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僵持
莫凡倚着树坐在一旁，看着青颜源源不断地将灵力输入到丹炉中。“这就是言咒师的实力吗？”莫凡暗自感叹了一句，青颜持续输入灵力已经有两个多小时，脸上丝毫不露疲态，而且灵力的强度也没有半点减弱。
如果换成是莫凡自己的话，恐怕早在一个小时之前，灵力就消耗殆尽了。
莫凡忐忑不安地看着被灵力笼罩的丹炉。让灵言师代为炼药，这种事情也就只有莫凡这种半吊子秘术师才干得出来。如果这会儿有一位高级秘术师看到此景，恐怕会笑掉大牙。
一般来说，灵言师对灵力的控制属于大开大合，要论上阵杀敌，灵言师堪称所向披靡。但是，炼制秘药是一种持续缓慢的过程，需要术者将灵力保持一定的度均匀地输入到丹炉中。最忌讳的就是灵力忽强忽弱，举例来说，无论酷暑还是严寒，寻常人都能够适应。但是，如果是在烈日下晒一天，忽然将他丢到北原的冰层下，那他就算死不了也得大病一场。
同理，丹炉也是如此，灵力无论强还是弱，丹炉因为本身材质的关系，都能够适应。但是，如果灵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丹炉最终会因为张力不够而爆裂。
如果是让灵言师进行秘药的淬炼过程，往往会因为灵言师对灵力控制的不精准，导致丹炉爆裂。
然而，莫凡只是单纯的认为，解读出药材的构成公式，演算过秘药成型公式后，将其排列后，任何人只要有足够的灵力都能够淬炼秘药。
不得不说，莫凡运气真的很好。乌斯城南镇的青家，其灵言术注重于灵咒，所以，其家族成员在修炼灵言术时，讲究如何用最少的灵力将灵咒的威力挥到最大化，所以，对灵力的控制要求很高。虽然青颜不曾接触过秘术，但是莫凡所要求的将灵力均匀地注入到丹炉中，这一点青颜还是能够做到的。
四个小时过后，莫凡渐渐的有些坐不住了，在空地上来回地踱着步子。太久了，低级秘药是不可能需要这么长时间的，莫凡心里越来越焦急。如果炼药时间过久，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药材的构成公式解读错误，另一种可能就是术者的灵力强度不够。
莫凡走到一边，将写在地上的那些公式重新演算了一遍。“没道理啊！”此时莫凡的两条眉毛都快皱到了一起。地上的这些药材构成公式都是可以反向推算的，中间的误差值也是在可浮动的范围之内。至于秘药的成型公式，无论是从药理还是物质构成理论上，都是合理的。为什么四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炼制成功？
此时，青颜的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疲态。见到此景，莫凡的心也凉了一半，看来青颜的灵力已经快枯竭了。这是莫凡最担心的。炼药最怕的就是练到一半，灵力枯竭，此时就是上不得上，下也不得下。
在这个时候，丹炉里的药材已经全部分解，接下来会按秘药成型公式重新组成秘药。如果此时灵力枯竭，不仅秘药不能成型，而且连药材都无法复原。
随着灵力不断输入到丹炉中，青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饶是如此，青颜却没有半点撤走灵力的打算。莫凡心里越来越焦急，如果照这个情形下去，青颜最后会无法撤走灵力，继而会被秘术构成阵先吸食掉体内的灵力，最后扯走灵源，如此一来，青颜的修为就算废了。
“青二楞！快收手！”莫凡心里一急，大声喝道。
然而，青颜就像没听到似的，仍然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丹炉当中。莫凡心一横，双手掌心也开始聚集灵力，一手搭在青颜的手背上，另一只手按在秘术构成阵中央的丹炉上。
就在莫凡想要用灵力将青颜震开时，忽然隐隐地感觉到丹炉里面有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秘药成型？”莫凡一惊，按在丹炉上的手猛地一力，顿时整个人便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
见状，红菱连忙跑过来扶起莫凡，问道：“怎么回事？”
“秘药正在成型！”莫凡揉了揉被灵力震得生疼的手，说道。“但是青二楞的灵力不够了。”
“要么，放弃吧？”红菱心中一紧，虽然没吃过猪肉也算见过猪跑，红菱也大约知道炼药到了一半时，灵力不够会是什么结果。
“放弃？”莫凡嘴角扬起一道弧线，“我可不知道不认识这两个字！”
虽然莫凡也不清楚为什么一直到此刻秘药才开始成型，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想那么多。莫凡抄起树枝在一旁重新画了一个秘术构成阵，不同的是，图阵上并没有排写任何公式，反而是在中央部分画了一个聚灵阵。
图阵完成后，莫凡急忙跑到一旁，在外围画了一个更大的秘术构成阵，图阵中五点衔接的形成的中心倒五边形，正好和那两个秘书构成的外圆弧线相切。
莫凡丢掉树枝，双手按在了那最大的秘术构成阵的外圆弧线上，双手掌心的灵力顿时顺着外圆弧线扩散开去。蓝色的灵力此刻就如同孱孱的溪水，顺着秘术构成阵的边线缓缓地流动到中央部分。
就在周围的外援切线和内部五边形边线被灵力布满的一刹那，莫凡的灵力在秘术构成阵的作用下，竟然变成了红色，顺着图阵的边线源源不断地涌进青颜的体内。
灵力转嫁！
高级秘术师们协同炼丹时，为了调和彼此之间灵力强度的不同，属性的不同，会利用一种很复杂的秘术，将彼此的灵力进行互相拓补。而莫凡当然不可能运用这等深奥的秘术，他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个原理，将自己的灵力通过秘术构成阵和聚灵阵转换属性后，灌输到青颜的体内。这样一来，就算最后还是无法支撑到秘药炼制成型，莫凡也能够在最后关头用灵力震开青颜。
忽然，从树上、林中、青石后走出一群盗贼。“隐身术！”莫凡心中一惊。
“小白脸还挺有见识。”其中一个盗贼掏出匕，一脸阴笑地缓缓地走了过来。“等了一天一夜，终于还是被咱们等到机会了！”
完蛋了！莫凡万念俱灰。隐身术是高级盗贼才能掌握的技巧，不过这也并非是隐身，而是盗贼结合了假死术，利用各种地形将自己隐藏起来的技巧。这种高级盗贼一旦用隐身术潜伏后，除非有牧羊人的帮助，否则，就算是大言师也不一定能够现他们。
这回算是栽了！莫凡做梦也没想到疾风盗贼里竟然还有这么多高级盗贼。
现在莫凡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这会儿撤走灵力，面对六名高级盗贼，莫凡自认没有翻盘的能力。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是个秘术师。”其中一个盗贼倒是识货，一眼就看出来莫凡和青颜此刻正在炼制秘药。
几个盗贼此刻就像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一边把玩着匕，一边调侃着。“站在那边的妞，过来。”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佣兵握着匕朝红菱指了指，“小妞真够水灵的，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说着，中年佣兵走到红菱跟前，用匕轻挑起红菱的下半。“去杀了那两个小兔崽子，老子可以放你一马。”
红菱露出妩媚的笑容，细声问道：“哦？真的吗？”
“不错不错！老子喜欢这调调。”中年佣兵哈哈大笑起来，抬起手在红菱的脸上捏了捏。“这模样长得，老子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水的妞。”
话落，众佣兵一阵淫笑。“老哥，要不咱把这妞带回去好了，这么一个大美人，杀了够可惜的。”
“胡扯！”中年佣兵洋怒道。“咱是那种见了妞就抢的人吗？一点情调都不懂。”中年佣兵转过头看着红菱，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老子说话算数，你杀了那两个小子，就算是老子的人了，以后跟着老子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几个佣兵又是一阵淫笑。
青颜转过头，随着莫凡的灵力不断地输入到他的体内，脸上也已经恢复了血色。“喂，他们要跟你抢女人。”
“别管他。”莫凡一脸的平静，对于红菱，他并不是很担心。就凭红菱那种变态的恢复能力，那些盗贼想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莫凡担心的是自己体内的灵力，此时，他的灵力几乎已经去掉了七成，而丹炉里的秘药却还没有完全成型。
这几个盗贼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并没有天真的以为可以趁着莫凡和青颜炼药时偷袭。往往，很多低级武士和盗贼看到秘术师炼药，都天真的以为此刻难，对方一定没有能力反抗。
其实，秘术师在炼药过程中，周围的灵力会聚集在秘术构成阵中。除非是灵言师或秘术师，否则换做任何人，哪怕是高级武士敢来偷袭的话，都会被周围暴戾的灵力当场震死。
此刻盗贼们的话越来越下流，几个盗贼此刻几乎已经将红菱围成了一圈，你一言我一语地调戏着红菱。
就在中年盗贼的手摸到红菱的细腰时，红菱终于难了，手中的匕从中年盗贼的脖子前划过。岂料，红菱这百试不爽的一击，却被中年盗贼轻松地躲过。中年盗贼手中的匕轻巧地一转，顺势将红菱的匕弹飞到地上。
中年盗贼一个箭步，闪到红菱的身后，匕顶在了红菱的脖子上。话音刚落，中年盗贼抓着匕的手猛的一扭，用刀柄在红菱的肩膀上一敲，接着顺势用膝盖在红菱的后腰猛地一撞。顿时，红菱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撞飞了出去。
还没等到红菱从地上爬起来，两名倒在就冲了上去，两人分别踩住红菱的双手。“臭婊子，还敢动刀？”一个瘦小的盗贼走上前，踩住红菱的手指，脚下猛的用力一碾。顿时，从五指传来的剧痛，让红菱疼的身体都弓了起来。
见状，青颜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跟那些盗贼拼杀。不料，正当他准备撤走灵力时，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死死地扯着他的双手，无论他怎么挣扎，双手始终都无法从丹炉上移开半分。
青颜下意识地转过头，却看到莫凡冲他摇了摇头。“那可是你的女人！”看到莫凡无动于衷，青颜几乎不敢相信地吼道。
几个盗贼回过头，看到青颜的两只眼睛都快喷出火，中年盗贼握住匕就往前走过去，刚迈了两步，注意到周围那泛着蓝光的秘术构成阵，又心有余悸地退了回去，转过身走到红菱的身边。
“妈的，原本以为是个处，没想到却被那小白脸开封了。”说着，中年佣兵一把揪起红菱的头，眼睛中透出淫邪的目光。“这样也好，待会儿老子解决了那两个小白脸，就跟弟兄们来试试你的床上功夫。”
听到这话，莫凡下意识地双手往下一沉，顿时，地面就被莫凡的双手按出了两个手印。秘术构成阵上陡然地出刺眼的蓝光。
六个盗贼知道不能在秘术师炼丹时近身，尽管个个眼中露出杀气，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许久后，看到莫凡和青颜仍旧在那儿旁若无人的炼药，中年盗贼终于也失去了耐性。一把将红菱拉了起来，两只眼睛露出**裸的淫邪和贪婪。
中年盗贼的匕在红菱的胸前划过，顿时，红菱上身的衣服便被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那高耸的胸部也隐隐地露了出来。
“噗！”终于，丹炉出了一声细闷的响声，炉盖被顶落到一旁。还没等到青颜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冲击力就将他震出了秘术构成阵。
就在中年盗贼准备将手伸进红菱的衣服里时，莫凡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丹炉前，将里面的丹药取出来闻了闻。
看到秘术构成阵上的灵力消失，中年盗贼一把将红菱推dao在地上，从腰间拔出匕。六个盗贼缓缓地展开阵型向莫凡和青颜包围了过去。
莫凡不慌不忙地将那没三条花纹交错的九转提气丸塞进嘴里，继而又掏出怀里的小药瓶，倒出一颗复灵丹吞进了肚子。莫凡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邪笑。
……………………
郑重提醒，下一章过于血腥暴力，不喜欢的人可以跳过下一章，大概内容就是莫凡把那六个盗贼虐了，具体内容可以自己脑补。如果非要看下一章，就别在书评区里骂，唯独这一章，骂帖一律删除。
第四十六章，残虐
莫凡的嘴里，鼻子里不断地往外喷着完全具象化的灵力，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闪动着深蓝色的灵力，眼角处缓缓渗出的鲜血几乎都变成了紫色。此刻莫凡的皮肤也已经被具象化的灵力侵蚀。
莫凡每走一步，地上都会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蓝色的灵力在莫凡的身体周围闪动，此刻的莫凡就像一个从地狱深处走来，全身包裹着深蓝色火焰的恶魔。
那六名盗贼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也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尽管如此，仍旧可以感觉到莫凡身体周围那已经完全具象化的灵力所带来的压迫感。
“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的来？”莫凡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几个盗贼，冷冰冰地说道。六个盗贼相互对视一眼，握住匕分别向莫凡扑了过来。
几个盗贼知道莫凡是服用了秘药才会在短时间里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这些高级盗贼并非是那些不入流的普通盗贼，这些人知道秘药虽然能让术者短时间内提高实力，但这只是暂时的。几个盗贼相信，一旦支撑到面前这个人服用的秘药药性过了，那么凭他们六人之力，杀掉灵力已经枯竭的青家小子和那个医士是易如反掌。
“大家不要乱，用疾行，先跟他缠斗，只要别被他的灵力碰到就行。”中年盗贼显然是跟不少灵言师交手过，深知灵言师的弱点。“坚持到他的秘药药性消失，到时三纹花锥就是咱们的！”
莫凡嘴角微微一扬，怪不得刚刚这些人一直没有对红菱动手，而是想用红菱引他和青颜从秘术构成阵出来。原来这些人的目标是三纹花锥。
六个盗贼身形快地在莫凡周围窜动，一时间，莫凡的攻击也奈何不了他们。渐渐的，盗贼们似乎是尝到了甜头，疾行时，偶尔也会用匕上来攻击一下。虽然这些攻击伤不到莫凡，但是次数多了，也着实让人头疼。
渐渐的，莫凡微微闭起眼睛，身体周围的灵力越的纯净，吟唱出一段冗长拗口的咒文。
“快散开，是灵咒！”中年盗贼听到莫凡所吟唱的咒文，顿时一惊，大声喝道。闻言，其他几个盗贼也纷纷往后退去。
莫凡睁开眼睛，嘴角一咧，想跑？“《神谕》第五章第二节，灵咒天洪！”话音刚落，一部分覆盖在莫凡身体周围的灵力顿时四散开来，蓝色的灵力像洪水一般蔓延出去。盗贼们深知这些犹如洪水般的灵力碰不得，连忙向后不断地跳闪，不过盗贼的疾行再快哪里快的过犹如洪水吞噬大地的灵力。渐渐的，六个盗贼相继陷入灵力当中。
与莫凡第一次使用灵咒天洪时不同，那一次，莫凡用大部分灵力将整个擂台都变成了沼泽。而这次，除了六个盗贼所处的地方出现了一小洼沼泽，其他地方和之前无异，只不过这些沼泽仿佛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盗贼们的身体慢慢地陷了下去。
莫凡忽然一个箭步冲出去，将那些陷入沼泽中的盗贼全部拉了上来。“放心，不会让你们这快死的。”
莫凡走到一个盗贼跟前，微微抬起手，食指对准了其中一个盗贼的眼睛，顿时，深蓝色的灵力犹如箭矢般穿透了那人的眼珠。就在那人惨叫的刹那，莫凡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跟前，抬起右手缓缓地伸向了那人的另一只眼睛。
惨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那人的另一只眼睛被莫凡硬生生地挖了出来，莫凡抬起手在那人的两只眼眶上拍了下，两道深蓝色的灵力便堵住了对方正在流血的眼睛，剧烈的疼痛让那人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莫凡看了看手中那只眼球，嘴角微微一扬，出一声怪异地冷笑，猛然间，一用力，顿时整只眼球便被捏碎，血水四溅。
寻常人若是双眼被生挖出来，很多会忍受不了这般剧痛而昏厥过去。那名盗贼此刻却没有这等运气，莫凡将两道灵力拍进他的双眼之中，那盗贼疼昏过去后，又被疼醒，继而在疼昏，再疼醒，周而复始。
恐惧！周围的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恐惧。那个盗贼此时已经疼得叫不出声音，倒在地上抽搐着。
此时，那五个盗贼才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撑到对方服用的秘药药性消失。逃不掉也打不过，自己只不过是对方眼中的猎物。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青颜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他见过的最为残忍的折磨人的方法。灵力可以让人的身体各个机能提升至极限，这也是为什么灵言师就算不去锻炼体魄，也可以靠着灵力与人进行肉搏。不过，凡事有利必有弊。
灵力在提升人体各个机能的同时，也会让人的条件反射最大化。那个盗贼的眼睛里被莫凡注入了两道灵力，加上眼睛是离大脑最近的，那个盗贼此刻就算疼昏过去，也依然能够感觉到那种犹如千万把刀在眼睛里不断割剐的疼痛。
这种疼痛不仅仅是在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对那盗贼的精神的摧残。生不如死！那盗贼此时连拔出匕自尽的勇气都没有了。
原本待宰的羔羊此刻变成了手持屠刀的屠夫，莫凡一步一步地向余下的五个盗贼走过去。莫凡没走一步，那五个盗贼就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
最后，退无可退，五个盗贼情急之下一齐难，匕分别刺向莫凡的腹部、胸口、喉咙，另外两柄匕从莫凡的身后刺出。五个人也不愧是久经历练的高级盗贼，尽管心里的恐惧占了上方，但是出手却没有一丝懈怠。
就在五把匕刺中莫凡时，一股强烈的冲击将盗贼们弹开。莫凡身上灵力环绕，已经完全具象化的灵力泛着深蓝色的光芒。
五个盗贼此刻或多或少的都被刚刚那股力量弹伤，匕也掉到地上。看到莫凡嘴角微微扬着，戏弄般的笑着，五个人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想玩死他们。
此刻，莫凡就算不用吟唱前诵曲也可以轻松地施展出灵咒，不过莫凡却没有使用灵咒的打算。缓缓地逼近一个年轻的盗贼，莫凡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匕，脸上露出阴狠的邪笑。
“刚刚就是你踩她的手？”莫凡玩弄着手里的匕，冷冰冰地问道。
那盗贼一脸恐惧地看着莫凡，忙不迭地往后挪着身体。“别过来，别过来……”
“是哪只脚？”匕在莫凡的手里转动着，莫凡像是一只准备玩死老鼠的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说？”莫凡眼神一冷，手中的匕毫无征兆地刺中了那个盗贼的左脚。匕的刀刃完全没入那人的脚踝，刀尖从脚踝的另一侧冒出。
那个盗贼硬是没有交出来，惨白的脸几乎扭曲。莫凡嘴角一咧，握着匕的手猛的一转，顿时，惨叫声响起。
“哎呀，流血了！”莫凡脸上作出一副惊恐的神情，继而眼睛里露出一抹残忍的神色。“得止血啊。”说着，莫凡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莫凡将瓶子的瓶塞拔开，倒出一把粉末，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不要，不要……”那个盗贼看到那些粉末，顿时像逃命似的不断地往后挪动着身体。
莫凡哪里容得他后退，一手拉住他的右脚，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向那盗贼的左脚，顿时，那个盗贼额头上青筋凸起，嘴张得老大，却不出声音。
“王八蛋，有种你一刀杀了我们！否则，等你身上的灵力消失，我废了你！”见到这一幕，中年盗贼厉声恐吓道。“让你看着我们怎么上你的女人，怎么折磨死她！”
莫凡将满是鲜血的手在那个已经疼混过去的盗贼身上擦了擦，继而握着匕走到那中年盗贼跟前。“谢谢你的提醒！听说你们盗贼最拿手的就是疾行和暗杀，别的啥本事也没有。”
说完，莫凡眼神一冷，手中的匕插进了中年盗贼的脚踝上。笑眯眯地问道：“这样的话，你们擅长的疾行就废了，对吧？”
“小畜生，有种就杀了我！”中年盗贼疼的冷汗直流，大声吼道。
“杀了你？”莫凡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说梦话呢？”莫凡依法炮制，将一些粉末撒在了中年盗贼的伤口上。
看到中年盗贼疼得几乎快昏阙过去，莫凡走到另外三个盗贼跟前，眯着眼睛，说道：“知道刚刚我给他们涂的是什么吗？”
三个盗贼此刻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此刻他们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贪心，想要干掉这三个家伙，独吞三纹花锥该多好。如果当时按照老大谷牧的意思，直接杀掉那个医士，现在也不会受这种折磨。
看着眼前被完全具象化的灵力包裹着的莫凡，三个盗贼万念俱灰，原本以为这两小子炼药结束后灵力会消耗殆尽，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竟然瞬间提升了数倍的灵力，具象化的灵力竟然连匕都刺不穿。
“刚刚我给他们涂的是胡椒粉。”
闻言，三个盗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人说在伤口上撒盐，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心竟然如此狠毒，竟然用胡椒粉。其中一个盗贼看了看领头的中年盗贼，不由地哆嗦了下。
“给你们一个机会。”莫凡捡起地上的匕，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三个中间，选出一个，自己废掉自己的双脚，就可以放了他，也不折磨他。如何？”
“别上他的当，跟他拼了！”中年盗贼醒过来后大声叫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对对对！别上我的当。”莫凡哈哈大笑着。“你们这些人都得死，只不过，有一个人我会赏他个痛快。”
“是想被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还是想求一刀痛快？你们选吧。”莫凡转动着匕，出一声渗人的阴笑。
看到三个盗贼不说话，莫凡目光一寒，冷冷地说道：“不错，有骨气。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话音刚落，莫凡将匕往地上一插，两只手上聚起灵力，拍向一个盗贼的双脚。
惨叫声在山谷中响起。只见那个盗贼的双脚被莫凡拍断，莫凡冷笑一声，双手在那人双脚上用力一转。那人的双脚脚踝以肉眼可见的度慢慢地扁了下去。
“匕太粗暴了。”莫凡阴笑着说道。“还是这样好，用灵力把骨头捏碎，一点血也看不见。”
“怎么样？回答我的问题，谁答的快，我就给谁一个痛快。”莫凡那犹如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说，我说！”两个盗贼连忙抢着说道。
“疾风盗贼里，像你们这样的高级盗贼还有几个？”“还剩下团长！”两个盗贼异口同声地抢道。
莫凡捡起匕在那两个盗贼的脖子间一划，顿时，两道鲜血喷出。两个盗贼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此时，那个被挖掉双眼的盗贼已经被活活疼死。莫凡走到旁边那个昏阙过去的盗贼身边，轻轻地在那人的肩膀上一点，顿时，那人便被疼醒。到了此刻，六名高级盗贼已经死了三个，还有三个也成了废人。
莫凡却没有停手的打算，像是想到了什么点子，目光变得越的阴邪。“小子，你有口福了。知道这是什么吗？”莫凡蹲下来，从药瓶中倒出一枚复灵丹，“这可是秘药，一枚就可以卖到数千金币，来一颗如何？”
“不要，不要……”那个盗贼一脸惊恐地往后挪动着。
秘药，灵言师服下会增强实力，但是如果一个不曾修炼过灵言术的人服用秘药，这就是在自杀。莫凡一把将那盗贼拉住，撬开对方死死闭着的嘴巴，将复灵丹塞到了他的嘴里。
那个盗贼身体像打摆子一般在地上抽搐着，周围的灵力不断地涌向他的身体。渐渐的，那人的两条胳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着，骨头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两条腿像被绞断一般，两条腿像是被拧干的毛巾，腿骨已经完全被灵力压得粉碎，肌肉也慢慢的别扯断。那人整张脸也已经变了形，鼻涕口水流了一地。
看着这一切，红菱的眼睛里也露出了惊恐。想要阻止莫凡，但是话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莫凡走到中年人跟前，用匕拍了拍他的脸，笑眯眯地说道：“终于轮到你了。”匕抵在中年佣兵的脸上，血渐渐的渗了出来。“知道为什么我要留着你吗？”
“小子，你今天最好弄死我！”中年佣兵恶狠狠地瞪着莫凡，嘶声力竭地吼道。
“威胁我？”莫凡冷笑了一声。
中年盗贼面目狰狞地吼道。“你今天只要弄不死我，你就等着我们疾风盗贼追杀吧。到时你怎么折磨我的弟兄，我们疾风盗贼就怎么折磨你。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怎么被蹂躏。”中年盗贼心知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厉声大笑道。“小子，不知道怎么干女人吧？看你女人那幽怨的样子，你那东西尺寸不够吧？哈哈！我疾风盗贼的弟兄们可是身经百战，到时让你亲眼看着我们疾风盗贼的弟兄怎么干死你的女人！”
啪！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中年盗贼的脸上，莫凡冷冷地看着中年盗贼，道：“你很不理智啊。”
说完，又是一记耳光扇过去。莫凡的右手反复地在中年佣兵的脸上抽着，渐渐的，中年盗贼的半边脸已经肿了一大片。
“小畜生！”中年盗贼喘过气，恶狠狠地骂道。“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你的方式有很多种。”莫凡捡起匕，咧开嘴，脸上露出一种极其阴狠的笑容。“九州国有一种刑罚，不知道你听过没有。这是用来对付十恶不赦犯上忤逆的人，我也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是先将人的衣服脱光，用一张渔网将人捆起来，渔网的洞眼会将人的肉都挤出来。这时候，就可以用刀将这些从渔网洞眼里凸出来的肉割下来。这种刑罚也有分类，一种是六百五十刀，一种是两千三百四十二刀，最后一种最为残忍，总共三千六百刀，总计会割三天三夜，受刑的人不会死，只有最后一刀割完时，侩子手才会用刀插进那人的心脏。这种刑罚在九州国被称为凌迟！”
“最妙的是，这种刑罚对侩子手也有要求，侩子手会用一种很独特的刀法来行刑。如果在规定的刀数没割完，受刑人就死了的话，侩子手就要被处死。”莫凡顿了顿，继续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一直很好奇，用刀一刀一刀地像割生鱼片一样将人的肉片下来，人早就被活活疼死了，怎么可能割的了三千六百刀？”
看到中年人眼睛里满是恐惧，莫凡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菱，对中年盗贼笑道：“不过你放心，你所说的要让整个疾风盗贼蹂躏的女人是一名医士，是一名极其出色的医士，任何人想死都要得到她的批准。今天，我对九州国的三千六百刀的凌迟之刑一直很有兴趣，今天难得有机会，趁此良辰美景，我们试试？”
“疯子，疯子……”中年盗贼此时已经全无刚刚的气势，一脸恐惧地往后退着。
莫凡一脚踹在了他的大腿之间，顿时，中年盗贼疼的脸色惨白。莫凡揪起他的衣服，用力一扯，中年盗贼上身的衣服便被扯掉，莫凡的匕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刀，一片肉便掉在了地上，中年盗贼顿时疼的惨叫一声。
莫凡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动容，手中的匕一刀一刀地将中年盗贼的一条胳膊割的露出了白骨。渐渐的，莫凡皱了皱眉头，对中年盗贼说道：“这么个割法，似乎有些墨守成规了。作为一名秘术师，讲究勇于创新，我想到一个点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此时，中年盗贼已经疼得说不出话，莫凡掏出一把小刀自顾自地说道：“咱们尝试下用刀背来剐，如何？”
说完，莫凡不由分说的将小刀刺进中年盗贼的大腿上，顺势一扭，刀背朝下硬生生地从中年盗贼大腿上剐下了一片肉。
看着中年盗贼疼的面目扭曲，莫凡的目光依旧没有半点怜悯。“恶……恶魔……你……你……不得……好死……”
“你在虐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商人，抢劫他们的货物时，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会不得好死？”莫凡一边说着，手里的刀又剐下了中年盗贼的一片肉。“你准备杀青颜时，有没有想过会不得好死？你在割开红菱的衣服时，有没有想过会不得好死？你的脏手碰到红菱时，有没有想过会不得好死？”
莫凡手里的刀连续从中年盗贼的身上剐了三刀，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对方那已经变形的面孔，厉声吼道：“刚刚你满脑子想着那些龌龊事时，有没有想过会受这千刀万剐！”
莫凡一手持刀，一手握着匕。寒光闪过，血肉横飞，一时间，中年盗贼的一条大腿几乎已经剩下了白骨。
莫凡将手中的匕和小刀丢开，吟唱出一段灵咒前诵曲，继而目光一寒。“《神谕》第三章第七节，灵咒奔雷！”
环绕在莫凡身上的那些已经具象化的灵力顿时全部聚集到他的双手掌心上，紫色的雷电嘶嘶作响，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雷电，几乎是在耳边响起的雷鸣，犹如神灵对世界的仲裁。
莫凡的双手拍向了中年盗贼，近百道紫雷齐，几乎是一瞬间，中年盗贼便灰飞烟灭。
一时间，就连青颜都惊呆了。以前他也曾见过有人使用雷系灵咒，但是，能够将奔雷施展出这等气势和威力，这是青颜第一次见到。
裁决！青颜的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之前因为莫凡如此残忍的对待这些盗贼而引起的不满，随着那个中年盗贼一切湮灭。一瞬间，青颜仿佛看到了神祗，刚刚那些残忍的虐杀仿佛就是神对这个世间做出了最公正地裁决，莫凡最后说的话，似乎就是神谕。
看着缓缓站起身，脸上满是鲜血的莫凡，唯一还活着的两个盗贼终于崩溃了。刚刚他们还想着莫凡最好多剐几刀，拖得越久越好，等到服用的秘药药性消失后，他们便可以趁机难。
而此刻尽管莫凡身体周围的灵力已经完全消失，但是这两个盗贼已经连逃跑的**都没有了，万念俱灰，仿佛自己犹如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走肉，连绝望都感觉不到。
莫凡缓缓地走到红菱跟前，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披在她的身上，挡住了红菱胸前露出的肌肤。
“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
六千字大章节，我也懒得分了，分开来你们也看了不爽。
咩，厚着脸皮要点打赏，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呃，要不您看着给点？
另外有没有谁有兴趣当副版主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下简介里的扣扣群，群主就是我。
第四十七章，谣言
山林中，谷牧心情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手下的那些盗贼们一个个像霜打了的茄子。谷牧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整整二十天过去了，所派出的六名高级盗贼到此刻还没有任何消息。谷牧的眉头深锁着，没道理啊，六名高级盗贼去杀一名医士，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回音，就算是要进行搜索，二十天也该回来了。
谷牧心里并不相信那六个人会失败，高级盗贼别说刺杀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士，就算是要杀灵言师，也绰绰有余。
“他们会不会临时起意，杀了青家和莫家的小子，私吞了三纹花锥？”看到谷牧烦躁的样子，伊蒙试探地问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罢了。”谷牧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毕竟都是自家弟兄，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也没什么，只要那三个人死了就没问题。”
谷牧顿了顿，忧心地说道：“我担心的是他们六个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应该不会。”伊蒙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六名高级盗贼，就算是我也不一定斗的过他们。况且打不过可以跑嘛，就凭盗贼的度，灵言师是不可能追的上的。”
“但是二十天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并不相信手下的那六个高级盗贼会出什么意外，但是谷牧的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
伊蒙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们是拿到了三纹花锥，想要躲一段时间再找机会溜掉。”
就在这时，一个盗贼满头大汗地跑到谷牧跟前，一边喘着气，一边急道：“老大，回、回来了！”
闻言，伊蒙连忙站起身跟着谷牧跑了出去。“人呢？”谷牧看到不远处自己的手下围在那儿，连忙跑了过去，大声嚷道。
众人连忙让开一个口子，谷牧和伊蒙跑了进去，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五具尸体中两个是被人一刀封喉，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另外三个的死相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个被挖了双眼，凹陷下去的眼窝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似乎是整个脑袋都被人用东西掏空了一般。旁边那具尸体要不是身上裹着疾风盗贼的衣服，谷牧根本认不出这会是一个人，尸体好像被人抽了骨头，几乎已经变成了一摊死肉。最后一个更恐怖，脚被砍断，鲜血流干，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谷牧一把将那个还活着的盗贼拖了起来，大声呵斥道。“怎么会这样？生了什么？”
那个盗贼被谷牧一吓，顿时跪到地上，不断地磕着头，惊恐地讨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财迷心窍，我该死。求您别折磨我，我错了，我错了……”
“**睁大眼睛看清楚，老子是谷牧！”谷牧将那人拎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不仅没把那人扇醒，反而让他更加惊恐，那张有着刀疤显得有些狰狞的脸上满是恐惧。“我该死，我财迷心窍，不敢了，我不敢了……”
这时，一个小个子盗贼走到谷牧旁边，小声地说道：“老大，没用的。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闻言，谷牧一把将手里那个盗贼推到地上，转过头，咬着牙齿厉声喝道：“怎么回事？大胡子呢？是不是他搞的鬼？”
小个子摇了摇头，眼睛里露出惊恐之色。“说！”谷牧厉声喝道。
“老大……”小个子看了看周围那些神情各异的人，犹豫了一下。
“别遮遮掩掩的，快说！”谷牧咬着牙齿，恶狠狠地吼道。
小个子不禁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说道：“我现他们的时候，只看到地上有不少已经腐烂的肉片，起初我还以为是动物的肉。等我上前仔细一看，才现那是人肉……”
“人肉？”谷牧愣了下，顿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连忙拉住小个子走到一边，低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周围那些不明真相的盗贼们相互看了看彼此，再看了看地上这几具尸体，渐渐的，私下讨论起来。
“怎么连他们都失手了？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是啊，连他们都被杀了，我们到底还追不追那三个人了？”
众人议论纷纷时，一个盗贼打断他们的话。“你们听说了没？这次咱们妖追杀的是两名灵言师！”
“废话，这谁不知道？咱们之前不也杀过灵言师？莫家派了一队灵言师不也死了。”
“你懂什么？”那个盗贼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次莫家派出的只不过是一队巡镇侍卫，能有多厉害？而这次，你们知不知道那两个灵言师是什么身份？”
看到周围众人一脸茫然的样子，那个盗贼低声说道：“实力较弱的那个人，是莫家的嫡传子弟，使的是莫家二长老的绝技，鹰入林！”
“莫秋？”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相信地看着那人。
“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不过应该错不了。”“那另外一个人？也是青家的嫡传子弟？”众人连忙问道。
“何止是嫡传子弟！”那个盗贼压低着声音道。“那个可是乌斯城一百多年来最杰出的天才，青家年轻一辈中实力最强的青颜！”
“什么？”众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们只是听说那两个灵言师一个是莫家的一个是青家的。没想到，却是莫家和青家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那又怎么样？在厉害也就两个人，之前莫家那一队灵言师不还一样被咱们轻而易举的给杀了。”其中一个人不服气地说道。
“你懂个屁！”见到有人不相信自己的话，那个盗贼低声说道。“你们有谁真正跟灵言师战斗过？我听说灵言师就算是同一级别，实力也会有天壤之别，况且这次是莫家和青家的两个嫡传子弟，实力能是那些不入流的灵言师能比的？”
看到众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盗贼继续说道：“灵言师绝对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要知道，当年九州国仅仅派出两百名灵言师，就能横扫半个大陆，听说灵言师的灵咒一出，一个城池就会灰飞烟灭。”
有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起个头，事情就会越说越离谱。特别是对于人们不了解的事情，往往所说的都是人们自己的想象。地上那几具死相惨不忍睹的尸体，就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此时，只要旁边有几个人附和，那么，就算是极其荒谬的事情也会变成事实。附和的人渐渐的会将事情越说越夸大，就算旁边还少部分人不相信，也会因为害怕反驳后遭到众人的排斥而缄默不言。
谣言就这样产生了。
“是啊，不止这样，听说灵言师个个都会使妖术，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说中了灵言师妖术的人从此就成了对方的奴隶。别说反抗了，对方让你抹脖子，你就抹脖子，就算让你杀了自己的爹妈，你都不会皱眉头！”
“这不至于吧？”有几个盗贼不大相信地强笑了一声。
“恐怕这还不止！咱们谁会灵言术？谁知道灵言术？灵言师究竟有多可怕，咱们谁知道？咱们团里虽然也有个灵言师，不过那是个半路出家的，能跟人家正宗家族的嫡系比吗？知道什么叫传承不？传承是一代传一代的，别的人根本没法偷学的秘技。啥叫秘技？威力要是咱们都能想象的到，那还能叫秘技？”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道：“有道理！现在想起来，凡是跟那三个人交手过的弟兄每一个能活下来的。”
“既然这样，为什么老大还让咱们去送死？”
“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反正老大肯定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咱们的，我估计待会儿他又会来给咱们说什么灵言师不可怕之类的话。反正咱们这些小弟也就是去送死的命！”
渐渐的，众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夸张。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不过这些盗贼们跟智者可搭不上关系。
……
此时远处的树林中，被谷牧拉到一边的小个子盗贼从怀里掏出两把匕，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起初也以为是大胡子杀了他们几个。但是他们五个人除了被人砍掉了脚，被挖了眼睛。身上也没有别的伤痕，后来我和几个弟兄仔细找了找，现了这个。”
“这是……”谷牧接过匕，脸上凝重起来。这两把匕他认得，当年他和人劫了一个商队，从货物中找到的，后来给了大胡子，这些年来，大胡子一直拿这两把匕当武器。
小个子继续说道：“当时我特地检查了下那些已经开始腐烂的肉片，虽然已经看不出来下刀的位置，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绝对是用刀剐下来的。”说到这，小个子不禁打了个冷颤。“恐怕是……”
听到这番话，谷牧也大约猜到，大胡子已经死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六名高级盗贼，怎么可能会遭此毒手。
“后来我仔细查验了他们身上的伤。”小个子看了看谷牧，说道。“只有两个人是被人一刀封喉。其他的，要么是被人一刀封喉，要么是被砍断脚，直到血都流光。有一个最惨，全身上下的骨头被捏成粉碎。而且，这几个人的尸体都是在一起的，看样子应该是被人一招击倒。”
“谁？究竟是谁？”谷牧沙哑着声音嘶吼道。
“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找不到足迹。但是从生的篝火和用具上来看，应该是我们要找那三个人。”
谷牧缄默了片刻，沉声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具体情况也别对其他人说。”
小个子盗贼点了点头，应道：“我知道！”
第四十八章，选择
深山中的夜晚并不是很平静，不远处狼群蠢蠢欲动，一双双碧绿的眼睛在漆黑的树林中显得异样的渗人。篝火旁，青颜和红菱两个人用小刀叉着肉在火上烤着，莫凡闭着眼睛盘腿坐在一边。
莫凡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整整一个月，一个月前，莫凡击杀了六名高级盗贼。九转提气丸和复灵丹药性的叠加，强烈的药效带来了短时间实力增长数倍，也让莫凡身体各个脏腑器官被灵力折腾的千疮百孔。
如果不是有红菱在，恐怕莫凡的尸体此时已经腐烂了。青颜将烤熟了的肉从火架上取下，闻着肉香，青颜差点没吐出来。
自从干粮吃完后，青颜就只能吃着野兔野猪的肉，因为一个月前那场惨绝人寰的虐杀，青颜一见到肉就忍不住反胃。
“之前说我残忍，结果到了他自己，做的比我残忍几百倍。”青颜胃里一阵阵的翻滚着，却又强忍着咬了一口肉。
“你真这么觉得？”红菱若无其事地将胡椒粉塞在快要烤熟的肉上，淡淡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青颜一想起那天的场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段。”
闻言，红菱抬起头看了一眼青颜，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如果当时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红菱淡淡地说道：“既然左右是要杀人，那不如杀的有价值一些。”说着，红菱抬起眼帘瞥了一眼莫凡，露出一丝笑容。
“什么意思？”
“很简单的道理，经过这些日子，你也明白，疾风盗贼团里那些低级盗贼根本奈何不了我们。但是，蚁多咬死象。那六个高级盗贼估计应该是疾风盗贼的中坚力量，莫凡这一招叫做杀鸡儆猴！”说到这，红菱自嘲地笑了一声。“从另一个方面上来说，也算是挺残忍的。”
看到青颜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红菱笑了笑，解释道：“无论是挖了对方的眼珠用灵力将对方活活疼死，还是在对方伤口上撒胡椒粉，就连最后那所谓的凌迟。其实都是他在恐吓那些盗贼。”
“是吗？”青颜轻蔑地笑了一声。
“道理很简单，疾风盗贼团里应该绝大部分都是低级盗贼，像那天的六个高级盗贼应该就是他们的全部，换位思考，假设你是疾风盗贼团里一个很普通的盗贼，当你看到团里六个高级盗贼被人杀了，你会怎么想？”
看到青颜不说话，红菱自嘲地笑道：“你会惊恐，然后下意识地对比自己，一想到这六个实力远远高于你的人都被人杀了，接着你会害怕。但是，如果你看到这六个人是被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段虐杀的，你心里那种无法克制的恐惧感会让你失去斗志，恨不得拔腿就跑。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一个人见到这种惨状，都是如此，何况他们只是一群不入流的盗贼。”
“人是很有趣的，尽管害怕，尽管恐惧。却还是忍不住会猜测这些人是被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办法折磨死的，这叫好奇，越是害怕心里就越好奇。普通的盗贼根本不了解什么是灵言术，在这些人眼里，灵言师是很恐怖的，继而，他们会根据自己所听到册传闻来猜测，猜测杀掉这六个盗贼的灵言师有多么可怕，这叫自己吓自己。吓到最后，会忍不住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尽管自己意识不到，但是却又吓到了同伴，如此反复，最后整个团队将人心惶惶，甚至会有很多人逃跑。”
说到这，红菱抬起头，嘴角微微一扬，笑道：“这就是攻心！谣言会扰乱人心，其实谣言不一定是敌人制造的，很多时候谣言来自于己方。只要那几具尸体被那些盗贼们带回去，那些低级盗贼自然会猜测，自然而然地就会有谣言。至于那天最后一个盗贼为什么没死，那是莫凡故意留下的，有时候活人的话会比死人更有威吓力。”
“如果那人什么都不说呢？”青颜抬起头，问道。“当时我看他那个样子，估计已经被吓傻了。”
“不说更好，谣言起的更快。”
青颜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一群低级盗贼而已，有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吗？”
“本性使然。”红菱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哪怕是杀人，他也在算计着如何将这个人杀的更有价值，如何将对方的死最大化的利用。”
红菱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弯月，平静地说道：“这就是他的残忍。”
青颜忽然说了一句：“其实你这些只不过是猜测，也许当时他没考虑这么多，只不过是因为愤怒罢了。”
“绝对不是！”
“你就这么肯定？”青颜有些不服气。
“愤怒是肯定的，但不是主要原因。”红菱浅浅地笑道。
还没等青颜说话，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如果我说就是因为愤怒呢？”原本一直盘坐着的莫凡忽然睁开眼睛。
“醒了？”红菱愣了下，脸上的笑容更盛。
“托你的福，晋级了。”莫凡长长的舒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岂料，两条腿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软了下，整个人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盘腿坐了一个月，休息下就好。”说着，红菱递了一个水壶给莫凡。“现在是什么级别了？”
“中品言术师，本来应该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再提升一个品级，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莫凡掰开瓶塞，灌了一口水。说道，“明天就去找疾风盗贼那群畜生算账。”
看着莫凡和红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青颜有些傻眼了。当年他自己服用九转提气丸时，那种霸道的药性险些让他丧命。这家伙服用了九转提气丸后还强行服用复灵丹，修为不仅没倒退，反而晋级了。
这时，红菱掏出一对手镯递给莫凡。“这是什么？”莫凡接过手镯，顿时就感觉到一种和手镯完全不符合的沉重。
“是个宝贝。”红菱笑道。“这对手镯会压制你的灵力，说的直白点你带上这对手镯，实力会大打折扣。”
“那你还给我？”莫凡好气地说道。
“这可是好东西。”青颜看了一眼莫凡手里的那对手镯，说道。“灵言师在同样级别下，可能有的人用全部灵力才能放出一个灵咒，有的人能放出两个。这是灵力使用程度和控制程度的差别。灵力被压制后，你必须无时无刻不用灵力来抵消这种压迫，一成灵力需要当成十成来用，长期以往，你的灵力使用程度和控制程度会练到极致。以后一旦摘下手镯，在同等级别下，你的实力会处于顶尖。”
莫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真是个好东西。”说完，莫凡便将两只手镯套在了手腕上，顿时一股压力便从双手的手腕传遍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处于水底一般，强烈的压力压迫着身体各个部分，似乎连血液流动度都因为这股压力变慢了。
莫凡连忙运转了一会儿灵力，良久喘了口气，暗自感叹道：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能够压制灵力的宝贝！
第二天天一亮，莫凡便跟红菱和青颜离开了深林。如红菱所说，原本堵在山脉的一些隘口周围的盗贼，此时已经不见踪影。一路上，莫凡和红菱几乎是畅通无阻，若不是途中遇到了两个盗贼被青颜一招解决掉外，莫凡都要以为是不是疾风盗贼放弃了追杀他们。
不过让莫凡郁闷的是，得益于那对手镯，尽管他无时无刻不在运转灵力，但是身体人就像背着一块巨石般，就连走路都觉得很吃力。再加上莫凡刚刚恢复，身体状态本身就不是很好，才走了一上午，莫凡已经满头大汗。
然而，手镯带来的好处也是良多的。莫凡一刻不停地运转着灵力，不仅增强对灵力的使用程度和控制程度，而且也起到了自修的效果。体内的灵力随着不断流转，也变得越来晕精纯。虽然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并不会有太明显的效果，不过莫凡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些不同。
以前莫凡体内的灵力就像一桶水，而现在莫凡体内的灵力就如同一个小溪。两者不仅仅是量的区别，在本质上更是有着不同。以前，莫凡体内的灵力一旦用完，想要恢复灵力就必须要使用灵言术来吸收。但是现在，莫凡感觉到，虽然体内的灵力在不断的消耗，体内就像有一个泉眼，缓缓地补充着消耗的灵力。尽管恢复的度极慢。
“莫凡，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休息时，一直很少说话的青颜，忽然说道。“以前你是灵者，还不能使用灵咒，所以不存在这个问题，自然也不会有人特地给你讲。现在既然你已经是言术师，我要告诉你的是，灵言师分为两种，一种是专注于修炼灵咒，用最少的灵力将灵咒的威力挥到极限。我就是这一类灵言师。另外一种，就是像你们莫家二长老那种，灵咒和体术并修，因为在圣言师之前，释放灵咒是需要吟唱时间的，一旦中间被人打断，灵咒自然就施展不出，这也是曾经有一位武士提出的观点，灵咒再可怕，只要让他施展不出，就不存在威胁！”
“口气真够狂妄的！”莫凡讥讽地笑道。
“第二种灵言师，所追求的就是全方面。论近身肉搏，有强横的体术配合灵力攻击，丝毫不惧武士。同时又能够施展灵咒。两种灵言师，有利也有弊，前者相比后者，施展灵咒所需的时间要少的多，而且威力也大，消耗的灵力也少。但是在成为圣言师之前，总是会受到吟唱时间的限制。而后者，面对任何环境都有应对办法，但是对比灵咒，他不如第一种灵言师，单论格斗，又不如武士。”青颜停顿了下，看着莫凡，说道。“所以，如何选择，这就是你自己要考虑的了。”
……………………
ps：网络故障，昨天一直到现在没恢复。章节一起上传，估计最早得到明天才会恢复网络，明天更新时间跟今天一样。今明两天有事留言，急事招魂……
第四十九章，遭遇
如青颜所说，乌斯城的两大灵言师家族青家和莫家，青家属于注重灵咒，莫家注重的是灵咒和体术兼修。有一点青颜没有说，这倒也不是他故意要隐瞒，只不过这中间涉及到青、莫两家的数百年来的历史。
青家这种注重灵咒的灵言师在初期，根本敌不过灵咒和体术兼修的灵言师，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青家和莫家双方灵言师的等级相差不多，但是总体实力一直逊于莫家。但是到了中期，两者之间的优劣处境又会调换，等到了后期成为圣言师后，就又殊途同归，双方又不存在谁忧谁劣的问题。
莫凡暗自思量着，目前他所会的灵咒只有两个，奔雷和天洪。虽然手札中记载了不少威力强劲的灵咒，不过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莫凡还是懂的。
灵咒奔雷和青颜的荒火不同，荒火可以长距离的释放出去，威力也不会太多减弱。然而奔雷虽然威力强劲，但是一旦释放出去，威力会随着时间逐层递减，想要保证威力，就只能近身释放。至于天洪，其实很大程度上属于一种控制类的灵咒，如此一来，莫凡最明智的选择就是灵咒和体术兼修。
不过受到吟游诗人所传唱的史诗的影响。莫凡还是憧憬史诗中所传唱的那样，敌人大军压境，身后的城池即将遭受屠城之灾。面对绝境，灵言师独自一人立于城墙之上，身披言师斗篷，兜帽盖住大半个脸。前诵曲吟唱结束，顿时天昏地暗电闪雷鸣，狂风卷起沙石，灵言师大手一挥，继而敌军阵中一片火起，雷电划破长空，地震、山崩、洪水接踵而来。不消片刻，数十万人马就溃不成军，敌军丢弃的甲胄、辎重和战旗遍地都是，气势汹汹的数十万大军被一位灵言师拒于城外。
也许是每个人心中的英雄情结在作祟，谈笑之间轻挥衣袖，便能击退数十万大军，这才符合莫凡心目中的灵言师形象。
当然，莫凡也有清楚，能够有这种实力的，恐怕不是天言师也要是为贤言师，像他这种刚刚成为言术师的人，最多也就闭上眼睛做点白日梦过过干瘾。况且，真要成为圣言师、贤言师，就算是兼修灵咒和体术，要挡百万大军也非难事。
“我想，我还是选择灵咒和体术兼修的好。”莫凡想了想，说道。
“形而上者谓之道。”红菱转动了下正在火上烤着的兔肉，笑道。“所谓法有三千，条条皆可证大道。你们所说的什么兼修和专修，无非是法门而已。”
青颜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认为莫凡如今应该选择灵咒和体术的兼修。一来，他本身就是专修灵咒的，深知专修灵咒很枯燥，像莫凡这种性格的人，心思想的太多，不适合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在那儿自修，莫凡这种人坐不住。
二来，这也是青颜的一点私心，虽然他没说破，不过也知道现在莫凡肯定炼制不出四品秘药，恐怕自己以后得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跟他呆在一起。要是莫凡能够选择兼修灵咒和体术，那么他也能了解到这种灵言师的修炼和战斗方式。
歇息片刻后，莫凡和青颜也调整了下体内的灵力，继而三个人便又顺着小道像一线山山谷的方向走去。
一线山周围虽然山脉连绵起伏，不过除了一线山山谷能够连接流苏国和秦因帝国，其他地方若是想要离开山脉，除非像是鸟儿一样飞出去。高耸的山脉连成一片，错综复杂的小道上，偶尔会有一两个牧羊人经过。
两天下来，莫凡一行人几乎没有遭遇到一个盗贼，一些小道的分岔口和山谷的隘口附近残留着驻扎用的木帐，但是却没有一个盗贼。
“看来疾风盗贼里的那些杂碎跑的差不多了。”莫凡低着头检查了下地上篝火燃后所残留下的灰碳，很显然，这应该是三天前留下的。
莫凡盘算了下疾风盗贼的卡隘和这里的盗贼脱团逃跑的时间，说道：“这里应该距离疾风盗贼头目所待的地方没有太远了。”
说着，莫凡从灵戒中取出一个药瓶递给了青颜。“这是一瓶复灵丹，虽然在实战中没什么用，不过危急时刻也能够一解燃眉之急。”
青颜愣了下，虽然复灵丹只是最普通的低级秘药，不过他还是第一次拿到一整瓶复灵丹。尽管青家有一位秘术师，不过想要领秘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像青颜这种人每个月也只能够领到一枚复灵丹，攒了这么久，青颜目前也就只有一小瓶。
“拿着吧。虽然疾风盗贼团都是些下九流的货色，不过里面那个叫伊蒙的灵言师却是个硬茬，当年莫家一队灵言师都没能处理掉他。”莫凡将药瓶塞到青颜手里，说道。“所以，那个伊蒙就交给你处理了，我最多也就帮你解决掉周围的杂鱼。”
听到这话，青颜也不客气，将药瓶放进自己的灵戒当中。“怪不得秘术师走到哪里都是前拥后呼的，随便动动身子都能有大言师之流开路。”
莫凡莞尔和红菱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个青二楞也会开玩笑。莫凡朝远处看了看，道：“如果算的不错，按照咱们的度，今天傍晚也就能遇到那帮盗贼了。”
……
山谷的隘口上，谷牧和伊蒙两人坐在一块青石上，周围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名盗贼。伊蒙看了看这些留下来的人，不由地苦笑了一声。这就是不入流的盗贼跟正规军队的区别，只不过是不着调的谣言，就吓得原本一百多人的盗贼团跑的跑逃的逃，如今就剩下了这么一点人。
其实伊蒙并不惧怕所谓的青家最杰出的天才，至于莫家年轻一辈的子孙，他更是没放在眼里。他身为一名灵言师之所以会落草为寇，只不过是躲避追杀，若是拿出底牌的话，就算是面对整个青家，伊蒙自认也有能力逃脱。
只不过想到这张底牌的价值，再看看自己所在的这个还没开打就跑了一大半的盗贼团，伊蒙心里有些拿不准主意。
“没想到这些年拉起来的盗贼团如今就剩下了这么点人了。”谷牧惆怅地叹了口气，此刻，他也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没有财迷心窍的话，也不会打青家人的主意，更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你后悔了？”伊蒙看了一眼谷牧，问道。
“后悔？”谷牧的眼睛里露出阴沉的杀气。“这次，我非要杀了那两个畜生。”
伊蒙暗自松了口气，原本他还担心谷牧会后悔，想就此算了。谷牧是个高级盗贼，论实力，其实也能击杀一名上品灵者。至于青家的那小子，伊蒙有十足的把握对付他。况且，他加入疾风盗贼已经很多年，和谷牧之间也有很好的默契，相比起青家和莫家临时凑到一起的两个灵言师，伊蒙自觉还是有八成的把握能干掉他们。
“你放心，那两个小兔崽子根本不足为虑。”伊蒙拍了拍谷牧的肩膀，沉声说道。“以我们两个人的配合，杀掉他们绰绰有余。”
“只要你听我的，保证你有意想不到的好处。”说着，伊蒙阴笑了一声。“你不是喜欢女人嘛，据说跟那两个小兔崽在一起的医士很漂亮，到时候那个医士就由你处置好了。”
此时，谷牧对于什么女人已经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搞起来一个可以在片地方横行无忌的盗贼团，如今变成这般光景，谷牧就恨得直咬牙。听到伊蒙说起那个医士，谷牧的目光变得越的阴寒。
“弟兄们！”谷牧站起身，朝着旁边的那些盗贼喊了一声，众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凑到谷牧跟前。
“大家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我谷牧的，这么多年来，咱们辛辛苦苦拉起来的盗贼团，如今就剩下了咱们这些人。”谷牧扫视了一眼众人，大声吼道。“大家说，这件事该怎么算？”
“杀了那两个家伙！”“弄死他们！”一时间，十几个盗贼激昂地喊道。
“说的不错！他们是怎么折磨死咱们的弟兄，咱就怎么折磨死他们！只要弄死他们，三纹花锥就是咱们的，我给大家保证，卖掉三纹花锥得到的钱，大家伙一起平分了。”
这些天来，这些盗贼也大约知道了三纹花锥值多少钱。十几个盗贼不约而同地数了数周围的人，心里一盘算，顿时两只眼睛都瞪直了。
谷牧大声说道：“至于跟那两个兔崽子在一起的医士，据说比乌斯城的歌姬都漂亮好几百倍。只要大家齐心杀了那两个兔崽子，那个医士我就赏给大家，让大家随便享受。”
十几个盗贼相互对视了一眼，乌斯城的歌姬是啥样子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有机会尝尝乌斯城的歌姬是啥滋味。如今，那个医士竟然比乌斯城的歌姬还漂亮好几百倍，一想到自己能够享受到这样的美人，十几个盗贼顿时热血沸腾地吼起来。
“杀了那两个灵言师！”
“杀了他们，水晶币，美人，都是咱们的！”谷牧大声吼道。“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十几个盗贼被谷牧鼓动着，眼睛里满是贪婪，浑然忘记了自己这些人就算抱成团都不够灵言师塞牙缝。
“嚎什么嚎？死了爹妈了？嚎丧啊？”就在这些盗贼们正群情激昂，众人热血沸腾时。从隘口远处的灌木林中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第五十章，交战
莫凡从灌木从中走了出来，一脸谐谑地看着面前的这些盗贼。后面的红菱则是平静地踱着步子走到莫凡的身边，仿佛接下来的不是要交战，反而更像是闲暇时的散步，平静的不起半点波纹。
似乎是没有料到莫凡他们竟然会折杀回来，盗贼们一脸错愕的站在原地。
红菱看了看四周，一脸的淡定。很显然，红菱听到了这些盗贼刚刚所说的那些亵渎的话，饶是如此，红菱却没有丝毫动容，那双深邃的眼眸古井不波，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弧线。
看着如此淡雅优柔的红菱，盗贼们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红菱轻轻地拉了下莫凡的衣袖，怒了努嘴。莫凡顺着红菱所示的方向看过去，不由地扬起嘴角。果然是个硬茬！莫凡暗自琢磨着，那个身穿言师长袍的人看来就是疾风盗贼里的灵言师了，不过让莫凡奇怪的是，这个灵言师很显然最多才是个言咒师，当年莫家派出一队灵言师，怎么都败在了他的手里？
“我是不是该问候一句各位晚安？”莫凡向前走了一步，扫视了一眼面前的十几个盗贼，很优雅地笑了一声。
尽管十几个盗贼刚刚气势高昂的吼着要将莫凡和青颜碎尸万段，但是看到忽然冒出来的莫凡和红菱，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盗贼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的。
这些盗贼不傻，尽管他们知道灵言师并不像之前团里谣言所传的那么可怕。但是，当年和莫家的灵言师交战过的他们，也深知就算是一个最低级的灵者，也绝非他们这十几个人能对付的。
“招呼也打完了，各位是一个一个的来，还是一起上？”莫凡的双手已经聚集着灵力，似乎是为了造势，莫凡双手掌心所聚集的灵力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平时没遭遇到灵言师，这些盗贼个个都可以口若悬河，把灵言师说的不堪一击，好像自己随便几下都能摆平了对方。但是现在看到一位货真价实的灵言师，而且据说还是莫家的嫡传子孙，面前这些盗贼有的人小腿已经开始打晃了。
灵力已经渐渐将莫凡的整个小臂包裹住，虽然还没有具象化，不过灵力所带来的压迫感还是让不少盗贼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尽管如此，莫凡却没有上前进攻，相反的，莫凡也在忌惮，眼睛的余光瞄到那个披着言师长袍的伊蒙，莫凡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弟兄们给我上！”终于，谷牧下令了。
十几个盗贼一怔，连忙拔出匕，警惕地看着莫凡，却没有一个人敢做出头鸟。见状，莫凡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天命》第二章第六节，灵咒幻火！”就在众盗贼犹豫不决时，一个声音从莫凡背后的灌木丛中响起，紧接着，一只由蓝色火焰组成的豹子跳了出来。
几乎有一个人高的豹子跳将出来，暗蓝色的火焰从嘴里喷出，差不多有大树那么粗的前爪轻轻一抬，便有两名盗贼被踢飞到空中。
豹子仿佛是有灵性，那两个盗贼还没从天上落下，豹子那张露出深蓝色火焰獠牙的大口一张，两个蓝色的火球从口中连续射出。顿时，那两个盗贼全身便被火焰包裹，惨叫声连连，两个盗贼全身都被燃烧着。
看到这一幕，其他人咽了口吐沫，有些惊恐地往后退着。此时，就连谷牧也不敢轻易上前。
“伊蒙，伊蒙，快，快！”谷牧拉住伊蒙，连忙叫道。“快用灵咒。”
“没用的，我擅长的是木系灵咒。对方所使用的是天命中的火系灵咒，本身木就被火克，我若要施展灵咒，只是凭空白费灵力。”伊蒙一脸镇定地看着面前这幅场景，虽然嘴上说着对付不了，但是平静的语气却没有半点怯意。
盗贼们见到如此恐怖的怪物出现，起初被吓得不知如何应对，但是渐渐的，也明白此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继而，众人握住匕就朝莫凡冲了过来。
莫凡又岂会让这些盗贼得逞，已经积蓄许久的灵力将两只手臂包裹住，还未等最先冲过来的盗贼近身，莫凡一巴掌扇在了对方的脑门上，顿时那个盗贼便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杂鱼滚远点！”莫凡大喝一声，双手或点或拍，不消片刻，十几个盗贼就死的一个不剩。
看着仅仅是一个回合，地上就躺着这么多尸体。莫凡心里无法自抑的激动，言术师，这就是言术师的力量，不仅仅灵力攻击增强了数倍，而且度也不是以前所能比拟呢。如果不是双手戴着一对压制灵力的手镯，恐怕莫凡自己这一时间也无法控制这种度。
杂鱼！在一名真正的灵言师面前，这些所谓的盗贼就跟地上蝼蚁般。此时，那只火焰豹子也已经消失，莫凡朝着谷牧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就在莫凡离谷牧还有五步的距离时，忽然从地面窜出三根碗口粗的木刺，莫凡连忙往后一跃，右手快地在木刺上连拍三下，这才险险地将那三根木刺的刺头拍断。
岂料，这三根木刺却没有因此消失，被拍断刺头后，木刺的断裂处瞬间便紧缩起来，重新结出螺旋形的刺头。就在莫凡双脚刚落地的一刹那，三根木刺竟然硬生生地往下折射过来，莫凡大惊，连忙往后连退数步。
那三根木刺仿佛有眼睛般，死死地追着莫凡，犹如三条巨蟒。莫凡一时间被逼的退无可退，双手连连在木刺上拍击着。但是三根木刺却像有根一样，莫凡刚拍断刺头，木刺便又结出破坏力更强的尖刺。
莫凡或闪，或跳，尽管木刺跟不上莫凡的度。但是，这三根木刺击空钻到地里后，又会从另一处刺出，原本三根并排的木刺，随着莫凡的移动，此刻已经将周围缠绕起来。
木系灵咒！莫凡心中暗骂。怪不得当年莫家的一队灵言师都没能将这个伊蒙击杀，在这种山脉中，木系灵咒的威力将挥到最大化。三根木刺就像怪物一般，莫凡将其拦腰拍断，岂料，旁边一棵大树没入地底，接着木刺像是吃掉了这颗大树，长得更粗。
莫凡心里焦虑起来，这些木刺竟然还能吸收掉别的树木增长，周围的树林中树木何止千百，照这样下去，没等树林里的数倍吸光，自己体内的灵力也会耗尽了。
让莫凡更加担忧的是，不知何时，疾风盗贼团的领谷牧已经隐身了。如此一来，莫凡不仅仅要抵挡这三根斩不断甩不掉的木刺，还要小心一个高级盗贼的偷袭。
莫凡可没有红菱那种怪异的体质，他被击中一下，那可就是实打实的重伤。就在莫凡刚拍断正面袭来的木刺时，另外两根木刺几乎是同时从左边和后面窜了出来。与此同时，一直隐身潜伏起来的谷牧也褪去伪装，抄起匕从莫凡的右方袭来。
莫凡心中大惊，连忙抬起左手一掌拍断左边的木刺，顺势往左边一闪，右手化作手刀蓝色的灵力闪过，后面的木刺顿时被劈断。然则，此刻莫凡的招式已老，面对握着匕奔袭过来的谷牧，此时莫凡已经无法抵抗。
“《天命》第九章第二节，灵咒地火！”
就在莫凡快被谷牧的匕刺中时，忽然从莫凡脚下窜出一股热浪，一股冲击力将莫凡推了出去。地面凭空生出一堆暗红色的火柱，谷牧的匕瞬间便被融化成铁水。
面对这堆忽如起来的火柱谷牧一时间无法收招，眼看着整个人就要冲进火柱时，地里窜出一根没有刺头的木刺，将谷牧打飞了出去。
趁着这个时候，莫凡往后连连跳了几下，回到了红菱身边。而谷牧摔倒地上后也一个打挺站起来窜到了伊蒙跟前。
一时间，双方对持着。那三根木刺也渐渐的没入地里。此时，青颜也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莫凡一边调整着体内的灵力，一边盘算着。怪不得人家说擅长木系灵咒的灵言师是最难缠的，刚刚那三根木刺的威力莫凡已经领教过。此时莫凡也明白了，那个伊蒙根本不是打算用这三根木刺击杀他，只是想牵制罢了。伊蒙的真正意图是用这三根木刺牵制住他，然后谷牧寻找机会将他一击必杀。
“怎么办？”青颜小声地在莫凡身边问了句。对于木系灵咒，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虽然说火可以克木，但是刚刚那三根木刺他也见识过，这根本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总不能一把火将这方圆一里之内所有的树木全都烧光吧？如果真这样的话，倒是能够直接将对面两个人烧死，可自己也得葬身火海。
天洪这会儿根本没法使用，天洪本身就属于水，这里的环境本来就已经有利于对面，如果莫凡这会儿再用天洪的话，水系灵咒直接会助长木系灵咒的威力。至于奔雷，这种强力的杀伤性灵咒倒是能够一击杀了对面的灵言师。
只不过，刚刚光是躲避那三根木刺就让他接应不暇了，更别说冲杀到伊蒙跟前了。再说了，对方又不是傻子，就算他能够冲到对方跟前，伊蒙也不会站在那儿让他打。
站在那儿？忽然一个念头从莫凡脑子里闪过。渐渐的，莫凡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伊蒙，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王八蛋，看我这回怎么阴死你！”
ps:网络断了,故障.这两天之内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更新,两章一起更.
第五十一章，灵器
“待会儿你想个办法，逼一逼那个伊蒙。”莫凡低声对青颜说道。
“怎么逼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青颜已经开始吟唱灵咒前诵曲了。看到青颜有所动作，对面的伊蒙也聚集起灵力吟唱着冗长的前诵曲。
这回，莫凡把目标对准了谷牧。灵言师和灵言师之间的战斗，打到最后的时候，基本上已经不会再出现肉搏的情况，最后几乎就是灵咒对灵咒，所以高级盗贼现在不除，等到对拼灵咒时，反而会成祸害。
如果是面对面的肉搏战，除非是武士，否则就算是谷牧这种高级盗贼也不可能是灵言师的对手。很显然，谷牧也清楚这一点，看到莫凡冲过来，谷牧也不恋战，连忙用疾行满地乱窜，时不时的回过头给莫凡刺一下。
两个人像是老猫追耗子，尽管莫凡杀气腾腾地紧追不舍，然而谷牧却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另一边，似乎是忌惮青颜的火系灵咒，伊蒙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地给谷牧支援，具象化的灵力在双手掌心上游动着。
渐渐的，莫凡越追心里越后怕，幸亏这会儿纠缠着这个高级盗贼。否则待会儿自己也开始吟唱前诵曲时，这个家伙忽然难，恐怕自己这边还真的会吃上不小的亏。
此时，青颜也终于忍不住了，手中的灵力骤然暴起，一条火龙飞射出去，直奔向谷牧。见到此景远处的伊蒙也连忙释放出一根木刺挡在谷牧跟前。
也就是这么一挡，让谷牧有了一个喘气的机会。谷牧连忙一个闪身，又是一阵疾行窜出数十米远。然而，青颜所释放出的火龙却像沾到了油，顺着木刺一直烧向了远处的伊蒙。见状，伊蒙连忙撒手，强行将木刺齐腰切断。
然而青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火龙刚刚释放出去后，第二个灵咒已经准备完成。就在伊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从他的脚下冒出了一道火柱，火柱犹如从地底钻出的巨蟒，朝伊蒙的面门袭去。
不过这个灵咒的前诵曲并没有完全吟唱，虽然勉强使出，威力却弱了许多，虽然是直接命中了伊蒙，却被伊蒙硬扛了下来。伊蒙只是被火柱强烈冲击力撞飞到了空中，却没有出现意料当中那种全身被火焰燃着的情景。
“《天命》第四章第一节，灵咒火云刀！”
就在伊蒙被击飞到空中时，青颜快地吟唱完前诵曲，一把由火焰组成的刀刃向空中的伊蒙斩去。
组合灵咒！也称灵咒连续技。这是一种将掌握相对纯属的灵咒通过不完全吟唱前诵曲施展的方式，因为前诵曲吟唱的不完全，导致了灵咒的威力大打折扣，很难对敌人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这样却大大减少了灵咒前诵曲吟唱的时间，有的时候，甚至是第一个灵咒刚刚释放出去，第二个灵咒就已经准备完成。
此刻青颜所释放出来的火云刀要比莫凡第一次见到的小的多，火焰的颜色也不如第一次所见到的那么深暗。不过此时被击飞到空中的伊蒙却无力抵抗，看到火红色的刀刃向自己袭来，伊蒙情急之下双手一合，两根藤条从手掌里窜出，直奔向一旁的莫凡。
面对忽如起来的藤条，莫凡一时来不及闪避，顿时便被藤条缠绕住双脚，整个人被拉到了伊蒙跟前做了挡箭牌。
眼看即将被火云刀命中的莫凡，此刻嘴角却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神谕》第三章第七节，灵咒奔雷！”
莫凡手掌心已经凝聚了许久的灵力骤然变色，深蓝色的灵力几乎是在瞬间变成了紫红色。灵力转变成紫色的雷电，嘶嘶的雷声犹如万鸟齐鸣。
紫色的雷电聚集在莫凡的右手掌心，耀眼的雷光让人光是看了都会忍不住打颤，嘶嘶的雷鸣声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此时，伊蒙也不知道是对莫凡忽如起来的一招反应不及，还是被这种犹如神罚一般的雷声吓住。伊蒙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那仿佛带着毁天灭地之力的雷电朝他奔袭过来。
“去死！”莫凡大喝一声，带着无数雷电的右手直接命中伊蒙的胸口。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火云刀也砍在了莫凡的背上。
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响起，伊蒙直直地从空中坠落下去，雷电在他的身上游走着。就在伊蒙重重地摔到地上的一刹那，数十道雷电同时爆开，强烈的冲击力引起一阵狂风，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无数土块石头被扬到空中。
奔雷零距离轰击！威力没有丝毫的削弱，全部集中到了伊蒙的身上，虽然此时沙尘扬起，看不清下面的伊蒙是死是活。不过被这种几乎可以削平一个山头的灵咒零距离击中，恐怕伊蒙不死也残。
然而莫凡的情况也不乐观，被火云刀击中后，此时莫凡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冒着烟的后背散出一股被烧糊了的烤肉味。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莫凡已经是一名言术师，体内的灵力大幅度的抵消了火云刀的威力。如果放到之前。恐怕莫凡已经被切成两半，烧成两团焦炭了。
看到如此恐怖的灵咒，不远处的谷牧惨叫一声，拔腿就跑。“想跑？”莫凡快地吟唱出一段前诵曲，双手一合，继而双手往地面用力一拍。
“《神谕》第五章第二节，灵咒天洪！”顿时，一股蓝色的灵力以闪电划破长空的度向谷牧袭去。谷牧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周围的地面就已经变成了一坛沼泽。
与此同时，青颜双手聚集着的灵力也化作了一条火龙射了出去，几乎是在一瞬间，谷牧的半个身子就被火龙缠绕住。青颜的右手用力一捏，顿时，火龙犹如火药爆炸一般，将谷牧半个身子炸成了无数块肉块。
莫凡和青颜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红菱连忙跑到莫凡跟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药水涂在了莫凡背上的伤口上。此时，莫凡背上有着很大程度的灼伤，被药水一激，莫凡疼的大叫了一声。
“那家伙死了没？”青颜看着不远处烟雾弥漫的地方，问道。
“雷系灵咒可是所有灵咒中杀伤力最强的，刚刚奔雷是零距离击中，足够他死上好几遍了。”药水涂在伤口上，莫凡疼得脸上的五官都拧到了一块。
“就你能！”红菱没好气地拍了下莫凡的伤口，顿时，莫凡疼的从地上跳了起来。
“你想杀人啊！”莫凡咬着牙恼火地瞪着红菱。
“你以后再这样，不用我杀你，你迟早都得死在自己手上。”红菱收起药瓶，回瞪了莫凡一样。“有你这样打架的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打不过，只能拼命了。”莫凡淡淡地笑了一声。仔细想起来，无论是之前在莫家的签决，还是后来恢复灵源，或者是今天这场战斗，自己好像都是这样用命去拼。真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每次遇到的都是比自己强许多的敌人，却每次都又险胜。
莫凡沉默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涌上心头。作为一个灵言师，正是够失败的，每次都是靠着运气和诡计才险胜。
“真是头犟驴！”看着莫凡血肉模糊的后背，到处都是被灼伤的痕迹，红菱有些动容。“打不过可以跑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打不过就跑，回去苦练几年，再找机会报仇。”
“我知道。”莫凡疼的皱起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只不过，唯有这些人，我绝对要杀了他们。”
红菱愣了下，便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为莫凡处理着伤口。
此时，不远处的沙尘已经渐渐的散尽，一个诡异的景象出现在了莫凡等人的眼前。伊蒙旁边一本白色的古书籍书页正缓缓的翻动着，依稀可以看到书页中闪着些许紫色的雷光。
“怎么可能？”莫凡惊诧地站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伊蒙。
一般来说，被雷系灵咒击中的人，虽然不会像火系灵咒那样将人烧成灰烬的，但是，强烈的雷电之力也会把人电成焦炭。
更何况，莫凡所使出的灵咒奔雷，是雷系灵咒中威力相对来说较大一种，而且还是零距离击中对方，灵咒的威力没有丝毫减弱，照例来说，此刻伊蒙应该已经被雷电劈的面目全非了。然而，伊蒙虽然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身上除了长袍有几处破口外，皮肤没有半点被雷电灼伤的痕迹。
“不好！”红菱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惊呼了一声。
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伊蒙缓缓地爬了起来，一旁的那个白色书籍竟然自己浮到空中。伊蒙左手微微一伸，书籍像是有灵性般，自己飞到了伊蒙的手里。
伊蒙那双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顿时，一股灵力向周围扩散出去。灵力所到之处，树木轰然倒塌，树木的断口处犹如刀锋般整齐。
渐渐的，从这些树木的断口处生出无数藤条，数不尽的藤条在空中耸动着，景象异常地诡异。
看着这幅让人毛骨悚然的景象，红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灵器，竟然是灵器……”
第五十二章，诡异
“灵器？”莫凡有些疑惑地看着伊蒙手中那个白色的书籍，这个会是灵器？灵器他也见过，莫家的灵蛇仗就是灵器，莫凡还没听说过灵器会是个书籍。
“跑，赶紧跑。”青颜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可是认得那个白色的书籍，这个东西会有多么恐怖，青颜是大约知道一些的。这东西可是能够让一名言咒师拥有裁决大言师的力量。
灵器成书，便是逆天之物！
此时，周围的树木仿佛都拥有了灵性，树藤、灌木、草地，骤然间都变成了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只见伊蒙手指凝聚出一股灵力，用灵力翻开手中的白色书籍的书页。“《圣言》第一章第一节，灵咒绞藤。”
话音刚落，那些在空气中耸动的藤条仿佛得到了命令，顿时便向莫凡和青颜袭来，成百上千的藤条黑压压的一片，青颜连忙吟唱出一段前诵曲，强行使出灵咒地火，数到火柱从地面骤然射出。
藤条还未冲到莫凡和青颜跟前，就被这些火柱燃烧殆尽。
“《圣言》第一章第二节，灵咒逢春！”
灵咒瞬！莫凡一时间惊呆了。“这、这……”
对面的伊蒙撑死了也不过是个上品言咒师，灵咒瞬，这可是步入圣言师后，才拥有的能力。怎么可能就凭着一个灵器，让一名言咒师瞬灵咒？
“《圣言》第一章第三节，灵咒缠足！《圣言》第一章第四节，灵咒枯木！《圣言》第一章第五节，灵咒地灵！《圣言》第一章第六节，灵咒厄难！《圣言》第一章第七节，灵咒臣服！”
伊蒙像是念书一样，从《圣言》第一章的第三节一直念到了第七节，没有丝毫停顿。周围的树木此刻都变成了杀人夺命的东西，地底也不断地涌出更多的小树苗和灌木。
周围原有的，后来从地面冒出来的，所有的植物源源不断地向莫凡和青颜涌了过来。青颜勉强完整地吟唱出一段前诵曲，双手在地面一拍。
顿时，在莫凡、红菱和青颜三人周围出现了无数火柱，火柱将三人包围在中间，周围那些植物虽然数量惊人，但是却不能穿过这些由火柱组成的火墙。
另一方面，伊蒙此刻捧着白色的书籍，一页一页地翻着书页，跟念书一样不断地念出灵咒。随着他每念出一个灵咒，白色的书籍出一阵的白光。
随着灵咒不断念出，周围原有的植物已经全部被烧光，此时，地底却源源不断地涌出各种各样的植物，有些带着毒液，有写带着毒刺，纷纷向莫凡和青颜袭来。青颜微闭着双目，灵力不断地向地底涌去，维持着周围的火墙。
不过，青颜也清楚，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体内的灵力终归是有限的，而且要维持现在这样的火墙，灵力的消耗是巨大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莫凡惊诧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完全跟灵言术的理论相悖了，所谓的灵咒，其实是用术者体内的灵力激引天地之力，从而得到无与伦比的力量。一个言咒师，怎么可能像念书一样接连不断地使出几十个灵咒？
而且，这些灵咒都已经无视了灵言术的规则。理论上来说，想要使出一个可以将一堆木柴点燃的灵咒，那么术者本身就必须要用可以点燃一根木柴的灵力来激引天地之力。虽然木系灵咒因为植物本身的拥有生长繁殖能力，所以消耗的灵力要比其他的灵咒小的多。但是，一个言咒师，怎么也不可能使出这么多灵咒，而且还是没有吟唱灵咒前诵曲。
此时，伊蒙已经念到了《圣言》的第五章。而青颜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不多，周围的火墙火势也渐渐的弱了不少，一些带着毒液的木刺好几次都险些突破火墙穿透进来，幸亏有莫凡及时的用灵力攻击将这些木刺拍碎，否则青颜早之前就被这些木刺刺死了。
随着伊蒙背书般不断地念出灵咒，莫凡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青颜，再支撑一会儿！那个家伙念出的灵咒好像有点不对劲！”
莫凡仔细地听着伊蒙所念出的灵咒，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怎么回事？这个家伙从刚刚开始已经念出了不少根本不是攻击型的灵咒。
根据莫凡得到的那些手札里面所记载的，其实在以前，灵咒在九州国并非是用于战争，灵言师起源于九州，最早的雏形其实是九州国的巫师。灵咒其实原本是巫师用来祈雨的，后来九州国的一位天才根据巫术才创造出了灵言术。
所以，无论是《神谕》《天命》《审判》《圣言》《万法》，里面都有一些不属于攻击型的灵咒，有不少灵咒其实是用来改变耕地，帮助庄稼生长，降雨用的。然而，灵言师在对战时，根本不会使用这些灵咒，但是，刚刚伊蒙已经使出了不少这种非攻击型的灵咒。
按说，就算是灵器这种逆天的东西，术者也不可能丝毫不消耗灵力就能使出灵咒。伊蒙也不是傻子，干嘛使出一些根本不是攻击型的灵咒，白白浪费灵力？而且，还有一个问题，让莫凡很疑惑，仅仅凭着言咒师体内的灵力，根本不可能是使出这么多灵咒，就算是拥有灵器，也不可能，这是违背灵言术理论的事情。
此时，一旁的红菱微微扬起了嘴角。“原来如此！”
“放心吧，他撑不了多长时间了。”红菱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见到这种神物。”
“这么回事？”莫凡被红菱搞得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待会儿在告诉你。”红菱的目光变得有些神秘。
莫凡此刻也没空搭理她，仔细地听着伊蒙所念出的灵咒。伊蒙所念出的灵咒很有规律，或者说很公式化，所有的灵咒都是基于《圣言》总纲之下的，而且他好像根本就是在念书，从第一章的第一节按顺序地往下念诵着，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性。
一个念头从莫凡的脑海中闪过，莫凡心中一动。“那我就来试试你！”话落，双手一合，吟唱出一段冗长的前诵曲，继而双手分开，往地上一拍。“《神谕》第五章第二节，灵咒天洪！”
这次，莫凡并没有用灵咒将地面变成沼泽，相反的，他选择了天洪中另一个攻击方式。此时，天空骤然变暗，雷声轰隆，接着，只见伊蒙头顶的那片天空上不断地落下冰锥，无数冰锥从天而落，伊蒙却不理不睬。一些冰锥划破他的皮肤，渐渐的，伊蒙的右手已经被完全冻成了冰块，饶是如此，伊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灵咒依旧源源不断地使出，袭向莫凡和青颜。
“原来如此！”莫凡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道浅浅的弧线。
“你也现了？”红菱微微地笑了一声。
莫凡没好气地白了红菱一眼，说道：“现了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情况要糟糕很多。”其实，伊蒙已经死了，莫凡之前的灵咒确确实实地将他杀了。但是，让莫凡不解的是，一个灵器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威力，竟然能操控一具死尸，利用死尸释放灵咒，而且，让他头疼的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要玩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个灵器名曰：森罗万象！”红菱平静地解释道。“这个灵器不同于别的灵器，其他的灵器是适合任何灵言师使用的，但是，森罗万象只能为木系灵咒增幅。但是，拥有森罗万象，便可以随意使出《圣言》总纲下任何一个灵咒。”
红菱看了一眼远处的伊蒙，淡淡地说道：“森罗万象早在一千年之前，是一位天言师所拥有的，当年这位天言师路过萨哈尔达斯大沙漠时，看到很多商队死在了这片沙漠中。于是，便借助森罗万象之力，用灵咒将这片死亡沙漠变成了如今那个可以让人生活的大漠，最后在现在流苏国的位置上，这位天言师将那片沙地变成了现在的流苏国！”
“而那位天言师，也就是史诗中所说的流苏大帝！”红菱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森罗万象一直藏于流苏国，在十年前被盗，当年流苏国的哈曼大公爵因此还被削去爵位，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位被罢免的公爵。这森罗万象怎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故事等会儿再讲。”莫凡打断了红菱的话，一脸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伊蒙。“现在该怎么办？青二楞的灵力已经快枯竭了。”
“很简单，只要从那个家伙手里把森罗万象抢走就行了。”
“不早说！”莫凡没好气地吼道。
青颜很有默契地将周围的火墙打开一个口子，莫凡一掌将从穿进来的木刺拍碎，连忙冲了出去。
不过等到莫凡冲去时，就现想要冲到伊蒙跟前真的很难，不说别的，光是那些源源不断地从地底冒出的各种藤条木刺，就让他接应不暇。很多木刺上是带着毒液的，这些毒液可不是寻常毒药所能比拟，稍有不慎，就算是大言师都能被当场毒死。
“莫凡，闪开！”忽然，从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莫凡连忙一个闪身跳到旁边。只见青颜服用了一枚秘药，吟唱出一段前诵曲后，一条比平时更加粗壮的火龙飞射出来。
火龙所到之处，周围的木刺、藤条纷纷被连根烧尽。莫凡一个箭步跟着火龙奔到伊蒙跟前，此时火龙也因为灵力燃尽化作了无数火星。
莫凡身子往下一矮，躲过了向他袭来的木刺，一把便抓住了伊蒙的左手，用力一捏，顿时，伊蒙的整个左手便被捏断，森罗万象也掉到了地上。
白光消失，森罗万象重新合上，周围那些木刺藤条也慢慢地回到了地底。
莫凡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捡起那本森罗万象。此时，红菱笑着走了过来。“以前就听说过森罗万象与其他的灵器不同，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我宁可他跟其他灵器一样。”莫凡没好气地说道。“竟然能够操控尸体，想想都够渗人的。”
“不是操控尸体。估计可能是这家伙在临死前想用森罗万象抵抗你的灵咒，最后灵力注入到了森罗万象当中，就有了这一出。”
红菱从莫凡的手里接过森罗万象，好奇地看了看，露出一抹坏笑，喃道：“看来这次又可以敲一敲她的竹杠了！”
……………………
ps：乌斯城部分到这里就算结束了，接下来是该去流苏国耍耍了，嗯，下副本是要有的，升级也是要有的，踩反派这是肯定的，再去升升级，炼炼秘药，考个秘术师职称什么的，顺便结识个把个流苏国美女……快醒醒，别意淫了！
再ps：今天的两章送到！家里网络故障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打雷，据说几百台交换机被打坏了。妹的，联通的人还在维修，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好，如果明天还不好上网，就还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更新，一次更两章。
再再ps：推荐票、收藏、打赏，快来吧，我需要大家的关爱。最近的收藏不涨反掉，推荐票也很少，不给力啊！
第五十三章，分赃
地图上的距离和实际的距离是有差异的，尽管莫凡早就清楚这一点，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在地图上，一线山山谷跟流苏国南境的距离看起来只有大拇指指甲点长，走起来，却走了整整五天。
当然，这仅仅是走出了一线山山脉。
告别了领路的牧羊人，莫凡背着行囊气喘呼呼地跟在红菱后面。也不知道红菱是故意整他还是什么，明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放在灵戒里，红菱却跟牧羊人找了一个包让莫凡背着。
让莫凡更为郁闷的是，青二楞看起来明显要比他健硕的多，偏偏如此光荣的任务却交到他的头上。
印象当中，作为一个没有固定队伍的闲游散人，应该是身上披着长长的斗篷或者穿着简单的束服，渴了就找点泉水，没有泉水就取一些露水解渴，饿了就找点果子或者野味，应该是有着不受拘束的路线，迈着飘逸的步法。
反观自己，莫凡有些感叹现实和想象的差距，而且，绝对要比地图距离和实际距离的差距要大。
“休息会儿！”红菱抬起手挡在眼前，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说道。
听到这话，莫凡一屁股坐到了一块青石旁边，一边用斗篷的衣襟扇着风，一边埋怨道：“这天怎么这么热？”
“热就对了，越热说明我们离流苏国越近。”红菱将一个水壶抛到莫凡手里，笑道。“等你到了流苏国境内，会更热。”
更热？莫凡暗自咂舌，现在这天气已经堪比乌斯城最热的时候了。流苏国还要热？那里人还活不活了？
“我不是说了吗，流苏国境内原本是萨哈尔达斯大沙漠。大陆上最冷的是北原冰川，最热的便是这块大沙漠。你应该庆幸才是，如果是在还没有流苏国时，很少有人能横穿萨哈尔达斯大沙漠的。”红菱喝了一口水，用手擦了下鬓角的汗珠，说道。“不过你也别埋怨，等你到了流苏国估计轰你走，你都会死赖着不走。”
莫凡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流苏国有两个闻名大陆的产物，一个是流苏国的水果，因为流苏国土壤的问题，尽管在之前用灵言术改善过，但是因为天气太热，流苏国无法种植农作物。但是却盛产热带水果。”说着，红菱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另一个，便是流苏国的美女。”
美女？莫凡一阵恶寒。秦因帝国因为受到九州文化的影响，审美观念跟九州很雷同，以皮肤白皙、身材高挑骨感为美。沙漠中的国家，天气炎热，女人的皮肤不被晒成黑炭都算好事，这种地方还能有美女？
“不一样的地方总有着不一样的风情。”红菱笑了笑，说道。“等你去了就知道。”
一路上，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自修，很少说话的青颜忽然开口说道：“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证明。虽然流苏国的女人不如我们秦因帝国女人那么优雅高贵，但是却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说的跟真的似的。”莫凡瞥了一眼青颜，一脸不相信地嘟囔了句。
红菱微微颔，露出一抹浅笑。“莫凡，在乌斯城时，我也听说过，莫家的庶子莫凡品性不端，时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你应该听说过吟游诗人是怎么夸赞大陆上的女人的吧？”
莫凡愣了下，虽然他经常出入拍卖场、也经常跟一些吟游诗人熟识，不过他所喜欢听的是关于大陆中灵言师的传说。至于吟游诗人怎么夸赞女人的，他都是不清楚。
红菱看了一眼莫凡，低声唱到：“九州的红颜，秦因的妻。流苏的情人，北原的婢……”红菱顿了顿，淡笑道。“说的就是九州因为历史文化久远，女子多才，知书达理，人说才女多出九州国，所以，九州的女人最适合做红颜知己。而秦因有着数千年的贵族统治历史，女人多半高贵典雅，做贵妇最好。北原则是男权至上，女人从小接受大教育就跟调教婢女一样，所以想找个贴身相伴的婢女，就去北原。
而流苏国因为是商业达的国家，每天都会有各个国家的商人路过，环境导致了流苏的女人很放得开，而且流苏国的人多半混血，所以流苏的女人各有各的风情。加上流苏国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有着媚骨，妩媚妖娆，做情人最好不过了。”
无论是那些低级的佣兵还是闲散的灵言师，哪怕是神秘的秘术师，只要是男人，谈论到女人，总会有一点半点的兴趣。此时，就连青颜也好奇地睁大眼睛，听着红菱讲述各个国家的女人。
红菱说着说着，就把矛头对准了青颜，调侃道：“怎么？似乎对流苏国的女人很有兴趣？”
闻言，青颜垂下眼帘继续自修。看到这一幕，红菱不禁轻笑了一声。片刻后，莫凡生起一堆火，取出几只之前所割下来的兔腿放在火上烤着。
“红菱，那个森罗万象，你打算怎办？”莫凡这话一出，一旁的青颜也睁开了眼睛。森罗万象的威力，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的，看到这等逆天之物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青颜自己所擅长的是火系灵咒，而且已经将很多灵咒掌握纯熟，如果放弃现在所会的，重修木系灵咒，青颜打心里有些不舍，仔细盘算后，青颜还是觉得与其重修木系灵咒，不如以后有机缘在找别的灵器。
然而，此时莫凡所想的正好与青颜相反。莫凡几乎是二级跳，从灵源消失到重聚到现在成为中品言术师，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灵咒本身掌握的也不纯熟，况且手札中也记载了一些木系灵咒。
不过让莫凡犹豫的是，此等逆天之物，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拥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莫凡还是懂的。此时问红菱的打算，其实是莫凡心里有个想法。
根据《铸器篇》所记载的，通过秘术可以将各种材料经过排列组合，再附加上各种图阵，重新炼制成为灵器。相反的，灵器也可以重新分解为各种材料。
其实莫凡的打算是想将森罗万象分解，有朝一日可以自己铸造出一个适合自己使用的灵器。
看到莫凡和青颜两个人沉默不语，红菱轻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两都想要这东西，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打它的主意。森罗万象绝对是个麻烦。”
红菱不由地暗自苦笑。以前九州国有一个故事，说是在大海里有一艘海船漂流着，船上的水手们竟然在几乎快断水的情况下支撑了二十多天，最后，众人齐心协力终于来到一座无名岛上。岂知，这座岛原来是海盗们埋藏宝物的地方，结果，仅仅三天，水手们便互相厮杀，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虽然得到了所有的宝物，但是一个人无法离开小岛，最终被回来的海盗所杀。
红菱微微摇了摇头，之前被疾风盗贼所追杀的那段日子，就像那个故事中水手们在海上漂流的二十多天。
森罗万象，看似是一件极为逆天的神器，其实，这只不过是故事中的那个无名岛。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初在得知这是流苏国所拥有的灵器时，莫凡并不是没有想过敲流苏国的竹杠，如果敲竹杠的话，肯定会比分解掉森罗万象要划算的多。
不过很快的，莫凡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拥有一件神物需要与之匹配的实力，同样的道理，敲竹杠也需要拥有与其相合的底力。
渐渐的，莫凡觉，这件森罗万象确实如同红菱所说，是个烫手山芋。
莫凡看了看青颜，征询地说道：“我是个秘术师，你们也知道，灵器便是出自秘术师之手。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另一件事，秘术师不仅可以铸造灵器，也可以将灵器分解。”
红菱的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道弧线。看来自己这次确实没有看错人。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无名岛既是地狱，但从本质上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处宝藏。只不过，所有的人都想着一锅饭都由自己来吃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看到数不尽的财富，人的第一念头就是自己了，接着会被利益蒙蔽，脑子里只想着独吞，无名岛上那些水手就是这个例子。如果他们中间有一个人保持清醒的话，将宝藏均匀分配，也许就不会死在岛上了。
“分解出来的材料，咱们平分。”莫凡习惯性地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敲了敲，看着青颜说道。“这件事上，你出力最多，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分解出的材料，如果你愿意，以后我可以尽量帮你铸造出一件适合你使用的灵器。”
没等青颜惊讶，莫凡就笑了笑，道：“当然了，前提是你愿意信我，因为现在我肯定没有能力分解灵器，更别提制作灵器了。”
说完，莫凡便将森罗万象从灵戒中取出递到青颜跟前。“这玩意儿就放你那儿保管好了。”
看到这一幕，青颜疑惑了。“你不怕我拿着这东西跑了？”
“没事，我信你！”莫凡将森罗万象塞到了青颜的手里。
看到此景，红菱的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这小子真够坏的！红菱暗暗偷笑。明明算计的这么清楚，却还扮作一副多么信任对方的样子，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其实，以青颜的实力，如果想要私吞森罗万象，完全可以干一把杀人越货的勾当。从最后大家一拍两散的角度上来看，无论青颜是要卷走森罗万象溜掉，还是想杀人越货，最终的结果，森罗万象都是青颜的。不过青颜也很清楚，自己就算拿到森罗万象也没用，毕竟让自己研习火系灵咒已经略有小成。最重要的一点是，以自己的实力根本守不住这个灵器，所以，青颜也没有想要独吞。
而莫凡似乎看清楚了这一点，便决定分解掉森罗万象，并且以后用分解来的材料给青颜铸造一个适合他用的灵器。这就等于是在青颜的后脑勺上抹了一把蜜糖，虽然吃不到，但是时时刻刻都能闻到蜜糖的香甜。
很显然，莫凡的这招是百试不爽。之前三纹花锥的问题上，莫凡就是这样，在青颜的鼻子上放了一块肉，让他闻着肉香，却一时半会吃不到。
红菱越想这些事情，越要笑。这个莫凡真是一肚子的坏水，做了个顺水人情把森罗万象交给青颜保管，不仅让人家心里小小地暖了一把，还免费雇了一个保镖。
此时，红菱感觉眼前这个莫凡就像一只晃着尾巴的小狐狸，虽然有些稚嫩，却说不出的可爱。终于，红菱站起身走到莫凡身边，一脸谐谑地说道：“等你能分解掉森罗万象，估计你头也白了。放心吧，这次流苏国的竹杠，咱们是敲定了！”
第五十四章，入境
酷热当头，官道上，莫凡已经脱得只剩下了一件长衫，一旁的青颜更是热的连自修的心情都没有了。官道两侧几乎都已经是沙漠，烈日下，一些商队的商人们正停在路边休息着。
此时，青颜终于热的受不了，将马靴脱了下来。岂料，青颜刚刚赤着脚踩到地上，整个人就像被一只受惊的兔子跳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莫凡和红菱忍不住哈哈大笑。萨哈尔达斯沙漠最热的地方是连骆驼都不能通行，虽然官道要好的多，不过因为地面长时间在烈日的暴晒下，官道地面的温度要比想象中的高得多，也亏得青颜皮糙肉厚，如果是个小孩子，恐怕此刻脚底板已经有了轻微的烫伤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热？”青颜拍了拍脚底板穿上靴子，一脸埋怨地问道。
“估计今天傍晚应该就可以入境流苏国了。”红菱顺着官道朝远处望了望，说道。“咱们加快点度，今天晚上一定要入境。”
“为什么？”青颜有些不解。
没等红菱回答，莫凡就笑着解释道：“萨哈尔达斯大沙漠地理环境比较特别，因为天气极其炎热，很多生物不能生存，但是有一些魔兽却能够适应这种环境。白天时候还好，到了夜晚，很多魔兽会出来活动，虽然没有太大的威胁，不过要是遇到成群的魔兽，也会很麻烦。”
“你倒是很清楚？”青颜有些诧异地望了望莫凡。
“书上写的。”莫凡眯了眯眼睛，继续顶着烈日往前走着。
萨哈尔达斯沙漠地区白天的时间比较长，尽管此刻如果是在秦因帝国，已经是临近傍晚。然而，此刻沙漠上，太阳还在西半空中挂着。
终于，莫凡三人已经来到流苏国国境城门入口，远远的望去，商人们的车队排成了一条长龙等待着入境检查。
望着长长的车队，莫凡不禁咂舌。照这个情况，恐怕就算太阳落山，自己都进不了城。以前听说过流苏国是秦因帝国通往东方国家的必经之路，但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有这么多商人从此处路过。也难怪流苏国即使是没有耕地，依然能够维持整个国家的经济。
“秦因帝国哪怕是一个城镇，城墙都筑的很高。流苏国倒是奇怪，边境城市的城墙竟然还不如秦因帝国的小镇城墙。”青颜此刻也好奇地看着周围，看到不远处的城墙，不禁奇怪地说道。
“流苏国是商业达的国家，本身国家的国力是很差的，对于流苏国来说，因为地理位置的限制，根本不可能筑起深沟高垒。况且，如果真有哪个国家要入侵流苏国，城墙的高低没有意义，一旦兵临城下，不消半年，流苏国的国王就得当亡国之君。所以，对于流苏国来说，两米高的城墙跟二十米的城墙没有什么区别。”说到这里，红菱微微笑了笑。
莫凡看着这几乎有些恐怖的车队长龙，有些担心地问道：“照这个度，真不知道咱们今天晚上能不能入境。”
红菱浅浅地笑了一声，道：“等吧，正好也给你讲讲流苏国的一些风俗，免得入境后你犯了忌讳。”
红菱很有吟游诗人的天分，流苏国的一些风土人情被她讲的很是生动有趣，时而中间夹杂的一些小趣闻也引得周围一些商人好奇地走过来。
渐渐的，在跟商人们的攀谈中，莫凡也对流苏国了解不少。其实流苏国并不像红菱刚刚所说的有什么太多的忌讳，相反的，和流苏国的人相处是一件很轻松愉快的事情。可能是遗传，流苏国里，无论男女似乎都有着做商人的天分。相比起秦因帝国里那种陈腐的贵族礼仪所产生的距离感，和流苏人在一起是很开心的。
也许是沙漠炎热的原因，流苏人很热情，无论男女，和秦因帝国那种几乎有些虚伪的礼貌截然不同的是，流苏人喜怒于色，如果他们讨厌一个人，会让对方很明显的感觉到。
若是他们喜欢一个人，则会热情的让人有些受不了。在流苏国更是时常出现流苏的女孩倒追男人的场景，那种热情是很多人都无法拒绝的。
莫凡饶有兴致地听着商人们讲述着流苏国的趣事，一旁的青颜也好奇地竖起耳朵听着。此时，原本是给莫凡和青颜讲流苏国趣闻的红菱，却跟一些商队里的女孩混到了一起。
这些商人跟莫凡印象中叶家商队有很大的区别，这些商人其实很少有独立的商号，更多的都是来自秦因、蓝星两国的普通商人，又或者是流苏国的当地商人。这些人所做的生意其实很简单，就是将秦因、蓝星的粮食运送到流苏，然后批卖给当地的商行，再从当地的商行或者集市购买到一些当地的干果运回国，从中赚取差价。
当然，也不仅限于此，一些有经验的老商人也会根据季节变化投资一些商品运送贩卖。
在聊天中，时间过的很快，此时在莫凡等人前面已经只剩下了三个车队。不过此刻太阳也已经渐渐的沉下去。
当莫凡等人通过检查登记，进入流苏国时，夜色已经降临。让青颜有些诧异的是，莫凡对于商人们所说的流苏充满漏*点的夜晚没有半点兴趣，相反的，在找了一家客馆后，莫凡便钻入房间里自修起来。
第二天清晨，正当莫凡吃着客馆的早餐，就看到红菱推门走进了屋子。“我们两得分开一段时间了。”
莫凡一口玉米饼咬在嘴里，莫名看着红菱。
“是关于森罗万象的事情，之前不是说了嘛，咱们得敲一下竹杠。”红菱一点不客气地坐到桌子旁边，捏了一片玉米饼塞到嘴里。“所以，我得去一趟流苏国的国都。”
听到这话，莫凡想了想，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这里距离国都有好几天的路程。”
“哦？”红菱扬起眉毛，笑嘻嘻地问道：“怎么？担心我？”
“做梦。”莫凡没好气地白了一眼红菱，“我是怕你被人家绑了，到时还得我去给你赎身。”
看着明显口不对心的莫凡，红菱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放心吧，等有了消息，我会让人过来接你。这段时间，你也该练一练灵言术了。”
一时间，莫凡沉默了。实力，现在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实力太低，回想起来，距离莫家那场签决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莫凌恐怕早已经成为下品言术师了。尽管现在自己是一名中品言术师，不过莫凡心里清楚，在这种两级跳之下，如果要正大光明的跟莫凌对决，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胜算。
况且，莫凡相当莫家族长，要对付的人有很多。莫凌只不过是捎带要收拾的一个人罢了。
“你明白就好。”红菱见莫凡不说话，于是轻声说道。“我给你的那副手镯，对灵言师的修为帮助很大。想必这段时间你也体会到了，如果你带着这幅手镯能打赢一名言术师，相信你只要摘掉手镯，就算面对言咒师也有一战之力。”
……
自从红菱那日清晨离开后，莫凡便和青颜去到当地的灵言师公会住下，跟传闻中说的一样，流苏国果然没有什么灵言师，偌大的灵言师公会除了莫凡和青颜两人，几乎很难再找到别的灵言师。
灵言师公会和秘术师公会形式差不多，一则是相当于是驿站，可以供灵言师和秘术师长期居住或旅行途中歇脚。二来，主要是为灵言师和秘术师修行提供场所。就像此刻莫凡跟青颜从公会领取了标靶后，便来到了一处训练场中。
标靶很特别，灵言师公会会根据来人的等级实力，给予一只标靶。每个人实力不同，标靶的强度也有所不同。像莫凡所领取的标靶，若是让青颜用灵咒攻击，恐怕一个灵咒就能把标靶击的粉碎。
灵言师的训练的目的虽然有很多，但是过程却极其枯燥乏味。就像青颜此刻正在用灵咒连续技攻击着标靶，目的是让自己释放灵咒的时间更短，攻击力更强，准度更高。
此时，青颜先用地火将标靶围成一个圈，继而又是一束地火将标靶击飞到空中，在标靶快要落下的一刹那，一记火云刀飞出，将标靶重重地向地面击落。几乎是在标靶落地的一瞬间，在标靶落点忽然冒出一个大约有一米左右直径的火墙。
待到火墙结束，地上的标靶被打成了两块。
很显然，青颜的这套灵咒连续技的攻击力还不足，如果攻击力足够的话，此时标靶已经被烧成了一滩水。
不过相比起青颜如此华丽的灵咒连续技，莫凡的练习就显得很平淡无奇。吟唱前诵曲，释放灵咒天洪，如此反复的过程。尽管每一次灵咒都准确地将标靶所在的地方变成一滩沼泽，但是莫凡始终皱着眉头。
天洪，看起来好像是制造的沼泽面积越大，释放的冰雹范围越广，灵咒就越强。其实并非如此，制造出的沼泽面积和冰雹的范围，只是跟灵力有关，灵力越强范围就越大。
真正纯属的掌握灵咒其实是和这个相反的，如果莫凡能够将天洪掌握的炉火纯青，那么，他可以制造出跟面积跟金币大小的沼泽，冰雹会在沼泽之上持续不断的落下，几乎可以持续一整天。
接连几天过去后，莫凡依旧不断地练习着这个灵咒。似乎是终于忍不住了，青颜跑到莫凡跟前，不解地问道：“你现阶段只能够将天洪掌握到这种程度，就算你再练习，也不可能控制的更好。”
闻言，莫凡抬起头，指着不远处那个只有一个水桶盖差不多大小的沼泽，抿嘴笑道：“你去那儿看看。”
青颜不解地走到沼泽旁边，将手里的标靶丢了进去，岂料，标靶刚刚没入沼泽，顿时沼泽便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壁，整个标靶几乎是瞬间就被冻成了冰块。
看到这一幕，青颜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见了鬼一般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生的这一切。
“在跟疾风盗贼的伊蒙对战后，我就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我可以控制这样一个沼泽，人一旦陷入后，就会结冰。这样一来，无论是武士还是灵言师，一时间都将无法动弹，如此一来，我就有足够的时间施展灵咒奔雷，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听完这番话，青颜重新打量了一遍莫凡，良久后，说到：“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可以在空中，甚至是在你攻击的时候，制造出类似效果的陷阱？”
“当然。”莫凡点了点头，道。“我这几天在可不可以将这个沼泽挪动空中，不过可惜，有些异想天开了。”
青颜皱了皱眉头，不解地说道：“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灵咒拆开来用？不制造出沼泽，在空中直接制造出一个冰壁冻结对方？就像你平时单独制造沼泽一样。”
“这样也可以？”莫凡有些不大相信。
“当然。任何一个灵咒都是可以拆开来单独施展一个效果，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灵咒前诵曲的吟唱时间，同时也减少的灵力的消耗，这是学灵咒连续技必须要练习的一步。你在莫家没学吗？”青颜不解地看着莫凡。
……………………
ps：网络恢复了！
第五十五章，切磋
青颜这番话确实给莫凡有很大的启，其实莫凡在灵言术方面也算是比较有悟性，听到青颜的解释后，便自己一个人琢磨起来。原本莫凡对于灵咒天洪的掌握已经算是比较纯属，如今只是拆分，所以也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不得不说，莫凡很聪明，很会举一反三。青颜只是说单独用冰冻在空中制造一个冰壁陷阱，两天后，莫凡不仅能够熟练地做到外，还将其拓展开来。尽管在青颜看来，这些东西根本没有实用性，不过莫凡却很沉迷此道。
连续几天，莫凡和青颜都在训练场中度过。正如青颜之前所想，莫凡根本不适合做专修灵咒的灵言师，因为他根本没法静下心来自修。就连在训练场中的练习，莫凡都搞出了很多种花样。
饶是如此，青颜却对莫凡越来越感兴趣。就像此刻莫凡所练习的鹰入林，青颜之前也见识过这一招的恐怖，但是到了莫凡的手里，这一招总感觉有些不伦不类的。
鹰入林是一种极具破坏力的招数，然而在莫凡使出来后，总是感觉有点软趴趴的。青颜还是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莫家二长老使过这一招，当时那种气势，犹如一只苍鹰俯冲入林，那种几乎击穿一切的气势，一直到现在，青颜还是记忆犹新。而莫凡却使的既没有气势，又没有威力，只是很纯粹的招式路数一样，没有半点神髓。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个有些不伦不类的招数，青颜在前两日跟莫凡切磋时，却吃尽了闷亏。
“你现在所掌握的灵咒中，杀伤力最强的就是奔雷。而奔雷虽然威力强，但是释放的要求却很苛刻。目前你只能利用体术和灵咒天洪的配合，达到短时间困住对方的目的，最后再用奔雷解决掉敌人。”
莫凡对青颜这番话深以为然，奔雷的威力他是深有体会的。原本雷系灵咒就属于杀伤力最强的，而奔雷又是一击毙敌的灵咒，所以，在未来的战斗中，奔雷要么不出，一旦使出，就必须结束战斗。然而，如何在正大光明的比斗中，让对方无法闪避防御自己的杀招奔雷，这就是莫凡所要练习的课题了。
“看来，要是跟你在一起，我们以后倒是可以偶尔干一干打闷棍之类的事情。”青颜看到莫凡用灵咒奔雷将自己的标靶打成粉末，不由地笑了一声。青颜的标靶强度根本不是莫凡的那只标靶所能比拟的，莫凡才是个言术师，而且还带着那副手镯，一个灵咒就能将他的标靶打碎，由此可见，奔雷的威力是多恐怖了。
看着自己新领的标靶被打成了粉末，青颜苦笑了一声。虽然说他有无数种灵咒连续技，而且身为言咒师还可以使出双灵咒。但是，前者攻击的时间太长，而且稍有不慎露出空隙，敌人就能逃脱。后者的准备时间太长，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人保护的话，这么长的准备时间，足够让他死上好几次了。
几天后，莫凡终于按耐不住，提出了跟青颜再切磋一场。对此，青颜表示很无奈。
接过莫凡递来的那对手镯戴到手腕上后，青颜便吟唱出一段前诵曲，看到莫凡笔直的冲过来，青颜连忙释放出灵咒。顿时，一排火柱挡在了莫凡跟前，莫凡的反应也很快，加上没有了手镯对灵力的限制，只是轻轻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火柱的阻挡。
轻易地闪开火柱，莫凡心里有些兴奋。果然，红菱说的一点都没错，除掉了手镯后，体内的灵力仿佛从潺潺的细流猛然间变成了一不可收拾漫天洪水。灵力在体内奔腾的感觉，简直是妙不可言。
不仅如此，莫凡感觉自己仿佛施展灵咒的度都要快了许多。看到对面的青颜往后轻轻一跃就闪开了灵咒所制造的沼泽，莫凡连忙冲了上去。
近身后，青颜对莫凡的威胁减少了许多，不仅如此，在莫凡的攻击下，青颜好几次准备施展灵咒都被打断。也许是青颜戴上了那对手镯，体内的灵力被很大程度压制的原因。一时间，青颜被莫凡逼的险象环生。
而莫凡好几次打断了青颜的灵咒，渐渐的是越打越顺手。瞅准一个破绽，莫凡的左手犹如闪电般捏住了青颜的手腕，随即猛地一用力，顿时青颜因为胳膊被扭，整个身体也随之弯了下去不得动弹。
莫凡的眼睛一亮，右手果断地向青颜的手掌击去。就在莫凡快要攻击到青颜时，忽然从左手传来一阵刺痛，莫凡下意识地松开手。岂料，就在这时，青颜猛然挺身子，左手迅地扣住莫凡的手腕，轻轻一用力，与此同时，青颜右脚往前一跨，右手叉住莫凡的胸口，用力一拉。
顿时，莫凡整个人便被青颜狠狠地丢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看到莫凡吃痛地揉着屁股，青颜拍了拍身上的长袍，走到莫凡跟前。“虽然我不擅长体术，不过这不代表我就不会体术。你别忘了，身为灵言师，在灵者阶段时，体术是每个人的必修技能。”
莫凡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青颜一脸冷酷的样子，莫凡恨不得赏他一拳。“你还真嚣张。”
青颜耸了耸肩膀，朝莫凡勾了勾指头。不过这一回莫凡没上当，反而是跟青颜拉开一段距离，一脸警惕地看着青颜。
忽然，一束火焰毫无征兆地从地面喷出，莫凡大惊，连忙往后一跃，险险地闪开。岂料，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周围升起一圈火墙将他团团围住。
“不好！”莫凡暗呼一声，这一招他是见过的，这是青颜最拿手的灵咒连续技，一窜火焰从地底冒出，人势必要往后跳跃，在落地的瞬间用火墙将对方困住，然后再用火柱将对方击飞。
果然，一束火柱从莫凡的脚下窜出，莫凡连忙往上一跳。看到这一幕，青颜的嘴角微微勾起，双手快地结出一个圆圈，就在莫凡落地的一刹那，青颜的前诵曲也已经吟唱完毕。
一条火龙从青颜双手的圆圈中飞出，龙吟声响起，火龙犹如离弦的箭直奔向落地后无法做出闪避的莫凡。
就在火龙要撞到莫凡胸口时，莫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那只满身都是火焰的火龙不知为何，在距离莫凡胸口两寸的地方停住了，不仅如此，火龙身上的火焰也越来越弱，直至最后整条火龙消失。
阳光透过训练场的天窗照射在莫凡跟前，一道光芒反射出去，青颜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前。
冰壁！莫凡的身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冰壁，也就是这个冰壁挡住了刚刚那只火龙的攻击。
“虽然我不是特别擅长灵咒，不过这不代表我不会灵咒。别忘记了，身为灵言师，灵咒可是每个人必修的技能！”
听到这番话，青颜是又好气又好笑。尽管如此，青颜也不得不重新评价眼前这个人。虽然说挡住一个灵咒不算什么，不过让青颜感到诧异的是，莫凡竟然能够在落地的瞬间，无声无息地使出灵咒天洪，并且用天洪中的冰雹制作出了这么一个冰壁。
这等对灵力控制力要求相当高的技巧，就算是青颜自己，也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能掌握。青颜打量着莫凡，不禁有些惊讶，这小子难不成还真是个天才？
咔嚓咔嚓！冰壁出一阵碎裂的声音，莫凡猛地冲了出去，与此同时，那段冗长的灵咒的前诵曲也开始吟唱起来。见状，青颜一边往后急退，一边吟唱着前诵曲，地上接连不断地冒出火柱，饶是如此，却无法阻挡莫凡。就在青颜退到角落，退无可退之时，青颜双手一合，身体猛地蹲了下来，随即双手手掌重重地拍在地上。
顿时，熊熊地烈火在青颜面前组成了一个厚厚的火墙，与此同时，火墙几乎是以火星沾到油的度向莫凡窜去。
看到这暗红色的火焰，莫凡心中大惊，慌忙之下连连往后急退。火焰的颜色越暗，说明火焰的威力越强，通常青颜所使出的灵咒很多都是普通的火焰，很少见到颜色暗到这种程度。莫凡心知这些火焰惹不得，身体急忙往后退着，然而那些火焰犹如跗骨之蛆，死死地追着莫凡，仿佛不将他烧成焦炭就不罢休。
就在此时，莫凡也吟唱完前诵曲的最后一节。“看看是你的火厉害，还是我的冰厉害！”话音刚落，莫凡的双手快地往地上一按。
顿时，一座有人高的冰山陡然间从地面隆起。随着莫凡的灵力不断地输入，冰山的颜色也从白色变成了蓝色。
岂料，远处的青颜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天命》第四章第一节，灵咒火云刀！”
一柄通体由暗红色火焰组成的长刀顺着地面熊熊地火焰劈去，尽管火云刀的有效距离并不远，但是莫凡和青颜之间大约只有二十步不到。火云刀向莫凡飞来，那座冰山根本无法阻挡，顿时便碎成无数冰块。
看到这一幕，莫凡脸上却不见半点惊恐。就在火云刀逼近莫凡的一刹那，莫凡的双手猛然抬至火云刀的两侧，随即用力一合。未等青颜脸上露出惊慌，深蓝色的冰壁已经将莫凡的双手覆盖。
“还给你！”莫凡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火云刀向青颜的方向用力一甩。
青颜大惊，想要闪躲，但是刚刚自己所用来防御的火墙此刻却成了困住他的牢笼。此刻，火云刀距离青颜已经不足半步。
情急之下，青颜右手一伸，用力一捏。“散！”顿时，火云刀和地上那些暗红色的烈火便化作星火消失于空中。
“《神谕》第三章第七节，灵咒奔雷！”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的青颜，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抬起头。却现莫凡已经向他冲过来，双手的掌心中数道雷电出嘶嘶的雷鸣声。
“你输了！”就在那些雷电距离青颜不到一步的距离，莫凡停了下来，雷光也渐渐的散去。
………………
ps：第一更送上，待会儿第二更。
第五十六章，教团
“想杀人吗？”看到莫凡手中的雷光消散，青颜那张俊秀的脸上已经是一阵惨白。以前，青颜见到莫凡使出奔雷，都是对别人使用，如今，看着这夺天地之力的雷光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青颜这才亲身感受到奔雷给人所带来的那种震慑感。
这是一种让人失去反抗意识的力量！
啪！啪！啪！就在这时，从训练场外走上来一个老头。老头一边拍着手掌，一边笑眯眯地向莫凡和青颜走了过来。
“不错！不错！老朽还是第一次看到低级灵言师可以打出如此精彩的比斗！”老头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青颜，继而将目光停留在莫凡的身上。
莫凡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个老头赶走时，却看到了老头身上所披着的言师长袍。
墨绿色绣金丝镶边的言师长袍！莫凡怔怔地看着老头，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心、心言师……”
老头哈哈大笑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看莫凡，又看了看青颜，笑道：“原本以为在流苏国应该很少会有灵言师。没想到，今日路过，却看到这样一场精彩的切磋。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
说着，老头的目光停留在身上，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才是言术师就能够将灵咒运用的如此纯熟，光是刚刚落地时，无声无息地用灵咒制造出一面冰壁抵挡攻击，光是这一手，前途不可限量！”
“您是？”莫凡有些诧异地看着老头。
老头也不答莫凡的话，将目光转向青颜，打量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能将灵咒运用到如此境界，小子的实力着实罕见，不过老朽刚刚怎么感觉你体内的灵力似乎是跟不上你前诵曲吟唱的度？小子是受了伤？”
在心言师面前，青颜也不敢放肆，一脸恭敬地回答道：“因为是切磋，所以，我手上戴着抑制灵力的手镯。”
闻言，老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刚刚老朽怎么感觉你施展灵咒时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原来是自己抑制了灵力。
“我是秦因帝国乌斯城青家的青颜，这位是秦因帝国乌斯城莫家的莫凡，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就在青颜鞠礼询问老头姓名时，莫凡注意到对方胸口所佩戴的那枚暗红色的徽章，徽章制作的很奇特，银色的边框，徽章上面三颗金色的菱星组成了一个倒三角形。莫凡越看越觉得很眼熟，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忽然，莫凡的眼睛睁得老大，连忙拉了拉一旁的青颜，低声喝道：“注意你的语气！”
教团红袍巡察使！莫凡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老头，没想到在流苏国竟然能够见到教团的红袍巡察使。
在大陆上，真正可怕的不是秦因、蓝星、罗琼这三大强国，也不是古老神秘的九州国。大陆上最可怕，实力最强的，则是可以仲裁家族、宗派，甚至可以对任何一个国家的现任君王进行审判的教团！
当年，北原战争结束后，灵言术展到一种空前的境地。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各个国家都拥有诸多实力强劲的灵言师。各个国家国力渐强后，一些国家野心膨胀，甚至想效仿九州，一时间，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所，整日饱受战乱之苦。
各个国家先是和邻国交战，继而战火蔓延，整个大陆都陷入战乱之中，持续了整整一百多年的时间。此次大陆上的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灾祸远远地过了当年的北原战争。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人召集灵言师、秘术师、医士、武士，几乎网罗了天下精英，成立了教团对各个国家的内乱、诸国之间的战争进行了武力干涉。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教团以绝对压倒性的实力平定了整个大陆，持续了一百年的战乱自此终结。
如今在各个国家的每个城市里都设有分会的秘术师公会、灵言师公会、医士公会、武士公会，其实都是由教团直隶管辖。而教团里也设有巡察使、督查使、仲裁使和主教。巡察使一般是负责巡查设立在各个国家城市中的那些公会，以免这些公会与国家勾结。督查使则是巡察使的直隶上司，而仲裁使，顾名思义，就是负责仲裁一些规模小的战乱。
至于主教，则是掌控整个教团，一旦有哪个国家生内战，只要内战持续的时间达到一定期限，教团的主教可以直接以武力干涉某个国家的内乱。若是有哪个国家敢挑起战争，教团的主教甚至可以直接对这个国家的君王进行审判。然而，就算是教团刚成立时，第一任主教是谁，长得是啥模样，也没有人清楚。
曾经有国家不服教团，挑起了于邻国的战争。结果，教团的主教的手令下达的第十天，那个国家就生了兵谏，国王宣布退位。
但是不知道为何，在三百多年前，教团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以致于如今很少有人再会记得教团的恐怖。以前莫凡在读到这段历史时，也曾经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杜撰的，但是今天看到书中所画的那枚教团巡察使所佩戴的勋章，莫凡这才相信。
看着面前的这个老头，莫凡恭敬地有些反常。老头笑眯眯地打量着莫凡，道：“小子倒是有眼力，竟然能认出我的身份来。”
“我也是从您所佩戴的那枚寻常才猜到您的身份。”莫凡连忙谦虚地说道。开玩笑了，教团的一个巡察使竟然都是一位心言师，由此可见，在往上的督查使、仲裁使该是什么样的实力？
老头有些好奇地看着莫凡，笑道：“你是秦因帝国的人？”
“是的。”莫凡谦卑地低着头，回答道。
“原以为天下奇才出九州，没想到秦因帝国也有你们这样的少年。”老头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您过奖了！”莫凡连忙低着头说道。以前莫凡要是作出这么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那心里一定是在算计着对方。但是此刻，莫凡却是自内心的。
“你们两个秦因帝国的人，怎么不在秦因帝国呆着？跑来流苏干嘛？”老头看了看莫凡和青颜，笑道。“莫非是对流苏的美女感兴趣？”
莫凡连忙解释道：“我们是想出来多历练历练，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们是想到处走走。”
莫凡可不敢说自己是逃避尹苏，想要出来混出点名堂，回过头去收拾了莫家那帮王八蛋。要知道，教团这可是专门管这种事情的，万一这位心言师阁下脑子一热，想多管闲事了，还不把他活拆了？
“少年人确实该出来多历练历练，一辈子躲在家里修炼灵言术的人，多半没什么大出息。”老头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微微点头。
说着，老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两个小子，是刚来流苏国吧？有没有兴趣在流苏国呆一段时间？”
青颜刚想回答自己还有事情，就被莫凡狠狠的瞪了一眼。幸亏青颜识相，嘴巴闭得快，否则估计莫凡非得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这老头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是有兴趣多待一段时间，也许他会有什么事情交付，这个可是跟老头待一起的好机会。
如果能跟一个心言师待上一个月，胜过自己独自琢磨修炼十年。莫凡抬起头，恭敬地说道：“我们两个也听说流苏国是个很有趣的国家，也正想在这里多看看。”
老头似乎是看出莫凡心里的小算盘，不禁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好，好。既然如此，那过些日子，我再找你们两个。”
看到老头离开后，青颜不解地看着莫凡，问道：“咱们敲完流苏国的竹杠就会走，你怎么说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
莫凡恨不得一个灵咒拍死这个二货。“你傻啊？对方可是教团的红袍巡察使，心言师，心言师知不知道？”莫凡有些激动地舞着手。
青颜点了点头，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莫凡白了一眼青颜，说道。“且不说那个教团如何，反正这都过去几百年了，估计你也不清楚。就说对方可是一位心言师，要是能从他身上套出点什么心得，不比我们两个傻啦吧唧的修炼好得多？”
也许青颜并不在乎从心言师身上得到什么修炼的心得，不过莫凡可是级的很，虽然手札中记载了很多心得，但是大多数都是关于秘术的，对于灵言术，手札中的记载并不是那么详细。而且，记载的心得很多都是大言师以后的修炼心得，所以，莫凡如今在修炼灵言术上，依旧是靠着自个琢磨。
“我感觉，你跟他学，还不如跟红菱讨教来的快。”青颜似乎有些不喜欢那个老头，言语中总是带着一丝排斥。
红菱？莫凡淡淡地笑了一声，看来这个青二楞是太高估红菱了，红菱有着高的医术和卓绝的见识是不假，可她身上可没有半点灵力，压根就不是个灵言师，跟她讨教灵言术岂不是缘木求鱼？
………………
好吧，我有罪。我承认，今儿晚上去朋友家拿移动硬盘拷东西，结果偶然间现了硬盘里珍藏了足足3og的好东西，看得投入，就忘记了时间，反应过来时，已经两点多了！
谁心里想的是3og毛片的自己站出来自！那是3og电影，有不少是老片子，不过很经典，我一直找不到，所以就一边拷一边看，等看完后现时间已经很晚了。
ps：推荐啊推荐，收藏啊收藏，有多少来多少吧。打赏，打赏，打赏，各位大爷，看咱写的辛苦，打赏点银子让咱买个烧饼吃吧！
第五十七章，顿悟
青颜将手镯摘下递到莫凡的手中，虽然在刚刚的切磋比斗中，自己因为是带了这对手镯，体内的灵力受到了抑制才会落败，但是不可否认，莫凡带给他很多意想不到。没想到刚刚见到莫凡时，他还是一个初学者，仅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进步的这么快。
起初青颜用火墙将莫凡困住时，以为这场且切磋就已经结束了。青颜不禁有些惆怅，一直以来，青颜认为自己的天分已经算是极其罕见的了，但是如今看到莫凡，青颜暗自叹了口气。恐怕这家伙天生就是做灵言师的人。
“今天就到这吧。”青颜低着声音，缓缓地说道。“你目前继续在训练场上练习也不会有什么提升的。”
莫凡点了点头，从刚刚的那场战斗中，他也察觉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在训练场里，自己所练习的招数有很多，虽然谈不上所有的招数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算得上是熟练。
但是，此刻莫凡回想起刚刚的切磋，觉青颜其实露出过很多个破绽。然而这些破绽，他虽然都察觉到，不过，却没有利用到。倒不是说莫凡不知道该怎么利用，相反的，在现这些破绽时，莫凡的脑子里有很多种办法，然而，也就是一瞬间就能够想到这么多种办法，却让他一时间无从选择。
临阵对敌经验的匮乏，以前莫凡还没有太大的感觉，而刚刚的切磋，让他真正体会到经验的重要性。
不知何故，莫凡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泪光湖别院时，跟红菱所下的三盘棋。此刻回想起这三盘器，其实红菱用的套路莫凡都会，莫凡甚至对任何一种下棋的套路招式都很精通。但是真正对弈时，因为没有跟人对弈的经验，导致了莫凡尽管脑子里有着无数种招数，却不晓得该用哪一招更好。
仔细地回想起刚刚的比斗，莫凡现自己之前从容不迫的思考着如何应付青颜的攻击时，反而因为过多的思考让自己错失良机，甚至导致了自己处于劣势。相反的，在被青颜逼入险境时，情急之下，几乎是不经思考使出的招数反而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忽然莫凡想起了那时候红菱对他说的一句话：“想得多，不如想得远。”
莫凡不由的笑了起来。难怪刚刚那个老头会说一辈子躲在家里修炼灵言术的人，多半不会有大出息。仿佛是在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老头所指的其实就是经验，只有在不断的累积经验的过程中，学会的招数才能融会贯通。
此刻，莫凡就像中了邪似的，一个人站在那儿傻傻地咧开嘴笑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一直到现在才想通。之前曾在《见闻录》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九州国有些读书人虽然饱读诗书，对于书中的任何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但是这些人却百无一用，被人称作书呆子。没想到，自己也险些成了灵言师里的“书呆子”。
顿悟！莫凡终于体会到这两个字的含义。红菱的那个比喻很好，人就像盛水的容器。之前在乌斯城时，莫凡以为自己已经满了，后来遇到了红菱，处处被她压过一头，莫凡认为自己并没有满。在这段时间里，莫凡感觉周围仿佛都是灰茫茫的一片了无生机。
现在，莫凡犹如涅槃重生一般，尽管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但是，此刻莫凡所察觉到的自己还未满，跟之前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其实水还是那些水，只不过心中那个盛水的容器变大了。
渐渐的，莫凡的目光变得越的清澈，脸上也逐渐恢复了在和尹苏斗法时，那种仿佛对一切事物都了然于胸的自信。
……
莫凡站在水晶镜前，身上穿着刚刚灵言师公会的人送来的那套代表中品言术师身份的言师长袍，对着水晶镜左右看了看，莫凡皱了皱眉头，这长袍也太花哨了吧？这种淡紫色的长袍，女孩子穿倒是会很可爱，不过一个大男人穿着紫色的长袍，这也太不男不女了吧？
将长袍脱了下来，莫凡真想把这袍子退回去，哪怕是换一件灵者穿的灰色长袍都行。这灵言师公会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审美观吗？就不能把长袍的颜色设计的中性一点？
这时，屋子门被推开，青颜走了进来，看到莫凡手里抓着的紫色长袍，顿时整张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莫凡有些恼火。“我就不信你就没穿过。”
青颜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当年我成为言术师后，也是兴高采烈的跑到灵言师公会去领长袍，结果一看到袍子的颜色，我就决定哪怕不眠不休，也得换上一身言咒师的蓝色长袍。所以，言术师的紫色长袍，我领回来后就没穿过。”
闻言，莫凡差点晕厥过去。敢情名震乌斯城的天才就是这么来的？因为长袍的颜色太丑，所以才奋图强想要换一身好看的袍子？
此刻，青颜有些同情地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安慰道：“知足吧，你直接从上品灵者突破成为中品言术师。要知道，灵言师长袍里最娘里娘气的就是下品言术师的长袍了。”
不知道是不是灵言师公会故意为之，灵言师的长袍无论款式还是颜色，最难看的就是言术师的，而最好看的则是天言师的红色长袍。看着手里这件丑到家的袍子，莫凡咬着牙气道：“明天我就去秘术师公会考一品秘术师，换上秘术师的斗篷！”
片刻后，莫凡换上了青颜送过来的的短衫，便带着青颜离开了灵言师公会。临出门时，莫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送长袍过来的小姑娘，吓得那位流苏国的小女孩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得罪了这位灵言师。
出了公会大门后，莫凡和青颜便在街上闲逛起来。正如红菱所说的，流苏国是一个只要待上一段时间就舍不得厉害的地方，虽然天气热了点，但是相比起流苏国那些甜的鲜的水果，天气热已经根本不足为虑。
况且，流苏国的女孩真的很好看。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女孩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而且流苏国的女孩似乎特别钟情于饰，女孩们的脖子上、额头上、耳朵上、脚踝上几乎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银饰，而且流苏国的工匠们手艺也很不错，尽管女孩们带着的饰几乎比她们穿的衣服还多，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半点累赘感。
相反的，那些银饰经过特殊处理后，不会反光，而且轻巧可爱，佩戴在女孩子们的身上，让这些妙龄少女更加妩媚妖娆。
诚如传闻中所说，流苏国的女孩子确实够大胆，少了几分女子的矜持，却多出了一种让人无法阻挡的妖媚。莫凡和青颜走在街上，引得周围的女孩们纷纷侧目。
当然了，目光都是对准了英俊帅气的青颜，对于长相平平的莫凡，却没有人搭理。
流苏国不仅女孩长得妖媚，就连建筑都有着一种特别的风味。似乎是因为沙漠地区的关系，所有的屋子墙面都是白色，除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才会在屋顶修饰上一些琉璃。而且，更为有趣的是，这些屋子都是一层，就算是一些相对高耸的建筑，走到里面，也仅仅是屋顶高而已。
在带着些沙尘的热风下，这些建筑显得朦胧，加上周围的一些耐热性果树，远远的望去，就如同是在沙漠中看到的绿洲。尽管与沙漠格格不入，却洋溢着一股生机。
莫凡和青颜在街上走走停停，要么是看到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果，要么是看到一些旅行的表演团。到了最后，莫凡一只手抓着一片长长的蜜瓜，一只手拿着一串葡萄，嘴里还嚼着干果。跟在身后的青颜却成了搬运工，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鲜果。两个人一前一后，简直就像一个纨绔子弟带着自己家的侍卫逛大街。
“这地方，说是天堂都不为过。”莫凡一边啃着蜜瓜，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蜜瓜汁说道。
“真有那么好吗？”青颜坐在街边的一家露天酒馆里，一脸的郁闷。此刻，青颜恨不得掏出把刀子把自己的脸毁了容。虽说被女孩子喜欢是件美事，不过一路上被那些风情万种的女孩们当成了稀奇物种看，这就让人恼火了。
看着青颜一脸郁闷的样子，莫凡将一瓶葡萄酒递给他，笑道：“来了流苏国，不尝尝葡萄酒都对不起自己。”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莫凡和青颜一人找了一只小木凳子坐在酒馆旁边，从背影望去，就像是两个垂暮的老人，拿着酒瓶，悠哉地看着街道。
平静，却让人慌。
美丽的国度，妩媚的人儿。可惜，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莫凡淡淡地笑了一声，提起酒瓶像是喝水一般，将酒咕噜咕噜地倒进嘴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深夜，街上家家户户地灯光逐渐熄灭，两人的身后已经排放着一堆酒瓶。
莫凡从兜里掏出几枚金币放到了酒馆的桌子上，便向街道东边走去，青颜也很有默契地跟在后面。
依旧是一前一后，两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五十八章，急信
回到灵言师公会后，莫凡自顾自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看着窗外那偶尔有星辰闪烁的天空，渐渐的，莫凡有些走神。
强者所丢弃的衣衫，却是弱者所梦寐以求的华服。世界就是这样，不存在什么公平，就连身为灵言师所穿的衣服都有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分别。
这是一个让莫凡即喜欢又厌恶的世界。喜欢的是这个世界里如此等级化的区别对待，同样的，这种区别对待也让莫凡感到恶心。
离开乌斯城后，莫凡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莫家，莫家的那些人成了莫凡的参照物。如今，莫凡的实力应经远远的过莫凌。曾经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莫家的那个实力垫底，签决中同龄人眼里的“上上签”，然而，现在莫凡的实力，已经凌驾于莫家年轻一辈之上。
此刻就算莫凡调头回到莫家，尹苏也只能陪着笑脸，然后回到屋子里捶胸顿足，除非她不想继续待在莫家。实力之上，任何庶子之类的称谓都会被莫家的那群老棺材轻描淡写，让它随风而去。
然而，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在莫凡离开墨家，离开乌斯城的那一刻。他跟莫家的这笔账就注定了有一天要清算。
如今莫凡对尹苏倒生出几分感激，若不是尹苏，他也不会搬到泪光湖别院，也不会有了老酒鬼那样一个骗吃骗喝的老师。更不会认识红菱，离开乌斯城，从而有今天这样的实力。
也许有一天，莫凡游历各国后，对于乌斯城那种弹丸之地，对于莫家那种不入流的家族会渐渐的看不上眼。但是，回到莫家，当着尹苏的面一脚踹翻她的宝贝儿子，看一看尹苏气愤的扭曲起来的脸。然后看着那群唯利是图，狗眼看人低的老棺材后悔得想要自己扇自己两个耳光的模样，莫凡还是很期待的。
第二天，莫凡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却看到之前认识的那个老头站在门口。莫凡连忙将对方请进来，问道：“巡察使大人找我有事情？”
“别巡察使巡察使的叫着，听着别扭。”老头摆了摆手，说道。“我叫郝屠。你要是觉得叫着别扭，叫我郝老头也行。”
“郝屠？”莫凡微微皱了皱眉头，真是个古怪的名字。“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前辈的地方？”
郝屠也不客气，走到屋子里头的椅子旁坐下来，说道：“有件事想请你，流苏国有一位公主前段时间去边境的一些城镇视察，结果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莫凡有些好奇地看着郝屠，笑道：“怎么教团也管这些事情？”
“教团当然不可能管一个人的死活。”郝屠抬起眼帘，淡淡地说道。“流苏国的国王和我是旧识，是他请我帮忙的。”
“那您处理不就好了？这点小事对您来说不是易如反掌？”莫凡撇了撇嘴，如果是别的事情，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莫凡会很乐意卖教团一个人情。但是找人这种事情可不行，这种事情没个准谱，说不定刚出门就能遇到要找的人，可能以这辈子都甭想找得到。
郝屠无奈地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以私人名义介入别的国家，帮忙处理一些内部的事情，这样合适吗？”
闻言，莫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倒也是，教团的红袍巡察使这个身份确实有点尴尬，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有一些仇视教团的人得满世界造谣了。对于这些人，教团拿他们也没办法，他们一不打架二不作乱，成天就在那儿说着流言蜚语恶心人，教团要是也把人家逮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大陆的各国就得像当年对付九州国一样，结成联盟对付教团了。
“我和流苏国的国王也算是故交旧识，也只能将事情承应下来。”郝屠苦笑着说道。“如果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的话，那就算我欠你个人情。”
莫凡低着头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因为我有个朋友去别的城市处理事情，我们得在这里等她回来。所以，还请见谅。”
郝屠微微叹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说着，郝屠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老先生！”莫凡下意识地叫住郝屠，郝屠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莫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莫凡也是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此刻，却没有什么话回答，憋了半天，才问道：“不知道那位失踪的公主叫什么名字？虽然我们不能帮您，不过以后也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郝屠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郝屠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叫莉莉安·帕尔法诺”
“啥帕尔啥？”莫凡对于这种比灵咒前诵曲还要难记的名字实在没辙，既听不清楚，又难记的。
“算了，你就记住她叫莉莉安，在流苏国提到公主莉莉安，几乎所有人都会知道。”
看到莫凡欲言又止的样子，郝屠似乎是猜到他的心思，笑道：“其实你现在的实力在言术师中算是顶尖一流，甚至在可以比拟言咒师。我也指导不了你什么，你只是缺乏实战的经验，这个我没法教你，只能靠你自己。”
莫凡被对方拆穿了心思，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目送着郝屠离开。
几乎是前脚的后脚，郝屠刚刚离开，青颜就走进莫凡的房间。似乎是刚刚跟郝屠照过面，青颜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做苦力。”莫凡坐在床沿上，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没答应他。”
青颜有些好奇地问道：“哦？你之前不是想要讨好他的吗？怎么放过这个机会了？”
“那也得分事情。”莫凡没好气地说道。“他拜托的事情，弄不好不仅讨好不了人家，还要得罪人。”
闻言，青颜也没有多问，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刚刚我出门时，公会的信使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帝都寄来给你的。”
莫凡眼睛一亮，连忙抢过信封拆开，打开一看，果然是红菱的来信。不过信的内容就嫌简单了点，信纸上就言简意赅地四个字：来国都！
看到这四个字，莫凡心中一紧。莫非红菱在国都出了什么事情？“送信的那个信使还有带什么口信吗？”
青颜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一封信。出什么状况了？”
“没有。”莫凡将信折好塞到信封里，道。“不过红菱让我们尽快赶到流苏国的国都去。”莫凡低着头沉思起来，起初红菱说要去敲竹杠时，他就有些不同意，毕竟红菱再厉害也仅仅是个医士，流苏国再弱，也不至于被一个医士敲竹杠。况且还是关系到流苏国的镇国之宝森罗万象，莫凡起先就担心流苏国会不会用强。
不过现在红菱的信是灵言师公会的信使送来的，那红菱至少寄信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也去不了灵言师公会了。
“收拾下东西，现在就出。”莫凡越想心里越不安。
青颜愣了下，却也没有多问，回到自己房间里收拾好行囊便站在灵言师公会门口等着。过了片刻，莫凡牵着两匹马远远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灵言师公会的人员。
“这是阁下的通行证，有灵言师公会的通行证，阁下可以不用接受城镇关卡的盘查。”那人将两张名帖恭敬地递到莫凡的手里。
莫凡接过通行证，也不和那人废话，跨上马背，挥着手里的马鞭。青颜跟公会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也骑着马朝莫凡的方面追去。
一路上如公会的人所说，莫凡和青颜持着灵言师公会批的通行证，城镇的关卡没有人敢拦下莫凡和青颜。
三天来，莫凡和青颜除了晚上休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朝流苏国国都赶去。也幸亏灵言师公会的马是万里挑一，要是换做别的一些马场里的马，恐怕此刻马儿早就累死了。
途中路过流苏国的一些比较有名的城市，莫凡也没有心情去看那些稀奇的建筑，一路奔驰，五天后，终于赶到了流苏国的国都。
在进入国都时，生了一个小插曲。国都城门的侍卫似乎是故意为难，看到莫凡和青颜远远的骑着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灵言师公会的通行证，却还将两人拦了下来。然而，原本莫凡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国都，眼看就要进城了，心里更加急躁。就在这时，莫凡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地从城里走来，长长的头，白色的轻纱贴在身上，脸上挂着让人迷恋的笑容。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红菱在莫凡和青颜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侍卫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便带着莫凡和青颜向城里走去。
“我原以为你们还得要两三天才能到的。”红菱淡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说着，红菱忽然停住，转过头看着莫凡，一脸嬉笑道。“看到那四个人，你就这么担心？”
此刻，莫凡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妖女掐死，就因为那四个字，自己累死累活地赶过来。这个妖女没道歉就算了，竟然还说风凉话。
“下次我再信你，我就是你孙子！”莫凡恶狠狠的等了红菱一眼，牵着马就朝城内的灵言师公会走去。
“你做我孙子？”红菱一脸谐谑的说道。“我还嫌你小呢。”说着，红菱跟在莫凡身后，“这次把你这么急叫过来确实是有急事。”
莫凡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红菱，咬着牙齿说道：“你最好说清楚。”
红菱看了看周围，凑到莫凡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流苏国国王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失踪了！”
第五十九章，背后
莫凡愣住了，流苏国并非是以男权至上，第一顺位继承皇女，这就相当于储君。一个国家未来的国王失踪了，这还了得？
不过从这些天所见到的景象，恐怕这个消息还被封锁着。莫凡怔了怔，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找地方落脚吧。”此时街上人多口杂，红菱带着莫凡和青颜来到城中的一处驿馆中，安排好住处。
走进房间后，红菱便将房门关上，说道：“本来我跟流苏国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是旧识，这次之所以说咱们可以敲流苏国的竹杠，也就是想从她的身上敲点好处。但是，我来到国都后，好几次想要见她都见不到，也就是后来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莫凡有些郁闷，从来只听说过某某国家的什么国王王子被刺杀，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女失踪。偌大的皇宫，守卫森严，怎么就能失踪了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红菱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次咱们敲不到什么竹杠了。”
莫凡没有说话，此时对于敲竹杠，他到没有放在心上。莫凡此刻更关心的是，流苏国的这位皇女跟郝屠请他帮忙寻找的公主莉莉安是什么关系，而且，此刻莫凡对于郝屠话里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那位皇女叫什么名字？”莫凡沉默了片刻，问道。
“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红菱叹了口气，道。“不过她在流苏国很有名，莉莉安·帕尔法诺！流苏国民众心中的公主。”
莫凡愣住了，莉莉安？没想到郝屠让他找的那位公主竟然是流苏国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此刻，莫凡也越来越怀疑郝屠来流苏国的真正意图。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莫凡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红菱。“也就是你的那封信送到工会的那一天，教团的一位红袍巡察使找我，让我帮助他寻找流苏国的公主莉莉安。本来我就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你说什么？你见到过教团的人？”红菱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莫凡。“你确实是教团的人？”
莫凡被红菱这么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是一位心言师，胸口佩戴者教团红袍巡察使的徽章。”
“教团的红袍巡察使而已，你这么惊慌做什么。”莫凡回过神后，对于红菱这种没由来的惊恐很是不理解。“虽说教团实力恐怖，不过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懂。”红菱打断了莫凡的话，一脸忧虑地说道。“如今的教团已经不是当年的教团了。现在这个教团根本不是教团。”
莫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现在的教团根本不是教团，这不是教团还能是什么？
看到莫凡一脸不解的样子，红菱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定下心绪后，缓缓地说道：“你熟读历史，应该知道早在几百年前，教团就渐渐的消声灭迹。其实，那个时候，教团的主教觉得如今大陆上的战争已经平定，而且教团已经深入人心，所以，教团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况且，这么强大的力量时间久了，就会变质，也许到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九州国。所以，那时候主教就将教团解散了。”
“那现在这个是？”莫凡皱着眉头，疑惑道。
“我不清楚。”红菱摇了摇头，道。“你见到的那个徽章是什么样子的？”
莫凡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面上通体红色，然后边框是银色的镶边，看上整个徽章的表面是圆弧，上面有三个金色的菱星组成的倒三角形。”
“看来没错，确实是教团红衣巡查的徽章。”红菱点了点头，说道。
“那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呢？”莫凡想了想，问道。
“不可能。”红菱一口否决道。“道理很简单，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教团已经解散，你说有谁有这个胆子，胆敢冒充是教团的人？”
“那为什么……”
“你别什么事情都问我！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红菱忽然吼了一声。整个人像忽然了狂，那双深邃而带着灵气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
莫凡被红菱这么忽然的一吼下了一跳。自从认识了红菱以来，红菱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事情，红菱也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失去理智。
渐渐的，红菱恢复过来，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教团现在会出现。明明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解散了的组织……”
莫凡走到红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也许当年教团解散就是个幌子，说不定当年那个主教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其实是在谋划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不是！”红菱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是！教团数百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别这么肯定，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了，谁能肯定教团拥有那么强横的力量，心里没有打什么算盘。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不计报酬的义工。”
红菱抬起头，瞪着莫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看到红菱像是又要火的样子，莫凡连忙摆摆手，附和道：“好好好，不是，不是。教团的主教有着一颗博爱的心，心怀天下，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他是神，不，他比神还伟大……”
“你！”听到莫凡这么夹带私货的话，红菱气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莫凡，随即便扭过头，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莫凡有些郁闷地撇嘴说道：“教团如何跟咱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去挑起战争，管那么多干嘛？咱们两个在这斗气，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走到床边，莫凡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不在乎地说道：“我是一个小人物，只盼着有一天能够混出点名堂，然后回莫家夺到族长之位，怄死那帮孙子。教团什么的，离我太远了。
我就算做白日梦，最多也就想想哪天遇到一个被劫持的公主，我能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然后指望着公主芳心暗许，谱一曲可歌可泣的爱情什么的。我这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教团，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没关系，最多咱也就想着能跟教团沾点裙带关系，以后也能狐假虎威。”
红菱被莫凡这番极糙的话逗得笑了出来。看到红菱脸上露出笑容，莫凡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以前，红菱长得太过漂亮，简直就是老天瞎了眼睛才会造出这么一个绝世的美人，而且，红菱太过冷静，冷静的可怕，简直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
唯有此刻，看到红菱原来也有脾气的时候，原来她也会惊慌，也会烦躁，所有的负面情绪她都有。第一次，莫凡感觉面前这个人，不是一尊需要顶礼膜拜的神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红菱低着头看着地面，身体微微地弓着，低声说道：“莫凡，你非常聪明，有着让人羡慕的悟性。应该要做点事情，至少要对得起老天给了你这么聪明的脑子。”
“得了吧，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这一套。”莫凡打断红菱的话，撇了撇嘴，说道。“以前小时候，我就想着能学习灵言术要有点实力，以后能周游四方，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要多点见闻。以后能做一个吟游诗人，将一些事情传唱下去。或者，以后去九州国的那些茶馆里当个说书人，台下一群茶客，然后我在台上吐沫星横飞，正当茶客们听的兴起时，我醒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莫凡抬起头，看着红菱，淡淡地说道：“其实莫家对我评价中有一条算是说对了，我确实是胸无大志。从小母亲就告诉我，要恪守自己庶子的身份，千万不可僭越。我之所以会想要当变强，想要当莫家族长，只不过我一直觉得，人活着，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红菱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有些事情是你的责任，难不成你也要逃避吗？比如，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我们两之间的协议，我会将你所缺少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给你，最后你也需要完成我一个愿望。”
莫凡哈哈笑了一声，朗声说道：“这个倒是，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呢。你的愿望，我就算是拼死，也会完成，当然，如果你非要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那不如直接给我来上一刀赏我个痛快。放心吧，我的责任，我从来都不会去逃避。但是，有些事情，连神都解决不了，你也别强加在我肩上，我扛不住。”
看着莫凡那双清澈的眼睛，红菱莞尔一笑。“真是个厚脸皮！”
“您过谦了！”莫凡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说道。“在这一点上，我还需要向您多多学习！”
“少跟我贫嘴！”红菱见到自己损莫凡，却偏偏把自个给搭进去了。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那双灵动的眼睛略带些气恼地瞪了莫凡一眼。
虽是轻轻一瞥，却有万种风情。刹那间，莫凡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