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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酒煮花生     朝元txt下载     朝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章 拳剑

    司寇和胖子燕兴,虽然都没有去问,但也同样看向李谷,乘舟师弟的身法足以令他们称绝,可这李谷的枪法也几乎是同样的不可思议,都已经数百招打完,竟然还能一招快似一招,这般下去就好像个无底洞,便是方才停下之前的速度,抛开劲力不谈,怕早能跨境伤敌了,若是再继续快下去,那还了得!

    李谷听后,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司寇等人就有些莫名,随即发觉齐天、肖遥,连罗云也是一脸促黠之笑,再看乘舟师弟,站在阵中,正细细思索什么,当是方才斗战时所得的心得。

    “笑个什么,莫要捉弄我们,快快道来。”胖子燕兴觉着在姜秀面前,自己也成了看不穿之辈,颇为没有面子,当下瞪着眼睛问道。

    “我到第七十招时已经是极限了,其余的虽然足够快,但其实没有丝毫变动,只是你们瞧上去,感觉上还在加快而已,障眼法了。”李谷笑着解释道。

    胖子燕兴听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障眼法,怎么可能,我明明……”说着话,又仔细去回忆方才李谷的招法。

    李谷也不啰嗦,当下就又施展了出来那关键的几招,演示一番之后,姜秀、燕兴、司寇也都恍然大悟。

    这李谷从七十招之后,便故意抽取几招降低了枪法的速度,随后再重新提升,而那几招降低速度的招法,本身气势惊人,又是间隔其中。掩盖了速度不如之前的事实,如此一来。看上去,他的枪法速度便是一直在提升了。

    “虽如此。但李谷师弟的这一招也确是三招中最强的,能在七十招内,不断的提升枪法速度,同境武者之内,怕是已经无敌了。”齐天认真赞道:“我若和乘舟这般,用和你相同的劲力对你这招,定然做不到乘舟这般,便是能赢,也是惨胜。”

    肖遥也跟着点头道:“我若不能一丹药出奇制胜。便要直接输给了你,连胜都不能,何来惨胜。”

    齐天跟着再道:“李谷师弟你排名虽然第九,但若算上此游龙枪法,单论单打独斗的战力,当能进我灭兽营前三,胜过那杨恒没有任何问题,对上白凤,只需提防她的计诈百出的暗器。也能胜他,我和肖遥和你打起来,也是五五开的结果。”

    李谷听后,挺爽快的一个人。却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道:“两位师兄就莫要这般夸赞了,要夸就夸乘舟师弟。他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乘舟?”齐天哈哈一笑,转而看向还在沉思的乘舟道:“这厮不需要夸赞。他和咱们灭兽营弟子已经不是一个级别的了,莫说他多重力道。只说以他二变修为比试,能和他一战的,也只有平江教习这等修为之人,虽然平江教习劲力比乘舟师弟要多上二十石,可武技、身法却未必有乘舟师弟厉害,到时谁胜得过谁还不好说。”

    “正是如此。”肖遥也认真点头。

    六字营弟子听这两位排名第一、第二的将乘舟师弟说得如此之强,自也是高兴之极,但见此时平江忽然从深思中惊醒过来,张口就道:“和乘舟比么,我自愧不如,不过此时刚提升了我的武技,倒是很想和乘舟试上一回。”

    “来来来,我也领悟身法不久,咱们这就一搏如何?”谢青云也在此时猛然醒了过来,刚好听见平江说话,这便兴致盎然。

    平江也是刚刚从司寇和谢青云的斗战中领悟了许多,他之前所学的一门武技,始终没有突破,如今这一下却是已然大成,这心中自是极想试上一番的,当下哈哈大笑道:“怕你不成。”

    说着话,猱身扑上,齐天和肖遥只好对望一眼,等到最后再与乘舟比试了。

    这平江一上来,左右手上各自多了一团拳套,那拳套之上俱是幽黑的尖刺,看那尖刺的质地,应当是玄铁一类,极为坚韧。

    谢青云却是从未见过,心中也猜到平江教习这两年定是修习了新武技,曾经用刀,如今却改了拳法,怕是更适合他,才会修为战力不停的大近。

    只是谢青云很好奇,这拳法如何从那司寇的弓法中领悟到精髓,真是有趣的很,当下打起精神,一上来便用上了这刚刚领悟全的筋骨寸进的身法。

    平江拳头虎虎生风,一连十几拳,从谢青云的脑袋到咽喉到胸口,到小腹,无处不攻击,密密麻麻,单是在场其他弟子瞧着,都觉着有些眼晕。

    不过这十几拳之后,平江顿时愕住了,当下也不再打,跳出圈外,问道:“你这是什么身法,如此神妙?”

    未等谢青云开口,李谷就简洁明了的把谢青云方才所领悟的身法说了出来,平江听后“啊呀”一声,跟着摇头晃脑的赞叹道:“不得了,你小子真是不得了,咱们再来。”

    谢青云自是希望继续打,平江这拳法看起来不如李谷那翻云覆雨的枪法,一枪快过一枪,可真实的在他拳风中游走,却远比对付李谷艰难的多,好似平江拳风所笼罩的地方,空气都有些凝滞的感觉。

    谢青云对敌经验远胜过整个灭兽营的弟子,自是清楚这不是真的凝滞,只是那拳势的凝练和压迫,给人带来的一种感觉。

    而这样的拳法,确是比李谷的枪法,更能让他磨练这来自于《九重截刃》的筋骨寸进的身法。

    两人都没有多余的话,当下又战在了一处,这一回,平江的拳法却忽然换了一个路数,不在密密麻麻,而是每一拳击出,都沉沉稳稳,一拳跟着一拳,沉重得就好似有千钧重锤压迫下来一般,然而路数换了,精髓却丝毫没变,那种凝滞的感觉比方才更是重了太多。

    平江也丝毫不去隐瞒,一边打一边说道:“这便是我拳力的极致了,你先感受一会儿,之后我再用方才从司寇哪儿领悟到的,助我将此拳法修至大成的法门。”

    谢青云知道平江是在助自己磨练身法,这也丝毫不去耽误,就在这沉稳的拳阵之中,以筋骨寸进,左右摇晃起来,这摇晃自是将身体的每一次筋骨肌肉都融入那拳风之中,顺着拳风的势滑动、侧动,找到拳风之间的空隙,躲开最为凌厉的拳刃。

    两人如此打法,又给了试炼室中每一名弟子新颖之极的感受,当下个个都瞪大了眼睛,认真的去看,去想。

    如此百招之后,谢青云已经游刃有余,那平江也是暗暗心惊,只道这乘舟到底是能在生死历练之地活下来的家伙,比起他生平所见的从第一期灭兽营弟子算起,这天赋至少能排在前十,这还只是谨慎的说法,依照平江自己的眼力,觉着排名前五也是全没有什么问题。

    自然这天赋排名只是排名而已,离开灭兽营后的道路,机运人人不同,有些天赋极强的弟子,如今已经沦落到不知何地去了。

    “行了,来吧。”谢青云已经完全适应了平江的拳路之后,便低声喊了一句,示意平江可以变招了。

    包括齐天、肖遥在内的其余弟子早已看得如痴如醉,乘舟这一喊,仿佛将他们惊醒一般,才察觉到乘舟师弟已经和平江教习过了百余招,非但没有败相,却是越来越娴熟了。

    平江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此时,接下来他要借着谢青云的身法,来磨练他刚刚在心神之中演练数遍的拳法,在今夜之前,他是怎么练也都练不出神髓的,今日有了司寇和乘舟那番打法,才让他忽然悟出了其中的关窍。

    “接好了。”平江一声轻喝,那一双拳套上,各有一根尖刺忽然生长了出来,足有两尺之长,这般一瞧,倒像是拳中藏剑一般。

    齐天他们也都没见过平江的这等打法,也都十分新奇,谢青云见此,下意识便去猜测,平江的拳剑之法,当是拳和剑的结合,应该挺有意思。

    可这一对上,谢青云就知道自己猜错了,那尖刺尖锐无比,却又韧性十足,平江挥舞拳头的同时,两根尖刺在他灵元作用下,都弯折了过来,相互扣合,随后又猛然弹出,好似软鞭一般,攻击敌人,而且这两根软鞭扣合时在弹,劲力之外还有一股弹抖之力,谢青云虽用那凌月战刃格挡开了,却明显感觉到那弹抖之力顺着战刃袭上了自己手臂,一股轰鸣感油然而生,幸好不是很强,只一下便就消散了。

    “这莫不是和我那推山有些相似?”当即,谢青云就想到了推山中的共振之力,只是平江的拳剑上的弹抖,无法深入骨髓,更无法深入内脏,只能击打在人身之上,令筋肉受创。而用这战刃荡开,便能化解不少。

    “你……”平江一击不成,倒是吃了一惊,再不多话,连续十几招,疯狂的攻击了过来,这一下谢青云才明白为何平江能从司寇和自己的斗战中寻到端倪。(未完待续。。)

    ps:  结束,谢谢

第四百零一章 二对一

    谢青云已然瞧出,平江这套拳剑武技的弹抖之力,和他的推山虽然相似,但其实更多的,像是从弓弦的弹抖上领悟出来的劲力,和推山的震荡勉强能够说是同源,可威力却相差太多。

    这也难怪平江会看过司寇和自己的斗战之后,便坐在一旁冥思了。

    方才自己和司寇斗战时,指点了司寇许多弓法之中招法之间的衔接,其中有好些招法还是特意利用了那震动后的余劲,如此改进了司寇的功法,怕是这平江听去之后,印证到他的拳剑之中,才霍然领悟其中细节关窍。

    无论如何,这弓法中领悟的弹抖,源自推山。而论起这等劲力,谢青云的推山自然要远胜过平江教习的拳剑。

    俄日企鹅,谢青云也对这种劲力领悟也同样比平江要深得多,如此打将起来,那双凌月战刃也同样以弹抖之力,顺应平江的拳剑抖势,破坏其共振之力,轻松将其一一化解。

    如此一来,谢青云倒是觉着比方才应付平江单纯的拳法,还要更为简单了。

    这般又过了十几招,平江也意识到似乎自己所有的拳剑对于乘舟来说,就好似儿戏一般,全然在他的掌控之下,当下就跳出了战圈,连声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为何你好似早就熟知我的劲力一般,轻易就将其化解的一干二净?”

    谢青云哈哈一笑,也不隐瞒,直言道:“我的武技之中也有与你这门拳剑的相似之法,否则方才我给司寇师兄的建议也不会那般详尽。所以对这等法门自是熟稔之极,你用这法子对付别人。自然比你方才的拳风更强上数倍,可用来对付我。却要大失所望了,不过咱们继续打下去,我倒是还能给你一些招法衔接上的意见,毕竟你是拳剑,司寇师兄是弓,还有些不同。”

    平江听后,和个小孩儿一般:“啊呀!”一声怪叫,随后又道:“你奶奶个腿,本想和你好好切磋一下。让你瞧瞧我这大成之后的本事,现在瞧来确是不能了,咱们这便继续,你做教习,我当弟子,认真与你学学。”

    若是换做其他教习,万不会这般说辞,若是真说了,也定然是在嘲讽或是挤兑谢青云来着。不过从平江口中说出,在场一众弟子中,没有一个人会去怀疑什么,只因为平江平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教习身份。哪怕如今成为授武教习,也是一般。

    且大伙都知平江向来如此,心性随和。也带来的心境宽厚,再如何也不会有什么挫败之感。也是他习武至今,大器还能晚成的因由之一。

    待平江话音刚落。谢青云这便冲将过来,凌月战刃猛然击出,再以弹抖之法,斗这平江的拳剑。

    如此你来我往,谢青云便有意识的去模仿平江的招法,好让平江能够从中领悟到更多,这一模仿,却想不到反而能将其招法施展得比平江更要严密一些,直看得周围众弟子目瞪口呆。

    到后来,谢青云自己也都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便没有什么怀疑了,那《抱山》很有可能是武仙级的武技,自要比这平江的拳剑厉害许多,若不论修为,只论武技,其中推山一式的震荡都学熟了,再来练这拳剑,自是手到擒来,且还能将拳剑中的不足,弥补的淋漓尽致。

    又打了百来招,平江再次跳出战圈,拱手一拜,只道了声:“今日便到此为止,我还要去琢磨琢磨。”

    只丢下这一句话,便即大步向试炼室门外行去,谢青云在身后,目送他离开,道了句:“老家伙客气个什么。”

    众弟子都清楚,这平江方才端坐角落,已经突破一回,此刻和乘舟师弟过招之后,又要突破一回,心下也不由得赞叹平江教习果然是大器晚成之辈,只是早年间天赋未显罢了。同样也赞叹乘舟师弟的本事,这般轻易指点就能让平江如此修为的教习,大获益处。

    谢青云看得出来大伙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当即哈哈大笑:“莫要这般瞧我,再怎么瞧,我也不好收你们做徒弟的。”

    “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谢青云说笑一句,那胖子燕兴倒是配合的很,故做要拜倒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齐哄笑。

    笑过之后,谢青云这便解释道:“也就这般巧,我学过的武技之中,就有一门,其中弹抖的劲力恰似平江的拳剑,才能这般给他如此多的意见,启发与他,换做你们,我便没这本事了。”

    未等众人接话,谢青云又道:“这武技早在两年前我就使过,只是当初远不如现在,经过在生死历练之地的磨练,修为到了如今的二变武师,便能将这武技的威效发挥出来了。”

    谢青云不想隐瞒一众兄弟,但《抱山》因为师娘还要去查师父钟景死因的缘故,自不能直言其名,于是就这般讲了出来,既说清了能指点平江的缘由,又没有把应该守的秘密说出来。

    六字营一众弟子早知乘舟师弟身怀好几门武技,更知道乘舟师弟是被举荐而来,被那灭兽营的灭兽使柳辉看中,也知晓乘舟的师父是柴山一位不知名的隐道。

    来灭兽营之前,每个人所遇尽皆不同,对于谢青云的武技,他们自也不会多问,能够说出这许多,又能毫无保留教授众人,诸如潜行术一类的秘法,大伙自不会觉着乘舟师弟是一个私藏之人。

    “你小子将来到底要去哪儿,到现在也不说与我等知道么?”胖子燕兴忍不住问了一句,方才吃饭时,他就想问了,可几次总被其他人说笑着打断,此时见乘舟师弟说起他那些个神奇的武技,这便又想起了这茬。

    谢青云嘿嘿一笑,挠头道:“暂且说不准。诸位都是好兄弟,我也就不瞒大家了。我最想去的是火头军,只怕火头军未必收我。所以……”

    “火头军?”众人听后,也是微微一愣,那齐天早担了要请谢青云来烈武营的任务,李谷自也是要和谢青云交好,尽量拉他来镇东军,不过二人都以兄弟情义为重,不会因为此,才可以和乘舟相交,这些大伙心中也都明白。

    只是如今听乘舟这么一说。想到传闻中火头军选人条件十分特别,这才会吃了一惊。

    至于谢青云随后的那个所以,便戛然而止,大伙都明白乘舟的意思,这话也只在此地说说,若是在外到处宣扬,便等于让乘舟师弟说出,去不了火头军,再去其他势力的话。如此好似瞧不上其他势力一般。

    大家都是灭兽营弟子。自明白其中关窍,人人都想有第一选择,随后不成,再有第二考虑。只是没人会明面上这般说,若是直接说了,当等于让第二考虑的门派势力丢了面子。

    所以。没有人在意乘舟师弟的那个所以只有的意思,也没有人会出去宣扬这个。只是一众弟子都在想,谢青云想要去火头军的因由。

    于是也只是吃惊了一小会。胖子燕兴当下又道:“莫不是当年瞧见那火头军的统领姜羽,战力极强,有十分神秘,这才动了这个心思?”

    燕兴问过,众人都看着谢青云,自是都想知道他心中所想。

    “也算是。”谢青云点了点头,诚恳说道:“我自幼就对军门武者十分崇拜,且我听师父说起过柴山烈武门的霸道,对江湖武者也都跟着有些不喜了。”

    他这一说,罗云却是感同身受,忙也点了点头。谢青云也不算是撒了什么大谎,不过把宁水烈武门的印象,转述到了柴山罢了。

    罗云点头之后,发觉有些不妥,便有些歉意的看向齐天,道:“齐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烈武门虽和军门一般庞大,但军门军则严厉,且都统一管束,烈武门在武国就有东、中、西部三个总堂,每个总堂下又有各郡分堂,这等江湖门派,自会出不少不弱于匪类的恶人强霸,连我烈武营的几个武师也都这般说,罗师弟直说无妨,我又如何会去计较这些。”

    罗云听后,也是一笑,道:“倒是我想岔了。”

    谢青云也笑:“咱们几人,将来无论去了哪儿,可都是英雄大侠式的人物,便是自己门中出了恶人,也自不会袒护,这里说说柴山烈武门的恶行,也没有什么不妥。”

    讲过之后,继续正题道:“而军门之中,一直都听闻最强的便是火头军了,虽然大部分灭兽营弟子都不会去想,且我听说以往进火头军的弟子,也都不是自己一开始就想要去的,都是被火头军所看中,请了去,倒是没有听说被请之后,还会有不愿的,加上我在总教习王羲那儿也听闻了一些军中之事,对火头军更是向往了。”

    “如此也好。”齐天微微叹了口气:“咱们兄弟,未必要都在一起,这天下之大,只要大伙勤修武技,灭杀荒兽,再哪儿也都是一样,将来有时,也总会再见。”

    “正是如此。”李谷也豪言道:“但愿离开灭兽营后,再见时,大伙的修为又提升不少,我总想着,十年二十年后,你我等人会不会成为武国武者的中流砥柱。”

    “哈哈,说得不错,咱们既是灭兽营出来的人,就不能比前面许多期的弟子要差了。”司寇用力点头。

    跟着胖子燕兴、罗云、姜秀、肖遥也都是一脸向往,只想着半年之后离开灭兽营,各自的前程,再见面时,相互的豪情。

    “来来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咱们继续。”谢青云哈哈大笑,又站入场中,道:“齐天、肖遥,两位师兄,你们谁先来?”

    谢青云此时也被这氛围感染的豪气干云,当下又学起爹说的书中那股子英雄气概,看着齐天和肖遥两人,痛快说道:“两年前,咱们单论武技,就不分伯仲,如今再试一回,看看谁更厉害。”

    齐天、肖遥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一同大步走向谢青云,又一齐拱手大笑,最后还是齐天开口道:“打了这许多场了,就莫要装谦虚了,自是你厉害,所以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我二人合力战你一人,这就开始吧。”

    “正是如此,我和齐天师兄一般的想法。”肖遥跟着道。

    “什么?你们这是演哪出?”李谷在内,加上六字营一众弟子见齐天、肖遥二人如此这般,不由惊讶不已:“你们这是要围攻乘舟么?”

    谢青云见了,也同样是纳闷不已,急忙摇首道:“这是为何,我的修为虽然高过两位师兄,可不是说好,同劲力下切磋比试么,你们这般一齐来战,也太看重我了,真不用如此。”

    众人虽说的是围攻,谢青云虽说的是看重我了,可其实大家都觉着齐天、肖遥这般做,是在丢弃了他们一贯常有的那股子傲意。

    尽管大家都是好兄弟,但齐天、肖遥两人常年以来都是灭兽营中排名第一、第二的弟子,在武技之上,自有过人之处,更有值得骄傲之处。

    这二人往日对敌,自有一股傲气在胸怀,这股傲气当然不是傲慢,而是一种特别的豪情。

    这样的弟子,便是知道打不过乘舟师弟,可先前每一位比他们更弱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对一和乘舟比试的,他们如此忽然要以二对一,这便是主动放下傲意,放下所有面子的行为。

    所以能够放下面子,每个人都看得出,他二人当然不是为了求胜,为了打败乘舟师弟,而是为了相助与乘舟师弟,让乘舟师弟从和他们合力的比试中,磨练更多,得到更多的好处。

    只因为这许多场后,每个人都看出,单打独斗,对于乘舟师弟的益处没有多少。

    只因为那最厉害的李谷已经让乘舟学到了不少,再给与比李谷哪怕多那么一点的压力,也难以如李谷那般,让乘舟师弟得到更多的益处,领悟更多的对敌经验。(未完待续。。)

    ps:  嘿嘿,继续

第四百零二章 空隙

    齐天和肖遥都很清楚,只有他两人合力,才能给乘舟师弟更大的压力,才能磨练乘舟师弟的武技。

    早在李谷全无私藏,在众人面前显露看家本事之后,他二人就已然下定了决心,什么面子,在这帮兄弟面前都不用在意,乘舟能这般指点大家,他们又为何不能助乘舟一臂之力,助师弟提升身法和武技。

    事实上,还有一层,便是李谷以及六字营一众弟子,也都无法看透的了,肖遥和齐天二人自己怕也并不清楚心底的那层意识。

    他二人既是灭兽营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弟子,便不想与众人相同,只从乘舟那里得到好处和指点,而给予乘舟的只有很小的帮助。

    因此两人一齐上,自然对他们个人所能得到的益处要少许多,相反,因为合力之后,战力更强,对谢青云的帮助便要大上许多。

    而这些,恰恰正是齐天和肖遥两人心底里的那股子傲气,莫要瞧肖遥平日云淡风轻,但其实也有那股子少年的争心。

    若是平江没有离开,或许以他阅人之多,大约能够感觉的出,而在场的这些弟子却没能察觉到这一点。

    只有谢青云在劝说之后,看见齐天、肖遥两位师兄神采奕奕的眼神,似乎心中有了那么一丝感触,觉着若是不应了他们,反倒挫了他们的傲气。

    无论这股感觉是否为真,谢青云觉着只要自己清楚两个好兄弟是对自己的一番好意也就行了,当下正要开口说话应承下来。却不想齐天似是误会他还要再劝,当即挥手道:“莫要多说了。我二人便是要助乘舟师弟你,更进一层。”

    肖遥也是向谢青云。道:“师弟,你那神妙的寸进身法刚刚礼物不久,从李谷师弟和平江教习那儿都得到了磨练,若是我二人单独对你,自然对你帮助不大,这般一齐来,才能助你对身法的领悟更深。”

    肖遥说完,又是齐天哈哈一笑,接话道:“师弟你也莫要以为咱们就不打算请你帮我们瞧瞧武技上的问题了。咱们还有半年时间,有的是单独切磋的机会。”

    停了停又道:“你身法刚领悟不久,也是最佳的磨砺时机,若是晚一些,到明日,后日,怕是不如现在更能助你稳固。再说,我二人最为感兴趣的也就是你这刚刚领悟的身法,我与肖遥师弟多瞧、多看一些。今后对敌时,避开其他的身法自也有极大的好处。”

    齐天一番话后,肖遥也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点头:“我也正是此意,咱们这便开始吧。”

    谢青云听了。心下感动,嘴上却也不在啰嗦,郑重的点了点头。心下也有些兴奋起来。

    尽管平江教习的本事极为厉害,可那拳剑却恰好是他最为熟知其精巧的一门武技。所以并没有带来什么危险。

    如今这齐天和肖遥,虽然修为不如自己。但自己要将劲力降下来,同斗他们二人,怕是今夜之中,最为难打的一战。

    只因为那齐天拳法精湛,气势滔天,两年未见又不知学了什么新拳技,更有肖遥能窥伺一旁,是不是以药粉攻击,令自己防不胜防,想到此处,谢青云登时觉着豪气干云,眉头一展,放声道:“那便来吧!”

    其余司寇等人见谢青云已经答应,自不再去劝,他们也很想看看乘舟师弟和肖遥、齐天合力的这场大战,其原因除了三人皆是他们心中的强者之外,再有就是乘舟师弟以一敌二,对付灭兽营排名第一、第二的弟子,让他们也觉着十分自得。

    虽然不是自己上前,可乘舟是六字营的弟子。

    再虽然乘舟的战力既能制住雷同,在他们心中早胜过齐天、肖遥合力,可这是他们第一回要亲眼看乘舟展现更为强大的战力。

    有这两层,六字营弟子又怎么能不兴奋,至于李谷,也同样期待一场漂亮的斗战,以从中汲取所需的经验,便是没有任何可以领悟和学到的,对于武者来说,有机会看上一场精彩的斗战,永远都不会浪费。

    谢青云话音落后,就先一步攻了出去,这一上手,便不只是《九重截刃》了,连带《赤月》也一齐施展了出来。

    齐天、肖遥两年前就见识过《赤月》,如今见自己二人合力,逼乘舟师弟两门武技同时施展,自是心中惊讶,方才那许多人面对乘舟师弟,都只见过他施展一门武技,眼下却和当年斗战时一般,分左右手各自施展一门武技,对付自己,怎能不去惊讶。

    惊讶之余,又有些欣喜,知道自己二人一齐和乘舟师弟试招,可没白费了这番心思,总要比其他人更强一些。

    谢青云虽不知道齐天、肖遥两位师兄的心思,但他如此做,也是有意为之,表明对两位师兄的敬重,只因为他便是单独用《九重截刃》也无不可,未必就会输了,可那般一来,定会让齐天、肖遥师兄面上不好看,无论这二位师兄如何想,自己作为师弟,却不能不做到最好。

    当然,除了敬重师兄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谢青云想多给两位师兄的回报,他二人既然愿意助自己磨练身法,那多让他们亲身感受到一门武技,自也对他二人会有所帮助,这《赤月》亦和《九重截刃》一般,早胜过当年太多。

    不只是修到了武师阶段,对招式的衔接,都比当年熟稔太多,在谢青云心中,早已经不用刻意去想任何一招,便能更具斗战的境况,行云流水的将其中招法相互组合,最强的自然是《九重截刃》与《赤月》的风火相济的打法,定能让两位师兄获得更多的斗战经验。

    这一动手,齐天和肖遥就感受到了来自乘舟师弟的压力,他们早知道乘舟用上这《赤月》之后,战力定然会更强,却想不到竟然有如此之强。

    两门武技相合得几乎完美无缺,风助火势,烈焰惊天,一双凌月战刃,直压得齐天和肖遥连连闪身,不是后退,就是侧躲,一时间,连半招也施展不出。

    幸好谢青云只用了二十一石的劲力,这和齐天如今的修为一模一样,而肖遥的劲力只有十五石,因此大部分都让齐天给抵挡过去,肖遥则用手中的短药锄,在一旁相助。

    如此合力,才堪堪抵挡住谢青云的滔天烈焰,一旁的众人也都看得心惊不已,只想着方才若是乘舟师弟用了两门武技一齐,自己怕走不了几招,就要败下阵来,这齐天和肖遥两人合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十分难得了。

    “我二人合力都这般难挡么?”齐天心中略有焦躁,一边举着带着拳套的拳头,硬生生的和那凌月战刃相撞,一边瞥向一旁的肖遥,却见肖遥面色虽不轻松,却十分沉着冷静。

    被肖遥这般神色一震,齐天当下便即警醒,只觉着自己太过糟糕,这一点挫折,就会心慌意乱,将来面对更强的敌手、荒兽,那还如何是好。

    这便重新凝神合一,一边扛住谢青云凌厉的攻势,一边细细去观察谢青云风火相济之下,有没有衔接上的凝滞。

    所谓凝滞,并非破绽,任何武技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否则便是天下无敌了,只要是武技,就算无法破解,也能找到哪怕一丝的缝隙,躲开之后,再寻反击之法。

    这便是齐天此时的打算,和齐天相同,肖遥的脑子也在飞快的旋转,眼睛盯着风火燎原的凌月战刃,只想寻到其中的空隙。

    谢青云一招跟着一招,反复如此,他没有改变燎天火势的大小,就是为了让两位师兄能从中寻到此招法的节奏,好找到破解的法子,若是他不断变换,怕是这场斗战就没法子打了。

    同样,若是上来就示弱,让齐天、肖遥施展出拿手武技,那便是自己一直跟着他二人去学,没法子给他们二人好处了。

    无论如何,谢青云都想着多帮助他们一些,虽说以后单独切磋的机会有的是,但其实两人合力切磋,所得到的经验,又属另外一层,看起来不如独自一人能够领悟的多,但时间长久之后,便有可能成为斗战中极为难得的经验。

    如此又打了十几招,肖遥和齐天同时寻到了谢青云这源源不断的两招反复使用之后的空隙,当下肖遥的小药锄,顺着空隙就插入了谢青云的胸前,跟着向左一碰,看似轻描淡写,却用足了气力,触的是谢青云上臂鼓起的筋肉。

    如此打法也符合丹药武者的本事,肖遥对人体的每一块筋肉骨骼的作用都十分了解,只要击中此处,敌人的劲力必然会一凝、一滑,便是打将出来,也要消耗掉一大半的劲力。

    肖遥清楚这一点,谢青云也十分清楚,并非因为谢青云学过丹药、医人,而是他当初学九截的时候,学的就是人体骨骼筋肉的功效作用。如此才能调动浑然整劲,如此才能在截击对手时,准确的找准截击的目标点,从而顺利的达到先一步截住对手攻击的目的。(未完待续。。)

    ps:  还有,继续

第四百零三章 手法

    既对九截熟知,谢青云在瞧见肖遥破入空隙,攻来的时候,便有意识的闪开了上臂筋肉的位置,只不过这样一闪,那齐天爆裂一般的重拳,就乘机猛砸了下来,双拳一齐攻出,统统砸向谢青云的面门。

    若是不以灵元抵挡,被这么一砸,整个脑袋都要被砸得从脖颈上倒飞出去。谢青云虽没有用灵元去挡,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喝了一声“来得好”,人便施展那筋骨寸进之法,配合小挪移,迈步闪开的同时,脑袋一震,刚刚好,躲开了齐天的一双重拳。

    其实,谢青云本就是要让肖遥和齐天寻到这两招的破解空隙,所以他二人如此打法,肖遥扰袭,齐天乘机攻击,谢青云早有预知,原本直接用小挪移,向后脱开,也是行的。

    只是那样一来,一是让齐天看出来自己有所准备了,其二也对这筋骨寸进之法毫无历练之效。

    如此这般,既能让齐天和肖遥磨练合力斗战的本事,又能让自己修习这筋骨寸进的身法,正是一举两得之事。

    “妙!”齐天双拳落空,却忍不住赞了一句,肖遥也是一般,只是并未出声,那药锄一攻不成,便得理不饶人,一连串的攻击便打了出来,每一下都是击打谢青云的关节或是筋肉凸起之处,这等打法,只要击中一处,谢青云必然会有短暂的时间,酸麻难挡或是手臂使不出气力。

    而齐天则心领神会,紧随其后,双拳依旧威势惊人。轰隆隆的就砸了过来,依然砸的还是谢青云的面门。

    谢青云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如此打法,当下接着这个机会。连番的用那筋骨寸进的身法,躲闪这两人疯狂的击打。

    如此直到有些适应了齐天和肖遥的打法之后,谢青云猛然一阵剧烈的抖动,连以极其惊险的空隙闪开肖遥的数击之后,一双凌月战刃再次挥舞而起,仍旧是风火相济,却不是方才的那两招了。

    这一次换做了五招连打,打过之后,仍旧是这五招。只不过出招的顺序却发生了变化,时而以火为主,火势滔天。时而以风势为强,暴风狂啸。

    如此两下,谢青云就从劣势中走了出来,变成了追打齐天、肖遥二人,和早先那般,齐天、肖遥又只剩下抵挡之力。

    这一回,齐天再没有了焦躁。和肖遥一齐沉着的寻找破解的空隙,双方劲力相当,如此打来,虽然谢青云占优。但却一时半会也无法击中齐天、肖遥。

    谢青云虽灵元更多,但此战比的不是灵元多寡,灵元不济。全可吃下丹药休息好后再战,而此时才打过不久。齐天、肖遥灵元都还充足,便不用中间打断这般精彩的斗战。

    这一次。耗费的时间比方才更多,只因招法更为复杂,组合衔接的不同要多上数倍,终于在一百五十七招之后,齐天寻到了一个机会,不等肖遥出击,这便单拳摆动,以击打的威势,和谢青云右手的凌月战刃对轰了过去。

    “嘭噹!”强劲的拳套和凌月战刃相撞之后的声音,震撤整个试炼室,谢青云和齐天都没有后退半步,但齐天这一下打的却是谢青云两次换劲的途中,只这一下,就让谢青云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出击。

    肖遥虽然没有寻到这个机会,但齐天抓住之后,他反应也是极快,当下药锄挥舞,又一次攻向谢青云右手的关节,所以不打左手,便是怕谢青云左手劲力仍在,他这一击未必能够打中,不如乘着谢青云右手劲力不济,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看能否将他手中的凌月战刃击掉落在地上。

    自然,在肖遥攻击谢青云右手的时候,齐天有转回到了谢青云的左侧,以强大的拳势逼住谢青云左手施展的《赤月》。

    紧随其后的,便是“噗!”的一声

    这一下,肖遥终于击中了谢青云的手肘,这是从方才开始斗战起,第一次击中谢青云,也是在谢青云右手瞬间气力无法接上的时候,打中的,这一招的功劳可以说大部分在齐天方才的那一拳上。

    当啷!

    肖遥用足了十五石的力道,打得谢青云右手酸麻难挡,全然不受控制的垂落了下来,肖遥看准时机,又是一锄直接点在了谢青云的右手腕上,却是将那手腕也点的酸麻痛苦,谢青云再也受不住,手中的战刃直接跌落在地。

    虽然是谢青云反复用招,用到老,老到齐天能够找到这么一个不算是破解的空隙,可谢青云始终是被击中了,要知即便只有五招,但这眼花缭乱的衔接,寻常二变武师,未必就能找到齐天这样的破解之法,这让他不得不佩服齐天和肖遥两人的配合之默契。

    单刃落地之后,谢青云丝毫也不迟疑,提着左手的战刃就向后急退,齐天见状,自是向前追击,无论是搏杀斗战,还是兄弟切磋,这等机会,任何武者也不会放过。

    肖遥也一同跟上,挥起他那小药锄,劈头盖脸的就朝谢青云打去,不过与此同时,肖遥的左手却暗暗扣住了一些药粉,只等最为合适的机会,乘机偷袭。

    齐天当然知晓肖遥最强的便是弹射药粉的手法,以此对付荒兽,不知道杀了多少二变兽卒,于是这一次追击,齐天便将全部的本事都施展了出来,拳头咄咄逼人,丝毫不给谢青云任何喘息的机会。

    谢青云退也不成,这便见招拆招,正好习练他那筋骨寸进的身法。便在此时,那肖遥左手连续扬起,一共四次。

    这一下,惊得在场其他人都忍不住“唔”了一声,只因为肖遥这等手法太过突然,又太过极速,扬过之后,便又收回,仿佛从未动作过一般。

    但见所扬之处,一条寻常人肉眼难见的药粉形成一道直线,打向谢青云的身体。

    再看谢青云,以寸进震动身体筋骨,连续侧身两次,便又和齐天鏖战一处,就真的似那肖遥没有扬过手一般,谢青云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事发生。

    “咦?”肖遥心中暗叹,手中药锄仍旧不停扰袭谢青云,他只觉着有些奇怪,自己方才那四下扬手,有两下都是虚法,而夹在两下之中的另外两下,则是实实在在的将要药粉撒了出去。

    两下虚撒的效用自然有二,一是逼得谢青云躲闪次数多一些,好给齐天更好的机会。其二便是迷惑谢青云,令他摸不清自己的手法,到下一次再撒药粉之时,连续扬手七八次,甚至十几次,根本不给他机会能够全部躲开,可想要寻到其中真实的几次,却又不能。

    可肖遥怎么也想象不到,谢青云竟然只躲了两次,且两次都似乎看准了他的手法一般,正好是他实在的射出药粉的时候。

    若是谢青云以那极强的身法,连续闪躲四回,躲开之后也就罢了,偏偏只闪了两次,就十分精准的躲开了他的药粉,确实是不可思议。

    这般肖遥和齐天逼着谢青云又打了一会,那肖遥再次将药粉射向谢青云,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发觉,肖遥的手并没有动,药粉直线射向了谢青云的要害。

    这一下太过隐蔽,谢青云也是惊骇了一下,不过仍旧以小挪移加筋骨寸进的身法躲了开去,躲得比方才还要精妙,且躲过之后,仍旧能继续应付齐天的狂暴轰击。

    “少停!”这一次,肖遥再也忍不住,喊了停下,随后吞服了一枚灵元丹,一边调息,一边言道:“乘舟师弟,你怎么看透我撒药手法的。”

    齐天见肖遥服下灵元丹,自己也取出一枚吞下,方才这打法,他全力攻击,全力缠住乘舟,只让肖遥找到机会偷袭,因此他的灵元消耗最快,此时吃下丹药,也静待去听乘舟师弟的说法。

    齐天只知道肖遥早先扬手了四次,后来有没有撒药,他也并不清楚,但见肖遥有此一问,定然是乘舟师弟躲开了他更多次的撒药,所以齐天心中也是好奇,自想得知答案。

    和齐天一般,六字营其他弟子,加上李谷一起,也都看向谢青云,他们同样不知道肖遥撒了几次药。

    谢青云打了许久,中间调息过几回气力,却从未服用灵元丹,到此时也是累了,这便吞下一枚灵元丹,随后才道:“又是侥幸,我曾跟随过凤宁观的一位前辈,学过一个撒呀药的小技法。”

    “什么,凤宁观,你识得凤宁观的人?”胖子燕兴,有些激动了,当下嚷道,不过马上就有些不好意思,他要去凤宁观,并未对姜秀提起,其实只为更接近姜秀罢了。

    “只是一面之缘,未必还能见到。”谢青云不想暴露秦宁的身份,只因为他自己乘舟的身份还要保留,跟着又把话回到正题:“那前辈赐我竹罗叶粉,正好和肖遥师兄你方才打我的一模一样。前四次你撒药的手法,便是那前辈教授我的,所以我只看你的肩头抖动的方式,就知哪次是真,哪次是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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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 失丹

    一众弟子听闻,心中更是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所想。

    在小伙伴们面前炫了一回,谢青云那股子小得意又犯了,笑嘻嘻的瞧了一眼众人,接着又道:“至于肖遥师兄第二次出手,那般隐秘的手法,可不是我这等随意跟着凤宁观的前辈学学,就能明了的。”

    “所以……我也根本没能发现,我能躲开,全赖我对竹罗叶粉那几乎常人难以嗅到的味道比较熟悉。换做其他人,但凡没有接触过竹罗叶粉的,初次去闻,大多只以为其无味。只因为我曾经长期将那药粉带在身边,才会对它的气味非常熟悉,你若换其他任何一种药粉,我便定要中招。”

    谢青云一番话说完,众人仍旧有些愣神,直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胖子燕兴第一个开口直言道:“乘舟师弟,还有什么你不会的么?”

    “师弟,我真是越发佩服你了。”队长司寇第二个插话。

    其他人,也都是一脸佩服的看着谢青云,只觉着这个师弟真是无所不能。

    心中小得意的谢青云当下嘿嘿一笑,谦虚道:“我若是真个什么都会,咱们这灭兽营外方圆万里的荒兽怕是早被我屠戮殆尽了,便是你燕兴师兄的钢针刺人,我就不会,你教我学,怕是我也学不来。”

    胖子燕兴一听,咧嘴乐道:“这倒也是,咱还是有比师弟你强的地方,是不。”说过话转头去瞧身旁的姜秀。

    “我不知道。”姜秀秀眉一翘。不去理他,胖子燕兴颇为尴尬。却引得众人一齐哄笑。

    笑过之后,谢青云再道:“齐师兄。肖师兄,还没打够,咱们再来如何?”

    “自然,再来。”齐天拱手应道,肖遥也是一般。

    他二人自然也都未战过瘾,方才破谢青云的招法的打法,是越打越痛快,这便摆好架势,须臾。三人这便又厮杀起来。

    和方才一样,又是几十招过后,谢青云以小挪移加筋骨寸进两境身法配合,闪开空档,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片刻之间,形势便转,成了谢青云力压齐天和肖遥二人。

    这般再打了几十招,肖遥和齐天再次寻到了谢青云招法之中的间隙。虽然相比之前,这间隙更是难以抓住,可齐天还是抓住了,只是眨眼间。形势再变,又一次变成齐天主攻,肖遥换手法用那竹罗叶药粉扰袭谢青云。

    谢青云以和齐天相似的身法、修为抵抗。只能疲于应付。肖遥所以一直用竹罗叶粉,是因为这药粉也是他目下身上带的。能制敌却不伤敌的唯一研磨好的药粉,其余都又毒性。打在谢青云身上,虽然能解,但总要麻烦许多。

    如此这般,战势反复变化,刚开始大都是谢青云故意让齐天、肖遥二人学着破自己的招法,到后来齐天、肖遥的攻势也越来越强,谢青云也开始学着用同等修为来破解他们的合力攻击。

    于是,双方越打越是兴起,直打到天色大亮,三人灵元再次消耗掉大半,这才罢手。

    这一番疯狂搏杀,谢青云那筋骨寸进的身法算是彻底稳固了下来,想要再进一步,便需要长期磨练了,到达老聂口中想象的微境,不知道何年何月,甚至不清楚武仙能否做到。

    寻常意义上的身法,说得都是大身法,腿部的发力引起的速度变化,从迅级低中高阶到影级,再到灵级,越来越快,越来越强,自然这样的大身法也同样能在极小的狭窄范围内游斗,速度也同样跟着身法的境界而变快。

    而谢青云此时所习练的身法,没有固定的名称,大都是武技本身所带,可以称之为小身法,且并非每一种武技都带有小身法,有些武技什么身法都不带,有些则带了和辅助大身法的走位,游斗方式。

    《九重截刃》所带的身法,在口诀中统称为小挪移,而第一阶段,也算作大身法范畴,同样以小挪移命名,但是却比大身法的最小范围内游走还要小,几乎可以贴着敌人的身体旋转绕行。

    第二阶段便是筋骨寸进了,这便是在身体几乎不需要去动的情况下,以筋骨的震荡,躲开敌人半寸以下范围内的攻击,或是将自己的攻击忽然之间增加半寸,往往都是方寸之间,护住自己的要害,或是击中敌人的要害。

    第三阶段称之为微境,这只是老聂按照习练方向推导而出的,想象中的身法,不只是筋骨肌肉能够震荡,五脏六腑,大脑,身体内部的一切都可以震荡躲闪,听起来匪夷所思。

    如今谢青云从顿悟筋骨寸进,到稳固筋骨寸进,只用了一夜的时间,若是说给老聂听,定会震惊到极致。

    若是被同样懂得小身法的总教习王羲听见,说不得比老聂还要惊愕,只是齐天等一众弟子,对此身法并不了解,眼见其极为厉害,却不知在修习的难度,虽同样敬服,却更多的是惊喜,为乘舟师弟修成这等身法,而喜。

    到三人罢战之后,齐天和肖遥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场快一个多时辰的大战,几乎开始的一半时间,都是乘舟师弟喂招给他们,助他们增加斗战经验,寻找破招之法,到后来二人越发纯熟,才和乘舟师弟相互受益。

    这一下,齐天和肖遥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二人是要全力助乘舟师弟的,如今却反了过来,这般二人合力得到的提升,未必就比他们两人和乘舟单打独斗所提升的要少了。

    当下齐天先一步道:“乘舟师弟一番苦心,师兄无以为报,只能道声谢了。”

    肖遥也拱了拱手,正要开口,却见谢青云挥手打断。跟着道:“咱们既是师兄弟,又何来这般客套。你二人挤兑我么?”

    “可是……”

    肖遥想说,谢青云却不让他说。继续道:“再说了,咱们喂招之上,两位师兄学得更多,但我这身法却在两位师兄的相助下,彻底稳固,两厢比较,我还是站了便宜的。”

    “可是……”这一次,齐天插话,要说可是了。

    谢青云见两位师兄总要说什么。索性打断后,笑骂道:“行了行了,说来说去,不就是要道谢么。就算你们占了我便宜吧,可既然是师兄弟,占了便宜用一声道谢就想混过么?”

    “齐天师兄和肖遥师兄不会这般小气吧,以后我可要随时寻你二人相助切磋,可不能嫌烦就跑了,既然要回报就得听我的。再有我万一被其他营的师兄们一齐欺负。找你二人来打群架,更不能为了排名第一、第二的面子而推脱了。”

    谢青云一番说辞,齐天、肖遥听后,自是一番哂笑。其余六字营弟子和李谷,也都笑个不停。

    齐天笑过后便道:“这是自然,师弟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二人义不容辞。”

    肖遥也是郑重点头。

    众人又随意说笑了一番,才一齐出了谢青云的试炼室。外间天色已经大亮,齐天、肖遥和李谷一夜未回自家营里。各有事要忙,便先行离去。

    司寇、胖子燕兴、罗成和姜秀一夜下来,也是受益匪浅,各自都要回自己的试炼室内,好好领悟,修习一番,说了几句后,便一齐离开,只约好,晚间在一齐吃喝,两年未见,虽然相处了一个晚上,但总有许多话说也说不完。

    谢青云见一众师兄、师姐都离开了,一番热闹之后,心中不免觉着有些孤寂。

    战了一整个晚上,虽然不用去睡,灵元气力也都有丹药恢复,但心神还是有些疲累,只想着去城中四处走走,让心境轻松起来,若是以习武修行的说法,这也算是炼心,心明方能更好的修武。

    只是这时,谢青云又想起了那只小还是老的乌龟,于是在庭院的每个房内都寻了一圈,仍旧不见踪影,许多天没见,稍稍有些担忧,不过再想那乌龟在天机洞的行事,当不会有事,早先在那听花阁偷吃美食,结果中了毒,想必心中有了阴影,也不敢去偷了,这几天并未听见听花阁又食材被偷的消息。

    心中放下那老乌龟,谢青云这便离了庭院,去那灭兽城中闲逛。

    这才出了六字营不远,路过十七字营附近的时候,但见杨恒和两名十七字营的弟子气势汹汹的从里出来。

    那杨恒狂怒着吼道:“是谁,谁偷了我的丹药。”

    刚好又有一名弟子从外间回来,路过谢青云身边,也没看他,只是被杨恒的吼叫所吸引,大踏步的跑了过去,一到杨恒身前就急切询道:“杨恒师弟,什么事?莫要着急,慢慢说。”

    “他娘的五十枚下品武丹,数百枚灵元丹,一枚不剩!”杨恒满面怒容,声音依旧不低:“这灭兽营中哪个缺丹药,直接和教习说就是了,竟来偷丹,待我捉住了,非活剐了他不可。”

    “什么,这么多?”来人也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道:“眼下又寻不着贼人,这般叫嚷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咱们就去律营,将此事细细禀告上去,由律营营将安排营卫去查便是。”

    “是啊,杨师兄,于吉安师兄说得有理。”杨恒身边的一位弟子附和道。

    “有个理,又不是你们的丹药被偷!”杨恒恼怒之极,昨日本就为那乘舟忽然回来,成了挽救灭兽营的少年英雄之事烦躁不已,晚上去了那律营的师父罗烈处探寻了一番,才知道那英雄少年果然是乘舟不假,当下心中就是一阵不痛快。

    只是自不能在罗烈面前显露出来,罗烈知他和乘舟有嫌隙,再不会和从前那样,与他一同指责乘舟,反而主动说要替他调解,杨恒只能唯唯诺诺点头应承,随意应付过罗烈之后,杨恒就郁闷之极的离开了律营,独自一人买了许多酒,会自家庭院中闷饮,只想着这个该死的乘舟当年如何羞辱他,打了他几巴掌。

    本以为乘舟死了,他心中极为痛快,这两年过得也是舒坦,时不时还能寻那六字营的麻烦,可想不到如今乘舟非但没死,还练就了一身本事,糟糕的是连罗烈师父也都被乘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竟然替乘舟说起好话,不用问另一位更精明的师父,灭兽城东门守卫营营将多名,也是信了乘舟的。

    带着这样的心境,越喝越是心烦,也不用灵元去化酒,没有多时,杨恒就醉倒在自住的庭院之中。

    直睡到天色大亮,日上三竿,脑子有些疼痛,调息片刻,就去了房中,不想一进厢房,就瞧见一大堆药瓶,横七竖八的摔在地上,还有些已经碎裂。

    这药瓶里装的都是那些他平日斗战对赌,或是依靠排名得来的灭兽营下发给弟子的丹药,杨恒灵觉扫过,当下就知道,所有的瓶子都空了,而地面上还散落着几枚被咬了一半的丹药,最让他愤懑和不解的是,这被咬碎的丹药之中,竟还有潜龙境武师用来境界修行的下品武丹。

    武丹每次提升力道,都需完整服用一枚,这般咬碎了去吃,丝毫用处都没有,简直就是直接浪费,显然这偷窃丹药之人并非真的要想这全部的丹药,很有可能是针对他杨恒而来,故意捉弄与他,顺带再拿走大部分丹药。

    杨恒骂过之后,忽然发觉于吉安的神色有异,心中顿时一个咯噔,想起昨日也是这般对待于吉安。

    对杨恒来说,任何人都是他利用的对象,在这十七字营,他和于吉安算是最为交好,平日给于吉安的印象也是沉稳睿智的,如今连续两日这般,自怕会被于吉安看穿他的本性,无论是接下来的半年,还是将来离开这灭兽营,他杨恒总要多结交一些朋友。

    杨恒是个能忍之人,当下就明白不能因为那个该死的乘舟影响了自己的心智,当下收回怒容,换上一副抱歉的模样,道:“于师兄,实在是对不住,我这几日心境却是有些浮躁,且今日这丹药被偷,只我一人,还有几枚丹药洒落在地,连那武丹都被啃了一半,随意丢弃,所以我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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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小人

    杨恒要解释,谢青云见无人注意他,也懒得去听了,只知这厮丢了丹药,气急败坏,心中也无甚太多想法,觉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便远远离开。

    杨恒这便将发生之事细细解释给于吉安去听,面色满是诚恳,只将烦躁彻底压住,言辞之中,只将于吉安当做自家兄长一般,为昨日和刚才的失态和有些愧疚。

    于吉安性子宽厚,听杨恒说过,也便挥手道:“杨恒师弟莫要太过自责,人都会有心境不好时,何况此等恶贼这般偷你丹药,显是古语针对于你,你好好想想,灭兽营中可否有其他弟子和你有嫌隙。”

    杨恒等的就是于吉安这句话,他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偷了他的丹药,但他很想将此事栽赃到乘舟的身上,一便是他和乘舟在两年前就有嫌隙,为此他决定不惜将两年前刘丰害乘舟一事曝出来,自然所有罪过推诿到死了的刘丰和庞放身上便是。

    只说乘舟师弟误会,当时就打了他几巴掌,当年十字营的人可以作证,想必叶文他们只要见有机会害了乘舟,自然也会愿意多说几句乘舟的坏话。

    恰好乘舟此事修为战力极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下,将他那丹药瓶全都糟蹋了,确是有此等本事。

    当然这一切,杨恒可不会直说,从于吉安处开始引导,等到了律营后,再假意等待,由于吉安说出乘舟的名字,便不会让罗烈营将怀疑什么。

    计划早定,一切临机应变。杨恒见于吉安开口问了,当下蹙起眉头。想了半天,道:“如今。这灭兽营还真没有与我生过矛盾之人,无论教习还是众位弟子,都是如此……”

    “只是……”杨恒支吾了一下,犹豫道。

    一旁的另一名弟子倒是很适时的接话道:“只是什么,杨师兄?”

    “是啊,什么?”又一名弟子附和道。

    杨恒看了眼他们,又看了看于吉安,道:“只是六字营当初与我十字营有嫌隙,自然也与我有。当初都是刘丰那厮做出的事来,我没有证据,也不好说,才惹得六字营出事,乘舟过来报复,以至于两营生出仇恨。”

    “什么事?”于吉安早知六字营和十字营有嫌隙,这却是第一回听杨恒主动来说,这便忍不住问道,其他两位十七字营的弟子也是一般看着杨恒。等他来说。

    “当初象蛙群袭六字营时,我十字营见刘丰鬼祟,倒是问过他,他支支吾吾也不回答。却不想此时那乘舟师弟便脱了危险,过来寻刘丰报仇,我等知刘丰是我十字营兄弟。哪里肯让……”说到此,杨恒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身法便不如乘舟师弟。被他连打了几个巴掌,我又哪里受得了这等屈辱,自然和他们争打,如此便有了这个矛盾,从此十字营和六字营见面就十分不睦,有机会没有教习、营卫看着,在外猎兽就会打起来。”

    停了停,杨恒再道:“如今想起,一切因由都在刘丰,只是我没什么证据,也就不便去说,只觉着刘丰和庞放之间有什么阴谋,我也不想绞合进去,便不去理会此事了,只是乘舟扇我巴掌的事情,到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听了杨恒诚恳的讲述,于吉安三人都唏嘘不已,更觉这等丢脸事情,杨恒能说出来,自是拿他们当了自家的好兄弟,于吉安当下叹了口气道:“难怪昨日我说起乘舟便是那大英雄,杨师弟你会那般反应。”

    “实在对不住了。”杨恒借机再次道歉,随后不等于吉安说话,便趁热打铁道:“说起来,六字营的人也没有本事在我面前无声无息的将那药瓶子全都砸在地上,还偷光了所有药,又咬碎几枚仍在地上,不过那乘舟……”

    说到这里,杨恒忙摇了摇头道:“乘舟师弟如今的战力说不得便可以,能和雷同大教习相斗,且制服雷同的,身法自不会弱。只是乘舟师弟有此战力,却应当不会这般做,若是两年前,他说不得会仇恨于我,可如今过了两年,他在那生死历练之地磨砺了两年,心性当早已沉稳,且其战力远胜我许多,想要找我麻烦,直接去试炼场切磋,打我一顿,也光明正大,这般做,自是不可能。”

    于吉安听后,也表示赞同,点头道:“杨恒师弟说的有理,那还有其他有嫌隙之人么?”

    杨恒想了片刻,摇头道:“除了六字营便没了。”跟着又道:“咱们在这里也说不出个因果,不如这便照于师兄的意思,去了律营再说。”

    “好!”于吉安点头,跟着对另外两名弟子道:“两位师弟,你们去杨师弟院中看着,莫要让人破坏了那满地的药瓶子,律营中自有善查案之人,会来现场勘查。”

    “行,那我们便先回去了。”另外两名弟子一齐拱手,这便转身回了杨恒的庭院。

    随后,于吉安和杨恒两人,一路快步行走,向那城中律营所在的营区去了。不长时间,于吉安和杨恒就来到了律营之中,自没有去寻别人,直接见了杨恒的半个师父,罗烈营将。

    “咦,杨恒,你怎地又来寻我了,可是想通了,要和乘舟和解?”罗烈一见杨恒,便笑呵呵的问道。

    杨恒点头:“和解便等师父一句话,只要乘舟师弟愿意,我便没问题,只是今日和于师兄一起来,不是其他,正是寻律营来告状。”

    “告状?”罗烈微微一愣,随即道:“何状之有?速速说来。”

    这两句话便和郡镇的衙门一样,是罗烈审人时常用之语,灭兽营的律营平日大多时间,都负责依照律则处罚犯法之人,偶有罪案,也是如此。

    通常境况下,罪案在灭兽营发生的极少,营卫、营将的家眷们都是和气相处,有时吵架,也很快就过去了。

    若是真发生罪案,大都是死人大案子,有营卫之间或是教习之间,为大利益,在野外猎兽时悄然杀害对方,而这等案子,证据一般难找,大多是请司马阮清来料理,能破解的也不多。

    似杨恒这般灭兽营弟子忽然来报案的,罗烈还很少遇见,但听杨恒这般郑重说事,也就严肃起来,说过话后,就转身坐上了营将堂前的审案后,一拍惊堂木,道:“莫要耽搁,说吧。”

    杨恒和于吉安见如此,也知道规矩,当下跪在堂前,由杨恒将窃案的前因后果细细的说给了罗烈来听。

    “什么?”罗烈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在灭兽营许多年了,还从未听闻过有盗窃之事,毕竟这灭兽营人人都富足,便是灵兵匠宝,个个都融入了主人的气机,想要取也没那般容易,且若是盗了灵兵匠宝,除非不拿出来用,一拿出来,就会被发现,所以盗了便会离开灭兽营,可灭兽营在武国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且拥有炼域、灵影碑等习武极佳之地,没有人会为了某种匠宝灵兵而舍弃这里。

    因此盗案从未发生,更何况还是偷盗丹药这等小案,且最离奇的是,此人不只是偷丹还损丹,显然是憎恶杨恒之人。

    当下罗烈便道:“仔细想想,这灭兽营中可有瞧你不顺眼之人,或是生过嫌隙之人?”

    杨恒想了想,摇头道:“未有,有也不可能是他们。”

    “怎么回事?”罗烈听出杨恒话里后话,这便问道。

    杨恒听了,面有难色,于吉安见他如此,当下接话道:“唯一与杨师弟有嫌隙的就是六字营了,只是六字营人的本事不足以……”

    说过这番话,于吉安想了想,还是把乘舟也一齐说了出来,随后又看了看杨恒,见杨恒无奈点头,这便详细将当年六字营和十字营的冲突都讲了一遍。

    “什么,原来是这般,杨恒你当初为何一直不与我说。”罗烈皱眉问道。

    “弟子一无证据证明刘丰的阴谋,且知刘丰和庞放搅和一处,弟子不想趟这趟浑水。”杨恒道:“再者,弟子也恼恨那乘舟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弟子耳光,这等大辱,弟子一直记着,只是如今时隔了两年,弟子也一直以为乘舟死了,这恨意早已经淡了,所以昨日师父说要和乘舟化解恩怨,弟子便直接应承了下来。”

    罗烈摇了摇头,道:“原来如此,那刘丰、庞放、彭发皆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证据倒是免了。只是你这盗丹一事,颇为蹊跷,我和你一般,也觉着乘舟不会如此做,以他的战力,也无需如此做,我这便请了律营中善勘案之人,去你哪里细查一番。”

    “弟子正有此意,请师父派人同弟子一齐。”

    …………

    与此同时,谢青云正在灭兽城中的林荫大道之间闲逛,吹着清晨的凉风,颇为惬意,心境也越发轻松起来,正走着忽听闻角落有古怪的啾啾之声,只觉着有些熟悉,当下转头去看,但见一只黝黑的小乌龟,趴在一角景观塘内,探了个头出来,冲着自己叫唤。(未完待续。。)

    ps:  又来了,啧啧,继续

第四百零六章 大齿

    谢青云一见,顿时一脸惊喜,大踏步的走上前去,嘴上却骂道:“你个老家伙,怎地跑这里来逍遥了,数日未见,没去给我惹麻烦吧。”

    那乌龟听谢青云这般说,不屑的把头瞥过一边,却不防“呃”了一声,像是打了一个饱嗝一般,吞吐出一股浓郁的灵药之味。

    这一打嗝,老乌龟便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直接伸出那龟爪子朝嘴边一捂,不过马上就意识到,捂着也没有用了,索性又放开,大模大样的爬上岸来,跟着晃了晃乌龟壳,咕噜噜,滚出了四枚武丹来。

    谢青云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又好气又好笑,这武丹自是那杨恒之物,这老乌龟几日不见,想来是躲在杨恒那儿偷窃丹药,边偷还边吃,才会打出浓郁药香的饱嗝来。

    “就四枚,其他的呢?”谢青云看着老乌龟问道:“我可听说杨恒丢了五十枚武丹,数百枚灵元丹。”

    老乌龟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像是十分得意一般,又晃了晃脑袋。谢青云被他这般模样,直惊得没话说了,片刻之后才道:“你不会这几天就龟缩在杨恒那儿,把他的丹药全都给吃了吧。”

    老乌龟点点头,那龟嘴一歪,好似全然不屑一般,若是会说人语,多半是要说:“老子吃了他的药,是给他面子,又不好吃。”

    谢青云“呃”了一声,这便伸手将那四枚武丹拿了,收入乾坤木中,杨恒的丹药。拿了就拿了,况且这般送回去。其余的都不见了,解释也解释不清。这老乌龟不吃别人家的丹药。只吃杨恒的,多半是早先在元磁恶渊外层,眼见化作土著野人的自己,戏耍杨恒的一幕,知道杨恒是敌人,才会如此。自己当然不会把老乌龟交出去,况且这老乌龟也不属于自己,想交,他还会自己溜出来。

    再说老乌龟一身本事。五十枚武丹吃了四十多枚,一共几日时间,还一点事都没有,这等体魄还是在一个没有修为的生命身上,谢青云可从未听过,那武丹换做武者来吃,一次也只能一枚,慢慢讲其炼化,吸纳天地灵气。这许多吃下去,元轮坚韧度不够,受不了丹药的煞气,定然会爆裂而亡。

    所以。谢青云还等着看这老乌龟将来能变成怎生模样,又想知道老乌龟为何会愿意跟着自己出来,自当护了老乌龟周全。

    再谢青云看来。杨恒在元磁恶渊之外对姜秀用刀,已经是当死之人。如今留下性命,拿他丹药。丝毫没有任何问题。

    老乌龟见谢青云收了四枚武丹,当下眉眼露出笑意,又和当初谢青云刚见老乌龟时,发现他似乎能做人的表情时一般,这许久之后,终于又发生了一回,只不过这笑容,配合在他那乌龟脑袋之上,显得十分猥琐,让谢青云有股子,两个贼人分赃之后的窃喜之感。

    “莫要笑了,赶紧找个地方将肚中丹药都消了化了,再这般人前打嗝,一会便会有营卫来查,抓了你去,炖了乌龟汤,瞧你怎生是好。”谢青云笑道,末了还补充一句:“反正你也不会说话,我拿了你四枚武丹,你想供我出来,也说不出来,我可不会保你。”

    这一句话,果然说中了那老乌龟的心思,这家伙当即呲牙咧嘴,一副极为不满之态,显然他留下四枚武丹给谢青云,可不是什么白送,只是想拖谢青云下水,顺便护着他的周全。

    老乌龟这般模样,瞧得谢青云哈哈大笑,顺手一把将老乌龟抄入手中,挂在了胸口的扣上。

    那老乌龟反应也是极快,一挂上,就收起脑袋和四条小腿,化作一个乌龟壳,他本身体型就极小,这般一收,好似饰品一般,扣在谢青云的左胸之上,

    …………

    “这……”律营第一案卫此时正在杨恒庭院的厢房之内,细细看那满地的痕迹,时而趴在地上,不知道瞧些什么,时而拿起碎裂的瓶子,瞧那缺口,时而又拿起被咬了一半的武丹,蹙着眉头瞧上半天。

    一旁罗烈、杨恒,再有于吉安都静静的等待。

    “这……”那案卫又道了一声这,可是这了半天,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罗烈性子急,直接道:“哎呀,啰嗦什么,无论什么结果,便是查不出来,也直说了,何必吞吞吐吐。”

    那案卫听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查不出来,只是不太可能。”

    “什么不可能?”杨恒也出言问道。

    “地上无任何脚印,也无其他生命的痕迹,瓶子摔碎的裂口,并非直接摔的,而是和那武丹一般,都是牙齿咬的。”案卫直言说道。

    “什么?”罗烈听后,只觉着不可思议:“什么人用牙齿咬这丹药瓶?”

    “这就是难以理解之处。”暗卫应声答道。

    于吉安在一旁插话:“会不会是兽类,荒兽或是人养的宠兽。”

    暗卫听后,颇为赞许的看于吉安一眼,道:“你说得没错,便是兽,只是咱们灭兽城的兽,除了马匹之外,其余都是肉畜,猪、牛、羊还有一些荒兽种的美味食材,却没有一样符合这牙印的。”

    “到底是什么,快说快说。”罗烈最受不得人这般买关子。

    却不想那案卫似乎养成了卖关子查案的习惯,转头瞧了眼他颇为欣赏的于吉安,将手中碎了的武丹递了过去,道:“吉安,你怎么看。”

    于吉安见案卫这般问自己,当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马上就静下心来,他平日就喜欢钻研这些,若非战力修为所限,早想着去隐狼司了,如今有案卫能重视自己,他心中自是有些兴奋,当下认真看了起来。

    案卫怕罗烈又说他,转头向罗烈摇了摇手,指了指于吉安。罗烈见状,也就不再多言了,反倒颇有兴趣的等待于吉安的结果。

    只因为他很清楚律营一直以来缺的不是公正严明的执法营将,也不缺捉拿犯了律法的武者的营卫,却的是善于断案的案卫,虽说灭兽城案子极少,但总会要有,眼前这案卫早就想找一位副手相助了,如今他瞧中了于吉安,身为律营营将的罗烈,自然要成全一二。

    且罗烈因为杨恒的缘故,对十七字营的弟子也颇为熟悉,于吉安的性子宽厚,为人稳重,能留在律营,他也是很满意的。

    好一会时间之后,于吉安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我瞧……可能是大型荒兽牙齿啃噬出来的。”

    那案卫见他开口,便鼓励道:“继续说。”

    于吉安见案卫如此说,信心也就足了一些,当下接着说道:“只因为这武丹之上的齿痕,十分尖锐,且嗑得十分有力,但好似碎开的部分比较凌乱,只有一颗巨大的牙齿,来啃噬这么小的武丹,又不想将其咽下肚中,故意咬合住,用力崩成两半时,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于吉安说完,杨恒便笑道:“于师兄平日瞧这些断案的书,瞧得仔细,总和我们说,我们又听不明白,今日说得如此清晰,真是了不得的本事。”

    说着话,又看向那案卫道:“营卫大人,若是还缺人手,不如举荐于师兄,参加留在灭兽营的考核,我瞧着还挺合适。”

    杨恒最善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案卫对于吉安有意,他也想要交好于吉安,将来有人在灭兽营,他在外间说不得也能通过于吉安得知一些营中的消息,就好似如今一些营卫会将灭兽营弟子的名册传出去一般。

    于吉安听了,却不疑有他,只道杨恒和自己兄弟情义,这等话都敢直接和营卫去说,心下自是感激,当即谦虚道:“多谢杨师弟为我这般说,只是我这微末本事,怕是不够跟着案卫大人的。”

    “哪里会不够。”案卫笑着应道:“只是你太过没有信心罢了,查得案子多了,信心也就足了,今日你说得这些,丝毫不错。”

    “吉安你就莫要谦虚了,案卫看上你了,我便允了他举荐你,只要你过了留营的考核,我律营欢迎。”罗烈当即发话,随后又看想案卫道:“这等巨型荒兽前来,杨恒不可能察觉不到,便是身法极强,可这厢房的门它也进不来啊,想要进来,定会弄出大动静的。”

    案卫听后,只是摇头,一边摇头一边应声道:“这崩开武丹的牙印和那咬碎丹药瓶的牙印,都来自巨型的兽类,当有蛮熊,象虎之类的身形,才能生出这般牙齿。所以我才说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烈沉吟片刻,道:“我去和律营大营将、大教习王进说说,请那大教习司马阮清过来,看看她有什么看法,咱们灭兽营前不久才糟了雷同的算计,如今又有这等怪事出现,必须谨慎行事。”

    “正应如此。”案卫点头道。

    罗烈继而又看向杨恒道:“这几日你要多加注意,切不可在饮酒误事。”(未完待续。。)

    ps:  好累,结束,明日见咯

第四百零七章 人不为己

    杨恒听了罗烈的话,自然是恭敬一鞠:言道:“是,师父。”

    虽然答应得痛快,可杨恒心中又早怎么会痛快得起来。

    原本就想乘着这个机会,把此事嫁祸给乘舟来着,却没有想到这盗取丹药的案子竟然会这般奇特,扯上了什么巨大体型的荒兽,如此一来,连杨恒自己也觉着,是不可能和乘舟有任何关系了,便是想栽赃也找不到任何说法,让人相信和乘舟相关了。

    罗烈向来不是啰嗦之人,遇事虽时不时有些性急,但断查却很果断,当下就对那案卫道:“你便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守着,待我寻了司马大教习来,由司马大教习再探查一次,你和这于吉安也可以跟着司马大教习学学经验。”

    说过之后,罗烈不再耽搁,这便大踏步的出了厢房,房中三人皆拱手相送。

    “于吉安,咱们再来细细探查一番。”罗烈走后,案卫没有去理会杨恒,拉着于吉安便要再此探查罪案痕迹。

    于吉安点了点头,冲着杨恒一拱手,这便跟着案卫检查起来,那杨恒心中虽然烦躁,却自不会流露出来,只笑着说两句:“你们看,我跟在一旁瞧瞧,虽学不会,但也能了解一二。”

    说过之后,也就自顾自的站在一边,一脸谦虚的瞧着,杨恒虽然全无兴趣,但自幼就生在贫家,总渴望出人头地,勤修武道之外,忍耐力也是极强,当年在东林郡三艺经院就十分懂得为人。无论是教习还是一些爱欺负人的生员,又或者同为穷人家的孩子。都与他没有矛盾,且大多数人说起他来。都赞赏有加。

    只是初来灭兽营,本以为可以和当年一样,却不想第一次为刘丰去乘舟那说合赌约之事,就糟了挫折,还被人暗讽一番。自此之后和六字营以及乘舟的梁子便结下了。

    乘舟失踪在生死历练之地以后,杨恒才重新找回了当年的心境,两年来做到东门守卫营将多名和律营营将罗烈都要抢着他做徒弟的地步。

    这让他很满意自己在这灭兽营的生存方式,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罗烈、多名可不简单只是营将。更有着暗营营卫的身份,这也足以说明,杨恒在人前所现,给人的印象到底有多好了,沉稳、勤勉,有大气魄。

    然而,杨恒一直知道自己始终无法得到大教习和总教习的赏识,便是因为乘舟,这乘舟失踪之前就已经是五位大教习和总教习联合起来收的弟子。深得大教习和总教习喜爱,以至于乘舟失踪之后,他几次努力,非但没得到大教习们亲睐。还被有意无意的盯得很紧,以至于被那刀胜捉住了把柄,发现自己在一次合力猎兽时遇见危险。独自逃跑一事。

    在杨恒心中,任何事都要对自己有价值。救人也是为了救给人看,救兄弟也是为了兄弟将来能感激自己。在自己有难时能救自己。

    可当若是救人,自己也有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自当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人死活何必去管,从小到大在杨恒眼中所见的,都是那三艺经院的教习们喜欢好的生员,冷落弱的生员,喜欢武者世家子弟,不喜穷人子弟。若是穷人孩子天赋不够,便是再勤勉,也得不到褒扬。

    幼年的杨恒心智就比同龄人更为成熟,除了这些,他更瞧见许多次,一些厉害的生员,或是有势力的生员,欺负弱小。还看到一些弱小生员为了讨好那些世家子弟,竟然出卖和自己一般的穷兄弟。

    这些原本每一家三艺经院都有,可在杨恒的眼中,却极为敏感,只因为他的武徒父亲,在外猎杀兽伢时,发现奇宝,被叔叔出卖,联合郡中大户人家,阴谋暗害父亲,夺了那宝贝,从那以后,杨恒心中充满了阴暗和仇恨,那仇在将来离开灭兽营,加入六大势力之一后定然要报,可无论是否报仇,在他的心中,对世人,对生存在这世间的法子,早已经根深蒂固,事实上,也有很多人和他一般,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杨恒的处世法则。

    可同样,整个武国无论有多么糟糕的一面,但从来不缺乏血性汉子,尤其是三大军门之中的武者,更是如此,这些都是武国的皇上陆武当年领兵,横扫武国,打下十二郡时,在军门之中留下的意志和气魄。

    也正因为如此,武国才能在整个东州,从最弱小的人族聚集地,升为和东州其他八国并驾齐驱的一个大国,从此东州也就有了人族九国,屹立在遍地荒兽的世界当中。

    恰好,灭兽营便是陆武为培养血性武者而建的,杨恒的处事心境,一旦被察觉,自会被大教习们不喜。

    不过,依杨恒所想,这些都是拜那该死的乘舟所赐,因此从昨日听闻乘舟归来成为英雄,一直到此刻,他的心绪始终处于暴躁烦闷的状态之下,如今也只是强行压住,好让自己不要失态。

    至于乘舟,他知道自己栽赃不能了,眼下也不去有其他打算,这半年时间,若有其他机会能够祸害乘舟,自然要利用,如果没有,他便躲得远远的,不去理会乘舟,将来日子长着,待报了父仇以后,总有一日能寻了乘舟的晦气。

    面色认真,心中却全然没有放在于吉安和案卫的身上,只想着这些和乘舟相关之事。

    三人就这样各自忙碌,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又有三人进了杨恒的庭院,走在最前的是大教习王进和司马阮清,而律营营卫罗烈则跟在其后。

    罗烈之前离开后,就到处去寻王进,只是王进在炼域中修武,等了许久才出来,一听过罗烈所说,便当即和罗烈一起。去找司马阮清。

    司马阮清本打算去灵影碑,习练几个时辰。可听见王进和罗烈的讲述,当即和王进一般。就跟着罗烈赶了过来。

    尽管大教习司马阮清和王进,对杨恒都十分不喜。但杨恒丹药被盗后的痕迹,听起来十分蹊跷,前不久灭兽营才糟了大难,这会又出这等事情,不由得两人不谨慎,准备勘查之后,若真和罗烈所讲一般,便报给大教习王羲知晓。

    一见又人来。杨恒就从神思中回转过来,当下出了厢房,拱手拜见,道:“弟子杨恒,见过王进大教习,司马大教习。”跟着再对罗烈拱手:“见过师父。”

    王进和司马阮清本就不喜杨恒,只是一挥手,便不去看他,大步就进了厢房。罗烈直性子,对这些向来不去探究,他也从不清楚大教习不喜欢他这位弟子,当下对杨恒点了点头。也跟进了厢房。

    “一群该死的混蛋。”杨恒心中咬牙切齿,面上仍旧微笑谦和。

    若是以前,他便连心中都不会骂上半句。在他看来,心中所想藏得再深。总容易影响到面部微妙的变化,所以他杨恒待人。向来都是至真至诚,所以才没有人知道他的本性、本心。

    只是今日,被那乘舟归来所影响,能做到神色谦和已经不错了,心中也是不由自主的想骂这些他对他不喜之人,在他看来,大教习们和当年三艺经院瞧不上没天赋的穷孩子的教习没有任何区别。

    心中暗骂,人自然也是跟着罗烈重新进了厢房,那于吉安和案卫正相谈热烈,一个趴在地上,沿着丹药瓶散落的痕迹,仔细观察,一个则拿着碎裂的瓶子,换着不同的角度看着,两人虽然没有面对着对方,但都在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半个时辰之内,于吉安倒是跟着案卫学了不少经验,案卫也惊讶这于吉安所看的断案经卷之多,甚至又一些细节东西,他都不太记得了。

    只是在现场探查上,于吉安经验极少,有些生搬硬套经卷所述了,案卫也丝毫不吝啬,将与此案相关的经验之谈都传给了于吉安,两人一个觉着跟了好师父,一个觉着收了好弟子,自都是兴奋不已。

    以至于连外面来了三个人,都没有抬头去看,全然忘我在这探查之中。

    “于师兄、案卫大人。”杨恒喊了一句,却不想这两人依然如故,杨恒只好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回,甚至加重了一些语气,这才让于吉安和案卫反应过来,当下回头去看。

    这一看,便一齐起身,向王进和司马阮清还有罗烈行礼,道歉。

    王进和司马阮清在做事时,向来不在意这等虚礼,王进当下道:“别啰唣了,把你们所知的情况、细节赶紧细细道来。”

    于吉安自不敢先说,却不想杨恒先一步接话道:“我昨日……”

    可话才说了三个字,就被司马阮清打断道:“听案卫讲,你勿要多话。”

    杨恒一时间有些尴尬,不过他知道师父罗烈的性子,对这等事从来不放在心上,于是也不表现自己的尴尬,就和一些军卒那般干脆利落,一拱手便退在一旁,自然心中又是暗骂了一句:“该死!”

    “司马大教习,情况是这样的……”案卫这便从杨恒昨日醉酒,说道今日起来发现药瓶散落,丹药被盗,随后又细细说了自己和于吉安的一些见解。

    司马阮清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于吉安,颇为赞赏道:“你是于吉安?方才罗烈和我说起过,很不错。”

    于吉安听过司马阮清授课,不过是跟着一群弟子去听的,这般当面被大教习赞赏,自是第一回,只觉着有些受宠若惊,忙拱手道:“只是兴趣,还差得很远,还要多和案卫大人学。”

    “嗯。”司马阮清笑着点了点头:“武技也不要落下,半年之后灭兽营考核,望你能够通过,律营也就又能多了一名断案的人才。”

    说着话,转而笑看王进。

    王进了解司马阮清的性子,知道这师妹又来揶揄他了,当下也笑:“早说让司马师妹来做这律营的大营将,我就不用担这份责了。”

    说完,不等司马阮清应话,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司马师妹,还请细细探查一番,瞧瞧这巨型荒兽的来历。”

    司马阮清郑重点头,也不再多言,当下从随身的乾坤木中取出一方两尺长宽的木盒,岁后从上方打开木盒的上盖,特意展示在于吉安面前。

    那木盒之内许多分格匣子,且都能上下推拉,每一个匣子之内都装着奇怪的一些小匠器,看起来有些眼花缭乱。

    “这些是隐狼司中断案的器具,专门用来勘查查案发现场痕迹所用……”一旁的案卫小声解释给瞪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于吉安听:“将来若是你本事见长了,一样有可能被隐狼司看中,我的师父当年就是律营案卫出身,如今在隐狼司了。”

    案卫这般一说,于吉安满面都是向往之色,案卫只是微微一笑,道:“认真看着,我也一般,都跟大教习好好学学,这等机会不常有。”

    司马阮清查起案来,便没有了一贯的亲切,后面两人说什么,她便似没有听见一般,神色严肃的从方盒之内拿出一支类似镜子一般的匠器,可镜面却不能反映人面,而是前后透明。

    随后,司马阮清从地面上捡起一个碎了的瓶子,对着那瓶口细细看了起来。

    案卫示意于吉安一起跟过来,稍稍距离司马阮清半米的距离内,一齐去看,只要不打扰到司马阮清便可。

    司马阮清自是没有介意,让他二人看着自己操作,来学这探查之法。

    于吉安从未见过这透明光面的镜子,这一看后,只发现那药瓶碎裂的地方,竟然在这光面之下变得比原先大了许多,那碎裂之处看得清清楚楚,比自己肉眼直接去看,当是好上太多,那牙痕嗑得印记显露无疑。

    见到如此神妙之事,不由得于吉安不满面惊讶。

    那案卫虽然听说过此等匠器,却也是第一次瞧见,早先灭兽营可从未有过要麻烦到司马阮清亲自来处理的案子,当下也有些惊讶,忍不住道:“莫非是能放大物体细节的光镜?”(未完待续。。)

    ps:  继续咯,哎呦

第四百零八章 巨龟作案

    司马阮清眼睛不离光镜,口中随意解释道:“正是,透过此物能将极为细小的部分放大来看,便能更加清晰的判断一些痕迹。”

    听了司马阮清的话,不只是于吉安和案卫,连一旁的杨恒和罗烈也都有些好奇,只有王进早看过司马阮清演示这盒子里各种神妙的匠器,还亲手试过,也就没有太新奇,只等着司马阮清验完一切痕迹后的结果。

    于吉安和案卫虽然很想再问,但见司马阮清神色肃穆,知道此时不便多说,于是都站在一旁,静静去看。

    司马阮清的双眸继续观察那碎裂的缺口,瞧了半天,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又拿起那被咬了一半的武丹来瞧,同样还是瞧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司马阮清不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开言去问,只看着她忙碌。

    看过武丹之后,司马阮清将那能将细节放大来看的光镜放回木盒之中,跟着又从那木盒内的一方匣子中,取出一把奇怪的软泥,在手中稍微揉了揉,便抹在了那丹药瓶子的碎口上,随后把多余的软泥裹住了那半枚武丹。

    除了王进,没人知道司马阮清在做什么,都好奇的瞧着。

    这般大约等了一会,司马阮清忽然运起灵元,小心细微的只将灵元探入那软泥之内,却不触碰被软泥裹着的丹药瓶和武丹。

    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司马阮清对于灵元的运用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如此细腻轻巧的运转。确是十分精妙。

    大约过了片刻,无论是裹着丹药瓶随口的软泥。还是裹着武丹的软泥,都自动脱落了下来。落在了司马阮清的手中,显然那软泥已经成了硬质的泥块,且中间裹着碎口的部分都凹陷了下去。

    司马阮清只是简单的瞧了瞧,便将两块硬起来的泥块,一枚交到于吉安的手中,一枚给了那案卫,意思很明显,一边查案,一边看看他们的本事。也算是让他们感受一下这软泥的用处。

    “咦?”于吉安十九岁不到,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一见那硬泥凹陷处,就忍不住说出话来:“这凹陷的不正是那齿痕么,比起放大光镜瞧得还要精细……”说着话,稍稍想了一想,道:“怎么不会把随口的印痕都印入泥中,只单单印记了齿痕呢?”

    “吉安。那这么啰唣。”案卫看着手中的硬泥也是一脸好奇,但听于吉安一堆话,怕大教习司马阮清不耐烦,便呵斥了一句。虽然只相处了半个多时辰,但他心中已经将于吉安当成了自己的徒弟。

    “不妨事,这次探查只能到这里了。我也查不出太多线索。”司马阮清浅浅一笑,转而对于吉安道:“这泥的本事。便是自动探出所包裹物体之外对此物作用的痕迹,这碎片的裂痕。本就是丹药瓶上的,而那荒兽咬了丹药瓶,这软泥就能将那作用在丹药瓶上物件的痕迹印下来,同样,若是其他刀剑砍过这丹药瓶,他一样能印下那刀剑的痕迹。”

    于吉安见司马阮清并不介意,心中兴奋,只是听了解释之后,又有了新的疑问,索性便一齐问了:“大教习,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是仙术么?”

    “读书都读死了。”案卫倒是听明白了,虽然司马阮清不介意,但他却不能总让于吉安这般不停的询问,当下替司马阮清解释道:“怎么可能是仙术,这是匠器之妙。万物相互触碰,留下的不只是痕迹,还有组成万物的东西,比如你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一桩木头,那牙印之上,自会留下组成牙齿之物,只是肉眼瞧不见罢了。”

    于吉安丝毫不笨,那案卫如此解释,他就连连点头:“我明白了,牙齿磨碎了就是粉末,那些就是组成牙齿之物,而那荒兽咬了这瓶子,我们看不见他牙齿有任何损伤,他自己也察觉不到又任何损伤,可实际上咬痕之上却都留下了完整的牙粉,那软泥裹住物体之后,能够自动认出此物之外,仍旧留在物体之上的东西,所以就完整的印下了牙粉的痕迹,也就是齿痕的形状,而抛开了药瓶自身碎裂的裂痕。”

    司马阮清点了点头,笑道:“你能这么快明白,确是难得,你可以看看先贤所著的《万物》其中就说到,物物相碰,虽肉眼不见,但其质必融。”

    “太过复杂,若是不学断案,知道也没甚么用。”王进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道:“当初我试着用这软泥的时候,就听司马说起这什么物物相融,虽然听明白了,但仍是觉着太过神奇,好像我这两个手指相互碰一下,其实组成我这根手指的肉已经和那根手指的肉中的细细肉粉,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只是不是我们眼睛所能见到的。”

    “那连手指的肉粉也能印入么?”于吉安好奇道。

    司马阮清只是一笑,又摇了摇头:“不能,若是可以,这软泥才是真的神奇了,只能印入硬物之间用力扣合之后的痕迹,比如刀砍,比如牙咬,若你只是用牙齿轻轻碰一下这瓷瓶,软泥不可能分辨的出来,也就毫无印记了。”

    于吉安“哦”了一声,只觉今日所听,匪夷所思,其实不只是他,那罗烈和杨恒也是一般,不过没有开口去问,罗烈是不想插话叨扰到司马阮清,杨恒是知道自己问了,还会遭冷落,不如只听不问。

    于吉安虽然理解了什么叫物物相融,但和王进一般,想象不透,随后又要开口去问,却听司马阮清道:“这物物相融,我也捉摸不透,我只能明白咱们所看见的,好似这硬物撞击后的痕迹,那轻轻一碰,也能相融之说,我也无法与你解释,只知那是先贤经卷中所写,依照这软泥所能辨别的痕迹来看,应当也是有道理的。”

    于吉安本想得到更深的解答,在听了司马阮清的话后,神色微微有些失望,不过马上又拱手谢道:“多谢大教习教我这许多学识,于吉安感激不尽。”

    说着话便深深的一鞠,司马阮清伸手一托于吉安的手腕,一股力道就将他扶了起来,“不用这许多礼节,赶紧瞧瞧这咬痕,能看出什么来么?”

    一旁案卫早细细看过手中硬泥,已经明白痕迹是什么兽类所造成的,听司马阮清问来,也去看向于吉安,只希望这个弟子能够答得出来,虽然能答出来,也不是他教的,但案卫却觉着弟子聪明,自己也在大教习面前长了脸面。

    “唔……这齿痕,好像是巨龟的。”于吉安左右翻了翻,细细看过那硬泥上的齿痕之后,当即出言道:“我在荒兽领地,猎杀过每一头荒兽,都会对他们的构造加以观察,我记得能咬合出这等齿痕的,是龟类特有的,又从碎痕的模样来看,当是一头虎象龟。”

    “没错。”案卫也点了点头:“只是这荒兽种类极多,杂血荒兽也都异变得十分奇怪,未必能够就断定是虎象龟,只能肯定是一头体型庞大如虎象龟的龟类而已,以后断案,切莫武断,没有见过的不表示就不存在,你见过的大龟只是虎象龟,不说明便没有其他同类大龟了。”

    “案卫说得不错,以后你拜他为师,可要多和他好好学学。”司马阮清微笑点头。

    跟着面色又沉冷起来,面向王进道:“我也只能做到如此,来杨恒这里破坏的,定然是一头巨龟,可我仍旧不明白这样的巨龟是如何进来这院中的,又能让杨恒丝毫没有察觉,还请王师兄派律营营卫,全城戒严搜索,这么大一只龟,不可能就这般莫名消失了。”

    王进点了点头,也是一脸凝重,转而对罗烈道:“罗营将,此事就交予你了,我还会禀报总教习,调探营与咱们律营一齐。”

    “谨遵总教习之命。”罗烈行了个抱拳军礼,跟着问道:“可否在杨恒庭院外设两个暗哨,此龟无论是否有灵智,偏偏寻到杨恒这里来破坏,也有可能是为寻仇而来。”

    “也好。”王进点头:“不过寻仇可能极少,这等巨龟潜入咱们灭兽营,又不被发觉,应当是随意行走,或是身受重伤,寻到杨恒这里,见有丹药,便一股脑的都吃了,牙缝中残留这便掉下几枚半颗的武丹。”

    “没错。”司马阮清也点了点头,道:“这般吞噬武丹,应当没有什么灵智,否则定知晓,这般吃丹,便是它有兽丹扛着,也禁不住这么多武丹的煞气。”

    罗烈听后一拍脑袋,嚷道:“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竟然没想到,想必是方才思索那物物相融,想得脑袋发懵了。”

    “少来我这里说笑,赶紧去吧。”王进虽然沉稳,但和罗烈这等属下,关系十分不错,相处也比较随和:“调来暗哨也是防备那荒兽有特殊的习性,喜欢重游来过的地方,吞了这么多武丹,应当已经受了伤了,此时大约会藏在什么地方。”

    “大教习所说有理,我这便去了。”罗烈又抱了抱拳,转身便走。(未完待续。。)

    ps:  自然还有

第四百零九章 灵影碑中人

    灭兽阁内,四位大教习均坐于两旁,总教习王羲则如往常一般,端坐堂前高位。

    “诸位如何看法,这等巨型龟兽,是怎生进了灭兽城的?”王羲出言询问。

    刀胜第一个接话道:“无法想象,如此巨龟不可能轻易进灭兽城,咱们已经拍了两营营卫细细搜索,却全无结果,那灵影城和狱城也无可以迹象。”

    王进附和道:“确是不敢想象,莫非真有仙法,能够缩骨软身,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化作一丁点大小。”

    “不可能。”司马阮清接话道:“缩骨等法子,咱们灭兽营就有人会,且整个武国隐狼司中的游狼卫中就有最擅此法的,也不能缩到丁点大小。”

    “我瞧或许和武仙有关,或是武仙之上的存在,咱们乾坤木只能装死物,未必那些武仙之上的人,没有能装活物的灵宝。”伯昌抽了一口长烟管子,应声道,他身为匠师,自是从匠师角度考虑多一些。

    “武仙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当年听火头军大统领姜羽说过一些青宁天宗之事,那武仙用的也是乾坤木,不过咱们武师是小乾坤木、武圣是中乾坤木,武仙则是大乾坤木,只有圆满炼宝匠师方能打造,其容量比得上一方大湖,却同样无法将生命承载其中,除非将乾坤木还原本身大笑,再其内置入房屋,改造成匠宝,屋中才能入人。”

    伯昌听后,道:“原来如此,随后看向王进。咱们可曾发现有多出来的奇异大树?”

    王进摇头道:“没有,律营、探营两营不只是查兽。人、树、花草任何可疑的都查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刀胜忽然接话道:“方才伯昌兄说武仙之上的存在。咱们虽然都未见过,说不得这等人会有藏纳生命的灵宝,且这样的强者来了灭兽营,咱们也发现不了啊。”

    “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王进笑言。

    王羲却接话道:“未必是乱想,咱们灭兽城要查这样一头巨型龟兽,都查不到,只能从我们无法触摸的地方去想了,说是武仙之上的存在来了也未尝不可,他们要来。当和咱们并无冤仇,若想灭掉灭兽营,随意而为即可,何必放出一只龟兽,去偷杨恒的丹药。那龟兽不见踪影,又吃下那许多武丹,怕也只有武仙之上的存在所驾驭的奴兽才有可能做到。”

    听王羲这般说,刀胜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看了王进一眼。随即认真道:“若真是武仙之上的存在来了,咱们需要做些什么?”

    王羲摇头道:“什么也不用做,一切按部就班即可,只是……”说到此处。王羲沉吟起来。

    其他几位大教习都一齐看向他,知道总教习有犹疑之事未诀,便等他想好再开口说话。

    好一会之后。王羲才道:“你们可知那灵影碑的来历?”

    伯昌点头道:“自然知道,上古遗迹嘛。第十到第十二碑,咱们武国无人能够闯入。当只有武仙才能进入历练。”

    “我一直纳闷,咱们灵影碑也不算保密,外间能和灭兽营通消息的几大势力都知道,这些弟子出去,虽然被严令不得说出灭兽营任何事情,但禁不住这许多期弟子,总有传出去的消息,那青宁天宗的武仙却从不来灭兽营,问这灵影碑之事。”刀胜言道:“照说,这十到十二碑中的兽类,对武仙武技的磨练也极有好处。”

    “这还用你说么,只能表明青宁天宗也有类似灵影碑的灵宝,也用不着前九碑那么麻烦,上来就有十碑以后的战力,何必要看得上咱们这灵影碑。”伯昌应道。

    王进、司马阮清都未接话,只看向王羲,总教习说到灵影碑自然不是为了说武仙来不来的问题,他们二人只等着听王羲这般问的因由。

    “灵影碑中有人在。”王羲忽然开口,只这一句,就让正说着的伯昌和刀胜都住了口,和王进、司马阮清一般都愣在那里。

    “什么人?”还是刀胜先开口道:“咱们进去,也能常年呆在里面,是不是早些年的教习或是弟子,一直没有出来?”

    刚问过,就又摇头,自己先不信了:“不可能,若是如此,早该听说了。”

    王羲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此事我只对皇上说过,到今天为止,我还怀疑,可能是我当时太过疲累,而生出的幻觉。”

    “此话如何说?”王进开言问道,其余几人也都看着王羲,等待下文。

    “数年前,当我刚成为这一任总教习时,听闻了灵影碑的妙用,和你们一般在闯到自己战力所能及的那一碑之后,就拿着玄色令牌,去了十三碑中见识一番。”王羲回忆道。

    “确是如此,当年刚来时,咱们几个对灵影碑都十分好奇,头几日,日日都泡在其中厮杀。”司马阮清应道。

    “没错,我在十三碑中打到天昏地暗,只准备将所有神元都耗费一空,再被我自己的影像给击败,踢出十三碑。”王羲接话道:“可当我神元耗尽,又选择了开始下一场的时候,忽然听见碑中出现了一个清脆的小姑娘的声音。”

    “什么?”众人听后,虽早有准备,知道总教习要说这灵影碑中人的事,却仍旧惊讶之极。

    “那小姑娘只说了一句,姊姊,跟着像是怕我听见一般,立即住了口。”王羲言道:“我当下就问了一句,什么人?”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于是我连声询问,仍旧无人理会。”王羲似乎陷入了一种新妙的回忆当中,脸上显露出迷茫之色:“我从未听前任总教习或是大匠师陆角提过,这灵影碑中有人能够和其他人在同一处的,每次进入所有人都是在自己独立的空间之内,那日我也是为探明究竟,直接发了狠,对着空旷处就大喊,说再不说话,我就到外间将此事宣扬出去,让所有武圣、武仙都来探个究竟。”

    “总教习这法子确是妙极,那人不敢吱声,多半是想隐藏自己。”刀胜接话说了一句。

    王羲点了点头,道:“我当初也以为是如此,且我这般说过之后,果然有一声音传来,却不是方才那小姑娘的声音,而是一老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显然有些不屑,只道你若愿去说,随你去,莫要吵了我休息,再多言半句,便将你再也进不来这灵影碑。”

    “那老妪说完,不等我应话,我所处的地方,就开始狂风大啸,跟着平地起山,空处生河,电闪雷鸣,就似天地初开一般,极为惊人,这般强大的力量,我神元又已经耗尽,无处可多,在受了多番苦楚之后,终于死了被踢出了十三碑。随后我便又一次进入,十分客气的呼喊那老妪前辈,想多问一些事情,结果那老妪只丢下一句话,让我好好管这灭兽营,其余事情不要多问。”

    “从此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听过那老妪的声音,无论是威胁还是礼敬,她们都再没出来,以至于后来我觉着,是不是幻觉。”

    说到最后,王羲面露疑惑之色,看着几位大教习,只等他们的意见。

    刀胜、王进和司马阮清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也觉着总教习王羲的经历匪夷所思,生平听闻过许多怪事,却不知这一件到底是何因由。

    “怕不是幻觉这么简单。”伯昌言道:“我听闻炼宝匠师到了极高的境界,能够打造出有自己灵魄的灵宝来,只是这一切连传闻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依照现有的匠师心法,推测出来的一种可能。”

    “你是说总教习当年遇见的是那灵影碑的灵魄?”司马阮清惊讶道。王进和刀胜只是晚了一步开口,他们也是一般看着伯昌。

    “怕不正是如此,以总教习武圣的心智,难以生出幻觉,且被踢出十三碑后,气力、神元全部恢复如初,再进入时候,心智更坚,若真是幻觉,便不可能再次听到那老妪的话。”伯昌解释道。

    “你也觉着是灵影碑的灵魄么?”王羲出言道:“当年我对圣上说起此事时,圣上也怀疑是灵魄,圣上见识极广,也是我王羲最为佩服的两个人之一,他这般说自有他的道理,可这灵魄,在武国没有人了解,也无法再唤出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明白了。”刀胜忽然接话道:“总教习你是怀疑,那灵魄养了类似于灵影碑中幻化出来的荒兽一般的巨龟,既是幻化的荒兽,自然无形可追,悄然去了杨恒那儿偷了丹药,打乱药瓶,再回到灵影碑中,咱们确是再如何去追踪,也查不出来。”

    王羲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想法,只是不敢肯定,便拿出来与诸位探讨,看看诸位有什么意见可说,若真怀疑如此,又如何去确定一二。”

    王羲也不用说什么保密的话,在灭兽阁中所言的一切,所有人都不会对外透露分毫。(未完待续。。)

    ps:  累傻了,写作真艰难,还是要继续努力啊,人生不正是要拼么。

第四百一十章 议事

    刀胜以为总教习这般问,自不是他这般事情都想不出法子来,当是想听听众人的说法,这便微微一想,道:“我觉着直接去问问十七字营的杨恒,问他这几年在灵影碑中闯荡时,有没有遇见什么奇特之事,有没有坏了一些规矩。”

    顿了顿,刀胜又道:“当然,不要和杨恒提这灵影碑的灵魄之事,我想有可能是这杨恒在灵影碑中杀那幻化的荒兽时,无意间触犯了什么,得罪了那灵魄。”

    说到此处,刀胜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而去看那伯昌问道:“伯昌师兄,你知道寻常灵魄的心性如何?是和人族一般?还是和那南方的妖灵一般,便是有灵智,也有些天真烂漫么?”

    刀胜这么一问,众人自都知道他的想法,当然是因为那巨型的大龟如此糟蹋丹药,像是像小孩儿报复一般,颇有些恶作的意味,很显然那派大龟来的灵魄多半也是爱玩闹的性子。

    之前听总教习王羲所说,灵影碑中的声音有两个,头一位是一个小姑娘,后来那位则一个是老妪。

    在场众人都很清楚,那南方的妖灵一族,无论是小孩儿还是老者,未来人间历练之前,都是这副烂漫的顽童性子,所谓烂漫,并不代表不凶恶,包括那些凶恶的妖灵,即便是取人性命的法子,也显得十分戏谑。

    正因为此,人族之中见到那凶恶的妖灵,跟会觉着十分恐怖,谈吐间如孩童似天真。却可能因为你比如少给了他一颗糖,而生气将你给杀了。这等性子放在人族中,自容易当成疯子一般的恶魔。

    有了南方的妖灵作为比较。刀胜才会有这么一问,若是灵魄也是如此心性,那巨龟毁药的行为,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好在巨龟没有与人搏杀斗战,看起来那灵魄不像是凶恶之辈,应当只是个天真之魄。

    伯昌点了点头,接话道:“这个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但匠师杂记中记载的,依照匠师心法推测,当心法修行到极高境界,若能寻得天下罕有的神材,打造出来的灵宝,不只是拥有灵魄,且那灵魄也能够修行提升,这等修行提升,不仅仅是灵宝的战力。还有那灵魄的神智,能够从懵懂无智的状态下,逐渐生出灵智,到后来。也会和人成长一样,越来越聪明。”

    虽然猜到有这个可能,但是经过伯昌的口中说出之后。只听得刀胜、王进、司马阮清越发觉着惊讶,自然。也更加肯定,那偷药的巨龟。多半是灵影碑中的灵魄派遣而来的事实。

    总教习王羲却是沉吟片刻,忽而又道:“你们几个和刀胜的意见一般么?都是打算先问问杨恒?”

    王进听后有些纳闷,不知道总教习王羲为何比往常要啰嗦许多,不过还是一齐点头,表明自己的想法。

    刀胜话最多,大家都点头之后,还是他先开口道:“总教习今日为何如此犹疑,这等事,你做决定不也一般,问过咱们也都是这么想。”

    王羲听过刀胜疑问,尴尬一笑,随后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

    说这话时,倒像是是放下了什么一般,跟着又叹了口气道:“我这没面子的事情,便告诉你们也无妨,都是自家兄弟。”

    听王羲这般语气说话,众人都十分好奇,司马阮清更是“嗯?”了一声,几位大教习的印象中,总教习虽然时不时露出懒散的模样,也时不时会说笑两句,但如此这般,却好像是第一回出现。

    王羲见众人都等着他说,也就不在啰唣,当下道:“我犹疑不决,其一自是因为那灵影碑的灵魄此后再未出现,无论我是叫骂威胁,还是恭敬有加,他们就似死了一般,我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们。

    众人听后仍旧奇怪,无论有没有灵魄,大伙再去试探一次便是,试不出再言其他也不迟,为何要因此而犹豫?

    不过马上,又听见总教习王羲道:“再有一个,其实当日那小姑娘,后来也随着老妪的声音出现过一次,直接喊我王小二来着,我敬她们当是前辈,也就随她这么叫了,方才觉着若是大家一齐去请那灵魄出来,听见这个,会不会没了面子。”

    说过此话之后,王羲倒是轻松起来,本来身为总教习,也不能为了这点面子,而耽误大事,可方才他还真有些抹不开脸面。

    “什么,王小二?!”几个大教习听了,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一齐发出一阵大笑。

    王羲没了面子,也就跟着大家一起笑,反正已经说了出来,也便不怕什么了:“我的意思是,我一人是无论如何也请不出那灵魄来了,只好咱们五人一齐入那灵影十三碑中。记得当年,那灵魄似是怕了我吵闹,才出来的。我们这一回有求于人,自不便却威胁她们,再说什么要到外面去乱说,这等话我当年说过,后来也无效了,如今多几个人说,也多半没有效果,就算能激她们出来,搞不好会惹怒了两位灵魄,咱们对灵魄习性可全然不解,若是将灵影碑中幻化的兽都放了出来,可不是好对付的。”

    “没错。”刀胜第一个点头道:“咱们五人进入十三碑后,就尽自己最大的本事,在里面弄出响动来。”

    跟着转头对伯昌道:“伯昌师兄,你想想看,有什么匠器能够发出巨大的响声的,到时候咱们一人带一个进去,还要发出不同的响声,虽说灵影碑中,咱们都被隔绝在自己的空间,但若是灵魄的话,应当能听到每一个空间的声音。”

    王进补充道:“虽是吵闹,但也要在吵闹的同时,把事情说出来。只不过声音大些罢了,总归让灵魄知道。我们不是无缘无故来打扰她们的。那老妪若是要出现,她的声音说不得就会出现在咱们某一个空间之内。又或者大伙都能听到她的声音,与他对话,无论如何,只要她声音出来,咱们就礼敬一番,再细细询问其中因由,解决了这件事便可。”

    “若灵魄依旧不依不饶如何是好?”司马阮清问道。

    “她们只是破坏杨恒的丹药,不杀人也不伤人,便有和解的余地。看看她们需要什么。”王羲应道:“再说,这一次去,主要就是确认一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灵影碑的灵魄所为。确定之后反而好了,总比其他人故意设下的阴谋要简单的多。若不是灵影碑中灵魄派来的巨龟,那咱们麻烦可就要大了,能如此无声无息来去的巨型荒兽,若非武仙之上存在的本事,便是某个隐匿的、强大的驭武者。用他的驭兽秘法来寻我们灭兽营的晦气了。”

    王羲说了许多,众人尽皆点头称是,事情差不多商议定了,刀胜却忽而说笑道:“其实总教习也莫要不好意思。那小姑娘灵魄无论多大年纪了,心智必然还是个孩子,她能喊你王小二。未必就不会喊我刀小五、司马小六,咱们就当她是个顽童。还占了不少便宜咧。”

    刀胜这么一说,大家又是一齐都笑。只因为每个人都清楚以灵影碑锻造出的年代来看,若真有灵魄在其中的话,说不得要追溯到上古,那可是他们前辈的前辈的祖宗,不知道多少代以上的前辈了,把前辈当个顽童,自是便宜占尽之事。

    一众人等说笑之后,总教习王羲一挥手,先是止住了大伙,跟着便开始利落的布置起接下来各人的行事。

    “王进,你先请罗烈去问杨恒关于灵影碑的事情,务必叮嘱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透露给杨恒。若是咱们自己直接却问,杨恒此人年纪虽小,但极为精明,怕是他会想到些什么,又当做消息给卖了出去,被有心人猜出灵影碑可能有灵魄的话,那便麻烦了。”

    “总教习言之有理,王进这便去办。”王进说话做事也是雷厉风行,当即就要起身,却听王羲又道:“稍等,你麾下的律营和探营继续派遣营卫全城搜索,若是三日内再无结果,便由你和司马阮清宣称那盗丹的荒兽已经被你二人无意中在内山发现,且被你二人诛杀,莫要再过多泄露什么,之后,咱们再进那灵影碑的十三碑中,去请灵魄。”

    这般安排,每一个大教习都明总教习的意思,自是要避免将这消息外泄,便是最后寻不到巨龟,也要让营中其余人等都以为盗丹一事已经解决,此后再查便要暗中进行了。

    “是!”王进抱拳点头,又一次转身离去,这一回王羲再没喊住他,而是转而对刀胜道:“若此事和灵魄无关,咱们有找不到其他盗贼,这半年时间,你就多盯着那杨恒一些,如此怪事发生在他身上,总有些蹊跷。与他有关,盯着他自能发现端倪,若是无关,盯着他,说不得那盗龟还会再来,咱们也好顺藤摸瓜,至于安排在杨恒那的几个暗卫,三天后便撤去吧。”

    随后王羲又对伯昌道:“你这几日除去授业之外,便想法子将能出声的匠器组在一起打造一番,无比让那噪音达到最响,只是不要有音爆攻击的效果。”

    “总教习放心,这便交给我了。”伯昌抽了口旱烟,点头应道。

    “司马师妹,你去那灵影碑处,探查一番,看看又没有巨型荒兽出入的痕迹,晚上去,莫要惊动其他人。”王羲看着司马阮清,叮嘱道。

    “夜间去的话,说不得灵魄会瞧见。”司马阮清问道。

    王羲应道:“这个无妨,咱们本来就是要去问灵魄的,与那灵魄也没有什么仇恨,只再化解罢了,你去查,也不能说对她们不敬。”

    “好。”司马阮清点头。

    “对了,今夜将所有弟子都招揽去校场,宣布乘舟归来,这般拖着,免得众人猜来猜去。”王羲又补充了一句。

    刀胜当下点头道:“是。”

    一切事情安排停当,众位大教习和总教习便分别离开了灭兽阁,各自忙碌去了。

    …………

    此时的谢青云带着那老乌龟在灭兽城中悠闲的行了几个时辰,早发觉四处都有探卫和律营的营卫在查什么,一问之后,才知道是在搜索那偷盗杨恒丹药的贼人,再进一步打听,更是得知那盗贼被司马大教习锁定为一头巨大的荒兽龟类。

    听到这个,谢青云自是惊愕不已,转而带着老乌龟就回了六字营的庭院,一路进了匠师阁,将老乌龟从怀中取出之后,当即就问:“你会变大?变来我瞧瞧。”

    那老乌龟自能听得明白他的话,却是一脸不屑,摇头晃脑的就是不变,谢青云异常纳闷,当下就道:“你若不变,我就把你送去总教习哪儿,瞧你是个有本事的龟,但这般跟着我,定是本事被什么因由给压住了,送到总教习那儿,相比你也逃不出去……”

    话未说完,老乌龟就连连摇头,那龟眼睛也透露出讨好之色,谢青云心中嘿嘿一笑,知道这老乌龟果然怕被自己送去总教习那儿,足以表明这厮虽有本事生存,但确是毫无战力。

    “那你变吧。”谢青云这便改了话头,直接说道。

    老乌龟还是讨好神色,连连摇头。

    “你不会变?”谢青云这才反应过来,怕是老乌龟真不能变大,否则牛角二应当知道这事,不会不告诉自己,跟着又问:“为何司马大教习会以为你是巨龟?”

    老乌龟又摇了摇头,表示不明,跟着主动的爬上了当日谢青云把他扔进的那个瓶子器皿中,不再出来。

    “稀奇古怪。”谢青云没法子和老乌龟对话,只靠这般猜测,也猜不出所以然来,当下也就算了,反正营卫们当成是巨龟的话,便是发现了老乌龟也不会察觉到什么,倒是安全的很。

    只不过如此一来,要让大教习们辛苦上一些时日了,这等巨龟进了灭兽城,还不被发现的偷了丹药,任何人听后都会以为匪夷所思,大教习们自然会拼力的去查。(未完待续。。)

    ps:  好了,继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宣布

    想了一会,谢青云觉着也不用太过担心,到最后定然查不出什么,又再无任何巨龟入侵的事情发生,除了杨恒损了这些丹药之外,灭兽营又无任何伤亡,此事便会不了了之。

    方才在外闲逛许久,心境依然轻松许多,谢青云再回院中,打坐调息,修习武经中的心法,从天机洞出来之后,连战多场,可将龙脊中的灵元炼得精纯的速度,却比天机洞中慢上太多。

    要等待能服用下一枚武丹,尚不清楚还需要多久,谢青云倒是希望因为自己元轮特殊的缘故,即便在这外面,灵气枯竭的天地之间,也要比其他武者炼化灵元更快,可眼下看来,似乎并没有显现出这样的特殊来,似乎之前在天机洞中修行速度极快,全然和自己的元轮无关,只是因为那天机洞灵气充沛的原因。

    如此修习心法大约半个时辰,就闻外间有教习来喊,说晚间去大校场集合,喊了几句,队长司寇应了一声,那教习这便走了。

    谢青云见天色还早,自不去管他,继续凝练心神,修习心法,这一修就是数个时辰过去,待到月上当空,星耀长天时,谢青云长啸一声,一跃而起,直接纵跃出了庭院。

    片刻之后,队长司寇的声音也从他的庭院中发了出来:“都出来,去校场集合了,莫要在练了,练了一日一夜,太疲惫了,只会事倍功半。”

    随着司寇的喊声,他自己先从自家庭院出来,紧跟着便是胖子燕兴。再是罗云、姜秀,最后才是子车行从他那庭院中大步行出。其余人都还好,子车行的形容却有些惊悚。头发乱蓬蓬的,像是用手抓过无数次,那一双眸子也都充满了血红,只一看就知道这厮习武习练得过了头,怕是在如此下去,走火入魔也说不定。

    众人一见子车行这般,自都上前说笑,直接劝说太过严肃,反倒不适宜令他放松。言笑之间,却更易让他的心神轻松起来。

    “子车,你这是从老鼠窝爬出来了么。”胖子燕兴第一个开口取笑他。

    “滚你个蛋,昨夜乘舟师弟点拨我的那些武技,我越琢磨越是有劲,可到后来就乱了套了,总觉着这么打也行,那么打也行,也不知怎么挥拳才是正确。”子车行满嘴嘟囔着。眼神也十分黯淡。

    “你觉着正确,就都正确,打个架罢了,用得着考虑怎么用招法么。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谢青云随意一句,应了上去,这般说。自然要那子车行从自己的窠臼中跳脱出来。

    “是么,真的么?”虽然是乘舟师弟所说。子车行还是有些疑惑。

    “还问,你那些招法不都是乘舟师弟指点的么。现在他这般说,自然是真。”姜秀宽慰道:“你这般怀疑,莫不是自己觉着自己已经胜过乘舟师弟了?

    “不是,不是,师妹莫要乱说。”子车行连忙摆手,众人见他如此,顿时一阵哄笑,子车行见众人都笑,终于也跟着笑了,这一笑,只觉着浑身轻快了不少,当下一甩脑袋,就从那糟糕的心境中脱了出来,只说道:“娘的,你们说得对,这般习练法,还没练成,我就要废了。”

    “等今夜从校场回来,你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起来,就和我打上一架,都不用去想什么招式,定然会发现你已经把这一日一夜所想的都融会贯通了。”谢青云认真说了一句,听得子车行是满面笑容,当下就道:“这般才好,那明天我就来寻你较量一番。”

    几人说着话,就大步朝校场行去,路上遇见十七字营的弟子,众人都知道乘舟回来了,一齐去瞧谢青云,见得他长得比从前高大许多,不由唏嘘,只是知道杨恒和六字营有嫌隙,大部分弟子都没有理会。

    只有那于吉安见了乘舟等人,拱了拱手,道了声:“乘舟师弟归来,可喜可贺。”司寇他们也认识于吉安,知道他为人忠厚,也和他见了礼,谢青云对于吉安了解不多,但见司寇他们如此,自知道此人不是恶人,也就回礼客套了两句。

    杨恒本想躲开来着,但见于吉安如此,自己也只好拱手招呼,却不想六字营众人,没人理他,姜秀还十分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便和在飞舟上时对待他一般。

    十七字营几个跟着杨恒的弟子,都知道杨恒和六字营不对付,当下想要吵嚷,却不料,杨恒自己摆了摆手,没让他们说话,随即当先带头,领着十七字营的人走了另一条小路,向校场而行。

    “这厮知道羞愧了么?”子车行见杨恒如此,忍不住疑道,昨日晚上在乘舟哪儿吃饭时,姜秀已经将在生死历练之地外层的遭遇说给了大伙听,大家都知道了杨恒刀捅姜秀之举,那胖子燕兴当时就想去找杨恒报仇,却被姜秀给按住了。

    司寇也说,杨恒本当死在那生死历练之地外层的林中,是他命大出了来,姜秀师妹也算是报过仇了。

    只是这等报仇仍是不解恨,只可惜咱们毫无证据,这般去寻他杀了他,便是赔上了自己,也未必杀得了他。

    若是不用管这些,莫说你燕兴,我司寇也要捉了他来,杀就杀了,可如今咱们都是灭兽营的弟子,却不得如此去做。

    司寇说过,罗云也点头称是,这才安抚主暴怒的燕兴,一提起杨恒,燕兴向来就是最来气的一个,只因为杨恒多次在姜秀面前羞辱过他,又多次欺负姜秀,他自然是最无法忍受的一个。

    谢青云当时间燕兴冷静,也说了句:“现在不适动此人,将来若是有机会,捉了他的把柄,那自然不用咱们动手,若是找不到把柄,也犯不着赔上所有时间,日日时时去监视这等小人。在那林间,他已算是被那土著和姜秀师姐‘杀’过一回了,短时间内档不敢再轻举妄动。”

    说过这些,姜秀又安慰了几句,到燕兴怒气平复,众人才重新吃喝说笑起来,随后便是那齐天和肖遥二人拿着好酒赶来,一起庆祝乘舟归来。

    此时听子车行这般说,燕兴就冷笑一声道:“他怎会愧疚,这等时候,乘舟兄弟归来,又立下大功,他自不能当街和咱们动手,先不说能否打得过乘舟师弟,只说他要和乘舟动手,其他弟子,教习、营卫会如何看他,杨恒此人精明之极,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番话说过,子车行这才恍然,忍不住道:“提高战力才是王道,其他的怎么说也都是白搭。”

    他这话说得直白,众人却都深以为然。

    过了这个小插曲,一路上又遇见其他字营的弟子,几乎每遇见一群弟子,都会向乘舟道喜,还有些则很对乘舟的经历很是好奇,上下打量于他,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乘舟便说到了校场,若是大教习允许,便都说于大伙来听,于是一众弟子这才欢天喜地的簇拥着六字营众人,向校场而行。

    谢青云中午听见庭院外教习喊众人晚上去校场时,就大约猜出应当是总教习王羲想要宣布自己归来的正式消息,所以他也做好准备,晚上在校场中把自己的经历都说出来,自然要比对那几大势力的统领说的要少上一半,这也是他和总教习王羲,早就商议后的决定。

    虽说公开给了几大势力,是为摆脱被当棋子争抢的不适,但毕竟这几大势力都是首领亲来邀请,若是对他们说的和对所有弟子、教习说的完全一样,这不是什么不给面子,而是不懂得回报他们看重自己的恩义了。

    不长时间,众人就来到了校场,此时已经是聚满了人,四位大教习和总教习王羲都站在场中高台之上,乘舟一来,便被刀胜喊上了高台,与几位大教习站在一处。

    除去那各门守卫和城中值夜的营卫以外,其余无论是营卫、教习的家眷,灭兽城中的居民,还是其他赞无事情的教习、营卫、营将们都来了校场,虽说许多人在被乘舟救醒时就看过他,可如今知道当日那英雄少年,就是昔日失踪在生死历练之地的弟子乘舟,自都想再来瞧瞧,亲耳听听这消息。

    很快,总教习王羲挥手间,就将场中的吵嚷制住了,众人目光自是齐刷刷的看向谢青云。

    “诸位,今日来此,想必大家都知道我要说什么,这也是咱们灭兽营在发现那生死历练之地后,第一位被困在其中,又从里面活着出来的弟子。”王羲放声言道。

    “这位弟子便是两年前失踪,大伙都以为已经死去的乘舟。”王羲继续说道:“咱们灭兽营的规矩,想必各位都清楚,那生死历练之地的事情,绝不可透露给外人半句,一被发现,必终身遭灭兽营追杀,所以不要以为如今有个弟子活着回来了,就可以把这个消息外泄。若是无意间外人说起,乘舟又回到名册之上,只言他两年时间失踪在了荒兽领地,迷路其中,后又幸运入得一山洞之中,得以自保,终于被我营卫在外巡时发现,救了回来。至于灭兽城的这次大难,外人自然不会得知。”(未完待续。。)

    ps:  哇呀呀,继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说漏嘴

    王羲在灭兽营说话,向来不用重说,灭兽城的每个人都知道其中的意义,自不会对外泄露半点消息。王羲说过之后,便是大教习王进,将这次灭兽城被雷同带人来救兽将览古的经过细细的说了一遍。

    原本那些化作尸人的家眷、营卫已经都知道了一大部分,早在灭兽城传开了,如今王进又将细节道来,大家自是听得唏嘘雷同大教习的叛变,又都赞那少年英雄乘舟力挽狂澜之举。

    王进说过之后,自是轮到谢青云来讲,他这便把早就准备好的细节,都讲了出来,自然下面众人,不会全然都信,但没有人是傻子,非要问个究竟,他们自己也有许多修行上的秘密,得到某些特别的传承,没人会四处公开去戳。

    谢青云说过之后,又胡编乱造的说了,若是外人问起他名字重新出现,就说如何在野外生存了两年的故事,他本就善于说辞,这一编出来,听得下面无论是弟子,还是教习、营卫,个个都随着他的语气,心情上下起伏,直到他说完之后,众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谢青云心中只觉大为有趣,当年在镇中偶尔说说,也只有全镇那么些人来听,如今面对近乎整个灭兽城的人,能说道大伙都爱听,他当然心中得意,想着将来带着父亲到外间开个书场,说上一回,好让父亲瞧瞧自己的本事。

    一番话故事说过,待结束时,全场一片安静。好一会才有人带头叫好,跟着一片叫好之声。连台上的大教习刀胜也跟着鼓掌喝彩。

    看得一旁的王羲都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只想着老聂这厮给自己送来的这个弟子。真是个神奇的家伙,原以为自己已经知其大部分了,却想不到还有这等说书的本事。

    “再来一个!”很快就有人在台下嚷道,人人都听得出来这乘舟是在说故事,不过却都听上了瘾,只听得意犹未尽。

    “总教习,今夜就再说一个如何?”谢青云眨着眼睛看向王羲,笑呵呵的问道:“再有,不如以后每个月都找这么两天。我给大伙夜间说书,大伙也不用站着听了,早些来端着凳子,各自坐下,都是习武的人,也不存在远近,眼识、耳识应付这校场大小的距离足够……”

    说着说着,谢青云就有些兴奋了,忍不住又道:“到时还能请城中酒肆卖些零嘴吃食。茶铺端些茶啊、青豆什么的,这便有趣之极,咱们灭兽城晚间,也就那几家偶尔唱个戏词什么的。不如以后和我一齐,每月两日就在这里,穿插着演了。如何?”

    他这一说,王羲还未接话。下面就有胆大之人嚷道:“乘舟小兄弟说得有理,总教习你就应了吧。”

    “是啊。咱们习武修行之余,听书看戏,倒是能让心境松下来,对习武也有好处。”又有人嚷道。

    王羲扫视一眼众人,见大伙都期待的看着他,跟着转而去看王进等人,连这位沉稳的大教习都看着他,刀胜、伯昌和司马阮清也自不用说了。

    王羲方才听得也很过瘾,于是点头道:“一月一次,多了怕是会落了习武的心气,咱们武国虽不禁戏,这一行有唱的、说的、变戏法的,但总归有个律则,有些限制,这是圣上怕咱们活的太安逸,忘了整个武国只不过是被荒兽领地包围的十二个郡镇了。”

    “总教习所说有理。”谢青云听后也自微微警醒,跟着言道:“我腹中故事极多,今后为大家所讲的,全是大英雄,大侠士锄强扶弱,屠戮荒兽之事,只有激励,不带享乐。”

    “如此甚好。”王羲笑着应道,随后一挥手:“这便开始吧,今夜破例多说一会,我也等着听。”

    王羲这后半句话,却把他自己刚刚带起来的肃穆气氛给扫得轻松了起来,台下自是一片哄然大笑。

    随后谢青云这便说起了,大侠杨过与那结拜兄弟大圣叶凡一同斩杀罪大恶极的兽武者岳不群的故事。

    这一说起来,谢青云自己个都兴起了,台下众人也是听得如痴如醉,说道几次惊险处,都有数人忍不住惊呼,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其实这些都来自于谢青云父亲谢宁编的那些个故事,谢青云东引一段、西引一段,倒是结合的十分精彩,在瞧见这一种武者都听成这般,谢青云心下却是更佩服父亲的本事了,这便忍不住去想,若是能让爹去京城扬京开个书场,那定会名满天下。

    不过随后又想,只是自己要去那火头军的话,身份定是要保密,即便不去火头军,乘舟的身份也要用上许久,爹娘虽然会被所在势力护卫起来,可那样却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于是这一番书说完,谢青云就有了新的想法,待众人意犹未尽的散去之后,他直接寻了总教习王羲,道:“不知我乘舟的身份多久才可以泄露,我爹娘若是跟了我去收下我的势力,岂非也无法以我本名称呼我,他们生活得也未必舒心。”

    “若是火头军的话,谢青云便是谢青云了,你将来的袍泽也都会这般称你,你在外间的身份,除了统领知晓,其他军卒、军将都不会知道,也没有人会问,火头军的每一个兵卒都是如此,不需要知道其他,却都当袍泽为兄弟。”

    王羲停了停又道:“再有,火头军每一名兵卒的亲眷都会住在同一处地方,和其他势力没有区别,稍不同的是,这些亲眷便再也不能出来了,只因为每一名火头军的兵卒都被灵智荒兽所嫉恨,若是查到他们的亲眷还在外间,定会请兽武者杀之,火头军虽然厉害,但整个武国四处护卫家眷,人手自也不够。”

    “那便和灭兽营一般么,家眷去了火头军营,也都不想离开了,和世外桃源差不多。”谢青云反应机敏,当下就问道。

    “比灭兽营还要安全,只是兵卒想要回家团聚,就没有灭兽营这般自在了,因为火头军营虽然距离家眷所在不是很远,但军卒日日训练,常驻军营,怕是一年难得回去一回。我也不用瞒你,我的妻子仍旧住在火头军中,老聂并无亲人,所以独自一人出来了,也无甚牵挂。”

    谢青云越听越是眉开眼笑,看得王羲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瞧来,我应当能入火头军了。”谢青云兴奋道:“否则总教习也不会与我说这些,虽然不算特别重要的秘密,但也总是秘密了,老聂当年都没和我说过军卒亲眷之事,我方才本想请总教习将我爹娘请来灭兽营居住,以后我便不会有太过牵挂,不想总教习却把火头军的事情如此详尽的和我说来,定是没有了太多顾忌,想必总教习已经和火头军大统领联络上了吧。”

    “呃……”王羲被谢青云说得有些愣神,沉吟片刻,才言道:“你小子到底脑子机灵,我多说一点,便说漏了嘴,今日晚间才收到大统领的传书,说要考验你的坚韧之心,不过你莫要高兴太早,这考验是真的考验,却不是试探,火头军一日未说收你,便都有可能最终不用你。我说的这些,自不算神秘特别机密之事,想来你也不会四处去说……”

    谢青云微微一笑,点头道:“我明白总教习的意思。”说过话,这便告辞而出,只留下王羲一个人有些汗颜的站在那高台之上。

    方才对谢青云说那火头军的家眷所在,却是下意识的认定了谢青云会被招揽入火头军,只因为所谓坚韧,考的就是在没有火头军的招揽之下,谢青云会否坚定信念。可自己如此说漏了嘴,这小子大约是认定了能够去了,这坚韧的考验便相当于没了,好在自己又急急说了一番话来弥补,不过好像这小子并不完全相信。

    王羲自己个站在那里想了一会,又摇头笑道:“也罢,这等弟子还要考验个什么劲,若是真个去了其他势力,怕那大统领也要后悔了,索性便给大统领传书,直言自己的错漏,让谢青云可能猜出了定会去火头军之事,想必大统领不会有甚么责备。”

    主意已定,王羲这才下了高台,离了校场,回去准备鹞隼。

    第二天,谢青云依约和子车行打了一架,这一打起来,谢青云就和发了疯一般,全然不顾章法,只得着子车行的要害进攻,虽然用上了灵元、武技,可看起来却好似街头的地痞打架一般。

    子车行被谢青云这般打法打得懵了,谢青云也就一边打,一边骂他怂包,打架都不会,如此骂着骂着,子车行一下子被激怒起来,当下也不管不顾和谢青云打了起来,于是两个武者斗战变作了两个地痞打架。

    这般打着打着,周围观战的六字营弟子惊讶的发现,子车行的招法已经比前天夜里强了许多,看似杂乱,可却很有章法,招法衔接也是极为流畅。(未完待续。。)

    ps:  今日战毕,虽然累成狗,花生明日还要战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再入灵影城

    谢青云陪着子车行,如此一连又打了百招,子车行终于“咦”了一声,当下跳出战圈,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拳,似乎难以置信。

    “想个屁,再来。”谢青云一点也不犹豫,不等子车行反应,就又扑击上前,和子车行缠斗一处。

    这时候若是稍有多想,说不得又坠回子车行自己的沉闷当中,再此回到出招不知该如何选择的问题之上。

    子车行虽然想事有些一根筋,可并不是傻子,习武这许多年,自也能在此瞬间明白乘舟师弟的意思,当下便再不去疑惑,不去多思,这便和乘舟师弟斗在了一处。

    如此,堪堪又是百招,子车行的思维已经跳出了刻意不去思考招法的窠臼,无论想还是不想,都已经到了行云流水的境地,当下向后一跃,这就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一天一夜修习到身疲眼红,却越练越糟糕的郁闷一扫而空。

    乘舟师弟这般助自己,以乱打的法子斗战,便是早就猜到自己早已经将完善后的招法印入进了骨子里,只是脑子陷入了一种怪思之中,一直纠结着去想到底应该从什么角度、用什么招去应对。

    其实一切都应当自然而然,面对敌人时只凭本能出招,便可达到前夜乘舟师弟所建议后的行云流水。

    想到这些,子车行不由冲着谢青云,拱手道:“真他娘的痛快,乘舟师弟,若不是你。我子车还不知道要陷入这等奇怪的想法多久,怕是因此而走火入魔了也不一定。”

    谢青云见他终于顺畅。自也高兴,当下笑道:“师兄莫要客气。要说起来,你生出这般犹豫不决的想法,也还是因为前天夜里和我斗战之后才有的,我助了你修补招法,自也要好事做到底,若是不帮你想法子跳出来,那岂非好事化作坏事了。”

    子车行听后连连摇头:“师弟哪里话,这和师弟又有什么关系,都是我自己脑子蠢。才会如此,师弟能教我,怎么还这般说话,这不是挤兑我么……”

    子车行一着急,就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却不想周围一众观战的师兄、师妹都和乘舟师弟一齐笑他,当下就反应过来,这乘舟师弟是假意客套,就为瞧他如此窘态。也不由得一拍脑门,跟着又笑了起来:“你们就知道耍我好玩。”

    子车行的糟糕问题彻底解决,接下来的两日,灭兽营依照往年规矩。从生死历练之地归来后四天,各营弟子都无需外出猎兽,只在营中修生养息。或自行修习,或去炼域、灵影碑。只要弟子令牌上所获得的时间充足,一切随心。

    六字营众人也是一般。与谢青云一夜斗战之后所得,都尚未融会贯通,大多时间都呆在庭院试炼室中修习,时不时寻了师兄弟切磋一番,以印证新领悟的招法。

    谢青云在校场说书之后,便得到了大教习刀胜送的新的弟子令牌,其上无论是炼域时间还是灵影碑时间,都已经增加到不限时间,当然只在这最后的半年之内,学成离去之后,弟子令还是要上缴的。

    另外他新弟子令中还得到了玄令权限,进入十三碑二十个时辰,这是对外宣称的,只因为他立下大功,虽没能连续一年排名第一,但此等救下灭兽营的大功,自当得到如此嘉赏。

    这一期弟子中,只有齐天一人进入过灵影十三碑中一共二十个时辰,还是第一年他连续得到第一名的奖赏,而第二年,肖遥拿过两次第一名,以至于齐天再没能得到玄令。

    至于谢青云另外从总教习王羲处得到的终极玄令,是王羲为他所立下的大功特别嘉赏的,王羲说过要他保密,他自也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因为这等终极玄令,只有历任总教习才有,他是第一个拥有此令的弟子。

    尽管谢青云手中新的弟子令可随意进出炼域、灵影碑,不限时间,他本想去炼域再习练一些时间,可却因为弟子们、教习们都已经回来,炼域排队的人极多,谁先约好,便由谁先进入,和权限无关。

    如此谢青云也就留在自己的试炼室内,修习武经心法,同时借助武技将灵元不断挥洒耗尽,再重新激发,想要快些达到能再服用一枚武丹的时候。

    这般做是因为想要验证在天机洞中那般速度是全靠了蜂后丹和充裕的灵气,还是也有自己元轮的作用,他很想看看再服武丹时,是和在天机洞中那般,在武丹旋转吸纳灵气时出现一道方孔,引导灵气入体,随后疯狂的倾泻,要自己费力的去掌控;还是和师兄弟们一般,与那教习所授、武经所讲的一样,安安稳稳,一点点的将灵气导纳入体,一枚武丹只增加一石力道。

    两天之后,谢青云觉着龙脊的灵元虽然精纯了不少,但距离服用下一枚武丹,还需要一段时日,这便不再潜心修习,心中打算好,该去一趟灵影碑了。

    无论是他新得的弟子令上的玄令权限,还是那枚藏在乾坤木中的终极玄令,都能够让他直接进入灵影碑的十三碑当中。任何一位灭兽营的弟子,无一不想见识一番十三碑中到底是怎生模样,谢青云也不例外。

    当得到终极玄令的时候,他就急于想去了,可拖延到现在,便是故意如此,想要稳一稳心境,这两年在天机洞中磨练虽多,又因灵气充裕,修为大进也算不得什么,但放在外间,却是惊人的速度了。师娘赠与自己的武经中,有师娘和师父修习时许多的注解,其中就提到过精进过快,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要稳一稳心境。

    这心境无法以言辞表达,所影响的是将来能走的极限,如何才算是做到心境跟上修为。没有定论,只能自己去领悟。

    谢青云本没有去多想这些。直到那日得到终极玄令时的急切心情,才让他忽然想到自己的心境是不是需要稳一稳了。至于如何稳,虽没有什么法子,但至少让自己心神清明总没有错,这才在这几日,根本不去理会十三碑的事情,只将心思放在和师兄、师姐们相聚,助师兄、师姐磨练提升武技,以及自己修习心法之上。

    到此时,他便是想到十三碑也没有太大的激动了。觉着心神已然清明,这才决定进入灵影碑,瞧上一瞧,除了十三碑之外,他还想着能否遇见那位故人,助他在灵影碑中得到大好处,反复和提升灵智的兽群磨练的,那位武仙婆婆,当然还有一位后来再未出过声的小姑娘。武仙婆婆的孙女。

    只是不知这两人如今还在不在那灵影碑中,若是在,两年时间未见,她们又否还会相助自己。识得自己。

    自然,谢青云并不会为这些而去纠结,一切都等进了灵影碑后再看。此时阳光明媚,谢青云的心情也是极好。这便离了庭院,不多时就到了城中舟域处。搭乘了已经凑了不少人的一艘小型飞舟,去了灵影城。

    两城相距若用走的,要用上一两个时辰,还要爬那机关桥,若有飞舟,自是快捷许多,虽然时间不长,但飞舟之内的弟子们见到谢青云,也都凑了上来,个个都问谢青云,一会从灵影碑出来,和他们好好说说那十三碑中的情境。

    尽管无论是齐天,还是武勋极多的一些教习、大教习都曾经讲过灵影十三碑中的试炼,但没有亲身经历,始终对其十分好奇,这些弟子中,大部分当是永远无法进入那十三碑中试炼了,多听到一些不同人在其中的试炼,总能满足一下好奇之心,将来也算是一种见识。

    谢青云自是点头答应,大伙又围着他,要他随意说个小故事。

    虽说两年前被五位大教习和总教习同收为弟子,后又在试炼场战死庞放,去了巨鱼宗接受审讯,让谢青云的乘舟之名在灭兽营中传播极广,但说好说坏的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都有。

    这这一次,几天前总教习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乘舟从生死历练之地回来,并且挽救灭兽城于水火之后,几乎所有的弟子对待他只有两种情绪了,一仍旧是羡慕,二则多了敬服。

    时间不长,谢青云却没有推辞,片刻时间就说了个结局和开始完全颠倒的小故事,当然这可不是他自己临时编的,都来自于他的父亲谢宁曾经说书时,在场前、场中、场后都会来几个小段子,或是博大家一乐,或是博大家一怕。

    故事说完,飞舟也到了,众弟子都还有些愣神,只因为那故事的结尾太过离奇,直到驾驭飞舟的营卫来催促大伙啊下飞舟时,众人才回过神来,都一一赞叹这故事妙极。

    有人称赞,谢青云自是笑得高兴,心情更是愉悦,就这般下了飞舟,眼见那灵影碑周围,不断有弟子、教习或是营卫进入碑中,也不断有人在碑中战“死”或是时间到了而没有闯过,被踢了出来。

    虽说数日之前刚回灭兽城,来寻那彭杀救治时,谢青云就来过了灵影城,来到了灵影碑旁。

    可当时这整个灵影城中除了彭杀和城头的营卫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在了,更不用说看到眼下这番景象。

    如今这人来人往,时进时出,自令谢青云想到两年前时,自己来闯荡这灵影碑时的模样,匆匆两年过去,弟子们都在灭兽营学了两年,自己却在那天机洞中磨练了两年,这令少年心中,不自主的有些感慨。

    不过随后又想,在天机洞中的机缘可是比呆在这灭兽城中习武还要好上许多,于是少年心中又乐了起来。

    飞舟上的弟子下来之后,和谢青云打了个招呼,就三三两两找到和自己战力相当的碑,拿着弟子令就进去了,而那些刚从灵影碑中被踢出来的,或是正要进去的弟子、教习们,见到谢青云来,也都和飞舟上的弟子一般,围了过来。

    所说的无非先是礼敬的招呼,随后便是希望谢青云出来之后,和他们说说十三碑的境况,每个人都知道谢青云有了玄令权限,自都想听听。

    谢青云自也是应答下来,跟着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们若是闯荡完之后,就在这外面等我,方才还有许多人都说要听,我一次次说总会麻烦些,还望诸位帮忙转告想要听的师兄、教习、营卫,待我出来,就似昨日在校场一般,把这十三碑的事情都说给大伙听,不过说好了,这次不说书,应承了总教习,一月一次的,便不能说话不算。”

    “这是自然。”有人高声应道:“若是多贪了听这意思,下回总教习就不让说了,那岂非得不偿失。”

    “那是,那我先进去了,告辞,告辞。”说着话,谢青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倒是挺享受这等众星捧月的滋味的,有一股英雄大侠的感觉。

    这灵影碑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排队,每个人进去都会进入单独的空间当中。

    谢青云当下就迈步进了第一碑中,他这一进去,外面一群刚散开,准备进自己当进的碑中闯荡的武者就看纳闷了。

    当下就有人说:“这乘舟师弟当真奇怪,他不直接进十三碑么,就算不进十三碑,记得他当年就闯荡到了第三碑了,如今二变武师修为,进那第五碑也没问题的,怎么去了第一碑?”

    “管他呢,反正出来会和咱们说道十三碑的事就行了,他大约是想从头感受一次吧,两年没回来,没听说么,现在有些武者就爱怀旧。”另一个胖子应道。

    “就是,管这许多作甚,咱们只管听就是了。”又有个高个弟子接话道:“只可惜我这一辈子,怕是没机会有乘舟师弟这般机缘了。不过有机缘也得有命得,咱们落在生死历练之地,多半和之前死在里面的其他师兄弟一般,不可能出得来了。”(未完待续。。)

    ps:  花生来了,继续咯

第四百一十四章 屠戮

    一众人等闲扯了几句,便也都不在为此啰唣,还有时间的当下又都进了灵影碑中继续闯荡,有些已经用过时间,本打算回灭兽城的,也就呆在了碑外或是自习武技,或是修习心法,等待谢青云出来说说那十三碑的境况。

    至于谢青云,他选择从第一碑开始,倒是存了一层孩童性子,当年被那武仙婆婆“折磨”的时候,虽战力增加却是极快,可每次都要面对灵智极高的兽群,这打起来,虽然胜了,却总是艰难取胜,刚开始还有些自豪之感,时间久了,除了依靠那习武的坚韧之外,便只剩下郁闷了。

    次次都不能痛快的击杀荒兽群,这等打法,就会有一股子被束住的感觉,这等感觉让他总想着等将来修为、战力都特别强大了,定要痛痛快快尽兴一回,好像爹说的书中,那英雄猛将,提枪入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滋味。

    这才够畅快,只可惜他在天机洞中也从未有这等享受,便是后来修为大增了,也无法遇见那一群蛮兽合力的攻击,同样,去了外间荒兽领地,十几头荒兽要聚集都挺难的,莫说上百头了,要遇见象蛙群什么的,得有机运。

    这回来这灵影碑内,倒是能够满足一下自己当年的小想法了。

    刚迈入第一碑时,正和当年全然一样,先是进入一片黑暗,紧跟着一望无际的灰色天地便出现在眼前,而在自己身边的正是那根雕了龙的石柱。

    谢青云轻车熟路的伸手在那雕龙石柱上一摸,数行字便显现了出来。和当年不同的是,这第一杯第一个难度。就出现了选择项。

    乘舟,灭兽营第六营弟子。请选择所要试炼的石碑。

    这行文字之后,便是从一到七碑的选择,在七碑之后,没有第八,直接列上的是十三碑。

    谢青云略一思索便清楚灵影碑的意思,他如今修为是二变武师,显然那新的弟子令中已经录入,且灵影碑自身也能探出他的修为,记得当年看弟子手册时。其上写过玄令之下的黑令可以进入高过自身修为两个碑难度的碑中试炼。

    而玄令比黑令多的就是一个十三碑的权限,因此他如今二变修为应当进入第五碑中,而高过其两碑的便是第七碑,也就是神海一化武圣,所面对的应当是一化兽将,谢青云难以想象其三个难度的可怕,从五十头兽将到一百头兽将再到两百头兽将,便是王羲进来也不可能打得过最低难度的五十头。

    又细细一想,似乎这般有些不对。莫说兽将了,便是兽卒,其一变兽卒力道就从二石到十一石不等,二变、三变兽卒的跨度更大。这般高中低难度,应当和前三碑的兽伢有所不同,不应当是数量上的变化。而当从修为上来界定低中高难度才更合理。

    心中念头极快,不过片刻之事。想要知道到底如何,便一碑一碑的去闯就是了。当下谢青云就以新的弟子令触碰了那第一碑的字迹。想来若是用这弟子令去碰十三碑,也同样能进入,只是自不能不限时间,按照刀胜大教习所说,这弟子令中玄令权限,便是开放十三碑二十个时辰。

    只是他这枚弟子令从一到七碑都可以无限时间使用,原本依照灭兽营律则,立这等大功,也能换成武勋,再依武勋换取奖赏,谢青云大概能换到的时间自然不会是无所限制,但一是剩下时间,一共只有半年了,还要在单日外出猎兽,还要双日听一些教习授课,来灵影碑的时间本就没有多少。

    因此,总教习令人将所剩下时间细细算过,便是双日谢青云什么事情都不做,抛开听教习讲授之外的时间,也足以全部都泡在灵影碑中,也就索性将他的弟子令在十三碑之外的时间,设置成了不限时了。

    事实上,那终极玄令已经可以令谢青云进入一到七碑,外加十三碑这八座石碑中的任何一座,而不限制任何时间,所以其实这新弟子令对于谢青云用处不大,目的只是为了掩盖他得到终极玄令之事。

    所以那终极玄令也不能进入八碑到十二碑,只因为谢青云修为不够的缘故,当初武国第一匠师陆角打造这些令牌的时候,便已经有所计较,无论是武圣还是什么人,哪怕是得到终极玄令,也不能不管不顾自己的实际战力,而在灵影碑中胡乱闯荡,一是怕见识过太强的对手之后,对习武的心境没有什么好处。其二便是这灵影碑的九至十二碑,目前没有任何人进入过,相对来说,甚至比十三碑还要神秘一些,若是修为不够进去了,陆角这位大成匠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这灵影碑是上古之物,他能探究到如今这般,已经是极为厉害的了。

    这些,谢青云都从总教习王羲那儿得到过解答,只在脑中略略想了一遍,也就不去理会,当下用那弟子令按在了第一碑的字样之上。

    很快,雕龙石柱上便显示出他的灵影勋,跟着是:第一碑,低难度,五十头低阶兽伢。

    谢青云瞧见那灵影勋倒是没有什么增加,自己两年前离开时,是怎样的便仍旧那般,灵影勋和他在外间立了多大功劳毫无关系,只是单纯的在灵影碑中所得。

    谢青云如今也不用顾忌什么,他能制住雷同的战力已经传遍了全灭兽营,一会厮杀闯荡过去,灵影勋会在十三碑外显示在众人面前,很可能就直接从当年离开时的排名,直接跃上第一,超过齐天、肖遥,也不会有人生出什么惊讶。

    片刻之后,空荡荡的大地之上出现了一群荒兽,从野猪到大蛇,在到邪猫、老猿,什么都有,灵觉稍微一探,便知是五十头低阶兽伢。

    如今的谢青云,二变修为四十石的力道,不用四重劲力也能轻易杀戮掉这群荒兽,更不用说拥有四重劲力的他了。

    看着这汹涌的瞪着血红眼睛的荒兽发了狂一般,发出隆隆的踏击地面的声音,冲了过来,谢青云倒是乐了,一股兴奋犹然而生,他早就打算好,若是进来,没听到武仙婆婆的声音,便先满足一下自己百万军中横行,犹入无人之境的感觉。

    尽管这距离百万还差了太远太远,可五十头的大型荒兽如此冲击,看起来也非常令人震撼了。

    当下,谢青云的凌月战刃便从乾坤木中霍然而出,落在了他的双手之上,少年大喝一声,摆了个想象中上将冲阵的姿态,就这般对着那兽群的箭头扑击了过去。

    第一下,谢青云没有用凌月战刃攻击,而是侧着肩膀,直接撞上了最前的一头壮硕如虎的野猪,且是对着那野猪最尖锐的獠牙冲撞过去的。

    这一撞却是毫不留情,用足了四重劲力,只为体会那种施展出全部战力的痛快,反正时间有的是,便是灵元耗尽,被打了出去,服下几枚灵元丹,再进来便是,全然没有了其他弟子,进来之后还要考虑时间的麻烦。

    轰!这一撞,便发出一声巨大的撞击之声,跟着就是牙齿碎裂的清脆的崩裂声,再就是嘭的一下,整头野猪倒飞出去的声音,紧随而至的更是那野猪倒飞之后,又撞飞了身后连接三头虎兽的冲击声。

    只这一下,四头荒兽当即筋骨寸断而亡,内脏更是早就在被撞的瞬间,在体内四分五裂了。

    这低阶兽伢毫无灵智可言,且这灵影碑中的荒兽,连恐惧都没有,比起外间的荒兽虽是虚化而出的,但却更加的凶蛮,暴戾。

    谢青云如此冲撞之下,剩下的四十六头非但没有止步,反而冲得更凶了。

    “纳命来!”谢青云口中嚷着爹说的故事中,上将杀入敌阵时常说的词儿,冲入了荒兽群中,这一下两把凌月战刃上下翻飞,所过之处,不是荒兽的头颅被劈砍得飞了起来,就是那荒兽自腰间被直接劈成了两端。

    如此战力悬殊的屠戮,谢青云根本没有用撩击等细腻打法,上来都是劈砍穿刺,只用了片刻时间,五十头荒兽便四分五裂的躺在他的身周,那荒兽的鲜血早就洒得到处都是,谢青云则站在血泊和尸身当中,自觉着有些威风凌凌,还挺得意的看着眼前的兽尸,做虎将之态。

    “尔等降也不降,屠我将士、百姓,今日这等下场,当是咎由自取。”谢青云玩得起劲,只可惜这话刚一说完,那满地的尸体连带鲜血这便消失不见,整个灰色的天地,又恢复了起初的静谧。

    自然,谢青云并没有过瘾,见那武仙婆婆没来,也没什么灵智更高的荒兽出现,让自己来磨练,当下就走回雕龙石柱旁,不出所料,上面的文字换做了是否继续低阶难度,还是进入中阶难度的字样,当然最上一层,直接选择某座碑的文字依然在,他随时可以从第一碑换到其他灵影碑中去试炼。(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咧,继续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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