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桃花运
第二天，石磊又去跟王根生商谈合同细节。王根生将条件放宽很多，但是具体细节上，还有一些需要继续协商。
石磊回来后，跟王发启汇报，有把握最高谈到百分之十三，最低百分之十二，其中在每月具体的销售量上面，还有一点需要商谈，明天肯定能谈妥，基本上可以确定，最早明天上午，最迟明天晚上，就可以签约。
王发启拿着石磊整理出来的具体表格，很满意的点点头。小石还是不错的，谈判能力也还可以，再稍稍历练一下，可堪大用。
下班后，王发启开车离开，包里放着石磊给他的表格资料，他打算晚上仔细想想，哪些地方可以稍微让一让，好促成这一单迅速签约。在路过一条单行路的时候，被后面一辆马六追尾。
王发启马上下车，看看自己的车尾，似乎并不严重。马六的车上下来一个女士，不停的道歉。
这位女士穿的很**，这都十月份了，在冰城有些人都穿上了毛衣，她竟然还是一套低胸装。
王发启盯着女士的胸，眼睛瞪大。没想到女士看他盯着，不但没有伸手挡住，反而冲着王发启抛了个媚眼儿。
“这位大哥，我是新手，不好意思，该赔多少，你说，我赔给你。”女士声音很嗲。听到她的声音，王发启感觉半边身子就酥了。
“啊，哈哈，没事儿没事儿，我车有保险，你看你的前面也有点瘪了，我们各自走保险就行了。”
“诶呀，你说什么呢，人家前面哪儿瘪了？”女士说着，故意双手背后，挺起胸口对着王发启。
王发启死死的盯着女士的胸口，眼睛深陷在沟中，差点拔不出来。
“啊，是是是，我说错了，不瘪，一点都不瘪。小姐看着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王发启一看此女如此风骚，变有些心痒的搭讪。
“嘻嘻，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才刚刚毕业到冰城上班，以前在京城，我怎么怎么可能见过？”
“说不定啊，我就是在京城读的大学。”
“是吗，我商大的，你呢？”
“我也是，那可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还是学妹，我就比你早毕业几年而已。既然是学妹，那更不可能让你赔钱了，再说我这车真没什么事儿，就刮掉了一点漆皮而已。咱们能在冰城见面就是缘分，这样吧，你有空没有，我请你吃个饭，你也跟我说说，现在商大有多少变化，国贸系的刘秀国教授还在不在？”王发启脸上笑的很灿烂。没想到竟然真是学妹，那正好有话题可以多聊聊。
“国贸系，你是国贸系的？我也是，我毕业论文就是刘教授带的。今天怎么也是我的错，我请学长吃饭，学长喜欢吃什么？”
“那可真是太巧了，我吃什么都行，主要看你。学长比你多工作几年，还是学长请好了。嗨，我们也别学长学妹的叫来叫去，多生分啊。我叫王发启，在五方冰城商务信息咨询公司当经理，你呢？”王发启特意点出自己经理的身份，这对付一些刚毕业的小姑娘，效果非常好。
“那我就叫你王哥，我叫张冰冰，王哥可以叫我冰冰，我可不是范冰冰、李冰冰啊。”张冰冰笑着说。
“哈哈哈，我看叫冰冰的都是大美女。怎么样，考虑好吃什么了吗？要是你喜欢吃西餐的话，我知道一个地方的蜗牛做的特别地道。”
“真的，我就喜欢吃法式蜗牛，那学长在前面带路吧，我再后面跟着。”
两人开车到一家中档的西餐厅，在吃饭的时候，王发启从学校开始谈起，聊一下他当年上学时候的时光，再感叹一下刚毕业时候的艰辛，到现在的小有成就，期间妙语连珠，逗得张冰冰咯咯直笑。每次她笑的时候，胸前都是一阵抖动。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王发启起身去洗手间，张冰冰马上发短信给另外一个人：一切正常，顺利的话，晚上就能拿到资料。
王发启五分钟后回来，一个外国帅哥走过来，拿着小提琴，对着张冰冰拉了一首优美的曲子。在音乐完后，王发启给了一百小费，然后从身后的服务生手里接过一只红玫瑰：“冰冰，鲜花配美人，原谅我在这儿只能找到一支，下次一定送你一束。”
吃过饭，从西餐厅走出来，王发启看着张冰冰说：“对了，刚才你说你喜欢狗，我养了一支萨摩耶，特别可爱，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冰冰故作矜持的说：“不好吧，太晚了。”
“没事儿，我家离这儿很近，走吧，去看看，真的特别可爱。”王发启拉着张冰冰说。
“那，好吧，我去看看，就看一眼啊。”
王发启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到了家，还由得你离开么？
到家，王发启拿着公文包走在前面，张冰冰盯着王发启的公文包看了好几眼。
进入家里，王发启还真有一只三个多月的萨摩，他趁张冰冰看狗的时候，倒了两杯红酒。
“来，尝尝，我朋友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好坏，你帮我分辨一下。”
张冰冰小抿一口，然后说：“还挺好喝，我也分辨不太出来，我开车了，不能多喝。”
王发启把杯子放在餐桌上，然后搂住张冰冰的腰：“那就不要回去了，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
张冰冰挣扎了几下，然后放弃抵抗。一阵激情过后，王发启沉沉的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张冰冰醒的很早，把王发启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纸，迅速用手机拍照传走。
然后穿上衣服，离开王发启的家。关门的时候，王发启醒来，看到张冰冰离开，他露出一个笑容。标准的一夜**，他还留下了张冰冰的**，或许过几天，还能跟这个表面矜持，内心放荡的大胸学妹再续前缘。
恩？好像公文包被人动过，昨天放资料的顺序好像不是这样。算了，可能是自己记错了。他赶紧洗漱，开车去公司，昨晚没来得及弄这份资料，那就上午弄吧，下午让小石去进行最后的谈判。
第三十二章 被截单
早上刚上班的时候，石磊敲响王发启办公室的门。
“经理，昨天那个表格您做最后的决定了吗，我们在那些地方让步，还是一步不让，继续坚持？”
王发启昨天回家根本就没看那个表格，现在能决定什么？
“恩，这样吧，你先继续去跟王根生谈，一步不让，我想他们比我们更加着急，如果不行，下午再说。”
“好的，那我跟王总联系一下。”
石磊从办公室出来，给王根生打电话：“王总，上午您有时间吗，我们再对具体细节好好聊一聊？”
“那你们打算做些什么让步？销售量提高的承诺，还是代理费降低？”王根生问。
“王总，我们这个已经很合理了，这也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没什么可以让步的空间。您想想我公司的销售实力，曾经代理过的品牌，贵公司绝对不亏。”石磊按照王发启说的，坚持条件不能更改。
“上午我没空，下午再说吧。”
“那行，下午我几点去找您？”
“你等我电话吧，我这儿还有些事儿，先挂了。”
石磊感觉王根生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变得强硬了一些。他把这个情况跟王发启汇报了一下，王发启嗤笑一声，这是故作姿态，这种谈判手段，他见多了。
“小石啊，你还是太年轻，浮躁。不要着急，抻住，上午绝对不要给王根生打电话。现在就看谁先打电话，等对方打过来，到时候咱们就能掌握主动，即使还是要做出让步，也只需让一点点就行。这些都是经验，我一般不告诉别人。”王发启摆摆手说道。
石磊觉得王发启能做到经理的位置上，还是很有一套的。至少这淡定的心态，就比石磊强很多。
此时王根生正跟另外一个坐在一起，而这个人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王发启的熟人，张冰冰。
“王总，这是我们昌盛商贸的条件，我们提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一，保证第一个月销量不低于一百二十吨，以后每个月按照百分之二十左右递增，第六个月增长为三百吨，第十二个月增长为六百吨以上。而且昌盛商贸在全省也有很好的销售渠道，我们可以保证，以最优惠的条件，跟贵公司签订全省的销售代理，保证明年这个时候，富裕大米能够卖到全省的每一个乡村。”
“赵经理这个条件很诱人，我再考虑考虑。”王根生还想等五方冰城的电话，如果五方冰城同意降价，跟昌盛商贸的条件相同，他当然还会跟五方冰城签署合同。
“那好，我就等王总一会儿，相比王总也在等待另外一家公司的报价。但是我敢肯定，他们不会降价，只有我们能有这么成熟的销售渠道，能用这么低的佣金养活大量的金牌销售员。”
赵经理说完，给张冰冰使了个眼色，张冰冰走出去到车里等着，拿着手机开始发**。
王根生抽了几根烟，好几次拿起手机看，但是都没等到五方冰城的电话。王发启没打电话，石磊也没打电话，这么说五方冰城真的坚持昨天那份报价，不肯做一点改动吗？
那就对不起了，虽然你们招待的还不错，但是为了公司和我个人的利益，我选择跟昌盛商贸合作。
十一点的时候，王根生站起来，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公章：“赵经理，走吧，去你公司签约。”
一直到中午下班，王根生都没打电话过来，石磊本想跟王发启汇报一下，但是王发启十一不到就拿着电话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肯定是有事儿，他打电话会不会不太好。等下午，下午上班，王发启肯定会回来。
原来十点多的时候，王发启接到张冰冰的**，说约他中午一起吃饭，顺便两个人去把车修了。
王发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心中就再次冒出一团火。急忙答应，并且说现在就去定位置，让张冰冰下班就直接去。
在开车的时候，张冰冰就一直在跟他**联系。到了餐厅，还在密切的聊着。十一点多了，王发启问张冰冰什么时候到，张冰冰说已经出发了，在路上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张冰冰还是没到，说在路上堵车，让王发启在等她一会儿。等到了十二点多，王发启再想给张冰冰发**的时候，忽然发现他被张冰冰删除好友。他以为是张冰冰不小心碰到了，再添加的时候，对方拒绝，紧接着他就被对方拉黑了。
怎么回事？王发启忽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再想起他今天早上，发现自己的公文包被人动过，而这两个小时，他一直在跟张冰冰发**，似乎忘了问石磊，王根生打电话过来了没有。
王发启马上打电话给石磊：“小石，王根生上午跟你联系了吗？没有？没有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跟王根生联系了吗？也没有？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不给你打，你不会打回去？算了，我跟他联系吧。”
王发启挂断石磊的电话，马上给王根生打过去：“哈哈哈，你好，王总，我是五方冰城王发启啊。啊？什么？王总，我们谈的好好地，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怎么，喂，喂？”
王发启差点就想把手机给摔了，可恶的王根生竟然在中午的时候，跟昌盛商贸把合同签了。昨天还谈的好好地呢，今天上午就跟昌盛商贸沟通了这一会儿，就把合同签了？亏得他还带王根生他们去东方巴黎玩呢！
不对，自己肯定是被人阴了！昨天自己那么巧就遇上一个校友学妹，那么巧她就追尾自己的车，那么巧自己跟她非常聊得来，那么巧她被自己几句话就带回家了，那么巧今天从上午十点多，就用**跟自己联系，然后十二点多把自己删除拉黑，算算时间，正好是王根生签约的时候。
再想想自己带回家的那份报价单可能被人翻过，联系这么多巧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他被人给算计了！
中了美人计，那个张冰冰从自己手里盗走了五方冰城对富裕大米的报价，她肯定是昌盛商贸派来的！
第三十三章 黑锅
石磊挂断王发启的电话，心里也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不知道灵活一些呢，早给王发启打电话汇报，或许这一单就不会被撬走了。
过了一会儿，王发启电话又打回来：“石磊，你在哪儿呢？”
“经理，我在办公室啊，正准备出去吃饭。”
“还TM吃个屁，你就长了个吃的脑子。富裕大米已经跟昌盛商贸签约了，就在刚刚。你在办公室等着，我先把这件事儿跟吴总汇报，一会儿就回来处理你！”
石磊傻眼了，怎么回事儿，单子被昌盛商贸劫走了？怎么这么快，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啊。这昨天还聊得好好的，今天上午还通电话了呢，怎么忽然就跟昌盛商贸签合同了呢？对了，那天和王根生约第二天吃法的时候，王根生就说有事儿，还有一个公司想要做富裕大米的代理，应该就是昌盛商贸吧，自己竟然没重视，这简直就是巨大的错误。
本以为自己有了他心通，做一个出色的经纪人，乃至最顶级的金牌经纪人，是迟早的事儿，没想到这才第三个单子，自己就出错了，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不是知道了对方的底价就行的，还要充分了解每一个竞争对手的底价。
知道被骗了，王发启也没心情吃饭，马上打电话给吴凡国：“吴总，打扰您吃午饭了，有个事儿跟您汇报一下。您不是让小石，石磊，负责富裕大米的销售代理谈判么？单子被昌盛商贸撬走了，已经签约，我们抢不回来了。吴总，这不是我不跟进啊，我跟进了，昨天谈的还好好的，让小石今天上午约对方的王总好好谈谈细节，不行可以让一步。他非说一定能让对方付出一个高额的代理费，要抻着对方。结果没抻住，让昌盛商贸钻了空子。是是是，我下午两点去公司跟您详细解释……”
王发启开车回公司，怒气冲冲的对石磊说道：“石磊，你跟我进来！”
石磊有些忐忑的跟着王发启进他办公室，知道这次肯定要挨骂了，甚至可能被扣工资。
“我问你，别人等了你一上午电话，你为什么不知道打一个？”
石磊争辩道：“经理，是您跟我说，先抻着他们，看谁先抻不住。我以为下午上班他还不来电话，就给他打回去呢。”
“还在狡辩！我让你上午抻着他们，到十一点的时候，王根生还没给你打电话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跟我汇报？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才做了几天经纪人，什么都你以为，就喜欢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促成了两个不错的单子，就是一名合格的中介经纪人了？这公司谁不比你谈成的合同多，谁不比你有经验？”
“可是经理，那时候您没在公司啊。”
“你这意思是还赖我了？我见客户，还要跟你汇报？我没在公司，我电话关机了没有？你给我打电话了没有？就算你不给我打电话，公司那么多比你有经验的前辈，为什么不问问他们的意见？我告诉你，这一单丢失，你要付全部责任！你这个月白光文具的提成没了，你好好反省一下，我从省公司那里回来再跟你继续谈，出去！”
石磊有些沮丧的从王发启办公室出来，全赖自己，怎么就没给经理打电话呢，要不问问其他资深经纪人也好啊。这次扣的可不是工资，是白光文具的提成啊。这提成可比工资高多了，亏大了啊。
王发启怎么忽然对石磊态度大转变呢，因为他发现刚才跟吴总电话的时候，吴总似乎对这次丢失单子也非常生气，似乎也没有为石磊开脱的意思，说明两人关系或许不像他开始猜测的那么近，这石磊竟然敢瞒着自己，一直不说。
这丢失一个马上要签约单子的黑锅，总不能他来背吧？石磊这种新人背最合适了，前期省公司可是做了不少市场调查呢，要是吴总大怒，就把石磊开除平息他的怒火。
王发启看去省公司还有时间，打电话给一个车管所的朋友：“喂，老赵啊，有点事儿求你帮个忙。帮我查一个车主的详细信息，白色马六，车牌号江AXXXXX，对，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等了一会儿，王发启拿着外套往外走，去省公司跟吴总详细汇报。当然，他说的跟电话里向吴总汇报的差不多，总结起来就是全都是石磊好大喜功，太过贪心，自作主张抻着王根生，结果导致单子被昌盛商贸撬走，石磊要负全部责任。
王发启还试探的问吴总，这个石磊要不要开除？吴凡国烦闷的挥挥手：“算了，在白光文具的单子上，他毕竟做的还不错，对公司也有贡献，扣他一些工资算惩罚吧。”
王发启回到公司的时候，石磊觉得这件事他不应该负全责，而且扣掉一个月白光文具的提成也太多了，应该跟经理争取一下。
“经理，我有些事儿想跟您谈一下。”石磊站在王发启面前说。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喂，老赵，什么，那个车牌号是一辆小面包？这么说那辆马六是套牌了？行，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
石磊忽然觉得王发启的情绪不太对劲，这时候应该更生气单子飞了的事儿，查什么车牌号呢？石磊心念一动，对着王发启发动他心通。
王8蛋，敢阴我，让我在吴总面前出丑。
“石磊，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发启忽然说话，打断了石磊的他心通。
但是石磊忽然觉得这件事儿有古怪。王发在吴总面前出丑的事儿，肯定是富裕大米这一单飞了这件事儿，那他说被人阴了，是什么意思？
“经理想查车牌号，我可以帮忙。”
王发启心想：你帮什么忙，这件事儿能让你知道吗？
王发启烦躁的摆摆手：“不需要你，你到底要说什么？”
不能让我知道？石磊更加怀疑了，难道这单子被撬走，还另有隐情？
“经理，这单丢失，不能全怪我吧，扣工资我能接受，但是扣白光文具的提成，是不是太多了？”
哼，我当然知道这单丢失不全怪你，甚至根本就不怪你。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就这样吧，没事儿你可以出去了。”
石磊连续三次他心通都没弄清楚到底是因为谁，每次都被王发启的话语打断，他决定冲动一次，使用第四次他心通。
第三十四章 多做善事
石磊坚定的看着王发启：“经理，我坚持认为，这单被撬走，不是我的错，您认为呢？”
王发启大惊：这小子知道是我贪图女色，被人阴了，将公司的标底泄露出去了？
“石磊，你想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你~~诶，你怎么了，我跟你说，别来这套啊。石磊，石磊~~来人啊，石磊晕倒了，叫救护车！”
石磊今天第四次使用他心通，得知了王发启心中的想法，原来竟然是他的错，还栽赃给自己。他刚想跟王发启说的时候，忽然感觉头有些晕，扶着桌子晃悠了一下，然后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大家火急火燎的把石磊送到医院，医生查了半天，没查出来是什么病，最后急诊室主任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太过疲劳，休息不好，可能是血糖低，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王发启看到石磊晕倒了，也不敢再说什么重话，万一这小子真弄出什么大病，还算工伤，公司也要负责的。
“石磊啊，这次的事儿也不完全是你的原因，我也有指挥不当的地方。这样吧，原先说扣掉你这个月白光文具的提成，就改成扣你半个月工资作为惩罚。我再给你批几天带薪假期，你多休息休息，感觉病好了，再回去上班，心里别有太大的负担。我下午的话有些重，但是对事不对人。孙宇，小石在冰城没有什么亲人，今天晚上你来医院照顾一下，明天上午你不用上班。”
王发启快速的说完，转身从医院离开。他生怕石磊再问他这一单被撬走，到底是谁的错。反正这个黑锅，石磊是必须背着。
等王发启离开了，孙宇坐在石磊床边问道：“我擦，磊子，你这是咋啦？光听见你在办公室跟他吵，然后你就晕倒了，这孙子干啥了？”
石磊感觉脑袋很疼，这就是他心通用多了的后遗症吗？以前每次用过他心通，身体多少都有点疲惫，但是从来没有这样过，难道他心通一天就只能用三次吗？
“我没事儿，想睡会儿，你回家去吧，晚了飘飘该担心你了。”石磊虚弱的说。
“我给她打电话了，一会儿她带着饭和水果过来，你这晚上不吃东西也不行啊。你要不先睡会儿，或者哪儿不舒服跟我说，我给你叫医生再检查一下。不行咱们转院，什么医生啊，你这样像是血糖低么？”孙宇不满的嘀咕。
“小点儿声，隔壁床还有一个大叔睡觉呢。那我去一趟厕所，你帮我拿一下这药瓶，这打的什么啊？”
“葡萄糖，不是说你血糖低么。慢点，我扶着你。”
石磊慢慢往前走，感觉身体非常沉重。不是疼，就是感觉浑身没劲儿，脚步虚浮。
“小心！”
前面一个阿姨差点滑倒，石磊本能的伸手扶了一下，但是他忘记自己手上也没劲儿，反而被那个阿姨带倒，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
“磊子，磊子你没事儿吧？阿姨，阿姨您的家人呢，怎么让您这么走出来啊？”孙宇急的团团转，一手举着药瓶，一手去扶两个人，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妈，妈您怎么了？”一个中年妇女从验血室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化验单，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孙宇。
“大姐，我说阿姨这身体，你也看着点啊。这走路差点摔倒，我哥们儿一个病号扶了她一把，结果被砸在下面，我说我哥们这要是被砸出个好歹，你们可要负责。你看什么，以为我说谎，这走廊有监控，要不要去值班室看看？”
孙宇都快哭了，这石磊本来就虚弱，再被一个一百来斤的胖老太太砸在身上，这指不定出什么毛病呢。你还不能跟老太太生气，老太太是滑了一下，石磊自己自不量力的要扶人家的，就只能把火发泄在这老太太的女儿头上。
“对不起，我刚才在给我妈取化验单。这个小兄弟没事儿吧，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吧？”中年妇女把老太太扶到旁边椅子上坐下，然后又帮着孙宇把石磊搀扶起来。
“我没事儿，看看阿姨有事儿没有。孙宇，这都是意外，你那么横干什么。走，快点扶着我去厕所，这墩了一下，我感觉要尿裤子了。”
石磊被老太太砸了一下，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觉头似乎不那么疼了，身上也有些劲儿了。
从厕所放水回来，刚才那个中年妇女拎着一些水果又走进石磊的病房：“老弟，刚才的事儿我妈都跟我说了，谢谢你啊。你看你本来也生病，还挂着水儿，还去搀扶我妈，我还差点误会你，对不起啊。”
石磊抬了抬手：“没事儿，阿姨没站稳，谁看到都会扶一把。只是我现在身上没劲儿，没扶住，阿姨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这是点水果，我妈一定说要拿过来给你吃。老弟，我看你住着的还是三人病房，要不我给你换成单间吧，钱我出，你看病什么的钱也是我出。”中年妇女说道。
“大姐，真不用，医生说我就是低血糖，没休息好，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能出院了。你和阿姨的心意我领了，我这儿有朋友照顾。”石磊说完，看了孙宇一眼。
孙宇站起来，接过中年妇女手里的水果：“行了，大姐，你没误会就好。这水果我们收下了，换病房的事儿真不用。那什么您还是回去照顾阿姨吧，阿姨那边也离不开人，我哥们儿我看着，没事儿。”
中年妇女把水谷递给孙宇：“我妈就住在打头那间病房，你们有事儿，随时过去叫我，这医院的院长是我老公的朋友。”
石磊躺下，还在想刚才扶了那老太太一把，好像这多用他心通的后遗症就减轻了很多。他忽然想起来，当时那个给他异能的神仙说，他心通一天使用不要超过三次，如果超出，会对他造成很大伤害。下一句话就是要石磊记住，与人为善，多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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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胡昌盛
石磊迷糊了一会儿，头还是疼，睡不着。听到旁边有响动，石磊扭头看到邻床的大爷正在努力起身，照顾他的儿子好像去打饭了。
石磊赶紧爬起来，把大爷扶着坐起来：“大爷，您要上厕所吗？”
石磊现在已经恢复一些体力，但是扶着大爷上厕所也有些勉强。他强撑着，把大爷扶去厕所，回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又恢复一些。
果然，善事不论大小，只要做了，就对自己的身体恢复有好处！
“诶哟，我说磊子，我叫你哥，就你那身体，还扶什么大爷去厕所啊，你自己别摔倒，再把大爷给拽倒了。”孙宇到医院门口接女朋友，回来病房里就找不到石磊了，他出门找了一圈儿，看到石磊扶着大爷从卫生间走出来。
“没事儿，你看我，是不是比刚才精神多了。大爷，您慢点儿。”
晚上大爷起夜，石磊又是第一个爬起来，抢着把大爷扶到卫生间，孙宇愣是没抢过他。
第二天早上，石磊吃过早餐，感觉精神多了，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头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体还有些疲惫感。
“孙宇，你回去吧，看你那黑眼圈，昨晚没睡好吧，我没事儿了，要是上午检查一下没问题，我自己就出院，回家休息两天。”
孙宇打了个哈欠：“你是没事儿了，我可是快被你折腾死了。大半夜你不睡觉，折腾什么啊，大爷上厕所有大妈扶着就行了，你抢什么。看你这精力，比我都强，再这样熬两天，我就要住院了。”
石磊讪讪的笑了一下：“麻烦你了啊，我就是想着能帮就帮一把。”
“行了行了，知道你好心。啊~~~你要是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隔壁床的大爷从外面活动回来，笑着对石磊说：“小伙子，昨天麻烦你了，半夜起夜还把你给折腾起来了。”
“没事儿，大爷，我没什么大病，就是低血糖。我这么年轻，少睡一会儿没什么，您今天感觉好点了没有？”
“哈哈哈，好多了，我就是来调调血压，明后天就出院。”
“那行，大爷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出去溜溜。”
出门看到保洁阿姨在倒垃圾，石磊跑过去帮着撑袋。下楼的时候看到一个大姐推着轮椅出电梯，轮子被卡住了，他赶紧帮忙抬出来。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阿姨拎着两大袋东西要上楼，石磊又赶紧过去帮忙拎着，一直送到阿姨要去的病房。
这一早上，石磊是看见什么帮什么，楼上楼下忙活个不停，医院里的护士都认识他了，护士长还打趣说，这么闲不住，喜欢帮忙的小伙子她还是第一次见，是不是看上我们医院哪个护士了，就冲你这个勤快劲儿，她跟了你也不会吃苦，你说是谁，大姐给你撮合一下。
“医生，我是不是没事儿了，可以出院了吧？”中午医生给石磊再次检查了一遍，各项指标都正常。昨天还病怏怏的，就两瓶葡萄糖，这就好了？难道苏主任判断是对的，他真是低血糖？
“没什么事儿了，各项指标都正常，你要是不放心，就再住一天。要是想走，现在办理出院也没问题，但是最好再休息一天，别着急上班，我给你开三天的病假条，回头你给你们领导。”
“诶，那行，谢谢医生了。大爷，我要出院了，晚上您再起夜，可以按床头的呼叫按钮，医院有男护工的。这些水果留着您吃，我一个人住，也吃不完。”
“那谢谢了，小伙子，平常多锻炼锻炼，也多吃点，这么年轻，怎么还能低血糖呢。”
石磊去办完出院手续，想了想，昨天那个大娘和大姐，住打头那个单间，还给自己送了一些水果，走之前是不是去打个招呼。
当当当~~
“小伙子，是你啊，快进来。”老太太一眼就看到门口的石磊，热情的招呼着。
“阿姨，我要出院了，过来跟您打个招呼。您也跟大姐说一声，不用去看我了。”石磊进入病房，并没有看见昨天那个大姐。
“昌盛，昌盛，我跟你说的昨天给我当肉垫儿的那个小伙来了。”
听到老太太的喊叫，石磊有些无语，这什么称呼啊。不过听老太太喊什么昌盛，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
从卫生间走出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略微有些胖，但是看气质，应该身处高位。好像是老太太的儿子，正在给老太太洗水果呢。
“小伙子，你好，我叫胡昌盛，昨天谢谢了，不知道你在哪儿高就啊？”胡昌盛擦干净手，跟石磊握着手问道。
“我叫石磊，名字里全是石头。我在一个商务咨询公司做经纪人，就是中介。”
胡昌盛眼睛一亮：“哦？不知道是哪个公司，石老弟愿不愿意来我公司上班。工资我给你翻倍，提成比例你自己说要多少。昌盛集团听过没有，是我的公司。”公司本来就缺这种擅长商务洽谈的经纪人，还能顺便还了这小子救自己母亲的人情。
昌盛集团？石磊可算是想起来这个胡昌盛是干什么的了，这撬走他们富裕大米单子的昌盛商贸，就是昌盛集团的子公司，这胡昌盛，是昌盛集团的老板啊。
本来听说对方愿意双倍薪水挖自己，他还很高兴，说不定还是一个好出路，反正他早晚会跟王发启闹僵，有一个退路也好。
但是既然对方是昌盛集团的，那还是算了吧。自己要是跳槽到昌盛集团，这富裕大米被撬单的黑锅，可真就解释不清了。
石磊轻笑一下：“呵，昌盛集团我当然听过，事实上对于昌盛商贸，我更加熟悉。我是五方冰城的经纪人，富裕大米的单子，就是我一直在谈的，本来就要签合同了，结果你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后来对方竟然跟你们签了合同，，我这些天的努力全白费了。”
“你是五方冰城的？这富裕大米的单子，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楚。那是跟我们经常合作的一个独~立经纪人谈好卖给我们的单子，他用了什么手段我不清楚。但是这种小单子，我胡昌盛还不太在乎，更不会用什么小手段。这是我的名片，石老弟哪天需要我帮忙，一个电话，决不推辞，哪怕是下次我们昌盛商贸跟你们五方冰城竞争，你让我们直接退出也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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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石磊给孙宇打电话，告诉他晚上不用来了，自己已经出院回家，休息两三天再去上班。
回家在小区门口，看到一个收废品的三轮车因为装的太多，东西掉下来了，石磊也没管脏不脏，就伸手帮他都装上车。
回家之后洗个澡，石磊看着又重新变得精神奕奕的自己想到，自己以后该不会变成帮忙强迫症吧，看到有人需要帮忙，他就忍不住想要帮助。一个是能让自己身体变好，人更有精神，另外一个听到对方真心的感谢，他也特别开心。
当当当~~
“石磊，你在家吗？”
何佳？她来干什么？石磊打开门，看到何佳不但拎着水果，还拎着肉和青菜，进屋脱鞋，换上她自己带来的拖鞋走进厨房。
“诶诶诶~~何佳，你要干什么？”石磊都看傻了，到别人家，还有自己带拖鞋的？
“你是病号，外面饭店的饭菜说不定不干净，我给你做一顿。”何佳一边熟练的洗菜，一边说道。
“啥？你特意过来给我做饭的？这不是田螺姑娘吗，你等一下，为啥啊，你该不会看上我了吧？”石磊自恋的说道。
“别贫了，坐那儿继续看电视吧，你有什么忌口吗？”
“没，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宫保鸡丁，苦瓜鸡蛋，腰果虾仁，白灼西生菜和冬瓜排骨汤。不过一个小时，全部做完，还都是石磊爱吃的。
“洗手。”何佳用筷子打了石磊准备抓腰果的手。
“你先喝碗汤，熬了一个多小时，排骨应该炖烂了。这个特别滋补，对病人恢复元气很有好处。”何佳盛了一碗汤放在石磊面前。
石磊小心翼翼的看着何佳：“你是何佳对吧？我最近没得罪你是吧？那我可真吃了啊。”
“没下毒！”何佳没好气的说。
石磊中午就吃了一份盖饭，味道还不怎样。现在可是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吃饱了的石磊靠在椅子上，满意的拍拍自己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嗝~~吃撑了。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能帮忙的，我看在这一顿饭的份上，就帮你一把。”
“你上个月拿了好几万提成吧？”何佳问道。
“恩，怎么了，要借钱？”
“不是，我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再谈判上有什么特殊的技巧，教教我呗？”何佳身体前倾，胸部因为桌子的挤压，显得更大了。
特殊的技巧，有啊，我有他心通，能看到对方的底价。但是怎么传给你，我可不是那个化装成乞丐的神仙。
“哪儿有什么特殊技巧啊，就是详细收集信息，做好市场分析什么的，大家都知道啊。再说你学这个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经纪人。”石磊抽出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我现在不是经纪人，那我将来不能成为经纪人吗？”
石磊坐直：“什么意思，你想当经纪人？别逗了，经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能喝酒吗？看黄姐平时不喝，上一次我们跟金阁商贸谈判的时候，黄姐一个人能喝对方两个。熬夜你熬得起吗，有时候为了一个合同，可能好几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还有人脉，我干了三个多月，才认识了一些人，你认识几个做生意的，需要销售东西的时候，你知道找谁吗？”
“你也说了，你三个月才认识了一些人，然后就连着开了两个大单子，赚了我一年的薪水，你就教教我嘛。”
何佳几乎是在撒娇，让石磊多少有些抵抗不住。这何佳脱掉外套，身上穿着很薄的针织衫，随着身体的扭动，石磊的眼睛就没离开她的胸。但是让石磊诧异的是，今天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何佳居然没说什么。
“我是真没什么能教你的，你跟黄姐不是关系不错，问问她好了，她经验比我多得多。”石磊说完，起身走到沙发上坐下，需要点根烟冷静一下，何佳今天很不对劲啊。
何佳在那边把餐桌都收拾干净，还把碗筷都刷了，然后贴着坐到石磊旁边。
“石磊，你昨天晕倒了，我好担心啊。”
“少来，送我去医院的人之中没有你。我那时候虽然迷糊了，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石磊往旁边挪了一下屁股。
何佳又往石磊身边凑了一下：“那你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肯定还没完全恢复吧，我给你捏捏肩，捶捶背吧？”
“何佳~~”石磊有些无奈，“我是真的没什么教你的。我也只不过谈了两个单子，昨天我为什么晕倒了，不就是熬了几天，结果第三个单子还是被撬走了。我不但要住院，还要被扣工资。经纪人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做文员，工作又不累，上班还能上网聊天，一个月三千多块，比经纪人强多了。”
石磊就弄不明白，为什么何佳偏偏找上他。如果说何佳喜欢他，那石磊还真不会拒绝，毕竟何佳现在可是美女一名，不过比自己大了一岁而已，也很合适啊。可是何佳前两天刚跟他说的清清楚楚，她绝对不会喜欢上石磊，让石磊死了这条心。
“不可能，你肯定有诀窍。黄姐都跟我说了，这次被撬单，责任肯定不在你，否则王发启的性格，绝对不会处罚这么轻，还给你几天带薪病假。上一次跟金阁商贸谈判，公司不都传，最后是你一力谈下来的，而且代理费特别高。”何佳一副我都知道了的眼神。
“何佳，咱们公司，论到经纪人的谈判技巧，我是最下面的。可能唯一跟我差不多的，就是孙宇，其余的都比我强一大截。尤其是黄姐，咱们公司最顶级的经纪人，她你不找，你找我？”
“我找了，但是她说了一些我都不懂。”何佳小声说道。
石磊泄气一样耷拉着双肩：“她带了那么多徒弟都教不了你，我能教你什么？”
“可是她说你跟别人不一样，对心理把握非常到位，你就教教我这个呗。要不就是你在省公司有什么背景，也帮我一把呗，以后我天天来给你做饭，还给你打扫屋子，甚至你的衣服我也可以帮你洗。”何佳像做出重大决定一样，咬着牙说道。
“对不起，我真的没什么能教你的，也没什么背景。那什么，没事儿你就回去吧，今天多谢了，我钱包在门口的矮凳上，你要是不痛快，从里面拿走一张做你的劳务费。”石磊做出送客的手势。
“你，石磊，你会后悔的！”
何佳换上鞋，刚要离开，然后又返回来，从石磊的钱包里抽走两张红票：“我的劳动可没那么廉价！”
第三十七章 同志
在家里歇了两天，石磊每天出门就是找各种需要帮忙的人，看到就帮一把。路上遇见乞丐，肯定给钱给吃的，可惜没有再次遇上那个化装成乞丐的神仙。
现在兜里有钱了，石磊去商场置办了两身行头。导购小妹非说他身材好，适合穿紧身瘦款，给石磊推荐了好几套，最后石磊也觉得其中一件紫色针织衫很不错，石磊身材也还可以，没什么赘肉，穿着很合身。
回到公司上班，石磊就穿着这一身。他自我感觉很良好，走路都挺胸抬头的，这一件一千多呢，配上米色的西裤，显得多年轻时尚啊。
只是感觉怎么不太对劲，大家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到厕所照照镜子，裤链没开，头发也没站着，转身看了看，没有什么地方有问题啊，大家都什么眼神？
这TM到底怎么了，自己就三天没来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王发启只是扣了自己一千块工资，没说要开除自己，他们怎么都跟他保持距离感呢？
黄玉娟走过石磊的身边，眼神中包涵怜悯：“小石啊，没想到你居然……不过没事儿，这都什么时代了，黄姐理解。”
石磊有些莫名其妙，到底是怎么了，你理解什么，你到是说清楚啊！
李春香特意走到石磊的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捂着嘴偷笑，跟其他几个女同事在那边小声的嘀嘀咕咕，还不停的对石磊指指点点。
最可怕的是，他发现中午找孙宇一起出去吃饭，孙宇的眼光也有些躲闪：“那个磊子，你能理解吧，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接受。中午你自己出去吃吧，我一会儿在楼下买一份盒饭就行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公司都怎么了？怎么好像都把石磊当成怪物，就连中午王发启走出办公室，看了石磊一眼，都摇摇头，一脸的厌恶，快速离开。
“孙宇，你跟我去后楼梯！”石磊走到孙宇的座位前，用力在他桌子上拍了一下。
孙宇到后楼梯，特意跟石磊保持一米多的距离，好像要防范着石磊什么。
“孙宇，你跟我说，到底这公司怎么了，我就三天没来上班，只是低血糖，你们还把我当成艾滋病了是怎么的？”石磊深吸了一口烟，吐沫星子差点崩到孙宇的脸上。
“那个，磊子，这事儿大家也只是暂时无法接受，你要是早说实话，这都三个多月了，大家也都该习惯了，你瞒的我好深啊，难怪给你介绍王霞你不同意呢。我还真以为是王霞没看上你，原来是你的问题。”
“我什么问题？我瞒你什么了？不是你说话能不能不吞吞吐吐的，痛快点，到底是因为什么！”石磊一把将烟扔到地上，狠狠的碾了一下。
“这不是明摆着么，你看你都穿这一身了，还要我说出来吗？”孙宇脸上的表情跟便秘似的，抽成一团。
“快说！”石磊吼道。
“你说你瞒我什么了，你是同志你早说啊，这都三个多月了，咱俩经常一起出去吃饭，一起跑业务。要不是他们知道我有女朋友，别人都以为我也是同志呢！”孙宇也来脾气了，“我不是歧视同志，但是你总要给我们一个接受的过程吧？这瞒这么长时间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今天知道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亏得我还在医院照顾了你一晚，这对我的名声有多大影响，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飘飘解释。”
“啥？”石磊刚叼进嘴里的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你TM说谁受呢。”
看到石磊脸色大变，孙宇以为石磊一直以来保守的秘密被爆出来，心里难以接受呢。
“行了，行了，我都说了，对你没歧视，我们还是同事，还是朋友。你是攻还是受，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了行不行？你把白光文具这个单子的渠道维护分我一份，这份好我记着呢。你也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我想再有个把星期，我差不多就能完全接受了。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跟你在楼梯间待时间太长，我也害怕他们有非议。”
“等一下？我是同性恋？这谁TM跟你们说的？我一直没有女朋友，是因为穷，不是因为我喜欢男的！你TM忘了上次我传给你的毛~片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同性恋了？我说公司人看我眼神都怪怪的呢，这TM是谁在造谣，要让我知道，我弄死他！”
孙宇试探的问：“你的意思，你不是同性恋？既不是攻，也不是受？可是听李春香说，你到洗浴中心，把那个按摩小姐给撵出去了啊。”
“我是嫌她脏，不是没想法。这事儿是王发启传出来的？这个王8蛋，居然在公司造谣，恶意中伤我，MD，一会儿他回来，我要找他说清楚，这什么意思！”石磊恨恨的说道。
“呼~~吓死我了！”孙宇拍拍胸口，唱出一口气，“那你穿的这么大红大紫的来上班，我还说呢，这三个多月，我怎么都没发现。”
“我TM压根儿就不是，你发现个屁！他们相信谣言，你也信啊。这衣服是我昨天新买的，不好看吗？紫色的怎么了，紫色就是同性恋？你不是也有一件紫色的衬衫！”石磊怒道。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不过你是同性恋这件事儿，好像还真不是王发启传出来的，李春香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才赶紧去告诉王发启，后来才知道你在洗浴中心把小姐赶出来的事儿。”孙宇说道。
“那到底是谁，我得罪谁了啊，要这么整我！肯定是公司的人，这没跑了，你帮我想想，是谁告诉你的？”
石磊这个气啊，这招也太损了点，MD这同性恋的称号要安到他头上，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他到底得罪谁了啊，黄玉娟，刚才她跟自己说那些话，不像是她啊。
“我是听徐哥说的，徐哥好像是听周哥说的，周哥好像是听李姐说的，李姐听谁说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一般喜欢跟李姐说话的，都是咱们公司的女同事。”孙宇从石磊兜里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根。
女同事？草！石磊总算是想出一个可能，肯定是何佳！求收藏，求推荐，谢谢
第三十八章 再给机会
下午上班的时候，石磊站在办公室的中间，拍着巴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各位大哥大姐，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谁给我介绍一个啊。要求不高，岁数合适，不比我胖，能谈得来就行。我看我这再找不到女朋友，都要被当成同性恋了。”
孙宇很配合的说：“擦，要不是咱俩一起看过小电影，我都以为你是同性恋呢。可惜我就一个女友，你问问李姐吧，她老公是健身教练，认识好多去健身的妹子，身材一个个还都特别好。”
大家都愣住了，这石磊，不是同性恋？是谁跟我说他是同性恋来着？大家互相看，A看B，C看D，都想不清楚到底是谁先传出来的了。
“行，小石，这件事儿就包在李姐身上了，回头让你姐夫给你找个好的。”李姐笑着说。
“诶，李姐，要个胸大的，可不能将来饿着我儿子。”石磊贱贱的说。
哈哈哈~~办公室传来一阵笑声。石磊扫了何佳一眼，小样儿，在公司给你留个面子，下班回去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都笑什么呢？”王发启推开办公室门问道。
“经理，小石想女人了，缠着李姐给介绍对象呢。”有人说道。
王发启一怔，石磊不是同性恋？我说嘛，看着也不像。
“行了，都别开玩笑了，办公室吵吵闹闹的想什么样子。小石，你进来一下，有点事儿跟你说。”
“经理，我就是让李姐给我介绍个女朋友，保证下次不在办公室说。”
石磊以为王发启又找借口训斥他，急忙解释了一句。虽然他很想打王发启一顿，但是暂时还是选择隐忍，总有一天，他会坐上王发启屁股下面那个位置，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行了，坐。我说的不是那事儿，你这个岁数，想找个女朋友也正常。这样，省公司想调你过去，参与一单电动车代理的谈判，你有什么想法？”王发启递了一根烟给石磊。
石磊接过来，掏出打火机，给王发启点上，自己也跟着点上：“经理，是暂时借调，还是？”
“暂时借调，谈完了你还回来。”
“那我的提成怎么算？以谁为主，我跟谁汇报工作进展？”钱才是石磊最关心的，要他过去，给别人打下手，石磊就要考虑考虑了，他现在已经不愿意给别人打下手了。
“我先跟你说一下吧，这一单是喜胜电动车，苏省的一个品牌，今年找了一个明星代言，想借机销售到咱们龙江来。先在冰城做试点，如果销售状况还可以，年后就允许全省销售。这一单是省公司在跟昌盛商贸竞争，就是把咱们富裕大米代理销售抢走的那个公司。吴总让咱们五方冰城出一个经纪人，我就向吴总推荐了你。我认为，你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太年轻，经验不足，才会有一些失误。这不就给你找个机会，让你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爬起来。冰城这边是你全权负责，跟吴总或者省公司指定的负责人直接汇报就行。全省的代理合同，你就不用掺和了，那边有人负责。你还是拿你冰城这边的提成，做得好，有希望直接提拔成中级经纪人，提成比例百分之四十。”
又是跟昌盛商贸竞争，石磊信心十足。胡昌盛可是答应他了，他因为母亲的事儿，欠石磊一个人情，如果昌盛商贸再次跟石磊竞争，只要石磊一句话，他那边就退出。
只是这种好事儿，怎么又落到他头上了？真是王发启的推荐吗？石磊可不相信。应该还是吴总，自己在金阁商贸那份合同上，帮吴总出了一口气，他就拉自己一把而已。
“那我这几天还来公司打考勤吗？”
“你答应了，下午就去省公司那边报道吧，这边考勤不用担心，你听省公司的指挥就行。等你那边忙完了，可别不想回来了，啊~~哈哈哈。”王发启自认为说的很有趣，哈哈大笑，石磊也配合着表态，绝对不会，感谢经理给他这个机会什么的。
其实他心里门儿清，这机会到底是谁给他的。他也想当面向吴总表示感谢，还有上次富裕大米这一单被撬走的事儿，也该跟吴总解释一下。
孙宇看石磊从王发启办公室出来，就收拾东西，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问：“咋回事儿，你被开除了？”
“屁，想什么呢，我去省公司帮几天忙，这几天就不在咱们公司上班了，忙完了这一单，我再回来。”
“擦，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被经理认为是同性恋开除了呢。这可是好事儿啊，咋又轮到你头上了？”孙宇一脸的怨妇像。
“去给别人打下手，学点知识。我走了啊，每天帮我把桌子擦一下，别等我个把星期后回来，都落一层灰了。”
黄玉娟听到石磊和孙宇的对话，走过去敲响王发启的门。
“经理，听说石磊去省公司帮忙了，到底是什么单子，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王发启眼珠一转：“这不是吴总听说，上一次金阁商贸那个单子，是石磊谈下来的。你也知道，吴总对金阁商贸从他手里抢走白光文具全省代理的事儿十分芥蒂，这次我们跟金阁商贸的合同，几乎是把钱都赚光了，金阁商贸根本就是白干，甚至可能在冰城的市场上，还是赔钱的。吴总很高兴啊，结果有好机会，就想着他了呗。我知道，那是你的单子，都是你的努力才拿下里的，但是你看别人都说是石磊的努力才拿下来的，吴总也信了。我跟吴总解释过，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
黄玉娟十分不甘的从王发启办公室出来，这个石磊，钱也给你了，说好不对外人说的，居然跑去找吴总邀功，还诋毁我，你等着，以后有你好看的！
本来何佳对于在公司散布石磊是同性恋的消息还有些内疚，但是看到石磊刚才那喜气洋洋的样子，她就恨的牙根儿都痒痒。她还说你没什么背景，没背景，这刚弄丢了一个省公司分下来的重要单子，居然这么快就给你第二次机会？骗子，你石磊就是一个大骗子！
第三十九章 威胁
“您好，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是五方冰城的经纪人石磊，我们经理告诉我，要我配合省公司洽谈喜胜电动车的代理权，我来这儿报道。”石磊在省公司的门口，跟前台说道。
省公司跟他们五方冰城差距真是太大了，江边的高档写字楼，办公室宽敞明亮，透过窗户，直接能看到江水。就算楼下停着的车，都能看到不少的百万豪车，自己以后能开一家这样的公司吗？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吴总。”
“小石，来了，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公司的高级经纪人雷超，这是咱们公司的高级经纪人周爱军，这位是冰城分公司的石磊，这几天你们可要多多配合啊。”
“雷哥好，周哥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石磊赶紧再站起来，跟两位前辈握手。
“行了，没那么多讲究。石磊，这次谈判你是第一波主力，先把冰城的合同谈妥。代理费的底线是百分之二十，谈的越高越好，这样我们在全省代理权谈判的时候，才能要到更高的代理费。我看你跟金阁商贸谈判的时候，价格把握的就很准，希望这一次也不要让我失望。你谈的好，回头我让王发启给你增加提成比例。”
“谢谢吴总提拔，我保证这一单绝对是我们五方公司拿下，没有任何人能抢走。”石磊表态说。
“恩，有信心是好事儿，但是也别忘了调查竞争对手。这次是昌盛商贸，你有信心吗？”
“有。”
“好，这是喜胜电动车的资料，销售计划什么的我们都做完了，不用你操心。你主要对付他们那个销售经理林龙，据我们所知，此人还是喜胜的股东之一，销售的事儿完全是他说了算。你回去好好看一下，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在泰福楼给林龙一行人接风，然后的事儿我就不管了，你看你们几个的，尤其是你，石磊，多多跟雷超和周爱军沟通，有问题也可以直接联系我，别让我失望。”
石磊拿着资料回家，透过大门玻璃反光，看到刚刚下班买菜回来的何佳。
“何佳，你站住。”石磊叫住打算转身离开的何佳。
“干什么，同志？”何佳冷笑一声。
“我就说是你，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在公司造我谣，说我是同性恋，你不觉得这事儿太过分了吗？”石磊怒了，今天一上午，那给他纠结的啊。
“嘁~~你哪只耳朵听见是我说的，我看是你穿着一身太娘了，让别人误会了吧。”何佳嗤笑一声，冲着石磊翻了个白眼。
“要不要明天咱们去公司找人对质，看看你会不会被开除？或者我报警，请警察过来查一下，诽谤罪好像是要坐牢的。”
“你想怎样？”何佳明显害怕了，气焰也不再嚣张。
“你承认这事儿是你干的了？哼哼，有你好受的！”石磊拿门禁开门，何佳赶紧从后面追上来。
“石磊，你到底想怎样。对不起，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何佳服软了，她这才觉得，好像这事儿比她想象的严重。
“道歉？口头道歉有个屁用，看你表现了。”石磊轻佻的看了何佳一眼。
何佳退后，双手抱住双肩：“你，你休想，大不了就找警察，我是不会出卖肉体的！”
“呸！你想出卖，我也肯要算。你手艺还不错，今天买的菜有点少啊。”石磊瞥了一眼何佳拎着的塑料袋。
“那你等着，我去买菜，一会儿去给你做。先说好，给你做一顿饭，你不能在用这件事儿威胁我。”
“一顿饭就想打发我，上次你一顿饭拿了我两百块，你知道就你做那一桌饭，两百块我能到小区门口的兴旺小炒吃好几次。赶紧去买菜，记得，我喜欢吃羊肉。还有，顺便买点水果上来，我家一点水果都没有了。”石磊说完，转身进入电梯，冲着何佳比划一个他先上楼了，你赶快去买菜的动作。
何佳气的直跺脚，但是没办法，也只能再次走出小区，去买菜和水果。
石磊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双脚搭在茶几上，手上夹着一根烟。何佳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活，一阵香味儿飘出来，石磊肚子咕咕叫。
“好了没有，今天动作怎么这么慢啊，我可都饿了啊。”石磊抻着脖子喊道。
“马上就好了，你饿死鬼投胎啊，你当我能同时炒四个菜啊。”
刚才他跟何佳签署一份协议，甲方石磊，乙方何佳。乙方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免费为甲方做五顿晚饭（菜钱甲方负责），每顿饭要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包括饭后洗碗。免费收拾五次屋子，包括擦桌子、拖地、洗衣服、倒垃圾。
每次乙方劳动时间由甲方确定，乙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甲方不能有其他不合理要求，不能对乙方有任何其他不良企图。
甲方则不再就乙方侵犯甲方声誉的事情进行追究，甲方在任何地方，不能透露乙方侵犯甲方声誉的事情，也不能透露乙方为甲方做饭、打扫卫生的事情。
此协议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任何一方违约，需赔偿对方人民币五千元整。
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石磊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你手艺还真不错，说实话，你如果去开个饭店，我肯定去捧你场。对了，吃完饭别忘了打扫卫生，把我卫生间堆着的那些衣服洗了，还有这屋里的地板也擦干净，客厅、卧室、卫生间和厨房的垃圾桶都倒了，对了阳台那玻璃你可擦干净了。”
啪！何佳把筷子拍在桌上：“吃完饭再说！”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你这才受多大点委屈啊，我呢，一上午公司二十多号人，全都以为我是同性恋，你知道我的精神受到多大摧残吗？”
吃完饭，石磊剥了一个何佳买回来的桔子，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监督何佳打扫卫生。
何佳憋着气，将所有活都干完了，期间石磊不停的指挥，让何佳不胜其烦。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这都快十点了，她才疲惫的回自己家。
何佳用力把包砸在沙发上：“石磊，你给我记住，这件事儿，没完！”
第四十章 古玩城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石磊到省公司，跟着吴凡国他们一起到泰福楼。
“林总，这是我公司最优秀的员工之一，石磊。别看小伙子年轻，但是对市场的把握，对销售的热情，都让我公司好多老员工感叹。这几天就让他陪着你在冰城好好玩玩，他从小到大就在冰城，对这儿任何好玩的地方都熟。”吴凡国把石磊介绍给喜胜电动车的林龙。
林龙和吴凡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对五方龙江的销售能力一点也不怀疑。他跟吴凡国说，这次来冰城，要先好好玩玩，合同的事儿不着急，反正最快也要下个月才开始销售，而且冬天是销售的淡季，就算晚一个月也无所谓。
中午一餐饭，一点跟工作有关的事儿都没提。林龙就问冰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什么地方有特色，在其他地方见不到的。
石磊就把冰城最主要的几个景点都说了，包括东北虎林园啊，阳光岛啊，松花江啊什么的。林龙果然来了兴趣，说这两天要好好玩一玩。
吴凡国马上指示石磊，这两天给林总做好向导，一定保证林总玩的开心。等饭局散后，林龙说晚上还有事儿，明天请石磊做好向导。
“石磊，这两天一定陪林总玩好，该花的钱不要怕，只要有发票，公司给你报销。还有什么困难吗？”
“吴总，林总带车来了没有？我这也没有车，总不能打车去吧，要不我下午去租一辆车？”
吴凡国点了点手指：“这点你考虑的很好，你有驾照没有？”
“有，B2，大二学校有优惠，我就学了。”
“那行，你跟我回公司，我那辆刚买的途锐你开走，这两天你先用着，我还有公司配车，租车不太好，显得咱们公司没实力。小石啊，一个优秀的经纪人，至少要有一辆车，这样别人见到你的第一印象，才会觉得你有能力，我当初买的第一辆二手捷达还是贷款，现在不还是开上途锐了。还有，记住，安全第一，开车可千万别喝酒。”吴凡国醉醺醺的拉着石磊，给石磊讲述他的光辉历史。
有人说，每一个领导，都喜欢讲述他的奋斗史。当年多么多么不容易，自己又多么多么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你们这些人也该如何如何努力，才能将来像他一样成功。不知道这是一种激励员工的方法，还是没人遇上富二代的领导。
石磊回家特意查了一下冰城的旅游攻略，上面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怎么走最省时，在哪儿休息吃饭，哪儿有最好玩的东西等等。
玩儿了两天，这个林总好像很尽兴，但是石磊却有些无奈。两天时间，一点工作都没谈，要是这么下去，什么时候工作才能有个进展啊。
“林总，明天您想去哪儿玩，我早上来接您。”晚上送林龙到酒店门口后，石磊问道。
“明天，对了，这冰城有什么比较著名的古玩街之类的地方吗？”
“这个我还真知道一个地方，道外那边有一个满洲古玩城，虽然开的时间不久，但是据说里面有人淘出了不少老物件，听说还有明清时期的铜钱呢。您也知道，冰城虽然历史不是很悠久，但是毕竟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的大本营，还是有些旗人喜欢收集一些东西，后来遗落在这里了。”
林龙一拍大腿：“那行，明天就去满洲古玩城，别太早，上午十点钟，你来接我。”
石磊昨天就通过他心通，知道林龙比较喜欢古玩，尤其是古钱币，家里收藏了很多。石磊特意在网上找了一些冰城买古玩的地方，其中古钱币最有名的就是满洲古玩城。
投其所好，也是商务洽谈的一种技巧之一。很多时候，竞争双方实力差不多，开出的条件也差不多，这时候谁能跟他签合同，那就看谁让他更开心，他就会跟是签合同。
满洲古玩城，开了还不到二十年，其中只有十几家老店，其余大部分都是这两年跟风新开业的，里面没什么好东西。
做古玩这行的，都说九假一真，也就是摆着一百件古玩货品，其中就是件都是假的，只有十件是真的。
无论你买卖任何东西，开出来的发票都是工艺品，有时候要是花高价买到假货了，那只能怨你自己打眼了。
按说真正玩古玩的人，也不会来冰城。但是龙江不是有几个比较有名的矿城么，前些年煤炭市场一片火爆，他们都赚翻了。这些土包子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就喜欢买一些古玩字画，放在家里和办公室，装成有文化的样子。
有买方市场，那就肯定有卖家。一来二去，就逐渐发展出几个古玩市场。一些新店保证卖的都是真正的古玩，但是价格高昂。一些老店就还玩儿这九假一真的游戏，专门赚那些半懂不懂，又舍得票子的人兜里的钱。
“小石啊，你喜欢古玩吗？”在去满洲古玩城的路上，林龙兴致勃勃的问。
石磊投其所好的说：“也不是都喜欢，就是其中的古钱币，我有点兴趣，但是不太懂，不敢买。现在不是都说这古玩假货太多，已经过了十几二十年前那样，随手就能捡漏的好时代。我这种半吊子水平，最好忽悠，倒不是怕贵，而是怕花了不少钱，买回来的还是做旧的现代工艺品。”
“哈哈哈，你说得对，现在这些生意人啊，一个个净喜欢搞那些歪门邪道。不过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不懂我们买到宝贝的心情。有时候不是因为赚了多少钱，那是一种从一堆假货中找到真品的快感，这种感觉妙不可言。”林龙摇头晃脑，一副大收藏家的模样。
石磊心里在嘀咕，昨天他用他心通的时候，也不是没了解，林龙喜欢收集古钱币，也高价买了不少，可惜其中大半都是赝品，也就是假货，一说起来，倒头头是道的。
“林总，到了，我们下车吧，现在这个点儿，正是要上人的时候。”
第四十一章 古玩店偶遇
林龙兴致勃勃的穿梭在每一家店铺中，但是每次都是只看不买。石磊有些搞不清楚，有几家有古钱币啊，他怎么没买呢？
“林总，这都没有满意的？”石磊试探的问。
“那到不是，而是这些标的都是行价，而且那些卖的我都有了，我再买回来还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累了，要是累了，你休息休息，我再去那几家看看。”
“不累，我也正好跟在林总后面，涨涨知识。”
林龙转过身去，石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看来这一天又要白忙活了，到底什么时候他能玩够，真真正正坐下来跟我谈合同呢？
走进一家叫做聚宝斋的店铺，里面装修的古色古香的，陶、瓷、字、画、铜、玉、木，琳琅满目，几乎各种石磊听说过的东西，这里好像都有。
但是石磊没想到，他在这儿还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他很不想见到的人。
“林总，小石，没想到你们在一起啊。”一个略微有些黑，有些微胖的人走过来。
“胡总，没想到你也喜欢这古玩，怎么，你跟小石也熟？”林龙笑着跟对方打招呼。
“胡总，这么巧啊。林总，我跟胡总只是一面之缘，算不上熟悉。”
来的人是昌盛集团的胡昌盛，这次喜胜电动车的代理权，就是五方龙江在跟昌盛商贸竞争。石磊不知道胡昌盛是恰好出现在这儿，还是特意在这儿等着。如果是后者，那说明石磊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中，那就太可怕了。
传闻胡昌盛早年就是农民，小学没毕业就在打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发了一笔财，然后包了几座荒山。在荒山中恰好发现煤矿，他又不知道怎么的，弄到了开采证，靠着煤炭的生意火爆，他的资产滚雪球一样积累起来。
在国家对私营煤矿逐渐取缔的时候，他又在几乎最高价的时候，将几座煤矿全部出手，获得大量现金，然后进军地产和保健品。
前些年这两个行业不太规范，他的资产再一次暴涨。在国家要控制的时候，他又出售了保健品业务，弄了一个昌盛商贸，进军商场零售业，同样赚的盆满钵满。保守估计，他身家有二三十亿，而且现金充足。
据说现在他又看好网络和科技产品，准备进军这个行业，正在寻求合作对象。
还有人说胡昌盛在龙江乃至京城都非常有人脉，无论政商，都有很多朋友。而且手段似乎不太干净，曾经在龙江能跟他掰手腕的几个大商人，后来要么落魄了，要么退出龙江的市场。
就在石磊脑子里划过这些讯息的时候，胡昌盛很热情的走过来拍拍石磊的肩膀：“小石，上次跟你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过来帮我，不会亏了你。”
石磊心里大骂，胡昌盛，你也太阴了，现在五方龙江跟昌盛商贸是竞争关系，你跟我弄得这么亲热，这样林龙怎么看我，会不会认为我吃里扒外？
这要是传到吴凡国，甚至都不用吴凡国，传到王发启的耳朵里，他们都有借口把我开了！
“胡总，感谢你的赏识，但是我再五方公司做的很开心，没有跳槽的打算。”石磊不卑不亢的说。
“这样啊，那不谈这个了。林总，你喜欢什么古玩字画，我认识一个大收藏家，让他来给你掌掌眼，保证给你挑出来的都是真品，要是有一件假货，我赔十倍价钱给你。”胡昌盛霸气的说。
“那倒不用，亲自从假货中寻找真品，既能锻炼眼力，也是一种乐趣。如果我想买保真品，直接上拍卖行就好了嘛，干什么还辛苦的过来捡漏？”
石磊松了口气，就怕林龙真的承了胡昌盛的人情，那他这几天可就白白耽误工夫了。
“林总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林总我们就看看这家的藏品，有没有您能看得上眼的。”石磊赶紧说道，千万不能让胡昌盛把林龙给拐走了。
最早石磊也不知道，还以为这些富豪都是为了附庸风雅，才买的这些古董。后来听一个朋友说，原来还有另外一种情况。
企业竞拍或者买卖古董，开的都是是服务发票。在企业最后做账的时候，这些古董藏品可以作为“经营设施”摊入企业经营成本，不需要缴税。而“经营设施”年年折旧，最后折的所剩无几。而这些被他们买来的古董，则随行就市，身价飙升。这样既能投资升值，还能冲减税收，一举两得。
这些是后话，暂不深表。
林龙在店里转来转去，偶尔也让店家把东西拿下来给他看看，但是无论看什么，他都不发表任何意见，到时胡昌盛，似乎对瓷器字画也颇有见解，经常说一些石磊根本听不懂的名词出来，显得知识十分渊博。
“林总，你看这个，白石翁的真迹。不过是早期的作品，技艺没有后来那么成熟，但也绝对是难得的真品。”店里的掌柜摊开一副水墨画，石磊看着还不错，但是说是齐白石的，他不太相信。齐白石的作品，能放到这儿来卖，标价还只有三十万？
就算是石磊这种纯外行，都能想明白这是假货，更别说林龙这种上过多次当，已经没了那种占大便宜的心理。
掌柜看到林龙不怎么上心，也知道对方看穿他的伎俩。脸也不红，继续那了另外一幅字画给林龙看，说是什么清代某著名画家的作品，还曾是纪晓岚的同窗好友。
这个人的名字石磊是完全没听过，他眼睛在柜台里四处打量，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个比较感兴趣，或者说林龙应该比较感兴趣的东西，铜钱。
“林总，这儿有一些铜钱儿，我看着还不错，您过来看看？”石磊轻声说道。
林龙转过头，看着石磊这边的柜台，还真摆放着一些铜钱。堆在一起，好像还没分类的样子，看着都像是古董，有的上面还有没清理干净的铜锈，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认为做旧的。
“咦，掌柜的，你这儿的一些古钱币怎么堆在一起，能拿出来让我挑挑看看吗？”林龙来了兴趣。
第四十二章 元符通宝
掌柜的熟练的打开柜台，一边把林龙指着的一堆铜钱拿上来，一边说道：“林总好眼光啊，这些都是我昨天刚收上来的，一个朋友从下面乡里的老宅子下面挖出来的。你看看这些，还带着泥土呢，我都没来得及仔细清理。这是汉半两铜钱，收藏价值很高，非常有升值潜力。”
铜钱还在掌柜手里的时候，石磊就想伸手去拿。林龙在他手上打了一下，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掌柜放在柜台上，你才能伸手拿，绝对不能手递手从掌柜手里接。
林龙从掌柜手里借来毛刷，一边轻轻的刷着铜钱上面的锈迹，一边随口问道：“掌柜的，那你这半两铜钱怎么卖？”
掌柜的一看林龙意动，心想终于开张了：“我这些汉半两，你要是喜欢，必须全部买走。你要说只要一枚，那我不卖。全部拿走的话，我给林总一个实诚价，一枚一千块，一共十三枚，一万三。”
林龙把手中的铜钱放下：“一枚一千块？秦半两也就这个价，汉半两可没这么值钱，而且你这都生锈了，品相这么差，我在京城的时候，这样一枚也就三十块钱。”
“诶哟~~林总啊，您是京城大地方来的，见过的好东西多。但是在我们冰城，这可是稀罕物。再说汉半两虽然比秦半两稍微差一点，但是也没差那么多，您这三十块钱一枚，价格是不是太低了点？四千块钱，这十三枚您都拿走，平均才三百块钱。”
石磊心里大喊了一声草！这古玩的价格谎这么大，掌柜叫价一万三，林总还价四百，掌柜降价四千，我擦，里面的水也太深了。
林龙确实很喜欢这几枚半两铜钱，有些犹豫不决，如果再讲价，那就必须买了，否则就像逗人玩，坏了规矩。他再想有把握讲到多少钱，自己家里还有几枚跟这差不多的，也不是非要不可。
这时候店里又进来两个人，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女子的高跟鞋，声音很响。
年轻女子化着淡妆，粉色上衣，粉色裙子，手里拎着粉色的包，脚下居然还是一双粉色高跟鞋。这该有多喜欢粉色啊，在石磊的眼里就是一个人形冰淇淋朝着自己走过来。不过说实话，长得还挺漂亮的，如果胸前没垫什么东西，那身材也不错，至少八十分，就是穿衣品味不太敢恭维。
“咦？赵师傅，你看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不是比较不错的铜钱？”女子看到林龙手里的铜钱，很兴奋的喊道。
刚才她没进来的时候，店子里是很安静的，石磊也很享受这种气氛，并刻意保持安静。但是这个女的进来之后，高跟鞋动静比较大就不说了，怎么还大呼小叫的。
那个老者对林龙笑了一下：“这位老弟，你手里这些铜钱可否让我们看一下？”
林龙皱了下眉头，按说在古玩这行，别人手里拿着的，后面的人是不能问价什么的，那个小姑娘岁数小，不懂规矩，怎么这个老头也这样？不过反正东西有很多，还有好几堆儿铜钱呢，大不了他看其他的。
“给，请。”林龙将手中的铜钱放下，往旁边退了一步。胡昌盛这时候则有些怔怔的看着那个女孩，石磊心里暗骂：**！这么大岁数了，还盯着别人小姑娘，更何况你还有老婆！
老者看了半天，然后问道：“掌柜的，这几枚铜钱怎么卖？”
“一千一枚，要买必须都买走，一共一万三。”
“一万三，这么便宜？”年轻女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石磊瞪大了眼睛，这该多有头脑的人，能说出这句话啊。
“太便宜了，我不要，赵师傅，你在帮我看看其他的，一定要给爷爷挑选一个好寿礼。”
擦，石磊顿时感觉就遇上了一个女土豪一样，脑门上就刻着三个大字：不差钱！
掌柜的眼睛一亮，要贵的，贵的咱有啊，那边还有几枚元符通宝呢，一枚我都能要你一万三，同样是打包卖。
“掌柜的，这几枚铜钱帮我拿出来看看。”林龙敲敲柜台，让掌柜的把另外一堆儿铜钱拿出来。
掌柜的看了一眼，有些迟疑，这就是他打算推荐给那个不差钱的小姑娘的元符通宝，可是偏偏怎么被这个林总先看到了。
“林总啊，这可是宋代的元符通宝，价值连城。要是送人的话，祝寿什么的最合适了，你听听，符和福谐音，而且这个距今已经快一千年了，弥足珍贵啊，这里面品相最好这枚，最少三万块我才肯卖！”
掌柜的故意大声说，这元符通宝价格高，还是祝寿的佳品，就是为了吸引那个女孩的注意。果然，他这刚一说完，那个女孩就蹬蹬蹬走过来，还要直接从林龙手里抢。
林龙手往后躲了一下，脸上有些怒气：“老先生，规矩你懂吧？刚才你搅和了我们一次，我就没说什么，这还打算搅和第二次怎么着？”
老者脸上有些尴尬，小声对那个女孩儿说了一下规矩，林龙看完，跟掌柜的讲价后不要了，咱们才能再去谈。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那破规矩。这不是好几枚呢么，我要七枚，我爷爷七十大寿，让给你一枚，你不就是收藏么，大不了你那一枚的钱我出了，这总可以了吧？”
林龙脸上的怒气更甚，她这什么意思，我买不起这八枚元符通宝吗？这不过就是普通的旋读小平铁母，一枚市场价五千到六千，在这店里贵一些，了不起给他八千，区区八千块就想让我林龙让步？
“哼，对不起，不行！这我先看的，就是我的。我林龙买几个铜钱，需要你一个小丫头出钱吗？”
“诶~~几位，几位，莫伤了和气。这元符通宝一共有八枚呢，你们可以一起看啊。老先生，这几枚你看着，林总，这几枚你看着，当然，肯定还是林总先出价。”掌柜的很圆滑，他已经认定，卖给那个小姑娘，才能赚大钱，卖给林总，也就能赚个几千块。
掌柜的行径让林龙有些不满，但是这元符通宝还真不错，他很喜欢，打算一会儿全买了，就是不给那个小姑娘留。
第四十三章 竞价
这元符通宝上面也沾了尘土和铜锈，林龙看这边的四枚，用毛刷小心翼翼的清理上面的污迹，眼神中充满了喜爱之色。
石磊再看那边，一老一少的两位，就主要是那个老者在清理，那个女子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似乎是感觉灰大，有些脏。
忽然石磊看到那老者脸色稍变，然后又恢复正常，走到那个女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女子脸上露出喜色“赵师傅，你说真的？”
赵师傅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不动声色的继续看那四枚铜钱，却不继续清理了。石磊心中一动，该不会那四枚铜钱中，有什么问题吧？看林龙的样子，似乎是打算都买下来，这其中要是有瑕疵，他肯定不高兴。
石磊假装无意路过那个女子身边，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几枚元符通宝，好像有问题啊。”
他心通对着那个老者发动。
什么？他也发现那其中有一枚价值七八万的隶书旋读元符通宝吗？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对古钱币这么有见识，那个掌柜的都没发现。
石磊眉毛挑了一下，七八万？一枚七八万？这小小的铜钱儿，居然这么贵？还好，只是其中有一枚更加珍贵的，并不是有什么赝品、残次品。
这么说自己要是劝说林龙买下来，回头他发现里面有一枚珍品，岂不是会非常开心？到时候再跟他谈合同，肯定会事半功倍。
石磊走到林龙身边，小声说道：“林总，这边的看完了，那边还有四枚也看一看吧，掌柜说这八枚元符通宝是打包卖。”
林龙点点头，走过去简单的看了一下，也没继续清理上面的污迹：“掌柜的，开个价吧？”
掌柜的有些失望，这卖给林总，显然没有卖给那个女子赚钱，但是又不能不卖，坏了店里的口碑。他想了想，那就开出一个高价，他不买，正好卖给那个女土豪。
掌柜的在计算器上按了一个数字，拿给林龙看。石磊凑上去看了一眼，我的妈，居然要八万，岂不是平均一枚一万块？但是其中有一枚就值七八万，这么说八万块这个价格买下来，应该不亏。
林龙摇了摇头，把计算器拿过来，然后重新按了一个数字，四万四，平均一枚五千五百块，这是行价，还是保存的品相比较好的，才能卖出这个价格。要是在京津地区，这样的品相，他一枚最多给四千五。
掌柜的摇摇头：“林总，我这元符通宝，在这条街上，只有我家有。玩这东西的人都了解，有钱难买心头爱，这个你说你喜欢不喜欢？你给的还不到我收上来的价，我是绝对不会卖的。”
在两人商谈价格的时候，石磊忽然看到那个女子蹬蹬蹬走过去，然后把计算器一把抢走：“我看你们商量多少钱？四万四？我出五万，卖给我吧。”
上面正好是林龙刚刚按的价格，掌柜的心中那个懊恼啊，怎么这个女土豪不按常理出牌呢？要是上面是他按的八万块，她是不是能出九万，甚至是十万？
“小姑娘，你这可就太过分了。我们这儿还在商量价格呢，你怎么能过来横插一手？那位老先生，你过来把她拉走。”林龙怒了，这小姑娘一次两次的横插一手，再有涵养的人也忍不了。
“赵师傅，你不用管。这位大叔，这买东西，还要什么规矩？我就懂一个道理，价高者得。你出价四万四，我出价五万，东西是他的，掌柜的愿意卖给谁，好像你也管不到吧？”女子一摆手，拦住赵师傅，回头伸出一个巴掌，比划了一个五万的手势，挑衅似的看着林龙。
“你~~”林龙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把脑袋转开，装作没看见。能多赚点钱，又不是我坏了规矩，是那个小姑娘，有本事你跟她讲道理啊。
林龙深吸一口气：“五万二，我出五万二，老板，开票吧。”
“慢着，什么就开票啊。我还没出价呢，五万五，这东西我要了。我说你这人能不能让一步，我都说回头让你挑一枚，送给你，反正你收藏不就是为了玩么，要那么多干什么？我是给我爷爷七十大寿，你跟我抢什么？”女子白了林龙一眼。
林龙气的差点喷出一口血，是我跟你抢吗？这是你跟我抢！我先来的，我先看上的，我在谈价的时候，你横插一手，怎么现在变成我跟你抢了，还讲不讲道理！
“五万六。”
“五万七，今天这元符通宝，我一定要买到。”林龙刚出了五万六的价，女子马上加到五万七，衣服势在必得的架势。
林龙有些犹豫，这一枚七千块，基本上就是他的心里底价了。再高他回去都不敢跟藏友说，否则那些人又该笑话他，净花大头钱。
石磊看到林龙犹豫，赶紧添一把火，这里面可是有着一枚珍品呢。
“林总，难得遇上喜欢的，您还亲自清理了一枚出来，这不买着实有些可惜，这个价格，也不算太高。”
听到石磊的话，林龙点点头：“五万八。”大不了再多花一点钱，今天也要出这口气！
“嘁，五万九，你再加啊，看看谁带的钱多。”女子抬起下巴，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石磊感觉她这句话有些不对，好像是特意说她钱带得多一样。他用他心通一看，笑了，这女子就带了六万块，再多她也没有，这下子林总只要出价六万，就肯定能拿下这些元符通宝。
胡昌盛拉了还在犹豫是否加价的林龙一把，冲着他摇摇头。他已经猜出来，这个女孩儿是谁，买这些东西要送给谁，不如成人之美。
林龙误会了，看看那个女孩，再看看那个努力装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掌柜，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哇，原来这老头和那个女孩是托儿。难怪他要买东西的时候，他们就恰好进来，还不断用言语挤兑自己，不断的抬价。草，当谁是傻×吗，在京津两地，他已经吃过这样的亏，岂会再次上当！
林龙忽然说出一句让石磊大惊的话：“既然你们喜欢，那我不要了！”
第四十四章 转身翻倍
“林总，怎么不要了，这多好啊，难得您又喜欢。掌柜的，你先别着急，我劝劝林总，要是他不买，我买，我先来的。”石磊急忙劝道。他看到那女子露出一副胜利的笑容，生怕掌柜的答应下来。
林龙把石磊拉倒角落里，隐蔽的冲着那个女子点了一下：“看到没，那两个是托儿，故意来抬价的。那几枚元符通宝，最高价也不应该超过七千，我看五千左右比较合适，我要是还竞价，那不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么！”
石磊哭笑不得，那两个哪儿是托儿啊，他们是真看出了其中一枚宝贝，打算买下来呢。这林总是误会了，他得再劝劝。
“林总，真的，我保证，您买下来绝对不会亏，要是您感觉亏了，我原价全买下来。”石磊刚想说其中有一枚隶书旋读，虽然他不明白，但是想必林龙肯定明白其中的价值。
“那位小哥，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还买不买，不买我可就卖给他们了。”掌柜的大声说道。
那个女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掌柜的，开票吧。”
“慢着，我买，六万，我出六万！”石磊大声说道。
林龙叹了口气：“唉~~小石，你这是何必呢，你送给我，我也不要，我到旁边等你，别浪费钱。”
说完，林龙走到一边，胡昌盛似笑非笑的看了石磊一眼，跟着走到一边。石磊咬咬牙，只要自己买下来其中最珍贵的那一枚，林龙就该明白自己的苦心。
“小子，你老板都不买了，你买个屁，你有那么多钱吗？”女子气急败坏的说。
石磊从兜里掏出他的银行卡：“掌柜的，能刷卡吧？”
“你~~赵师傅，你兜里有多少钱，先借给我，我没带卡，身上就六万块钱。”女子小声跟赵师傅说道。
赵师傅愣了一下，只有六万块？这可怎么办，他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只有两千多啊，难道今天这好东西，竟然要失之交臂吗？
“丁小姐，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打个电话，让人送钱来。”赵师傅说道。
石磊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儿姓丁。而那边站着的胡昌盛则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陪着林龙在看戏。
石磊一看，这老头是势在必得啊，必须稳住他：“诶，等一下，这位老先生，你们是为了给老人祝寿，要七枚是吧？我就是收藏玩，也用不了这么多，我只要一枚，其它七枚平价卖给你，我们就别再争了，已经高出行价不少了。”
石磊说的时候，还特意举起那枚已经被林龙清理干净的元符通宝。
赵师傅和丁小姐对视一眼，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个石磊根本就不是行家，对古钱币一点都不懂，肯定是想把这枚已经清理干净的送给那个林总，那么多，其中最珍贵那枚隶书旋读，肯定会剩下。
丁小姐点点头：“可以，七枚，我给你五万块。”
石磊赶紧答应：“好，那就说定了，咱们一诺千金，谁都不能反悔。掌柜的，六万块，八枚元符通宝都是我的了，刷卡开票吧。”
掌柜的露出一脸的失望之色，怎么就不抬价了呢？本来以为遇上好几个冤大头呢，结果走了一个冤大头，剩下两个冤大头竟然联合了。
不过这八枚元符通宝是他三万块收上来的，卖了六万，已经翻了一倍，还算比较满意。要换做平常，五万块都卖不到。
“好嘞。”掌柜的熟练的开票，石磊刷卡，这八枚元符通宝归石磊了。
“小伙子，这是五万块，我们拿走其中的七枚。”赵师傅赶紧凑过来说道。
石磊把五万块现金收起来，同时拦住想要拿铜钱的赵师傅：“等一下，先让林总挑一枚，剩下的七枚，才是你们的。”
赵师傅和丁小姐对视一眼，刚才那个林总就没看出来，这次肯定也看不出来。再说别人要不要还不一定呢，没看刚才摆明了拒绝这个小子的送礼么。于是赵师傅点点头，嘴里说着应该的，在他们看来，林总肯定拿那枚品相最好，最干净的。
店里又监控，石磊也不怕他们敢把这元符通宝掉包，走到林总面前，林总直接说：“小石，我是绝对不会要的。”
石磊凑到林龙耳边，小声说道：“林总，这八枚小平铁母中，有一枚隶书旋读，可是珍品啊。”
“什么？你能肯定？”林龙大喜，这隶书旋读的价值可比普通的小平铁母高多了，他还只是见过，从来没买到过。
“恩，那个赵师傅就是看到了隶书旋读，跟那个丁小姐说了，她们才会不顾规矩，跟我们竞价的，根本就不是托儿。”
林龙回头看了胡昌盛一眼，差点就错过了好东西。胡昌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这林龙还露出一个笑容。
林龙和石磊回到柜台前，把八枚元符通宝一字排开。然后用柜台上的小毛刷，一点点的清理，终于发现其中那枚珍贵的隶书旋读。
他举着那枚元符通宝中的珍品，冲着赵师傅和丁小姐露出得意的神色：“诶呀，差点错过了，原来这八枚小平铁母中，竟然还夹杂了一枚隶书旋读，有这一枚，这次小石可就不是大头，而是捡漏了。”
赵师傅和丁小姐脸色大变，怎么他竟然发现了？他们都看向石磊，是刚才这个小子跟那个林总说了什么，难道他竟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可是他刚才根本就没碰过铜钱啊，远远看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又或者是林总自己偶然发现的，他们两个这次可赔了。
“赵师傅，丁小姐，这剩余的七枚，就是你们的了，我们钱货两清，拜拜。”石磊冲着两人摆摆手，拉着林龙离开。胡昌盛还想跟着，林龙直接拒绝了，说让石磊送他回酒店，他要赶紧把这枚宋代元符通宝隶书旋读保养一下。
“小石，好眼力啊，我差点就错过了这种珍品。这枚让给我如何，我真的很喜欢。”林龙在车上的时候，嘴巴还笑得合不拢。
“林总喜欢，那就原价一万块，您拿走。”石磊就知道，林龙不会让他花钱，所以刚才才会出六万块竞价。
“那不行，这一枚在市场上六到八万，而且我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你这一枚，对我很有纪念意义，提醒我以后看东西一定要仔细。我给你八万块，市场上算是高价了，怎么样？”
“林总，真不用那么多，我就一万块买的，一万块卖给您正好，我其实不太喜欢这铜钱。”
“别说了，就八万块，我能占你便宜吗？明天上午你来我酒店，我们谈一下合同的细节问题。”
“诶，那好，多谢林总了。明天我上午九点钟到酒店找您，您今晚好好休息。”
备注：隶书旋读，为宋代元符通宝中的珍品，小平铁母，为普通品。
第四十五章 欲擒故纵
“林总，这是我们做的销售计划书，不同的销售额，对应不同的代理费报价，您看看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吗？”石磊把一份冰城的销售计划书递给林龙，而此时林龙手中还把玩着那枚元符通宝。
“我看看，嗯，这个销售计划有些保守吧？根据我们调查，冰城地处平原，人口也不少，电价也不高，市政~府都在呼吁大家绿色出行，电动车是很好的选择。”
“林总，这不是冬天了嘛，冰城的冬天可比京城那边寒冷的多。要是下一场大雪，或者刮大风，骑电动车出行的人还是比较少的，他们宁愿选择公交车。我们这个计划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事实上我们公司还代理了一种自行车品牌，推广的也非常不错。”石磊解释道。
“那你这个代理费有些过高了，这种代理费我们不是不能给，但是绝对不会给这种销量的公司。我们在蜀中的代理费，就跟你这个基本一样，但是别人的销量，可是你这个计划的十倍。这样吧，基础百分之十六，不需要你们在冰城做什么大广告投入，只要适当的做一些推广即可。按照你这份计划书，你们最高可以拿到百分之二十一。你想想，一辆电动车，从生产，到运输，再加上广告投入，我们才能赚多少？”
林龙可不会为了这一枚古钱币就对公司利益有太大的让步。再说这枚古钱币，他也按照市场高价给了石磊，说起来要不是陪着他，石磊怎么能转身就七万块，翻倍还多。
“林总也要考虑我们的难处，冰城现在有这么多电动车的品牌，比喜胜大的有，跟喜胜差不多有，甚至我们本地还有一家生产电动车的工厂。而且喜胜电动车无论是外观、性能、价格还是品牌知名度，都没有比较大的优势。而且你们定死了零售价，我们就要给经销商一部分的让利返点，这样零售商才能保证利润。我们要想在冰城将销售做好，还要投入不少的费用。算起来一辆车，我们不过赚一百块左右，真的不多。您这一下子平均降低百分之五，我们可就要往里搭钱了。”
“你倒是真能说，不过你就算说破天去，我也不可能给你这个价。你回去再想一想，重新做一份报价给我。昨天你也看到了，昌盛商贸的老板胡昌盛亲自出面邀请，今天下午我怎么也要给他个面子。但是我可以保证，明天看你的新报价之前，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承诺，更不会跟他签合同。”
石磊松了口气，这个保证可太重要了。他下午回去可以跟吴总汇报一下，结合雷超和周爱军的合同，重新拟定一个报价。其实石磊给林龙看的销售量比他们保守估计的销量还低，所以按照林龙给出的合同，他也能完成吴凡国最低百分之二十的要求。
“林总，这是您的心理底价吗？”石磊问完这句话，马上发动他心通。
其实小石给我的报价虽然有些高，但是降低两个百分点，就可以答应他。公司研究后也认为，这边不能套用蜀中那边的销售数据，毕竟整个消费群体基数不同。
“哈哈哈，小石，你不用试探我。回去再想想，拿出一份比较合理的方案，我跟你们公司，还是很有合作意向的。”
石磊从林龙这里离开，马上去省公司，找雷超他们俩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认为石磊的估计有些乐观了，可不是说你要一块，别人给五毛，最后就能八毛钱成交的。
“雷哥，周哥，我觉得这个价格林龙肯定能接受，他并不太了解我们冰城的市场。他是南方人，这几天我带他游玩的时候，他都觉得冷，而且在街上看到骑电动车的人，确实是比较少，我特意绕的路。”
“哈哈哈，你小子，这事儿办的不错。要让他看到街上骑电动车的人比较多，走路的人也多，那他肯定认为非常有市场。吴总下午不回公司，他交代了，我们三个商量就行，要不晚点你给他打个电话汇报。那这样吧，你就按照你说的跟他继续谈，争取谈下来。记住，广告促销这些活动，他们绝对不能插手，如果想插手，另外算钱。”
“好的雷哥，我记住了。那我回去改一下，明天再去找林总。对了，今天我在满洲古玩城遇上昌盛公司老板胡昌盛了，你们谁知道他们那边谈的怎么样了？”石磊想起胡昌盛亲自出手，就感觉有些危险。
“他啊，你不要紧，他从来不对具体合同插手，都是他手下的职业经理人操办。而且他们昌盛商贸那个职业经理人是外省人，本地没什么人脉的，每次商务洽谈，他们都雇佣本地的独~立经纪人，你盯错方向了，应该去查查跟林总接触的经纪人是谁。”周爱军说道。
“还是周哥你提醒的及时，否则我有可能被他们给耍了。那好我去忙，这是吴总借我的车，钥匙你们明天帮我转交一下。”
石磊包里装着老的报价单，急匆匆的走出门，在公交车站的时候，被一个路过的年轻人撞了一下，然后石磊手里的报价单差点被撞掉，幸好他团成一个桶装握在手里。
“哥们，你没事儿吧，不好意思啊。我也等公交，走的太匆忙，没看到人。”
石磊发现他跟自己说不好意思的时候，眼神好像盯着的是自己手里的那份报价单，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没事儿。”
“哥们，你在哪儿上班啊？”
“嗨，一个小公司，你呢，这还没到下班点儿呢，你这干嘛去？”
他心通发动。
我来就是找你的，昌盛公司委托我大哥跟喜胜电动车的林龙洽谈合同，我这不是来看看你的报价是多少。
“啊，没事儿，我是出门办点事儿，马上还要回公司。”
石磊自己用右脚踩住自己的左脚鞋带，左脚向后一拽，然后装作无意间看到鞋带开了。
“哥们，帮我拿下这份文件，我们领导刚刚审批过的，要我明天一早照着这个给对方送过去，你可千万别给我掉在地上弄脏了。”
他低下头，慢慢的系鞋带，而那个小子快速翻开石磊给他那份文件，记清里面的销售量及对应的代理费报价，看到石磊有抬头的迹象，赶紧再次合上，好像根本没看过的样子。
“谢了啊，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拜拜。”石磊装作紧张的样子，几乎是用抢的，从对方手里抽回这份文件，挤上公交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