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宝叔
“昨晚你说麦家姐妹很特别，我还以为你夸张，今天一看，还真挺特别的。”许可和方晓一边对音乐剧场外面走，一边说道：“麦洁心的水平蛮高的，而且和我们很合得来，可惜她在松江上学，要不然就把她留在乐队了。”
“等会我问问，看她能不能两头跑，松江到香港，也就两个小时的飞机。”
“那样很麻烦的。”许可不置可否，她用手指转着车钥匙，意有所指的问道：“你早上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吧？”
方晓呵呵而笑，顾左右而言他，问道：“宝叔在哪个校门？”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偷吃！”许可哼哼了两声，瞪了他一眼，说道：“罚你一个人去搬饮料，我去接宝叔。”
“一起去，一起去。”方晓皮厚，跟着她进了汽车，笑着说道：“晚上我努力补偿你。”
“龌龊！谁稀罕。”
“不稀罕你看这么紧干嘛？”
“我是怕屋子里有怪味。”许可一边和他斗嘴，一边发动了汽车，说道：“晚上你要去健身，不要不去。”
“知道，8点钟，我定个闹钟。”方晓掏出手机，问道：“蔡师兄在追你？”
“干嘛，你能偷吃，我就不能被人追呀？”
“不能！”
“切，小心眼。”许可嘟嘴不忿，她开车绕过一个拐角之后，才解释道：“我和蔡师兄不熟，就以前交论文的时候见过几次面，金院长让我留校读研，我不想读了，所以一直敷衍。”
“据说这个音乐剧场，是你老爸捐助的？”
“问这个干什么？”
“你要读研的话，说不定学校又多一栋标志性建筑了，金院长这算盘打的真好。”
“你以为我像你呀，我成绩那么好，保送读研是应该的，又不是走后门。”
“我怎么了？”
“大刘没和你说么？”许可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上个月的两门考试全挂啦，要在毕业前补考，要不然就要读大五了。”
“挂了就挂了吧。”毕业证对穿越党毫无意义，方晓无所谓，说道：“现在哪有时间去啃书本，再考估计也是挂，到时候直接拿个肄业证好了。”
“你有点上进心好不好，认真复习一下有什么难的！”
“天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方晓低头看手机，漫不经心的说道：“毕业证，肄业证都一样，能证明我曾在这座校园呆过就好。”
“随你吧。”许可见他惫懒，也不劝了，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今天赚了多少钱。”方晓看着屏幕上的数字，笑着说道：“不错不错，5个小时，赚了20美元，够晚上吃一顿了。”
“三个人吃140块，你也好意思么？”许可恶狠狠的说道：“我去福盈门吃鲍鱼。”
“好吧，那我看七点钟之前，看能不能凑够200美元。”
许可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奇心大起，问道：“什么20美元，200美元？”
“我今天早上写了个手机游戏，发到网上了，现在已经有6000多人下载了。”方晓关掉手机，说道：“每多一个人下载，我就有机会赚一点钱，照这样的趋势，明天说不定就能赚上千美元了，到时候鲍鱼海参随便你选，把你养成肥婆。”
“切，我怎么可能变胖。”许可先是鄙视，然后吃惊：“你昨天才开始看书，今天就写了个游戏？”
“你以为呢？”方晓笑着说道：“你找了个天才男朋友。”
“我才不是你女朋友。”许可傲娇，左手握住方向盘，右手举起来，轻捶了他两下，说道：“以后不准在我面前炫耀智商！”
在学校南门附近，有一个专门的停车场，面积很大，但方晓一眼就看到了宝叔，他带着一顶牛仔帽，开着一辆非常炫目的美式复古老爷车，那车是敞篷的，有着宽大的车身和拉风的尾鳍，想不瞩目都难。
“宝叔，你太有范儿了！”方晓绕着那辆车走了一圈，啧啧赞叹，问道：“哪里淘来的？”
“小李手上有套别墅，租给了一个老美，那家伙最近回国了，车也不要了，正好让我检了个便宜。”宝叔显然是爱车的人，他扶着车身，滔滔不绝的介绍道：“75年的凯迪拉克，发动机、地盘，还有刹车都改装过了，一点毛病都没有。来，来，小方，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原汁原味的原厂配置，当时出厂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许可站在一旁，等了好一会，才打断了他们俩，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抱怨道：“宝叔，你是来看乐队的，不是来卖车的。”
“哎，小可急了。小方，咱们等会再聊车的事。”宝叔临走之前，又不放心的问道：“我的车，停这里没问题吧？”
“宝叔。”许可哭笑不得，说道：“你要是不放心，放家里别开出来呀。”
“小可，好车和媳妇不一样，车是越好看，就越要开出来显摆，媳妇是越漂亮，就越要对家里藏。”方晓笑着调侃，说道：“宝叔，是这个意思吧？”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宝叔大笑，他看着对方晓横眉竖眼的许可，笑眯眯的说道：“小可，别瞪啦，小方不会藏你的，只有没自信的男人，才一个劲的把媳妇对家里藏。”
“我又不是他媳妇，谁管他藏谁不藏谁。”许可连连摆手，催促道：“宝叔，咱们先上车。方晓，去那边便利店买几瓶矿泉水。”
方晓很直接的搬了两箱矿泉水，放进车后备箱，然后钻进车后排，陪宝叔坐在一起，交流对编曲的看法。
编曲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天资纵横如罗大佑，第一张专辑《之乎者也》也是请日本人做的编曲，从中偷师学艺，然后才开始自己编曲。方晓前世只玩木吉他，对各种乐器相互配合编曲接触的不多，脑海里虽然有很多个版本的《爱情酿的酒》，但那些都是别人的，根据自身特点量身打造的，才是最适合自己的，而经过刚才的排练，他对宝叔的编曲水平有了清晰的认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大师，正好借着机会偷师学艺。
方晓参考记忆里成熟的版本，再结合自己的体悟，提了一些有关《爱情酿的酒》编曲的想法和心得，从南门到音乐剧场，短短七八分钟，宝叔就对他刮目相看，在下车之后，对许可说道：“小可，有小方在，你让我来做什么音乐总监嘛？他一肩挑，完全搞得定。”
许可笑盈盈的看了方晓一眼。
这家伙，成天嬉皮笑脸的，又好－色又散漫，让人头疼，可一旦正经起来，就让人惊喜……
哎，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天天板着脸，就太没意思了……
“宝叔，您老就不要谦虚了，您再谦虚，让我们这些晚辈怎么活。”方晓关上车门，真心实意的说道：“我自己搞，搞出来的最多是十字绣，上不得台面，宝叔你来搞，搞出来的不是苏绣就是蜀绣，精彩绝伦，完全没法比。”
“小方，你不要给我戴高帽啦，你看，我这已经有一顶了。”宝叔拍了拍手上的牛仔帽，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说道：“你能写能弹能唱，又是学音乐学的，有理论基础，多琢磨琢磨就会了。”
我有个鬼的理论基础……
方晓一时福至心灵，说道：“宝叔，你收不收徒弟？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宝叔闻言有些惊讶，说道：“小方，你们学校这么多教授，有的是好老师，拜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老头子为师干什么。”
“这家伙不学无术，每学期都挂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所有老师都不待见他。”许可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一眼方晓，帮腔说道：“宝叔，不如你可怜可怜他，勉强教一点，免得他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
“小可，早上还说和小方只是朋友，护他护的这么厉害，算哪门子普通朋友？”宝叔大笑，乐呵呵的说道：“你放心好啦，小方这么有才华，就算所有课程都挂科，也是走哪都有人要的，不用担心他养不起你。”
“宝叔，你瞎说什么呢。”许可脸皮薄，转头指挥方晓：“别磨蹭，快点把水搬出来，阿琳她们肯定都等急了。”
然后她就迈步先走了。
宝叔到了教室，只听了一遍合奏，然后马上在总谱上给麦洁心的电子合成器填了一条新谱子，加了一些中提琴和双簧管的音轨，增强中音的表现力，然后又分别指点了一下每个人需要注意的演奏要点。
再次合奏，乐声在奔放热情之余，又多了沉稳厚实，当方晓唱出那句“因为它烫不了你的舌，也烧不了你的口，喝吧！别考虑那么多”的时候，一种厚积薄发，喷涌肆意的情绪，感染了房间里所有的人。
当一曲结束，方晓带头，所有人都站起来，向宝叔鞠躬行礼，感谢他的指点。
这个总是笑眯眯的老头，真心是个大师……
第二十七章 构思
“我觉得这次不错，可以拿来做蓝本。”方晓反复放了两遍刚才排练的录音，然后咨询宝叔的意见：“宝叔，你看呢？”
“这个确实不错。”宝叔颔首，语带鼓励的说道：“有几个地方还有瑕疵，不过不要紧，你们是刚组建的，默契不够，多练几次好了。”
然后他又感慨道：“小方啊，你的天赋真是太好了，别的不说，光是这个嗓子，低音厚，中音稳，爆发力也很好，你还会自己写歌，天生就是吃音乐这口饭的，要好好珍惜，不能像以前那样荒废才华。小可，你以后多督促督促他。”
许可抿嘴，带着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麦清心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说道：“方晓，许可和乔雅丹都是你女朋友吧？”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方晓本来想说句笑话敷衍过去，但是一接触她那比眼镜镜片还纯粹透明的目光，发现根本没法抵赖，只好干笑两声。
宝叔哎哟一声，然后笑眯眯的补充道：“对，对，丹丹，你也要多督促督促小方。”
乔雅丹坐在电钢琴前，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施丽琳被架子鼓挡住了视线，没看到外面的情形，以为方晓在占口头便宜，抓起地上喝光了水的塑料瓶去砸他，威胁道：“小样儿的，想脚踩两只船，真是不知死活！”
“洁心，我看你今晚就回松江吧。”麦清心语不惊人死不休，又说道：“留在这里，你要么被她们俩围攻，要么成了小四，总之没有好结果。”
“姐！”
连一直从容淡定的麦洁心都吃不消了……
许可忍着笑，掠了一下耳边的发丝，岔开话题，说道：“方晓，你把《童年》弹给宝叔看看。”
方晓连声说好，走到墙角，拿出吉他，宝叔一看，就说道：“这吉他不错，gibson限量版，阿昆也有一把，他当年特意跑到美国买的，来回的机票钱都可以再买一把了，有空你和他多交流交流。”
“昆哥是真爱吉他的人，他那把电箱吉他也是极品。”
方晓坐在凳子上，弹唱了一遍《童年》，麦氏姐妹是第一次听，听完之后，麦清心立刻说道：“这首歌好听，干净又有趣，刚才那首歌太呱噪了，听久了头晕。”
呱噪……
麦洁心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她那个直来直去的姐姐，问道：“方晓，这首歌也是演唱会的曲目吗？”
“是的。”方晓把他关于演唱会曲目的构思说了一遍，他看宝叔在低头思考，于是目视许可，见她点头，就问道：“麦洁心，你有兴趣来参加我们的乐队吗？”
麦洁心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像麦清心一样，推了推眼镜，问道：“除了这两首歌，别的歌都写好了吗？”
“还没有，爱情和友情的我还没想好，不过有关亲情的歌，倒是有了个初步的想法。”方晓抱着吉他，扭动身体，用手指点了点乐队成员，说道：“我打算给你们每个人写一首歌，由你们自己演唱，献给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
虽然方晓屡屡搞出惊人之举，众人都见怪不怪了，但此言一出，仍然吓翻了所有人，连对他盲目崇拜的许可和乔雅丹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要知道写爱情的歌很容易，因为爱情来去如风，无可捉摸，就像风花雪月一样，虚无缥缈，可以无病**，可以牵强附会，可以故弄玄虚，可以乱洒狗血，总之写不出来也可以凑出来，然而写亲情的歌就难了，因为亲情质朴而又无私，真切而又持久，假不了，虚不了，一假就矫揉造作，一虚就装腔作势，写的不好的话，不仅不能感动人，然而会让人厌烦，所以流行乐坛写爱情的歌不可胜数，写亲情的却屈指可数。
本来低头思考的宝叔抬头，目光炯炯的说道：“小方，写亲情可不容易，你们是打算五月底办演唱会吧？时间这么急，你要想好。”
“只是个构思。”方晓很自信的笑了笑，说道：“大家可以把对父母的想法，都跟我说说，我试着写写看，要是觉得写的不好，再换构思也来得及。”
虽然亲情不好写，但方晓之前展现的“写歌”能力，早已折服了所有人，没有人当他是夸口胡说，20出头的人已经能理解亲情的珍贵了，当众献歌给父母，而且是原创的歌，闻着无不心动。
房间内一时冷场，静悄悄的，许可左手抱胸，右手拇指抵着下巴发呆，乔雅丹侧身坐着，用手指轻抚数码钢琴的琴键，施丽琳拿着鼓槌，无意识的前后晃悠，蓝小溪紧紧抿着嘴，低头看脚尖。
麦清心见状，说道：“写歌就写歌嘛，怎么一个个都半死不活的。洁心，这个福利不错，值得你留下来卖身一个半月，等演唱会的时候，把老爸老妈接过来，感动死这两个喜欢浪漫的老妖怪。”
老妖怪……
麦氏姐妹一定是在一个很幸福的家庭环境里长大的……
虽然麦清心改口劝麦洁心留下来，但麦洁心还是没有马上答应加入乐队，而是说道：“松江到香港的距离不短，我要和家里商量一下，学校那边虽然没有课了，但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这妹子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许可认真，但容易上头，乔雅丹心巧，但太过激进，施丽琳就更谈不上冷静了，爆竹一般的性子……
“那当然，应该的。”方晓也不急，他转而说正事，问道：“宝叔，这首歌你看怎么编曲好？”
宝叔则反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童年》被无数人翻唱过，但所有翻唱的编曲，都是以木吉他为主乐器，因为这首歌的旋律有浓浓的民谣风，同时也只有木吉他纯净的音色才能表达出童年单纯清新的味道，方晓综合记忆里的几个版本，照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我打算用两把木吉他主伴奏，一个架子鼓点缀节奏，其他的都不要。”
宝叔面露赞许之色，说道：“这个想法不错，删繁就简二月花，童年就应该简单，简单才有童真，一把吉他太单调，两把刚刚好，小孩子就喜欢蹦蹦跳跳的，用架子鼓点缀很合适。”
蓝小溪闻言，有些怯怯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不一定每首歌所有人都要上。”方晓看了看她，解释道：“我们只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又临近毕业，都还有别的事要忙，不一定每次都能凑得齐，所以我打算灵活一点，把乐队拆成不同的组合，这样的话，每个人都可以少练一些歌，轻松一点，效率也高。”
“可我每首歌都想练。”
“你想练，随时都可以啊，谱子你都有的。”方晓呵呵笑着说道：“而且你和公司签了五年，有的是时间去练。”
蓝小溪有些不甘心，但也没有再说什么，麦清心则低头和麦洁心窃窃私语。
方晓拿出五线谱的本子，写上《童年》的吉他谱，然后宝叔在下面写架子鼓的谱，他一点都不藏私，一边写一边教，讲解其中的要点，让在场除了麦清心之外的所有人都受益匪浅。
许可拿了一把音乐室里备用的吉他，对着谱子弹了两次，熟悉了旋律之后，又和方晓合奏了一次，两人并没有坐在一起，也没有互相看对方，但一主一副，默契融洽，乐声中飘荡着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味道，宝叔在一旁，笑的好像一朵花。
两种乐器搭配是最简单的编曲，施丽琳的架子鼓加入之后，只练了两次，就感觉很完美了，许可看宝叔点头，于是放下吉他，说道：“六点多了，先休息一下，出去吃东西吧。”
施丽琳欢呼一声，放下鼓槌，说道：“快走快走，我都快饿晕了，敲鼓真耗体力，等会一定要大吃一顿。”
“稍微等一下。”方晓坐着不动，拨了一下琴弦，叫住站起来的众人，说道：“我忽然想到演唱会那个‘无题’应该叫什么了，它应该叫做‘心情’。”
“爱情，亲情，友情，心情，人的心情每天都在变，它也是陪伴我们一生的感情。”他脚尖用力，在凳子上转了半个圈，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乔雅丹，说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唱首歌给你听，希望你像以前一样，永远充满活力和希望。”
乔雅丹又惊又喜，本来有些灰暗的眼睛瞬间光彩夺目，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
没有不会谢的花
没有不会退的浪
没有不会暗的光
你在烦恼什么呢?
没有不会淡的疤
没有不会好的伤
没有不会停下来的绝望
你在犹豫什么啊
时间从来不回答
生命从来不喧哗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
是片刻组成永恒啊
……”
第二十八章 场地
“我先把他们送到停车场，再过来接你们。”许可安排了一下人，然后吩咐方晓道：“你打电话叫一下猴子，让他也过来一起吃饭。”
“我知道。”
许可开车，带着宝叔、麦氏姐妹和乔雅丹走了之后，站在音乐剧场门口台阶上的施丽琳立刻轻咳一声，说道：“方晓，我今天心情也不好。”
方晓摸出手机，说道：“那我赶紧给大刘通风报信，让他晚上小心点伺候。”
蓝小溪吃吃发笑。
施丽琳翻了个白眼，问道：“我说，你到底是在追小可，还是在追乔雅丹？”
“什么追不追的，你思想纯洁一点好不好，有点爱心好不好，大家一个乐队的，看到别人心情不好，关怀一下有什么嘛。我说的对吧，小溪？”
正盯着方晓看的蓝小溪立刻移开视线，做路人状。
“切！”施丽琳不满他的敷衍，说道：“方晓，你还是以前比较好，现在油嘴滑舌的，非常讨厌！”
方晓只是一笑，他拨通了猴子的电话，说道：“猴子，出来吃饭，北门的风雅食府二楼李白厅。”
“你们先吃，我等会就到。”猴子貌似很兴奋，大声说道：“方晓，你刚才怎么关机了，那视频上了快看网的首页，点击量快有200万了，微记粉丝也有3万多人了，有好多人和公司发私信和你联系。”
“看来水军的钱花的值了，我刚才在排练。”方晓知道猴子一搞起来就废寝忘食，又加了一句：“别趴在网上了，赶紧出来吃饭，我还要跟你说个事。”
“又有新歌？”
“新歌有是有，但是不外传，你先出来，咱们边吃边谈。”
“ok，我现在就出去。”
挂掉电话，方晓问施丽琳：“大刘呢？”
“他在学院办公楼那边，马上就过来了。”施丽琳跳下台阶，靠近他，一脸八卦的问道：“你是不是在追小可？”
“个人**，无可奉告。”
“乔雅丹是不是在倒追你？”
“他人**，无可奉告。”
“信不信我揍你？”
“殴打领导，要扣工资的。”方晓低头看手机，笑着说道：“你现在是名人，要注意影响。”
“去你大爷的名人！”施丽琳被他轻飘飘的引走了话题，抱怨道：“你搞的炒作也太夸张了，才一天功夫，连我妈都知道了，今天打了七八个电话给我，那些同学啊，朋友啊，都不停的打电话，烦死了，搞的我手机都不敢开机了。”
“你又没露脸，就说是同名呗。”
“我说了啊，可是没人信。”施丽琳苦着脸，求饶道：“方晓，方大爷，你赶紧想个法子把这事给弄过去吧，我妈知道还好，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你和大刘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全世界人都知道你们轰轰烈烈的爱情么？”方晓抬头，笑着说道：“嫂子，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打退堂鼓是不行的，不如好好利用一下，为你们俩以后的爱情结晶赚点奶粉钱。”
施丽琳神经再粗大，也毕竟是个在校学生，这时候谈生小孩言之过早，闻言恼羞成怒，抬手威胁道：“再胡说八道我真揍你了！”
她威胁完了，放下拳头，又问道：“怎么利用？”
“名气即金钱。”方晓关掉手机，说道：“你和小可签个授权书，把你的微记账号交给公司，我让猴子帮你打理，保证财源滚滚。”
施丽琳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要先问问大刘。”
“行，你们两口子先沟通好。”
“你刚才叫小可？”
“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许可。”
蓝小溪再也忍不住了，又笑出声了，施丽琳还想八卦，刘诚杰过来了，他拿着一个文件袋，问道：“许富婆呢？”
“她送人去了，一会就过来接我们。”方晓收起手机，问道：“场地的事情怎么说？”
“有点麻烦。”刘诚杰摸着下巴，砸了砸嘴，说道：“学校搞了个毕业杯足球赛，每周三场球，5月20号开始，6月12号结束，咱们想要用足球场，只能等12号之后了。”
“香港音乐节是6月1号到5号举行。”施丽琳问道：“咱们学校是分会场，他们怎么能搞的到场地？”
“咱们哪能和香港音乐节比，人家是披着官皮的，足球赛当然要让位。”刘诚杰看方晓，问道：“5月20号之前搞，来得及么？”
“今天是4月8号，到5月20号只有42天。”方晓立刻摇头，说道：“太急了，6月12号之后吧，我和许可商量一下，晚一点没关系，7月初才是毕业离校的时候。”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诚杰拍了拍文件袋，说道：“md，学校的办公效率太低了，跑了一天，才盖了五个章，还全是无关紧要的小章。”
“你毕业了不是去教育局么？好好干，等爬到教育部长的位置了，就用每天盖多少印章作为升官加薪的标准，保证那些人盖章盖的飞快。”
“拉倒吧。”刘诚杰摆了摆手，感慨道：“我觉得做公务员挺悲剧的，混的好也就罢了，混的不好，一辈子捧着个印章过日子，想想都磕碜的慌。”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许可回来了，把四人载上车，方晓坐在副驾驶位上，回头看了看半抱着施丽琳的刘诚杰，说道：“大刘，忍一忍，过几天我买个大点的车，就不用挤了。”
“行啊，最好买个mpv或者七座的suv，空间大，舒服。”
许可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买车？”
“有车方便一点。”
“那用公司的钱买个商务车吧。”
“不用。”方晓晃了晃手机，笑眯眯的说道：“说不定过两天，我搞的那个游戏，就可以让我买一辆路虎了。”
从早上11点到下午4点，5个小时赚了20美元，从4点到现在，仅仅过去了2小时47分，就又赚了152美元，说明《2048》的有效下载量正在飙升，按照这样爆炸式的增长速度，过不了两天，这款游戏就会风靡全国，带来滚滚财源……
第二十九章 思路
宝叔是贵客，又帮了大忙，所以许可把晚饭安排在风雅食府，这是学校附近最高档的一家饭店，装修奢华，气派不凡，21世纪是知识经济的年代，大学老师可不像80年代那样清贫，福利好，待遇高，随便搞个课题，就能捞不少钱，因此这家饭店的生意很不错，门口停满了车。
许可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停车位，下车之后说道：“这里可以自带酒水，阿琳，你们先上去，我和方晓去买点饮料。”
“我陪你……”施丽琳线条也不是特别粗，她说了一半，就收住了，带着促狭的笑容说道：“方晓，我要喝酒，来瓶最贵的。”
刘诚杰也笑，又加了一句：“一瓶恐怕不行，要两瓶，不然不好分。”
“对，对，还是我老公想的周到。”
“这么快就老公老婆了，你们俩真肉麻，赶紧走开，别磕碜人。”
等三个灯泡走了之后，方晓去牵许可的手，许可略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他握着，然后肩并肩的朝饭店对面的小超市走。
“乔雅丹昨天就不太正常，她心情为什么不好？我问她，她什么都不说。”
“你爸昨天打电话给她了。”
“难怪了。”许可抬了抬眉头，说道：“我那个老爸虽然不靠谱，吓人的本事还是挺大的，我从没见过乔雅丹像昨晚那么消沉过，估计被吓的不轻。”
言辞虽然埋怨老爸不靠谱，语气却带着得意和喜悦……
这对父女，前世一定是冤家……
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许可忽然用指甲用力掐了一下方晓的手背。
“干嘛？”
“乔雅丹本来都要被我老爸吓跑了，结果刚才又被你给抓回来了！”许可嘟着嘴，撒娇道：“现在我的心情非常不好，你也要写歌安慰我。”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你到底在烦恼些什么呢？dadadadada……你在忧愁些什么呢？dadadadada……”
方晓一边唱歌，一边牵着许可，走过马路。
“太敷衍了，才一句没头没尾的歌词就想打发我？”许可在便利店门口停下来，绷着脸看他，眉眼之间隐藏着笑意，继续撒娇道：“我心情更加不好了。”
“晚上再唱嘛，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哪有气氛。”
“那好吧，看在旋律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多给你几个小时。”许可哼了一声，说道：“要是写的不好，你和乔雅丹今晚都去睡沙发，不对，是你睡阳台，乔雅丹睡沙发！”
“任凭处置。”
走进超市，许可问道：“我老爸和乔雅丹说了什么？”
“你老爸让乔雅丹和你相互照顾，相互友爱，共同构建和谐美好的家庭。”方晓笑着瞎扯，他随手拿起一瓶可乐，问道：“买这个？”
“胡说八道，我老爸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许可白了他一眼，说道：“不要可乐，去那边冷藏区买果汁，玻璃瓶的那种，再给宝叔拿瓶牛奶。”
“好。”方晓一边走，一边状似无意的说道：“今天早上我看到你爸了。”
许可立刻竖起了眉头，问道：“什么时候？”
“早上我出去买包子的时候，他就在楼下。”
“干嘛不告诉我？”
“他和我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再说我这不是正在告诉你么。”
“现在才说！”许可很不满，追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也吓唬你？”
“我有什么好吓唬的。”方晓把沈山博的条件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老爸这是考验我，看我有没有能力养你。”
“切！那个别墅当年买的时候每平米才6万左右，现在涨到9万多了，等两年后每平米肯定超过10万，他这是拿你当肥羊宰呢。”
“我这样子像肥羊么？”方晓按人头数拿好果汁，又去选牛奶，说道：“你老爸说那是买给你的，难怪别人都叫你许富婆，果然是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还没毕业，就坐拥几千万身家了。”
许可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话，而是像乔雅丹一样发愁，说道：“那套别墅将近500平米，就算是现在买，差不多也要4600万，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说靠早上写的游戏赚钱，你肯定不信。”方晓拿了一盒进口的液态奶，见她点头，就放进购物篮，然后说道：“要是昨天你老爸开这个条件，我还有点担心，今天的话就一点都不担心了，因为有了小曼姐的那100万，咱们的演唱会好好操作一下的话，赚个一两千万，很轻松的，多开几场，别墅就到手了。”
“演唱会哪有可能赚那么多。”
“咱们要是只有45万的话，确实不好赚，但是多了100万的话，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方晓解释道：“你不要把演唱会当演唱会，而应该把它当电影看。”
“这和电影有什么关系？”
“一部电影产生的利润，只有20%来自票房，其余80%来自周边产品，比如形象授权啊，玩具啊，衍生电视剧啊，主题公园啊等等。”这个超市很小，走几步就到了门口，方晓把篮子放在收银台上，继续说道：“咱们开的演唱会和别人的演唱会不一样，别人开演唱会都是炒冷饭，咱们所有的歌都是原创，新鲜**，内容独家，所以它不是演唱会，它是一部还没上映的歌舞电影，我们也可以卖周边产品的。”
“怎么卖？”
“卖广告，卖直播权，卖影音产品，卖纪念品，卖衣服，卖帽子，卖袜子，卖什么都可以卖。”方晓拿起一个装着果汁的玻璃瓶，说道：“小可，所有的果汁味道都差不多，你喜欢买这个，是因为瓶子很漂亮，对不对？”
“嗯。”
“有个商业理论，你听过么？”方晓把银行卡递给收银员，然后拽文说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购买商品只是为了追求一种情感上的满足，因此当某种商品能够满足消费者的心理需求时，它在消费者心中的价值会远远超出其本身的价值。”
“每个人都有青春，每个人都会怀旧，我们的演唱会，其实是一个叫做‘青春情怀’的玻璃瓶，里面可以装任何商品，哪怕装的是空气，而且很贵，也会有人买单的。”
许可目光闪动，若有所思，等走出超市之后，才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想赚大钱，必须要满足一个前提。”
“什么？”
“演唱会本身必须得非常精彩才行。”
“你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方晓牵着她柔滑的手，说道：“内容为王，有了优质的内容，就有了无限的可能。”
等过了马路，他继续说道：“小可，你是乐队的队长，又和宝叔关系很好，不如你来主控音乐方面的事情，我去搞商业开发的事情吧。”
“不行！你给我专心写歌，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商业的事情，我会找人处理的。”
哎……
偷袭公司主导权失败……
ps：书中的歌，来自《你在烦恼些什么呢？亲爱的》。
第三十章 学霸
“我写歌很快的，不耽误演唱会。”
“不行。”
“歌都是我写的，只有我才知道如何去利用它们。”
“不行。”
“我赚不到钱，你老爸要赶我走的。”
“不行。”
方晓和许可两人牵着手，一边斗嘴一边走，走到饭店前，发现猴子正站在门口看他们。
沈山博这个**oss都知道了，同学自然无所谓了……
“猴子，你站这里干什么？”
“等你们。”猴子抓了抓头发，说道：“我忘记哪个厅了，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就看到你们俩从超市里出来。”
“诗仙李白厅，就在二楼。”许可挣开方晓的手，轻抚了一下耳边的发丝，问道：“猴子，网络推广做的怎么样？”
自从互联网兴起之后，人类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网内人，一种是网外人，两者的大脑回路基本不在一个位面，许可是没话找话，掩饰羞涩，猴子却以为她在考核工作，一连串的汇报了七八条数据，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却毫无头绪……
推开包厢的门，方晓就听到宝叔在说话：“……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小方的这个亲情要是写好了，你们的演唱会立刻就拔高了一个档次……哎，小方来了。”
“宝叔，你继续说。”方晓上前，把牛奶放在他面前，然后挨个发果汁，说道：“我们这演唱会就是自娱自乐，哪有什么档次。”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宝叔用老年人常见的口吻，笑呵呵的说道：“不管是谁做演唱会，都要有卖点，吸引人去买票嘛。卖点的高低，就决定了演唱会的档次，那些明星大腕，卖的是名气，谁的名气大，谁的档次就高，你们还是学生，没有名气，那就只能卖概念了，概念好不好，就决定了演唱会的档次高不高。”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口挂着诗仙李白的铭牌，李白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开头叫做：‘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是千古名句，道尽了时间永恒，人生苦短的遗憾。”宝叔谈性很浓，一边对杯子里倒牛奶，一边继续说道：“小可今天早上跟我说，小方开演唱会的概念，是‘坐感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这个概念就很好，和李白的名句交相呼应，很有意境。”
“宝叔，你这话说的，我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方晓发完果汁，在猴子旁边的空位坐下，说道：“我是瞎编乱造的，给李白提鞋都不配。”
“小样儿，一脸得瑟！”施丽琳拧开果汁，问道：“酒呢？”
“小可说了，工作餐不给喝酒。”
施丽琳喜欢调侃方晓，但却非常维护许可，立刻什么都不说了。
“宝叔。”坐在许可旁边的蓝小溪问道：“为什么有亲情要高一个档次？”
“有的人没有爱人，有的人没有朋友，但是没有人没有父母。”麦清心摆弄着果汁瓶子，插口说道：“百善孝为先，歌颂亲情属于政治绝对正确的事情，就和做慈善一样，站在道德最高点上，能赚取所有人的好感。”
宝叔颔首称是，蓝小溪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
一个团队，在刚组建的时候最有活力，加上下午的排练顺风顺水，成果非凡，把所有人的信心都提起来了，士气高涨，因此饭桌上气氛非常热烈，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交流对音乐的看法和心得，连一项娴静柔和的麦洁心说到兴奋处，声音都大了很多。
“猴子，你认不认识会玩摄影的朋友？”
“干什么？”
“我想把乐队每天排练的过程都录下来，把其中有趣的段子剪辑出来，发到网上去。”方晓解释道：“从现在到演唱会开唱，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不可能每天都搞一首新歌出去，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吸引网友持续关注我们。”
“可以啊方晓，这个点子好。”猴子立刻放下筷子，拿出手机，说道：“我今天也一直在想，怎么把那些网友转化成粉丝，没想到被你先想到了，这个点子好，真心好！”
他打开手机摄像头，用镜头一个一个的框人，小声的说道：“你看，乔雅丹很性感，蓝小溪有个性，施丽琳很大气，许富婆就更不用说了，要气质有气质，要身材有身材，全是美女，又各有各的特色，发到网上去，那些宅男看到了，绝对狂流口水，立马成为死忠。”
不愧是资深网虫，瞬间就明白了方晓的心思……
如果不能把点击视频的那些人转化成粉丝，点击量再高，也毫无意义，因为看热闹的酱油党是不会掏钱的，只有粉丝才会心甘情愿的贡献钱包……
这就和网文一样，点击量再高，如果没有订阅，一切都是白搭……
刘诚杰凑过来看了看，说道：“不如找个专业的公司来拍吧，那些有意思的发网上去，其余的做成光碟，留个纪念，这个演唱会，不管成不成，都是咱们大学四年里搞的最轰轰烈烈的事了。”
“专业公司拍的话，2个月下来，估计要上百万啊。”猴子摇头，说道：“咱们还是自己拍吧，学校论坛里有个摄影子版块，我等会回去了去那里探探。”
“也好。”刘诚杰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笑着说道：“最好找个女的，要是男的，我怕他天天光顾着和方晓争风吃醋了。”
“你想太多了。”猴子嘿嘿干笑，说道：“以方晓轻轻松松就搞定许富婆的本事，别人怎么争？”
刘诚杰闻言惊讶，从猴子背后探身，小声问道：“你已经搞定了？”
“还在追，刚牵手。”
“你牛！”刘诚杰替他高兴，笑容满面的说道：“好好追，许富婆人不错，别搞砸了。”
他坐直身体，拿起果汁，和方晓碰了一下，说道：“心想事成。”
“你也一样。”
方晓的左手边是猴子，右手边就是麦清心，她不懂音乐，刚才一直在安静的吃东西，这会等方晓放下杯子之后，问道：“方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有两个女朋友？”
尼玛，这能乱说么……
还好她说话声音不大……
“他们又没有问我。”
麦清心追问道：“那要是他们问了呢？”
“问了再说呗。”
“典型的鸵鸟思维。”麦清心推了推眼镜，用发表论文的语气说道：“你对传统道德不屑一顾，可是又处处尊崇传统道德，你想突破自我，却又一直封闭自我，你讨厌责任，又放不开责任，你用嬉皮笑脸掩饰内心的严肃和不合群，你的音乐作品风格非常混乱，你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你很有趣，是个值得研究的样本。”
学霸就是学霸，学好莱坞大片里的心理学神棍都能学的这么像……
方晓吐了口气，站起来舀了一碗汤，借机平复怅然若失的心情，重新坐下来之后，才说道：“麦清心，我想向你咨询个事。”
“什么事？”
工业工程是和航天工程，电子工程，土木工程等专业并列的七大工程学之一，不过和其他工程学不同，工业工程的重点在于研究人在复杂系统中的作用，用系统科学的思维，理性化地处理和优化系统中的不确定因素及复杂交互作用，并且对成果进行鉴定、预测和评估。
虽然名字叫“工业”工程，但其实它可以在任何领域发挥作用，工厂、物流、金融、医疗、研发、国防等等产业都要用到，因此顶级的工业工程师，往往还会掌握数学、统计、自然科学、社会科学、计算机或其他学科的专业知识。
麦清心上的是名校，跟的是院士，下午安排乐队以及刚才分析方晓的心理，也展现了一个学霸超强的能力，既然如此，何不请她分析和评估一下用演唱会去赚大钱的计划。
“思路是对的。”麦清心听完方晓的介绍后，说道：“但是细节缺失太多，不够成熟。”
“哪些细节？”
“比如你说卖主题t恤，t恤是同质化很严重的商品，只要有一点特色，就会吸引很多顾客，你用演唱会做宣传，用情怀做卖点，这是很好的想法，但是细节呢？t恤的款式，材料，设计，成本，代工厂，品控，供应链，物流，仓储，售价，品牌，渠道等等，全是空白，而这些细节，每一个都关系到利润，需要认真考虑和计算。”
一直旁听的猴子插口说道：“开个网店就是了，购物网上有很多提供定制t恤的商家。”
“那些是小打小闹，方晓要做的是大生意。”麦清心反驳，说道：“他要有自己的品牌和渠道，做长久的生意。”
学霸，你真是太犀利了，我的五脏六腑都被你看穿了……
第三十一章 考虑
麦清心虽然才刚读研一，但专业水平已然不俗，方晓和她讨论了一会，感觉受益匪浅，饭桌是谈生意的风水宝地，但绝不是谈理论的上佳地点，各种话题交织，没法细说，因此当手机闹铃响了之后，方晓就停下了话头，站起来向宝叔和众人告罪，说他要去健身馆锻炼，为演唱会储备体力。
“你去吧，这是正经事。”宝叔提醒道：“开演唱会不容易，唱歌很耗体力的，你们在6月办，又是露天，热气腾腾的，身体不好的话，很容易出状况，我看呐，不仅小方要练，你们这些女孩子也要练练。”
“我们身体都好的很，只有方晓不行。”施丽琳鄙视他，说道：“瘦了吧唧的，不锻炼的话，一个演唱会下来，直接蒸发了。”
满座人都笑，乔雅丹以手掩唇，状似在笑，却结合眼神，给了方晓一个隐晦但充满挑逗的飞吻。
这妹子，终于真正的满血复活了……
许可办健身卡的会馆，就在学校附近，走十来分钟就到了，方晓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推演着自己的商业大计。
他最初提议开演唱会，是受酒吧表演的启发，觉得这是个既能赚钱又能刷声望的好路子，参加电视歌唱选秀节目固然简单快捷出名快，可是那样容易身不由己，受制于人——电视台和制作公司联手压榨选秀艺人的新闻还少吗？
像麦霸赛之类的唱歌秀节目，制作公司还兼职经纪公司，在上电视之前，就会要求参与者签合同，保留优先签约权，一旦红了，想要继续混娱乐圈，就必须和制作公司签经纪合约，合约期限一般长达七八年，没有底薪，吃住自理，纯靠商演赚钱，而商演的收入，好一点的艺人可以拿个4成，差一点的据说只能拿2成……
这种被压迫被剥削的路线，显然不是穿越党的首选。
如果只有45万，资金紧张，能办的事情不多，把演唱会开起来就不错了，但多了周秀曼的100万之后，操作空间就大了很多，麦清心说方晓内心严肃，一点都没有错，他这几天虽然东搞西搞，看似不务正业，其实却从没停止过思考。
在互联网时代，人类获取信息的方式越来越快捷，然而越快捷，就越凸显内容资源的匮乏，尤其是优质内容，因此一旦出现优质内容，就能迅速汇聚大量眼球，引来无数金钱主动上门，《我是歌手》第二季冠名权要2.35亿，《爸爸去哪儿》第二季冠名权要3.12亿，那由大量“原创好歌”组成的演唱会，会带来多大的收益？
没有电视台，没法卖广告冠名权？没关系，有互联网！在年轻人心中，互联网的影响力早就超越了电视台，互联网公司也比电视台更有钱，乐视买《我是歌手》第二季的网络独播权，用了5000万，搜狐买《中国好声音》第二季的网络独播权，用了1个亿……
前世今生两个时间的科技发展很相近，因此视频网站的发展程度也差不多，都到了成熟期，在这个阶段，巨头们把该买的都买到了，剩下的要么买不到，要么买了不划算，因此整个行业都从拼版权购买转向拼自制内容了，像前世里，国外有flix搞《纸牌屋》，国内有搜狐搞《叼丝男士》，都赚足了眼球和银子，还有像高晓松在优酷上搞的《晓说》，红了之后，直接被爱奇艺开10倍的价格挖走了……
这些例子，在今生也不少见，视频网站高价购买电视台节目的新闻层出不穷，比如那个《麦克风争霸赛》，就被悦动网用8000万买断了网络播映权。
在没有得到周秀曼的100万之前，钱太少，本着能省则省的思路，方晓搞网络营销，只集中在自己身上，打算用自己逆天的“才华”，以点带面，强行把演唱会炒热，只要唱红了第一场，再开第二场的时候，卖网络独播权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而在得到100万的注资之后，他立刻修改了之前的构思，计划把整个乐队打造成互联网娱乐明星，再把演唱会的筹备过程搞成一场持续两个月的网络生活剧，这并不是他异想天开——人人都有窥探**的欲－望，《我是歌手》才7首歌，最多40分钟就唱完了，每次用各种幕后花絮，硬生生的拖好几个小时，而观众却看的津津有味。
乐队成员虽然不是名人，但她们都是美女，美女天生就有汇聚眼球的光环，只要方晓再放出去几首牛b的好歌，把名气推上去，相信用不了几天，他捣鼓的这出“励志青春校园真人秀音乐节目”，就会让那些视频网站流着哈喇子上来求签约买断播映权了……
除了互联网上的生意，线下的生意也很重要，正如他在超市里对许可说的那样，演唱会就像电影一样，利润的20%来自门票，80%来周边产品，这么大的市场，没有理由放过。
所以方晓才会和麦清心讨论怎么卖t恤，t恤是个好东西，它不仅仅是衣服，还是个流动的广告牌，看小米就知道了，t恤是服饰，手机是数码，完全不搭边的两个产业，一件t恤售价几十块钱，卖一堆出去，估计也不如一部手机赚得多，可小米的官方商城一直在卖t恤，为什么？
因为卖t恤，一可以赚钱，蚊子腿在小，那也是肉；二t恤上面印着广告词，顾客一穿上，走到哪都是免费的广告；三提升了粉丝的忠诚度和活跃度；四能营造独特的粉丝文化，穿别的衣服撞衫了可能会尴尬，穿小米的t恤撞衫了会找到共同话题；五能用质优价廉的t恤，给那些还没买小米手机的消费者一个直观的印象……
总而言之，卖t恤是个一箭多雕的好买卖，没有理由不去做，况且卖t恤只是第一步，演唱会的周边产品，可远不止t恤，而且方晓脑子里存储的，也不仅仅是音乐，还有别的娱乐资源，他要用t恤来试水，为日后做准备。
……
许可不仅办了健身卡，连教练都找好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姓陈，相貌普通，但身材很好，履历上说拿过国际级健美大赛的冠军，方晓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参加健身活动，在陈教练的安排下，又是检测性运动，又是适应性训练，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等走出健身馆的时候，整个人腰酸背痛，脚步发沉。
妈蛋，晚上我还想大战双美呢……
这下成软脚虾了……
健身馆离住的地方大概有4公里，方晓本来想打车回去的，不过转念一想，决定坚持坚持，走路回去，他做的是塑形健身，只练肌肉，不练耐力，但是开**，不能持久怎么行，银样镴枪头是要不得的……
他一边慢悠悠的走，一边打开手机，查看信息。
许可发了两条，一条是说宝叔答应做音乐总监了，一条是锻炼完了打电话给她，她开车来接。
乔雅丹发了一条，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宵夜。
麦清心也发了一条，说她对方晓的商业计划很有兴趣，想参与进来研究，然后写一篇论文。
方晓一一回复了之后，又去看《2048》的情况，不看不要紧，一看连自己都吓一跳。
在吃晚饭前，他总共赚了172美元，折算下来，内置的广告展示了11万次左右，以《2048》的上瘾程度，粗略估计的话，大概有1万多人下载了这款游戏，对一款新上线的游戏来说，这是非常理想的数据了。
而现在，账户上显示他已经赚到668美元了……
6点50到9点50，短短3个小时，数据暴涨了4倍，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去几个app商店看了看，avalon官方商店下午才几百的下载量，现在却突破3000了，而在土豆泥手机助手那边下载量更是超过5万了，稳居周下载量第一的宝座，再去查其他几个没有让刷榜团去刷的app商店，发现《2048》的下载量都突破了1000。
才一天就取得如此成绩，不愧是现象级手机游戏……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2048》是创意类游戏，操作简单，靠新鲜的玩法取胜，属于规则简单，但玩起来不简单的游戏，不存在文化障碍，能经受时空变幻的考验，就和《俄罗斯方块》一样，《俄罗斯方块》是80年代的游戏，可30年后的2014年，在很多国家，有很多人仍然玩的不亦乐乎。
尼玛，这榜单刷的也忒轻松了，明天找刷榜团要打折……
方晓走了半个小时才回到家，他因为要去健身，晚餐中途离场，只吃了个六分饱，运动又消耗了大量体力，饿的前胸贴后背，因此一进家门，就有气无力的嚷了一句：“朕要饿晕了，两位妃子快来救驾。”
“活该！”许可抱着一叠衣服，走出卧室，说道：“说了我去接你，你非要走回来，自讨苦吃。”
乔雅丹正在阳台上忙活，她探头说道：“厨房里有吃的，你自己去拿。”
方晓关上门，看着客厅里摆着的几个大收纳盒，问道：“这是要搬家？”
“是呀，明天搬到别墅那边去住。”
“明天就搬？”
“一个月4万的租金，每天要1300。”许可把衣服放进盒子，说道：“下个月才交租金，这个月不要钱，趁早搬过去，多住一天是一天。”
方晓哭笑不得，说道：“那是你的物业，哪有自己占自己小便宜的。”
“现在那是我老爸的，等你买到手了，才是我的。”
第三十二章 商量
“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方晓拿起一块点心，示意道：“你要不要来一个？”
乔雅丹把沾满泥土的手背在身后，弯腰探身，轻咬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回到阳台，继续摆弄那些花花草草。
“真肉麻。”
“你要不要也来一口？”
“才不要！”许可把电视柜上的套娃娃收好，放进收纳盒，说道：“赶紧吃，吃完了把你今天写的新歌整理出来，明天早上发给小曼姐，让她注册著作权。下次你再在公开场合忽然唱新歌，我就真生气了！要是泄露出去，被别人抢注了，会很麻烦的。”
方晓连连点头，接受教训，然后问道：“麦洁心答应入伙了么？”
“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什么入不入伙的。”许可一边清点收纳盒里的物件，一边说道：“她说明天打电话回学校，咨询一下导师意见。”
“什么导师？”
“毕业论文的导师。”许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都忘记了还有毕业论文要写吧？多久没有联系导师了？”
哎，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麻烦……
方晓三口两口吃光点心，问道：“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么？”
“没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搬。”许可盖上收纳盒的盖子，吩咐道：“去洗澡。”
“我在健身馆洗过了。”
“外面不干净，到处都是尘土，你走了那么久，再洗一次。”
方晓无奈，去了浴室，又冲了一个澡，不知道是点心填饱了肚子，还是热水舒缓了肌肉，走出浴室的时候，他精神大振，筋疲力尽的感觉不翼而飞。
“小可，我先去洗澡了哦，刚才弄了一身泥。”
“去吧去吧。”
乔雅丹和方晓擦肩而过的时候，反手摸了一下他一把，然后带着笑声进了浴室。
这妹子，在家里比我还像色－狼……
许可正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电脑上网，听到笑声，抬头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没事。”方晓在她身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五线谱，一边写《你在烦恼什么》的词曲，一边闲聊：“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那几个视频下面的网友留言。”许可滑动手指翻页，问道：“猴子说你打算把我们排练的情况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去？”
方晓嗯了一声，停下笔，把他的计划解释了一遍。
“你太异想天开了吧？”许可质疑道：“不泄露排练的曲目，只拍我们休息时候的聊天谈话，这样的视频会有人看？而且一连看两个月？”
“无聊的人到处都是，生活秀也是一种秀。”方晓继续写谱子，说道：“而且未必一直是聊天谈话，我们可以时不时的安排一些意外状况，制造各种噱头，比如有陌生人来打扰啦，排练不顺互相吵架啦，又或者中途临时换风格，比如最初我们找人跟拍，拍个十来集，然后换成摄像头拍，对外界说我们在偷拍，你们几个女孩子会装作不知道，做一些无伤大雅的私密举止……”
“你真龌龊！”
“我只是举例子而已，总而言之，这个生活秀有很多可以操作的地方，即使是聊天谈话，都可以事先安排好，故意说一些有争议的内容，观众并不在乎真假，只在乎有趣不有趣。”
“这样做不太好吧？好像小丑一样，我和阿琳只是想好好玩一次音乐。”
“那我换个说法吧。”方晓放下笔，坐直身体，正色说道：“一群为了音乐而生的学生，为了实现心中的梦想，决定在毕业之前，燃烧全部的热情，竭尽所有的能力，不计所有，不管成败，轰轰烈烈的去开一场演唱会，难道不应该拍一部纪录片，真实而又详尽的记录下他们为理想而奋斗拼搏的过程吗？即使没有人喝彩，也能给自己留一抹记忆。”
“嗯，确实很应该。”许可点头，然后大笑，用脚踹他，说道：“你这个谎话精，连这么道貌岸然的说辞都想的出来！”
方晓又要去抓她的脚，许可连忙缩回去，盘膝坐好，说道：“好吧，我明天和阿琳她们商量一下。”
“其实这是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方晓翻了一页纸，开始写《你在烦恼些什么呢？亲爱的》的词曲，说道：“你和施丽琳都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打算，雅丹要去做老师，等演唱会结束后，乐队就只剩下蓝小溪了，然后我们可以用她做核心，再招几个新人进来，继续搞第二季。”
“招新人还可以模仿电视选秀，搞个淘汰赛捞钱，对吧？”
“你真是天生的商人。”
“比你差远了。”许可放下平板，爬过来看他写歌词，一边看一边对照谱子哼唱：“……在我们之后，再没有更美的故事，白日的风沙和灰尘都已经抖落，你是否感到浅浅的睡意，柔柔的灯光，圈着你我小小的宇宙，dadadala...，一种幸福的感觉，正无声降落……方晓，我喜欢这个，有你真好。”
她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带着微微的颤音，动人心弦，方晓丢下笔，抱住佳人，吻了上去。
俩妹子面对浪漫时候的反应完全相反，乔雅丹是奋不顾身，积极主动索取，许可是溃不成军，完全迷失自己，她软绵一团，闭着眼睛，抱着方晓的脖子，被动的回应他的亲吻，发出小猫一样的惹人爱怜的呻－吟。
过了好一会，两人才分开，许可用额头抵着方晓的额头，眉眼弯弯，露出像小女孩吃完美食之后一样幸福的笑容。
“小可，你的这首歌比我的那首歌多了三个字，而且是这么甜蜜的三个字。”乔雅丹裹着浴巾，拿着五线谱，站在两人面前，说道：“算是抵消我中午的偷吃了吧？”
“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中午就算啦。”许可放开方晓，站起来，警告道：“我现在去洗澡，要是出来的时候发现你们俩在玩少儿不宜的游戏，我就要数罪并罚。”
许可走了之后，乔雅丹立刻钻进方晓的怀里，让他抱着，也不说话，也不动作。
“你好重。”
“又压不死你。”
“我要动手动脚了。”
“你动试试。”
“看来你真好了。”
“嗯。”
“我问个你一个作死的问题好不好？”
“什么？”
“我以后要是再沾花惹草，你会怎么办？”
“只要你能每天晚上都满足我，随便你有多少花花草草。”
“那要是满足不了呢？”
“那要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一刀切了！”
“……”
第三十三章 早晨
餐桌上放着三个盘子，每个盘子里放着三块圆形的吐司片，一块上面搭配虾仁和元椒，一块上面是小生菜叶加营养钙肠，一块上面是煎蛋加小番茄，各自又加了一些奶酪碎屑点缀，香气诱人，色彩鲜明，观之令人食欲大开。
“小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优秀？做个早餐都能让人自惭形秽。”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少了。”乔雅丹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走出厨房，笑着说道：“就像昨晚一样，舞跳的那么好，结果只跳了两下不跳了，一点都不尽兴，对吧，方晓？”
方晓微笑，低头喝粥。
“乔雅丹！”许可羞恼，又颁布了一条新法规：“白天不准讨论晚上的事。”
然后她捻了一颗小番茄砸方晓，埋怨道：“笑什么笑！都怪你，尽弄一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折腾人！”
有过几次肌肤之亲，昨晚三人放的更开，自然也多了更多的情趣，闺房之乐，其乐无穷，说不清的没羞没臊，道不尽的旖－旎风情……
乔雅丹在方晓对面坐下，拿起一块吐司，尝了尝，说道：“挺好吃的。”
“那当然！”
“小可，今天练什么？”
“把《爱情酿的酒》再练练，我感觉还不够流畅。”许可慢慢的吃着吐司，说道：“要是练好了，明天就去宝叔的工作室，把它录出来。”
“只练一首歌很无聊啊，《童年》又没有我们的事。”
“你觉得无聊的话，就把方晓昨天唱给你的歌贡献出来，让大家练练。”
“我的那个太简单了，用你的好了。”
“切，就知道你小气，舍不得拿出来。”
“你不也是一样。”
俩妹子的关系很奇怪，许可虽然经常被乔雅丹搞的火冒三丈，也经常斥责她，却又对她有种不明不白的依赖感，在她面前好像没长大的小女孩，而乔雅丹也只是偶尔挑衅许可，更多的时候很纵容她，被她呼来喝去也不当一回事，不像同学，不像闺蜜，也不像情敌，反而有点像相依为命的姐妹。
方晓喝完粥，又去盛了一碗，然后问道：“小可，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但是总忘了问，不如现在问问吧。”
乔雅丹大概想到昨晚他问的作死问题，抬头暧－昧的笑了，方晓呲着牙，回了她一个笑。
“你们俩干什么？”
“没什么。”方晓呵呵干笑，问道：“我就是想问问，咱们这个乐队，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乔雅丹吃吃发笑，被许可瞪了一眼，于是埋头喝粥。
“乐队大部分人都换了，以前的名字就不要了，我这两天正在想新名字。”许可用调羹扒拉着碗里本来就不热的粥，说道：“你们俩都是乐队成员，也要一起想。”
“以前的名字叫什么？”
“以前的和你没关系。”
“以前的名字叫做：我们是女生但是我们也要玩乐队乐队。”乔雅丹大笑，说道：“是小可和施丽琳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名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这名字不错啊。”方晓也笑了，说道：“很直白，有心气，很可爱。”
许可看他没有调侃的意思，也笑了，解释道：“当时我和阿琳想找一班的那个马景华一起组乐队，他吉他弹的好，结果被鄙视了，于是一怒之下，就取了这个名字。”
“马景华就是那个吉他小王子吧？”
“嗯。”许可喝了口粥，说道：“你比他强，强很多。”
“难怪施丽琳总是怂恿我去砸他的台子。”
“阿琳当时比我还生气。”许可撇了撇嘴，说道：“现在有你在，这个名字就不合适了，所以要换一个。乔雅丹！你刚才敢告密，限你吃完早餐之前，想个新名字，不然当偷吃惩罚。”
乔雅丹眼波飘过餐桌上的红玫瑰，随口说道：“叫红玫瑰乐队好了。”
“太烂俗，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了，换一个。”
“小番茄乐队？”
“你就不能动动脑筋？！”许可对她绝望了，迁怒方晓：“你来取，那个谷歌就不错，再想一个。”
公司名字叫谷歌，那乐队名字也来个科技公司？
微软么？不行不行，一男带五女的乐队，取这个名字会被人笑死……
非死不可？百度？阿里巴巴？
似乎都不怎么靠谱……
算了，剽窃个前世的知名乐队名字吧……
“咱们来个英文名怎么样？”方晓恶趣味的笑着说道：“乐队女孩子多，不如叫queen乐队好了。”
许可略有意动，不过一抬头，看到他的笑容，立刻就否决了：“不行！你真狡猾，想占便宜，把我们当妃子？”
“queen明明是皇后和女王，concubine才是妃子。”
“哼哼，你这是偷换概念。”许可一脸我看穿你了的表情，说道：“全中国的人都认识queen，可是有几个人知道concubine？加上麦洁心，乐队有五个女孩子，只有你一个男的，别人一看到queen这个词，下意识的就把我们当妃子看了。你和大刘真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
“我觉得挺好的呀。”乔雅丹喝完粥，开始吃吐司，说道：“反正乐队的歌都是方晓写的，他是音乐之王，咱们都是他的妃子。”
“不行不行。换一个。”
“那好吧，换一个，咱们叫枪炮玫瑰好不好。”方晓慢条斯理的喝着粥，说道：“wine，woman和war，是男人永远的最爱，枪炮代表战争，用来寓意我这个独苗男，玫瑰代表爱情，寓意你们这些大美女，综合了男性的阳刚和女性的柔美，怎么样？”
“这名字不错。”许可轻轻颔首，说道：“听起来很浪漫。”
乔雅丹抿嘴而笑，说道：“一把枪和五朵玫瑰么？”
“喂！”
“你真是贼心不死！”许可扬眉瞪他，说道：“再换一个。”
“你们思维发散的太厉害了，我不玩了。”方晓站起来，收拾碗碟，说道：“我读书少，不懂取名字，让其他人想吧。”
昨晚春－宵几度，折腾的比较晚，因此今天早上三人起来的都比较迟，方晓洗干净碗碟，走出厨房，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许可站在阳台上打电话，乔雅丹则在盥洗室里收拾化妆品。
似乎没事可做……
乐队开始步入正轨了，那再拿几首歌出来练习吧……
方晓拿起茶几上的五线谱本子，半躺在沙发上，屈起膝盖当桌子，开始写歌——许可是对的，在公众场合随随便便对外丢歌，固然很爽装b，但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抢注了版权，会很麻烦，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好保护措施之后，再拿出去吧。
这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的“创作”歌曲，许可打完电话，走回客厅，见状立刻站定不动了，斜倚着玻璃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许可无声的轻笑，小意的问道：“写好了？”
“没呢。”方晓翻了一页纸，问道：“几点钟搬家？”
“你写好了再说呗。”许可一边关玻璃门，一边对他身后摆手，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方晓回头，就看到乔雅丹抱着装满瓶瓶罐罐的收纳盒，像猫一样轻盈的对卧室走，于是笑着说道：“你们什么时候看我安安静静的写过歌？该干嘛干嘛，要是没事干，不如陪我说说话，或者再跳个舞。”
“舞你个头！”许可面红耳赤，扬了扬手机，作势欲砸，娇叱道：“别满脑子龌龊，专心一点，给我好好写！”
虽然说了没关系，但俩妹子还是站得远远的，安静的看他写歌。
方晓写完了一页翻一页，连续翻了好几页，显然不止一首歌，许可咬着指甲，眉眼之间充满期待和雀跃，仿佛在节日里等待礼物的小女孩，而乔雅丹则抿着嘴唇，眉眼之间全是倾慕和柔情，仿佛花烛夜等待新郎的新娘……
写了三四页之后，许可拿着的的电话响了，她立刻抬手，就要挂断。
“接吧，我写完了。”
许可看他真的放下了笔，于是接通了电话，说道：“喂，小曼姐。”
乔雅丹把一直抱着的收纳盒放在地上，三两下就走了过来，从他手上拿过五线谱本子，只看了第一页，目光就移不动了。
“这第一首歌，是专门写给你唱的，你昨晚不是说……”
乔雅丹俯身，把本来半躺着的方晓完全扑倒，像以前一样，用脸颊磨蹭他，这是她情动之极的标志。
“你们俩给我注意点……小曼姐，我等会打给你。”许可挂掉电话，上前夺乔雅丹手上紧握的本子，大声说道：“放手，要撕碎了！”
乔雅丹松开本子，用双手环抱方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脸埋在方晓的肩头，发出腻人的鼻音。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女色－狼！”
许可一边鄙视，一边看五线谱，匆匆翻了一遍之后，她连拍带打的推乔雅丹，说道：“让开，让开，今天这家伙表现好，我也奖励一下。”
乔雅丹笑嘻嘻坐起来，让开位置，方晓伸直双手求拥抱，许可撇嘴，带着促狭的笑容，弯下腰，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这奖励诚意也太低了吧？严重挫伤我的工作积极性。”
“先欠着，快点起来，小曼姐要上来了。”
方晓立刻翻身坐起，像兔子一样跑进卧室，手忙脚乱的脱下睡衣，换上正装。
“你干什么？”
“候补丈母娘来了，我哪能穿着睡衣见她。”
“尽胡言乱语！”许可瞪了他一眼，说道：“小曼姐就是小曼姐。”
第三十四章 搬家
“小可，我和方晓先搬几个盒子搬下去了。”
“好。”
方晓把最大的几个收纳盒搬进电梯，然后扶着门口，等周秀曼进来之后，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方晓。”等电梯关闭之后，周秀曼看着他，说道：“我前天故意在你面前说了一些不妥当的言辞，我很抱歉。”
“小曼姐说什么呢。”
“小可12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从12岁到19岁，都是我在照顾她。”周秀曼双手抱胸，背靠着电梯内壁，说道：“我和小可，一半像姐妹，一半像母女，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生气。”
沈山博昨天说话的时候，仿佛泰山压顶，而周秀曼说话的时候，仿佛寒冰入骨。
果然丈母娘才是泡妞的终极**oss，即使是候补的，也比正牌老丈人吓人……
“我是个很实际的人，既然小可已经让你占到便宜了，赶走你也没意义，所以我要帮小可看清楚你的能力和为人。”
“小曼姐看我怎么样？”
“你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之一，能力没有问题，小可被你弄的神魂颠倒，一点都不冤。”周秀曼慢慢的说道：“为人么？我还没看出来，你的心思太深了，我很担心小可会吃亏。”
方晓惊讶，说道：“我心思很深么？”
“你是个穷光蛋，却一点都不在乎几百万的金钱，要么恃才傲物，要么另有所图。”周秀曼弯腰搬起一个收纳盒，在电梯开门之前，说道：“比起沈总上亿美元的家财，几百万算的了什么？”
方晓把盒子一个一个的搬出电梯，放在楼道边缘，让等电梯的人都进去了之后，他才说道：“小曼姐，我像是吃软饭的人么？”
“就因为你不像，所以我才说你心思太深。”周秀曼数落他，说道：“你既然不吃软饭，那就是真喜欢小可，既然真喜欢小可，又抓着乔雅丹不放，为什么？”
“我两个都喜欢。”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周秀曼撇嘴，说道：“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原来小可喜欢撇嘴，是从她这学来的习惯……
“算了，你们三个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这个外人说多了，只会讨你们厌烦。”周秀曼看着电梯指示灯上跳动的数字，说道：“方晓，给你个忠告，男人花心一点没什么，关键是要懂得自律和负责，越有本事，越要自律，不然结局会很惨，而只享受不负责的男人，根本不配做人，你要是对小可不负责任，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方晓点头，干巴巴的说道：“我知道的。”
“在购买别墅的时候，小可还没有成年，沈总是用托管基金的方式买入的。”周秀曼不再多说，开始介绍房子的事情，解释道：“小可拿到身份证之后，一直没有去办理过户手续，因此那里名义上是小可的，但实际控制权还在沈总手上。等会我要和你签一个租房协议，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都会来收一次租金。”
方晓哦了一声。
“那边的装修和家具早就置办好了，不过小可不愿意去住，就一直空着，由专门的家政公司打理，我昨天去看了，维护的很好，和新的差不多，随时都可以入住。”周秀曼见方晓只是点头，不言语，就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付不起房租？”
“那倒不至于。”方晓笑了笑，说道：“要是一个月4万块都赚不到，怎么敢去招惹小可这样的小富婆。”
“你倒是蛮自信。”
当然自信了……
《2048》昨天发布到现在，还不到24小时，把所有app商店的数据都加起来，下载量才刚刚20万，其中还有很多是刷榜团的无效下载，即使这样，也给方晓带来了将近1200美元的收入，折合人民币8000多块，以此估算，当下载量到达千万的时候，每天可以收入6万美元，每月4万的租金，完全是小菜一碟。
……
翰墨人家左靠西丽湖，右依麒麟山，北边有乡村高尔夫球场，南边有大学城，依山傍水，人文荟萃，上佳的风水宝地，因此房价极贵，而房价贵了，配套设施跟着就上去了，比如小区的安保，就非常的严格，程序繁多，即使有周秀曼指点，三人还是花了十几分钟才搞定入住登记，拿到了出入小区的身份识别卡。
“真麻烦。”许可把带有自动识别功能的通行证贴在车窗上，抱怨道：“一点都不方便。”
“你们三个日子过的乱七八糟，还想对娱乐圈里钻，不这样，怎么保护**？”等车子通过识别，进入小区后，周秀曼指点方向，说道：“前面右拐，然后直走。”
方晓见状，问道：“小可，你以前没来过这里？”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地方，居然不住。”方晓低着头，透过车窗观察小区，说道：“这里环境真不错，难怪每平米要9万多。”
“9万多只是前面联排别墅的价格，后面的独栋别墅至少要12万，小可那套别墅差不多有500平米，大概要6000万吧。”周秀曼淡淡的说道：“从前年开始，国土部就严禁一线城市建独栋别墅了，物以稀为贵，所以这个价格，还有上涨的空间。”
尼玛，**oss真看的起我……
许可皱眉，乔雅丹吐舌，方晓一笑了之。
车子东拐西拐，然后在一栋有独立围墙的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这栋小楼外形很有中国传统建筑的韵味，灰白两色的墙体，人字形的屋顶，瓦片装饰的屋檐，屋檐下有一圈走廊，走廊上有木制的围栏，大门和窗楹也都采用了仿古的造型，很有几分古代书香门第宅院的感觉。
围墙是用黑褐色的粗条石堆砌而成的，错落有致，营造出自然古拙的气息，周围的绿化非常好，有树有花有蔓藤，其中不乏枝繁叶茂的大树，把小楼掩映在一片绿荫之中，恍惚给人一种隐居山野的错觉。
周秀曼下车，在院门口刷了一下卡，打开电动门，示意许可把车开院子里的车库。
“这是家政公司使用的门禁卡，等会刷过正式的门卡之后，它就失效了。”
“我觉得还是刷指纹方便。”
“也可以用指纹的，自己设置一下就好。”
别墅内部采用了新中式的装修风格，随处可见飘逸的云纹和简练的方格，水墨屏风，圆月拱门，太师椅，八仙桌，博古架，山水画，瓷器，书法，样样都有，点缀在现代主义风格的建筑里，传统融合时尚，古色古香和简单素雅自然衔接，艺术美感和生活气息融为一体，典雅而又简约，优美而又便利。
**oss的品味很不错嘛……
许可显然也很喜欢，她参观了几个房间之后，就问道：“小曼姐，这里是不是你负责装修的？”
“你说呢？”
“肯定是你，要是我那个老爸来做，一定又弄得和暮色酒吧一个样，搞一堆深色的实木家具，又沉又重的，看着就让人压抑。”
“小可，你猜错了。”周秀曼停下脚步，回头说道：“这里是你爸爸特意从京师请了一个大师过来，按照你的喜好设计的，可惜你一直不来住，空了好几年。”
许可微微发怔，轻轻皱了一下鼻子。
第三十五章 机会
6室3厅，4卫2厨，楼下有钢琴音乐室，楼上有影音观赏室，前院有车库，后院有泳池，看的方晓眼花缭乱……
周秀曼带着三人参观了一圈，重新设置好门禁系统，又拿出租房合同，让方晓签署，确认没有问题了之后，就准备离开。
“小可，事务所刚才打电话过来，要临时召开一个商务会议，我得赶回去，就不帮你收拾东西了。方晓，下次再来祝贺你们乔迁之喜。”
“我送你出去吧。”许可拿出车钥匙，对方晓说道：“你跟我再回去一趟，把阳台上的那几盆花也搬过来，栽到院子里。乔雅丹，你先挑个房间，把东西收拾一下。”
“嗯。”
设定过门禁系统后，许可的车子进出就不再需要刷卡了，院子的大门会自动感应打开关闭，非常的方便。
“有钱真好。”方晓回头，透过后车窗看了一眼别墅，感慨道：“住在这里，就好像住在电影里一样。”
“钱不是万能的，但钱可以让生活更舒适。”周秀曼看了一眼许可，说道：“方晓，你要好好干活，不仅小可指望你，我也在指望你。”
“怎么说？”
“那个公司，你占25%的股份，我占5%的股份，你要是能买下这里，说明至少赚了6000万，算一算，我也能赚到1200万。”周秀曼微笑着说道：“所以我很希望你大赚特赚。”
“给股东创造利润，是我和小可的天职，一定不会让小曼姐失望的。”
“小曼姐你看他，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成熟稳重。”许可皱眉，说道：“别说6000万了，600万我看都难。”
周秀曼只是一笑，她指点了一下方向，然后说道：“小可，我昨天和可口可乐华南区的市场营销经理聊天，她对你们的校园演唱会有兴趣。”
许可惊喜，连忙问道：“真的呀？”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在路边停车吧，我车就在那。”周秀曼拿起挎包，在下车之前，说道：“夏天快到了，今年还有世界杯，可口可乐正在启动一项针对年轻人群的营销活动，提升品牌在年轻人心中的形象，校园演唱会是个很好的广告平台，不过你也知道，跨国集团管理很严格，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投资赞助，你们做一份演唱会的规划书给我，我拿给她看看。”
“好。”
可口可乐……
世界杯……
一个是世界知名度最高的品牌，一个是世界影响力最大的赛事，这两条大腿，似乎可以抱一抱……
周秀曼的车就停在翰墨人家不远的路口，是一辆红色的软顶敞篷保时捷，等她走后，许可掉头，驱车回以前住的小区，问道：“五线谱复印件给小曼姐了吗？”
“给了。”
“你今天早上写的歌，准备怎么安排？”
“第一首歌给雅丹唱，那是励志歌，很主旋律，官方媒体应该很喜欢，可以配合秦姐的安排，为我们争取在电视台曝光的机会；第二首歌给你唱……”方晓调整了一下坐姿，去看许可，笑着说道：“蛊惑你继续陪我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我一看歌词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许可白了他一眼，问道：“那剩下的两首歌呢？”
“第三首算是乐队的宣传歌，每个人都唱几句，展现你们的魅力，顺便卖个为梦想而努力的概念，宝叔不是说概念能提升档次么？第四首歌曲风浓烈，需要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主要是拿来给乐队练习和打响名气用的。”
“这四首歌都不是演唱会的曲目？”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先练着，到时候随机应变。”方晓把副驾驶的椅背当沙袋，轻捶了两下，说道：“其实除了亲情和友情，另外两种感情都很飘渺，随便用什么歌都可以附会，比如那第四首歌，可以是不耐烦的心情，也可以是爱情失败后的宣泄。”
“说的也是。”许可回忆了一下词曲，笑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写这样的歌？太颠覆以前的风格了。”
“上次你带我去圣心面试的时候，我说给你写歌，问你的乐队玩什么风格，你说不喜欢软绵绵的情歌，所以我就写了这首歌，算是了结以前的欠账。”
许可笑颜如花，柔声说道：“你还记得呀？”
“当然记得。”方晓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做人很有原则的，从不欠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所以你早上欠了我的奖励，今晚要还上。”
“小气鬼！”许可咬嘴唇，语带娇羞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她的神态很动人，方晓还想继续调侃，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学霸麦清心，一接通，她就径直说道：“方晓，我研究了一下，如果你真的能写出30首像《童年》一样的好歌，那你的演唱会想象空间非常大，有无限的可能，现在有没有空？找个地方聊聊吧。”
“这会不行哦，我在搬家。”
“什么时候有空？”
“下午排练完了应该有空，到时候我联系你？”
“好，那就这样吧……”
“等一下。”方晓叫住她，打开免提，问道：“麦洁心考虑的怎么样了？”
“她根本就不……哎，洁心，给你，你自己说好了。”
“方晓，我是麦洁心。”
“听出来了，你好。导师怎么说？”
“我早上打电话和导师沟通过了，他说可以远程指导我写论文，家里也很支持我，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加入你们的乐队。”
“那再好不过了，欢迎欢迎。”
“我听阿琳说，乐队是商业化的运作，加入之前要先签合同，是不是这样的？”
“是的。”车子抖了一下，方晓抬头，发现已经到小区了，于是说道：“具体内容，我们下午排练的时候再谈吧。”
等他挂掉电话后，许可说道：“麦洁心挺有心计的。”
“我们是乐队，又不是皇宫。”方晓笑着说道：“你还怕宫斗不成？”
“宫斗你个头，还真当你是皇帝呀。”许可停好车，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安生一点，小心被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第三十六章 歌曲
方晓是个光棍，所有东西一个提包就搞定了，乔雅丹的东西也不多，许可的虽然多，但收拾的非常有条理，搬走的时候简便，拿出的时候方便，加上别墅被家政公司打理的很整洁，用具用品一应俱全，三人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搬家大业。
空间大了，设施多了，可玩的地方也多了，吃过午饭后，三人都没什么午休的意思，聚在一楼的钢琴室里，研究方晓早上写的那四首歌。
“这两首歌的编曲，我想只用吉他搭配钢琴，尽量简洁，突出人声，这样更有利你们展现唱功和表现情感。”方晓做在印有斯坦威那著名logo的立式钢琴旁边，笑着说道：“雅丹的歌，我和小可伴奏，小可的歌，我和雅丹伴奏。”
“你倒是很会搞平衡。”许可嗤笑，她用手指划过琴键，说道：“那好吧，我们来试试。”
昨天宝叔指点了很多编曲的要点，三人又都有很好的乐理基础，讨论了一会之后，就商量了两个编曲方案出来。
“乔雅丹，你先唱还是我先唱？”
“我先唱吧。”
方晓按下录音笔的开关，坐正姿势，对许可和乔雅丹轻轻点头，然后开始弹吉他，过了几秒，许可用钢琴跟上。
“……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不去想
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
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
张韶涵的声音甜美清亮，这首《隐形的翅膀》被她唱的神采飞扬，而乔雅丹的声音厚实沉稳，带有一点点砂粒感，她唱的时候，乍一听有点闷，但细听下去，马上就能觉察到其中潜藏着绝不服输的倔强和勃勃向上的生机，非常合乎歌词的意境，在高－潮时感染力十足。
许可等方晓关掉录音笔之后，松开琴键，说道：“乔雅丹，昨晚你说方晓是你的翅膀，今天他就写了这首歌给你，昨天和今天的两首歌加起来，把你吃的死死的，哎！以后大概怎么赶都赶不走你了。”
乔雅丹抿嘴一笑，反驳道：“你不也一样么？”
许可又大大的叹息了一声，然后站起来，让开位置，说道：“该我了。”
“……
这一次我执着面对，任性地沉醉
我并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
就算是深陷，我不顾一切
就算是执迷，我也执迷不悔
别人说我应该放弃，应该睁开眼
我用我的心，去看去感觉
你并不是我，又怎能了解
就算是执迷，让我执迷不悔
我不是你们想的如此完美
我承认有时也会辨不清真伪
并非我不愿意走出迷堆
只是这一次，这次是自己而不是谁
要我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地感受周围
就算痛苦，就算是泪
也是属于我的伤悲
我还能用谁的心去体会
真真切切地感受周围
就算疲倦，就算是累
也只能执迷而不悔
……”
许可和王菲一样，都是音域较窄，但音色很好小嗓子，王菲的声音偏清冷，像雪碧，晶晶亮，透心凉，许可的声音也很清澈，但更温暖一点，又带有不可控制的颤音，像秋日早晨树叶上滚来滚去的露珠。
《隐形的翅膀》和《执迷不悔》都是倔强不服输面对逆境的歌，不过一个是面对物质的逆境，一个是面对情感的逆境，这首《执迷不悔》，王菲的版本，听起来会让人想到一个抿着嘴唇冷着脸的倔强小姑娘，而许可唱起来，好像一个嘟着嘴唇装可怜的倔强小姑娘，同样是倔强，但多了一种楚楚动人的忐忑感。
不知道沈山博听到这首歌，会有什么感觉……
“小可，这首歌之后，以后大概谁来逼你也逼不走了吧？”
“都怪方晓，他一定是狐狸精转世，就会蛊惑人！”
“狐狸精都是女的吧？”
“乱讲，《聊斋》里就有好多专门糟蹋良家妇女的男狐狸精。”
“那我以后一定要加倍糟蹋你。”方晓和两人调笑了几句后，拿起录音笔，重新听了一遍两首歌，说道：“你们唱的很好，但是我觉得编曲还不够好，有改进的空间，要不下午拿到乐队那边让大家都研究一下？”
“不要！”
俩妹子异口同声的回答让方晓为之一愣，问道：“为什么？”
乔雅丹看了许可一眼，说道：“这是你写给我们的歌。”
许可点头，说道：“私房歌不外传。”
“只听说过私房菜，没听说过私房歌。”方晓哭笑不得，说道：“歌不唱出去给别人听，就不算歌了。”
“没说不唱出去。”许可傲娇，说道：“但是我们要自己编曲，不给别人插手。”
“还要自己伴奏。”
“没错。”
“你们俩真像四五岁的小姑娘。”方晓无奈，说道：“随便你们了。雅丹，我等会把刚才唱的拷到你手机里，要是秦姐或者报社有人联系你了，就找个机会放给她听。”
“好。”
“就知道利用人！”许可不屑，问道：“我这首歌什么时候唱？”
“演唱会的时候唱吧。”方晓笑着说道：“你是投资人和女boss，到时候给你个单独露面的机会。”
“切，谁稀罕。”许可撇嘴，她和乔雅丹并排坐在钢琴前，随手弹着和弦，优美的乐声响彻房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打算把演唱会的时间定在6月18日，怎么样？”
618……
这不是前世的电商年中大促销的日子么……
应该是个吉利日子吧……
方晓正在瞎想，却听到乔雅丹小声说道：“小可，你妈妈就是那天走的吧？”
许可轻轻嗯了一声，她抬起头，眼神充满希翼，语气却充满感伤的说道：“方晓，帮我写一首献给妈妈的歌吧。我很想她，希望她在天之灵，可以听到我的声音。”
“嗯。”
“帮我也写一首，我也要唱给我妈听。”乔雅丹低着头，一个一个虚敲琴键，说道：“我妈年轻的时候，是老家那一块唱歌最好听的人，她曾经梦想当个能上电视的歌星，但是直到我上大学，她连省城都没去过。我上小学的时候，参加学校的唱歌比赛，得了第一名，其实是个很无聊的比赛，但是我妈很高兴，说我有天赋，省吃俭用供我读音乐。开演唱会的时候，我想把她接过来，现场唱给她听，让她高兴高兴……”
第三十七章 视频
许可等乔雅丹走进地铁站之后，才发动汽车，朝学校开去。
“你是真打算一辈子死抓着我们俩不放？”
“说什么呢？”
“乔雅丹明明早上就可以去圣心签工作合同的，你非要她和我们一起搬家，结果耽误下午的排练。”许可不满，说道：“还专门写一首歌给她打气，不就是担心她被我老爸用钱财击溃，然后从你身边逃走么？”
方晓干笑。
“你太小看乔雅丹了，她是天底下最执拗的人，又能干又能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逃走。”许可撇嘴，说道：“你这么偏心，就不怕我吃醋，然后甩了你吗？”
“我哪有偏心。”方晓叫屈，说道：“我白天一样的写歌，晚上一样的伺候，一点都没有偏嘛。”
许可哼哼了两声，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你晚上和她腻歪的时间比我长。”
方晓大乐，笑着调侃道：“那是因为你每次都早早的投降了，我是怜惜你。”
“胡说！是你偏心，每次都先弄我，还怂恿乔雅丹在旁边做怪……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要分开睡，你爱去哪去哪。”
“我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我说了算。”
两人互相打趣，说着闺房闲话，等进了校园，下了车之后，许可主动牵着方晓的手，朝音乐剧场走，问道：“麦清心早上打电话找你做什么？”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和她说了一下演唱会的商业前景，她很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写一篇论文。”
许可哦了一声，说道：“麦清心是跟李忠文院士的，李院士是统筹学和科学管理领域的权威，小曼姐说嘉石集团2005年优化整合全球供应链的时候，就是李院士带队做的规划，那时候嘉石只是世界第7，现在已经做到第3了，规模几乎翻了一番。麦清心跟着他，应该学到不少东西。”
“你的意思是？”
“你昨天说的对，你写的歌，只有你知道怎么用。”许可没有坐电梯，而是拉着他走楼梯，一边走一边说道：“别人写歌，反复琢磨，苦思冥想十天半个月都很正常，你却东一下，西一下，哪怕别人随便一句话，马上就能写出来一首歌，弄得我都无所适从了，所以呢，只要你能保证演唱会的曲目没问题，商业方面的事情就都交给你折腾吧，我只管乐队排练以及舞台设计的事。”
那再好不过了……
“女王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重托。”
“讨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许可很娇俏的瞪了他一眼，叮嘱道：“昨晚你和麦清心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部分，她说的很有道理，咱们搞这个演唱会，一直是凭着想象在做，很多细节问题根本就没考虑过，你好好咨询一下她，然后做个规划书出来，我拿去争取可口可乐的赞助，那是可口可乐呀！要是他们赞助了，我们就发达啦。”
“嗯。”
“李院士做过很多大型工程，他手下的团队能人很多，麦清心才上研一，要是水平不够的话，就请她帮忙介绍几个师兄师姐。”
“嗯。”
“乐队现在多了一个麦洁心，开销又涨了不少，舞台设计，器材租赁，宣传营销，还有学校的场地费，管理费，电费等等一大堆费用，七七八八的加起来，100多万未必够用，必须得找一些赞助了。”
“嗯。”
“你干嘛？一直嗯嗯嗯的。”
“我在想怎么才算好好说话。”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两人说话之间，走到了排练室的门口，许可松开方晓的手，正准备进去，就听到施丽琳的声音：“蔡师兄，你都写过什么曲子？”
许可回身，挽住方晓的手臂，然后才走了进去。
两点钟正式排练，此时才一点半，人都没到，房间里只有施丽琳和蔡佳明，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施丽琳惊讶，蔡佳明则难掩失落之色。
“阿琳，你怎么来这么早？”
“早上我和袁晨曦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都一点了，就直接来这里了。”施丽琳带着笑意看了一眼蔡佳明，问道：“小可，我早上打电话约你一起出来，你说有事，到底和方晓两个在搞什么事？”
“我们在搬家。”
施丽琳瞪大眼睛，蔡佳明情绪有点失控，尖声问道：“你们俩住在一起了？住多久了？！”
关你鸟事啊……
方晓接口说道：“有段时间了。”
蔡佳明不理他，直勾勾的看许可，问道：“是不是真的？”
“蔡师兄，这是我的私事。”许可说完之后，松开方晓的手臂，走到架子鼓前，从提包里拿五线谱，说道：“阿琳，方晓早上写了首新歌，偏摇滚风格，节奏激烈，要用到大量的鼓声，你看看。”
方晓见蔡佳明盯着许可的背影发呆，于是上前一步，有意无意的挡住他的视线，问道：“蔡师兄，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蔡佳明面色涨红，似悲似怒，他狠狠的瞪了方晓一眼，转身就走了。
情场如战场，失败的一方有这种表现很正常，但方晓心里却打了个突，他觉得蔡佳明的眼神中暗藏的，不像是因为嫉妒而产生的愤怒情绪，更像是因为狂躁而产生的毁灭欲－望。
这家伙不太正常……
校园里各种奇葩都有，以后得小心一点……
蔡佳明刚走，猴子就进来了，后面跟了一个穿着披肩式小马甲的女生，那女生和猴子差不多高，胖乎乎的，戴着眼镜，背着一个棕色的大双肩包。
猴子介绍了一下，这个女生叫林慧慧，是新闻传媒学院的，上次那个雨夜唱歌的视频，就是她拍的。
“多亏了你的视频，让我火了一把。”
“那天黑灯瞎火的，没拍好。”林慧慧笑着打量方晓，说道：“你比视频里要好看多了，猴子真心不会拍，连光照都弄反了，乱七八糟。”
方晓对声音很敏感，林慧慧一说话，他就听出来了，这就是视频里那个被室友调侃为南师大第一**，说出“老娘要献出20年贞操”的奔放女生……
“猴子跟我说，你们想找人拍宣传视频，于是我就自告奋勇的过来了。”林慧慧把双肩包卸下来，放在门口的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个便携式数码摄影机，滔滔不绝的介绍道；“这是我新买的家伙，便携机里最好的一款了，4k高清，总像素2100万，有效像素1440万，光学防抖，内置变焦麦克风，支持5.1立体声输入，不过我考虑到你们搞音乐的，对声音要求比较高，又带了一个外置的麦克风来，上次下雨天，我离的又远，还能把你的声音录出来，多亏了它……”
这哪是**……
分明是极客啊……
林慧慧看起来也是个麻利的主，介绍完了设备之后，就举着摄影机到处试拍，一会爬高，一会低蹲，选择角度，研究光照，忙得不亦乐乎。
“猴子，你和她以前就认识？”
“不认识。”猴子摇头，笑着说道：“她就是学校论坛里那个著名的水王‘慧眼瞄人’，我以前经常和她一起互相灌水，id很熟，不过真人今天是第一次见。”
“难怪了。”
两人闲聊了一会，乐队其他人相继到齐了，麦洁心还给方晓带了个话，说麦清心五点钟的时候来找他。
许可用方晓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拍乐队宣传视频的事情说了一遍，施丽琳无所谓，蓝小溪不在乎，麦洁心问了几个有关**的细节之后，也同意了。
林慧慧把这段说话的过程拍成了视频，然后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插上数据线，放给大家看。
专业的就是不一样，拍出来的效果比猴子拍的好太多了，画面真实自然，镜头转换流畅，从不同的角度，抓住了每个人不同的特质，许可抿嘴的认真，施丽琳挥手的豪气，蓝小溪低头的腼腆，麦洁心凝视的冷静，都拍了出来，连方晓和猴子这两个酱油党都拍了进来，一个从容，一个专注。
“慧慧，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找你来拍婚礼视频。”施丽琳啧啧赞叹，说道：“拍的太好了。”
“没问题，到时候找我。”林慧慧笑呵呵的说道：“我家是开婚庆公司的，我从小就在照片堆里长大，拍结婚照最拿手。”
许可从提包里拿了一份乐队合同给麦洁心，然后又拿出一个u盘，让方晓到一楼去打印一份和猴子他们一样的工作合同。
猴子见林慧慧得到了认可，也准备打道回府，他陪方晓出去，在下楼的时候，说道：“方晓，唐依依找我要你的新电话号码，要不要给她？”
“她说什么事了吗？”
“没有。”
“那不管她。”
“嗯。方晓，有好几个酒吧联系我，说要请你去驻唱。”
“都哪里的？”
“哪的都有，本地的居多，我问了一下，开价都不高，一晚上一千块左右，一个月三万，要是有原创歌，另外给奖金。”
“我才值这么点钱？”
“寒冰说这在业内算非常不错的待遇了。”
“那算了，现在没空去赚小钱。”方晓要了一个回形针，把打印好的合约固定好，问道：“咱们那视频点击量多少了？”
“林慧慧拍的那个雨夜视频300万出头，前天的那个搞笑歌也有200多万了，不过涨势开始慢了。”
“明天再搞个新的上去。”
第三十八章 排练
乔雅丹不在，少了个人，方晓又死活不去动钢琴，于是练了两遍《爱情酿的酒》之后，就开始研究早上写的新歌。
“先搞第二首歌，那首歌我喜欢。”施丽琳对着架子鼓一阵猛敲，来了段节奏强劲的即兴solo，大声唱道：“点了灯就会亮，关了灯就会暗，谁活的不耐烦，哪里来的感叹……”
她是高音嗓子，音域宽，音色亮，声如其人，歌声直爽干脆，大气慷慨，仿佛高度数的二锅头，又劲又辣，方晓大力鼓掌，赞道：“难怪大刘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原来河东狮吼功已入化境了。”
施丽琳捏着鼓槌，作势欲砸。
许可瞪了方晓一眼，怪他不严肃，然后说道：“这首歌走摇滚风，电吉他和架子鼓是主力，小溪，你对编曲怎么想？”
“我听方晓的。”
“方晓不懂电吉他。”许可对方晓使了个眼色，说道：“小溪，方晓说你的电吉他水平很高，可是却一直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特意写了这首歌给你，任你发挥，你想怎么弹就怎么弹。”
蓝小溪惊讶，抬头看方晓，见他点头，面露感激之色，喏喏的说道：“那我试试吧，不过我想东西很慢，得慢慢编。”
方晓知道许可在未雨绸缪，培养蓝小溪的信心，毕竟她是乐队里唯一一个和公司签了5年合约的人，演唱会之后，这群人要是散了，就靠她挑大梁了。
许可又鼓励了蓝小溪几句话之后，说道：“方晓，你来说说第一首歌吧。”
“好。这首歌，每个人都唱一段，展现你们的魅力和实力。”方晓用铅笔在谱子上分段，然后示意给众人看，安排道：“阿琳唱第一段，小可，你唱第二段，蓝小溪第三段，麦洁心第四段，从这里开始合唱，然后按刚才的顺序循环一遍。”
“你和乔雅丹呢？”
“这只是初步的构思，先练练，然后再做调整。”方晓拿起吉他，说道：“阿琳到麦洁心那边去，小溪，你和小可站一起，自然一点，别紧张。”
“嗯。”
方晓等林慧慧调整好了拍摄角度之后，开始弹吉他，几个妹子随着乐声，依次开始唱。
“……
一天天的生活
一边怀念，一边体验
刚刚说了再见又再见
一段段的故事
一边回顾，一边向前
别人的情节总有我的画面
……
只要用心就能看见
从白云看到不变蓝天
从风雨寻回梦的起点
海阔天空的颜色
就像梦想那么耀眼
……
生命是个舞台
不用排练尽情表演
感动过的片段百看不厌
只要用心就能看见
……”
这首林夕作词，陈奕迅演唱的《梦想天空分外蓝》，是前世浙江卫视2012年的台歌，《中国好声音》第一季总决赛上的学员也曾演唱过，这歌是命题作文，专门为宣传而创作的，旋律干净悦耳，歌词温暖励志，用来做乐队的宣传歌，再合适不过了。
追逐梦想同样是一个观念上永远正确的概念，即使被媒体炒作了无数次，可仍旧无数人为之感动，为之买账，唱这样的歌，很容易博好感。
一轮唱完，林慧慧用摄像机从左到右，扫过每个人的脸，然后关掉机器，赞道：“这歌写的真好，我好喜欢。方晓，你本来以为你那天晚上是瞎唱，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天才。”
“他不是天才，他是天怪，从天上掉下来的妖怪。”施丽琳调侃，然后催促道：“慧慧，用笔记本放出来给我们看看效果。”
“大姐，我们是乐队，不是演员，你能不能不要总想着臭美。”
“你一边去！”施丽琳摆了一下手，挽着许可就对笔记本那边走，说道：“小可，晚上你等方晓睡着了，用针线把他嘴缝起来，看他以后还怎么嘴贱。”
“阿琳你胡说什么呀。”
“你们都住一块了，还瞒着我……”
施丽琳笑嘻嘻的和许可咬耳朵，麦洁心回头看了一眼方晓，然后才凑过去看视频。
妹子们没有不爱美的，五个人挤在电脑前，把方晓挡的严严实实，他干脆坐回凳子上，专心听声音，一边听一边分析。
施丽琳的声音明艳高亮，非常容易抓住听众的耳朵，第一个唱很合适，许可的声音清澈柔软，和施丽琳的音色一样，都偏明亮，缺少变化，不适合第二个唱，等乔雅丹回来了之后，可以插在两人之间，用她厚实的中音做个缓冲，蓝小溪的声音醇厚甘甜，麦洁心的声音温和平静，这样高低起伏，厚薄相间，就完美了。
几个女孩子看过之后，方晓再上前，又看了一边视频，林慧慧在旁边问道：“方晓，这首歌什么时候放到网上去？”
“要是练好了，就明天，练不好，就再多等几天。”方晓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个视频，我们下次去外面去拍，这里空间太狭窄了，不能表现诸位美女迷人的风采。”
“哟，方晓原来你还会说人话啊。”
“我这不是怕你怂恿小可去做坏事么。”方晓随口回了一句，又说道；“到时候再找几个纸板，把你们的名字和梦想写在上面，在拍摄的时候展示出来。”
麦洁心推了推眼镜，说道：“这样会不会太刻意了？”
“做宣传嘛，本来就很刻意。”方晓敲了一下触摸板，暂停了视频，指着画面说道：“小溪，拍摄的时候多抬头看镜头，别总低着头，你这么漂亮，即使低着头，也防不住色－狼的。”
蓝小溪低头，抿嘴而笑，然后又抬头。
这么害羞的妹子，怎么会去玩电吉他呢……
而且她还确实玩的很不错……
麦洁心站在方晓身边，和他一起看视频，问道：“这首歌在演唱会什么环节唱？”
“演唱会用过去，现在，未来三段时间线，串起四段情。”方晓继续看视频，说道：“这首歌，我计划放在‘对未来的祝福’里，不过还说不准，如果以后有更合适的歌，这首歌在演唱会上就不唱了，等以后出唱片的时候再收录进去。”
“演唱会有出唱片的计划？”麦洁心追问道：“是现场live收音，还是事后录音？”
“我比较喜欢现场收音，但是这样做需要高档设备和专业人员支持，成本很高，如果找不到赞助商的话，就只能事后录音，发录音室版本。”
“我们可以找唱片公司合作呀。”麦洁心建议道：“有这么好的歌，我想很多唱片公司都愿意合作的。”
“我喜欢吃独食。”方晓笑了笑，说道：“歌写的太好了，舍不得让别人碰。”
第三十九章 能力
在音乐剧场不远，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有散落着一些石头做的矮凳和小圆桌，供学生们休憩用。
方晓和麦清心面对面坐着，低头看摊在小圆桌上的文件夹，越看越惊讶。
文件夹里的纸张很厚，是设计专用纸，画的全是t恤设计图，有竖领的，有v领的，有圆领的，市面上常见的版型一应俱全，胸口处则用不同的素描图搭配不同的文字，比如一个酒瓶，旁边写着“爱情酿的酒”，比如一个仰天呐喊的侧面人像，旁边写着“下来滚床单”，比如一个空着的秋千，旁边写着“童年”……
绘图非常简练，用很少的笔触勾勒出抽象的轮廓，而且没有配色，只用了铅笔原始的灰色，但文字采用了花式的艺术字体，颜色各异，有红有绿，有黄有蓝，互相搭配，强烈的视觉发差，使得图案很鲜活，令人一见难忘。
翻了七八页之后，画面变成了夸张的漫画人像，第一个就是方晓，招风耳，宽额头，手拿麦克风，抬头看天，一脸装b的样子，看的他忍不住笑了。
在他之后，有竖眉瞪眼的许可，长发丰唇的乔雅丹，大头圆脸的施丽琳，蓬头朝天的蓝小溪，目泛寒光的麦洁心，每个人身边都有相应的乐器，每个人也都摆着不同的姿势，t恤的颜色也各自不同，方晓是黑色的，施丽琳是红色的，蓝小溪是茶色的，许可是白色的，乔雅丹是紫色的，麦洁心是蓝色的。
最后一页，则是一件前胸后背都有图案的t恤，前面是方晓的卡通图，手拿麦克风，指向前方，旁边有一行字，写着“六月xx，不见不散”，后面则是六个女生的半身像，呈扇形展开，在扇面下面，则写着“美人美声，不容错过”。
“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前面的是昨晚上画的，后面的是今天早上画的。”麦清心很平淡的说道：“随便画着玩，不够精细，比例也不够协调，想要生产的话，有很多地方需要调整。”
随便画画，就画出这种水平，工业设计学的这么好，还去学毛的工业工程啊……
学霸的世界，果然没人能懂……
“我有个师兄，最近在研究中小服装企业在互联网时代如何转型方面的课题，我从他那里拿了一些资料。”麦清心从背包里掏出一个10寸的大平板，然后换到方晓身边的凳子坐下，滑动手指，一边展示幻灯片，一边解释：“市面上的t恤，常用的布料有三种，棉、涤和腈纶，有些布料也会加入氨纶纱，一般消费者最认可的是纯棉布料，舒适，天然、透气性和吸汗性好，所以你如果想走精品路线的话，纯棉t恤是很好的选择。”
“纯棉布料主要有两个规格，一个是支数，根据针织疏密度和棉花密度不同，纯棉布料分21支、32支、40支等等不同的规格，支数越多，表示布料的纤维越细，成本也越高，除了支数外，布料还分有180克、200克、220克等不同的克重，克重越低，布料越薄，穿起来越凉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细类，比如精梳棉，普梳棉，单面，双面……”
“选好材料之后，是版型样纸打板和裁片，像你这种带有宣传色彩的文化衫，不需要特别设计，用成熟的公版就可以了……接下来是印花，目前好的t恤，使用丝网印刷工艺居多，选好设计图后，根据颜色不同，将图案拆成不同的单色丝网，需要上色的地方，丝网的孔是通的，不上色的地方，丝网的孔是封住的，图案由多少种颜色组成，就要印多少次，因此图案色彩越多，成本越高。”
“其余还有热升华、烫画和热转印，这些都是用高温直接把图案烫在布料上的，工艺简单，但容易脱离……最后是缝纫和质检……”
麦清心分门别类，条理清晰的把制作t恤的方方面面都解说了一遍，让方晓大开眼界，涨了不少见识。
“下面我再来说一下成本。”麦清心又换了个文档，继续说道：“服装生产需要考虑的成本很多，不过你不需要知道那么细，简单来说，总成本等于面料+印花+人工+其他杂费。”
“面料的话，做t恤用的布料，支数一般在21支到32支之间，支数越高，布料越柔软，至于克重，短袖t恤的克重一般在180克到220克之间，太轻很透，不雅观，太重很闷，不舒适。”
“我们先假设一下，用32支、200克重好了，这样规格的普通纯棉布料，一公斤的采购成本在48块左右——注意，这是平均数据，和实际价格会有偏差——每公斤布料可以生产4件男士t恤，也就是说每件t恤的布料成本是12块。”
“丝网印花的技术相对复杂，制版费比较高，需要大量生产才能降低成本，我们就当每种图案都生产1000件好了，印精美一些，因为最后那套图用到的颜色很多，均摊下来，每件衣服成本在2块左右。现在服装行业工人工资涨得很快，加工一件t恤的平均人工成本要4到5块钱，其他的还有洗水、辅料、包装费、运输费、管理费等等杂费，差不多也要3到5块钱的样子。”
“如此估算一下，每件t恤的成本在22块钱左右，这是根据平均数据理想化的估算，实际成本会根据产量的多少、印花的不同，以及其他因素，上下浮动两三块钱。”
方晓看着最终的数字，点头认同。
两个世界的经济发展差不多，物料和人工成本应该也类似，前世小米的很多t恤售价都是29块钱，按照雷布斯标榜“性价比”的企业形象，成本应该和麦清心分析的差不多——当然小米是供应链管理很成熟的大企业，肯定会控制的更低一些。
“我昨天随口和你说了一句卖t恤，你就搞了这么多资料出来，把整个行业翻个底朝天。”方晓心悦诚服的佩服麦清心，调侃道：“我昨天要是说去造核弹，你现在是不是都把反应堆弄出来了？”
麦清心不理会他的调侃，把平板关掉，放在圆桌上，说道：“其实我对生产t恤这么低级的产业毫无兴趣，之所以去研究它，是想借此机会，向你展示一下我的能力。”
这话里有话啊……
方晓受宠若惊，笑着说道：“你才上研一，离找工作还早，我也不是世界五百强，向我展示能力干什么？”
“因为我想和你合作。”麦清心推了推眼镜，说道：“你是稀缺资源，我想研究一下，看看通过你，能做出多大的事情来。”
我只不过是个剽窃党……
你这种逆天的学霸，才是真正的稀缺资源……
第四十章 研究
方晓摸了摸脑袋，问道：“我能做什么大事？”
“昨天你说在互联网时代，有了优质的内容，就有了一切，这句话是对的，不管是电影院、电视机，还是电脑、平板、手机，这些设施和设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方便人们获取内容，用来满足生存或者情感的需要，音乐也是内容的一种。”
许可让我去忽悠她帮忙写规划书，没想到她主动投靠了……
穿越党果然自带霸气光环……
然后没等方晓说话，麦清心却话锋一转，说道：“但是音乐行业发展至今，已经很成熟了，懂音乐的人，过去很多，现在很多，未来同样会很多，全球每年有成千上万的新唱片发行，你虽然很能写歌，也写的很好，但和那些大型唱片公司相比，手上的内容非常贫瘠，而且文艺创作波动性很大，你也不能保证现在的状态能一直持续下去。”
学霸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你只会写歌唱歌，最多是下一个杰克－穆迪，有海量的粉丝，有亿万的身家，有传奇的声望，但也仅此而已，我对明星经纪行业也没有兴趣。”麦清心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说道：“你在音乐方面的才华很高，可是你却并不热爱它……你不要否认，洁心如果写出了一小段好听的旋律，哪怕只是短短几秒，她都会兴奋很久，可你没有，你随便就能写出很好听的歌，却没有一丝的兴奋，昨天你唱歌安慰乔雅丹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你只是个人形的唱片机，歌声是你的，但词曲是别人的。”
好恐怖的直觉……
“那你想研究我什么？”
“昨晚吃饭的时候，你的逻辑思维让我很惊讶，众所周知，做音乐的人都很感性，可是你却非常理性，你把音乐当工具，而不是艺术。”麦清心停了一下，大概在组织言辞，然后继续说道：“你用很短的时间，写了一首《爱情酿的酒》，成全了朋友的爱情，在酒吧表演的时候，同样用了很短的时间里，根据不同人的特点，写出来不同风格的歌，昨天你在随意之间，又写了一首歌去安抚处在沮丧状态下的女朋友，如此种种，综合起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说话，可惜方晓没听明白，只能摇头表示不懂。
“艺术和科技不同，它是一种无法精确控制的和掌握的东西，但是你却可以用很短的时间，在不同的环境里，面对不同的对象，根据他们的心情和特点，写出符合情景需要的歌。”麦清心用手指轻敲石桌，有些兴奋的说道：“你把音乐当工具，又能完全控制它，所以你是个异类，是超级英雄，就和漫画里能用意念精准控制核聚变的神奇战士一样，能量十足，无所不能——我指的是商业领域，不是战争领域。”
我这么叼？
学霸你漫画看多了吧……
方晓扬了扬眉毛，问道：“怎么个无所不能法？”
“智能手机除了通信和游戏功能之外，用户主要还会用到四个功能：视频，音乐，阅读，拍照。”麦清心拿出手机，对着方晓拍了一张照片，然后说道：“我就拿拍照做例子吧，中国有10亿网民，其中近6亿拥有智能手机，你可以想象每天会有多少张照片被拍出来。”
这个数据和前世差不多……
“手机存储空间有限，而且更换或者丢失之后会很麻烦，所以很多人都会把照片上传到网络相册中去，不仅能长期保存，还能对外分享。”麦清心一边说，一边操作手机照片，展示给方晓看，说道：“现在中国主要的网络相册，是聊聊空间，微记和微讯虽然也可以上传照片，但它们主要的功能是社交，照片管理功能很弱。”
方晓点头，认可她的说法。
“你看，聊聊空间太臃肿了，不够轻，不够酷，不够简洁，而且没有独立的入口程序，和移动互联网格格不入。”麦清心关掉照片，进入app商店，说道：“有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个商机，你看，美颜控，自拍自乐，我爱秀，看我漂亮么……如此等等，随便一搜，就能找到十几款主打拍照和照片保存的程序，但同质化很严重，没有特色，竞争激烈，却没有一个能像美国的photofish那样成为主流。”
照片貌似和音乐都没什么关系啊……
学霸思维也太飘渺了……
“方晓，你不要不以为然。”麦清心把手机关掉，放在平板旁边，说道：“如果我现在也做一个相机app，功能和其他app没什么区别，但是我每周都会抽取一名幸运用户，然后让你根据用户上传的照片，为他量身定做一首歌，你说会不会吸引很多人来用我的相机程序？”
“会是肯定会吸引一些人。”方晓又摸了摸脑袋，说道：“但这只是很普通的营销而已，就和微记上那些关注了就有可能中奖的促销没区别啊。”
“有区别，而且区别很大。”麦清心正色说道：“照片和音乐一样，属于寄托情感的载体，喜欢上传照片的人，都是情感很丰富的人，因此独家定制的音乐，对他们而言，**力和号召力远远大于那些用钱就可以买到的实物。你在想像一下，如果一个新娘，上传了一张婚纱照，你根据她的照片，写了一首应景的祝福歌，对她而言，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又或者一个失败的人，上传了一张悲伤的照片，你根据他的心情，写了一首鼓励的歌，他会如何感动？你也可以去问问乔雅丹，昨天当你唱那首歌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方晓默然。
“在互联网时代，同质化的产品非常多，如果不能在功能上有所创新的话，那就只能靠有吸引力的营销手段强行推广产品，只要用户基数起来了，就会像滚雪球一样野蛮生长，挤压同类产品的生存空间，微记当初就是重金签下了很多名人明星，吸引了大量的用户，然后做大的，而它做大之后，其他类型相似的产品，很快就消亡了。”
这话没错……
互联网上面的商业规则，就和乱世争雄一样，赢家通吃，要么做皇帝，要么死翘翘，前世的bat三巨头，无一不是如此，压得竞争对手喘不过气……
“你这种随时随地根据需要创作音乐的能力，一能给当事人带来巨大的惊喜，二可以给围观人群带来巨大的惊奇，对所有人都有非常大的吸引力，而创作出来的音乐，每传唱一次，营销的效果就增强一分，成本低，效果好，辐射性强，持续性久，所以我说你是稀缺资源……”
麦清心说着说着，难得的笑了起来，她推了推眼镜，说道：“用个不恰当的比喻，你就好像一张奖金额度极高的**彩彩票，只要有一个人中奖，其传奇故事就会吸引无数后来者来买单，去年全年彩票销售额超过3000亿人民币，可是中奖的有几个呢？所以说，你是广告利器，营销之王，只要利用好这一点，就有无限的可能。”
学霸啊学霸，你真是太犀利了……
本来我还有点含糊，现在被你一分析，终于透彻的知道要怎么玩了……
麦清心见方晓一直沉默，面露迟疑之色，说道：“我所有的分析，都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真的可以根据需要，随时随地的创作音乐，如果不能，或者持续的时间很短，就没有意义了。不过本来嘛，人就不可能精准的控制艺术创作，只能说你的表现太过神奇，让我忍不住想试着研究一下。”
学霸原来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啊……
方晓笑了起来，说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真的无所不能，而且营销再厉害，也得先有个产品，否则都是镜花水月，麦清心，你说如果我真的有能力控制音乐创作，该做什么才能最大化的利用这个能力？”
“我觉得你已经有想法了。”麦清心看着他，说道：“以你的才华，去任何一家音乐公司，都会被奉为上宾，出唱片，当明星，很轻松的，可是你却窝在学校里搞自己的演唱会，只在网上发布作品，没有任何出唱片的打算；还有卖t恤，去购物网上开网店是成本最低、效率最高的方式，可是你却说要自己建独立的网站卖，第一种行为，说明你想拥有自主的内容，第二种行为，说明你想拥有自己的渠道，所以我猜你应该想做一款基于互联网的音乐播放和售卖平台。”
“演唱会一旦成功，你随时随地创作音乐的能力以及附加的营销效应，就会像黑洞一样，把那些歌星明星吸引过来，歌星明星多了，内容也就多了，内容多了，用户就多，用户多了，平台的影响力就会扩大，从而吸引更多的歌星明星过来，如此循环，等平台搭建完成之后，其他音乐公司要么破产，要么成为附庸。”
方晓闻言大起知己之感，追问道：“那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行么？”
“可行是可行，但是你必须得保证随时随地写歌的能力，三年内不会消失，至少要三年，否则平台达不到压垮竞争对手的层次。”麦清开始收拾东西，把平板装进背包，说道：“方晓，你有一种奇怪的自信，完全不怀疑自己的音乐才华，而且也展现了和自信相符合的能力，所以我知道我是在异想天开，却仍然跑过来和你讲这些想法，现在说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怎么样，你愿不愿意配合我做研究？”
“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方晓拿起那份装着t恤设计图的文件夹，笑着说道：“不如你跟我合伙做生意吧，这样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