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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酒煮花生     朝元txt下载     朝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九十八章 都是猜

    谢青云微微一笑,这跟着许念的兵将则不停的眨眼,想问谢青云到底有什么意图。谢青云没去理他,这就取出了解药,在他身周一抹,去了他体表的痒。自然,这粉末正是那竹罗叶粉,来自凤宁观观主的独门奇药,要不了人命,但武圣之下中了,却是奇痒难耐,无法斗战。

    谢青云的解药一送,这跟着许念的兵将倒是舒坦了不少,尽管体表的痒远不如体内的痒,但是忍受了许久的双重怪痒,猛然间消失了一股,那滋味自然是舒服的。只可惜片刻之后,适应了这没有体表之痒的感觉,身体内的那股奇痒则又继续开始强烈的折磨着他的精神。

    谢青云微微一笑,这才言道:“我这就解开封住你发声的血脉节点,你强行忍耐一下,以灵元抵住喉头,要说话时,就简单的回一下,慢慢适应。”那兵将知道此时不听谢青云的,他的怪痒就不能解开。他甚至不能肯定鲁逸仲是否就在附近,谢青云既然知道了他们烈火卒的目的,很有可能已经甩开了鲁逸仲,依谢青云方才几次戏弄自己的本事,他也猜到了谢青云的潜行之法的效果,应当和鲁逸仲一般,能够让人的灵觉难以探查。即便鲁逸仲仍旧在附近,这许久没有出来,他也只能认了,因为谢青云的手段,没有违背任何规则,这次考核,只要不杀人,不毁人元轮,可以不择手段,这就是规则。

    “你……你要做什么?”兵将到底是烈火卒,灵元分成两股。一股在体内不断去拍打那些痒处,一道控制这声音。不让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只是他面色依然古怪的很。显然是在强行调节脸上的肌肉。谢青云看了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道:“这样不行,在给你点解药。”说着话,弹出了一指解药,送入这兵将口中。只是这一下,兵将又舒服了不少,面上的不自然瞬间消退,只是身体还在不自觉的扭动着。谢青云见他如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般就差不多了。”跟着不等对方接话,就道:“鲁大哥应当跟在我后面,但我探查不出他的踪迹,他的潜行和我相当,修为比我高,因此我发现不了他,因此也无法甩开他。但是他不出来,证明默许了我现在的行为。也就是这次考核的规则允许我们利用你们这些老兵,我这一次赌对了。”这话一出,那跟着许念的兵将,一脸愕然之色。连声到:“你……你原来都是……都是猜的?哈……”这一次话有些多,忍不住还是笑了半声,但却赶紧止住了。谢青云道:“自然是猜的。若是有人告知我,对其他人自不公允。火头军也不允许这般。你不用理会我如何猜出来的,赶紧适应一下这等痒感。一会我要你和许念说许多话,让他看出你的毛病来不打紧,他绝想不到和我有关,这些家伙再如何精明,再如何厉害,没有人会想到这般利用规则,只知道不择手段的对付其他新兵罢了。”说到此,谢青云小声的嘿嘿一笑,一脸得意之色,只看得那兵将更是惊诧,忍不住去想着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既如此聪敏,还如此嚣张,可是这嚣张又不似真个嚣张,倒好像是小孩儿玩游戏胜了一般的小得意,这样的天才,还真是从未见过。

    跟着许念的兵将这般想着,又听见谢青云问道:“你跟着这许念,他得了多少令牌?”兵将适应了这一会子时间,已经能够说得长一些了,当下就道:“十一枚,都是抢来得,从另外三人身上,他打算继续搜寻下一枚或是抢你的,只是不知道下一枚到底是在你身上,还是留在荒兽身上。”为了保持说这般长,而不笑出声,这兵将说话的语速快了许多,说到这里,稍稍又忍了忍,这才继续道:“你莫要问其他的令牌在哪里,那是规则所限,怎么折磨我都没用,我不会说的,接下来你要我做什么?”

    谢青云点了点头道:“晚辈不会多问超出规则的事,接下来,你只需要出现,帮助许念杀了其中一头荒兽,只对他说时间快到了,你过来搜寻,刚巧瞧见,就顺手帮他宰了那荒兽,明确告之他这两头三变荒兽身上没有令牌。跟着假意问他拿了多少,让他取出来给你看,只说有些令牌是假的,为了迷惑我们,考验我们的观察能力,真假令牌上有一处不同。”许念就算觉着你说话语调奇怪,身体奇怪,也不会怀疑到是我利用了你,你就说自己真习练一种奇怪的功法,此时有些不舒服,不用他多理会,他自也不想多问。顺带你透露给他,还有一枚令牌就在我身上,这就足够。”言及至此,谢青云补充了一句:“这不违反规则吧。”那兵将思虑了一会,道:“不,十二年前,有一人参加考核,也利用了我们骗取其他菜鸽的信任,能够想到这一点的,都是机敏之辈,这以后在无人想到这一点。这个秘密只有烈火卒知道,没有泄露出去,因此不会有其他火头军的兵将提前传出去。”

    谢青云听到此处,忍不住问道:“这人是谁?菜鸽是新兵的意思?”那兵将听了谢青云的问话,应道:“菜鸽不是新兵,你们现在就是菜鸽,还不够资格成为新兵。连老兵都不能知道这人当初如此通过的,现在的你就别想知道了,不过我想你若是通过了考核之后,问大统领,他会告诉你,毕竟你自己也是用同样的法子来做的。”

    谢青云听后,眨了眨眼:“菜鸽,这名字不错。”跟着又道:“适应了么?适应的话,现在就去吧,我会跟着你的,你只要诱那许念取出全部的十一枚令牌,也就行了,我没法偷他的乾坤木,但是令牌拿出来之后,我自有法子到手。你放心,我不会露面,偷了之后,许念也不知道是你和我合作欺骗了他,如此绝不会违背规则。”这话说过,跟着许念的兵将才放下了心,若是谢青云露面、抢了,许念也就等于知道了可以利用兵将,而且能够猜出他们一直跟在身后的,如此就算是违背了规则,当年那位利用了兵将,但却没有让任何其他的菜鸽知晓。原本谢青云不说,他还要出口提醒的,想不到谢青云主动说出,他不只是放下了心,还忍不住有些好奇,到底这谢青云有什么法子,让许念无法发现。

    “我能帮你骗他,我也能骗你,都是规则的一部分,我现在可以如此常态的说话了,你不怕我假意答应你么?”兵将忽然这般问了一句。却听谢青云笑道:“不怕,你话虽正常,但我清楚的知道你体内的翻江倒海,这种滋味比起撕裂你的五脏是还要奇怪的痛苦,可以称之为酷刑也不为过。虽然等到考核结束了,我必须要给你解药,但接下来的时间,你要一直忍受这样的苦痛,我不是兽将,不是兽武者,不需要你说出什么机密,只是一次考核,用这样的威胁交换你的帮助,你不会愚蠢到,为了许念,而坚忍这等苦痛。”一番话说过,那兵将只得承认,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说着话,费事的站起了身体,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原地跑跳了几步,强忍着体内的怪痒,这就大踏步的朝着许念所在的方向而去。谢青云则冲着身后每一个方向都拱了拱手,跟着又冲着天上拱了拱手,他可不知道鲁逸仲到底藏在哪里,反正这般拱手就是答谢鲁逸仲,允许他这般利用规则,还害得他的袍泽奇痒难忍的做法。

    那鲁逸仲确是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中,此时藏在一株古木之上,见到谢青云如此动作,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心下只是连叹:“聂石的徒儿,聂石的徒儿,真可怕……”一面叹着,一面想起当年自己还不是烈火卒的时候,和聂石的小队模拟实战,在山林中兜转,被聂石耍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有打,就全军覆没的事。

    与此同时,谢青云已经悄然潜行,跟着那兵将一路接近了许念,他的本事已经达到了在三变顶尖武师附近潜行而不露丝毫破绽的地步,何况许念不过是三变中阶武师,而且此刻真在和两头三变荒兽纠缠,加上谢青云确定许念的特殊本事,绝非灵觉一面,因此十分有自信,一直接近到许念身旁的一株高大树木之上,这才停下脚步,凌空观察者许念和两头荒兽的斗战。他方才没有多问那兵将,许念抢夺其他人的令牌,有没有什么杀手锏,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等同于破坏规则,要知道对方的本事,需要自己看,只可惜此时的许念似乎也不打算施展真本事,谢青云只能不在多想,等着机会抢夺许念手中的令牌。(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八步盗

    “噗嗤……”幽然间,一道剑光划过,一头三变初阶荒兽的头颅瞬间倒地。那许念吓了一跳,急忙出全力,将另一头荒兽砸成重伤,他没有施展闪电拳,一下还不足以击杀三变荒兽,但这一拳也足以让那荒兽再无丝毫的战力,下一瞬间,许念就以防备的姿势退后几丈,一张拳头开始化作了黑色,能够忽然出现在他身边的,至少有一大部分可能是战力修为远远超过他的,另外一小半可能则是潜行法非常厉害的人。为那一大半,许念就需要如此防备,在这荒兽领地行走,稍有不慎,可能性命就不保,许念身为镇东军的一名营将,行事自是谨慎。不过下一刻,当他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之后,这就松了下来,拳头也重新恢复常态。不过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了身在树端的谢青云的眼中,也就猜到这许念的杀手锏当和他的拳技有关,能够瞬间化作焦黑之色的拳头,当是十分可怕。

    谢青云心中想着,但见那兵将已然开口:“你我年纪相仿,叫你声许兄弟当也合适。时间大约快到了,我过来这里执行任务,不想遇见你被两头三变荒兽缠着,不是不信你的本事,不过手痒,顺带杀了一头,这不违反规则。只因为我肯定这两头荒兽身上没有令牌,见你好整以暇,提醒你别浪费时间罢了。”一番话说过,许念点了点头,一拱手道:“有劳了。”那兵将跟着又道:“你得了几枚令牌?我得有个数,走失了几头荒兽,我的任务就是来探查一番。一一询问你们的令牌数。”

    树上的谢青云听到这句,心下暗喜。只道这兵将还挺能编,这么说。许念定然更加会相信,其实对方完全可以不说自己交待之外的任何话,若是被许念怀疑,那就是自己的本事不够,但显然这位兵将有些倾向于帮自己了,这让谢青云心中也有一丝疑惑。至于那位兵将,当然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若是谢青云赢了,他可是以小博大。押在谢青云身上的钱,可以让他大赚一笔了,这也是他之前受了奇痒之毒,没有多问这毒性,直接就配合谢青云的一个小原因,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他的话说过,那许念果然不疑有他,当即说道:“我得了十一枚令牌。”随后又问道:“不知道兄台你是否伤了,为何身体有些颤抖?”他自是看出了这位兵将的不自然来。终于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兵将摇头笑道:“无妨,我的功法特殊,今日又到了内里发作之日。将苦痛当成日常的修习,才能突飞猛进。”这般一说,自是毫无破绽。这世上却有这等武技,出现在火头军的一名兵将身上。自然没有什么稀奇的。

    说过此话之后,兵将又道:“还请许兄弟继续配合一下。这些令牌中有一些是我等安置的假令牌,考验你们的观察能力的,本是到最后一一验过就可,算是判定你们是否淘汰的依据之一,但现下走失了几头安置令牌的荒兽,我需要提前验证一番,反正这十一枚令牌都已经被你取得,若是有假的,现在看和考核结束后验证也都一样,不妨碍最后对你的判定。”

    许念听后,微微一怔,他不是耍赖之人,以他的心高气傲的性子,若是考核偏向于他,他还会觉着自己占了便宜,因此当下就答应了,只因为这之前他确是没有仔细观察过令牌,若是有假的,他也没有扔掉,都当做真的收了来,这就是他的真实的本事的体现。

    “行,我这就给你瞧。”说着话,许念一晃手,一只手挂了五枚木制令牌,另一只手挂了六枚,这就要交到那兵将的手上。也就在这一瞬间,许念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劲当空而落,当他抬头去看时,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浑身奇痒难耐,紧跟着手中一空,所有令牌都消失了,再一刻,他的双眼血脉被彻底封住,什么都瞧不见。与此同时,那位兵将也只感觉到一团影子出现在自己身边,手中多了一个药瓶。待他再要看时,影子又消失不见了。

    “刚好八步。”谢青云口中的灵元丹吞咽而下,心神凝练如一,与自然相合。灵元从丹药中散发,补充消耗的灵元。方才这一下,谢青云依靠的自是那三化武圣常龙传授给他的行字诀,从树上落下的时候,他没有施展,用的是自己的身法,这就节省了一步。直到那许念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才开始施展第一步,如此绕着许念用了四步,包括得到了令牌,以及封印了他眼睛的血脉,下一步就是把解药交给那兵将,最后三步则是重新换到了另一株更为繁茂的树端,藏在了枝叶之中。所以封住许念的眼睛,就是让他一时半会要用灵元对付怪痒,又要冲击开血脉,得要耗费那么一点时间,这时间足够谢青云最后一步施展后,潜藏起来,不让对方第一时间用眼识去看,也足够他从灵元丹中补充到的第一缕灵元施展入潜伏之法当中,让自己彻底的在他人的灵觉当中化为树叶。

    整个过程对于兵将和许念来说,都像是一个顶级的高手,远胜过他们的身法,偷走了他的木质令牌,随后消失不见。好一会之后,许念的眼睛才重新睁开,可是口中已经连续不停的笑了许久。那兵将在他眼睛睁开之前,没有去服用解药,免得被他发现自己颤抖的身体忽然好了,引起怀疑。他依然忍受着,直到许念睁开眼睛,才道:“许兄弟,你这是中了什么毒?那团影子太快了,我也没看清……”许念上气不接下气,想要说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哈哈哈,哈哈哈……”那兵将眉头微皱,装模作样在许念身上拍打了数下,猛然道:“我知道了,当是融鼻虫毒,我这里有解药,先试一试。”话音才落,不等许念点头,就取出谢青云给他的药瓶,学着谢青云之前的模样,抹在了许念的身上,片刻之后,许念的痒就止住了,笑了半天,面部都有些僵硬,灵元当即遍布全身,彻底游走了一番,才舒坦过来,这就拱手道:“多谢兄台相助,方才到底是谁?”那兵将摇头道:“我确是无法看清,他没有伤你,也没有伤我,定是你们这几个参加考核的人之一,这融鼻虫毒乃是从武国西部出边境,才能寻到的。只是你们当中,拥有特别身法的是陈小白,他来自神卫军。能够和西部的融鼻虫接触的,是镇西军,但镇西军的唐卿是弓手,未必有这般奇特的身法。”

    那许念哪里不知道这些,听过兵将分析,也是懊恼之极,他的心气不容许他才抢夺来的令牌又被夺走,当下就拱手道:“时间不多,我得去追踪那人,否则就麻烦了。”话音才落,选定了一个他方才隐约感觉到的谢青云离开的方向,纵跃而去。那兵将目送他消失在眼前,这才赶紧取出药瓶,灌入自己口中,好一会之后,总算长长的松了口气,那奇痒的感觉彻底不见。再抬头去感知谢青云去了哪儿,却是什么也察觉不到了。他的任务依旧是保护许念,十二枚令牌都已经到了谢青云的手中,也就是说他们给菜鸽准备的大礼,就要出现,他得跟紧许念,开始执行下一步任务。

    谢青云其实依然呆在那树上,他的灵元已经恢复到了十五石,十二枚令牌全都到手,鲁逸仲就跟在附近,但却没有结束这一次考核,显然他们说的那其他荒兽身上还有令牌,应当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任务。从这几天几夜时间,一共只出现了这十二枚令牌来看,那其他的令牌,应当是在这十二枚令牌全都被得到之后,才会出现的。也就是说,这一整片区域,当都是火头军的地盘,什么时候放出什么兽来,他们都有可能全部掌控。而之前的打法,都是各自为战,依照谢青云对火头军的了解,下一步或许就会考验他们的合力能力,在相互抢夺过令牌之后,还要忍着脾气,和对方合力,确是极佳的考验方法之一。想到这些,谢青云更加肯定了,接下来要面对的荒兽应当极为厉害,需要众人联合方能通过。可想要众人联合,自然会想法子将他们引在一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荒兽的追击,将他们赶到同一个方向。既然如此,谢青云索性就等在这里,看看鲁逸仲会如何利用荒兽来轰自己走,这一段时间,也懒得到处乱行,等着就是。

    火头军中却是没有人能够想到,谢青云竟然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算在心中,简直机敏的可怕。其实,在谢青云得到最后一枚令牌的时候,所有烈火卒都已经得到了讯息,自是来自令牌上的特殊装置。(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天见咯,多谢诸位

第七百章 驱赶

    因此,当其他烈火卒已经开始了下一步的行动的时候,这位被谢青云制住的兵将虽然也收到了令牌上传来的已经全部离开荒兽身体的特殊讯息,但他不得不和谢青云一起,合力算计许念。

    也就在这个时候,壮汉柳虎先是遇见了一头硕大的白熊,当他探过此熊气机,确认对方只有二变修为之后,这头熊竟忽然似是吓破了胆儿一般,转身就跑。柳虎还有些纳闷,自己的修为也是二变,为何这荒兽和其他荒兽不同,非但不会没脑子的冲过来撕咬,且还连打都不打,就这般逃窜?最古怪的是,这熊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身法却是极快,当柳虎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再要去追击的时候,那白熊就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这让柳虎都怀疑那熊身上是不是藏了其他的令牌,只是这时候柳虎并不清楚,十二枚令牌都被他们这些参加考核的武者从荒兽身上取下,且这头见人就吓跑的白熊身上确实有一枚令牌,已经被谢青云得到。

    寻不到白熊,柳虎只能暗道一句晦气,这就继续在密林中行走,却冷不防遇见了两头战力都高过他的猛禽,两头猛禽一左一右迅猛的向他扑击而来。柳虎知道自己抵挡不过,即便这猛禽身上有令牌,也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早先他得到的五枚令牌,自有修为远胜过他的荒兽,不过都是他提前一步发现,再设下机关陷阱的缘故,而这两头猛禽出线的太过突然,就似等在那里准备伏击他一般。他只能转身逃走。这般慌不择路的逃了好一会,却发现那两头猛禽依然穷追不舍。柳虎只能不断的奔跑纵跃,同时也取出灵元丹。放入口中,随时准备在逃跑中补充耗费的灵元。如此这般,又跑了一会,他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身后的两头猛禽修为显然高过他许多,身法也是如此,但这么长时间,这两头家伙应当早就追上他了,可事实却是。它们始终没有追上自己,好似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般。

    想到这一点,柳虎停下了脚步,转而朝着那两头猛禽冲击了过去,他怀疑这猛禽和早先的白熊,或许是那火头军故意安排,算是考核的一种,白熊的出现考核的是什么,他猜不到。这猛禽的出现,若真是考核的话,或许就是考核他的勇武之心。正因为想到这一点,他才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只可惜。下一刻,柳虎就觉着自己大约是猜错了,他这一猛扑。那两头凶禽并没有和想象中的那般,不敢伤他。而是同样凶狠的冲击了过来,四只利爪分别从两个方向。当头抓下。

    嘶啦,噗嗤!柳虎根本躲不开这战力修为远比他强的凶禽,只能硬抗,其结果就是双拳分贝被抓得血肉模糊,两个血洞瞬间出现在拳背之上,那钻心的疼痛令柳虎倒抽一口冷气,施展浑身解数,接着凶禽利爪收回甩动的大势,拼着拳头不要了,顺着方向整个人飞了出去。他的拳头原本是被这两头凶禽的利爪勾住的,若是不挣脱,大约就要被他们一左一右的带起,飞上高空,那时候他自然就成了对方的口中餐肉。这一下,手掌断裂,没了两只手的柳虎,脱开了两只猛禽,落地之后,已经距离猛禽有了数丈之远。这种断手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柳虎却是凶悍之极,加上他强壮的身躯,一脸的横肉,看起来和一方恶徒一般,粗豪的吼叫着,狂奔而去。这种吼叫自是为了压住那断掌的痛苦,这一次那两头猛禽没有立即追击上来,柳虎一路洒着断掌的鲜血,越行越远,当然口中的灵元丹也早已经在手掌断裂的同时吞服而下,否则这一段时间的奔跑,定会因为气血耗了个干净而晕倒在地,哪里还能支撑的住。灵元丹的药性迅速散发,将奔涌的鲜血止住,伤口凝结,新的筋骨肌肉也开始缓缓的生长出来,这就是武者不同于武徒的本事,即便没有灵元丹,只要好好休养,断裂的肢体也都能重新生长,加上灵元丹这等只有武者能够承受的灵丹,一双手掌即便是断没了,也足以快速重新长好。

    柳虎奔行逃跑的同时,那两头猛禽正自将爪下的断掌,分别叼入口中,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若是寻常人瞧见,定会觉着凶残至极,甚至会吓晕也说不定。不过对于常年在荒兽领地厮杀、猎兽的武者来说,这等可怕的景象,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莫要说被荒兽杀害的武者,便只是受伤的武者,身上的血肉一旦被荒兽撕裂下去,就会当着你的面,大肆咀嚼你的血肉筋骨,尽管残酷无比,但武者也可以接着这时间,快速治愈伤口,筋骨重生,恢复气血。不过对于柳虎来说,毕竟是手掌彻底断裂,两头猛禽吃过之后,依旧飞扑而来,柳虎的一双手掌才各自生长的一半,这种新生的过程虽然不流血了,那筋骨肌肉的生长,就好似每一寸血肉在炸裂崩开一般,依然十分痛苦。只是这时候,柳虎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再狂吼乱叫了,他已经能够忍受住这样的苦痛,若是再叫下去,引来其他荒兽,那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柳虎感觉到了猛禽再次追击而来,他心下发狠,加快了脚步,可是再快也快不过两头凶禽,不长时间之后,就再次被追击而上。不过这一次这两头凶禽没有扑击,而是和早先那般,像是赶鸭子似的,将柳虎朝着一个方向赶。若是他稍稍有些停滞,两只猛禽才会真个扑下来,惊得柳虎,只能再次狂奔。

    这一下,柳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两头猛禽是想将他驱赶到某一处去,再此之前,是不会要了自己性命的,可若是自己对着它们攻击或是停下来不走,它们便不会客气。将自己啄烂也不是没有可能。明白了这一点,柳虎只能不断的奔行。照着凶禽驱赶的方向施展身法纵跃不同,心下也想不明白。这凶禽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有什么目的。

    另一边,在柳虎的手掌被凶禽抓裂的时候。陈小白和那唐卿二人,也见到了一头白熊,事实上这白熊和柳虎方才所见的是同一头,也是谢青云从它身上得到最后一枚令牌的那头胆小如鼠的白熊。他从柳虎那里逃窜之后不长时间,就撞上了陈小白和唐卿。紧跟着发生的事情,和之前一般,这白熊对着唐卿和陈小白嘶吼一番。装作极为厉害的模样,当唐卿和陈小白探出它的修为之后,它这就撒腿就跑,跑得突然以及速度之快,都让陈小白和唐卿,瞬间愣住,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白熊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白熊离开后不久,唐卿和陈小白也遇见了胜过他们战力的凶兽的伏击。三头四眼巨虎和一头六足金猿,两头巨虎追击唐卿,一头巨虎和那六足金猿合作,追击陈小白。这二人也是在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四头三变高阶荒兽似乎追不上他们,可当他们停下回击的时候,也和柳虎一般。付出了血的代价。而后他们也发现了柳虎所察觉到的同一个问题,这荒兽不是想要杀了他们。而是将他们朝着一个方向驱赶。比起柳虎来,陈小白和唐卿各自在神卫军和镇西军中多年。见闻更加广博。他们知道兽卒虽然灵智低下,但若是兽将统领之下的兽卒,会听从兽将的命令,将兽将需要的猎物驱赶到兽将的地盘上,交给兽将处置。而那兽将,有时候会将猎物给他培养的子侄一辈历练,有时候则直接杀戮,这些猎物一般是非兽将麾下的杂血荒兽,同样也有妖灵一族和人族,后者是兽将最喜欢猎取的猎物之一。只要有落单的人族出现在兽将统领的地盘,很由可能遭受到这样的厄运。

    陈小白和唐卿两人一边奔跑,一边交流了几句,就都认定了他们遇见了可怕的兽将,有了这个想法,二人都决定返身一拼,对付身后四头三变高阶荒兽,对于他们来说,总比进入了兽将指定的区域,求生的可能更大。当然他们没有想过真的杀掉这四头荒兽,只需要冲开一个口子,朝着另一个方向狂逃也就够了。他们不知道火头军到底是怎么安排的,也不知道考核时间是否到了,但显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没有违背规矩,离开这一整片山顶区域,他们可从未走到过悬崖边上,照着火头军的兵将所说,只有下了悬崖,安全才不被保证。可现在他们二人觉着,已经处在了生死边缘。或许这就是火头军的考验之一?但是这种境况下,没有人敢去赌,火头军的人会来救他们,就好似之前,他们发现这四头荒兽有些怪异,而返身冲击之后,就付出了血的代价。

    而现在,他们不得不再次返身冲击,只是这一次和早先略有不同,虽然准备时间不够,但至少已经做好了准备,冲击那一头看起来稍微有些弱的四眼巨虎,这巨虎的眼睛看起来颇为滑稽,两只生得和寻常虎兽一般,另外两只则长在额头上,靠得十分近。且眼球若是放在人的身上,就是典型的斗鸡眼,令人觉着这种巨虎像是个傻子。不过当人亲身经历,和这等四眼巨虎斗战之后,才知道这种四眼巨虎有多么的凶残,之前陈小白的一整只臂膀就险些被这巨虎的巨大巴掌给直接拍掉,即便没有彻底断裂,那伤口也早已经深入筋骨,大块的筋肉都剥离了下来。好在这一段时间的奔行,在灵元丹的作用下,已经重新长好,只是但凡新生出来的筋肉皮肉,都比较稚嫩,还没有恢复到他修为本身应该有的坚韧程度。不过现在,时间不等人,再依照三只四眼巨虎和那一头六足金猿的驱赶的方向而行的话,很有可能立刻就要进入兽将安排的死地。

    陈小白和唐卿交换了一个神色,二人大吼一声,同时转身,朝着那头早看准的四眼巨虎奔袭而去,这一下突然转身,四头荒兽也是被震了一下,不过只是一下而已。它们都不是早先那头胆小如鼠的白熊,而是真正以凶残为本性的三变高阶荒兽,几乎同时,四头荒兽一齐扑向陈小白和唐卿。唐卿的弓箭早已经准备好,嗖嗖嗖嗖,四箭同发,直接射向四头荒兽,其中三箭用的劲力更大一些,只为将另外三头荒兽给逼退开来,而他和陈小白会同时攻击剩下的那一头四眼巨虎。只可惜计划虽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但无奈战力相差太大,那三箭没有将那三头荒兽逼走,和他们想要冲击的这一头荒兽一般,四头荒兽都在一瞬间将唐卿的箭羽给毁了,当唐卿和陈小白冲击那一头稍弱的巨虎的时候,那巨虎闪电般的冲着唐卿猛扑而来,陈小白的拳头虽然借助这个机会砸了上来,也砸中了那四眼巨虎,可是却只是伤了巨虎的皮毛,而那唐卿却被巨虎的大口咬住了胳膊。唐卿想也不想,直接灵元一动,断下了臂膀,口中大喝一声:“退!”臂膀一断,他就向后急退。那陈小白却是没有退开,半边脸被赶上来的六足金猿一巴掌给掀了下来,那模样像是个没皮的鬼,放在哪里,都会把人吓坏。

    好在这一下之后,陈小白也抓住缝隙,以武技《游鳅》中小身法极速闪开,逃了出来。自然无论是陈小白还是唐卿,口中早已经准备了灵元丹,受伤后的第一时间就吞服进了肚中,为避免四头荒兽在穷追猛打,二人主动走回了方才被驱赶的方向,那四头荒兽才没有再次扑击上来,只是跟在后面,做出扑击的样子,显然催促他们二人行得快一些。(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尴尬许念

    同样的在陈小白第一次被巨虎伤了手臂之后,另外一个方向,真追踪是什么人夺了自己令牌的许念,也遇见了那头胆小的白熊,和之前一般,他也是在探出白熊修为后,见到了白熊发狂逃窜的一面,许念的身法倒是够快,还能够赶紧追上,只是追了不长时间,就发现那白熊再次提升了速度,很快就越拉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许念心下也十分纳闷,这种体型的熊形荒兽如此胆小,他也是头一回遇见。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太过多想,这就继续在密林中搜寻,他当然希望见到夺了自己令牌的人,但他知道那人抢过之后,多半会彻底躲藏到考核结束,若是再有另外的令牌出来,除非数量远胜过十二枚,否则那人就不会出来了。正因为这一点,许念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够寻到那人,反而更将希望寄托在剩下的十二枚之外的令牌的身上,这样他还有可能抢先得到一些。

    这般想着,在灵觉完全没有探查到的情况下,三头荒兽忽然间从林中出现,从三个方向向他包围而来,许念的第一反应,就是急退,这般做,自是因为他灵觉探查不到的荒兽,很有可能是修为胜过他的,一下子三头在这里伏击,不退几乎就是等死了。虽然在后退,但许念仍旧以灵觉去探三头荒兽的修为。这一探之后,许念退得就更加快了,只因为这三头荒兽的修为竟都到了三变的顶尖,他的战力,对付一头顶尖的三变荒兽还可以。三头荒兽合而为之,要么他就只能逃走。要么想法子依靠身法在三头荒兽之间周旋,只要让他靠近了。他就可以以闪电拳个个击破。而此刻,许念的想法,只有逃跑这一样,只因为他已经看出了三头荒兽的身法,远胜过他,这三头荒兽的行进步伐,显然有着经过多次猎兽后的默契,如此分进合击,加上身法胜过自己。是很难让自己寻到他们的破绽,一个个近身击中他们的要害的。闪电拳虽然厉害,但是面对修为远胜过自己的对手,直接以武技对轰的话,闪电拳不会占到太大的便宜,只要一击不死,剩下的两头就能将自己给活撕了。瞬间判断出斗战的优劣之后,许念只能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之后,那三头荒兽也是穷追不舍。跑了一段时间,许念和陈小白、唐卿以及柳虎一样,发现了不对劲,不过许念的本事更强。更加谨慎,虽然也回头试探,但只是被三头荒兽伤了皮毛。一枚淬骨丹就彻底恢复,跟着便又继续跑。再跑了一会。他也想到了兽将下令兽卒,驱赶猎物的事情。这情景也只有这个原因能够解释了。许念知道自己没有离开火头军规定的考核范围,因此他以为,目下的境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火头军在那十二枚令牌都被取下之后,动用了考核中更加强大的力量,也可能就是这次考核中最大的考验,有灵智的兽将指挥兽卒,对他们新兵的围剿。许念甚至想到,其他的人多半也和他一样,被如此驱赶了,只是不知道是所有人面对同一位兽将,还是不同的人面对不同的兽将。不过依照他们的战力和修为来看,应当是共同对付一头兽将,才更加合理。否则的话,就根本不用去参加什么考核了,无论潜能多大,也不可能在远胜过自己数倍的对手之下被逼出来,那样的考核,便是等于是送死。

    心中确定了这些,许念就不似陈小白和唐卿那般,再次返身冲击身后的荒兽了,他就任由他们驱赶,准备去见见那兽将,只是即便如此,许念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安,若是兽将身上有那剩下的令牌,而身后的荒兽加上驱赶其他新兵的荒兽一同联手,那自己这些人便是合力,也难以撼动对手分毫,这样的境况下,怕也和放弃考核没有多大的区别。那偷走自己令牌的人,或许只会躲在远处,即便被驱赶来了,也不会参与动手。自己若是这时候去抢夺他的,比起对付兽将和这些个强大的兽卒倒是简单,只是……想到这里,许念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当着荒兽大敌,人族自相争斗。这虽只是考核,却也和当初自己见之要杀的那些人族武者中的败类有什么区别。

    管他许多,既是最终的考核,拼了就是。在镇东军时,便不是考核,自己和那帮兄弟若是遇见危难,也从未怕过死,何况这不过是一次考核罢了,有什么可以患得患失的。许念想到这些,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笑自己方才的小家子气,笑着笑着,就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将胸中计较令牌被盗之后的一股闷气,全都吐了出来。这一狂啸,身后追着驱赶的三头荒兽自是以为他又要动手,这就猛然扑上。这三个家伙灵智极低,许念自无法和他们沟通,当下又加快脚步,口中呵道:“怕你们不成,等到了地方,在和你们大战一番,连你们那兽将也一块杀了。”

    所有的人都被驱赶,很快,一众人等都出现在了一小块没有林木的区域,四周围自仍旧是密林,唯独这一块被清理了出来,陈小白、唐卿最先到,跟着是柳虎,最后是许念,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荒兽,发现这帮家伙不再扑击,而是将四面围拢,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柳虎不明所以,脾气也爆,见到许念出现,当即就要动手,却被许念呵了一句,“大敌当前,人族自相残杀,等着被灭么?”柳虎被他这一句话给呵得警醒,只是口中仍旧骂道:“老子的令牌呢,一下五块都被你抢了去,你倒是说起风凉话来了,这帮该死的荒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么一问,一旁的唐卿当即解释道:“先莫要说令牌了,柳兄没有听说过兽将拥有和人族一般的灵智么?”柳虎见是唐卿说话,也就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一些:“自然听过,这和兽将有什么关系?”话音才落,当即想明白了什么,虽然他没有听闻过兽将指挥兽卒的事情,但既然人类有兵卒、将领、统帅,那荒兽定然也有,并不会和自己在那各郡边境万里之内瞧见的那样,一盘散沙。这火头军既是武国最强的军队,当面对的也是那些聪敏的兽将,想到这些,他这就应道:“莫非这些荒兽都是兽将指挥他们,把咱们赶到这里来的?”

    陈小白接话,点头道:“多半是如此,那兽将大约很快就会出现,咱们还是先商量个法子,该如何对付他们,莫要死在这里才好。”柳虎应道:“死?不是考核么,怎么会死?”唐卿先点头又摇头:“虽是考核,也有可能这等境况超过了火头军预料的范围,或许是他们安排,也可能不是,正因为不确定,咱们才需要尽全力,若真是他们安排,他们也想看到我们浴血奋战的一面,不是他们安排,咱们就是为了自己的命而争。”说过这话,看了看许念道:“许兄,你以为如何?”

    许念这就点头道:“正是如此,兽将约莫很快就到,咱们身后的那些荒兽多半也会同兽将联合起来对付咱们,听起来毫无取胜的可能,但总要一争。有没有考核,也必然要争,总不能白死在这帮混蛋荒兽的爪下。”说过这话,看向了唐卿、陈小白和柳虎,跟着拱手道:“我当初在镇东军是营将,若是诸位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指挥这次合力的斗战,诸位有什么本事,就不要私藏了,这次面对的自是咱们全力也都难以胜过的敌人,都说出来,我才好以最好的法子分配诸位的任务。”

    他这话说过,柳虎第一个反对:“合力自是可以,为何要听你的。你抢了我的令牌,还给我还差不多。”说过这话,转头对唐卿道:“你们没被他抢,自然会向着他。”唐卿苦笑一声道:“柳兄,我等六枚令牌也都在许兄的身上,战力不如,规则允许,没有不服。”这话一说,柳虎怒睁了圆眼,瞧着许念道:“什么,这般说来,你至少有十一枚令牌了,还有一枚或许也被你得到,你……”话还没说完,许念尴尬一笑:“抢夺尔等令牌,我不会后悔,规则允许,在没有荒兽侵袭的情况下,也不违背道义。且我夺下唐卿和陈小白的令牌时,还和他们合力杀了荒兽……”许念没有去提自己救了他们的命,自是本性如此,心高气傲的他,不想以此居功,而要挟他们和自己合力对付兽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继续言道:“至于令牌,在危难时,若是还给你们,能让你们与我合力对付荒兽,我绝无二话。人族本就需要相互团结,付出代价的团结也是一般,面对共同的敌人,我许念从不会小家子气。只是如今令牌不在我身上,一枚也没有。”(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众人皆惊

    说到此处,许念简单的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只道:“这夺令牌的人,就在咱们这些人中间,当然也包括还没有来的那位谢青云小兄弟,至于是谁,我也不想去追究或是猜测,当务之急,是乘着兽将还没出现,咱们赶紧商议如何对付,我估摸着,谢青云被驱赶过来之后,那兽将就会出现了。”

    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不只是唐卿和陈小白相信了,柳虎也信了他,口中还道了句:“报应不爽。”他倒是直脾气,没有什么坏心思,说过这句,便拱手道:“一切听许营将号令。”柳虎虽然没有从过军,但在门派之中,深知合力对付荒兽的效用,有一个好的队长,几个人的合力,超过他们单打独斗战力的总和。既然这许念是镇东军营将,听他的也是目下最好的法子。那陈小白和唐卿原先在各自军中虽然厉害,但都是兵卒,这时候也拱手接话,听许念的号令。许念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当仁不让了,那谢青云是聪敏之人,一会来了,见到这架势,三言两语和他说明白,他也不会反对。”

    说过这话,陈小白就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本事,和许念之前见识过的一样,他最厉害的就是《游鳅》武技,其中的小身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之后就是唐卿,他最强的就是二十一次连发十箭,一次比一次强大,这一点许念也体会过其中一部分,只是唐卿需要有人护着,发箭不能中断。而荒兽中除了兽将。还有其他荒兽,这就麻烦了许多。柳虎的本事自是陷阱机关。既然周围那些个荒兽都是灵智极低的家伙,只要不离开这个范围。它们就不会动手,那许念当即就下令让柳虎开始设计机关陷阱,兽将还没来,即便是陷阱也未必困得住他。柳虎原本想要设计对付兽将,但许念当机立断,让他绕着那几头傻站着的荒兽开始布下陷阱杀招,一旦动手,让这几头荒兽直接落入机关陷阱当中,即便不死也要重伤。就算本事极大,不被伤中,也要牵扯住他们一时半会。而这时候陈小白和自己就围着兽将周旋,那唐卿则站在树上,连续发出箭羽攻击,谢青云来了之后,就由他护着唐卿。在许念心中,谢青云的攻击力并不高,也无法缠住兽将。即便之前那十一枚令牌真是这小子盗的,那他也只是拥有一种特别的身法,而且许念断定,盗取令牌的人身法并不能持久。或许是依靠某种匠宝才做到的,否则那人也用不着封了自己的眼睛附近的血脉,直接以极速身法夺了令牌。逃离就是。

    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到底是不是在场中人夺的令牌,问出来。那么短时间的身法,也没有牵制兽将的作用。反而会引起尴尬局面,以至于无法将合力最大化。许念虽然心高气傲,但那是对不入眼的武者而言,可现在眼前这些人要与他合力了,他必须当他们是自己在镇东军的那一营一般,才能真正发挥大家的作用,这就需要他营将的一些智计,激励人心也是其中十分关键的一环。

    就在许念刚刚将自己的布置安排完,那柳虎也开始绕着那群呆荒兽设计陷阱之后,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什么:“你奶奶的,等爷爷练好了武技,早晚活剥了你,烤了来吃。”要么就是:“这般驱赶老子,到底是那只兽将孙子在等老子来,伺候老子洗脚呢?”

    再就是:“我的娘咧,扁毛畜生还真不听话,这是作甚来着,要杀老子么?”一连串的叫骂,听得在场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只有柳虎依旧神色不改,继续布置陷阱,这是他的特长,在布置陷阱的时候,能够最大限度的不受外物的干扰,否则也没有办法如此有效率。方才接过许念的命令之后,他就发现这些驱赶自己的荒兽果然听了死命令,只要自己不离开这圈子,或是直接攻击它们,它们就不会动手,也不管自己做什么,这倒是便宜了自己的这个陷阱机关的攻击法门,一会只要这些畜生一动,怕是就要深陷万毒坑,万毒鞭了。柳虎布置陷阱的过程当中,许念也提醒唐卿和陈小白细细去看,免得一会也撞入陷阱机关当中,尤其是那透明的物质抹在了藤鞭之上,让那些变得消失于空中,更需要牢牢记住方位。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一连串的叫骂传了过来,这几人听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便瞧见了老远蹿来一个人,正是那年纪不大,身形挺拔的谢青云,只是他这般叫骂,到完全和他的身形不搭调,倒像个泼皮小混混一般,让人觉着好笑。

    “青云小兄弟,快点过来,进入这个圈子,这帮畜生就不会为难你了,不过你也是最后一个到的,估摸着兽将就要出现了。”唐卿老远就开始喊道:“我等都商量好了,听从许念营将号令,你就负责守在我身边,我是弓手,希望能依靠我的积累威势的弓法,给那兽将一些麻烦。”

    他说过这话,许念也是言道:“明知敌不过,却无退路,无论是不是考核,拼了就是。”

    听到许念这话,谢青云也是豪气顿生,加快了脚步道:“好一个拼了就是,许兄着实让人敬佩,我谢青云也要一拼,不过……”说到此处,人终于跃入了圈子之内:“不过拼法却要另说,我可以肯定这是考核,咱们一定不会死。”

    话音一落,其余人都微微惊讶,许念则接话道:“考核的可能性很大,但我也不敢肯定,为何你这般笃定?”唐卿也接话道:“万一是火头军的疏忽,真有兽将进了这片区域,咱们可不能存在侥幸。”陈小白也道:“即便是考核,火头军当是给咱们一个最大的难题,也要考验咱们合力的本事,所以同样也要尽全力才好。”

    谢青云哈哈一笑道:“力是要尽,全力也是全力,不过这般合力进击,是常态之法。未必有效,咱们要通过考核,就当用最有效的法子,即便是拼死,也要取最接近胜利的法门。”

    “什么法门?”柳虎终于布置完了所有陷阱,也就忍不住转头问道。谢青云十分好奇他的这些个布置,柳虎也不啰嗦,不等谢青云回答他的问题,就先解释道:“这是我杀敌的法门,这些畜生只听号令,不会动弹,一会就让他们都失陷在我的陷阱机关当中。”谢青云曾经听过灭兽营大教习伯昌说起过有人能够快速布置机关陷阱,在战场诱敌杀敌,如今亲眼瞧见,也是忍不住啧啧称奇。他这一称赞,那柳虎就等不及了,当下问道:“别啰嗦了,小兄弟,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快些说来,为何你又肯定这是考核?”

    听了他的话,谢青云眨了眨眼,挠了挠头,从怀中变戏法一般取出了十二枚令牌,两枚扔给了许念,两枚扔给了唐卿,两枚扔给了陈小白,最后两枚扔给了柳虎,自己也留下两枚。从他拿出十二枚令牌开始,所有人都惊愕不已,许念也是出言说道:“真人不露相,你那身法确是了得,我许念佩服。”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道:“不过这身法应当不能长久,否则也用不着那般行事,对付兽将似乎用不上。”

    谢青云当即点头道:“许兄好眼力,身法只能行走八步,因此必须算好一切行走方位,夺下许兄的木制令牌。另外一枚是我自己从荒兽身上得来的。”谢青云自不会详细说那行字诀的特性,只说了行走八步,没提其原因是灵元耗尽。他的话一说过,许念当即想到了什么,连声道:“那火头军的兵将是配合你一起来夺我令牌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他们之前都听许念说过令牌被抢的经过,却是怎么也想不到火头军的兵将会配合考核之人来抢夺另外一位的令牌。谢青云刚才被驱赶而来的时候,见到这个架势,就已经打算说出一切了,至于保密,到时候就要那兵将或是鲁逸仲苦口婆心,让这一批新兵跟着自己一同守住此机密,他这时候倒是佩服早先的那位火头军卒,能够让同一批考核人也都不知道,便通过了整个考核。

    而此时,谢青云听了许念的问话,这就点了点头道:“所以我肯定咱们现在也是在被火头军考核,这因为我们身后都跟着一名兵将,他们负责护着我们的生命安全,没有到死之前,他们不会出手的。包括咱们现在说话,他们可能都能够听见,但不会干涉,没有违背规则。”说到此处,又是挠了挠头道:“早先说的不择手段,咱们大家都容易觉着是相互之间不择手段,却忘记了只要不杀人,不毁人元轮,同样可以对火头军的老兵不择手段,他们能跟在咱们身后,咱们就能先一步制住他们中的一人,要求他们配合咱们。”(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日见,肚子不舒服,晚安

第七百零三章 白熊兄弟

    谢青云的话刚说完,一众人等也都彻底信了,当即开始四散灵觉去探查,只可惜是什么人也都没有发现。许念第一个反应过来,出言道:“若是护着咱们的火头军卒能被咱们发现,之前早就被发现了,也用不着派他们来跟着咱们了。”此话十分在理,众人也都恍然,这便一齐看向谢青云,既然他们发现不了,谢青云又是如何发觉,还能利用那兵卒帮忙的?大家自都十分想要知道,那许念也是张口直接问向谢青云道:“小兄弟灵觉能探查到他们么?”

    谢青云摇了摇头道:“此刻,我也探查不到他们。其实跟着我的那位前辈,我一直也没能探查到。””说到此处,微微一顿,看了眼众人,才接着说道:“在下成为武者时,第一次开六识的时候,的确比一般武者要强一些。而且这一点,火头军中招揽我来此参加考核的前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我觉着,他们派来跟着我的那位,当是潜行法十分厉害之人,才能够避开我灵觉的探查。”

    柳虎的性子较急,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那小兄弟又是如何发现跟着许兄的那位老兵的?赶紧说,急死我了。”他本想直只谢青云啰嗦,的那此时大家要合力对付可能来的兽将,自不好意思如此语气,只好临时改了口。对于柳虎如此性情,谢青云结交的多了,自不会计较,当下就道:“莫要着急,跟着我的老兵潜行之法厉害,跟着你们的老兵就未必厉害了。诸位之前当都暴露了自己真正的实力。那我也就不藏着了,我修为比诸位低许多。双重劲力也不过如此,即便这双重劲力将来很强。那也是很多年之后的事情,本身修为越强,双重劲力才能够更强。火头军招揽兵将,看中的不只是潜力,潜力和即战力兼顾。所以他们寻我来,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灵觉。便是三变顶尖修为的武师,若没有修行特别的潜行技法,除非离我很远,否则我都能察觉到异样。同样有这样的灵觉。我也修了一种特别的潜行法,所以许兄早先没有发现我潜藏在许兄左近。”这些不说,许念也都亲身经历了,说出来,也更磊落一些,言及此处,谢青云看了眼许念,见他神色并无异样,这就继续说道:“再加上我有一种特别的药粉。能致人奇痒,所以许兄也就着了我的道。”

    早先大家都听了许念说过他被人偷袭,夺取令牌之事,虽然谢青云出现之后。也承认了,但众人还是不明白其中细节,此刻听了谢青云的说法。自都对谢青云刮目相看。那许念向来佩服强者,当下拱手道:“小兄弟有此本事。许念失敬了。”陈小白也跟着道:“我就说火头军不会寻不合他们要求的人来,小兄弟这等本事。果是厉害,现在修为劲力虽低,但这等本事,放在一队之中,就等同于最强的探卫,合力猎兽当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柳虎也敬服道:“将来等修为上来了,肚子作战,也是强者中的强者,火头军招揽你来,绝不吃亏。”谢青云听到此处,哈哈一笑道:“莫要在赞了,我所以能发现跟着许兄的老兵,除了灵觉之外,再就是在灭兽营时,曾经接受过类似的考核,灭兽营的做法也是派人跟在我等身后,我听那鲁大哥既然说了不得杀人及毁人元轮,足以表明他们的考核即便会让我们有重伤的危险,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想要保证这一点,只有让强者守护左右,方能做到。”

    许念听到此处,连连点头:“小兄弟,灵觉敏锐,头脑也机敏,我便没有想到这一点。被小兄弟盗去了十一枚令牌,我输得心服口服。”言过此话,当即话锋一转道:“那对付兽将,又该如何?火头军的老兵都在听着,咱们如此说,他们不会改策略吗?”

    他这么一问,众人也都这般想,柳虎第一个开口道:“是啊,可我方才设下机关陷阱,对付这帮蠢兽卒的时候,怎么没见有这些兽卒们动弹?若是要改策略,他们会提前告知那位兽将,让兽将命令这些兽卒发动攻击,或是撤离才对。”谢青云点头道:“所以,老兵们只扶着护着咱们安全,没打算临机改变什么策略,若是改了,那就违背这次考核的规则了。他们所有人的战力、修为都胜过咱们,若是仗着这一点,随时根据咱们的法子,来改变考核的难度,那便等同于单打独斗时,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人,直接面对武圣,没有任何胜算。”这话说过,众人也都觉着在理,这就放下心来。谢青云跟着言道:“好在有柳兄,否则咱们不只是要对付那兽将,还有这些三变的强大兽卒纠缠,那麻烦就大了。”说着话,取出一枚玉玦,在其中录入了几行字,交给了许念,许念看过,眉宇微微一皱,有些疑惑的看向谢青云,又在其中录入几行字。谢青云接过探后,再次回话,一来二去,许念眉头虽仍旧皱着,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就将玉玦交给了另外几人,无论是陈小白、唐卿,还是柳虎早已答应听从许念号令,谢青云和许念商议的结果只需要给他们瞧上一瞧,照做便可。几人一看,也是一脸错愕,不过很快,陈小白第一个笑了,随后是唐卿,最后才是柳虎,尽管他们会无条件接受,但此刻的笑意表明便是允许他们提出意见,也同样从心底里接受这个法子。

    此时此刻,鲁逸仲和另外四名烈火卒老兵,分散伏在四周的高树之上,他们方才听见谢青云的话后,都是忍不住摇头讶笑,都觉着谢青云这小子哪里来的小魔王,竟和当年那位一般,不过他们都没有去怪责或是笑话那跟着许念的老兵,除了鲁逸仲之外,剩下的人自问若是换成自己也定要着了这小子的道。

    各人心中都在赞叹,听见一众菜鸽这就要公开说他们对付兽将的法子,都十分期待的等着去听看看这小子又又什么鬼主意,却忽然瞧见谢青云以玉玦传信,这种失落感,让他们都差点骂娘了。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头白熊,怒吼着狂奔而来,一冲到众人面前,当即人立而起,浑身上下挂满了二十枚木质令牌,一双眼睛也是睥睨着一众菜鸽。一瞧见这头白熊,大伙都愣住了,那柳虎第一个嚷道:“怎么是这个怂货……二变……不对,这气机很强。”对于武圣,武师是无法直接探出对方气机修为的,但知道对方气机远胜过自己可以探出的界限,就应该明白对方是武圣以上的修为了,当然在这里武仙是不可能出现的,因此这白熊定然就是那和武圣相当的兽将。

    柳虎这么一喊,一群人也都面面相觑,唐卿第二个说道:“怎么你们也遇见这厮了么,见着人就跑的家伙。”大伙听了他的话,都一齐点了点头,谢青云最为纳闷道:“我当是见它伤不了人,就放他走了,你们也都放了他?”许念摇头道:“他身法极快,我们追不上,想不到也隐藏了气机,当是用了什么灵宝,才让我等误会。”这么一说,其余人等也都是点头。谢青云更是奇怪道:“最后一枚令牌就是在这白熊身上取得的,想不到竟然是位兽将,还是这次考核的最强敌手,失敬失敬。”说着话,对那兽将拱了拱手。那白熊兽将听着众人的话,眉头越蹙越紧,当下言道:“你们见的不是我,是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我家族是杂血兽将修到了兽王,有了纯血的血脉,所以我和我兄弟可不是那些蠢货。”说着话,看了看守在周围的那些三变兽卒,跟着道:“不过这些蠢货也有用处,你等这般修为,也被火头军招揽来参加考核,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哪里用得着我出手,让这些蠢货动手就行了,也不知烈火卒还叫我来作甚。”

    他的话,让一众人等更加吃惊,每个人都听闻过杂血荒兽修成兽王后,自身便算作是纯血了,后代也有了纯血的血脉,但从未亲眼见过,如今见到,想到那胆小的白熊,心中都有些好笑,也难怪,有了和人族一般的灵智,就懂得害怕了。不过这位兽将后面的话,更让他们好奇,似乎他和这火头军的什么烈火卒十分熟悉,还帮着他们考核新兵。

    谢青云见他如此牛皮哄哄,当即笑道:“虽然敬你是兽将,不过你也是个败军之将,在下虽不清楚烈火卒是火头军中什么样的兵卒,但我知道你这白熊,能帮着火头军来考核我们,不只是个俘虏了,还是个听话的、投降了的俘虏,有本事,不用理会火头军的话,来杀了我们啊?”(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四章 杀心

    谢青云如此一说,众人皆惊,不过马上被许念的冷眸扫来,当即压住了心中的话。他们吃惊,自然是吃惊谢青云如此挑衅这兽将,即便对方被火头军制住,但很有可能不管自己的性命,冲上来就结果了他们,以泄被俘之恨,那就麻烦了。不过马上被许念一瞪,当即想到玉玦中许念和谢青云商议好的计划,这就彻底释然,没有人怕死,没有人不敢兵行险着,他们方才第一反应只是趋利避害的本能,即便许念不瞪他们,也会在第一反应之后,自行压住这种想法,执行计划。

    唐卿跟着说道:“我青云兄弟说得对,你这败军之将,便是纯血后代又如何,那是你们家祖辈的荣光,你被俘到此处,丢进了祖宗的脸面,又来对我等年轻人装威风,实在是可笑之极。”

    “哈哈哈,瞧他那熊脸,一脸的愤懑,可笑可叹。”柳虎也是跟着接了一句。

    “还有个废物兄弟,这兄弟俩若是被他们家族中的兽王知道如此怂,不知道会不会被赶出家族。”陈小白的话说过,明显看见那白熊兽将气得浑身一抖。

    与此同时,树上了几位烈火卒老兵,都暗道了一声不好,这帮菜鸽不知道要执行什么计划,竟然故意激怒这头白熊。白熊是被大统领俘虏而来,此熊脾气暴躁之极,只是为了他那胆小的兄弟的性命,才算是屈从于火头军,帮着考核新兵。若是他那兄弟不怕死也就罢了,说不得他会和兄弟一齐。强烈反抗,战死便算。可那兄弟胆小如鼠,被俘之后。有吃有喝,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听了火头军的话,见到这位兄长,就乞求兄长不要动怒,从长计议,为了他的命,他不想死,若是死了。家中老祖见了定会伤心,对不起老祖。只因为老祖最喜欢的就是他们兄弟俩,不是因为他们的性子,而是他们体内的血脉和老祖最为接近,且和老祖的容貌近乎生得一模一样。白熊兽将脾气虽暴,却是最为孝顺,有了这个怕死的弟弟在,他不得不接受了火头军的条件。如今许多年过去,火头军中的兵将也没有见过他那生出过什么火爆的脾气。自然这白熊兽将的修为也被姜羽以特别的法门封印了一些。后来那医痴高明来了,又重新封印了一番,手法更为独特,以至于这厮的劲力如今只能算作是准兽将。不过在准兽将中算是极高的一类,接近兽将的水准了。当然他的气机没有封印,因此众人探查过后。都当他是兽将那般强大,令人觉着威势极盛。

    在这样的情况下。五位烈火卒老兵自是担心,都瞧向队长鲁逸仲。但见他微微摇头,所有人也都冷静下来,静观其变。鲁逸仲自不会在这时候出去救人,毁了这次考核。他也不清楚这帮菜鸽为何如此,或许是为了激怒对方,好寻找对方的破绽?但这法子实在太差劲了,面对修为高过他们许多的对手,如此激怒,完全没有成效,还有可能失败得更惨,鲁逸仲觉着莫说是谢青云这个机敏得小子,许念这位镇东军营将也不会想不到,因此,鲁逸仲才不打算行动,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再说。

    场地中间,陈小白话音才落,许念也补上一句道:“废物一家兽,还什么纯血杂血,我瞧着他们那修成兽王的老祖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要么怎会教出这两个蠢货来。”

    待许念话说过,谢青云清楚的瞧见白熊兽将的一双熊掌开始晃动,熊的攻击和人不同,并不会握拳,而是直接抡起巴掌来战,对于这些有灵智的荒兽,不同于寻常荒兽只凭借凶残的本能猎杀食物、攻击人族,他们和人族一般,同样有着自己的武技,有些是荒兽中的大智慧者自行研创的,有些则是将人族的武技取来,在数次习练后,修改成适合他们身形打法的新武技。因此,谢青云很明白这白熊手掌颤抖,和方才不同,并非气得发抖,而当是准备动手得征兆。就在这个时候,谢青云又补了一句:“我要是你,拼了不要命,也不会丢了家族的荣誉,你能被火头军安排来考核我们,那强大的战力即便被限制,也应该胜过我等许多,倒不如拼了全力,击杀我等,以你的本事,可不只是杀一两个,杀我们五人也当是十分简单之事,不只是够本了,还多赚了好些,待那火头军的兵将赶来,你索性率领这林中所有荒兽一齐攻击,我相信你那老祖反会为你的做法二高兴,想来能够修成兽王的杂血荒兽,绝不会喜欢后代如此孬种,你说你那兄弟怂,我瞧着你比他还怂,他修为二变武师,胆小害怕情有可原,你这厮都是兽将了,还甘愿听从火头军的号令,真是可笑之极。”

    一通话说过,所有新兵面上轻松,心下却已经严阵以待。就见那白熊果真被这些话给激怒了,那粗壮的熊掌一挥,一股雄浑的劲力排山倒海而来,谢青云等人并没有丝毫退让,当下就各自取出兵刃,有些是刀剑,有些是拳套,唐卿自是直接扬起了他的那把弓,运转灵元,迎着劲力,抵了上去。这一动手,树上的诸位烈火卒也都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救人,这最后一项考核,就是看这些菜鸽合力斗战的能力,能否在短时间内从敌对的陌生人化作默契的同袍。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们想到好法子,将这白熊给制住,曾经不是没有菜鸽们完成到这一步,差一些的,虽然被白熊击败,但也重创了白熊,之后以此类推,最差的自是不仅仅需要烈火卒现身营救,而且打的毫无章法,各自为战。

    “轰!”一声巨响,谢青云当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就是柳虎,接着是陈小白、唐卿。最后才是许念,且根据这个顺序。最先吐血的,吐得也最多。这样得境况。没有人感觉到意外,五个人都没有丝毫得取巧,完全依照自己的真实修为,和那白熊对轰了一记。不过他们早有准备,在即将接触到白熊那雄浑力道前半个呼吸,就各自体现吞下了一枚灵元丹,加上他们这一次抵御,早就有了准备,五人力道汇集在了一起。虽然这样的汇集自会损耗许多,但也因为此令白熊这一下力道极大的攻击,没有将他们任何人轰飞,也没有被击的直接失去战力。武者斗战,修为强大之人,占有巨大的优势,弱者人再多,力道也无法没有损耗的叠加,否则的话。只要人多,力道叠加足够,武徒集合在一处,都能对付武圣了。可实际上。武圣进入武徒群中,双方都有丹药补充气力,武徒可以一直杀下去。数百万武徒也要伏诛。

    尽管抵御住了白熊准兽将的一击,可谢青云毕竟修为有限。不过他却是恢复最快的之一,只因为他拥有神妙的复元手。对自身治疗起来,比给他人治疗更加快捷,不需要从外拍击血脉节点,直接以体内灵元,调动那灵元丹的灵元,刺激关键的血脉节点。如此一来,他倒是和许念恢复伤势的速度相当了。这一击之后,五位新兵都依照商量好的对策,向后急退,虽是后退,但五人的站位却没有乱,若是那白熊兽将追击,他们依然可以将此时剩下的灵元结合一处,再次和这白熊准兽将对轰一记。方才这一下,他们也察觉到白熊没有兽将的力道,只是接近罢了。能被火头军选中的都不是愚蠢之人,知道了这是考核,他们也猜出了这位兽将只有准兽将力道的原因,当是被火头军以秘法封住了部分力道的缘故。

    众人后退的同时,谢青云瞧见柳虎有些扛不住,虽然柳虎的力道达到了三变武师,比陈小白和唐卿更强,但是他修为却比他们要弱许多,谢青云当即借着刚恢复的一部分灵元,在面色惨白的柳虎身上连续拍击了几掌,那柳虎当即就觉着舒服了很多,当即感激的看了谢青云一眼,这就能够一边急退一边自我调息了。从对轰到后退,不过转瞬间的事情,那白熊怒吼道:“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话音才落,放声巨吼,虽同样是吼叫,但那语调任谁都能听得出有些怪异,五人相视一笑,知道这白熊准兽将在做什么,当即防备四周。果然那些个方才将他们驱赶来这里的三变兽卒们开始发狂了,只可惜,无论是修为多高的三变兽卒,都刚一行动,就被瞧不见的藤鞭给拦截了,接下来就是一通兽吼禽鸣,灵元劲力四处乱轰。这些兽卒可不是许念,虽有猎杀的技巧,灵智却是极低,应变不足,越挣扎越麻烦,连环的机关陷阱都被他们触动。这一下变故,也是看得那白熊准兽将有些发愣,连树上的五位烈火卒也都怔住了,和他们一样,除了柳虎自己之外,包括早先被柳虎算计过的许念,都有些吃惊。尽管他们都知道柳虎有机关陷阱的本事,但瞧见如此大的威力,自都是心下敬服。

    柳虎却道:“若是时间再充足一些,这些家伙怕是当即就要被我的机关陷阱给杀死了。”他话音才落,就连续三头荒兽一命呜呼,剩下的几头也都半死不活的陷入陷阱当中,再无一战之力,若没有人相救,只能等着那些重伤自行恢复,可惜机关都绞合在伤口之内,想要恢复不是十天半月的事情。在这样的荒兽领地当中,定会有其他荒兽路过,见到这些猎物,自会大快朵颐,所以对他们来说,基本上也就是个死了。

    待一切平息之后,那兽将白熊反倒压住了怒意,冷冷的看着五人,言道:“方才我说错了话,你们五个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瞬间就坑杀了我这一群部下,又故意激怒我,莫不是面前还有什么机关陷阱专门针对我的么?”话音才落,他不给谢青云等人说话的机会,当即取出一柄长刀,高高举起,跟着猛然间当空劈下,又一道浑厚的劲力,掀起一股刀锋簇起的龙卷之势,狠狠的砸了过来。这完全是气劲带动的刀劲,当然即便是武圣,这等距离也要削弱许多威力,无法不接触人体,而伤人。不过这白熊兽将的目的可不是击杀谢青云等人,他的刀最终落下的方向,是身前一丈的地面。

    轰!一声巨响过后,一片尘土飞扬,谢青云等人急速跃起,再退。当尘土消散过后,地面上显露出一方巨大的深坑,准兽将白熊这一下,便是要破除那些可能存在的机关陷阱。虽然他相信即便是方才对付那些三变兽卒的陷阱机关,也难为不了他,但若是对方准备了更厉害的,说不得他就要遭到重创。再不了解这些狡猾的年轻的对手的境况下,他不得不以力破巧,管你有什么机关陷阱,我一力全都给你轰碎了,看你如何设计与我。这一下之后,白熊准兽将仰天大笑,跟着再次挥舞起长刀,一步一步的缓慢走来,口中说道:“你们说的对,我这般活了许多年,实在是窝囊,今日就用你们五人的性命祭奠我这这么多年没有尝过人血的长刀,接下来便是让那帮烈火卒碎尸万段的时刻,我那废物弟弟,死就死了,老祖定不会怪责于我。”

    这番话一出口,树上的几人又都猛然一惊,他们早先见到白熊出刀已然担心起来,那白熊在以往考核新兵的时候可是极少出刀的。此时又听见白熊下了杀心,本应该即刻出手的,但那几位菜鸽目下没有问题,又不知道是否真要出手,这就一齐都看向鲁逸仲,但见鲁逸仲依然摇头,他觉着谢青云等人这般激怒对方,应当还有杀手锏,就好似方才那连环陷阱一般,虽然他们都知道了,但看见那陷阱的威效时,还是震惊不已。(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五章 借力

    因为这些,以鲁逸仲的推断,谢青云这些菜鸽应当还有其他的法子,对付这兽将白熊。虽然有些担心,但鲁逸仲相信要救人的话,还是来得及的,只不过一旦他要动手,那白熊的性命怕是就要不保了,下一次招揽新兵的时候,又要换一种考核方法,再要从监狱中寻出似白熊这般的兽将,并不是那般容易了。之所以能确定,动手就能要了白熊的命,是因为鲁逸仲的手中,有瞬杀白熊的匠宝,这匠宝能够发出一种人族无法听到的声音,控制白熊体内的蛊虫发作。这一点连白熊自己都不知道,是那医痴高明当年悄悄为他种下的,一旦他要想在对付新兵时玩什么猫腻,就当即致他于死地。若是用其他重创他的蛊虫,怕有所意外,任何新兵和老兵一样,对于火头军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即便没有通过考核,能被火头军选中来此参加考核,在武国都是难得的人才,且为人品性也是极佳。

    这样的人因为火头军考核的不慎而丢了性命,可是极为糟糕的大事。因此为确保万无一失,姜羽才让医痴高明给这白熊种下了瞬间致命的蛊虫,不发动,那蛊虫就一直沉睡在白熊的元轮之中,白熊一身的灵元也无法探出那蛊虫的踪迹。瞧见那白熊一步步的走进,五位新兵没有任何人有所慌乱,本就都是极为出众的人物,各自都经历过许多千难万险,才走到这一步,才被火头军看中。既已有了计划,下定了决心。没有人害怕赌上这次性命。那白熊见他们都是一副坚毅面色,当即冷笑道:“我与你等之间的机关陷阱已毁。你等又不逃离,莫非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谢青云却是张口骂道:“要战便战,堂堂一位兽将,面对我等武师,还这般啰嗦,可叹可笑。”他原本不确定能否激怒这白熊准兽将,但方才和众人一通嘲讽,不想这兽将真的动了杀念,因此谢青云已经断定对方是个脾气暴躁之人。所以被火头军控制多年,应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并不只是武力威胁所致,否则这白熊也不会被讥讽之后,拼了到时候会被火头军诛杀,也要取他们的性命了。因此,谢青云就继续嘲骂对方,激怒对方,等着这兽将全力一杀。

    这便是谢青云和许念商议好的计划。真个和兽将拼命的计划,赌的就是火头军非常谨慎,有法子瞬间制服这兽将,再来救下他们的性命。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和早先谢青云对付许念的手段一般,借助火头军老兵的手,来帮助他们自己。那白熊身上挂着的二十枚令牌。无论怎样,也难以取得。想来火头军考验他们的就是合力对付一个强大的准兽将的本事,当然以他们这五人的能力。想要赢过兽将一定不可能,因此火头军的老兵当是打算根据他们合力斗战的表现来决定他们的去留,若是过程中抢下几枚令牌自然是更好。

    既然如此,谢青云索性就再“不择手段”一回,大家赌上重伤,甚至是丢了性命,也要制服这兽将白熊,如此总比他们依照许念的法子,合力对付兽将,最终被兽将制服甚至同样重伤了要好。显然这兽将得到火头军的命令,不可能取他们的性命,最多也当只是重伤。因此谢青云在玉玦中所说的计划,就是大家全力施为,逼那兽将也施展更多的本事。而见到白熊之后,谢青云临机想到了新法子,就是彻底激怒对方,如此这兽将更有可能动杀心,兽将越尽全力,那伏在四周的火头军老兵就越有可能出现帮他们将兽将给制住。如此虽是借助他人之手,但同样也没有丢失勇武之心,大家都是拼了命的,得到的结果,总比他们依靠自己合力拼命要好,前者是制住了兽将,后者是被兽将制住。

    许念早先皱眉反对,是因为他的心气极高,早先谢青云借助老兵对付他,他并不觉着有什么,甚至十分佩服,只因为谢青云手段也是百出,那老兵只是帮着诓骗了他,并没有动手。而现在这个计划,他们虽然也拼了力,但最终却是要依靠老兵的战力,来帮他们制服兽将,许念觉着不痛快。谢青云只道,借力和不借力,都要拼命,杀敌本就要动用各种手段,也要学会借力,若是在外猎兽,即便是你的敌人,即便是兽武者,也有可能需要借兽武者的力,对付荒兽。很多时候还需要借荒兽的力,对付荒兽。镇东军的营将不可能没有这般做过,只因为不是考核,你就借得心安理得,一考核难道就觉着有些失了尊严了么?这话写在玉玦之中,却是让许念好好想了一番,虽然仍旧没有完全想明白,但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也就答应了谢青云的法子,如此才有了现在的境况。

    谢青云骂过之后,那白熊准兽将仍旧没有加快步伐,而是忽然转身,举起长刀,又一处胡乱劈砍,将四周围一大片区域全都砸成了深坑,以至于他的谢青云等人只见,只剩下一条狭窄的露面通道。这般做的目的自是防止背后再有什么暗箭机关,而发动的法子掌握在谢青云等人手中,都不需要他去触碰。他如此行为,谢青云忍不住哈哈大笑,众人自然明白谢青云笑什么,也都跟着一起大笑。

    那唐卿开口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小怕事的兽将,这厮表面上强大的很,可内心和他那兄弟倒是极为相像,倒是他那兄弟还更直爽一些,怕就是怕了,直接逃走了事。”话音才落,和他最为默契的陈小白也接话道:“就是,这位兽将还在这里虚张声势,可笑之极。”两人如此奚落,那白熊准兽将心中的怒意早就积累了许久,不只是见到谢青云等人之后的积累,更有这许多年来在这火头军中,听命于火头军的憋屈,一下子全都发泄了出来,当下大踏步的冲了过来,那长刀高高举起。也就在此时,谢青云狂吼以声:“鲁大哥,救命!”

    那许念等人也几乎同时狂吼道:“老兵们救命!”那白熊准兽将,才不管他们喊谁,那暴怒的火气早已经冲上了头顶。他也不在乎什么了,反正杀了这帮新兵必然难逃一死,他这般做就是准备好了失去生命,那手中的长刀丝毫不停,当空狠狠的劈砍而下。就在这一瞬间,谢青云施展出了六步行字诀,绕着白熊整整一圈,取下了十枚木质令牌。跟着推山三震,也是他当下能够施展的最强的招法,砸在了那白熊的肚腹之间。至于那白熊,在如此激烈的劈砍之下,根本没有瞧见有人飞步在自己身边绕行,那刀势丝毫不停。

    几乎同时,许念的闪电拳也轰了出来,自然是尽了全部的力量,那哔哔啵啵的闪电滑过了白熊准兽将的刀身,连续劈在白熊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时间差,只是身法速度导致了前后的不同,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攻了上来,唐卿的长弓狠狠的砸下,这是他近身护命的绝招,每一名弓手几乎都有这样的招法,威势的强弱除了自身的战力,还取决于弓的匠材。那陈小白的《游鳅》也是施展到了极致,拼着腰身被对方的力道撞击,也绕到了白熊的一侧,双拳直接砸向了白熊的腰眼要害。柳虎没有设计任何陷阱对付白熊准兽将,他此时只能实打实的依靠自身的七十一石的力道,悍勇的砸向了对方的刀背。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一连串的巨响哄然而出,鲁逸仲和其他几人听见五名菜鸽的呼叫,也是再也呆不住了,一齐现身,那四人并不知道蛊虫一事,发了狂的冲向白熊,口中怒喝:“白熊住手!”“白熊找死么!?”“白熊不要你兄弟的命了?!”“找死!”

    可惜都已经晚了,双方全力的一招已经相撞,许念倒退六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喷出一口老血,当然灵元丹也已经吞下,但明显感觉到龙脊受损。柳虎直接倒飞几丈,看护他的老兵落地之前就折向了他所在的方向,一把将他接住,再看他时依然晕迷,身体的骨骼也都碎裂成了数段。同样的,陈小白和唐卿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被护着他们的老兵接下,灵元灌入体内,助他们化开自行吞下的灵元丹,跟着又各自都拍了丹药入他们的口中,是火头军的疗伤奇药,比灵元丹更加专注于对伤病的治愈,而没有恢复灵元的功效。

    守护许念的老兵距离最远,晚了一步,好在许念修为更深,他到来的时候,也没有昏迷,当下也是给许念喂下火头军的疗伤奇药。他们都没有来得及再去对付那白熊,而谢青云则在拍击出了推山三震之后,已经没有了任何灵元,灵元丹吞下,也没法子这般短促的时间之内化开,当即就软倒在白熊的身边。(未完待续。。)

    ps:  写完,明天见,晚安咯

第七百零六章 火武骑

    那白熊虽然受了所有人的攻击,但并没有致命大伤。当然,痛苦还是不可避免,其中之一,便是许念那极为特别的闪电拳给他的筋骨皮肉上带来的灼烧之感。而更为令他受床的,便是肚腹之内一阵莫名的震荡,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是谢青云在拍击了自己一掌之后所带来的。自然,在谢青云盗取白熊准兽将身上的木质令牌、并且拍击白熊一掌的时候,这白熊是完全看不见谢青云那快到极致的身法的。但当谢青云拍击过后,灵元耗尽,就这般忽然现身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这坠落在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方才给自己带来创伤的小子。不过当时他没能第一时间去对付谢青云,是要抵挡其余四人的全力的以攻,当将这四人震成重伤之后,他当即倒转了手中的长刀,对着地上的谢青云,一言不发的这就要猛劈而下。

    至于,谢青云这一次是真的搏了性命,所有的灵元都在方才那行字诀和推山五震之下耗尽了,灵元丹虽已经吞下,但他自身已经没有了灵元,一时间还没有法子化开。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他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将所有都赌在了鲁逸仲的身上。下一刻,谢青云微微一笑,他没有力气转头去看鲁逸仲了,但他却亲眼瞧见白熊准兽将刀才举起,当即就闷哼一声,紧跟着壮硕的熊躯就那般轰然倒地,这样的摔倒,没有一丝灵元,但却集中了白熊全部的重量。虽然即便灵元耗尽的武者。也绝不会被这等重量砸伤,但这样来一下子,同样会非常疼痛。谢青云只好闭了眼睛,这就听见轰隆一声重响,白熊压在了他的身上。

    “啊哟……”谢青云当即哭嚎起来,大声嚷着:“要死了,要死了,你们火头军救人不及时,这是要害死我等菜鸽啊。”鲁逸仲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捉住那白熊的脚踝,直接甩了出去。那谢青云这才大口的喘起了气,口中仍旧连声说道:“鲁大哥,好在你来得快,要不我真给压死了。”一边说话。一边吭哧吭哧的爬起身来。打坐调息,以恢复耗尽的灵元。鲁逸仲见他如此,当下笑骂道:“还有脸说,你们这群人,以死逼我们出来,还毁了一头兽将,这以后再要考核,又需另外再想其他法子。如此行事,不怕都过不了么?”他这么一说。一旁已经能开口说话的柳虎就有些急了,声音虽然虚弱,还是强撑着接话道:“鲁前辈,之前可是你说的,能够不择手段,咱们这也算是不择手段了,也没有违背杀人或是伤人元轮的规矩。”他话才说完,身边正以单掌抵着他身后助他调息的那位老兵应道:“就你这厮话多,那兽将的死难道不是死么?”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唐卿噗嗤一下笑了,口中言道:“老兵前辈,那死的是兽不是人,而且也不是我们杀的,是鲁前辈所为。”他这么一说,助柳虎的老兵一时语塞,却听见同样在唐卿身边助唐卿疗伤的老兵应道:“你们几个菜鸽还有理了,不管怎么说,你们没有凭借自己的本事击败这白熊兽将。”这老兵说过,柳虎身旁的老兵当即应道:“就是,我们给你们这帮菜鸽最后的考核,就是考验你等能够在短时间内和不熟悉的人相互合力对付荒兽的本事,未必要赢过那兽将,但这个过程中,我们都能看见你们配合得是生疏还是熟练,熟练得程度又有多少。”说到此处,陈小白身边的老兵也接了话道:“且还有一点,要看看你们在危境之中,能否为不要命的去救对方。”

    他这么一说,陈小白则接话道:“前辈,之前许兄也救过我们,助我和唐卿杀了险些要了我们命的荒兽。”说到此处,他身边的老兵当即反驳道:“那许念救你们不假,可当时对许念来说,那情况也不算危险,顺手为之罢了。再说了,这事你也好意思提,许念是救了你们,可你们的令牌也都被他一股脑的洗劫一空了。”说到这里,看了眼许念身旁的老兵,言道:“当时你也在,我这话可没有问题吧。”许念身旁的老兵,被谢青云制住过,还帮着谢青云欺骗许念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也就只是嗯嗯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许念则习惯性的不喜闲聊,在这种境况下,即便已经安全了,他还是以恢复灵元为第一要务,众人的话听在耳中,却始终没有插话,只在全力恢复一身的灵元。

    那鲁逸仲见众老兵似是占了上风,当即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笑道:“怎样,别的不说,就算你将令牌都分了,你们如今一人两枚令牌,你自己有四枚,可这最大头的二十枚令牌,都没人得到,算起来你们这一批菜鸽,确是不怎么样啊。”这话一出,柳虎又急了,他担心一群人全都过不了,都被淘汰回去,可就太灰头土脸了。刚要说话,谢青云就接话笑道:“鲁大哥你这话说得太早了,这兽将的本事如此厉害,想来早些年的菜鸽也不可能拿全了所有令牌吧,我们就不一样了。说着话,甩手就将数枚令牌纷纷扔了出去,一人四枚,精准的抛到了其他新兵的身前,自己也留下了四枚。

    他灵元虽没有恢复,但这么会子时间,气力已然生出,有了武徒的劲力,扔个令牌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这么一抛,刚开始所有人还有些愣神,片刻之后,众人都是一脸的惊喜。那柳虎忍不住哈哈大笑,伸手就捡起了地上的四枚令牌,可是话还没开说,就因为气力不济,又笑得太急了,一连串的咳嗽和喘息。如此模样,倒是引得陈小白和唐卿一齐笑了,跟着也都捡起了身前的四枚令牌。谢青云还真有些怕许念又犯了心高气傲的性子,不去接他的令牌。当下就说道:“鲁大哥,这令牌虽是我取来的,但最终对付这白熊兽将。可是我五人一齐拼了性命牵制住这厮的,要么我当时一落地,怕就要被这白熊给活撕了,也等不到鲁大哥来救了。”说过这话,不等他人接言,就解释道:“我当时施展的就是早先盗取许兄令牌的身法,不过只能施展一次。灵元便要耗尽,所以和大伙商议着一齐全力攻击兽将。再有,诸位老兵前辈不用觉着我们没有达到火头军考核的要求。首先我们这般做法。没有违背任何规则。其次,我们只不过是另辟蹊径,寻了另外一种手段。再次,这种手段其实很符合火头军考核的要求。这样做。我们必然要冒着不要命的危险。虽然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在身后跟着,可是你们距离我们多远,我们不清楚。而且你们身为三变顶尖修为的武师,能不能有手段在生死瞬间,击退白熊这位大约有准兽将修为的荒兽,救下我们的命也都是不清楚的事情。”

    说到这里,新兵们也都听出了谢青云想要说的方向,那话多的唐卿当即接下去言道:“青云兄弟说的没错。正是如此。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境况下,我等相互都不熟悉。却能够相互信任,都不要性命来赌这一回,足见我们相互之间的信任和决心。”听到这里,陈小白也接话道:“唐兄说得没错,这不正符合了火头军的要求么,虽然不是相互救人,但一同不要了命的攻击这白熊兽将,和不要了命的救人没有区别。都是对他人的信任和情义,如此说来,我等反而应该通过这次考核。”

    话音才落,那柳虎也兴奋了,这就要接话,却听身边的老兵道:“虽如此,可是默契呢,你们的默契并没有在这次考核中体现,若是照着许念的主意对付这荒兽,反而能培养出默契。”他的话说过,直接把柳虎要说的给抵了回去,柳虎脑子自然不蠢,能在灭门中活下来,需要的不只是勇武。但他口才确是很糟糕的,一时间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便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许念,忽然开口道:“前辈此言差矣,我等五人不要命的共同进退就已经是一种极大的默契了。至于老兵前辈你所要说的那种默契,是可以通过猎兽逐步养成的,这种默契放在考核中反而并不怎么重要。而我们这样的默契,才是默契的基础,有了我们这种心境,若是想要得到武技中相互配合的默契,可比没有这种心境,人人都不信任下去配合,养成起来要快得多。”这话说过,谢青云当即大笑:“许兄说得好。”

    跟着看向鲁逸仲道:“怎样,鲁大哥,我们默契有了,情义有了,令牌也有了。最后这二十枚令牌,一人四枚,大家都出了大力,再合适不过。早先那十二枚,我多得两枚,大家也没有意见。我看这次我们五人应当都通过了吧。”

    他这么一说,包括许念在内,另外四人都看向鲁逸仲,是一脸的期待。鲁逸仲见状,终于大笑到:“你们几个菜鸽,本事不差,又能言善辩,不给你们通过,大统领那里,我也没法子交代,这就过了,从现在起,你们就不是菜鸽,而是新兵了。咱们年级相差都不大,这里没有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前辈一类的称呼,就免了,喊我们一声老兵或是大哥都行,若是年纪相仿的,叫声兄长或是兄弟,也没有任何问题。待你们进了各营,就依照军职称呼其他袍泽。”他的话音才落,柳虎、陈小白和唐卿就一起欢呼起来,那许念则面上少有的露出了微笑,口中问道:“鲁兄,听你的话,好似一开始就已经打算让我们都通过了,之前的话不过是警醒我们,这次考核只是看看我们的本事?”鲁逸仲摇头笑道:“许兄弟这次可猜错了,你们的令牌多寡并非通过的判断标准,是否通过,都在于你们的真实表现,如何确定你们的表现的优劣,就是我们五个老兵来判断。早些年也有那得令牌最多的被淘汰出局,而得令牌少一些得留了下来。”这话说过,许念等人都是微微一怔,跟着心中都还有些庆幸。陈小白随后开口问道:“若是我们之前照着许兄的法子。合力都那兽将,又会如何?”

    鲁逸仲没有接话,他身边的老兵笑道:“仍旧是我们五人看你们的表现。最终大家商议着决定你们的去留。方才你们几个要拼命的时候,我们还真有些担心,不过我们也不知道老鲁有法子直接击杀这兽将白熊。”他话说过,另外几名老兵也都是点头,跟着问向鲁逸仲道:“老鲁,你那是什么法子?大统领专门授予你的么?”鲁逸仲点头道:“蛊虫,是医痴高明所下的蛊虫。我手中的哨子一吹,人兽都听不见,只有蛊虫能听见。那虫养在这白熊的元轮中,听见哨音,当即啃噬此兽元轮,巨毒瞬间临身。不用眨眼。他也就会死了。如此做就是防止他的暴脾气发作,换成其他重伤他的蛊虫,也有可能最后时刻迸发力量,害了菜鸽。”说过这话,鲁逸仲又不厌其烦的将白熊兄弟的来历介绍给了一众新兵,听得谢青云他们也是唏嘘不已,最后那唐卿笑言说是也算为后面来的菜鸽做了贡献了,说不得他们就用不着如此考验。这话说过。老兵们都是大摇其头道:“那可未必,有可能考核会变得更严苛。规则也会更多一些,免得又被你们这样的人钻了空子。”众人听后都是一阵愕然,随即是一阵哄笑。又说笑了几句,谢青云忽然开口问道:“鲁大哥,诸位老兵大哥,方才听那白熊称呼你们为烈火卒,你们又可以不请示大统领或是其他营将,直接决定我们这些菜鸽是否能通过,成为火头军的新兵,莫非烈火卒在火头军中的地位极高?不知道能否告之我们一听?”

    此话说过,那鲁逸仲和众老兵相识一笑,而几位新兵则都大感好奇,一同看向鲁逸仲,但听鲁逸仲点头道:“从现在起,你们已经是我们的同袍了,自没有什么不可以知晓的,不过一切等你们疗伤完毕,上了飞舟,我在一一解释给你们听。”如此一说,大家好奇心更甚,当下都闭目调息,借助那灵元丹的药效,加快了疗伤。谢青云本就有复元手相助,第一个彻底恢复灵元,跟着上前先为许念拍击了数次,许念修为最高,也是在谢青云的相助下恢复了伤势,当即就拱手言道:“多谢青云兄弟,你这手法可是来自朝凤丹宗?”谢青云哈哈一笑道:“上古遗迹中寻来,我的机缘,和朝凤丹宗无关。”

    此话一说,那柳虎也是出言道:“我方才也得青云兄弟相助,这手法确是神奇至极。我看许兄你就不要觊觎了,学了也未必学的会。”他倒是还记者许念早先抢他的令牌的事,这时候大家都越发熟悉,也算是生死过一回了,这番言辞倒和之前的那种怒问全无干系,多了许多袍泽之间的调侃和挤兑。那许念这时候也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在他心中,眼前的四人已经都能够算是袍泽兄弟了,再不会有早先的那种冷傲,反而接话道:“倒是我唐突了,只是好奇一问,没有想学。”他这么一说,反而那柳虎一时间愕住,原以为许念会顶他一句,他都想好了说辞,不想许念竟然这般,他只好愣在那里,引得众人一阵好笑。谢青云更是眉开眼笑,这种境况他最是喜爱,在白龙镇,有白饭他们,在灭兽营有罗云他们,眼下瞧来,到了这火头军,他又要结交一帮好兄弟了,这怎能不高兴,比起杨恒从小就被胡先教得心思扭曲,待人不诚,又哪里会结交到真正的袍泽兄弟。一边笑着,谢青云一边给剩下的几人疗伤,有他的帮助,不到半个时辰,所有人的伤势痊愈,灵元也都彻底恢复。随后众人就十分期待的跟着鲁逸仲等人出了密林,一齐回到了刚来这座山头时候降落的地方,那里已经停了一艘飞舟,比起他们来时的飞舟要稍微大一些,这许多人一齐上去,也都没有问题。尽管心切想知道烈火卒,想了解火头军,但众人都没有失了礼敬,让一众老兵先上了飞舟,谢青云他们才一一登上飞舟。很快,这艘飞舟也就,升上了天际,在原地稍做停留,就嗖的一声,向远处急行而去。

    “怎么,火头军距离这里还很远么?”柳虎见状,第一个开口问道。看护他的老兵笑应:“比起武国到这里那是要近了太多。相当于从武国的洛安郡到柴山郡这般。”此话一出,一种新兵再次怔住,唐卿则很快恍然:“我知道了。我等的家眷也是在我等正式成为新兵之后,你们将消息传出,才会再接来火头军所在地,我等还是菜鸽的时候,自不能接近火头军真实的地方,若是被淘汰,是没有资格知道的。连你们老兵也不能知晓火头军和武国之间的具体飞行的途径。我们还属于菜鸽的时候,自是不能进入火头军当中了。”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其他几人也都同时想明白了。当然谢青云早在离开洛安郡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一点,倒是没有太多的惊讶。方才怔住,只是想不到这考核之地距离真正的火头军所在地还有相当于两郡之间那么长的距离。

    唐卿的话说完,鲁逸仲接话道:“现在你们已经是新兵了。可以知道武国和我们火头军的大致方位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火头军在武国东南边境外数百万里的荒莽大山之中,这里全都是荒兽领地,过了这数百万大山苍林,就是吴蜀两国了。东州四大兽王,其中东南兽王就在这一片区域之呢,他自要顾忌到东面海上的青云天宗,但他手下的一些兽将。却由我武国和吴国、蜀国共同牵制。”

    “东南兽王?”柳虎出身在一个寻常门派,对这个自是不了解。当即就疑惑道。其余几人也只是了解大概,听了柳虎的问话,一起看想鲁逸仲,那鲁逸仲也就接话解释道:“东州九国,国和国之间最小的都有数十万公里的荒兽领地相隔开来,其他国度有些郡和郡之间都是人族领地,倒是比我武国强大许多。而无论多强大,相对于东州的荒兽领地来说,人族的领地还是太小、太小,在这整片的荒兽领地当中,就分为东南,东北,西南和西北四大兽王统领,他们都被青云天宗所钳制,寻常不会对我东州九国的人族动武,同样青云天宗最强的几位武仙也不会轻易去荒兽领地屠戮他们的兽将,当然那些无灵智的兽卒或是零散的不再他们管辖范围内的兽将,天宗的武仙随意杀之,他们也不会过问。

    毕竟荒兽比人族的数量多上太多,若是他们计较这些,那等同于要和人族全面开战。纯血荒兽对于荒兽一族来说十分宝贵,他们也不希望全面开战之后,武仙们无止境的屠戮那些纯血兽将,就算最终荒兽能够全胜,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何况这天下还有妖灵以及各种异族,虽然数量不多,其中强者却不少,荒兽一直没有真正的能够统领整个天下,当有此原因在内。原本听闻上古万年之前,荒兽降临时,是打算一鼓作气杀光或是奴役所有生灵的,只可惜没有成功,我人族大能联合起来,给他们迎头痛击,那之后荒兽和人族还有妖灵等各族相互对峙定居,真正的上古自外域降临的纯血荒兽其实并不多了,那些个被感染的荒兽,才是荒兽占领大片区域的主力,而他们怕开战的原因,当就是担心我天下强者去杀最原始的那些纯血荒兽,这些荒兽是荒兽一族的统治者,也是十分惜命的。”

    说到此处,鲁逸仲话锋一转,接着道:“这些天下大势,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火头军中还有些书卷你们可以自己参详,你们所问的东州四大兽王之外,还有一位兽王,称之为东州兽王,他是半纯血的荒兽,和那位白熊的老祖是朋友,都是从杂血荒兽修炼上去的,战力十分强大。我火头军虽然长时间内也没有可能面对他,但是火头军的训练的目的,就是一直以能够在此兽攻击武国时,钳制住此兽王,等待天宗救援为目标。这样的目标下,火头军每一位兵将的训练都是远胜过其他军队的,在武国也就成了最强的一军。”

    “老鲁,就不用火头军火头军的说了,现在可以和他们说真相了吧。”一位老兵开口笑道。他的话说过,几位新兵都是一怔,谢青云则挠了挠脑袋,说道:“莫非火头军的真名不是火头军么?我就说嘛,第一次听到时候就觉着不大好听,只是这名号不想让外间人知道。无论是对荒兽还是东州其他的国,咱们火头军都是最为神秘的,这在兵法上。也称之为惑敌。”

    他话说过,许念也点头道:“早先也这般猜测,不想火头军还真是另有其名。”唐卿、陈小白和柳虎都没说话,一脸好奇的等着老兵们解答。那鲁逸仲却是说道:“等到了火头军上空,咱们再说,那样看起来更威武,每一代新兵都是如此。”

    跟着还未等柳虎他们应话。就开始继续扯起了几大兽王的事情,其中重点说了火头军面对的东南兽王以及其统御之下的那些可怕的兽将的来历、修为,再有和火头军这些年来的大小冲突。又说道火头军中有许多大型匠宝。才能对付的了这些远胜过人族武圣数量的兽将,好在兽将之中,三化修为的只有几位,还都已经闭关修行了。因此对付那些二化兽将。依靠姜羽以及那些大型的攻击、防御匠宝,还是能够应对的,再加上还有吴、蜀两国共同牵制,问题并不算太大。这一路说下来,新兵们头听得津津有味。终于在不知不觉中,飞舟飞临了几座大山围成的山谷上空,那飞舟封闭的舷窗也在这时候自动开启,众人听见声音。当即都各自向一扇舷窗靠过去,却不防。听见嘶嘶两声,那飞舟的舟底忽然间消失不见,这一下吓了所有新兵一跳,谢青云也是急速跳起,想要抓住飞舟顶上的扶手,至于其他几人也是一般,或是要抓住舟顶,或是要抓住飞舟的舱体,引来老兵们一阵哄笑。一众新兵刚开始还有些莫名,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老兵们完全不在意,依然站在那舟板之上,这才明白这飞舟的整个地面,并非是消失不见,而是机关开启之后,那外层遮挡的匠材收缩退回,露出来的是透明的地面,这透明处当和舷窗的匠材差不多,能够直接透过整个地板,看向外面的山谷,这一下就用不着舷窗了,众人一齐瞧见了一副壮丽瑰美的景色,飞舟此时悬停在高空之上,几座大山下环绕的山谷,是一整片地域,一眼望去,除了几块区域的密林和矮山外,就是一马平川的空旷草原,不过当飞舟开始缓慢的绕着山谷飞行之后,就又瞧见了几处湖泊,以及平原正中的一大片湖区。这山谷之内的兽吼,禽鸣也是不时的传了上来,众人还能瞧见一些禽鸟飞到周围大山的高度,就又降了回去,似乎不愿或是没有法子再飞得更高一般。

    鲁逸仲见大家看得兴趣盎然,这就适时的接话道:“这下面的山谷叫做琼明谷,就是我火武骑的营地。”这话一说过,众人虽然没有回头看他,依然看着透明地板下的一切,却都异口同声的道了句:“火武骑?”一位老兵接话道:“正是火武骑,我火武骑,人人都擅长骑战。最强的阵法也是骑战。”这话说过,几位新兵都赞道:“这名字才够威武,比火头军可响亮的多。”赞叹过后,许念就疑惑道:“没有步卒么,那在山岭中,如何对敌?”他是镇东军营将,对各种兵阵谋略自然熟悉的多。那鲁逸仲则笑道:“火武骑拥有玄角马,诸位应当没有听过,此马上山下谷,如履平地,渡水过江也不在话下。是这天地自然间的一种神奇马种,武国武皇多年前打下武国如今的天下,其中最强的一支骑兵就是捕获了这种玄角马而建立的,那支骑兵就就是火武骑,也是如今火武骑的前身,那时候我大统领姜羽还未出生,自不可能跟着武皇打下这片疆土了。”谢青云当即问道:“玄角马战力如何,修为如何,可会飞行?”他一问过,几个老兵都笑了,鲁逸仲到:“没有什么修为,他就是一种奇兽,养大之后,若是惹恼了他,一蹄子的力道可以踢死一名三变初阶的兽卒,腾挪闪跃也是极为灵巧,灵智自然胜过武国各类马种,但仍旧只是人族的骑兽。想要修习武道,确是不能。”

    说过玄角马,飞舟已经悬停在了一座巨大的湖泊之上,众人低头看时,那湖泊中心的水域忽然间下沉、周遭的水波开始疯狂的旋转,片刻之后,一只硕大的鳄兽腾空而起,竟然直接跃上了百丈之高,看样子还要继续纵跃,却被天空中的一道闪电般的光华直劈耳中。只能惨嚎一声落回了湖泊之内。看得几位新兵是目瞪口呆,这鳄兽的修为大约三变中阶,并不稀奇。但这晴朗天空,竟无端生出霹雳,还是从飞舟下的某处生出的,实在匪夷所思。那鲁逸仲笑着言道:“这是明盾穹顶,是我武国最强的守御匠器,整座山谷都被这穹顶笼罩起来,数名一化武圣联合方能将他轰碎。兽将自然也可以。不过等他们这般轰击的时候,我火武骑的攻击匠器早就准备好了,他们轰不进来。我们的匠器却能打出去,直接将他们灭了也是轻而易举。有了这明盾穹顶,我火武骑才能在深处荒兽领地深处,而屹立不倒。这打造明盾的匠器是东州九国共同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发现的。各自都分了一些。我武国没有用来守卫皇城扬京,而是放在了火武骑这里,也足见武皇对我火武骑的重视。”

    说过这些,飞舟继续绕行,老兵则开始为几位新兵介绍山谷的分布,各种地形都是寻常训练时所用,那些荒兽也任由他们在其中生长修行,作为兵将们历练时的对手。这些荒兽没有兽将,因此灵智极低。自然不懂得什么害怕,打了无数次,依然见了火武骑就要撕咬。随着飞舟掠过一处山林的上空,众人瞧见了其中建立了一座小型的城郭,城内分布均匀的居家院落,还能看清楚有些家院中养着些鸡鸭牲畜,老兵说这里是家眷居住的地方,火武骑的兵将,每三个月才能有十天回家的机会,即便都住在这山谷之中,违背了律则是必须要受到责罚的。随后飞舟就到了火武骑的军营,这里没有城郭守卫,直接坐落在一片平原区域,大片的营帐错落其中,再远一些的地方,则有一片马场,一群群头上生着一只玄角的马在其中奔驰,老兵说这些玄角马是备选的,已经能成为战马的玄角马则都在各军帐之外,披上了不同的兽甲,随时待命。自然,玄角马繁殖很难,并非容易得到,因此在火武骑也都是十分精贵的养着它们,在外面想要捕捉野生的玄角马,已经是十分艰难,或许在东州最南边,接近南岭妖灵地域的地方,还能见到一些。

    听着老兵们的介绍,谢青云等人的心绪也是高昂之极,能在这样的军营中历练,成为火武骑的一名兵卒,确是莫大的荣誉,也更能够激起他们的雄心壮志。当整片山谷都绕行完后,鲁逸仲才说道:“想要进入明盾穹顶,只有火武骑自己的飞舟,寻找到特定的位置才能进去,一会我们就要进去了,在这之前,我先把火武骑各营的情况和你们详细说来。我火武骑没有什么仪式欢迎新兵,从你们通过考核成为新兵起,知道的这一切都已经是天大的机密,任何人透露出半句,就会被视作触犯了火武骑的军法,触犯军法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们也都知道。至于其他的军中律则,待你们入了各自的营之后,就会知道了。”说到此处,唐卿插了一句话,问道:“各自的营?我们新兵训练的时候不在一起么?”鲁逸仲接话道:“自然不在,依照你们的本事,武技特点会进入不同的营,直接跟着老兵训练,会比老兵更加艰苦。半年之后,你们五个会再次聚集一处,进行残酷的考验,通过之后,才能从新兵蜕变为老兵,才能被各营所接受。若是没有通过,就会扔进备营中,继续磨练,再过半年,就独自一人接受残酷考验,比起第一次五个人一齐接受考验要更加艰难,若是一直没有通过,就一直在备营之中,五年之后,便失去了成为火武卒的资格,当然你知道了这里的机密,又不是火武卒,自不能退出,会成为我火武骑的杂役,平日就居住在杂役营中,为兵将们服务,同样也是三个月回城郭和家眷们团聚。”

    言及此处,鲁逸仲又道:“你们别想着偷懒,成为杂役,也能安稳一辈子,那样的人是不会被我火武骑瞧得起得,目前我火武骑的杂役还没有一位是因为新兵过不了考验,而退居的,他们大多是家眷中的能者组成,也有一些是兵将们在外救来的武国武者,失去了亲人,经过考验后,加入了火头军,且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这里。”

    听了鲁逸仲的话,柳虎粗声粗气说道:“鲁兄,你这话也是白说了,我们几个哪里可能是那种会放弃的人。”跟着又着急问道:“赶紧和我们说说火武骑的各营都是什么样的,我柳虎能去哪一营?”鲁逸仲笑道:“就你着急!”跟着才道:“火武骑分为四营,力营、武营、战营、弓营。”话音才落,唐卿就道:“这般说来,我自是去弓营的了。”鲁逸仲点头道:“没错。柳虎去的是力营,许念和陈小白武技都十分有特点,去的是武营。”说着话看向谢青云,又扫了一眼其他新兵道:“谢青云虽然修为最弱,但战法层出不穷,若是同境之下相比较,他的战力定然都胜过你们,就是现在,他和你们比令牌,也是取得最多。所谓战法,就是各种手段之下,取胜的法门。战营也是火头军战力最强的一个营,所以谢青云去战营,你们当都服气吧。”许念第一个点头道:“心服口服,不过去了武营之后,还能去战营么?”鲁逸仲摇头道:“非特殊情况,就不会去了,袍泽之间的配合时间越久越熟悉,武营中的许多兵将,个人战力未必输给战营的兵将,战营号称最强,也是对其他营的一个激励,每一段时间四营都有大比,除了个人比斗之外,更重要的是合力对敌,各营相互配合,分进合击。这样就要抽出各营中的每一都和其他营配合,比试。”说到此处,鲁逸仲“噢”了一声,才道:“对了,我武**制你们都知道吧。”众人都点头的时候,柳虎却是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他在小门派成长,对这些向来不会去了解,也不会看这方面的书卷。(未完待续。。)

    ps:  今天是大章,写完,明日见

第七百零七章 入营

    那唐卿当即帮着解释道:“在我武国,一军的统帅便是大统领,大统领之下又分数军,每军最高军职为军中正副指挥使,两位指挥使都可以称为大将。一军之下有五校,校中最高的军职则是校将,次之为校尉。校之下就是营,一校有五营,营中的统领为正副营将。一营下辖五都,一都统领为都指挥使和都尉。都之下就是队了,一队设正副队长,每队二十人。一都统御十队,共有两百兵卒。因此拥有五都的一个营也就是一千兵卒,拥有五营的校就是五千人。一军统御五校,就是两万五千人,镇西军、神卫军、镇东军最强主战力,各自都有十军,一共拥有二十五万兵力。主战力之外的常备战力三大军中各自不同,但比主战力还要多,一个镇西军大约就有数百万兵将了。”

    唐卿的话说过,柳虎听着也是心驰神往,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跟着转而问向鲁逸仲道:“不知火武骑有多少兵将,又分主战力和常备战力否?”他这么问,众人自都一齐看向鲁逸仲等待他的回答,不过鲁逸仲还没说话,一旁的另一位老兵就言道:“我火武骑哪里有那许多兵卒,一共才三千三百一十二人,没有算上姜羽大统领和医痴高明以及匠师营的五十人。算上他们,就有三千三百六十二人了,当然杂役和家眷都不在内。”这话一出,一众新兵都面露惊讶之色,几位老兵确是都笑了。鲁逸仲当下解释道:“武国其他军中,常备战力几乎大多都是武徒。主战力二十五万人,也有一半的修为在武者之下。这些人守卫和对付的就是距离咱们各郡城最近的荒兽领地中的那些个兽伢。”说到此处,鲁逸仲扫了一眼众人,笑道:“当然你们要说那每一军也有十二万左右的武者啊,比起火武骑可要强的多。”他这么反问一句,众人更是好奇,等待他的下文。鲁逸仲这才道:“谢青云和柳虎就不用说了,你们三位在各自的军中,战力如何?本事如何?修为当然有比你们高的。但是你们即战力在同境界的兵将当中。是不是佼佼者?你们的潜力比起那些修为高过你们的兵将来,是不是要高得多,都得到了你们各自军队的大统领的关注?我们火武骑每一位兵将,不论修为。只论战力。在没有加入火武骑之前。放在其他军中,都是和你们一般的人,在火武骑磨练之后。你们可以想象,他们又有多厉害。整个武国搜罗你们这样的人才那得有多难,能有三千多人出现,已经极为可观了。”

    此话说完,众人尽皆恍然,也都赞叹,不过许念很快就又问了个问题:“可是人数毕竟还是太少。这样要和大规模的荒兽军团作战,还是不信。我在镇东军十年,和荒兽军团就进行过七次大战役,那可是上十万规模的大战,对方的兽卒也有十几万之多,咱们就是以一当几十,也都难以抵挡。我等自是悍不畏死,但既都是武国精锐中的精锐,就因为数量上的不够,被荒兽碾压,那死的不是太憋屈了?”话才说完,不等鲁逸仲应答,又跟着说道:“不过若是增加数万常备武者军力,我武国其他三军兵卒的数量又要减少了,而且那么多武者加入火头军,一没有许多玄角马,二人多变杂了,说不得许多火武骑的机密都要泄了出去,而且也难以保证每一名兵卒的品性……”话到此处,许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停下来细想,谢青云则接话道:“我猜这火武骑的位置,就相当于镇东军、镇西军、神卫军的三大特殊营,鬼游骑、猎杀营和亲卫营。只不过这三营在各自军中都是特殊的建制,只有五百人。而三千多人的火武骑,就相当于武国的特殊建制。”这话一说,一众新兵都一齐点头,自都觉着谢青云的说法十分在理,跟着又一齐看向鲁逸仲。

    却见鲁逸仲先是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其余几位老兵也是笑个不停,鲁逸仲这才应话道:“我火武骑当初建立的时候,正是这般想法。只不过火武骑的战力,却并非你们想的如此弱小,单论三千多人的战力,加起来,在翻倍,也抵挡不过十几万兽卒大军,因此火武骑只能作为武国的鬼游骑、猎杀营或是亲卫营。这方面的本事,火武骑自是全都有,三千多人的鬼游骑、猎杀营和亲卫营的集合在一处的本事,当然是厉害之极。不过火武骑还有一样本事,不只是十几万的大战役,几十万的大战役,火武骑也能够接下,若是能够做好准备,将大型的攻击匠器驾起来,火武骑可以对付上百万荒兽大军。”这话一出,新兵们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惊讶,连许念这位心高气傲的性子都睁大了眼睛,谢青云更是丝毫不去掩饰,嘴巴都张得老大。老兵们瞧见他们的模样,自更是笑个不停。

    好一会之后,谢青云才开口说道:“那大型匠器是什么?不需要大型匠器,火武骑就能够对付几十万兽卒?”话才说完,谢青云似是想到了什么,忙又说道:“莫非是阵法?我曾见过杂记中记载过一些传闻,说是阵法的势尤为重要,积累叠加后的大势可以起到完全想不到的奇效。”这么一说,那许念也是点头:“我也听闻过,不过总觉着只是传闻罢了,莫非火武骑真有这般神妙的阵法?”陈小白和唐卿还有那柳虎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个都只看着鲁逸仲,希望赶紧知晓答案。

    鲁逸仲哈哈一乐,道:“正是阵法,火武大阵,力营、弓营、战营、武营,四营同出,披烈焰铠甲,手持着冰焰枪,身上还带着短兵器冰焰刺,骑着玄角马。只有这些都相互配合,方能生出火武大阵的奇效。我火武骑一营只有七百人,一营七都,一都五队,一队二十人。尽管人少,但这一营面对兽卒,可以对付十万,四营合体能够对付五十万。若是我姜羽大统领指挥,披他自己的玄铠、施展他自己的火武枪,就能对付七十万兽卒。他一人单打独斗自然当不上二十万。但他作为大阵的阵眼,足可将整个大阵的战力提升二十万。”言及此处,谢青云举一反三,当即问道:“这般说来。每一营单独列阵的话对付十万兽卒。若是没有了他们的营将。那就要减弱不少?”

    他的想法,其他新兵倒是真没有这么快想到,听他这么一说。也都觉着十分有理。那鲁逸仲听后也微微惊讶,其余老兵同样如此,其中一位老兵点头道:“你小子够聪敏。一名营将不在阵眼,那一营只能对付五万兽卒了。”这话说过,新兵们也是再吃一惊。不过马上那柳虎就嚷道:“太可怕了,还只能对付五万,七百武师,对付五万兽卒,到了火武骑还用上只能两个字,这要说出去,外面人定然要吓傻了。”唐卿则接话道:“不会吓傻,他们只会当你是哪里跑来的傻子,又再胡乱吹牛。”这么一说,众人皆笑。笑过之后,鲁逸仲又提醒了一句道:“无论外人当做吹牛也好,是吓傻了也罢,火武骑任何机密都不能说出去……”还没说完,唐卿这个多话的就应道:“知道了,鲁兄,死也不会透露半句。”大家听后,又是齐笑。跟着柳虎继续问道:“鲁兄,赶紧继续说,那大型匠器又是什么?还有你们几位兄长,又都是哪个营的?烈火卒是什么?”

    他问的话,当然是众人都向知道的,这就安静下来细听,但见鲁逸仲点头道:“大型匠器,这个大型说的是匠器的威能以及发动匠器所需要耗费的神元和灵元,但其实这匠器本身,远不如你们见过的青龙灭兽弩那般大,和一匹玄角马差不多体型,像是一辆小战车一般。此匠器称之为飞月踏仙弩,适合此匠器的箭称作飞月踏仙箭,一箭一弩就能对付六万兽卒大军,我们火武骑一共只有五台,那箭羽如今存了十支,之前用过,箭羽又重新收回了,和青龙灭兽弩的箭羽不同,这飞月踏仙箭用过后可以收回的,箭本身也是一件武仙级的灵宝。”

    “什么,武仙级。”柳虎愕然。那陈小白虽也是惊讶,却还是取笑道:“蠢,不是武仙级,你去找个武圣级的宝贝,能够瞬间屠戮六万兽卒的出来瞧瞧。”这么一说,柳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不过嘴张了张又觉着自己的确蠢了,只好瘪了瘪嘴,不再多话,引得大伙再次一笑。那鲁逸仲接着说道:“飞月踏仙弩和箭都是武仙级的灵宝,那些烈火铠,冰焰枪,冰焰刺这些火武骑的标准配备,都是极为特殊的匠宝,单独拿出来,当属于二化匠宝,但只要习练了《火武》这门武技,武师也都能够使用这些匠宝,正因为如此,才称之为匠宝,实际上,无论是铠甲还是枪、刺都没有什么机关,从这些兵铠的本身来看,就是纯粹的灵兵罢了,但却又因为能让我等武师来用,因此无法分类,就叫做匠宝也是可以的。”听到这里,谢青云忍不住赞叹道:“若是火武骑的兵卒都修成武圣的话,在穿戴这些施展那火武大阵,岂非能屠杀数十万的兽将了?那景象简直太美,都有些不敢想象了。”鲁逸仲笑道:“有什么不敢想的,我们平日鼓励大伙努力修行,就经常这般说。”

    许念则忽然问道:“这般厉害的兵铠,还有那飞月踏仙弩,我想连武国朝廷都没有再多下来的吧。而且这等武仙级的灵宝,那陆角大匠师也打造不出,还有打造它们的神材,又从何而来?不知这些,我等新兵能否知晓?”鲁逸仲并没有丝毫隐瞒,这些是每一位火武骑中的兵将都知道的,只对家眷和杂役们隐瞒,任何一位兵将都不会对他们透露,他们也不敢多问,一旦发现,那不只是被处死,定会被处以生不如死,但又死不掉的极刑了。鲁逸仲说过了这个规矩,这就解释道:“很多年前,武皇率领的那支打下如今天下的火武骑和现在完全不同了。当时的火武骑却是只有鬼游骑、猎杀营和亲卫营的功效。自从我武国发掘了一处最大的上古遗迹之后,才建立了如今的火武骑,那遗迹的一处宫殿之内,堆积了四千副兵铠,只可惜其中五百多副都很大的问题,陆角便是请了天宗武仙中的匠师来也难以修复了。剩下的三千四百多副就组建了如今的火武骑,刚开始自然没有这许多人,头一次直接挑选的老兵有两千人,剩下的都是这么多年逐渐累积下来的,每一年都召集一些你们这类新兵。有时候多有时候少。至于玄角马和火武大阵。都是那宫殿中的阵法秘籍中记载的,玄角马产地也是那秘籍中提到过,让我武国寻到,带了回来。如此才成就了如今的武国火武骑。”

    说到此处。谢青云忍不住又问道:“这般说来。武国虽然在东州九国中最小。但其实战力确是最强的?为何不借助火武骑的力量,联合三大军,平推郡镇之间的荒兽领地?”这话一问。其余新兵也都觉着奇怪,那鲁逸仲却道:“战力并非最强,只和吴国、蜀国、魏国相当,虽然他们的国土比咱们大许多。但剩下的几个国家,我们就都比不过了,不是因为他们有火武骑这般强大的战力,而是他们的人口,武者的数量,依靠纯粹的数量堆积起来就能将火武骑全部杀灭,所以他们那般大的国家,郡镇之间也都没有了所谓的荒兽领地,只有国境之外才有荒兽领地的存在。当然人族国度在这种天下尽皆荒兽的情况下,自不会开战,最近一次的人族大战,都要追朔到数千年前了,那次还被荒兽利用,将人族痛打了一番,令人族损失了太大的实力,那以后天宗武仙介入,立下了规矩,各国自身也再不想如此,这就平静了数千年。至于要平推武国国内的那些荒兽领地,看似可行,可其实会损失巨大,而且飞月踏仙弩和火武大阵,必然会让天下荒兽知晓,其他国家也会知道,对于人族来说,被其他更强的国家觊觎,总不是什么好事。对于荒兽来说,若是大面积的平推他们的领地,那四大兽王有可能做出更为可怕的报复行动,到时候死的更多的还是百姓。而且我们武国全部的战力都要显露在他们的眼前,那种神秘的威慑力就会消失,似如今这般,这些兽王反倒要顾忌许多,总在猜测我火武骑真正的战力到底是什么,早先用过飞月踏仙弩,也只是偶尔,他们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匠宝。若是大规模的配合军阵来用,那定然会被知晓。如今的情况,就是一种微妙的平衡。”

    这些说过,众新兵各自点头,都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那鲁逸仲也不在啰嗦,当下说起了火头军的建制:“火头军四个营,每营七百卒。一共两千八百卒,之外备营常驻两百人。若是战时,一些伤兵进了备营,常驻备营的兵卒就可以进入其他营中顶替,莫要小看了备营,每一位兵卒都十分全面,可以胜任四营的任何位置,也都与所有兵将合练过烈武大阵。非战时的时候,若有伤兵,那备营就会超过两百人。而其他四营因为伤兵出现,就会减少人数了。备营之外,再有两百人是律营。律营顾名思义,是监管兵将触犯我火武骑军律之人,他们的个人战力也都极强。火武大阵他们同样习练过,目的和备营一样,一旦伤兵太多,备营兵卒不够,律营也要顶上去。但若没有那许多伤兵,战时律营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两百人联合我十二烈火卒一齐,催动那五台飞月踏仙弩,所有的灵元都要不计代价的催动,大量的灵元丹也要不停的补充,若是全军大战,这时候姜羽大统领还要在火武大阵中指挥,驱动这五台飞月踏仙弩就只能靠我们了。自然,以往并没有出现这个时候,只是我们烈火卒和律营训练的时候,这般演练过罢了。平日单独使用一台飞月踏仙弩,我十二烈火卒就可以直接催动。”

    说到这里,五位新兵都有些不解,唐卿第一个开口道:“既然是武仙级的灵宝,十二烈火卒看起来都是三变武师……”话还没说完,鲁逸仲就笑道:“自然我等本身的灵元是无法催动的。靠的是灵石。”

    “灵石?”每个人都再次讶然,除了谢青云之外,都没有人见过灵石,而且只是在传说中听过。谢青云见鲁逸仲提到,也就不去隐瞒自己对灵石的了解,直接问道:“灵石不是上古时武者修行才有的么,莫非这琼明谷中有灵脉?”

    “灵脉?”这个词,可是其他人听都没有听过的了,此时听见谢青云一说,都转而看向他。谢青云点了点头。这就解释了一下灵脉。当然都是从牛角二那里听来的,能说的部分就都说了。倒是几个老兵听了啧啧称奇,只道谢青云不只是机敏,还见多识广。谢青云说过之后。鲁逸仲才接话道:“正是灵脉。不过是枯竭了的灵脉。但遗留下来了许多枯竭的灵石,依然可以用。大统领说,这些灵石若是放在上古时期。怕是品质最差的那种,街边小孩儿当做游戏的小玩意用的,但是放在如今,却是大宝贝了。”听过鲁逸仲的解释,众新兵才恍然,也觉着如今是不可能存在完整的好灵脉了。

    说过这些,鲁逸仲又解释了烈火卒的地位,在火武骑中,算是姜羽大统领的亲卫,战力极高,莫要看这次还有一位被谢青云制住,若谢青云是敌人的话,那老兵即便无法解了奇痒之毒,也有手段先将谢青云给杀掉。这一点说过,包括谢青云在内,众新兵皆以为然。倒是那位老兵有些不好意思了,就接话道:“老鲁你就别为我吹牛了,输了就是输了,你再吹,我就觉着你是再嘲笑我了。”鲁逸仲嘿嘿一笑,道:“其实兄弟你说对了,我就是在嘲笑你。”这话一出,大伙一齐又笑。接下来,鲁逸仲又简单的说了说火武骑的另外两个营,一是探营一百兵卒,二是匠营五十人。探营顾名思义是探卫的意思,负责侦查情报。实际上,四营中各自都有探卫存在,这一百人的探营是整个火武骑的探营,负责火武骑和武国外间的联络,以及周围荒兽领地中,兽卒军的动向。匠营自是为火武骑打造器具的营队,匠营的营将叫做石允,是武国大匠师陆角的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武皇对火武骑极为倚重的又一个证明,这样的匠师都送到了火武骑。探营的一百人也都有烈火铠等穿着,只有匠营五十人穿的是其他铠甲,用的是其他兵刃,只因为这些匠师虽都是匠武同修,但武道大多都不怎么厉害,若是论战力,比起武国内同境界武者都要弱上许多。他们也没法子习练《火武》,也就无法使用那些铠甲,枪、刺。不过他们也从来用不着参加斗战,一直都呆在琼明谷中,也是极为安全的。

    讲过这些,谢青云忍不住说道:“烈火卒是不是相当于一些军中的暗卫,只听从大统领一人的军令?”鲁逸仲笑道:“有些相似,但只明着的,一点也不暗。我火武骑袍泽情义深重,用不着暗卫执行什么军令。我并非说暗卫不好,若没有火武骑这样的底蕴,长年累与积累,以至于每一位兵将之间都能够做到光明磊落,拥有暗卫,也是最好的能够防止被奸细、叛徒所扰的方法之一。我火武骑每一位兵将都认识我们十二人,平日演练武技,我等算是他们的老师,战时行军,我等其实算是同龄探营的十二营将,但从不称营将。所以接你们新兵的任务也由我们完成,考核新兵的话,我们也能够做主谁通过,谁不能通过。”这番话说过,一种新兵对鲁逸仲等人又更加佩服了,几位老兵确是笑道:“莫要听了我们的身份,就改变了看法,该怎样还是怎样,火头军的军卒对我们十二烈火卒,还不如对他们的队长、都指挥使,营将礼敬。我等也喜欢如此,用不着统兵发号施令,再去分个上级下属,反而不自在。”

    这么一说,众新兵都是爽快之人,当下就放下了那层刚升起来的隔膜,又都亲切起来。接下来,飞舟又在整个琼明谷上空旋转了片刻,这就寻了一个在一众新兵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顺利的穿过了明盾,进入了谷中上空。这让众人甚至觉着,从任何地方进来都应当没有问题。刚有了这个念头,明盾之外的云层中忽然冲下了一头巨禽。一声鸣啸之后,轰然撞在了明盾之上,眨眼间闪出一片光滑,那巨禽还没来得及叫喊,就化作了焦灰,彻底不见了踪影。这一下,又让一众新兵各自咋舌。

    很快,飞舟降落入了谷中,停的地方是火武骑军营所在的那片平原之上,这一下来。众人才感觉到这琼明谷的范围有多大了。在天上瞧见的四处密林,还有巨大的湖泊,从这军营的平原上,望去。都统统瞧不见了。望着就地平线极点。还是平原草地。这让新兵们都有些惊诧。一位烈火卒老兵笑着解释道:“这里极大,不过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大,这平原不平。四面的尽头都是凹地,所以你们瞧不见那边。”这么一说,众人尽皆恍然,不过也为这里的广袤而惊讶。

    不过马上,就又纳闷了起来,只因为这个时间是正上午,军营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风吹草动和一些虫鸣,这样的情况有些和大家想的不一样,这时间当是在附近训练才对,怎么会没有听见声音,却见那鲁逸仲言道:“各营都有各营的训练计划,这时候分在不同的地方。有些在矮山上,有些在湖泊附近,有些在密林里,刚好没有人在平原上演练冲阵,所以就没有什么人。”说过这些,跟着对其他几位老兵言道:“你们回去向大统领禀报,我这就将他们带入各自营中。”话音才落,那几名老兵这便和众新兵道别,这才进入了军营之中,在营帐空隙里穿梭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鲁逸仲则看着几名新兵,口中言道:“没有其他的可以说的,再次重复几点。其一,军中律则到了各营,自然有老兵给你们下发卷宗去看。其二我火武骑的一切机密都不得外泄,杂役和家眷都不能知道。其三就是争心和情义,就和我们考核中经历的一般,都要拥有。没有争心的软蛋,火武骑觉不需要。为了争而不顾袍泽的兵将,更不能成为我火武骑的人。”

    大家见鲁逸仲说的十分严肃,也都肃穆起来,认真点头。鲁逸仲见状,这才露出和气的微笑,这就带着大家一齐进了军营。先是领着五人一道去了武营,那武营中自有值守,见了许念和陈小白,十分客气,还和其他几人都打了个招呼,随后就让许念、陈小白和他一起值守,只道等营将回来,就会带他去见营将,分到下面的营中。跟着就领着唐卿去了弓营的营地,这里的值守却遇见个和许念一般性子冷的人,只是嗯嗯啊啊的应着,就让唐卿在一旁等着,不在理会。唐卿倒是不尴尬,冲着其他几人一笑,就背着行囊站在一旁。随后,鲁逸仲由领着谢青云和柳虎一齐去向力营,口中言道:“莫要看值守什么性子,到了营队之中,每一位新兵都会遭到极为严苛的要求,现在那值守对你们的冷或是热,都和接下来的日子毫无关系,所以不用羡慕许念和陈小白,也不用同情唐卿,到时候你们可要做好准备才是。”柳虎当即说道:“放心吧,再怎么苦,也都能忍着。”说着话,这就到了力营,这营如其名,值守虽是一位身形瘦小的汉子,但见了柳虎之后,就直接以气机探了柳虎的修为道:“我修为和你一般,咱们来较量较量气力。”说着话,就掰住柳虎的胳膊,柳虎一愣,跟着就兴奋起来,两人这就全力较量,结果柳虎竟然输了,他还真想不到这力营中有这样可怕之人,修为比他高的,力道比他大,他并不会觉着吃惊。像是他这般的修为能到七十石的劲力,以他看来,这种差异,怕是天下少有。却不想这里随便以为值守就如此厉害,却是让他心中生出敬服之心,那值守在较量之后,反而对柳虎热情起来,像是十分看好他的样子。

    随后柳虎和鲁逸仲、谢青云告别,就和那汉子打听起力营的情况来。离开了力营之后,鲁逸仲就笑呵呵的对谢青云道:“莫要看柳虎那般吃惊,其实力营能有如此力道和修为相差的,一共也没有几个人,方才那位值守就是其中之一。”这么一说,谢青云想到柳虎刚才那敬服和惊讶的模样,就觉着好笑,不过马上想到了什么。接话道:“如此反而更好,柳虎兄那脾气,若是到了营中,发现老兵的磨练对他十分不公,他定然无法忍受,到时候闹将起来反而不好,如今他一来就对这里十分佩服,也就不会闹了。”

    这话说过,鲁逸仲也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这就算柳虎运气好了。他能吃苦。我也没有任何怀疑,不过这厮脾气就是无法忍事,若是闹了,到时候可要更加悲惨。你是不知道。我们所以没有单独训练新兵。一是很多时候招来的新兵就那么几个,没必要单独练。二就是故意将新兵放入老兵营中,让老兵们折磨。如此才更能磨练你们。”说过这话,忽然认真看着谢青云道:“噢,对了,你小子见了战营那帮子人后,可要当心一点……”话到一半,确是欲言又止,道:“算了,大统领不让我说,我便不说了,一切自有安排。”

    听他如此,谢青云也懒得多问了,反正也问不出来,这就笑道:“无妨,我的本事,还怕了那些老兵不成。”两人说着话,这就进了战营的营地。同样,鲁逸仲带着谢青云见了战营的值守,这值守不冷不热,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鲁逸仲就继续带着谢青云向营地深处而行,谢青云心下纳闷,却也没有多问,就跟着鲁逸仲如此行走,很快就到了营将的营帐外。

    营帐之外并没有其他兵将了,鲁逸仲高声问了一句:“副统领可在?”营帐之内传来一声中正平和的声音道:“老鲁,你回来了,新兵怎么样了?可有分给我战营的?”鲁逸仲呵呵笑道:“有一位,就在我身旁,这专门给你送来了。”话音才落,营帐就被人从里面掀开了,方才说话之人这就出现在谢青云的面前,身形和鲁逸仲差不多,一个质朴的中年汉子,不过双眸中的精光却是没能逃过谢青云的眼神,只因为这精光,谢青云偶尔在老聂的眼中瞧见过。

    这人一出来,就言道:“你个老鲁,有新兵也用不着装着这般客气,往日你进我营帐,哪次不是说进就进……”话到一半,目光就看向了谢青云,道:“就是这位新兵么?个头不错,不过……”他看了一会也瞧出了谢青云还是个少年,当下就道:“小子,你多大了?”谢青云拱手应道:“副统领大人,在下十五年纪,十一月就到十六了。”那副统领听他这么一说,反是有些愕然,不过只是片刻就恢复了常态,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道:“不错,这般年纪就能被火武骑选中,还能通过考核,想来本事不错,我叫张踏,以后在战营就叫我张营将便可。”跟着又解释道:“那大统领好几年前就非要我做什么火头军的副统领之一,可我还是觉着战营的营将做的过瘾,大统领没法子就让我兼任了。”话音才落,鲁逸仲就笑道:“青云,这厮就是这副直脾气,他叫你喊他营将,你就喊吧,不用多什么礼。”那张营将也是点头笑道:“正是如此,知我者老鲁也。”鲁逸仲摇头道:“最知你者,怕是老聂吧。”张踏听见老聂二字,顿时哈哈大笑,道:“就是,老聂那厮真不够意思,这许多年也都不回来瞧一眼,他若在就好了,咱们又能痛快的一起饮那猴儿酒了。”话音才落,鲁逸仲就道:“你可知这小子是谁?”张踏“嗯?”了一声,道:“谁?你这么说,莫非他认识老聂?”鲁逸仲哈哈一笑道:“正是,他是老聂调教出来的徒儿,老聂虽不能战,但还能教。”张踏一听,先是以怔,随即又激动起来,连拍谢青云的肩膀道:“小子,老聂是你师父,聂石那家伙竟然有了这么个徒弟?快说说看,那老家伙现在如何?”谢青云刚要开口,鲁逸仲就接话道:“我也见到老聂了,那厮活得倒是滋润……”接着就将他在宁水郡三艺经院中见到聂石的情境都说了一遍,也将聂石的情况都说了一番。听得那张踏的眼中都有些湿润,只好扬起脑袋道:“娘的,怎么进了沙子。”说着话,又看向谢青云道:“好好好,你是聂石的徒弟,那更是咱们战营自己人,你知道老聂当初是这里的么?”谢青云自是觉着张踏是个痛快人,当下就道:“知道,老聂是战营的营将。”张踏点头道:“当年我是他的副营将,若非他救了我的命,现在我早已经死了,而他也不会碎了元轮,彻底离开了火武骑。”说到此处,张踏神色有些黯然,随即又笑道:“算了,不说这些了,你能来,很好,以后在战营,可有你苦头吃了,不过这是为你好,撑不过去,你也不配做老聂的徒弟。”谢青云丝毫不介意张踏如此说话,他也听出来了,越是老聂的徒弟,怕是越要经过更为艰苦的磨练,当下就点头道:“营将大人放心,晚辈定能受过,否则也不会来火武骑了。”

    张踏点头道:“好,有此信心便好。”跟着又道:“你这就去值守那里报到,等他们训练归来,就会给你安排营帐。”谢青云点了点头,又和鲁逸仲道别,这才大步走向,早先见过的那位值守哪里。

    那值守不怎么爱说话,谢青云也就没有去和他言辞,就站在一旁等着,如此一直等到晚上,依然不见有人归来。谢青云也不多问,就盘膝坐下,在心神之中修行武道,那值守见他如此,面上倒是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不过仍旧没有多说什么,任由谢青云如此这般。就这样又到了第二天上午,终于听见了远处的马鸣声,跟着又有许多人声呼喝,倒都是兴奋的语气,只说这次密林演练,哪个都营了,另外的都又不服气了,还有队和队之间的竞争,听起来都是些爽快的汉子。

    不长时间,许多兵将都将马停在了营地的各都的马厩之内,这就三三两两的回了各自的营帐,这里的营帐是按照队来分的,二十人住在一间大的营帐之内。很多人都瞧见写谢青云就在营地外,坐在值守的身边,但没有人去搭理他,和值守打过招呼,也就进了营地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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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五队

    谢青云独自坐在那里,并没有故意装出高人模样,继续在心神中修习武道。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只要那值守不说话,他便也不开口,就这么看着每一位进来的兵将,看他们的脚步、身形,感受他们的气息,猜测他们的身法和修为。如此这般,越来越多的兵将,从正门进入战营的营地。说是正门,只是所有营帐面对的一致的方向罢了。实际上,整个营地并没有任何围墙,也就谈不上什么门了,四面都是空旷。对于这一点,鲁逸仲之前没有说,谢青云跟着他走了几个营之后,也猜的出来,大约是要这里的兵将都养成无论是吃饭、睡觉的任何时候,都要保留一丝警醒的习惯。尽管谢青云自己基本上可以做到,但他很清楚,有时候心神太过疲惫,却还是需要休息。原本谢青云没有深思这个问题,不过现在看着战营的兵将们一个个回来,他忽然想到这火武骑当是希望心神的休息就在这种常态的警醒下完成,平日军中训练,自不用说,灵觉一直紧张。

    回到营地后,灵觉自不用完全放开,带有那一丝警醒也就足够,而这中间的差别,就是恢复心神的时机,并不需要似谢青云和灭兽营的许多兄弟那般,每隔十几天或是几十天,专门的睡上一整日,来恢复疲惫的心神。这样的效果如何,谢青云没有试过,但他能够感觉的到,这是一种压榨武者潜能的历练法门,曾经在灭兽营的一些奇门技法的书卷中瞧见过。但书卷中也提到了,这种压榨不适用于每一个武者,对于不适合之人,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效果。而显然,火武骑的每一名兵将,都在用这样的法子磨练,显然他们许多年来一直如此,也就是说这种法门或许真能够让所有的人都适应下来。想到这里,谢青云觉着,等进了营队之后。和大家熟悉了。寻个同队的兄弟详细问上一问。

    与此同时,在许多个进入战营的兵将当中,一名满脸褶子的干瘦老兵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东游西荡的。最终去了火武骑副统领、战营营将张踏的营帐之内。那张踏一见此人进来。便从榻上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口中笑道:“这是你们家亲戚给你带的,拿去。”说着话。递上来一个一尺来高的陶瓷罐子:“不如使命,回了趟武国,你丁家的族长说多年未见,给你送上家中特产的琉璃果,说是你爹大小就爱吃的。”丁怒忙伸手接过,一脸的感激道:“营将大人莫要取笑丁怒了,大人帮忙去看了我的家人,我感激还来不及,晚辈哪里敢给大人什么使命。”张踏哈哈一乐,道:“你这人,有这么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名字,为人确是如此的拘谨。知道你脸上为什么这么多褶子么?就是放不开的缘故。”那满脸褶子的老兵连声道:“是,是,大人说的是。”

    张踏见他仍旧如此,也就不去多说了,早已经习惯此人这般模样,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这段日子,训练还行么?”丁怒点了点头,伸手递上一枚玉玦道:“多谢大人关心,一如既往,兄弟们都不错。”张踏像是十分不经意一般,伸手接过玉玦,随意一抹,那玉玦就消失不见,进了他的乾坤木中,口中笑道:“如此便好,没有什么事,这就早些回营帐去吧。”丁怒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不过又有些微微迟疑,跟着以极快的速度又取出一枚玉玦,握在了手中,双手抱拳道:“大人……”那张踏心中疑惑,双手按在了丁怒的拳上,口中道:“有话但说无妨。”

    丁怒点头到:“丁怒和爹娘亲眷许多年没有回武国了,想知道丁家现在的境况。”那张踏听了,微微一愣,随即言道:“你放心,火武骑的兵卒身份虽然不能公开对外,家族也完全无法跟着沾光,但都有朝中人照料着,若是违了律法,自然一视同仁。但外人也绝不敢欺负我火武骑兵将的家族……”说到此处,张踏就开始细细说起这次去扬京,到了丁家所见到的一切情况,那丁怒听了,时而高兴,而是唏嘘不已。若是此时营帐中再有外人进来,当会觉着奇怪,那张踏的手一直按在丁怒拱起的拳背之上,像是在压下他的行礼一般,只是时间也太长了些。然而没有进来,因此无人瞧见,而营帐外的其他兵将,也不会以耳识去探听主帅帐内的言谈,即便有人刻意悄悄去听,听到的也都十分正常,张踏在和丁怒详说他家族中的这些年的境况。然而实际上,两人却在通过丁怒手中的玉玦,进行了另一番话的交流。那丁怒在取出这枚玉玦的时候,就已经在其上写道:“大人,不知那位顶替我举荐的丁家天才,有没有通过考核。”张踏在手按上那玉玦的时候,就以灵元在其中录入了应答:“已经通过了,灭兽营的小子,即战力远不如你家的那位,但我和鲁逸仲打听过了,这小子潜力不错。”

    丁怒这又写道:“为何会如此,我火武骑不是要求潜力和即战力平衡之人么?尤其是即战力,若是来了不能打还有什么用。”张踏在玉玦中应道:“这事你说破了天,也没用,这小子是谁的关系你可知道?”丁怒不语,张踏继续写道:“兵王聂石,老聂当年为了救我废了,原本这样的元轮粉碎是要死的,但是他活了下来,既然活了下来,火武骑就有理由帮他,这小子是他在外面收的弟子,你丁怒举荐的算个屁。”丁怒瞧过这一句话,当即愣住了,一张都是皱纹的脸,更加的皱了起来,一股很明显的怨气从他的眼神中折射出来。张踏嘴上继续说着他家中的事情,玉玦中却在写道:“莫要抱怨。那小子正因为是聂石的徒弟,所以大统领的意思是将他放入你们这一队,聂石当年就从你们这一都的第五队出来,你明白什么意思么?”丁怒有些疑惑的写道:“我们队的两位队长都是老聂当年的同袍,他们一定会对这小子比其他新兵还要严厉。我们这一队人,经常听队长说起老聂,都差不多当成心中的天兵了,这样的话,对这小子就会更加苛刻。”张踏点了点头,继续写道:“没错。你还不蠢。我们火武骑的传统。越是想要培养的人,越是严苛。不过这个严苛的程度……”丁怒瞧见这一句话,当即满面大喜,写道:“我明白了。到时候我想怎么折磨这小子就怎么折磨。最好将他的心气给彻底打下去。若是能令他走火入魔,便是最好。”写这话的时候,刚好是张踏说道扬京城的丁家才生出一个后代。是个武道小天才的时候,也正适合丁怒此时的满面笑意。

    紧跟着下一刻,那玉玦内的文字便一扫而空,是张踏以灵元将所有文字都抹了去,跟着言道:“丁家就是这么个情况,老子都和你说了,你这老头儿该安心回去了吧。”张踏面对兵卒向来如此随性,丁怒也收回了手,道:“那丁怒这就告辞了。”说着话,面带喜容,这就出了张踏的营帐。张踏的笑脸便彻底消失不见,跟着坐回榻上,没有去处那玉玦,就以灵觉探入其中,细细查看。那玉玦之上录入的是这段日子以来,战营之下第五队每个人的训练情况,更多的是他们的行踪,相聚时所谈及的话题,再有其他几都中,兵卒之间所说到的涉及聂石的话题。基本上和这些年来看过的丁怒的禀报一般,没有什么异常。张踏这才将其中文字全部抹去,安心的坐起了自己的事。就在丁怒回到第二都第五队的时候,谢青云终于在战营营地门外见到了一位高大的汉子,这汉子的装扮和早先那许多兵将一般,都是身披铠甲,可他之所以引起谢青云的注意,就是这人的面目生得十分有特点,一双顺着的八字眉,脸上的纹路入刀工斧刻一般,棱角分明,整个看起来没有什么肉,就像是骨头支撑起了面皮一般,加上那眼、鼻、口生得位置,看上去就让人觉着那么的苦大仇深,像是谁都欠了他几十万两玄银一般。

    谢青云心下正腹诽着,却听那值守笑着对此人说道:“老陈,这小子分到你们队了,新来的。”这么一说,谢青云当下就明白,陈苦大约是自己的同队的袍泽了,这模样倒是很有意思,这么想着,当下起身拱手:“晚辈谢青云,见过前辈。”那陈苦转头看了看谢青云,瞧不出有任何特别的神情,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冷漠,只看了这么两眼,就转回去对着值守道:“让他跟来吧。”那值守点了点头,对谢青云言道:“他是你们队的副队尉,陈苦。你现在就是战营第二都第五队的新兵了。”那陈苦冷淡,谢青云自不能不搭理,这样的汉子他见的多了,有些就似老聂一般,直爽的很,有些则并不怎么好。至于眼前,谢青云并不清楚这陈苦到底是什么性子的人,即便明白,最多不结交便是,也不会在这种境况下,傻乎乎的和这等人闹毛。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第一想法就是,怎么坑回对方,这就是他在紫婴和老聂那里学来的,早已经养成习惯的应敌之策。因此谢青云依旧热情的再次拱手:“见过陈大人,陈大人对在下也不用客气,在下听鲁逸仲大人说过,已经准备好吃苦头了。”他没有直接说鲁大哥,就是不想让这陈苦以为他想要攀附关系,至少看起来这陈苦比起鲁逸仲要刻板的多,军中称呼鲁逸仲那等地位身份的人为大哥,在他人面前,反倒不好。

    却不想着陈苦冷哼一声道:“恁多的心思,鲁逸仲定让你称他大哥了,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装。”谢青云被陈苦说得微微一愣,当下言道:“大人说得在理,不过鲁大人是让晚辈在他面前那般称呼他,在下觉着在军中提到他的时候,也这般称呼,有些坏了规矩,虽然不知道律则中有没有写上,但以青云队火武骑的印象。当是严厉肃穆之地,眼下这样的境况,还是称之为鲁大人的好。”说这番话的时候,那值守一个劲的拿眼瞥谢青云,想让他住口,谢青云却当做没瞧见一般,依旧说个不停。

    他见值守如此,猜到这陈苦定是个脾气比较厉害的人,但此时若是只认错,不说个明白。这以后再被这副队尉认定了为人。下次再要这般说个清楚,那反而更加麻烦。果然在谢青云说完之后,那陈苦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发作。只是冷言道:“啰唣!”只蹦出两个字。就大踏步的进了营地。身后的值守指了指谢青云,摇了摇头,谢青云知道他的意思。对他笑笑,算是多谢他的提醒,这就跟上了陈苦。那陈苦一路快步而行,速度极快,谢青云发现他施展了影级高阶的身法,自己最快也难以跟上,索性就不跟了,只要眼睛能瞧见他的背影,去了哪里,也就足够。如此这般,见到陈苦进了其中一间营帐,谢青云就径直而去,比陈苦晚了那么一些,谢青云也走进了这一间营帐之内。帐内已经有了十九个人,谢青云一眼就瞧清了数目,想着大概是有一人在备营吧,自己这一来,估摸着算是顶了那人,或许今后过了新兵考核,还要和那人竞争,不过这一整队的感情应当很深厚了,自己再来,还有可能挤走一人,多半比较难融入其中。

    谢青云就这般看了好一会,却发现没有人搭理他,第五队的兵卒们有些三三两两围坐在一张塌前说着话,有些则在自己的塌前独自擦拭着一根有着凹槽的像是枪尖,但却要更长的直刃,想来这就是那鲁逸仲所言的冰焰刺,至于烈焰铠,和冰焰枪,都放在了营帐东侧的兵器甲上,十九副甲胄一一列挂,十九支长枪树立在那里。只有两列兵器架,想来所有兵卒的冰焰刺都随身携带,以免夜半休息或是做其他事情时遭到突然袭击,这冰焰刺就可以作为随时防身的近身斗战的灵兵。

    谢青云见没有人理会他,就大步走到独自一人坐在自己榻上的陈苦身边,拱手言到:“新兵谢青云见过陈大人,不知青云睡卧哪张塌上。”这营帐虽大,也有人在说话,但对于武者来说,只要有心听,自都能排开这些干扰,何况陈苦附近的几个塌上的人,都独自坐着,未等陈苦接言,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就凑了过来,笑道:“哟,新兵啊,有意思,这可有意思了,这张塌是你的。”说着话,指了指陈苦旁边的一张塌位,笑道。谢青云听他的语气,瞧他的神色,总觉着有些像是在捉弄自己,当下拱手道了声谢,又看向陈苦,至少这位副队尉大人刻板一些,不会捉弄自己。却听那陈苦理都不理自己,只是摆了摆手道:“马振,你这么喜欢教新兵,那你就带着他熟悉熟悉我们队的情况。”那马振一听,当即笑道:“如此甚好……”说着话,就一把拽住谢青云的胳膊道:“兄弟,你还不信我的话么,这塌就是你的。”这话越说越让谢青云觉着这厮在耍自己,但陈苦似乎根本没有想要管,再转头看其他人,发现有些人转过头来看了自己几眼,就又忙他们的事情了,似乎对自己这个新兵完全不在意一般,这着实让他觉着有些古怪,这比起鲁逸仲所言的严苛,似乎全部一样,这不是严苛,而是冷漠,没有丝毫情义的冷漠。或许是这群家伙,想着自己有可能挤走他们的一个兄弟去备营,才会如此这般的吧。谢青云心中想着,也不去在意,这就对着那尖嘴猴腮的马振道:“有劳马兄了……”

    说着话,就直接坐上了那陈苦身旁的塌位,这刚一坐下,就瞧见相隔着五六个塌位的另一位兵卒面有不忍的跑了过来道:“小兄弟,别听这马振的话,那是队尉李方大哥的塌位,马振这厮最爱戏人,不过他也没有恶意。”说到此处,这人又赶忙自我介绍道:“在下封修,应当比你大许多,今年三十五了,你喊我声大哥就行。”谢青云“呃”了一下,见封修面色诚恳,形容也比较忠厚,虽不能以貌取人,但谢青云从眼神中感觉,这人更值得相信,且副队尉陈苦紧邻的这张塌位。加上陈苦的塌位,和其他的塌位中间间隔的有一定距离,马振开始每一张塌位距离相等,因此这叫做封修的兵卒应当说的是真话,谢青云当下就站起身来,拱手称谢道:“多谢封大哥……”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马振言道:“小子,你这是不信我么?”不等谢青云应话,他又转向封修道:“老封,就你好心。我这是考验一下新兵的本事。光有战力不行,还要防着被人坑,若我是荒兽,早就将他坑死了。”这话说过。转而对谢青云道:“你是新兵。我是老兵。我若是教训你,可以不需要任何理由,这就是火武骑。要么你就自己滚去备营,要么今日就说出个让我满意的原因,为什么你觉着封修值得信任,而我说的话就是假的。”他的话音提高了几分,这一下一众兵卒终于都转头过来看向这边,没有再那般像是完全不关乎自己的事一般了,连副队尉陈苦也转过他那张苦大仇深的脸,瞧不出表情的看着谢青云。

    谢青云微微一笑,说道:“能不能说马兄你的脸长得就是个骗子的模样,这位封大哥的容貌憨厚的多。”这话一说完,这第五队的老兵们在谢青云的心中,总算有了一些人味儿,一齐笑出声来,这样才像个有情义的军卒,方才那般死气沉沉,对谢青云如此,倒也合情合理,可是相互之间都不搭理队中发生的事情,那真是有些古怪了。紧跟着就有老兵说笑道:“马振,你个猴子,早说了你这模样,还想坑人,你要坑人的话,得说真话,你越说真话,人家越当你是假的,你又不听。”这话说过,又是一阵哄笑,那马振确是反驳道:“关你们屁事啊,老子今天教训这新兵,你们服不服。”照着方才的情形,大伙应当是一笑了之,或是继续嘲几句马振,然后就和谢青云说起话来了,可是事情却再次出乎了谢青云的意料。众老兵虽然都是在说笑,但听见马振的话,却反而像是有意欺负谢青云一般,大声嚷道:“好,赶紧的,今日不揍扁了这小兄弟,你马振就是孙子。”跟着谢青云又瞧见一位满面褶子的干瘦老兵,看起来应当比较沉稳的家伙,也都大声接话道:“赶紧的,马振,你要不动手,我就来了。”

    跟着再有人说道:“就你马振啰嗦,还玩什么坑人,若不是你之前说好了,这次的新兵你来教训,这小子刚进营帐,我就想揍他一顿了,小小年纪,长得比老子还高,这不是欠揍么?”一群人一个比一个更像是恶霸,谢青云听着都有些迷糊了,这就是聂石说的火武骑么,怎么瞧起来,都像是兵痞一般。他正想着,马振就回道:“你们懂个屁啊, 既然这小子第一夜归了我,就由我来玩,你们都好好的瞧着。”说过这话,再次瞪着谢青云道:“你他娘的刚才那理由不作数,你不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啊,若是兽武者中有个极善伪装的家伙……”

    说着话就指向封修道:“就是他,你要是信了,便难逃一死。”话到此处,马振忽然一动,身形极快,一拳砸向了谢青云的肚腹,当即发出嘭的一声,随即就是咯啦一声,谢青云的肋骨断了。

    “呃啊……”谢青云丝毫也不掩饰,当即就惨叫了一声,一枚淬骨丹扔进口中,片刻间就愈合了断裂的肋骨。却听一名老兵笑道:“小子,我劝你挨完了揍,再吃灵元丹就行,不然有的你浪费的,马振的手段我们都知道。”

    谢青云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多谢这位兄台提醒,不过我想用不着挨揍了。”这话一说,一众人都像是看疯子一般看着谢青云,连副队尉陈苦也都有些奇怪。马振跟着道:“来来来,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谢青云笑道:“方才我故意这般回答,就是看看马兄是不是真个对我的回答不满意,就立即要揍我,如今验证了,便问问马兄,若是我接下来回答让马兄满意了,是不是就不用挨揍了?”事实上,谢青云方才是可以躲开马振这一拳的,他不想这般早就在众人面前暴露他的行字诀,因此便没有施展,想来和自己一同来的几位新兵,还有烈火卒的老兵,应当没有把自己的本事告之这里的人。

    那马振听了谢青云的话。丝毫也没有迟疑,当即点了点头道:“自然,不过你小子想让我满意,那不可能。”谢青云瞧了他一眼,又看了众位老兵看着自己的古怪模样,当下说道:“副队尉大人和队尉大人的卧榻和你们之间的距离相隔的更远,显然我一个新兵是没有资格睡在这里的。”说过这一句话,谢青云从自己方才所坐的卧榻之下的床垫里摸出了一把匕首,跟着言道:“无论这塌是不是队尉大人的,这匕首却是三变灵兵。放在这里。便表明这卧榻有人在用,因此马兄你的话,是假的。”此话一说过,众人都是一愣。随即就有人笑道:“马振。你玩过了吧。早叫你不要玩什么坑人,这下好了,好好的一个揍新兵的机会。就这般错过了。”这话说过,众人一起大摇其头,只有憨厚的封修面上露出喜色,拉过谢青云道:“这下好了,还不快谢过马振。”

    谢青云拱手笑道:“多谢马兄,让在下免了这一顿揍。”跟着转向封修道:“封大哥,可否告知在下的塌位在何处?”封修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咱们战营的规矩,新兵来一直到新兵考核通过,确定留下来成为老兵而不用去备营的这半年时间,都只能睡地上,我看小兄弟和我说得来,不如就睡在我的塌旁吧。”谢青云听了,先是一怔,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常态,吃这一点苦,当算不得什么,也就笑道:“那就多谢封大哥了。”一旁的马振却是出言道:“小子,你道咱们队对你这个新兵都是一般态度,为何封修对你这般好,他好娈童,你晚上要小心些了。”

    这么一说,一个营帐都一齐哄堂大笑。那封修也不生气,只是摇头道:“莫要听这厮的话,这厮就是嘴臭,咱们这里都是同袍兄弟,时间久了,你就明白了,不过新兵期是这样的,修习武道自要有,那是磨练你的本事,而现在这般待你,则是磨练你的意志,磨练你的心神,加把劲。”话音才落,就听见又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没错,既是每个新兵都要经历的,若是不让你小子经历一番,反倒对不起你了,营将知道了,还会怪责咱们没有好好培养你。”这声音谢青云听着耳熟,转头去看时,发现正是早先起哄的那位满脸皱纹的干瘦家伙,这人这番话说得中正平直,倒丝毫没有调侃之意。他这么一说,一众人等都一齐叫好:“丁怒,好样的,狠狠的揍趴这小子。”

    那丁怒则点了点头,跟着对谢青云道:“这是规矩,马振不行,我来,你小子也莫要怨我。”说着话,就大踏步的走了过啦,封修则急忙开口劝道:“丁怒,就算了吧,咱们说好是给马振教训这新兵的,马振都算了,你也算了吧。”那丁怒摇头道:“封修,你平日老好人也就罢了,可对新兵也如此,像是在帮助他,可其实是害了他。咱们队可没有规矩说一个人教训不了他,我就不能来教训了。”谢青云听后,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对马振道:“马兄,你的话还作数不作数。”马振点头道:“自然算数,我不打你就是不打你了。”谢青云却道:“可是我方才问的是,我的回答若是让你满意,我就不用挨揍,而不是不用挨你的揍,所以其他人要揍我,你也得帮我。”这话一说,好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满面褶子的丁怒道:“巧令言辞,你这张嘴能杀荒兽么?”跟着对马振道:“马兄弟莫要理他,我今日就来教训教训这等狂妄的新兵。”话音才落,谢青云当即双掌向前一挡,貌似一脸慌张的连声嚷道:“等一等,等一等,你是老兵,得让我问个话,再动手不迟。”那丁怒“哦”了一声,冷言道:“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说着就住了脚步,看谢青云要说些什么。谢青云这就转而问那封修道:“封大哥,这位丁怒兄,什么修为?”封修一愣,不知道谢青云问这个做什么,当下就道:“二变六十石,不过他的战力可以战三变的寻常武者,我火武骑人人战力都超过修为,尤其是战营。”

    谢青云点了点头,说道:“那什么。老兵揍新兵是规矩,是为新兵好,那新兵能不能反抗?”封修还没有回答,其他老兵都笑了,这就有人起哄道:“当然,你小子有本事反抗,就动手,不过我们都知道你的修为以及你的战力。”那丁怒也冷笑道:“小子,便是你修为和我一样又如何,甚至比我强又如何。我战营的手段是寻常武者能知道的么?”话音刚落。人就如箭一般冲了过来,一张干枯的手臂横扫着砸向谢青云的腰眼。这一下攻击,十分的突兀。不过谢青云早就提防着了,既然是战营。既然是老聂待过的地方。这里的手段当然是层出不穷的。说着话,突然袭击,即便是对他这个新兵。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惊讶的,等你惊讶之后,怕是就要完蛋了。

    不过已经有了准备的谢青云,却是瞬间消失在了这丁怒的面前,他没有施展什么行字诀,丁怒的身法和他一般都是影级中阶的最顶端,而他方才消失在丁怒面前的,是运用了他的小身法,说是消失,其实只是微微一动,躲闪到了丁怒的侧面,跟着双手在丁怒的腰上摸了一把,那丁怒就瞬间啊呀一声,扑倒在地,捂着肚子吱吱呜呜的,显然是在强行压制苦痛。这一下动作,确是看傻了一众人等,谢青云没有等其他人反应,当下又拍向丁怒一掌。却听见那副队尉陈苦高喝一声:“小子,休得伤人!”说话的当口,人就冲了过来,要阻止谢青云再击丁怒,不过才刚迈步,就见那丁怒的哼声忽然消失,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掌满是褶子的脸怔怔的看向谢青云,大约几个呼吸之后,就拱手言道:“丁怒服了,不用再试你,不知小兄弟的打法有什么由来。”

    这话一说,一众人等都拥了过来,一个个放声道:“早就听鲁逸仲说这次的新兵了不得,你小子果然厉害,我们方才都是试你,莫要放在心上。”封修也跟着笑道:“青云兄弟,我方才也算是配合大家,我们这里对新兵虽严苛,那些修行的任务可以说的上是折磨,也真个会磨练你的意志,不过不会欺负你,火武骑每一名兵卒都是袍泽,你就放心好了。”那马振则言道:“小子,你这次过了我们的试探,才算是我们队的新兵了,不过接下来的半年,你就要做好准备了,那是地狱,当年我都差点没能熬过去。”他话说过,那满脸褶子的丁怒则说道:“小兄弟,这封修虽是配合我们,不过他却是个老好人,之后半年,我们队自不会和方才那样欺辱你,但磨练确是和马振说的一般,十分艰苦。若是封修这小子看你承受不住,偷偷帮你,你小子可要忍住,坚持下来,才能算是真正的老兵。”封修却笑道:“丁怒,你就胡说吧,我一定不会帮他。”说过这句,那副队尉陈苦却是插话道:“封修,老丁说的没错,你就是心好,你说你哪回没有帮新兵吧,去年的几个兵在其他队中,你瞧不过去,还给人送了丹药,结果人家都尉闹到我们这里来了。”封修听后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没法反驳,只是呵呵直笑。听见众人说了这许多,谢青云才明白,原来都是在试探他,故意如此,眼下这般,才真正像是他心目中的火武骑,像是老聂呆过的地方。当下谢青云也就拱手对着众人言道:“诸位兄长,青云方才冒失了,以后诸位尽管折磨青云,青云受得住。”

    那陈苦虽然没有笑,却是摇头道:“没有什么冒失的,若是你不动手,我们反而瞧不上你。火武骑的兵,绝不能这般怂包,即便是面对老兵,故意刁难和磨练中间的界限虽然很难界定,但方才那般的欺辱确是显而易见,这种情况下,还只知道一位顺从,那你就没有通过我等的试探。”说过此话,这就指了指封修,又对谢青云道:“你就睡在他那边吧,床榻确是没有,咱们这里二十个人,二十张床,你若在半年后通过,成为老兵,还要和我们全队的人比试一次,综合战力最差的就要进入备营,他的床也就是你的。你在这里睡在地上,不是对你的欺辱,而是给你自己一个鼓励,要努力赢得我第五队的一张塌席。另外也是给我们这些老兵一个警醒,有新兵来了,我们更要努力,否则随时会被赶超,从此进入备营。”

    这么一说,谢青云当即明了,也觉着这种手段却是不错,这就点了点头,众人很快就围着谢青云问东问西,气氛十分融洽,哪里有丝毫方才那样的冷漠和嘲讽。这般才说了不久,谢青云刚简单的说了他让丁怒痛苦的推山五震,外面就走进来一个人,身高和陈苦相仿,不过自不似陈苦那般苦大仇深,他的形容比较沉稳,那气质和鲁逸仲倒是有些相似,这一进来之后,就瞧见了谢青云,当即道:“这就聊上了,我刚从副营将那里回来,他和我说了这次来我们队的新兵,还有个特别的身份,不知道你们知晓了没有。”这话一过,众人都看向他,那封修则小声对着谢青云说道:“这是我们的队尉,李方。”谢青云点了点头,这就起身拱手:“见过队尉大人。”李方看了看谢青云,点头道:“以后称队尉即可,大人什么的就省去了吧。”谢青云也不客气,当下点头:“是,队尉。”

    李方“嗯”了一声,这才道:“你可告知他们,你是老聂的弟子?”未等谢青云答话,一众人等都瞪大了眼眸,看向谢青云,那马振结巴了两句,道:“什么,你……你是兵王的徒弟?”

    “不会吧,兵王的弟子,不可思议。”那丁怒也是满目的惊愕,不过谢青云却觉着他的表情稍微有点夸张,和他沉稳的气质有些不大一样。当然,谢青云没有去在意这些,只是点了点头道:“在下师承聂石,不过他却从未和我提过火武骑内的事,倒是喝醉的时候,胡言乱语,说起过一般兄弟,这让我对火武骑十分向往,不想有幸来了这里,通过了考核……”(未完待续。。)

    ps:  写完,多谢,明日见

第七百零九章 军势

    话才说完,就听那副队尉陈苦言道:“你可知道我们二都五队和兵王的关系么?”不等谢青云回答,他就继续言道:“聂石这老鬼,当年还是个兵卒的时候就在我们第五队,不过现在的第五队里,除了我之外,便是队尉李方算是聂石当年的同袍了。其余的人,死的死,升的升。”

    言及此处,李方接话道:“你觉着我二人和聂石什么关系?”和陈苦一般,李方也是不等谢青云接话,就自问自答道:“仇人!”这般一说,谢青云便微微一愣,其余人等也都是一怔,不过每个人都瞧见了在谢青云身侧,靠后一点的副队尉陈苦打的手势,瞬间就表现得极为自然,那丁怒第一个接话道:“对李队尉和陈队尉来说,就是直接的仇敌,对我等来说,也是压在我们头上的一座巨山。”他刚说过,那陈苦便拍了拍谢青云的肩膀道:“你莫要惊讶,我火武骑虽人人都是兄弟,但聂石除外,并非他不好,而是他太过强了,凌驾于我等之上,这老鬼的性子,想必你也清楚之极,从来都是极少说话,除了大统领和烈火卒的人,他在我们第五队的时候,几乎不和我们说话。他的强大自然为我第五队带来不少好处,不只是让我们队,让我们二都在战营都时常立下赫赫战功,然而正是因为他太过强大,所有的功劳都归为他个人,我们当他是兄弟,他却从未当我们是兄弟。”

    他的话音才落。李方再次接道:“尽管在战场上,我们不会因为和他的嫌隙,而不去合力对敌。然而此人的心高气傲,让我们第五队的人都十分不痛快,当我们想找他谈,直言对他的不满,这厮竟然一点也不屑,就好似整个队不需要我们,他一人也能立下如此战功一般,当我等和当年的队尉。都尉去说时。反而遭到了严厉的触发,而且从此以后我们的训练一直要以他为目标,我火武骑对兵卒的磨练本就极强,但总要有个限度。且也要因人而异。因为聂石老鬼的存在。让我等苦不堪言。”说到此,副队尉陈苦再次接话道:“所以,他是我们的仇人。但不是仇敌。你是他的弟子,老鲁既然知道,还将你放在我们这里来,我想老鲁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你接受非人的折磨。”谢青云听到此处,心下愕然,还未等他开口,队尉李方又道:“你方才说聂石老鬼喝醉时,会提起一班兄弟,我问你,可有说过我们?怕是从未有过吧,他口中当说到你那灭兽营的总教习等人,我等小人物他是丝毫不会在意的。”这么一说,谢青云心中一想,聂石提到的人中,却是只有总教习王羲,再就是大统领了,连烈火卒都没说过。

    “不过这不能表明老聂不记得你们,火武骑不是有规定不能对外泄露任何么?”谢青云仍旧不大相信老聂在做兵卒的时候,会如此不屑他的袍泽兄弟。这话说过,那陈苦冷笑一声道:“爱信不信。”谢青云看了看众人,忽而说道:“不会又是在试探或是考验我的吧,我已说过,再大的磨练,我也愿意接受。再者,两位队尉既已说了,当年老聂的同队兄弟都已经不在第五队了,那除你们之外,众位兄长不至于对老聂有什么恨意吧。”他这么一说,憨厚额封修却接话道:“这,我们虽然从未和聂石直接接触过,但他的事迹却是耳熟能详,正因为这个,我们第五队每次和其他队竞争,都要和当年兵王还在的第五队相比较,若是都和其他的都竞争时,更是如此,我们都的另外四队,都会说被我们第五队拖累了。说起来火武骑都要有争心没错,兄弟们的责难都是竞争的一个细节,不会真有人去嘲笑咱们,可在咱们听来,却总会不舒服,若是我们真能有兵王当年的辉煌成绩也就罢了。可兵王之所以被称之为兵王,那是他的天赋异禀,咱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法子的……”说到这里,封修也都叹了口气,谢青云最为信他,见他如此说,至少对于他们这些后聂石时代的第五队兵卒的感受,是相信的。至于两位队尉说的聂石当年的为人,他还是有所疑虑,聂石虽是个石头脸,不爱说话,但相处久了,当都会明白他的热血,又怎么会是李方和陈苦口中的那番说辞。谢青云犹疑之时,一名老兵开口道:“咱们你初相识,对你没有什么成见,我们都是直人,便直话直说,现在知道你是那兵王的弟子,那隔阂自是有的。”他话音刚落,丁怒再接话道:“方才陈副队尉说的,要折磨你,和之前我们言过的对你作为新兵的极限磨练,自会因为你是聂石的弟子,而有所不同了。”队尉李方中正平和的言道:“你放心,还是那句话,虽然对你有隔阂,但毕竟都是火武骑的兵,不会欺辱于你,可你的训练,自会胜过其他新兵十倍以上,老鲁虽然没说,但他告诉我你是聂石老鬼的弟子,大约他也是打算这样磨练你。既然你这般被烈火卒看中,那我们第五队自然不会辜负老鲁的信任,要好好的‘磨练’你一番。”又一位老兵接话道:“我看就让他去老兵炼狱带上一段日子,也是不错的。”话才说过,众人一齐点头,只有那封修面色就有些变了,当即言道:“是否有些过了,毕竟让咱们不痛快的是兵王,不是他。”丁怒却道:“不过,不过,这也是烈火卒的意思,若是咱们做的不到位,没有将这小子磨练出来,那鲁逸仲大人多半会怪责咱们。”说过此话,封修看了看谢青云,一脸愁容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法子了,十倍新兵的训练已经十分可怕,老兵炼狱更不是新兵能够适应的。若是实在承受不住,就去找鲁逸仲大人说说吧。”

    谢青云知道这封修是好意,当下拱手表示感谢,跟着道:“什么磨练总要尝试尝试,试过了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有劳两位队尉,还有诸位老兵。”他的话才说过,丁怒就冷然道:“这话果然嚣张,到底是兵王的弟子,怕是都瞧不起咱们呢。”说过这话。不再理会谢青云。当下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塌位上,继续做着早先的事。他这般一离开,其余人等也都或是冷哼一声。或是冷眼看了谢青云一下。就又回到早先的位置上。继续擦拭自己的冰焰刺,又或者和其他同袍小声说着今日训练的得失。陈苦没有理会谢青云,也是转身回到自己塌位。那队尉李方则说了句:“你好自为之。”这就从谢青云身旁行过,走向自己的塌位。那封修则拍了拍谢青云肩膀道:“跟我来吧,虽是睡地上,但塌位旁能伸缩出一人的板子,刚好填满两塌的空隙,不至于半夜被他们找麻烦。”他说的找麻烦,谢青云自然明白,武者即便半夜起身,也不可能会被地上睡着的人绊着,若是故意为之,倒有可能夜半起来踢他一脚,说他碍事。谢青云当即小声问道:“不是说不欺辱人么?”

    封修尴尬的摇头道:“那什么,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欺辱,夜半踢你一下,是练你的机警,同时也是练你的力道。”他们说话,若是旁人要听,自都会听了去,谢青云也知道,所以压低声音,是不想太张扬的去问,且其他老兵都是小声聊着,他更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大声说话,去得罪他们。那封修说过这些,跟着又道:“这些我当年还是新兵的时候都经历过,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我这般兄弟绝不是什么恶人,我和他们都熟得很。”说到此处,又微微叹了口气到:“但他们方才对你的态度,倒是真的,你那师父兵王聂石确是给我们这些人带来不少困扰,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或许对你的磨练上会带上一些情绪,你要做好准备就是,不过我相信将来咱们都经历了生死,定会成为真正的兄弟。”他话一说完,旁边就有一位擦拭冰焰刺的老兵道:“你要做他兄弟,我们未必做,你封修是我兄弟,不代表我就是这小子的兄弟。”

    这话说过,封修尴尬一笑,拍了拍谢青云肩膀,道:“莫要在意……”谢青云也是点了点头,他本就不在意这些,两人说着话,就回到了封修的塌位之上,还没到夜间休息,自是继续聊着,封修负责带谢青云,就和他说了一些规矩,又给了谢青云一枚玉玦,让他夜间有时间的时候看看,里面详细录入了火武骑所有的军律。说过这些,谢青云又问他铠甲长枪的事情,封修的回到和之前一样,还是要等他新兵过后才能够正式领到一套烈焰铠,冰焰枪,冰焰刺和玄角马。这之前,会给他配上寻常的兵器,同样也是枪、刺以及制式相同的铠甲,为了让他熟悉这些配备,将来换上真正的火武兵铠后,直接就可以修习武技《火武》,和其他老兵一齐演练阵法。这些该了解的都询问过之后,谢青云这就说起了这营地没有围墙,是否为了磨练灵觉之事。封修笑道:“你小子还挺机灵,这般做目的有二。其一就是让所有兵将时刻都不要松懈……”封修的解释和谢青云之前猜测的一般无二,这般修习,确是可以做到永远不需要专门的彻底放松,来恢复疲惫的心神,在训练、战时和休息时候,灵觉外放的不同强度的变化,就足以让疲惫的心神恢复如初。而且如此做的效果,还能够磨练人的意志,意志的提升,就能够促使人在各方面的极限都得到提升。譬如被严刑拷打,譬如训练力道、武技累到灵元彻底耗费一空,还要再继续压榨极限,再到独自一人深陷敌阵中,心里的坚韧,都是意志的体现。除此之外,封修又说了一点,如此休息时时刻让灵觉外放,永远没有彻底的放松,也是大统领的一向试探,大统领的灵觉与众不同,他也想看看,这般历练,能否让武者的灵觉得到提升。所有人都知道,修成武者时。灵觉一开,其中探查周围情况,感触自然的那一部分就已经固定了,大统领姜羽想要找到新的提升方法,如此试探,虽然没有成功,但绝不会妨碍什么,还能磨练意志,也算是顺而为之。听到此处,谢青云心中豁然明朗。不过他倒是不需要这般。他的灵觉本身就能够提升,当然这事他没有见人就说,也不会和封修去提。

    如此聊着,时间到了子时。账外哨声响起。营地禁声时间到了。想要睡觉或是调息都随意。只是不能在发出任何声音。封修做了个手势,跟着按动塌位机关,卧榻侧面弹出一方木板。刚好够一人躺卧之宽,谢青云点头表示谢意,这就坐了上去,闭目调息。如此一夜顺利度过,没有发生封修说的,有时候会夜间集合操练的事情。天蒙蒙亮的时候,和昨夜的禁声的哨音一模一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众人全都一股脑的起身,穿上铠甲,戴上冰焰刺就出了营帐的门,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理会谢青云。封修不等谢青云问,就小声提醒了一句道:“今日训练,不需要带长枪,都尉昨日已经提过了。你跟我来,去军需帐先领了铠甲长枪,断刺再一齐去集合。”谢青云这就点头,跟着封修而行,出了营帐,谢青云就问道:“你们没有自己的兵刃么?在来之前,当都是武者吧。”封修点头道:“当然有,我们训练也有磨练自身武技的时候,火武骑也有藏书阁,武勋可以换取进入的时间,修行各种武技。”说着话,指了指腰间挂着短鞘,道:“我的兵刃是短匕,我的武技也是施展这玩意,短小精悍,常人瞧着还以为是专门为近身搏杀而准备的,其实就是我最强的兵刃了。”

    跟着又道:“至于其他人,若是长兵刃的,在近日这种训练就不会带在身上了,我们的塌位是一种匠器,不只是弹出那木板这么简单,还能够放入兵刃,那床榻和地下机关相连,一些奇门大兵刃,也都能藏入其中。至于三变武师就不用愁了,随时都能将兵刃放入自己的乾坤木内,也用不着那塌位存放了。我也算是占了便宜的二变武师,兵刃可以一直随身带着。有些用长剑的兄弟就比较麻烦了。只有个人武技磨练的训练,或是允许全套兵铠穿上的训练,才能带上自己的灵兵。”谢青云知道在这里,很少会有人如此详细的给一个新兵解释这许多,便是他不是什么聂石的弟子,大家也都只是点上几句,自己能遇见封修这样的老兵,确是一种幸运,感激的话也不多说,这就一路跟着封修到了军需营帐,负责这里的是一位武者杂役,并非火武骑的兵将。只因为这所谓的军需,并没有烈焰铠等灵兵匠宝,都是些寻常兵刃以及仿制全套火武骑的兵器,用来给新兵使用。

    新兵毕竟一年才来一些,军需中的大部分都是日常需要的小玩意,剩下的就是些酒肉吃食,这位军需杂役大早上就在饮酒吃着美食,倒是怡然自得。见到谢青云来,也不多问,封修晃了晃第五队的兵卒令牌,他就直接指了指一旁的兵器架,显然已经知道来了新兵,封修点了点头,这就领着谢青云取走了兵铠。刚出了军需营帐,就又听见一声急促的哨声,和方才那音调并不一样。封修面色微变,这就对谢青云道:“青云兄弟,你先回我们营帐,将长枪放下,铠甲穿上,断刺带上,在去营地东面的校场集合,我这就先去了。”话刚说完,这就大步离去,谢青云嗯了一声,当即就将铠甲披挂起来,断刺挂在专门的绑腿之上,长枪以抹就不见了踪影,随后就追了上去。

    那封修一见,顿觉惊讶,忙问道:“你的长枪呢,不会就扔在军需营帐外了吧。”谢青云摇头道:“没有,我有乾坤木。”封修“啊”了一声,道:“什么,你才二变修为。”谢青云本就不打算隐瞒乾坤木,而且也隐瞒不了,用上几回就回被发觉,当即言道:“我的机缘,在遗迹中寻得。”那封修“呃”了一声,随即恍然,道:“也是,咱们火武骑许多人都有各自的机缘,才有如此潜力,如此战力,才能被选上。”两人说着话,脚下并没有停。不长时间,就到了封修方才所说的大校场。所谓大校场,并没有和灭兽营或是三艺经院那种,就是一片广阔的地域,没有任何人工修建的痕迹,校场的一端全都是大小不等的巨石,最大的有五丈宽高,都像是一座小山了。谢青云第一眼就被这些巨石所吸引,不过紧跟着就被战营七百兵将给震住了。所有人都按照队形站好,以为高大的汉子站在阵前。看起来当是昨日封修和他说过的战营副营将董秋。已经有了准武圣的修为。所以被震住,是因为七百人所形成的气势,那种内敛在里,却隐含着强大威势的气势。感觉起来和某一位武圣的气势不同。这股气势除了雄浑之外。更加的悲怆,悲怆之中又带着一丝凌厉的杀意。他记得当初在灭兽营时,和镇西军的李谷闲谈时。曾经说到过军势,当时还不大能够理解,如今亲身感受,当即明白了什么叫百战老兵,一兵一卒的气势凑在一起,便能够震慑武圣了。正当谢青云愣神的时候,就听见那七百军阵之前的那位战营副营将董秋对他冷声呵道:“那个兵,发什么愣呢?”谢青云当即反应过来,方才那封修进入阵中之后,自己就独自一人站自阵外了,这般模样,的确十分的突兀。当下就应声道:“禀营将,在下新兵谢青云,第一天训练,不知自己当站在何处。”这么一说,不只是董秋,所有兵卒都转头看向他,一个个眼神中都透露出凌厉之色,那股军势竟有意无意的压迫而来,好像全都要凌驾谢青云的身上。

    与此同时,那营将董秋厉声言道:“若此时敌兵一来,你不只是第一个死的,还会拖累我战营全军,要你这样的新兵又又何用,真不知你是怎么通过考核的。”谢青云听了,心下有些莫名,不知道这董秋为何如此,想来聂石就算让第五队不痛快,也不至于让整个战营都嫉恨啊,这般做当是专门对新兵的一种特殊考验?心念电转之间,瞧向镇中的封修,那封修此时竟也不看他一眼,和所有兵将一般,当是在用那股合在一起的军势慢慢向着自己压迫而来。那董秋见谢青云发愣,又一次大喝一声:“还不明白么?!”他这一声呵过,七百兵将齐声吼道:“入阵!入阵!入阵!”三声入阵,声势震天,谢青云只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朝着自己猛压而来,压得自己都透不过气来,这种滋味只有当初在天机洞中,被那兽王肴远距离的声音刻意压迫的时候,才尝过。当时他可是直接被气势压得一败涂地的,不过如今,他对气势的理解越发胜过寻常武者,这些领悟自都是来自于那人书中的记载。在修习复元手、补元手的时候已是明悟了许多。

    尽管这两种手法和武技并无关系,也没有教怎么对抗强大的气势威压,但正所谓一通百通,气势一道,殊途同归。谢青云在巨大的压迫下,没有以自身的气势去抵抗,反而在这强大的军势中去寻找和自己契合的部分,就如同心神融入自然的潜行法一般,又如同同样因为对气势的领悟,而寻到了推山真意一般,他就似雄阔巨浪中的一叶小舟,没有抵抗巨浪,而是顺着巨浪的势,飘荡滑行。与此同时,,副营将董秋的面上却露出了几分异样,不过此时的谢青云正全神贯注的融势,自没有瞧见董秋的面色。也就在这时候,他耳中传来董秋的又一次爆喝:“一名火武骑,连自己在阵中的位置都找不到,还配做火武骑么?”这话说过,七百兵将又一齐喊道:“不配!不配!不配!”这一次,那军势直接翻了一倍,小舟在怎么适应巨浪的势,然而毕竟只是小舟,那雄阔的巨浪连续叠荡,眼看就要将谢青云这试图顺势而行的小舟给击个粉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七百兵将一齐都愣住了,只因为他们已经找不到谢青云这叶小舟,他们的军势想要压迫的对象,就好似消失了一般,忽然间没有了踪影,令他们无力可施,那军势虽然强大,却又恢复到最开始的那种蕴含着无穷威势的内敛状态下。便在这个时候,谢青云大踏步的走到了军阵之内,在人群中穿梭了一会,寻到了一处位置。刚好就在第五队的封修的身边,他微微一笑,更加肯定这就是一次考验,跟着让那丁怒让开一点位置,自己则挤了进去。这一站好,军势浑然而成,比起早先谢青云感受到的更加的圆满。这一下所有的军卒都朝着他投来惊愕的目光,身边的封修则露出的是惊喜,至于另一边的丁怒等第五队的人,则都是蹙眉。甚至厌恶。也就在这个时候。谢青云听那阵前的董秋喝止道:“看个屁,你们当初谁来的时候,有他这般本事?有的话,我就让你们看个够。”这话一出。所有兵将又都回转头来。只是面上依旧露出震惊之色。那董秋这才说道:“新兵谢青云。这一来就能感悟到势,我们这些老兵,当初也有能够感悟到的。不过只能做到第一种,似扁舟顺巨浪大势而行。

    可当巨浪势增,扁舟自要败亡。不过谢青云确是能够在这一瞬间,将自己从扁舟化作巨浪中的一簇,大家都是水花,都是浪中的一部分,便没有谁击碎了谁,依靠此,这小子便寻到了阵中为他留下的那个位置。”董秋说的这些,自然是谢青云方才所做到的,当他听见董秋说从未有人能够体悟到此,他心中的那股少年得意又冒了出来,面上也是止不住的笑,当然在大家都严肃的时候,他也没有笑出声,可这样的笑却被董秋瞧了个清楚,当下就怒道:“谢青云,笑什么笑?!”不等谢青云接话,他又言道:“我再问你一话,若是你能答得上来,便让你笑。”谢青云“嗯?”了一声,就听见董秋继续言道:“你可知你一个新兵,为何有你的位置?”谢青云当即应道:“是营将大人你的位置,这里一共六百九十九人,加上你是七百位,再算上我是七百零一位。大人平日站阵,当是阵眼之内,不过今日特意为了调整了阵型,阵眼由那位都尉所占,之后依次递补,就空出了第五队中的一个位置,在下体察军势,发现此处有一空位,也就证实了,这一次军势压迫,是对新兵的考验。”

    董秋听到此处,这就点头道:‘行,说得不错。笑吧,你有资格笑,也应该笑。我们战营可从未出过对势的领悟如此透彻的新兵。”跟着转而对一众兵将言道:“你们知道这小子笑谁吗,笑得是你们!他在嘲笑你们这群蠢货,还不如他一个新兵,你们又知道他的身份吗,他的师父是当年的兵王聂石。”这话一出口,一众兵将个个满面惊色,不过却没有一人发出半点声响,这倒是让谢青云颇为敬服,不过他听见董秋口中的话,心中当即就觉察到不对,这副营将董秋好似在为自己招恨一般,只是这时候抬出老聂,不知道是更加招恨,还是会得到聂石当年老兄弟的照顾?正想着,却又听见董秋言道:“聂石当年还是新兵的时候,还没有这军势的考验,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来的时候,对势的了解也是不成的,所以这谢青云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年聂石在战营的时候,有些兵将被他的战绩压得喘不过气来,也有一些兵将被他救过命,和他算是过命的交情。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眼前这个谢青云,不只是个新兵,而且才不过十五的年纪,他就能胜过你们所有人,你们不觉着丢脸吗,尤其他还在这里嘲笑你们,你们能忍受吗?”听到董秋不断的为自己拉仇恨,谢青云刚开始还有些焦躁,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忽然觉着这一切似乎都是提前准备好的,第五队的封修是老实人没错,他们这些人可能真个常年因为要被提及聂石,被比较,而总是不痛快。但未必会将这种不痛快转移到自己身上,以谢青云对火武骑的了解和这么短时间的观察来看,应当更有争心才对。基于之前封修也配合过第五队的人考验过自己,他后来说的那些话中之所以十分诚恳,当是有一大部分为真,但第五队的老兵们的心态可能并非如此,他们这般对待自己,当就是想着法子,找到理由用最强的法子来磨练自己。尽管谢青云以为,第五队的人很有可能是在队尉李方说过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老聂的弟子,就好似这眼前战营的七百兵将。也是在副营将董秋提到之后,才知晓的一般,他们满面的惊色也不是装出来的,同样也没没有必要这么多人为他一个新兵一起伪装。但第五队的老兵对于聂石弟子的态度,应当是在队尉和副队尉那番话之后,临机配合,要以此来磨练和考验自己,就似封修口中说的意志。至于封修,他本就不善于说谎伪装,他和其他老兵都是十分熟悉的袍泽。临机应变下。就由他来带着自己,也用不着微星的总是去伪装。而整个战营的兵将,当有不少当年老聂还在时的袍泽,他们自然十分看重老聂的情义。甚至谢青云以为第五队的两位队尉也是如此。不过和这些人一般。听见自己是聂石的弟子之后,应当是要为了自己能够接受最强的磨练,才会对自己如此。董秋方才的话。一是提醒那些认识聂石的老兵,要用最严厉的法子磨练自己,而也是提醒当年没有见过聂石的兵卒,既然佩服兵王,就应该对兵王的弟子更加严苛。

    董秋的法子,看起来和李方昨夜刚进入营帐时候一般,先是公布的自己的身份,跟着不等老兵们说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只是董秋更加委婉一些,用这种貌似拉仇恨的法门。而这所有的一切,谢青云觉着都应当和大统领姜羽有关,和鲁逸仲有关。大统领姜羽当是要求过鲁逸仲如此,鲁逸仲再见过聂石之后,老聂的脾气应该也会更加要求鲁逸仲这般帮忙,好让自己得到最强的历练。想明白了这些,谢青云才将那股子心中的不解和焦躁彻底的压了下去,当然董秋等人,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小子聪敏到猜透了所有。

    至于大统领姜羽,谢青云以为他应当不在意自己是否猜透,猜透和不猜透的区别,应当就是在于一个封修昨夜和自己提过的意志的磨练。在被其他袍泽孤立的情况下,疯狂的磨练,和大家都待自己热情的情况下,疯狂的磨练,即便强度一般,对于心神的磨砺却是有很大的不同。谢青云此刻甚至觉着,自己有是时候还不如没有这般聪敏来的更好。不过既然已经猜透了,也就不用去纠结什么了。副营将董秋的话喊过之后,战营的老兵们都开始一个个放声吼道:“让兵王的弟子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知道,这火武骑可不是他一个小孩子随便就能玩的。”“让他知道,什么是战营,什么是老兵!”“让他知道,只是体悟了军势,和真正的斗战搏杀,还相差的很远,不过有个好的开头罢了。”“让他知道,天才在我们这里一文不值!”

    “让他知道……”

    一个个的声音响起,谢青云已经平静的心情忽然又激动起来,激动中带着无尽的感动,他听得出来,这些家伙,这些老兵们,嘴上是在打压他,可每一句话却都是在提醒他,提醒他要不断的去修习,奋斗,不要因为自己的天分而生出任何懈怠。这些老兵,显然不知道姜羽大统领对自己的态度,他们仅仅是因为听到董秋副营将说了自己的身份,就只是因为一个兵王聂石的弟子,就如此对待自己,谢青云不能不感动,同时也足以想象聂石在这些老兵们心中的位置,有多么的高。无论是他当年的同袍兄弟,还是后来这几年才加入战营的人。不过很快,谢青云就尝到了地位的代价,这代价将他的激动一扫而空,感动也都没了。但那颗幼年时候在三艺经院接受老聂的磨练时就生出的争命之心,却在这时候升腾起来。只因为今天的训练开始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火武骑,什么是战营,只是这些老兵的日常训练,他就吃不住了,更不用说第五队的那二十个家伙给自己超过新兵十倍的训练。

    这种训练十分简单,也十分粗暴,并没有任何取巧,这一整天就是练一个力字,最基础的力,不需要和人搏斗厮杀,不需要用巧力,就是单纯的以灵元和**同时运用,好似当年还是武徒的时候,提那些石墩子一般,却背负巨石奔跑。这些巨石的大小重量不同,每个战营的兵将,都选择了超过自身修为力道的巨石,光背负起来就十分艰难,更不用说保持身法速度,奔行一整天。至于谢青云,他的两重力道早被队尉李方知晓,给他的巨石是六十石的,是他力道的两倍。原本新兵只需要多过自身一石也就足够了,这也就是第五队对谢青云的特殊对待。六十石的巨石,和一间房屋那般大,谢青云高大的身形,要将石头背负起来,也都显得自己十分渺小,这抬起来就已经耗费了一刻钟,几欲吐血,这还要行走,对于寻常人来说简直不可能,不过谢青云在灭兽营中却有过类似的历练,是炼域,那能够增加十倍重量的地方,只是在炼域的时候,他历练的是身体的十倍,却没有背负巨石。而此时没有炼域,这般背负远胜过自己力道极限的巨石,比起那时候更加的艰难。虽然艰难,谢青云确是丝毫也不吭声,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行走,每一步就,地上都被他压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尽管如此,第五队的老兵们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还要嘲讽两句:“力道都掌握不好,还来什么火武骑!”这说的自然是他无法掌控脚下的力量,以至于地面都被压塌。只有封修每次背着巨石跑过的时候,都安慰他两句。谢青云当然知道他们的好意,依旧拼力磨练己身。

    这般最为基础的训练,谢青云并不知道在这样的境界的时候还会有用,却被封修告知,长此以往,这里的每一名兵将的力道都超出了自身的修为,哪怕是从不以力道见长的武者,这是对筋骨肌肉和灵元运用的极致的压榨,若是与人搏杀争斗,少不了会用巧劲。只有这样,才能让灵元和身体的融合朝着更加极限的方向而行,谢青云早就知晓每个人的灵元和筋骨都无法完全融合,从而施展出全部的力道。(未完待续。。)

    ps:  写完,生病了好累,加油

第七百一十章 难以置信

    谢青云自己便是如此,并不能完全的发挥出全部劲力,似六字营的师兄子车行那般善力之人,又似这一次同来的新兵,擅长机关同样劲力胜过修为的柳虎,都是灵元和筋骨皮肉能顾高度融合的武者。以谢青云所知,有这样本事的人,有些是天生的,而有些是修习某种特殊的武技,加上力量的天赋。

    师兄子车行便是后者,至于柳虎,谢青云和他一起虽然经历了对付一名准兽将,但对他的力道为何如此大却并不了解。在谢青云的认知里,除了这两种情况之外,大部分人穷其一生,也难以将力道修习的超过自己的境界,什么境界对应什么力道。因此许多时候,提到修为直接以多少石的力道作为标准,然而即便是修为对应的力道,也不是每一次施展招法都能够达到的,有心神不宁时、有灵元不济时,有武技没能演练纯属时,更多的是即战时的各种反应,以至于本来可以达到的灵元和筋骨皮肉融合的程度,却在真正的搏杀斗战中没有达到,如此身法之外,这一点也是造成同一境界的武者,在斗战时的强弱的关键原因之一。

    事实上,修为对应的力道,指的大都是此修为之下,抛开那些天赋和武技之外的,最高的劲力,一场斗战下来,不可能每一招到达到这样的力道。至于谢青云自己的多重劲力,和灵元与筋骨皮肉的融合完全没有关系,这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提升法门,不只是劲力。还有身法,几乎就相当于提升修为了。依照老聂的说法。以及在灭兽营中听闻总教习王羲教给他的一些见识中,他也知道。似自己这般,虽不算多,但世上也有人习练类似的武技,而他这种确是在聂石自创的基础上,自行研习而出的,和其他的多重劲力也不一样。不过放在一个大类下,都算是劲力的提升,与灵元劲力的融合完全不同。

    所以,谢青云听见封修说起这般最为基础的负重奔行。当然是超出极限的负重奔行,能够将人的劲力提升,心下自是惊愕不已。这般简单的修习之法,在武徒时,人人都会。一旦有了灵元,却几乎没有人去用,只因为每个人都觉着如此打煞劲力,只会对筋骨生出作用,当修至武者时。筋骨已经算是脱胎换骨过一回了,就算依然会继续增强,但远不如灵元增加的幅度大,也从未听过有人说灵元和筋骨皮肉的融合。通过这样的法门,能够提升。谢青云自是不会怀疑封修所言,否则火武骑也不用这般修炼劲力。只是这既是真话,那便又有了疑问。这就在封修第六次绕圈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问封修道:“若是如此。那为何不告之天下,好让人族武者都以此法修行,这等法门又不是什么隐秘。”

    封修当下笑道:“其一,你不觉着这石块的重量比起寻常石头要重许多么,以你三十石的力道,扛起来的石头,得有多大?若真是那般,便是拿得起,以人族得身形也无处着力,即便将巨石插五个指洞,扣进去,可一举起,就会因为力道失衡,巨石的另一端承受力道和灵元相重,很容易就断裂了。”说过这话,谢青云恍然道:“对啊,这石头是比一般的要重,否则如此大小,哪里有三十石。大约几百钧也就到顶了,当年武徒时便能举起。这般说来,这些石头十分稀有?”

    封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稀有,至少比寻常的武徒练气力的那些特制的石墩子要稀有的多。但也不是不能在一些特别的野外石场寻到,一些武国的大门派、大家族当能得到一些,只不过,这等法子修习,力道也只能增加一石到五石,且大多都是一、二石之内,即便增加了也只是修为的上限力道增加,平时斗战搏杀时,依然时常会因为各种原因,施展不出全力来。而且想要增加一、二石的力道,需要长年累月,耗费大量时间,来如此历练。”两人一边背负着石头行走,封修一面解释给谢青云听:“所以啊,你当这般简单法子,其他武者想不到么?就算能练,也不愿意耗费这等时间,不如多与人、兽斗战,领悟武道心经,提升灵元,增加修为能更快速的提升战力。”言及此处,封修微微一笑道:“既如此,你当要问,为何我火武骑要这般训练?”

    不等谢青云接话,封修就继续言道:“当然是为了我火武骑的兵将武道根基更加雄厚,哪怕只是提升一石,哪怕斗战时依然不能全力发挥,但有了这个根基,比起其他武者、荒兽,在同境界下,活命的机会也能够提升那么一点。至于时间,神卫军、镇西军和镇东军觉着如此耽误了,不如修习其他本事,但我火武骑却不觉着有什么会耽误的,只因为大统领姜羽为我火武骑定下的训练之法,远远要超过其他各军的严厉程度,昨夜归营,你以为是每天都有的事么?似今日这般负重奔行……”话刚说到此处,那副营将董秋也扛着一块巨石,急速跑到了这里,当即放慢了脚步,呵斥道:“封修,再加十石!”这话说完,也不理会他们,人就跑得远了。封修微微一愣,随即丢下谢青云,跑到路边,用脚撩起另一块小一些的石墩,那石墩子直接飞上了他背上的巨石,两块叠加在了一起,这一加上来,封修明显吃不住了,整个人险些趴倒在地,只差一点就要被巨石给压在下面。谢青云想要放下自己的石头上前帮忙,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冷漠的声音:“他在帮你,你却要害他,你若上前,他怕是不止这一点惩罚了。”谢青云扭头去看,正是自己所在第五队的队尉陈苦,扛着一块远胜过自己的巨大石块。整个人在这石块之下,都显得十分渺小。就这般从自己面前,不快不慢的奔行而去。谢青云方才还对副营将忽然让封修增加重量有些不解。此刻听了陈苦的话,方才恍然。

    那封修早先奔行的速度可比自己快,只是为了回答自己的问题,才慢了下来。显然这引起了副营将董秋的不满,才会触发封修。而且看起来所有的兵将都没有说话,有些相互结伴而跑,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大约这就是训练墨守的规矩,虽不是明文规定。但大家没有特别的事情,都会遵守。至于会不会受到惩罚,大约就看副营将董秋的态度了。谢青云并没有直接离开,一直看着那封修全力站起来,挪动了一步,才漫步跟上,这一下封修要比他还慢了。谢青云打算跟着封修一起,只要不去说话,想来那副营将董秋未必再会责罚什么。不想那封修咬牙看着自己。奋力扬了扬下巴,示意自己赶紧向前。封修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已经是满面大汗,这扛起来多了十石的石块。显然超出他极限太多,挪动起来十分艰难,甚至让他说不出话来了。谢青云见他如此。只能抱歉的点了点头,恢复自己的速度。加快步伐,若是再开口去问。弄不好害得封修还要受到更重的惩罚,那自是非他所愿。就这般行了一个上午,谢青云越来越累,腰也从半直着变成了彻底的弯了下去。至于其他老兵,谢青云发现,有人开始给自己增加重量,因为此,越来越多的人,从急速奔行转为了寻常的快行,那些本来就快行的则因为更重的负重则变作了慢行,还有几个已经和他的速度相当了,只是封修最惨,他一下加了十石,这么两个时辰下来,一共才行了几圈,那面色也是涨得血红,谢青云觉着在这般下去,他的血脉都有可能要爆开。可这时候又不能多问,想来火武骑不会因为这样的训练,而让兵将直接受伤的吧。

    这念头刚一生出,就瞧见封修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身体的各处血脉纷纷爆裂,那鲜血就如喷泉一般,四射开来,即便如此,封修依然坚持扛住巨石,还想要迈步。谢青云自是不能让他如此,当下就冲了过去,这就要扔下背上的石块,却刚好队尉李方路过一边,口中道:“你害他就去帮他。”还是这句话,说得谢青云微微一怔,但瞧见封修看着自己,奋力的扭动脖子,那是在摇头,可是对他来说已经极为困难了。这让谢青云放弃了准备扔下的巨石,站在封修身边。至于其他的老兵们就像是没有瞧见一般,任由封修的鲜血喷溅,而似李方等刚好经过封修身边的老兵,就由得他的鲜血喷到自己的身上,也不去理会,带着血继续身背巨石,大步绕着校场而行。董秋老远看见,只喊了一句:“封修,半个时辰调息。其他人,继续。”话音才落,那封修当即扔下了背上的一大一小两块巨石,这就原地盘膝坐下,仅剩下的一点灵元一运转,喷涌的鲜血也就慢慢止住了。谢青云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小声问了句:“不吃灵元丹,也要吃淬骨丹吧?”封修没了重量,神色也轻松了许多,嘴角微微一笑:“副营将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到了该用丹药的时候,他自会说。这一点问题,对火武骑来说不能算是问题。”说过话,这就闭目调息起来。谢青云见他如此,自没有再去打扰,这就继续奋力而行,到这个时候,他的灵元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不知道彻底消耗殆尽之后,又该如何去做,难道也要和封修一般,被压得吐血?再看其他人,虽然依旧很累,但面色并没有任何的担忧,似不怕灵元耗空一般。谢青云想来想去,又不变询问,索性稍稍放慢一点脚步,用多余出来的一点气力,一边行走一边调息,只是始终不得窍门,想要调息恢复,他的速度就要慢上许多,那还不如坐下来直接调息算了,就在这样的反复中,谢青云一点点的琢磨,而且稍微慢上那么一点,老远的副营将董秋就能够发现不妥,直接呵斥他,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加快步伐,放弃那边走边调息的法子。

    武者不用服灵元丹,灵元也能够逐步的恢复,只是速度要慢上太多。这时候疲惫至极的谢青云,忍不住想回到上古年间。那时候天地间的灵气,就足以当得上灵元丹了。可以自行吸纳恢复,也用不着如此费事。就这般又走了几圈,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就听那副营将董秋大声嚷道:“三个时辰,负重奔行到三百里外东面的桃花林,迟到者严惩!”这话一说完,他就当下行走而去,步伐显然比方才还要快了一些,虽然没有恢复到最开始的时候。但显然灵元有所补充。其他老兵也都不回话,各自背着巨石,跟了上去,谢青云发现这些人的速度都加快了一些。谢青云正奇怪着,就见封修也站起身来,背上之前那块巨石,后来增加的十石重量的便没有再背,这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也恢复了些许灵元。这就大步向前,路过谢青云的时候,笑道:“发什么愣,快走。你若是晚到了,惩罚会更重。”谢青云一听,这就跟上了封修。他仍旧不敢多问,怕又给封修带来麻烦。不过封修却是自己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话,这是时间限定的负重训练。话多了,晚到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若是说话也能准时,不会受到惩罚。”

    谢青云一听,当即问道:“封大哥,为何你不用背负十石的石头了?还有他们的速度怎么都比最后半个时辰要快了一些?”封修脚下不停,口中解释道:“副营将说了,三个时辰必须到,却没有提我,那自然我也要参加,若是以方才超过我极限许多的重量,绝不可能三个时辰到,因此副营将对我之前的惩罚已经结束。至于大伙的速度加快,自是灵元恢复了不少,这负重训练,想要有成果,可不只是简单的负到极限的重量,而是过程中,不能以灵元丹补充灵元,完全依靠自己在行走中调息,自己掌控行走的速度,让灵元在间歇中恢复。当然若是你故意在开始的时候放慢速度,减轻重量,以保存灵元,那样谁都能看得出来,到时受到的惩罚,可比起我方才还要惨上许多了。”封修的这一番话,让谢青云彻底明白了负重修习的方式,灵元在极限压榨中,不断的恢复,如此才能让身体的筋骨皮肉适应和灵元的融合,长此以往,自会提升这种融合度,也只有如此,力道的极限也就因此而提升当下谢青云口中言谢,封修也就没有再多耽误,点了点头,提醒了一句:“桃花林在东面,一直向东,没有阻拦。”话音才落,便自行加快了步伐,他刚才经过超过所有人的极限压榨,虽有半个时辰完全不用负重的恢复时间,却也远不如其他老兵,再不能耽误一丝一毫的时间了。

    谢青云却是比所有人都要慢,他负重虽是最小的,但他的修为力道也是最弱的,加上之前,不懂的临机恢复灵元,这一下自然落在了最后。其实这一上午的时间,在校场那般奔行,他也是最慢的一个,副营将没有训斥他,只因为他也没有任何的偷懒,是真个在以全力负重奔行。至于现在,虽然仍旧是最后一个,但此刻是直线奔行,一看就能感觉出自己慢了许多。谢青云绝非头脑发热之人,虽然不想作为最差的一个,但他知道,若是发狂的去追,非但追不上,灵元还会瞬间消耗殆尽。既然明白了是要在奔行过程中,自主的调息恢复灵元,那就借着这第一次的训练,适应这种在一面消耗灵元的过程当中来恢复灵元。曾经的谢青云可从未如此做过,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若真能成为常态,在那种极端环境下,灵元丹都不够用的情况下,与对手斗战时,灵元的消耗自能比对手要慢上一些,哪怕只是一点,也能在消耗战中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且可能就是多了一次活命的机会。想明白了这些,谢青云稳扎稳打,在行进中感受调息灵元的方法。当然,最关键的就是要保证接近极限的速度,如果只是缓步而行,不说什么时间限定,最后会不会受到惩罚。只说对于自身的提升,一点效用都没有,没有在极限状态下掌握调息恢复灵元的法门,如此修习的法门,就是要在不以减少负重和速度的前提下,一点点恢复灵元,达到这样的平衡。才能起到真正的效果。

    就这样,谢青云弯腰驼背。艰难的前行,步伐沉重。筋骨酸软,而灵元的恢复也将灵元的消耗速度给减缓了,当然这种方法,绝不可能令恢复的速度超过消耗的速度,其他人也不可能,只是让自己的灵元能够更加长久,从而能够坚持到东面的桃花林后,才会彻底的没了力气。就这样行了一个时辰,当谢青云咬牙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时候,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何封修临走前还要再次提醒自己一句,一直向东。显然,他已经料到自己会落在最后,而且彻底的瞧不见他们,这里的平原是带着一些丘陵的,因此距离一远。看不见也全然正常。尽管看不见其他老兵了,但谢青云却听见了天上的凶禽鸣啸,远处的其他营的将士们训练时的怒吼,此时他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气馁。反倒是充满了斗志,只因为在这一个时辰里,他已经摸到了一边耗费灵元奔行。一面调息恢复灵元的边儿。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谢青云加快了一些速度。继续在极限中压榨自己。如此又一个半时辰过去,还剩下半个时辰的时候。谢青云竟然远远的瞧见了落在最后的十几名老兵,显然他调息的法门摸到了之后,速度加快了不少。

    按道理来说,他的修为最低,但是他的重量也是最低的。而且只是刚刚比极限多了一点,上午在校场的时候,他可是从未增加过重量的,前方那些老兵几乎每个人到最后都或多或少的增加了一些,这样一比之下,他们的重量之余他们的修为确是要艰难了许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谢青云才能够在落后许多的情况下,一旦入了一面耗费灵元,一面调息的大门,这就赶了上来。当然,即便是赶上了许多,也只是能遥遥看见落在最后的十几名老兵,还有更多的六百多人,他仍旧是连瞧都瞧不见,毕竟他也只是刚刚入门罢了。想要学会,谢青云觉着,至少还要来上好几回,这般的负重急行。

    心中这么想着,又瞧见了远处的老兵,谢青云不由得有些兴奋,只是这一兴奋,脚步便情不自禁的加快,于是那本就不多的灵元消耗的速度也就瞬间增加了一点,哪怕只是这么一点,也瞬间将谢青云的兴奋给扑灭了,他当即冷静下来。在这种时候,一丁点的不平衡,都会导致最终的失败,以谢青云的机敏,自不会允许自己犯下这般错误。与此同时,已经有至少四百名老兵,提前进入了桃花林中,最快的那几十名,甚至提前了足足一个时辰。只不过每一个人都没有放下巨石,依旧背负在肩,但副营将董秋没有再要求他们继续奔行,可以就这般等着其他兵将到齐,同时调息已经几乎消耗一空的灵元,这就是先到兵将的好处。晚来的那些,自然调息的时间越少,对于火武骑来说,这般做,就是要磨练更差的兵将,好让他们更快的成长起来。尽管如此,其中一些极强的都尉,都自发的背负巨石原地弹跳,口中吆喝着,有本事来赌上一赌,这是他们平日训练中的一些小趣味,副营将不会反对,如此不只是调剂疲惫的心神,还能够让这些先到的老兵也不松懈。这样的赌局一旦有人挑头,就会从最强者感染到最弱者,最后就会以都之间,派出最强的人,加重挑战,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不倒。若是都坚持下来,那就算是平局。不过今日,这种赌局只玩了半刻钟,就被副营将董秋打断了。

    他这一打断,就有老兵猜到了什么,当即笑道:“董头儿,是不是要对赌那聂石带出来的弟子,会不会迟到?”这老兵这么一喊,当即就有好些人哄然笑,这就有个干瘦的老兵接话道:“迟到那是必然,你们说说,咱们第一次这种修习训练的时候,哪个能不迟到。”这么一说,又有一个壮汉老兵道:“就是,咱们要赌,就赌他迟到多久,是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或者是一个时辰以上。”他一说完,一个胖子晃动着铠甲,笑道:“你个熊人,白生得这般壮了,就知道偷懒。董头儿哪里会允许咱们干等他一个时辰,那还要不要训练了,最多半个时辰。这小子还不来,董头儿就会亲自捉了他来。扔去蛮兽牢笼严惩了。”这胖子说过,大伙皆笑。自是笑那被称作熊人的壮汉,紧跟着副营将董秋就挥手止住了大伙的笑声道:“一个时辰自是不可能,咱们就赌这小子是半个时辰之内赶过来,还是超过半个时辰。我这里有晷钟……”

    说着话,取出了怀中的计时的匠器,晷钟,大约巴掌大小的一个圆形石盘,看了看道:“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到咱们规定的时间了。还有谁没回来的么?”他说过这话,当下各都尉点各队,又点名各队兵卒,这一算下来,还有十二人没来。没来的那些小队自觉着丢人,纷纷嚷着等他们队卒归队,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大伙说笑一会儿,话题又转到谢青云的身上,说起谢青云。自又提到聂石。若是谢青云此时在桃花林,定会发现这些家伙对聂石的态度,和早先在他面前表现的确是完全的不同,比他心中猜测的那些还要更加亲昵。至少有一大半的战营兵卒当年都是老聂的同袍。一个个说起来,都回忆当初,满面都是笑容。至于老聂离开后才加入战营的那一小部分。也都是心生向往,对聂石佩服的很。

    包括第五队的这些人。哪里有一点他们之前说的那些,因为聂石的存在而时常被人嘲笑。从而对聂石只有憎意的样子,封修此时也刚好赶了回来,那尖嘴猴腮的马振一瞧见他,就忍不住说道:“我说封修,你这厮平日不都是老好人么,最老实的家伙,现在也学会撒谎了,从实招来,你这厮是不是内心阴暗的很。”说过这话,又补充上一句道:“总算有那小子不在的时候,总算能痛快说话了。”他这么一说,封修就温和笑道:“少来了,你撒谎的本事比我厉害多了,我这偶尔一回,还不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磨练那兵王的弟子,再说我这谎言,也是你教我要当成真话那样说,才学会的,若是和我之前练的那样,早就被拆穿了。”第五队的人,嘻嘻哈哈的说着,一旁其他队的也过来凑热闹,只道:“你们第五队出了兵王,这又来个兵王的弟子,你们下的什么注,赌他半个时辰之内到,还是更晚?”封修才来,还不知道这个赌局,当下微微一愣,随口就说道:“怎么没人赌青云兄弟能够准时到么?”这般一说,连第五队的人都一齐笑了,方才问话的那位其他队的更是摇头道:“都说你封修老实,你还真老实,哪个新兵可能学会这种调息方法,哪个新兵第一次能准时,要么你押他准时到?”

    封修被这么一说,还真就说道:“押就押了,我赌他准时到,我押……押……二十武勋。”这话一说,大伙又是都笑,二十武勋非常少,大家都知道封修的性子,这般赌,自是为了那谢青云的面子,怎么说这小子也是五队的新兵。这么一说,那生着一张苦瓜脸的陈苦也道:“二十太少,封修的武勋本来就不多,要换各种丹药,我赌两百武勋。”他话音才落,其他人却是微微一怔了,两百武勋说多不多,但也绝不少,这明显要输的,还赌这许多,实在有些夸张。不想那队尉李方也开口道:“副队尉都两百了,既然是为了自己队的兄弟,我就押三百武勋。”他这一说,马振也开口道:“那我就五十好了,比封修这厮厉害些。”跟着第五队的人纷纷出言,都是三十到一百之间的押,那丁怒也押了一百武勋,显得很给谢青云面子。这一下闹腾,其他赌的人也注意到这边,那副营将董秋也行了过来,见第五队的人这般支持谢青云,心下觉着有趣,就道了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凑个热闹,一千武勋,押那小子准时到。

    这一下连带他一起,一共就有了两千多武勋押谢青云能准时到,这一下,传遍了整个战营,大伙都觉着这简直是送武勋来,于是纷纷都押注谢青云不能准时到。当然,大多数人都押在这上面,赚的武勋也不会太多,不过多一点是一点,也就是一个乐子,押注过后,大伙都放开眼识,远远看去,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陆陆续续。最后那些老兵也都赶了回来,每一位回到桃花林中。听说的赌局,这就都押注在谢青云晚来之上。这般到了还有半刻钟。就到了早先规定的三个时辰的时候,最后几名老兵也回来了,他们一到,就带来了消息,说谢青云就在最后的一个丘陵之下,比他们慢不了多少,只是瞧着灵元耗费的差不多了,正在一步一挪,应当没办法在半刻时间内赶回来。于是乎他们几人也都押在了谢青云无法准时到上。尽管如此,他们带来的消息,还是震惊了战营的大部分兵将,一时间许多人都忍不住称赞,到底是兵王的弟子,果然有两下子。超过三个时辰后,在半个时辰内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训练赶回的新兵有不少,但是仅仅落后这么少的,确是很难得。当然也有人反驳。只说若是灵元彻底耗尽,那最后哪怕就是二里地的距离,半个时辰也未必走的完,有可能还需要一个时辰。

    虽然如此。但除了董秋副营将和第五队的一众人等,其余兵将都要赌赢了。就在众人翘首以判的时候,忽然间董秋的眼睛眯了起来。口中道了句:“这小子有点意思。”他话音才落,所有人都瞧见了丘陵刚起坡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那谢青云,而且瞧他的速度。虽然缓慢,但绝非方才最后来的几位说的那般,一步一挪似那蜗牛。尽管如此,却仍旧看不出谢青云能够在最后一点时间内赶回来。

    “居然出现了,还挺快的。”当下有兵卒说道。

    “比他们说的倒是快了点,不过还差的远啊。”

    “就是……”

    听着众人的话,董秋副营将看了看自己的晷钟,最小的刻度,还有十格,随后摇了摇头,以谢青云目前的速度,能够保持下来,让灵元平稳,也要三十格左右才能走完这段路。虽然如此,但董秋的心中已经十分惊讶,暗自想着到底是老聂的徒弟,这老家伙当年就那般厉害,如今就算自己不能战了,教出的弟子也是比自己带的这帮老兵看起来都要有潜力。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没有人觉着谢青云能够准时赶到。第五队的众人虽也如此,但心中倒是希望有奇迹出现,毕竟若是成了,那可是他们第五队的荣光。只有丁怒一人,心下倒是冷笑不停,只希望谢青云越慢越好,最好此时灵元耗尽,直接摔到在那丘陵之下。

    所有的兵将中,只有最后到的那九人,心中不解,只因为早先他们是亲眼看见谢青云在身后慢慢挪的,这种训练,到最后时刻,虽然有人会因为调息得当,反而增快了速度,但那一定不可能属于一个新兵,而且老兵当中能做到的也不多,何况兵王的弟子刚开始彻底落后所有人,绝不可能在几个时辰就能将负重奔行下调息灵元的法门修到和老兵一样厉害。因此,他们见到谢青云如此才有所疑惑,甚至去想是不是谢青云见到了桃花林,觉着胜利在望,一时间心态失衡,透支了最后的灵元,才加快了步伐。若是如此,定然还未行来,就最终倒在胜利之前,这是许多经验不足,不够冷静的新兵常犯的错误,训练中犯了,只是惩罚罢了,若是在和荒兽斗战中触犯,那可就是丢了性命的大事。正自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句:“怎么可能?”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去看,都发现了谢青云的步伐再次加快了。

    “不可能,这小子疯了,定然要栽倒,这般不冷静!”有人接着说道。

    “就是,老聂当年可不是这样,他教的弟子怎么会如此不冷静,见到即将胜利,竟然透支最后的灵元?”另一老兵也跟上道。他们的话符合了所有人的想法,只有副营将董秋觉着有些不对,只是他也无法肯定,就在这时候,谢青云的步伐又一次加快了,从慢慢的行走,变成了正常的行走速度,一会儿功夫之后,竟然又变成了小跑。这样的本事,只有老兵中的精锐,才能够做到,在最后时刻。而且其中一部分是一直能够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小跑,提前许多完成这次任务,谢青云显然是最后发力,那似乎更加艰难,应当是灵元在最后时刻不断恢复的结果。

    “这小子偷吃了灵元丹?”当下二都五队的丁怒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说这话的时候,早已经悄悄离开了第五队的众人,隔了老远冒出这么一句,又悄然在人群中移动,连续换位置。只是他这么一说,声音虽小,对武者来说却是不可能听不到,而且一听之后,许多老兵都深以为然,当下反应过来,也跟着嚷了起来。这么一嚷,就越来越多的老兵相信了。早先的胖子就道:“如此的话,倒还真有可能是老聂的弟子,兵王当年的脑子就十分机敏,对敌时不按常理,总能坑了别人。咱们虽然提了不能服用丹药,但没有搜这小子的身,他也不知道不服丹药是我们战营训练中明令的,虽然没有录入火武骑律则。”

    “也是啊,如此的话,这小子服用灵元丹,还会觉着自己很机敏。”壮汉也随后说道。他话音才落,副营将董秋出言道:“不论吃了还是没吃,不论这小子按时赶到还是没有按时,一会他来了,你们要和早先一样,对他凶恶一些,不要因为是兵王的弟子,就和以前对待新兵不同。”话音才落,就有人接话道:“知道,董头儿,你今天早上的话,我们都明白,正因为他是老聂的弟子,才更要严苛。一会谁来揍他?”董秋点了点头,“我亲自来,让他知道我们火武骑的兵,应该承受的一切。”

    说过这话之后,那谢青云又一次让众人惊愕,脚步再度加快,这般迹象,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觉着他一定是偷偷吃过灵元丹了。不过此时,没有人在去说话,谢青云距离桃花林已经近在咫尺,大伙又扮出一副对他十分不屑的模样。(未完待续。。)

    ps:  写完,好累,继续生病,希望明天能好,多谢

第七百一十一章 极限

    片刻之后,当副营将董秋手中的晷钟的指针在最后十个刻度上,走到第七格的时候,谢青云背负着巨石已经到了桃花林的边上,几乎是扑着,冲进了林中,跟着下一步,背上的巨石便滚落在地,发出轰然一声重响,至于谢青云已经软软的坐在地上,只剩下大口的呼吸,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心下都十分震撼。每个人看见这样精疲力竭,气喘吁吁的谢青云,心下都十分震惊,当然面上却是丝毫也不表露。从谢青云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又一块块染上白边盐渍的武袍,众人都很清楚谢青云的衣物已经如此反复许多回了。这样严苛的气力和劲力的训练下,令谢青云没有多余的灵元去蒸干每一次的汗湿,如此模样,也足以表明他在不断的调息和行进中,调整自己的速度。

    他能够这般快的在最后阶段,猛然冲刺,定是在前一段已经调息恢复了极小一部分的灵元,积蓄了最后的气力,完成了最后的一段路程。此时的谢青云,虽然喘得说不上话来,可是脸上却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显然他也瞧见了副营将董秋手上的晷钟,他在最后时刻,成功的做到了没有迟到。

    那董秋看着谢青云的笑,嘴角也是一咧,他这一咧,一些老兵心中都微微一颤,心中都能够感受到谢青云接下来要受的苦痛,这等气力耗尽,心中满以为可以休息,可结果却是一顿暴揍的苦痛。果然,在副营将董秋咧嘴后的瞬间。谢青云的面门上就狠狠的挨了他一脚,莫说谢青云此时灵元消耗殆尽。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施展什么行字诀。便是他此刻还有一点灵元,也很难在这样的情境下,以为都可以休息的情境下,躲开这副营将董秋如此突兀的一脚。

    尽管董秋的这一脚收了大半力气,但仍旧将谢青云的鼻梁骨给踢断了,他毕竟有准武圣的修为,若真是用足了力,谢青云的脑袋都要给他直接踢爆,人也就死了。眼下。虽然没有死,但谢青云感觉到的痛苦,却让他觉着比死还难受。只因为他正在拼命的喘气,身体从灵元到筋骨肌肉已经全都瘫软了,糟糕的是他的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准备,这猛然一下,踹的还是鼻子,刚好大口气喘着的时候,这一下就给闷了回去。糟糕之极的是,鼻梁骨断裂的剧痛还才开始,胸口又受了一脚,这一下。胸骨嘎啦一声,脆断。若是换成武徒,这一脚必然会将他的胸口给踢得塌陷。胸骨倒插入肺部而死,好在他得筋骨已经是二变武师的坚韧度。虽然断裂,但并不会致死。尽管如此。也让他的呼吸再难以行进,一口气卡在喉咙上,令他发出嗬嗬之声。这样的苦痛,让谢青云连想要暴揍董秋的心思都没法子去想了,整个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呼吸,不停的呼吸,浑身上下的毛孔也要跟着呼吸。武者在水中,在沼泽、瘴气中,能够比武徒坚持的要久,修为越高越是如此,便是依靠灵元运转,带动皮肤毛孔,将一点点空气唤入肺中,又置换出来。

    虽然违背了人族的身体结构,可这就是修行武道的奇迹之一,不过毕竟人还是人,不能和鱼一般在水中长久呼吸,不能和一些瘴气中的生灵,生长存活在毒瘴之内。即便在这空气清新的平原桃林之中,呼吸不了,也必然要死亡。谢青云此刻只能依靠着他那残留的念头不断的想要运转起灵元,带动皮肤毛孔。就在将死未死,感觉不到一丝空气进入身体的时候,那龙脊中段已经消耗殆尽陷入死寂的灵元,忽然间就这般激发了一点,只是这一点,就被一直在想要崛起灵元运转到皮肤上的谢青云抓住了,这一下,在就要憋死的瞬间,毛孔再一次带来了清新的空气。

    紧跟着,第二缕灵元出现,再次转运到了皮肤毛孔之间,随后就是第三缕,第四缕……如此源源不断,当皮肤能够维持呼吸的时候,谢青云的灵元也渐渐多了起来,他已经可以有意识的开始调息,让灵元更快的恢复,多余出来的部分,则开始修复自己胸口的伤势,让被堵住一半的肺部开始运转,如此三刻钟之后,胸口伤势彻底恢复,自然这也是他复元手本事起的作用,否则没有法子能都做到如此之快。在整个战营的老兵们看来,这个新兵完全凭借着自己一个人,从充满了希望认为终于可以休息的境况下,瞬间被重击到了绝望,再从垂死的挣扎中,一点点的恢复。

    这让他们的震撼比之前,更加的强烈,每一个人都在想自己当年,刚来火武骑的时候,绝不可能做到这样。甚至是现在,一部分老兵认为若是没有任何准备,也很难做到如此。当然对于这些久经历练、久经厮杀的老兵来说,他们不会在任何时候彻底放松警惕,包括灵元耗费一空,以为完全进入了安全境地的时候,也不会,必然都会准备好抵挡或是闪躲,同样都是灵元耗费一空,心中有了准备和没有准备,所造成的后果,往往就是生和死,这就是火武骑兵将们最为强调的意志,和心神的磨练有关。这些,每一位老兵都清楚,董秋也在谢青云恢复到正常呼吸的时候,点了点头,像是要开口的样子,却再次抬脚,闪电般的踹了过去,这一次一下两脚,仍旧是鼻梁骨在先,胸骨在后。

    这一次谢青云却是已经有了防备,没有因为董秋在之前两脚后给了他调息恢复的时间而认为董秋不会在动脚了,这个防备让谢青云本能的做出了闪躲,整个人向后一仰,尽管仍旧没有能躲开,但是受力又小了一些,而且心中又了准备,被踹中的同时。已经开始主动的调动灵元,在没有了方才那般仓促。在大口喘息的过程中猛然被闷击的感觉,再也没有出现。当然。董秋的这两脚,又让谢青云恢复了好一会,才总算将伤势痊愈。尽管如此,董秋和老兵们也十分惊艳,这等恢复速度,远胜过一般的二变武师了。那董秋见谢青云气息平稳,当下问道:“你有疗伤的本事?”谢青云点头道:“鲁大人没告之营将大人么?在下学得奇门疗伤手法,若是营中诸位大哥受伤,在下得手法可以配合丹药。让那丹药的效果变得更快。若是没有丹药,也比灵元按部就班的恢复要快一些。”

    听过谢青云的话,众人恍然,也都有些好奇和庆幸,战营虽有丹道武者,但都是以武道为优,丹道只是辅助去学过一些,谢青云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吹牛,他这般说显然他的武道之外。丹道也十分不错。当下二都五队的大蟒忍不住插话道:“你小子是丹道武者,都没和我们说。”他的亲兄弟小蟒也嚷道:“这下痛快了,咱们五队以后受伤,就不怕了。”这二人昨夜倒是没怎么和谢青云说话。都是夹在其他人中间起哄,不过两人生得一模一样,谢青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们。而在后来和封修说话的时候,也都从封修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五队二十个同袍兄弟的性子。对于这两个亲兄弟自不例外。

    谢青云当下就笑道:“放心,只要不是元轮损伤。或是奇门毒伤,我大都能让丹药发挥数倍的药效。”跟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在下不是什么丹道武者,对丹药其实一窍不通,我学的这法门只需要了解人体血脉,就能够施展,不过却传不了其他人,以前我也试过,我灭兽营的总教习王羲也学不去,这大约是我在上古遗迹中寻来的一种机缘吧。”谢青云把人书中的一切都推给了上古遗迹,不过战营的所有人听了,也都明白,且能够理解,其中就有些人有着独门的武技,来自于家传,或是其他机缘,需要自身的血脉,才能够施展,换了人,再聪明,悟性再高,天赋再强也没法子学了去。谢青云详细解释之后,那董秋又问道:“我问你,这三个时辰,你可依靠丹药恢复灵元?”谢青云摇头道:“没有。刚开始我试着边行边恢复灵元,确是很艰难,后来……”谢青云将他这一路上的感悟详细的说了出来,说过之后,身体算是恢复正常了,尽管灵元还只恢复了一小部分,但起身自是没问题,这就站起来拱手道:“还请副营将大人指点。”事实上,战营每一名武者在听他的领悟的时候,心中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了,他们对谢青云的天赋不只是没有怀疑,还生出了一股敬服甚至是羡慕之心,没有人指点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这样的新兵,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只是所有人都需要遵守董秋的号令,绝不能表露,对于新兵,只有不断的磨练他们的心神,让他们在极度的挫折下成长,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战斗,无止境的战斗,才能让他们成长起来,符合火武骑的要求,才能在今后和荒兽的大战中保住性命。这一点哪怕是因为这种磨练,将一些心性不坚的人给淘汰出火武骑,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一名兵卒不够,在荒兽的战争中,不只是害了他自己,也会害了整个火武骑。

    这一点并非嘴上说出那些每日每夜的艰苦战争,新兵们就能理解的,同样的战争在镇东军等武国其他军中,也都发生过,新兵们总会去类比,想着火武骑就算面对的敌兽更厉害,也不过如此。这样的厉害,在没有亲身经历,以及在亲身经历之前,就先磨练出钢筋铁骨的意志,是难以真正理解的。董秋听过谢青云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鼓励,只是简单的两个字道:“不错……”跟着话锋一转,又道:“你可知我为何在那样的境况下揍你?”谢青云微微一笑道:“激发我恢复灵元的潜能,只有在那样绝望的情况下,才会爆发出那种潜能,在所有灵元耗费一空,筋骨气力耗费一空,满以为可以休息的情况下,瞬间让我陷入死亡的绝望,只有这种时候才有可能激发潜能,我方才也连恨你都没有心思了。只剩下要呼吸的念头,若是没有你那两脚。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样的潜能,而且这种潜能激发之后。对我之前那三个时辰的负重奔行中调息灵元,有了更好的促进,让我领悟的更深刻了些。”董秋“嗯”了一声,事实上他方才没有想要激发谢青云什么潜能,只是要等到谢青云濒临死亡之后,再救活他,让他明白他这么做的道理,却没想到谢青云的潜能竟然被激发出来,此刻听见谢青云自己说起。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叹这小子那可怕的天赋。

    尽管如此,董秋的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面。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将来要面对的斗战、厮杀,一刻都无法停歇,任何时候,都要有十足的心里准备,我相信每一位被火武骑看中的人,又通过了火武骑考验的武者,一定经历过许多次的厮杀历练。而且在大胜之后,也不会因为得意而忘形。但是极少人能够做到在经过重重努力,自己在重伤之下,逃得一命。将对手击杀,又已经彻底进入安全环境之后,还能够有心思却防备一切可能的危险。”说到此处。他稍稍停了一停,继续道:“火武骑的每一位兵将。都要随时面对这样的情况,这都是曾经死去的火武骑老兵们用生命换来的经验。我们面对的荒兽,已经是深入荒兽领地百万千万里之地的种群,他们大部分都由兽将统领,凶残中有着和人族不相上下的灵智,数量还是我人族的百倍、千倍,所以……”话到此处,董秋忽然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准备,继续背负你们的巨石,回到校场,时间依然是三个时辰!”话音刚落,战营七百兵将一齐将巨石重新背负在身上,再没有人看谢青云一眼,大踏步的就冲了出去。

    谢青云虽然方才经历过一回生死边缘,又听了董秋的一番话,心下已经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兴奋、刺激还有紧张,可是冷不防听董秋忽然又发出了再次奔行的命令,心中还是有些发堵,这种堵就和方才被董秋踹了一脚的堵相似,只不过当时还有身体的疼痛带来的堵,现在却完全是心神之上的堵,只因为他一直以为董秋训完话之后,今日的训练就结束了,依照昨日众人回到营地的时间,从这里在回校场的话还要三个时辰,那必然要超过了。而且最为可怕的是,方才只不过休息了一会儿,依然要三个时辰走回去,这就等同于增加了难度。谢青云发愣的时候,封修走到了他的身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快些吧,这就是火武骑,这就是战营,你是新兵,还有的你受的。”话音才落,人就掠过了谢青云。这个时候谢青云才明白封修早先对自己说过的话的意思,看起来一次训练,未必只有一天,很有可能就这样无休止的进行下去,好似方才董秋副营将说的,不断的战斗,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歇。想到这里,谢青云看了眼已经走出了桃林的七百兵将,方才那郁闷一扫而空,嘴角一咧,道了句:“刺激……”这就又背负起自己的巨石跟了上去。这一次返程,只用了半个时辰,谢青云就知道为什么不需要增加时辰了,只因为那行径中的调息之法掌握了之后,灵元消耗,和重新激发会渐渐达到一个平衡,这种平衡能让你保持一定的速度,疲累程度也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只是心神的疲惫,难以消磨,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增加,谢青云觉着自己才一天的功夫,就想要好好睡上一觉了,比起天机洞中每日都要面对蛮兽的紧张,不相上下。谢青云明白,前面的七百老兵,可比自己好的多,他们心神的坚韧,已经在平日磨练了出来,而自己则需要适应这样的训练程度。

    不过谢青云从来不会畏惧这样的苦,咬着牙,大步的跟上了众人,如此又三个时辰过去,谢青云依然是最后一个到的,不过仍旧没有迟到,比方才还早了一个刻度的时间。董秋依然如法炮制,这一次对谢青云的攻击更加狠辣,同样的谢青云这一次留的灵元更多了一点,闪躲过了董秋的两脚,第三脚的时候,他倒转了背部的巨石,拼力和董秋撞了过去,那副营将董秋一惊。一个闪身就躲了开来,口中道:“好小子。这巨石珍贵,想让我踢碎了他么?”谢青云道:“斗战之道。有正有诡,军中律则没有说不能毁了这巨石,不过我猜营将大人舍不得,所以就这般做了,好过我挨上一脚。”一面说话,一面加紧时间调息。却见那董秋只是冷笑一声,道:“继续,回桃林,再三个时辰。”这一次没有任何的休息。所有人都再次上路,事实上,老兵们的训练一向如此,方才那一回停留的久了些,只是为了看董秋折磨谢青云罢了。

    如此往返,足足三天三夜,谢青云的调息也越发纯属,他已经因为重量高过修为最少,而胜过了最后两名老兵。所以当再一次从校场出发去桃花林的时候,他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块重量。他的努力,每一位老兵都看在眼中,心底已经慢慢开始接受他。所谓接受。便是当做自家兄弟,这个过程还需要一些经历,在这之前。每个人都是希望谢青云越来越强的,原因有二。次要一点的是他们对待每一个新兵都如此。重要一点的,就是因为谢青云是聂石的弟子。而这些和接受无关。只有谢青云自己做到了一些能够触动他们的事情,以及今后和他们同生共死过,才能算是真正的接受。终于第四天晚间,这一轮的负重奔行训练结束,谢青云最好的成就就是最后从桃花林回来的时候,已经超过了二十二名老兵了,当然这还是因为他的重量超过修为的程度最少的缘故,这些老兵每一次都增加一点重量,谢青云本想效仿,不过再请封修帮忙加身之后,才知道自己承受不住,必须稳扎稳打,否则反而会出问题。

    他的这个举动被董秋看在眼中,心下也是暗暗点头。只因为这几日训练,谢青云的言行,让他觉着机敏有余,沉稳不足。而此时见到这一幕,也就放下了心。训练结束之后,谢青云单独追上了副营将董秋,直接言道:“我想继续修炼,我的心神比诸位老兵差太多了,我需要在这样的训练中磨练心神,这种感觉我已经有些适应了,若是现在回去调息,会打断这种感觉。”董秋“噢”了一声,道:“你想训练,完全可以留下,为何要告之我?”谢青云听后,倒是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道:“不知道副营将大人是不是又在考验我,兵书上说过,一军想要有最强的战力,士兵必须要有玄铁一般的纪律。我若是悄悄在这里训练,出了事情,寻不到我,或是影响了营帐的守卫,一点小事,可能造成大的危害,那岂非糟糕。所以我来寻大人告假,好让大人提前有准备,便是有事,也能提前安排。”董秋依然没有笑容,没说是故意考验,还是自己忽略了这一点,接着又问:“那为何之前解散时不说?”

    谢青云眨了眨眼,道:“不想出风头,我刚来的,自己加练悄悄的就好,当着大家的面说,老兵们说不得又要想什么法子折磨我了,虽然折磨也是磨练,但我觉着依照自己的节奏来,进步会更快。比如现在我继续负重奔行,就可以更快的感受心神在疲惫中恢复,若是断了,去受老兵们其他的磨练,反而不好。”这话说过,董秋微微点了点头,又用了两个字:“不错。”跟着点头道:“去吧。”这就转身而回。谢青云嘿嘿一笑,他已经当董秋的不错为最大的鼓励和赞颂了,因此笑过之后,又大笑起来,只是没有出声,那张脸则全是笑容。如此又习练了一夜,到天色大亮之后,谢青云对于心神的恢复又领悟深了一层。随后,便听见战营的众将士再次集合在校场之中,董秋下令他们进入北面数百里外的老林之内,那里有着大量的荒兽,今日的训练,就是捉兽。在琼明谷荒兽虽然多,虽然时不时还会派人从外面捉兽,但繁殖总跟不上杀戮,因此火武骑在谷内和荒兽斗战的训练,不是杀而是捉,这个捉比起杀还要难上许多,尤其对付同境界甚至高境界的荒兽,更是如此,这就要考验众兵将的诡道。谢青云本想跟着去的,谁知道被董秋下令,继续留在这里习练负重奔行。如此接下来的几日,谢青云依旧再这里体悟,而战营的兵将们连续换了两种训练。直到第七日,整个火武骑集中训练火武阵。谢青云则被扔进了琼明谷南面山岭中的一个小山谷中,那里被巨石封闭。号称荒兽牢笼,谢青云被扔进的是二变荒兽的牢笼,让他在里面呆着,等被人救出为止。

    谢青云就这般进入了巨石阵中,巨石十丈高,两丈宽,巨石之间的空地也是两丈长宽,地上都是暗红色斑驳的血迹,巨石上也同样如此。还有些黑色的痕迹,谢青云细细一看,像是已经干了的碎肉,加上一阵阵奇臭的血腥,让这里充满了可怖。片刻之后,那些巨石忽然间开始自行移动,成为封闭的迷宫,谢青云想要走出来也是不能,只能依照副营将的安排。在这里面等着。很快就听见荒兽的嘶吼之声,他见到了第一头荒兽。这是一头浑身赤红,身周还带着火焰的虎形荒兽。谢青云所见过的荒兽当中,这是第二种可以在周身闪烁这类攻击手段的。上一次见到。还是在元磁恶渊的狂磁境中,一种可以在身周发出闪电的牛兽,当然狂磁境中的兽类都是蛮兽。谢青云身上的任何物件都没有被收走。若是用断音石对付这荒兽牢笼内的荒兽,自然简单无比。那就失去了历练的效果,他绝不会这般做。当下就取出凌月战刃。冲着这头火焰虎就冲了上去,《赤月》,《九重截刃》轮番施展,十招之后,就将此虎的头颅给砍了下来。

    紧跟着又一头荒兽出现,十五招之后,谢青云再胜。如此这般,谢青云一头头的杀戮过去,从上午到下午,荒兽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谢青云想到老兵们的历练都只是捉荒兽,这牢笼的荒兽却能够杀的,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关押了多少,能够任由这般厮杀,简直不可思议。只可惜武国将那灵影碑给了灭兽营,火武骑的兵将们训练,便需要面对真实的荒兽了。谢青云心中感叹,却不知道是姜羽主动推辞武皇将灵影碑放置在火武骑的,一是火武骑最需要的是合力的军势,二就是灵影碑中的荒兽毕竟是虚拟出来的,对于兵将的心志磨练反而会有坏处,只有亲身经历血与火的厮杀,才能成为真正的百战老兵。不过当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谢青云便是真正明白了这里和灵影碑的不同,这荒兽囚笼给他带来的历练和以往任何的磨练都不一样。此刻,他面前的荒兽尸体已经堆积成山,整个移动的巨石阵当中,到处都是荒兽,他也发现了这些荒兽是从地下开启的机关门中涌上来的,早先还是一头头上来,到了后来就是一群群的上来,那门也不关了,在不服用丹药恢复灵元的境况下,这样的疯狂杀戮,给人带来的心灵的震撼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比的。

    包括谢青云曾经经历过的最残酷的天机洞,那里也是地域广阔的地方,打不过可以跑,而且打过一段之后,还能够得到休息。而现在,谢青云才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尸山肉海,血流成河了。他自己的身上,也已经染成了一片红色,包括碎裂的荒兽肉渣,那股气味也让他恶心至极。然而不能服用丹药,他的灵元必须在厮杀中恢复,根本没有多余的灵元去蒸干身上的血液,驱走那些令人恶心的气味。

    面对高过他双重劲力的二变荒兽,他还需要以推山五震来解决对方,如此下去,灵元耗费的极快,好在之前他有过将近半个多月的负重奔行,已经完全适应了灵元的调整,否则这比起负重还要艰难的荒兽囚笼的求生历练,他怕是生求不来,就要被这狂涌的荒兽给撕裂了。虽然不知道火武骑用了什么方法监控这里面,在自己死前将自己救出去,但至少看起来,这里只有自己一人,无论这一天一夜下来,如何嘶吼,出现在巨石阵中的,只有荒兽,无穷无尽的荒兽,瞧不见任何人,至少以谢青云的灵觉,无法发现这里面有人。如此这般,又过了一天一夜,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涌上来的荒兽渐渐的少了,谢青云心下总算松了口气,若是在这般下去,不出第四天,他灵元就难以恢复,彻底耗光,到时候只能看着荒兽一拥而上,把自己给活活撕了。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再没有一头荒兽上来,谢青云也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尽管口中还在不断的喘着,但是他已经没有了早先刚训练时的稚嫩。灵元也在这个过程中拼力的调息恢复。正在此时,那巨石阵发出咯啦啦的声音,所有的巨石再次开始移动,身周的两块,这就要合拢,谢青云急忙一个翻身躲了开去,四面的巨石都是如此,谢青云只能抓住空隙,不断的闪躲。穿行,而那些荒兽的尸身被裂开的地面机关门一个个吞噬了进去。谢青云依旧窜行其中,直到从最后一个空隙钻出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巨石阵。那巨石阵也停止了动静,阵中一阵阵的血腥味依旧四面散发,但一眼瞧过去,地上只有血迹,再无整块的尸首。这一下,谢青云想起了三日前刚进来时的感受,那些暗红的干涸血迹,那些干枯的碎肉。那阵阵的腥臭,却是如此形成,当有人进来磨练的时候。就会造成如此巨大的杀戮。显然,这巨石阵的机关。有着严格的时间设定,当时间到了。他也就能够出来了。又等了片刻,老远传来马蹄之声,谢青云抬眼望去,封修正驾驭着一匹血红的玄角马奔行而来,谢青云还是头一次瞧见老兵骑这战马而行,倒是十分期待,自己也有一天能够骑上此马,那马的速度果然是极快,方才还在许远,转瞬间就到了近前,这般快的速度之下,停也停得极其稳健。

    那封修见到谢青云,便笑道:“一身血臭味,先带你去战河好好洗洗,换身衣服。”说着话,就坐在马上伸出手来,谢青云自是一借力,就跃上了那封修的玄角马,那马倒是灵性十足,见谢青云上来,这就自行开始奔行,片刻之后就到了东北面的一条河前。封修解释道:“琼明谷湖泊大河许多,小河四条,分别以四营命名,这是战河,这四条小河,都没有荒兽。”谢青云笑道:“满鼻子都是血腥味,这下可以痛快的洗洗了。”说着话,直接从马背上纵入河水当中,一面洗一面问着封修,那荒兽囚笼中可有人顾着他们的生死,封修只道定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也从未瞧见过,因为他在里面也没死过,虽有过濒死的时候,但最终都依靠自己胜过了那些荒兽。这个问题,许多老兵都相互问过,都是如此回答,大家觉着应当是有人,但是不会因为有人顾着大家的生死,而在这里面随意拼杀,没有人会拿自己个的性命开玩笑。随后又告之谢青云,过些日子,老兵们要外出猎杀荒兽了,谢青云或许要留在琼明谷继续磨练。谢青云倒是不在意这个,在哪里磨练都是一般。

    很快,洗好换好了衣服,谢青云就跟着封修回了营地,这是他来了火武骑后,第二次回到营地,有了足够时间休息,谢青云自然抓紧恢复灵元,同时心神也稍稍放松了些,但没有去彻底睡觉,他要适应这种方式来恢复疲惫的心神。如此这般,第二天一早,谢青云又被董秋亲自送去了荒兽囚笼,这一次去的是三变初阶荒兽的牢笼,巨石阵的另外一边。谢青云想要胜过这些荒兽,却是麻烦许多,他的本事最强只能杀掉二变顶尖的荒兽,若是三变荒兽那般成群出现,足以让他好受。不过董秋离开之前给了他一枚木质令牌,说了句,若是不行,捏碎令牌,有人会来救你,不够一旦那样,他就要直接被提前抛进备营带上半年了。谢青云也不管董秋说话的真假,这就做好了准备,开始和三变荒兽厮杀。他需要一次又一次的将推山五震击打入三变荒兽的体内,之后再用赤月或是九重截刃,将对方击杀。如此一来,速度要慢上许多。可是这里的荒兽却丝毫不满,在下午的时候就加快了速度,有了之前的经验,谢青云这一次没有等到荒兽将他围起来,就先一步试着爬上了巨石中段。

    可糟糕的是,他上去不久,就有凶禽类荒兽从地下机关门中蹿出,直接飞了上来,对着他开始猛攻。这让谢青云只能从巨石上再次跃下,直面那些汹涌的三变初阶荒兽,就这样一直厮杀到夜里,谢青云的灵元已经耗费的所剩无几了,身上也已经受了多处伤,骨头断了好几处。眼看着一头巨熊扑击了过来,谢青云怒睁了双眼,一口血水吐出,拼了最后的灵元,双掌前伸,猛的轰了出去,与此同时,那木质令牌也咬在了嘴里,准备推山五震打入巨熊身体之后,就咬碎那令牌,请人来救。不想这一下推山刚一接触巨熊,谢青云就感觉到灵元忽然毫无理由的多了一些,那推山五震瞬间化作推山七震打了出去,只一下,巨熊就痛苦的坠落在地,五脏皆震,再无一战之力。

    谢青云丝毫也没有愣神,借着这莫名的多出来的灵元,连续挥击,推山七震,瞬间将身周扑上来的五头三变初阶荒兽给震得再无战力,与此同时,也再疯狂得恢复灵元,人也一跃再次上了那巨石。这一天时间,他已经几次上了巨石,他发现,巨石上倒是个休息的好地方,虽然会有凶禽出现,但距离他上巨石,总要有那么半刻的时间,而且机关门上的荒兽越多,堵塞越严重,凶禽出来耗费的时间也多。

    就是乘着这个机会,他能够恢复相对在地面上恢复的灵元要多上一些的灵元,才让他能够坚持到夜里,也让他明白了,为何封修说没有老兵在这里得到过救援,只是他的战力实在不济,即便用了此法,坚持到此时也不行了。好在那莫名多出来的灵元救了他,让他再次有机会上巨石调息。紧跟着谢青云猛然想明白了,这多处来的灵元,不是神仙赐福,而本身就是他自己的,这么多天的极限下的磨练,终于让他的灵验又恢复了一些,现在他的力道恢复到了二十石,两重劲力也就是四十石的力道,推山也能够打出七震,这样对付这些三变初阶的荒兽,就如同前些天对付二变荒兽一般,虽然极累,但生命已经无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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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新兵奇迹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谢青云依靠推山七震加上《赤月》、《九重截刃》和三变初阶荒兽周旋、厮杀,顺利的撑到了时间结束。当谢青云出来的时候,发现封修早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封修一见他出来,一脸的担忧瞬间化作了喜乐,连声言道:“你总算出来了,我还以为这一回你必要引得那看管荒兽牢笼的老兵来救呢。”

    说着话,不等谢青云接,便又道:“我们队那些家伙都羡慕我能得到来接你的机会,大伙都没见过若是在荒兽牢笼出了事,会发生什么。早先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们没有人知道这个荒兽牢笼如何救下必死的兵将的么?上回没和你细说,大伙都猜测这荒兽牢笼的机关有一位老兵控制,这老兵当是一辈子都守卫在这里面了。说是猜测,也似乎是传说,谁也不知道这说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反正每个人都说他们第一次问人这事的时候,就有人这般说了。”

    谢青云听后哈哈一笑,道:“可惜了,我倒是想见见那位老兵。不过这事,谁也说不准,我可不敢拿命冒险,主动求死。”封修也是一笑应道:“说的也是,这下我可赚了一笔,那帮家伙都赌你这次很有可能失败,我却赌赢了。”谢青云听后,“咦”了一声,问道:“不是说没有人在荒兽牢笼遇见生死之难,见过那守卫这里的老兵么?为何会以此来赌?”封修翻身上马,跟着一伸手把谢青云也拽上马来。说道:“你这次来这三变初阶的牢笼,我们开始都不知道的,后来从副营将那里听说,自是震惊之极。这荒兽牢笼本来的目的就是两个,一是让新兵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厮杀,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残酷,在这样的残酷中感受绝望,在绝望中突出重围。因此给新兵安排的牢笼也都是至多在本小境内高那么一点修为的荒兽群,绝不可能高出一个阶段的,你二变修为。上回给安排在二变顶尖修为的荒兽群中已经算是新兵的极限了。现在却让你来三变,我等听后,才会觉着你必会失败,既然必会失败。那副营将还如此做。显然是清楚这里有什么方式能够在你临死前把你给救出来。所以大伙才这般对赌。而我上回你负重奔行的时候,就第一个赌了你能准时到,只是押的太少。这次就索性多押一些,没想到真的让我赚了。”谢青云听到这里,嘿嘿一笑,小得意道:“那是,封大哥以后尽管押在我身上,每次都让你大赚。”封修听了也是哈哈大笑,这就纵马而行。

    谢青云跟着又问道:“可是没有人垮过一个阶段的修为进入过这荒兽牢笼吗?”封修一听,就应道:“有,这就是荒兽牢笼的第二个用处,老兵们可以用武勋换来进入荒兽牢笼的时间,自己选择进入哪一层,申请由营将斟酌后应允,若是一个寻常三变武者,要进入三变顶尖甚至有准兽将的牢笼里,那自是不被同意的。但是有过二变武师,要求进入三变低阶甚至中阶的兵将,被答应后,成功出来的。但是这样的并不多见,都是我火武骑中的强者,据说最强的是兵王,你的师父聂石,当年在二变顶尖的时候,就直接在三变顶尖的牢笼中纵横五天四夜而出,丝毫没有受损,只是他那时候已经是个老兵了,在火武骑呆了一年多,作为新兵,你是第一个完成这样壮举的,所以一会回去之后,不只是咱们队,整个战营大约都会轰动起来。”

    听过这些话,谢青云才算彻底明白,不过还有个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没有问,这就直接问了出来道:“不知这荒兽牢笼的荒兽哪里来,杀不尽的么?方才封大哥还说有准兽将,难道准兽将也捉了那么多来?”封修哈哈一笑道:“自是杀得尽,越强修为的荒兽牢笼,数量越少,不过到三变高阶还是有数十万头的,没有人能单独在里面全都支撑下来。至多几百上千头就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而且想要兑换来这里历练的时间,需要支付昂贵的武勋,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屠戮极限也就够了,没必要耗费那么多武勋兑换超长的时间。至于准兽将也有个数万头了,不过正因为这些准兽将厉害,也不需要多少头同时出现,就足以将一个三变顶尖修为的武师拖到足够的时间,至于准武圣,我们各营营将基本上都是,一共也就那几位,他们很少来这荒兽囚笼历练,来了也是去兽将牢笼,当然几乎都是一对一,偶尔会一对二,都是生死搏杀,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两败俱伤,偶尔能够杀死一头兽将,就已经算是极厉害的,和兽将搏杀,习练的就是综合的战力。至于兽将,大约百十来头,都是一化兽将,是咱们大统领联合几位营将一起抓来的,这次新兵考核,你们就杀了其中一头。”

    这些话说过,谢青云总算知道了荒兽牢笼的来历,这时玄角马也载着他来到了战湖旁,当下就下马跳入湖中,冲洗了起来,这四营命名的湖水都不安静,说是湖泊,更像是河流,水力极大,朝着一个方向冲刷,最终都流入琼明谷的最大的湖泊当中,那里养着大量的水中荒兽,但那些荒兽不敢逆流进入这四小湖之内。洗过一身血色,换上封修带来的新袍子,封修就问道:“你的战力到底为何这般强,能否告知于我,我实在是好奇的很。”谢青云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方才在搏杀时候,我本来是险些要死的,但在关键时刻,激发出了我的灵元,让修为提升了一些,如今已经是二变二十石,两重劲力就是四十石的力道,最关键的是我的一门武技也恢复了一些,刚好能对付三变初阶的荒兽。”

    封修“嗯?”了一声。问道:“恢复?”谢青云点头道:“没错,不瞒封大哥,我在灭兽营最后的半年,大约是在外遇到了危险,吃错了一种兽丹,导致灵元被封印,我的真实修为其实是四十石劲力,被封印之初,我本以为自己要废了的,后来才慢慢恢复了一部分。因此现在仍旧不是我的极限。”这么一说。封修这才恍然,连声道:“也难为你了,能够想得出来,当时你修为消失的感受。对于武者来说。当是生不如死。好在如今能够逐步恢复。算上你真实修为,两重劲力的话,你的战力当比我这老兵都要强上一些。听说今年来的新兵是最近许多年来最强的一批,虽然只有五人,也难怪你会在这一年被选来火武骑。”谢青云听得封修如此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这就翻身上了封修的玄角马,那玄角马见他独自上来,整个马屁股猛然一抬,后踢连番乱踢,紧跟着马身就要凌空跃起,惊得谢青云险些被掀翻下来,封修一见当即纵身跃上,那玄角马这才安稳下来。

    封修当下解释道:“玄角马一生只认一主,你就算比他力道强,能够压服他,他也不会动分毫,闹不过你,就趴在地上,打死也不会动的。将来等你成为老兵,也可以去马场选一匹来。”这么一说,谢青云对玄角马更加欣赏起来,忍不住问道:“那老聂的马呢,似他这般离开火武骑的,玄角马能带走么?”听到这个,封修摇了摇头,道:“他的马战死了,在他元轮碎的那次。在他以前没有人离开过火武骑,要么战死,要么留下。留下的也有重伤难以在上战场的,多在备营陪,也有些彻底退下来,和家眷住谷中的琼明城里,毕竟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兵王是唯一一个离开的人,大统领对他十分放心,不担心他会泄密,就让他走了。他离开的原因,也是因为不想在见到火武兄弟们训练,那样他会觉着自己是个废物。”

    这么一说,谢青云也是叹,随后又道:“新兵有几次去荒兽囚笼的机会?”封修道:“三次,你还有一次,得好好珍惜着,不过去那一层,你自己说了不算。除非你有武勋兑换,不过你初来火武骑,目前的武勋为零,只有成为老兵后,才会得到火武令,才有十武勋,之后要靠你自己立功、猎兽来赚取了。”说过这话,便不再啰嗦,这就一夹马腹,那玄角马当即狂奔起来,片刻间回到了战营。这一到营地边,那值守张口就问,“怎样,见到守卫荒兽囚笼的老兵了?”他问话的时候,看都没看谢青云一眼,甚至还有些不屑,自是因为董秋副营将的交代,要磨砺谢青云的心神,在这种被孤立的情况下,猎兽杀兽,才能锻炼出更为坚韧的意志,照着董秋的说法,要半年之后,谢青云成为了老兵,大家才会以情义待他。

    不过令这位值守没有想到的是,片刻之后,他想要装出高冷不屑也没法装了,只因为封修摇了摇头,直言谢青云靠着自己杀到了规定的时间,就这般出来。这一下,输了武勋都不算什么了,一个新兵能做到这般能耐,那值守心底确是激动万分的,面上也是装不出来了,一脸的惊喜模样。火武骑四营都是袍泽兄弟,但在内部,也是相互较劲,比着的。其他几营都不服战营所谓的战力第一,聂石离开之后,其他四营时常冒出一些好手,战营反倒是很久没有出来这样的天才了,以至于最近几年每一次选新兵,战力最强的送到战营,其他几营还都有些嘲讽。以至于这一回也听说最厉害的是镇东军的许念,可是他去了武营,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善于机关陷阱猎兽的,则是去力营。这让战营的老兵私下都觉着是不是战营战力第一的名号在大统领那里也都不怎么看好了,虽然知道谢青云有潜力,但即战力看起来却是不怎么样。

    正因为这些原因,那值守在听见谢青云自己杀出来的时候,顿时意识到这是新兵中第一个能做到的,又想起这谢青云的师父兵王,当年是老兵中,在荒兽囚笼中跨修为最多的一位,更是又感慨又惊喜。这等情绪的冲击下,面上自然也是流露了出来,直想着这就告之全营。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使命,当下强压下了兴奋,又换上了一种不痛快的神色到:“娘的,害我输了武勋,小子,以后有你好受。”

    说话的时候,还瞪了谢青云一眼。谢青云只觉着这厮面色变得太快。心下不由得有些莫名。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什么孤立不孤立的,他早先就从老聂说过的火武骑,猜到这里的人应当是有意考验他。虽然没有完全清楚每一个细节。还误认为五队的人真因为兵王的存在带来的压力。而反感他,但总的来说,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断的提升。将来和众位老兵一齐猎兽杀敌,那一切都会好起来,他和这些性子不同的铁血兵将,也会似老聂当年和他们相处的那样,成为真正的袍泽。

    进入营地之后,一路朝着二都五队的营帐而行,路上见到的老兵们一个个几乎都和那值守的神色一样,先是不屑,随后惊讶或是惊喜,跟着又摆出赌输了的模样,却是看得谢青云心中笑开了花,回到营帐之后,见到五队得一众老兵,也是一般。待到晚上,号声响起,不得言语之后,谢青云才又看了看被暂时放在封修床内收缩板里的老乌龟和小黑鸟,从许多天前,在洛安登上了鲁逸仲的飞舟开始,那小黑鸟就缩成了一个小球,钻入了本来就小的老乌龟的壳里,呼呼大睡。

    在新兵考验的时候,谢青云就将他们放在飞舟上,待到了营地,就把这一对寄放在这塌下,板盒之内,老乌龟就不说了,那鹞隼在火武骑基本用不上,对外传信,都是用的探营的,但许多人作为新兵刚加入时,都有自己的鹞隼,会统一寄养在琼明城的鹞隼园,有杂役们喂养,也可以交给自家的家眷,养着。不过谢青云的爹娘目前还没有来,这小黑鸟又是奇物,老乌龟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家伙都还在睡着,寄养的话他不太放心,就自己留在身边了。看过他们仍旧在睡,谢青云也就不去理会,自己个打坐调息起来。整个战营一片安静。

    与此同时,火武骑大统领营帐,第一副统领张踏,第二副统领石峰,加上四营的正、副营将都在其中,正围着姜羽,观看一副水晶球地图,这种地图在火武骑自然配备着,上面录着的是东南千万里荒兽领地范围,以及北面的武国边境,南面的蜀、吴边境。其中详细标明了那一块的荒兽由什么兽将统领,那东南兽王又在什么地方活动。此时水晶球的地图被姜羽以神元催动,浮现在空中。那张踏指着其中一地道:“依大统领所说,属下以为,派一个营的战力,悄悄去此地,定能探明荒这兽将鳄忽然领兵朝着东南吴国边境移动的目的,随后在悄然截杀一番,也能赚到不少。”他的话音刚落,第二副统领石峰道:“为何不再拍探营去?”

    张踏摇头到:“这已是探营探出来的讯息了,再派去也无济于事,不如直接安排一个营,不只是去探,还要截杀,探营人少战力弱,自不能完成这个任务。”说过这话,转而看向大统领姜羽道:“大统领以为如何?”姜羽略一沉吟,便点头到:“可行,咱们有几个月没大规模行动了,派一个营去,诛杀他七八万兽卒,好警告一下那兽将鳄。”他口中说的大规模行动,便是一营七百人,以火武阵的威势,屠戮十万兽卒,只不过这等非大战情况,不用尽全力,杀个七八万,也已足够震慑对方。

    且火武骑行动向来极为机密,东南兽王知道在这千万里的荒兽领地上有一支人族的骑兵,却不清楚来自哪里,那阵法又是如何修炼成的,对于他们来说,提到这一支人族的骑兵,就会十分着恼,可却无可奈何。至于小规模的捕捉荒兽,历练屠杀,火武骑时常会去行事,但这东南兽王却无法知晓,也没有精力每一次都去理会,只当做和人族各国边境的冲突,或是一些人族武者来荒兽领地寻宝时发生的冲突,毕竟对于他来说,兽卒没有灵智,死上许多也不可惜。至于兽将,这整片千万里之地,拥有灵智的兽将不多,他手下一共五名。其余也有零散兽将,有一些类似于人类的灵智,还有数十上百头兽将,一化修为,都是杂血修炼而来,但修炼的不够精纯,灵智难以提升了。那兽王自己在意的就是灵智兽将,有了他们,才能聚拢更多的兽卒,成为他的大军。除了和人类争锋之外。东南兽王和紧邻的西南兽王之间也有一些纷争。兽卒大战比起和人类大战,有时候甚至还要频繁,这也是各大兽王喜欢招揽灵智兽将的原因。

    在大统领姜羽点头应允之后,四营的营将就开始争了起来。那第一副统领张踏兼任战营营将。第二副统领石峰兼任力营的营将。他二人吵吵嚷嚷,一定要亲自带营,最终被姜羽制止。让力营、战营的副营将各自代表自己的营。加上武营、弓营的营将,每人将自己的这次出征的战略计谋写在玉玦之内,交给他看,由他来选定最后出征的营。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大统领姜羽最终选定了战营出征,那第一副统领张踏自是得意的看了第二副统领石峰一眼,石峰不服气也没有了法子,只嘀咕了一句:“你我都去不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众人听后,也是一齐笑。笑过之后,战营的董秋副营将张口道:“还有一事,那新兵谢青云是跟着去历练一番,还是不去?”

    他这么一说,其余几营的营将纷纷问道:“听说这这小子,今天去了三变兽笼,不知道活着出来没有。”董秋笑道:“聂石的弟子,我信他定能出来。”这话说过,其他几营营将也是摇头叹气,其中力营的副营将这就接话道:“也是,前些年你们战营接纳了那许多新兵,都是战力最强的,可惜整体上和咱们这些老兵差不多,也没出来什么人。这次还是把这个最强的给了你们,若是让我们得到就好了。”

    董秋还没说话,张踏就得意笑道:“当初给你们,是武营要选了即战力最强的许念,刚来就三变多的修为,谁都眼馋。我们战营知道这些年有些愧对第一战力的称号,就让了你们。至于力营,你们不是也不想要这个才二变的小子么,最后选了那个善机关陷阱的陈虎。”这么一说,这两营的营将都讪讪一笑,不再说话了,那弓营的营将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弓营好,从来不用争,使弓的都来,不使的我们也不要。”几人说笑过后,大统领姜羽才开口道:“谢青云还有一次荒兽牢笼的机会,继续三变初阶一次,三天后他出来,安排他回琼明谷和家人相处几日,再你们出发之前,送他去谷中的重水境第一层历练。”此话一出,所有的营将们都是一惊,那张踏当先说道:“重水境,是不是太早了些?他才二变修为。”大统领姜羽摇头道:“不早,他的潜力,你们不知。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让他在里面呆到战营归来便可。”这话一说完,张踏再次疑道:“这……”其余营将也有劝说的意思,那姜羽大统领摇头道:“不用多想了,不会有问题。”听他如此斩钉截铁,众人便不再多说,只是心下仍有疑惑和一些担心。

    重水境,是琼明谷的一处极为特殊的地方,处于一处琼明谷内的又一处小山谷中,说是小山谷,其实相当于一处被严丝合缝的石墙,围绕起来的大湖,这湖中没有任何生物,却被层层石闸分为九层,其中的湖水不是寻常水,而是这世上比较少见的玄冥重水,其质极怪,时而凝结如缠身淤泥,挤压力道能将武者给缠死,时而轻如真水,却锋利无比,在其中筋骨皮肉都要被层层割裂,一天之内只有极少的时候,才和寻常水一般,能够让人安全的站在其中,即便这个时候,水位也是极高,需要闭住呼吸,其他时候,非但艰难,且水位五丈之高,便是一些庞大的荒兽也要被淹没头顶。所以被分为九层,是火武骑来到琼明谷之后,人为以能够抵御重水的匠材,将其割开的,而这些匠材,就取自湖底深处,以及围绕这重水境外围的谷石,这些石都是为坚韧的材料。如此做的目的,只因为重水虽在一湖中,但却分界明显,每深入一层,那缠力或是切割之力都要强大许多,姜羽大统领身为武国战力最强之人,也只能到第七层为止。

    第七、八、九之间的石闸。自没有人能够下入湖底取来,而是在九层外围的谷石中挖掘而出,从高空坠下,搭建而成,其中工艺复杂,每一层都有机关闸门,都来自于大匠师陆角的奇思妙想。这第一层重水境当有三变顶尖武师的力道,通常是三变武师进入其中磨练己身,第二层就是初阶一化武圣了,第三层则是中阶的一化武圣。第四层就是高阶的一化武圣。以此类推,武圣一化就相差极大,从二百六十二石到一千二百六十一石,因此即便同为一化修为。实则战力相差极大。第五、第六层重水则分贝对应二化武圣的初、中、阶。但是姜羽在第七层的时候发现这第七层的力道直接达到了三化中阶。他也是仗着灵宝和战力。才能勉强在其中呆上一天,即便如此出来时,也险些龙脊破碎、神海震裂。因此。以它的推测,八、九层应该更加强大,第九层定然是武仙以上,才能进入其中的,而对于火武骑寻到这地方,青云天宗的武仙也知道,不过他们自己天宗就有重水历练地,因此并不觊觎此地,倒是还帮着保密,希望火武骑能够在此练出强者来。正因为明白这些,数位营将才谢青云进入重水境感到惊愕和担忧,即便是第一层重水境,在火武骑,也只有三变中阶的人敢于进入其中,何况谢青云这样的修为,还要一直呆到战营归来,实在可怕。最为关键的是,人进去之后,外人是无法发现其中状况的,里面的人出来,却只有依靠外面的人开启机关,从石闸夹层中出来。

    因为重水无论是哪种状态,其色混沌漆黑,眼识、灵识都无法穿透其中。既然大统领姜羽下令让谢青云进去呆到战营归来,这期间,自不会有人去放他出来。这让一众人等都担心,等到时候开闸放人时,谢青云就死在里面了。当然这也足以表明大统领姜羽对谢青云的重视,新兵想要免武勋进入这重水境历练,只有一条途径就是大统领允许。许多年都没有新兵有如此待遇了,谢青云是这十年来的第一个。至于老兵们,想要进这里历练,所要耗费的武勋,相当于兑换一门一化武圣武技的,足见谢青云这一次机会有多么的珍贵。一切商议已定,众营将都离开了大统领的营帐,各自归营。第二副统领就住在附近,至于张踏,总爱跑回战营居住,虽然这里也有他的营帐,但他很少回来,这次也不例外,就直接回了战营的营地。第二天一早,谢青云又一次被董秋扔进了三变初阶的荒兽牢笼,当然没有告之他不久之后,就要他去重水境,更没有说战营将要外出作战之事。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一次谢青云虽仍旧没有太轻松,但也没有再遇险了,自然那封印的灵元也没有在这般快又一次的恢复。这一次出来,却不是封修接他,而是探营的一名老兵,冲洗换武袍之后,才告知他战营仍旧在训练,这次是十天,而他的父母已经被接来了琼明谷,如今住在琼明城中,这就带他去回去相聚七日,七日之后,再回营帐,有新的磨练任务。

    谢青云听见,自是欣喜,不过却请探营老兵将他先送回营帐,他好将老乌龟和那小黑鸟取来,放在琼明城的家中,省得总在营帐里不便。探营的老兵自是没有意见,片刻之后,谢青云取来了老乌龟和小黑鸟,这就再次跟着探营老兵上路。这琼明谷极大,营地距离琼明城也有挺远的距离,琼明城的人要出来,也需要城守卫允许,免得家眷时不时见兵将,影响兵将训练。尽管距离挺远,但探营的老兵用的是玄角马送谢青云,因此也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就到了琼明城门之外,城卫都识得这位老兵,直接就放了行,那探营老兵这就一路带着谢青云,飞快的在城中穿梭。这是谢青云头一次进来,发现这城中虽没有洛安郡等郡城繁华,但和灭兽城倒是有些相像,只是小一号罢了,居住区域,商铺街面,还有校场等习武之地,大约是供给一些同样是武者的家眷们所用,这里也有衙门,和外间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居宅的建式虽然不同。但大小格局都是差不多的,没有外间大郡里那些几进几出的豪宅。

    谢青云也能想明白,应当是一家最多十名家眷,自然没有什么丫鬟、仆役能来,这琼明城也没有闲人被雇佣的,杂役都是为火武骑营地服务,因此各家的活都是自己忙活。这些自都是来之前就已经说好的,来这里既安全,就要忍受没有仆役的辛苦,当然这些都是对于那些在外间就是大家族的火武骑兵将们来说的。至于谢青云。没有人和他说这个。因为他家中就父母二人,从来都是自己的活自己做。很快,探营老兵就将他送到了他家的宅院,谢青云的爹娘早已经被告知今日儿子会来。就在家中准备吃食。晚餐。这听到外面的动静。自是一齐出来看,距离上次分别虽然时间不长,但上回儿子也没在家住多久。就离开了,在之前可是很多年没见,这次见到,知道很长时间也不会分开,虽然不在家中,但都在一个谷中,谢宁和宁月自是欣喜而激动的。谢青云最善言辞,父亲谢宁也是一般,这时候倒是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一家人只是开心的笑个不停,儿子有出息,家人都可以在这安全的地方住着,衣食无忧,对于这等人随时都可能死亡的世界来说,可是多少人想求都得不来的。

    “住几天?”最终还是宁月先开了口。

    “七天。”谢青云笑着应道。

    “好,好,好,七天也够了,听说三个月一回,很快就又能见面了……”父亲谢宁说着话,忽然闻到一股焦糊味,才想起锅上的菜,赶紧笑呵呵的跑进了厨房,谢青云也母亲也都哈哈一乐,一起跑了进去。娘自从老伤好了以后,身体早已经和寻常人一般,这般跑起来,丝毫没有问题,谢青云也是看在眼中,心下高兴。最终那一锅菜肴还是糊了,谢青云就亲自下厨,给爹娘煮了一顿美食。

    接下来的七日,皆是谢青云下厨,除此之外,每天还陪着爹娘四处闲逛,和邻居认识,火武骑安排居处十分合理,谢家和战营二都五队的那些老兵家都在一处,而紧邻着谢家的就是那封修的家,封修的家境也不太好,不过比谢青云多带来了好几人,还有他的大哥和嫂子,一共四位,都是一派和气。只是另一面住着的丁怒的家,是个大家族,来了十个亲眷,还有他的妻子也在其中。虽不能说家族富户都是恶人,但富有人家容易养成傲慢的习性,即便是一个穷人富有之后,长此以往,也容易生出傲慢的心态。尽管谢青云识得许多大家族子弟,都不错,但刚好这丁怒家的人就有些对穷苦家族不太看的起的味道,不过到了火武骑,人人家都是一般,他们想要欺负其他人,也没了法子。只是见到谢家刚来,就有意找过谢青云爹娘的麻烦,这找麻烦的是丁怒兄长的儿子,年纪和谢青云一般大,却养成了一副纨绔的性子,当年在武国禹江郡中有些横行霸道的意味,来了这里,却是憋屈了很久,终于见到有新人来住,才会如此。谢青云的爹娘自不打算和他说这个,毕竟在这城中,没有人敢过分的欺负人,那衙门可都是公正严明之极,谁家都有一位是火武骑的兵将,没有人会因为生出地位的高低差别。那些营将、都尉自身性子虽然不同,但习武到这个境界,又能被火武骑看中选来,自都没有仗势欺人的脾气。

    尽管如此,那丁怒大哥的儿子就在谢青云回来第三天,被父亲骂了一顿,不好好习武,这就憋着气出来,没事找事的瞧见谢宁买了吃食回家,上前就要找谢宁麻烦,他习过武,也是先天武徒,想要绊倒谢宁自然是轻而易举,谢宁倒下之后,这厮又上前大骂,谢宁不长眼睛,还要动手,却被谢青云看在眼里,上前就狠狠的揍了这厮一顿,谢青云也想不到在这里还会有这样的纨绔子弟,此时见到,才明白为何琼明城会有衙门。火武骑的将士能够保证品性,见他们的家眷可就未必,那些大家族中的亲戚,即便是最亲的十位,也会有这种出现,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这是谢宁当年说书时候和他说过的话,这时候放在这里也完全可以类比。

    那纨绔少年被谢青云揍,自然受不住,回去就早了父亲过来,那父亲不认识谢青云,也只当谢青云是新兵的家眷,这就要动手,还招呼家中几个兄弟一齐来,谢宁和宁月见了都劝谢青云算了,但谢青云在这里,哪里需要忍让,忍多了将来自己不在,爹娘可就麻烦了,索性将此事闹大,大声嘶吼着让周围的人都来看,那封修的家人,和大、小蟒兄弟的家人也都出来了,有人想要劝,谢青云还没说话,丁家就不乐意,直接大骂,谁敢劝,就一块打,在这附近几家,丁家就有三名一变武师,其他家自是不干惹。谢青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丁家在众人面前嚣张过后,有了这许多人证,这就直接把这些想要揍他的人一个个抓着,扔进了丁家的大院,最后干脆冲了进去,将丁家给砸了个稀烂,除了丁怒的父母和三个没有参加的女眷,他没动手之外,连另外几个没参加但是对他怒目而视的人也都一齐揍断了肋骨,那十五岁的纨绔少年,则让他受了一次推山一震,让他那一变武师的父亲受了两震,当然受过片刻,就给他们解了。否则的话,两人怕是当下就要死掉。一切做好之后,谢青云才道:“再有类似今日找麻烦的事,先掂量掂量够不够格,丁怒是老兵,我敬他,可你们这般,我相信,丁怒回来,不会怪我,反要责骂你们。”

    丢下这句话,谢青云就离开了丁家,回到家中,和父母说过,谢宁和宁月也是痛快,他们原本有些担心,但谢青云把火武骑的一切都详细说过之后,他们也都痛快起来,尤其是母亲宁月,还为谢青云痛揍丁家而叫好。谢青云知道母亲性子,当年常年老病,也都不是怕事之人,如今更是畅快,谢青云也跟着欣喜。不长时间,衙门自是来人,有周围邻居的作证,谢家没有丝毫处罚,那丁家挨了揍,也算是受了罚,衙门的人也就不在过问。(未完待续。。)

    ps:  写完,多谢,明天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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