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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延北老九     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     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四章 第一大佬

    本来电轮还嗤嗤转的欢快,但在总闸被关的一刹那,电轮跟阳痿了一样,轮子里出现呜呜声,转数也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了。

    俩打手和冷手、毒枭都愣住了,有个打手还使劲晃了晃手里的电轮,嘴里念叨,“转、转!”

    我发现这人真有意思,电轮转不转不是靠他的意念就能行的。我喂了一声引起他们注意,又拿出一副自豪的样子指了指电闸。

    他们全明白了,尤其那两个打手,拿出一副恨的咬牙切齿的样儿。

    铁驴又喂了一声,把打手注意力转移回去,他和狂暴兽还都举起钢管,表示战斗还没结束。但两个打手没了电轮,根本没法子跟铁驴和狂暴兽抗衡了。

    他俩也挺“光棍”的,都把电轮一撇,举着双手表示投降。

    铁驴很仁慈,对这俩打手没啥动作,狂暴兽却拎着钢管凑过去,对着两个打手的肚子,一人狠狠来了一下子。

    我隔这么远都听到砰砰的声音,其实人的肚子是最抗打的,狂暴兽的攻击威力大归大,却还没到让人疼到抽搐的程度。

    但这俩打手挨了一下子后全都捂着肚子倒地不起。我估计他们是耍滑了,不然起来又有什么用?不还得挨揍么?

    这么一来,只剩下冷手和毒枭两个光杆司令了。毒枭脸色都变了,对我们不住作揖,冷手却打定主意,就算斗不过,也要反抗一下。

    他是个老兵,懂身手,这时半蹲着马步,举着拳头,慢慢向铁驴和狂暴兽靠去。

    毒枭趁空又退后一步,躲在冷手后面。

    我不想一直隔远这么旁观,赶紧往他们身边凑。铁驴和狂暴兽没精力理会我,他俩都盯着冷手。

    冷手算的上是赤手空拳,他俩不想在这方面占优势,都把钢管撇了。铁驴捏着拳头,活动手掌,本想出阵跟冷手一对一。

    但他刚迈步,狂暴兽就把他喝住了,又冷冷说了句,“你们半斤八两,跟他斗不值当,我来!”

    铁驴本来是一个犟脾气的主儿,也有点傲骨。换做别人这么说,他肯定不服气,但狂暴兽这么说了,铁驴却很听话的往后退了退。

    冷手望着狂暴兽,抿了抿嘴,说明他心里压力很大,而且他也不等机会了,直接挥拳往上冲。

    狂暴兽一直等着,在冷手拳头马上打过来时,他猛地一闪身。

    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我今天算是更加理解这话的意思了。狂暴兽带着手链脚链,还能发挥出超恐怖的速度,跟一道闪电一样绕道冷手身后。

    冷手意识到不好,不过等他要再转身时已经晚了。

    狂暴兽从后往前的抱住他的腰,又猛地一发力,把他举起来往后摔。

    我隔远看着,他俩几乎是一时间摔到在地,但狂暴兽能控制节奏,也事先知道自己要摔到,做好了准备。冷手就不行了,纯属被动的狠狠摔到地上。

    这一下绝对不轻,冷手轻轻咳嗽着,整个身子有点软。

    他心里还有股斗志,都这样了却还要挣扎的爬起来。狂暴兽也是一个怪人,等的就是冷手这么做呢。

    他没撒手,抱着冷手一起站起来,但紧接着,他又一发力,带着冷手再一起往后摔到。

    这种连环式的摔打,威力可是叠加式的增长,一下子冷手彻底没脾气了,身子软的不行了,也就是强撑着一口气,不然保准一闭眼晕过去。

    狂暴兽心里有数,知道冷手被降服了,他也没必要在地上继续躺着,扭了几下身子,自行爬了起来。

    这期间我也跟他们汇合在一起了。

    我看着狂暴兽,心里合计着,既然他是我们的接头人,那我肯定得跟他打个招呼,但问题是,这招呼怎么打?

    我问候一句,兽哥你好,我是三目鼠?还是等他看着我时,我热烈的走过去跟他握手?

    我觉得这两种方式都不妥,而且狂暴兽为人这么冷,也让我有种不敢太接近他的感觉。

    我正打心里瞎合计呢,狂暴兽扭头跟我说了句话,“大麻烦,你怎么也过来了?我真搞不懂。”

    大麻烦三个字像电流一样击中在我心里,我也全反应过来了,心说这他娘的是老猫啊,他竟然也乔装了。

    我跟老猫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对他没那么见外。

    我不多想了,赶紧拽了他一样,还忍不住说,“老……兽,是你啊!”

    我本来要说老猫来这,但这场合这么说不妥,就临时改主意叫他老兽了。

    老猫只对我呲了呲牙,算是回应了。而毒枭听我这么说完,脸都不是个色了,念叨句,“原来你们都认识!”

    我们仨又一起盯着毒枭。他看了看在地上半昏迷的冷手,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又对我们使劲作揖说,“三个大哥,咱们b监区以前就两个老大,从现在开始,就是三个,啊不,五个老大了,除了我和冷逼以外,还有你们哥仨,现在b监区还有些散户,你们归拢下,绝对能建立自己的手下,以后咱们平起平坐,如何?”

    我和铁驴默默听着没说话,老猫呢,四下打量一番,指着一个角落,跟我和铁驴一起,带着冷手和毒枭一同过去。这么一来,我们能远离那些倒地的打手,便于说话。

    冷手身子还是不行,几乎被我们拖着走的,毒枭身子没啥大碍,是跟过去的。弄完这些后,老猫又望着毒枭接话了,“我对老大不老大的,不敢兴趣,唯一要求是你俩得帮我们,一起越狱。”

    毒枭听愣了,冷手本来没精神,现在却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挣扎的半爬起来,喊着说,“越狱?开玩笑?没有可能的。”

    他指的是,曲惊监狱自打建立开始,就没一个成功逃出去的。这事老跛子也跟我们说过,冷手这么说,倒没夸大也没骗我们。

    而我早就知道了我们会越狱,对老猫的话并不太吃惊。

    老猫看着冷手和毒枭,他懒着多说啥,又强调的问一遍,“你们不想帮忙?”

    冷手沉着脸没急着回复,毒枭缓过神了,猛地摇脑袋。

    铁驴四下看了看,正巧不远处就有一个磨光机,他让我去开电闸,他一把抓向毒枭,又摁着他脑袋,往磨光机那里凑。

    我跑过去开电闸的速度很快,等打开一瞬间,磨光机嗡的响了。铁驴又把毒枭脑袋往前送了送。

    毒枭吓得啊、啊叫唤,但铁驴掌握一个尺度,我听到呜呜几声响,毒枭只是头顶一块头发被磨没了,脑袋没受伤没大碍。

    但毒枭脸上还都是汗,铁驴松开他以后,他急忙往后退了两步,伸手往头顶摸。

    我看着他的新头型,说实话,一点都不好看。我也不再电闸处待着,再次往回走。

    铁驴趁空问毒枭,“帮我们不?”

    毒枭知道他点头意味着什么,但碍于铁驴的手腕,他又微微摇摇头。

    铁驴脸一沉,又要抓毒枭脑袋,再用磨光机收拾他,而且这一次,铁驴磨什么地方,我就猜不到了,或许是毒枭的耳朵。

    毒枭使劲扭着身子,不敢还手。老猫看他马上又被按到磨光机里时,喊了句等等。

    铁驴停下来,扭头看着老猫。

    老猫示意把毒枭先放开。铁驴拿捏着力度,一推之下,让毒枭跟冷手并排趴到地上。

    老猫对铁驴使个眼色,又向嘴里抠去。铁驴也照做。

    我心说他俩抠啥呢?不会是弄出一些牙质来喂给冷手和毒枭吃吧?那样除了恶心也没别的效果。

    但我想岔了,老猫和铁驴都从嘴里拿出一个小黑囊来。这玩意我见过一次,记得姜绍炎说过,这黑囊里面带着毒,只有某几个特殊职业的人才带着,在不想被俘时,咬破它自尽用的。

    老猫举着黑囊,把它递到毒枭面前,问他认识这个不?

    别看毒枭是监狱大佬,但以前只是一个做黑买卖的贩子,对这个根本不懂。

    他没摇头,脸上却全是迷糊的表情。

    而冷手再怎么也是老兵,他识货,盯着这两颗毒囊,一脸惊恐样儿,甚至还忍不住问我们仨,“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二十五章 毒囊

    我一时间不知道咋回答,总不能说我们是特警,过来做任务得吧?

    老猫还是比较聪明的,或者说他拿出毒囊时,就想到了怎么圆谎。他依旧拿出冷冷的脸色,跟冷手说,“杀手!”

    冷手和毒枭虽然是混道上的,但相比之下,跟杀手还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俩大佬脸上都出现一丝敬怕的神色,毒枭还念叨一句,“怪不得。”

    我懂这句怪不得的意思,他是想说,也就因为我们是杀手,所以身手才这么高强。

    我最不习惯就是装掰了,心里又上来那股劲,想跟毒枭摊牌,说自己是赝品假货,但也强忍住没说。

    老猫不想跟这俩大佬多说杀手的事,反倒继续解释毒囊。他告诉两个大佬,杀手嘴里的毒囊都是特制的,每个毒囊里的毒都是剧毒,但配方不一样,这也表示,一旦误吞毒囊,需要跟他的上线联系,索要特制的解药才行,要是盲目解毒,很可能毒上加毒,有反效果。

    两个大佬听得很严肃,而我本身也算是一个用毒、解毒的行家了。我有个疑问,心说这种毒囊有这么繁琐么?

    这场合我肯定没提问的机会,老猫趁冷手和毒枭不注意,猛地向毒枭下手,一手把他嘴巴撬开,又一手把毒囊推了进去。

    毒枭身手很一般,想反抗已经有些晚了。而且在喂了毒囊后,老猫又对毒枭脖颈捏了几下。

    这是有助于吞咽的动作,毒枭被迫下,把毒囊完完全全咽了。

    他很难受的抠着嗓子。这也是无用功了。这期间铁驴对冷手下手了,想把另一个毒囊喂给冷手吃。

    但冷手比毒枭难搞,他刚打斗完,身子是没劲,嘴巴却挺硬。铁驴一个人,短时间竟搞不定他。

    不得已之下,老猫又过去帮忙,他俩一起配合,也让冷手中招了。

    此时两个大佬,根本没大佬的样子,反倒特别矬的互相靠在一起,都在干呕。

    老猫摆手让他们别费事了,又强调说,“这种毒囊设计很巧妙,上面有肉眼看不到的倒钩,一旦入胃了,这些倒钩被让其钩在胃壁上,除非手术把胃抛开,不然根本不能把它弄出来。”

    随后老猫蹲在俩大佬面前,拿出一副狞笑样说,这种毒囊在五天后就会化掉,也只有我们逃出去了,他跟黑熊联系上线,才能拿到解药。

    毒枭反应快,在冷手还傻兮兮听完发愣时,他就不可思议的念叨一句,“五天?咱们要用不到五天的时间越狱?”

    我也觉得,这时间有点紧,尤其我们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另外既然狂暴兽就是乔装后的老猫,说明我们入狱的任务不是接狂暴兽逃走,反倒还有他人。

    这人到底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清楚老猫现在找没找到这个人呢。

    从这些情况来看,毒枭说的没错,五天越狱,跟天方夜谭没啥区别。但老猫很肯定的点点头说,“就五天,时间充裕的很。”

    毒枭不接话了,眼睛眨来眨去的。我猜他想其他鬼点子呢,而且很可能打着小算盘,假意先跟我们合作,等离开这里后,再跟狱警揭发我们。

    我能想到的,老猫也想到了。他早有对策,又一手托起毒枭的下巴,配合着冰冷的眼神跟毒枭说,“你没有选择,要不五天后毒发身亡,要么赌一把帮我们,我们也会带着你一起越狱,不然想想看,你揭发我们的话,我们并没越狱,顶多是一个未遂,还会在曲惊监狱继续服刑,那样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以后会有好果子吃么?”

    毒枭脸色一暗,老猫的话绝对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我又趁热打铁的赶紧补充,说监狱不是福利院,尤其像曲惊这种重刑犯集聚的监狱。在这里生了大病,狱警可能安排救护车带你去外面住院与手术么?只会让你自己扛,死不了算你命大,死了的话,那就一了百了。

    毒枭不接话,冷手倒是被我和老猫这么一说,脸现一丝狠色,说不就一条命么?赌了!

    他倒是先妥协了,我们这些人又集中劝毒枭。

    毒枭架不住我们一起这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瞬间的脑门一热,最后也同意了。

    我们也没太压挤冷手和毒枭,跟他俩一起平起平坐了,而这么一来,b监区一下多了三个大佬。

    我们隔远说了这么多话,被磨光机噪声一盖,远处那些倒地的打手根本听不到什么,有几个眼尖的,也只是看到我们仨喂了冷手和毒枭吃东西。

    等我们五个走回来后,全各自散开,把这些打手全从地上弄了起来,没昏迷的,直接拽起来,昏迷的,先掐人中或者掐大腿,弄醒了后再拽。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才隔了多久,形势就变成这样,但冷手和毒枭的话就是命令,他们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却都认了我们三个新大佬。

    这样又过了一会儿,午餐时间到了,我们从磨光车间走了出去。

    我一直没当过大佬,这次突然脑顶上扣了个乌纱帽,我发现当大佬蛮有甜头的,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这些犯人见到我时,都很客气,尤其大脑袋,大哥长、大哥短的叫着,我还挺享用。

    下午我又回到洗衣房工作,但一下午没啥大事,只有几个b监区的犯人偷偷溜过来看我。

    我发现自己在曲惊监狱是真的太老实了,他们这些犯人,私下都藏着好东西呢,最典型的就是为了“孝敬”我,有个看我来的犯人拿出半包烟塞到我兜里了,还跟我说,晚上熄灯后,我可以躲在牢房里享用一番。

    另外还有犯人拿了一本小册子,里面全是比较暴露的照片,说我可以看着小册子私下爽一爽啥的。

    我对小册子没兴趣,但烟是好东西,对我这种老烟民来说,偷偷吸一根确实是一种享受。

    一晃又到了晚上,我们这些犯人下“班”了,全回到牢房里。

    我看到我们牢房又成了我和铁驴的寝室了,那俩打手卷铺盖走了,我猜这是冷手跟狱警打招呼的原因。

    我默默坐在下铺待一会,之后铁驴也回来了。

    他跟老猫都在磨光车间干活,这一下午一定没少交流。等牢房门关好后,我俩挤在一个下铺,铁驴说些事给我听。

    他首先跟我明确了这次任务的具体目标,我们要帮着一个嘴角有痣的犯人越狱。本来老猫潜入监狱后,想把这人找到,但b监区没这个人,老猫不得不又发一次狠,借着闹事挨处分,调到a监区看看。

    而在a监区,老猫真找到了这个人,他因为有精神病,被单独关在一个牢房里。

    我听完这话,情绪上波动很大,一来这次目标是嘴角有痣的犯人,我想到了雅馨,就是在中转岛我们遇到的那个奇怪女子,姜绍炎还扬言要把她带走。

    我记得雅馨嘴角也有痣,我相信这两者之间不是偶然这么简单,很可能父亲有痣,遗传给女儿了。换句话说,这次越狱任务,跟鬼岛有联系。

    另外铁驴说我们要帮别人越狱,咬字眼的话,不是我们带着他一起越狱。细细品来,这里貌似有点说道。我心说越狱这种事,怎么个帮法?难不成是我们想法子让这犯人先越狱,然后我们再越狱逃走么?为啥不能一起逃走?

    而最让我怀疑的是,既然警方明确要找嘴角带痣的人,为何不能官方出面,把人送到警局提审呢?非得安排我们三个特警潜入进来这么复杂?

    我跟铁驴也不见外,把这些疑问一连串都搬出来,对他提问。

    铁驴是脑容量比较小的人,一听这么多问题,都有点跟我翻白眼的意思了,最后一耸肩没回答。

    我也不知道他是懒着回答,还是他也不知道。

    铁驴也不跟我在这问题上较真,又继续往下说了别的事。

第二十六章 晚餐

    按铁驴的意思,原本计划五天内越狱,而下午跟老猫一沟通,也确定了具体越狱时间,就在四天后的晚上。

    我一听五天的字眼,就顺带想到老猫拿的那个毒囊了。当时他和铁驴骗两个大佬吞下,还说这毒囊有倒钩。

    我对毒类的东西,尤其这个毒囊有太大好奇心了,这一刻我忍不住,先抛开越狱的事,问铁驴,毒囊是否真有老猫说的那么神奇。

    铁驴挠挠脑袋,想想回答说,他也不清楚这毒囊上有没有倒钩,但知道这毒囊进了人肚子后确实不容易出来,而且五天左右真的会被胃液弄破表皮,出现剧毒溢出的现象。

    我点点头,又连带着想到了冷手和毒枭,他俩可是答应我们了,一起参与越狱计划,但做事不能只看表面。我问铁驴对这两个人怎么看,他俩这种答应后,到底有多靠谱。

    铁驴对冷手印象不错,觉得他不会生二心,至于那个毒枭就不好说了,一看就是个人精。

    我不完全赞同铁驴的话,毒枭那里没啥说的,我也觉得他是老油条,但对于冷手,我更多的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因为在监狱暴动那一晚,冷手带头唱了一首古怪的歌,这跟陈诗雨有联系。如果他真是陈诗雨的人,那岂不是跟我们对立的敌人,又怎么可能没二心的帮我们呢?

    我把疑惑说出来。铁驴懒着多想,更不在这问题上较真了。他摆摆手说,“就算两个人都不可信也没啥,因为这次面上说要靠他俩一起越狱,其实就是这么说说而已,他俩能帮上的忙,微乎其微。”

    这么一来,我更搞不明白了,心说如果连冷手和毒枭这两个监狱大佬的人脉都不用的话,我们三个新来的,又怎么能用短短四天的时间,完成越狱呢?

    我满脑子都是问号。铁驴却拍拍我肩膀,示意我不要多心,只等着到时瞧好就行了。

    当我俩又要聊点啥时,监区大门口处有动静了,有人喊了一嗓子,“开饭了。”

    我记得晚饭都是老跛子送来的,今天却邪门了,貌似换人了。

    我和铁驴都往牢门口凑去,我还顺着栅栏往下面看。今晚推着小餐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狱警。

    这狱警先从一楼开始,挨个房间的送饭。只是一看他就是头次送饭,对递盒饭的流程一点不熟悉,在效率上比老跛子慢了好多,这引发很多犯人的不满。

    但人家毕竟是狱警,被抱怨的多了,直接吼一嗓子,“嚷嚷个什么?”就把犯人们弄没话了。

    我和铁驴没乱叫唤,耐心等待着。等狱警推着小餐车快到我们牢门前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这餐车一共三层,每层还分出一个个格子来,每一个格子都对应一个牢房,也装着相应数量的餐饭。

    我们的牢房是215。我发现餐车上215的格子里装着两份餐饭没错,但两个餐盒间夹着几张餐巾纸。

    这餐巾纸还露出好大一截,有些显眼。

    我记得我们这些犯人以前吃饭,是分不到餐巾纸的。我心说今天曲惊监狱咋出息了,还给犯人调整下福利了?

    这么一耽误,戴眼镜狱警来到我们牢门前,他盯着我俩瞧了瞧,又问了句,“三目鼠和黑熊么?”

    这也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心说他分餐饭就分呗,还核实叫一叫姓名干什么?谁傻掰啊?到监狱里给我俩顶罪,再骗吃骗喝来?

    但我只是想一想,面上没说啥,而且我和铁驴还都应着点点头。

    狱警把两盒餐饭先后递进来。随后又要往下一个牢房走去。我这次忍不住喂了一声。

    狱警停止推车,瞥了我一眼问,“怎么着?还有啥事?”

    我指了指餐巾纸,其实我也算是变相的好意提醒,他是不是忘把这个给我俩了?

    没想到戴眼镜狱警嘴一咧,骂咧了一句,说走开,要什么纸?老实吃饭去!

    铁驴看我皱眉看着狱警,以为我想跟狱警闹事呢,他赶紧拉了我一下,还使眼色,那意思不值当。

    其实我就是潜意识作怪,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铁驴又带我一起回到下铺,我俩把餐盒都打开了。我发现今晚的餐饭也变了,主食不是馒头,而是大包子和咸菜。

    铁驴对包子情有独钟,所以一看到就高兴的念叨一句,说曲惊监狱的食堂总算办了回人事。

    他又跟我说一句,“来一起吃!”之后把包子往嘴里送。

    我原本也没太留意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但嘴里立刻出现一种怪味道。

    本来这包子的馅是猪肉芹菜的。我记着这种馅应该很香才对,可是现在的包子馅里还有一种涩涩的味道。

    我喊了句慢着,又盯着铁驴。

    铁驴一边嚼着一边不解的望着我。我估计他再嚼两口就得往下咽了。我潜意识的又赶紧跟他喊了句,“驴哥,这包子馅不对劲,别吃。”

    我说话的同时,脸色沉得吓人。铁驴一定被我吓到的,赶紧把嘴里这一口吐到了地方。

    伴随着吧嗒一声,铁驴嘴空了,也能好好说话了。他悄声问我,“咋了?你吃出来这肉馅是人肉的了?”

    我心说驴哥是不是在开玩笑呢?什么人肉不人肉的。我没急着回复,也把嘴里的肉馅吐了,又咬一口,重新细细品尝。

    还是那句话,我在用毒和解毒上是有点经验的。我有个很大胆也很靠谱的猜测,这肉馅里有生物碱。

    生物碱是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我把担心之处说出来给铁驴听。一般人吃下这包子,很可能会中毒,心力衰竭而死。

    铁驴望着手里的包子,拿出一脸不可思议样。这样稍微过了一会儿,他发表看法,“徒弟,你说的不可能吧,要是包子全有毒,这一监区的人全得死。就算有人想把我们整死,也没那么大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吧?”

    我指正铁驴的一个观点,说未必所有包子都有毒,或许只有我们两人的包子特殊呢?

    我又把刚才餐车压餐巾纸的事跟铁驴念叨一遍,那意思为啥只有215牢房的餐饭配纸巾了,而且这纸巾最后还没给我俩用呢?

    铁驴也想明白了,还忍不住骂了句,“草他们妈的。”

    我俩也没法吃这晚饭了,这些包子和小菜,全被倒马桶里去了。

    我和铁驴本想对这事揭发来了,但又一合计,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不然监狱里没有检毒的设备和条件,光凭我一句话,会让监狱的人觉得可信度不高。

    另外我俩真要没忍住把这事捅出去了,害我们的人岂不更加记恨我俩?

    我俩空着肚子了,而且大晚上没别的事做,我俩早早上床了。还是老样子,我俩上下铺这么躺着。

    下午铁驴也收到一个犯人孝敬给他的礼物,其实这礼物在外面来说并不贵重,但在监狱里算得上好礼了。

    这是两个牙刷,只是牙刷的尾部被磨得很尖。

    拿整个b监区来说,会按人头给每个犯人配备牙刷的,而且是一个月换一个新的,送礼的犯人也算是有心了,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把废弃牙刷没上交,还磨了几个晚上,让其变成一把“凶器”了。

    铁驴把牙刷分我一支,我也把它当匕首来用。

    我俩各自握着一个牙刷,这么一边休息一边等起来。我猜测想害我们的人,一定是曲惊监狱的工作人员,至于是不是狱警就不得而已了。

    但他能给我和铁驴投毒,今晚肯定会找机会过来瞧一瞧,看看我俩中毒到什么程度了。

    我心说他老子的,敢阴我和铁驴,他有本事就别露面,不然我俩保准想尽一切办法,把这梁子找回来的!

第二十七章 死囚

    我和铁驴一直熬到了半夜,这时b监区的灯也都灭了。但没等我俩等到害我们的人露面时,出现别的岔子了。

    一层某个牢房里,先是传来很小声的哼哼声,紧接着,这哼哼声越来越大,里面还带着痛苦的味道。

    我和铁驴本来没太在乎,但渐渐地反应过来了,我心说糟了,这牢房的人一定是吃了中毒包子了,算时间也正好,他们体内的毒性发作了。

    我和铁驴不躺着了,全从床铺下来。我俩凑到牢门口,静静听了一番。

    我耳朵不行,没听出个门道来,而铁驴呢,脸色下沉,跟我念叨,“看架势好像是老猫的牢房。”

    突然间,我心里就跟被无数个针刺了一样,心说糟了,害我们的人还把主意打在老猫身上。

    这哼哼声实在有些走音,我辨认不出是不是老猫叫的,或许是他牢房里其他犯人喊得呢?

    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铁驴顾不上那么多了,还对着牢门外大声喊了一句,“狂暴兽,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如果老猫身子无碍,肯定会应答的,但没人回应铁驴,这不是好现象。

    老猫可是我们的兄弟兼队友,这次越狱任务,他更是整个计划的主心骨。

    铁驴急了,对着牢门使劲踹了几脚,隐隐有种意思,想把牢门踹开,他好出去看看老猫。

    他力道用的不小,但牢门那么结实,都是铁栅栏的,怎么可能被他踹坏?

    铁驴试了几下,也有种发泄的意思,之后又扯嗓子对监区大门喊,说有犯人生重病了,快来人过来看看。

    铁驴和我也是b监区的大佬,虽然今天才上任,却也有大哥的派头了。

    铁驴声音刚落,就有犯人对着监区大门喊着同样的话。先是一个两个的犯人,之后是几个几十个的一起喊。

    这一下b监区炸锅了,跟菜市场有一拼了。我也没法子知道,配合我们的人里,有没有冷手和毒枭。

    这么闹了一支烟的时间吧,监区大厅的灯亮了,大门也有动静了,憨狱警带着断指狱警以及其他几个同事,急三火四的走了进来。

    他对我们这些犯人整体炸锅的现象很不满意,扯嗓子让我们别喊了。

    但当前形势根本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控制住。憨狱警还来了脾气了,继续加大嗓门,让犯人都别几把乱叫了。

    他还对着离他很近的几个牢房走去,舞电棍威胁着这几个犯人,让他们当先止住乱喊。

    本来看着憨狱警受锉,这该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但当务之急,找人去老猫牢房看看什么情况更要紧。

    我俩不得已,又带头偏向憨狱警了,喊着让其他犯人都安静下来。

    这些犯人给我和铁驴的面子,很快菜市场的氛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b监区变得静悄悄的。

    憨狱警也看出来了,我和铁驴很厉害,他抬头望着我俩的牢房。我离得远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但也觉得,他保准没啥好脸色。

    现在老猫牢房里都没人发出哼哼声了,铁驴着急之下又率先打破沉默,隔远跟憨狱警喊,“长官,一楼刚才有人哼哼,好像身子不舒服,你能去看看么?”

    憨狱警本来不在乎,还一摆手说,“什么舒服不舒服的,睡一宿觉就好了!”

    但一楼有些犯人接话了,说121的牢房刚才确实有人哼哼。

    我一听121的字眼,心里彻底凉了一下,心说果然是老猫的牢房。

    憨狱警拧不过这么多犯人的请求,最后无奈的一耸肩,带着狱警过去了。

    这一刻,我紧张的把脸贴在牢门栅栏上,尽全力往下看。

    我看着憨狱警和断指狱警一起打开牢门进了121,但没过一分钟呢,他俩又结伴出来了。

    这俩人还私下嘀咕一番。我和铁驴根本听不到嘀咕的内容。铁驴又吼了一嗓子,问他俩,“121的犯人怎么样了?”

    有一小部分犯人随声附和着。

    憨狱警先看了看我的牢房,又四下看了看。他没急着回答啥,反倒拿出腰间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没多久有个穿白大褂拎着一个小铁箱子的医生出现了。他一路小跑的往121里面奔。

    我知道这是曲惊监狱的狱医。光凭他能出现,就表明这事的严重性。我和铁驴没法帮啥,只能跟其他犯人一样,继续静静等待着。

    我打心里不住祈祷,心说老猫千万要没事,他这么个高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最后别在小阴沟里翻船。

    但我的祈祷没有任何效果,狱医从121牢房出来后,跟憨狱警念叨几句,憨狱警摆手让他先行离开了,随后也有两个狱警离去了。

    憨狱警沉默一小会儿,一定是琢磨啥事呢,之后又喊着,让大家早点睡,别乱往牢门外看,明天还要干活呢。

    我和铁驴哪有睡的意思,也就过了不到一刻钟吧,那两个狱警去而复返,还推来一个三轮车。

    他们把三轮车一直推到121牢房的前面。这期间憨狱警又对断指狱警耳语一番。

    断指狱警点点头,上了二楼,拿出一副溜溜达达的架势,来到我们牢门前。

    他没急着说啥,只是冷冷看着我和铁驴。之前我就跟铁驴念叨过,我怀疑这狱警是我们的接头人。

    现在这理论已经被推翻了,但我还是觉得他跟我们这次越狱任务有联系。

    都这时候了,我真有点顾不上了,急忙凑到他身边,我俩隔着一个牢门,我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句,“怎么样?“

    其实这也是我想来想去采用的一个折中办法,我不问那么详细,也不揭露老猫的身份,要是断指狱警事先收到什么消息了,我这话里的全部含义,他一定能搞懂。

    但他没啥太大反应,也没直接回复我,只是对我俩一打手势,说跟着他下去一趟。

    而且就在他说完的一瞬间,我们牢房门也被打开了。

    我和铁驴都知道有活儿干了,但到底会是什么活儿,我们不得而知。

    我俩没耽误,跟他迅速往下走,等来到121门前时,那两个推三轮车的狱警还从车上拿出三个黑色长条袋子来。

    我太认识这种东西了,说白了,就是尸袋,用来装死人的。

    我记得121牢房算老猫在内,一共就住了三个犯人,换句话说,老猫和那两个犯人都中毒死了。

    一时间确定了这个噩耗,我有种眼前天旋地转的感觉。铁驴比我稍微淡定点,他拿出一副稍微发尖的嗓调问,“长官的意思,让我俩搬尸吗?”

    憨狱警还是看我俩不顺眼,使劲摆摆手,那意思让我们别多问了,赶紧执行命令去。

    被这么多狱警盯着,我和铁驴不敢怠慢也不能偷懒。我俩先后进了121牢房。

    这里很昏暗,不过我依稀能辨认出来,哪三个床铺上躺着死人。

    我和铁驴顾不上别人,先又摸又离近了看,找到老猫的尸体了。

    我发现老猫尸体都有点硬了,说明死的时间不短了,而且也一定因为生物碱的作用,让他尸僵提前出现了,尤其尸僵程度也比较明显。

    憨狱警一直盯着121牢房看着,或许觉得我俩拖沓了。他又催促的用电棍敲了敲牢房门。

    我和铁驴只能压着一腔的悲痛,先把老猫放到尸袋里。

    我俩抬着它,搬出来后又把它放在三轮车上,紧接着我俩又去把另外两个尸体放入袋子并拿了出来。

    憨狱警叫其他同事维护下秩序,他又跟断指狱警和另一个狱警,带着我和铁驴出了b监区。

    这一路我走的都有点麻木,等出了b监区,我发现外面正下着大雨,一个个豆大的雨点砸在身子上,让我一瞬间就被淋湿了。

    我趁空抬头看了看,也觉得这场大雨下的,太迎合我此时的悲痛心情了!

第二十八章 乱葬

    我头次遇到有犯人在服刑期间身亡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处理了。

    但曲惊监狱中立着一个魂塔,这塔已经存了不少越狱犯的尸体,我估摸着,老猫三人的尸体也会被运到这里。

    这时雨还越下越大,憨狱警让另外那个小狱警找来两件雨披,让我和铁驴穿上了,看架势,我俩要继续推着三轮车,把尸体运走。

    这种雨披很简单,是透明塑料的,我穿着还好些,铁驴这身板,穿的有些紧巴巴的,但我们都不在乎这个。

    别看是运尸,我却对这次工作没有抵触心理,也想着送老猫最后一程。

    憨狱警领头,带我们前行了,不过走了没多久我就发现路线不对,我们不是奔向魂塔,而是往监狱南面去的。

    我纳闷上了,因为南面什么都没有,监狱外更是荒山一座。我趁空看了看铁驴,铁驴知道我啥意思,微微摇头,表明他也猜不明白。

    这期间断指狱警也发现我俩的小动作了。他主动解释几句,说按照惯例,服刑期间死亡的犯人,要被送往监狱南面的乱葬岗,魂塔虽然也埋骨,却只针对有过错的犯人。

    我这才记得一个讲法,这魂塔也有镇魂永世不得超生的说法。犯人要是意外死亡的,被送到魂塔也确实有些过分了。

    另外乱葬岗这个词,我曾听过不下好几次,有的是在电视里,有的是在纪录片或者游戏中。

    虽说我对这三个字不陌生,却也能大体猜测一下这种地方什么样,尤其每次想到那些暴漏在外的白骨后,我都有毛骨茸然的感觉。

    我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找堵,就赶紧转换思路,不再多琢磨乱葬岗了。这样我们来到监狱南墙的下面,这里有一个小铁门。别看是夜间,但也有两个狱警在在这里站岗。

    在铁门之上还有一个哨塔,上面有另外一个狱警端枪巡视着。

    憨狱警对那两个站岗狱警耳语一番,我发现他也没用啥特殊手续,两个站岗狱警就把大铁门打开了,给我们放行。

    我和铁驴推着三轮车,在这种泥泞天走的比较慢,而且我们算是出了监狱了,需要被监视着,所以小狱警走在最前面,算是给我们引路了,憨狱警和断指狱警故意落后一些,把我和铁驴夹在中间了。

    小狱警趁空念叨一嘴,说乱葬岗在山顶上。

    我真怀疑这是哪个逗比设计的,怎么把乱葬岗弄到这么难走的地方,而且小狱警嘴里无德,又指着三轮车上的尸袋骂咧一句,说他们三好了,一会到地方了就风光下葬了,我们其他人还得踩着泥泞的路走回来。

    我和铁驴都没接话,也没发表任何看法,依旧沉闷的推着车,但憨狱警和断指狱警越发觉得无聊,我也没留意是谁带的头,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女人。

    曲惊监狱确实很偏,这些狱警却偶尔能有假期,开车去市里兜一圈。我发现这俩狱警都好这一口,知道哪个洗浴中心或者ktv里的女人有味道。

    他俩也不避讳,还越聊越兴奋。我本来心情不怎么好,听到这些后,心里有些烦躁。

    我也不是故意跟憨狱警抬杠,就是想找个办法,让他们在这一路上能闭上嘴巴。

    我有个笨招,也跟铁驴聊起来,不过我俩没聊女人,讲的都是一些灵异事儿,下雨天在林子里发现诡异女尸,夜里看到女鬼现形儿这类的。

    这种故事很应景,我还特意那么大声,铁驴也很默契的配合我。我俩这么一搅合,三个狱警都被迫听了一些。

    憨狱警胆子大,不在乎这个,但也不想一直听下去,索性跟我俩念叨一句,“都他妈闭嘴,好好推车。”

    而这么一来,他和断指狱警也没聊下去的兴趣了。

    我一看自己目的达到了,就及时止了话题。

    断指狱警一直没说啥,而小狱警呢,胆子比较小,他还有点阴影了,一边带路往山上走,一边贼兮兮四下看着。

    憨狱警让他专心点,但小狱警非说刚才听到旁边树林里有沙沙声,怀疑真有脏东西。

    憨狱警不信,尤其看着小狱警还有要去旁边林子查看一番的举动,他忍不住了,呵斥几句。

    我留意到,小狱警跟憨狱警的关系不那么好,他扭头用略带抱怨的眼神盯了憨狱警几眼。

    我们又继续走,这样用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我们来到了山顶。

    我本来还找呢,想看看是整个山顶还是部分山顶被用来当乱葬岗了。但出乎意料的,这里葱绿一片,丁点没有死人的气息。

    我愣了一下,心说难不成我们走岔路了,这里没乱葬岗?

    但憨狱警指着远处一个断崖处,跟我们说,“赶紧把死尸抬下来,丢到乱葬岗里。”

    我明白了,乱葬岗就在断崖下。我们这次要先后抛三具尸体,我打心里默默把它们排了顺序。我想最后才把老猫抛下去,让其他两个死尸先下山“探探路”。

    这也算是有点小私心了。我还用眼神示意了铁驴。

    这样我们在三个狱警的监视下,先把这两具尸体都抛了,等我和铁驴又抓住装老猫尸袋的一角时,我心里还都祈祷上了,算是变相的为老猫送行吧。

    谁知道原本默不作声的憨狱警喊了句停,指着尸袋又跟我和铁驴说,“别急着抛,把它打开。”

    我和铁驴一脸不解,不知道憨狱警打着什么主意。

    但我俩还是照做了,等让老猫整个身子都裸露在外,任其被雨水浇着后,憨狱警一咧嘴,念叨一句,“什么东西,早就该死。”

    这是对老猫赤裸裸的侮辱,我有些受不了了,也想着找点啥词说说,趁机不露痕迹的损损憨狱警。

    但没等我想好呢,憨狱警看了看断指狱警,又一摸后腰,掏出一把手枪来。

    这也是憨狱警比其他狱警多出来的一个优势,他能配枪。他用枪指着我和铁驴,喝了句别动。

    我和铁驴没敢动弹。小狱警有些不解,问憨狱警要干什么?

    憨狱警突然对他狞笑了,这期间断指狱警趁空一点点向小狱警走去,现在更是出其不意的对他踹了一脚。

    断指狱警用的是十分力,这一脚的威力太大了。小狱警本来就在断崖边上站着,被这股力道一带,往后退了几步,又惨叫着落了下去。

    我被这种突来变故弄愣住了,也想不明白,狱警间怎么内讧了?

    憨狱警一边没放松警惕的用枪继续指着我俩,一边很解气的看着小狱警掉落的地方,念叨说,“让他搞特殊化,不跟大家一起搂钱,这就是下场,被越狱犯弄死了吧?”

    我对前半句话听明白了,但后半句明显是错的,小狱警是被他同事杀的,跟越狱犯有什么联系?

    但都到这时候了,我没那么笨,又想到一个可能,“栽赃嫁祸”。而我和铁驴就是顶雷的倒霉“越狱犯”了。

    我估计着,憨狱警接下来也会把我和铁驴杀了。

    我心说这哥们长得这么憨,真都对不起这张脸皮,心太黑了。我和铁驴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我俩没时间商量啥,我是抱着玩命往前冲的意思,想尽快扑到憨狱警身上,把枪夺下来。

    但我前脚刚迈出去一步,憨狱警就把枪口往下压,对着我脚前方砰的打了一枪。

    这发子弹掌握的尺度太精确了,子弹掐着边儿射到了鞋顶头位置。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大拇脚趾头似乎疼了一下。

    这种挨弹子,哪怕是脚趾头挨弹子的感觉,也让我潜意识的忍不住又往后退一步。

    憨狱警连续扣动扳机,次次都打在我脚前方,三发子弹下去,我退到断崖最边缘处了。

    我没法前扑,只能用这种囧样子站着不动。铁驴跟我不一样,从我动手到现在,他就动都没动。

    我猜他一定提前看出点啥了,知道憨狱警是个神枪手,更是个玩枪的行家。我俩贸然往上冲,去夺枪啥的,根本没赢的可能。

    我急的直想冒汗,心说接下来可怎么办的好呢?

第二十九章 越狱

    (昨天夜里回来晚了,睡了三个小时,又连续写两章,一起连续发了。

    一会儿马上要上高速回锦州,开九个小时车,回家后今天就不更了,明儿正常。

    我的qq:1794741674微信:xuzhe201306,这两个在手机上经常挂着,大家要是有事找我,就qq或微信来句话,我能收到。)

    我头次觉得,自己这条命被别人掌握着,只要憨狱警轻轻勾两下手指,我和铁驴就得掉到乱葬坑见阎罗去。

    如此逆境下,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抵抗。我一时间想不到好主意,只好找话题,拖住时间,试图缓冲一下。

    我问憨狱警,“为何要杀我俩?”

    或许是看在我俩马上要死的份上,憨狱警不让我们做一个糊涂鬼。

    他稍微扭头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猫尸体,又盯着我俩说,“你们仨挺硬的嘛,来到监狱后都不给我们这些小警察弄孝敬钱,现在更好,这才几天就联手当了b监区的大佬了,要是任由你们发展下去,我们这些人的财路岂不是全断了?”

    我算听明白了,尤其这时候断指狱警哼笑了一声,表示一来他赞同憨狱警的话,二来也是对我和铁驴的一种嘲讽,那意思让我俩不识时务!

    我心里有股悔意,也暗骂自己经验太少,当初还以为断指狱警是我们接头人呢,原来是敌人才对。另外借着这段时间,我还是没啥扭转形势的好思路。我又不敢看铁驴,怕这么一撇眼睛,让憨狱警误会啥的,别一急之下提前开枪。

    但我真是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这次救我俩的竟然是老猫。

    他正挺尸呢,突然间天上打了一个响雷,伴随的还有一道闪电。我、铁驴还有两个狱警并没被吓住,也没都没动。老猫却好像被这个雷叫醒了一样,还猛地睁开眼睛。

    在闪电刚消失的瞬间,四周再次变得昏暗。憨狱警光把注意力放在我和铁驴身上了,也没想到老猫会这样。

    老猫离憨狱警很近,认清形势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对着憨狱警扑去。

    老猫先抓住憨狱警握枪的手,又把它尽力高抬。

    憨狱警在力道上根本不是老猫的对手,他也挺憋屈,挣扎几下后又忍不住的对天砰砰开了几枪。

    这自发子弹都打到天上去了,对我们一点伤害都没有。

    老猫和憨狱警就这么一对一的斗上了。断指狱警不想旁观,也要加入站圈,跟同伙一起收拾老猫。

    但他忘了,我们这边也有两个旁观者。

    铁驴反应特别快,跟断指狱警几乎同一时间动的。他速度更胜一筹,堵在断指狱警面前,伸掌递了出去。

    我是小瞧断指狱警了,又或者说小瞧他的身手了。

    断指狱警并没慌乱。他有一只手是有残疾的,另只手的五根指头却都还健全。

    他就用这只手,伸出食指、中指做出点穴状,对着铁驴的铁掌迎了过来。我发现点穴绝对是铁掌的克星。

    他俩拳、指相碰后,砰的一声响,各自都退后一步。但断指狱警还是举着手指,拿出一副点穴状。

    铁驴就不行了,掌心有些酸疼,他忍不住使劲甩了甩手掌。

    而这么一来,铁驴驴脾气也上来了。他骂了句你娘的,再次举起手掌冲了过去。

    乍一看他是要用双掌再次跟断指狱警较量。这可是典型的死磕了,而且他还处在下风。断指狱警巴不得铁驴这样,也很痛快的再次伸指。

    之前也说过,铁驴这人笨归笨,偶尔却能聪明一次。也就是他这种笨中掺杂着耍滑的特点,很容易让对手彻底中招。

    等他俩马上对上招时,铁驴猛地一收手,又把身子往旁边一避,栖身到断指狱警身边了。

    断指狱警被弄得一愣,铁驴不给他缓口气的机会,又用双手拽着他的衣服,吆喝一句,“滚你奶奶的。”

    铁驴原本就劲大,这一次又是在生死决斗间,纯属在原有基础上,又激发潜力、超水平发挥了。

    被他这股劲一带,断指狱警横着飞了出去。

    他的飞行路线是奔着断崖外的,这本该是让我高兴的事,但坏就坏在,我挡在他前面了。

    我看着他跟个大号炮弹一样射过来,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他可别抱着我一起往下滚,那样我俩到底谁给谁垫背了?

    另外我发现他的飞行路线还有点低,我自己要是蹲下身子了,未必能躲的过去。我也是被硬生生憋出一个办法来。掐准时刻叉开双腿来了一个大跳。

    我的弹跳力没那么好,等落下来时,正好压在断指狱警的后腰上了。这下可好,我成了他的救命恩人,把他强行坐到了地上。

    断指狱警哼哼呀呀的往上爬,我就觉得这爷们有股子蛮劲儿,我整个身子被带的也往上升。

    铁驴看在眼里,他又发飙了,对着我这边冲过来。

    他来了一个坐地踹,就是借着速度突然小跳一下,在坐地前的一瞬间,伸出双腿狠狠踹在断指狱警的双脚上。

    断指狱警被这股力道一带,又贴着地往前秃噜好一大截。

    他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一下又顺着断崖边缘,落了下去。

    我听的清清楚楚,他一边落一边惨叫着。我知道这人的身份证可以销户了,这世上在没有这号人物了。

    我趁空喘了一口气。也跟铁驴一起看向老猫那边的战场。

    隔了这么一会儿,老猫和憨狱警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了。老猫把憨狱警的枪打飞了,又对他打了几拳,还让憨狱警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我对老猫死而复活的事感到十分的诧异,这也算是一种惊喜。但没等我问啥呢,老猫一手抓起憨狱警的头发,一手压在憨狱警的脖颈上,冷冷问他,“我有件事让你做,你要帮忙的话,我饶你不死。”

    我发现憨狱警也是倔人一个,他没体力也没那身手做出反抗了,却还是冷笑几声,并没回答。

    我是很佩服硬汉的,也觉得他既然有这份骨气,我们应该好好劝劝,让他投降,也能留他一条命。

    但铁驴跟我想法完全相反,他还提醒一句,“这人骨头硬,不好说话,抛下去吧。”

    我觉得驴哥这么做有些狠,不过细琢磨一下,他说的也在理。

    老猫抬头看了看铁驴,又突然对准憨狱警下手了。他以前都是用双刀的,我发现现在没了双刀,竟然开始用爪了。

    他伸出双爪,对着憨狱警身上乱抓乱撕一通。这跟正常人的抓撕方式不一样,要我说,都是奔着穴位去的。

    我还听到憨狱警身上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往白了说,他很多关节都错位了,一下成了半残废。

    老猫最后还停下撕扯,故意退后几步,对着憨狱警的太阳穴狠狠扫了一腿。

    他掌握尺度,这一腿,正好打出一个半螺旋形,脚尖还磕在憨狱警太阳穴上。

    憨狱警的双眼一下有些鼓,只是这大夜里的,我隔远看不太清,也不知道憨狱警死前双眼充没充血。

    他没力气了,整个人瘫瘫的躺倒地上,

    我们彻底脱离危险了,又聚在一起。铁驴还从憨狱警身上摸出烟来,我们哥仨一人一根的,借着雨披挡着,抽了起来。

    我心里的疑问还在,就问老猫,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说完还摸了摸老猫的脉搏。

    老猫任由我摸脉,这倒是破天荒头一次让我这么亲近他。另外他也指着嘴说了句,“我拔了两颗力士牙。”

    我品的出来,他脉搏挺有力的,这是好现象,说明他体内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了。不过他说这句话让我不明白,心说他死不死跟拔牙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拔得牙越多,这个人就越命大,容易起死回生么?

    真要这样的话,那我赶紧找个牙医,让他把我满口牙都拔去得了。

    我正闷头瞎捉摸呢,铁驴听明白了,还指了指他自己的嘴,跟我解释说,“徒弟,装毒囊的地方,就在原来力士牙那里。”

    我捕捉到一个信息,也有点懂了。

第三十章 分头行事

    老猫少了两颗力士牙,说明他嘴里应该藏了两颗毒囊才对。

    上次他用了一颗毒囊,把它喂给大佬吃了,这次他又用了第二颗毒囊,其实把它称之为毒囊也有点不恰当了,反倒应该是一种解药才对。

    老猫吃了有毒的包子,发现中了生物碱的毒以后,又把这毒囊咬破了,给自己解毒。

    只是这种解毒方法有点牵强了,或许是不太对症,又或者是解毒时间有点晚了,让老猫陷入一种伪死的状态里。

    这种状态也都骗过我的眼睛了,我们把他当成尸体,送到了尸袋里,还运到乱葬岗前。

    我抬头看了看天,心说也该感谢这场大雨,要是没有它浇在老猫身上,老猫也不会被刺激的醒过来。

    这是好事,而且也都过去了,我也不在这场合再提了。

    我看着憨狱警的尸体,本来开心的心情又变得低落。这三个狱警都死掉了,我们仨回到监狱里怎么交差呢?

    其实这时候也是我们逃跑的好机会,只要把脚环拿下来,绑在憨狱警身上,我们就能在其他狱警发现岔子前,顺着乱葬岗下山。

    问题是,我们不能逃走,因为任务还没做完。我一时间愁上了,合计来合计去的。

    老猫却没我这么悲观,他也有了法子,稍微沉默一会后,又跟我和铁驴说,“我先走了,你们把黑锅推我身上,三天后我过来配合你们,一起把任务做了!”

    他这是要独自逃走的节奏。我本来话都到嘴边了,想问他,他是这次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他都走了,我和铁驴在监狱里还玩转个屁啊?尤其连那个嘴角长痣的人住在a监区哪个房间,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还怎么让他越狱啊?

    但看着铁驴拍了拍老猫的肩膀,叮嘱他一路保重时,我懂了。

    老猫虽然不善言辞,却很靠谱。他说三天后回来配合我们,就一定已经把越狱计划考虑的周全了。

    另外他这么一走,我和铁驴也确实有好理由,让我俩轻松无责的再次回到监狱里。

    老猫先离开一步,他把脚环摘了,放在憨狱警腿上,又从断崖处嗖嗖的往下爬起来。

    我和铁驴站在断崖旁往下瞧,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我俩又蹲下身,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们抱着同一个想法,现在的身子还不够脏,就这么逃回去,看着太不是那个意思了。

    我跟铁驴挺狠,最后弄得那锉样子,估计光凭这身打扮,笔试面试都省了,能直接被丐帮录取了。

    我俩又对了一遍词,都一口咬定狂暴兽死而复活,突然发起偷袭,把三个狱警都弄死了,尤其憨狱警身上的伤,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前一阵狂暴兽在监狱里打斗,他用什么攻击手法,会造成什么样的伤势,犯人们也都清楚。

    这期间铁驴也对狱服撕扯了几下,让上面再增加了几条口子,之后我俩沿着上山路,嗖嗖往下逃。

    老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我们现在的形势,是下山比上山容易。也就过了二十多分钟吧,我跟铁驴就跑到山脚下了。

    哨岗上的狱警最先发现我了,这上面还有大探照灯,狱警把探照灯转过来,对着我俩射过强光。

    我一时间眼睛特别疼,被刺激的也有要流泪的冲动。我和铁驴本来就拿出一副踉跄样儿,就好像说,我俩吓得不行了,魂都丢了好几个。现在我俩更是手足无措的蹲了下来,高举双手,表示我俩没任何攻击性。

    守小门的两个站岗狱警也知道出岔子了,从小门里冲出来。他俩都拿着小号手电筒,对着我们照来,有个狱警还扯嗓子喊了句,“什么情况,其他人呢?”

    我们跟他俩离得太远,总不能这么费劲巴力的隔远喊话吧?铁驴喊着,让我们快过去。之后我俩不再说话,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脚步,往站岗狱警那里凑。

    这样刚等汇合时,站岗狱友又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我和铁驴一人一句的,把整个事交待了一番。

    我发现铁驴真行,这么个硬汉,如此时刻还能哭出来,愣是挤出了两滴恐慌的眼泪。

    我想给铁驴起个外号,心说以后他叫鳄鱼更好一些,毕竟那死去的三个狱警,有一个就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当时把断指狱警抛下断崖时,那状态哪有半分恐惧的样子?

    但这话我不能说出来。站岗狱警听完后,脸色沉得可怕,尤其知道狂暴兽杀完人还跑了,他压根沉不住气了,让另外一个站岗狱警守着我俩,他一转身,往监狱里跑去。估计是往上汇报并叫支援去了。

    我和铁驴说完这事也没别的好讲的了,都乖乖的站着。守着我俩的站岗狱警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也不知道想啥呢。

    而哨岗上那位,毕竟站得高看的远,突然间他又把探照灯提高了一些,还把步枪举了起来,提醒一句,“远处有人跑过来!”

    我们仨都拿出一副诧异兼吃惊样儿,尤其是我和铁驴。我心说怪事了,难道是老猫,他又想到别的好点子,回来自首了?

    我们都向山上望着。原本这里有条上下山的小路,但有一块地方被几颗歪脖子树交叉的挡住了。

    没多久后,有个人影从这几棵歪脖子树后面闪了出来。他也不往下走了,愣愣的靠在一个歪脖子树前面。

    我能模糊的辨认出来,这人竟然是憨狱警。

    我当场有种倒吸一口冷气的冲动,心说坏了,他怎么没死,还跑了回来?

    但又细想想,我觉得不科学啊,他当时那样子,明显死透了。难不成他也少两颗力士牙,关键时刻,咬破药囊,吞食一些神药?真的起死回生了?

    我没法下什么结论,只知道他可别回来告状,不然我和铁驴就惨大发了。

    站岗狱警眼力也不差,认出是憨狱警后,他惊呼一声,还起身往山上跑去。我和铁驴想跟着,但没跑上几步呢,他又一转身,呵斥我俩原地站着就好。

    我和铁驴没法子,尤其这时候,附近两个哨岗的探照灯也射了过来,照在我俩身上。

    我明白,这一刻也一定有两把步枪瞄在我和铁驴的身上了,我俩不敢妄动了,也纯属干着急没办法。

    站岗狱警赶到中途时,憨狱警就已经身子一软,再次躺到了地上。

    站岗狱警大喊着兄弟撑住这类的话,又加快脚步。在他冲到憨狱警身旁的一刹那,我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也忍不住偷偷撇了铁驴一样。

    铁驴没理会我,而且面上看他还挺淡定的。

    我们都等待着,站岗狱警先是使劲摇了摇憨狱警,又摸脉搏、扒胸口的鼓弄一番。

    我看出点不对劲的意思来,心说这憨狱警最终还是死了?

    这时候有一阵嗡嗡的警报声从监狱里响起了,站岗狱警扭头望了望监狱方向,又稍微掂量一番后,独自跑了回来。

    他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我和铁驴身上,不过没急着送我俩回去。

    我问他,“憨狱警到底咋样了?”

    我自认这话没毛病,也就是想变相的套套话。

    但站岗狱警突然抬起头,冷冷的望着我俩。我被他这种目光弄得心里一惊,不过我压着性子,没再脸上表现出什么来。

    站岗狱警熬不住这种沉默,又主动问我俩,“你们确定从山顶逃下来时,老憨已经死了?”

    老憨就该是憨狱警的名字了。铁驴还抢先接话回答,说我俩眼睁睁看着狂暴兽把憨狱警打死的,这绝对错不了。

    站岗狱警又问,“致命伤是什么?”

    铁驴比划一下,说就是狂暴兽的拳脚弄出来的,这个“变态”狠着呢,拳脚都堪比刀枪了。

    站岗狱警把眉头皱起来,还拿出一副不信的样子再问铁驴,“拳脚再厉害?就算堪比刀枪,也没刀枪的锋利劲。老憨脖子上一寸来长的伤口,怎么解释?”

第三十一章 夜审

    (凌晨才到家,路上出点岔子,耽误了。--熬夜写一章先上传了。

    其他的等我睡醒后继续写,请大家多担待一下)

    冷不丁的,我听一愣。憨狱警的死,也就是刚发生的事,致命伤是老猫的一记重脚,整个过程中,别说老猫了,现场就没出现任何的凶器。

    我不知道站岗狱警嘴里的一寸来长伤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另外憨狱警本该死了,怎么又晃晃悠悠走到山下的呢?

    我觉得这里疑点实在太多。我悄悄看铁驴一眼,铁驴同样有一股诧异的表情。

    我有个很大胆的猜测,憨狱警脖颈上的伤口,是他下山后被‘弄’得,或许就在他停在树旁的瞬间,凶手一定没走远,甚至就该隐藏在树里。

    我拿不准这凶手是不是老猫,因为要是他的话,他为何回来,让我搞不明白。

    我和铁驴很默契的一起往前方走,想看看憨狱警的伤势。

    站岗狱警本来想拦着的,但又稍一犹豫。现在有两个探照灯正跟着我俩,有它们在,我和铁驴不可能打歪主意逃掉。

    他最后选择放宽政策,跟着我们一起再次来到山下。

    这期间憨狱警一动不动的。等我们凑过去后,也省着找手电筒照亮了,探照灯替我们把这里照的一清二楚。

    我和铁驴都蹲下身,我离憨狱警的脖颈更近一些,也看的很仔细。

    他脖颈上的伤口何止一寸,站岗狱警把这事都说轻了。要我说,至少一寸半的长度,另外凭创伤外的血迹凝固程度还有血迹喷溅走向,我立刻得出一个结论,这伤口是憨狱警死后被割出来的,而且他死了有一段时候了。

    我心跳都有点加快了,呼吸也不自觉得加粗。我相信,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是这个站岗狱警没发现的,毕竟他没做过法医,而再往深了说,这里的矛盾太多了,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摇摇晃晃的下山?而且到底是什么人?能死后补刀,给憨狱警尸身上来这么一下子。

    随后我又顺带的想到一件事。鬼岛之行那次,我们最后去了中转岛,在逃离那里时,就遇到过一个诡异事件,有个老人离奇的死了,又离奇的在海里浮了出来。

    他的伤口跟憨狱警的脖颈伤很像,都是被利器割的一寸多长的口子。

    倒不能说我瞎联系,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系,甚至是同一凶手所为。

    铁驴一直没说话,站岗狱警倒巴不得我俩能发言呢,又等了有半分钟吧,他忍不住问了句,“你俩看完没?这伤口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铁驴现在的身份是犯人,入狱前做的也是抢劫的勾当,我相信驴哥也一定有发现了,但我俩不能说,不然会败‘露’出身份的。

    要我说,铁驴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他拿出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儿说,“怎么会这样?这、这、这,伤口哪来的?”

    他说完还纳闷的看着我。我没理他,又跟站岗狱警说了像铁驴一样类似的话。

    这个站岗狱警是个多疑的人,他盯着我俩,一定觉得我俩在撒谎,但没等他继续问什么呢,监狱小‘门’那里有反应了。

    ‘门’开后,冲出来七八名狱警,其中四个狱警还带着警犬。

    这些警犬全是德牧,很凶,隔远见到我和铁驴就大叫,要不是被主人拽着,早挣脱的冲过来了。

    我和铁驴赶紧站起来。我俩跟站岗狱警一起,等着这些狱警和警犬一起奔过来。

    站岗狱警跟同事说了这里的新情况,尤其是憨狱警刚才诡异的躺下及死亡这一块。

    但大部分狱警只是听听,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抓捕逃犯狂暴兽。只有一个狱警留下来,其他人跟警犬一块,奔着山上去了。

    站岗狱警跟这名留守人员打了招呼,又监视着我俩,一起回了监狱。

    我和铁驴都懂规矩,知道我俩啥身份,不适合留下来办案,就乖乖的回到b监区里。

    别看是大夜里的,b监区却很少有人睡觉,在我俩进来后,好多牢‘门’的‘门’口都站着犯人,包括冷手和毒枭。

    他们不能出言问询,就盯着我俩回到牢房中。

    等我们牢房的‘门’被关上以后,我确保狱警也离开了,我又跟铁驴一起坐在下铺上。

    我俩聊起来,当然了,话题主要是憨狱警。

    铁驴也想不明白,在这位老憨同志的身上怎么出现这么诡异的事,而且他还想到一个我没想到的事,在我们运尸上山时,有个小狱警说他听到林子里有沙沙声。当时都以为这小狱警出现幻觉了,被吓得,但现在一想,会不会那沙沙声真有古怪,跟憨狱警的死有关呢?

    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俩现在都回牢房里来了,更没法子再去山上查看。

    最后铁驴又说个建议,我们麻烦事实在太多了,尤其老猫跟我俩‘交’代一句,说三天后配合我们越狱,就一闪身,很光棍的走了。‘弄’得整个越狱的担子都落在我俩身上,我俩都是人,不是神仙,现在只能保存‘精’力,把越狱的事处理好,别的不想。

    我赞同驴哥的想法,至于曲惊监狱的这些狱警到底有什么黑幕,憨狱警怎么离奇死的,还是等我和驴哥越狱后,汇报给姜绍炎,让他联系当地警方来处理吧。

    我俩都累了,尤其晚上还没吃饭,饿着肚子。我俩就都爬‘床’上睡觉去了。

    我本以为,自己这倦意浓浓的状态,不得一觉睡到天亮?直到被小苹果或民族风吵醒了?但在后半夜,有两个拿枪狱警来到我们牢房前,大喊着我俩的名字。

    在我睁开眼往外看时,牢房‘门’也开了。这俩狱警把枪举起来,让我和铁驴立刻下‘床’,跟他们走一趟。

    我‘挺’敏感,看架势这俩狱警也都不是善茬,我心说不会是站岗狱警‘乱’说啥了吧?这俩狱警以为我和铁驴是杀害憨狱警的凶手,要把我们拉出去枪决了?

    真要那样,我和铁驴可死的太冤枉了。但我又觉得不可能,这里的监狱警察虽然有黑幕,却不至于糊涂到这样。

    我和铁驴没时间说啥,只能硬着头皮下‘床’,还被他俩用枪指着,往b监区外面走。

    这期间其他犯人也都醒了,其实要我猜,他们也都没怎么睡,被今晚的事‘弄’得特别敏感。

    看着我和铁驴这两个大佬被带走,有些犯人都不满的直叫唤。但这种抗议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和铁驴出监区后,又往北走,进到一栋楼里。这楼没啥标识,看里面环境,貌似是办公区。

    我和铁驴也分开了,都被一个狱警带着,各自来到一个小审讯室里。

    我被硬生生的摁坐在一把椅子上,还双手向后,被一把手铐子铐在椅子上了。带枪狱警转身离开了。

    但这不代表整个房间里没别人了,在我眼前还有一张稍显破旧的老式木桌子,对面坐着两个警察。

    我之所以说他俩是警察而不是狱警,因为他们穿的是公安警服,有个警察留着八字胡,另一个右眼稍微有点斜。

    斜眼警察先向木桌子上的一个审讯灯‘摸’去。这灯本来没开,他一下打开后,又把它对我照了过来。

    我就觉得一股强光‘射’到眼睛里,特别难受,有流泪的冲动。

    我忍不住的想伸手挡眼睛,但双手被铐着。我又扭头,试图回避这种强光。

    这俩警察对我的囧样很满意,都哼笑起来,那斜眼警察还骂了一句,说什么东西!

    我心里有气不能撒,心说自己什么东西?他‘奶’‘奶’的,有种比一比,他一个小警察叫嚣个什么?老子是特案组的,要不是做任务伪装成犯人,我到他们警局做客,他得哈头哈脑的叫我专员才对。

    但我吐槽归吐槽,现在的情况只能是自己有“苦”说不出。

    八字胡警察又拿出一个资料本,他随意翻了几页后又一皱眉,把本子抛到桌子上,与此同时还用一种大嗓‘门’,跟我吼着问,“‘交’代一下吧,你为何杀人?”--94042+dsuaahhh+27759989-->

第三十二章 尘封记忆

    (下午才睡醒,这几天五一,我尽量不出门,抽空就写,写了就上传,争取多写几章,先去吃口饭,晚上接着传)

    我事先就想过这个问题,会有诬陷的可能。本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但摆在眼前的事实让我不得不接受,它真的发生了。

    我也不傻,这时候肯定不能认冤,而且在态度上我也把握一个尺度,立刻反驳八字胡警察,说人不是我杀的。

    这俩警察脸一沉,八字胡还猛地一拍桌子,说我还敢嘴硬?另外斜眼警察把电棍和手铐子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摆。

    我懂他啥意思,自己在乌州警局做事时,了解过这些刑警怎么偷偷用刑,最典型的就是把犯人铐在暖气片或铁管上,再用电棍电击铁管,通过传导又让电流流到犯人身上。

    这种刑罚很熬人,他这是在吓唬我,要是不说实话,马上要面临这种刑罚。我又赶紧解释几句,再次说明自己不会杀憨狱警,因为我入狱后,憨狱警对我一直很照顾,而且曲惊监狱自打建立到现在,没有一个犯人能侥幸越狱的,我从这两方面考虑,也绝不会对憨狱警下手。

    另外我也说,长官们可以去验伤,到底是谁杀人了?憨狱警的尸体能提供很多线索。

    我自认这种解释很有说服力,但这两个警察稍微沉默一会儿后,互相看了看。斜眼狱警把电棍和手铐子收了,又拿出一个手帕来。

    他桌前还放着一瓶矿泉水,本来是给他喝的。他拎着手帕和矿泉水,走到我面前后,先把手帕捂到我的脸上。

    我发现自己坐的这把椅子也有说道,能自由调整角度。斜眼狱警对着椅子后面摆弄几下,我整个人就随着椅子成为一种半躺着的姿势了。

    这种姿势让我特别难受,尤其双手都被拷在椅子后面,这么一绷,手铐子都快陷到我肉里去了。

    我疼的忍不住呲牙咧嘴,但被手帕挡着,也不能被这俩警察看到。斜眼狱警又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对着我脸上倒水。

    这种刑罚看似很轻,其实比之前的刑罚要狠的多,会让人产生一种很强的溺水感。

    我就觉得自己像快溺死了一样,忍不住长大嘴巴呼吸,但整个手帕湿湿的,我一张嘴就又忍不住的吞咽起来。

    我脑海里还出现了乱七八糟的画面,都是以前的记忆,甚至包括小时候的。

    凭经验,我知道这种酷刑不能让我死掉,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熬下去。我咬牙死磕着,另外考虑到这俩警察也在观察我,我又时不时的惨叫几声,让他们知道,我很痛苦。

    斜眼警察把一整瓶矿泉水慢慢倒光,又把八字胡桌前的矿泉水拿了过来,这瓶矿泉水只剩下半瓶。

    他又慢慢的把它倒完了,这才把椅子复位,把手帕从我脸上拿下来。

    他料到我会很恐惧,却没料到会恐惧到这么严重。在拿开手帕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有种快呆了的征兆,目光发散,嘴角微微咧着,一小股口水还从里面流了出来。

    其实这并不是我装相,也不是我真的被这种刑罚弄怕了。就在刚刚,斜眼警察浇第二瓶矿泉水的时候,我脑海中出现了一组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我爹还不是疯子,他本来躲在我家小屋子,我贪玩也没敲门就进去了。我撞见他坐在一个桌前,而桌子上放着的,有一副白色闪光的手套,还有一个小鼎。

    那手套我不认识,而那小鼎就是我用的魔鼎,他还一脸凝重样,望着手套和小鼎想事情,看到我来了后,慌忙把这两件东西收了起来。

    这本该是尘封在我记忆中的事,甚至要在平时,我根本想不出来,或许是被这次刑罚一刺激,大脑混乱之下,外加潜意识的作用,才把它翻了出来。

    我以前一直想知道一件事,狼娃到底是谁?但这段尘封的记忆告诉我,狼娃貌似就是我爹。

    我真不敢相信,我那个精神有问题的爹,竟还是这么狠的一号人物,另外他的疯会跟三年前那次大战,或者特案组有关么?

    我一时间纠结与恐惧的就是这件事。斜眼警察看我老半天不说话,他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了,但还是用一种略发木讷的眼光看着他们。八字胡警察一直旁观着,这时又喝了句,“快点说实话,不然还让你尝尝这种苦头!”

    我知道他俩一定误会了,以为我很怕这种刑罚。我暂时把我爹的事抛在一边,而且也把握着这次机会,跟他俩强调,憨狱警确实不是我杀的。

    在这种刑罚下,我都没有松口,这让两个警察似乎知道了什么。他俩又一转话题,问我如果我没杀人,那当时都看到了什么?

    我这才明白,这俩警察自打我进来后就在诓我。

    我又把我跟铁驴怎么运尸,路上遇到的诡异,已经在山顶上的突变都说了一遍,当然了,我还是把憨狱警和断指狱警杀害小狱警的事隐瞒了。

    这俩警察不再折磨我,反倒唰唰记着笔录。在我说完后,他俩一起看着笔录,也趁空整理一遍,就把带枪狱警叫来,让他先压我回去。

    这次夜审也算结束了。等回到牢房时,我发现铁驴还没回来,我猜测他也一定遇到跟我类似的处境了。

    我不知道现在驴哥正遭受什么样的痛苦,我能做的,只是等待了。

    我身子很乏,就在下铺躺着,这样过了大约一个多钟头,牢门外有动静,伴随着还有很多犯人的不满嚷嚷和咒骂声。

    我本想起身去牢门口看看,却又一合计,自己还是装装样子比较好。

    我又哼哼呀呀的,拿出一副受刑后的痛苦样,另外只是微微抬头,往门口留意着。

    铁驴比我想的还惨,他是被两个狱警架回来的,耷拉个脑袋,整个人看着都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我一下子也明白了,为啥那些犯人都咒骂着,说白了,他们大佬被欺负了。

    铁驴床铺本来在上面,但两个狱警图省事,尤其铁驴这么大块头,把他弄上铺去,得费多少力气?

    他俩就把铁驴丢到另一个下铺上,转身走了。

    我等着,牢房门关闭后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犯人们都不骂了后,我悄悄起身,向铁驴那里凑过去。

    我看铁驴紧闭着双眼,急忙摸向他脖颈。

    我想品一品,他脉搏怎么样了?强劲不强劲?但没等我手伸过去呢,铁驴一睁眼睛,还把我手抓住了。

    我发现他手劲很大,这说明这爷们没啥大碍。在我诧异目光下,铁驴嗖的一下坐了起来,还稍微活动下身子。

    他跟我念叨一句,“雕虫小技,对我用刑,这点小刑罚还难不成我。”

    我懂了,驴哥滑头,也跟办案警察和狱警面前装样子。

    我又借着昏暗环境看他身上,他身上的狱服有好几处都坏了,裂开一个个的口子,我也看不清是被鞭子抽的还是被撕扯出来的。

    我心说铁驴是能抗住,狱服却熬不住,就穿这身衣服,明儿跟其他犯人见面,他这个当大佬的,也有种很掉价的感觉。

    但掉不掉价的,想起来也是小事了,我又一转思路,开口问他,“夜审都问了什么了?”

    铁驴把他的遭遇说一遍,随后我也把我这边的情况讲了讲。

    我真觉得我俩是兄弟,在这件事的处理态度上,竟然也都惊人的雷同。铁驴对我处事过程很满意,还拍着我说,“徒弟,你跟师父真是同流合污啊!”

    我被铁驴弄的一愣,其实我知道他读书少,问题是,他要是咬不准词意,就说点大白话得了,咋还乱用词呢?

    我赶紧纠正他,说我俩这叫不谋而合。

    铁驴一摆手,反倒让我别咬文嚼字,体会他的精神就好了,他又安慰我,说我们还有三天就走了,这案子就算想对我们不利,这三天也出不了啥大事。

    我了解办案流程,也点头赞同他的观点。

    之后我俩也没啥聊得了,毕竟夜审只是一个插曲,快天亮了,我俩要补充一些睡眠才行。

第三十三章 二次审问

    后半夜倒是平安无事,不过我睡眠质量一点都不好。

    中途有一次狱警来查房,当电筒光射到牢房里的时候,我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还立刻往外看,但都是虚惊一场。

    这样到了早晨,b监区“闹铃”响了,我们这些犯人陆续起床吃早餐,随后又走出去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和铁驴耍了心眼,都装作一副挨打完一蹶不振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我俩的矬样子博得了狱警们的同情,还是他们事先有所安排了,铁驴没去磨光车间,跟我一起,调到了洗衣房工作。

    而且洗衣房外还有两个狱警看守着。原本只有我和老跛子负责洗衣工作,这次加了铁驴,按说应该变成三个人了才对,但老跛子没有来。

    我倒不担心这个跛子遇到啥麻烦了,他一个残疾犯人,在整个监狱里也算是弱者了,从狱警到犯人,除了像大鸡这样的变态欺负欺负他以外,也没别人打他歪主意了。

    铁驴头次来,不太熟悉洗衣服的工作,我却轻车熟路了,就趁空教他一番。而且铁驴一身狱服太破了,我觉得我俩既然在洗衣房工作,也算占点这方面的优势,就建议铁驴,从这些脏衣服里找一找,看有没有合身的,赶紧换上一套。

    铁驴本来不听我的建议,毕竟他这么做有点强取豪夺的意思了,但我又跟他说,他一个大佬,要小弟的脏衣服穿在自己身上,这也是对那个小弟无上的肯定才对。

    铁驴最后被我说服了,也开始在脏衣服里翻找起来。但问题来了,他身板子太大,找了好久也没凑出一套合身的,尤其有一次,他勉强把一件上衣穿进去,却因为活动几下身子,上衣咔擦一下,裂出好大一个口子。

    我估计这个上衣的主人最后拿到衣服时,保准会郁闷。

    另外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想法子找到一套针线,把两套狱服这么一缝,毁出一套铁驴能穿的衣服。

    但我一个大老爷们,实在不懂这么高深的女红活儿,此事只能作罢。

    这样一晃到了十点多,在我俩正蹲在洗衣机前默默等新一锅衣服洗好时,有两个带枪狱警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还扯开嗓门喊,“三目鼠、黑熊,放下工作,走一趟!”

    我心说真是怕啥来啥。我和铁驴互相看了看,我猜测,又有警察要审问我们了,而且极有可能的,还有刑罚等着我俩。

    这不像饭局,我们不想去,找个借口就推了。我和铁驴没法子的赶紧站起来,被两个带枪狱警带走了。

    我以为我们又要去那个小楼里呢,但出乎意料的,我们往监狱大门那里走去,这跟小楼是两个方向。

    我心说难不成审问地点又变了?那样的话,曲惊监狱到底有多少审讯室?

    我回头看了带枪狱警几眼,本来想问问他们,但他们的眼神告诉我,别惹他们,也不要乱说话,不然后果很严重。我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等我们来到监狱大门后,又转到旁边一个大库房里。

    其实把它成为库房也有些不恰当,它更像一个大房子,只是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少说七八百平。

    我们进入后,我还当先看到,有好几个犯人坐在椅子上,跟玻璃窗外的朋友或亲人,用电话通着话。我知道这也叫探监。但我和铁驴在曲惊没有朋友,也不可能有人来探监。

    我没往这方面想,而且被举枪狱警带着,我俩走过了这片探监区。

    等往大房子里面再走一些后,出现一个个封闭的小室了。

    有一个小室的门前还站着三个警察,他们正抽着烟聊着悄悄话,看到我们到来后,其中一个人带头把烟掐了,又大步迎了上来。

    我看着这人,心里一喜,因为我认识他,就是那个付彪,曲惊刑警队的队长,另外两个也一定是刑警了,但我不认识,估计是付彪的手下。

    付队长拿出一副不认识我和铁驴的样子来,跟举枪狱警敬礼,说辛苦了之类的话。

    这两个狱警一看就跟付彪很熟了,客气的打招呼,又拿出一副交接的样子。

    我算看明白了,这次我和铁驴要被付彪审问。而付彪的态度又让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不知道一会的审问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和铁驴都没说啥,付彪又让手下催促着,带着我俩往小室里走。

    这期间有个举枪狱警还喝了一句,让我和铁驴老实点。我俩权当他放屁了,左耳进右耳出。

    等小室门被打开后,我和铁驴刚迈步往里走,我看到这里有一张大桌子,四把椅子桌前桌后各两把的这么摆放着。

    有一把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他穿着很新的警服,虽然带着警帽,把头发遮挡住了,却也掩盖不住脑前的刘海。

    这不是姜绍炎还会是谁?他也知道我和铁驴进来了,一边翻着手里的资料,一边微微抬头瞧了瞧,不过目光很冷,大有要审问我俩的意思。

    而我却根本不在乎姜绍炎这么冷的目光,心里更是一下落了底。

    付彪挺会办事的,对手下说,让他俩去门口守着,没他命令不许进来。

    这俩手下应声而出,在小室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原本严峻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姜绍炎对我和铁驴嘿嘿笑了笑说,“两位兄弟,辛苦了。”

    较真的说,我和铁驴何止是辛苦?铁驴先爆发了,骂了句,“乌鸦你个不靠谱的东西,敢把我和我徒弟卖了,掐死你。”

    他说完就扑上去,用手握住姜绍炎的脖颈。而我也赶紧随着。

    铁驴手掌大,这么一握把姜绍炎整个脖颈都快遮盖上了,我想掐他也没地方了,但我不管,把手握住铁驴的手掌上面了。

    其实我俩并没真心要掐死姜绍炎的意思,只是借着这举动,发发心里的怒气罢了。

    姜绍炎也知道他自己做的不地道,并没反抗,还故意可怜的发出呃、呃声,说他错了,求我俩的原谅。

    我们仨一时间这么“闹腾”起来,倒是把付彪弄得极不习惯。因为面上看,我和铁驴还是犯人,姜绍炎是审问我俩的警察,哪有犯人掐警察,警察还求饶的道理。

    付彪也一定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不好面上说啥,就连续咳嗽几声。

    我们仨都适可而止,我和铁驴松开姜绍炎的脖子,又坐到了桌子前面的椅子上,这是给犯人留的。

    姜绍炎很清楚我和铁驴在监狱中吃的苦头,他赶紧掏出一包烟来,又拿出他那一套,说让我俩快来尝一尝,这是他朋友从海外弄来的好烟。

    我和铁驴还尝什么尝?等分完烟后,铁驴直接把烟盒抢过来,揣到兜里了。

    我们这么吸了会儿烟,姜绍炎盯着门口看了看。这里大门紧闭的,他根本看不出什么来,但他还是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提高声调说要审问了,让我俩老实点和配合点。

    他又把资料夹打开,对我们提问题。

    按资料记载,三目鼠和黑熊在入狱前抢了一个信用社,这里有几个疑点,需要找我俩核实一下。

    其实这些事都是虚构的,我和铁驴哪抢过信用社?我一时间沉默起来,不知道咋回答了,铁驴倒是挺能扯,临时胡编乱造的配合着录口供。

    我本来挺纳闷,心说姜绍炎是闲得慌不?这时候到这里跟我俩练撒谎来了?但我又留意到,姜绍炎和铁驴对话过程中,他俩手指头都在动。

    我明白了,这是一种交流。他们一定借着录口供为幌子,私下说任务的事呢。

    我暗赞姜绍炎聪明,只是我一个学艺不精的主儿,根本不明白这套手势的意思,也就不知道暗语说的是啥了。

    我和付彪全成了配角儿。我光瞪个大眼睛旁观着,而付彪呢,拿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偶尔还面露微笑,手机也总嗡嗡振动的响。

    我估摸着,这小子在聊微信泡妹子呢,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又继续看姜绍炎和铁驴,也等着他俩聊完后,能附耳再跟我解释解释啥。

第三十四章 越狱计划

    姜绍炎跟铁驴足足聊了一刻钟,最后铁驴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低个头自行琢磨起来,而姜绍炎呢,拿出一副讲累的样子,靠在椅子上大喘了口气。

    我以为接下来该轮到我了吧?就盯着姜绍炎看着。但姜绍炎没跟我说话的意思,只是侧目看着门外。

    他这举动表明他对门外站岗那两个小子不放心,虽然他跟铁驴用暗语交谈,却还是怕隔墙有耳。

    我估摸着,站岗这两个手下,也一定是付彪的心腹,姜绍炎这么做,无疑有信不过付彪,不给付队长面子的意思。

    但话说回来,这次越狱非同小可,至少我们这个特案组几乎全员出动了,真的不容有半点马虎。

    这么一来,我知道,自己在这时候问姜绍炎计划,有些不太妥当了。

    这样没等我和姜绍炎开口说什么呢,付彪看了看时间,提醒大家一句,说差不多了。

    姜绍炎点点头,又招呼我们起身往外走。当然了,出了房门,我和铁驴又装起样子来,被姜绍炎和付彪他们“监视”着。

    我们一起往最外面走,在经过探监区时,也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有两个农妇打扮的女子,正坐在玻璃墙外面痛哭。在玻璃墙这边,有一个壮爷们正愣愣看着两个农妇就这么哭着。

    壮爷们旁边还站着一个狱警,他正把壮爷们拽了起来,那意思探监结束了,要把他带走。

    等我们马上经过他俩时,壮爷们还被拽的转过身。我本来不认识他,但只看了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壮爷们目光呆滞,一看就是脑子有问题,估计是a监区的犯人,另外他嘴角挂着好大一个黑痣。

    就凭这两个特征,我敢肯定,他就是我们这次混入监狱要找的人,也是我们想尽办法要带走的那个人。

    他不认识我们,对我们的出现也没太大反应。姜绍炎放话,让我们稍等一下,让壮爷们他们先走。

    狱警以为我们是让路呢,他还对姜绍炎客气的笑了笑。其实我明白,姜绍炎是想让我和铁驴挤出时间,再观察下壮爷们。

    我也生怕自己印象太浅,所以几乎拿出全神贯注的精力,凝视着壮爷们,包括他的身材、背影、走路姿势等等。

    我要把他这个人,在这一瞬间印到脑子里。

    铁驴也在看着壮爷们,但他跟我的观察法子完全不一样,没瞧几眼呢,反倒闭上了眼睛,嘴皮子稍微有点嘀嘀咕咕的动作。

    我估计这是一种本事,问题是我没受过这方面的培训,更不懂他嘀咕啥呢。

    等壮爷们远去后,我们这些人又迈步往前走。我发现姜绍炎有个小动作,对玻璃墙外那两个哭诉的农妇看了一眼。

    那俩农妇本来哭着,却也看似无意的看了看姜绍炎。

    我一下子懂了,这俩农妇或许也是警方的人,要么是特警要么是线人这类的,而壮爷们探监这一幕,能这么巧合的被我和铁驴撞见,其实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反正壮爷们脑子有毛病,不认识谁来探监他,姜绍炎随便找他的两个“亲戚”过来,也不容易露馅。

    等出了大房子,我们一行人分开了,我和铁驴又被举枪狱警带回了洗衣房。

    隔了这么久,那一锅衣服早就洗好了,我和铁驴一起蹲在洗衣机面前,把这一锅衣服赶紧拿出来。

    这时候整个洗衣房就只有我俩了。我问铁驴,“姜绍炎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发现铁驴很奇怪,自打回来后,他一直有点愣头愣脑,一看就心里压着事呢。他也没瞒我,听我这么问了后,回答说,“乌鸦把具体越狱时间定下来了,在大后天午夜十二点整。”

    我知道我们会在三天后越狱,但冷不丁听到具体时间了,心里还是紧了一下。

    我扭头看看,再次确保洗衣房里没外人,我又向铁驴身边凑近些,问他,“用什么手段?具体安排什么样?”

    我说完就特别留心,生怕铁驴接着说计划时,自己听漏了什么,而且我都做好准备了,觉得这次越狱一定很复杂,尤其在逃跑路线上,估计也会跑不少路,绕不少弯儿。

    但铁驴只用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他说,“姜绍炎没说具体计划,只告诉我,那天夜里我们等着就好,到时a监区和b监区都会出现越狱事件,我们逃出b监区后,赶紧去a监区,在一刻钟之内,把‘黑痣’带走,一起奔向东南角,那里有接头人,我们再一起配合着逃走。”

    他说的黑痣,指的就该是那壮爷们了,我对铁驴这番话,从字面来理解,是听懂了,但从具体内涵来看,我听得是一头雾水。

    我记得老猫说过,我们这次越狱,是帮黑痣一起逃走。但姜绍炎说的计划,我怎么觉得反倒有种我们带着黑痣一去越狱的意思呢?

    这倒不是我挑字眼,帮是打下手、做配合的意思,带的意思,说白了,我们是主打。

    另外姜绍炎没说具体越狱计划,我和铁驴到时怎么搞?用什么家伙事,要联系哪些内部人?总不能说我们双手空空的,就把这次越狱就给弄成功了吧?要知道,曲惊监狱到现在还没人成功逃走过呢。

    我把这些有矛盾的地方说给铁驴听。铁驴皱着眉,回答说,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哥俩算是一起愣头愣脑的愁上了。但我们手头工作不能停,这样又忙活了半个多钟头,外面传来铃声了。

    这告诉我们,吃饭时间到了。我发现这铃声的一出现,铁驴肚子还咕噜噜叫了起来,声挺大,我听得清清楚楚的。

    铁驴也不干活了,本来正抱着一团衣服,他把衣服往桌子上一愣,说了句,扯呼后,嗖嗖往外面跑去。

    扯呼这词是古代土匪或强盗作案时发现事情不妙用到的,按现在意思来说,就是赶快逃的意思。

    我知道,驴哥这次又开始用词不当了,他一个去抢饭的主儿,怎么说自己扯呼呢?另外昨晚夜审时,他才被警察收拾一顿,就算他身子骨真没大碍,但上午还装着蔫头巴脑的,怎么现在一听吃饭,又变得活蹦乱跳的?这被外人看到会怎么想?

    我也把手头衣服全丢到一旁了,赶紧跑出去找铁驴,但隔了这么一会儿,我就见不到铁驴的影子了。

    我没法子,只好摆正自己态度,慢悠悠奔着“食堂”去了。

    等我来到魂塔下方那片空地时,这里排了好长一个队伍,犯人们都在等着拿饭。而我是大佬,犯人们都主动让地方,那意思让我先打饭。这本来是好事,也能省去我不少时间,但那个盛饭的大婶,看我特别不爽,指着我说别插队。

    好多犯人都不满的嚷嚷着,说他们都不介意,大婶还管这事干嘛?

    但盛饭大婶脸一沉,喝了句,“再嚷嚷,我就不开饭了,你们都得饿肚子。”

    我发现了,这监狱里的大婶,脾气也比一般大婶暴多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闹麻烦,就主动往后退了退,按正常渠道来打饭了。

    这还没完,在取饭时,大婶特意给我一块硬饭,菜量也少了很多。

    我盯着大婶看了看,她也趁空看我几眼,眼神中好大怒意。我身后犯人又有嚷嚷的,说大婶你搞没搞错这类的话。

    我觉得这里面有事,一时间也真想不明白,自己跟这位大婶都不认识,又怎么把她惹到了?

    但还是那句话,吃个饭而已,我不想惹麻烦,就跟身后犯人说了句算了。

    看在我是大佬的份上,他们都闭嘴不语了,我又端个餐饭往魂塔下的空地上走。

    我想找到铁驴,跟他一起吃,只是望眼一看全是人,我也看不到铁驴蹲哪了?

    正巧我旁边有个犯人看到我后,说了一句,“大哥,这有地方。”

    我扭头看了看,他旁边有空位。但我摇摇头,又问这个犯人,“看到黑熊大佬了没?”

    这犯人本来脸上有点失望之色,或许觉得,没机会跟我套套近乎是一种遗憾吧,但被我这么一问,他又来精神了,指着远处说,“其他三个大佬都在那里呢,鼠老大,要不要我带路送你过去。”

    我没想折腾他,就谢绝他的好意了,又端个饭盘自行往那里走。

    我猜测,铁驴一定借着吃饭的机会,跟冷手和毒枭商量越狱的事呢,但等走近了一看,我发现实际情况有点古怪。

第三十五章 关键人物

    铁驴他们仨蹲着吃饭的地方是在整个沙场的犄角旮旯,周围没别人了。

    铁驴和冷手挨着很近,毒枭挺有意思,离他俩挺远。看我到来后,毒枭还神色不善的瞪了我一眼。

    我心说咋地了这是?尤其自己刚来,也没惹到毒枭,他至于对我这态度么?

    我先向铁驴和冷手靠去,也出言问他俩,“毒枭怎么了?”

    冷手正大口吃饭呢,趁空回了一句,说毒枭有毛病,跟个老娘们似的,让我别理他。

    而且他说话期间,还喷出几个饭粒子来,有的落在我狱服上了,有的落在我餐盘里了,这把我恶心的,我又想,会不会是冷手这种吃香太恶心了,把毒枭惹怒了?

    但没等我想明白呢,铁驴又补了一句说,“狂暴兽不是独自逃了么?这让毒贩子害怕了。”

    我懂了,毒枭和冷手都被喂了毒囊,冷手的毒囊是铁驴的,毒枭的毒囊是老猫的,现在老猫走了,毒枭的毒怎么解成了难题,他被这种生死攸关的事压着,也难怪有这态度了。

    我和铁驴还互相看看,虽然他没往下说啥,但我品出他的意思了。

    先不管姜绍炎怎么安排这场越狱计划的,我和铁驴却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做准备,在整个监狱里,能帮我俩的,也绝对能帮得上忙的,就只有冷手和毒枭了,他俩一个不能少,都要参与到整个计划中。

    铁驴不知道怎么说服毒枭,让他放下毒囊的事,我闷头琢磨上了。

    倒不能说我比铁驴聪明,纯属是灵光一闪,我有了一个办法。我也顾不上吃饭了,放下餐盘,凑到毒枭旁边。

    毒枭对我的到来不怎么欢迎,他倒是没让我走开,却自行挪了挪脚步,想避开我。

    我一把将他拉住了,也不管毒枭瞧我的眼神,压着声音说,“毒哥,我知道你担心啥,但毒囊的事,你真不用放在心上,那也不叫个事儿。”

    毒枭不理解我的话,我先不急着说,又强行把他带到铁驴和冷手身边。

    冷手对毒枭的归来只是哼笑一声。毒枭本来心里有气,又要跟冷手斗嘴。我不想看他俩掐架,尤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值当。

    我就先出言调节几句,之后撇下冷手,单跟毒枭说,“狂暴兽、我和黑熊,我们都是一个组织的,别看那小子跑了,但越狱的前期准备都做完了,只等行动了,而且一旦咱们出去了,我和黑熊都能联系上组织,也会找到狂暴兽的上线,要到他毒囊的解药的。”

    我还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宽心。毒枭听完瞬间,明显脸色一变,但又立刻沉了下来,问我,“真有那么容易?”

    我发现跟这种人打交道确实费脑力,他想的蛮多的。

    铁驴被我这思路一带,也有想法了,急忙接话说,“毒贩子,你还真没说错,要解药的事,确实有难度,我和三目鼠根本不认识狂暴兽的上线,要托人的话,这中间无形就多了一层关系,不过你别忘了,这年头,有这个就好办事了!”

    铁驴又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要遇到一般人,一听到花钱,保准会头疼或掂量好一会儿,但毒枭听到这儿反倒,一点犹豫没有的跟铁驴回答,“老弟,我在外面还有点家底,多少钱你说个数,到时只要能帮我弄到解药就行。”

    其实我一直觉得,铁驴和老猫毒囊里的解药没那么复杂,等我们出去后,直接给姜绍炎打电话就差不多能搞定了,但毒枭非得不信,这下好,铁驴借机敲了他一笔。

    不过话说回来,铁驴这么诓毒枭,尤其老话说的好,有钱好办事,反倒会让毒枭安心。这就是所谓的花钱买安慰吧。

    我现在没法跟铁驴说悄悄话,不过我打定主意,真出去了,他要把这笔钱诓过来,那也得分我点,毕竟见者有份。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毒枭把毒囊的事彻底放下了,我们把话题转到越狱上。

    姜绍炎没跟铁驴说详细计划,所以铁驴也没法子跟毒枭和冷手说详细计划,只告诉他俩,越狱时间在大后天夜里,也嘱咐他俩,在大后天之前,一定想办法调到我们的牢房里,这样方便一起行事。

    冷手和毒枭都把这个当回事了,一脸严肃的应着。

    我记得昨天吃午餐后,还休息了好久,今天却变了规矩,大部分犯人刚吃完饭,狱警就吹了哨子,让我们回到车间干活。

    这引起犯人们不满,不过犯人在监狱里哪有民主和人权?被狱警出言喝了几句就都老实了。

    我们四个大佬也没说上几句话呢,就被迫分开了。

    我和铁驴一起回了洗衣房。我一时间没啥太多的想法,专注手头上的活儿,但铁驴又想到一件事,趁空跟我念叨。

    他问我,“a监区里面什么样,你知道么?”

    我摇摇头,本来他这么一问有点让人莫名其妙的,但我稍一琢磨就懂他的意思了。

    我们越狱时要去a监区找黑痣,问题是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别说找黑痣了,或许时间到了,我们连a监区都没怎么转悠明白呢。

    我一下头疼上了,而且这短短几天时间,我和铁驴有什么借口能混到a监区里呢?

    去a监区的条件只有那两个,要么是精神病,要么就是闹事的不安分份子。

    我和铁驴不可能当精神病,我去过我老爹那精神病院,很清楚正常人想装疯卖傻去里面混吃混喝有多难。这法子肯定行不通,另外我又想我和铁驴闹事行不行?

    我相信有冷手和毒枭两人的配合,我和铁驴闹一把很容易,但话说回来,这样去了a监区有什么用?我们被锁到禁闭室面壁,别说打探消息了,弄不好越狱当晚都赶不回来的。

    我实在有些技穷,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而这次又轮到铁驴有灵感了,他突然念叨一句,“得找人问问,看哪个犯人对a监区有所了解。”

    我有种想拍自己脑门的冲动,心说自己咋就没想到呢,我们去不了a监区,不代表不能求教别人嘛?

    而且这么一转换思路,我立刻想到一个人选——老跛子。

    我本来对他回不回洗衣房工作压根不在乎,甚至觉得他不回来更好,让我和铁驴能独处。但现在我又巴不得他立刻回来了。

    我还忍不住跑到门口,跟守门的狱警问,“知道老跛子去哪了么?”

    狱警很横,不仅带搭不理的,还呵斥我,老实回去洗衣服。

    我没法子,只能跟铁驴一边工作,一边眼巴巴等着老跛子自己归来。这一下午,有好几次门口有动静,我都跑过去看看,但都是过路的。

    等一晃到了晚上,铃声响起后,我们要下班回牢房里了。

    我俩占了地势,出门转弯就能进b监区,但我和铁驴都没走,故意在门口磨蹭着。

    我俩都观察着回到监区的犯人,想一旦看到老跛子了,就跑过去跟他说几句话。

    但我们拖得起,守门狱警拖不起,想早点收工。看我俩磨蹭了有三五分钟的时间,他忍不住了。

    我发现这狱警脸都有点酸了,我和铁驴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妥协的进了监区。这样等犯人们全回来后,牢房门关闭,老跛子又推着餐车出现了。

    我记得昨天不是老跛子送餐,也真搞不懂整个监狱的送餐制度是怎么定的,但同时我也暗自庆幸一小下,幸亏我和铁驴没等老跛子,不然等也等不上。

    我俩跟其他犯人一样,都站到了门口。

    我看老跛子周围也没其他狱警跟着,就跟铁驴商量,一会趁拿饭时,跟老跛子说几句话,问问a监区的事。

    铁驴点头说行。

    不过我俩这话最终没问出口,随着老跛子渐渐走近,我看到,在这餐车215房间的格子上,除了两盒餐饭以外,又被压了两张餐巾纸……

第三十六章 迷雾

    &nbsp&nbsp&nbsp&nbsp细算算,老猫提前逃走、憨狱警他们的死,都是被餐巾纸事件挑起来的。我本以为随着憨狱警死了,整件事也过去了呢。

    &nbsp&nbsp&nbsp&nbsp但眼前事实让我很清楚的认识到,这事没完。我还突然冒出个念头,老跛子既然推着餐车,他一定知道餐巾纸是谁放的,甚至极有可能也是参与者之一。

    &nbsp&nbsp&nbsp&nbsp我真怀疑,这个监狱里到底谁这么恨我和铁驴,要把我俩置于死地。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都皱起眉头,铁驴还忍不住对老跛子喊了句,“你,快点过来。”

    &nbsp&nbsp&nbsp&nbsp老跛子正在“伺候”214的犯人,他闻言抬了抬头。我发现他眼神挺怪的,尤其配合着表情,能让人觉得他心里很怕也很纠结。

    &nbsp&nbsp&nbsp&nbsp214的犯人却很配合铁驴的话,他们看老跛子没动,还出言提醒,“老家伙,快去,老大喊你呢。”

    &nbsp&nbsp&nbsp&nbsp老跛子迫于压力,又推着餐车向我们的牢房靠来,不过他没选择跟我们近距离接触,等觉得离得差不多了,他把餐车停下来,赶紧拿出215格子里的餐盒,放到地上后,对着牢门推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有铁栅栏挡着,餐盒进不来,只能撞到铁栅栏上后停下。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要是动动手,也能把它拿进来。但我俩现在没吃饭的兴趣,铁驴又喝着,让老跛子过来一些。

    &nbsp&nbsp&nbsp&nbsp老跛子压根不听话,急忙推着餐车,像避瘟神一样逃到216牢房去了。

    &nbsp&nbsp&nbsp&nbsp在他经过我们牢门时,铁驴还把胳膊猛地伸了出去,想抓他。遗憾的是,距离远,差了一截。

    &nbsp&nbsp&nbsp&nbsp铁驴上来驴脾气了,我看那样子,他又想打铁栅栏,毕竟就是这东西挡了路。

    &nbsp&nbsp&nbsp&nbsp我不想他这么做,不然一有响声,很容易惊动监区门口的狱警。我及时把铁驴拦住了。

    &nbsp&nbsp&nbsp&nbsp铁驴哼了一声,凝神盯着老跛子的背影。老跛子本来也偷偷扭头看了一眼,但发现铁驴看他后,他吓得又一缩脖。

    &nbsp&nbsp&nbsp&nbsp我跟铁驴私下商量几句,我的意思,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明儿我们找机会,堵住老跛子问一问,也不差今晚这一时。

    &nbsp&nbsp&nbsp&nbsp铁驴说这也是没法子里的法子了。之后我俩又看着门口的餐盒。

    &nbsp&nbsp&nbsp&nbsp铁驴打定主意不吃这里面的晚餐,但我们不能任由餐盒在门外放着,因为曲惊监狱有规定,犯人不能无缘无故不吃饭,不然狱警要负责任的。

    &nbsp&nbsp&nbsp&nbsp铁驴不想惹麻烦,就把它抠进来,又向木马桶那里走去,那意思要把它们倒掉。

    &nbsp&nbsp&nbsp&nbsp这期间我也把餐盒拿进来,但我没铁驴那么急躁,又把它打开了。

    &nbsp&nbsp&nbsp&nbsp我拿起一个馒头,掰开后闻了闻。这里面没啥怪味。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这次餐饭没有毒。

    &nbsp&nbsp&nbsp&nbsp我看铁驴正要把饭倒掉,急忙对他喊了句,“等等。”

    &nbsp&nbsp&nbsp&nbsp在我声音刚落那一刻,铁驴餐盒里的一个馒头都掉出来了,但他伸手快,隔空把馒头抓住了。

    &nbsp&nbsp&nbsp&nbsp铁驴扭头看着我问,“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我端着餐盘跟他汇合,又说了自己的猜测,而且我还特意强调,自己也是个用毒、解毒专家,虽然只用鼻子闻一闻,却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nbsp&nbsp&nbsp&nbsp铁驴犹豫起来。说实话,我们是想吃这顿饭的,毕竟马上越狱了,我们要尽量补充食物,保证一日三餐来让体力处于最佳状态。

    &nbsp&nbsp&nbsp&nbsp但话说回来,如果吃了有毒食物,我们也得不偿失。

    &nbsp&nbsp&nbsp&nbsp我没理会铁驴,自行掰下一小块馒头送到嘴里。我细细品着,这次不仅是闻毒,更是尝毒了。

    &nbsp&nbsp&nbsp&nbsp我的舌头告诉我,馒头里依旧没任何怪味。

    &nbsp&nbsp&nbsp&nbsp铁驴一直瞥眼睛看着我。在我大胆把嘴里馒头咽下去后,他哼笑了一声,也掰着馒头往嘴里送。

    &nbsp&nbsp&nbsp&nbsp他这种举动让我有点小感动,说白了,这是兄弟间的信任。

    &nbsp&nbsp&nbsp&nbsp我俩这顿饭吃的很慢,但也渐渐把餐盒里的食物全吃光了。

    &nbsp&nbsp&nbsp&nbsp之后我们没事干了,都躺在床上。我是没急着睡觉,一直品着自己身体的状态,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也好赶紧去呕吐,甚至喊狱医过来。

    &nbsp&nbsp&nbsp&nbsp但一直到关灯,我身子也没啥特殊情况,我稍微放下心,也合计着,难道餐巾纸的出现只是巧合?但这种巧合也忒巧了?

    &nbsp&nbsp&nbsp&nbsp我慢慢闭上眼睛。现在不仅是食物,睡眠也很关键,不然这几天睡不饱,到时走路都离了歪斜的,还怎么拼命?

    &nbsp&nbsp&nbsp&nbsp这样到了半夜,突然间,监区外响起警告声。这声音不仅大还特别刺耳,几乎一下子就让我醒了。

    &nbsp&nbsp&nbsp&nbsp我第一反应是坏了,夜里审讯又来了。我特别想吐槽,心说有啥事不能白天问,非得夜里折腾我俩么?

    &nbsp&nbsp&nbsp&nbsp但又清醒一些后,我觉得这不像是审讯。毕竟审讯归审讯,犯不上这么大张旗鼓的,还把警报拉响了。

    &nbsp&nbsp&nbsp&nbsp我抬头往床外看,铁驴比我还敏感,他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等他落到我旁边后,我还问他呢,“知道发生啥了么?”铁驴默默的摇摇头。

    &nbsp&nbsp&nbsp&nbsp我俩一看就是“新兵蛋子”,隔壁214的犯人们都是老鸟,他们醒了后,有人还扯嗓子喊了句,“有人越狱了!”

    &nbsp&nbsp&nbsp&nbsp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不过打心里却明白,这犯人没瞎喊。

    &nbsp&nbsp&nbsp&nbsp大半夜的拉警报,不是有人越狱还能是啥?铁驴更是更不住一字一句的骂道,“卧、槽、啊!”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他想啥呢,今晚有人越狱,不管他成不成功,肯定会让监狱加强巡防,到时我们越狱会更加困难的,这就是纯粹的搅局。

    &nbsp&nbsp&nbsp&nbsp另外到底会是谁能越狱呢?b监区除了我们四个,其他人可都没这么本事,那只有a监区的人了。

    &nbsp&nbsp&nbsp&nbsp我立刻想到了黑痣,心说真要是他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我们紧锣密鼓的筹划着,他倒先行一步走人了!

    &nbsp&nbsp&nbsp&nbsp我看着铁驴,想把分析说给他听,同时也想问问他的看法。

    &nbsp&nbsp&nbsp&nbsp但我这话刚说了半句,外面有人叫嚷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人声调特别尖,扯嗓子喊,“马勒戈壁的,三目鼠和黑熊跑了,快来长官,把他们抓住!”

    &nbsp&nbsp&nbsp&nbsp虽说冷不丁听到这种变音的话,我有些辨认上不准,但我和铁驴都猜到一个人——毒枭!

    &nbsp&nbsp&nbsp&nbsp铁驴还跟我说,“这毒崽子,小心眼的劲儿又犯了。”

    &nbsp&nbsp&nbsp&nbsp我暗赞驴哥说的没错,毒枭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们把他撇下。我和铁驴不想让他这么疯言疯语的,我俩一起迈步,走到牢房门前。

    &nbsp&nbsp&nbsp&nbsp毒枭的牢房在对面的三楼,他能看到我们牢房的一举一动,而且他已经站在牢门口了。

    &nbsp&nbsp&nbsp&nbsp随着我俩的出现,毒枭立刻止住了嘴巴。我隔远看不清他啥表情,估计他心里一定又不好意思又有些安心了。

    &nbsp&nbsp&nbsp&nbsp冷手不管那个,这时扯嗓子对着毒枭喊,“你妈了个悲的,瞎几把念叨啥呢?”

    &nbsp&nbsp&nbsp&nbsp毒枭心境还没太平息,被冷手一带,又上来脾气跟冷手对骂起来。整个b监区一下子乱套了。

    &nbsp&nbsp&nbsp&nbsp毒枭手下和冷手的小弟又都加入战斗,拽着牢门的铁栅栏,斗起口水战来了。

    &nbsp&nbsp&nbsp&nbsp我看着现在的形式,一时间头都大了,也觉得冷手和毒枭这俩人屁都不是,一点组织性纪律性都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没理这烂摊子,任由他们对骂着。

    &nbsp&nbsp&nbsp&nbsp这样过了半支烟的时间,b监区的灯亮了,这次不只是亮了一部分,包括一楼大厅的灯和各个牢房里的灯,一时间全亮了,这把整个监区弄得那叫一个灯火通明。

    &nbsp&nbsp&nbsp&nbsp监区门也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七八个狱警,当然了,这次带头的不是憨狱警了,我看狱警头儿面生,也不认识他是从哪调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他手里拿个大喇叭,还拧开了对着我们喊起来,“都他娘的消停点。”

    &nbsp&nbsp&nbsp&nbsp他重复喊了好几次,才把犯人的暴动压下去,他又让所有犯人都站在牢门口,一旦有不听命令的,家法伺候。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的牢房倒还好说,就我们俩人,一起站在牢门口也不挤。其他牢房就不行了,哥四个都得微微侧着身子,才能让四人同时站在门口。

    &nbsp&nbsp&nbsp&nbsp狱警头儿又对手下下令。这些手下中,有举着枪的,他们没动,剩下的都往大厅跑去,还一边跑一边对着各个牢门看着。

    &nbsp&nbsp&nbsp&nbsp他们在清点人数,想知道到底谁跑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

第三十七章 魂塔风波

    &nbsp&nbsp&nbsp&nbsp我们这些人全站在牢门口,这让狱警们的清点工作很顺利,也很快就完成了。

    &nbsp&nbsp&nbsp&nbsp我事先就分析过,这次越狱跟b监区没关。这些狱警这次一清点人数,更加验证了我这个猜测。

    &nbsp&nbsp&nbsp&nbsp他们都会去跟狱警头儿汇报,b监区没问题。狱警头儿不想在这多逗留,又一招呼,带着手下撤离了。

    &nbsp&nbsp&nbsp&nbsp在监区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我发现挺逗得,冷手和毒枭又开始吵起来。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不理他们一次,不代表就一直对他们这种行为置之不理,铁驴扯嗓子吼了好几声,让他俩别闹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四个同样是大佬,但他俩都听我们的,毕竟有事求着我们,很快的b监区又安静了。

    &nbsp&nbsp&nbsp&nbsp我又喊着强调了句,“让大家快点睡觉!”之后就跟铁驴一起,回到下铺坐着。

    &nbsp&nbsp&nbsp&nbsp我本来要跟铁驴分析下黑痣越狱的事,之前被打断了,现在终于有空了,我却又不想说了。

    &nbsp&nbsp&nbsp&nbsp我觉得目前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也别妄下结论了,等明儿出去打探下消息,收集到更多资料再说。

    &nbsp&nbsp&nbsp&nbsp铁驴也不想跟我说啥。他兜里还揣着姜绍炎给的烟呢,我俩都偷偷的抽了一根,也算间接的解解压了。

    &nbsp&nbsp&nbsp&nbsp我俩的意思,继续睡觉吧。但这一觉根本睡不起来,大约过了半个钟头吧,b监区的一楼大厅的灯亮了。

    &nbsp&nbsp&nbsp&nbsp我俩都很敏感,又立刻凑到牢门前往下看。

    &nbsp&nbsp&nbsp&nbsp这次狱警头儿没出现,而是有六个狱警拿出一副急三火四的样子往里走。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两人一组的分成三队,分别奔着我和铁驴的牢房、冷手的牢房、毒枭的牢房而来。

    &nbsp&nbsp&nbsp&nbsp我看他们这架势,冷不丁心里打鼓,心说难不成他们发现啥了,知道我们四个也越狱,这次要抓我们出去问罪?

    &nbsp&nbsp&nbsp&nbsp但我又觉得不可能,我们四个越狱的事非常隐蔽,我相信冷手和毒枭也没把这事泄露给手下,更别说被狱警获知了。

    &nbsp&nbsp&nbsp&nbsp我忍不住的看了看铁驴,铁驴偷偷用手拍了拍我后背,那意思别紧张。

    &nbsp&nbsp&nbsp&nbsp我俩等待着,在牢房门被打开后,两个狱警站在门口,指着我俩喝道,“都出来,干点活去。”

    &nbsp&nbsp&nbsp&nbsp我对干活这事也敏感,其实不能说我太神经兮兮,我一下子又想到另外一件事,难不成越狱份子被抓住并击毙了,我们要充当运尸工,把它送到魂塔里去?

    &nbsp&nbsp&nbsp&nbsp我没法跟这俩狱警问什么,尤其在我和铁驴刚出牢门口的时候,有个狱警急的更是推了我一下,督促说,“快点走。”

    &nbsp&nbsp&nbsp&nbsp这下可好,我们四个b监区的大佬,稀了糊涂的全被压到b监区外了。

    &nbsp&nbsp&nbsp&nbsp昨晚我们运尸时,户外下着暴雨。今晚的天气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月朗星稀的。

    &nbsp&nbsp&nbsp&nbsp另外整个曲惊监狱很热闹,放眼一看,各处都有人影,有些地方还灯火通明的,甚至望着监狱大门的方向,还有一辆救护车赶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救护车也分明给我一个信号,有人受伤了,这说明有人参与过搏斗或者是枪斗,不然怎么会受伤?别说某个哨岗的警察大意了,一脚踩秃噜摔下来了,打死我也不信有这种逗比事发生的。

    &nbsp&nbsp&nbsp&nbsp我们四个大佬根本不知道出了监区后,具体要干什么。我们四个都停下脚步,毒枭善于交际,而且也跟这带我们出来的六个狱警认识。

    &nbsp&nbsp&nbsp&nbsp他嬉皮笑脸的,长官长、长官短的耍了几句嘴皮子。有个狱警也真被他哄开心了,交代几句。

    &nbsp&nbsp&nbsp&nbsp晚间监狱东南角那边出岔子了,有个哨警发现有不明人影在监狱里游走,他用探照灯射过去后,那人影还躲起来了。哨警不得已,开了一枪。而等狱警赶过来后,那人影还奔着魂塔去了,躲到里面不出来。

    &nbsp&nbsp&nbsp&nbsp我听完第一感觉,这他娘的哪是什么越狱?就算真有越狱犯,他也没越出去啊,最后还怂蛋包似的躲到魂塔了。

    &nbsp&nbsp&nbsp&nbsp我打心里嘲笑这些狱警真都是饭桶,太小气大作了。之后我还扭头看了铁驴他们仨一眼。

    &nbsp&nbsp&nbsp&nbsp冷手和毒枭全拿出一副明白的意思点头,他俩的表情也稍微有点嘲讽的意思,但铁驴没啥表示,表情更是挺严肃的。

    &nbsp&nbsp&nbsp&nbsp六个狱警都不想让我们这么干站着,那说话的狱警又开口了,让我们快走,奔着魂塔去。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不笨,毒枭还立刻接话问,“长官,上头的意思,不会让我们四个去魂塔里面搜人吧?那、那……”

    &nbsp&nbsp&nbsp&nbsp他说完有点慌,我懂这个毒贩子想啥呢,魂塔不是好地方,谁去里面都有点犯忌讳的意思,另外这种搜人的活儿不该是狱警做的么?凭什么又推给犯人了?

    &nbsp&nbsp&nbsp&nbsp我知道在监狱里,有些事根本没法讲理去。我打定主意不争执。

    &nbsp&nbsp&nbsp&nbsp毒枭也只是那、那几声,之后就没下文了。但冷手臭脾气,突然站定了,跟六个狱警说,“我身子难受,走不动。”

    &nbsp&nbsp&nbsp&nbsp这其实是变相的抗拒命令呢,六个狱警都是老油条,怎么能不明白这里面的猫腻,其中一个狱警火了,骂了一句,“你个懒驴懒马的货儿,快走!”

    &nbsp&nbsp&nbsp&nbsp他说完还踹了冷手一脚。这举动力气还挺大,不仅让冷手屁股上留下一个脚印,更让他忍不住往前迈了半步。

    &nbsp&nbsp&nbsp&nbsp但冷手打定主意不去魂塔,又板正站着止住脚步了。毒枭看到这,嘴角挂上笑了,似乎觉得,冷手能被这么收拾,很大块人心。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当然不想冷手被打,我也头次发现,冷手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

    &nbsp&nbsp&nbsp&nbsp我和铁驴一起念叨一句,让长官先停手消消火,我俩又凑过去,把冷手拽到一旁好言劝了一会。

    &nbsp&nbsp&nbsp&nbsp冷手沉着脸,本来不听我们的建议,但最后铁驴也脸一沉,问他还想不想要解药了,这话太硬了,冷手再倔也犯不上跟活着过不去。

    &nbsp&nbsp&nbsp&nbsp他妥协了。我们四个又开始往魂塔那里走。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本没什么,但六个狱警都对我和铁驴的印象改观了,尤其有个狱警还念叨一句,“新来的俩爷们挺**嘛,怪不得短短几天能当上大佬。”

    &nbsp&nbsp&nbsp&nbsp其他狱警有附和的,我不知道怎么往下接话的好了,但长官讨论我和铁驴呢,总不能装傻充愣当听不到。

    &nbsp&nbsp&nbsp&nbsp我就挂着笑,回头看了看他们六个。

    &nbsp&nbsp&nbsp&nbsp铁驴没回头,他明显心里装着事呢,偶尔还四下看看,尤其快接近魂塔时,他还留意起地表来。

    &nbsp&nbsp&nbsp&nbsp一共有三次,铁驴走着走着停了下来,还蹲下身子,但他这么突然一“闹”,让我们仨和这六个狱警都看不懂啥意思。

    &nbsp&nbsp&nbsp&nbsp狱警不耐烦的催着,我怕铁驴这么一耽误,别挨狱警的踹,就赶紧拽他一把。有次铁驴忍不住,流露出一丝遗憾,似乎在说,再给他一点时间观察下多好。

    &nbsp&nbsp&nbsp&nbsp就这样我们终于来到魂塔下面。要我说,此时此刻,魂塔下面绝对是整个监狱最热闹的地方了。

    &nbsp&nbsp&nbsp&nbsp救护车停到这里不说,还有两个医生围在一个担架旁,这担架上正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哨警,担架也正往救护车里送呢。

    &nbsp&nbsp&nbsp&nbsp此外还有好多狱警,包括狱警头儿都围在这里,望着魂塔交头接耳。

    &nbsp&nbsp&nbsp&nbsp我们的到来也引起他们的注意了,狱警头儿还立刻对我们四个下命令,说你们都是监狱最能打的大佬,去魂塔里找一找,要是发现活人就把他揪出来,事后有奖励。

    &nbsp&nbsp&nbsp&nbsp我们当然不在乎什么奖励不奖励的,望着魂塔都没急着动身。这引起所有狱警的不满,负责押送我们过来的六个狱警更是来到我们身后,使劲推我们。

    &nbsp&nbsp&nbsp&nbsp看形势,我们不上塔是肯定不行的。但我不傻,我们这么双手空空的走进去,一旦遇到危险可怎么应付?

    &nbsp&nbsp&nbsp&nbsp我代表我们四人,跟狱警头儿说,“长官,要我们上去可以,但武器呢?”

    &nbsp&nbsp&nbsp&nbsp我这话说的并不过分,狱警头儿想了想,又扭头跟几个手下说,“你、你,把甩棍拿出来,分给他们。”

    &nbsp&nbsp&nbsp&nbsp这两个狱警赶紧行动,从腰间摸出武器并递过来。

    &nbsp&nbsp&nbsp&nbsp其实入狱前我在酒吧闹事时,就见过线人用这种东西。我的评价是,这玩意儿不如电棍厉害,但在威力上,也比一般铁棍强不少。

    &nbsp&nbsp&nbsp&nbsp我心说得了,自己也别奢求啥好武器了,有总比没有强。

    &nbsp&nbsp&nbsp&nbsp我伸手要把甩棍接过,但手刚伸出去,出了点意想不到的岔子。

    &nbsp&nbsp&nbsp&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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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深入禁地

    &nbsp&nbsp&nbsp&nbsp(昨晚上有点卡文,写的慢。刚写完两章,一块上传了。)

    &nbsp&nbsp&nbsp&nbsp在我伸手那一刻,还有两个手从我旁边伸了出去,是冷手和毒枭的。

    &nbsp&nbsp&nbsp&nbsp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胳膊短还是啥别的原因,反正眼睁睁看着这两个甩棍被他俩拿去了,而我手就隔空这么举着。

    &nbsp&nbsp&nbsp&nbsp狱警头儿一直看着这一幕,他冷笑一声,说让我别举着手了,只给我们两个甩棍,多了没有。我们谁用武器,自行商量着来。

    &nbsp&nbsp&nbsp&nbsp我又扭头看着冷手和毒枭,发现这哥俩根本没让出武器的意思,毒枭还特意用双手紧紧握着甩棍,催促我们说,“走吧,上魂塔。”

    &nbsp&nbsp&nbsp&nbsp我是头次看到他这么积极,另外也真想吐槽,甩棍又不是武士刀,有用双手握的说法么?

    &nbsp&nbsp&nbsp&nbsp但都这时候了,我没法较真啥,尤其要跟这俩大佬争执起谁用棍子来,反倒让狱警们看笑话。

    &nbsp&nbsp&nbsp&nbsp狱警又给我们一人发了一个手电,我们四个就一起迈步往魂塔的塔底小门走去。

    &nbsp&nbsp&nbsp&nbsp铁驴打了头阵,我跟在他后面,按说冷手和毒枭都拿武器呢,也该往上冲吧?但他们反倒落在我的后面。

    &nbsp&nbsp&nbsp&nbsp刚入魂塔那一刻,我还有个担心之处,这魂塔常年没人来,又都是埋骨的地方,会不会空气污浊,我们进去后别缺氧或中毒啥的。

    &nbsp&nbsp&nbsp&nbsp但担心显得多余了,魂塔里的空气很清新,甚至隐隐还有小气流从上头往下流动。我猜这塔的封闭性不好,上面有些窗户都破了。

    &nbsp&nbsp&nbsp&nbsp我放下心,又四下打量起来。塔一层的面积很大,初步估计,也有四五百平,而且几乎没放什么设备,空荡荡的。另外这里面也很黑,我们四人的手电筒同时照着,也只能照亮某一小片区域。

    &nbsp&nbsp&nbsp&nbsp这一层是没啥可找的了,狱警他们守在门外面往里瞧。我怕我们再不走,他们又要催促了。

    &nbsp&nbsp&nbsp&nbsp铁驴带头,我们又爬楼梯上了二层。

    &nbsp&nbsp&nbsp&nbsp别看只是一层和二层的区别,环境上却有着天壤之别,二层脏兮兮的不说,角落里还零散的放着十几个尸袋。

    &nbsp&nbsp&nbsp&nbsp这一个个尸袋代表的都是越狱未成功者的尸骨。而且凭款式和材质来看,还分数不同时期。

    &nbsp&nbsp&nbsp&nbsp有的尸袋款式老,还是麻布料子的,应该离现在的时间远一些,而有些尸袋看着跟我做法医时用的尸袋差不多,应该是近几年的“产物”。

    &nbsp&nbsp&nbsp&nbsp进魂塔时,毒枭还一度积极过,现在望着这些尸袋,他呼吸加重了,甚至又故意往我们仨的身后靠了靠。

    &nbsp&nbsp&nbsp&nbsp我没理会毒枭,反倒留意着铁驴。我发现自打上了二层,他整个人变得紧张兮兮的,尤其还微微弓着身子。

    &nbsp&nbsp&nbsp&nbsp这分明告诉我,他都做好随时打斗的准备了。

    &nbsp&nbsp&nbsp&nbsp冷手先发表看法说,“既然长官让我们上来搜逃犯,我们就从二层开始,防止尸袋里藏人,我们也搜搜它们,再这么逐层往上排查,不信抓不住那小子。”

    &nbsp&nbsp&nbsp&nbsp毒枭连连点头说对,但他没接下来的行动。

    &nbsp&nbsp&nbsp&nbsp冷手胆子挺大,也有走过去搜尸袋的念头,不过不想自己一个人去,他看不起毒贩子,也不问他,反倒跟我和铁驴说,“两位,你们谁守着二层入口,谁跟我一起搜尸袋去?”

    &nbsp&nbsp&nbsp&nbsp铁驴没说话,却往后退了几步,蹲在二层入口的地方,那意思选了后者。

    &nbsp&nbsp&nbsp&nbsp我对此很奇怪,铁驴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怎么这次这样呢?我也没问他,压着好奇心,跟冷手并排,往尸袋走去。

    &nbsp&nbsp&nbsp&nbsp我们图省事,没挨个把尸袋打开。冷手用棍子,我用脚,对着尸袋一敲或一踩就行了。要是里面藏人了,我们这举动一定让他无所遁形。

    &nbsp&nbsp&nbsp&nbsp这样也没忙多久,十几个尸袋都排查完了,我和冷手没发现啥异常。我俩又回到入口处,跟铁驴和毒枭集合。

    &nbsp&nbsp&nbsp&nbsp毒枭就握着甩棍,蹲在地上无聊着。而铁驴呢,皱着眉,留意四周的一举一动。

    &nbsp&nbsp&nbsp&nbsp这下不仅是我了,连冷手也瞧出不对劲了。他蹲在铁驴旁边问了句,“老熊,你到底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铁驴望着我和冷手,又往下看了看。他确保一层没有人进来后,又招呼我们都蹲下,围成一个圈。

    &nbsp&nbsp&nbsp&nbsp他压低声音问,“你们觉得,咱们这次来搜的真是没越狱成的犯人么?”

    &nbsp&nbsp&nbsp&nbsp我没急着回答啥,本来也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铁驴强调着,我思维活跃起来。

    &nbsp&nbsp&nbsp&nbsp冷手是个头脑简单的主儿,他没想那么多,直接说,“那帮条子既然这么说,咱们就这么听着呗。”

    &nbsp&nbsp&nbsp&nbsp毒枭跟我一样没回答啥,不过他呼吸那么粗,说明还害怕呢,心不在焉的根本没太听我们之间的谈话。

    &nbsp&nbsp&nbsp&nbsp铁驴也不藏着掖着,又往下说,“刚才大家都看到救护车了没?上面躺着一个哨警,他受的什么伤?”

    &nbsp&nbsp&nbsp&nbsp我承认自己看的太马虎,没太留意。冷手回忆一下,接话说,“上衣带着血,还有口子,是刀伤。”

    &nbsp&nbsp&nbsp&nbsp铁驴点头,又补充道,“他整个人精神恍惚的,貌似还受到了很严重的惊讶。你们想过没有,既然是冷兵器给他造成的伤害,说明这个犯人已经接近哨岗了,甚至已经爬到哨岗上了,这才能近距离的把哨警打伤了。”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认可铁驴这种说法。铁驴继续,“咱们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咱们越狱的话,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逃回去的道理么?”

    &nbsp&nbsp&nbsp&nbsp我打心里这么想的,既然敢越狱,肯定是豁出去了,眼瞅着逃出大墙了,就算被无数机枪瞄准着,死也得扑到外面去吧。怎么可能还半路回去呢?难不成这犯人在想,这次越狱差不多能成,没啥挑战性,先回到监狱里,以后再来一次?

    &nbsp&nbsp&nbsp&nbsp这次不仅是我,连毒枭也听进去了,我们仨一起摇头。冷手还忍不住骂骂咧咧几句,说真他妈的邪门了,既然没人越狱,哨警怎么会受伤呢?

    &nbsp&nbsp&nbsp&nbsp铁驴又给我们点了几句,说难道非要有人越狱,就不能有人从监狱外面溜进来?

    &nbsp&nbsp&nbsp&nbsp这话听着有些天方奇谭,尤其监狱又不是银行,有人溜到这里算什么?再说也没什么好溜的?

    &nbsp&nbsp&nbsp&nbsp我们仨都拿出一脸不信的样。铁驴摆手让我们仨还别不信,他又想说点啥,不过突然有种欲言又止的架势,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nbsp&nbsp&nbsp&nbsp我催问铁驴,“有啥话随便说,我们都听着。”但这时候很巧的,有一股风从塔上层吹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我们穿的少,都被冻的一哆嗦,冷手使劲搓了搓胳膊。

    &nbsp&nbsp&nbsp&nbsp他又看着毒枭,抢话说,“这里面阴风太盛,咱们久待下去别落下病,不管塔里躲着什么人,我们还是快点搜,把他揪出来交给条子,之后早点回去睡觉。”

    &nbsp&nbsp&nbsp&nbsp毒枭对阴风俩字比较敏感,立刻点头赞同冷手的话,这哥俩还催促我和铁驴往三层走。

    &nbsp&nbsp&nbsp&nbsp我是太了解铁驴了,他掖着没说的话,肯定是重中之重,甚至回想一下,他来的路上就古里古怪的,总盯着地面看。

    &nbsp&nbsp&nbsp&nbsp我猜他这个痕迹辨认专家一定发现什么可疑足迹了,而且这也给他带来很强的危险感。

    &nbsp&nbsp&nbsp&nbsp铁驴不再往下说啥,跟冷手和毒枭一起起身,而我被这么一弄,心里压力很重,也不想着冲在前面了。

    &nbsp&nbsp&nbsp&nbsp我落在最后面,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三层。这里没有尸袋了,我们用电筒照了照,角落里堆放着好大一堆的杂物,有卷起来的铺盖,也有很破旧的家具。

    &nbsp&nbsp&nbsp&nbsp我猜测这塔里以前肯定住着和尚,这些破烂儿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冷手无奈的骂了句,“他奶奶的。”我知道他想啥呢,翻这些破烂儿可不是好差事,甚至还得钻到里面去搜查。

    &nbsp&nbsp&nbsp&nbsp冷手纯粹是嫌麻烦,这次变得偷懒了,跟铁驴和毒枭说,“上次我和三目鼠搜的,这次轮到你俩了。”

    &nbsp&nbsp&nbsp&nbsp毒枭脸色有点变。他虽然胆小,却也是个要脸的人。他死扛着,跟铁驴一起往前走,不过依旧落后铁驴半步。

    &nbsp&nbsp&nbsp&nbsp我跟冷手一边等,我一边往楼梯处看了看。印象里,这个魂塔挺高的,得二十多层。要是这人躲在最高处,我们这么一层层搜下去,还这么有危险,啥时候是个头啊?

    &nbsp&nbsp&nbsp&nbsp正在我瞎琢磨时,三层杂物堆里突然有哗啦哗啦的响声,说明里面有东西。我思路一下中断了,也回到现实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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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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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介绍:
那天清晨,法医刘哥从解剖室冲出来,遇人乱舞解剖刀,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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