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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灰雀     食王传txt下载     食王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0八章 推测

    第四0八章推测

    可能也知道王况不喜迎来送往的,房陵县令并没给王况设什么大宴之类的,也没带什么贵重物品,不过就摆了个案桌,大小官员上前和王况一起喝一杯,说些一路顺风啊之类的吉祥话罢了,在王况跨上马车的前一刻,房陵县令嘴巴嗫嚅了一会,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域名请大家熟知」

    王况笑了,道“房陵会好起来的。”然后和大家作别,马车缓缓启动,绝尘而去。

    这一句话把个房陵县令欢喜得尤如寒冬腊月里喝下了满满一钵热得烫嘴的好烫,从上到下,全身暖洋洋的,说有多舒服就多舒服,他jī动啊,看来自己当初下令不让人捕杀máo人的事情做对了,建安侯很是满意呢,建安侯既然所了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无疑的得到了升官的保证,其他的不说,至少,将房陵从中县提到上县,那是一定的了,这个建安侯最在行呢。

    上县之上还有紧县,望县,畿县,赤县,以赤县为最高,长安和万年县就是赤县,这个级别是惟二的,也就是只有这两县才有资格,而畿县则是长安周边及洛阳县,这也是其他地方没资格拿到的,这是由于其本身的地理位置和政治位置所决定,当然了,太原是个例外,毕竟那是李唐发家之地,所以也是畿县。

    再往下就是望县了,这都是税收人口达到顶峰为大唐前几名的县,数量也不多,还没凑足了十个之数,望县下是紧县,紧县其实和上县差不多,和上县的区别就在于这个县出了个大人物,是属于照顾当地而破格提拔的意思,县令品级和上县是平的,紧县下来就是上,中,下县。

    县父母里,赤,畿,望三极差不多,都是正五品上左右,偶尔有个别会被提升一个级别达到从四品下的,但也是极为少数,像是这次的万年县令由于张大案算是立了个大功劳,又“不畏权贵”,但因为万年县暂时没人手接替,朝中又没什么从四品下的空缺,就让他立地升一级,从正五品上升到从四品下,可以随时外放主政一州了。

    而至于州,则分府、辅、雄、望、紧、上、中、下八个等级,是这次王况到长安后朝廷重新划分的,本来按真实历史,还需要晚上个几年才会出现,但因为建州的迅速崛起而使得这个分法提前了,没办法啊,如果按建州的发展速度,不用几年,就将居于天下所有州的首位,总不能说一个税收及人口都是别人几倍的州还同样是一个上州吧,所以,赶快的趁建州还没达到那样的高度又细分了一次。

    前四个都是凤máo麟角,府是京兆、河南(洛阳所在)、太原独有的,主官不叫刺史,而叫牧,是从二品的大员。辅则是长安及洛阳周围的几个州才有资格,建州也没戏,雄则是实打实的天下顶尖的州,辅和雄的主政官为正三品,望则次之,和紧及上州一样主官从三品。

    本来王况这次封候,是可以给建安带来紧县的地位的,也能为建州带来紧字级别的州地位,不过要要是入了紧字级,那就没希望再往上冲望,雄两个级别了,这就像是高考保送生一样,保送你什么就是什么,除非你放弃,否则你没有资格再报考其他学校。所以当李世民提出来建州可入紧字级,就被王况给一口拒绝了,开玩笑呢,你这不是将岑余子的前途给掐了么?不是将建州上下大大小小几百官员的前途给掐了么?不能答应。

    虽然王况拒绝,但李世民却是高兴得很,王况不要紧字级别,说明什么?说明建州的前途还是很有余量的么,再等些年,等建州的官员都分散开了到天下各州县去,各州县的经济那还不蹭蹭的往上爬?

    房陵县令的指望不高,只要房陵能在他治下升格到上县,他就很满足了,在他看来,建安侯的能耐那是大没错,可房陵离着建安也有几千里路,建安侯再有能耐,这么远也是鞭长莫及,能帮他升格一级,可能建安侯就要费了许多的心思去,做人么,不能太贪哟,他又哪里知道,王况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王冼先到房陵来锻炼,等到经验和资历足够了,再入朝堂。这做官,也是和盖房子一样的,基础要不打好来,你平步青云,爬得越快,那么摔下来也就越惨。

    什么地方最好锻炼人,当然是基层,如果王冼直接放到长安去,放到各部里,那么凭借着王况的威望,升官也会很快,但是他没有地方去施展自己的拳脚,而要是放到长安县和万年县,又是天子脚下,牵扯太多,也是不利的,所以,放到下面去,既能让王冼积累经验和资历,又能给他提供个舞台,这是上上之策,以后万一王况倒了,凭着王冼自己的资历,对王冼的影响也不会太大。

    一路上,王况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自己的手机,怎么会来到这里,肯定是和自己同时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穿越来之后再来。所不同的是,自己算是灵魂穿越,到了建安,而手机则是实物穿越,到了房陵。两个地方相隔着几千里路,由此可见,这穿越过来的落地点是随机的也不一定,到目前为止,自己所知道的实体物件,有华容道、硬币和手机了,华容道不是自己的,硬币是不是自己的这个没准,但手机是自己的,这是一定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东西起码有一件是传送到了房陵,这个后世最神秘的神农架里,而华容道与自己的灵魂则是到了建安。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呢?王况似乎抓住了一条线,但却又模模糊糊的,说不上什么原因。自己目前的地位,那是不大可能到房陵去了,要探查神农架这么广袤的山野,起码需要好几年,唯一最可靠的办法就是让王冼去,幸好,幸好冥冥之中,让自己救下了máo人母子,这母子二人,今后就将是自己将神农架翻个底朝天的得力助手,许多地方,人上不去,但máo人可以上去,三白可以上去,有他们的帮助,王况这一刻充满了信心。

    发现了硬币,发现了手机,那么说明存在着一个实体传送通道,或者说曾经存在过,现在需要确认的是,这个通道在哪里或者说曾经出现在哪里,通道有多大,能不能容人进去?是经常出现还是只出现了这么一次?是单向的还是双向的?这些,都是未解之mí,都需要huā时间huā力气去探寻。这一刻,王况深深感觉到了他的官位给他带来的桎梏了,如今他已经是全天下瞩目的人物,一言一行都有人注意着,行事上很不方便,如果自己穿来是到了一个侠客,比如说像黄大这样的人身上,就可以独来独往,亲自去探查原因了。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王况不是穿越到现在的身体之上,可能就遇见不到林颖芝,可能就不会有画眉和尚给自己硬币,可能也不会和máo人母子结缘而得到手机,也就是说,如果王况不是现在的王况,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想着探查穿越真相了。所以说,凡事都有个因果关系,真真是造化nòng人呢。

    灵魂穿越的原因,王况心里也隐约的有了答案,他很早就看过一部关于未来人类生命的发展可能的记录片,片里提出一个观点,在未来,人类有希望可以做到长生不老,每个人都能拥有一具到多具的身体,每具身体都适应着不同的能力,比如说有专mén为运动而设计的身体,为适应长途太空旅途而设计的身体等等,只要有需要,可以将思维移植到所需要的身体上去,其他的身体则处于休眠假死状态,也就是“植物人”状态。

    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想,能不能实现还是未知,但从理论上,确切说是在王况穿越而来时侯现有的理论上来推,没有任何相悖的地方,至于以后的理论怎么发展,那是谁也不知道的。

    有没神灵这事,王况至今还是个无神论者,虽然因为自己的穿越而曾经有所动摇,但骨子里还是不相信神的,如果真有神灵在,那么自己这十年来做出的事情许多都已经超越了目前,也可以说是几乎打luàn了这个世界的秩序,早就该出手干预了,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对王况不利的因素出现。

    当然也有可能是真有神灵,而王况的所作所为也符合了神灵所希望的方向,所以没有出手干预也是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的。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现在王况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传送通道至少曾经存在过,而且是可以同时传送实体及思维或者说灵魂的,接下来需要做的,那就是探明它曾经出现在哪里,是不是一直存在,是不是可以双向传送,如果不存在,则要探明其产生的条件,这个比较难,在这个科技并不发达的时代,想要测量空间异动简直是痴人说梦,后世都很难做到,何况现在?

    等等,空间异动?那么就应该有磁场异常,或者说电磁bō异常,磁场异常可以探到,指南针早就有了,即便做不到强烈度的判定,但有没有变化,肯定可以通过指南针现在叫罗盘的工具来探查,而有没有电磁bō,则困难些,如果有而且强烈,那么可以做个简易线圈来探测,如果微弱,那就是一点办法也没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个传送通道真的能引发磁场或者电磁bō,如果不能,则难度要加大许多,可能比现在让王况登上世界第一高峰还难。

第四0九章 各有心思

    第四0九章各有心思

    传送通道的事情急不来,就是找到了,会不会对王况有危险也是未知数,没有危险的话,也不能确定那一边是哪里,即便所有的事情都如王况所愿,一切条件具备了,那么可能跨一步过去,就到了白垩纪沦为霸王龙的点心也不一定。而即便能穿回去,那头,自己的身体还在不在?是不是成了一捧féi料?是不是穿到什么阿猫阿狗身上也不一定,一切,都是未知中的未知。因此,王况找通道是肯定要找的,但能不能找到,找到后该怎么做,那又是以后考虑的事了,如果按现有条件来评估,王况打死也不会去以身犯险的,更何况通道是否还在都是个未知呢?

    所以,王况想通了这一层,就不再去考虑了,还是先将眼前要做的事情先做好再说,来一次不能白来,王况现在的理想又拔高了许多,他要确保以后不会有元méng,不会有满清,至于华夏是谁的天下,这不重要,只要是个汉人就成,即便是暴君昏君,那也坐不长,而且这个也不是王况所能控制的范围内。

    要没元méng没满清,就必须将北方的威胁彻底铲除,那些所谓砖家说什么元méng和满清带来民族大融合的说法王况并不认同,这个代价太大了,北宋长江以北有四千多万人口,元méng到来后屠杀得只剩了不足七百万人,满清入关也同样带来大屠杀,这样血腥的融合不要也罢王况有时侯甚至会在心底里骂那些砖家,如果让你的老婆孩子也死在那些人的刀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融合这个词来

    对北方的战争王况不考虑,这是必胜无疑的,即便没有王况,历史上的李世民也没吃过败仗,李靖统领下的“联合**(李靖麾下有许多附属国派来的军队,统一听从大唐的调遣,绝对是名副其实的联合**)”向来是战无不胜的,唯一就是对高句丽会吃力些,许多年也没将其灭了,那主要还是因为气候变化带来的给养和兵士身体的不适应造成的,现在王况已经给大唐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等于将许多不利因素降到最低,那么对付高句丽也就不是那么困难了。

    更长远的什么一战二战,那跟王况就没关系了,一战是欧洲人的事,一战对中原来说,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上不得台面;二战的话,没有了倭奴那也很有可能烧不到中土来,而二战之所以惨烈,这和老máo子不无关系,老máo子的卫国战争为什么打得那么辛苦,米国不提供任何支援?那是因为当初老máo子并不是红朝宣传所说的那样只是简单的签订互不侵犯条约这么简单,而是他们是和德国同时出兵bō兰,德国占了bō兰西部,他们则占领东部并实行清洗,德国人当初称老máo子为“最亲密的战友”。书mí群2所以在米国这些盟国看来,老máo子和法西斯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所以,二战后就是冷战,因为盟国不相信老máo子。也可以说,二战的挑起者里,有老máo子的一份也幸好德国后来背叛了老máo子,让老máo子元气大伤,否则,最后东三省落谁手里都不一定。

    如果没有了元méng和满清让中华元气大伤,中土之强大绝对不是欧洲任何一个弹丸小国敢觊觎的,当初那个只会shè雕的粗鲁人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横扫了欧亚大陆,但在集结了已经是世界第一强大的军队后和南宋的战争竟然打了五十年之久,可见中华儿nv的战力,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弱的,李世民在前些时间和朝中大臣们商议的时候的一句话,给了王况很大的印象今中华强盛,徒兵一千可敌夷狄数万,夷虽众,有何惧哉

    可以说,如果元méng是先打宋的话,失败的八成是他们而不是宋朝。尤其是王况现在已经正在进行的建东战略,则等于是给中华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后院,以中华航海技术之发达,在海上,那就是绝对的霸主,退一万步,真的到后来会有来自陆地上的威胁,那也足以让中华落于不败之地。而也正是建东战略的实施,中华的航海技术退步的可能xìng也降到了最低,中华航海技术,在元méng时期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退步,但到明朝还是迎头赶上,虽然没有达到唐宋时期的高峰,但当时只有楼船一半大的福船已经是世界超一流的了,可惜因为满清的禁海而真正退步了。

    王况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可能全部扼杀在摇篮中,能走到哪一步他不敢下结论,但是既然来了,总归是要去做,按自己的心愿去做,有李世民这个一代圣王给自己提供强力支持这么好的背景,再不做好,那也太对不起这一次机会难得的穿越了,多少人都在YY穿越后要如何如何而不得,自己得到了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要是真能回去,而被人知道自己没做什么,搞不好就要背上个某某jiān的名头,这可不好。

    因为挂念着身怀六甲的小娘子,小芣苡及冬梅,王况这次回建安的速度很快,除了中间转到房陵外,其余都是选择最近最好走的路,只用了二十三天,在十二月初就赶回了建安。而这时候王况封侯的消息也早就传了回来,因此从饶州开始,一路上都有百姓天天守在路边等着王况的到来端茶送水,更有青壮乡勇一路护送到下一村或者下一镇,然后又是周而复始的像是接力bāng一样的接力下去。

    林明和长孙煜也都接到了新的任命,长孙煜对他自己的任命是早得到了长孙家的通知,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对他来说,能任一州之主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想当初,自己不过是长孙家不得志的偏支子弟,也正是因为对建州的底不清,才让他捡了个便宜被派到当初在世人看来还是非常冷清落后贫困的建安来,如果建州一早就是现在的模样,或者说如果长孙家确信王况有能力将建州搞好的话,那么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掉到他头上,来建安,当初可是被家族其他房视为流放的苦差事,你推他让的,最后还是自己不甘心一辈子郁郁不得志,才接了下来,现在想想,真是后怕,若当初坚决不受派遣的话,哪里能有如今自己在长孙家不亚于嫡系继承人的话语权?

    现在当了刺史了,可以说一切皆拜建安侯所赐,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在建安,只不过是竖起了耳朵,闭紧了嘴巴,收拢了手而已这么简单,如果论真正的功劳,或者说他到任何其他一州去,同样这么做的话,换来的极有可能是贬官,但在建州,随着建州的升格,自己等于搭上了顺风车,一路高升,所以,他不能不等王况来,他要当面对王况表达自己的感jī之情。

    而林明呢,虽然得到自己当两州总管肯定是王况的意思,也肯定和建东有关,但具体要怎么做,今后要怎么开展工作,他还需要和王况做个jiāo流,确定了基调之后,才会和长孙煜一起北上长安述职,本来接到任命的时候他和长孙煜就想动身和王况在长安汇合的,但后来王况的来信说他很快回建安,是以,担心路上错过,所以两人也就留了下来等王况回来。

    岑余子也在建安等王况,唐兴县令的工作他已经移jiāo了,朝廷的旨意是让岑余子和原唐兴县丞就地接任而不用到长安去以免影响当地的政令有断,但林明没走,所以,岑余子也就执意暂时不接工作,要等王况来了之后再进行,所以岑余子这段时间最是悠闲,悠闲得让林明羡慕不已,但人家不接任,那是表示对自己的尊重,林明也只能是羡慕。

    林荃淼也在建安,他的假期还没结束,建东地方小,人口少,目前有王霖泊在,足以应付任何事情,一州一县的发展不是朝夕能成的,目前建东还是一张白纸,这第一笔该怎么画至关重要,如果画歪了,这张纸上再想画出高明的画来,那就很困难了,林荃淼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二郎小姑丈那样的大拿,没那么大的本事,所以,他也在等着和王况jiāo流探讨。

    黄大也回来了,他只留了那个副将在东瀛,带领着三艘小楼船一千五百的兵士去收拾剩下的倭奴,对他而言,灭了近江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之所以会去灭了其他部族,那是顺手,反正不费什么力气,有那些倭奴打头阵,然后建州兵们一阵的箭雨狂shè,那些倭奴们几乎就乖乖的投降,尤其是到了后面,几乎自己的兵士还没杀到,对方就派了人举了白旗过来请降了,可以说,这一仗是越打越快,倭奴投降是一个比一个还迅速,仿佛投降是去吃大餐似的,个个争先恐后的,惟恐自己比别人落后了。

    黄大不大关心功劳,是以,对于自己得了游击将军的职位却又没说让他去长安办理相关手续是无所谓,反而是黄良看了出来,朝廷这是还要留黄大在王况的手底下做事,既然王况还是仪同府司,见官大一级的,那么一个县候底下有那么一两个将军也是情理之中,本来他在黄大发来第一封战报的时候就存了让黄大认祖归宗的想法的,但一道游击将军的任命让他打消了想法,自家侄儿,还是放在二郎身边辅助二郎稳妥些。

    至于黄良自己,虽然是没有在这一次得到好处,但他也看出来了,上州之上,还有雄州望州,自己的空间,嘿嘿,还大着呢,不急,就窝在建安好了。

第四一0章 夜话(一)

    第四一0章夜话(一)

    王况心中有事,所以尽管饶州官员及百姓再是盛情也没能多留王况,从早上进入饶州境内,只huā一天不到的时间就穿过饶州全境,在建宁分水关歇下,第二日一早又匆忙上路,午后就到了建安境内,不能不说建州官员在眼力上这两年锻炼得比其他州官员要毒得多,分水关是个小关,只设了一个驿站和一火兵士巡逻,王况的行sè匆匆让驿丞心中有了底,早早的派人去通知建宁县令,说是小东家怕是有急事,不喜打搅,恐怕要对小东家回建安的事情对民众加以保密,接到驿丞报告的建宁县不敢怠慢,又赶快连夜把消息传到了建安。3∴35686688

    所以第二天在建宁县里的行程反而没有饶州那么热闹,只有建宁县令率了大小官吏在建宁城mén口迎接了一下王况,所以王况很是顺利的在中午时分就到了建安县境内,到了建安,早有黄大带了王家的几匹五huā马在等着,王况、王冼和丑丑上马先行一步,让马车在后面跟上。就这样,当日头还没落下山前,王况三人已经回到了建安。

    当晚,王府内摆宴,黄良,林明,程处亮,岑余子,孙铭前,长孙煜等一干和王况走得近的或者说是建安的主要官员都到齐了,济济一堂。

    在王况这里,没有食不语这个规矩,建安上下早就熟悉了王况的规矩,最喜欢在酒席上讨论事情,说是酒席上更好谈,而他们一试之后,也确实是如此,因此,这些年,不管是官员也好,商贾也罢,只要一说要谈论什么事情,那必定要开一席,哪怕是刚吃饱,几瓯酒下肚,话题一扯开,什么事情都比正儿八经的好谈多了。

    酒过三巡,还是孙铭前先打破了平静,他笑眯眯的看向王冼“三郎,来,说说看殿试情形如何?”在他看来,王冼这次在长安闹出动静不小,中是肯定的,既然要中,那就是要参加殿试的了。

    “没参加殿试呢。”王冼一句话把众人吓的不轻,没参加殿试?那不就是说,没中了?这还有没天理了?既然都传说王冼是建安才子了,又是如今如日中天的建安侯的弟弟,这怎么可能?最起码,就算不给前三名,前十名也是要给的呀。首发

    “二哥说,冼没急才,不参加殿试也罢,是以,在会考后第二天,我们就回来了,连放榜都没等。冼觉得也是如此,与其在殿试上出丑,不若不参加也罢,今科若是不中,等下科也好。”王冼倒是有自知之明,正如王况说的,他确实没有急才,这正是王冼在文上造诣平平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王冼是出生于平常人家,就以他的文才,恐怕一辈子只能止步于秀才了,幸亏有王况在,又有马周等人为王冼呐喊助威,所以才成就出一个“建安才子”的名头,而也因为王冼如今的背景深厚,参加文会的时候,也没人敢故意刁难王冼。

    再加上王冼平日里待人也是谦和,所以,尽管王冼的表现平平,但所谓huāhuā轿子众人抬,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见王况待人和气,并不因为有个声名远扬的哥哥而跋扈无理,因此,每每王冼拿出一篇可以打个中的文来,大家就赞扬是中上,拿出个中上的来,就赞扬是美文。人都是现实的,王冼一没得罪他们,二又不专横,文有马周辅导,字有禇遂良提携,到了后来听说画坛高人阎工部似乎也松了口,常常赞扬王冼的画虽然是技法上略显生疏,但其意境却是可圈可点的话来,这更不得了了。

    故竟然没人质疑王冼的才不如名,谁敢啊?没见就连长孙家的子弟都赞王三郎行文常有出奇不意之妙语(其实是前言不搭后语),思虑之跳脱敏捷,无人可及。他们这么一说,其他人就更不敢质疑,你质疑看看,还想不想中了?文、画、字三大领军人物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今生再无任何从仕的希望,更别说还有几大国公府在那虎视眈眈的,又有建州,饶州,衢州,睦州,汀州,福州,扬州这几州学子力tǐng,自然没人敢冒了得罪天下学子的风险,再者,这些能到长安参加常举的,又有许多人是直接或者间接的受了这些年来建安侯所推出的一系列举措的好处的,当然不会和王冼为难。

    “谁说我家三郎不能中的啊?放心,头三名是没你份,但前十是铁定了的。”王况见王冼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是豪气干云,却也多少lù出点失望之意,就哈哈一笑,语破天惊的,把个正因为长期不在建安,没能吃到多少好吃的,故而到建安后是天天猛吃的林荃淼给呛了一下,一块豚骨就卡在了喉里而尤自不觉,抬头,满脸憋得通红,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况。

    这些人里,就林荃淼是参加了贞观年间的常举的,其他人要么是前朝学子,比如说黄良;要么是武德进士,比如说林明和岑余子,要么是国公之后不用参加科举的,比如说长孙煜和程处亮等人。没人比林荃淼更知道这些年的科举之严苛,以往有不参加殿试的都是直接把名刷掉不录用了,所以一听王况这话,还不惊得忘了形?

    倒是程处亮坐他身边,不慌不忙的一拍他的背,帮他把卡在喉咙里的骨头拍了出来,这才道“这是自然了,三郎如今名头也不小,又整出个石碳炉来,说实话,即便不参加常举,只凭了石碳一条,就够赐他个进士啦。”这家伙比程处默还怕读书,又不如程处弼一样善武,所以是老魔王最为头疼的儿子,刚好王况这边有情况,就赶快的把他塞了过来,这些年里,也沉稳了许多,见解也算是独到,总算是让老魔王放下心来。

    这里没有外人,对东瀛事件的内幕都是知晓的,王况就笑着解释道“某送给了朝廷两个银矿,你们恐怕还不知道石见银矿的储量罢?这是一个可以开采千年的银矿,更别说还有另一个银矿了,是以,陛下答应三郎可不参加殿试,给前十名,至于多少名,那要看三郎的文彩了。”

    “什么?那银矿竟然可开采千年?”王况这一句把大家给雷到了,乖乖,千年啊,那岂不是说,大唐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发愁钱粮了?有这一个银矿打底,今后的铜钱怕是要慢慢的退居二线了,自chūn秋以来,凡是读过书的大多都知道,铸银锭甚至铸银钱都比铸铜钱省事省时省成本,仅用银钱替代铜钱,就能给大唐每年至少省下十万贯的亏损,这一亏一盈中间的差别就是二十万贯以上,这能做多少事呀。

    长孙煜感jī的看了王况一眼,他将要接手的南瀛州有砂金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现在王况没说南瀛州有砂金的事,又抛出石见银矿的储量来,这就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石见,从而为他在南瀛州寻找砂金赢得不少的时间,虽然说这砂金发现后还是朝廷的,但是在他任内和任外发现对他来说区别可不小,等他上任后再找到,那就是他的功劳,可要是在他上任前就发现,这个功劳和他就没任何关系了,长孙家也别想从砂金上分到足够多的好处。

    尉迟保玮一咋舌“乖乖,某还以为黄大郎发运进京的那百万两白银已经是大手笔了,却不料这百万和那银矿比起来还是九牛一máo,看来倭奴实在是不堪,守着个大银矿,却只得了百万,难怪黄大郎两百儿郎就能将他们打个落huā流水。”

    “这百万白huāhuā的银子啊,只是送到长安让大佬们过过眼,完了还要发运回来,这是建州的了,石见银矿以后所开采出来的,每年将还再拨到建州十万。”王况补充了一句。

    咣当,咣当,许多人手中刚举起来正想为王冼道贺的酒瓯就有的摔到了案桌上,有的摔到了地上成了好几瓣,酒水溅了他们一身而不自觉,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惊人,百万白银啊,这就归建州了?要知道建州每年的结余也不过二三十万贯,这百万两那就是百万贯,赶上建州五年的结余了。陛下好大的手笔,这是要做什么?还以后每年有十万两?

    “别盯着我看,这百万和以后的每年十万,是要建水军用的。”这是王况和李世民商量的结果,东瀛一战加上建东设县及琉求内附,让李世民深感到水军强大的必要xìng,一支强大的水军,利用好了就能不战而胜,而且,当王况提到若以后再打高句丽,可以水陆两面齐头并进,就更是让李世民下了决心,要把水军建设起来,现在是建州水军,以后还要发展渤海水军,岭南水军,建西水军和建东水军,而现在的建州水军就是以后各大水军的发展基础,先一步将建州水军锻炼起来了,然后分化成多支,用老兵带新兵的方法,十年内,大唐水军天下哪里去不得?

第四一一章 夜话(二)

    第四一一章夜话(二)

    一听说是要建水军用的,黄大的眼神就亮了起来,东瀛没完全打下来他就chōu身而出,实在也是因为不够刺jī,东瀛的不堪一击让他兴趣索然,加上已经超额的完成了小东家的心愿,所以他就赶快回来了,但水军的威慑力他可是清楚得很,只是去“借”给养,琉求就内附了,只是绕着海贼盘据的小岛一圈,海贼就不战而降了,只是在伊旮的海湾一停,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自告奋勇的帮着自己打前锋。可以说,一艘小楼船,别看只能容纳区区千人,但它的威慑力比起一万铁骑的威慑力还要强上许多,尤其是对那些沿海地带来说更是如此,那么大的楼船在那一停,对方打楼船又打不到,楼船却是随时可以进攻,不像骑兵,你可以打对方,对方也可以打你。

    “怎么?大郎你对水军感兴趣?”王况见到了黄大眼中一闪而过的jīng光,“等到建东安定下来了,就从建州水军中拨一半出来给你带,由你来组建渤海水军,这可是陛下亲口说的,陛下对你在东瀛的表现极为满意呢,尤其是首战,你以一刀便结束了战斗,嘿嘿,这会你要是在长安,怕是嫂嫂对你也要寸步不离了,长安都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翘首以待大郎,哈哈。”东瀛一战,黄大的名头迅速崛起,如今已经有人称黄大为冠海蛟了,如果不是因为称呼龙是忌讳,黄大保证能被人冠以冠海龙的称呼。

    黄大脸一红,不安的四处张望了一下,怕这话被末细儿听到,他和末细儿感情极好,两人是从不打不相识进而发展到婚嫁的,这在大唐也算是少有,一般人,通常都是到了dòng房huā烛夜,夫妻这才是第一次的见面,可以说,跟着王况,这一条就被打破了,王况的信条就是,婚姻是自己的事情,总归是要自己满意才行,所以从王凌开始,和王况亲近的人娶亲,都是双方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

    这下程处亮再也忍不住了,埋怨王况道“二郎你也不厚道了,陛下都有什么旨意,一并拿出来罢,别藏着掖着一桩桩的掏,某心里早就成了蚂蚁窝了。”他这话一出口,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都说陛下有封赏,可怎么也没见天使前来,敢情旨意及诏书都在二郎这呢?

    见被程处亮说破,王况也就不再隐瞒,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丑丑就蹦蹦跳跳的从堂外捧了个盖着大红缎子的金盘(木头做的四方托盘,专mén是朝廷用来放诏书所用,大红漆描金,故称金盘)进来,放在王况面前,揭开盖着的大红缎,就见好几卷的诏书端端正正的摆在里面。~~

    众人一见,慌忙就要起身整理袍衫,见了皇帝都可以不跪,见了诏书自然更不用跪,但礼节上可不能亏。王况一摆手“陛下也说了,别玩这些虚的,好好干就行,都别起了罢,奔bō多日,况的tuǐ可乏,你们一起,况也得跟着起,累得慌。”

    好吧,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就不起,不过袍衫还是要整理下的,于是大家纷纷正了正身子,就在座位上将袍衫整理了一下,这才纷纷的传阅起那几份诏书来。

    “啊哈,某也有赏”程处亮最先发出一声惊喜的声音,随着其他人也都纷纷面lù喜sè,这几份诏书里,将建州众官都提到了一遍,小吏虽然没提到名,但也全都点到,黄良接替了王况原来的建安伯的爵,成为新晋建安伯,这多少让他感觉到意外,本来长孙煜及林明的任命先期到的时候,没见着有自己的份,他还以为很没份了,现在,黄家竟然也出现了一个伯了,可以说是黄家最大的喜事,封伯不比封子和男,子和男两爵一般不能继承,就是能继承的,三代就削没了,而伯呢,就算是最差的,也能保有至少六代,更何况,他这个伯是可以世袭的。

    程处亮和尉迟保玮也升了两级,也都当上了昭武校尉,程处亮将随同长孙煜去南瀛州任司马,尉迟保玮将随林明去唐林和伏罗任镇将,大概是因为他们俩家伙来建安纯粹是来打酱油的,所以比起其他人来,得的好处并不高,算是中中等,至于长孙煜,也莫名其妙的得了个南瀛子的爵,可能是考虑到东瀛那边,还必须得有一个主官带爵以示皇恩的缘故,这也出了长孙煜的意料,让他成为长孙家偏房里第一个封爵的人。

    王凌和孙铭前也有份,王凌没封爵,但却一蹿蹿到了正六品下的建州司马,原来建州的司马和别驾二职是长孙煜兼着的,现在王凌以“教导有方”的由头把司马这个在建州名存实亡的职位揽了过去,把马周的权力分了一些过来,可能是李世民考虑到马周一介书生,如果当了别驾还兼着司马这一武职太过玩笑的缘故,正好王凌又素有好评,底下又出了两个争气的弟弟,自然当哥哥的肯定是教导有方的了,所以趁这这一次的机会,把王凌给破格提了起来。

    孙铭前因为前期发现并挖掘了王况这个大唐奇才并加以保护的功劳,被李世民冠以“识人有术”,除了他的食博士外,也给他封了个乡候,乡侯这一爵自晋亡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类似于三国时期的亭侯一爵,别看是个侯,但却是不值钱的侯,你看三国时期亭侯满天飞就知道了,不过是个名誉罢了,只算得刚入品的最低一层的爵位了,不过因为是重拾前汉制,所以乡候的品级暂定为正九品上,以后等完善了再随制入品。

    虽然不值钱,可对孙家而言却是破天荒的,孙家不是大家族,祖上就没人有过爵位的,有的只是小官小吏三两个,但到孙铭前这里,有了爵位,那就等于是敲开了世家大族的大mén,只要孙家这么发展下去,成为世家大族那是肯定的。

    有爵没爵,这待遇可不一样,这就有点像是后来欧洲的贵族一样,哪怕再是落魄,你是贵族就可以享受到别人的尊敬,可若你不是贵族,哪怕你身家再丰厚,对一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贵族也要毕恭毕敬的。

    其他的建州官员,也都或多或少的提了一到两级,这使得建州如今的官制有点húnluàn起来,建州如今还是中州,但有不少职位已经是和上州同一职位的品级持平起来。好在建州升格已经提上日程,等到明年就应该能批下来了,有建州水军的东瀛一战,即便是建州今年的税收上缴少了一半,升格的势头也已经无人能挡,也无人敢拦,开玩笑,以一州之力就灭了人家,还似乎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摁了摁,这样的州不是上州还有哪个州敢称上州?

    王霖泊也有份,不过他目前正在建东,所以,给他的诏书是单独写的,等到林荃淼去建东的时候给他带过去就是了,王霖泊这一次真正的被冠以将军之名了,任南海将军,这又是一个新的军职,从五品上,被李世民从建州镇将府摘了出来,单独序列,直接听命于朝廷,不过委托建州镇将府管理。

    李业嗣的实职品级倒是没升,毕竟他将随着建州的升格而跟着升,而且他以后将继承李靖的国公位置,所以给了他一个正五品上的定远将军武散官,比他的镇将品级别还高不少去,总算是和秦怀yù平起平坐了。

    总的来说,这一次,朝廷是彻底的将建州甩手给了王况和黄良去折腾,除了马周以外,不再另派人来,这么些年下来,不光是李世民对王况放心,对建州放心,现在是各大佬也对建州放心下来,试想一下,对如此大的银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甩给了朝廷,这样的臣子还有谁不放心的?如果真有sī心,凭了王况现在的家底,sī自造上几艘船,都不用楼船,普通的船就够,然后派家丁去东瀛横扫一通,只要假扮了海贼就行,天高皇帝远的,不会有人知道。

    而如果王况真想脱离了大唐,也大可以先在东瀛经营个几年,然后自立,这都是非常简单的事,但王况没有这么做,就连在唐林伏罗两州与建东之间,都建议朝廷设立一个建西军,这不是主动的将自己置之于朝廷的监视之下么?

    所以说,现在黄良的权力比起天下其他州的主官还要大,即便如府牧这样的从二品大员,在他们治下也没有黄良在建州的权力大,除了在司马,别驾和镇将这三个位置上黄良没发言权外,其他的官员,现在开始就是黄良推荐谁,那就是谁上。自然这话不好明里说,但大家都是人jīng,从这一大堆的任命里就看得出来,黄良和王况这一老一少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王况的意思就是黄良的意思,这些年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黄良不在就找王况,王况不在就找黄良,只要这二人中的一个同意,另一个绝对不反对。

    等到大家都议论完了这一堆的任命,个个喜笑颜开的时候,长孙煜却是长身而起,再次的正了正袍衫,离席到王况跟前站定,恭恭敬敬的给王况作了一个揖,见他如此,程处亮和尉迟保玮也离席起身学了长孙煜的样子给王况来了这么一下,这下就luàn套了,许多在座的和王况关系没有达到黄良及林明那样高度的都长身而起来了这么一下。

    王况顿时满脸微红,连忙起身还礼“各位莫要如此,况只是做了该做的。”

第四一二章 建安之议

    第四一二章建安之议

    建州的世家子弟里,只有长孙煜、程处亮、尉迟保玮和李业嗣是在建安的,其余的都在下面的县里。3∴35686688一直以来,这四人中只有个李业嗣因职责所在,不得不高调点外,其余三个都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这么些年了,甚至还有不少建安人不知道这三个家伙的全名的,也不知道他们家庭背景显赫。李业嗣不比他们,他的镇将府离了他就真的兜不转,而他们呢,大可以袍袖一笼,因为他们上头还有黄良他们呢,其中又是以程处亮及尉迟保玮这俩家伙最为清闲,干脆眼一闭,全丢给林明,所以,他们两个最是悠闲,而建州各县里,又以林明这个县令的权力最大,一二三把手的权力全在他手上。

    然而这正是王况所希望的,人和人的教育及家庭背景不同,成长环境不同,对事物的认知也就不同,王况没那个本事让所有人都同意他的观点,尤其是这些空降兵,他们来建安前,对建州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比不得那些本就在建州的大小官员,王况的策略一推出来,大多都能被接受,就是少数不能接受的在黄良的强压下也是会执行,而执行一段时间后尝到了好处就不遗余力的推行起来。

    这也恰是王况当初愿意让三驾马车家族子弟来建州的原因,有三个老头在上面压着,这些家族子弟都是不会和王况作对,这在王况声名不显的开初很是重要,让反对王况的声音降到了最低,而如果换做其他大佬的人来,情况可就不一定了,那时候的王况,不过一个小小宣德郎而已,谁卖他的帐?

    可以说,王况和这些世家子是各取所需,王况要的策略得以顺利推行,而他们要的是一个基层工作的资历,二者并不冲突,也就因此有了建州这些年的飞速发展。

    来建安后,尤其是长孙煜,和王况的jiāo集并不大,多数情况下,他都将自己当做一个透明人,开始他也是想施展一番拳脚的,但在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自己最好还是多看,多听,少说少动的好,建州的许多政令,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但都收到了奇效,于是,他安心的当起了“学生”,默默的学习吸收着,现在,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终于可以有一个地方让他将这些年里学到的东西施展开来,所以,他感jī王况,不仅是给他提供了学习机会,还给他一个施展抱负的舞台。

    程处亮和尉保玮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们来建安除了地点换过外,还是和在长安一样游手好闲,嘛事不管,竟然也是沾了光,这可比呆长安舒服多了,上面没老头子整天横眉竖眼的,下面其他子弟又都听他们的,就这么玩着玩着,也升了官,眼看也将主持一方了,这自然是王况的功劳,如果他们还在长安,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只能靠着老头子的荫庇浑浑噩噩到老,这些年里,他们和长孙煜一样,也是学到不少,现在让他们离开建安,又是他们自己的强项,管军不管政,有林明和长孙煜在,他们也能轻松许多,这一辈子,估计hún个伯或者侯应该是没问题,所以他们也感jī王况。

    现在听王况这么一说,长孙煜就正sè道“某敬的是为建州,为天下子民谋福祉的建安侯。”感jī王况的话,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面说的,这不是面子上过得去过不去的问题,而是实在会给人留个把柄,日后成为攻击他的武器,所以就正好,借了自己要离任的机会,用这个名头委婉的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

    在座诸人中,还有个岑余子,这一晚他是没怎么说话的,因为除了黄良和林明外,他和其他人打jiāo道不多,算是普通的同僚关系,人多嘴杂,是以他基本很少说,这时候他也chā话道“是极,某等敬的是为建州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建安侯。”

    王况不禁瞪了他一眼,别人给我扣高帽子也就罢了,你也来凑一脚,还嫌我头上的帽子不够高么?也幸好是在这唐时,信息不发达,若要是在后世,围脖满天飞的时代里,王况肯定要作为一个典型给推出来,那样一言一行都有人看着,只要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差错,搞个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

    岑余子笑而不语,他现在也是信心满满,这一次,建安一下就出了那么多的带爵的人,恐怕天下除了长安和洛阳外,再没其他地方能比得上建安了,现在自己眼看着要接替了林明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等于是林明给他留下了一大棵长满果实的树,虽然林明自己已经摘过一遍,但这果实可是年年会长的哦。所以他也在这一刻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摆出一付和王况是一家人的姿态来,以前他可从来没有拿王况打趣过的,现在既然是一家人,打下趣也是应该的么。

    “哥割,这还有一份诏书呢。”丑丑的察言观sè能力这些年也是得到锻炼,见王况有点尴尬,就chā了一句,大家这才注意到,金盘上还有一份诏书,刚刚在传阅和自己相关的,倒把这个给落下来了。

    “哦,这是给琉求国主的,等明天给他送去罢,陛下封了他一个安逸王,赐姓李,遥领琉求县。”遥领只是一个待遇,就比如李世民的几个儿子,都几乎遥领了一州刺史,但却不去管那一州,自有其他人在那主政,这就是一个名誉职位罢了,琉求国主在琉求是有着威望的,他遥领琉求,在一定程度上能安抚琉求百姓的心,当然了,琉求县令的位置是空着的,琉求国主什么时候想回去都行,反正一个小地方,李世民不会在意,王况暂时也不会在意,东瀛现在已经是大唐的了,琉求的位置就不那么重要。

    “嗌?琉求设县?属哪州?”李业嗣现在开始对地盘在意起来了,这地盘大小,可关系到他以后的前途,如果琉求归他管,等于他伸出去的手又多了一只,以后建东真的分了出去,自己也能有个外延的所在。

    “暂时还归建州,这也是琉求国主要求的,陛下自然不无答应的道理,不过,以后会设夷州,到时候看情况,是要分给夷州还是留在建州,这就看业嗣你的了,是你先派兵去夷洲驻扎呢,还是朝廷另外派人去。”夷洲就是后世的台湾,这时候有不少从大陆移民过去的,但并没设府治也没驻军,那些在夷洲的百姓名义上还是福州治下的子民,有大事小情都找福州处理,夷洲名义上也是归闽县管理的,但闽县原来自顾不暇,哪里有那jīng力再分心去管夷洲?

    夷洲设州,这是必须的,建东起来了,东瀛打下了,琉求内附了,建西又要设军,怎么可能将夷洲这么大的地盘给丢掉不管呢?因此,那一晚,当王况在李世民书房里的舆图上,将夷洲的大小和位置标了出来,李世民就决定要设州了,那么大的地盘呢,得养活多少人口?以前只知道夷洲,但具体大小未知,一般都以为不过一县大小,王况一画出来,李世民的眼就绿了。

    李业嗣一听王况的话,当下手一拍“那自然是建州先出兵驻扎了,总不能还从其他地方调派的道理,再说了,夷洲离建东也更近不是?”王况话里的意思,他哪能不明白,如果他先派了兵去夷洲驻扎,那么等到夷洲建了州,他李业嗣就是事实上的三州镇将三州镇将,可以当总督了,至少也是一个总管,如果等到建东设州,他就是四州镇将,这可不得了,这一下就跻身于军界大佬的位置上,这样一来,秦怀yù还拿什么压在他头上?嘿嘿。

    而且,北面南瀛州,西南面的唐林伏罗州,东面的建东,都是“自己人”,如此就可以将个建西军压得死死的,想作怪都不能,一直以来,李靖是最反感后宫亲眷领兵的,李业嗣受他的影响也是如此,现在建西军是武元庆当家,这已经是事实,改变不了啦,所以就要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不让武元庆有兴风作làng的机会,当然并不是说一定就认定了他会兴风作làng,只是要把这个可能给遏制住罢了。

    武元庆在历史上身名不显,王况当初听到也不以为意,但当听到他有一个儿子名三思,这下就不能不重视了,本来如果没有建西军,武三思就那么会跳脚了,现在他老子领了一军,他不是要跳得更厉害?所以,打压建西军,不让建西军有任何建功立业的机会,就被王况提上了日程。

    见李业嗣领会了自己的意图,王况就不再多言了,又转向程处亮“实话说,况要图林邑。”说完顿了顿,见程处亮一副早就知道你的打算了的模样,尴尬的挠了挠头,接着道“但林邑以南,还有岛屿,不比建州小,这些岛可先占,形成对林邑的南北夹击之势。”

    “二郎你是说,让某去占了那岛?”程处亮这下来劲了,哇哈哈,开疆拓土呀,这个喜欢。于是扭头冲李业嗣道“咱不管你怎么分派,某要三艘楼船,其中之一是大的。”

    “你当是jī生蛋呀?整个建州水军,目前只得两艘大楼船,十艘小楼船,南瀛州咱不能不管吧?那可是黄大郎辛苦打下来的,至少要两艘小楼船在那镇着,两艘大楼船要往返建东,没得夷洲咱至少也要派两艘罢?还有巡海要楼船罢?建东至少也要两艘驻扎罢?东治港内至少也要留两艘机动罢?没了,你让某去哪给你找楼船去?”李业嗣一听急了,两手一拔拉,十艘小楼船就都有了去处,硬是一艘不肯分。

    李业嗣行事学了他阿公,比较讲究稳妥,要的是个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要不是这些年被王况影响不少,他可能都不同意王况的建东策略。现在摆在他眼前的,最重要的就是先要把东瀛稳固下来,然后再来图谋下一步,所以,在他看来,林邑这个十分老实瘦规矩的番属国,暂时可以延有一步,这就是他和王况的分歧所在了,不过便是分歧,他也还是看了看王况,如果王况执意要做,那么他就做就是了。

    “伏罗,唐林两州倒是没那么急,林邑一直比较本份,故倒不需要楼船。”王况想了想,转向岑余子“慎家能出多少劳力?”

    “二郎可是要先遣人去那岛上?”岑余子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这就是先占领,而不派驻军,如果林邑老实倒也罢了,可若是林邑不老实,打起了那个地方的主意,慎家可是建州人家,那么一来,又有理由出兵林邑了;而如果林邑老实,那么北面有林明经营,肯定林家会大量的派人过去,南面有慎家经营,这一南一北,发展的速度肯定慢不了,到时候,搞个不好,又来一个和琉求一样的效果,林邑要求内附,那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了,这个主意好呀。

    “慎家倒是可以分出百来号劳力,再加上那些佃农,如果许以高利,凑个千把人没问题。”岑余子想了想,给出了个数据,再多他也拿不出来了。而且,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慎家人口增加不少,但田地却是越来越难买到,永业田不能买卖,而其他的田,这些年大家都尝到了甜头,轻易不肯卖了,又不缺钱huā,卖田干什么?所以,这时候也正是慎家需要另寻出路的时候。

    王况早就知道慎家在另寻出路了,以前他是没办法,现在正好是一举两得,但千来号人,起步低了点,想要快速发展,还需要再多点人,就将目光转向孙铭前。

    “二郎你要多少人就chōu去就是,你作主便得,不用问某。”孙铭前无所谓,孙家现在几乎已经不种田,但庄上的闲置人口还是不少,他也正发愁这些人要怎么安置,一天到晚的只靠着族里分的月钱过日子,时间短点没什么,但时间要是长了,就会出现一批游手好闲的子弟,对孙家以后的发展不利。

    “如此,便这么定了,慎家去开荒种地,一并jiāo通贸易,互通建州,福州,唐林,伏罗州往来,孙家还是在那干老本行,种经济作物,开酒楼,先从唐林州和伏罗州干起,富来客栈先去设个分号,正好,李管事也回来了,就让他去主持。”王况也不会厚此薄彼,如果只让慎家去开荒种地,利益是小了点,但让他们干贸易,这中间的利差就不小,不说别的,光是将建州的东西转卖到林邑就能赚不少。而孙家在那种经济作物,开酒楼,也能赚不少钱,当然孙家前期会吃亏一点,谁让孙家和王况的关系更密切呢,可要是等到发展起来了,孙家赚的也是不少,可以说,王况给慎家的是眼前,给孙家的是长远。

    “等等,二郎你还没说那岛叫什么呢?”程处亮已经在心里把那地盘划到自己还没上任的镇军管辖之下了,对这个就最为关心。

    “况又不真的是神仙,哪里知道,那是无名岛,你爱怎么取名就怎么取名就是了,不过况有言在先啊,孙家和慎家在那里的家人安危可就是你负责了。”

    “林邑南边,那岂不是在建西军西边?若是如此,不若就叫建西好了,那个建西军,二郎你使使劲,改为建南军如何?”毕竟是军旅世家出身,再是纨绔,程处亮在地理位置上的领悟力也比寻常人高许多,只想了想就得出老结论。

    “这个主意不错,某赞成。”李业嗣一听,好呀,将建西军改为建南军,从定义上首先断了他们向西发展的路子,让他们向南发展去,离大唐本土越远越好,如此,如果中原有什么变动,越远,那么就越难使上劲,不愧是军神亲手带起来的孙子,未雨绸缪,一下就将最坏的打算都考虑进去了。

    唐时的军名,大多都和其使命是有关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却是不成问规定,比如说安西都护,那就是重点在个安字上,而不是剿。是以维持当地安定为首要目的的,不是让他们去征讨的,只有朝廷下了旨意,他们才会出兵征讨。

    建西军,顾名思义,那就是建东以西的军镇,如果按这个定义,整个建东以西都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他们要往西扩,旁人抓不了任何的辫子。如果将他们改为建南军,那么就和建东以西没什么关系了,只能往南发展,而一军之地,如果没有王况在经济政策上的支持,再是发展也快不过慎家和孙家在建西的发展速度,可能等他们将吕宋岛收下来,建西已经建州了,周边也都被建西占了,他们哪里来的空间?

    现在的建西军的其实真正任务是为黄金,但这个王况可不能说,总不能自己请李世民保密,自己却在这里将内幕和盘托出罢?若真如此,王况还是赶紧辞了去长安做他的富家翁去。因此,他想了想,点头同意“也好,况明日便修奏折上去,提议建西军改建南军。不过,业嗣可要让东治港先停了楼船的修造,先造几艘比小楼船小些的民船出来,不然,物资却是无法发运到唐林的,从陆路走,穷山恶水的,怕是半年也走不到。”

    “既然要开分号,二郎你看,李大胆对建东比较熟悉,不若让他去建东也开一家分号?”一说开分号,孙铭前想起来了,在座的人里这么多人,却是没一个人有李大胆那样和建东图虎那帮人的关系,如果让李大胆去建东,有了先前的基础,富来客栈在建东发展速度慢不了。

    “建东目前人口还不到万,且基本都是只能糊口,袋中无钱,还是先去吕宋开个酒楼罢,建南军可有一千兵士,还有许多部族,又是海客们往来物资补充的必经之地,那些远离了大陆的海客,在海上漂了一二十天,怕是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在那先开个分号,生意至少能维持住,等建东起来了,再另开分号。”王况这会也想起来,吕宋岛是要收下来,但却是不能以武力收服的,干脆,遍地开huā,用对付林邑的那一套来对付吕宋岛上的部族,先用吃的吊起他们的胃口,然后经济贸易跟上去,逐渐的拉大建南军驻地和当地部族在生活水平上的差异,那么到了最后,吕宋岛归唐也就水到渠成了。

    “若是如此,某明天就回唐兴去和泰山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多chōu调些人出来,也去吕宋岛上扎个根下来。”明明刚刚说的是林邑以南被内定为建西的地方,现在一跳却跳到了吕宋岛,这让岑余子深感到和王况的差异来,瞧瞧二郎,真的是xiōng怀天下呀,考虑问题都是通盘考虑,自己还只能局限于一处地方。

    不是岑余子视野有限,他的级别,只能看到建州图,对建州之外,他是两眼一抹黑,又哪能和后世闲着无聊就翻地图看的王况相比?在王况的心里,别说东南亚,就是世界地图,他也是装了一副的,这不是他的特长,后世但凡是有点热血的“文艺青年”都是如此。

    这一次的宴会,后来被称为“建安之议”,为世人所津津乐道。当然,这是后话不提。

    本来应该是一个时辰都不要就结束的宴席,一直延续了近两个时辰,王况谋划的兴起,情绪越来越高,而其他人呢,则是被王况一而再,再而三的带进了广阔前途中去,也是忘了时间,要不是孙铭前心疼王冼,看到王冼一直坐在那听到后来眼皮子都慢慢的合上了,说了句天sè不早,可能还要继续下去。

    这一夜,对除了王冼和丑丑之外的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王况不眠,自然是另有原因,才一回到后院,众nv就都围了上来,尤其是chūn兰,大冷天的,竟然也不怕冷,就那么只着了一件薄衫,在烛火下是另有一番朦胧之美。

第四一三章 流水大席的威力

    第四一三章流水大席的威力

    人太聪明也不是很好,王况看着围上来的几nv,再看看故意落在后面两步的chūn兰,突然有这种感觉。梅兰竹菊四个里,应该是chūn兰最聪明,最懂得适可而止,也就是恰到好处,知道要含蓄。但愿她的聪明,不会害了她,以现在来看,暂时是没事,林颖芝和小芣苡的地位那是撼不动的,说白了,nv人的地位,在这个时代,还多半是取决于她在自家男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就算是林颖芝再丑,小芣苡再难看,只要王况看重,就没人能动摇得了的。

    但梅兰竹菊四个里,不管王况愿意不愿意,总归是要排个名,分个主次出来,哪怕王况对她们一视同仁,外人,甚至王凌他们都会自觉不自觉的给她们排个座次。

    四nv被自己收到帐中也不过一年的时间,以前她们不需要争宠,但随着王况的地位提升,难免总会有各自的心思,这是谁都避免不了的,这个世界上,能做到像长孙皇后及李治小子将来的王皇后那样地步的nv人,不多。

    小娘子和小芣苡都已经怀了近八个月了,冬梅也有七个月,是以,她们三个也只是腆着个大肚子轻轻的和王况拥抱了一下,但夏竹和秋菊就赖在了王况的怀里,一左一右舍不得离开了。

    只有chūn兰,恬静的站在两步之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详着王况。

    众nv都知道王况的生猛,且王况在长安楞是没上过勾栏院的,在林家也是一直独自一人睡,所以在兰竹菊三人的半推半就下,被另外三个给都一起和王况推到了偏房里去,正房,那是小娘子和小芣苡的居所,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的。

    借了酒势,加上也憋了几个月,又有chūn兰之前那朦朦胧胧的给王况的视觉冲击,还加上先前在酒宴上指点江山时jī发出来的豪情,王况这一晚是一夜未睡,折腾得隔壁房内的林颖芝和小芣苡都脸红红得捂紧了耳朵,翻来覆去睡不着。

    尤其是chūn兰,竟然无师自通的玩起了口技,或许也是她们久旷,这一晚自然是索求无度,到最后王况都快吃不消了,她们还意犹未尽不提……

    第二天,王况一直睡到天sè擦黑这才起来,其实本来没这么累,关键是天sèméngméng亮后,他又溜到正房里搂着林颖芝和小芣苡说了近半个时辰的悄悄话,然后才边说边沉沉睡去,八成是体力上的消耗累的,两成是嘴巴说得累的,而知道王况这段时间其实真的心有点累了的林颖芝和小芣苡,也都特地的叮嘱了家人,不要吵了郎君睡觉。

    也就到这时候,建安城中百姓这才知道小东家回来了,个个都像是过节一样的高兴,有的人甚至早早的就将自家mén口的桃符给换了,对他们来说,再过一个多月换和现在换没什么区别,小东家回建安,那是比过年还隆重的节日,就该如此的好好庆贺一番,要不是小东家不大喜欢热闹,又都想着小东家这一次去长安干出许多轰轰烈烈的事情来,这心力的消耗怕是不小,现在累呢,要让他好好休息才是,不然他们保证就都敲锣打鼓的闹开了。

    不过不能敲锣打鼓,但是大家却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一种庆祝方式,那就是流水大席,第二天一早,先是有一两家在自家mén口摆出酒菜供过往的客商任意取食,有一家就有两家,接着就有第三家,第四家也纷纷效仿,还没等到中午时分,整个建安城里,大街小巷就都是案桌挨着案桌,碗碟叠着碗碟,酒坛垒着酒坛,比起一年一度的秋后流水还要热闹上三分。

    建安的流水席早已经是闻名天下,许多地方都仿效,但终究世人还是公认要吃流水,就必须来建安才能算是吃到流水了。现在又快到年底,来建安的大多都是商人居多,这些人平日里自然是赚钱为第一要务,可不是么,自己身上可背负着全家人的生计呢,怎么可能专mén为了一个流水大席而放弃营生的,因此一般如果没有在流水席的时候有到建安的贸易jiāo通,基本都是没来,只能在心里偷偷的咽口水的,自然就有许多人对流水大席是只听说过,却没见识过的。

    这下一见,乖乖隆滴咚,不得了呀,这哪是其他地方的流水席能比的?别地的流水,那是只上一次的菜,上多少吃完就结束,这建安不的,吃完一样又上一样,一直到了傍晚,每一家的案桌上早上有几盘菜,到这时候还是有几盘菜,不过数量是同了,但菜却是变了,一天下来,同一家的菜是绝对不带重样的。

    一打听,原来是庆祝建安侯回建安了,所以搞得比一年一度的流水还隆重,要是每年的流水,最多也就是维持到午后就散了,今天可是维持了整整的一天于是,个个在小心且乐滋滋的品着美食的同时,也不忘了建安民众jiāo代的话,小东家需要休息呢,莫要大声喧哗。要是有谁突然吃到尽情处,大呼过瘾的时候,就有旁人小心提醒,于是马上一捂了嘴巴,四处张望一下,引起别人太多关注的,就赶快低了头挪到远处继续战斗去,若没引起太多关注的,则脸红红的,暗道一声侥幸,然后继续吃喝。

    所有人里,最高兴的不是建安百姓,不是那些商贾走卒,也不是建州官员,而是前琉求国主,现在被赐名为李勤的安逸王

    本来李勤得知道琉求设县而不是如他原来心里揣摩的,其他外族内附按惯例都是至少设一州,因此琉求好歹应有个州的名义,但结果却是设县,又得知道今后将设夷州,就觉得自己亏了那么一点点的,本来他还想着,琉求设州,托管在建州名下,自己在建州住也就名正言顺的,所以在贺表里才会要求说归建州管,现在好么,自己给自己圈了个套,自己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他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那是这时候的夷州也是叫琉求,并不是说重名的缘故,而是世人把琉求和夷州搞hún了,以为是同一个地方,因此在王况见到李世民的屿图时,只有琉求没有夷洲。而朝廷不知不等于那些靠海为生的人不知道,在海客的眼里,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只可惜,士大夫里面不耻下问的人是凤máo麟角,他们不细问,海客们一来是以为他们问琉求就是琉求,没问到夷洲也就没人说;二来呢,也存了朝廷既然不知道夷洲那就心照不宣的都不说,能有一方没有管制的自由乐土,那行事要方便许多不是?所以这时候的夷洲就类似后世的免签证免关税免jiāo易税等等一切费用的一处自由区。

    而闽县呢,黄远知也刁着呢,他是知道有夷洲的存在的,也将管辖权在名义上宣布过,但是自己没办法管到,自然不想让别人染指,那地方虽然收不到税,但有地呀,能养活多少人?这可是个大好处,所以他也是瞒着不报。

    所以,在李世民得知的消息里,有说琉求很大的,有说琉求只是弹丸之地的,有说夷洲原离中土千里的,有说只有二三百里的,有说夷洲是夷洲,琉求是琉求的,也有说夷洲就是琉求的,但诡异的竟然没有人细心去考证这个问题,实在是没人愿意去,太偏了,是以李世民书房里的舆图上没有夷洲只有琉求,没确定的东西,当然不能luàn来,他可是个皇帝,不能闹出笑话。不过既然王况说有夷洲且地盘不小,他就选择相信王况了。

    而等到琉求国主上贺表的时候,自然就是将夷洲算到他自己头上,他也jīng呢,到建安没几天就发现了这个漏dòng,既然要请赏,当然挑自己有利的说,所以很是有信心琉求设州的,结果倒好,琉求设县,夷洲以后设州,他只得了个琉求县令,自然是觉得亏了,但也没法,朝廷既然这么分派,那就是已经知道了琉求和夷洲的差别了。

    现在郁闷的他,可是第一次有机会见识到以前只听说过的流水大席,顿时是所有的烦恼全抛了,这时候别说琉求设县,就是琉求设个道,给他个总管,他都不想回去了,大唐好呀,这还是远离了长安万里的建安呢,就如此的繁华,许多菜肴,那是见都没见过的,听也没听过,更别说吃了,大唐寻常百姓吃的竟然比他这个曾经的一国之主还要丰盛,这日子,没法比呀,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总算被他领略到了极致。

    既然受了封,那就要动身往长安去了,不过李世民的体贴入微让李勤有那么一丝的感动,说是让他在建安好好的过个年再去长安,免得路上万一耽搁了,年就要在船上或马车上过了。并且,他可以选择在建安住下来,也可以选择去长安住,甚至,如果他愿意,建安长安都可以开府,这可是头一遭,以前不是没有外族内附的,那些内附的首领虽然也封王,但都必须到长安去住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没他这么自由的选择权。

第四一四章 投桃报李

    第四一四章投桃报李

    李勤又哪里知道,琉求现在不比当年,现在北有南瀛州和即将有的北瀛州,东南有建东,南面有将要改为建南军的建西军,西面,早就是大唐的,等于一个小小琉求处在大唐几个州县的包围中,就让他回琉求去,凭他琉求万来人口,又能跳多高?一艘小楼船就能让他主动放弃属国地位求内附了,一点威胁也没有。而其他部族呢,基本都是一面和大唐接壤,而另几面又和其他强敌接的,自然是需要加以防范一二,不是他琉求能比的。

    好吧,既然可以选择,那自然是要选择离琉求近的建安设府了,先把家人都接来享福再说,至于说离琉求更近的闽县,早就被他自动忽视了,东治港那他也呆了两天的,而且在当地官员的陪同也也去福州逛了一圈,那哪比得上建安繁华?而且,建州大方呢,自己的王府,不用自己出一文钱,所有的开支,建州全包了,而且是远去扬州及睦州请了有名的工匠来修建,是以,这个建安,怎么也不能放弃,至少,自己还是帮了建安侯一个忙的,看在这个忙的份上,怎么地建安侯也要罩着自己吧?就看看建安民众对建安侯的拥护程度,就看朝廷对建安侯的信任程度,建安就绝对是个好地方。

    李勤心里清楚,别看他是个郡王(亲王是只能皇家嫡系子弟当的,所有内附的部族首领,若是封王,必定是郡王),贵为从一品,可份量还不如人家一个孙东家的乡侯高,就更别指望能对建安侯指手画脚的了,所以,低调点就是正道,什么琉求国主,早已经是过去了,说难听点,一个琉求国主别看在那小地方是威风,可人家只要几百人就让你俯首贴耳的,而当了大唐的郡王,那就不同了,虽然别人不大卖你的帐,但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来。当国主么,为的是延续子孙后代,当郡王不也一样可以世袭罔替,自然还是选择这个福利好,油水多多又安全的郡王好。

    所以,经历了这一番流水大席对他的思想改造之后,李勤见王况没来找自己,就颠颠的找上mén去了,说是久闻建安侯威名,一直未能见上一面,如今总算得尝所愿云云。

    他是有点惴惴的,当初写贺表的时候,央求着柳老先生改了那么几句,是存了sī心的,现在以为自己的事情败lù,建安侯不喜了,所以没有来见他,于是就主动的降低身份,以郡王身份去主动拜访县侯,也算是大唐难得一见了。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他可不知道王况不是不去见他,是累了,他正大快朵颐的时候,建安侯正搂了小娘子呼呼大睡呢,自然这就无关那什么什么了,只是即将为人父者的一种舍不得而已。

    听说安逸王来访,王况这才省起,自己回来后连续睡了两天,还没去主动拜访过人家呢,好歹,人家假假也是个王,不是王况这个侯,还是县侯,还是辅国而不是开国县侯在品级上能比得了的,幸好,如今的建安,只要王况愿意,那就是他的一言堂,不会有人拿这个说事,而且,对内附郡王拿架子又不是他王况第一家,自然也没什么要紧,不过礼节上是必须要做足工夫的,于是大开中mén出来迎了进去。

    无外就是寒喧了句,互道一声辛苦,然后七绕八绕切入正题,然后是王况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宾主双方皆大欢喜而已,这个套路对如今的王况来说,虽然不喜欢,但也是轻车熟路。

    从王府出来的安逸王是浑身飘飘然,听听,建安侯对某有多尊敬?皇宫在同时改建的更衣间,其他国公都还没资格先改呢,就要给自己的安逸王府用上,说是那更衣间是妙用无穷,即便是没见过更衣间的安逸王也能听得出来,那绝对是好东西,长安多少大佬都在排着队等着改呢,这下挠得安逸王呀,就真恨不得现在上了chuáng睡下一睁眼马上是第二年的秋末,安逸王府落成之时了。

    还有那王府的厨子,由得他去富来客栈挑,除了几个掌勺的不能动外,其他的他想要谁就给谁,这是多大的面子呀,嘿嘿,等过完年,某去了长安和那其他的郡王会了面,某可就有显摆的东西了,某的王府现在就在建更衣间,你们有么?某家的厨子是从富来客栈出来的,你们有么?某家的王府虽然没建成,但所有该有的,全都事先准备好了的,你们当初有这待遇么?别看某只遥领一县,这待遇,比起你们来,嗯哼,某都懒得去打听你们的待遇了……

    王况用了一个时辰又成功的洗了一个人的脑。

    于是,番属国内附,尤其是主动内附,郡王能从朝廷得到诺大好处的消息就慢慢的传播开来,虽然速度慢,效果也不是那么的明显,毕竟世人还是信奉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可有这么一个小火苗能在不经意间埋在那些番王的心里,时不时的挠他们两下,等候恰当的时机再燃起熊熊烈焰,那就是舀尽大江水也是扑不灭的了,王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千金市马骨么,哥也是会滴,而且已经不止用过一回了。

    这火苗肯定不会一直都这么小小的埋下去,一定会有个缓慢变大的过程,这个变大的过程,就要靠慎家,林家,孙家等几家的联合行动并加上那些南来北往的行商海客的配合,你加一根小细柴,他再淋上一滴油,这火苗就会成长起来了。

    建安热闹了一阵子,也就渐渐的平息下来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毕竟,小东家这会回来,可带来不少的好东西,大家要慢慢消化,不少人家,等不及州里统一派出采买绿豆种子的人回来,自己也早早的就派了人到外州县去买种子去了,明年,又是一个大丰年呢,建安要说别的不怎么样,土地不比江南一般féi沃,人口也没京畿一带多,但有一样,那就是几乎很少有大旱或者大涝的,就连那建溪上游百里的鹅萍洲,离了河面不过几尺高,哪怕是下再大的雨,发再大的水,也是从来没有淹过的(就是石陂的南越,村子就建在河滩上,从来没被淹没过的,是为石陂几大传说之一),这下,家家的田埂那就真的不够用了,幸好,有河滩呀,又有那田和山之间的杂草地呀,都能用起来,等到明天,绿豆收成了,富来商行可是出了比今年还高两成的价格收购呢,都付过定金了,小东家可真没骗过人的。

    王家也有好消息,那几个昆仑奴,开始来的时候,不是那么尽心的,但好吃好喝的住一段时间,再对比一下王家及孙家其他家人的待遇,知道自己这回撞大运了,碰到好主家,于是就都卖力了起来,不用人催促,天天就窝在一块研究着该怎么捣鼓卡法种子,也得亏上次林家铺子收了不少,由得他们怎么捣鼓都行,竟然被他们在璃棚里,在大冬天的培出了整整五十三棵的卡法苗来,而且最后也被他们在建安的西山上找到一处土壤及气候都适宜的地方,准备开chūn就种下去。

    甚至还有一个昆仑奴恳请主家,能不能去长安,将他的兄弟买了回来,并言明了他的兄弟是在哪家哪家,姓甚名谁的,说是他兄弟比他还懂卡法的种植,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王况马上修书一封,让林家去办这个事,又给几个昆轮奴许下了,若是能将西山种满卡法,且收成不那么差的话,就给他们去了奴籍以便让他们专mén从事卡法的种植和烘烤,不过前提条件是,等他们去了奴籍后,如果有建州百姓要来学种植,不得藏sī,不过烘焙法子就不能外传了。

    好事是接二连三的,王况这才修书去长安没两天,长安就来人报喜了,说是王冼高中头甲头名,是众位相公联名提议,陛下亲笔点的

    乖乖呀,建安不是没出过状元的,可这么年轻的状元还是第一回,又是有史以来唯一的一个没参加殿试得了状元的,不是建州唯一,是天下唯一,这难道真的是文曲星降临了建安么?不然怎么连殿试都没参加,各位相公就能举荐呢?陛下就能答应呢?其他学子就没一个反对和质疑的呢?

    在王况古怪的眼神中,报喜之人还当众诵读了王冼在路上临时写的送去长安参加殿试的“时文”。那文章叫个huā团锦簇,引经据典的,听得柳老夫子是两眼直冒jīng光,老泪苍天哪,某有了个好学生了,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不,哪是胜这么简单呀,这文章做得,那就是称为大唐第一才子也不为过呀,还是小东家有远见呀,知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道理,嗯,以后就这么要求建州学子们,就用三郎当做正面教材

    王况和王冼是面面相觑,王冼什么时候写过这么好的一篇文章了?怎么王冼自己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可琢磨着琢磨着,王况笑了,行,李老2,你狠

    好罢,既然人家投了桃过来,而且是联合了几大相公一起投的,那咱也报颗李过去。别人没听出来,王况可是听出来了,这时文里,通篇看起来就是王况施政思想的总结和归纳,但仔细一听下来,分明就是几大相公联合捉刀所做,这事情如果没有李老2的授意,谁敢?要知道魏老头可是倔得出了名的,竟然也凑了一段话出来(灰雀文笔实在糟糕,大家就这么理解罢,几乎每一段,都隐晦的提了提只有捉刀人和王况才知道的事情,所以王况才猜了出来)。

    于是,建东以南,有个大岛屿,几乎比得上整个大唐一半还要大的地盘,上面有大量的铁矿的奏折就又快马的送了回去,当然了,发现者不是王况,是朝中众大佬这些年派到建州周边州县的家族子弟联合组成了一支船队南下探险得来的,可惜那些探险人员损伤怠尽,只留一人存了一口气,回到建东留下这么一句话就魂兮归去了。

第四一五章 有人记挂

    第四一五章有人记挂

    澳洲,还早着呢,王况并不担心李世民会听了这个消息而忍不住的派人南下开拓,吕宋岛上的黄金他都不急,自然也不会对大唐目前并不缺的铁矿着急,但好歹也是个功劳,总不会比李老2就这么送了个状元差到哪里去。「域名请大家熟知」

    于是书信在年前又从建州满天飞的飘到周围各州县去,不外就是那么几句话,你们几个谁谁谁派到南边的人回来了,不过很不幸,只剩了一个,只剩了一口气,说了那么几句话就归西了。刚接到的,没拆信的就心里又吃一惊,建州怕是又要搞什么动作?看了后却又是红光满面,赶快的连夜伏案奋笔疾书。

    报喜的是个黄mén,王况不认识,也没怎么在意,反正好吃好喝的对他就是,也安排了人带他去建安各处转转。不过这黄mén在建安盘恒了数日,寻了个机会跟王况说了两句话,第一句在他意料之中,是皇帝问王况想把王冼放在哪?这个简单,早就想好了的,只有房陵。

    但第二句把王况惊得那是五雷轰顶,目光呆滞了许久。

    人是武媚娘的人,话只有一句媚娘想念二郎了呢。

    既然是带话来的,那必定是武媚娘的心腹之人,不用去为他担心,反倒是王况自己心神不安了好几天,最后缓过劲来。

    最初的想法就是武媚娘真的想他,迅即又否了,怎么可能,王况又不是才子,也算不上俊俏,武媚娘是什么人?这可是号称才nv的牛人,尤其是在书法上造诣不浅,一手飞白体连禇遂良也自叹不如。因此自己绝对入不了武媚娘的法眼。

    就算武媚娘真的中意才学,那也轮不到自己的,李治也是个才学不浅的,可王况却感觉,真实情况未必如同史料上说的武媚娘和李治有多深多深的情意。

    事实可能是武媚娘其实对李治是十分的厌恶,甚至是厌恶到了祸及子nv的地步,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如果武媚娘真的和李治情投意合,对自己的儿子肯定也是疼爱的,再是要夺了皇位,断不可能将自己的儿子给杀个几乎没剩的,夺位的法子多的是,又不是前汉时及后来的宋时那么讲究个名正言顺的理来,这时候是讲,但不是那么严格,理学还没一点苗头呢,否则李世民就绝对不敢发动玄武mén事变来。首发

    退一万步,就是因为说儿子可能威胁到她的夺位,有儿子在她就上不了位,但nv儿总没威胁吧?怎么可能只为一句话就杀了?囚禁于宫中,让其不得与外界接触,总好过背上杀子的恶名好过太多才是。

    后世那种当面亲密无间,背地里其实是反面成仇的夫妻不和的例子多了去了。

    或许在武媚娘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儿nvsī情,搭上李治,为的是权,如此看来,李治这小子被骗得可真够冤的。

    那么找上自己,应该也是为的权,太子还是太子,李治今后的可能除了王况知道,不会有人知道下一位皇帝就是李治,在李世民的威压下,可能现在的武媚娘还没那么大的野心,勾搭太子她是做不到了,太子早已有了nv人,现在更是在风头上,怎么可能和她勾扯上呢,因此,目光就瞄到王况这里了。盯上王况,目前应只是为了她武家子弟的前程,从家族层面来看,这是个合格得不能再合格的nv儿,可要从李世民的角度来看,绝对是个十恶不赦的毒fù。

    引火烧身了啊,王况无奈。

    当然是不能和李世民说的,这是家丑,说了王况自己也没法脱身,况且李世民信不信还未可知,李世民不是多疑的人,这样的人耳根子实在是硬tǐng,除了军国大事,其他方面很难受人yòu导的。

    为今之计,还是离这个nv人远一点的好。所幸,她在宫里,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自己只要每次进宫小心点也就行了。

    这不是急事,主动权也不在王况这边,倒是先放一放再说,不过武元庆那边,是该好好的压一压了,不能让这家伙做大,如此,矮人的地盘就要先搞定,然后把剩下的地盘全占了,不给武元庆留任何的空档,要是自己下手晚了,等武元庆找到了金矿,腾出手来,那时候就比较麻烦。

    吕宋岛上的金矿都是自然金,换句话说,什么狗头金,金瓜子那是随处可见的,只要找到矿,就很容易,其他颗粒小些的,只要将矿石粉碎了后用水洗法也都很容易出金,因此,现下将现在的建西军围起来就成了最紧要的动作。

    派李大胆去吕宋当然不是开个分号那么简单,这个家伙胆子大得没边,当初只有那么一点希望的事他都敢将闹袋别在kù腰上去干,现在让他去找矮人,没什么危险,自然也是没的说,矮人xìng情温和,与世无争的,不过肯定不在吕宋,如果自己记忆没错的话,应该在爪洼岛附近的所在,是从智人开始就和人类分支或者说就是当初的几种智人之一(人类是其中的智人之一演化而来,几种智人之间的差别,就如同红máo猩猩与大猩猩之间的差别)的另一支智慧种族,只是位置未知让王况以前有点犹豫了。

    当然后世还有和矮人类似的身材矮小的种族,但那不是真正的矮人,而是患病的人类,就在吕宋岛到建东的必经之地上,这个王霖泊已经跟王况说过了的,说那岛上的人怪得很,头如成年人一般大,身材却矮小如孩童,当初就问王况是不是把那几个小岛也占下来,被王况否了,几个小珊瑚岛而已,不急,现在是要把大岛屿占住先,等到那些大岛屿都成了大唐的了,这些小岛民自然也就成了大唐的子民了,不管他们自己承认不承认,朝廷认了就行。这时候从来还没有过一个国家会把自己国土中的一块圈出来承认是另一国的。

    这种情况就好比将一个大林子一围住周边宣布,这是我的了,自然林子里的东西就是我的,别人抢也抢不去,至于林子里面会有什么猛兽会做怪呀什么的,以后慢慢收拾,旁人无话,怎么,我收拾我家的东西,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的?滚一边去,再呱唠就打你了。

    爪洼离了吕宋还有很远,但好就好在一路上都有岛屿供做跳板,可以一直只靠小船跳到澳洲去,如果李大胆真的找到了矮人族,就干脆把爪洼划给他们好了,一个不大的岛,资源再丰富,比起其他岛屿来,也不那么重。

    赚钱可以,富可敌州也是可以,但绝对不能做到富可敌国,沈万三是怎么死的?不就是富可敌国而让朱重八眼红了,一道旨意下来给抄了家?王况可不想替代了沈万三成为历史上因为太富而被惦记上的第一人,所以王况的原则就是,明面上的财富,必须要朝廷吃大锅的,自己吃小锅的,然后再给其他旁边看着的人几块ròu几口汤,大家都有份,大家都发财,而朝廷分得了最大的一份,自然就不会认为自己的那一小锅很多了。

    怎么让朝廷分大份?道理很简单,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让天下百姓都赚到钱,都富起来,朝廷自然也就是拿的大头,然后皇室再分点,尽量保持自己的财富比皇室低的水平也就安全得多了,后世的福布斯中国榜那就是一张杀头榜啊如果百姓都富了,就不会有那么重的仇富心理,也就不会总盯着几个大富人家不放,民间的声音弱,朝廷当然也就乐的清闲少管一分闲事。

    所以王况不准备再染指东南亚的大利益,只要跟着喝汤就行了,等到东南亚平定下来,孙家,林家和王家就会开始收缩,黄良这家伙向来是跟在王况后面捡便宜的,所以也不会有大问题,要论jiān滑,王况自认比不上黄良这头老狐狸,这几年间,黄家已经不声不响的在各地开了许多营生,如果不是这次王况去长安,魏小五提到这一点的时候,王况还以为黄良真的是有了那么些的田黄就满足了呢。

    而李世民之所以那么信任王况,朝中大佬之所以那么帮王况说话,大抵也正是因为王况吃ròu从来不独享,即便这ròu是王况先找到的,王况也是很自觉的把最大的一份留给朝廷,然后和那些大佬们一起分享,当然这时候作为发现ròu的王况多吃一份,那就是天经地义的了,不会有人提出异议,有的不外是羡慕和一点嫉妒罢了。

    嫉妒不怕,谁让他们找不到呢?谁让他们还要来分食呢?他嫉妒但不敢,不能也不想动王况,大家都指望着王况吃饭呢,谁敢动一下试看看?保证他一动,王况还没伤到一根寒máo,他自己首先就要骨头渣渣都不剩一点下来。

    李大胆胆子大,好奇心也是重的,一般地说好奇心不重的人,胆子大不到哪去,一听王况说让他去找矮人,当下就坐不住了,这年还没过呢,就开始四处张罗着招人了,富来客栈招人,比后世的大型国企还严,因为太多人想到富来干活了,待遇好不说,有什么新东西也都是比其他人要早得到,等于说进了富来,这一辈子就不愁了。

第四一六章 年关忙

    第四一六章年关忙

    李大胆也已经是建安的传奇人物,也不知道是谁先传了出去的,似乎应该是图虎找上mén来之后,当年李大胆抗风làng闯大洋,最终寻来了辣椒的故事就渐渐的流传开来,李大胆也就成了建安的名人之一,有不少的海客还是慕名而来找李大胆jiāo流的。首发

    辣椒已经推广,建州现在每家都有种,辣椒种子也不是秘密,辣椒酱的发酵和晒制会的人家也不少了,也不少人家自制了辣椒酱去发卖,不过世人还是公认富来客栈的辣椒酱最为正宗,无他,是发源地,也是因为带了“富”字的辣椒酱发酵及翻晒天数最充足,味道最让人回味而已。

    事实上,这也是建州人严格遵守着他们自己的辣椒酱一定要别富来的少翻晒几天这样的不成文规定,没人去要求他们,他们自己也就这么做了,反正辣椒酱一直供不应求,不愁卖不出去,或许,这便是乡人们用这种淳朴的无声支持来答谢富来客栈吧。

    李大胆的名气够,他只往招贴栏下一站,配合了大红招贴,都不用吆喝,就有不少青壮涌了上来,大家都也已经知道,李大胆出面的,必定是要远离建安的,怕是这回又要去寻类似辣椒一样的物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来的几乎就都是那些怀揣了梦想的人,尤其是王冼的童子军出来的报名更是踊跃。

    分号掌柜都有他所管辖分号的两成份子的股份,这不是王况发明的,历史上早有专利,王况不过是从后来的晋商那拿过来用就是了,现在建安的富来客栈里面,很少再出管事类的人物了,为了鼓励大家出mén去闯几年,这几年都是有意识的往外地分号的伙计上倾斜,而管事又是掌柜必须要经历的职位,自然这几年富来客栈是开到哪里,哪里的人都是店还没开起来就招满了的。而且,都是建州人为主。

    第二天,李大胆要的人就已经招满,还有不少人既带着失望,又带着希望回去的,失望是没选上,希望是听说以后每年还要再选一次。

    年关将近,王况建议建西军改建南军的折子批了下来,速度是出奇的快,不怪李世民手快脚快,这名字的改动带给人的遐想空间不小,本来么,好好的建西军就不错了,现在却要改建南军,这说明建西这两字是肯定另有用途,那么还是赶快的批了的好,李世民的好奇心也是不小呢。首发

    建西改建南,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动,但震动却是不小,首先有反应的就是还没上任的武元庆,这小子虽然史料上没怎么留名,但武家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吕宋之西,怕是地盘不小,就存了心思,托人带信进宫里,看妹妹有没法子把建西这个称号也帮他拿到手。

    武媚娘哪里敢?不说她还没将王况勾上手呢,就皇帝对建安侯的信任,她也是不敢稍动半分的,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一句,直接就一句“大兄还是安安份份的做自己的份内事的好。”将武元庆给打发了。不是她不想,她也想啊,是不敢。

    武元庆郁闷呢,本来么,他也是国公世子,自然是要接了应国公的位置的,但只给他领了个建南军,这是什么职位?说难听点,比一个县令还不如,以前不知道吕宋以西还有地盘也就罢了,好假不假的,他也算是从一个小小的归德司戈升到了相当镇将的位置,军这一行政区的官员配置都是高配,主官是正六品上的昭武校尉,比他原来的从八品下高不少,但人心么,总是得垄望蜀,刚刚因为连升几级带来的喜悦就被冲淡不少。

    吕宋岛上有黄金,武元庆也是不知道的,执行勘察地形的不是建南军,而是另外派人,之所以让武元庆去那里,一来是给新晋应国公家一个路子好早点赶上其他国公子弟的地位,二来也是万一消息走漏,身为皇亲,总是会更站在他那边考虑问题,不至于将事态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想法是好的,结果却不是他所要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武元庆托人带话给武媚娘的事情就被李世民知道了,他也不训斥,只是一个多月,再也不去找武媚娘了。这让武媚娘很是惶恐不安,使了些手段,辗转知道了原因,对王况就更加炽热起来,这样的人,不想法子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那还要拉谁?

    可能是对武家开始不放心起来,也可能是对建西这一地名的好奇,建南军改名定下来没半月,王况又接到了李世民的口信,说是建西这一地名拨给王况了,又隐隐暗示王况早点落实了,王况不急,他急呢。

    此时的王况,早就又将武媚娘今后的手段给暂时抛一边去了,怕什么,水来土淹就是了,只要武媚娘不会和李治走到一块去,就绝对不可能对自己造成实质上的威胁,永远也不会。

    随着年关渐近,到各地开小食铺的建州人也陆续的赶了回来,今年不比往年,往年是可能有新东西,但可能也没有,所以路远的回来的并不是很多。

    可今年,大家都几乎得到了消息,说是小东家要整出新东西呢,这话绝对假不了,这可是小东家亲口跟长安小食铺的牟掌柜说的,也得到了杏huā村掌柜的明证,加上新出的凉皮及河粉,是以,不管有没新东西,就一个凉皮和河粉,就值得专mén回来一趟,所以,本来可以去建林酒楼学的那些长安左近的小食铺,都选择回建安了。

    这可让王况犯难了,本来他也确实是想着整出新东西来,但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分了心,如今还都吊着,安不下心来,而正月初三,那些路远的掌柜就都要动身的,时间所剩不多,一时半会,哪里去临时搞新东西来?不由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后悔。

    但年总是要过,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一次在吃鱼丸的时候,让王况抓住了思路,小食么,就是那种边做边吃,让食客能看到现场制作的是最有味道的,鱼丸因为做起来动静太大,所以那些小食铺做鱼丸都是在住处做好了再拿到店里卖的,给人的新鲜感觉就不是那么浓。

    但是和鱼丸的脆感有点类似的还有一种东西,后世是遍地开huā的,那便是扁食,扁食如果将陷换成和水饺类似的,就成了馄钝,但王况认为扁食就是扁食,绝对不是馄钝,其特点是脆,滑,关键就在馅的制作上,要做出好扁食,其馅就要经过长时间的捶打,将瘦ròu捶成糊状,而不是剁成糊状,剁的馅其纤维被切断了,就形成不了又脆又筋道的口感。

    办法很简单,也很繁琐,简单就简单在只要选好无筋瘦ròu,加点盐,用一把木捶反复的捶打,力道要大,但又要保持ròu馅不会到处飞溅,所以太大也不行,这里面有个度的掌握。繁琐就繁琐在捶打时间不能短,这就类似于和面,和的时间越长,擀出的面条就越筋道,后世不少沙县小吃为了节约捶馅的时间而在其中添加了碱以加速肌ròu纤维的分离过程,但味道上却是差了许多,吃起来满口的碱味,可以说,这个做法确实是提高了效率,但也使得扁食失去了其本身的风味。

    扁食的味道在汤里,一碗好的扁食,应该是汤鲜馅脆,舀一个带汤的热热的送到嘴里,先是汤鲜味浓将舌头的感觉调动了起来,然后是扁食皮的滑,再一口咬下去,脆脆的和滑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口感就相互的jiāo织起来,反复的刺jī着齿舌,让人yù罢不能,如果在大冷天,这么热热的吃上一碗,温度有了,口感有了,从脚心能暖到头皮去,端的是一种享受。

    建安竹雕匠多,做一把硬木锤并不难,碗口粗的直柄锤(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柱体,小的是把手,大的是锤身)在王况要求的第二天就送了过来,然后王况关起mén来,和孙嘉英在厨房里乒乒乓乓捣鼓了半天,总算是做出了合格的扁食来,并在第二天就传授了下去,由富来客栈的几个帮厨负责传授给那些小食铺的掌柜。

    可能那些早学到的也看出了这捶ròu馅的麻烦来,富来客栈仁义,咱也不能让师傅们累着是不?于是第二天,考评局里新盖好的院里就也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捣锤声,这就是那些先学的教后学的了,如此形成个金字塔形的传授下去,年前,大家就都掌握了。

    擀扁食皮不难,见到实物就都不用教大家就知道怎么做,反正就是个要薄,薄到烫熟了之后要能透明到见到里面粉红的ròu馅。

    这个年关,不光是小食铺的掌柜们忙,其他开不起小食铺,但也在外地走街串巷挑副担子的人也是不少,这一道新的吃食,也是适合他们的,本来挑担子的,能有一样两样的就够了,但以后还是要用啊,要是攒够了钱,能买个铺子,当然是要huā样多些的好,反正技不压身,能多学,那就多学。

    石匠木匠泥瓦匠们也忙,建安一下子多了三个衙mén(考评局,尚食监,建西筹备局),一个安逸王府,又是一bō大兴土木,一派热闹景象,对这些,建安人已经麻木了,建安年年都在变模样,年年都在盖新房,倒是那些外来的人,常常是一年没来,许多人就都不认识路了。

    王况的这个年,注定要过得不安宁,这才小年刚过,朝廷又来了天使,搞得王况都要怀疑李世民是不是存心的不让自己过个安稳年,想让自己搬到长安去住的。

第四一七章 李恪要做事

    第四一七章李恪要做事

    天使是来找王况要黑龙的,说是长安有大用。

    要黑龙做什么?不外就是寻踪罢了,随着孙家老族长被害一案及倭奴掳人事件被王况在朝廷上捅了出来,当初怎么破获这两个案件的经过也逐渐为人所知晓,于是黑龙就成了各大衙mén尤其是大理寺衙役口中经常提及的神犬。

    也不是没人去试着做的,但成功率不高,一龙二虎三犬的辨犬法大家都知道,可就是再龙jīng虎猛的好犬,到了那些衙役手里,并不是那么的听话,于是没招了,于是就上达天听,于是李老2就派人来要了。

    事情没这么简单。

    天使不说,王况也不去问,自己不是破案的行家,不敢班ménnòng斧,不过本着负责的态度,王况建议天使把守城mén的那几个和黑龙关系好的城mén兵也带上,他们和黑龙的接触时间最长,对犬的习xìng把握及训练上比常人要强一些,尤其是经过搜寻许三父子的成功后,这几个人如今成了建安城的“业余消防员”,街坊们有丢了什么物件的,都来找,只要一闻味,大半也都能找到,所以黑龙也就成了那些游dàng子的克星,丢的jī鸭之类的大半都是他们mō了去吃了。

    不是他们懒,也不是他们穷,捉到的几个最后的审问结果是让林明哭笑不得,他们是为了寻刺jī,说是这mō东西的当时那心砰砰直跳,事后就觉得好玩,于是就上瘾了。不过经此一来,黑龙的名头也越发的响亮,就连进城的外地客商都有点怕它,见它就绕着走。

    带上了黑龙及那几个守城兵,天使就匆匆上路了,哪里管这个年注定要在路上过,这更让王况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起来。

    不好劝止的,气味怎么可能一直保留?顶多七天,就散了,这还要没风没雨,也没多人走才能做到,要是来个风啊雨的,半天,就没了,从长安到建安,就是一路换马不换人来回也要一个月,什么味道也全消了,王况也只盯嘱了那几个兵士几句,也跟天使jiāo代了句,若是无功而返,怨不得他们的,过了两天,就真的是二郎神的哮天犬来也是没招。首发

    去长安啊,这是好事,反正小东家也jiāo代过天使了的,由此那几个兵士原本惴惴的心就变得狂喜起来,若要是此去长安能建功,自己等人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就是没建功,小东家也已经事前帮自己扛下了,不会治罪,就权当去长安游玩了一通。

    年廿九,长时间没见到的李恪竟然上mén了,王况之前在长安就没见到过他,为了避嫌也没刻意去打听消息,倒是魏小五说有人在并州见到过蜀王,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得了王况的点拨,李恪变得不再那么苛言,这使得朝中大佬们对他的态度也渐渐的缓和了许多,再加上假假也勉强算是王况的亲家,看在王况的面子上,倒也没人再参吴王凉薄。得了这个好处的李恪就越发得觉得好,言行上就更加的注意起来。

    开始听说李恪前来,让王况有点为这家伙担心,大过年的,不赶回家去陪李世民一起过年,竟然跑到建安来,这个影响可比他平时来找王况还要严重十倍百倍上去。

    等到见了面,寒喧过后才知道,李恪已经被任命为安州(今湖北安陆)都督,在去赴任的途中,听说王况有拐到房陵,寻思反正他这个都督也是有名无实,一切的政务其实都归刺史管,且皇子任都督而不之任的也不是他第一个,就干脆拐到建安来找王况,也好让几年没见过面的末家兄妹见上一面。

    王况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都督这一职位,不过听李恪说起来,这个都督只是个虚职,没品没级的,名义上是一州或数州的最高主官,但实际上民事权在刺史手中,军权在镇将手中,都督是一点也chā不上手的。

    何为都督?说白了就是只有监督权而没有行政权,这和总管不同,总管总管,是什么都管(当然也有说都督就是总管的,这点灰雀不认同,明显从字面上就是两个不同的意思,故灰雀将其区分开了,权当灰雀望文生义罢),比如说并州总管李世勣,比如说伏罗唐林两州总管林明,那就是一地的大哥大,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这多少让王况安心了,历史还是只改变了和自己有关的一方面,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依旧是按原来的轨迹去运行着,或者说基本上没怎么变化,变化的只是王况想改的或者说无关大局的部分。若是如此的话,太子被废之后,李恪或许还会和原来的轨迹一样被李世民看好,想立为太子的。

    这个王况可就没法去帮忙了,王况有他的底线,长孙无忌也有他的底线,长孙无忌的底线就是太子必须是他的亲外甥来当,如果王况不知好歹,以为长孙臭老酸现在站他这边,以后也会站他这边而不自量力的支持李恪的话,王况和长孙家的蜜月期也就宣告结束了。

    李治小子也不是那么不堪的,其他不论,就在他在位其间,大唐的版图是最大的这一点来看,决不会是碌碌无为之辈,所以也就没必要把他拉下马来,更别说王况现在已经成功的转移了武媚娘的注意力,虽然代价不小,是以自己为饵的。

    末细儿腆着个大肚子的模样让末小笨欣喜不已,末细儿每迈出一步,他的手就情不自禁的动一下想伸手去扶,兄妹俩从小相依没命的,他在意得很,又连连埋怨当初黄大竟然抛下有孕在身的末细儿跑到东瀛去打打杀杀的,这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兄妹俩自去聊他们自己的,黄大也在一旁陪着小心,大舅哥可是凶得狠,黄大再厉害,现在对末小笨那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安排了家人去腾一间院子出来,王况子引了李恪去书房,看到书房里的书有不少都已经落了浮尘,李恪不禁笑着摇头“阿大说二郎你是个惫懒货,还真的没错,你看看。”

    “书非借不能读也。”王况摇头晃脑的掉了一句,问“不若吴大都督将你的藏书都借于况如何?”

    “倒是借口多,你这句不错,似乎还真是如此,借的书主人总催着还,自然是要加紧读了。你这是为三郎借的罢?那也好说,帮某在安州也搞个书局,某便答应你。”李恪笑笑,反而提起条件来。

    “想做点事了?”王况玩味的盯着李恪看,难道这家伙见太子被禁足而动心起来了,但他看见的却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里面没有功利,没有期待。还好,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

    “怎么,就许你建安侯兴学,不许我吴大都督也来兴学?某怎么说也挂个安州都督的名罢,难道你还想让你建州学子专美于天下么?这一科里,状元是你建州的,探huā也是建州的,百名进士,你建州就占了十名,还让不让其他州的学子活了?”

    呃,有这事?王况真还不知道,今年开科比较迟,王冼不参加殿试回建安就已经是十一月了,而殿试的成绩一出来,还没发榜,李世民就紧着让人给建安报喜,怕的就是万一等到其他地方都知道王冼得了头甲第一找上mén来而lù了馅。

    而其他参加殿试的学子,参加完后还需要等几天的,等他们放了榜,自然又是同乡同年的要先庆祝一番,然后去拜座师等等一番折腾下来,也就到了年关,等家中得到消息,那已经是开chūn的事情了。

    其他没中的呢,也不会那么早回来,同乡的学子,只要不是那么势力的,中了的人大多都会趁着拜访同年,拜访座师的时候,提携一下这科没中的同乡,或是带着一起参加文会,或是一起去吃酒等等,这时候中了的,见到中层官员的机会就大了许多,尤其是在一些文会上,还有可能见到重量级的人物,所以这种提携的作用是不可轻视的。

    人道欺老不欺少,没错,你今科是中了,但你不能保证你的同乡中就不会在下一科里出个妖孽一样的人物,如果人家下科中了头甲头名,那自己这个进士就不够看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提携谁呢。是故,传统就是如此,每一科中了的人本身基本都经历过被上一科这么带着的,所以作为传统,带一下没中的同乡也是必须的,传到外面还能为自己博得个好名声,若是不带,就要被人认为生xìng薄凉,不合为官了。

    王冼没参加殿试而得第一名,谁也没话说,人家不是急着赶回建安么,人家不是在路上补了一篇文章么,这是皇帝的恩典,朝廷的酌情。,有能耐,你也做出这么一篇好文章来;有能耐你也找那么个好哥哥来;有能耐,你也博个才子之名来;有能耐,你也搞出个不比石碳炉差的物事来;有能耐,你也让各位相公联名举荐下?……

    是以,都没话说,也没人怀疑那篇文章的真实xìng,连魏相公这么正直的都认了,自然是疑点全无。

第四一八章 去乡下过年

    第四一八章去乡下过年

    百名里占了十名,这可是大好事,天下三百多个州,如果按分配,平均近四个州才能分到一个,而建州却一口气占了十名,这个比例简直吓死人,这时候可不像后世按地区来分配名额的,后世你考的分数可能在当地连本科都上不了,但到京城去,搞个不好都能上清华北大,现在的大唐是全天下全采用同一标准,不分地域的,由此就可以很轻易的看出一个地方的文风盛不盛来。e^看

    难怪这个平日里就喜欢游山玩水的家伙也要开书局了,这是明显看到书局的好处了么,既然开书局,那么公共书馆也是肯定要开的,这个好,王况肯定支持,不外就是拨两三个熟练匠人过去带几个徒弟罢了,至于银钱,李世民现在有的是,用不着自己来帮他垫,没得还要得罪了安州刺史,哦,你显摆你有钱是不是,你这是暗讽某舍不得出这个钱是不是?

    王况也没想到才开了几年的公共书馆就收到如此好的效果,看来这读书是有钱人才读得起这话不假呀,一本书,如果家境不好的倾家dàng产了都不一定买得起,而书局和公共书馆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建州,只要将学子们最为头疼的书本解决了,其他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又有柳老夫子那帮科举无望的老夫子们卖力的教授和答疑,学起来自然是比起在家闭mén造车要事半功倍。

    “帮你建书局没问题,不过这可不光是个书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有书馆,还有免费教学等等,吴王若要是有时间,不妨在建州多呆些时日,况让柳博士和你详细的说道说道。”既然要帮,那就不要让他只学了皮máo去,教育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表面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却是很广。

    书是一方面,还需要有这个风气,还需要解决了人家家里的收入问题,让学子们能安心下来读书,还要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等等。安州不知道文风如何,但建州原来就有比较扎实的文风基础,尤其是唐兴,若无文风,也不会有江郎才尽的典故出自那里了,更不会有鱼梁这座没任何特点的小山能成为现时的十大名山之一,这名山,可是从文中得来的。

    “如此甚好,某正闲着无聊,正要见识见识你建州的年是怎么过的,若是有可能,还想去建东瞧一瞧,可惜,无法如愿了。”李恪落寞的轻叹一声。

    亲王有亲王的好,也有不利的地方,规矩就是如此,王况可没这能耐帮,其他官员都可以随时离开到番外去玩玩,而亲王就不是那么随便的,谁都怕沾上个勾联番国的罪名,一沾上,什么都没了。建东虽然设县,但一离开东治港,中间可去任何地方,是以,李恪不敢,也只能说说而已。

    “有机会的。”只能这么安慰,可话说回来了,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还真说不准。

    正聊着,三白哐当推开书房们蹿了进来,一下吊在王况脖子上,另一手指着mén外,吱吱叫着。

    王况狐疑的往mén外看去,却见一个胖光头在冬天的日头下一闪一闪的,顶上几个戒疤很是显眼,再一看,不是悟能又是谁?一年多没见,这家伙就像是个气球一样的噌噌膨胀了许多,让王况差点认不出他来,要不是那眉目间依稀还有那么点假模假式的“慈悲”模样,可能刚刚就要被三白给捡了东西劈头盖脸的丢过去了,自发生倭奴抢三白的事件后,王冼就教会了它看到模样不周正的人如果敢凑到近前来的时候,就捡东西丢他,丢完就跑。

    “阿弥陀佛,吴王也在。”悟能见王况果然在书房里,喜盈盈的就跨了进来,也不管王况这时候是不是有那时间去理会他,是不是和李恪在说着紧要事。

    “你个秃子,不呆你的洛阳,跑建安来作甚?莫不是有想来讹某的东西不成?”悟能以前上mén,大抵都是有事,而且不是小事,所以王况说归说,也没赶他。

    “听说师叔高中金榜头名,贫僧特来庆祝一二,这建州今年似乎也热闹,连中十个,天下震动啊,咱是当徒弟的,怎能不来?”悟能贼眉鼠眼的瞟了瞟王况的书架,大约也见到了浮尘,嘴角chōu了chōu。

    “看看,这又一个来讨债的了,得,反正帮一州也是帮,再帮一府又如何?你们河南府消息倒也灵通,府牧也jīng,知道派你来当说客,先说好啊,帮着建书局没问题,但公共书馆啊什么的都要你们自己来,某只给几个工匠,给你们一年。”见悟能那模样,王况哪能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河南府牧是王况不能得罪的,牧的位置,要么是皇族至亲担任,要么就是空着的,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族,辈份与李世民同,只是一直名声不显,王况也没huā心思去打听这是谁,魏小五呢,以为自家郎君都已经封伯封侯了,怎么可能连这个也不知道,是以也没报。

    这样不是办法,李恪来了,悟能来了,说不准接下来的日子里,还有那些够资格的州府都会派了说客来,一家两家好应付,多了,就是王况也没办法,哪怕是将那些工匠一切两半或者十瓣的都不够分的,还是要躲,尤其是这大过年的,忙一年了,好不容易有几天清闲的日子,王况怎么舍得?

    当下也不管了,正好林颖芝她们几个也需要清静,干脆,去乡下过年

    一声令下,王府众人马上行动,有先去王村报信让那边准备的,也有收拾了年货装车的,也有几个赶着去孙府柳府等地方通知的,免得到了初一,大家luàn哄哄的来扑个空。

    结果倒好,王况一动,其他人也跟着动起来,全都准备去王村过年了,孙铭前一家,黄良家,柳老夫子家,程处亮啊等等这些和王况扯得上关系的都动了起来,只剩了个李业嗣眼红不已,他是镇将,早两天就都给其他校尉放了假了,如今整个镇将府就得他一人在,自是走不开。

    只好把安逸王也邀请了过去,安逸王是暂时安置在州府后院的,他家人还没接到,需要开chūn了才能来,总不能大家都跑了,就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州府罢。

    李恪自然是不希望有多那么几个地方和自己的安州别风头的,王况要躲是正合他意,悟能呢,也算是完成了河南府牧所托,也是没意见,于是都去,王家院里,只留了几个家人看守着。

    建州的治安大好,又是大过年的本来各官吏都有假放,只要定好了轮值的人就行,所以这些头头脑脑走空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就是有事,王村也不远,快马一个时辰也就到了。

    这些人里,末细儿是没去过王村的,梅兰竹菊四个丫头也是没去过,都是喜笑颜开的想看看王况曾经的家是怎么个模样,几个nv人凑一块,一路叽叽喳喳的热闹非凡。

    王况自然还是双手空着,由三白帮他驾驭马匹,这让李恪羡慕不已,几次开口想让三白也去帮他,结果三白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说得多次了,三白也火大,干脆直接伸出手去一拧李恪那匹白马的耳朵,那白马吃痛,撒开蹄子飞奔起来,马尾巴都扯成水平的了,这下三白又不干了,它哪里允许旁的马比它驾驭的马快?于是手上动了动,王况的五huā马也脖子一扬,希律律的示威了一声,一个起落就把众人给抛到了身后去。

    有这两匹一带头,其他的马就都开始不安份起来,这些马可不是后世影视作品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劣马,个个都有股子狠劲野劲,都不服输,于是就都飞奔起来,幸好王况担心马受惊会伤到了林颖芝她们,所以nv人们这次坐的是平稳的牛车,又有黄大和末小笨舍不得,分别当起了牛车的车把式,倒也不用担心路上会出什么岔子。

    凭心而论,王况的五huā马比不上李恪的白马,如果没看走眼的话,李恪骑的应该是汗血宝马,但是在三白的摆nòng下,五huā马竟然领先了白马一个头,这让李恪更是对三白刮目相看,喜欢是喜欢,可也知道三白是王况的宝贝,所以只能瞪了一双兔子眼干流口水。

    这里面就个李勤最是狼狈,他在琉求哪里骑过这么快的马?琉求只有马几匹,还都是被淘汰下来的驽马,而且李勤长得也胖,马就更是吃力,因此跟着跑一段之后,实在吃不消,只好老老实实的陪着悟能一路慢跑着,也是比牛车快上那么一些的。

    于是就聊了起来,这一聊不得了,李勤就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琉求也信佛,他以前在自己的宫里也供奉着一位中原来的大德,但结果怎么着,那个所谓的大德竟然是眼前这位胖和尚的师侄,而这胖和尚,竟然是建安侯的徒弟

    海阔天空的,从当年樊口聊到大涝,又聊到池州的江豚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李勤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少年郎,竟然能生而知之,这不是星君下凡那有是什么?

    正聊着,却见远远的,王况骑着马竟然跑了回来,快到跟前也不停下,而是一路飞奔,开始李勤还以为王况是不放心他那几个妻妾而跑回转来,但回头望去,却见王况并没停下,而是挥了挥手,就有那曾经到他的琉求去借物资的将军从牛车上长身而起,与边上骑了马小心跟着的王家的马夫jiāo换了后也掉转马头策马而去,那马夫则接替了牛车把式的位置。

第四一九章 有人抢功劳

    第四一九章有人抢功劳

    大车小队的,人多物杂,落了东西没带也是常有的事,要是小物件么,jiāo代家人一声也就罢了,既然是劳动了建安侯和黄将军出马,那就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物件,自己去拿也没什么希奇。e^看

    于是不再往心里去,继续的和悟能大和尚吹牛打屁,怎么地也要将这个不常见到的大德诓到琉求去讲讲经啊什么的,也不枉自己内附一回,自家得了好处,曾经的子民也是要喝一口汤的,尤其是在琉求这个靠天吃饭的地方,大灾是家常便饭,于是子民也多信佛,若是能让他去走一圈,子民也能得不少安慰。

    也没聊几句,不外就是海多宽,水多深,鱼多大之类的,琉求毕竟太小,许多东西上不得台面,也没引起悟能和尚的多大兴趣来,不免暗中有点急,小国之主不是那么好当的,光靠武力可弹压不住,还得有威望。

    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再厚着脸请建安侯以师压徒让这个大德走一遭,就见前方黄尘滚滚,轰隆隆的声音传了过来,惊得李勤勒了马,就想找地方躲起来,这个动静太熟悉了呀,琉求地震多,风大,地震几年就能碰上一次,风是年年有,瞧眼前这阵仗,别不是地震加上大风又来了吧?他这是条件反shè的。

    悟能见他惊疑,就笑“无妨,大队的马过来而已。”大唐骑兵,动辄就是上千的上阵,若是大战事,出动个一两万也是常有的事,只可惜大唐并不产良马,而且马也不多,还达不到师父口中说的十万铁骑踏平天下的境地,倒是有点憧憬呢,这十万铁骑上来,怕是真的天下无人能挡了罢?眼前的景象,应该是江南镇军府的铁骑出动了,其他地方没这么大的动静,又联系到先前师父回转,当下也好奇起来,这莫非真有事?

    就见前方怒马鲜铠的黑压压一片压了过来,倒也纪律严明,并没占了整个官道,而是按着建州的规矩,一律靠右侧奔走,对路上的行人没多大影响,就有影响,那也是许多的牛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而引起的一些躁动,不过在骑乘着的人安抚下倒没出luàn子。

    大队的马没人理会到这个车队,王家的车把式也是老练,早早的就将牛车马车全都停了下来,人下来站在牛马旁边安抚。末小笨眯着眼,盯着眼前的骑兵,若是有哪个敢惊了他的妹妹,他绝对会将其揪了下来暴打一顿再说,以吴王家将的身份揍个把骑兵,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骑兵一忽就过去了,人也不多,大概几百的模样,李勤哪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一颗心就吊到嗓子眼上,不是怕,是jī动的,天呐,大唐骑军竟然如此强大,这几百人,恐怕就是去个十几人,自己琉求都不够看的,你没看即便是急行匆匆,这些骑兵也是三人一行的没见丝毫的紊luàn,如此令行禁止的强军,他可是真第一次看到,以前黄大带楼船去,他不是没上船参观过的,但那时候黄大带的建州兵都是扮海贼的,自然松散,所以除了船以外,倒没给他太大的冲击。

    但眼前的骑兵不同啊,马是清一sè的枣红马,铠甲黑黝黝的在日头下闪着蓝光,头盔上的红缨随着骑士的身体轻轻的飘动,骑士一手持戈,一手握缰,腰上还挂着两尺多长的横刀,随着马的步伐,刀身一下一下的撞击着铠甲发出铿锵之声,即便是在那震耳yù聋的马蹄声中也是清晰可闻。

    戈长,刃闪寒光;铠鲜,泛着蓝光;缨红,舞动如云;马齐,步调一致。无一不透lù出这是一支jīng兵。

    犹自惊疑间,策马过来一名校尉,下马,抱拳,声如洪钟“敢问可是安逸王当面?”身着紫黑袍,腰系金勾yù带,别金鱼袋,又在建安地界的,虽然不是正式的官服,只是个便服,但敢如此穿的大概也就只有安逸王了,安逸王可算是建安侯“招安”来的,不可怠慢。

    “正是某,敢问你们这是?”从品级上,一个郡王完全有权力了解自己所在地发生的大情小事,虽然这建州并不是他的封地,就如同后世山东省省长到了山西省地界,也是有权了解一些他碰到的突发状况的,至于有没权力去管,那就不是底下大小官员需要关心了。

    “哦,某等这是去小梅关。建安侯有话,说是他去去就来,让大家勿要挂念。”

    哦,小梅关,李勤点了点头,换防么,倒也是正常,如此,则与建州无关了。

    一旁的悟能眼睛眯了起来,小梅关可是属于江南西道,虽然是同属江南镇军府,可你从来路上分明是江南东道的,跑去做甚?江南西道就没骑兵了?虔州就没兵了?还几百的骑兵,就是小梅关那地盘也容纳不了这么多骑兵啊,一个小关,虽然是马上就升格到中关,但中关也就到头了,又不是在边疆,关口再发达,驻扎的兵员也是有数的。再联系到刚刚师父的行为,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不过师父一路匆匆也没jiāo代什么话下来,应该是在他掌握中罢,只不过是事发突然罢了。

    正如悟能所料,确实是事发突然,也不算多大的事。

    不过是那兄弟俩竟然自己琢磨出了百叠锻,然后出了几把好刀,然后被虔州镇将知道了,就差人将兄弟俩强行从小梅关解押到虔州虔城(今江西赣州,江西的来由便是江南西道)。

    百叠锻的法子,可能还不是这兄弟俩自己琢磨出来的,临送去小梅关前,兄弟俩也在建安铁匠铺里帮了一段时间,打打下手,为的就是给他们打个基础,然后到了小梅关的时候好拜师,有基础的学徒,大家都爱收。可能就是因为这兄弟俩是王况送过去的,所以建安铁匠铺的掌柜对这兄弟俩没隐瞒,将王况曾经在他那打一把刻刀的事说了,于是被这兄弟俩留了心。

    万俟老六也不是吃素的,小梅关虽然是隶属虔州,属于江南西道,但他早在建安期间就自己给自己打上了要跟着建安侯的烙印,知道这俩兄弟是建安侯的人,如今自己保护不了他们,面子上过不去了,又不好第一时间的找建安侯,哦,这才让你做第一件事呢,就搞砸了?

    只是那虔州镇将所做的在明面上也是冠冕堂皇,刀兵之事,国之利器,自然是需要对匠人严加监控,以免铸刀之法外流,你小梅关地方小,弹压不住,还是挪到我虔州来的好。

    于是就寻了自己的老上司,如今在江南镇军府的参军事,也不多说,就暗示了一句,那兄弟俩是从建安来的。有这一句就够了,从建安来,又特地安排在小梅关,当然是建安侯的人,参军事可不是虔州镇将那么的草包的,略一寻思就得出了结论。

    参军事派出几百不越矩的兵是没任何问题的,也不用手续,但派步兵的话,气势不够些,于是干脆派骑兵,反正律法上又没规定说骑兵和步兵的区别。

    本来也不过是一纸公文的事,但牵扯到了好刀兵,牵扯到了建安侯,那当然就不同,这可是个和建安侯搞好关系的大好时机,怎么地也要将声势搞大些,显得自己有多重视才好。对他来说,两名工匠,管他是在江西还是在江东,都是在江南镇军府内,铸出好刀兵,江南镇军府都有功劳,可建安侯不能得罪,谁个不知道建安侯喜欢送功劳?这要恼了他,那说不定建安侯一怒之下,将这俩工匠直接送到长安去,整个江南镇军府谁也别想捞到好处。反正江西江东对他们来说都一样,那自然还是顺着建安侯选江东了。

    再说了,自己也是西山羽林出来的人,就算那俩兄弟不是建安出来的,冲着西山羽林和建安侯的关系,那兄弟俩也必须是建安侯的人这事没的说。

    于是就派兵,于是就让骑兵稍微绕了一下道,取道建安,理由充分得很,建州官道宽敞平坦,虽然远一些,但路上huā的时间却短。

    恰好就碰到王况了,倒也不是这拨骑兵算好时间,只是个巧合,只是那校尉曾见过王况一面,认出是王况,即便认不出,那骑在马脖子上的白sè神猴就是最好的招牌,除了建安侯有这么一只神猴外,还有谁有?就是有白猴,又哪能驾驭马匹让主人双手不控缰的?没有,整个大唐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抢功劳抢到哥头上来了,这让王况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让那虔州镇将将人送进长安,这兄弟俩是没什么事,但自己的东平开发计划可就没影了,建州从经济上要上望州雄州那是没任何问题,可望州雄州的评定又比上州多了其他方面的影响因素,除了经济,还得有其他方面过硬的,要么你有大铜矿,要么你有大马场,要么你是丝绸之乡等等,必须有一条除了粮食和税收之外有影响力的别州永远也比不上的地方。

    天下大比不能算,天下大比已经被李老2定为了国家级的了,下一届开始就是以朝廷的名义举行的大比了,所以就不能再算是建州的了,再说,大比各州各道也都有了。

第四二0章 杀鸡儆猴

    第四二0章杀jī儆猴

    黄大是没法子在家过年了,那兄弟俩也就黄大接触比较多,他们也相信黄大,换做其他人去,虽然也是能认出人来,但是人微言轻的,效果不一定好,万一被那虔州镇将掉了包,寻两个面貌相似的人来顶包,另一边偷偷的将人送到长安去,那就不好了。

    百叠法提前出现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那兄弟俩自己琢磨出来的,本来也就是如此的安排,不过原来的计划是等他们学成回建安的时候传授给他们,现在就变成了他们提前用了出来,这没什么差别,在外人眼中,就是这兄弟俩是个锻造天才罢了。

    本来这功劳也没什么,那虔州镇将要送他也不是不可以,但万俟老六都架不住其蛮横无理,可见那家伙是铁了心的要吞功劳了,一定会将兄弟俩送到长安去的,留在虔州,对那镇将没任何的好处,王况只要找上mén,他不得不放。

    所以就需要黄大另带一队人马取道饶州前去堵截,所幸那兄弟俩不会骑马,送他的队伍行进速度肯定快不起来。拦住了,用黄大游击将军的身份压下去,对方就必须得乖乖放人。江南镇军府派出的骑兵只能是明棋,还必须得先到小梅关走一道程序才能去找虔州要人,所以这一路注定是拦不住人的。

    也好,原来估计最少还需要个三五年,才能在东平打出好刀来的,现在趁这个机会提前了,建州的发展速度也能提早三五年上一个新的台阶。

    回到建安,王况也没跟李业嗣废话,让他将建州镇军唯一的一队两百人的骑兵拨给黄大带上出发了,是帮小东家做事,又有黄将军许诺这一趟能给大家每人贴补五贯钱,所以从鸣锣到出发,只huā了一柱香的时间都不到。担心路上会有马匹抗不住,又让黄大将家里及孙家笼共二十几匹马也带上,随时替换下受不了长途奔跑的马下来。

    李业嗣也不问,反正王况只要二百兵,又是有资格带兵的黄大领队,在手续上没任何问题,游击将军来找某借兵,某与其关系好,当然要借了,何况又是打下东瀛的黄大,他借兵难道还会是谋逆么?不说二百兵成不了气候,就冲人家打下诺大的一块地盘来,也没人敢质疑黄大借兵是要对朝廷不利的。15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王况火大,总以为老子爱送功劳,好么,现在开抢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成,这个镇将必须拿下,管他后台多硬,你敢在我头上动土,我就让你也不好过。

    一州镇将,不是那种平民出身的人能当得了的,纵观整个大唐的所有镇将,要么是皇家子弟,要么就是勋贵族人,都有足够硬的后台,尤其是军方背景,尤其是朝中各大佬,族中子弟众多,就整个大唐三百多州的镇将位置还不够分的,所以这就是寒mén出身的悲哀之处,位置就那么点,没有后台又没突出才能的就通通靠边站,就是有才能,贵勋子弟的下面还有那些大佬们的心腹在排着队呢。

    虔州镇将无疑也是有后台的,所以才敢有底气对从金吾卫空降下来的万俟老六不假颜sè,只是他也算是草包一个,王况崛起这么些年,他竟然敢虎口拔牙,没认清形势。此刻的虔州镇将正洋洋自得的在家搂着小妾做着升官的美梦,如果一切顺利,他回京是不成问题了,当京官可比当地方官好,哪怕是品级降一点,但有很大的机会和那些大佬接触,更是有可能在秋猎和陛下照面,只要自己应对得当,受到赏识了,那升官还不是容易得很?

    人已经在送到长安的路上了,即便他们反应迅速,怕也是来不及了,等到人一到了长安,往工部一递,造成既成事实,功劳就落袋啦,都说阎工部和建安侯不大对付,有这么个机会,阎工部一定很配合的,等功劳到手,建安侯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奈何不了自己。

    他的行事上其实也没漏dòng给人抓,一切都是按律法来做的,所以也不担心。

    但他错就错在了不该去捋王况的虎须,王况与皇帝之间的默契,就连长孙无忌也只能猜测出一些来,对李世民来说,如果这新的锻刀兵法子是别人的,那么虔州镇将这么做也无所谓,大不了分点功劳去就是了,但是对于王况的计划,李世民却是从不想着去打luàn的,而且也不允许别人去干扰,他自己都要就和王况沾了关系的事务征求王况的意见,担心打luàn王况的计划呢,怎么允许他人横chā一脚?

    想想下,连建西这个地名都担心被人抢先一步而早早的拨给王况,让王况去定的李世民,怎么可能容许王况安排到小梅关的人被人掳了去?所以,这个镇将注定会是个悲剧的结局,功劳肯定是不会有的,至于会不会惩罚他,那就看王况的意思,王况想惩罚,那么李世民就一定惩罚,不是说皇帝听王况的,而是这表明了这个镇将确实是扰luàn了王况的计划了,扰luàn王况的计划,那就是和大唐过不去,就是和朝廷过不去,就是和李世民的开疆拓土,给大唐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天下的雄心过不去

    对百姓,李世民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历史上第一个将自己皇庄的房子拆了给受灾百姓盖房的皇帝,历史上第一个为不影响百姓的粮食而经常跑到洛阳去就食的皇帝,历史上第一个规定衙mén不得比平民的居舍奢华的皇帝,历史上第一个将自己的行宫让出来安排无家可归的灾民的皇帝,历史上第一个设立病坊免费收治穷困病人的皇帝,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雄心碰到任何的阻力,对勋贵子弟,他的要求比对百姓严格许多。

    就这些政策,号称百姓当家作主的红朝都做不到,所以,王况相信,只要自己将东平计划告诉李世民,都不用自己出手,那个镇将就完了,死是不会要他死,王况也没这个想法,只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就好了。

    算是杀jī儆猴吧,有这个镇将与蒲熙亮这一反一正的两个案例,足以给那些心里还存着幻想的人一个警告。

    即使没截到人也不要紧,人送到长安,不用问,不是送到兵部就是送到工部,兵器的制造向来是兵部和工部共管的。兵部有李靖在,只要一看是小梅关出来的人,也就知道是自己的人了,李靖维护自己的态度那是世人皆知,所以,只能是送到工部去。

    工部,嘿嘿,王况偷着乐,曹四mén事发由于事关皇家脸面,中间牵扯到了魏王,朝中大佬都被严令不得对外吐lù一字,所以,底下的人并不知道阎老头经过那一阵已经与自己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本来就不存在矛盾的么?

    虔州镇将是勋贵子没错,可他远长安,虔州也不过是个中州而已,如果不是刻意的传递消息,怕是他也不知道阎老头和自己的关系。所以,也是不怕,人终究还是会回来。只是,自己有必要摆出这个态度来,我建安侯的人,每一个都是命根子,都不许外人动的

    来龙去脉和李业嗣一说,李业嗣当即很配合默契的马上以建州镇将府的名义给虔州镇将府发文,给兵部上书,严厉谴责虔州这一明目张胆的抢人的做法,严重的干扰了建州与建安侯为强大唐军所做的努力,整个强军进程将因此而被拖累不少,斥虔州镇将为大唐罪人,中华(莫拍,中华一词有文献记载的最早出现在晋代桓温所著的《请还都洛阳疏》,而传说更早,说是古时认为地分四方,华夏族居于中,故以中华自称)罪人,大唐儿nv将士将为此人的所作所为而付出更多的伤亡。

    有李业嗣的上书也就够了,王况不用再做什么,李世民这个好奇宝宝如果想知道,自然会派人前来询问,不过以前些时候来讨要黑龙的事情来看,李世民估计也分不开心,而且还会为这个事件更是恼怒,那镇将等于火上浇油了。

    王况去而复返,但黄将军却不见了踪影,李勤再是笨瓜也觉察到了异常,在他眼中,黄将军那是天人一般的人物,只一人,只一刀,就将个横行于大洋上的近江氏给打怕了,打残了,这威力比起倭人们信奉的大蛇还要强大许多罢,要不他们怎么马上就投降了呢?需用黄将军出马的事情,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事情。

    但他不能问,也不敢问,别看建安侯对他和气,可那是能驱使黄将军的人物呀,所以也就闷声。

    倒是悟能见王况近了,就打马上前去嘻皮笑脸的打听,王况脸一板“这都是打打杀杀的事,你一个佛mén弟子,不怕污了耳去?”

    “师父都不怕,某怕甚?您瞧,某现在也吃酒,也吃荤腥,嘿嘿,不瞒师父说,某这次来建安前,还杀了人。”悟能贼眉鼠眼的。

    “什么?”王况一惊,要不是那马是三白cào控的,他这会就要摔了下去。

第四二一章 去西域截人

    第四二一章去西域截人

    杀人不是小事,如果打人啊之类的,王况还能摆平,但杀人,别说王况,就是长孙无忌也摆不平。15只要被李世民知道,谁也没跑。

    但这家伙贼眉鼠眼的一脸不在乎,似乎又没事,难道说他这次来帮河南府当说客,和这个有关?

    “也是没法子呀,现在世人都知道我是您徒弟,就有不开眼的打主意了,以为我也从您这学了不少本领去,闹市人多,他们自然不敢动手,可我也是要云游的呀,于是就在山道上动手了,我当时气愤呐,于是手一没收住,杀了俩。”悟能和尚一脸无奈,手一摊,“出家人打打杀杀的传出去终归是不好,河南牧答应帮我瞒着,于是我就来建安了,就这么简单。”

    没看出来,这小子还练过的?

    如是一来,倒也没事,正当防卫么,不得主人同意就sī闯民宅况且还打死不论了,这劫道的被杀也是他活该。不过,想一想曾经还一本正经的劝王况莫杀生的大和尚,此刻身上还背了两条人命,王况不觉好笑“你就不怕冤鬼半夜索mén?”

    “怕逑”悟能脱口而出,顿觉得身后凉飕飕的,这才省起还有个安逸王在不远处呢,赶紧的捂了嘴,满不在乎道“杀一人而能救十人,某往矣。”

    “画眉在你白马寺呆多久?”王况笑笑,这口气,分明就是画眉老和尚的翻版。

    “没呆啊,不过是某随他跑了几个月而已。”悟能想也不想,赶快的否认,等说完了才发觉师父的话中是坑里有坑,他只填了一个,另一个却没填上,这下不干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mén,师父您还真是和师祖一个德xìng,总挖坑让人跳。不是我不说,是师祖不让说,说是怕您惦记。”

    “惦记他做甚?他jīng着呢,多少人寻他而不得,不像我,被这一身给束缚了,只好往乡下躲去。以后什么打算?”王况拍了拍三白,三白很听话的一扭马耳朵,见悟能的马没跟上,很是不满的吱吱叫了一声,那马就赶紧的快跑两碎步跟了上来。「域名请大家熟知」

    “也没什么打算了,就想寻个僻静所在,建个小庙清修,游戏风尘是好,也是见过许多,可总得静下心来消化一二。”悟能收了嬉皮笑脸,沉yín了半晌,这才回答。

    “琉求好呀,大和尚不如去琉求筑个庙?地方任你选,也不用大和尚您去化缘,保证一个月之内,帮您盖得妥妥的。”这时候两人已经和李勤并排了,安逸王一听,赶快chā话,这么牛叉的和尚这时候不邀请还什么时候邀请?对曾经的琉求国主来说,即便是再穷,一点建材也是有的,大不了,将自己的王宫拆了些就是,反正以后很少去了,留几间够住人就成。

    至于刚听到的粗口,安逸王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会爆粗口的才有人xìng么,若是成天的板着个脸,反而无味。

    这就是大师和凡人的差别,要是刚刚爆粗口的不是悟能而是寻常百姓,安逸王就不会这么想了,必定是鄙视其没教养的。

    “某倒是想去,可某的师祖估计不答应。”悟能也不好太过推脱,毕竟人家也是个郡王,品级比自己师父强太多了,只好也学了王况,拿画眉来当挡箭牌。

    安逸王当然失望,明显的听出了委婉的拒绝来,不过一个“师祖”又把他的好奇心吊起来老高,高到九天之上,只怕风一吹就要掉到地上摔成八瓣,可这话也是不能问,来建安也呆了好几个月了,有关建安侯的传说听过不少,什么大难不死呀,什么灶君下凡呀,什么多少娘子想借种而不得呀等等,尤其是皇帝的诏书满天飞的找王况的师父更是传得神乎其神,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呀,自己一介凡人,可亵渎不得。尤其是听了传说之后自己的总结分析,对建安侯得顺着他的xìng子来,如若不然,最后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人了。

    “冼年后应该会去房陵,那安静。”王况丢下一句话,就再也不说。

    “那便房陵了,嗯,得把师祖也叫上,他也喜欢。”悟能琢磨出味来了,王冼是王况的逆鳞是天下皆知的,就看黄大郎伴在王冼身边的时间比呆在王况身边的时间多就知道了,就眼下,王况也是坐在末小笨的身边的,这就是黄大托付了。

    但黄大郎如今是游击将军了,王冼再是状元,也是没资格把黄大郎带在身边的,那么王冼的安危就成了王况的头等大事,自己会两手,虽然比不上黄大郎,但身份却是最便利的,而且抛开其他不说,少林武僧也要卖自己几分面子,到时候去要几个来跟着,那就不会有问题,正是一举两得的事,到哪都是清修,就房陵罢。

    “对了,过完年,你派些弟子去西域,要jīng明些的,就去那开坛布道罢,若是碰到有西行归来的大德,帮着留意下,看看有什么好东西。”王况突然想起来唐三藏应该是快要动身回转了,而且搞个不好会比真实历史上提前不少,真实历史上玄奘是贞观十七年动身回转,贞观十九年回到长安的,这再过两天就是贞观十四年了,只剩了五年,五年对一般商旅来说,往天竺跑几个来回都绰绰有余,但玄奘可是一路布道讲经一路走的,真正huā在行路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他还要躲避着官府的盘查。

    最近几年各州都在学建州修路,西域起步是最晚,但也在修,而且官兵也比以前更主动的保护商旅了,大唐与西边的往来因为王况而变得比应该的密切了许多,消息传递也快了,由是唐三藏的回程就应该更顺利。既然想起来就先布置下去,免得以后又忘了,王况才不信玄奘一路来会只背着经书,肯定会有好东西。自己提前布置,等到玄奘回到大唐境内,西域的主要道路上应该已经布满了自己的人,先拦住玄奘的机会也就更高一些。

    “咦?师父您知道玄奘的事?”悟能正考虑着去房陵的问题,王况一说他随口应了声,然后抬头,一脸惊疑。

    玄奘西行,没人看好的,这么多年没了音信,都以为他陨落了,而且当初西行是偷偷去的,洛阳众僧怕牵连到自己,对外人是绝口不提,而且,这些年来,也只有玄奘一个西行,其他没人,自然说的就是玄奘,不过从师父口中竟然也对玄奘称大德,悟能不免觉得好笑“若论辈份,玄奘该称师父您为师叔祖的,你叫他大德,怕不把他羞死。”

    自己的师父可是对佛法有过jīng妙绝伦的解的,就光一句吃素也算杀生,白马寺方丈听了都要梵香三柱的,当玄奘的师叔祖一点也不为过。

    王况这才省起眼前的悟能可是出身中土佛法本源白马寺的,且本身辈份在白马寺就高,而玄奘出家的净土寺只是个小寺庙,方丈见了悟能都要施礼,这么说玄奘辈份比起悟能来低不少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如此,倒也好办了,某自己派人去拦截了就是,也还能还他个清白,省得回到中土还要背个sī逃的罪名。”玄奘出关是一bō三折,就是回程也是遇到百般的阻挠,不是官兵有意刁难,实在是他一没路引,二没度碟,只是到了长安后引起轰动,这才免过一罪,要是王况不去帮他一把,从安西开始一直到长安的路上,玄奘都要昼伏夜行才能避开许多的麻烦。

    “师父要去,做徒弟的总归要凑个热闹,也好,正好有个大月子弟想回西域去弘扬佛法,就让他领了这个差使罢,师父您再jiāo代一下那些往来西域的商客就行了。”见王况对玄奘如此重视,悟能也不免小心起来,自己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他重视的东西怎么会简单呢。

    此时因为聊天,三人的速度慢了下来,后面末小笨他们都赶上来了,见黄大不在,末小笨也没问,而是探头和自己妹妹说了几句,王况担心末细儿挂念,就上前说了几句,大约就是一个月内必定回来的意思,末细儿也是个明理的,自家夫君跟着建安侯做事,若不是紧要事,肯定不会在这年关派了去。

    这时候王况也将思路理清了,从万俟老六送了信去江南镇军求援,这起码就要费了五天时间,江南镇军并不在道治所苏州,而是在婺州(今浙江金华,因其离龙泉较近的缘故,龙泉是许多朝代的冶炼场),从婺州派兵出来,也要huā上两天时间,大队人马不比单人双骑可以日行几百里的,这就七天时间过去了,再从建州赶上去,哪怕是抄了近道,估计等黄大赶上,大约人也送到长安了,所以王况当初也没明确要求一定要将人追到,而是让黄大见机行事。主要就是要将事情闹到皇帝知道而又不引起太大的动静就行。

第四二二章 小王晟是纨绔?

    第四二二章小王晟是纨绔?

    因为要到王村过年是头天下午临时起意通知的,今天已经是年夜,不过王村的房屋等都是现成的,在王陵的主持下,不光是将原来各家各户的房子都盖好了,就等着万一还有幸存者回来能住上,后世都能发生有人躲深山老林里一直到九十年代还不知道抗战已经胜利了,这个时代就更有可能有人躲着不敢出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只要有一分希望,就绝对不放弃,这是王况兄弟三个的执着。

    不光原来的各家房屋都按老地址重新盖好,王凌也帮自己兄弟又起了个大院子,因为王况不止一次的说过乡下好的话来,作为大哥,在政事上帮不上忙,但后勤工作自然就上心了。不管王况将来能爬多高,也不管王冼将来能有多大出息,叶落一定是归根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王村也有人住,还是陈大那帮人,他们虽然是在跟着王况住在建安,但随着王家nv眷日渐多起来,他们住在府中也是不大方便,就另给他们置办了小院子,也在王村盖了房给他们安置家眷,或许对别人来说,住在建安比住乡下好,但对陈大他们来说就没这个问题,想住哪就住哪,这就恍若后世有人在大都市里买了一套房子,在乡下又起了栋别墅一样,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住乡下的,清静而且宽敞。

    这一路人马不得了,一个亲王,一个郡王,一个县候,还有县伯乡侯等等,如果这时候的贵族都有勋章配戴的话,必定是金光灿烂一片的,是以,同时得到消息的那些守在王村路口的羽林军士也加强了警戒,凡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有宵小起了坏心,这干系可大,尤其是建安侯一个人出事就够他们喝一壶的,因此,哪怕这几年来王村并没出过什么事情,他们也是加了岗哨,不得不小心呐,虽然不是他们的职责,虽然他们的职责是守着新起的璃窑,但真要出事,谁能跑得了?

    住得近的那些出嫁了的王家娘子也都携夫带子的回王村过年了,小族长可是说过了,这个年要热热闹闹的过,自然大家就能来的都来,路远些的还在路上,再远的也有人去通知了,让他们过完年就回村里看看。[本章由为您提供]

    老人们也都来了,这些老人自然而然的就凑成了一堆,唠着闲嗑,对于这些年自家的事,老人们还恍如身在梦中,曾几何时,自家还要隐瞒着新fù是从王村出来的,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小东家的族人,王村还得了朝廷的诏书,说是当初就应该是祸不及家人,那屠村的将军也已经被发落到并州去服务苦役去了,几乎每一家都得到了赔偿,虽然这赔偿比起小东家每年分的月钱来说少得可怜,但那毕竟是朝廷的态度,谁见过有朝廷主动向百姓认错的?鲜少哦,有史以来一个巴掌就能数得完。

    也就是小东家的能耐呀,要不是小东家,王村恐怕早就抹去了,再过个几年,大家伙也就不大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个王村存在过了。他们哪里管王况还没发迹的时候朝廷就已经给王村平反了呢?总之,一切的功劳全算到了王况的头上。

    有富来客栈,有富来商行,年货什么的都不用愁,头天下午就都搬来了,而且那些没回家过年的伙计和师傅也全都被叫到了王村来一起过年,正好又可以掌勺。

    祝四娘子一家也来了,这些年,或许是被黄廿滋养得多了,祝四娘子越发的jīng神起来,整日里是笑容不断,皮肤也从原来的暗淡无光转为嫩得都能拧出水来,整个人一下就年轻了十岁,这让多少建安的鳏夫及那些原本不大看得上祝四娘子的大龄青年是后悔莫及,但这世上可没后悔yào卖。原本按照与黄家的约定,祝四娘子应该是早到时间随黄廿搬去长溪住的,但黄家上下经过商议,决定还是让黄廿留在建安,有黄廿在,长溪黄家和王况的关系就能联系得更紧密,这个勿庸质疑。

    三丫头或许已经开始懂事了,知道自己和王冼订婚是什么个意思,现在是脸红红的躲在祝四娘子身后,一手还紧紧的攥着黄廿的袍袖不肯松手,看来黄廿和祝四娘子家的几个nv儿关系还不错,否则以一个已经懂事的孩子来说,怎么能如此亲密呢?这是已经将其当做亲人了。

    见三丫头这般光景,众人纷纷笑着看王冼,李恪和李勤这才看出点苗头来,一时间没准备什么物事,李恪就将自己腰上的佩给解了下来送给三丫头做见面礼,李勤这货,中土文化学个半拉子,腰上是既戴了环也戴了佩,幸好他是环佩分开两边戴的,否则这一路上叮叮当当,不知道的人如果没见人还要以为是哪个大家闺秀出mén呢,寻常百姓家的娘子,一般为了干活方便,都学了小郎的样要么只戴环,要么只戴佩的,就是担心干活时候一不小心撞着了,民间哪有豪mén那般讲究,出mén有车,有人伺候着。

    李勤约mō也是看了出来,这在座的人里,就只有他一个大老爷们戴了环的,隐隐觉得不大对,正好趁这个机会解了下来送给三丫头,如是倒也给凑出了环佩来。环是青yù环,佩是白yù佩,一青一白,倒也相得益彰。

    只有李勤瞧着那白yù环,手中暗暗的将自己身上的青yù佩给藏了起来,见不得人呀,同样是王爵,人家给的是最好的白yù做的,自己只给得起青yù做的,丢人吶。

    这还没完呢,见到三丫头得了东西,王晟颠颠的,一把挣脱了陈丫儿的手,晃晃悠悠的就摇了过来,一把拽住三丫头的襦裙舍不得放手,仰着头,眼巴巴的盯着三丫头“小婶婶,晟儿玩。”三丫头每次到建安,都会被陈丫儿她们接到府中小住几日,因此小王晟也粘她。

    这下三丫头臊红了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赶快的将一环一佩往王晟的小手里一塞,捂着脸躲后堂去了。小王晟得到了想得到的就兴高采烈的扬起手,呀呀的往他阿爹的怀里扑去,走两步,两手碰到一起,叮当声很好听,于是停下,míhuò的看了看,再试,叮当,嗯,好听,再来,如是几下,就听得叮的一声,青yù环应声而碎,这下小王晟不干了,嘴巴一咧就要哭出来。

    顿时众人一脸古怪,这青yù环也太脆了点罢?好假不假,你安逸王也是个王,寻不到没暇疵的白yù也就罢了,青yù本不贵,要寻到大块无裂纹的却也容易,随便到哪个yù石铺里都能买到。李勤更是不堪,简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还是王况帮他解了围,说是琉求四面环海,拜海神,以青为尊,自然是要用青yù的,青yù本就比白yù脆,不像白yù还有那么点韧xìng,加上yù要琢成环,匠人手艺自然要高超,一个不小心,好好的一块完yù就能受了内伤,这点细微的伤ròu眼是看不到的,所以青yù碎了也就是意料之中。反正在座的人里,除了安逸王自己,没人知道琉求崇尚什么,时间多的是,足够安逸王给琉求上送了信去统一了口径,安逸王在琉求的威望那也是无人能比的。

    李勤那个感动啊,听听,这就是建安侯啊,难怪建州百姓对他如此拥戴,只凭这份心xiōng,走哪都是如此的。

    于是暗下决定,到了长安,必定要给王三郎夫fù备上一份厚礼。

    那边,好不容易的,众nv将小王晟安抚了下来,小王晟可能觉得没了声响的yù佩不好玩,就将其往阿娘怀里一塞,从自己前面的兜里掏出了丑丑给他的那个从蒲熙亮家里顺来的飞车玩了起来。

    不行啊,这么多人疼着,小王晟可别变成纨绔子弟才好,王况看出了点苗头,如今小王晟就是王家最小一辈的独苗,家中众人,上到陈老太太,下到家人,全都宠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冻了。这么下去可不好,得找个人来管管了。

    等过完年再说吧,对啊,丢给马周,马周不是年后就要过来了么?这个家伙,应该能胜任的,就这么定了。

    这时候远在长安的马周不由打了两个喷嚏,他心道怪了,自己正穿得暖暖和和的,这大过年的也没出mén啊,屋里也暖和,也没着凉,怎么就一连打俩喷嚏呢?他哪知道远在万里外的建安,已经有个小调皮等着他了。

    人多,事情就做得快,一般人家为了年夜饭,中午都是草草的吃一点,有的干脆中午这一餐都免了,晚饭午饭一起来。但王村有富来客栈的几个大厨,又有那么多娘子在帮着,体力活也有陈大他们,是以不光晚餐要准备,中午一餐也是丰盛。

    这一晚,王村是灯火通明,就连守在村口的羽林兵营也被照顾到了,王况派了两个厨师过去在大营里架起了几个火炉,几口大锅,让那帮兵士好好的吃上一顿正宗的火锅,自己想吃什么就端了去涮,倒也符合胃口,众口难调也就不是个事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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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介绍:
喜爱美食的王况,莫名其妙的穿了....成了一个乞丐。 ??? 文不会吟诗做对,武不会刀枪棍棒,又没记得穿越族必备的大杀器--各近现代工业品的配方。。。怎么办? ???食王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食王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食王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