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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延北老九     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     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第四个红点

    我真怀疑,马上就是生死离别的时刻了,姜绍炎和铁驴这哥俩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没时间多问,随后姜绍炎和铁驴还对我和冷手打手势,让我们各找掩体躲在后面。我们周围有好多树,我们也不特意选啥了,本着就近和尽量聚在一起的原则,各自藏了起来。

    姜绍炎和铁驴藏好后,头都不露一下的,甚至给我感觉,他俩也似乎在做啥小动作。

    我想了想,自己没啥可弄得,只能又紧了紧握枪的手,打心里也不住祈祷,老天开开眼,让我一会能有些准头吧。

    这样过了半分钟,远处有动静了。我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就好像有个树枝落下来,砸到地上另一个树枝似的。

    但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哪是树枝,分明是敌人,他们离近了。

    我望着姜绍炎和铁驴躲着的树,这一刻只想着,他俩什么时候露面,我就跟着扭身开枪。

    没过几秒钟,姜绍炎和铁驴同时行动了,不过他俩没拿着枪,双手握着的全是雷。我知道他俩的外号一个叫乌鸦,一个叫驴。现在一看,外号真该改一改,都叫千手观音得了。

    他们一起撇雷,那速度简直难以相信。

    一个个雷,几乎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在他们手上连续飞了出去。而且这些雷身上的力道很足,都奔着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我怀疑这种雷也有啥特殊的构造,因为它们的爆破时间很短,几乎飞过去后就轰轰炸了。

    如果一个雷在远处炸了,这声势和声音还没啥,我能受得了,但一堆雷陆续炸了,赶巧了还会两个雷一块爆。

    这场景让我有点扛不住了,尤其耳朵嗡嗡响着,让我脑袋都有点乱了。

    我承认这是我个人问题,有点掉架子,但话说回来,一般人处在这种位置上肯定不如我呢,弄不好都能吓尿了。

    我本想着配合他俩打枪,现在一看,算了吧,我带着眼睛看热闹就行了。

    我从树后稍微探个头,观察着。我也不知道是姜绍炎和铁驴中的谁,撇了一颗失误的雷。

    它被丢出去后,就近打在一个树干上,又被这么一弹,一下奔我来的。

    我看着雷,瞳孔都猛缩了一下。我心说去他奶奶的,这种乌龙事件咋被我赶上了呢?

    我知道再不躲就没时间了,猛地扭身往后逃走,而且纯属被潜意识一带,我没跑两步呢就扑了出去。

    在落地的一刹那,疼不疼就不说了,背后轰的一声响,一股小热浪还从我背后冲过。

    我抱着脑袋没敢动,等热浪完全没了,我才敢抬头四下瞧瞧。

    姜绍炎和铁驴都不撇雷了,远处被炸得更是一塌糊涂。好多树都倒了,还弄得烟雾弥漫的。

    想都不用想,那几个敌人也保准死翘翘了。

    我虽然灰头土脸的,心里却很高兴,因为这次战斗,我们四个全安然无恙。

    我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也绝对是巧合,我兜里揣的红外热敏雷达掉出来了,它竟然还开了,估计是刚才我摔倒时,不小心碰到开关了。

    我看着雷达上的显示,四个红点分开了,三个离我们很近,还有一个依旧在远处,而且远处这个红点,亮度比这三个都大了很多。

    这给我的第一反应是,还有一个敌人没被消灭,至于它为啥比其他红点亮?我稍微一琢磨,一个恐怖念头充斥在我心头。

    那个怪物,它又来了。

    我有种哭都找不到坟头的感觉,心说这时候,它咋来的这么寸(巧)呢。

    我赶紧举着雷达,对其他人提醒,让他们快看看雷达表盘。

    他们都望了过来,但看完后的表情都一致,有些莫名其妙的。我心说咋回事?

    我也瞧了一眼,这把我气的,当不当正不正的,雷达在这时候坏了。表盘上啥显示都没有。

    我气的也不管这雷达贵不贵重了,对它猛拍两下。这原本是我对付遥控器的小诀窍,有时候像电视遥控器不好用,这么打两下就妥妥的了。

    这次也被我蒙对了,雷达一样,也欠“抽”。它的屏幕扭曲几下,又亮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看到那非同一般的红点了,而且隔了这么一会儿,红点还运动了,拿出一副很快的速度往我们这边开进呢。

    铁驴骂了句卧槽,赶紧把火箭炮拿了起来。

    等第四个红点又离近一些后,也不用雷达了,我们都听到远处传来沙沙的声响,只是碍于战斗刚结束,远处烟雾太盛,我们看不到怪物的身影。

    我们再次把心悬了起来,铁驴也等不及了,对我们说了句小心后,把火箭炮射了出去。

    这发炮弹直接钻到烟雾中,随后传来山崩一样的响动。我提前蹲到地上了,也看到烟雾中冒出一个大火球来。

    我心里一喜,凭距离判断,这炮弹打的挺正,就算没射到怪物身上,爆炸力也绝对能波及到怪物了。

    但我也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怪物会不会死掉。

    我们都举枪等着,姜绍炎拿的是微冲,他当了头阵,我们其他三个都拿手枪,站在姜绍炎身后面。

    火箭炮的爆炸,让远处烟雾更胜。甚至一股股烧树叶的味道也飘到我鼻孔中来了。

    我们都忍受着这种难闻的味道,有一滴汗从我额头上落下,也不知道咋搞的,它还溢过眉毛,进了我的眼睛。

    我视线因此模糊了,而且被汗一沁,我眼睛特别难受。我不得不伸手揉了揉。

    我这动作本没啥,但一定被怪物观察到了,它或许就在等着这种机会呢。

    它猛地从烟雾里冲了出来。我揉一只眼睛不代表全看不到,我观察到这怪物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恐怖。

    它速度更快了,简直跟离弦的箭一样,而且正奔着我冲来的。

    姜绍炎和铁驴反应快,急忙开枪迎着,只是他俩跟不上怪物的节奏,这一枪枪打的,很少打在怪物身上。

    冷手没开几下枪,他还挨着我,眼睁睁看着怪物越发接近,最后怪物一扑之下,往我身上靠来。

    我只知道这怪物像一个蜘蛛,身上有好多长爪子,但比蜘蛛要大很多,看轮廓跟大狼狗有一拼了。另外它看起来雾蒙蒙的,很像周围的环境,就好像身上有种随时能变的保护色一样。

    我冷不丁都懵了,不知道这怪物到底是啥,也忍不住啊了一声,想迅速往后退。

    但我这么躲避根本不是法子。在眼瞅着怪物扑到我身上时,冷手做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他没喊小冷或三目鼠,而是喊了句小主儿,对着我撞了过来。

    这一刻的他,简直疯了一样,也绝对是潜力被激发了,他身手很速度。

    我被他这么一撞,往旁边飞了出去,而这么一出岔子,怪物扑到冷手身上了。

    冷手舍了枪,伸出双手跟怪物撕扯。这怪物的优势在于,爪子太多了。其中下面六个爪子,都牢牢的抱在冷手后腰上,这样一来,任由冷手怎么挣扎,都不能把它甩出去。

    而它上面两个爪子,高举着对着冷手的脖子递去。别看是大夜里的,它爪子尖的地方还时不时反光。

    这一定是很锋利的刀具,我也明白了,之前憨狱警和断指狱警脖颈上有小孩嘴那么大的创伤,就是被这爪子尖割出来的。

    冷手也留意到怪物的这两个爪子了,情急之下竟伸手握住了爪子尖。

    他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一握,双手立刻出血了。怪物不甘心,加了力道,但冷手熬着,用伤手继续紧紧握着爪子尖,不让它俩再靠近分毫。

    我们也不能在一旁干看着,我想举枪,对着怪物打枪。问题是它紧紧贴在冷手身上,这一人一怪还不断扭动着,我怕误伤,根本下不了手。

    姜绍炎和铁驴跟我想一块去了,尤其姜绍炎试图想开几次枪,但扣着扳机的手指迟迟没落下。

    形势一下变得让我纠结,我知道这么下去肯定不行,却也想不到有啥办法救冷手了。

第七十四章 敌援

    铁驴看的心急,关键时刻他一狠心,竟把枪丢了,把腰间匕首拿了出来。

    铁驴就这么往冷手身边冲过去,也没啥章法,只要逮住机会,就对着怪物又砍又刺的。

    铁驴的匕首本身就是削铁如泥的宝贝,但面对怪物的身躯,它竟然变“钝”了。折腾了一会儿,也只是砍断了怪物的一条胳膊。

    由此可见怪物的外表有多么坚硬,而且随着一个爪子被弄下来了,怪物有怯意了。它撇下我们,从冷手身上跳下来,对着远处树林嗖嗖的爬开了。

    姜绍炎早一步举着微冲准备着,他也真不客气,把微冲调整成连发的状态,对着怪物嗤嗤嗤的连射。

    怪物身上噼里啪啦的冒着光。我看到这儿,更加确认一点,这怪物是机器人。

    我记得上网看报道时,也会看到关于机器人的新闻,不过按新闻里所说,机器人都笨,顶多动两下、跳个舞啥的,跟眼前这么智能化的机器人,相差甚远。

    我知道这机器人也一定是陈诗雨研发的,没想到她的科研技术能发展到这种程度了。

    姜绍炎和铁驴不想放过机器人,各自拿好枪跟了过去。我更担心冷手的伤势,另外我跟过去的用处也不大。

    我打心里一取舍,最后向冷手凑过去。

    他整个人不怎么好,处在快昏迷的状态中,但在晕前他还是跟我念叨一句,“打它眼睛,那是弱点。”

    我猜冷手嘴里的它,指的就是这个恐怖机器人了。

    这可是重要消息,我赶紧拿起对讲机,要跟姜绍炎和铁驴说一说。但我呼叫两次,也没反应。

    这时冷手彻底昏了。而把他翻过去一看,我也呆住了。他后背上有六个窟窿,正呼呼往外冒着血。

    要知道,他穿的也是特制衣服,各种耐磨与防弹,但在怪物面前,这衣服竟也变得不堪一击。

    我赶紧翻胸囊,找出止血药和消炎药。现在冷手昏了,我想给他脱衣服很困难,只好顺着窟窿往里塞药,这样多多少少管点用。

    我也没法进一步查看冷手的伤势。在我纠结接下来怎么办时,远处传来枪声了,而且不止一个地方,在我身后有枪战,在我身旁还有枪战。

    我分析姜绍炎和铁驴这一组,一定又跟怪物交手了,而刀疤脸他们,也一定跟其他三个敌人对上了。

    这一刻,这片树林“热闹”极了。我觉得自己要做的,更应该是带着冷手走人。这并不能说明我胆小。尤其我知道有时候做事不能婆婆妈妈的。

    我赶紧一把扛起冷手,一边背着他,一边往林外走去。

    冷手身上还带着红客的设备,最主要的一个是笔记本,一个是后背带的小型天线接收器。

    我不想把它们丢弃掉,因为这些设备一看就很昂贵,但我坚持着这么走了一会,发现笔记本倒还好说,这小天线挺烦人,它总顶在树上,给我制造不小的阻力。

    不得已之下,我把它拿下来撇了。我也生怕体力不支,又找到强心剂,对着自己胳膊来了一支。

    也不知道这次胸囊里的药是哪个基地提供了,药劲挺大,打完强心剂,我很快有了反应,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踩着林地都有种踏着云彩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我没太理会,也借着这种状态,一路奔回到装甲车那里。

    我是没机会掐表,但敢保证,这段路跑的,没用上五分钟。等回到车里后,我还把车门关上了,这样我和冷手也算躲到一个封闭空间里了,相对安全一些。

    车里的武器就多了,不仅有重机枪,还有一支步枪。

    我对步枪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这是啥牌子的。但我合计步枪肯定比手枪厉害。

    我把步枪拿起来,试着摆弄一番。可真等实际操作了,我才发现,这款步枪跟手枪完全不一样,我试着把保险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

    最后我憋得一脸通红,也不得不放弃了。我心说得了,自己没那命,还是用手枪吧。

    之后我靠着车厢坐着,试着跟姜绍炎他们再次取得联系。邪门的是,对讲机里哗啦哗啦的,好像被干扰了。

    我又没法子,把联系的事放到一边。我想这么歇一会儿,让自己松口气,这期间也不去想外面正打得热火朝天的事了。

    但没过多久,我听到轰轰声,似乎远处来了不少车。

    我满脑子全是问号,心说难道是援军来了?但方向不对,声音是从去石城煤场的方向传来的。

    我赶紧来到装甲车的前面。之前刀疤脸演示过一次怎么把挡风玻璃遮住,我就反其道行之,把玻璃上的铁甲全收了。

    等能看到远处情景后,我一度呆了好一会儿。

    远处确实来了不少车,第一批是七辆挖掘机,之后是推土车和铲车,最后还有辆搅拌车。

    我有种眨巴眼的冲动,心里也清楚,这肯定是同斌的“部队”了。

    我心说老同家这小子可以嘛,蓝翔毕业的吧?竟然派这么多不能称之为武器的武器过来袭击我们了。

    我也明白,真要让这一批工程车冲到装甲车旁边后会有什么后果,别说别的,挖掘机和铲车上来一顿乱刨乱铲,也都够我喝一壶的了。

    我急了,纯属被逼的,心说先下手为强。

    我又凑到副驾驶那里,这重机枪都被弄好了,甚至保险也没关。我就举着它,大体瞄准一下后,对着这群工程车砰砰砰的打起来。

    一发发子弹呼啸着离开枪口,等打到工程车上面后,还让上面直冒烟。

    我这么一顿射,也真有效果,让两辆充当先锋的挖掘机挂了,其中一个挖掘机的车玻璃都被我打碎了,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死是活。

    但其他工程车被子弹一闹,全发狂了。它们全向我这边冲过来。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而且很不巧的是,重机枪的子弹还被我打光了。我想换弹,却又遇到刚才的问题,老子不会换。

    我急的满脑门冒汗,这么又折腾一小会儿后,看着工程车离自己越来越近,我知道自己得换个思路了。我又打起驾驶座的主意,正巧车钥匙也在锁孔里挂着呢。

    我紧忙挪位置,坐到驾驶位上。我是这么想的,虽然自己不会开装甲车,但这玩意是改装的,看起来也有方向盘,也有油门和离合的,应该跟汽车差不多。

    我咋也是有c票的人,外加这么聪明,把它开走问题不大。我不信装甲车六个轮呢,还跑不过这帮工程车?我急忙拧钥匙,把装甲车打着火了。

    但真是运气差,装甲车刚启动,就又很快熄火了。我留意到,油表的指针一直在零的位置。

    我猜这装甲车跟之前姜绍炎骑得那个三轮摩托一样,得两把钥匙一起控制,才能让车又能打火又有油的。

    我都有点崩溃了,心说刀疤脸是不是抠?跟敌人干仗就干仗去呗,把第二把钥匙拿走干啥?

    我又没招了,在脑筋飞转之下又想了几个办法,都觉得行不通。

    最后我一咬牙,心说得了,自己不还有双大脚板么?大不了背着冷手逃,能逃多远是多逃吧。

    我又奔着车门去的,想把它先推开。

    但我推了一下,车门没开!我又用力,甚至到最后把全身力气都用上了,发现车门处只发出吱吱声响,依旧没动。

    我心里叫苦,也想到一个可能,这车门原本就有些变形了,我刚才把它关上后,赶上寸劲,它竟然卡住了。

    这么一来,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窘境,自己彻底成了困兽了。

第七十五章 群殴

    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容我有更多的考虑时间了。在还没想到对策时,这些工程车全冲过来了。

    我发现这帮司机真狠,也跟我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他们并没对装甲车发起攻击,而是让出一条路来,让搅拌车倒着靠到车门前。

    我顺着小孔眼睁睁看着,搅拌车把后厢抬起来……我不知道有多少水泥从里面流了出来,反正它们把半个车门都淹没了。

    还有辆推土机觉得不过瘾,用推土刀往前推了推,让水泥把整个车门都封上了。

    我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因为装甲车里,除了车门外,根本没其他上、下人的地方了,这里被水泥抹上了,真等它干了,这装甲车岂不成了我的最终归处?

    我忍不住的对着车门又捶又踹的,也大声喊着,希望那些司机能别这么做。但他们就是这么残忍。

    忙完这个后,有两辆推土车留守下来,其他工程车全奔着树林去的。

    它们并不能钻到林子里去消灭姜绍炎他们,但蛮可以在林外等待,一旦发现有谁逃出来了,它们绝对会一拥而上的。

    我没法也没那精力理会姜绍炎他们了,只想着怎么能先让自己逃走。

    我实话实说,如果没外人帮助,我对眼前处境还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样过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

    外面传来砰砰的声音,似乎是子弹打到推土车上发出来的。我整个人一激灵,又立刻蹲在小孔旁边往外看。

    我看不全外面的情景,只知道这两个推土车要逃跑,但没开出多远呢,就都停顿不前了。

    之后我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近,还有密集的脚步声出现了。

    我心里一喜,猜测是我们援军到了,不然推土车为何要逃呢?我也赶紧对着车门猛踹,希望被援军听到。

    很快有几个人凑到装甲车的车门处,他们隔着车门对里面大喊,我也回应着,让他们快救我。

    他们手上家伙事挺足的,估计是上了撬棍或千斤顶之类的东西,我听到车门处传来砰、砰的声响,最后车门动了,露出一条可供一个人出入的缝隙。

    我先跳出去,也好好打量下四周。

    我本来打心里估计着,这次援军肯定很强悍,毕竟姜绍炎跟组织申请时,话说的很重也很急,而实际上,援军比我想的还要强悍的多得多。

    来了足足两辆解放车的军人,我猜都有一个连的兵力了,他们还都拿着冲锋枪。

    大部分军人都往树林那边冲去,留着装甲车旁边的有四五个军人,有一人的肩章是一杠三星。我看他衣服上还写着数字,这一定是部队番号了。

    我当然不知道这是哪个部队的,但管它呢,我上去一顿猛握手,先报了自己门号,说自己是特案组成员,又把之前发生的事简要说了一遍。

    我估计就算我没说,连长也把现在形势猜的差不多,在我说完后,他又对着身旁几个军人强调几句,那意思,传话下去,务必把敌人击毙,完成任务。

    这几个军人敬个礼,又转身跑开了。我看连长也要走,急忙把他拦住了。

    我指了指车里,冷手这么昏迷不醒的不是办法,我的想法,他能不能派人先把冷手送到就近医院治疗去?

    连长摇摇头,但不代表不同意。他又指了指身后的夜空,说马上还有支援,让下一批支援来运送伤员吧。

    我趁空往后瞧瞧,连长不再多说,也趁这机会跟我分道了。我看他嗖嗖随着大部队往树林里冲,心说得了,别指望他了。

    我又等起来,没多久夜空里出现一个大灯。这一定是直升机发出来的,它正迅速往这边赶来。

    这期间树林里简直炸锅了,枪声就没断过,甚至还有手雷爆破的声音。

    说实话我挺纳闷的,心说敌人不就是一个断了一根爪子的机器怪物,外加三个跳伞的狼娃突击队员么?

    我们这边出动一个连的兵力,想收拾这点敌人不应该轻而易举嘛?咋听声音感觉弄得这么费劲呢?

    当然了,我也没法跑过去查看啥。看着直升机越来越近,我怕开直升机的司机是个二五眼,别把我忽略了,直接开到树林那边去。

    我急忙把外衣脱下来了,一边大跳着一边狂舞衣服。

    我这番努力并没白费,直升机留意到我了,它停在我上空。我又赶紧去装甲车里,把冷手抱了出来。

    隔这么一会儿没看,冷手嘴鼻里都往外溢血了,我担心了,因为这种征象表明,他伤势比我想的要严重。

    直升机上的援军能看到我这边的一举一动,他们也猜出我的意图了,很快从机厢里顺出四条绳子,一直延伸到地面上。还有穿着黑衣,带着微冲的援军,顺着绳子嗖嗖往下滑。

    看他们打扮我就知道,这都是特种兵。

    我干站着没打扰,他们落地后也快速奔着树林去的。而且等机厢内的特种兵都出来后,又有一个绳子被抛了下来。

    这绳子的末端系着一个特殊的大结儿,乍一看有丁字裤的感觉。但我明白,这是让我把冷手放上去坐着。

    我急忙行动起来,随后绳子上升,冷手耷拉着脑袋,软软无力的被拽上去了。

    直升机又一转身,全力开走了。我望着它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口气,心说冷手能不能熬下来,真就得看运气了。

    这么一来,没我啥事了,尤其这么多人都冲到林子里了,也不差我一个。

    我就坐在装甲车旁边,等待起来。

    战斗又打了很久,少说持续一刻钟时间,枪声都没了。我看那些军人都从林子里出来了。

    两辆解放车停在林子旁边,一小部分军人上了其中一辆车,大部分全跑步,用这种状态,这个连接替我们,向石城煤场继续进发。

    而姜绍炎、铁驴和刀疤脸也晚了半拍从林子里走出来,他们是奔着装甲车来的。

    我留意到,他们三都脏兮兮,身上还有不少血点子。等离近后,我先问他们,“其他老虎团的兄弟呢?”

    刀疤脸把脸一沉,摇摇头。这代表啥不言而喻,我心里咯噔一下。

    铁驴又掏着兜,拿出两个断了的机器人的爪子。他还多说一句,从刚才的林子里,一共发现了两个恐怖机器人。

    我明白这话的言外之意,说白了,这种机器人并非独一无二的,或许在陈诗雨的秘密基地里,这种机器人还有很多。

    我从心往外的发了下抖,通过短短的几次接触,我太清楚这机器人的威力了,用它们去暗杀谁,再合适不过,甚至是小菜一碟了。

    我怕自己能想到的,陈诗雨也能想到,她握着这张王牌,一旦被我们逼急了,真这么做,后果不堪设想。

    姜绍炎倒没像我这样,他摆了摆手,示意这问题以后再说,他又略显疲惫的蹲下身,从兜里摸出烟来。

    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把烟分给大家抽,还保准多说一句,这是好烟,大家要珍惜这类的话。

    但这一次,姜绍炎没分烟,默默点了一根,狠狠的抽起来。

    我们都看出他有心事,也没打扰。不到半分钟,他就把烟抽完了。

    他还把烟头猛地弹出去,一脸阴冷的跟我们说,“咱们这次任务很秘密,但一路上遇到了什么?除了敌人的伏击就是伏击,说明什么?”

    他顿了顿,这时铁驴插句话,问姜绍炎,“你的意思是……”

    姜绍炎摆弄着枪,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们一遍,又一字一句的说,“有、内、鬼!”

    我赞同他的分析,不然没有内鬼,我们不可能这么惨。而再看他这种神色与举动,我心说姜绍炎不会是觉得,内鬼是我们中的谁吧?

第七十六章 抓内鬼

    我偷偷盯着铁驴和刀疤脸。我对铁驴是完全放心的,至于刀疤脸嘛,别看他是老虎团的,但我们是头次见面,我对他还真不太放心。

    我合计着自己要不要配合姜绍炎一把,跟刀疤脸套套话啥的。但我误会姜绍炎的意思了。

    姜绍炎又往树林那边看了看,还有一辆解放车都停在那里。他下了个决定,招呼我们一起往解放车那边跑,又说,“我想带铁驴和小冷回据点看看,刀疤你留下,跟上大部队去煤场看看。”

    我们仨都应声点头。

    离近后我看到这辆解放车上面还有一个司机,他没多大,顶多二十出头,还是个黄毛小子呢。

    他叼个烟把腿搭在方向盘上,正悠闲着呢,我怀疑这小子咋这么特殊呢,他同伴都冲在前线拼死拼活,他却还有空吸烟?

    我们没在这问题上较真,姜绍炎先敲敲车门,又把车门打开,摆手让这小司机快下来。

    他不认识我们,也不认识我们穿的衣服,本来还想叫板,但看着我们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他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啥。

    我心说这小子也算识相,不然乱嘀咕,保不准姜绍炎和铁驴动手削他。我们仨跟刀疤脸分开了,姜绍炎当司机,迅速的倒车,又往曲惊的方向奔。

    但这毕竟是解放车,车身很长,姜绍炎倒车时,不小心让车尾巴撞到一块巨石上。我们都不在乎这个了。

    解放车开的很快。这代表姜绍炎心急如焚。我在路上又趁空想了想。

    那个理发店的老板,他很可疑。我跟姜绍炎建议,毕竟我们这一路赶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要不要提前跟警方打招呼,让他们先派人把理发店老板控制住呢?

    姜绍炎沉着脸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难道是觉得我们特殊组织出叛徒这事是家丑,不能外扬呢?还是说有别的忌讳?

    但他也没完全把我的建议否定,他给警方去个电话,让他们留意几个人的资料和动向。随后说了几个人名。

    过半个小时,我们的解放车才开出山区,来到石城郊区附近。

    姜绍炎对这辆解放车的速度很不满意,赶巧的是,不远处的道边上停着一辆宝马,这车没熄火,而且车身还有规律的一抖一抖的。

    我冷不丁看的一愣,心说这是啥情况,宝马坏了?但我也不笨,立刻反应过来,有人在车震。

    姜绍炎看着车震,突然嘿嘿笑了。我一听这笑声,知道宝马司机肯定要“遭殃”。

    姜绍炎让解放车直线对着宝马开去,堵在它前面刹车了。

    也不用他提醒啥,我和铁驴跟着他迅速下车。姜绍炎又用起刚才的动作了,先敲门再把车门打开。

    这车门上贴着黑膜,本来看不清里面情况,但门开一刹那,我看到有一男一女正叠坐在一起,浑身白花花一片,压根没穿衣服。

    这让人觉得不雅,姜绍炎又把车门关上了,催促他们快点穿衣服。

    估计也就过了不到半分钟吧,车主出来了,也是个最多二十出头的小伙。他挺横,上来就骂,爹长妈短的话全出来了,挺难听。

    姜绍炎压着性子,说我们是特警,要征他车用一下。

    姜绍炎没带警官证,只能指着自己的衣服,又把枪拿出来晃一晃。

    我以为这小伙看到枪以后会害怕呢,但出乎意料的,他反倒更横了,还很鄙视的看着我们,反问说,“你们是警察啊?奶奶的,敢惹老子说明你们真不开眼,知道我爹叫啥不?”

    我能感觉出来,这小子是个官二代,甚至很可能跟刚才在解放车上偷懒的那小子一样。

    这次没等姜绍炎发火呢,铁驴急眼了。别看铁驴平时跟我们挺随和,对外人很容易上来一股子驴劲。

    他伸手捏住这小伙的耳朵,拎着原地绕了半圈。

    人耳朵可是很敏感的部位,小伙被这么弄,能不疼才怪,而且他疼的眼泪都挤出来一滴。

    他也没刚才那股劲儿了,嚷嚷着直求饶。

    铁驴气没撒完呢,又凑到小伙耳边吼,“艹你姥姥的,你个不孝的东西,连你爹姓啥都不知道了,赶紧回家问你娘去。”

    他又使劲一推,让这小伙脚一滑,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姜绍炎不想跟这官二代多搭功夫,招呼我们上宝马。这次还是他俩坐在前面,我自己坐到后座上。

    但一上车我才发现,车震那女子还没走,甚至衣服还没穿。估计她以为小伙能把我们轰走呢。

    现在她看着我们尤其是我阴沉的脸,吓得面色发白,想赶紧穿衣服了。

    我还纠结着呢,要不要我再出去一会儿,给她腾点功夫呢?

    但我还是太善良了,铁驴坐在副驾驶上,一看这女子磨磨唧唧的,他不耐烦了,把枪掏出来,还上了膛,指着女子说,“小娘们,我们有任务,你懂该怎么做么?”

    这女子看着铁驴,发呆的点点头,又立刻打开车门,光着身子逃了出去。

    这一刻我觉得我们仨跟土匪没啥区别了,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这也不能怪姜绍炎和铁驴。

    姜绍炎开着宝马继续上路,这次车速很给力了,我看表盘指针时不时到一百八的档位。

    就这样我们一路经过石城,又来到另外那个郊区的理发店门前。

    隔远我就看到了,理发店大门紧闭的,铁栅栏也都拉了下来。

    我们之前也在这理发店住了几天,我知道夜里铁栅栏是不会拉下来的,眼前这种情况,很说明问题。

    不仅是我多想,姜绍炎盯着理发店,还不敢相信的念叨一句,“真是他?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说啥都没用,姜绍炎把宝马开到店门前,又当先下车。

    这铁栅栏只是虚挂着,并没上锁,姜绍炎看的一皱眉。等把栅栏打开后,我和铁驴也都站在他身旁了。

    他又先伸手,拧着店门的把手儿。

    我不知道姜绍炎到底发现啥了,反正他突然喊了句,“快躲。”

    我反应稍微慢一些,却也跟他和铁驴一样,迅速往旁边一扑。

    在我们刚倒地时,店门处传来轰的一声响,整个门也都被炸的碎成好几瓣了。还有一股浓烟从门里往外冒。

    我心惊肉跳着,猜测刚才门里被放了炸弹,我们一开门,等于把炸弹启动了。我没急着做啥,但姜绍炎和铁驴都举着枪,稍微探出身子,等待烟雾散去。

    我怀疑理发店里会不会躲着人,尤其是店老板。但我只猜对了一半。

    烟又散去一些后,姜绍炎和铁驴看清理发店里的情况了。他俩身子都一顿,随后一先一后、小心警惕的走了进去。

    姜绍炎也把理发店的灯开关打开了,没想到被炸弹一炸,开关还是好的。这么一来,整个店里又都亮堂了。

    这时我也探出身子,能看到理发店里的情景了。

    那店老板坐在一把椅子上。但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脖颈处插着一个老式刮胡刀,身子下方包括地上,流了好大一滩血。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就算死了,也是怒目而视着。

    姜绍炎气的直咬牙,我听到他嘴里嘎巴嘎巴直响。他又一伸手把店老板的双眼抹闭上了,这代表着他会为店老板报仇的。

    而且光凭店老板的死讯,他是叛徒的嫌疑也一下被排除了。

    我本身是法医,对死尸有很强的敏感性。我凑过去对脖颈伤口初步检查一下。

    这伤口很深,角度很刁钻,一刀就割破动脉了。说明凶手很专业,甚至就是个职业杀手,另外店老板身上有很强的酒味,胸口的衣服也有点皱皱巴巴的,好像跟人撕扯过。

    我一下想到一个人,也觉得他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叛徒”。

第七十七章 截击

    我们出发前,理发店里来了个酒蒙子,他非要在这儿剪头,中途还睡着了。

    当时我还笑话他呢,现在一想,我这双眼珠子真是失败,他剪头是假,借机打探消息是真。

    我把这分析说给姜绍炎和铁驴听,铁驴立刻回复说我想的有道理,姜绍炎依旧没吭声,但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给警方再次打电话,接通后他让警方迅速找到素描专家,按照他提供的特征做出画像并发布悬赏令。

    我发现姜绍炎描述一个人的特征时,用词很怪,但也很准,我听着他的话,也在头脑里构想一番。

    在他描述完的时候,我脑袋中也出来一个画像了,跟那酒蒙子至少有九成相似。

    但姜绍炎还对这种描述不满意呢,撂下电话,他叹了口气,说很麻烦。

    笨寻思,这酒蒙子肯定也是个精明人,他来到理发店时,很可能乔装了,甚至就算没乔装,他逃走时一乔装,我们同样很难认出他来,更别说没跟他见过面的警察与老百姓了。

    我心里愁上了,也觉得这次做任务是我加入特案组以来,最郁闷、最失败的一次。

    姜绍炎本来把精力又放在死去的店老板身上,但没一会儿呢,他又招呼我和铁驴离开。

    他的目的很明确,去曲惊监狱附近的那个农家院看看。他怕农家院不安全,想把大妈和斯文女都转移了。

    我们依旧开着这辆宝马车,我发现车主挺有本事的,这车刚遇到一个红绿灯停车时,就有交警过来盘问。

    这交警本来很紧张也很兴奋,似乎觉得终于抓到偷车贼了,也因此能立功了,但他一定被车主误导了,不知道我们是特警。

    姜绍炎懒着跟交警费口舌,用交警手机给警方去个电话,至于通话内容如何?我们也没心情听了,留下还在接电话、表情突然变得诧异的交警,飞速离去。

    又用了半个多钟头,我们赶到那个农家院了,当然这一路的颠簸,让宝马车一点宝贝的架势都没有了,看外表破破烂烂的。

    我们都带着枪呢,下车后都拿着家伙事,向院门走去。

    这院门从内锁住了,我们喊话没人应,推也不动。这难不倒姜绍炎,他嗖嗖爬着院墙,跳进去了。

    在落地瞬间,我就听到他咒骂式的来了一句。我隐隐意识到不好,等他把院门打开后,我看到大婶躺在院子正中间。

    她也死了,脑瓜子还塌了一大块,这是钝器打出来,我猜是锤子之类的东西。

    等我和铁驴也进院子后,姜绍炎让我们分开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斯文女,而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本来挺悲观,也做好一会看到悲剧的准备了。但我们找遍整个院子,甚至连地窖也看了,都没斯文女的影子。

    我还合计呢,心说这小美妞逃难了?看她斯斯文文的样子,没想到身手可以嘛?

    姜绍炎却跟我想的完全相反,他蹲在大婶尸体旁边,凝神拿出手机。他又给警方打了电话,让警方重点查一查斯文女。

    警方全力配合我们特案组,很快就有消息了。

    姜绍炎按着免提,让我们都听着。按当地警方提供的线索,斯文女的身份证在半小时前用过,地点是在火车站,而且她买票的那趟动车也已经开了。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种种迹象表明,斯文女才是内鬼。

    姜绍炎把手机握的嘎嘎响。我给姜绍炎提建议,赶紧联系外地警方,让他们做好准备,在下一站把斯文女拦截住。

    姜绍炎扭头瞧着我,摇摇头。我挺不解,心说难道他想放过这名叛徒么?

    没等我问啥呢,姜绍炎一边用摆弄手机,一边解释说,“斯文女是聪明人,她既然是内鬼,肯定也为逃跑做足了准备,不可能犯下这么大的疏忽。”

    这时他手机里一个数据打开了,是关于曲惊航班的。

    姜绍炎本来脸一沉,但又哼笑一声,我不理解他的表情咋变得这么快,我也凑近看了看手机屏幕。

    按上面显示,半小时前,曲惊有去往上海的航班,但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一个小时。

    换句话说,这航班还有半个小时才开,而且曲惊是小地方,航班也没那么多。

    姜绍炎指着屏幕说,“这趟航班很可能是重点,我们赶过去看看。”

    我和铁驴应了一声。我们仨再次出发,不过这次换做铁驴来开车了,姜绍炎一直在打电话。

    警方也联系到航空公司了,调取了这一趟航班的乘坐人员名单,里面没有斯文女的名字。但随后警方又传来一组图片,都是乘客过安检时,被监控照下来的。

    原本该是一段视频,但被专人剪接过,成了图片了。

    姜绍炎快速的浏览着图片,做了一个赛选,当到赛选后期时,姜绍炎看着一个图片不往下翻了。

    这是一个老太太的照片,她脸皮都有些皱巴了,肤色还黑,乍一看跟斯文女一点联系都没有。

    但姜绍炎一边让铁驴再开快点,一边把照片地给我俩看看。

    我没发现啥,铁驴却接话说,“他娘的,就是那个斯文的小娘们!”

    既然他俩都这么肯定,这事差不了。而且我们也不能这么贸然的去上面抓人。按姜绍炎的分析,这趟航班,里面该抓的未必只有斯文女一人,我们还是混到飞机上,品一品那些乘客再说,争取把这一网鱼全都搂了。

    另外我们也总不能用现在这打扮上机。姜绍炎又联系个乔装师傅,让警方带着他一起去机场等候。

    铁驴尽了全力,二十分钟后,带我们赶到机场了。这里有一辆面包车等着我们。

    我们都进了面包车,我发现这次找的乔装师傅挺狠,几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们变了样子,从整体打扮来看,我们更像是三个出差的小白领。

    当然了,乔装这么快也有缺点,我们脸上多了好多“道具”。

    我们不在乎这个。面包车里还有付彪付队长,这是我们的老熟人了。他也跟我们介绍下情况,说为了让抓捕顺利,警方这次派了曲惊警局的女警花协助我们,她装成空姐,早一步上机了。

    付队还拿出照片,让我们认识下。我想得多,问了句,“斯文女原本也是警方的人,会不会跟警花认识呢?”

    付队让我放心,说这警花原本就是做卧底的,才回来没多久,绝不会在这方面出岔子的。

    我们都放心的点点头,而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乘客登机。

    这次航班,座位没满,我们上去后,挑着最后面三排座坐下来。那名装作是空姐的警花也留意到我们了。在飞机开了后,她推着车子趁空过来一趟。

    她假意问我们喝什么,其实偷偷递给我们一个小仪器,这东西跟手机差不多,但肯定不是手机。

    它的功能很简单,里面有个聊天窗口,能用来打字沟通。

    姜绍炎握着仪器,先等待着。在警花忙完一遍,推着小车离开后,仪器上出现对话了。

    警花跟我们说,她刚才找了一遍,这趟航班里并没有老太太。

    我们当然不会笨的以为斯文女没上这趟航班,反倒说明她在上机前又找地方乔装了,或许这次不是老太太,而是变成时髦女或者萝莉女了呢。

    这么一来,问题有了,我们怎么把再次乔装后的叛徒找到。

    姜绍炎想了想,给警花留言,飞机上有类似针孔或纽扣摄像头的设备么?你把它跟通讯仪连到一起,并带着它走一走,让我们观察下。

    警花立刻回复两段话,飞机上肯定没这么东西。但她登机时带了这类设备。

    当我看到第一句话时,心里一沉,心说这可不好办了,不然我们仨个乘客,有什么理由能在过道里来回溜达呢?

    但看到第二句话后,我心里又一喜,心说这真是个调皮的女警花,她有话咋不一块说出来呢?

第七十八章 红眼航班

    姜绍炎想的很谨慎,看完警花留言,他没急着高兴,深思一番又回答说,“你那有没有好迷药?放到饮品里准备着,等发现可疑人物时,我想法子叫你,你直接给这些人弄晕了,下机后再转交给警方审问。”

    警花立刻回话说有,还告诉我们,通讯器的背面有个小按钮,按下去后仪器会无声的震动。

    这一来整个计划都妥妥的了,我也在脑中过了一遍将要发生的事,觉得天衣无缝。

    警花着手准备去了,很快我们的仪器亮了,出现一个视频窗口,但这视频是实时的,看角度,摄像头就在警花的胸口位置。

    警花刚给乘客服务一遍,所以没急着推车出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吧。推车再现。

    这次上面摆的饮品很丰富,看起来都跟超市有一拼了。她先从最前排问起。

    我们仨都留意着视频窗口。我眼拙,或许被一种心理影响的,反正看着视频里的乘客,都觉得可疑。

    姜绍炎和铁驴都是很淡定,冷冷观察着。

    我打心里默数着,姜绍炎一共震了警花九次,其中七男两女,也包括再次乔装后的斯文女,她现在是个旅游少妇的形象。

    我就觉得这个数据挺恐怖的,换句话说,这些人真都被姜绍炎认准了的话,这一飞机上到底有多少敌人?岂不是一个匪窝了?

    我估计这九个被下药的人里,保准有无辜的,但他们这么躺枪也没法子,谁让他们长得“凶”呢?

    而且这警花挺能忽悠人的,这九个人也都要了饮品。

    忙完这事,警花推着车子来到我们面前,她给我们送来三杯热腾腾的咖啡。

    想想也是,我们折腾一晚上也没歇着,现在又上了“红眼航班”来追凶,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了。喝杯咖啡提提神也挺好。

    我们都没拒绝,尤其这咖啡冲的简直绝了,特别好喝。我们都是一口喝到底。

    警花再次推车离开,很快她又跟我们用通讯器联系。不过接下来没啥我们要做的了,就是等待。

    姜绍炎也嘱咐警花,让她每隔一刻钟就走一走,看看那九个被下药的乘客是否昏睡了。

    警花回了句ok的手势。我也不再盯着仪器看了。现在是夜里,别看我靠窗坐着,却也没法欣赏外景。

    我索性闭目养神。我想的挺好,刚喝完咖啡,这么闭眼睛绝不会上来困意,但很邪门,困意不仅来了,还特别快特别猛。

    我脑子一顿,只记得睡前自己对自己念叨一句,“咋这么困呢?”

    我睡得不好,似乎梦到自己掉到火炉里了,下面有陈诗雨的人正加柴煽火呢。这把我热的,最后一激灵,我猛地睁开眼睛了。

    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全是汗,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警花没出现,估计躲在休息室了,我又往前看了看,发现那九个人压根没昏迷的意思。

    我心里连说邪门,又扭头看了看姜绍炎和铁驴。

    我发现他俩脸色不怎么好看,毫不夸大的说,几乎是一脸瘆白,满脑门的全是汗,嘴唇也皱皱巴巴的。

    姜绍炎挨着我,我凑近对他胸口闻一闻,发现一股馊了吧唧的味道。

    倒不是说姜绍炎太脏,几天没洗澡让浑身有这种味的。而且我们的衣服都是新换的。

    我想到了几种毒药,尤其是氰化物。我猜姜绍炎和铁驴都中毒了,还是剧毒。

    我纳闷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么一联系,我想到警花给我们提供的三杯咖啡了。

    被咖啡浓烈的气味一遮盖,确实是下毒的好方式,姜绍炎和铁驴扛不住,直接中招,而我之所以能醒过来,一定跟体内特殊的血液有啥关系。

    这倒不是说我乱想瞎猜,随后我脑中浮出一个词,叛徒。换句话说,警花跟斯文女他们是一伙的。

    之前付彪还给这女警花做保证呢,说她没问题,现在一看,这就是屁,也不知道付彪问题大不大,反正我们仨又被蒙在鼓里了。

    我没时间多想叛徒的事,因为看状态,再不给姜绍炎和铁驴解毒的话,他俩很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对氰化物,一般情况下是没啥好办法的,甚至换做别人,只能默默看着他俩死掉。

    但我胸囊里还有一种叫万用解毒药的药,这玩意是注射式的。我曾看过胸囊那个小字典,知道这药的神奇,里面是纳米海面疫苗,能随着血液流动去吸附吞噬毒元素。

    虽然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我却真被逼的没招了,决定用这药试一把。

    我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偷偷忙和起来。先拿出注射器,将解毒药弄到管里,再分别给姜绍炎和铁驴注射。

    这期间警花从休息室里走出来一趟。她的目的很简单,特意隔远往我们仨这边儿瞧了瞧。

    我提前做了准备,半咧个嘴装睡,警花一定对毒药很有信心,也没过来再次查看啥。

    我给姜绍炎的注射很成功,也没出啥岔子,但等弄铁驴时,飞机抖了一下,估计是遇到气流啥的吧?

    我被这么一弄,外加刚喝完毒咖啡,胃不舒服了,而且连带着,嗓子眼特别痒。

    我知道不好,这是要吐的节奏。我刚给铁驴注射一半的解毒药,这时为了不让自己吐出来,我赶紧捂嘴巴揉胸口的。

    但稍微晚了一步,我就觉得一种酸劲儿从下往上的直接钻到我嘴里了。

    我嘴中也立刻多了一股汤。这把我愁坏了,心里冒出两个想法,我是把这股汤硬生生咽回去呢?还是悄悄吐了?

    我们仨的座位上都没垃圾袋,这么吐的话,酸味会很快蔓延出去,让其他乘客抱怨,这也肯定会引起斯文女她们的注意。

    现在姜绍炎和铁驴都昏睡着,我自己身单力孤的,不能跟斯文女他们交锋,不然我们仨保准不能活着下机了。

    我上来一股狠劲,心说有啥不能咽的,都我自己胃里的东西。我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腮帮子用力。

    但想是这么想,真等做的时候,我才发现有多难。

    这股汤太刺激人了,我刚试着往下咽,身子就立刻反抗了,顺带的还把自己呛到了。

    我想咳嗽和打喷嚏,这可不好忍,我紧紧捂着嘴巴,瞪大眼睛,却还是无奈的意识到自己嘴巴突然间张开了。

    我哇一声,之后又一顿猛咳。

    坐在我前排的乘客最先有反应,这是个秃顶男,他一看就是个挺事儿的人。他站起来,一边叫嚷着快来人,一边扭头瞪着我。

    我示意他别这么大声,但已经晚了,斯文女一伙人都回头冷冷看着我,警花也从休息室走了出来。

    我现在还抱着一个侥幸的念头,这一飞机的乘客都在,这么多人呢,他们敢行凶么?

    但警花很狡猾,她的身份更是空姐,在某些事上有发言权。

    她突然拿出一副害怕的表情,指着我大喊,“我认出来了,这是劫匪,警方正下悬赏抓他呢。”

    乘客全乱了,他们被一诱导,一定以为我这次要来劫机呢。

    我心里来了一股闷火,一方面觉得自己被猪八戒倒打一耙,太憋屈了,另一方面我嘴角还挂着酸水呢,吐完没来得及擦。我心说就我这德行还劫机?他们见过哪个劫机犯像我这么锉的?

    我对大家摆手,也想告诉他们,我是特警,警花和斯文女他们才是匪徒。

    我更想多说两句,动员乘客一起配合我抓人,虽然这可能性很小,但总比没有强。

    我正措词呢,也就这么一耽误,有两个大汉站起来,他们是斯文女的同党,这时他俩也摆着手,对大家喊,“都别害怕,我们是特警!”

第七十九章 仁慈的虫王

    我对这俩大汉特别鄙视,心说呸吧,他俩还是特警?也真好意思说这话。

    但乘客们都信了,我前排那三个乘客还都立马往前探身子,试图跟我保持最大的距离。

    俩大汉趁机迅速行动,往我这边冲来。我知道决不能让他们近身,光从身板来比较,我就不是他俩的对手。

    我们仨上机时,都没带着枪,而且安检查的严,连匕首也没带一把。但侥幸的是,我的魔鼎还带着。

    我为了不束手就擒,也不管场合了,一咬牙把魔鼎拿出来。俩大汉看的一愣,也突然止步,其他乘客有联想力丰富的,念叨句,“不好,有炸弹。”

    整个机舱内都乱套了,但警花又尖着嗓子喊了句,我发现她嗓音穿透力真强,把杂音硬生生盖了过去。

    她让乘客们都别慌,说我拿的不可能是炸弹,又催促那俩“特警”掏枪毙敌。

    这么一来,乘客们情绪稳定了不少,我却慌了,尤其看着有个大汉真掏出一把迷你的小枪后,我心里骂了句娘。

    这枪没有金属外表,反倒更像个塑料货,跟商场卖的小喷水枪有一拼了。但这哪是什么喷水枪,我猜它是个特质货儿,就是为了上飞机准备的。

    我怕自己再耽误,别又被敌人抢先了。我赶紧把鼎口锡纸撕下来,又对着俩大汉,把魔鼎使劲顿了顿。

    这里面的虫子都闷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好不容易能出来透口气,一下子跟撒欢一样,争先往外面飞。

    俩大汉不识货,不知道这虫子的厉害,但冷不丁看到这么多飞虫,拿枪大汉还是被想吓住了。

    他骂了句,对着我这边砰砰开了好几枪。

    这种塑料枪的开枪声音很特别,比一般枪声要闷,而我一看他有扣板机的举动时,就吓得赶紧蹲下来,躲在座位后面。

    这些飞妖虫对我特别依恋,也把我当成主人了。我这么一蹲,它们也抱成团往下降了一些。

    子弹都在虫群中穿过,虽然没打中我,却弄死了不少无辜的妖虫。

    昆虫这种东西,天生比其他动物有更多的团队意识。这一小部分的妖虫一死,无疑激怒了整个大群体。

    妖虫们立刻做了一个招牌动作,组成一个大鬼脸,又奔着俩大汉冲去。

    这俩傻东西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了呢,拿枪哥们还biu、biu呢,但妖虫离近后再次散开,把他们团团围住了。

    这哥俩嗷嗷惨叫着,连连后退。

    我相信不仅是我,其他人都被妖虫发起攻击时的状态吓住了,它们咬着大汉,也不知道跟兴奋有关没?它们身上一隐一现的。

    这让两个大汉看起来特别诡异。警花的脸都惨白了,她不想让那俩大汉再后退了,不然就凑到她身边了。

    我发现警花很聪明,她想了一个办法。厕所就在她旁边,她快走几步把厕所门打开,还让大汉快到里面去,她还说有办法消灭虫子并给他们解毒。

    俩大汉现在神志不清的,哪还想这么多?全凭一丝希望撑着,踉跄的奔着厕所去了。但在他俩带着妖虫先后进了厕所后,警花立刻把厕所门关上了,还把厕所锁死了。

    这种厕所门很厚,这俩大汉就算意识到被卖了,短时间也出不来。而这么一弄,我一鼎的妖虫也全被封到厕所里了。

    我本来看着妖虫只攻击敌人,心里挺欣慰的,这样乘客们就不会成为无辜的受害者了,而现在望着关死的厕所门,我整个人都有点呆了,也暗骂自己刚才太手软了,咋不吹虫语笛呢。

    警花和斯文女同样意识到我不好对付,她俩怕我再出幺蛾子,对着同伙催促,让他们快上。

    又有一个矮子,默默从兜里拿出一个爪子刀来,套在手指头上向我冲来。

    他这人一看就不善言辞,但这种人往往实干,身手特别厉害。

    斯文女还指着矮子多喊一句,说他也是特警,让乘客们别慌。

    我觉得她这谎撒的也太没谱了,合着只要冲过来要揍我的人,就都是特警是吧?

    但乘客们都懵了,竟真信了这种没谱的话。

    现在没妖虫护着我了,我抱着一丝侥幸,对着鼎看了看。我想知道这里面藏没藏偷懒的虫宝宝,要是还有,哪怕几只,在这种关键时刻也能帮我一个大忙的。

    但鼎里是空的,这么一耽误,矮子来到近处了。

    我在最里面,被前排座隔着,他胳膊没那么长,一下刺不到我。这时前排座位的三个乘客都逃到别的地方去了,他索性踩着前排座位,又往里走了几步。

    这下我俩之间只隔着一个座椅了,他对准我胸口刺了过来。

    我一时间不知道咋防守的好了,而且我旁边是昏睡的姜绍炎,想往旁边躲,根本没那地方。

    我只能往后一坐,借着这空间,险之又险的把这一刀躲避过去。而这么一来,我成坐着的姿势了。

    这让我更被动,矮子也看出来了,他哼笑一声,似乎在嘲笑我咋这么蠢呢?

    他一探身子,拉近我俩的距离,又狠狠递了一刀出来。

    我想左躲右闪,问题是自己没那么敏捷和给力的身手。我眼睁睁看着爪子刀的刀尖越来越近,在即将刺入我胸口的一刹那,我都有必死的觉悟了。

    但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把矮子套刀的手捏住了。我扭头一瞧,是姜绍炎。

    他一定是刚醒,给人种很衰弱的感觉。我俩虽然没时间沟通啥,姜绍炎却一定猜到什么了。

    他原本就被斯文女叛变这事气的不轻,现在这股怒火又出现了,他脸色狰狞的轻喝一声,又猛地对着矮子的脖颈戳指点穴。

    矮子也是个搏斗专家,光凭姜绍炎这一个动作,就知道姜绍炎这人不好对付。

    他现在的姿势太别扭,就抱着先撤的态度,避开姜绍炎的一指。他大力挣扎几下,想把姜绍炎抓他的手弄开。

    要在平时,姜绍炎跟这矮子一对一单挑,我还真不担心姜绍炎能输,但现在我怕姜绍炎身子太虚。

    我看矮子再挣扎几下,保准能挣脱出去了,我不想让他得逞。

    我又反扑回去,一把按在矮子套刀的手上,还对姜绍炎喊,让他快趁空反击。

    姜绍炎很配合我,不过他的反击也很怪异。他竟钻空子直接扑上去,对着矮子的脖颈咬去。

    我看的一愣。姜绍炎不仅咬下矮子脖颈上的一块肉,还有种裹腮帮子的动作,似乎在吸血。

    矮子疼的直叫唤,身子也都发抖了。但他现在的姿势尤其还被我拽着,根本使不出啥力道。

    姜绍炎喝了几口血以后,体力一瞬间竟恢复不少。他又松开咬脖子的嘴,对着矮子的太阳穴狠狠戳了一指。

    我看到这矮子的一只眼睛一下红了不少,他整个人也立刻昏迷了。

    我估计昏迷的状态只是一时,他这条命差不多是交代到这儿了。斯文女和警花他们看着姜绍炎,尤其姜绍炎嘴角还挂着血。

    他们没人敢贸然冲过来了,至于乘客们,也被姜绍炎的疯魔样震住了,连喊话声都没有。

    姜绍炎一抹嘴,从座位上站起来,还就势从铁驴身上跳过去,来到过道上要跟敌人叫叫板。

    我支持他这么做,而且很欣慰的是,万用解毒药确实管用,我本来只顾得上给铁驴注射一半的药剂,现在更要趁空把余下药剂都注射完。

    我想的是,一旦铁驴也醒了,有他和姜绍炎在,我们这次绝对会反败为胜的。而且余下这些敌人也肯定没带枪,不然有枪他们早就用了。

    我再次催促并鼓励姜绍炎几句,让他快上。自己也开始着手给铁驴解毒的事了。

    姜绍炎一边抹着嘴角的血,一边往前走了一步。他这么一走,也引起斯文女那些人的后退。

    但姜绍炎只走了这一步,就又说了句不行。

    我望着姜绍炎,一脸不解,心说不行个啥?没等我问呢,姜绍炎扭头望着我,念叨句,“小冷,抱歉。”

    说完他脸色变得更加狰狞,向我扑了过来,还一嘴咬在我脖子上。

第八十章 迫降

    对这突来变故,我整个人都蒙了。而且姜绍炎咬的很疼,我能感觉得到,他嘴里带着一股吸力,让我颈中之血飞快的流失着。

    我扭动身子,试图把他弄开,心里也暗暗担心,怕姜绍炎再狠来一口的话,我这条小命就交待到这了。

    但姜绍炎并没继续,他喝了几口血之后就把我推开了。

    他还把舌头伸出来,对着嘴唇周边绕圈舔着,之后狞笑着,扭头看着斯文女他们。

    斯文女没说啥,身子却不由往后退了退。她的同伴倒没这样,有两个男子也拿出爪子刀,套在手指上后对姜绍炎冲过来。

    这是二对一,一场数量上不公平的搏斗,但姜绍炎并没因此吃亏。等两人又离近一些后,姜绍炎突然爆发了。

    他喝了一声突然跑起来。我发现他速度太快了,甚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虚影了。

    姜绍炎来到这俩男子身旁时,这俩人都没怎么反应过来。姜绍炎同出左右手两根大拇指,对着他俩的太阳穴顶了过去。

    伴随着咔咔两声响,这俩人全身子一软侧歪到地上,而且他俩挨着攻击那侧的眼珠子也都红了。

    姜绍炎马不停蹄,继续往前。除了斯文女和警花,其他敌人这次一窝蜂的迎上来。

    我想到一个词形容接下来的姜绍炎,他简直如入无人之境了。动上手之后,这些敌人没有一合之将,就跟玩具一样,一个挨着一个的倒地。

    我有个疑问,姜绍炎才醒过来,刚刚身子还挺弱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强悍?甚至都超水平发挥着。

    我猜跟我的血有关。我有个想法,要不要自己以后被揍时,也喝喝自己的血试试?

    当然了,这只是随便想想而已,我又抓紧时间救铁驴。

    我把注射器里的解毒药全给铁驴打进去了,隔这么一会儿,姜绍炎也把这些迎击过来的敌人全解决了。

    只有斯文女和警花还站着,她俩紧紧靠在一起。姜绍炎身手变态归变态,神智还算清醒,他看着这俩人,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又指着俩人强调,“高举双手,别耍花样,一会儿回警局再跟你们算账。”

    姜绍炎这话算是客气的了,不然就因为她们是叛徒,先在飞机上狂虐她们一顿,又能怎样?

    我也以为危险全过去了。但斯文女还有后手,她盯着姜绍炎突然狂笑起来,还说,“老娘不回警局,我也记住你了,咱们阴曹地府见!”

    她的双手原本都自然垂着,现在猛的往腰间摸去。

    姜绍炎反应挺快,在斯文女话语刚落、刚有动作时,他就往前冲了。但看着斯文女似乎摸到腰间什么了,又使劲一拉时,姜绍炎又像猜到什么一样,止住势头,猛地往后一扑。

    这期间警花的反应也很大,她看到斯文女的举动后,花容失色的喊了句,“你疯了?”

    斯文女不回答警花的话,反倒一把将她抱住,嘿嘿怪笑着。

    警花使劲挣扎,但根本没用,尤其没等挣扎几下了,轰的一声响,斯文女的身子竟然炸了。

    我知道这是咋回事,也遇到过这种情况,说白了斯文女本身就是个人肉炸弹。

    这一刻我担心的是,爆炸的威力会不会波及到飞机,真要那样,我们一群人岂不都给斯文女陪葬了么?

    但她体内的炸弹威力没那么大,只是让她的身体碎了,外加让飞机里飘出一副很浓的血雾。

    我形容不好她爆炸后一瞬间的场面,反正各种红血、白肉四下乱溅,其中有一块肉还飞到我这边来了,巧之又巧的糊在我脸颊上。

    这把我恶心的,想想看,我一个当过法医、摆弄过尸体的人都这么恶心,更别说其他乘客了。

    有些乘客哭着,有些嚎着,尤其还有两个逗比,嚎了几句后嗓子一紧,哇哇吐上了。

    这情景没法看了,被他俩呕吐一带,又有几个人也吐起来。

    机舱内一时间都不是个味儿了。我捂着鼻子,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让自己好受一些。

    姜绍炎失望的望着这满地的碎肉,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警花。他叹了口气。我猜这声叹息绝不是说姜绍炎原谅警花了,反倒是觉得警花死的不值当,被另一个叛徒临死抓垫背的了。

    但姜绍炎很冷静,也没太纠结这些,他又往前走,看那意思是要去驾驶室,跟机长沟通一下,让飞机提前降落。

    我没跟姜绍炎同行,因为念着那些妖虫。我跑到厕所门前,试着摆弄一番。

    但没钥匙的话,这门打不开,尤其它很坚固,我要一顿拳打脚踢,也不行。我没法子,又硬着头皮观察着地面找起来。

    很幸运的,我最后在一小堆碎肉里发现了半截腰带,上面挂着一串钥匙。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从碎肉里把钥匙拿出来,当然了,这串钥匙多多少少有点变形了。我又不得不使劲掰着,把它们复位后,对着厕所门试了一通。

    这样换了七八个钥匙后,门终于被打开了。我没傻兮兮的一下把门完全大开,先是把魔鼎准备好,又一点点的开了个缝隙。

    那些妖虫都没事,也一定在厕所里闷坏了,看到缝隙后,它们争先恐后往外出,又乖乖的往鼎里钻。

    我一直举着鼎不动,等看到不再有妖虫出现后,我留意到,这鼎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隙。这说明死了不少妖虫,它们最终回不来了。

    我用锡纸把鼎口封好,又渐渐把厕所门打开,我想确定一下,到底这里还有没有妖虫。

    但妖虫没见到,我却发现那两个大汉的尸体了。

    他们都烂了,估计是被妖虫咬的,尤其有个大汉的脸,上面咕嘟、咕嘟直往外冒酸水。我还隐隐闻到一股恶臭的味儿。

    我心说去他奶奶的吧,老子没义务清理这里。我又把厕所门关上了。

    这样过了约一刻钟吧,铁驴醒了,他状态跟姜绍炎完全不一样,有点疯疯癫癫、傻里傻气的感觉。

    当时我还凑到他脸前,问驴哥你咋样了,没想到铁驴嘻笑一声,两根食指顶在一起跟我喊,“嘟嘟飞……”

    我整个心拔凉一片,担心驴哥会不会因此成为大傻子。

    没一会儿姜绍炎也回来了,他告诉我,跟机长沟通的很顺利,飞机立刻改变路线,现在离金华机场近,我们就临时降到那里。

    我知道,金华机场不对外,是个军用机场。随后为了稳定乘客的情绪,我又跟姜绍炎一起解释一下,说我们是特警,刚才这些人才是匪徒。

    经历这么血腥的事后,这些乘客脑子都不太好用了,也根本听不进去我们的解释。但有一点挺好,他们很老实。或许都被姜绍炎彪悍的身手吓住了吧。

    有个乘客还念叨一句,“大哥,要多少钱你来句话,大不了我们这些人一起凑份子给你,只求别祸害我们。”

    我和姜绍炎没回答啥,我心说等下了机,这些乘客就明白我们是善是恶了。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飞机落在金华机场了,我们哥仨先下去的。也立刻有警车等着我们,把我们接走了。

    当然了,这个警车很特殊,里面配了一套抢救装置,就担心我们仨出啥岔子。

    我们没回警局,而是直接去了当地一家不对外的医院。

    我们仨是被分开治疗的,我不知道姜绍炎和铁驴都遇到啥情况了,反正配给我的那几个医生,在检查完我的身子,化验完我的血液后,看着报告一时间全愣住了。

    我知道他们愣啥呢,我体内没毒,他们保准想不明白我的毒为啥解了。

    我也这么问了一嘴,说我这状况是不是不用继续治疗了?但有个医生回复一句,反倒把我瞬间弄得一愣。

第八十一章 爬窗的猫

    这医生跟我说,我的血液里不仅无毒,反倒毒性非常的大,是几种毒混在一起了。

    我愣神过后有些不信,因为从工作之后,每年都参加体检,我血里有毒的话,体检医生咋不通知我呢?

    看我摇着头,这几个医生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

    他们完全否定我了,还跟我说,我体内的几种毒,任何一种毒拿出来都是剧毒,但奇妙的是,它们混在一起后,相互制约着,竟让我血液处于一种平安无碍的状态。而且一般医院用常规的化验仪器,也根本发现不到这种异常。

    我将信将疑。医生们又让我去重症监护室,他们要给我治疗,争取让我变成正常人。

    我能相信他们才怪,尤其有个医生看着我时,不经意流露出一种兴奋地神色,我猜他们不是要给我治疗,而是要研究我。

    我可不想当怪物,更不想成为小白鼠。仗着自己的特警身份,我把他们的要求拒绝了。我也放出话来,让我配合“治疗”没问题,得军区首长发话才行。

    这几个医生最后没办法,只能退一步,说让我去病床输液观察几天,要是没事了,就让我出院继续干工作去。

    我以为自己能跟姜绍炎和铁驴在一起呢,没想到我们被隔开了,一个病房里只有一张床。但好事是,我们仨是邻居,病房间都挨着。

    也有护士过来给我输液,我也懂药理,看着输液的药都是葡萄糖和消炎药这类的,我最后没反对,让护士忙活起来。

    接下来的一天,我们仨都在医院度过的,我毕竟没啥毛病,行走自如的,就趁空去姜绍炎和铁驴的病房看了看。

    姜绍炎显得蔫头巴脑的,我猜他喝了我的血后,虽然强悍一段时间,但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透支,现在身子被反噬了。

    不过他蔫归蔫,并无大碍,只需要调理就行。相比之下,铁驴的情况要略显复杂。

    他总昏迷,虽然脑子比之前清醒多了,认得我,身子骨却还是特别虚弱。我也没太打扰他俩,一晃到了晚上,我九点多就爬到病床上睡起觉来。

    这个医院有个好处,特别僻静,我睡眠质量很高,但半夜时分,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推我。

    我以为又是护士来了呢,心里很烦,也不想再输液了,我就念叨一句,“我没事,你换个病房看看吧。”

    谁知道这人嗤了一声,一手捏住我耳朵。

    他还挺坏的,暗中用了一股拧劲儿。我就觉得耳朵上传来揪心的痛儿。这把我难受的,我哼呀一声,睁开眼睛了。

    眼前这人披着长发,长发还都散落着挡住脸了,外加灯关着。我乍一看这人,被他吓住了。

    我心说糟了,又是陈诗雨派来的人吧?我的小命要不保。

    我没带武器,魔鼎也跟外衣一起放到衣柜里了,我拿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决定跟敌人撕巴撕巴。

    但这人没给我机会,他轻声念叨一句,“大麻烦,你看清我是谁!”

    我对大麻烦的字眼很敏感,也立刻断定眼前的是老猫。细算算,自打越狱后我就没见到他。

    我真都怀疑这哥们是不是把我们抛弃了。而且这次突然见到,我心里一下来了小脾气,反问老猫,“你这一阵干嘛去了?咋不找组织报道呢?”

    我是这么想的,要是老猫能跟我们一起上飞机,我们能被斯文女折磨的这么惨么?

    我多多少少有点诉苦的意思,老猫却不想听,他摆摆手跟我说,“去,把姜绍炎和铁驴都叫来,咱们开个会!”

    我心说几天不见,这小子咋这么横了呢?但我也知道,他原来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又臭又硬不善交际。

    我明白老猫一定有重要事要说,我不多耽误时间,赶紧下地出了病房。

    其实打心里我还有一个小疑问,老猫一定是爬窗户进来的,别看我们住五楼,却难不倒他,但他为何爬我的窗户里而不是直接找姜绍炎呢?

    等我来到姜绍炎和铁驴的房间后,我算明白了,他俩房间窗户外都有防盗栅栏,就我那病房没有。

    我也不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了,先后跟姜绍炎和铁驴说明情况,又把他俩带到我的病房里。

    我们病房外还安插着两个便衣,也间接算是我们的保镖了,他俩对我们仨的小动作挺好奇,不过没敢盘问。

    等都聚在我的病房里后,老猫看着我们仨先说了。他告诉我们,他刚赶到金华,也知道红眼航班的事了,更没想到她俩当了叛徒。

    她俩指的是斯文女和警花了,就凭这话,我更加肯定,这俩人原本是最让人放心的警方成员了。

    姜绍炎也接了几句话,那意思就因为这俩人叛变了,我们这次才有这么大的失误。

    他俩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纯属是开场白,而且这也不是老猫要说的主题。

    之后老猫一转话题,跟我们说,“我找到黑痣了,也知道那个秘密基地在哪了。”

    我纳闷了,心说黑痣?我们不是早就找到了么?还被斯文女审问过。但等等,我一想到这儿,一下全明白了。

    这黑痣是假的,而且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审出来的东西都是斯文女编的,目的是要引我们上钩。

    同斌那个煤场也绝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反倒应该只是陈诗雨一个武装据点。

    我忍不住接话问,“猫哥,真正的黑痣是谁?”

    其实我也是笨了,或者说压根没往那人身上想。老猫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跛逼。”

    我不信,也指着自己嘴角说,“那个跛逼这里这么干净,怎么能叫黑痣?”

    老猫拿出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也不想给我多解释啥了。姜绍炎想的明白,多提醒一句说,“老跛子的黑痣是紫外线纹身吧?”

    老猫微微冷笑一下,表示姜绍炎说对了。姜绍炎很在乎秘密基地的地点,又让老猫快往下说。

    老猫不怎么会用电子仪器,他也不带手机,这时一掏怀里,拿出一张曲惊地图。

    等地图铺开后,他点了一个地方说,“这叫五峰山,曲惊一处有名的旅游景点。陈诗雨最后的基地就在这里。”

    我发现自己跟老猫的思维方式真不在一个拍上,我又被他说蒙了,反问道,“秘密基地就是景点?这也太狠了,难不成基地成员平时还做兼职,卖个门票、摆个摊啥的?”

    老猫使劲摆了摆手,那意思我说的全不对。

    姜绍炎皱着眉,他这么聪明这次也被难住了。

    看我们没人接话了,老猫又继续解释,说这五峰山其实有五座山峰,每个山峰因环境特殊,都是奇景,也带着颜色,分别是红黄白绿黑。前四峰都在景点内,而那个黑峰山,因为海拔一千多米高,很陡峭,外加上面长年雾气缭绕,毒虫繁多的,被放在景点之外了。陈诗雨的秘密基地,就在这黑峰山的山顶上。

    他说完还特意点了点地图,我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接下来我们得派人去爬山,到山顶上把这基地端了。

    我冷不丁想到狼牙山五壮士了,这例子有点不恰当,不过想想看,人家五名战士,居高临下的这么一守,就能把敌人拖住甚至弄个伤亡惨重。

    我们这次从下往上的攻,陈诗雨他们不用干别的,就从山顶往下撇巨石,也够我们受得了。

    铁驴纯属萎靡着,没啥兴趣动脑,姜绍炎盯着地图,摸出烟来自行吸着再次琢磨上了。

    我也盯着地图想着,突然间灵光一闪来了个法子,问姜绍炎,“难道不能让组织射几个导弹出去,把这山顶炸了?”

    姜绍炎摇摇头,说一来这山峰是旅游景点的一部分,能不摧毁就不摧毁,二来这山峰很大,真要用导弹把它山顶炸了,很可能造成山石滑坡,牵扯太广了。

    我承认自己还是考虑得少了,被姜绍炎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真只有派人爬上去才是最有效的法子。

    而这么一来,岂不是说,我们又有艰巨任务要做了?

第八十二章 黑峰山底

    我也知道,这次任务推是推不掉了。既然如此,我不多说啥,等着出发。

    姜绍炎和老猫又对这次任务的事说了几句,还提到了老跛子,毕竟黑峰山是秘密基地的事是他说的,而且较真的看,他原本该是这基地的主人才对。

    姜绍炎问老猫,“既然老跛子能把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配合警方,他本人有什么特殊要求么?”

    老猫挺有意思,他腰间一直带着刀呢,这时他还拿出一把刀,用刀刃剃手指甲呢。

    他也不觉得这动作有多怪,一边专心剃着,一边回话说,“我跟老跛子相处这么多天,劝了这么多天,给他心里的仇恨化解了不少,但他还有一个不肯退步的地方,就是那基地里的首脑分子一个都不能活儿,尤其陈诗雨,抓回来后务必让他手刃仇敌。”

    我不是老跛子,不知道早年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者说他原本是一个很健康的人,就因为陈诗雨才落下残疾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就看姜绍炎能不能出面做主了。

    谁知道姜绍炎听完拿出一副特别强的犹豫样儿,还特意看了看我。

    我心说杀不杀陈诗雨跟我有啥关系?我跟她又不熟。我摆摆手,那意思甭考虑我。

    姜绍炎最后一叹气,说这事从长计议。

    而且不得不说,我们办起案来都特别效率,也不想在医院多待了,这就简单收拾一下走人。

    门外两个保镖原本以为这病房里只有我们仨呢,没想到在我们出去时,竟是四个人。他们看着多出来的老猫,一脸诧异。

    当然了,他们也看出来了,老猫是我们仨的朋友,也就没上来盘问啥。

    我们默默跟保镖擦肩而过,姜绍炎又打个电话,叫来一辆奥迪。我们坐着奥迪向金华机场开去。

    要按正常来看,我们得坐火车或者转机往曲惊赶,但这次特殊一把,金华机场里早就准备好了一架专机。

    我们坐上它,用了两个多小时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曲惊。

    这次接机的也是曲惊当地的警察,但我看他脸生。我在想付彪哪去了?一般都是他跟我们联系才对。

    我隐隐有个猜测,付队被抓了,他当时极力推荐警花帮我们的,而警花是个叛徒,他很可能也不干净。

    我不想管付彪的事,也不多提他,反正他有没有罪,会有专人去断定的。

    我们被新面孔警察接着,回到了当地的警局。

    这大半夜的,警局里一片肃静,但不代表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个会议室早就亮灯了,是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我们来到会议室后,先有一名医护人员走过来,给姜绍炎和铁驴继续输液,而我就免了。

    随后又有三个军人出现了,他们穿着军装,走正中间的是个有白头发的老人,左右两边分别站着一男一女,男子是我们认识的刀疤脸,女子不认识。

    我还留意到老人的军服上有带着老虎头的图标,应该是老虎团的人,而且他肩章是四颗星和两个杠。

    我对军队肩章了解的没那么多,只记得将军带着麦穗,往下啥图案对应啥军衔的,很模糊。

    但姜绍炎他们仨都识货,姜绍炎和铁驴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老人行礼喊长官。老猫虽然没站起身,却面露敬意。

    长官摆摆手,示意我们不用多礼,之后又让手下把资料放出来。

    女军人很熟练的摆弄着。我本来默默看着这一切,但突然间有个感觉。

    我们之前开过一次会,跟一个神秘老长官通过视频,他一直没露面,但乌鸦一般的哑嗓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在想眼前这位会不会就是那神秘的老长官呢。

    我没多问,但打定主意,等他一会开口说话时,这事就能出结果。

    但老长官压根不说话,坐在会议桌的一个角落里,默默看着。等幻灯片弄好后,女军人做了会议主持。

    她先让我们看一个图片,这是一个山峰的全景,虽然是白天拍的,但这山峰还显得非常黑,峰顶下面有一段还都雾蒙蒙的。

    我们都猜到了,这就是黑峰山。女军人又拿出一个伸缩式的指挥棒,打开后指着黑峰山说,“它海拔一千四百多米,平均坡度在七十度。”

    我做了几个小动作,比划着坡度,心里也默默估算一下。

    这么陡又这么高,我们还得带着装备往前爬。我不知道他们仨怎么想的,我觉得自己爬上去后保准累瘫了。

    我一脸凝重样儿。这表情被女军人捕捉到了,她让我放心,说组织考虑到这一点,所以这次组织会派出大家伙来送我们一程。

    我不知道这大家伙具体指啥,猜测是直升机,我也知道直升机能在两千米高空上飞行,这山才多高?我们坐着直升机就算怕被敌人发现不能直接落到山顶,但在山顶下某处地方停靠也行啊,这都能让我们省不少力气的。

    但问题来了,就算敌人多,有重武器之类的,为啥我们不多派几辆甚至几十辆直升机,全冲过去跟他们pk呢?我想不明白,也隐隐觉着这里面啥说道。

    女军人也只是点到即止的跟我们提醒一句,之后又开始介绍黑山峰的一些特征了,包括岩石结构,土质松软度,这上面分布的毒虫都是什么毒,我们被咬后怎么解等等。

    我一直随着她思路走,留心听着。我发现个事,这组片子里一直没有山顶的资料。

    在女军人讲完时,我举手问了一嘴。其实我特意对着老长官问的,也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

    但老长官没回答,女军人把话抢过来,她答复说,“这就是让组织最头疼的问题,从卫星上捕捉下来的图片看,黑峰山的山顶一片白。”

    我猜跟雾气有关,但难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雾气天天都在?没个大晴天的时候?

    我还想问啥,女军人却视而不见,又说既然大家都听明白了,我们去做下一步的准备吧。

    接头警察带我们往外走,我打心里觉得遗憾,始终没机会让老长官开口。但就在我们即将出门的一刹那,老长官喊了句,“孩子们,好运!”

    他声调很嘹亮,一点沙哑感都没有。这本来是一句让人提气的话,姜绍炎他们仨都立刻回复老长官说保证完成任务。

    我却慢了半拍。这并不能说我不积极,而是脑子里有事,顿了一下。

    我们又坐到车里,去了一个不知道是啥地方的地方。估计是个秘密据点,也像是个实验室。

    我们在这里接受了“治疗”,一堆穿白大褂的给我们每个人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的弄了老半天。

    不得不说,我是治疗最少的那位。铁驴和老猫其次,最狠的是姜绍炎。

    他被弄到一个封闭的大玻璃缸子里,挂着呼吸罩,这情况我曾看到过,我怀疑他咋这么特殊呢?

    但我也得承认,治疗之后,我们全变得很有精力,甚至我还觉得,体内有一股气在乱串,让肌肉群都一抖一抖的。我不知道拿精神抖擞来形容我们现在的状态恰不恰当。

    之后我们直奔黑峰山,这里停着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卡车,车厢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外面写着快递俩字。

    我当然明白,快递只是个幌子,但里面到底装的啥?难不成是一件件武器和装备,我们一会儿要进到这卡车里挑选么?

    我正打心里乱琢磨呢,有三个人从卡车里走出来,姜绍炎带头,我们四个也下车跟他们见面。

    三个人里,有两个不善言谈,却都带着一副镜片很厚的眼镜,穿的也邋邋遢遢的。这让我觉得他们像是科学家。

    而另外那一个是很圆滑的主儿,他还拿出三张表格,让我们填。

    我心说啥表格啊?当不当正不正在这时候填,但拿起来一瞧,我被吓愣住了。

第八十三章 开炮

    &nbsp&nbsp&nbsp&nbsp这表格并没标题,看内容却跟传统表格完全不一样。△¢四△¢五△¢中△¢文一般表格都是填基本资料啥的,这表格上除了第一项让填姓名以外,剩下填的都是个人**信息。

    &nbsp&nbsp&nbsp&nbsp比如银行卡的账号和密码,有什么重要的私人财产,想跟哪个朋友或亲人说点啥以及他们的住址和联系方式等等。

    &nbsp&nbsp&nbsp&nbsp我心说这表格说不好听点的,跟遗嘱有啥区别?我偷偷看了姜绍炎他们几个一眼。

    &nbsp&nbsp&nbsp&nbsp他们拿着表格后,就各自找地方填写起来。姜绍炎意识到我看他了,他也扭头看我一眼,还使眼色那意思别偷懒。

    &nbsp&nbsp&nbsp&nbsp我猜还是跟这次任务有关,或许是组织觉得任务危险,提前让我们做这方面的准备。

    &nbsp&nbsp&nbsp&nbsp这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而且还在出发前弄的这事。但他们仨都不说啥,我也没啥好说的。

    &nbsp&nbsp&nbsp&nbsp我也找了个地方,动笔唰唰起来了。我很认真,把这表格填的满满乎乎的,不过等最后一交表时,我发现就我实在。

    &nbsp&nbsp&nbsp&nbsp姜绍炎的表格上除了名字以外是空的,这也在间接告诉组织,他没啥交代的。铁驴的表格上就一句话,把银行卡的信息写出来后,指出一切存款都义捐了。

    &nbsp&nbsp&nbsp&nbsp老猫没存款,但他认为自己带的双刀是重要信息,所以在表格里指出,一旦他不在了,把两把刀送给他师父。

    &nbsp&nbsp&nbsp&nbsp我没兴趣知道老猫的师父是谁,我只想着把自己表格要回来,重新糊弄写一份得了。

    &nbsp&nbsp&nbsp&nbsp但发表格那位,也就是这三个陌生人的头头儿,不让我这么做。随后他还把表格很认真的收好。

    &nbsp&nbsp&nbsp&nbsp我心里正郁闷呢,他又带着两个手下,把卡车的车厢打开了,从里面拿出四套衣服来。

    &nbsp&nbsp&nbsp&nbsp这衣服也很古怪,没有大小号,全部均码,但有弹性,还软绵绵的。

    &nbsp&nbsp&nbsp&nbsp他们仨一起忙活着,把衣服先后套在我们四人身上。现在可是大夏天的,把衣服套上后,我就觉得自己特别闷,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nbsp&nbsp&nbsp&nbsp我试着行走几下,发现也不顺利,得撇着俩腿才能动。我问他们,“这衣服到底干啥的?”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没回答,只指了指黑峰山。

    &nbsp&nbsp&nbsp&nbsp我有个猜测,一会直升机把我们送上去后,我们穿这衣服,能抗寒也能抗摔,不然下机时落得快了,别摔个好歹啥的。

    &nbsp&nbsp&nbsp&nbsp我拿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看了看表,说要出发了,还问我们准备好没有?姜绍炎没回复,也看了看我们仨。

    &nbsp&nbsp&nbsp&nbsp我们都穿好了这种衣服,但铁驴和老猫也不急着回复。我挺纳闷的,也不能因此没人回复啥吧,我就主动说,“都准备好了。”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又对卡车司机喊话,让他把车厢完全打开。我发现这卡车也挺特殊,司机从驾驶室上摁了几个钮,车厢顶就像个伸缩门一样突然缩了回去,之后四个厢壁也都散开着往下落。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一来,我终于看到车厢里装的是啥了。简直难以相信,这里面竟放着一枚大炮。

    &nbsp&nbsp&nbsp&nbsp这种炮我从未见过,炮筒很粗很长,炮口也很大。估计两个人并排都能躺进去。

    &nbsp&nbsp&nbsp&nbsp再说炮身,上面带着一个电子屏,上面也有一行行的字,表明它已经被启动了。

    &nbsp&nbsp&nbsp&nbsp我猜这玩意会不会是用电的,比如是电击炮啥的,但组织把这东西费劲巴力的运过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不炸山的么?而且就凭它,有那能力把山炸了么?

    &nbsp&nbsp&nbsp&nbsp我想不明白了。车厢里除了大炮以外,还有四个鼓囊囊的背包和四个一人多高的大布兜子。

    &nbsp&nbsp&nbsp&nbsp至少乍一看,我以为这兜子是布做的。小头头带人把布兜子都搬出来,等扑到地上后,我也没仔细看,不知道他咋摆弄的,这布兜子突然呼的一下涨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随着涨完,我发现这兜子竟变成了一个椭圆形像蚕蛹一样的东西,兜子外还挂着不少硬毛,这种外形很恶心人。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们招呼我们去帮忙,在一起出力下,又把蚕蛹送到炮口里了。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这蚕蛹不怎么沉,就是它的硬毛带倒钩,我们不能碰到,不然保准刺破手或者割坏衣服。

    &nbsp&nbsp&nbsp&nbsp这么一来,我们搬运的姿势很别扭,等搬完时,我身子有点不舒服,不得不站在原地抻抻腿、扭扭腰啥的,试图缓解一下。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身体素质还不如我好呢,他累的有点出汗了,等随意抹了抹脑门后,他盯着我问,“刚才是你先说准备好的吧?”

    &nbsp&nbsp&nbsp&nbsp我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明白,我刚才说那话,指的是我们四个都准备好了,而不是说我先准备好了。

    &nbsp&nbsp&nbsp&nbsp但我没反驳啥,也觉得这话无关紧要。我随意点点头。但就这么一点头,惹麻烦了。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又跟俩手下说,“来,把这小子抬进去,先射到黑峰山上。”

    &nbsp&nbsp&nbsp&nbsp没等他们行动呢,我慌了,喊了句等等。我又看着大炮,一下全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说白了,这玩意不是电击炮,而是专门射人的。我又抬头看了看山峰,不敢相信的问,“这次没有直升机送我们么?”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一抿嘴,那表情分明告诉我,你想的美。他又接话说,“这山峰上有太强的电磁干扰了,卫星拍不到,而且一般飞机开上去,要不懂这种电磁波的波段密码的话,很容易突然失控坠机的。”

    &nbsp&nbsp&nbsp&nbsp这时他还咦了一声,似乎很好奇,问我们,“难道组织没告诉你们,这次任务到底是啥么?那我跟你们说说,看到这四个背包没?里面除了必要装备外就是炸弹,你们上去后想法子把发射电磁波的设备炸掉,剩下的就交给组织了。”

    &nbsp&nbsp&nbsp&nbsp我听明白了,而且心中一下出现一种很强的恐惧感,心说我们四个跟敢死队有啥区别?怪不得刚才让我们写遗嘱呢,光说用这大炮把我们打上去,能活下来的概率肯定也不高。

    &nbsp&nbsp&nbsp&nbsp我看这就有人要过来拽我,把我往大炮里按,我肯定不干,一边挣扎一边说“要是没直升机也行,我们爬山吧。有个一天半载的也爬到了。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很痛快的把我否了,还告诉我,之前有地质学家用电子望远镜观察过,这山中间部位全是很光滑的峭壁,再强的攀岩高手,也不可能爬上去。

    &nbsp&nbsp&nbsp&nbsp看我又想说啥,他不耐烦了,招呼手下。

    &nbsp&nbsp&nbsp&nbsp在我身后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小伙,我觉得他弱弱的,也就没防备他,谁知道他弱弱的只是表外,是个假象罢了。

    &nbsp&nbsp&nbsp&nbsp他突然从兜里拿出一个手帕,对我鼻子捂了过来。

    &nbsp&nbsp&nbsp&nbsp我闻到好强一股刺激性气味,自己也一下子被熏的晕乎乎得了。他们仨赶紧动手。

    &nbsp&nbsp&nbsp&nbsp我极不情愿也没办法的,眼睁睁看着自己钻到蚕蛹里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蚕蛹其实就是个超级大气囊,小头头又把一个装备包丢了进来,跟我嘱咐,“兄弟,你现在看我肯定云里雾里的,但放心吧,不出三五分钟你就正常了。我再跟你说点事,你务必记着。大炮只能把你打到一千米左右的海拔地点,等蚕蛹稳定住了,你拽这个绳子就能爬出来,再用对讲机联系其他人,汇合后乌鸦会带你们往上走的。“

    &nbsp&nbsp&nbsp&nbsp我光听不能回答,心里却把这小头头骂了个遍,心说敢情不是他在大炮里了。

    &nbsp&nbsp&nbsp&nbsp小头头说完也不拖沓了,把蚕蛹完全闭合了。

    &nbsp&nbsp&nbsp&nbsp这一刻,我眼前一黑。连半点月光都看不到了。我更听不清楚外面人又说啥了。

    &nbsp&nbsp&nbsp&nbsp隔了也就十秒钟吧,这蚕蛹突然加速,我被这种惯性一带,脑袋里嗡了一声。我知道一定是开炮了,我紧张的不行了,想做点啥却无从下手。

    &nbsp&nbsp&nbsp&nbsp而且不知道咋搞的,我被蚕蛹带着往上升了一段距离后,我就得脑子晕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有耳鸣的反应了。

    &nbsp&nbsp&nbsp&nbsp我想起高原反应来了,但我处在这么封闭的空间里,不接触外界,咋能是高原反应呢?

    &nbsp&nbsp&nbsp&nbsp没等我想明白呢,我身子扛不住了,俩眼一闭,彻底的晕了过去,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死是活!

    &nbsp&nbsp&nbsp&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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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狰狞红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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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没持续多久,我很快就再次清醒,而且小头头没骗我,隔了这么一会儿,药劲就过去了。

    虽然挤在很紧的“蚕蛹”里,但我试着稍微活动下身子,深吸一口气,并没察觉到有啥疼痛感,这表明我身子并无大碍了。

    不过我现在的姿势很愁人,是大头冲下,而且蚕蛹也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我知道自己一定在黑山峰上了。我也不想在蚕蛹里待得太久,不然这里空气有限,我很快会面临缺氧的窘境。

    我摸索着,找到从气囊壁上延伸出来的一根小绳子。我使劲拽了它。

    嗤的一声响,我头顶裂了一个大口子。只是这口子被气囊挤的,依旧是皱皱巴巴的。

    我要出去的话,就不得不扒开口子往外爬。

    我稍作准备,也感觉到了,装备包就在我身子后方。我想自己先爬出去,再把装备包拿出来。

    我整个人往前使劲,双手用力。这一刻让我感觉到自己跟个小鸡仔一样,正要把蛋壳弄碎,从里面爬出来。

    我心里很警惕,怕自己出去一刹那有啥危险,但没想到的是,在我刚把口子扒开,看到的是一个悬崖。

    我身子也因为使劲,借着惯性往前出溜一下,我赶紧双腿往外拐,将自己硬生生卡在蚕蛹里了。

    但这时我上半截身子都探出去好多。我知道刚才真是危险,要是反应慢半拍的话,自己就傻兮兮的掉落悬崖了。

    我又四下看看,尤其还回头瞅瞅。隔着蚕蛹我看不太清,却也大概弄清楚了,蚕蛹挂在一棵树上,这树就长在悬崖上。

    我现在的位置离悬崖顶比较近,要是有人帮忙拽一把的话,我就能有惊无险的上去了。

    问题是哪有人?我试着喊喊,要是姜绍炎他们也被射上来了,听到我喊声后就一定会跑过来帮忙。

    但我喊的都快嗓子哑了,也没啥动静。而且也不知道咋搞的,突然间蚕蛹又往下滑了滑。

    我被吓住了,盯着峭壁,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又想试试找个支撑点,自己独立爬出去。

    我先压着性子缩回蚕蛹里了,找到装备包,抹黑的翻起它。

    我摸到一个像橄榄球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按钮。我还合计呢,这玩意会是啥?

    我也有种把按钮按下去的冲动,但忍住了,也亏得我这么做了,因为很快就猜到了,这橄榄球是炸弹。

    我要是傻了吧唧的炸弹启动了,自己岂不跟蚕蛹一起,被炸得支离破碎。

    我也暗自骂小头头一句,心说既然是炸弹,咋就不能再在这上面套个包装呢?甚至也应该把炸弹放在装备包的最底下才对。

    我又往下摸,这次摸到了手枪和弹夹,这是我需要的武器,但现在用不上它。

    我想知道有没有铁八爪之类的东西,等再想往里摸时,蚕蛹动了。

    我就觉得自己身子被这么一带,也忽闪一下。我不住暗暗祈祷,蚕蛹可千万别卡不住掉下去,再给我点时间……

    我虽然念叨的很真诚,蚕蛹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了。

    它猛地往上一抬,我心血一瞬间澎湃一下,但等等……我没感觉错,蚕蛹是往上运动,这说明什么?

    我一愣神后心中狂喜起来,有人在拽蚕蛹,他要把我救出来。

    我猜一定是姜绍炎他们仨中的一位。我虽然咬不准是谁,但自己也不敢乱动了,怕好心帮倒忙。

    我纯属在惊险中享受了一把,等蚕蛹最终被拽上山崖,稳稳落到平地上后,我大缓了一口气。

    那人并没扒开口子的意思,似乎在等我自行出去。

    这都是小事了,我急忙行动,先把装备包推出去,又自行往外面爬。

    我都想好了,见到这人时,一定要先好好感谢他一下。但等我半截身子爬出去后,发现眼前是一片草丛。草很高,少说一尺。

    我视线被挡,也看不到救我的是谁。他也没站在周围。

    我心说那就再等等,我继续往外爬,等整个身子都出来后,我正要站起来,岔子来了。

    眼前这片草丛突然动了动,从里面冲出一个黑蜘蛛来。

    这蜘蛛好大,估计跟农村烧饭的大锅有一拼了。我记得世上最大的蜘蛛是食鸟蛛,但跟眼前这位相比,也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怀疑这蜘蛛是啥物种,难道变异了?咋长这么大呢?另外它一身的黑毛不说,眼睛特别瘆人。

    它四对眼睛都发着悠悠的红光,其中一对特别大,跟茶碗差不多了,这眼珠里貌似还有瞳孔。

    它跟我几乎脸对脸,就这样狰狞的看着我。

    我脑门都冒出汗来了。想往后退,但身后就是蚕蛹,我总不能为了躲避它而再回到蚕蛹里吧?

    我也怀疑是它把蚕蛹拽上来的,难不成它以为这蚕蛹是食物,把我当成盘中餐了?

    我根本弄不明白这怪物的想法,一方面我不敢有大动作,怕怪物误会,引起它的敌意,另一方面我缓缓伸手,往装备包摸去。

    之前我摸过一次,知道装备包都有啥,我直接奔着枪去的。等握住枪把儿,正要把它拿出来时,一直未动的大蜘蛛有反应了。

    它伸出一支前爪。我拿眼瞥着,留意这爪子,另外也悄悄把手枪的保险打开了。

    这前爪本来毛茸茸的,看着反倒有点萌,但突然间,爪子里嗤的一声伸出一小截锋利的刀片来。

    它用刀片对准我的右侧脸颊刮来,就跟刮胡子一样,嗖嗖来了几下。

    我这几天都没来的急弄胡子,而且我还是个连毛胡子,下巴和脸颊上都长出一小层胡茬,被它这么一弄,好嘛,我右侧脸一下干干净净的了。

    现在没法照镜子,不然看着自己一半长胡子、一半没胡子的脸,一定很滑稽。

    看大蜘蛛还要用刀片对着我脖颈靠来,我忍不住了。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大动作了。

    我心说自己再不拼的话,保准死在蜘蛛爪下。

    我也明白,眼前的蜘蛛是个机器人,冷手那句话浮现在我心中,对付这种机器人,就弄它的眼睛,这也是它的致命弱点。

    我举起枪,用枪口对准它的大眼睛,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了。

    这枪都带着消声器呢,嗤的一声过后,大蜘蛛爆了一颗眼睛,它也身子一软,整个趴到了地上。

    那支带着刀片的爪子还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抽搐,它剩下七个眼睛的红光也消退了。

    我暗暗感谢冷手,心说没有他的话,自己今天死定了。我又迅速爬起来,把装备包背上了。

    我想看清周围形势,再想法子跟姜绍炎他们去联系。但真是高兴太早了,大蜘蛛还没死。

    突然地,它眼中红光再次出现,我怀疑自己刚才把它弄没电了,它身子内一定有备用电池,现在被启动了。

    这次醒来,大蜘蛛很狂暴,它用四只爪子固定身子,又把另外四只爪子举起来,上面嗤嗤声响起,每个爪子里都伸出一个片刀来。

    这刀不用剃须膏就能把我脸颊挂的这个干净,可想而知有多锋利。我不想让它有扑过来的机会。

    我再次举枪,对着蜘蛛啪啪啪的开起枪来。

    我射的没有准头,子弹虽然打在它身上了,却并没有打到致命部位。

    而且我还一边打一边后退,等看着蜘蛛有向我冲来的意思时,这一夹子子弹也打光了。

    我别无选择,扭身就逃。

    其实这么逃也让我有个担心的地方,我怕自己两条腿跑不过大蜘蛛。

    我一边尽全力逃着,一边扭头看了看。我发现大蜘蛛用四条腿跑的话,在速度上跟我半斤八两。

    我俩保持距离,这么逃了二三百米后,我望着一片长满野草的缓坡,心里愁上了,心说这么逃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八十五章 汇合

    我忍不住中途停下来歇口气,但大蜘蛛没缓歇的意思,依旧拿出那副不快不慢的意思,一点点靠近。

    我大喘着气,实在是累了。记得出发前,我还被打了几种兴奋药,但我体质一点改善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说难不成是假药?我现在没法下山跟医生对峙,为了逃命,我只能把装备包舍弃了。

    我想学一把壁虎,装备包就是我的“尾巴”,我把它故意对着大蜘蛛撇了过去,自己又急忙加速度,往远处冲去。

    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我希望见到大蜘蛛停在装备包旁边的那一幕,甚至再狠点,它把装备包割的四分五裂我也不反对,只求别再捉我。

    但这纯属一种奢求。大蜘蛛对装备包丁点兴趣都没有,一刻不停的从装备包上面爬过去,继续追。

    我没了装备包,身子比之前轻快一些,又这么跑了一会儿。我看到远处草丛上有一个蚕蛹。

    隔这么远,尤其大黑天的,我看不清这蚕蛹打没打开。

    我心说管这些呢,自己先冲过去,要是蚕蛹还没开,我就在外面出出力,帮着把它弄开,只要有帮手出现,我俩一起开枪,哪怕把子弹打光,不信弄不死这蜘蛛怪的。

    我抱着一份希望,强撑一口气,用现在体力能允许的最快速度奔到蚕蛹旁边。离近这么一看,它是空的,裂了老大一个口子。

    我四下打量着,想知道从这里面出来的人哪去了?我心说他不会是走远了吧?那我可死翘翘了。

    我扯嗓子喊,把姜绍炎、铁驴和老猫的名字叫了个遍。这么一耽误,大蜘蛛彻底追了上来。

    我发现它太低调了,刚才追我时没用全力,等在我只有十米开外的地方后,它猛地发力。

    用一句话形容它,跟离弦的箭没啥区别。

    我举着手枪,问题是刚才太匆忙,撇装备包的时候忘了换弹了,现在就剩一把空枪,这跟一块废铁有啥区别。

    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蜘蛛了,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我太多琢磨了。

    在大蜘蛛马上扑到我身上时,旁边草丛有动静了,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还拿着微冲,对着大蜘蛛嗤嗤嗤的打起来。

    一发发子弹一下就把大蜘蛛打停了。它翻滚着身子落到草丛里。

    看那意思,它想逃走来了,但这人不放过这机会,继续用微冲射它,而且他还腾出一手,把腰间手枪拿了出来。

    大蜘蛛本来被微冲射完后,浑身已有冒烟的迹象了,这人又用手枪瞄准,把蜘蛛剩下那七个眼睛分别打爆。

    大蜘蛛彻底没脾气了,附在地上一动不动,八个爪子也展开了,乍一看跟躺个八爪鱼没啥区别。

    我有空看了看这人的模样,他是铁驴,只是他还没脱外面那层鼓囊囊的衣服,冷不丁没显出他胖硕的身材。

    我跟他这么熟了,没顾上说句谢谢呢,身子就一放松,坐到了地上。

    我想好好歇一歇。铁驴眼尖,发现我的装备包没了。他急忙凑过来问我,“包哪去了?”

    我简要说了说。铁驴一听掉路上了,他根本不让我缓口气,催促我快点上路,把装备包捡回来。

    我心说着什么急啊?却架不住他把我拽起来。我俩又原路返回。

    凭心里估计,这装备包离我们并不远,但我们跑出去好久,也没发现装备包。

    铁驴问我什么情况?我说不好为啥,打心里怀疑难不成又来个蜘蛛,把装备包捡走了?

    我把这猜测说给他听,他沉着脸没回答。他带的装备包里还有手电。

    他把手电拧开,我们一点点的细找。我发现自己不懂痕迹学太亏了,铁驴的这种专业技术又帮了大忙了。

    很快的,我们找到装备包落下的最初地点了。铁驴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指着一个方向说,有东西把包挪到那边去了。

    我的手枪没子弹,只能从铁驴那里要个弹匣换上了,我俩都举着枪,往这个方向奔。

    这方向是奔着黑峰山的山顶去的,我们爬了两个陡坡,最后看着前方出现一片小树林。

    这也算是奇观了,在如此环境下,还能有树林!而且树林中布满了半人高的荒草。

    铁驴继续辨认着,我们一直到林子边缘,隔远看着一个小树。装备包竟被挂到了树上。

    我没形容错,它一定是被挂上去的,一点不显慌乱,我还合计呢,这次遇到的大蜘蛛挺有规划的。

    我们上山任务不是为了抓蜘蛛来的,所以我跟铁驴一商量,把背包拿下来,我们偷偷走人得了。

    但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谁去拿包?铁驴态度很明显,谁的包谁去拿。

    我也觉得这事推不掉,我知道这么去拿包很可能跟大蜘蛛撞上,它把包挂到这儿,它本身一定也没走远。

    我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对铁驴说,让他好好掩护我,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开枪支援。

    铁驴说没问题,我迈步往树边走去。为了让我变得更隐蔽,铁驴手电也没开。

    等眼瞅着来到树下时,我压力特别大,这时旁边荒草有动静了,突然站起两个人来。

    我没料到有这情况发生,急忙用枪指着他俩,而且绝对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手一抖嗤的打一枪出去。

    但我没瞄准,开枪时枪口还偏上呢,这发子弹没伤到人。这俩人却被吓到了,他俩又都往下蹲了蹲身子。

    有个人开口说话了,“小冷,别紧张。”我通过语调认出他了,是姜绍炎,另外一个接着嗤了一声,凭这我知道,是老猫。

    我主动往前凑了凑,跟他们汇合了。姜绍炎也带着手电,这时对远处的铁驴晃了晃。

    铁驴也往这边赶。

    我趁空跟他俩交谈几句,问问这装备包是谁挂在这得。

    我虽然这么问,打心里却认定是他俩挂的。但他俩都摇头,说赶过来时发现装备包已经在这儿上面了。

    他俩也一度好奇过,本以为是我或铁驴故意这么做的,正要找我俩,没想到我俩赶过来了。

    我纳闷了,但还是那句话,既然找到了,我们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姜绍炎又跟我们说了接下来的计划,现在的位置,离山顶垂直距离还有五百多米,我们要徒步爬上去,但现在往上走的话,按组织找来的专家分析,很可能遇有毒气。

    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要带上防毒面具。

    我还纳闷防毒面具在哪呢?刚才摸装备包时也没发现这个。但我是没把装备包研究透,底下有个暗格。

    我按照姜绍炎教的手法,把暗格打开后,我们先后把防毒面具拿了出来。

    我发现这面具太迷你了,基本上就是一个“猪鼻子”被两条绳穿着。

    也不用谁嘱咐啥,我们都把它稳稳的带上了,这一来可好,我们四个全成了八戒了。

    姜绍炎辨认下方向,又带着我们仨出发了。

    我发现越往山顶去,地势越古怪。时而变得特别平缓,跟平地没啥区别,时而地势变得陡峭,看那坡度,都有五六十度了。

    但这里植被多,我们就要么抱树要么拽草的借力。

    这样一直走到快天明的时候,我们来到一片大树林前面,这里的树都高,虽然在坡上,却都垂直天空这么生长的。

    乍一看这片树挺很怪异,而且林间飘着很浓的大雾。我用着防毒面具也能感觉到,吸进来的空气有点涩。

    姜绍炎跟我们强调,把这片毒林走过去就好了,剩下的事就是研究怎么炸敌人秘密基地了。

    我知道他在鼓劲呢,也这么动员自己几句。

    我们强行往上走,没走出多远呢,有阵笛声出现了。

    我听得一愣,心说这种地方带毒,敌人也不傻,不会来这里,那吹笛子的人到底是谁?又在哪呢?

第八十六章 毒师

    我们对笛声都有些犯懵,而且这么一联系,我想到老邪了。老邪就爱吹个喇叭。

    我想跟他们仨讨论下,姜绍炎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拿出一副聆听样儿。

    我们只好等着,大约过了半分钟吧,姜绍炎一叹气,说这笛子不简单,虽然调子怪,但里面包含着阴阳五行的韵律。

    可以说,我一点乐感没有,也不知道着阴阳韵律是个什么东西。

    姜绍炎也不想往山顶上走了,摆手跟我们说,“先找到吹笛人,看他是何方神圣。”

    这么一来,我们横向走上了。笛声又不是枪声,我们能听到,说明吹笛人离我们并不太远。

    要是笛声不断,我有信心一刻钟以内就找到他,但刚走了一支烟的时间,笛声停了。

    我们一下失去目标了,我想的是,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赶路吧。姜绍炎却拿出一副不放弃的样子,也用起老招数,对着一个大树爬起来。

    他想登高望远,而且出发前他接受了最狠的治疗,都被放到玻璃缸里泡了一番,现在的他,体力充沛的不行了。

    他嗖嗖几下就爬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了。我以为他得这么观察一会儿呢,谁知道立刻传来他的一声惨叫。

    他整个人抱着树干,又飞速的滑下来了。他穿的衣服特殊,很耐磨,不然就凭他这一下子,保准磨出一堆伤来。

    姜绍炎落地后也不跟我们说啥,伸手在自己身上一顿乱摘乱挠,还原地乱蹦。

    我心说咋了?他癫痫病犯了?但很快我看到了,他一番摆弄,从身上弄下不少虫子。

    这些虫子看着像毛毛虫,而且也带着保护色,本来变得跟姜绍炎身子一样的色儿,被丢到地上后,又迅速变得跟地表颜色一样。

    我们不客气,也知道这虫子不是善类,我当先行动,用我小冷的大脚,对着它们一顿猛踩。

    我打心里觉得,这小小虫子能有什么?我踩它们,它们保准丁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大部分虫子也真如我所料,但这一次,我踩到一个超大的虫子,它少说有一寸长,还肉呼呼的。

    我踩它后,一时间它没死,只是身子被踩扁了。它挣扎的扭动几下,之后砰的一声就爆炸了。

    我吓了一跳,以为这虫子也是机器人呢,不然咋有爆炸的说法。

    我还犯嘀咕呢,心说陈诗雨他们可以嘛,竟然连虫子这种小机器人都研究出来了?

    但怪我少见识了,这虫子确确实实是活的昆虫。老猫识货,盯着大虫子,念叨句不好,又说快逃,这是虫王。

    我知道蜂王、蚁后,却还头次知道,有毛虫王的说法。

    我一时间没急着动,他们仨想往远处跑,不过也都来不及了。一时间嗤嗤声不断,整个树上就跟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一样。

    无数的虫子从上面落下来,还有一部分虫子,咬着丝线,从树上往下滑。这场景特别壮观,估计被外人看到,心脏不好的,当场就得被吓晕过去。

    我们身在其中,为了逃难,哪还顾得上恶心不恶心的。我就觉得自己周身这片区域全被虫子包围了,还有一小部分虫子落在我的脑袋、肩膀和胸口上了。

    我学姜绍炎刚才那样,又蹦又跳,还对着它们使劲乱抓。

    本来我抓几下没啥问题,但这些虫子中有带毒刺的,我不小心摸到了。

    这种毒刺很软,并不能一下刺到我手掌中,却能让我皮肤麻麻痒痒的,甚至还会肿起来。

    姜绍炎他们是边蹦边走,看我只是干蹦没动地方,他喊了一嗓子,提醒我。

    我暗骂自己太实在,而且我也算看出来了,虫子太多,我这么蹦跳和抓挠是没用的,我心说去他娘的吧,老子让你们随便欺负吧。我也不防备了,赶紧咬牙往外冲。

    我这么弄,尤其还被毒虫折磨着,奔跑速度一下上去了。几下子就跑到远处了。

    姜绍炎他们仨一看我冲这么快,也舍弃原来的念头,都学起我来。

    我们直接跑到另一个树下,这棵树的枝叶没那么茂盛,甚至说它凋零的快死了也不夸张。

    我心说这棵树没虫子了吧?我们就在这里忙活起来,还两两一组的,互相摘着对方身上的虫子。

    姜绍炎也让我看看,这虫子的毒严重不。我观察一下,我们身上裸漏在外的地方,都有点发肿,尤其是铁驴的两个耳朵,肿的很厉害,这让他更像八戒了。

    我从胸囊里找出几种药,外敷内服一起,给大家分下去了。

    我自己还偷懒了,一屁股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给自己抹药。我是真以为危险过去了呢,但突然的,我听到吧嗒一声,有东西落在我头上了。

    我挺好奇,心说什么玩意儿掉下来了?是树枝?

    我伸手往上摸,在碰到这玩意的瞬间,我觉得它挺滑的,还潮乎乎的。就凭这儿,我知道绝不可能是树枝,不然应该干皱、干皱的才对。

    这东西在被我碰到时,还做出一个反应来,它又往我手上贴了贴,这一刻,我感觉到一股剧痛。

    我反应过来了,心说不好,又是虫子,而且这虫子非常凶狠,直接能咬人。

    我双腿用劲,让自己站起来,也出言给大家提醒。但我的提醒晚了。这颗看似干枯的树上,竟又下起了一场虫雨。

    这些虫子都是旱蚂蝗,也古怪的带着保护色,本来都装成树皮的模样,在树上躲着,现在全都绷紧身躯,再像弹簧一样向我们射过来。

    想想看,我们四个纯属自投罗网的撞到枪口上了。而且这一刻,一树的蚂蝗倾巢而出,我们全都特别难受,各自想办法把身上的旱蚂蝗弄开。

    旱蚂蝗咬住我们吸血后,我们不能硬生生拽它们,不然它们的吸盘会更用力,很可能最后将我们伤口附近好大一块皮肉都带下来。

    我想到盐了,或者火,只要用这两个刺激它们,它们就会主动收了吸盘落到地上,问题是,这两样东西,我们都没带。

    我又想着用药,还忍痛不理脸颊上挂的两个旱蚂蝗,正要摸向胸囊。

    姜绍炎三人比我稍微好过一些,他们都用着刀,拿捏尺度的戳身上的旱蚂蝗呢。

    姜绍炎一定觉得,我拿药这举动有点来不及了,他想到另一个办法,对我提醒说,“把小鼎拿出来,放妖虫试试。”

    我应了一声,也觉得这法子可行。

    我迅速把魔鼎摘下来,又把锡纸扯开了,嗡的一声响,鼎内的妖虫全出来了。

    我看它们出现后就立刻做出一个鬼脸图案,我心里一喜,从种种趋势来看,它们这是攻击前的前奏了。

    我期盼着这些妖虫能跟旱蚂蝗来一场大战,而且我的妖虫被魔鼎孕育过,一定是最后的胜者。

    我眼巴巴瞧着,但这一幕却没上演,妖虫依旧组成鬼脸的形状,奔着远处冲去了。

    我愣了下神,心说他娘的,这帮不靠谱的咋走了呢?那我们怎么办?

    我有过追妖虫的冲动,但哪有这机会,我脸颊上又一剧痛,这深深刺激到我的神经了。

    没等我做出啥动作上的反应呢,这旱蚂蝗竟然主动从我脸上落了下去,摔到地上后,嗤嗤往外喷血,最后蜷曲成一小坨死掉了。

    我望着这一幕,脸颊上还热乎乎的,似乎有股汤正往下流,这一定是我的血。

    我突然来个念头,自己的血被医生说过,带着剧毒。既然刚才毒毛虫能用毒对我们发起攻击,我为何不反其道行之,来个毒攻呢?

    我上来一股狠劲,也不嫌疼的对着十指狠狠咬了下去。我咬的比较深,这一下,十指上全是血。

    我先用手指对着身上的旱蚂蝗一顿乱摸,我发现被我猜对了,自己摸到哪,旱蚂蝗一旦沾到我的血,它们就跟过了电一样,迅速萎靡下落。

    最后我十指上的血越来越多,我又发飙了,索性乱弹起来,让毒血四下飞溅着。

第八十七章 笛魔

    我的毒血真给我长脸,旱蚂蝗沾到毒血后,个顶个的抽搐上了。

    刚开始我弹手指头没啥经验,浪费了不少血,但我感觉来的很快,马上进入佳境了,也不再浪费任何一滴血。要是遇到旱蚂蝗藏身的地方比较刁钻的,我还直接上手,对它点一下。

    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十个指头剧痛起来,甚至指缝间都是血了,这些旱蚂蝗也被我消灭干净了。

    放眼一看,地上呼啦啦一片,让人直恶心反胃。

    我们没急着离开,都聚在一起,我更是从胸囊里翻出纱布,对自己手指进行包扎。

    姜绍炎三人趁空分析,为何这里的虫子这么毒,而且从分布上看,这里毒虫也极不科学。

    我懂这话的言外之意,像昆虫这种东西,很多都是群居的,也往往凭借数量优势,霸占某一区域。

    但眼前这树林,这一片树上全是毛虫,那一片树上全是旱蚂蝗的,这两种不同群体的虫子竟没争夺林子的所有权,这就是不合理的地方。

    我们对昆虫了解都不精,谁也没想到一个好解释。姜绍炎倒是有个猜测,觉得这虫子跟笛声有关。

    一提及笛子,我这才想到,笛声消失很久了。

    我们又一转话题,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再去找吹笛人。我们四个分成两伙,我和铁驴不赞成找了,姜绍炎和老猫偏向于找。

    就当我们争执不下时,笛声又出现了。

    被它一参与,我们更偏向于姜绍炎和老猫的观点了。而且从笛音判断,它离我们不远了。

    我们赶紧顺着笛声走起来,却也防范一手,要是走着走着,再有虫子从树上落下来怎么办?

    我们的装备包派上用场了,它虽然没有雨伞那么大,但顶在头上也能起点作用。

    我记得非洲原始部落的人就有爱顶东西走路的习惯,我们效仿着。

    接下来一路上,我们确实遇到虫子下落的情况,不过真都被装备包挡住了。

    这样走了半里地吧,我们来到一处空地前,其实现在的位置还在林中,我想不明白为何这里会有一片空地。

    在这空地的正中心还坐着一个白发老人,他背冲着我们,眼前放着一口大锅,锅下烧着柴火。

    还是那句话,现在是在黑峰山上,他出现在这里,情景很古怪。而且就是他正在吹着笛子。

    我们都不敢走了,姜绍炎还打手势让我们压低身子,埋伏一下。

    我们观察这人一小会儿,他似乎没发现我们来了,吹笛子还吹的兴高采烈的。

    姜绍炎的意思,让铁驴用微冲瞄准这个人,有这个防备之下,我们再出一个人过去看看。

    我以为除了铁驴以外,我们仨抓阄呗,要不剪刀石头布也行,输了的过去,但姜绍炎和老猫态度一致,让我过去瞧瞧。

    我不服气,问他俩,“为何又是我?”

    老猫嗤一声,说我血好,过去的风险最小。

    这理由太硬了,我辩解不过他。之后我稍作整理,还把原本包扎好的手指又弄裸露了,更挤了点血出来。

    我把血往脚上摸一摸,这样远处空地中真要埋伏啥毒虫的话,,我也算提早有个防备。

    我步步为营的动身了,这样走到吹笛人背后五米开外的地方后,我发现他还是没动静。

    我忍不住了,扯嗓子问了句,“叔?”其实他哪是我的什么叔叔?我这么称呼就是个客气。

    他依旧没理会我,我心里他咋了?是狂傲么?但一个老瘪头子,在这儿充什么大爷?

    我不客气了,又问了句,“老头,喂!老头!”

    我看他还没啥表示,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把枪拿起来,举着并绕了一个大圈,这样能看到他正脸了。

    他紧闭双目,一脸的皱纹,而他面前的锅里,煮的竟然是一锅肉蛆。

    这些肉蛆都熟了,呼呼往外冒着热气呢,我离着近,都闻到一股熟虫子的味道。

    我不习惯的搓了搓鼻子,又对姜绍炎他们仨摆手。

    姜绍炎他们看我举枪瞄准着,也放下心了,嗖嗖跑了过来。

    我们四个把老人围住了,凭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有个猜测,这是聋子和盲人,不然他咋能听不到我们的脚步声和喊话声呢?也一直没挣眼睛呢?

    这事是怪,但我又联想到且末尸国了,我在大盗老窝里也遇到过这么一个聋盲老人。

    既然这里是陈诗雨的基地,我猜一定跟尸国有什么联系。

    我们没打扰这个老人,任由他吹笛子,姜绍炎和老猫都凝视着老人,我和铁驴觉得没啥可看的。

    我俩又在四周转了转。

    我们在一片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石碑,这石碑有年头了,上面都有裂缝了,一看就没少经历日晒雨淋的。

    而且石碑正面还长着一层青苔,铁驴用匕首把青苔刮了,我看到上面有字,写的是,魂塔十层。

    我冷不丁挺纳闷,心说魂塔?不是在曲惊监狱么?难不成这石碑是从魂塔里偷来的?到底是谁这么有瘾,还把它扛到这里开了。

    铁驴想的是另一个方向,他抬头往上看了看,又念叨一句,“卧槽,这才是真的魂塔。”

    我稍一琢磨,明白他的意思了,整个黑峰山也是魂塔,而且很可能曲惊魂塔就是根据黑峰山来建造的。

    我和铁驴聊了几句,都觉得这石碑有意思,竟把这片有毒虫的区域成为十层。

    但我们没太较真,这时吹笛老人不吹笛子了,把笛子揣起来后,又伸手往锅里摸去。

    他也不嫌烫,抓起一把虫子嘎巴嘎巴的嚼起来,还吃的挺有滋有味的。我和铁驴都赶回来,眼睁睁看着老人用餐。

    不得不说,我是又被恶心一顿。但老人胃口不大,又吃了几口后就有种吃饱的意思了。

    他也不理这口大锅,站起来弓着身子,溜溜达达离开空地,往林子里走去。

    姜绍炎辨认下方向,说老人是往山顶去的。

    我们四个商量着,姜绍炎的意思,这老人是奇人,他能在这片林子里活下来,并以虫子为食,我们要是往上走的话,最好跟在他后面。有他当保护伞,想必不会遇到大规模的虫灾了。

    我们仨都赞同姜绍炎的话,而且既然下了决定,我们也不拖沓,赶紧举着装备包,跟在老人后面。

    老人别看一把岁数了,脚步还行,走的挺快。

    我们一边保持速度,一边留意装备包和四周的环境,也别说,真的不再有任何毒虫出现了,而且渐渐地,周围树的种类也变了。

    我留意到,四周树上全缠着粗藤,有的地方很明显,粗藤还戳到树里面了。

    姜绍炎说这是寄生藤,说白了是寄生在别的树上,盗取养分来存活的。

    我本来只把它当新鲜玩意儿来看,也没觉得有啥,但我们随着老人来到一棵苍天老树下。

    老人先停了下来,我们在他身后十多米开外的地方也都止步了。老人叹了口气,又往老树上靠了过去。

    我猜测这树有啥讲究,尤其从它树干延伸出来的藤也很粗,甚至跟我大腿根有一拼了。

    没等我们四个说啥呢,老人又一转身,竟睁开眼睛望着我们了。

    我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心说他不是瞎子么?咋回事?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有我这种感觉。老人突然呵呵冷笑起来,主动说道,“四个小崽子可以嘛,魂塔下面几层要么机关重重,要么荒无人迹的,你们竟能活着上来,不简单。”

    随后他话题一转,“老奴负责守卫魂塔十层,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运气,但既然来到这里了,就把命留在这儿吧,我的这个小家伙也有年头没喝血了,今天拿你们让它吃个饱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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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79/ 第一时间欣赏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作者:延北老九所写的《法医禁忌档案》为转载作品,法医禁忌档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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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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