听王比安的话头就知道要糟,在那儿拼命挤眉弄眼,王比安却压根儿没注意,小嘴嗒嗒地,还比划着道:“那,爸爸就这样坐着,还问我有没有光什么的发出来。”

    陈薇一愣,旋即紧张起来,忙走到王路床头边,但手就摸王路额头:“老公,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你看到什么光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幻觉?”

    王路躲着陈薇的手含含糊糊地道:“没事儿,王比安瞎说呢。”

    陈薇哪里听得进去,又忙着撩王路盖在身上的毯子:“快让我看看。”

    王路挡住陈薇的手,咳嗽了一声:“真没事儿,我、我只不过想试试有没有异能。”

    最后半句话声音小得听不清,陈薇住了手问道:“你倒底在说什么啊?有什么不舒服还用得着瞒着我的嘛。”声音一顿,瞟了眼向后也同样好奇张望过来的谢玲:“就是在谢玲妹子面前也没什么说不得的啊,你全身上下她哪一处没看过没碰过。”

    王路哪怕脸皮再厚现在也顶不住了,豁出去了,大叫一声:“我只不过想试试自己死而复活后会不会有特异功能”

    陈薇住了手,半边眉毛扬着,呆住了。

    谢玲张着嘴,半边脸儿笑半边脸儿抽。

    王比安,哈哈大笑起来。

    旋即,一阵爆发出来的笑声在龙王庙上空腾起。

    王路气吭吭地道:“有什么好笑的。”但立刻他自己也忍俊不住,扬头大笑起来。

    笑吧,笑吧,这崖山,这世界,现在缺的,正是笑声。

    次日清晨,陈薇从王路身边轻手轻脚起来,侧头看看高低床,王比安睡得正香,谢玲睡着的下铺挂着的床单也纹丝不动。

    趿着鞋子悄悄出了卧室,陈薇在厨房草草打理了一下自己,就踩着石阶上薄薄的露水向山下走去。

    到了江边,上船,陈薇向昨晚和谢玲一起下网的江段划去。

    陈薇先到了围网边,把围网最外头的口子先封住了,然后拿着长柄网抄,在最中心捞起来。

    哗啦啦,有些沉甸甸的网抄出了水,陈薇一开始感觉到手上的分量还有点喜色,但除着水从网眼里流失,网抄越来越轻,她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网抄里的水漏光了,里面只有五六条柳条鱼,也就比牙签大一点点。

    陈薇不死心,又捞了几次,甚至从最外头的口子处往里抄,想把躲着的鱼驱赶出来,却是徒劳,干脆连幼儿院级别的鱼苗苗都没了。

    陈薇很是泄气,八成是垂在江底的网沿没处理好,大鱼都从底下逃走了。

    陈薇报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来到放浸笼的树下,拎着预留的绳头把浸笼拉了起来。

    往里一张,里面有七八条扁扁的俗称的“叉鳊子”,还有一只小龙虾。

    唉,陈薇一股闷起,说这些东西,都不够烧一盆的。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笑吧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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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陈薇把鱼和龙虾都倒进带来的水桶里,照样在围网和浸笼里布了鱼饵,安置好,这才回山――反正是瞎猫抓死耗子,再小的鱼,那也是鱼啊。

    陈薇回到龙王庙时,谢玲、王比安、王路都已经醒了,王路在谢玲扶持下,正在空地上缓缓散着步。

    看到陈薇提着水桶回来,谢玲喜道:“哥,今天能吃红烧鱼了。”

    陈薇听见了,脸都有点发烧,悻悻道:“还红烧鱼呢,放碗鱼汤都不够,没准一下锅就烧糊了。”

    王比安已经扑到了水桶边,蹲着一看:“哇,好小的鱼,啊,还有只小龙虾。”

    王路在谢玲搀扶下也走到桶边,探头一看:“我说你昨晚和谢玲鼓捣什么呢,原来是弄鱼去了啊。”

    陈薇懊恼道:“原本想给你补充点营养的,谁知道这样长的一条鄞江,愣是只有这么点小鱼。”

    这可是典型的尿不出怪茅房了,自己技术方法不对路,怎么能怪鄞江呢。

    王路有些好笑,但更多的是感动,陈薇和谢玲这样乱折腾,说到底是为了他好。

    王路搂着陈薇的腰道:“老婆,早知道你要抓鱼,就该问我来啊,我好歹钓过一阵子鱼呢。”

    陈薇白了王路一眼:“你当自己在承包的鱼塘里钓鱼啊,那鱼都是人家养得肥肥的哄你们这些傻瓜来钓的,自己开车跑那样远的路,又是钓竿又是鱼食,顶着大太阳好不容易钓上来,还要称斤两付钱,那价格比市场上的都贵。”

    这是揭老底战斗队来了,得,娘子大人发脾气了。

    王路立马推起笑脸:“老婆,我的意思是用不着这样麻烦到溪里弄鱼,你还记得不,我们去找王比安逆流而上时,曾经看到一片荷花塘?那是人家用来种藕的。塘里九成九会放养些鱼。你到那里去抓,一抓一个准。”

    陈薇虽然是在农村长大的,但她的老家是在山区,种茶种果树的多,倒还真没见人种藕时套养鱼的。这点反倒是王路比她强点,这厮当记者时走遍了甬港市,自吹每个村到过不敢讲,但每个乡镇都曾经去过。

    陈薇也就是脸上下不去,闹下小意气,这时听王路讲居然还有这样一个轻轻巧巧抓鱼的好地方,早就乐开了,啜怪道:“也不早说,哼,想吃荷花塘里的大鱼你就等着吧,今天就先吃几天幼儿园偷跑出来的小鱼,给你打打牙祭。”

    这天中饭陈薇还真端了盘鱼上餐桌――煎鱼。

    小鱼费劲巴扒的条条去鳞破肚,用酱油浸一下,在阴凉处阴干,放热油里一炸,喷香酥脆,连鱼骨都能嚼巴嚼巴吞下肚。

    陈薇原是把这十来条小鱼都端给王路的,王路哪里舍得下口,好歹分了陈薇、王比安、谢玲两人两条,,说起来,这也是众人第一次吃鱼,那馋相就不用说了,王比安连饭都没碰,两口就把自己那两条煎鱼连尾带骨都吞了,陈薇看着不忍心,又夹了半段自己的煎鱼给他。

    王路有些心酸,看到王比安一边吃饭,一边逗弄那只小龙虾――小龙虾实在太小,又仅有一只,陈薇就丢给王比安玩了。王比安把小龙虾放在一个玻璃瓶里,边吃饭边不时拿筷子去捅它,小龙虾一受到威胁,立刻把两只大钳子高高举了起来。

    看着王比安玩得收不住手,王路倒想起来,这小龙虾可是好东西,每年夏季十三香小龙虾在大街小巷卖得不要太火啊,谁不知道盱眙养殖小龙虾的大名啊,就连陈薇也会时不时下班后在街边小摊带包十三香小龙虾回家。

    吃了中饭后,陈薇就忙着要下山去荷花塘抓鱼,这样的热闹又怎么能少了谢玲和王比安。

    王路已经能下床行走了,自己上厕所也没问题,就劝陈薇带上谢玲和王比安,“王比安天天呆山上也蛮可怜的,有你和谢玲陪着,出不了什么事,带孩子去玩玩吧。”

    陈薇也就答应了,转身和谢玲去收拾捕鱼用具――这次陈薇可是贪心大起,那可是满满一塘的鱼啊,陈薇印象中那片荷花塘少说也有6、7亩大,就算是套养的,比不上专门的养殖鱼塘,可绝对足够四人吃的了――所以,她特意准备了好几个大塑料桶,一幅一网打尽的架势。

    王路乘着陈薇和谢玲忙碌,悄悄唤过王比安,和他耳语了几句,王比安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老爸,你可别骗我啊。”

    王路嘘了一声:“老爸骗你做什么?听我的,没问题,爸爸小时候经常这样做的。”

    王比安想了想,做了个鬼脸:“可我总觉得好恶心,要剥皮啊。”

    王路嘿了一声,抬手敲了下王比安的脑门:“你连丧尸都不怕,还会怕这个,记住,越新鲜越好,带血的就更妙了。”

    王比安苦着脸:“这怎么跟老爸你嘴里的丧尸一个样儿,都喜欢鲜血呢。”

    陈薇、谢玲、王比安下山后,一路逆流而上,找到了记忆中的荷花塘。

    荷花开得正艳,绿色的荷叶粉红的花朵,不时有蜻蜓起起落落,陈薇看着这一幅美景,嗗嘟吞了口口水:“我最喜欢吃藕了,木耳清炒藕片、牛肉丝炒藕丝,还有糯米藕片。”

    谢玲盯着一只大大的莲蓬道:“好大的莲蓬,莲子吃起来一定香。”

    一帮吃货。

    陈薇分给谢玲一根钓鱼竿:“来,钓鱼吧。”

    鱼饵有两种,一种是渔具店里的粉状鱼饵,另一种则是纯天然的――陈薇在旁边的田埂上用小锄头随手锄了几下,挖开的泥土里立刻露出几条扭动的软体节肢动物――蚯蚓。

    谢玲看着被陈薇的锄头铲断的半截蚯蚓,黄色的内脏被挤了出来,却还在翻动个不停,实在嗝应得紧,连忙道:“我还是用店里的鱼饵吧。”说着自行去用蛋白粉调鱼粉去了。

    陈薇笑着摇了摇头,这鱼粉哪有蚯蚓好,抬头看看王比安,王比安正在田埂旁的排水渠道边玩着什么。

    这排水渠道其实只是条小水沟,年久失修,里面早已经淤积了许多泥土,长满了荒草,水也很浅,倒不担心王比安掉下去出危险,陈薇也就凭他玩去,只要不脱离自己的视线就是。

    荷花塘里果然有鱼,在荷叶的阴影下,陈薇和谢玲都看到了水下悠然游动的影子,还等什么,下钩吧。

    陈薇以前陪着王路钓过鱼,不过鱼线啊浮子啊什么的,都是王路替她整好的,陈薇只管稳坐钓鱼台就行,钓上鱼来,摘鱼重新上蚯蚓,也都是王路的活。

    今天没人帮手,陈薇只好试着自己摆弄,其实心里也没个谱,不知道浮子该定多深,鱼线该放多长,想着荷花塘不会太深,陈薇胡乱把一粒粒浮子挪到靠近钓钩那头,把蚯蚓穿上了钩,甩了出去。

    旁边5、6米远的地方,谢玲也扔出了吊钩。

    陈薇双手握竿,瞪着浮子,浮子在微风中缓缓地在荷花塘的水面上飘动着,却没有下沉的迹象。

    “唉呀”,谢玲在旁边叫了一声,手一甩――陈薇吃了一惊,这丫头这样快就吊上鱼了?

    随即一眼看到,谢玲甩上来的鱼竿钩子上空空如也,连鱼饵都没有了。

    谢玲跺着脚:“真是的,明明被咬了嘛。真狡猾,吃了鱼饵就跑了。”

    陈薇安慰道:“别急,反正它们也跑不了,迟早上我们的钩。”

    这话太有理了。

    谢玲重新装鱼饵,陈薇也悄悄拎起钩子看了看,嗯,钩子上的蚯蚓还在。

    两人继续垂钩。

    谢玲不时大呼小叫,“咬了!咬了!”可拎起竿子一看,又是空的。

    陈薇被谢玲弄得心浮气燥:“谢玲,你不是说以前去海钓过嘛,海里的鱼都能钓上来,怎么这塘里的鱼却老是脱钩?”

    谢玲跺着脚道:“我怎么知道啊,这塘里的鱼好象特别精。”其实,嗯,谢玲不敢明说的是,每次跟着爸爸出海钓鱼,用的鱼具都是爸爸早就备好的,有什么鱼线,几号钩,浮鳔的定深,乃至哪种防生鱼饵,都不用自己动手。而且自己游泳的时间要远远多于傻乎乎端着鱼杆站在礁石上晒太阳的时候。

    正当两个女人吵吵嚷嚷地象五百只鸭子,而一条鱼都没钓上来时,突然一声欢呼传来:“我抓到了,我抓到了我抓到小龙虾了”

    陈薇一扭头,只见王比安在水渠边又叫又跳,一扭头,就冲着陈薇和谢玲跑过来,手里还高举着什么,嚷嚷着:“妈,姐,快看快看。”

    陈薇等王比安跑到近前,才看到他手里举着的是只小龙虾,谢玲扔下钓竿,抢过来一看,呵,好大的一只,两只大钳子拼命挥舞着,试图在她手上夹一下。

    陈薇也很好奇:“哪里抓来的龙虾?”

    王比安手一指:“就是那儿的水渠里啊。”

    谢玲啊了一声:“小龙虾不都是养殖的吗?这种小水渠沟里居然也会有?”

    陈薇无语,这丫头,哪样东西不是天生地长的,规模养殖也就多长年月的事儿。

    不过陈薇小时候也没抓过小龙虾,山沟的涧溪里有溪坑鱼,石蛙,却没小龙虾。

    她问王比安:“你胆子不小嘛,居然敢空手抓小龙虾,也不怕它把你钳痛了。”

    王比安笑嘻嘻道:“空手哪里抓得到,我用的是这个。”说着从身后拎出了一条――一条棉线。

    棉线的末端沉甸甸拴着一块红白相间的东西。

    陈薇好奇地凑近一看,立刻吓得一缩,那东西居然还在一抽一抽的动,“这是什么鬼东西?”

    “青蛙啊,剥了皮的青蛙。”王比安得意洋洋地道:“这小龙虾死笨的,我拿青蛙剥了皮,用线拎着放在水里,小龙虾闻到味儿就会游过来用钳子钳,妈,你真没看见,这小龙虾没脑子啊,夹住了青蛙肉就死不肯放,被我从水里拎出来都没松脱钳子。”

    谢玲好奇地捅了捅半死不活的青蛙:“就这样简单?”

    “就是就是。”王比安猛点头。

    陈薇狐疑地看着王比安――这小子也就是在花鸟市场里抓金鱼玩的份,怎么知道这手钓小龙虾的土法子?

    她眼珠一转:“这法子是你爸爸教你的?”

    王比安挠了挠头:“嘿嘿,妈你猜得真准。我爸爸说,万一妈妈和姐姐钓不到鱼,我抓些小龙虾来一样能吃。”

    谢玲嚷嚷道:“哥也太小看人了。谁说我们钓不上鱼?这不是――不是快钓上了嘛。”

    陈薇又好气又好笑,王路这死鬼,虚虚提脚做了个踢王比安屁股的动作:“就嘴巴说得漂亮,快去,多捉些小龙虾来。”

    王比安脆脆应了一声飞跑了回去,临走时还拿了个大塑料桶,说实话,一开始王比安自己也不怎么信王路传的密籍,等小龙虾依言钓了上来才信了,这才拿了塑料桶打算大发利市。

    陈薇和谢玲对视了一眼,谢玲扁扁嘴:“哥也真是的,还偷偷教给王比安这招,怎么,他就看准我们钓不上鱼来?”

    陈薇哼了一声:“别管他,我们继续钓,钓上鱼来我们自己吃,让他吃王比安用死青蛙钓上的臭龙虾吧。”

    两人又在荷花塘边站了半天,腿都麻了,鱼饵和蚯蚓不知换了几多回,也亲眼看到塘里的鱼甩尾的波纹,可愣是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身后,王比安的叫声时不时传来,“哇,又一只,哇,这只好大”

    谢玲终于沉不住气了,把手里的钓竿一扔:“王比安这臭小子,烦死了,鱼都被他吓光了,我去叫他别嚷嚷。”

    陈薇也没转头,依然垂钩。

    没一会儿,身后又传来一阵吵嚷:“姐,别抢的我青蛙,你自己去田里抓嘛,这田里青蛙不要太多噢。”

    “我才不抓呢,恶心死了,居然还要剥皮,也就只有你爸爸才想得出这馊主意。喂,怎么还不上钩,我看你钓起来很快嘛。”

    “肯定是青蛙不够新鲜了,我这就给你去抓活的青蛙。”

    “姐,这青蛙够新鲜吧,你瞧,我刚剥的皮,都还在滴血呢。”

    “啊――好恶心,快替我拴上。”

    ……

    “就这样放水里就行了?要不要沉水底?”

    “不用,我爸爸说,就浸在水面,这样小龙虾游过来都看得见。啊,姐,有龙虾有龙虾过来了!”

    “哪儿?哪儿?”

    “就那片叶子下面,对对,你看,它游过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把青蛙拎过去点吗?”。

    “别动,啊呀姐你好笨,一动龙虾就跑了。”

    “臭小子敢说姐笨,等会儿给你好看。”

    “啊,钳上了钳上了,姐你快拎起来啊。”

    “掉地上了掉地上了,快抓住它,别让它跑回水里了。”

    “桶呢?快拿过来啊。唉呀,它钳住我手指了,痛死了”

    好一阵鸡飞狗跳。

    陈薇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浮子,这还怎么让自己钓鱼啊。

    哼,都怪王路,钓不上鱼,都是他的错。

    临近傍晚时,陈薇总算钓上了一条鱼,倒也蛮大的,有一斤来重。

    还好还好,不算空手而归。陈薇有些庆幸。

    但是看看王比安和谢玲――这丫头早就“叛变”了,自己投敌变节不说,还三番四次来yin*陈薇,让她也去钓龙虾――两个人一个下午居然钓了大半桶的小龙虾。

    看着桶里挤成一团连钳子也绞在一起的小龙虾,陈薇暗暗吐了吐舌头,最起码也有半百,而且不知是不是没人捕捉的原因,龙虾个顶个又大又肥。

    王比安和谢玲告诉陈薇,就这一段小水渠,就不知藏着多少小龙虾,敞开了捉都没问题。

    三人收获颇丰,回到龙王庙,陈薇把王路好好埋怨一通――不紧着教自己钓鱼,反而背地里教王比安捉什么小龙虾。好吧,这鱼老娘一个人享受了,你啊,就去吃你的宝贝儿子和好妺子钓的一股泥腥味的小龙虾吧。

    刚锻练过腿脚的王路正感到肚饥呢,早就看着斤多重的河鲫鱼狂流口水,见惹恼了陈薇,连忙赔小话――他也是没想到陈薇和谢玲运气就这样差,小半天时间只钓起了一条鱼,原本他猜着,这荷花塘里的鱼多时没人喂养,肯定饿极了,见饵就会吞,让王比安捉小龙虾,也只是半玩半给晚餐加碗菜而已。

    王路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谢玲心子燥,一下杆见点动静就拎竿,活生生把鱼都给吓跑了,而陈薇则把鱼线放得太长,那钩子上的铅坠又太重,结果都沉到了塘底的淤泥里,这还让鱼怎么咬钩啊。

    陈薇看着王路边向自己陪不是,边两眼溜溜瞟着不时在水桶里甩尾的河鲫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吧,想吃什么鱼?”

    王路、王比安、谢玲异口同声道:“河鲫鱼烤葱。”

    在一片咽口水的声音中,陈薇到厨房开始收拾河鲫鱼,剖腹,去鳞,剜腮,掏肚,把腹部内侧的黑膜细细去掉――这玩意有毒性,而且带腥气,鱼腹里有籽,细干净了,先放一边的小碗里。

    在河鲫鱼的两侧肉厚处各横割了三刀。

    河鲫鱼生命力极强,陈薇下这些“毒手”时,还在案板上跳个不停,于是惊得陈薇不时尖叫一声。

    鱼处理好了,到后山摘野葱的谢玲和王比安也回来了。

    野葱细而长,不比自家种的葱鲜嫩,但用来烤河鲫鱼却是上品,因为有股特殊的香味,而且烤得时间越长,越有嚼头。

    陈薇用生姜擦了锅底防鱼皮粘锅,拿热油把鱼的两面细细煎成金黄色。

    然后把煎后的鱼放一边,热油下生姜丝、蒜头、辣椒以及清洗好的大把野葱。

    略翻炒后,下鱼,倒酱油、老陈醋、糖,加水淹过鱼身,先大火后温火炖着。

    转身开始处理王比安和谢玲钓来的小龙虾。

    这就有点麻烦,小龙虾要去背上的黑线,可二个女人加一个小孩子,都没勇气捉着挥舞着钳子的小龙虾下手。

    陈薇一想,反正自己手里没有十三香调料,做不出香辣小龙虾,干脆把小龙虾冲洗后,整桶倒到大锅里,烫死后,让谢玲和王比安去壳,去黑线。

    剥好的小龙虾雪白的肉团团放锅里,和着新摘的尖椒丝爆炒,放了些老干妈,喷黄酒。

    另炒了两新鲜蔬菜和一碗黄豆汤。

    这时河鲫鱼烤葱也烧得差不多了。

    谢玲和王比安早就在厨房外转来转去的了,这时一起进来帮手,拿筷子,盛饭,端菜盘子……

    七手八脚在大殿上准备好晚饭,王路也自己从卧室走出来,刚一入座,正好陈薇端着河鲫鱼上桌,一闻香气,忍不住赞口:“好香。”

    没说的了,开吃吧。

    吃河鲫鱼烤葱最好吃的是什么――是葱。

    在座的个个是吃货,四双筷子齐齐探向烤得发乌的野葱,几下就瓜分了个干净。

    然后就是鱼身了,因为陈薇在鱼身上横割了几刀,汤汁都渗入了肉里,咸中带酸,辣中微甜,美得大家只顾埋头大嚼,还是王路抬头夸了句“老婆大人好手艺”,就这短短一句话,王比安又夹走了一大块鱼肉。

    鱼味虽美,王路毕竟不敢多吃,怕肠胃一时不适,又略吃了几筷子小龙虾,龙虾其实全靠十三香等调料提味,本身味道一般般,也就是尝个肉味。

    王路越发怀念猪肉,红烧肉、糖醋肉、炸肉丸子、回锅肉、小炒肉丝、肉饼子、炖脚腣……

    等身体恢复了,一定要想法子弄更多的肉吃。

    王比安和谢玲不象王路,还顾忌着肠胃,两人扫荡一般,将鱼和小龙虾扫了个净光,王比安还把盛河鲫鱼的盘子舔了一遍。

    陈薇一挥手:“明天还去钓鱼捉龙虾。”

    次日下山后,谢玲和王比安大呼小叫着捕青蛙钓龙虾――谢玲早就不怕给青蛙剥皮了,有时还嫌青蛙流的血不够,不足以吸引更多的龙虾呢,非要把青蛙活生生在地上摔几下再剥皮。这要是以前拍个小片子放在猫扑,肯定会引来一大票人狂吼――快看美女虐青蛙,有沟必火啊。当然有沟,旁边就是沟渠嘛。

    第一百八十二章美女狂虐有沟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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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陈薇自去钓她的鱼,昨晚王路和她细细交待过了,放的线不能太长,浮子要半飘在水面,钩子不要太重,5号钩吊斤两重河鲫鱼足够了。不会看浮标没关系,手里有了感觉再拎也来得及。

    陈薇安心钓起鱼来,没半小时就开了张,她正费劲地把鱼钓从鱼嘴里弄出来,突然听到背后谢玲和王比安一阵惨叫:“蛇蛇水里有蛇”

    陈薇吓了一大跳,扔下手里的鱼竿就往沟渠边跑。

    蛇是女人和小孩子最怕的动物,从某种程度而言,这玩意儿比丧尸更讨厌,等陈薇鼓起勇气跑到沟渠边,谢玲和王比安抱成一团躲得远远的。

    “哪里有蛇?”陈薇拉着谢玲问。

    谢玲战战兢兢指着一段沟渠道:“就那儿,那堆草下面。”

    陈薇捡了根树枝握在手里――三人下山虽然带着砍柴刀和消防斧,可都放在荷花塘边了――向水渠一步步挪去。

    陈薇没少见过蛇,山里竹林里剧毒的竹叶青都见过,她估计是水蛇,水蛇不一定有毒。她曾经亲眼见过繁殖季节时,滚成一团的水蛇球,那是个山里的小水潭,陈薇放学经过时,只见水里黑压压一片蛇,怕不有几百条,最中间的蛇纽结在一起,就像打了个超大的绳结一样。不过人怕蛇,其实蛇还更怕人呢,陈薇打算用树枝拍打拍打水面,把这条水蛇吓吓走算了。

    陈薇蹲在水渠边,盯着水面,良久,水面突然动了动,有一细细长长的物体从水草叶里窜出来,扑到王比安扔下的一只剥了皮的青蛙前,一口咬住。

    陈薇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依然吓得哆嗦的谢玲和王比安道:“什么蛇啊,是黄蟮”

    王比安这才放开谢玲,好奇地道:“黄蟮?好像蛇啊能吃吗?”一听不是蛇,小家伙的馋劲又发作了。

    谢玲哈了一声,拍了拍王比安的后脑:“不会,你没吃过黄蟮?”

    陈薇笑着道:“这倒不能怪他,王路以前老说黄蟮、泥鳅现今都是养殖的多,为了快速增肥,都是喂避孕药的,身体里都残留有大量激素,所以从来不买这个给王比安吃。”

    谢玲唉呀了一声:“好可怜啊,黄蟮都没吃过,蟮丝炒韭菜,可是道本地名菜呢。”

    王比安眼巴巴看着陈薇:“妈,这野生的黄蟮总没有避孕药了?我们抓来尝尝看。”

    陈薇苦笑着摊摊手:“黄蟮小时候倒吃过,可我不会抓啊。这东西全身又滑又溜,用钓鱼竿也钓不来。”

    王比安眼珠一转:“问老爸去,他是百宝箱。”

    这是王路家的一个典故,王比安小时候总是喜欢问东问西,偏偏还都是不着调的类似小孩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傻问题,王路都能给他答案,所以王路是“百宝箱”,那陈薇呢,做作业就去问妈妈,妈妈总能给出准确答案,所以陈薇是“字典”。

    陈薇一把拉住,哭笑不得:“小祖宗,这才刚下山,就急着回去做什么,先把鱼和龙虾钓了,傍晚吃饭时再问你爸爸不迟。”

    剩下的时间王比安浑然是心不在焉了,幸好陈薇依着王路交的法子,钓鱼熟练多了,居然钓了三条河鲫鱼来,谢玲也捉了半桶小龙虾,倒也没想到,这一条满是淤泥杂草的小水渠,居然藏着如此多的小龙虾。

    三人回山后,王比安一头就窜进了卧室,缠着王路问怎样才能捉黄蟮。

    陈薇和谢玲也蛮好奇的,反正吃晚饭还早着,洗了洗手就回到卧室听王路说个道道出来。

    王路一脸轻松地笑道:“咱们家也是到了该开发一下周边副食品资源的时候了。”

    陈薇一愣,没想到王比安一时嘴馋之语,居然引出了王路这样一个大计划。

    王路看出了陈薇的诧异,挥挥手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其实我们以前吃饭,也多是副食品为主,要不然,就你每顿只吃一两不到的饭,没那么多鸡鸭鱼肉蛋撑着,早就饿死了。”

    陈薇老嚷嚷着想减肥,又坚持不下来天天锻练,就用了最常见的一招――饿饭,餐餐只吃一两的米饭不到,至于效果嘛,嗯,看看你身边用同样招数的女同事女同桌女朋去。

    王路向后靠了靠:“刚到崖山龙王庙时,咱们一家三口真是叫一穷二白,都赶原汁原味的无产阶级了,所以我打生打死要到镇收集生存必需的物资,山脚下那大片农田虽然产出多,但稻谷还没到收割时节,蔬菜,一家三口又不能光靠吃菜过日子,吃穿用住,样样件件都得从镇想法子。不是我逞能要去杀丧尸,实在是不得不杀啊。”

    陈薇想起了刚到崖山落脚时,她和王比安母子两人天天在山等着王路杀丧尸回来时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眼有些泛红。

    王路冲着谢玲点了点头:“后来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特别是谢玲你帮着搜集了大批的物资后,最起码,温饱是不愁了。但咱们总不能靠这些过日子,一来,镇农家、小店以及今后杀光挡路的丧尸后肯定能找到的大型超市,总有原有物资耗光的那一天,二来,王比安、谢玲还都在发育身体的时候,光吃米饭填肚子可不行,得有大量鱼肉等蛋白质补充才行。”

    谢玲听到王路说“发育身体”时,不自觉瞟了眼自己的胸口,红着脸道:“我觉得现在吃吃用用的也够了,哥,你想这些也太早了点。”

    王路摇摇头:“这事可拖不得了,这事关我们的生死存亡啊。”

    陈薇、谢玲、王比安都愣住了,好端端地在谈鸡鸭鱼肉,怎么突然就说到生死存亡的份了,但看看王路,却是一脸严肃,并不似一时口误。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王路认真地道:“听我说,最近这一连串突发事件下来,无一不说明了一件事――我们太菜了。没错,我们就是一群菜鸟。”

    王路掰着手指道:“体力、耐久力、反应速度、对突发事件的预案,我们四个人,个个都是废材中的废材。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我们的运气实在是太好太好了。当然,这怪不得任何人,在此以前,我们都是再平凡不过的都市人,谁也没有过类似的锻炼。打场羽毛球都算是了不得的健身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们在杀丧尸时,我们能动用自己的小聪明以及手头的各类工具,可自身的身体素质却是最关键的。”

    “身体好,才能和丧尸斗。这才是本钱。要知道,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杀丧尸,杀丧尸,杀更多的丧尸。我的梦想是,让鄞江镇一只丧尸也没有,到那一天,才能说我们过了幸福的生活。”

    “而要想身体好,除了定期锻炼处,吃,而且要吃得好,吃得有营养,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关口。我们现在只能说吃饱,远没到吃好的地步。”

    “鱼肉、猪肉、牛肉、鸡蛋、牛奶……我们统统都需要。”

    “早起床,我要让家里人人端着杯刚刚挤出来的热牛奶,吃着鸡窝里摸出来的煎的七成熟的蛋,中午要来只烤鸡,再加份炒牛柳,晚,爆炒河虾或白煮螃蟹,顺便来盘红烧大排。”王路喃喃说着。

    旁边包括陈薇在内的三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只不过是四人以前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如陈薇和谢玲,还要嫌这些菜太过油腻――胆固醇太高了。但现在,天,光是想着红烧大排那油汪汪的颜色,就让人食指大动。

    王路总结道:“我们想在这末世活得更好,就需要身体更棒,而要身体棒,我们就要吃得更好。就这样简单。”

    王路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最后把视线落在了谢玲身:“有你在山,我们人手就宽馀多了,次寻找王比安的路,我已经想进一步开拓山下农田的资源了,现在我们是身在宝山却没招儿,白白浪费了不知多少好东西。”

    谢玲点了点头:“就是,别的不说,那荷花塘里就有多少鱼啊。江南农村淡水养殖那是遍地开花,河鲫鱼、胖头鱼、黑鱼、牛蛙、甲鱼、基尾虾……”

    陈薇两眼都发光了:“就是啊,其实老早以前我和王路就提过到村子里搜索的事,鸡、鸭、猪、牛、羊、兔,虽说现在多的是规模专业养殖场,但也有个别农家家养的。细细找找,总能找到那么一两头,运气好的,能找到一公一母来,养了下仔,过几年就是一窝。”王路看陈薇的眼神,就是知道她又陷入“鸡生蛋蛋生再生蛋蛋再生鸡”的梦想之中。

    王路自然清楚,规模化养殖并不是想当然的事,没有背后工业化的饲料生产和兽医技术的支撑,你连个养鸡场都开不起来,一场小小的鸡瘟就能一夜间灭了所有的鸡。

    不过,现在说这一点还有点远。还是说点实在的。

    王路拍了拍床头道:“沿江而,搜索周边更广阔的农村是肯定要做的,等我身体养好了,这是我和谢玲要做的头等大事,不过今天我们先说道说道如何利用下手头的资源,别忘了――”他扭头向王比安:“这小子是问怎样抓黄蟮来着。”

    这倒是,再光辉的远景,也不能现在当饭吃啊,先把这滑溜溜的黄蟮对付了,捉了吃到肚子里是正经。

    王比安早被在天空中飞的各种各样的肉馋得眼晕,连忙拉着王路的胳膊问:“老爸,你肯定有法子捉黄蟮对不对?”

    王路小时候倒也捉过黄蟮,那时候甬港市区也就鼻屎大,中学校门外就是农田,他教给王比安钓小龙虾这一招就是那时学的,黄蟮啊泥鳅啊也没少抓,但那基本是同学们在泥塘河沟里玩水掏泥巴时误打误撞的。这专业的捕黄蟮法嘛――感谢TV7频道,里面有集节目就讲过怎样捕黄蟮。

    当下王路和大家细细说了:

    从后山砍些竹子来,不用太粗,有两根指头粗就够了。一节一节锯下来,就是小竹筒,在其中一头打个洞。

    然后在竹筒里放进腐烂的小鱼小虾。

    到黄蟮出没的沟渠边,在泥土堤岸找圆形的小洞,那就是黄蟮的家,把竹筒塞到洞里。

    第二天去把竹筒拨出来,里面就有一条黄蟮。因为竹筒太小,黄蟮吃了饵后,就没法掉头出来了。一抓一个准。

    “就这样简单?”陈薇、谢玲、王比安把眼睛瞪得老大。

    王路手一摊:“我也没试过,反正电视里是这样讲的,还让那个捕蟮高手现场演示过,还真抓住过好几条黄蟮。”

    王比安跳下拔腿就跑:“我去砍竹子。”

    谢玲也追了出去:“大的小的都砍几根来,你的手指太小了,都那样小的竹筒可捉不了大黄蟮,我们今天看见的那条黄蟮可粗可长了。”

    陈薇也兴趣实足:“我去找锯条去,对了,我们吃剩下的鱼骨头什么的,用来当饵成不成?”

    王路笑道:“自然成。只是要小心,这种堤坝的小圆洞,也有水蛇拿来当窝的,塞竹筒时,千万当心蛇。”

    陈薇应了。

    王比安和谢玲很快拖来了几枝还毛叉叉带着枝叶的竹子,陈薇也找出了几条锯子,只是没有锯把,只有锯条,幸好竹子也不粗,耐心用手指捏着锯条细细锯就是。

    饵也弄好了,就是吃剩下的鱼骨头,鱼内脏以及捣碎的小龙虾,因为王路说过了黄蟮喜欢酒味,陈薇又倒了些黄酒和在内。

    三人哪是静得下性子的,才一作好准备,就嚷嚷着要下山。

    王路作好作歹让三人做好防护工作,因为要在沟渠里行走,自然需要长统雨靴,这东西倒容易找,农户家里时时要下田,谁家没这个。

    三人一人一双,连王比安也套了一双,只是这雨靴太大,穿在王比安的小脚,倒似苍蝇顶了个豆壳,松松垮垮的,一走就壳答壳答响。陈薇怕王比安陷在淤泥里反而拔不出脚,到底还是让他脱了下来,只在堤岸拿着竹筒打个下手。把王比安气得小嘴嘟得老高。

    陈薇也听进了王路所说防蛇的话,在自己和谢玲身都围了个橡皮围裙,手也戴了烤箱常用的防烫手套――这原本也应该是用橡胶手套的,只是一时找不着,就急救章用了防烫手套,反正这玩意够厚,也不担心小小的水蛇就能咬穿了。

    三人一路杀向山下,见了水渠内侧的洞就塞个竹筒,也不管粗细长短,直把手里的几十根竹筒用光为止,才意犹未尽地回到山。

    晚一家人争论得最激烈的是明天的黄蟮该怎么吃。

    “蟮丝炒韭芽。”谢玲抢先道。

    “红烧蟮段,要不焦盐蟮段也好吃。”陈薇道。

    “要是有肉有笋,来碗红烧肉笋片焖蟮块就好了,这可是地道的本帮名菜。”王路毕竟经常混酒席,吃过的菜色多。

    至于王比安:“这些菜我都要吃”这孩子实诚,从小就不挑食。

    这一夜,大家都是流着口水入梦的。

    次日清晨,陈薇和谢玲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就下了山,王比安被叮嘱在山照顾爸爸,王比安虽然有些失望,却也嘟着嘴应了,乖乖烧热水给还在熟睡的王路备用。

    陈薇和谢玲各拎了一个水桶,沿着昨晚布下的竹筒阵,从水渠两头一前一后向中间夹击。

    埋竹筒时,为了防止黄蟮发现异样,在竹筒口边沿都抹了把泥把,尽量让竹筒看过去与周边的堤岸一样,泥巴的效果挺好的――陈薇现在就认不出来,自己的竹筒塞在哪个洞里了。

    堤岸的洞眼可不止一个两个,王路指点过,洞口边沿光滑的,就是黄蟮的家,因为黄蟮要经常溜进溜出,弄得洞口很光滑――可这厮也是放嘴炮,让他自己来分辨分辨看,什么叫“光滑”的洞口,反正在陈薇眼里看来,那些洞口都很光滑。

    一时辨认不出,陈薇只好信手在大大小小的洞口乱扣,还真被她扣出了一个竹筒来,陈薇大喜,倒转竹筒往手里拎着的水桶一倒――啥也没有,连当饵用的鱼内脏都没有了,也不知被沟渠里的哪种小动物给当免费大餐吃了。

    陈薇没泄气,又掏摸出了几个竹筒,依然一无所获。

    就在这里,对面的谢玲传来一声尖叫:“姐姐我抓到了好大好粗啊”

    太好了,这法子还真管用,陈薇扬起头喊道:“小心,黄蟮可滑着呢,别让它跑了。”

    “跑不了,早进水桶了。”谢玲喜得声音都带了弯:“姐,你抓到没?哇,又是一条,更大更粗。”

    陈薇头冒黑线,这丫头,不是大就是粗,那叫肥好不好。

    这时,她随手扣出了一个竹筒,筒一入手,就是沉甸甸的感觉,内里还有物在动,陈薇忍着呯呯的心跳,往水桶里一倒,一条黄黄的长条影子应手入落,低头一看――哇,真的好大好粗

    陈薇尖叫道:“谢玲,我也抓到了,真是又粗又长啊。”

    受不鸟,为毛每个女的都喜欢“大”、“粗”和“长”呢?

    在一路尖叫中,陈薇和谢玲居然从竹筒里倒出了大大小小10多条黄蟮,连带着还收获了5条泥鳅。

    不错不错,对于一帮子从TV里看样学样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收获堪称丰收了。

    谢玲把自己桶里的黄蟮和泥鳅都倒到了陈薇桶里,又用空桶从水沟里舀了点水,正要倒入陈薇桶里。

    陈薇伸手挡住了她:“这是做什么啊?谢玲?”

    谢玲道:“加点水啊,回山还有一段时间要过呢,这太阳晒的,别渴死了。”

    陈薇哭笑不得,这丫头是从来不菜市场的主啊:“不用加水的,黄蟮和泥鳅生命力可强着呢,不加水,正好可以让它们把肚子里的泥吐出来,等了山,再用清水养一养,这样烧起来就少了腥味了。”

    谢玲倒不知道这个小窍门,低头看看桶里,果然黄蟮和泥鳅吐着白互相挤来挤去生猛得很。

    两人外加一桶黄蟮泥鳅到了龙王庙,又是惹得一阵鸡飞狗跳,王比安跳着脚嚷嚷着立马杀了吃,陈薇吓唬他不养一养泥腥味很重不能吃,这才让他忍住了。

    王路并没有躺在床,坚持四下里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他也没想到两位女将出马居然有这样大的收获,等看到还有泥鳅,那兴致就更高了,指点着道:“我们小时候抓泥鳅就简单多了,就把一段小水沟的两头用石块和泥巴封死,然后用桶啊盆啊,把这段沟里的水都舀出来,舀到后来,浅水里全是鱼啊泥鳅啊又钻又跳的,真正叫赶净杀绝一个不拉。”

    这吃货越说越带劲:“其实,这田里的青蛙也可以吃啊,青椒炒蛙肉,多好吃的一道菜啊,以前我不在菜市场里买青蛙,那是因为田里经常打农药,青蛙身体里残留的农药太多,现在嘛,可没人施什么化肥农药了,田里虫子多,青蛙们肯定吃得又肥又胖,捉几只来就能炒一盘,嘿,光想想那蛙腿肉就冒口水――这都多少年没吃青蛙了。”

    谢玲和王比安都吃过牛蛙,还真没吃过青蛙,陈薇小时候也是拿油炸青蛙油炸麻雀当零食的主儿,自然知道其美味,忍不住白了王路一眼:“就知道吃,小学生都知道青蛙帮农民伯伯吃虫子,要保护。”

    “就是就是,我们老师说过了,青蛙是益虫要保护,还让我们看到菜市场里有人卖青蛙就去举报。”王比安这跟屁虫立刻嚷嚷道。

    王路笑而不语――举报,找谁举报去?原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细细想想,还真是个好主意,现在农田里正是听取蛙声一片的时候,少几个大嗓门的呱吵家,又有谁会在意。

    嗯嗯,听王比安说,谢玲捉青蛙剥皮钓小龙虾已经成了一把好手,到时候悄悄跟她说,让她多捉几只青蛙带山就是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最高境界――王八缩头大法

    谢玲看到王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还巴砸着嘴,一幅馋涎欲滴的样子,再低头一看自己,衬衫因为掏黄蟮时出了身的汗水,贴在了内里的xing罩,勾勒出了高挺的轮廓,不禁会差了意,脸一热,拎起空桶道:“我这就去打水,让黄蟮和泥鳅把肚肠里的土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下午,离烧晚餐还有一个多小时呢,四人就张罗着杀黄蟮。

    谢玲嚷嚷着炒蟮丝最好吃,陈薇塞给她一枚铁钉,“给。”

    谢玲接过一看:“姐,你给我钉子做什么?”

    “你不是要炒蟮丝吗?拿钉子把活的黄蟮剖成细条条就成了。对了,记得一定要把骨头剔出来。”陈薇捉狭道。

    谢玲吓了一跳:“黄蟮活着时就剖吗?难道不是死了后用刀切成丝的?”

    陈薇故意道:“那怎么行,就是要在黄蟮活着时下手,要去内脏,去骨头,去血丝,这样炒出来的蟮丝才又鲜又嫩,而且剖好的蟮丝要尽快入锅,超过半个小时,那口感就变差了。”

    谢玲看看手里的钉子,又看看水桶里不断扭动的又粗又长的黄蟮,以及它不怀好意的小眼睛、类似蛇头的尖尖头,打了个寒颤:“算了算了,我可弄不来,还是姐你来杀。”

    陈薇吓唬谢玲来劲儿,真让她手,也立马抓瞎了,试着伸手入桶捞起一条黄蟮,结果黄蟮轻轻松松一扭身,就滑落到了桶里。

    王比安在旁边早就看得不耐烦了,嚷了声:“让我来。”挽起袖子,一把入桶抄出了一条黄蟮,得意洋洋道:“妈,这黄蟮滑溜溜的,一定要用大力气啊。”

    话音未落,黄蟮就脱手掉到了地。

    “快捉快捉。”院子里乱成一团。

    陈薇、谢玲、王比安七手八脚围着青石板的黄蟮乱转,摁住了尾,顾不了头,卡住了头,尾一甩又滑脱了。

    王路的身体还没让他能力气参加这一场混战,在旁边急得嚷嚷:“弄些沙子或者灰来,撒黄蟮身,它就没那么溜滑了。”

    到底还是王比安机灵,跑到厨房从灶膛里掏了两把柴木灰来,扔在黄蟮身,破解了它的超级溜滑防护罩,这才把它重新捉回桶里。

    陈薇和谢玲面面相觑,光一条黄蟮就整得大家手忙脚乱,还说什么剖蟮丝啊。

    谢玲悻悻地道:“姐,我是弄不来了,还是你出手。”说着把铁钉递给陈薇。

    陈薇连连摇手:“不行不行。算了,还是别弄什么蟮丝了,做红烧蟮段,一刀把头给砍了总做得到?”

    就算是用刀砍头,可也得有人来抓蟮鱼啊,陈薇看看谢玲,谢玲摇头,看看王比安,王比安手又是蟮鱼身的沾液,又是灰土,正愁眉苦脸甩着手,见陈薇望过来,忙躲到王路身后。

    王路失笑道:“什么大事,哪,再去弄些草木灰来,和些沙子,把桶里的水倒干净了,都撒到黄蟮、泥鳅身,不就好抓了吗?本来用煤灰是再好不过,只是山没有。”

    照着王路教的法子做,果然黄蟮好抓多了,陈薇手持菜刀,抓一条快速剁一条,虽然有时菜刀剁到了身子,但好歹把一桶的蟮鱼都收拾了。

    拿清水洗了好几遍,才清理干净了内脏、血丝和满身的灰泥。

    陈薇没有耽误,连忙烧了一锅滚水,把切成拇指大小的蟮段焯了一下,捞起后,大家一起动手,用清水把蟮段的一层粘膜给去了――这玩意儿太腥。

    切姜丝、葱段、辣椒,下热油锅,炸出香味,再下蟮段,倒入黄酒、酱油、米醋、糖,大火焖着。

    几条剖了腹的泥鳅另行处理,直接扔高压锅里,放入调料,大火后转小火炖着――这要有砂锅就好了,再来点老豆腐,就是一泥鳅豆腐煲。

    晚,不加一点味精就鲜嫩无比的红烧蟮段和焖泥鳅,让四人吃得肚子滚圆,连王路也忍不住添了半碗饭。

    接下来几天,龙王庙餐餐肉食不断,王路到底还是偷偷找了谢玲,让她多捉一些青蛙山,不过,等王路亲手烧的青椒炒蛙肉桌时,陈薇并没有埋怨什么,还和王比安抢了好几个蛙腿。

    营养充足,心情愉快,娇妻爱子美妾――噢,错了,是美女在畔,王路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天早,王路伴着一碟爆炒小龙虾吃了碗饭后,道:“我要下山。”

    陈薇并没有出言阻止,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身为山惟一的成年男劳力,王路总不可能永远让两个女人加一个孩子养着。虽然说,是软饭是身为男人的最高成就,但王路明显没有当小白脸的资本、

    她打量了一下王路:“把头发胡子好好理一理。”

    王路一愣,这毛毛脸的作用自己以前不是和陈薇沟通过嘛?怎么又提这事儿?

    陈薇接着道:“就算是清清爽爽重新开始。”

    王路明白了,这也算是纪念自己死而复生之意。

    行,理就理。

    王路坐在院子内的小凳子,陈薇端来了一盆热气腾腾的开水,也没什么刮胡沫,直接就拿了块肥皂来,先用热毛巾捂了脸,再用肥皂打出沫,然后开始用以前王路从理发店找来的刮刀细细刮。

    王路的胡子长得老长,陈薇又手生,时不时痛得王路龇牙咧嘴,总算还好,没一失手拉道血口子。

    刮了胡子,陈薇意犹未尽,干脆把王路的头发也刮了。

    强摁着王路的头在热水盆里,打了肥皂痛痛快快清洗了三遍。

    陈薇拿块大浴巾裹着王路的头,好好擦了擦,这才抖开了浴巾,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打量自己的杰作。

    谢玲拎着消防斧和砍柴刀正好从大殿出来,一眼看到王路,忍不住啊了一声。

    谢玲自打初次见到王路起,这厮就一直是张毛毛脸,未曾识过庐山真面目,今儿王路把张脸刮得比婴儿屁股还干净,这才看清了。

    王路冲着谢玲挤了挤眼:“怎么样,哥长得还不错?”

    说实话,王路虽然称不高富帅,但模样还是蛮周正的,只是因为原来人胖,所以看去珠圆玉润的,这次险死还生,人瘦了一大圈,就是这几天天天高蛋白补着,也没说胖就胖,居然有了21岁刚班时120斤体重的青涩年代的影子。

    其实何止王路,陈薇自打山后,重重的生存压力就一直让她不断清减,这段时间衣不解带照顾王路,更是有衣带渐宽之势,隐隐又有了当年几分“港姐”的风采――嗯嗯,想当年热恋时,王路还嘴花花夸她有翁美玲之态呢。

    谢玲“切”了一声:“什么啊,人家只是看到你的大秃瓢觉得好玩,嘿嘿,哥,你的头好圆啊,点几个香疤就能当和尚了,来,让本姑娘摸摸。”说着走过来放下手里的武器就要摸。

    真正是没大没小,男人的头,女人的脚,都是不能乱摸滴知道不,王路乱晃着头:“别摸别摸。”

    谢玲调笑道:“乖,摸摸又不会少块肉,姐摸得,我摸不得?”

    王路差点晕倒,这小娘皮,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胡乱扯下了脖子的用来挡须发沫子的浴巾,捡起消防斧道:“下山、下山。”

    走在下山的步道时,王路的脚步还有些发飘,等下了山,从山寨金字塔门边爬下坡道时,他的身手已经利落多了。

    王路扛着消防斧走在后面,谢玲拎着砍刀轻快地走在前面,她的头发渐渐长了起来,从齐耳,变成了齐肩。

    王路眯着眼打量着谢玲的背影――嗯,其实这家伙还是长发更漂亮。女人嘛,迎风飘着长长的发丝才有女人味啊。

    其实,变得又何止谢玲的秀发,如今她和一家三口的关系才是天翻地覆的巨变。

    这变化来得太快,也太乱。

    王路至今没理清楚,自己打底该拿谢玲怎么办。

    陈薇有天找了个谢玲不在的场合,把两人为了救他的命冒死杀进卫生院的事说了,王路出了一身冷汗,真是――两个傻女子啊。

    却又是沉甸甸的感动。

    余下的,就是恐慌了。

    王路明白陈薇说这一翻话的目的――这是真心拿谢玲当一家人了。

    但是,这一家人不好当啊。

    王路看YY小说时,也特梦想自己有朝一日能过三妻六妾的“性福”生活,现在能把谢玲推倒那是巴不得。

    陈薇默许,谢玲默认,王路要是再装傻,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可问题是,推倒后怎么办?

    别的不说,如果王比安看到谢玲姐姐和爸爸睡在同一张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王路想也不敢想。

    别以为王比安才12岁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小家伙可对“小三”这个名词门儿清。

    还有,陈薇。

    陈薇对谢玲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但是,她难道真的甘心把自己的老公亲手送――虽然说王路也不是什么值钱货,放以前,扔大街买一送一都没哪个大姑娘会要。欧吉桑,你有毛病?

    这世界的确有某些“伟大”的女人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劈腿,还在家当贤妻良母状,但这后面无一例外肯定有着各种各样不脱“名利”两字的龌龊原委。

    陈薇绝不是那些“伟大”女性的一员。

    现在,她感动于谢玲的牺牲,一时冲动,把王路双手推了过去。

    可王路真要脱光光和谢玲了床试试

    还有,最重要的是,谢玲到底、究竟,想不想和王路床。

    王路人生的历程告诉他,有时候,人很难分清感情,和,爱情。

    谢玲和王路的关系太复杂,但肯定不是那种一见钟情电花四射式的,王路救了谢玲两次――江里捞人、赤手搏命长刀男,谢玲也救了王路两次――卫生院取药、镜子查息,两人的感情正是因为共患难而慢慢积累起来的。

    人是种很奇怪的感情动物,不仅仅因为被给予会喜欢一个人,给予,也会让你对一个人不可自拔。你给予的越多,发现自己爱的也越多。

    谢玲一次又一次拯救王路,也将自己的感情越陷越深。她给予,她付出,她牺牲,所以她爱。

    但这真是爱吗?

    该怎样处理这段感情,王路不知道,谢玲不知道,陈薇也不知道。

    但王路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难以回头了。

    就象大学二年级时,自己向化学系的一个女生表白,事先心存侥幸:大不了以后继续做朋。

    等被人拒绝后才知道――连朋也没得做了。

    王路说到底是个很胆小的人,他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生活,珍惜崖山龙王庙浓浓的亲情,也珍惜和谢玲之间的这份情感。

    他很怕如果自己和谢玲了床,第二天一睁眼,所有这一切荡然无存。

    这简直比自己变成丧尸还可怕

    算鸟算鸟,王路施展出了身为男人最无耻的一招――王八缩头**。

    装傻充愣ING。

    只不过这装傻的日子也并不容易过,谢玲对王路的提防心理已经无限接近于零了。

    前天中午,王路正在床半眯着眼睛打瞌睡,谢玲匆匆进来,坐在高低床的下铺翻手脱下了衣服,换起被汗水浸湿的xing罩来――这要放在以前,无论卧室里有没有人,谢玲都会拉床单,但现在嘛,完全是多此一举,只要王比安不闯进来就行。谢玲不知道,王路并没有睡着,她一进门就醒了,如今把一幕光看得真真的。

    谢玲换了衣服又出了门,从始至终都没多看躺着的王路一眼。似乎在他面前裸露身体是再自然不过的一件事。

    嗯,这倒也是实情――王路早从陈薇嘴里听过自己垂死时谢玲情急失控近似“逆推”的举动,再加杀长刀男丧尸时两人裸身相交――对方的身体,对王路和谢玲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王路心理坦然,但生理反应却少不了,有时候,该硬的还是会硬。

    这就叫痛并快乐着。

    王路盯着前面轻快走着的谢玲的腰身,愤愤不平:“丫的,小心惹火了你哥,把你就地正法。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路的呼吸沉重了点,细心的谢玲发现了,她扭头站住了脚:“哥,累不累。”

    王路放下了肩的消防斧:“还行,你也知道,这次感染病毒只是因为昏迷卧床的时间长了点,人有些营养不良,其他都没大碍,这两三天我也试着慢跑跳绳锻练了一下,恢复得还不错。”

    谢玲犹疑道:“哥,镇去不去无所谓的,你知道的,丧尸嘛就怎么回事,只要我们躲得远一点,它们又不会主动崖山。”

    王路明白谢玲的好意,笑道:“那也不能躲它们一辈子啊,你放心,这次下山主要是看看镇里的情况,我不会冒失的。”

    谢玲想了想,到底还是抢过了王路手里的消防斧,把砍柴刀塞给了他,嘴里道:“到地头了我再把消防斧还给你。”

    王路苦笑,只得跟大步前行的谢玲。貌似自己又转职了,魔法师?还是盗贼?说N更像点,老是求主角“请把我带到某某地”,然后主角――谢玲在前方大杀四方开路,王路在后面躲躲闪闪跟着,到了地头,塞给谢玲一个不值钱的“适合送给情人”的戒指当酬谢。

    两人很快到了镇口,沿着中心大街走了没一会儿,前头的谢玲就站住了脚,“怎么了?”王路凑过来问道。

    谢玲嘘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前面就有丧尸了。”

    王路了然,自己有段时间没下山,镇里的丧尸肯定又布满了街道,布郎运动嘛,理解理解。

    想来就算是谢玲要到镇找物资,也都是翻墙爬屋,不可能一路杀进去。

    王路跃跃欲试,正好手有点发痒,先杀个把傻丧尸发发利市。就当自己重生的纪念。

    王路和谢玲蹲在街口,探身向前面张望着――好家伙,丧尸还真不少,三三两两地闲逛着。

    王路却并不紧张,数量多又有什么用,来来来,尝尝爷爷我的钓鱼**。

    杀丧尸的配件都放在谢玲肩的双肩包里,这时不等王路吩咐,谢玲已经颇有默契地打开了背包,从里面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儿,从包里取出了一――不是王路惯用的钓鱼线,而是一辆玩具车。

    一辆颜色鲜艳的玩具铲车,车头高高举着一个大铲子,后面是又宽大高的轮胎。

    “这是什么?”王路大吃一惊。

    “笨啊,玩具车也不认得?”谢玲也不搭理王路,继续在包里掏,又掏出了一个摇控器,依次打开玩具车和摇控车的电源,试了试按扭,玩具车滋滋响着在街面前进倒退了几下。

    谢玲满意地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塑料小袋子,打开袋子,把里面红色的液体倒在玩具车的铲斗里。

    “这是什么?”王路继续象个白痴一样发问。

    “笨啊,黄蟮血啊,下山前我刚刚从水桶里抓了几条活的杀了取血。”谢玲道。

    王路明白了,玩具车代替了钓鱼线,黄蟮血代替了自己的指血。

第一百八十五章 渐渐苏醒的本能

    玩具车这办法好,行动距离和方位不再像钓鱼线那样受诸多限制,只是这黄鳝血代替人血――王路凑着谢玲耳边问:“喂,这蟮鱼血行不行啊?好像我是哺乳动物,蟮鱼可是鱼类啊,这血完全不一样?”

    谢玲被王路的热气哈得发痒,侧开了头:“唉呀,反正试试嘛,我可不想老是挤自己的手指头。”

    王路无语,试试就试试。

    王路双手握住了消防斧柄,运了运气,来,丧尸。

    玩具车的电动马达嗞嗞响着,在谢玲的遥控下,灵活地绕开地的砖石、倒下的自行车、踩得扁扁的手提包,一路向丧尸接近。

    离最近的一只丧尸只有3米远了。

    王路手心里捏了把汗――黄鳝血如果也能刺激丧尸的话,这距离也该起作用了。

    丧尸正在一辆翻倒的三轮车前傻乎乎地站着,似乎不知是该后退,还是绕过去,它试着继续前行,脑袋在三轮车的跷起的后轮撞了几下。

    突然,它停住了身影,头左右扭动着,鼻子抽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王路从望远镜里看得一清二楚,这时兴奋地一拍谢玲的肩头:“管用,这黄鳝血管用,再开近点,再近点。”

    谢玲又轻轻动了动拇指,玩具车又挨近了丧尸一步,丧尸就像突然被通了电一样,吼了一声,转身向玩具车大步扑来。

    王路眼睛大亮,又一拍谢玲肩膀:“快开回来。”

    其实不用王路吩咐,谢玲已经灵活地操纵着玩具车往回开,同时保持着与丧尸适当的距离,让血继续起到yin的作用。

    王路乐得嘴都合不拢,这玩具车太好用了,要放在以前,自己的钓鱼线绝对扔不了这样远,就算扔得到,可定位也没这样准,往回拉时,更受地杂物阻碍。

    有了玩具车,自己和谢玲完全可以呆在更安全的远方,从容对敌丧尸。

    只是玩具车和控制器的电池太费了点,电池现在绝对属于不可再生物资,只不过,小命关天,只要有办法清理光丧尸,电池多少能从农家和小店里找到些。

    这就是王路和谢玲的区别,王路把整包电池收藏起来,以备万一时用,而谢玲只要有了好主意,直接就用了――藏着又不能下崽,王路这厮真正是小市民心态。

    玩具车七绕八绕,丧尸在后步步紧跟,一路还发出惯有的“呵呵”声。

    不知为什么,王路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路举着望远镜紧盯着玩具车和跟在后面丧尸,眯着眼扫视着街面――他发现自己不安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有3、4只丧尸被跟在玩具车后的丧尸“呵呵”的吼声惊动,也转身冲着这边走了过来,而且行动越来越快。

    真他见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路不是没见过多只丧尸结伴同行的时候,只不过那些丧尸之间的距离都很近,以至于惊动了一只后,其他的丧尸产生了连锁反应。

    可现在,跟在玩具车后的丧尸离别的丧尸差不多有10来米远,离它最远的丧尸还是背朝着它向前蹒跚走着的,现在可怪了,居然来了个10度大调头,一路紧追了来。就象它妈妈喊它回家吃饭一样。

    王路心中警铃大作――危险

    玩具车如果只吸引来了一只丧尸,自己还能体力对付,可现在一家伙来了4、5只打算开个聚餐会,王路可奉陪不起。

    加谢玲也白搭。

    不行,绝对不能让玩具车返回

    王路凑近谢玲的脸庞,急促道:“快,把玩具车开到别的方向,这样多丧尸都过来,我俩可对付不了。”

    谢玲也发现了异常,听了王路的话想改变玩具车的方向――但她立刻发现旁边并没有小胡同什么的,玩具车只能直通通往回开。

    谢玲并没有慌张,她飞快地按了个按钮,玩具车的铲斗突然一动,高高举了起来,又一斜,把铲斗里的黄鳝血都倒到了地面。

    玩具车继续后退,紧跟在后的丧尸却一头扑到了地,伸出舌头在地的一滩血迹舔起来。

    不一会儿,后面紧跟着的丧尸也扑了过来,5只丧尸或趴或跪在地,你推我挤的,争抢着那滩小小的黄鳝血。

    可怜那黄鳝血,本就不多,撒到地后,被地面又吸收了不少,哪里经得起这许多丧尸的争食,也就第一只丧尸舔出了点味道,后面的丧尸只能嗅嗅气味解解馋了。

    见捞不到血食,5只丧尸推挤了一阵后,也就散了,又开始满大街闲逛起来。

    谢玲和王路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四个字――活见鬼了

    玩具车已经开回到了谢玲脚边,王路伸出手指沾了点铲斗的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也没什么古怪的味道啊。

    难道说丧户对黄鳝血特别敏感,以至于这小小的一摊血居然吸引了周边这样大范围内的丧尸?

    王路抬头问谢玲:“还有没有黄鳝血?”

    谢玲点了点头,从包里又掏摸出了二个同样装着血的塑料薄膜袋子――一斤黄鳝差不多有二两血呢,这还是谢玲从同寝室的女生那儿知道的,那个女生有天突然长出了好多痘痘,用了好多药膏都没治好,后来不知从哪儿打听来了个偏方,取活蟮鱼杀了,拿血涂痘痘就能好。那女生天天大清早去菜市场向鱼摊贩讨黄鳝血。一来她嘴甜,二来摊贩本来就拿黄鳝血没用,也就大方给了她。结果谢玲和别的同学天天在寝室里看到满脸涂着血点子比恐怖片还恐怖的痘痘女生。

    王路取过一袋,撕开,往玩具车铲斗里倒,但只倒了一点点就停了手。

    王路悄声对谢玲道:“再试试。”

    谢玲点点头,再次遥控玩具车向丧尸驶去。

    也许是因为血量少,散发出的气味并不多,这次玩具车差不多驶到了一只缺了一条胳膊的丧尸的脚后跟,才被丧尸发觉。

    玩具车被伸手猛抓的缺胳膊丧尸差点抓住,幸好谢玲反应灵敏,让玩具车连退了几步,这才躲过了丧尸的扑击。

    玩具车拉开和缺胳膊丧尸的距离后,一个转身向陈薇和王路藏身处驶来,这次谢玲稍稍加快了速度,以免惊动别的丧尸。

    紧跟着玩具车而来的缺胳膊丧尸一如以往,吼叫,抽鼻子,追赶……

    然后――然后,周边的几只丧尸也追了过来,其中两只体格健壮的全胳膊全腿的丧尸跑得快,几乎对玩具车形成包围之势,幸好玩具车本身就极小,在谢玲的操作下,再一次倒掉铲斗里的血后,从丧尸们的腿缝间一溜烟窜了出来。

    王路捡起玩具车,看着前方30来米开外,在地徒劳地舔了半天又散开的丧尸们,脸色沉重。

    他刚才看得分明,谢玲操纵玩具车接近的那只缺胳膊丧尸走在街道的最外侧,前方是一辆着过火的中巴,左侧是两辆撞成一堆的摩托车,它右侧的店面房里,也看不到别的丧尸的踪迹。

    如果是放在以前,王路用钓鱼线拴着血石子勾引的话,这只缺胳膊丧尸会被不动声色地引过来,然后由谢玲一弩爆头。

    可是,刚才那只缺胳膊丧尸行动时,离它老远的几只丧尸都陆陆续续动了起来,套句王比安作文课的用语,那就是“不约而同”,不,这简直比约好了打麻将还整齐。幸好当诱饵的是玩具车,如果换了王路,早就被群尸包围了。

    王路揉了揉太阳穴,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出这样奇怪的事?

    谢玲咬着唇,深思着什么,半晌她喃喃道:“哥,其实你生病时我有次进镇子,也遇到过类似的事,当时街面只有一只丧尸,我也是用玩具车把它引了过来,那只丧尸很弱的,是个小女孩子,我以为只要一斧头就能收拾了它。没想到眼看玩具车把它引了过来,旁边的店里突然又跑出只丧尸来。我发誓,之前我一点没听到这只丧尸在店里发出过动静,它就那样猛地冲了出来,和那只小女孩子丧尸一起追玩具车。那时我也是刚刚琢磨着用玩具车yin丧尸,没多少经验,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指血涂在了铲斗。而且因为看着小姑娘丧尸比较弱,我也比较放松,等发现新的丧尸时,距离已经太近了。幸好那只丧尸也不强,是个老大妈,那个子跟孩子差不多高,我费了点手脚才用消防斧把它们都杀了。”

    王路眉头深锁:“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玲低着眉道:“我一直以为是我一时大意了,没提前发现店里的丧尸,又怕你太过担心,所以没跟你说。”

    王路并没有责怪谢玲,他只是摇了摇头:“这不是你大意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些丧尸正在学着合伙捕猎。”

    “合伙?”谢玲半张着嘴,眼睛瞪得老大。

    王路死死盯着前方街面游荡的丧尸们:“我以前也碰到过多只丧尸在一起攻击我的情形,但是,那些攻击都是杂乱无章的,用句土话讲,就是各管各,各顾各,顾头不顾腚,简直连群殴都算不,只要我提前做好准备,个个击破,丧尸的数量并不能形成多大的优势。”

    “但今天这几只丧尸的行动非常诡异,它们似乎在互相合作,就象群狼合伙捕食一样,发现、指示、包围、合击。”

    谢玲脸都白了,她颤抖着道:“哥,这、这不就是你曾经说过的最可怕的事――丧尸、丧尸也会学习吗?”

    王路沉着脸,半晌,摇了摇头:“不,这还不能说是学习。丧尸们的行为还是很愚蠢,甚至比阿猫阿狗都不如,几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崽都会合作捕杀母猫抓来的老鼠。与其说是学习,我倒更认为这是一种本能,猎食者的本能。”

    “通过厮吼声联络同伴,共同捕杀猎物是很多肉食动物的本能,狼、豺狗、甚至狮子都会。别忘了,我们人类的祖先也只不过是群喜欢吃肉的大猴子,它们共同生活,共同猎食,在漫长的岁月里,出于本能互相合作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丧尸,只不过在慢慢觉醒这长眠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而已。”

    谢玲的手不自觉有些发抖,她觉得王路的分析不但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而更为恐慌。

    听听――多简单,猎食者的合作本能正在觉醒。

    这还是“正在觉醒”,就让自己在次差点受到两只丧尸攻击,这次又连续两次yin失败,这要是“完全觉醒”了,丧尸们还不该逆天啊。

    王路从谢玲眼里看出了恐惧,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别怕,这种本能没什么了不起的,真的,自然界中许多群体动物都会,但本能就是本能,它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个他弹了弹自己的光秃头顶――智慧。”

    王路道:“我一开始也和你一样,被这些古怪的丧尸给吓着了,但细细一想,这合作的本能并不可怕,我们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对付它们。如果你的弩修好的话,就算有一群丧尸合作围困我俩,我俩只要占据一个确保安全的制高点,光用弩箭点名,也能团灭了它们。除非丧尸能把整个镇的同伙都招来。”

    谢玲烦恼地道:“可问题是现在弩坏了啊。”

    王路嘿了一声:“那不是还有兽夹嘛。刚才如果我们提前把兽夹放在丧尸追玩具车的必经之路,让兽夹夹住其中一只丧尸,然后――然后我们就等着好了,我倒不信了,其他的丧尸会在这里永远呆下去,你也看到了,刚才地的血一舔完,丧尸们就各奔东西了,等别的丧尸一离开,那只被兽夹夹住的丧尸还不是我俩手里的菜,横着剁还是竖着劈都随你一句话。”

    谢玲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点,她看了看王路手里的玩具车:“那现在怎么办?回山拿兽夹?”

    王路摇了摇头:“算了,我到镇来,原本也只是想看看有段时间没下山,镇里丧尸活动的情况,看看我们原本积聚的物资还够不够用。”

    谢玲连忙接口道:“物资倒是够用了,省着点的话,用三四个月没问题。”

    王路嗯了一声:“那行,我也懒得爬墙翻屋了,我们走。”

    “去哪儿?”谢玲瞪起了眼。

    王路哈哈一笑:“谢玲,你喜欢吃烤鸭吗?”

    两小时后。

    小船在鄞江中缓缓前行,王路在船尾,谢玲在船头端着望远镜张望着:“应该快到了?”

    王路也四下打量着,两人寻找的是次王比安走失时岸的那片小沙滩,只是那时天已经暗了,大家都没怎么看清周边的地形,现在一时找不到了。

    王路安慰道:“应该快到了,我划船可比王比安这小子要快多了。”

    不过,谢玲的兴趣点可并不在这儿,她细细盘算着:“哥,你说咱们能找到几只鸭子?你看,照王比安说的话,他追过一只鸭子,那个……那个男的手里也有一只,还有,我们一路找过来时,也在船边看到了鸭子。”

    王路笑道:“这可不好说,没准我们看到的鸭子和王比安追的是同一只。”

    “啊,这么说,一共才三只鸭子,其中一只还早被扭断头死了?”谢玲有点沮丧。

    王路差点笑出来声来:“这鸭子都是一群一群放养的,那三只鸭子肯定是不小心离了大队的,放心,等我们找到鸭舍了,里面肯定是一大堆冲着你嘎嘎叫的肥鸭子。到时候,你想吃烤鸭、鸭子煲、红烧鸭块、酱鸭子,都由得你。”

    谢玲扭头瞪了王路一眼:“哥,瞧你说的,人家好像就是个吃货一样。”话虽如此说,她嘴里口水却都快流出来了。

    两人正有说有笑,突然咚的一声,小船顿住了。

    王路和谢玲在船都震得前后直晃,把着船舷才稳住了身子。谢玲扒着船梆子一看水面:“哥,水下有道坎,把船搁住了。”

    王路也探头看了看:“不是什么大事,我这就下船到水里拖。”说着,就开始脱裤子准备下水。

    才解开皮带,王路突然想到了一事:“不对,谢玲,这道水下的坎我们都划不过去,王比安肯定更过不去了。不用再继续往前划了,王比安一定从这里回的头,他岸的地方就在附近。”

    有了明确的指示,王路和谢玲就好找得多了,往回划了没多久,两人就认出了一片小沙滩和岸边的大块瓜田,没准再仔细找找还能找到次吃了扔下的西瓜皮呢。

    王路和陈薇了岸,一路沿着王比安描述过的树林里的房子方向走去。

    虽然此行主要是找鸭子,但这幢在王比安嘴里曾经冒过烟的房子也得去好好探查一翻。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两人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一片树林中露出的半角瓦片,王路悄悄向谢玲打了个手势,两人一个端着消防斧,一个拎着砍柴刀,间隔十米,猫着腰缓缓前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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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介绍:
什么是幸福,在末世,升斗小民达官贵人,都变成了丧尸,而你和你爱的家人,依然在城市乡野苦苦挣扎,这就是幸福。
这是一本关于追求幸福的书,在生化末世里追求幸福的故事。
这本书里,没有异能没有金手指,没有盖世的英豪,没有各种虐杀丧尸,更没有吃脑核进化背上长骨刺。
有的只是一个悲催的普通人,拼命的尽一个普通的父亲,平凡的丈夫的职责。他没有任何可以引以为豪的过人之处,只能用命去换一瓶干净的水,一个带着热气的馒头。
“杀了这个昏迷的女人,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儿子和妻子。”“砍下我老公的头吧,我没勇气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做。”“这里是崖山,有水有电有吃的,我们欢迎每一个幸存者。”“献出你的血肉,为了疫苗,为了最后的胜利。”“不,谁也不能让我放弃这一切。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家人。”
这,就是王路的生化末世,这,是一个凡人的地狱和天堂。
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