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法医禁忌档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法医禁忌档案全文阅读

作者:延北老九     法医禁忌档案txt下载     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阶下囚!

    三个莽人勇士全力奔跑着,他们速度很快,而且个顶个的手上都抱着原本背着的筐。

    我看出来了,他们是要追卡车的节奏,而且脚力也真够用,但为何拿筐不拿弓箭呢?

    我对熟郎布打手势,那意思让他们快丢了筐换武器。熟郎布叽里咕噜的说着话,回应着我。

    他肯定有点着急了,也忘了我听不懂土话了。

    我心说这哥们说啥呢?这么一猜测一耽误,他们嗖嗖跑到卡车后面来了。我也急忙凑到车厢边缘,继续对他们打手势,还喊了一嗓子。

    熟郎布不听,一边用一只手拿着筐,一边猛地跳起来,用一只手对我衣领狠狠抓了过来。

    我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一下中招了。他是跳在空中呢,之后下坠的力道也作用在我身上了。

    我现在身子就弱,哪还有力气死撑,嗷的惨叫一声,从车厢里翻了出去。

    我重重落在地上,不过这里的地表都长着野草,跟棉花一样接住我了。

    我并没受多么严重的伤,滚了几圈后彻底停下来。我就这么躺着,扭头看着熟郎布他们。

    他们也没人顾及我这个信使,继续跑到卡车两侧,这时熟郎布哇了一声,这跟下命令一样,他们都把筐上的盖子一把掀掉了。

    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个小囊。估计都是动物胃做的。他们把囊举起来,对着卡车撇起来。

    囊砸在卡车上之后立刻碎了,这里面竟还有无色的液体。他们手速快,卡车很快湿了,乍一看就跟被暴雨淋了一样,尤其有几个囊还顺着破碎玻璃处丢到驾驶舱里面了。

    熟郎布他们停下来,那两个莽人勇士大喘着气,刚才跑这么一路,他们也都挺累,熟郎布没顾上歇着,又把弓箭拿出来,举着。

    还有一支羽箭上裹着一层细细的红布条,我认出来了,这不是驴哥的那一截袜子么?咋被熟郎布抢过来了?

    有个莽人又拿出一个打火机。其实他突然拿出这种东西,挺有视觉冲击性的,估计也都是偶然间从外界流通到部落里来的。

    他们也会用打火机,莽人立刻对着红布条点了火。

    红布条上湿湿的,遇火竟呼的一下着了。我猜上面有汽油。

    熟郎布瞄准后,把这支火箭射了出去。它冒着浓烟和黄光,另外带着一股恶臭的袜子味儿,直接射到卡车上了。

    卡车上湿湿的也都是汽油,这下好,一瞬间全着了,更有种冲天的意思,也把这附近好一片区域都照亮了。

    我被火光弄得也有些刺眼。坐在卡车里的司机首当其中,其实他真就是个司机,没雇佣兵的本事,更没有一种临危不乱的心理。

    他被火势一弄,彻底急了。本来卡车逃得就匆忙,能走的路也窄,他没拧好方向盘,对着一棵老树撞了上去。

    在这种车速下,卡车还撞得这么正,车头一下扁了,我估计那司机也是当场而亡了。

    我有种放松的念头,心说反击敌人的事儿是彻底结束了,不过我也有种失落感,最后的活口竟被熟郎布放火烤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熟郎布了。他们也不敢太靠近卡车,因为它随时有爆炸的可能。

    他们仨转身往回赶,我发现这帮小矮子力气挺大的,熟郎布先过来把我背起来了,也不显得有多费力。

    之后我们又找到老猫和铁驴。老猫恢复差不多了,铁驴只是醒了。

    老猫早就看到发生的这一切了,他让我们原地休息下,他独自去林子里看看。

    我猜他是想找找线索啥的,我也累,就没陪着他,另外铁驴的状态不对劲。

    我专心照顾起铁驴了,我发现无论我说什么,驴哥就是不回答,但他偶尔快速眨巴眼睛,说明他想说却说不出来。

    我急了,心说还是虫毒的事,我就研究上了,想找什么药能把他这哑巴的毛病治好了。

    但我换了几服药,还是一无所获的。这时我也意识到,老猫还没回来。

    我怕他出啥岔子,用武侯信使的身份命令三个莽人,赶紧去林子里找找。

    三个莽人嗖嗖的跑进去了,过了五分钟吧,他们仨跟老猫一起回来了。我看到他们仨每人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还在啃着。

    我以为是林子里啥树的果实呢,我也有点饿,就招呼他们快过来让我也尝一尝。

    熟郎布先屁颠屁颠跑过来,等把这东西亮出来让我一瞧,我脑袋里嗡了一声。

    这他娘的竟是人的手指头,还血淋淋的,一看就是刚割下来的。熟郎布还催我呢,说好吃,让我尝尝。

    我紧闭着嘴,使劲摇头。熟郎布没再强求,看得出来,他自己还没吃够呢,怎么分给我?

    我又留意到老猫,他回来后没急着说啥,反倒拿出两个药囊,自己吞着嚼了一颗,又附耳对铁驴说几句,让他也嚼了。

    铁驴本来不想吃,但听完悄悄话后,显得迫不及待的。

    我问老猫,药囊从哪里来的?老猫说他自己带的。我怀疑他撒谎,不然为啥从林子里转了一圈后,出来才拿出药囊呢?

    我望着林子,心说老猫刚才去林子里,不会是见什么人去了吧?就是那个撇飞镖的?

    我想不明白,这时老猫张罗走了,也说这里没啥可调查的了。

    我们全体返程,铁驴走了几里地后,脚有点发软。我发现莽人太热情了,熟郎布和另一个勇士并排一起把铁驴背了起来。

    我看铁驴还舒服的哼了一声。其实还有一个勇士闲着呢,但我和老猫能自己走,也没特意累他啥,不然太不地道了。

    我们一路走下去,在黎明前回到了部落。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不过我有种回到家的感觉,熟郎布安排一个草棚子,我们仨都钻进去睡起来。

    一晃到了上午,细算算,我们仨没睡上几个小时呢,熟郎布就又进来了,挨个把我们都拽醒了。

    熟郎布说,一会要举行葬礼,希望三位神使能参加。

    我算看出来了,他说的客气,其实话里真正意思是让我们必须参加。

    我们都点头说行,铁驴兜里带着烟,我们吸了根提提神后,一起出去了。

    我头次看到莽人的葬礼,说实话,有点猛,外界都是火葬,少数偏远地方,还有土葬的,但莽人们的埋葬方式竟然是火葬、土葬二合一。

    死者的头颅都被割下来后,放在一个木台子上,准备火化,其他部分都埋在土里。按熟郎布的解释,死者的灵魂和智慧都在头中,被火烧了后,随着烟会飘到天上,再准备进入轮回。

    我再次觉得莽人聪明,因为古人都认为心是人身上充满智慧的器官呢,比如心思敏捷、苦口婆心等等的,但莽人竟然没这种错误观念,知道头颅的重要性。

    土葬很简单,没一会儿就完了,接下来是火葬,我们所有人都要跪下来,还有一个人充当司仪,大声的念着话。

    我运气太差了,跪的时候,正好压在一个尖石头上,它跟针一样刺痛我。而且前后左右都是人,我想挪地方也没机会。

    那司仪更是心血来潮,念了少说半个小时,我承认自己有些不争气,疼到后来,眼泪还流出一滴。

    这被在我右侧的铁驴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分明告诉我,他佩服我,竟然跟死去莽人感情这么深。

    我一边抹泪一边回看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等火葬好不容易完了时,司仪喊句话,让大家都站起来了。

    其实那些莽人也早就跪的难受了,站的挺积极的,而我还跪着,这一下把我弄得很明显。

    我不是不想起来,绝对是跪麻了。铁驴更佩服我了,还一把将我强行拽起来,念叨句,“行了,知道你有这份心就成了。”

    这样一晃到了中午,我们跟莽人一起准备吃午餐。

    不过这个午餐,吃的很不顺利。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座上宾!

    平时莽人在哪吃饭我不清楚,今天为了我们三位信使,部落中间特意搭了一个小棚子,同样是茅草弄得,里面有个超大的长条桌子。

    我们仨和十多个莽人都坐在两旁,能看出来,这些能上桌的莽人,在部落里都有一定的地位。

    我们等待着,没一会儿有两个妇女合力端来一口大锅。这里面是满满的肉和汤,也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呢。

    我们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个木碗,两个妇女又忙活起来,给我们盛肉。

    熟郎布这些莽人都拿出一副猴急、猴馋的样儿,不过没急着吃。他们要先等我们。

    我看着碗里的大肉块子,突然想起一个画面,昨晚熟郎布他们吃着人的手指头,我怕这肉也有说道。

    我不好意思直问,对熟郎布招手说,“这是啥肉?”

    熟郎布回答是狗肉,又对我们仨比划,说三位信使快点尝尝。

    我彻底放心了,而且狗肉我吃过,乌州那些朝族饭馆里就有。我们仨一起端起碗。

    我先喝了一口汤。说实话,这汤太美味了,特别鲜特别香。我瞥了这些莽人一眼,心说狗肉被他们做出这种味道也是绝了,他们也一定放入了特别的调料。

    我又看着铁驴和老猫,铁驴正大嚼特嚼一块肉,他也啧啧称奇,说好吃。而老猫拿出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儿,把碗又放下来了,摸出铁驴兜里的烟,点了一根吸起来。

    我问老猫咋不吃呢。老猫笑了笑,又指了指烟。

    他以前不怎么吸烟,就算以前姜绍炎发烟时,也不给他,但最近学会后,他总自己悄悄的点上一根。

    我以为他又上来烟瘾呢,就没管。

    我也学着铁驴的样儿,吃了几块肉。这肉不肥不瘦,里面还多汁,我是越吃越有瘾。

    那些莽人很高兴,也立刻动手吃起来,本来气氛很热闹,大家还有说有笑的,突然间铁驴身子一顿,别看嚼着肉呢,还是闷闷骂了句,“卧、槽、啊!”

    紧接着他有要吐得意思,也幸亏捂住了嘴巴。我纳闷他咋了?也凑过去问了句,其他莽人都看着铁驴。

    我本想劝铁驴,真要肚子不舒服,非要呕吐的话,你也有个谱,提前跑的别的地方吐,不要影响大家食欲。

    但我话都到嘴边了,又无意的看了铁驴碗一眼。这里的肉少了一多半了,有一个很特别的肉块半漂在汤里。

    我当法医这么久,对人体组织很熟悉,我一眼认出来,这他娘的不是人的上嘴唇连着一小截鼻子嘛?

    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熟郎布这个畜生,身为纯洁的“原始人”,竟也懂得骗人!

    别说还劝铁驴啥了,我整个胸口都澎湃了,嗓子眼涌动起来。

    我伸手捂住嘴巴,但一口脏东西从胃口反了出来,我也不想太失仪,扭着身子往外跑。

    中途脏东西顺着我指缝往外溢,那股恶心感就甭提了,最后我找个空地,爽快的哇哇起来。

    铁驴和老猫也从饭桌上撤下来,一左一右赶到我身边。

    看我吐完,老猫还递过来一支烟。我确实需要吸根烟压压惊,不过这一刻看着嘴角挂笑的老猫,我突然觉得,他刚才没吃肉,会不会早就看出什么来了?

    但他也忒不地道了,不通知我们。

    现在说啥都晚了,我心里有种默默流泪的冲动,也只能这么样了。

    这支烟刚吸了一半,熟郎布跑过来问我什么情况?我对他没好脸色,也问他,“这是人肉为啥瞒着我们?”

    熟郎布一脸不解,挠着头说,“这怎么是人肉,都是那些雇佣兵的肉,他们过来捣乱,只配当狗,是狗肉!”

    我算明白狗肉的意思是怎么来的了。

    我们仨也不想在这问题上跟熟郎布太较真。但我们仨也不想继续享受人肉宴,都谎称吃饱了。

    熟郎布回去跟他的同伴继续吃,我们找个空地坐着休息起来,我们背包里还都有压缩饼干,也就拿这个充充饥了。

    等莽人吃完饭,老猫又把熟郎布叫过来。上回我们帮了整个部落的忙,现在也要弄弄我们的正事了。

    铁驴背包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一些药名,大部分的药名都被划了,只剩下四种。

    铁驴拿着药方子跟熟郎布说了药名,问他这些药部落里有么?

    我也在一旁支个耳朵听着,有红体太岁、龙冠灵芝、铁皮石斛以及玄武卵。

    我不知道玄武卵是啥,但不得不说,前面三种药,每一种单拿出来,都是臻品中的臻品,这么一对比,玄武卵肯定更不一般。

    熟郎布听完眨巴眨巴眼,说太岁、灵芝和石斛确实有,巫师家有个铁箱子,里面就有留下的现货,但玄武卵吧……

    他纠结的摇摇头。我观察他的表情,能感觉出来,他的摇头并不代表没有,反倒给人中他不愿意拿出来的感觉。

    我知道这药对姜绍炎的重要性,也插话说,“老布啊(老布是我给他起的外号),你就别抠了,信使们等着它急用呢。”

    铁驴也强调一句,又说为了这药,需要信使们继续做啥的话,我们也伸手帮忙。

    熟郎布还是拿不定主意,转身回到同伴中,跟他们商量起来。

    我隔远看着,他们商量的很激烈,有人反对有人支持的,我们只能耐心等着,过了足足半个钟头,熟郎布又回来了。

    他跟我们说,“玄武卵在地狱之门的入口处,要得到它,必须用到魂魄勇和妖灵草这两样东西。”

    我满脑子问号,心说妖灵草又是个神马东西?我看过的药理书籍中对它没有过记载啊?

    我问了句,熟郎布又说,我们要去妖洞,把妖灵草弄出来才行,而且说到这,他脸现一丝惊恐,随后又一暗淡。

    我彻底被他绕迷糊了,铁驴和老猫没我想得多,又或者他们不过多考虑这些没用的,既然有玄武卵的下落,也有得到它的办法,他俩就又催促,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妖洞。

    我以为这次去,又得是我们仨和三个莽人勇士呢,谁知道规格这么大,部落全体人员都跟我们走了。

    我们这一支队伍很庞大,而且男子在前,女莽人拿着炊具和食物,都默默跟在后面。

    我偷偷问熟郎布一嘴,可不可以不这么兴师动众的,熟郎布没回答,自打动身后,他就心事重重的。

    我们也没少走,一路上除了七小时睡眠外就没怎么歇着,这样三天后,我们来到更荒凉的山区了,最终停在一个山坳之下。

    这山坳两旁的山很有特色,都是纯黑的,在川贵这种地方,正常土壤不该是这种颜色的,但我们没较真这个,熟郎布带着我们一起来到一个山洞前。

    这山洞还是隐藏的,本来山底爬满了爬山虎,熟郎布他们按照特定的方法,把山洞找到,并把洞前的爬山虎都清理了。

    我看着山洞,第一感觉是它很大。两辆卡车并排都能很轻松的开进去,另外这山洞从里往外飘出一股小风来。

    我闻到后,有种恶心干呕的感觉,味道特别腥。

    我问熟郎布,“这就是妖洞吗?”

    他点头说是,我心说那还扯啥了,既然是妖洞,我们带上家伙事往里钻吧。

    但这些莽人不仅不急,女莽人还都蹲在地上搭柴火烧起锅来。

    我心说她们不是想先吃饭吧?让我们这些进洞人员能饱餐一顿有力气?

    我正要劝她们用不着这么麻烦,铁驴和老猫看出不对劲了,铁驴还对我使眼色,那意思再等等。

    我们默默看着。等锅水被烧熟后,女莽人往里面放入很多药草。她们竟又熬起药来。

    我对药很敏感,也趁空闻了闻。这种药很奇怪,我以前也没接触过。

    我们继续等待。一刻钟后,药熬好了,熟郎布他们把药盛出来,不过不是用来喝的,他们把药往身上抹着。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孤胆英雄!

    熟郎布他们抹得很彻底,大有任何一个地方都不落下的意思,尤其后背,他们两人一组的互相抹着。

    我们仨看到这,虽然还不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却都知道了药的用途。

    我们也没急着问啥,照做起来。这药味道很浓的时候,是一股子涩味儿,等抹遍身子后,药味淡一些了,竟然出现虫子的味道。

    我心说这下可好,我们一群人都是一个个大肉虫子了是吧?另外我猜测,我们之所以这么做,是要进洞后躲避一些危险。

    很可能洞里虫子不少,我们有这股味道,它们会把我们当同类的。

    也真被我猜中了,熟郎布解释了几句,不过在出发前,他又念叨一句,“进洞容易出洞难。”

    我想不明白,心说难道这洞是下坡,出来要爬坡,所以困难吗?

    那些女莽人都留下来了,她们继续生火,貌似还要煮什么东西,不过跟我们关系不大了,剩下的男莽人都跟着我们进洞了。

    我和铁驴拿着枪,老猫握刀,熟郎布带着两个勇士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在后面的其他勇士,都拿着上了弦的弓箭。

    我和铁驴也带着电筒,往里照着。说实话,我们身上这股虫子味太难闻了,连我这个养过虫子的都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铁驴了,他时不时会咳嗽几声。

    我被这股味刺激着,也特别留意洞内虫子的情况,但深入五十来米,连个虫子毛都没看到。

    这里也挺闷热的,我有点出汗了。我想伸手抹抹脑门,熟郎布急忙拉住我,说不要把药破坏掉。

    我回他,“反正没虫子,这药要不要无所谓吧?”

    熟郎布摇摇头。老猫也在听我的话,自打进洞后,他一直默默无语的,现在却接话说,“大麻烦,看这儿。”

    他指着一处洞壁。

    我顺着瞧了瞧,上面光溜水滑的,甚至要我说,用磨光机再打一打滑的话,能当个石镜子来用。

    我很好奇老猫为啥让我看这里。老猫从我眼神里也品出来了,我确实啥也没看到。他让我摸摸洞壁试试。

    熟郎布听完的反应有点慌,不过碍于老猫,他没说啥。

    我并没完全听老猫的话,尤其能感觉出来,老猫让我做的,准没好事。我走过去,用匕首对着洞壁轻轻戳了一下。

    邪门的事出现了,刀尖碰到的地方,竟有动静了。有一小条岩石,先是凸出来一点,又凹回去了。

    我被吓得激灵一下,心说怎么回事?石头成精了?不过在我收刀的那一刻,这条岩石上往外流出淡黄色的液体了。

    它也受了重伤,从洞壁上落下来。我看着地上的它,长着两排小毛爪,我反应过来了,这竟然是虫子。

    我想到一个可能,却又觉得不可思议。我壮着胆子,又对着洞壁戳戳点点一番。

    每戳到一个地方,都会有虫子动,它们死后也落到地上。很快我脚下有十多条死虫子了。

    我望着周围的洞壁,心说要是这两侧都被虫子爬满的话,到底得有多少虫子?而且这种虫子好怪,竟然有跟洞壁岩石一样的保护色。

    我刚才还问妖洞里怎么没虫子呢,现在这话也不用谁解释了,合着实际上是满山洞的虫子。

    我心里压力剧增,铁驴也一定跟我一样,之前没看出来洞壁有虫子,他现在咔的一声把步枪保险拉开了。

    老猫跟我们说别那么紧张,这些虫子貌似都沉眠了。

    我想了想,赞同老猫的话,尤其我刚才戳虫子时,它们动都不动的。

    我是不敢太大声了,故意放轻脚步。熟郎布却跟我说不用有这种顾虑,因为妖灵草没被拿走,这些虫子一时半会醒不来。

    我联系进洞容易出洞难的话,一下完全理解了。

    我心说好嘛,合着难到这里了。而且既然知道啥结果了,我们还要势必拿到妖灵草,我也为一会儿出洞做准备了。

    我一边走,一边把胸囊里的药拿出来,调配各种毒药和解毒药,都跟虫毒有关的。

    其实妖洞也没多大,等又转了一个弯儿,走过一个浅水泡子后,我们到尽头了。

    在我想象中,既然妖灵草能在这里长出来并震慑群虫,肯定也是个草中另类,从外形看,不得长得特别浓艳?甚至冒光啥的?这才配的上妖灵草的称呼嘛。

    但实际上,这草没啥,看着跟个狗尾巴草差不多,只是比狗尾巴草大了数十倍,有一尺来长。

    它就立在一个一人高的大土堆之上,在土堆旁边,还有一片骸骨。

    这骸骨都发黑,估计中毒很深了,而且都不知道在这堆了多长时间了,零零碎碎的,有的几乎成沫子差不多了。

    我冷不丁的也看不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但看位置,能猜出来,它们生前是来抢妖灵草的。只是都失败了罢了。

    而且山洞尽头处,四处洞壁上全是窟窿,我是没用刀往里戳,却猜得出来,里面保准躲着老多虫子了。

    我们一行人都来到土堆旁边,那些莽人对着妖灵草作揖,甚至还有两个勇士来了一手跪拜。

    之后熟郎布跟我们仨解释,他们从没采过妖灵草,这东西只是巫师提过,追溯起来,也都是祖先的记载了。

    我们仨都点点头,我还突然有个感觉,这次我们也得摸着石头过河了。

    我们总不能一直在妖灵洞里待着,而且都这时候了,要采妖灵草就赶紧动手吧,也别选什么良辰吉时了。

    老猫让我们都等着,他咬着刀,往土堆上爬去。

    这土堆挺软的,老猫踩在上面,一下一个坑。不过他身手敏捷,也没被影响到。

    很快他凑到妖灵草旁边了,伸手握住根茎,看架势马上就要发力把它拔出来了。熟郎布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急忙对老猫大喊,“信使大人,祖上说,这草不要拔,用刀横着砍下来就行,这样根部还在,以后还有新草长出来。”

    又有一个莽人接话,说了几句,熟郎布翻译,说这次可以适量而采,留下的妖灵草或许能让我们出洞变得容易些。

    我觉得这话有道理,又盯着老猫,想知道他怎么拿捏尺度的。

    谁知道老猫嗤了一声,拿出一副很坚决的样子,把妖灵草彻底拔了出来。

    我看草下面挂着的一团长根,心说得了,这草彻底死透了。另外凭老猫这个举动,我打心里有个猜测,或许他是故意要把这东西弄绝了。

    那些莽人脸色全不好看了,我没时间揣摩这些莽人想什么了,因为随着妖灵草被拔出来,那土堆有反应了。

    从妖灵草被拔出的地方,突然呼呼往外冒风,整个土堆也有种往地下陷的感觉。

    合着这妖灵草长得地方这么巧,卡在某一个出风口上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把它称为风口恰不恰当,我又想到了风水学了,我以前看过这类书,上面说有些特殊地方的风水都带着风眼的。

    我怀疑这妖灵草堵着什么宝地的风眼了吧?

    老猫不在土堆上多待,拿着妖灵草嗖嗖往下跑,我们都知道时间紧迫,也都结伴要往外出。

    但土堆上吹得风越来越大,还让整个洞穴的空气都流通起来,我们刚跑了没几步,竟有虫子苏醒了。

    就说我们四周洞壁上的窟窿里,有数不尽的大甲虫爬了出来。

    这些甲虫的甲壳上带着七个黑点,当然了,我可不认为这是七星瓢虫,我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瓢虫。

    它们使劲抖着甲壳,还有一双翅膀从里面伸出来,那意思很明显,要追上来咬我们。

    我合计怎么办?要不要自己提前跑过去洒毒药,但这么多骷髅这么多甲虫,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这时莽人勇士也有举动了,他们举起弓箭,嗖嗖射起来。

第一千零六十章 悄无声息的突破!

    这些莽人勇士的箭技非常了得,全部“弹无虚发”。每一箭还都将钻出来的甲虫全钉死在窟窿上。

    铁驴也用起步枪,他的步枪更不用说了,打子弹的速度比莽人射箭还要快。

    他们一配合,让这些甲虫压根就发不了威。铁驴还趁空喊了句,“汉子们,好身手。”

    那帮莽人听不懂,却都咧嘴笑笑,算是回应驴哥了。老猫把妖灵草揣起来,我们被他带领着往回跑。

    很快一行人来到水泡处。

    来的时候这水泡子除了比较浑以外,并没其他怪异,现在里面竟飘着数不尽的红虫子。

    它们有两个火柴棍那么长吧,虽说单个看起来,并不可怕,但量多之下,密密麻麻的让人有种反胃感。

    老猫当先止步,我们大部队也都停了下来。那些莽人有点小慌乱,而我合计着,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我考虑是用毒血还是用胸囊里的药,但又一想到要用血的话,我还得把手指头咬破,这几天我身子就挺虚,这次不想太伤元气了。

    我决定用药,也毫不吝啬的把事先准备的几乎一半的毒药都拿了出来。

    我一边撕开包装一边往水泡子里撇。一两包药下去没啥效果,但随着渐渐多了,这些红线虫开始有反应了。

    它们扭动着身子,往水泡子下面沉去。这期间我看到一个红线虫的脑袋还有一个红色小尖儿,这让我想起钻头了。

    我冷不丁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估计这虫子遇到皮肤的话,保准往里钻,是寄生虫的一种。

    我们并没等太久,在这些红线虫沉得差不多时,我们开始淌水往对面走去。我不知道莽人心里怎么想,反正为了保险起见,我把鞋带系的死死的,防止有个别红线虫钻到我鞋中去。

    我们这群人有惊无险,很快都来到对面了。

    老猫是最先过去的,但他没急着往外逃,而是压着性子等着我们。看人手齐了,他又扭头率先跑起来。

    我们跟在后面。谁也没想到,突然地水泡子起了一股涟漪,有一个怪物从里面站了起来。

    它原本是躲在水底的,也不知道为啥,选择在这时候偷袭我们。

    其实要我说,它应该是千足虫的一种,因为身上分布着一圈圈的环纹,两侧长着密密麻麻的爪子。

    但它又跟千足虫不太一样,因为个头实在太大了。

    它下半截身子还趴在水底,上半截身子立起来后,竟快有一人高了,实在难以想象,要是把它抻直了量一量的话,不得有三米长?

    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两个莽人勇士,大千足虫就挑近的来,对他俩下手了。

    大千足虫的攻击手段很特别,脑袋上突然喷出一股水雾来,这水雾还带着很强一股劲,就跟水枪喷出来的一样。

    它奔着两个勇士去的。两个勇士在完全没防备下中招了,他俩惨叫着,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嘴巴里呼呼往外喷白沫子。

    等我们其他人意识到发生什么后,立刻分成两组,有三个小莽人一发狠一咬牙,弓身向倒地的两个勇士靠去。

    他们伸手拽着勇士的肩膀和胳膊,想把他们弄到远离水泡子的地方,其他莽人和铁驴都对大千足虫发动攻击。

    但这千足虫外面的壳子太硬了。弓箭射在上面一打滑不说,子弹打在上面也都冒火星子。

    铁驴沉住气,也不断地改变射击地点,看能不能幸运的挨到大千足虫的命门。但千足虫不给他机会。

    千足虫的下半截身子有举动了,估计是那一堆小脚疯狂的爬了起来,被这么一带,它上半截身子的小爪也都隔空乱抓着。

    这架势很明显了,它要从水泡子出来了,而且它还很快速的扭着身子,躲避铁驴射出去的子弹。

    我真没法形容这一刻的场面,千足虫扭的速度和幅度都不小,我更相信自己没看过,它身上都出现虚影了。

    要再这么耽误下去,它保准冲到我们队伍中,接下来我们就难办了。

    我本来不想用毒血,而且也咬不准毒虫对它有没有效果,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一群人被它祸害死。

    我又上来一股拼尽了,心说他娘的,来吧。

    我一咬舌头,又把十指伸到嘴里,咔咔一顿猛咬。那股疼劲儿传到心里时,我觉得连带着五脏六腑都在一坠一坠的。

    我顾不上这么多,正巧千足虫爬到我们近边了,它又故技重施的喷起了水雾。

    那些莽人勇士吓得直往后躲,但我不退反进,冲到它眼前后,憋足了劲噗了一大口。

    我的血水是红的,跟这股白雾有强烈的色差,而且量也很小,但血雾直接穿过白雾,射到千足虫的脑袋上。

    它被刺激到了,顺便秒停吐雾,我看的心里一喜,心说它真怕这个,如此甚好!

    我又伸出十指,对着千足虫一顿猛弹。这把熟郎布看愣了,而且让人没想到的是,他还知道武侠小说。

    看着我的举动,他念叨一句,“弹、弹指神通。”

    我没空解释啥,不过被我十指血水这么一弹,千足虫胆怯了,也没进攻我们的意思了。

    它扭着身子,下半截身子反着用劲,要这么躲回水里去。

    我不可能给它机会,不然谁知道它会不会缓过来后再跑出来,断我们后路呢。

    我喝了一声,对着千足虫扑了上去。

    我觉得不仅是我,别人这辈子也没有跟这么大的千足虫厮打的经历,我完全凭着一种感觉,骑到它身上了。

    它长归长,却也架不住我这么骑,一下子它就带着我一起摔到了地上。

    它还左拧右拧的要从我身下面挣脱呢,而我最先看到它脑袋了。我又跟着感觉走,用手摁住它脑袋。

    千足虫的劲儿不小,但跟我比还是差了一截,它完全被我摁住了。我一边对它脑袋呸呸吐血,一边用拳头使劲猛砸。

    古时候不是有武松打虎吗,我逗比了一把,来了个冷诗杰拳打大千足虫。

    其实我的拳头还没弓箭和子弹的威力呢,要是干用拳头砸它,估计把拳骨砸劈了,也不会伤到它。

    还是毒血发挥威力了。随着我的血更多沾到它身上时,它渐渐萎靡了,最后软弱无力的躺着,只有小爪子微微抖了几下。

    我松口气,从它身上爬下来。老猫他们都还等着我,熟郎布最先跑过来,一把将我扶着。

    他眼神都变了,有股崇拜感,想想也是,他一定没看明白也不知道我毒血的厉害,以为我真会啥武林秘籍呢。

    他跟我说,“神使大神,你收我为徒吧,我要学神功。”

    现在场合不对,不然我肯定会逗他一句,说要拜师没问题,而且欲练神功,先买一斤耗子药尝尝,培养和改善下自己的体质。

    这时候老猫提醒一句,我们不再多聊,继续启程了。

    等转过拐角后,我们看着前方的洞穴,全愣住了。

    洞穴壁全跟浪一样微微抖动着,还有一浪接一浪的节奏,这都是那些小虫子,它们苏醒了。

    其他人都露出恐怖感,而我还有一种很强的无奈和郁闷,心说自己配那点药是肯定不够用了,弄不好又得大放血了。

    我知道时间紧迫,急忙喊了句打破尴尬的处境。

    我嚷嚷着我先走,就来到老猫的前面了。

    我把胸囊里剩余配好的药全拿出来了,也举起十指,等把这些准备完毕后,我向前方快步走过去。

    我们这群人都把精力放在这些小洞壁虫上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大的陷阱等着我们。

    突然地,我们头顶上落下一个个大网。

    这网跟山洞颜色一样,原本也都贴在洞顶,等我们发现不好时,有些晚了,全被网罩住了。

    还有一个个带着保护色的有人脑袋那么大的蜘蛛从洞顶落了下来,它们用肚子控制着蛛网,要把我们完全包裹在里面。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不可能的融合!

    这些蜘蛛撒网很有技术,我怀疑它们都是老手。几张网错落有序的撒下去后后,把我们所有人都包裹住了。

    我很倒霉,被一张独立的网包裹着。我本来合计着,用自己毒血对着蜘蛛洒一洒,这样绝对能把它们逼退。

    问题是,蜘蛛离我太远,外加蛛网把我双手都困牢了。我想挣脱,没那机会。

    但我不放弃,继续用力。能感觉出来,网线跟一个个小蛇一样,我越用力,它们越紧。

    我有点绝望了,看着那些蜘蛛拿出一副不紧不慢的速度向我们靠近,我对其他人大喊。

    其他人也知道现在是危急时刻,但都跟我一样,铁驴和老猫还都哼哼几声,算是回应我了。那些莽人反倒挺古怪,嘴里嘀嘀咕咕起来,都是土话。

    他们好像在祈祷。我没那心情,不然真想好好告诫他们一下,这时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时不对的。

    这些爬来的蜘蛛里,有几只首当其中的来到我们身边,我发现它们跟大千足虫一样,都有种成精的感觉了。

    它们张大嘴,竟隐隐有白雾从里面喷出来。

    老猫的身体还是异于常人的,这时他发威了,我也搞不懂是什么原理。他身子猛地往回缩,骨头里还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这么一来,蛛网无疑困不住他了。他借着这个机会,腾出一只手来,把它伸到蛛网之外,这手上还一直倒握着一把刀。他耍了个技巧,把刀提起来,又借着它,对准自己身子刷刷割上了。

    老猫明显有点慌神了,这几刀下手稍微有点重,虽然割开了裹在身上的蛛网,却也把他身上弄出几个大口子来。

    老猫不在乎这些,又扭动几下身子后,彻底从蛛网中逃脱出来。

    我们这些人都跟看到救星一样,尤其是我和铁驴,都对老猫吼着,让他过来帮忙。

    老猫没理会我们,先是四下看了看,又做了个决定。

    他将双手舞起来,也转起了陀螺。他借着这股劲,在困住我们的几张大网之间滑动着。

    他经过的地方,大网上会瞬间破出一个口子来。合着他不想厚此薄彼,要同时把我们都救了。

    我们又挣脱起来,我运气相对好一些,挣脱的顺利,比其他人先一步出了网。

    我是来脾气了,尤其有个大蜘蛛已经来到我脚边了。我直接抬起脚,对它脑门狠狠踩了下去。

    说不好什么感觉,好像踩在一个大鱼泡上一样。蜘蛛脑袋砰的一声爆了,只剩一个无头之躯。

    我又紧忙咬手指,因为刚才一被困,我手指上的血又凝固了,这样洒不出毒血去。

    我再次忍受一把钻心的痛苦,之后来了个天女散花。

    被我血滴触及到的地方,大蜘蛛跟遇到瘟神一样,都慌忙往后退。这时候铁驴和那些莽人也相机脱困。

    莽人拿弓箭配合我,铁驴被老猫叫住了。老猫的意思,他俩当先锋,带领大家突围。

    老猫还凑到我身边,对我胸口割了一下。他这一刀挺有分寸的,把胸囊的绑带割断了。

    我就觉得胸口一松快,等扭头一看时,老猫已经拿着我胸囊,从里面掏药了。

    老猫不太懂药,更没时间去研究,索性抓到哪个就往前丢哪个。

    他力气不小,乱七八糟药粉满天飞,铁驴趁空用步枪。他这次没用点射,把枪调成了连发的状态,这样虽然浪费子弹,但短时间内威力很大。

    我看到前方路边和洞壁上,不住的冒烟,有些打在蜘蛛和毒虫身上后,还让它们嗤嗤喷出不少带颜色的体液来。

    我们其他人跟着他俩往前走。不过有些莽人还有点打怵。

    我就跟熟郎布大喊,让他给我传话,说就当洞壁是幻境吧,只要它不影响我们逃跑,就不要理会他。

    熟郎布立刻照做,莽人勇士的情绪适当稳定下来了。

    这样我们一直往前逃了十多米,老猫突然停下来了。

    我很奇怪老猫的举动,心说他是最不应该胆小的,尤其还当前锋,要是他不走,我们怎么办?

    我喊着问了句,“猫大人,走啊?”

    老猫沉着脸,学着铁驴的语气骂了句卧槽,又跟我们说,“妖灵草没了!”

    我脑袋里全嗡了一声,和铁驴也同时喊了句,卧槽!我心说我们干嘛来的?不就是为了妖灵草嘛?结果费劲巴力弄到了,眼凑着要逃出去了,最后把草弄丢了?

    我压着几乎压不住的性子,心说一定是刚才挣脱蛛网时,老猫不小心弄掉了。我们回头找找还来得及。

    铁驴和老猫跟我想的差不多,我们都扭头往回看,熟郎布也把老猫的话翻译成土话说给莽人听。

    铁驴腰间的电筒还没丢,他耍了个绝活,腾出手把电筒拿出来,一边单手开枪,一边用手电筒乱照着。

    我们人多,很快有了发现,不过比我想的还要悲观。妖灵草是落在地上没错,有个大蜘蛛已经嗖嗖爬了过去,它还把嘴张开,咬住了妖灵草。

    我们都急了,不过这时候我们身后出现了更多的毒虫,不仅是蜘蛛,还有大蜈蚣和蝎子。

    我们跑回去是指定不行了,太危险。老猫跟铁驴说,“上铁八爪。”

    他俩背包里都带着,这哥俩立刻准备起来,老猫又跟熟郎布说,让他带领莽人往外冲。

    现在退路上倒是没啥狠毒虫,熟郎布他们逃出去的阻力不大。

    熟郎布本来不想走,却也明白,现在不是人多就好,他一跺脚,哇啦哇啦几句,那些莽人被他带领的继续往前冲。

    我们哥三并排在一起,我没有铁八爪,只能干看着,顺带留意四周,一旦有危险,就用毒血招呼。

    老猫先把铁八爪撇出去。我头次看到老猫用铁八爪,本来担心他撇的没准头呢,但这担心有些多余。老猫是个冷兵器的行家,同样精通铁八爪。

    这铁八爪用了一个很刁钻的角度,一下挂在妖灵草的主茎上,老猫试着用力。

    但蜘蛛压根不松劲儿,还拼命倒腾八只爪子往后。妖灵草又不是铁做的,很脆弱,被这么两头一拽,竟然被弄成两半了。

    铁八爪只挂到了丁点小碎片。蜘蛛意识到铁八爪的厉害了,它一边对铁八爪喷了一小股白乎乎的雾气,一边张大嘴,对着妖灵草狂吃起来。

    说实话,我头次看到蜘蛛吃东西,还吃这么快的。我心说它是不是把妖灵草当自助餐了,竟这么狼吞虎咽的。另外我也傻眼了,这么一来,岂不是说,妖灵草彻底没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时铁驴还有想法,把铁八爪也撇了出去,他的目标是蜘蛛。

    铁八爪一下挂在蜘蛛后背上,铁驴念叨句,赔我仙草后,又倒腾着铁八爪。

    老猫赶紧过去帮忙,他俩人一起出力气,劲道很大,铁八爪带着蜘蛛,嗖嗖往我们这边靠近。

    那蜘蛛根本抗拒不了,倒腾八只爪的同时,还使劲抖着身子,把一堆堆黑色的蛛毛都弄下来了。

    它同伴看到这场景后,有些疯狂了,爬行速度更快了。

    但我们不可能等它们过来,老猫和铁驴连把蜘蛛彻底拽到身边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俩一起停手,喊了句,“撤!”

    我们仨扭头就跑,而铁驴呢,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一边跑一边拽着一个“玩具”。

    熟郎布这些莽人此刻已经逃出妖洞了,有他们刚开了路,我们相对轻松一些,很快也出了洞口。

    原本守在妖洞外面的女莽人都准备好了,她们在我们进洞期间也不是啥也没做,这时大锅里沸腾了。

    我趁空看了看,是一锅绿绿的汁水。

    她们把汁水用木瓢饶出来,对着洞里使劲泼着。这一定是驱虫草药了。

    我能趁空松了一口气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但也只是稍微喘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要解剖,试着把蜘蛛肚里的妖灵草拿出来!

第二十八章 地狱之门

    那些男莽人中,有两个受伤了,其他男莽人抽出几人用土方法给他们治疗,剩下的都去帮女莽人了。

    我们仨趁空往后退了退,选了一块空地。

    铁驴拽的那个蜘蛛还活着,不过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蔫头巴脑的。老猫用刀对着它脑袋狠狠来了一下子,把它生命彻底结束了,之后他把死蜘蛛抛给我,说了句,“大麻烦,解剖吧。”

    我本来没想那么多,不过看着肚皮朝天、平躺着的蜘蛛后,眨巴眨巴眼,心说这他娘的咋解剖呢?自己以前也没做过啊。

    我犹豫了一下,这时死蜘蛛的八只爪还微微抖动着。我挺膈应,皱了皱眉。

    老猫一直留意我表情,猜出我想啥呢,为了能给我提供一个更好的解剖环境,他又用刀把八只爪都砍了。

    他是齐根剁的,冷不丁看到蜘蛛变成圆滚滚了,我又有种另类的不习惯。

    老猫看着我表情再次变化,不满的嗤了一声,说我咋这么磨蹭呢。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索性不再多想,又拿出解剖刀,心说就把蜘蛛当人来看吧。我对它的胸口和肚子竖着来了一刀。

    我们都知道,这蜘蛛死了,但邪门的是,我这么来一刀后,它有反应了,噗嗤一声响,从屁股里喷出一团黑臭黑臭的东西。

    我看着这东西里还有草叶子,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蜘蛛平时不吃素,都以各种昆虫为食,这草叶子很可能就是妖灵草。

    我看着铁驴和老猫,没急着解剖了,我的意思很明显,这妖灵草被消化了,要是变成一坨屎了,还能用不?

    老猫也急了,还不等我了,把我推到旁边后,用他的大刀对着蜘蛛一顿割砍。

    他这把刀太大了,一下子别说解剖了,彻底把死蜘蛛完全肢解了。我和铁驴又在一旁打下手,从残肢里面翻着。

    最后我俩确实有点收获,发现几个残缺的妖灵草的叶子。

    我们把它拼凑在一起,估摸也就原来三分之一的大小。我和铁驴都皱眉,老猫直接找熟郎布去了。

    他具体咋说的我不知道,反正熟郎布带着一副既诧异又哭笑不得的样子跑过来,望着妖灵草跟我们说,“他们这些莽人也都是头次接触这种草,到底够不够用,他们也不知道,但只能去试试。”

    我们仨凝重的点点头,我心说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其他莽人已经把整锅水都泼到洞口里面去了。洞口里也变得异常泥泞,那些毒虫都徘徊在泥泞边缘,有蠢蠢欲动的架势。

    我们知道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接下来要带着妖灵草赶往那所谓的地狱之门了。

    我问熟郎布,地狱之门处有啥危险么?毒虫或猛兽多不多?

    熟郎布回答说那里很平静,没乱七八糟的虫或兽。

    我心说那就好,我又跟熟郎布说,“既然如此,这次不用全部落的人陪我们去了,也让大家回到部落好好休息下。”

    熟郎布脸一暗,他这个人也藏不住实话,跟我直说道,原部落是回不去了,因为妖灵草一没,毒虫都会跑出来,甚至都能波及到原部落所在地,他们要换个地方,找个毒虫少的地方迁移过去。

    我心里一紧,也突然觉得,我们仨给莽人填了大麻烦了。我又寻思着把玄武卵弄到后,要不要跟寅寅打声招呼,就算莽人不肯居住到城里,我们几人也能凑份子弄点帐篷和刀具啥的,资助莽人一下。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我们又继续聊了聊地狱之门。

    熟郎布这些莽人又全员出动,跟我们走一趟,而且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了。

    这样又走了两天一夜,在一个黄昏时分,我们来到一个山谷前面,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这山谷是什么地方,甚至归哪个省的。

    这里依旧那么荒凉。而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山坡上立着的一个石柱。

    这石柱又粗又长,估计有十多米高。在四个石面上,每一面都有四个人脸。其实把它们称为人脸也有点不恰当。

    它们有些模糊,却透漏出一股狰狞感,嘴角上还都挂着一对獠牙。

    我感觉这是鬼的图案,也一下联想到了有魑魅魍魉的山。我怀疑这两者间有什么联系,而且眼前这四个石头脸也就该是魑魅魍魉了。

    熟郎布这些莽人看到石柱后,全拿出一脸虔诚样,争先跪了下去,尤其那两个受伤的莽人勇士,别看经过这几天的治疗没啥大碍了,但身子还很弱,他们不顾身子,也跪了下去。

    他们不住的磕头,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

    我本来打着干看着的念头,因为自己啥都不懂,但老猫对铁驴耳语几番,他俩也都跪了下来。

    我看这哥俩一边拜一边嘴里直嘀咕,似模似样的。我心说这不一下把我显出来了么?

    我不想自己这么特殊,就凑到铁驴旁边,悄声问了句,“驴哥,你念啥咒语呢?也教教我。”

    铁驴没急着回复,又磕了个头,这才慢慢睁开眼睛,跟我说,“徒弟,记住为师的咒语,cptbtptp。”

    这都是英语发音,我愣住了,心说这难道还是国外的咒语么?

    我又不解的追问了一句,铁驴显得神神秘秘的,又告诉我,“就是吃白葡萄不吐葡萄皮的首拼。”

    我算明白了,合着他也什么都不会,在这儿瞎参合呢。

    他不再多理会我,又继续念咒了,我也硬着头皮,用起这个咒语,跟他和老猫一起做样子。

    但这么做样子确实有效果,当我们拜祭完之后,莽人看我们的眼光都变了,露出更加友善的表情来,尤其有的莽人还对我们乐一乐。

    我心说自己还是太嫩了,这方面得跟老猫多学习才行。

    我们不在这里徘徊了,继续往山谷里面走。

    这山谷不浅,两个半钟头后,我们来到谷底了,别看只是走了这么一段,但谷底跟上面的差别很大,这里乌云密布的,还下着小雨。

    我回头看看,又对比了一下,想起那句老话了,东边日出西边雨。这也算是一种奇景吧。

    而且谷底长满了绿树,显得一片生机勃勃的。莽人们带头,停在一个看似是路的前面,我好奇,问他们为啥不走了。

    熟郎布指着前方说很危险,这里就是地狱之门的入口了。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瞪个眼睛看着前方。我本来有个概念,既然这里被叫做地狱之门,肯定是很荒凉很恐怖的,甚至很可能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怎么可能是这种截然相反的景象呢。

    我知道熟郎布不会骗人,不然我真以为他在逗我们。

    老猫插话问了句,“咱们要是继续往前走,会有什么危险?”

    熟郎布没回答,四下找了找,拿起一个铅球那么大的石块。他抡圆了胳膊,把石块撇出去。

    这石块飞的挺快,而且在空中至少飞了四五十米。这期间我们头上方打起了雷,轰隆隆的。

    我真没觉得有啥,又问熟郎布,“会不会是你们祖先资料记错了?不然你看,石头飞进去了,也没啥危险!”

    熟郎布却不这么想,他反倒强调,资料记得没错。之后指着天空跟我们解释,“这里之所以叫地狱之门,就因为不管什么东西,要是在这里来回走动的话,就会引天雷击下来。刚才的石块就是证明,它那么小,还引出雷声了。”

    我们仨听完都半信半疑,铁驴也捡起一个石块,这比熟郎布撇的那个还要大一圈。

    他吆喝一声,把石块撇了出去,而且还特意往高了撇的。

    在石块飞进去没一会儿的时刻,天上又打雷了,我还看到一个黄雷从乌云中穿过。

    我觉得这不是偶然,不然哪有那么巧的。

    先不说这里这种现象到底怎么解释,我是一下愁上了,心说有这片天雷守着这里,我们怎么进去?

第二十九章 血魂

    我闷头琢磨上了。没一会儿呢,老猫来了一句,问熟郎布,“你说过取玄武卵需要妖灵草和魂魄勇,这么分析,魂魄勇是不是用来避天雷的?”

    我盯着老猫,突然觉得他很聪明,而且自打来了莽人部落,老猫在我心里的印象完全改变了。

    他以前是个很沉闷的人,现在却偶尔变得很善谈,尤其说话语气让我似乎看到了姜绍炎的影子。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姜绍炎,却为何有这种感觉,我说不好。

    熟郎布听完老猫的话,点头说没错,又说魂魄勇是上天赐给莽人部落的宝贝,它不仅是莽人跟外人联谊的一个信物,更是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我心说还真被老猫猜对了,但我又一想,魂魄勇在我身边,而且这玩意儿就一个,岂不是说我要独自带着魂魄勇去雷区?

    我可不想冒这么大的险,不然一不小心不得被雷打糊巴了?

    我赶紧把魂魄勇拿出来,硬往熟郎布手里塞,还说,“兄弟,这是你之前放我这儿的,既然要用了,你拿着吧。”

    我特意强调这是他的东西,是想告诉所有人,不管最后分配到谁去雷区,跟我没关。

    但熟郎布压根不收,还把魂魄勇反推回来,跟我说,“神使大人,这魂魄勇以后是你的了,你要完成这个使命。”

    其他莽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土话,估计都是帮熟郎布的。这在我意料之内,但我没想到,铁驴和老猫也都帮着熟郎布说话。

    老猫还把那一小堆残破的妖灵草拿出来,塞到我兜里。

    我忍不住打心里一顿骂,心说这哥俩是不是我兄弟?胳膊肘咋往外拐呢?都骨折了?

    我势单力孤,最后愁眉苦脸的把魂魄勇又拿回来了。

    熟郎布往下说,告诉我要往魂魄勇上滴血,直到魂魄勇变色。

    这跟最早那个大仙儿说的一模一样,问题是以前我也试了,滴血不好使。

    我没敢直问,更没说关于大仙儿的事儿,只拿捏的来一句,“滴血这招好不好使?”

    熟郎布他们都点头说没问题。之后他们七手八脚的凑过来,把我手拽出来了。我发现这帮人这一刻也没有把我当信使看得意思了。

    熟郎布找来一个大砍刀,对着我手指头来回的比划。我一瞬间快吓尿了,心说他娘的,不会是把我手指头砍断吧。

    但情况没那么糟,熟郎布把握力道,只是在我尾指上割了一个口子。

    一小股鲜血迅速溢了出来,我还让它全落在魂魄勇之上。

    我没有仪器测量自己到底滴了多少血,反正最后我有点头晕了,魂魄勇也真出现诡异了,原本就是破石头,现在变得血红血红,还隐隐有种晶莹剔透感。

    我心里合计,上次我之所以不成功,或许因为滴出来的血不够多吧。

    我胸囊也没了,在逃出妖洞时被老猫弄坏了,现在停止滴血后,只能把尾指放在嘴里吸一吸,算是用唾沫给伤口消消毒吧。

    我本来都挺可怜巴巴的了,这还没完,熟郎布跟我说,“神使,站起来走两步,走两步!”

    我不解的望着他,合计这哥们是不是有毛病?这话咋这么熟呢?不会把我当瘸子一样看待吧?

    但我架不住他总这么强调,又站了起来,随意的在他面前走了一个来回。

    熟郎布不再理会我,跟其他莽人都研究我走过留下的脚印了。他们在算我的步间距,而且经过全员一系列讨论后。他们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让我用这种步伐,带着魂魄勇往地狱之门里走一百二十三步,到地方后把妖灵草放到地上,再不要回头的走回来就行。

    我估摸这倒不是说他们这些莽人无事生非,而是走一百二十三步的距离,是最佳的,能用妖灵草引出玄武卵来。

    但到现在我还搞不明白玄武卵是什么东西呢,为何我放了妖灵草后还要回来?这么一来,我怎么拿到玄武卵呢?

    我带着好奇,没等多问呢,莽人包括铁驴和老猫都催促我快点去吧。

    我握着魂魄勇,看着眼前的雷区,深吸两口气,迈进了第一步。

    这一脚简直太难了,我紧张的不行了,还抬头看着天空,没有雷打下来。

    我稍微放下心,又往前走几步,但突然间,一道大黄雷出现了,我心里都毛了,心说坏了,熟郎布那些人不靠谱,老子要挂。

    我赶紧扭头,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嗖嗖逃了出来。

    头上方的大雷依旧打着,熟郎布他们把我围住了。熟郎布还叹息道,“神使,你走的太快了,要稳稳地,这样就不会有雷了。”

    我瞪了他一样,心里也不服气,心说换个别人,马上要挨雷劈了,还能闲庭信步的话,算他牛掰。

    老猫凑到我身后,突然嘿嘿一声,使劲推了我一下。

    他力气多大呢,这一下子,我又进了地狱之门了。而且我也看出来了,自己不走到地方把妖灵草放到该放的位置上,他们不会让我回来的。

    我暗叹交友不慎,认识一帮痞子。但我再怎么有怨气也没用,只能按照熟郎布说的,缓缓地走起来。

    也别说,这一次真有效果,走了三十多步,也没见有雷打下来,只是雨水淋到我身上的越来越多,让衣服紧紧糊在身上,特别难受。

    我此时不在乎身子啥样,心情完全放松下来。

    这样又持续往前走,不过接下来的路不这么太平了,出了点小古怪。

    最先是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在我右手边出现了,她还耷拉个脑袋,板板正正的垂手站着。

    我跟她见过几次面了,要在以前,我肯定紧张,但这一刻,我压着太多事了,外加一个顿悟,反倒没那么害怕和惊慌失措了。

    我猜测这地狱之门之所以能落雷劈人,或许跟磁场有什么关系,毕竟电与磁是能相互转换的,而这魂魄勇能不让我挨雷劈,或许因为它能把这磁场打乱,更可能它本身也是一种磁铁。至于女鬼之所以出现,也跟现在这种乱磁场环境有关。

    当然了,我说这种情况毫无科学根据,只是瞎猜的。但都这时候了,我也权把它当真了。

    我没理会女鬼,又往下走。

    那女鬼偶尔会移位,却并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随着我远去,她最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很快又出现腐烂动物的幻境。

    我同样也没理会,这样等又走了半支烟的时间后,我左手边这一块出现一个让我不可思议的人。

    他穿着特质衣服,看款式跟特案组的很像,他左手带一个银色手套,手套上举着那只我再熟悉不过的魔鼎了,另一只手没带手套,举着魂魄勇。

    再说这人的面貌,我认出来了,就是我老爹,狼娃冷彪。

    幻境的他很年轻,估计跟我现在的岁数差不多,我猜这幻境是真的,这话有点矛盾,但一定是这片环境特殊,跟录影带一样,也因为我这次的闯入,打乱磁场,让几十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播、重现了。

    我从没想过自己的爹会是这种打扮,尤其他那手套我见都没见过。我冷不丁心情复杂起来,乱神之下,我停止不走了,看着他,念叨句,“爹!”

    我的呼唤他听不到。而且这画面很快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又快步往那里赶去,也特想幻境回来,看看当时的狼娃到底做了什么?

    但我这么一快走,算违规了,天上轰轰再次响起雷声了。

    我被吓的彻底回过神来,也不敢走了,抬头往上瞧着。

    雷声持续的时间很长,少说有半分钟,才渐渐趋于平静。我又长吐一口气,扭头往雷区外看看。

    熟郎布和老猫他们都挥着手,让我再次往里走。

    我也不知道他们看没看到刚才出现的这么多的幻境,另外我觉得这次任务不对劲,为何以前狼娃也来过这里呢?

    我没法问什么,也想着以后有机会,把它搞明白。

    我摆正思路,又继续要走,但这一刻,我傻眼了,因为被这几件事一打岔,我他娘的忘了自己走了多少步了。

第三十章 玄武卵

    我纠结上了,想把走了多少步记起来、记清楚。但这么过了一会儿,我还是没啥印象。

    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又盯着眼前,望了望身后。我倒是有个笨招,重新走回去,再规规矩矩走一百二十三步。

    这是最保险的做法,但我实在不想在这里逗留太久了,另外我也咬不准再走这么一回儿,会不会又被什么幻境打扰,让自己忘数。

    我最后一咬牙,心说蒙吧,就当自己走了一百零五步,再往前走一走,把妖灵草埋上再说。

    要是没啥效果了,自己再重新弄一次也来得及。

    我把剩下距离走完,蹲下身。这里的土质很松,我用手一扒拉,很快就弄出一个小土堆来。我把那些剩下的妖灵草都埋在土里。一方面便于固定,一方面也更显眼一些。

    熟郎布告诉过我,埋完妖灵草就往回走,我当时就不理解这句话,心说自己要走回去的话,怎么弄出玄武卵来?再者,玄武卵是啥样的,我也不清楚。

    我现在没法较真,听着熟郎布的话,赶紧起身,甚至头也不回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身边又时不时出现幻境,我不在意。这样走完大部分距离,眼凑着只剩下二三十米就出雷区了。

    我整个人松快不少,还都想着一会汇合后,我要好好歇一歇,把剩下活儿都交给小莽人做了。

    这时候我左手边来了一股风,这风不大。其实下雨天刮风,这也是很正常的一个现象,但这风带的味道很难闻。

    又腥又涩的,让我想起了血。或许出于职业敏感性,又或许因为好奇心,我忍不住的扭头看过去。

    天上的雨越来越大,这时都让雷区里出现一片片的水雾了。我脸上更被雨水沁湿甚至沁透了。

    我不得不眯着眼睛,这样才能看清楚。

    远处是一片稀稀疏疏的树林,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立着一块圆咕隆咚的大石头。

    这大石头少说有二三百斤沉,也不知道立这儿多少年了,还陷入土中好大一截。

    本来这里能出现如此大石,就是一件新鲜事,因为这里土质很好,不是风沙幻境,另外我发现,那些小树的树叶都没动,说明它们那里没有风。

    我挺纳闷,心说自己身前遇到的这股臭风,到底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从大石头里出来的?

    我立刻把这个想法否了,因为巨石能刮风,太扯淡,它也不是成了精的妖怪。

    我又观察一番,没发现啥异常,我都打算不理会这个,继续前行了,但一阵闷闷的嗷声响起来。

    我发现大石头微微抖动着,而且更邪门的事在后面。

    渐渐这个石头往上升,还从里面露出四肢和一个脑袋和尾巴。我心脏砰砰跳的厉害,脉搏也一抖一抖得。

    我刚才还说扯淡啥的呢,现在一看,这大石头真的活了,尤其瞧着那个脑袋,跟乌龟头一样。

    我怀疑这大石头是一个大龟,只是这龟奇葩,不仅壳子跟石头一个模样,连身上皮肉也都有石化的感觉了。

    大石龟还把眼睛睁开,拿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望着我。等再次闷嗷一声后,它飞快挪动四肢向我跑过来。

    我印象里,乌龟速度是很慢的,但眼前这只,速度快不说,甚至给人种神速感。

    它嗖嗖的就要奔到我眼前了。我可害怕被这么一个大石龟撞到,尤其它这么大的重量,冲击力肯定不小。

    我想躲是肯定来不及了,这一刻为了保命,我管自己在没在雷区呢?扭身就逃。

    我倒腾双腿的速度很快,和玄武一前一后的追逐上了,但我俩这么一弄,无疑犯了忌讳。

    雷区上空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还出现两道大雷。它们都往下落着,但一道雷没落到地上,中途就变得很细,甚至消失了。

    另一道雷没这个势头,直接落到地面,还很准确的劈在玄武上。

    我猜自己人品大爆发一次,不然就跟这倒霉龟一样,挨雷劈了。但此时此刻,我心里也怕的要死。

    很难想象跟大雷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种感觉有多琢磨人和熬人。

    我不敢再跑,还一个大扑,将身子平躺到地上,我抱着脑袋,这样有安全感,之后抬头往后面看去。

    大石龟一动不动的,那个大雷击中在它壳子上,让上面出现一个焦黑的霜花,另外它浑身上下都隐隐冒出白烟来。

    我第一反应是,这老怪物是被雷弄熟了。我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时熟郎布那些莽人都喊起来,有人还膜拜着。熟郎布先喊得土话,之后又翻译给我说,这石龟就是玄武,没想到它被妖灵草引出来后,竟被大雷劈死了。

    我知道玄武是啥,这不是现实中的动物,而是神话中一种由龟和蛇组成的灵物。我当然不会在取名上跟熟郎布较真,反倒想的是,它要是玄武的话,那玄武卵指的是啥?

    再往深了琢磨,熟郎布他们不会让我把玄武解剖取卵吧?那我这个法医当的太逗了,咋到了莽人部落后,反倒成为一个解剖动物的专家了呢?

    我不想把这活揽下来,也挣扎的站起来,想先逃出雷区再说。

    但我一有这动作时,玄武也有举动了,合着它没死。

    它突然把头抬起来,盯着我,又猛地站起来,往我这边冲了过来。就凭它那速度,又是从后往前的偷袭我,我怎么可能防住?

    我就觉得自己身子好像被木桩子撞了一样,止不住的往前飞出去半米,又狠狠落在地上。

    我又疼又晕,尤其腰椎那里,就跟有钉子钉进去了一样,我想爬起来,但玄武依旧速度不减的跑到我身后了。

    它前面两只腿踩在我屁股上,又这么使劲一压。

    我觉得自己被泰山压顶了一样,甚至再持续下去,自己肯定骨碎筋折。我要哭的心思都有了。

    不过这里松软的土地救了我。在玄武的重压下,我下半截身子陷了进去。

    这一刻我看起来太惨了。我还把双手往前伸,不放弃的想爬出去呢,但玄武继续往前,又猜到我上半截身子上。

    我又被一股重压一弄,完全陷了进去。此时我的世界黑暗了,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只能感觉,玄武从我身上狂暴的爬了过去。之后远处传来叫喊声,是熟郎布他们。

    我使劲晃着脑袋,先把脸抬了起来。我是没镜子照一照,不然现在的自己,保准跟泥鬼一样。

    我又试着把酸疼无力的身子从土中弄出来,而这一刻,我也看到莽人的箭正往玄武身上招呼呢。

    这些箭势头很强,却根本射不到玄武身体中去。它的皮肤太硬太粗糙,跟盾牌一样。

    玄武还被这些箭激怒了,嗷嗷吼着。铁驴属于后发制人,他举起步枪,稳稳的射了两发子弹。

    子弹分别打在玄武的双眼之中,两股黑乎乎的臭血喷了出来,玄武一下看不见了。

    而且我怀疑子弹也射到它大脑中了,玄武再坚持了一会,就一失衡的躺到了地上。 百度嫂索^##笔—法医禁忌档案

    那些莽人把大石龟当成玄武,玄武这么一死,他们不仅不高兴,反倒对着它不住念叨与叩拜。

    我心说原始部落啊,说道还是这么多。我是没任何叩拜的心思,等完全爬起来后,我慢吞吞的往外走去。

    我还是那想法,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别的等休息完再说。

    铁驴跟我的举动完全相反,他到雷区边缘等着我,在我出来后,他拿起我带的魂魄勇,举着枪往雷区里走。

    当然了,他肩膀上还扛着一捆绳子,他想把绳子绑在玄武身上,我们合力之下把它拽出来。

    我相信,我们所有人都认为危险过去了,但危险只是刚刚开始。

    突然间,玄武神奇的活了过来。--7614+398894-->

第三十一章 不死灵物

    我本来觉得把大石龟称为玄武,就是随便叫叫而已,但这一刻,我认为它名副其实。。 更新好快。  玄武活了后,反应最快的是铁驴,他立刻举枪,只是没等打出子弹呢,玄武就冲到他身边,还张嘴把步枪咬住了。  玄武的咬劲儿真大,这么一拽,铁驴根本架不住势头,松了手。  我很不解,因为玄武这一系列的动作非常流畅,完全不像是瞎眼龟能做到的。它咬住枪以后,还大嚼特嚼起来。  我隔着有一段距离,都能听到它嚼枪时发出的声响,嘎巴嘎巴的。  我想冲过去帮忙,却又顾忌到雷区,跑了雷区边缘后就再也不敢前行。  我只能对铁驴大喊,让他快出来。铁驴接受我的建议,也拿出一副小碎步,弃枪倒腾双‘腿’倒退着。  但玄武对步枪的兴趣不大,又一甩头把它丢飞了。步枪打着转,落在远处一个空地上。玄武又开足马力,对铁驴冲过来。  铁驴毕竟是个有身手的爷们,这一刻他斗志被‘激’发出来了,也上来一股狠劲儿,摊开双手,想要跟玄武抖一抖。  细掰扯掰扯,我见过铁驴跟很多野兽搏斗过,他从没吃过亏,我以为这次他差也差不到哪去呢。  谁知道刚一‘交’手,铁驴把双掌隐隐印在玄武脑‘门’上后,就落败了。  玄武别看挨了两颗子弹,受了很重的伤,却依旧不怕掌力。它还使劲往前一拱,把铁驴推了出去。  刚才我很惨的摔落到地,这一幕再次上演,发生在铁驴身上。  但铁驴落地后就一个鲤鱼打‘挺’,蹲站起来。如果没玄武瞎搅合,他这举动霸气的绝对能‘迷’倒不少‘女’孩。  问题是,他刚蹲站,玄武又冲过去,把他再次‘弄’躺到地上。玄武这个庞然大物,举起它的大脚丫子,咚咚咚的从铁驴身上踩了过去。  铁驴身板子大,想把他压到地上,阻力很大。但玄武如愿以偿,最后让地上出现一个大字型的人坑。  铁驴是惨大发了。他比我受到的冲击力重,别看没死,却脸冲上,嘴里咕嘟咕嘟往前吐白沫。估计是晕了。  这么一耽误,玄武彻底冲了出来。我们没时间顾铁驴,我知道自己这点能耐,索‘性’完全往后撤。那些‘女’莽人也被吓得四下散开。  至于熟郎布这帮莽人勇士,都把大砍刀拿出来,默契的一起飞跑,把玄武围住了。  其实这种围攻策略是非常好的,坏就坏在他们的武器没啥攻击力,而且他们也不动脑子。  这些大砍刀,全被抡圆了往玄武壳子上招呼。这无疑是硬碰硬,我相信自己没看错,有好几次,砍刀砸在壳子上,也让上面直冒火星子。  玄武没再受伤,就转着圈,用尾巴对着这些莽人‘乱’‘抽’。  我发现它尾巴跟鞭子有一拼了,打在莽人身上后,啪啪直响。莽人勇士也都是个顶个的硬汉,这一刻竟然也有被‘抽’哭了的。  形势僵持一会儿后,玄武似乎对莽人失去兴趣了,它又转身要往雷区里跑。也不知道是再想收拾铁驴一番,还是要彻底舍弃我们逃走了。  我们当然不能放过它,不然之前做的一切,岂不都白费了。  那些莽人勇士都急了,看着试图突围的玄武,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他们都向玄武壳上扑去。  一个人扑着没啥,但一群人扑到上面,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感。  玄武并没因为驮着一群人而费力,它依旧快速的爬着,而且离雷区边缘越来越近。  我担心一件事,这些莽人要被驮到雷区里面,真要有个雷打下来,他们保准抱团被劈糊了。  我大喊着让他们快跳下来,熟郎布随后也给同伴提醒。这些莽人又开始陆续往下跳,本来扑到最里面的莽人,也因为着急而大喊。  就凭这件事,我明白军队和民间组织的区别了,这帮莽人缺少统一‘性’和纪律‘性’,往下跳的‘乱’七八糟,跟一盘散沙一样。  但我也能理解,心里更很无奈,有种功败垂成的感觉。  突然间,有一支箭奔着玄武‘射’去。它角度刁钻,‘射’在玄武受伤的眼睛上了。  这一箭力道大,却也没完全‘射’进去。玄武疼的哼了一声。我趁空扭头看去,是老猫。  他捡了一把莽人的弓,发了这一箭。  老猫并没‘射’第二箭的意图,把弓撇了,又对着玄武做了一个很挑衅的动作。  玄武竟然看的懂,还怒了,对着老猫冲去。老猫‘摸’出双刀,冷静的蹲了下来。  我看的很不解,心说他在干什么?我提醒老猫,他也不理我。  在玄武眼瞅着冲到他面前时,他行动了。他猛地往上跳起来。他的双‘腿’有力,这么一跳,非常高。  玄武扑了个空,老猫也趁机落在玄武的壳子上。  随后他像八爪鱼一样,大字型的趴在上面,又用刀对着玄武受伤的眼睛狠狠戳去。  玄武留意到这个动作了,它也有自己的绝技,在刀到之前,它一缩脑袋,让整个头都回到龟壳之中。  这么一来,老猫没办法了,他也试着借助刀的锋利,往玄武四肢砍了砍,却压根一点伤害都没有。  不过玄武的脑袋在龟壳里,一下子也没法走了,就闷闷的停在原地。  就凭这举动,我怀疑它眼睛是受伤了,但一定有其他途径,能看到外界环境,不然它不会一缩脖子就不敢走路。  老猫没放弃,依旧砍砍戳戳,又对着那些男莽人喊,让他们过来帮忙,把玄武合力翻过来。  我很佩服老猫,心说他真聪明,乌龟这东西,就怕底朝天,甚至要没外力帮它,它自己都翻不回来的。  我也不干瞅着了,跟男莽人一起跑过去。我们围成半个圈,一起出力。  我们这么多人呢,一下子就把玄武抬的倾斜了,如果不出岔子,再给我们半分钟时间,我们绝对能完成任务。但没那么容易。这么一倾斜,我们看到龟壳里面的情景了。  我不知道那些莽人怎么看,我是被吓住了,这壳子里面不仅有玄武的身子,还盘踞着一条条的白蛇。  这些白蛇本来动都不动的,也有种昏昏‘欲’睡的架势,这么一暴漏,它们全部醒了。  白蛇整体出动,它们下半截身子都钻到玄武的‘肉’身中了,就只能把上半截身子全伸出去,‘露’出毒牙,对我和男莽人‘乱’咬。  一时间,我们力气小了不少,让玄武又重重的落了回去,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我们没空理会玄武了,都退了一步。我也被白蛇的毒牙划了一小道口子。我发现这蛇真毒,小口子就沾了一点点毒,创口边缘就已经红肿和变‘色’了。  我赶紧挤血,而那些被咬中的男莽人就甭提了,几乎哼了几声,就脸‘色’一变,全瘫坐在地上。  能感觉出来,要是治疗不及时,他们保准就此毙命,我想救他们,别看没‘胸’囊了,却想到毒血,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一个笨法子了。  我咬破本来就没怎么愈合的手指,让他们吸我血。  在我们忙活这事时,老猫和玄武依旧斗着。玄武一定被我们刚才的举动吓住了,它脑袋还没伸出来,却随便选一个方向,撒丫子快爬起来。  老猫趴在龟壳上,一边用刀戳玄武的四肢,试图不让它爬,又一边挥舞着刀,将从龟壳下面爬出来的白蛇的脑袋全砍掉。  我很大度,用自己血给那些中毒的男莽人全喂了一遍。等‘弄’完这个,我抬头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老猫和玄武没影了,我心说他决不能跟这怪物找个地方单练,不然保准吃亏。  我问其他人,看到这一人一怪去哪了么?‘女’莽人本来都跑过来照顾男莽人了,有个‘女’莽人似乎也听懂我的问话了,对着一个方向打了手势。  我顺着一瞧,是我们来时候的路。  我没时间纠结和考虑,也上来一股狠劲儿,四下看看,拿了一把大猎刀,奔着这个方向去接应老猫了。

    ...q--94042+dsuaahhh+30045598-->

第三十二章 取卵

    我追的不怎么费劲,这里土质软,留下了很清晰的玄武脚印。

    这样足足跑了二十多分钟,我接近山坡了。经过这么长的小跑,我身体有点吃不消了,脚步拖沓着,身子变得沉甸甸的。

    我都怀疑用这种状态,追过去后到底能不能帮忙了。另外隔远一看,我发现山坡下有一个圆咕隆咚的黑石头,旁边坐着老猫。

    这石头少说一人多高,估计得有一吨重。我心说它不会是玄武变得吧?那可太玄乎了。

    老猫也看到我了,对我使劲摆摆手。我先跟他汇合了,又指着黑巨石问什么情况?

    老猫回答说,这石头是山上滚下来的,正冲着他和玄武,也就是他逃得快,躲过了一劫,玄武运气差,被压在了底下。

    我听得直愣,也冷不丁想到五指山和孙悟空了。我又往山坡上看。

    之前我们就是从这里下来的,确实遇到不少石头,但怎么就有这一个石头滚下来了?

    我怀疑是人为的,有人故意推下石头助我们杀死玄武。

    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有一种感觉,他跟之前撇飞镖的事有联系。

    老猫不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他又指着巨石底下,跟我说,“快去找人,把死玄武弄出来。”

    我心说得了,自己费劲巴力跑过来,又得跑回去。

    我看老猫比我还累,也知道这活儿推不掉了,我应了一声,赶紧往回赶。

    我回去的速度挺快,一刻钟后就来到雷区前了,那些男莽人该缓过来的都缓过来了,还有几个蔫头巴脑的,这得需要慢慢调养。

    铁驴也醒了,看样子刚刚爬出雷区,他也没之前那股精神头了。

    我不让他们再休息啥了,跟熟郎布说,让他动员莽人快点动身,我又把铁驴拽起来,我哥俩勾肩搭背的往前走。

    我们一群人压根没个队形,三五成伴,走的零零散散,不过也都没离得太远。

    这样过了半个钟头,我们都聚集在山坡下了。老猫给还能出力气的莽人分任务,大家一起忙活,把黑巨石费力的挪开了。

    玄武确实被压在底下,而且它的龟壳子上都裂了好大一个裂缝。估计黑巨石要再大一些的话,都能把龟壳子压碎了。

    我们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也没敢太大意,因为这龟壳下面还有小白蛇。我们也没用手抬龟壳,熟郎布带人一起找了三根树棍子,用这玩意儿当撬棍,把龟壳彻底掀翻了。

    我们其他人都隔远盯着,发现那些白蛇也都死的干干净净,尤其它们死后,肤色也变了,不发白,反倒有种黑感。

    我打心里这么分析的,白蛇跟玄武是寄生和被寄生的关系,甚至很有可能是共存的。龟死了,它们独立的也活不成。

    我发现好多莽人都看着我,我知道啥原因,接下来该取卵了。

    我对解剖大玄武有点打怵,因为刚才它太威猛,给我心里留下阴影了,但我也不能消极怠工。

    我把解剖刀拿出来,使劲搓了搓鼻子,算是给自己鼓鼓劲,这就要开工了。

    老猫却又把我拦下来了。他用双刀上了。

    他依旧是一种破坏式的解剖模式,把玄武的身子割的七零八落的,等这些肉块被拿出来、丢到地上后,熟郎布带着两个胆大的勇士接手继续解剖。

    他们用的刀更逗,全是大猎刀。就凭这举动,我觉得把它称为解剖都有些不恰单了。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把白蛇挖出来。刚开始挖出第一条白蛇时,我真没啥大感觉。但等更多白蛇挖出后,我发现一个共同点,它们的尾巴处都有一个白囊。

    这玩意我形容不好具体什么样,就好像把生鸡蛋剥了壳,只剩下里面的生蛋汁和膜的感觉。

    我也猜到了,这就是玄武卵。

    我默默数着,最后我们得到了五十多颗玄武卵。它们亮晶晶被摆成一堆,散发出微微的白光,说不出的诡异。

    有个女莽人又拿出一个石钵来,有二大碗那么大,她把石钵放在玄武卵旁边,熟郎布他们都跪下来诚信膜拜起来。

    我们仨没参与,等膜拜完,熟郎布跟我们说,“一会要用人血把钵装满,再把玄武卵放在里面,这样就能保存它们了。”

    我盯着石钵,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不会吧?把它接满,我身上剩下那点血够用不?

    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过也得掂量着来,不能说为了放血,把自己命搭进去吧?

    我使劲摇头,那意思自己帮不上忙了。其实那些莽人原本意思,真就是让我放血,但考虑到具体情况,他们最后妥协了。

    有一批莽人全都围着石钵,把小胳膊伸出来,老猫当了放血专家,拿捏一个尺度,把他们的手腕弄出一个口子来。

    这场面很壮观,一时间数不尽的血线往石钵里留去。我也眼睁睁看着,石钵里的血慢慢升起来了,最后几乎溢出来。

    莽人们缩回胳膊,各自找办法止血。熟郎布没闲着,又用两根细木棍把玄武卵依次夹起来。

    他夹的很小心,轻拿轻放的再投入到血中。

    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理,反正每一枚玄武卵入血后都会出现轻微的吱吱声,等所有玄武卵都进去后,我们又等了一刻钟。

    我发现这一钵血变淡了。有莽人也提早把沙漏拿出来,放在地上掐着时间,之后熟郎布又把这一钵废血全倒了出来。

    在钵底的玄武卵,比之前要饱和很多,浑身变得通红。

    莽人找来一个小皮囊,把它们放进去,再郑重的交给我们。

    我知道,这代表着取卵的任务彻底结束了。老猫还把熟郎布叫到一旁,他俩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期间熟郎布给老猫一样东西。我看着像是一小捆竹简。之后莽人指了一个方向,告诉我们照这么走,最多五天就能走到外界去。

    我品出来了,我们两伙人要分道扬镳了,他们的态度很明显,也不想跟我们一起去小镇。

    我问熟郎布,“你们要去哪里?”

    熟郎布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他们这一部落人要过一段时间的流浪生活,直到找到一个理想的栖息生存场所。

    我一琢磨,莽人也没手机和微信啥的,这么一来,再找他们就难了。我也没法阻止他们,只好跟铁驴和老猫一起,跟他们告别了。

    我们哥仨踏上归途,或许因为念着姜绍炎的事吧,铁驴和老猫不怎么歇息,也总催促我快一些。

    我为了姜绍炎,也算是拼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反正走到最后,整个人都有点呆傻了,因为缺少休息和睡眠,全凭潜意识让身子机械式的运动。

    我们用了四天时间,出了这片原始地带,放眼望去,远处是小镇外围的郊区。而就在一个树林旁,还停着三辆摩托车。

    这都是很棒的越野摩托,我和铁驴看到摩托时都眼前一亮。

    我想的是,终于有人了,一会一定要说服车主,把我们送回去,至于多少钱,到时好商量。

    老猫不仅不兴奋,还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事。

    我和铁驴催促他一起凑过去看看,离近一些后,我发现这三辆摩托上都挂着车钥匙,换句话说,我们不用等车主,直接打火就能走人。

    我很奇怪,心说车主怎么这么马虎呢。

    老猫想的是另一个方向,他先四下看看,又爬到树上隔远望一望,跟我俩说,“这附近没人,这车应该是特意留给我们的。”

    这下我和铁驴也都皱起眉头来,我想的是,特意留给我们?难道是寅寅找人过来支援了?

    但这也说不通,为何这人留下摩托又自行离开了,再说他怎么离开的呢?

第三十三章 小店风波

    我们三个都就近转悠一圈,试图寻找到脚印或者其他什么痕迹。但等再次汇合后,我们都摇了摇头。

    铁驴的意思,既然有越野摩托摆在这儿,我们不要白不要。

    当然了,我们也不敢贸然开摩托,不然万一里面跟炸弹绑着,一旦打火,我们岂不是粉身碎骨了?

    铁驴是玩车的行家,他让我俩稍微休息一会儿,他过去依次检查起这三辆摩托。

    打心里说,我很想帮忙,但要是检查个食物或药类的还行,检查摩托,还是算了。

    我跟老猫默默坐着,我望了望老猫,这一路上,他偶尔跟我俩交谈,甚至会嘿嘿笑笑。我对笑声太熟悉了,觉得他是姜绍炎,而现在,我想在这个问题上问问他。

    我先随便找个话题,想跟他聊起来,问题是他突然变得沉默,一句话也不回。

    我没办法了,另外看着他时而忧郁的眼神,我总觉得,他有心事。

    铁驴检查摩托非常仔细,甚至连油箱都看了,最后满意的做了个ok的手势,还招呼我们上车。

    我们仨一人一辆摩托,我不知道他俩咋想的,我是头次开越野摩托,那感觉……用三个字来概括就是,爽,爽,爽!

    三辆摩托排成一条线,在旷野里飞速的行驶着,我还上来一股遗憾感,心说要是我们有时间,开摩托戴墨镜去酒吧里转悠一圈,绝对能引起妹子们的注意。

    而这么一来,我们没用太久的时间就来到小镇里了。

    我们直接向寅寅的小店开去,本来一路上摩托没出大岔子,现在却遇到一个坎。

    三辆摩托的刹车全失灵了。当时车速有五六十迈,我是有点小急,铁驴一脸歉意,觉得他自己也有责任。

    不过我们并没遇到啥危险。这种小镇又不是北上广,镇子里的空地很多,我们选了一个地方,把摩托开过去绕圈。

    我们不再给油,车速就这样慢慢降了下来,不过我们这么做,也引起几个路人的围观,我们没管。

    之后我们也不骑摩托了,全推着它,走到小店前。

    寅寅没在店里,但毒枭屁颠屁颠跑出来迎接我们。他还拿出一副木讷样儿,看着我们的摩托。

    他一定想不明白,这摩托是哪来的。我们也没跟他解释太多,尤其老猫,指着摩托跟毒枭说,“找当地的二手贩子,把摩托卖了,钱归你!”

    毒枭应了一声,也立刻兴奋起来,叫来两个伙计,推摩托就跑了。

    我估计这个毒贩子,因此能发一笔小财吧。但钱不钱的,我们仨都不在乎。我们一起进店了,又找了一个小屋子,躲进去坐着。

    这期间铁驴还把背包放到一张桌子上,把这次从莽人部落弄到的药品拿了出来。

    我看着这些珍贵的药材,一时间觉得我们蛮有收获的。之后是老猫,他把熟郎布给的竹简拿出来,铺在桌子上。

    我和铁驴都凑过去看。这竹简上写着字,也画着图,不过用我的话说,都是蝌蚪文和神图了。

    这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而那图似乎是人体某一部位的结构,我联系着自己学过的知识,猜测这图是讲穴位的。

    铁驴也有新发现了,他咦了一声,还把手机找到。我们去莽人部落的时间不短,手机早没电了。

    但铁驴找来充电器,一边充电一边把手机打开了。随后又翻到一张图片,把它打开给我俩看。

    这图片拍摄的是一个石头,上面画着蝌蚪文和图。我仔细对比,发现它跟竹简上的记载有惊人的相似。

    我能断定,这是同一种文字。我又问铁驴,“图片是从哪拍到的?”

    铁驴回答说,“三星堆。”

    我知道三星堆,却一直没见过。印象中它是四川广汉市的重点文物,甚至我还记得,有人说三星堆上的图案是外星文明呢。

    我当然不信外星文明,但也足以见得它的神秘之处。

    我心里有个想法,心说难不成我们接下来要去三星堆吧,再找一个专家请教一下,看能不能破译竹简上的文字,这文字一定跟救姜绍炎有莫大的关系,甚至……不会是配合玄武卵来用的吧?

    我不敢往深了想了,而且这种胡乱猜测也没啥意思。

    铁驴和老猫也没再说什么的兴趣了,他俩把各自拿到的奇药和奇方都收好了,我们就在这屋子里休息起来。

    这里没床,我们都靠着椅子,虽说这种睡法不太舒服,但比起野外,肯定要好很多。

    我们一下午都没出去,傍晚时分,寅寅带着毒枭一起进来了。他俩的表情也完全不一样。

    寅寅拿出一副很烦的样子,毒枭却兴高采烈的,我猜毒枭的好心情一定跟卖摩托有关。

    寅寅让毒枭去准备饭菜,她又趁空跟我们仨聊起来。

    我关心寅寅,尤其看刚才寅寅对毒枭的态度,我越发觉得他们不是夫妻。我问寅寅,“遇到什么事了?”

    寅寅对我的印象改变了一些,肯正面回答了。她告诉我,“门市所在的这栋楼,底下有煤气管道,这几天说漏气了,政府为了修管道,让这栋楼的住户和商家全离开一段时间。”

    我一听是煤气泄漏,心说这可是大事。我劝寅寅,说咱们也配合工作人员,赶紧撤吧。

    寅寅态度很坚决,说不行。我猜测,寅寅不是在乎这几天店铺的收入,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让她放不下。

    铁驴倒没我这么悲观,说我们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也没闻到怪味,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也没再这问题上太较真,这也不是今天谈话的主要内容,我们就一带而过了。

    寅寅又问我们,这次莽人部落之行,有什么收获?

    老猫和铁驴把东西又都拿出来,我把经历挑重点讲了讲,寅寅听得直皱眉,还点了根烟抽起来。

    我想等寅寅说说她的想法,但很奇怪,她吸完烟后啥都没说。没一会儿呢,毒枭回来了。

    他从饭店打包了几盘菜,寅寅招呼我们一起吃饭。

    我们冷不丁吃到热乎的饭菜,感觉非常美味,不过吃饭途中,铁驴突然肚子疼了,我给他初步看了看,结论是身子虚的缘故。

    我估计还是那只大玄武给他弄得,想想看,他一个胖子被踩到地里,这真是很严重的事。

    别看我也挨了这么一招,但有毒血护着,比他强好多。

    寅寅关心驴哥的身子,特意强调一句,让我们别急着做啥了,休息两天的。

    铁驴一脸不情愿,不过也没拒绝。

    饭后我们想回到出租房里,也就是我们刚来小镇住的那个地方,但寅寅说,这小店也有空房间,让我们住着就行,而且隔壁就住着毒贩子,我们晚上有啥事可以喊他。

    我们仨没意见,我心说在哪住不是住嘛。

    但等去了那房间,我刚躺床上时,铁驴和老猫说起悄悄话,铁驴还把他带的奇药都给老猫了。

    老猫带着东西,翻窗户离开了。

    我本来挺纳闷,心说他要去干嘛,但又一合计,肯定是送药去了。

    我佩服老猫,他是个铁打的战士,而且我打心里掂量一番,也觉得铁驴和老猫的这个决定没啥不妥的。

    我看铁驴还心事重重地,就让他别多想了,还把他劝躺在床上。

    之后我们关灯睡觉。我稀里糊涂的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变成武大郎,躺在床上,潘金莲正端着药喂我喝呢。

    我当然知道喝药意味着啥,我使劲挣扎,不想把药喝下去,而这么一紧张,我蹬了下腿,睁眼醒了。

    现在还是夜里,屋子里静悄悄的。这没啥异常,怪就怪在,屋里有种酸味,就好像东北腌酸菜的大缸被放到屋里来了。

    我难受的搓了搓鼻子,想下地找找原因,知道这味从哪来的。

    但这么一坐起来,我觉得身子特别酸软无力,我猛地想到一个可能,我和铁驴中毒了,这味道就是从我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第三十四章 致命红点

    我和铁驴当然不会笨的再冲出去,那样只能成为敌人的活靶子。

    铁驴拿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摸着手里那把枪,能看出来,这要是一把装满弹的枪,铁驴保准会换上另一幅表情,或许会自信的笑。

    但现在,他稍琢磨一小会儿后,对我说,“徒弟,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这话听着很打击士气,我却能理解。驴哥一定要让这最后一颗子弹发挥它应有的威力,我还跟铁驴在一起的话,多一个人多一份顾虑。

    我应了一声,而且四下看看后,我对着店后门冲了过去。

    这个门市后面还有一个院子,我打开后门,品出来这里没什么异常,我又对着最远的小屋子跑去。

    这屋里有桌椅,还有木柜和一张大床,我感觉这像是寅寅记账并临时休息的地方,对现在来说,也更是一个藏身不错的场所。

    我把屋门轻轻关上,对着木柜凑去。我想躲到这里,但打开一看,这里放着一个个的档案盒,还有几件挂起来的衣服。

    原本木柜的空间就不大,我想躲是没问题,却显得有些拥挤。

    我又把目光放到床那边,我纠结一下,最终把木柜关上,对着床底下钻了过去。

    这种是老款床,床下放着一堆纸壳箱,但也有些地方。我是硬生生顺着纸壳箱挤进去的,还把纸壳箱挡在身前,另外床单也挺长,垂向地面。

    我算被它俩都挡住了,有个双保险。我不敢大声呼吸,特意把手拿到鼻前,这样一旦有打喷嚏的趋势,我能拧拧鼻子,让它止住。

    我等了没多久,也就一两分钟吧,屋门被打开了,我顺着纸壳箱的缝隙处往外看,先有一把手电筒照了进来。

    这手电的光线很怪,一方向光线发白,还很弱很散,另一方向却也能让人看清照的是什么。

    我第一反应是,这电筒不一般,至少不是随便能在市面上买到的,另外我也看到走进来一双鞋。

    这是厚底皮鞋,也是特殊货,我相信敌人要么是特种兵,要么是雇佣兵。

    而且他真狠,进来后先走到木柜前,甚至连打开木柜的意思都没有,举着消声步枪,对着木柜打了半梭子子弹。

    我听到嗤嗤、啪啪的声音,又是一堆屑子落了下来,估计那木柜也没法看了。

    敌人停火后,又伸手对着木柜里翻了翻,骂了句,“没用!”

    我却挺紧张,心说他娘的这个畜生,要是总先用子弹试探,我身前挡再多东西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双皮鞋往床边走来了。

    我有种特别懊悔的感觉,觉得自己躲到这屋子里太不明智了,但现在想走也来不及。

    我只能暗暗祈祷,希望这次能有意外出现。

    突然间,敌人蹲下身子,一边举着枪,一边用电筒对着床底下晃了晃。我一边觉得自己祈祷有效了,至少敌人这次没射子弹,一边又有种脑门冒汗的感觉。

    我把目光从纸箱子缝隙处挪开,不然用眼睛往外盯着,我怕会有反光这类露馅的情况发生。

    这种熬人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几秒钟,敌人把手电筒拿开了,他也站起身。

    我赶紧对着缝隙往外看,我希望接下来能看到的,是敌人迈开脚步离开这里,但没想到敌人站起身就是一个插曲。

    停顿一两秒钟后,敌人又猛地蹲了下来,而且他还一把将一个纸箱子扒拉开,骂了句,“他妈的,给我出来。”

    我真怀疑自己哪里露馅了,而且敌人挪开纸箱子后,我的双脚露了出来。

    敌人对着我脚脖子抓去,他手劲很大,我就觉得自己跟被一个钳子夹住没啥区别。

    敌人大力气的往外拽,我不可能被他拽出去,不然接下来他保准用枪对着我,把剩下半夹子弹全打光。

    我没带啥武器,连刀都没用,我急了,只能腾出另一只腿,对着敌人的手使劲蹬了蹬。

    其实我穿的鞋没太大的攻击力,但踹到他后,他难受的哼了一声,还把手拿开了。

    我纯属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心说一定是玻璃碴子,刚才我和铁驴站在店门口,那里都是玻璃碎了,我踩了一脚。

    我逃到这屋子里后,玻璃碴子落到地上了,这是破绽,但也因为脚底还有玻璃碎片,这么使劲乱踹,刺伤敌人了。

    我听到敌人又骂娘了,这跟死亡信号没啥区别,我又潜意识的往床底更里面的地方躲一躲。

    敌人再次举枪,但在他扣动扳机前的一刹那,一个意外出现了。

    我身下的地板居中裂开一个大缝。不仅是我,还有两个箱子全落了下去。

    我突然间也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吓得啊了一声。但我没落下多深,也就一尺的距离就到底了。

    我身旁还躺着一个人,他迅速用手把我嘴巴捂住了。

    裂开的地板一定被开关控制的,这时又自动合上了。敌人气的够呛,想想也是,这明显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他举枪对着地板嗤嗤的打起来。我看着昏暗的眼前,一发发子弹打的让地板上出现好多凸起。

    我心跳的厉害,心说真是庆幸,这地板明显是夹着铁板呢,但要是敌人的枪火力再狠一些,地板再薄一些的话,我俩依旧被弄死了。

    这期间捂我嘴巴的那个人又往前凑了凑,我闻到一股体香味儿,那人还跟我说话了,“冷哥,稳住。”

    我听出来了,是寅寅。这一刻当知道寅寅没事呢,我心里一下松快了不少。

    我赶紧点头,让她放心。

    可地板上的敌人倒是心情很差,他打光子弹后,又给枪换弹夹,甚至还用力气使劲挪床。

    就在这当不当正不正的时候,我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这一定是铁驴拿的那颗枪,最后一发子弹终于伺机而射了。

    寅寅不让我考虑店里什么情况,她又附耳跟我说,“跟我走。”

    我发现我们藏身的地方不是死区域,还有一个狗洞般大小的洞穴延伸到远处。接下来寅寅在前,我在后,跟着她这么爬起来。

    在这种狭小空间里爬行,说实话很折磨人,我双手还好说,两个膝盖疼的跟被针刺了一样。

    我们少说爬了几十米,寅寅停下来,对着身下的地方使劲掰了掰又推了推。

    有一个一尺长的圆洞出现了,从这里还露出微弱的光线来。

    寅寅先钻了下去,我心说自己也跟着吧。其实我也做好准备了,却没想到,这圆洞也是一个地下密室的屋顶。

    我纯属出溜着下去的,还是大头冲下,也亏得我提前用双手撑住地面,又来了个前滚翻,把下落势头卸下去了。

    但我很狼狈,整个人半趴在地上,寅寅轻巧的站在我旁边,还拢了拢头发。

    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丢人了,也不知道解释啥,只能尴尬的嘿嘿笑了笑,与此同时,我也闻到了,这暗室里还充满了一股腥涩味。

    这是虫子的味道,我急忙打量着。暗室有一个角落里摆着一个大铁柜子,上面带着密码锁,其他三处角落放的都是快一人多高的玻璃箱子,玻璃层还都是黑色的,也不知道里面养的是什么虫子。 法医禁忌档案:妙

    虽说我跟寅寅独处一室了,我却没心情跟她谈谈感情,因为铁驴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另外我又想到毒枭了。

    我赶紧跟她说了说毒枭的事,寅寅脸一沉,其实她也早一步知道了,这时还特意骂了句,“那个狗人!”

    我又问寅寅,“这密室里有啥武器么?”

    寅寅指了指铁柜子,还带头走过去,输入密码把铁柜子打开了。

    这里分上下层的,上层藏着两把手枪,都是老式的五四手枪,下层放着一个显示器,上面被分为十六个画面。

    我一看就明白了,店里一定被按了摄像头,这显示器就是监控的实时画面。

    我想知道铁驴怎么样了,就先对着显示器看去,但这一眼下去,我血压呼呼往上升。

    --3448+dmabgioie+2953342-->

第三十五章 厚底鞋

    在这十六个画面里,我看到了八个敌人的影子,另外也瞧到了铁驴。-..-  铁驴躲进一个小屋子,蹲在最里面的角落,他右臂下垂着,整条胳膊被血沁红了,左手提着一把步枪,正警惕的往‘门’口看着。  我打心里先佩服的念叨一句,铁驴是好样的,那一发子弹一定击毙了一个敌人,他也因此用小换大的抢到了一把步枪。问题是他右手受伤了,现在用左手打枪的话,很影响他的枪技。  我打心里衡量一凡,就铁驴这状态,还一对八的话,胜算很低。  我拿起铁柜里的手枪,还招呼寅寅,想让她跟我一起支援铁驴去。而且没等寅寅回答呢,我就扭头要走。  这里是个暗室,我当然不会笨的以为我们要出去就还得从屋顶爬走,我又盯着寅寅,那意思正‘门’在哪?  寅寅显得不慌不忙,甚至淡定的还‘摸’出烟点了一根。  我觉得这里面有事。寅寅吐了一口烟,反问我一句,“冷哥,你认为咱们俩这么出去支援的用处大么?”  我老实的摇摇头,但也强调一句,“总不能让驴哥等死吧?”  寅寅吸烟就是为了提提神,这时又把烟丢了,带我来到玻璃缸前。  这玻璃缸是黑玻璃没错,不过有两层玻璃,寅寅对着外表一层玻璃推去,竟能把它推开。  里面还有一层透明玻璃,我这下能完完全全看到玻璃缸里面的场景了。这里竟然爬满了各种带壳的虫子。  有金甲虫、银甲虫,还有五‘色’斑斓我不认识的虫子,但我知道,颜‘色’越‘艳’丽就代表它们的毒‘性’越大。  寅寅又指着屋顶让我看。  我顺着看,这里有一根管子,从墙壁里凸出一块来,在一处管壁上还有一个大盖子。  我心说她让我看这个干啥?这又跟救铁驴有什么联系么?  寅寅又走到铁柜子前,铁柜子最底下有一个像电闸的拉杆,她把拉杆掰下去了。  这一刻,一股嗡嗡声出现了,我能品出来,是从管子中发出来的。我完全懵了,盯着寅寅。  寅寅告诉我,这管子跟中央空调连着,现在被启动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问一句,难道寅寅是想用冷气把这些敌人都冻‘抽’了?  但我知道事没这么简单,寅寅也不再卖关子,跟我说了她的计划,管壁上那个大盖子连着一根橡皮管,我们把它拿下来,吸到玻璃缸的缸口上,这样虫子就顺着管道飞的满店都是,想想看,在这些毒虫的围攻下,那些敌人还能活么?  我听完第一直觉是,这招真毒啊,不过我喜欢。而且之后我又有了一个疑虑,要是铁驴被咬了怎么办?  我稍微琢磨一下,把疑虑放下了。第一我身上有毒血,实在不行给驴哥喂上两口,第二寅寅能养这些虫子,保准有解毒‘药’。  我最终点点头,也主动往管子底下凑去。我又伸出双手,一起拽着大盖子。  按寅寅说的,它后面还连着橡胶管。我是真没啥顾虑,使全了劲往下‘弄’,但丢人的是,最后我两条‘腿’都离地了,也没把大盖子拽下来。  我还呼哧呼哧有点揣粗气了。寅寅本来等我呢,现在不得不走过去,指着一个地方跟我说,“哥啊,你看这里。”  她又对这个地方按了一下,我听到咔的一声,大盖子很轻松的下来了。  细算算,这是短时间内我第二次在寅寅面前变笨了,我又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我举着大盖子,又把它挪到玻璃缸上面。寅寅跟我配合着,把玻璃缸上面的封口打开一块。  我发现非常巧,或者说这也一定是事先设计好的,这‘露’口跟大盖子的轮廓完全‘吻’合,我又把大盖子牢牢的封在上面。  玻璃缸里的毒虫原本都休息了,在黑玻璃被推开后,它们被光线刺‘激’,多多少少都醒了。  这些虫子冷不丁被打扰,显得很暴躁,甚至有不少毒虫成群结队的在玻璃钢里‘乱’飞。我和寅寅都以为这大盖子跟玻璃缸连通后,这些毒虫会迅速顺着通道往大管子里飞呢,但实际情况截然相反。  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飞虫冲了出去,大部分的根本不买账。  寅寅看的不耐烦起来,而且现在时间紧迫,我们也真没有太多时间了。寅寅对着玻璃缸使劲敲了敲。  她这种办法只是让毒虫稍变得狂躁,却也没啥实质上的效果。寅寅越发来脾气,敲打的力度不断变大。  我在一旁看的有些担心,心说她要是再狠一点的话,别把玻璃缸敲碎了,那我们可就惨了。这一窝毒虫岂不是在暗室里肆无忌惮的叮我俩了?  我让寅寅住手,这时我也想到一个法子,虽然这法子不一定奏效,我却想试试。  我咬破没完全愈合的手指,让血溢出来,但没让它落地,就在手指上聚着。我又对寅寅使眼‘色’,让她快速把大盖子打开。  寅寅手速没让我失望,而且我也很默契的在大盖子打开的瞬间,把这滴血弹到玻璃缸里了。  等大盖子再次扣上了,整个玻璃缸里炸锅了,那些毒虫都跟见了鬼一样,四下‘乱’窜。  先是有一小‘波’毒虫对着橡胶管冲去,被它们一带动,大部队也开始行动了。我和寅寅都贴着缸壁观察着。  我相信自己没看过,最后一只毒虫飞离玻璃缸时,不仅翅膀在用力扇着,连‘腿’都顺带使劲刨着,这让我觉得它是不是打心里都狠它爹妈少给它生了一对翅膀了。  这么一来,我们的胜局已定,只等着毒虫被气流一带,顺着各个出风口飞出去发威了。  寅寅很高兴,看着我的同时还甜甜一笑。说实话,我差点被她的笑‘弄’晕了。  我俩又凑到屏幕前,在接下来的一支烟时间里,很多小屏幕上出现了跟电影一样的生死大战。  敌人用尽各种丢人的姿势跟毒虫搏斗着,有一个长得很壮的爷们更逗比,用步枪‘乱’‘射’着,最后还把自己脚背打到了。  铁驴也遇到毒虫了,不过这家伙很聪明,他躲得那个屋子里也放着一堆堆‘女’款衣服,他也不嫌丢人,直接钻到‘女’式衣服里面了。但这个举动也让他完完全全避开毒虫了。  我和寅寅从屏幕上找不到任何能站起来的敌人了,寅寅掐着时间,对我说,“毒虫离开玻璃缸后活不了多久,现在也快死了。”  我听着心里一沉,寅寅不再说啥,又对我打手势,那意思咱们可以出去了。  别看隔了这么短短一会儿,我跟寅寅的心态却有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我俩没那么紧张了。  这暗室有个暗‘门’,寅寅动了一个开关,暗‘门’就出现了,不过把它叫‘门’也有些勉强,其实比狗‘洞’高不了多少。  我跟寅寅走了一小会儿,最后又打开一个暗‘门’,来到一个衣柜中。  这衣柜肯定是某个房间的摆设,而且衣柜‘门’上也有一排很密的小透气孔。寅寅当先对着透气孔看了看。  我也想看,但也得让着她,我就不得不半弓个身子,把脑袋凑到下面的透气孔前。  我看到这屋子里躺着一个敌人,他还没死透呢,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和寅寅也不知道他伤成啥样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俩没冒然冲出去。  寅寅翻着衣兜,我发现自打来这个小镇做生意后,寅寅又学到不少邪‘门’本事,比如这一次,她又从衣兜里翻出一个小吹筒来。  她把吹筒贴在透气孔前,对着敌人狠狠来了一小飞镖。  我听到嗖的一声,敌人配合的又惨哼一声,他还有往‘腿’上挠的举动,不过没那力气了。  我眼睁睁看着敌人渐渐不行了,最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寅寅对我轻声念叨一句,“可以了。”我也赞同她这话,这屋子确实没其他敌人了,不然看着同伴受伤倒地,他怎么不来支援呢?  我和寅寅一起把衣柜‘门’推开,先后跳了出来。  但我俩高兴太早了,突然间,危险出现了!

    ...q--94042+dsuaahhh+30112943-->

第三十六章 驱虫大师

    在我和寅寅出去的瞬间,从我俩左右两边分别出现两张大网。这网绝对是被机械射出来的,速度很快。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我俩就中招了。我不知道寅寅啥感觉,反正我心里哆嗦了一下子。

    我浑身都被网包裹着,这么一弄行动也极其不方便。我玩命的挣扎,想弄出一个头绪,却根本理不出来。

    我们左右两边还埋伏着敌人,他们趁机一用力,我和寅寅都被网扯着倒在地了。

    敌人继续扯网,我们贴着地表,一点点向他们靠去。我偷空瞧了一眼,拽我和寅寅的是两个人,他们穿的服饰古怪,甚至还留一个长辫子。

    我第一反应是,这不是汉族的,更像是苗族人。

    我不得不佩服,毒枭的本事真挺大的,连这种少数民族的雇佣兵都能请来。

    我当然不能就此束手就擒。我又继续撕扯起来。但不管怎么说,我处在劣势地位,对付我的苗族汉子又大步走到我身前,还附身下去。

    我腰间带着手枪呢,当然了,刚才故意没用,一方面用子弹对付大网没啥大用,另一方面这也是我出奇制胜的一个手段。

    我看苗族汉子这么接近了,觉得机会到了,也迅速的把枪拿出来。

    我打着下死手的主意,想一枪把他脑袋打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苗族汉子突然把手做成梭子状,对着网上的洞伸了进去。

    之后他又把手恢复原状,对手枪抓了过去。我不想失枪,急忙双手用力。

    很郁闷,他力气大的出奇,没争执几下呢,他就把手枪抢走了。我有些绝望了,这时远处还有一个沉闷的声音传来,“真墨迹!”

    这话是对苗族汉子说的,他听完显得很急躁,看得出来,他原本的意思是把枪拿到网外边去,但现在他改变策略了。

    他把枪撇开,又把手完全张开,跟个八爪鱼一样扣到我脸上了。

    我闻到他掌心里有很浓的怪味,甚至让我有种窒息感。我猜这上面有药,也急忙试着屏住呼吸,问题是,我不想闻,怪味却自行往我鼻子里钻。

    我彻底受不了了,俩眼一闭,不省人事。

    我昏迷多长时间并不清楚,再次睁眼时,是被热醒的。

    我冷不丁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跳到火山里了,浑身呼呼冒汗,等睁开眼睛一看,还一下吓激灵一下。

    我在一个很暗的屋子里,而且铁驴和寅寅也被擒住了,还在昏迷着,我们仨并排被绑在三个木桩子上。

    这木桩子不高,我们双手绑在横梁上,整个身子微微弯曲着,尤其操蛋的是,我想站起来,地方不够,要是想完全跪下去,膝盖碰不到地面。

    我知道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法子,自己身子热也一定跟此有关,是一种身体过度酸累的表现。

    再说眼前,离我两三米开外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他悠闲的举着一个酒杯,吸着烟,在他两旁,站着两个苗族汉子,也就是这俩人把我和寅寅弄晕的。

    而在他后面,乃至整个封闭的屋子里,都飘着一个个绿色光点,它们跟幽灵一样四下乱窜。

    我也认识坐着的这个人,是老毒。

    我突然有点犯懵,看着老毒念叨一句,“这是怎么了?”

    老毒哼笑一声,把酒杯随意的一撇,又把脑袋往前凑了凑,盯着我摇头说,“冷诗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我没接话,而且经过这么一小段时间的缓歇,我猜出点啥来。

    老毒竟然是敌人,他身为姜绍炎的叔叔,帮过我们,在姜绍炎“葬礼”上吹过笛子,竟然最终是我们的敌人!!

    另外我又联系着,这次莽人部落之行,也有种种迹象表明,他帮过我们。

    我实在想不明白,看这气氛也不像开玩笑。

    我表情的变化都被老毒尽收眼底,他又嘘嘘起来。他这种嘘法,又让我跟过电一样。

    我想起了长白山与且末之行的经历,那神奇的嘘嘘声,几次让我们化险为夷。我也敢肯定,这嘘嘘声就是老毒发出来的。

    这样隔了一会儿,老毒叹了一口气,念叨说,“陈诗雨的事彻底结束了,冷彪的黑色任务也因为乌鸦的死告一段落了,但你们为何还要乱搅合,跑到莽人这里弄奇药奇术……”

    随后他笑了起来,从笑声中,我听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而且离奇的是,他笑声还慢慢变了,最后有种沙哑感。

    他止住笑后又拿出随便打发的意思跟我说,“算了算了,把你们几个解决,这世界会重新变得清静的。”

    我基本没怎么听这话的内容,因为这种沙哑感让我想起了老长官,就是那次用视频跟我们通话的神秘长官。

    我满脑子全是问号了,心说难道老毒和神秘长官是一个人?那他怎么能快速变换不同嗓音的?一般人做不到!

    站在老毒旁边的苗族汉子可不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他俩有一个人先走过来,依次把我、铁驴、寅寅的外衣脱了。

    我们仨胸口多多少少露了一些,他还摸向衣兜,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趴着三个黑兮兮的肉虫子。

    这虫子很怪,我从没见过,乍一看像蚕宝宝。他把黑虫先后向我们仨的胸口按去。

    我被黑虫咬住的一刹那,感觉自己心里吱吱疼了一小下,我又惊恐的盯着黑虫,它不像水蛭一样,并没吸血,就光是懒洋洋的咬住伤口。

    我不知道苗族汉子到底要耍什么猫腻,但指定不是啥好事,我也怀疑自己毒血怎么没发威,把这黑虫弄死。

    我双手都被绑着,没啥作为,而且自己又不是肌肉男,没法让胸肌抖动,只能尽量扭了扭身子,想让黑虫落下来。

    但我的办法没奏效,这时候另一个苗族汉子过来了,他手里拿了一个酒囊,拧开后,先给铁驴和寅寅灌酒。

    我隔远看着,这汉子真狠,就说灌铁驴吧,少说灌了一斤多,最后铁驴昏迷中都开始脸带傻笑了,这是喝成酒蒙子的节奏。

    寅寅是女子,没像铁驴这么失态,不过脸颊也红的厉害,等轮到我时,我以为自己得把酒囊里剩下的酒包圆了呢。

    但苗族汉子有另一套拿捏的标准,他留心观察着我胸口的黑虫,当灌到一定量时,黑虫难受的扭动身子。

    他把酒囊拿回来,不给我们灌酒了。

    这么一来,我也迷迷糊糊的,看老毒三人,隐隐都重影了。老毒起身,和两个苗族汉子一起,一人背一个,把我们仨都扛走了。我们出了小屋,我懵懵的看到,这里竟是一处小悬崖。

    悬崖没多高,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水塘,估计养着鱼或者虾之类的,在悬崖边上还停着一辆轿车。

    他们仨依旧把我们都塞到轿车里,我被老毒挺“重视”,还当了一把司机。

    但我哪会开车?摸着方向盘,要不是使劲晃脑袋,这一刻真就得脸贴方向盘睡着了。

    老毒给两个苗族汉子下命令,让他们把轿车推到悬崖下面。

    能想象的到,等明儿就算有人发现我们仨的尸体了,经过尸检化验,也会被断定为酒后驾车,误下悬崖的。

    我看着轿车一点点被推着前行,突然呵呵笑了。较真的想想,我这一刻真就是等死了。

    那两个苗族汉子等轿车倾斜往下冲的时候就收手了,也急忙往后退。

    而我隔着挡风玻璃,看着自己正面对着水塘,嗖嗖下落向水面撞去。

    当然了,我整个人被酒精麻醉着,也没太害怕,等听到砰的一声时,轿车彻底射入水中了。

    我身旁的车玻璃也没摇上去,冰凉的塘水立刻往里涌入,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被水一刺激,我突然打了个哆嗦,还机灵了一下。

    我好像没那么醉了,但也不知道现在想逃脱还来得及不?

第三十八章 破水逃劫

    我当先下一个决定,把车窗都弄上去。我按了那几个按钮,车窗呼呼往上升着。

    而在车窗闭合的一刹那,塘水不再往里涌入了。不过隔了这么一会儿,车里四分之三的空间也都被水充满了。

    我为了不让自己窒息,使劲往后爬着,把脑袋探到有空气的地方。我狠狠吸了几口,一方面给自己提提神,一方面为憋气做准备。

    铁驴和寅寅都没啥意识呢,正软软的泡在水里,要这么下去,他们保准被憋死了。

    我在先救谁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下,但我又一合计,别太琢磨了,不然这么一耽误,他俩都呛死了,我还救个屁啊。

    我一头钻到水里,胡乱的摸着。我先摸到一个胖胖的身子,这是铁驴的。

    我又来回摸了摸,找到他的脖子,抓住了往上面拎他。

    本来水中的他没啥重量,但一等要把他脑袋送出水面时,我就吃力了。

    我发现也真是赶巧了,我一旦松一丁点劲,他就往下秃噜,我又不能不管他,但也不能把寅寅忘了。

    我四下看着,想找点什么东西能把铁驴卡住呢,这时候我就觉得身后水流在动。

    我心说怎么回事,也立刻扭头看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有一张有些狰狞的脸。

    我一哆嗦,心说这车里咋进来怪物了?但很快的,这脸就浮出来了。

    我认出来了,是寅寅的脸,而且她脖颈上的血管都鼓鼓着。我一下想到姜绍炎了,以前他也出现过类似的状况。

    寅寅没理会我,看得出来,她想找出路,就盯着眼前的车玻璃,一咧嘴呃了一声,举拳对着砸上了。

    寅寅是个女人,拳头威力再怎么也不如老爷们的大,另外在我印象里,她也没学过啥拳法。

    邪门的是,寅寅这一通砸很有效果,咣咣几下后,玻璃就裂缝了。

    现在的轿车已经沉到池塘底下了,玻璃原本就被水压着,现在一裂缝,简直一发不可收拾,伴随砰的一声响,整个玻璃上碎了一个大洞。

    塘水再次涌进来,把原本还有空气的地方全填满了。

    寅寅拽了我一下,她是想让我先走,而她又扭头去拽铁驴。

    我也想帮寅寅一把,问题是这里的空间太小,我俩同时忙活着施展不开,既然如此,我也不拖后腿了。

    我赶紧顺着裂口往外钻。我发现自己运气真差,中途胳膊被玻璃划出一个口子来。

    我疼的一咧嘴。但我没在乎,还在水中抡起了王八拳,反正一顿乱刨乱蹬的,我游到水面上来了。

    我刚一露头,就发现悬崖上面隐隐还有人影晃动,估计是那两个苗人,他们在等待,也想确保我们仨是彻底死透了。

    我不敢再这么在水面上逗留。又急忙潜进去了,憋着气往水塘边上游去。

    我自认没耽误啥,却被寅寅赶上来了,她拽着铁驴。其实也不是我游的慢,而是寅寅变身后,体力太充沛了。

    我们先后上岸,而且奔着悬崖底下逃去。这里是盲区,悬崖上的苗人根本看不到。

    我们贴着山体坐下来,寅寅闭上眼睛,默默的不说话,我看那意思,她在恢复,想从现在这种状态变回去。

    我非常赞同她这么做,但也有个疑问,她怎么也会这种变身的?难不成跟姜绍炎一样,脑袋里植入个电子眼珠子?

    我不出声响的往寅寅身旁凑去,盯着她脑门瞧着。

    寅寅别看闭眼呢,却也感觉到我的举动了,她又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我冷冷说,“别看我,照顾铁驴去。”

    我有点小怕,也老实了,赶紧转移精力。

    铁驴的肚子鼓鼓的,我先拍了拍,那手感让我想起熟西瓜了。我知道他喝了太多的水了。要再耽误下去,他就算能活下来,身子也会落下病根的。

    我赶紧把他翻过来,面冲下,又用膝盖顶着他的肚子,双手使劲捶他后背。

    我砰砰的少说捶了半分钟,却发现除了从铁驴嘴里流出点哈喇子以外,也没啥脏水。

    我心说这可邪门了,我这种方法可是救溺水者百试百灵的法子。我又把铁驴拽的翻过身了,想找找问题到底出哪了?

    但驴哥这个畜生,这时候突然张大嘴巴,对着我嗷嗷的呕起来。

    我想起了葫芦娃,里面的四娃就是个喷水牛人。眼前的铁驴就是地道的四娃附体了。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吐了多少,反正哗哗的、一股股的水,都喷到我胸口上了。我冷冷看着自己身子,一方面郁闷,另一方面也庆幸,心说还好没把我洗脸了。

    等吐完了,铁驴肚子瘪了不少,他状态也有很大好转,至少能说话了,时不时念叨着,“好酒!好酒!”

    我没理会他,又继续盯着寅寅。

    经过一系列的调理,寅寅也变得好多了。脸色和脖颈凸起的血管都恢复了。

    随后她慢慢睁开眼睛。我发现她变身完之后酒也醒了。

    寅寅把刚才发生的事回忆了一遍,我趁空补充几句,把老毒的事告诉她。

    寅寅听完没太大表示,这倒出乎我意料了。她只是叹了口气,又跟我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逃到安全地方再说。”

    我应声赞同,我俩又一起架着铁驴。

    我们就贴着山体走的,等离水塘远了,我们钻到一片小树林里。寅寅似乎认得这里的路,还当起向导来。

    我听她的命令,又是左转又是右转的,绕了好大一通,最后我们来到林子边缘了。

    我看眼前是一条小板油马路,我心里一喜,心说我们守在这里,运气好的话,能遇到出租车。

    这时铁驴也醒了,虽然还带着一点酒气,神智上没啥大岔子了。

    我让铁驴歇一会儿,又把我们“守株待车”的想法说给他俩听。

    铁驴嗯嗯几声,寅寅却完全把我否了,还强调,“等什么车?一会有啥弄啥!”

    看我还不理解,寅寅也不多解释了。她原本穿着一个裙子,这时还把丝袜脱了下来。

    寅寅把丝袜递给我。我握着丝袜,愣愣发呆。

    没多久远处出现两个骑自行车的,看那打扮像是专业的车手。

    想想也是,这大半夜的,要不是想专业训练的车手,谁会骑车到这里溜达。寅寅指着俩车手说,“好机会,咱们把车借过来!”

    我懂了,寅寅说的好听,但什么叫借?借车用套丝袜吗?分明是抢!

    我有点犹豫,这么一耽误,车手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寅寅催促起来。

    我一咬牙,心说寅寅都发话了,那就“借”吧。我也顺着话催促下铁驴,让他跟我一起行动。但铁驴稀里糊涂的,我俩是动作默契与迅速,但一人一只的都把丝袜套在脑袋上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么一弄,我跟铁驴成了连体兄弟了,而且就这德行跑出去打劫,不得把这俩车手逗抽了?

    我又要脱丝袜,想换个别的东西把脸挡住。铁驴竟抢先一步把丝袜脱了,还念叨一句,“这破玩意的,糊脸上太闷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不带丝袜冲了出去,整个人横在路上。

    我心说得了,他不用就不用,我可是怕被认出来,自己索性套俩吧。

    我把俩丝袜都弄好了,这时候车手发现铁驴了,这俩小子还挺横,一边一个急刹车,一边还有人喊了句,“胖子,走开,不知道你挡路了么?”

    铁驴没接话,也不知道咋搞的,他突然打起嗝来,一个又一个的不止。

    我心说该我上场了,但自己没当过匪徒,不知道咋把匪气弄出来。

    我跑出树林时,跟个大兔子差不多了。别看这次当抢匪不咋顺利,但我脑袋上的丝袜说明一切了。

    两个车手中有一个反应特别快,还玩了一把车技,嗖一下把自行车调头,嗖嗖蹬着离开了。

    我有些傻眼了,心说这么快就跑一个,剩下这个可千万别跑了,不然我们不白忙活了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779/ 第一时间欣赏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 作者:延北老九所写的《法医禁忌档案》为转载作品,法医禁忌档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法医禁忌档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法医禁忌档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法医禁忌档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法医禁忌档案介绍:
那天清晨,法医刘哥从解剖室冲出来,遇人乱舞解剖刀,他疯了!
同一天,一具女尸静静躺在解剖台上,双臂白骨森森,一切证据在告诉我,她死前吃了自己!
我只是一名法医,一名做幕后工作的技术警,但麻烦竟然降临在我身上。
夜里的磨牙声,床单上的莫名血迹,难道凶手来过?
醉酒那一夜,我的鞋印出现在案发现场。难道我就是凶手?
法医禁忌档案,视觉独特的重案小说,带给你身临其境般的感受,一起寻找扑所迷离的真相,一起品味极度残忍的作案手法!
法医禁忌档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法医禁忌档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法医禁忌档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