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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延北老九     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     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三章 沉默的老毒

    我担心起来,怕老猫和邪君出岔子。甚至我都想着,要不要叫上姜绍炎和铁驴一起下去看看。

    但我担心有些多余了,没多久老猫和邪君就出现在甲板上。他俩还急匆匆往回赶。

    等凑到栏杆处时,老猫没吭声,冷冷看着海面,邪君又把他的独门武器,邪君牌小喇嘛拿了出来。

    他含着喇叭嘴,滴滴哒哒的吹起来。本来我想着用虫语笛配合着,但邪君示意我,不用帮忙。

    我们又一起看着海面。被喇叭声一刺激,海面动作又大了,我形容不太好那场面,反正有种海啸来袭的感觉。

    海面上波浪起伏,甚至都有漩涡出现了,最后有两个杀人鲸翻着肚皮浮了上来。

    这表明什么不言而喻,我打心里对盲鳗狠狠来了一个赞,心说妖物就是妖物,靠谱、牛掰!

    但我发现了,自己这张嘴今天是太不灵了,称赞啥,啥东西就掉链子。又过了三五分钟吧,有四个鱼鳍在远处出现了。

    它们不慌不忙的,一看就是最后胜者。那些盲鳗也没了消息。

    四头杀人鲸一定是累了,它们聚集在远处,估计缓过劲来了,就会对我们发起下一轮攻击,而且邪君也说过,它们属于海豚的一种,海豚智商出了名的高,我相信杀人鲸也会记仇,一会儿跟我们算账,保准老疯狂了。

    我愁上了,心说最后这点“法宝”都用上了,我们还有啥?还怎么应付这帮海上顶级的猎食者?

    姜绍炎却很奇怪,突然冷笑上了,他看着邪君,邪君也看着他。

    姜绍炎先说,“事到如今,还得把他请出来!”邪君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甘心。

    我纳闷了,心说请谁?没等我问,邪君和姜绍炎一转身,向船里走去,他俩还边走边扯嗓子喊上了。

    邪君声音更大一些,我听的很清楚,他喊,“老毒,你他奶奶的滚出来,我知道你藏到船上了!他奶奶的,你坐船不买船票我就认了,现在都啥时候了,你再不帮忙,海王号就沉了,老毒、老毒!!”

    姜绍炎在一旁配合着,“叔、叔你在哪”的叫着。

    我回过味来,心说对劲,老毒就是搭乘海王号偷偷来的,现在我们要走,他不可能傻兮兮留在岛上,另外他可真厉害,偷偷回船上了,我们这些原本守船的竟然不知道。

    姜绍炎和邪君又叫了一会儿,一点回应的动静都没有。邪君没放弃,脸一沉又一转话题问姜绍炎,“小子,他是你叔,我问你,他是不是上厕所从不关门,拉屎熏死个人,连隔壁老王家的狗都被熏晕了?”

    姜绍炎点头说是,邪君又说老毒洗澡不洗屁股,早晨洗脸不刷牙这类的。姜绍炎在一旁附和着。

    本来我还当真事来听呢,尤其邪君说第一句时,我心里还说我勒个去啊,高人就是高人,怪癖如此狠,而且他吃啥长大的,屎能那么臭?

    但又听了几句,我明白了,邪君耍驴劲儿,就在恶意埋汰老毒呢,想用这种法子逼他出来。

    我和铁驴互相看了看,我能从铁驴的表情中品出来,他和我一样无奈,我们都认为这种激将法没有。

    但我俩错了,还得说是邪君了解老毒。这么又说了一小会儿,毫无征兆间的,某个舱室后面传来嘻嘻的声音,随后有一大群的魂魄光出现了。

    现在是大早晨的,相比之下让这些魂魄光显得暗淡一些,不过也有股子瘆人劲儿。

    这些魂魄光直奔海面去的。姜绍炎和邪君一看老毒肯出面了,他俩也不配合着损人了,赶紧跑回来看。

    这些魂魄光根本不废话,冲到鱼鳍那里就一顿猛攻。我留意到一件事,这些魂魄光在马上碰到鱼鳍时,会射出一副近似透明状的液体,这液体沾到鱼鳍后就迅速冒烟。

    我猜这玩意的酸性和腐蚀性一定超强,不然不可能有这效果。我也凭此有个很大胆的猜测,这些魂魄光是妖虫。

    我本以为自己指挥过的金银虫很厉害呢,现在一看,也就那德行了,跟人家的魂魄光比,简直屁都不是!

    另外我也特想问问老毒,既然有魂魄光,当时为啥只把金银虫的虫卵留下来了?难道说这是他淘汰不用的妖虫,反正也用不上了,就留给我了?那样的话,他也太抠了。

    我在这赌着气呢,战斗就已经接近尾声了,那四头杀人鲸压根连发威的机会都没有,就带着冒烟的鱼鳍嗖嗖逃了。

    那些魂魄光完成任务,奔着船上飞回来,往舱室那边游走。我有股子冲动,心说今天这次赶上了,我要不要跟过去,跪求几个魂魄光耍耍?

    但又一琢磨,老毒这人的脾气弄不好跟邪君一样怪,尤其刚才邪君骂他一顿,他指不定多憋屈呢,我现在傻兮兮过去,岂不是撞枪口上了?

    我放弃这个打算。接下来我们稍微休整一下,又了。

    我又苦逼的当起了锅炉工,只在吃饭的时候,出来跟大家见一面,而且吃饭时大家也聊天,听邪君的意思,我们下一站就是大陆了,中间不再停留,航程顺利的话,要用小一周的时间。

    我本来都做好当一周锅炉工的准备了,但没走上两天呢,海王号出状况了。我猜跟被杀人鲸撞过有直接的原因。

    海王号的底舱开始慢慢渗水,虽然这船上有自动排水机,甚至还有其他一些防范措施,但用起来效果都不太好,这也告诉我们,船不好好修补一下是绝对不行的。

    另外我们人手确实不够,老毒躲起来打定主意逃票,我们其他人忙这忙那的,玩不太转。

    邪君综合考虑一下,又临时调整了计划,让我们奔着中转岛去的。

    这个岛我们之前来过一次,我还记得有个叫雅馨的姑娘,本来姜绍炎要带她上船一起去鬼岛的,但被邪君拦住了。

    我们这次去中转岛,我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姜绍炎能再见见那个小姑娘。

    当然了,这话我并没直接问姜绍炎。我们现在位置跟中转岛很近,又用了三个多小时,我们隔远能看到那个岛了。

    邪君对这次停靠很重视,他想的也缜密,把我们召集起来说,“上次离开时,咱们把岛民惹到了,这次停靠,为了避免麻烦,我们绕到岛屿的另一侧,这样换另一拨人接触,能更好一些。”

    我们都赞同,而且等停靠时,我发现这一侧的岛民还挺热情,围着海岸看我们、打招呼这类的。

    邪君船上都备有修船的家伙事,他跟两个小矮子忙活起来。我和铁驴本想帮忙,也看出来了,邪君是需要帮忙的,但他怕我俩手生,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姜绍炎和老猫有另一个事要做,他俩说去岛上转转,也立刻下了船。我知道,他俩一定是去打探雅馨的消息了。

    我肯定不点破也不拦着,邪君顾着修船,也没啥大反应。

    经历这么多事,我和铁驴都有点累了,我俩一合计,就想趁机躲在舱室里好好睡上一觉。

    但邪君是真不想让我们消停,这天下午,他找到我们,不仅给我们安排活了,而且这活儿很怪。

    他说海王号上人手不够,我们这次索性招招工,找四个岛民当水手,陪我们回去。而招工的前期工作,就先让我和铁驴来做。

    我听完立刻提出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们要招工,那我们就是雇主,可拿什么来雇人家?这岛上的岛民只认国民党币,我们没有。而我们现在能拿出来的,只有冻鲨鱼肉了,这东西我相信他们也都不感兴趣,难不成我们耍赖,来一次赊账,忽悠他们说,只要跟我们回大陆的话,到时香车美女,大大的有?

    邪君早有准备,念叨句让我和铁驴等等,又一转身离开了。

    等他回来时,带了四个包裹,打开后还让我和铁驴看。

    我不知道铁驴咋想的,我看着包裹里的东西,一下愣住了,心说难道这就是给工人提供的“待遇”么?

第八十四章 招工求各种票

    这四个包裹中,分别装着一把小钩子、两个短斧、一个跟盘子差不多大小的灵芝,还有一根一尺来长还很粗、很壮的人参。

    我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礼物了,而那小钩子和短斧也是邪君和小矮子的武器。

    邪君对这份礼物很满意,还问我们,“怎么样?我很大方吧?”

    我瞅了邪君一眼没往下接话,打心里却说这也叫大度?灵芝和人参勉强算凑合,至于小钩子和短斧,实在不敢恭维。

    我也明白,钩子和斧子的材料不一般,问题是也不想想,我们招工干什么?得让人家出海,这一路危险未知,毫不夸大的说,他们是去玩命了,如果到头来只换这一个小小的钩子和短斧,他们能同意那他们是傻子!

    估计铁驴跟我想的也差不多,他盯着钩子和短斧,呃、呃几声,硬是没往下说啥。

    邪君也不在礼物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又跟我们说了招工的具体事宜。

    他对工人(水手)有两个要求,第一力气大、身手灵活,第二脾气好,服管儿!

    我赞同这两点,细想想,海王号上有帆,力气不大或身手笨的话,根本胜任不了这份工作,至于服管儿,这没得说,不听话怎么干活?

    邪君的意思,我和铁驴拿着礼物让岛民看,还从这两方面着手找人,进行初试和复试,至于终审就交给他了。

    我俩觉得没问题,另外这也不是啥累活,我们就即刻着手准备了。

    铁驴身手好,所以先他上,主抓身体素质的考核。他挺狠,也挺有招儿的,在海岸上挂了一个大牌子,上面还被他亲手写了几行话,挂上四套礼物。

    只是岛民只认繁体字,铁驴这二货儿,简体字都认不全呢,更别说繁体了,而且他的字迹也很潦草。

    在牌子刚挂出去没多久,就围了一圈岛民过来看,也都窃窃私语讨论着,我和铁驴在一旁等着,想有人主动报名。

    但过了好一会儿,有个老大爷代表观众主动问了句,“小伙子,这牌上写的到底是啥?能解释一下么?”

    我心说好吧,合着这些人讨论半天,是互相问看没看懂呢?

    没法子,铁驴又扯嗓子吼上了,把我们的意思说一遍,而且他又说了初试通过的标准。

    第一项比爬树。他指着远处一颗树干有人腰般粗细的老树,让应聘者在两分钟之内,爬到树顶再爬回来。

    第二项是要搬石头。铁驴力气大,从海岸上弄来一块少说百斤的大岩石,让通过第一项的应聘者去把石头抱动,走几步再放下,这就算通过了。

    我在一旁听完,第一反应是驴哥这通过条件貌似有点难,我打量一圈这些围观的人,以为他们看完礼物听完条件会一哄而散呢。

    但出乎意料的,他们都喜欢邪君的礼物,尤其是钩子和短斧,甚至有不少跃跃欲试者。

    我很诧异的同时有个想法,要么是我不识货,邪君准备的钩子和短斧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宝,要么就是这帮岛民全是瞎子。

    我觉得自己不识货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反正我也没管太多,只是看起热闹来。铁驴倒是忙的热火朝天,他用那块怀表记时,一会对这个应聘者说兄弟恭喜你,进下一轮的话,一会又对另一个应聘者一摇头,说抱歉之类的。

    这样过了半个钟头,终于有一个壮小伙把初试通过了。他要进入复试环节,也就是我这一关了。

    其实我也早有准备,在铁驴这一摊的不远处支了个桌子,放了两把椅子。当然了,这套桌椅都是从海王号上拿下来的。

    我跟壮小伙一前一后的坐在桌子旁,我头次当考官,一时间有点激动。

    本来我觉得复试没那么难,不就考人品么?我小冷的眼睛还是可以的,虽然堪比不了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但问问话,也能把对方品的差不多。

    谁知道我这么一激动,上来就问一句,“这位先生,你哪个大学毕业的?在什么单位干过啊?”

    这把壮小伙弄得一愣,看样子他都不知道大学和单位啥意思。

    我一个考官,总不能在应聘者面前出洋相,又赶紧转移话题,发挥我胡扯的本领,还什么正式不正式的,就随便聊起家常来……

    等这一天下来,我和铁驴都累完了,但在我俩努力下,有六个成功进入终审的。我对这人数很满意,心说邪君再挑剔,六选四,也够让他挑的了,另外值得一说的是,这六个可是被我小冷看中的精英啊。

    没想到晚间邪君带着两个小矮子修船收工后,他对六个人考察一遍,结果是零合格率。

    我听到这结果时就很不可思议,还特意跑去问邪君。我想知道这六人到底怎么不合格了,他得给我个说法。

    邪君也没太解释,只简要说几句,反正不是嫌这个眼神不纯,就是嫌那个口是心非的。

    我对这六人都有印象,被邪君这么一说完,我主观觉得他太、太刻薄了,但也隐隐有个念头,邪君说的似乎也在理。

    我为此还纠结一会儿,最后一想,算了,这差事我干不了,不然明天很有可能又白忙活了,反正邪君把船修补好了,招工的事,等明儿让他自己来吧。

    我发现铁驴也打着同一主意,这样一晃到了晚间,我们要休息睡觉了。邪君和两个小矮子还想留守到船上,那意思也品品,这一晚海王号会不会出啥岔子。

    我和铁驴都不想睡船上了,正巧船上还有帐篷。

    我俩就一人一个的在岸边搭帐篷了。我哥俩也没太聊天,收拾完后就各回帐篷睡起来。

    我没看时间,估计在半夜吧,我被外面一阵声音吵醒了。其实我还有点后遗症呢,想起鬼岛上住帐篷那次了。

    我们一群人被红眼蛛欺负了,我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今晚又有怪物来收拾我们了?

    但我压着性子,只是坐起身子没出去,想再品一品。

    这声音沙沙的,没一会还来到我帐篷前了。我能感觉到这是个人。我索性问了句,“驴哥,是你么?”

    他没回答,随后传来吧嗒一声响,这人还靠在我帐篷上了。

    我的帐篷虽然是军用的,挺结实,但也禁不住一个人这么靠吧?整个帐篷有点变形了。

    我心里来气了,心说这绝不是驴哥,可能是岛民,但谁这么逗比,晚上不睡觉?到这撒野来了?

    我拿起电筒和一根棍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这棍子很普通,是我随手从海王号上找的,用来防身的。

    我用手电照着这人。一看他还是个老人,但趴的位置有点刁钻,面冲向另一侧,只把后背留给我了。

    我又喊了几句,他也不吱声,我寻思走过去扒拉他一下。

    但刚来到他身旁,我电筒往下一照,愣住了,他脚下好一大滩血,而且很明显的,这血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我急了,凭这出血量我有个猜测,这老人要是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挂了。

    我大喊着驴哥,又一把将老人身子掰了过来。当正面看着他时,我又愣住了。

    他脖颈上有一个小孩嘴那么大的口子,而且深可见骨。别说我了,就算大罗金仙过来都救不了他。

    铁驴睡得也没太死,被我这么一吼,他急三火四的爬出帐篷。本来他还问我咋了?一看到这情况,他也不多说啥了,赶紧凑了过来。

    我总不能一直抱着老人,就又把他放到地上。

    我也初步做了个尸检,尤其看他脖颈上还呼呼冒着血呢,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刚死,甚至就是趴在帐篷上后自杀的。”

    铁驴一边观察尸体一边听我说,他也赞同我的说法,但这么一来,问题出现了。

    这老人为啥要死?另外他脖颈上的伤,明显是利器造成的,而他双手空空,自杀用的凶器在哪呢?

    我四下打量要寻找,这时铁驴去周围转悠一圈,把脸色沉了下来,又跟我念叨说,“徒弟,这事貌似不简单啊!”

第八十五章 诡异尸体

    我对铁驴这个结论感到不解,也让他详细解释一下。铁驴正蹲在一排脚印面前。这脚印从远处走来,终点就在死去老人脚下,很明显脚印是他的。

    铁驴把我招过去,指着脚印说,“看到没?正常人留下的脚印,重心都是往前的,身子越灵敏,前移的趋势越明显,再看看这个脚印,基本全是脚跟先落地,也是脚跟在用劲,说明什么?”

    我明白了,铁驴觉得事不简单,这事指的就是这个。我倒真没觉得有啥,也跟铁驴回答,“驴哥,你咋笨了呢?死的是老人,重心往后不对么?”

    铁驴没顾上跟我贫嘴,很严肃的抬头看着我,又摇摇头指着老人尸体说,“他是年纪大了,但不够老,你看他身子骨就明白了,他也绝不会走出这么‘衰弱’的步调来。”

    我知道铁驴在痕迹辨认上是专家,既然这么肯定,这结论几乎错不了。但这么一来,铁驴的结论跟实际情况相矛盾了。

    我又问他,“但老人能留下这种脚印,说明什么?”

    铁驴有个猜测,老人是在半昏迷中被人架过来的。这人又行凶,把老人杀死后独自离开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要有另外凶手过来,我当时怎么没感觉?虽说躲在帐篷里,但耳朵没那么聋,感知能力没那么差,总会发现端倪的。另外我看了看老人脚印附近,也没发现其他足迹。

    这两个问题点也让铁驴的猜测又有些自相矛盾了。

    我俩又嘀嘀咕咕试着往下分析,这时海王号上出现了一条光线,是手电筒发出来的。

    海王号离海岸足足有百米远,我们又没手机电话的,要想隔远联系,都用手电筒。而这么晚了,海王号那边出现电筒光,一定是他们察觉到啥了。

    我和铁驴也急忙把电筒回射过去,跟海王号通话。那边电筒断续的亮了三下,这也是暗号,在问我们,是不是遇到啥岔子了?

    我这边要是断续回射三次,表示一切正常,但我只回射两次,告诉他们,这边确实遇到点问题。

    没多久海面上出现一个橡皮艇,来的是邪君。

    我和铁驴先不管老人尸体了,凑到海边迎接他。等橡皮艇靠岸了,邪君上来就说,他本来在海王号上转悠一翻,检查下船的状况,看到岸上有亮,貌似我和铁驴都没睡,他就打电筒询问一下。

    紧接着他一皱眉一转话题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铁驴把他带到老人尸体旁边,我也把刚才遇到的怪现象说了一遍,铁驴又说了他的分析。

    邪君听得很仔细,也用他的方法进行尸检了,但之后他只是初步看了看脚印,就又回到死尸旁边,蹲了下来。

    他想的不是尸体死因问题,隔了一小会儿,他一叹气,问了另一件事,“我们怎么洗脱嫌疑?”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他刚说完,我先是一诧异,心说这话不有毛病吗?我们又没杀人,怕什么?但脑筋再一转,我回过味了。

    我跟铁驴互相看了一眼,我俩很默契的一起骂了句,“卧槽!”

    我蹲到邪君旁边看着死尸,尤其死尸脖颈上的伤口。这伤口只会让人知道是被利器割出来的,但再往下,到底是什么利器,很难看出来。

    要是让我下一番功夫,研究下创口、创角与创壁,甚至是做一些力学测试与血迹分析,倒有可能有进一步的发现。但用处不大了。

    我相信最迟明儿一早,就会有岛民发现老人不见了,他们一搜一找,肯定会发现老人死在这里,尤其死在我帐篷上。

    我和铁驴昨天可是把四套礼物挂出来了,里面包括锋利的短斧,甚至铁驴腰间挂的匕首,也被岛民看到了。

    他们联系着死者死亡地点,外加我们有作案条件,肯定以为人是我们杀的。

    我就算下苦功夫研究研究,说点什么科学验尸理论,这些岛民能信么?也保准以为我在狡辩。

    我头都大了。铁驴更是盯着帐篷沉默一会儿说,“咱们真他娘的倒霉,摊上这意外麻烦,明儿还得帮助岛民破案,洗清嫌疑才行。”

    我很无奈的点头,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或者也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邪君这名字没叫错,他上来邪劲儿了,摆手说不行,等我俩看着他时,他哼了一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咱们跟他们讲道理,行不通!帮着破案的话,一来搭功夫,二来他们同不同意还两说呢,或者一动怒,直接把咱们砍了也说不定,这亏本买卖我也不做。”

    我隐隐捕捉到邪君的意思了,没等我问,邪君又指着老人死尸说,“老夫这辈子最烦被人说三道四,更烦被人诬陷,既然如此,咱们也做点不地道的,一起动手,把死尸抛到海里去,你们也别在岸边睡了,带着帐篷一起上船,明儿等小姜子和老猫回来了,咱们启航走人,管谁家那老谁冤不冤死呢。”

    不得不承认,这法子挺省事,而且有我和铁驴在,把这里的血迹和痕迹清理干净,也没那么难。

    只是我心里有股子劲,也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这么做不好。

    我和铁驴没吭声,邪君也没急着强求我俩,他一把将死尸扛起来,往海里走去,这就要来一个抛尸。

    我想拦着他,又有些纠结,这么一耽误,又有麻烦事来了。

    我听到远处有敲锣声,先是很小声的一个,后来敲锣声越来越多,我隔远看着,那是岛民居住的地方,而且一家家的灯火都陆续亮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能吧?他们这么快就发现老人不见了?

    邪君和铁驴也这么瞅着,邪君这下有点急了,跟我俩喊,快点按他说的做。

    我一横心,跟铁驴一样行动起来。

    邪君把死尸丢到海里后,又嗖嗖跑了回来,他让我俩继续处理血迹和收帐篷,他去村里那边看一看,一会再回来。

    我知道凭邪君这身手,去打探消息没啥问题,我也就没太担心。

    但邪君去了没多久,也就不到一刻钟吧,他又从林子里出现了,不仅是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人。

    凭他们的跑的速度和姿势,我依稀辨认出来,是姜绍炎和老猫。

    我心说巧了,他俩怎么半夜回来了?当然了,我不会笨的以为,杀人的事跟他俩有关。

    我和铁驴本想干等着跟他们汇合,但行不通,他们跑了没多久,后面又出现一堆火光,岛民追过来了。

    我心里一叹气,心说完了,上一次姜绍炎把对面的岛民惹到了,因为偷东西,这一次又把这一面的岛民惹到了,这中转岛是没法呆了。

    我有点偏向于邪君的想法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有船,不行一走了之吧。而被这想法一带,我又看了眼海面,就是邪君抛尸的那一片地方。

    我相信自己没看错,突然间,海面上浮出一个人来。他半截身子露在海面之上,也没见怎么又用,又嗖嗖的往岸边靠了过来。

    我一时间被吓住了,因为再仔细辨认看一看,他歪个脑袋,脖子上红呼呼一片,都是血,不是那死去老人还能是谁?

    我哇了一声,也赶紧拽铁驴,让他瞧瞧。

    铁驴瞧到后有种倒吸一口冷气的意思,还念叨说,“他奶奶的,咋这么邪乎?别说他没死,老子不信!”

    我也不信,甚至我都敢打赌,那老人还活着,我把脑袋拧下来给小孩当球踢。

    我俩没时间也没敢靠近看到底什么情况,反正那老人最后晃晃悠悠来到浅水处,又身子一软,躺了下去。

    他身子就泡在水里,只要一打眼就能看到了。

    我心说行哇,抛开这么诡异的事件不说,这老东西是赖上我们这些人了。

第八十六章 逃离中转岛

    在老人死尸躺下没多久,邪君三人赶到海岸处跟我和铁驴汇合了。

    我不知道他们仨留没留意老人死尸的事,反正邪君见面第一句话就说,“上艇,走人!”

    我不再犹豫了,跟其他人一样,对着橡皮艇跑去。

    这橡皮艇挺大的,也就是老毒留下的那艘,我们五个坐在上面,一点问题没有,只是启动马达后,它速度没那么快了。

    邪君一边估计着橡皮艇的速度,一边往林子里看,算计一番后,跟我们说,“没问题,咱们走的掉。”

    我稍微松了口气,之后我瞧了瞧姜绍炎和老猫。我记起来了,他俩不是要去找雅馨么?瞧这架势,人没找到?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尤其他俩身上还有点脏。估计赶回来这一路肯定遇到啥麻烦了。

    我们都沉默着,等着坐艇上船。

    但操蛋的是,在艇开了一多半的路程时,突然间减速了。我明显感觉到身子微微往前仰。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马达坏了。我心说我的姑奶奶啊,它可别现在坏了,我们没带船桨,接下来的路可怎么走?

    我扭头看了看,发现马达还在工作,一点要坏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说怎么回事?又扭头看其他人,他们也有点诧异。铁驴想到一件事,提醒说,“不会海里有东西吧?”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难道又是章鱼和水母类的怪物?但不科学,这里是近滩,章鱼和水母能游到这里的,个头大不了,不然不就搁浅了么?

    可小章鱼和水母哪有那么大威力?另外我也想到鬼藤了,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有鬼藤,它早就对我们甚至岛民发起攻击了。

    我们总不能任由这种状况持续下去。铁驴带着枪呢,又举枪对着地下射了射。

    其实他这几枪就是盲打,我们不清楚碰没碰到东西,但橡皮艇又没限制了,嗖嗖往前行。

    我们带着怀疑的态度,盯着海面。现在逃回海王号要紧,我们也没太深究刚才的异常。

    等上了海王号,那些岛民都冲到海边了,他们舞着火把,对我们大吵大嚷的,还有岛民发现老人死尸了,他们把尸体从海水里捞了上来。

    也有岛民因此愤怒了,要下海追我们,但我们立刻启动海王号,嗖嗖的走了,他们没船,哪能追的上?

    我们先是开到天亮,等没了威胁,邪君把我们召集到一起,说了接下来的计划,我们不停歇,也不招工了,就我们这些人,一起把海王号开走。

    等散会后,我能有机会跟姜绍炎说说话了。我问了他雅馨的事,他只是摇摇头说晚到一步,还一脸遗憾的表情。

    我不知道这晚到指的是啥,难道是雅馨死了?还是被别人接走了?

    姜绍炎不想多说,我也没法多问,我又继续烧锅炉,这样一直持续了四天。

    这四天里,船上没出现啥大问题,每次用餐时,邪君都会多做一个人的份量,我知道这是给老毒准备的。邪君还把它放在船尾,那意思老毒想吃,自己过来拿就行。

    但老毒挺有个性的,我们给他准备的饭,他从来不动,反倒打定主意,自己找食吃。

    我也不是海王号的管家,也不知道储备的食物在这几天丢了多少。

    在四天后的晚间,邪君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现在海王号离大陆很近了,顺利的话,半夜就能达到。

    我是在海王号上待够够的了,想着早一步回去。我也特卖力,多给锅炉里加煤,希望尽自己微薄之力来增加海王号的动力。

    但又走了一个多钟头,邪君突然下令,海王号减速,甚至就靠着惯性在海面上滑行。

    我接到这消息时很不解,心说难不成邪君舍不得跟我们分别,要在海上多停几天,再聚一聚?

    但我心说拉倒吧,他舍不得我们,我们绝对舍得他。我也从锅炉室里跑出去了。

    我在船头找到邪君了,其他人也都赶到了。大家都聚在栏杆处,没等我们问啥,邪君当先说,他驾驶船的时候,有个直觉,海下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邪君经验足,直觉一定差不到哪去。我以为我们又遇到敌人了呢?

    想想也正常,我们从鬼岛活着回来了,整整一个鬼岛也被邪君和老猫用硝化甘油端了。陈诗雨那些人不发脾气,不有点动作才怪呢。

    我记起来水上飞机和海豚兵了,心说不知道这次又会出现啥?我们的海王号会不会把最后这一劫难熬过去。

    我们一时间没散伙,邪君还来了“兴致”,双脚都踩在栏杆上,借着这一股劲,对着海平面打量着。

    姜绍炎他们也有点类似的举动,我是彻底没啥表示,心说自己就是个半吊子海员,准确的说,自己只对烧锅炉有心得,别的海上经验,几乎一片空白。

    我望着海面找异常也是白占地方。

    我这么等起来,又过了一支烟的时间吧,邪君指着一处海域,说有东西要上来了。

    他这话是奔着提醒的意思跟我们说的,但真的一点提醒的效果都没有,他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响,一个少说有百米长的梭子形怪物浮出海面了。

    当看清这是啥的时候,我几乎有种吓的腿软的冲动,因为这怪物竟然是个潜艇。

    我心里一瞬间还有个感觉,就好像有一万只大象duang、duang、duang的冲过去,我也不知道为啥为这样,反正合计着,完了,敌人来的是潜艇,这可是钢铁制造出来的海上神器,我们这艘小“渔船”怎么跟它斗?

    再说,既然是潜艇,先不说是不是核潜艇,肯定有配套的武器吧?至少鱼雷啥的都有,它对我们发两枚鱼雷,海王号必沉无疑。

    我特想对着潜艇喊一嗓子,要杀要剐可以,但能不能给我们点时间,写个遗书啥的,至少我得跟我师父念叨一句,我银行卡密码是多少,里面还有点存款呢。

    而实际上,我怕的有些多余,姜绍炎先说话了,告诉我们,这是军方的人,也是我们这一边的,这潜艇一定是特意来保驾护航的。

    邪君对潜艇的到来不满意,他也不想跟军方的人接触。老猫身为特警,竟也是这态度,他俩一同扭头,看都不看的就走了。

    邪君还对我撂下一句话,“快回去烧煤,咱们启航。”

    我缓过劲后,其实是不想这么快的回去烧煤的,总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潜艇呢,既然现在有幸了,何不自拍两张照片,用潜艇和海王号做背景,自己对着摄像头做做剪刀手啥的。

    至少以后跟哥们或寅寅聚会时,我拿着照片能吹吹啥的。

    不过我也明白,对潜艇拍照,姜绍炎肯定拦着,这也算是机密吧,我又强压下心思,听话的回到锅炉室了。

    我不知道姜绍炎跟这潜艇交没交流,反正潜艇最后又潜到水里去了。暗暗护送我们。

    我们接下来的一路,彻底放下心思,稳稳的到了岸边。

    我们下船的地方不是港口,但有两辆猎豹吉普等待着,我们又坐上猎豹车走了。

    邪君和两个小矮子压根没下船,也没跟我们告别,海王号又转航,慢吞吞的奔着邪岛走了。

    这一次鬼岛自行结束了,我和铁驴是松快了,等于把任务完成了,但姜绍炎却变得更加繁忙。

    回到海客市后,他就不见了,估计是跟上头汇报下鬼岛之行的情况吧,另外等这么闲下来了,我也想起一件事,潜艇怎么这么容易捕捉到我们的行踪的?海王号上也没无线通讯器,根本事先没跟潜艇联系上。

    我猜这一定跟上头的态度有关,鬼岛的神秘被破坏后,等于那里能被卫星照到了,上头儿一定安排了接下来的计划,或许会再派人手去鬼岛,把那里再“梳理”一遍。

    我特别想吐槽,心说亏我们叫特案组呢,这次的特案说白了不就是去探雷么?也亏得我们活着回来了,不然全军覆没死在鬼岛,不也是没人知道?就也真的客死他乡了?

第一章 休养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和铁驴开始了正常人的生活,或者说是类似无业游民的生活。

    我们没任务,空挂着特警的头衔一天天无聊着。我们也经常去海客市的警局转上一转,本来这里的警员对我俩保持一定距离,因为我俩身份特殊,但我们这些人也同样都是男人,总会有共同话题的。

    一来二去的,我们之间又热乎起来,还称兄道弟。都说人以类聚,这些警员都好一口,在没工作时,都爱找个小馆子,聚在一起喝酒。

    我和铁驴也没事,就去蹭吃蹭喝了。就说第一次聚会时,这些人就全暴露大酒鬼的本性,发飙了。一上桌就来六十度最烈的酒,一人一口杯倒满了,这杯子也都是二两半装的。有警员端着杯站起身就来一句,“喝,谁不干了谁他娘的就是王八!”

    我是彻底傻眼了,心说不都说东北人能喝酒吗?咋瞧这意思,海客市的老爷们更能喝呢?

    我平时没这么喝过酒。但为了不当王八,我一咬牙,把这一杯干了。

    之后啥样可想而知,我整个身子都软软的,一下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铁驴毕竟身板子壮,平时也总喝酒,练出来了。

    他倒是没晕,把我扛回旅店去了。我一直迷迷糊糊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铁驴去楼下买点稀粥啥的让我喝,但他一边看我喝粥,一边念叨上了,其实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我作为他这辈子唯一一个闭关大弟子,昨天出洋相太给他丢人了。

    打心里说,我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而且也估摸着,那帮警员指不定咋埋汰我呢。

    我知道既然跟他们混在一起,以后喝酒日子长着呢,绝不能总这么丢人,尤其被他们知道我不能喝了,不得总当王八一样灌我啊?

    要是拼酒量,我真比不过这些人,但我在特案组的代号叫法师,什么是法师?不懂点歪歪绕就不配这个外号。

    就说我胸囊里带的一些药物,有些既能当解毒药也有解酒的奇效,我查了下胸囊自带的小百科字典,做出一种小冷特效解酒药。这玩意在喝酒前半个小时吃进去就有效。

    等第二次我们聚会时,我掐着时间把解酒药吃到肚子里去了,为了双保险,我还给自己打了一针,同样有解救的效果。

    当时我记得清清楚楚,等自己一上桌时,这些警员都看着我,那些有深沉的,没表露出啥,但有两个藏不住事的,一脸表情分明告诉我,呀哈,特警大人,你又来了哈?

    我也没急着多说啥,等菜上了,酒端过来后,我抢先其他人,端着满满一下子的酒杯站了起来。

    上次有警员不是说,谁不能喝谁是王八嘛?我更狠,来了句,“连干三杯,谁不喝谁孙子!”

    我还带头先干为敬了。其实在刚喝第一杯的瞬间,我是挺犹豫的,不知道让自己有信心的解酒药到底有没有效?

    烈酒顺着我食管嗖嗖往下落,那股辣劲儿也让我一瞬间有点动摇了,但落到肚子里后,酒劲竟一下子没了。

    我暗叹药物的神奇,等三杯喝完了,那些警员全傻眼了。这次啥结果可想而知,三杯下去,有一半人都出溜到桌子地下去了。就连铁驴喝完,都张个大嘴,啊、啊的直往外吐气。

    这一下子,我的名号是打出去了,他们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只不过不怎么好听。海客市的警局都知道外地来的特警里,有一个叫酒缸的……

    我当然对这外号不在乎,之后我们喝酒,一上桌大家就说随意,也没谁站起来说干了这类的话了。

    这一天晚上,我们又聚在一起,大家喝的是慢酒,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大家量都差不多了,也借着这劲儿聊起美女来。

    我本来没太参与讨论,只是在旁听着,要是有啥好玩的段子,就嘻嘻哈哈笑一笑,但有个警员一转话题,说今天下午警局来了个外地的女特警,长得特别漂亮,跟模特似的。

    其他警员都符合赞同,我和铁驴没见过这女特警,铁驴随口问一句,“她叫啥?原来是哪里的?”

    这警员说具体哪个市过来的,他还真不清楚,但知道名字,叫寅寅。

    这俩字一下把我刺激醒了,细算算,我多久没见到她了。我说不好心里啥感觉,反正一下子酒也醒了,甚至也没心情跟他们胡扯了,我赶紧站起来往外跑。

    铁驴知道我啥想法,他跟大家说了句,就陪着我出来了。

    我俩冲出小饭馆,我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奔着海客市警局去的,我猜寅寅下午来的,晚间一定会留在海客市,要么住在警局,要么找宾馆安顿下来。

    但等我回到警局,跟值班民警一打听,寅寅刚走。他一个普通警员,肯定不能多问寅寅去哪。

    我琢磨着,寅寅肯定是来办任务的,而且自打升职调离乌州警局后,她一直是姜绍炎的徒弟,研究活尸这类的事。

    她这次来,弄不好跟鬼岛甚至跟邪君有关,邪君不是带了六个胎儿回到邪岛么?我对她做什么任务不感兴趣,只想见她一面。

    我跟值班民警借了车钥匙,跟铁驴一起,开了一辆猎豹警车,一起奔着郊区去的。

    我猜寅寅要去邪岛,而坐船地方很可能就在之前我们下海王号的那个地方。虽说我和铁驴都没少喝酒,但铁驴车技在这儿呢,把车稳稳妥妥的开的挺快。

    但有时候,真可谓一步差、步步差,我们赶到郊区海岸时,我看到远处海面有个大船,正全力的离开。

    我估计寅寅在上面,我下车站在海边,扯嗓子喊了几句,但我的嗓音有限,哪能让她听到!甚至听到又有什么效果?

    我突然有点疲惫,被海风一吹,酒劲上来了,我站不稳,又有点踉踉跄跄、一晃一晃的。

    铁驴怕我这么站久了别感冒,又劝了几句,把我叫上车。我们回了宾馆。

    而这次寅寅的到来,其实只是一个讯号罢了,接下来又有事出现在我们眼前。就说在寅寅离开后的第三天,有警员打电话,说海客市警局有我们的包裹。

    我和铁驴赶过去后,发现这包裹里装着四枚勋章,外加一封信。本来这勋章和信都不是啥值钱东西,我也没对此产生多大兴趣。

    铁驴却很严肃,一脸板正的拿起一枚勋章,我留意到他更激动地身子还微微有点打抖。

    我很好奇,问他这章子咋了?有什么说道么?

    铁驴指着章子上的图案让我看,这是一个鹰头,看材质金光闪闪的,我回了一句,“金子做的鹰头章?”

    我纯属按照图案和材质给章子捏个名儿出来。其实我能这么猜也是情理之中,铁驴却呸我一口,说我不识货,这叫铜鹰勋章。

    我也承认,自己对金属材质了解不透,但铁驴为何说我不识货?不就一个铜章子嘛?要是在夜市转悠一圈,逛逛摊子啥的,这种铜质小玩意不多了去了?

    我没板着自己,稍微撇了撇嘴。铁驴捕捉到这信息了,又跟我详细说,“知道么?徒弟。在北虎部队里,有一项荣誉,就是金银铜,三种材质的神鹰勋章,只有那些有过大贡献的特种兵才能得到这种荣誉,这一定是上头儿对我们鬼岛之行的认可,所以才发了这个章子。”

    铁驴说完还把一枚勋章挂在胸口上,显得特别骄傲。

    我还是对这些不感冒,这里一共四枚勋章,换句话说,我们哥四个一人一枚。我拿起我的那一枚,又摆弄一番。

    我又想到一件事,问铁驴,“咱们鬼岛之行那么危险都只得了一个铜的,现在有金鹰勋章得主么?”

    铁驴拿出一副回忆状,点头说有,而且只有一个前辈得过。等我再问那人是谁时,铁驴摇头不说了,似乎那段回忆也有不让人开心的元素。

    铁驴说这都是过去式了,不让我们再提。

    接下来,我们打开信,读了起来。我有种预感,这信的内容一定不一般。

介绍我朋友的一本书

介绍我朋友的一本书,也在磨铁连载。

    潘海根的《民间风水怪谈》。

    我跟潘哥认识三年了,一起写书,平时也互相激励的走到了现在。打心里说,老九很佩服潘哥的笔锋还有书中的故事情节,现在他写的这本民间风水怪谈,更是一本难得的佳作。

    大家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链接如下:

    /book/53295

    行一生江湖,讲一段民间鬼事,民间山野怪谈,一直充斥着人们的茶余饭后,民间关于山野鬼神之事更是传的五花八门。

    我是阴阳先生,走南闯北去过中国大江南北,讲一讲中国百年来民间山野灵怪之事……

第二章 抓老鼠

    我带着一种半忐忑的心情读了起来,但把整个信看完,我这颗忐忑的心又落了地。

    这信是老长官写来的,没有别的意思,是纯粹的褒奖,也再次对我们鬼岛之行做了出肯定。

    铁驴非常高兴,又抛开我,独自举着信仔细读了一遍。我没他那么大的兴奋劲儿。我们又在警局逗留一会儿,等吃完中午饭,我哥俩溜达的回了宾馆。

    我们带回来的,还有姜绍炎和老猫的铜鹰勋章,铁驴的意思,这好事应该及时通知姜绍炎他们,让他俩就算工作再忙,也要回来收下章子。

    姜绍炎跟我们有个约定,有事别电话,全短信就行了。铁驴比较懒,打字也不快,我就用手机给姜绍炎发了一条信息。

    其实我也想给老猫发一条,问题是,他压根就没手机,而且我又一琢磨,他跟姜绍炎一起走的,也一定在一起呢。

    姜绍炎并没回复短信,不过一晃到了晚间,在七点多钟的时候,姜绍炎拎着熟食回来了。

    当时他敲门,我去开门的,我发现只有他自己,并没老猫。我问老猫哪去了,姜绍炎一耸肩,说老猫太野,谁知道去哪疯癫去了。

    这话我认可,自打认识老猫到现在,他除了跟邪君看对眼了,其他人的话,包括姜绍炎的,他高兴时就听,不高兴不服从很正常。

    我们也没管老猫的事儿,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起来。

    这期间我还问了一些鬼岛和邪君的事,因为这里没解开的疑点太多了,我想满足下好奇心。

    姜绍炎这次并没回避,跟我说了好一番话。他先告诉我,邪君给魔陀叫爹,也就是那个封在琥珀棺材里的特务,但他俩并没真正意义上的父子关系。

    整个鬼岛确实跟我想的一样,是个秘密基地,早一批的56军特一营军官,在鬼岛研究着两个技术,一是克隆,二是生化变异。

    按姜绍炎的分析,他们想制造出超级战士来,而决定超级战士最关键的因素就是基因。这道理我也懂,每个人的基因都不一样,都说龙生龙、凤生凤的,有个好种儿,绝对能孕育出个好胚胎。

    而这个秘密基地还是用生化变异来辅助,稍微一琢磨,这两者相结合,还真可能让超级战士的理论成真。

    铁驴趁空插了句话,说如此说来,邪君对魔陀叫父亲,其实他是魔陀基因弄出来的克隆人?

    这结论太劲爆,我一时间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铁驴一眼,但打心里已经认可他的想法了。

    姜绍炎也点点头,但又说铁驴分析的不完全对,邪君也好,巨人部落和矮土人部落也罢了,其实都是克隆后再次变异的产物。

    我记得邪君最早说过,他几十年前去过鬼岛,我怀疑他骗我们了,实际完全相反,他是从鬼岛上逃走的。

    而他那一次逃走,还带了一批小矮子手下。另外陈诗雨去鬼岛,这消息应该是真的,也因为她去过鬼岛,见到了克隆和变异这两种技术,等回来后才打了小算盘,进行活尸类试验,这才有了长白山圣地,还有了且末尸国。

    甚至我思绪还一下被带到了以前,自己在乌州当法医那会儿,想到了那具歌手女尸的诡异。

    这一个个奇案虽然已经告破了,但我有种很强烈的直觉,它们背后的事,正渐渐浮出水面,这也是好大一盘棋!

    话说回来,既然三个神秘地的最后一个——鬼岛也被我们破了,我觉得我们该捉陈诗雨了,哪怕用世间最厉害的刑罚,也要把她嘴巴撬开。

    我这么跟姜绍炎提了一句,姜绍炎嘿嘿笑了,说行动已经开始了,难道我和铁驴没收到消息么?

    我很诧异,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俩确实丁点有关的消息都没收到。

    姜绍炎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浏览器,这里面全是推送的消息,也都是最近一段时间的新闻。

    他挑着给我们看了几个,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有警方侦破赌场和黄窝的,也有抓了一伙罪犯的,不过新闻上介绍的很模糊,也只是让看客知道有这档子事罢了。

    我猜这些都跟陈诗雨有关,这些人要么是陈诗雨的部下,要么是乔装的亲信。另外我也品出来了,抓捕任务,不劳我们特案组来做了。

    我一时间有种轻松感,但也上来一股子失望劲儿,因为我们跟了这么久陈诗雨的案子,最后要抓关键人物时,竟然参与不进来,这有种喝了一肚子汤,眼巴巴盼着,最后却吃不到锅底肉的感觉。

    铁驴跟我一样,也上来点小情绪,但姜绍炎摆摆手,说我们也是给人“打工”的,服从命令就好。

    我们不聊这事了,一转话题说起别的。

    其实姜绍炎挺抠的,买的这些吃的喝的,不够我们仨敞开的量儿,我们也都互相谦让着,这样一直把熟食吃完,酒喝光。

    我的意思,既然都回来了,姜绍炎今晚就在宾馆住下吧。但姜绍炎说还有紧急的活儿要处理,而且说到这儿,他脸色一沉。

    我知道姜绍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爷们,他能这样,说明心里压的事小不了。

    我心说自己和驴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试着给他分担分担,我就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铁驴也接话强调一遍。姜绍炎一叹气,又无力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跟我俩说,“知道当代的‘宁古塔’么?”

    我知道宁古塔是中国清代统治东北边疆地区的一个地方,它名里带塔,其实不是特指一个塔,而是一个重镇,更是重刑犯服刑的地方。

    我好奇姜绍炎说这个干嘛,另外当代宁古塔的字眼也让我好奇。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铁驴听了后眉头一皱。

    他接话说,“现在有两大监狱,一个是秦成监狱,关押的都是腐败分子,与政务上挂钩的要犯,另一个是曲惊监狱,关押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或者毒枭、黑老大这类的恶霸,而曲惊监狱也被称为当代宁古塔。”

    姜绍炎示意铁驴说的没错。而我一听到曲惊两个字,知道应该是在云南那一片了。

    姜绍炎又说,“曲惊市前段时间出了一起连环盗窃案,警方已经掌握到一些线索,作案人有两个,一个外号叫三目鼠,一个叫黑熊。这俩人很狡猾,每次面对警方围捕,都轻轻松松的逃脱掉,另外他们手腕也挺辣,身上背着十几条人命了。而也就是这案子,让我头疼。”

    我听得迷迷糊糊,心说三目鼠和黑熊确实是悍匪,但曲惊离我们这里这么远,又跟姜绍炎有什么关系了?不会是当地警方抓贼不利,就想跨省的找姜绍炎处理吧?

    我没问,等着下文。姜绍炎沉默好一会儿,表情有点纠结,最后又拿出一副下定决定的样子跟我俩说,“这两个悍匪跟陈诗雨的关系很大,我想咱们出人过去调查一下,也配合当地警方把他们抓住,甚至把他们运过来审一审,至于人选方面……”他点了点我和铁驴。

    我和铁驴都听明白了。铁驴还突然笑了笑对姜绍炎说,“就这事?就把你难成这样?”

    姜绍炎无奈的一耸肩。

    我偏向铁驴的态度,心说我俩这次去,就不说我了,光凭铁驴的身手与枪击,对付两个毛贼,哪怕是再心狠手辣的毛贼,也该绰绰有余了。

    我们也真没把这当回事,姜绍炎在当天夜里又走了,而等到第二天一早,我的电话响了,有组织上的人找我俩,说商量下出发去曲惊的事宜。

    我跟铁驴准备一番,就被一个面包车接走了。

    这车很特殊,窗户上挂着黑帘子,我俩根本看不到外面景色,也不知道他们把我俩带到哪里去了。

    另外坐车期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说昨晚姜绍炎还说过曲惊监狱,他当时特意问我们知道不知道那个地方,但后来呢,铁驴说知道后,他就不往下说监狱的事了。

    我可不信姜绍炎当时是随口乱提一嘴,这个曲惊监狱肯定有事,难不成是他隐瞒了什么?

第三章 曲靖悍匪

    姜绍炎不在面包车里,我有问题也没法当面问他,更犯不着这点小事就发短信追问。我就把它抛之脑后。

    面包车一直开了一个多钟头,停下来后,我和铁驴下了车。我发现我们在一个小工厂的后院。

    这工厂在海客市很常见,就是一般的加工厂,但联系着面包车能到这来,我觉得工厂内部不一般。

    坐面包车副驾驶那个人还带我和铁驴去一个车间。这里没有工人,只摆着一个个的机床,最后我们在角落把一个地上的铁门打开,又一同来到地下。

    这里绝对让人想象不到,不仅不黑,还灯火通明的,有一个个被隔离好的房间,里面放着各种我不认识的设备。

    副驾驶又带我们找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其实我也不知道把他称为医生恰不恰当,但总不能叫他科学家吧,索性就用医生的称呼了。

    副驾驶的意思,让医生给我们乔装一下,然后就赶赴曲惊市。

    我和铁驴都挺纳闷,我想的是,我们犯得上乔装么?我俩也不是全国知名人物,去曲惊了,谁能认出我俩来?

    我含蓄的提了一嘴,而且我也觉得这老医生看着有点邪乎,不想让他在我们身上使小动作。

    副驾驶却劝了我一大通,反正翻来覆去那意思,乔装是对我们有利的,尤其我们以后退役了,还要生活,不要多数仇家。

    我发现他口才不错,我说不过他,最后铁驴妥协了,说乔装就乔装,我一看,自己孤掌难鸣,也就跟着妥协了。

    副驾驶没等着,先行离开了,而我俩被老医生分别带到两个独立的屋子里,老医生跟我说,我的乔装简单,稍微打扮一下,再把皮肤弄黑,让上唇留出一个八字胡就行了。

    我一听留字,心里又犯嘀咕了。我平时就属于胡子少的人,没有连毛胡子,他却让我留个八字胡,我心说他瞧等着吧,估计这一年半载的,我是住在这里了。

    老医生也没太跟我多聊,他在我上唇摸了一些药物,又喂了我几颗药,叮嘱别出屋子后就离开了。他走时还撂下一句话,说铁驴的乔装很愁人,他要多琢磨琢磨才行。

    我也没接话,这屋子里有电脑,我看里面游戏、电影啥的都有的,我也就很听话的在这屋子里待着了。

    这样过了两天,我吃惊的发现,自己胡子竟然长出来了,而且还是很浓密的一层,遮在上唇上。

    我还拿出手机自拍几张。我发现自己绝对有臭美的倾向,看着小胡子的照片,自恋的不行了,还想着要不要发微信朋友圈秀一秀,毕竟形象太、太爷们了。

    但也不知道咋了,这屋子里没信号,我只好把照片先留了下来。

    而在当天夜里,老医生又出现了,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这里有一个大玻璃柜子,我懂这玩意儿,里面有紫外线灯,只要人进去晒上几次,就能让皮肤变黑。

    老医生给我浑身摸了一些膏药,按他话说,这是特质的美黑精华,之后又让我躲进去。

    他给我定的时间是六个小时,那意思我要是困了,在里面睡觉也行。我本来没困意,但总被这么烤着也有点舒服,最后还真睡着了。

    等醒来时,六个小时刚刚过去,老医生带着另一个人把柜子盖打开了,我一边往外爬,一边看了这人一眼。

    他很白净,甚至是那种死人白,另外也是个胖子,不过他胖的不协调,四肢很粗,腰腹有点瘪。我知道一般胖子都是肚子大,他这种反常现象让我有点好奇,我就多瞅了他几眼。

    他本来也在看我,甚至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我能从他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的熟悉感。

    纯属是一个顿悟,我回过味来,问他,“驴哥?”

    这白胖子也拿出不确定的口吻反问,“徒弟?”

    我脑袋有点乱,这才几天没见,铁驴的变化竟这么大。老医生却哈哈笑了,他倒是对我俩的表现很满意。

    他还跟我俩说,乔装彻底完工了,马上有人负责接我们走。

    我还有一个问题,也跟老医生直言,“我俩这样子,以后再想变回去难不难?”因为我察觉到了,我的胡子是实打实长上的,铁驴腰腹变瘦了,也一定做过什么手术。

    老医生回答的挺轻松,说完成任务再想变回去,也就是两三天的事。我品不出他有没有说谎。

    接下来副驾驶赶来了,带着我和铁驴离开。

    还是那辆面包车,这次它带我们去了一个军用机场,我和铁驴待遇不错,享受一把专机,从海客市直飞曲惊市。

    在飞机上,还有专门一个空姐服务我俩,那意思我俩想吃点啥喝点啥,跟她说就行。

    我没太好意思,只点了一份餐饭和一杯咖啡。铁驴不管那个,拿出一副吃自助餐的态度,一会叫这儿一会叫那儿的,最后还问,“有水煮肉片没?端一锅上来。”

    我也看出来了,这空姐绝对后悔了,她肯定打心里骂自己,非得这么热情干嘛,结果摊上铁驴这个主儿了吧?

    不过我俩跟她也就是这一路的缘分,等下机后,就算跟她分道扬镳了。

    在曲惊市,我们的飞机同样落在郊区一个小型军用机场里,还有一辆警用奥迪车来接我们。

    除了司机外,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当先走过来跟我和铁驴握手。我趁空观察下他,不得不说,他这人的特色就是没啥特色,放到人堆里都很难发现。

    他还抢先跟我俩说,他是曲惊市刑警队的付队长,我们将跟他一起跟进这桩连环抢劫案。

    我发现姓付的人当队长有点逗,不然连着一叫,很容易听成副队长,不过眼前这位付队很聪明,也一定遇到过类似闹笑话的事,他又特意报了名号,说他叫付彪。

    我们没在机场聊太久,我和铁驴介绍一下自己后,我们又上了警用奥迪。

    他这车的窗户倒是没用黑布遮着,我一边坐车一边能欣赏窗外的风景。

    按付队说的,这里离市区很远,现在又是大晚上的,一会我俩就先不去警局了,找个住的地方先休息吧。

    我和铁驴点头赞同,我发现铁驴有一个优点是我比不了的,他对工作很上心,在车上又跟付队问起连环抢劫案的事了。

    付队把大体情况说了一遍,听前半部分,我捕捉不到啥有用的信息,因为跟姜绍炎介绍的差不多,等讲到后面时,付队告诉我们,按现有情况看,三目鼠和黑熊还在曲惊市里,他们近期还要做一笔大“买卖”。

    铁驴听完想到一个问题,也当着付队的面问了出来,“既然三目鼠和黑熊是连环作案,也被曲惊警方通缉了,怎么还这么胆大包天的要扬言再犯案呢?”

    我也觉得铁驴分析的有理,甚至换位思考一下,三目鼠和黑熊是不是有毛病?钱财都抢到手了,竟还不逃!

    付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强调,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有些罪犯确实不能拿常理度之。这两个抢匪或许是天才和疯子的集合体也说不定。

    铁驴没再接话,皱眉琢磨起来,而我打心里来个念头,心说这或许是侦破此案的关键,等明儿跟进案子后,我就在这方面多下下功夫,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铁驴本想继续问问案子的事,但付队抢先转移话题了,他知道我俩是特案组的,也就问我们一些很专业的知识,其中大部分是跟枪械有关的。

    我明白,他想多学点东西,但我对枪械不懂行,也就没咋回复,铁驴拿出一副不保留的样子,跟付队念叨起来。

    付队一边听一边赞,甚至偶尔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铁驴竖大拇指。

    铁驴是越说越有瘾,而我观察着,说不好为什么,反倒觉得有点不对劲。有几个短暂的瞬间,付队表情中稍微流露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

    我心说这付队会不会不是真心求教,而是故意拖延时间呢?

第四章 怪异的荒坟

    我跟付队只见一面,有些话抹不开说,我只能继续默默观察他,而且我也想过,他身为曲惊刑警队长,跟我们是一个战线的,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不会害我们。

    这样付彪跟铁驴又聊了半个多钟头。付队突然说声抱歉,把手机拿出来,说有电话接进来。

    他手机并没响,但这并不奇怪,调成静音很正常。付队没避讳,当我们面接了电话,但他很少说话,嗯嗯、啊啊几声后,又脸色一变,把电话挂了。

    我和铁驴都看着他,我也不知道这电话是公事还是私事,所以只能等付队主动告诉我们。

    付队并没说电话内容,却跟我俩连连道歉,说一会儿要把我俩放下来,他坐警用奥迪去办点事,大约半个小时就能回来接我们。

    其实他这么做是很不礼貌的,但他态度好,而且这人有个特点,虽说长得大众化,一旦歉意笑起来,让人觉得特实在。

    我和铁驴看在这份态度上也没说啥,甚至我还嘱咐一句,我们不急,让他也慢点。

    警用奥迪慢慢降速刹车,我和铁驴又这么下车了。

    我发现下车地点不是啥好地方,说白了是一片树林,里面全是坟串子,这些坟更有点破旧,估计都是无人认领的荒坟地。

    警用奥迪又开走了,付队还特意摇下车窗再次跟我们告罪呢,我和铁驴都对他挥挥手。

    这里也没坐的地方,我和铁驴只好站在路边。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我发现曲惊的天气还挺特别,我来之前查了天气预报,说这里温度挺高的,但晚间怎么这么冷?我冻得都有种想打怵的心思了。

    我没法子,只好原地小跑,借着这股劲让自己暖和暖和,但也就是这么随意一动弹,我看到远处坟串子里似乎闪了一道光。

    我冷不丁有点瘆的慌,心说不会有啥鬼吧?其实我本不信这个,问题是,现在这场合让我也隐隐有这种念头。

    我还跟铁驴说了这事。我发现铁驴真行,身板子不是白长的,他不仅不冷,还有点小热,至少额头上有点渗汗的感觉。

    铁驴不相信我说的,还顺着我指的方向看了看,但根本看不出啥来。

    我又跟铁驴强调,我没骗他,刚才真有光。铁驴一琢磨,跟我说,“反正咱们干等着没事,走,徒弟,去那里转悠转悠,万一发现金条了呢?”

    他最后一句也就是个玩笑,哪有人在这种地方发现金条的,尤其这里坟头也都不是贵人的。

    但我还是赞同铁驴的话,我俩奔着那个方向走去。

    在途中又有一道光出现了,这次不仅是我,铁驴也瞧得清清楚楚。没等我说啥呢,铁驴好奇的呀哈一声,还当先奔着跑过去。

    我紧随其后,我俩最后在一个老坟前停了下来。我看到,这墓碑的最上面放着一个类似警灯的东西。也是一种被玻璃罩包裹的灯泡,它隔个一两分钟就亮一次。

    我有点懵了,心说坟头咋出现这种玩意呢?另外谁放的?

    铁驴想到一个可能,跟我说,“你说会不会是盗墓贼,这老坟有啥讲究?他们做个记号,方便日后下手的。”

    我白了铁驴一眼,铁驴说完这话也回过味来,摇摇头把自己观点否了。

    其实笨寻思,这坟再普通不过了,先不说盗墓贼到底会不会看上它,就算是看上了,还用做啥记号?约啥人手?直接找个铁锹铁镐,当场刨开就得了。

    我把警灯从墓碑顶端拿下来,放在手里摆弄几下,铁驴把经历都放在这个老坟上了。

    要只有我在场,我很可能就此转身回去,但铁驴没有,他指着墓碑底下跟我说,“徒弟,你看看!”

    我知道他一定有啥发现了,我低头瞧了瞧。

    本来看不出啥异常,但铁驴伸脚对着一处地面踩了踩,我看到这里土质很松,立刻留下一个脚印。

    我明白了,这里被人挖过,至少是近期挖过,不然不会有这种现象。

    老坟附近正好有一棵歪脖子树,铁驴一跳脚就拽住一个树枝,他使劲晃悠几下身子,让着树枝咔吧一下落了下来。

    这树枝也挺粗的,当个掘土的木棒绰绰有余。铁驴就用它对着松土翻起来。

    我俩本来就是好奇,但没两下子呢,树枝就碰到硬东西了。铁驴咦了一声,又用树枝在硬东西附近挖了挖。

    很快有一个旅行包的一角露了出来,这引起我和铁驴的警惕了。我也不干站着了,蹲在一旁帮忙。

    我俩配合了三五分钟,把一个完整的旅行包拽上来,我听到拽包的瞬间,这里有乒乒乓乓的响声。

    我第一反应是,里面都是工具!铁驴比我更明白,他脸一沉,念叨句,“他娘的,是枪械!”

    我心里一紧,在一个坟串子里发现这种东西,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我曾听警局同事说过,很多犯罪分子爱把家伙事藏在野外某个山洞或荒坟里,因为这种地方没人来,还便于他们过来取。

    我压着性子没问啥,铁驴又找到拉锁,把旅行包打开。我俩都没带手电筒,不过夜晚的月光挺皎洁的。

    我们也能借着月光看到,这里有一把突击步枪,我认得是ak,它很经典而且威力很大,另外有一把五四手枪和两枚掌心雷,还有两把蒙匕(蒙古匕首)。

    铁驴把ak步枪拿起来,摆弄几下后跟我说,“里面子弹是满的。”我趁空把五四手枪拿起来,对这种枪,我懂怎么用。

    我也检查下弹夹,同样是满子弹。我和铁驴互相看着,都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先跟他说,“驴哥,会不会是三目鼠和黑熊藏的。”

    铁驴冷笑着回答,“很有可能,哈,这俩逗比,该着他们倒霉!”

    我赞同驴哥的话,想想看,我俩刚来曲惊市,意外的在这里停靠,就发现了这两个悍匪藏家伙事儿的地点,在此之后,我们只要把武器缴了,守株待兔的一等,不就完活了么?甚至运气好的话,今晚就能抓他俩个现行。

    我把想法说给铁驴听。铁驴笑的更“邪乎”了,一高兴之下还对我摆手,连对我称呼都变了。他说,“老弟啊,啥都别说了,发现没?跟哥混,运气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我也搞不明白这所谓的一般二般啥意思,估计是铁驴自己编出来的词。我又跟他一商量,我俩也别等付队了,现在就把这些武器全拿走吧。

    我俩又把枪都往回放,而这么一折腾,我看到旅行包最底下有个盒子,这跟文具盒大小差不多,但通身黑色的。

    它能跟枪械、刀具一起被放在旅行包里,想想就不一般。我俩都好奇,铁驴伸手要把黑盒子拿出来。

    不过他也没那么冒失,动作顿了一下,又变得小心起来。

    他还撅起屁股,这么趴在旅行包前,慢慢把黑盒子捧起来。我知道,他怕这玩意是炸弹。

    我对枪就不怎么了解,更别说炸弹了,我又警惕的旁观。

    铁驴先把黑盒子放在耳边听了听,确定听不出啥动静后,又小心的把盒子打开一条缝。

    我看他离盒子挺近,眯着眼睛往里看,还突然咦了一声。我心说他咦啥呢?有啥问题也跟我说说啊。

    我提醒的叫了一句,“驴哥?”

    铁驴把盒子扣上了,又看着我说,“问你个事,有没有毒药抹在纸上后,这纸就带毒了,别人碰了这张纸就会中毒身亡的?”

    我承认他说的这种情况在电视里演过,问题是,世上哪有那么毒的药?就算是烈毒,不进到肚子里和血液里,就没大碍。

    我也猜出来了,这黑盒子里放的是纸,我实话实说的“安慰”铁驴几句,也让他快点把黑盒打开吧。

    铁驴松了口气,按我说的做了。但等盒子大开,我定睛一看后,发现实际情况跟我想的有些偏差,甚至也比我想的更加古怪!

第五章 悍匪现

    黑盒子里放的是两个卷轴,我冷不丁想到画了,而且心说真要是画的话,一定是名画,价值连城那种的。

    一时间我心里还挺美呢,觉得我俩不仅缴获武器了,还发现了两个赃物。

    我和铁驴没互相说啥,却一人一个的把这两个卷轴都拿起来了。

    光说我,我把卷轴打开了,想欣赏一番。不过当看着这上面的内容,尤其那么明显的手绘大头照时,我愣住了。

    这大头照是铁驴的,准确的说是铁驴乔装后的样貌,画的八九不离十,而在画上面写了好大的三个字,“通缉令。”

    我脑门的汗一下流了下来。我看了铁驴一眼,他没留意到我,反倒盯着他手中的画,诧异连连。

    我知道驴哥没犯罪,这一阵都跟我在一起,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长得这么一模一样的人。

    我又往下看,虽说环境昏暗,我却还能辨认到下方的小字,大体说的是,通缉外号为黑熊的抢劫犯,有群众举报的话,根据具体情况给予嘉奖,最高奖金三十万。

    我心里那一万只大象又躁动了,在我心里duai、duai、duai(二声)的跑来跑去。

    这时铁驴肯看我了,我跟他对视后,他先问我,“徒弟,你是双胞胎嘛?你弟弟在曲惊?”

    就凭这话,不用说我也知道啥意思了,我心说还双胞胎呢?我他娘的是独生!我没解释啥,只把我手里的通缉令推给铁驴看,另外又把他手里的通缉令抢了过来。

    这通缉令上画的是现在样子的我,底下写着三目鼠的一些资料。

    我刚才是被一股气冲到脑袋里了,一时间没回过味来,现在我反倒能稍稍静一静了。我分析着为何会有这种现象?

    我一下想到了陈诗雨,心说好嘛,三目鼠和黑熊是陈诗雨的人,我跟铁驴过来拿人,竟又泄密被陈诗雨提前知道了,这一定是陈诗雨的阴谋,栽赃陷害!

    我越分析越觉得是这样。铁驴这期间一直没啥表示,甚至还皱眉看着通缉令,看样很生气。我拽了他一下,问他怎么想的?

    我以为铁驴肯定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还会说一些我已经分析出来的结论呢。谁知道他看着我,又指着通缉令破口大骂,“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奖金是三十万,你是五十万!”

    我都有种被气咳嗽的冲动,心说驴哥啊驴哥,这都啥时候了,你还较真奖金的事?我不跟他讨论这个,又主动把话题引到陈诗雨上。

    我把自己的分析毫无保留的说出来,铁驴一直眨巴他的小眼睛,并没发表啥意见。

    等我刚说完时,巧了,树林外面来了两辆警车。北面、南面各一辆,说白了,它们把整条路都堵上了。

    我以为是付队回来了,虽然不知道他找另外一辆警车跟过来是为啥,但我决定一会见到付队就把这情况跟他说一说。

    他是本地的刑警队长,有他说话,我和铁驴的嫌疑就立刻洗清了。

    但这两辆警车并没开的太近,离我们有三五十米远时就先后停了下来,等车门打开后,立刻有警察从里面冲出来。

    他们很警惕,都躲在车门后面,还有一个老警察对着喇叭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举手投降的话!

    我这次是真笨了,还没转过劲儿,打心里还说坏了,这次来的不是付队,这些警员都不认识我们,我和铁驴真是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也特别遗憾,心说刚才跟付队聊了那么久,咋就没记着他的电话呢?现在想找他,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那老警察一直重复喊着,我还抱着侥幸的心思呢,心说我跟他们解释一下,看能不能行得通。

    我站起身,高举双手,示意他们我没带武器,我又迈步往林子外面走。

    铁驴反应挺怪,他藏在那颗歪脖子树后,只稍微探出脑袋来,留意警车那边的一举一动。

    我光顾着一会儿怎么措词了,也没顾上铁驴。但我刚走了没几步呢,那个喊话的老警员又喊了句,“不好,他身上带着炸弹呢,危险。”

    我听完有种气的火冒三丈的感觉,心说他哪个眼睛看到我身上有炸弹了?

    没等我解释啥,老警员这个缺德玩意儿,竟然拿下大喇叭,又掏出手枪,对我这边砰砰射起来。

    有个警员也随着开枪了,其实他还是个毛头小伙,一看就是刚入警队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一定是被老警员开枪带的,他本来头次出警就有压力。

    这下好,他俩枪声一响,有一颗子弹正好打在离我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树干都弄出一股烟来。

    这时我哪还有那闲心解释?再说解释个屁啊?再不逃我不就成了活靶子了么?

    我猛地往后退,但我老毛病又犯了,一下踩秃噜脚了,一个大屁蹲坐到了地上。

    我不管那个,脚蹬手刨的嗖嗖往后去,这样一直找到一棵老树,躲在了后面。

    我躲的地方离铁驴那里不远,我还对铁驴喊了,“驴哥,咋办啊?”

    我知道铁驴是老特警,应付这种场面一定比我有经验多了。

    没想到铁驴真给我“长脸”,扯嗓子喊了句,“鼠弟,咱哥俩出来混图的是啥?这辈子要的就是一时自在快活?管他娘的别的呢,今天被条子围了能咋滴?干他姥姥的!”

    我听愣了,心说铁驴是不是在飞机上吃东西撑傻了?脑筋短路了吧?说这种话?

    没等我回复呢,铁驴把旅行包拉开了,从里面拿出ak步枪,拉开保险,一闪身从树后面站出来。

    ak跟这些警察用的手枪比,根本不是一个界别的,就它那威力,哒哒哒打起来,一下子就把这些警察全压制住了。

    两辆警车的车前盖前后被打的冒出一股股烟来,另外有个警车的玻璃也碎了一地。

    不得不说,这些警察中也有不怕的主儿,有两个警员想偷空还击,不过他俩刚举枪从车门后面探出手来,铁驴就打去一枪,把他们硬生生憋出去了。

    铁驴很狂妄,还嚣张的哇哈哈的笑着。而我呢,简直快哭了,心说驴哥这次惹祸惹大发了。

    我一时间很纠结,想把铁驴拉住,让他别开火了,但又怕他这么一停火,警方会群枪共鸣,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们打成马蜂窝。

    到最后我也没去拦铁驴,只把脑袋探出去,对警车那边瞧了瞧。

    我发现形势没我想的那么悲观,警方并没人员伤亡,只是警车都被打的挺惨。

    我纯属是悲观之下又稍微乐观一点,心说还好还好,我俩的罪没那么重!但真禁不住我念叨。

    铁驴的ak枪子弹打光了,他把枪一撇,又把掌心雷拿了出来。

    铁驴胳膊多有劲!他轻轻吆喝一声,“走你!”就把两个掌心雷都撇了出去。我发现他撇的还相当有准头,每一颗都溜到一个警车前面。

    这些警察都不是傻子,有人看到掌心雷丢过去的,那个老警察更是提醒的来了一句,“快跑。”

    这些警察全暴动了,嗖嗖往后退,而且他们也真是被逼急了,等退到树林旁边后就等不及的直接趴在草地上了。

    其实铁驴撇掌心雷的动作,我是一丝不落的看在眼里了。我也看的很清楚,掌心雷没拉弦。

    这种逗比行为在我身上发生过一次,就是在海王号上用土地雷时。

    我有些不解,因为铁驴是一个老资格,怎么也犯这种错误呢?另外我也觉得庆幸,铁驴犯了如此错误,才能让掌心雷不爆炸!

    但我“误会”铁驴了,他不是失误,而是故意这么做的。

    他等这些警员都逃到安全地带后,冷笑一声,又举起五四手枪,砰砰把这两颗掌心雷先后引爆了!

第六章 新指示

    掌心雷的威力非常大,爆炸后轰的一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就觉得迎面冲来一股小小的热浪。

    至于那两辆警车,不用说,个顶个那叫一个惨,其中一辆警车的前半截身子还都往上抬了一下。

    铁驴又稍微往歪脖子树后面退了退,不过依旧冷冷望着前方的场面。我打心里觉得,这场面跟战场都有一拼了。

    那些警察是彻底怕了,他们都没急着起来。

    铁驴又转移注意力看着我,或许是对我这种愣愣的态度不太满意,他嘘了一声,又摆手说,“徒弟,快过来!”

    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却被心里一股劲一带,往他身边靠去。

    铁驴很迅速的把旅行包收好,又推到我手里来,那意思让我拿着,之后又拽着我,一点点往树林深处退去。

    我感觉出来了,他是想带着我逃跑。我心说这么一来,我俩岂不成了真的悍匪了?我立刻冒出一句话来,“哥,你是我亲哥,咱俩自首吧!”

    但说完我又觉得不对,心说自首个什么?今晚纯属误会。我又安慰自己,心说,对、对,这真就是误会,我们当今之计,应该赶紧找个后台硬的过来调解一下。

    我自顾自想着,铁驴却又不老实了。这时有个警察缓过劲要站起来,铁驴举起五四手枪,砰的打了一枪。

    一发子弹正好打在这警察的脚前方,还嗤的一下冒一股烟。

    警察吓完了,再次腿一软趴到了地上。其实细想想,他们这些人输的不亏,也不看看对手是谁?

    铁驴收了枪,带着我一路狂奔。我中途有几次想挣脱铁驴的手,无奈他抓的太死。

    而这么跑了一会儿,我被林中冷风一吹,终于真的有点回过味了。我心说今晚就他娘的一场阴谋,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吧?姜绍炎这老兔崽子又把我俩给坑了。

    什么过来调查三目鼠和黑熊?合着这俩悍匪一直缺人扮演,我和铁驴还屁颠屁颠乔了装,从海客市迫不及待飞过来充当角色呢?

    姜绍炎之前还说过曲惊监狱,我估计我俩假冒悍匪,也一定跟混入监狱有关,说的再白一些,这次我俩有种当卧底的感觉。

    我特蛋疼与无奈,心说冷诗杰啊冷诗杰,你咋就那么实惠呢?不知道姜绍炎在上次去鬼岛时,就骗你了么?另外从刚才经历来看,貌似铁驴也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警车冲来后,他才回过味来的。

    但铁驴怎么就一点消极情绪都没有呢?还立刻投入到角色中,充当了一把绝世悍匪!

    我不想这么漫无目的的跑下去,也真有话憋不住的要跟铁驴说,我使劲甩了两下,让他没法拽我了。

    铁驴停下来看了看,又四下打量下。这里很荒凉,警察也没追上来。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我嘿嘿笑了。

    我知道,他肯定猜到我已经全明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跟他直说,“驴哥,我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但乌鸦忒不地道,为啥不早说?咱们几个有啥事好好商量着来呗,而且先知道了也有个准备,咱俩都是特案组的,没那么怂!还能不来咋的?”

    我说的很严肃,铁驴听完也不笑了,很严肃的望着我,过了一小会儿,他又拿出一副很肯定的语气跟我说,“徒弟,我觉得乌鸦做的对,他要提前说了,你保准不来!”

    我觉得自己心里被一根针刺了一样,倒不是铁驴说话太伤人,而是他说的也真是我想的……真要提前知道,我就算忍痛自行摔断一条腿,也不会来的!

    铁驴拍了拍我肩膀,说发生的事就不要想了,而且事已至此,我们没退路了,只能投身于任务中,把它完成了!

    我心里还是有点脾气,我不想跟铁驴说了,又把手机拿了出来。

    我给姜绍炎打了一个电话,但电话刚通就挂了。我咦了一声,看着自己手机,信号是满格,我再次拨一个过去,同样迅速被挂了。

    我反应过来了,心说我勒个去啊,姜绍炎竟然把我拉黑了……

    我愣愣看着手机,又瞧瞧铁驴。没等我再说啥呢,电话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我拿起来一看,姜绍炎发过来的,上面写着,“去曲惊市的小红帽清吧,在里面闹事,让警方逮捕,等去监狱了,会有人联系你们。最后,兄弟间就不多说啥了,一切好运吧!”

    我发现姜绍炎鼻子挺灵的,又或者说曲惊警方真迅速,把我俩最新动态告诉姜绍炎了。

    铁驴也在一旁看着短信内容,他念叨几句小红帽,说这名字有意思,又要动身带我穿过树林,奔向市区。

    我哪有他那积极性,又赖着不想走。但这么一耽误,我听到后面有警犬叫声了,旺旺的。

    我猜这次任务,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不多,这帮子警察都以为我俩是真悍匪呢,不然咋这么积极,把警犬叫来了。

    而且细掰扯掰扯,警犬可不是一般狗,要么德牧要么杜宾之类的,这种狗跟狼都有一拼了,一会冲过来十只八只的,够我俩喝一壶的。

    铁驴也在这时候“吓唬”我,说徒弟,你再不走我可不等你了,先走了啊!

    他说完还嗖嗖往前跑,我最后那点不妥协的劲儿全没了,心里也紧张上了,心说他可别抛下我不管。

    我也赶紧倒腾一双大脚板,尾随他跑下去。

    铁驴胖归胖,却很擅长马拉松。我跟着他,一路下来真是累屁了。好几次我都快翻着白眼临时停下来喘两口气,但又不得不使劲捶捶胸口,咬牙跟上去。

    铁驴很擅长反跟踪,他带着我东一绕西一绕的,最后我身上彻底出了一层汗,把衣服都弄得湿乎乎的,我俩也先后出了树林。我估摸着,刚才我们跑的少说有十公里。

    我们现在处在一条山路前,这里还是一个急转弯的地方,铁驴四下看看,尤其看着山路表面跟我说,“这里车胎印很多,估计时不时会有车经过,这样吧,咱俩等一等。”

    我担心我们这么一等,警犬会不会跟上来,但又看着铁驴把五四手枪藏在腰间了。

    我心说有他这把枪,也不怕啥,另外,我真要歇歇了。

    我俩找个相对隐蔽的灌木丛,一同坐了下来。

    这样没过五分钟呢,远处开来一个三菱车。铁驴叫了一声好,又跟我说,“听我口令,一会我数到三,咱们就行动,爬到它后车厢上。”

    我点头表示明白,而且我也猜到了,这三菱车开到急转弯的地方,一定会降速,这绝对是我们爬车的好机会。

    我俩为了方便一会行动,还提前都蹲好了。

    这三菱车的司机根本没料到有人打他车主意,所以就一路正常的开过来,又奔向急转弯处。

    我知道关键时刻到了,也扭头看着铁驴,等他下命令。

    但铁驴这个缺德货,突然间喊了句三,整个人就起身跑了起来。

    我眨巴眨巴眼,心说他奶奶的,一和二哪去了?但现在不是较真这个的时候,我又就赶紧跟在他后面。

    铁驴很轻松的追到车后面,又一个小扑再用力一爬,就轻巧的上去了,而我是头一次这么爬车厢,冷不丁有种铁道游击队的感觉。

    关键时刻铁驴帮我一把,伸出一只手,我握着他的手,被这么一提,也落在上面。

    三菱车司机一直把精力放在转弯上,外加三菱车的车身很大很长,也就没发现我俩的小猫腻。

    等转过急弯,他的车又奔向市区。我跟铁驴都躺在车厢里,我本来合计着,我俩这是小偷小摸的行为,这一路就低调的藏着得了。

    但铁驴不消停,他又在车厢里翻找起来。这里有一堆堆的包裹,上面还贴着标签,有邮寄人和收件人的字眼。

    我琢磨着,这三菱车一定是哪家快递公司的,我也算明白了,为啥快递总丢东西,合着都用这种车运输,能不丢才怪呢?

    而还在我乱想期间,铁驴找到一个包裹,嘿嘿一笑,跟我说,“好东西。”之后竟真把它打开了。

第七章 清吧风波

    我对铁驴这种行为不太满意,不过又一琢磨,我俩现在不是特警,而是地地道道的三目鼠和黑熊,是连环抢劫的悍匪,难道这么做不应该么?

    铁驴把包裹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两件风衣。这一定是谁买的货。铁驴把一件风衣抛给我,又自行拿起一件比量比量。

    他笑了说,“尺码很大,挺合适。”

    我俩现在都穿着外衣呢,虽然在林子里逃了一大通,衣服有点脏,但也穿得出去。不过跟风衣相比,还是有不足的地方。

    穿了风衣,尤其大一号的,能把我俩身体上的特征掩盖一下。

    我和铁驴都看到通缉令了,我猜曲惊市里也一定在街头巷尾发了不少这类的通缉令。

    我和铁驴大摇大摆的去市里,估计没等到小红帽清吧呢,半路就得被抓住。我也有个疑问,姜绍炎为何指名点姓让我俩去小红帽闹事呢?我猜这地方不一般,或者说今晚清吧里来了什么特殊人物吧?

    我看铁驴一声不吭的就开始穿风衣,我对包裹皮儿看一眼,暗自说了句抱歉,也跟铁驴一样,把风衣穿上了。

    铁驴又开始翻找其他的包裹,我纯属被这胖子带的,也学坏了。

    我俩偷偷摸摸的,我都记不得打开多少包裹了,而这一车厢的包裹,跟个小杂货店一样,乱七八糟啥都有。

    我俩找到了墨镜、帽子、登山包等等的。我们觉得哪个东西有用就顺手牵羊,这么忙活半个多钟头,都摇身一变跟换了个人一样。

    我和铁驴互相看着,大体来说,我俩的打扮一看就是驴友,而且又是帽子又是眼睛的一搭配,把我俩又乔装了一遍。

    铁驴还拿出我的通缉令,放在我脸前对比了一下,他摇摇头说,“不像!”

    我没学他那么做,但也清楚,现在的铁驴,也不像通缉令的黑熊了。其实较真的说,铁驴的肤色很白,为何却有个黑熊的外号呢?这显然不搭配,但我有个猜测,或许就因为白,才有了黑熊的外号吧?就跟笑面虎一样,有这外号的人,不见得和蔼,反倒会是个阴险、暴脾气的主儿。

    我也没对外号的事太深究,我跟铁驴继续在车厢里躲着,这样一晃三菱车开到市郊了,也在一个红绿灯面前停了下来。

    我和铁驴都觉得搭顺风车搭到这里算可以了,也让三菱车省点油钱吧。

    我和铁驴都悄悄下车,一股脑的奔着一片巷子跑过去,躲在一个胡同里。我知道,接下来就该研究研究怎么去小红帽了。

    问题是曲惊市这么大,我俩还是头次来,压根不认识路。

    我正合计呢,铁驴轻推我一下,还跟我说,“徒弟,我不咋会用手机,你上网查查,不是有百度地图么?你搜搜。”

    我瞥了铁驴一样,心说装!你就装!什么不会用手机?他奶奶的,是谁前一阵在海客市宾馆,天天总摇一摇来了?

    既然连摇一摇都会,又怎么可能不会搜地图呢?

    但铁驴就是把这活儿推给我了,我也没招儿啊,只能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流量,先找到曲惊市,再在里面输小红帽。

    现在的网上地图也挺高级,带自动导航功能,我看我俩现在位置距离小红帽有二十多千米,要是步行的话肯定不行,脚丫子不得走肿了?

    我俩兜里正好带点零用钱,一商量,就又跑到路边打车了。

    有个出租车停了下来,上车那一刻,我还有点小紧张,心说司机会不会把我俩认出来?但这顾忌有点多余了,我俩都坐在后面,司机压根没多瞅我们一眼。

    一路上我打定主意不多说啥,但铁驴不行,嘀嘀咕咕跟司机乱扯起来。我发现铁驴太能穷白话了,最后下车时,还跟司机关系处的不错,本来四十多块的车费,也硬是抹零了。

    按铁驴的话说,我俩的钱都是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省点是点。

    我是没好意思说他啥,刚才打ak枪和撇掌心雷时,是谁那么兴奋的败家来了?而且看那表情,简直败家到陶醉和忘我的境界了。

    我俩又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小红帽清吧就在不远处。

    我知道,清吧是酒吧的一个类型,里面以轻音乐为主,比较安静,没有的士高和热舞女郎,适合一般朋友聚会。

    但眼前这个清吧,哪有清吧的样子?一股股震撼的音乐从里传出来,让我心内的一万只大象又有澎湃的架势了。

    另外这清吧门口还停着不少轿车和摩托,有辆牧马人吉普的车门上还纹着一个银色的大蝎子,一看车主就不是啥好人。

    要在平时,我保准拽着铁驴走人,不在这里地方乱待,但今晚上我俩有任务,也不在乎这个了。

    我跟铁驴一起走进去,等刚进了大门,有个服务员迎了上来。

    这里光线很暗,我和铁驴也都故意微微低着头。服务员问我俩一共几位客人,又问我们去不去小包间?

    我和铁驴肯定不会去包间,不然光在一个包间闹事,怎么能闹得起来。

    我跟服务远说,“去散台就好了。”这服务员脸色变得也挺快,一听是散台客人,脸有点沉。

    我估计这地方的包间一定有特殊服务,服务员一看我俩不是高消费客人,就不待见我们了。

    我和铁驴没挑这个,自行找个桌子,面对面的坐下了。

    这里的散台也挺有意思,桌与桌之间都被珠帘隔开了,从整体风格来看,也适合调情。

    又有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俩点什么酒。

    我跟铁驴想到一块去了,现在我俩不仅口渴,还饿。没等我说啥呢,铁驴先点了一大堆小吃和一箱干啤。

    我心说也亏了这里不是饭店,不然看架势,铁驴不得点个满汉全席?铁驴点完还问我呢,“兄弟,你看还点啥不?这顿哥请了!”

    他这态度跟之前抠门样儿完全相反,但这并不矛盾,我心说我俩一会要闹事,这顿饭指定是霸王餐了。

    我是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就摇摇头,表示铁驴点的这些可以了。但铁驴还不满足,最后跟服务员要了一瓶拉菲。

    这服务员简直要乐疯了,转身嗖嗖离开了。我望着他背影,心说傻孩子啊!一会儿别哭抽了就行!

    没多久我们要的东西全上来了,我俩谁也没多说啥,甩开腮帮子先吃。我更是拿出一副撑破肚皮的架势,心说马上入狱了,那地方伙食不咋好,这顿饭可能是这几个月乃至半年内,我能吃上最好的了。

    我发现自己挺有潜力的,硬是足足吃了四十多分钟,还适量的跟铁驴一人喝了两瓶啤酒。

    最后我俩都吃不动了,各自靠在椅子上。我对铁驴使眼色,也四下看看,那意思,该找个目标动手了。

    我想的是,找一桌看着痞里痞气的,我俩找他们岔,然后打架,这样绝对能把这里闹个底朝天。

    但没等我找到目标呢,旁边桌上的客人全呵呵呵的笑了。

    这一桌坐了六个人,三男三女。看得出来,这三个男的都认识,是一起来喝酒的客人,而那三个女的,都是作陪的。

    这三个老爷们也不老实,一人一个抱着一个女的,趁机摸摸捏捏的占便宜。

    我本来看了他们桌一眼,觉得他们没那么痞,就把目光挪开了,但他们桌上有个尖嘴猴腮的瘦小伙儿,声儿不小的说了句,“鸿哥,听说没?最近咱们这里来了两个抢劫的,叫什么三目鼠和黑熊,那帮条子特别废物,对这俩人一点办法没有,都不得不发通缉令抓人了。”

    那个叫鸿哥的是个胖子,看身板比铁驴还大了好几圈,尤其那肚子,鼓囊囊的特别显眼。

    鸿哥听完哼了一声,对瘦小伙儿说,“老弟,现在的条子,除了会去抓个奸,调解下邻里纠纷,趁机捞两包烟抽,还能干个啥?”

    他又一转话题,再次哼了一声,说了一段让我和铁驴很反感的话……

第八章 闹事

    鸿哥说,“倒不是我说大话,那两个什么鼠什么熊的,也就是欺负欺负曲惊警方吧,要敢在咱们眼皮地下嘚瑟,老子家里那杆猎枪可不是摆设!把他们拉倒荒郊野岭一顿突突了,保准打成塞子!”

    随后他还举起手,对着眼前一个空酒瓶子,做了一个啪的开枪动作。其他两个小子全嘿嘿笑了,吹起鸿哥来,反正都是鸿哥厉害、鸿哥牛的话。

    至于另外那三个作陪女,也不知道是真心被鸿哥这吹牛掰的劲儿迷住了,还就是逢场作戏,反正也附和着的应了几声,鸿哥的女人还吻了鸿哥一下。

    他们倒因为这事儿把气氛弄得更热闹了,但我和铁驴心里全来脾气了,我心说这叫鸿哥的胖子可以嘛,他要是想吹吹自己,就找别的事做文章去,咋还埋汰起我和铁驴了?虽说三目鼠和黑熊只是我俩短暂的一个角色扮演,但这两个外号也是神圣不容侵犯的。

    那句话咋说来了,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而这哥仨就近在咫尺的侵犯我俩,更没有不诛的道理了?

    我对铁驴使眼色,那意思一起动手吧。

    铁驴当然明白我啥意思,不过他选择独自当先下手。我们桌子上也堆着几个啤酒瓶子,其中有正喝着,只喝完一半的。

    铁驴就把这喝一半啤酒瓶子举起来,对着隔壁狠狠撇了过去。

    铁驴的力气多大呢?这一酒瓶子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玻璃碴子溅了一桌面,个别的还崩到人身上了。

    那三男三女全炸锅了,三个作陪女很聪明,一见势头不对,全起身跑了,而那哥仨全瞪着我俩。

    瘦小伙又开口了,指着我俩骂,“艹你娘的,找死是不?”

    我和铁驴都没起身,我等铁驴的动静呢,但这期间我也把手放在啤酒瓶子附近了,准备一会一旦打斗,这样我能立刻抓起武器。

    铁驴突然嘿嘿笑了,他没理瘦小伙,光指着鸿哥喊了句,“你,肥子,刚才说什么来了?”

    我发现此时的铁驴跟我印象中的他不一样了,印象里他挺憨的,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露出一股子霸气,甚至这霸气里还有点杀气的感觉。

    瘦小伙也不是瞎子,被铁驴的气场震慑住了,他不敢接话了,而鸿哥呢,吹牛归吹牛,一涉及到动真格的,也有点蔫了。他握了个啤酒瓶子,站起来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光盯着铁驴看着。

    铁驴哼一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说,“瞪大你那双眼珠子,我就是黑熊,他就是三目鼠,你不是想拿猎枪崩了我俩么?赶紧的,老子等着呢。”

    不仅是鸿哥,那瘦小伙儿也愣了。而这一瞬间,铁驴又起身了。

    他速度太快了,几乎一个眨眼间都凑到鸿哥旁边。铁驴一手把鸿哥的胳膊举起来,一手摁在他后背上,这么一来,他的腋下全暴漏在铁驴面前了。

    铁驴抬起右腿,用膝盖对着鸿哥的腋下狠狠撞了一下子。其实面上看,这动作没啥,给人感觉,没用脚踹人肚子威力大呢。

    但大错特错,我对人体很了解,知道腋下很敏感,那里全是肋骨。铁驴这一膝盖,要是下手够重,都能立刻要人命的。

    但铁驴掌握一个尺度,这一下子,只让鸿哥疼的抽搐了一下。铁驴又把鸿哥脑袋摁在酒桌上,抡拳头砸了两下。

    这同样是掐着尺度呢,但两拳头下去,鸿哥竟然哭了,他一大老爷们也好意思,哇哇的还忍不住跟铁驴直求情。

    我趁机举着酒瓶子凑过去了,鸿哥是没脾气了,但我怕另外两个小子有啥动作,我把酒瓶子砸到桌子上,弄碎后又举着半截酒瓶子,指着瘦小伙和另一个男子,喝了句,“都他娘的老实别动。”

    这俩人被吓住了。我负责监视他俩,铁驴还不打算放手,因为我们还要继续闹事。

    鸿哥也算够倒霉的,又被铁驴举了起来,肚子和鼻子上挨了一拳又一拳。

    我看着鸿哥现在这样,尤其整个脑袋都血糊糊一片,我都有点恶心了。

    我心说驴哥太实在,不能只可一头羊撸毛吧?我又偷偷打量眼前这俩人,心说一会儿找个机会,自己突然下手,把他们都弄晕乎了才行,之后再交给铁驴发落。

    我们这边一闹,整个酒吧有点乱套了。大部分客人一看打架,都有要走的意思,但有五个男子除外。

    他们衣着打扮都很普通,没啥耀眼的地方,却不仅没走的意思,还横着一排慢慢靠了过来。

    铁驴先发现不对劲的,他停下揍鸿哥的举动,把半昏迷的鸿哥狠狠推到一旁,又扭头打量这些人。

    我稍后察觉到不对劲了,但我不能随便转身,怕这么一弄,别让鸿哥那两个朋友有可乘之机。

    我慢慢向铁驴靠去,之后再把精力放在身后。

    这五个人并没多说话,很默契的都摸向后腰,拿出一寸来长的小棒子。

    我看的诧异,心说这玩意儿干啥的?电棍吗?铁驴倒识货,轻声嘀咕句,“他娘的!”

    这五人又一甩手,也跟变魔术似的,五个棒子一下延长了。这竟有伸缩的功能,等它们完全展开了,我脑中浮现一个词,“甩棍。”

    我以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听同事说过,这也是一种集攻击和防身于一身的利器。

    我脑袋里产生一个疑问,这五个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混黑的话,他们怎么不用一般的刀、棍,反倒有这种甩棍呢?

    没等我问啥,他们默不作声的冲过来。这五把甩棍中有三把招呼铁驴,有两把招呼我。

    我还举着半截酒瓶子呢,这玩意儿跟甩棍相比,简直弱爆了。而且两个甩棍分别从上、下路奔袭过来。

    我冷不丁不知道怎么防守了,一时间想退,但没啥退的地方。

    我一咬牙,把上路甩棍扛住了,但也不是用的酒瓶子,而是伸出双手。在双手接触到甩棍的一瞬间,我就觉得手骨被狠狠硌了一下,很难受。

    另外下路甩棍正好打开我的膝盖上,我被这两股力道综合一弄,忍不住身子发软,跪了下去。

    这俩男子又要用甩棍对我身子打击。我发现他们对人体挺有研究的,处处奔着穴位去的。

    我心里连连叫糟。要是就我自己,这次肯定砸锅,肯定被这两个男子收拾惨了,弄不好都得受重伤。

    如果真这样,我的任务也不得不被迫结束了,不然一个带着伤残的三目鼠,混到曲惊监狱能有什么作为?

    但如此关键时刻,铁驴帮了大忙。本来他也被另三个男子缠的焦头烂额,有种只能防守不能反击的意思,但他有枪。

    铁驴趁空挨了一甩棍,把五四手枪拿了出来。

    他还耍了一手绝活,快速的点射五下。五发子弹先后奔着五名男子去的,不过都打在他们手前方的位置,让他们被迫把甩棍丢下来。

    而被枪声一刺激,这清吧彻底炸锅了,客人们乱作一团,争先奔着门口跑去。

    这五名男子也被铁驴的枪法震慑住了,他们没了攻击我们的意思。

    铁驴跟他们对视着,我是没留意到他们间有什么沟通,但这五名男子全默默撤退了。

    我之所以用撤退的字眼,也绝对没夸大,他们走的很从容,跟吓跑的客人不太一样。

    整个清吧又渐渐恢复安静,这里除了晕倒的鸿哥,只有我和铁驴了。

    我看着这么乱的现场,打心里还挺满意,铁驴呢,还去翻了吧台,找来两瓶红酒,他连正常开瓶的意思都没有,就让两个酒瓶的脑袋对撞一下,把它们瓶口弄碎了。

    铁驴的意思,刚才拉菲没喝够,跟我再来一点。

    我俩就这么继续喝起来。没过一两分钟,门外出现了好几辆警车,最后还有一个警用吉普。

    从警用吉普里出来的,还都是拿着微冲的特警。

    就这样,在我和铁驴又碰杯喝酒时,他们冲劲清吧把我们围住了,我俩被捕了!

奶奶病故,要赶回家,这几天更新不定期

刚得到信,我要回家。

    这几天没法准时更新了,但每天保证一更,要是有状态的话就两更。

    等回来后,咱们加更。

    望大家理解。

第九章 曲惊监狱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我和铁驴都在看守所度过的,这里没什么好说的,一天天纯属在熬时间。

    半个月后,我和铁驴被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又被警车带着,驶向了曲惊监狱。

    我对曲惊监狱一点印象都没有,本来我还合计着,它就在市郊吧,但实际位置比市郊还要远。

    我俩足足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最后警车都开到山沟里去了,这也怪曲惊的地理环境有些特殊,整个城市有一半都被群山围绕着。

    我在这一路上想跟警察套套话,问一些关于曲惊监狱的事,但看守警察脸色很沉,我掂量一番觉得还是不惹麻烦了。

    最后警车开了好几个急弯,等绕进一片山坳后,我眼前豁然开朗。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山坳里竟有一座塔。我估计它有年头了,少说是清代的。这塔得有二十多层,我说不好为什么,冷不丁看几眼,就觉得有点瘆的慌。

    另外这塔被好大一个场子围了起来,场子外高墙耸立,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小平台,上面架着步枪,还有警察站岗。

    光冲这架势,我就知道了,我和铁驴的目的地到了。

    警车一直开到曲惊监狱大门外,我发现这里监狱的规矩跟外面不一样,立刻出来四个狱警,跟车上警察交接了一下。之后四个狱警让我俩换衣服,并给我们戴脚环。

    我眼拙,看不出这脚环是啥材料的,但冷不丁扣到脚脖子上,让我感觉凉飕飕的。

    脚环上还有一个豆粒般大小的小灯,隔一会闪一下。

    有个看着憨厚的狱警告诉我们,这小灯是一种监视器,如果我们把它卸下来了,五分钟之内狱警就会收到消息,它也有gps功能,一旦我们离开曲惊监狱了,它也会报警。

    我听得连连惊讶,心说这东西好高级也好厉害,这里的监狱犯想越狱的话,肯定是千难万难了。

    四个狱警带我们往里走。他俩前后各两人,把我和铁驴夹住了,我俩没自主权,只能跟着他们的步调。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不得不说,如果没有戒备台的话,光看内部建筑风格的话,一点监狱的感觉都没有。

    最远处是监区,近处竟然是一个个被铁丝网围起来的厂房。这些厂房并没挂牌子,我也不知道里面做什么的。

    憨狱警挺能说的,跟我俩解释几句,说能来曲惊监狱的,都是出了名的恶人与恶霸,他们生前做了太多孽,现在到这里了,也不能白吃国家饭,都要做一些工作。

    我能理解,而且说白了,他们这些监狱犯,都是做白工,没有月薪的说法。

    在经过一片厂房时,有名男子正站在铁丝网的对面。我一看他就不像好人,剃了个寸头,穿着一身狱服,但仍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赖赖巴巴的劲儿。

    他长相也给人一种很邪乎的感觉,嘴角上翘,能自然而然的产生出一种奸猾感。

    他看到我们时,突然嘿嘿笑了,还喂了一声。

    四名狱警对他一定都习惯了,理也不理,但我和铁驴都看了他一眼。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还把手隔着铁丝网伸了过来,跟我俩说,“兄弟,认识一下吧,我叫大鸡,几把的鸡。你们叫什么?”

    我觉得这人口很粗,也不想理他了。铁驴上来点脾气,不屑的嗤了一声。

    大鸡表情一顿,他并没因此生气,反倒眯着眼睛,拿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笑了,指了指铁驴的屁股说他喜欢,之后又拍了拍裤裆。

    这是啥意思,我和铁驴都明白。那个憨狱警喊了句,让大鸡别闹。而铁驴呢,直接停了下来。

    能看出来,现在就是他行动不自由,不然保准冲过去把大鸡一顿暴打。我也相信铁驴有这个实力。

    但我们身后两个狱警催促我们了,有个狱警还摸向腰间,他带着电棍呢。

    铁驴被逼不得不再次迈步。我们打定主意不理大鸡,但大鸡看着我们背影,喊了一句,“兄弟,咱们会再见的。”

    曲惊监狱一共有两个监区,分为a和b。a监区啥样,我不知道,因为我俩去的是b监区。

    进这里一打量,我看到内部有好大一个平台,在平台两边全是各种小牢房,一共分三层。

    牢房门是能平行开关的铁栅栏,都是四人床,上下铺这种的。我们进去后,整个监区没几个人,大部门的牢房门都是打开的。

    我猜犯人们都去干活了,憨狱警他们带着我和铁驴上了二楼,在215面前停了下来。

    狱警们都在外面站着,而我进牢房后,看着这里的床位,心里多多少少的一喜。这里四个床位都是空的,换句话说,除了我和铁驴住之外,没其他人了。

    憨狱警摆手让同事先离开了,他靠在门上,问我俩,“怎么样?对这种环境还满意吧?”

    铁驴没表示,而我点了点头。另外我心里还琢磨呢,这不是号称当代的宁古塔么?怎么身在其中后,让人觉得还真蛮不错的呢。

    憨狱警的意思,一会有人给我们送行李来,今儿一整天没我俩事,我们可以适应下环境。

    我以为他说完这些就该走了呢,毕竟狱警的工作里,没有陪犯人聊天或给犯人指导监狱生活的职责。

    但他压根没走的意思,顿了顿后突然问了句,“你是三目鼠,你是黑熊?曲惊前一阵发生的那几起抢劫案都是你们的手笔。”

    他这么问也正常,因为我俩的资料,他肯定先了解过。而让我敏感的是,他会不会是姜绍炎说的那个在监狱跟我们接头的人呢?

    不仅是我,铁驴也一样扭头看着他了。

    憨狱警也不靠牢门了,走进来,在最近的床铺上坐下来,这么一来他跟我俩离得很近。

    他依旧拿出那副憨样子,跟我俩说,“二位确实很厉害,但你们了解曲惊监狱么?这里是恶人的集聚地,也是一个穷凶极恶之徒集聚的小社会。”他还一摆手,拿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又说,“总有人吐槽外面的社会怎么怎么不太平,要我说这些人真他妈的不懂感恩,跟这里相比,外面简直是天堂,知道么?在曲惊监狱中,你就算躲在犄角旮旮也不安全,很可能惹到哪个大佬,他让手下把你揪出来一顿暴打;或者你就算是个八面玲珑之辈,想在这里做个圆滑的老好人,很可能恭维别人的时候,就把另一伙人惹到了,他们会趁空让你失身!”

    憨狱警最后笑了,而且根本没有刚才的憨厚样,反倒很阴冷,判若两人。

    我并没被他这一番话吓住,打心里琢磨着,他这么说,或者说这么吓唬我和铁驴,到底什么意思?

    我和铁驴没接话,又沉默一小会儿后,憨狱警盯着我俩,压低声音问,“二位抢了那么多次,听说被抓前,身上还带着枪呢,难道就没私下藏点什么宝贝么?”

    我明白了,这狱警想要保护费。一旦我们给钱,他就会出面保我们平安。

    问题是,我和铁驴的抢匪身份是假冒的,哪有什么宝贝?再者说,我俩是特案组成员,论警衔比他高了很多,怎么能受他的气呢。

    铁驴当先表态了,摇摇头,冷冷的说,“没有!”

    憨狱警本来很仔细的听着,当铁驴这么一说后,他脸吧嗒一下沉下来了。

    他还皱了眉,问铁驴,“你说什么?”

    铁驴摇摇头,算是再次强调一遍。

    憨狱警缓了缓,突然嘿嘿笑了,又拿出那副憨样子。他也不多待了,站起身往外走,只是离开前的那一刻,他故意念叨一句,“你们在这里要度过十五年。这时间够长的,你们好好想一想,这能决定以后你们的监狱生活会什么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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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介绍:
那天清晨,法医刘哥从解剖室冲出来,遇人乱舞解剖刀,他疯了!
同一天,一具女尸静静躺在解剖台上,双臂白骨森森,一切证据在告诉我,她死前吃了自己!
我只是一名法医,一名做幕后工作的技术警,但麻烦竟然降临在我身上。
夜里的磨牙声,床单上的莫名血迹,难道凶手来过?
醉酒那一夜,我的鞋印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我就是凶手?
法医禁忌档案,视觉独特的重案小说,带给你身临其境般的感受,一起寻找扑所迷离的真相,一起品味极度残忍的作案手法!
法医禁忌档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法医禁忌档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