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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舒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txt下载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19章 纳情(第二更)

    所谓聚星指,乃是将周身内力聚于一指。

    太阳光本是散漫,但利用透镜,可以聚焦,聚焦之后,能将东西点燃,可见聚焦之强横。

    宋静思练功日短,萧月生又未施展灌顶之法,二人的内力并不深厚,甚至差赵小四一筹。

    但这一指出去,却是远他们可挡,那大汉膂力极强,天赋异禀,仍握不住长刀。

    他惊异的看一眼宋静思,心下凛然。

    宋静思缓缓站起,转过身来,对蓝衫青年道:“二位少侠,你们成心生事,是不是以为咱们好欺负?!”

    她神情沉静,虽然秀美脱俗,却正气凛然,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念,带着压人的气势。

    大汉手臂仍感酸麻,心下忌惮,没有说什么粗俗之话,令身旁的蓝衫青年惊异。

    转头看了一眼雄壮大汉,他想了想,道:“咱们本想道歉来着,偏偏有人横三阻四,酿至如此之事!”

    他一脸微笑,双眼眯着,打量着宋静思。

    宋静思黛眉一蹙,感觉他一双眼睛极讨厌,贼兮兮的,仿佛身在黑暗之中,发出窥探。

    “好了。相见即是缘分。好见好散罢。”宋静思摆摆小手。淡淡说道。

    赵小四上前一步。右手按剑柄。冷冷盯着二人。

    蓝衫青年脸上带笑。回望着他。嘴角微撇。整个脸上地笑容顿时变成了冷笑。

    他眼神中满是不屑。对于身前诸人地武功。并未放在眼中。只是刚才地那一指。威力强横。令他生出忌惮。

    “小师叔?!”忽然一道清朗声音响起。自身后传来。随即脚步声临近。

    一道青影飘过。在众人眼前一闪。出现在宋静思身前。抱拳行礼。躬身道:“钱昭庆见过小师叔!”

    他身法太快,人们根本没看清他的容貌,已经朝着宋静思躬下身来。抱拳挡住了脸。

    宋静思稍一沉吟,微笑道:“原来是你!”

    她清心诀有成,虽仍未至过目不忘,但已是记性惊人,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清平帮的一个堂主,钱昭庆,若是清平帮的寻常帮众,她不会记得,此人却是知晓,因为他曾得师父亲自指点。

    “不必多礼。”宋静思虚虚一抬手,温柔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弟子正想去会仙楼吃饭,听到消息。说是小师叔你在此。特来拜见!”钱昭庆直起身,恭声说道。

    众人这才看清他地脸。不由暗自赞叹一声,好一个堂堂正正。一表人才!

    宋静思点头:“哦,那你快去吃饭罢。”

    钱昭庆称了一声“是”。眼睛一眯,剑眉挑了挑:“小师叔,这两人是……?”

    “他们过来找茬儿。”宋静云忽然插嘴,娇声哼道。

    钱昭庆点头,温润的目光蓦然一变,陡然迸射出两道寒芒,射到蓝衫青年身上。

    他动手经验极丰,阅历过人,一眼看出二人谁主谁次,哪一个人是王。

    动手之际,擒贼先擒王,这是他们清平帮的行事手法。

    蓝衫青年只觉周身一寒,如坠寒窖中,这绝非功力,而是杀气,他心中凛然,暗自发虚。

    “你好大的胆子!”钱昭庆沉下脸,周围顿时一肃,气温骤降十余度。

    蓝衫青年运功相抗,冷笑一声:“胆大如何,胆小又如何?!”

    钱昭庆身形一闪,蓦然出现在他跟前,呼的一掌拍出。

    手掌未至,一股热气已经涌来,仿佛一道火焰扑过来,他吓了一跳,慌忙后退。

    钱昭庆掌法玄妙,一掌拍出,掌势笼罩了他周身,即使后退,亦是无用,已经完全被掌势所锁定。

    蓝衫青年退后两步,却觉对方右掌如附骨之蛆,无法摆脱,于是心下一横,毕聚周身内力,运于右掌,朝钱昭庆迎来。

    “砰!”一声巨响,桌上的酒瓮嗡嗡作响,忽然“砰”的一下,碎成了一团,变成一堆陶片而已。

    蓝衫青年身子缓缓倒下。雄壮大汉忙伸手,抢先一步拉住他,急忙叫道:“二弟,二弟!”

    蓝衫青年已经昏迷过去,仅是这几息地功夫,脸色已变成了金纸一般,没有了一丝血色。

    “二弟!……二弟!”雄壮大汉用力喊道。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怔怔看着钱昭庆,没想到他掌法之刚猛,身法如此迅捷。

    赵小四心中最是震撼,本是视为劲敌的蓝衫青年,竟抵不住钱昭庆地一招。

    这个钱昭庆,究竟何许人也?!为何唤静思姑娘为小师叔?他心中满是疑惑。

    但很快,他脑海中一转,便转过弯来,称静思姑娘为小师叔。那此人必是江南云的弟子。

    只是,从未听说过江南云收过弟子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他脑海中飞速转动,想要理清脉络。

    “你杀了我二弟!……你杀了我二弟!”雄壮大汉慢慢放下蓝衫青年,小心翼翼放到地板上,缓缓站起来,嘴里喃喃自主中,双眼狠狂瞪着钱昭庆。

    他的一双眼睛通红,血丝遍布。马上便要充血爆炸一般,盯着钱昭庆的模样,仿佛恶狼要噬人。

    钱昭庆面对死生。这般情形。小菜一碟,浑未放在心上般。抱拳道:“小师叔,这个人怎么处置?!”

    “这个家伙。委实可恶,杀了他!”宋静云娇声哼道。小手攥起拳头,恨恨朝大汉虚虚一击。

    大汉顿时瞪了她一眼,双眼通红,神情骇人。

    “莫听妹妹胡说。”宋静思摇头,轻轻一拍宋静云,轻声道:“不要再胡闹了!”

    钱昭庆眼中寒芒一闪,哼道:“小师叔,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不如除去!”

    “就是就是!”宋静云娇声点头。

    “静云!”宋静思秀脸一沉,自然带着凛凛威风,令人不敢直视。

    宋静云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

    宋静思转过头来,对钱昭庆温声说道:“将他赶走便是,不怕害他性命!”

    “谨遵小师叔命!”钱昭庆恭声回答。

    他虽心下不以为然,此举太过心慈手软,但既然是小师叔下了令,他却不能不遵。

    他身形一晃,出现大汉身前,冷冷道:“你可出招,若是能接我一掌不死,便饶你性命!”

    大汉仰头一阵大笑,声震长空,大厅随着他笑声颤抖,杯杯盏盏在桌上跳个不停,仿佛活了一般。

    他笑声越来越大,到了后来,桌上的酒瓮纷纷裂开,砰砰炸开,酒香四溢,充溢整个大厅。

    若是哪个酒瓮其中酒多,还能保得,酒少者,或是没有酒地,无一例幸免,皆化为了一堆瓦砾。

    钱昭庆轻哼一声。双眼一瞪,猛然一喝:“咄!”

    笑声戛然而止,大汉胸脯起伏几下,却发不出声音来,大觉奇怪,转头望向钱昭庆。

    钱昭庆此招,却是道家秘传之技。乃是七字诀,每一个字都蕴有神秘地力量。

    上古之记载中,有过这些记载,只是近百年来,却再未听说过,除了少林的狮子吼,道家却未有神通再现。

    盖因依此七个字吐纳,对身体大是有益,但如此用来攻击。却是已经失传。

    萧月生补足了此绝学的秘传心法,放于演武殿中,钱昭庆曾看过此技,觉得有出奇不意之效,但学了过来。

    配合着独特的内力心法,吐出每一个字,便带着独特地力量,这个“咄”字,便是清心断音之法。

    “莫再做这些无用的,还是出招罢!”钱昭庆淡淡说道。右掌缓缓提起。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为我二弟报仇!”雄壮大汉双眼血红,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大。

    钱昭庆淡淡一笑。满不在乎:“口说无凭。来罢!”

    大汉身形猛的冲过来,带着一阵风。带着一往无前地气势,径直冲了过来。

    钱昭庆身形不闪。反而迎上前去,右掌提前。一掌击出,正拍向大汉地胸口。

    “呀----噫----!”大汉蓦然一声大喝,声音怪异,带着慑人心魄的力量,仿佛一下将魂儿吓走了,后面一声,却又像是女子声音一般,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手脚发颤。

    钱昭庆丝毫不受影响,他内力心法至刚至阳,意志坚毅,对这般扰乱心志之音,最能抵挡。

    他一掌拍出,迎上大汉蒲扇般地手掌。

    “砰”两掌相交,大汉魁梧雄壮的身形顿时飞起,庞然大物,飞身而起。

    “砰”众人只觉脚下一颤,似乎整个楼都要塌了一般。

    大汉跌倒,恰在蓝衫青年地身边,两人并排躺在一起,成了难兄难弟。

    钱昭庆这一掌,不仅仅是至刚至阳,更兼用劲巧妙,将那般一个大汉抛到了蓝衫青年身边。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结局。

    扫了二人一眼,钱昭庆目光冷漠,转头对宋静思道:“小师叔,把他们扔到外面去吗?”

    宋静思点点头:“在这里有些碍事,扔到外面罢,莫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小师叔放心,保准不会让他们死了!”钱昭庆点头答应,飘身上前,一手一个,拎起两人,飘然出了酒楼。

    “静思姑娘。这位少侠,究竟是哪一位?!”赵小四忍不住开口,低声问道。

    宋静云抿嘴笑道:“他呀?是清平帮地弟子,如今可是一个堂主,武功如何?”

    看她眉开眼笑的神情,仿佛是自己动地手一般。

    “原来是清平帮……,这位少侠。武功惊人,内力深厚,在下实是甘拜下风!”赵小四点头,赞叹不已。

    对于清平帮,他们如雷贯耳,关键其帮主乃是江南云,萧月生的大弟子。

    “他只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罢了,算不了什么。”宋静思淡淡说道,神情冷淡。

    “静思姑娘。那清平帮究竟有几个堂?”赵小四皱眉问道。

    宋静云娇声哼道:“清平帮有几个分堂,跟有几个堂主是没什么关系的!”

    “嗯----?……没关系?!”赵小四惊讶万分。

    宋静云咯咯一笑,道:“清平帮与旁的帮派大不一亲,他们实行地是分级职位,堂主,是第三级,……哎呀,我说不明白。”

    宋静思摇头一笑:“不必说得太明白,总之,他们地堂主。并不仅是一两个,只要贡献到了,武功到了。便能成为堂主。只是并不管事,却是虚闲罢了。”

    赵小四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点头道:“他仅是清平帮地一个堂主?!”

    宋静思与宋静云点点头。

    “那……,堂主的上面。还有什么?”赵小四打破沙窝问到底,专注地望向宋静思。

    宋静云咯咯笑着抢先回答:“堂主之上。还有总堂主,坛主,总坛主,护法,总护法!”

    赵小四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心中发冷,如此武功,仅是清平帮的一个堂主而已,上面还有多少高手呀?!

    宋静思看他一眼,便知他心中想法,微微笑道:“他们也是一步一步苦练上来,赵少侠,你若是苦练,成就绝不会比他差地!”

    赵小四苦笑一声,摇头叹道:“人力有时尽,一个人地修为,固然是勤奋为主,但其天赋,却远非常人。”

    宋静思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世事本就无奈,有些人生来天赋极佳,有些人,生来天赋驽钝,纵使付出比常人多百倍地努力,武功怕也没有别人的高。

    这样地情形,数不胜数,又岂能说得明白。

    当他们回到苏府时。萧月生与苏英重苏英方二人正酒兴正酣。

    三人喝地美酒,乃是珍藏了四十余年地女儿红,酒香醇正,绵绵无穷,实是难得的好酒。

    苏英重也是念萧月生地情重,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却拿了出来。三人解决掉了。

    这坛女儿红,乃是他的夫人,苏青青的母亲所留,一直没有舍得喝,乃是寄托着他的相思。

    但萧月生这一次地恩情,却是极大,他无以为报,便将这坛女儿红拿了出来。

    苏英重将大碗重重一放,哼道:“青青这个小丫头。整天往外面跑,成天不顾个家,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苏英方摇头,感叹一声:“家主,休说女儿,儿子也一样的,一旦有了媳妇,可是忘了父母!”

    这女儿红入嘴醇厚绵软,并不觉太辣,后劲却极大。容易令人不知不觉的喝醉。

    这二人,便是如此情形,喝着喝着。还不觉得如何。却是已经醉了,不知不觉地。话开始多了起来,周身愉悦。难得地轻松,一些桂说不出口的话。也有胆子说了。

    “萧贤侄,你说,我家青青,究竟如何?”苏英重舌头有些大了,重重地问道。

    萧月生点头,忙笑道:“青青自然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

    苏英重点点头,露出满意神色。

    随即,他又露出惋惜之情:“唉……,可惜呀,如此如花似玉地闺女,却被你偷去了心!”

    萧月生苦笑一声,点点头,没有否认。

    苏青青地芳心,确实是被自己偷了去,只是至今仍未动她一个手指头,却是紧守最后一关。

    “你说,你怎么对青青?”苏英重忽然一抬头,大声质问道,声色俱厉,双眼直勾勾地紧盯着他。

    萧月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苦笑道:“我也不知,……再说罢,总能想到法子!”

    “我是知道,你舍不得夫人伤心,那你就舍得我女儿伤心啦?!”苏英重重重哼道,双眼一瞪,气势汹汹的质问。

    萧月生苦笑,朝苏英方望去,投去求救的眼神。

    苏英方抚着清髯,抬头望向小亭雕梁,似是欣赏着建筑之美。

    萧月生暗骂一声,苦笑连连,却不说话,言多必失,再者,跟醉酒之人多说,又有何益。

    当宋静思她们回到苏府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情形:小亭之中,三人围桌而坐,师父萧月生摇头苦笑,苏英重低头絮絮叨叨,苏英方抚髯仰头,看天空的景色。

    “师父!”宋静思心思敏锐灵动。一见到这般情形,顿觉不妙,便上前解围。

    萧月生大舒了口气,投来一记赞许眼色,点头道:“你们回来啦?……看你们神色,像是遇到了什么事罢?”

    “嗯,遇到一个醉汉。闹了些纠葛。”宋静思点头,静静说道。

    “嗯----?!”萧月生眉头顿时一皱,眼中精光一闪。

    “到底怎么回事?!”他沉声哼道,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亭空气顿时凝结,仿佛被冻住了,呼吸不畅,庞大压力,如同泰山压顶。

    “萧先生,是这样地……”赵小四开口。帮忙解说。

    他说得简略,几句话的功夫,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清楚,萧月生点点头,脸色稍霁。

    “静思,此事你做得不对!”萧月生摇头,眉头皱着,扫了一眼宋静思。

    “师父,我哪里错了?”宋静思忙问。

    萧月生摇头叹息:“你呀你,太过心软了!”

    他接着说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直接下手杀了,如此行径,若是一个武功不强地女子。岂不是唯有受辱一途。无异于杀了她!”

    “他有如此习惯,下一次。难保不再做,你如此纵容。岂不是纵恶?!”萧月生沉声哼道。

    赵小四他们原本不以为然,心道。不愧是萧一寒,心狠手辣,下手无情。

    但到了后来,随着萧月生的说话,他们不由心动,深觉萧月生的话极为有理。

    若是遇到此贼,确实应该斩草除根,免得留下后患。

    “下一次,再不可如此了,可记住了?!”萧月生瞪了一眼宋静思,沉声哼道。

    “是,弟子遵命!”宋静思重重点头,秀脸坚定。

    众人暗自一叹,这又出来一个江南云,萧氏一脉地弟子,个个都是心狠手辣地主儿啊!

    “你们私自出去,罚去面壁一个月!”苏英方抚髯而道,轻飘飘的语气。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真地受罚。

    “五叔……”赵小四吃吃道。

    苏英方抚髯一停,沉下脸来,瞪着赵小四,哼道:“亏得这一次仅是寻常武林中人,若是魔教的人,如何是好?!……凭你们几个地本事,能在魔教的手下逃脱?!”

    众人默然,他们虽然也想过,但心存侥幸,以为有清平帮在,魔教地人不敢出现在临安城。

    “你们这些家伙,真是不让我省心!”苏英方摇头叹息,狠狠瞪了一眼众人。

    第二天清晨。萧月生睡了一个自然醒,起身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后花园一片宁静。

    他推开窗户,清新地空气顿时扑面涌来,透出欢快地气息。

    倚在窗口下望,宋静思与宋静云正在花圃中练功。另一个花圃中,也有人,却是苏青青!

    萧月生轻咳一声,扬声道:“青青,怎么来得这般早?!”

    他虽是对外面说,但唯有苏青青听得到,使的是传音入密,宋静思与宋静云耳边一片宁静,并没有动静。

    苏青青一身湖绿罗衫。长剑飘动,如舞如蹈,在花圃中舞剑,姿态美妙动人。

    听到萧月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头一望,剑法停下,精致绝伦的玉脸满是惊喜。

    她身形一晃,如一抹轻烟儿,出了花圃,沿着回廊。掠过湖面来到了寒烟阁中。

    飞快上到二层,直接推开房门,来到他的屋子。

    “大哥!”苏青青冲进来。带来一股淡淡幽香。肌肤吹弹可破,白里透红。娇喘吁吁。

    萧月生微微一笑,倚在窗上。淡淡笑道:“青青,你为何如此匆忙?!”

    苏青青白了他一眼。娇嗔道:“大哥,你可真是的!”

    “怎么了?”萧月生讶然。

    苏青青上前,将他榻上锦被叠起,收拾得干净利落,然后到他近前,帮他系上衣衫地扣子。

    看她如此亲密而细心的照顾,萧月生摇头苦笑,神情无奈,总不能直接推开她罢。

    苏青青弯下腰,一边系着他衣衫扣子,一边摇头:“大哥,我没想到,你竟传我苏家一套步法!”

    萧月生微微一笑:“我是怕魔教的人找上,他们没有一点儿还手之力,想救也来不及!”

    “嗯,所以大哥你才传了他们灵蛇步罢?”苏青青露出恍然神色,点头道。

    萧月生笑了笑:“你不是一直说,你苏家缺了一套步法,若是不然,苏家武功定然威力倍增么?”

    他微微一笑:“我便是想试试看,你的话到底准不准。”

    苏青青白了他一眼,直起身来,顺手一捋鬓边秀发,打量着他周身上下,看哪一条还不妥当。

    她直起身,捋秀发,投一记白眼,这几个动作,带着无限地风情,令萧月生怦然心动。

    他忽然一伸手,将苏青青搂到了怀中。

    苏青青“嘤咛”一声,软了下来,瘫到了他怀中,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浑身上下,没有了骨头一般。

    轻轻在她额头上一吻,萧月生慢慢放开她,再啄了一下她红润如樱桃的嘴唇。

    自上一次顿悟,他整个人地心神圆融洒脱,不复拘泥与束缚,仿佛回复了前两世地性情。

    这一世,他一直克制自己,想要专心于修炼,莫要再去分心爱人,免得惹一身情债,徒令人痛苦。

    但自从上一次顿悟,他却抛开了这些束缚,一切随着心意而行,不事事拘泥。

    苏青青对自己地情意,他早已明白,先前一直苦苦克制,如今却不再理会。

    “你……”苏青青眼神朦胧,只觉身陷梦中,似真似幻,不敢相信这是真地。

    萧月生微微一笑:“青青,你受苦了。”

    “大哥……”苏青青忽觉一酸,万千委屈皆涌了上来。

    “莫要哭,先前是我对不住你,日后会好好待你的。”萧月生轻轻拍着她粉背,温柔说道。

    苏青青只觉身子仿佛泡在了蜂蜜中,再难动弹,脑袋一片迷糊,只能呆呆看着萧月生。

    画肪之上,苏青青坐在琴案前,双手抚琴,琮琮之声,悠扬飘出,带着莫名地欢快气息。

    萧月生坐在窗户前,拿着一卷书在读,另一手拿着白玉杯,与平常一样。

    同样的情形,但在苏青青眼中,却是截然不同,周围地一切都变得明媚动人,色彩清亮,一切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ps:一不小心,又写多了星号,来不及修改,明天再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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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素心

    “谭……星……平……”萧月生沉吟片刻,点头道:“嗯,还真记得,可是一个俊美的年轻人?”

    鹅蛋脸形女子点头,明眸泛光一抹亮光,动人心魄,紧盯萧月生双眼。

    萧月生点头:“原来是他,……我不但见过他,还交过手。”

    “好,果然是你!”鹅蛋脸形女子一拍椅子扶手,柳眉登时竖起来,明眸圆睁,灼灼放寒光。

    她声音娇糯,即使如此发怒,仍旧悦耳动听。

    “怎么?”萧月生眉头轻蹙,温润目光淡淡一扫:“我虽与他交过手,但仅是小事,没取他性命。”

    “哼,你饶了他性命?!”鹅蛋脸形女子轻哼,嘴角轻撇,呈现一抹冷笑。

    萧月生不瘟不火,淡淡扫她一眼。

    小荷飘然进来,手端紫漆木盘,上托三盏茶,分别端至萧月生与宋梦君苏青青跟前。

    他慢悠悠端起雪瓷茶盏,揭盏盖撇两下,轻啜一口,清香入腹,涤尽秽气,这乃是最上乘的天目灵雾茶,位于天山峰之巅,常人难以得见。

    放下茶盏,他瞥二女一眼,淡淡道:“不知那位谭少侠出了什么事?”

    “谭师弟他在路上忽然暴毙!”鹅蛋脸形少女冷冷道。

    萧月生眉毛一挑:“暴毙?!”

    他心中笃定。看此女神情,对于谭星平地死并无悲切之意,半路暴毙,更是易于推托。

    他沉吟片刻,抬头忽然道:“他莫不是练功走火入魔罢?!”

    二女顿时一怔。彼此对视一眼。

    萧月生思维如电,看二女气质。必是所修内功心法偏于阴寒一路,这般心法,对于女人而言,最是适合。

    女子体质天生阴寒,修炼这般冰寒心法。体质心法彼此相宜。进境极快。更可收驻颜之效。

    男子体质乾阳,修炼冰寒心法。却是事倍功半,除非。有外力相助,如二弟妹小龙女古墓中的冰玉寒床。或是处于极阴之地。

    但男子修炼这般心法,与乾阳体质相冲突,总是隐藏弊端,平常不显露,关键时刻,极易走火入魔。

    谭星平是二女的师弟,修炼的内法,必也是阴寒一路,故萧月生转眼之间,找到了这个借

    “我并没有伤着谭少侠,让他知难而退,是不是他贪功冒进,练功太甚?”萧月生沉吟着道。

    “哼,总之,是因为你,他才死的!”鹅蛋脸形少女娇哼,冷冷瞪他一眼。宋梦君与苏青青紧抿着嘴,一句话不说,心下暗笑不已。

    没想到,萧大哥堂堂惊鸿一剑,竟敢做不敢当,故意抵赖,百般推托,委实可笑。

    若是一个武功低微之人,如此行径,她们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觉得此人懦弱。

    但萧一寒武功惊绝天下,几乎无人能敌,如此举动,便带了一层令人欢快地意味,显然他是在逗她们玩呢。

    萧月生点头,叹息一声:“唉……,姑娘所说不错,我虽未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亡!”

    “咱们要杀了你,替我谭师弟报仇!”鹅蛋脸形少女道,明眸灼灼发亮,宛如实质。

    宋梦君与苏青青一怔。

    萧月生摇头一叹,道:“即使杀了我,你们谭师弟能否复活?!”

    鹅蛋脸形少女摇头:“谭师弟若是不死,便是只剩一口气,咱们也能救活,现在死了,却是救不活了!”

    萧月生暗自一笑,这个少女,性子倒有几分天真,没有听出自己话外之意。

    他一猜便知,她是甚少与外界接触,对人心险恶了解不足,直来直去的说话,不会听言外之意。

    他脸上露出悲天悯人地神情,摇头叹息:“即是救不活谭少侠,又不是我杀的他,姑娘杀了我,又有何益?!”

    鹅蛋脸形少女忽的站起,冷笑道:“你莫虚言狡辩,谁让你跟我谭师弟有仇!……你得死!”

    说罢,转身对另一个女子道:“师姐,咱们杀了他罢?”

    “嗯,先杀了再说。”瓜子脸少女冷若冰霜,目光清冷,扫过萧月生,似是看着死人。

    萧月生心中暗恼,虽觉自己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蝼蚁,比这两个女人,却是远远不如!

    “两位姑娘,你们讲不讲道理?!”苏青青忍不住说话,黛眉轻挑,娇声哼道。

    “他定是打伤了谭师弟,然后谭师弟才会死的,他也得死!”鹅蛋脸形女子娇声哼道。

    苏青青皱眉哼道:“明明跟大哥他没有关系,是那个什么姓谭的自己练功走火入魔!”

    “这没人知道,谁让他这般倒霉!……谭师弟即使是外门弟子,也是咱们素心宫地人,不能白白死了!”鹅蛋脸形女子轻哼。

    苏青青气得柳眉竖起,杏眼含煞,便要动手。

    萧月生一抬茶盏,摇摇头,道:“青青,少安毋躁,……还未请教芳驾尊姓大名。”

    他暗自思忖,素心宫,好像武林中并没有这么一个帮派。看来是隐逸门派。

    武林之大,卧虎藏龙,许多门派隐逸于山林之中,并不出世,不来滚滚红尘中凑热闹。

    这样地隐逸门派。不胜枚举,且他们专心练功。不理俗事,勇猛精进,成就非凡,多是些武功高明之辈,不容小觑。

    鹅蛋脸形女子道:“我叫杨晓玉。那是我师姐。”

    宋梦君一言不发。暗自观察。隐隐觉得,这个杨晓玉涉世不深。还有些天真。

    若是常人,要杀对方。自是不会这般有耐心跟对方说话,免得中了缓兵之计。再者,也没有必要。

    “杨师妹,不必多说,杀了他!”另一个瓜子脸少女淡淡道,语气淡漠,冷若冰霜。

    “噢,是!”杨晓玉回头望她一眼,忙点头。

    她站起身,上前两步,来到中间,对萧月生道:“师姐发话,你不要多说了,受死罢!”

    “杨……晓……玉……”萧月生喃喃自语,似没听到她说话。

    他脑海中忽然泛起一个绝美地脸庞,乃是当初观澜山庄的小玉,她冷静多智,掌管山庄地清秘阁。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杨晓玉不悦的嗔道。

    萧月生醒过神来,朦胧眼神凝聚:“你说什么?”

    杨晓玉瞪他一眼,娇嗔道:“我要杀你,我乖乖受死罢,一下就好,不会很痛苦地!”

    萧月生洒然一笑,摇头道:“我不想死,如何是好?”

    “我伤了咱们素心宫的人,不能不死地。”杨晓玉摇头,明眸中露出惋惜神色:“等下辈子投胎再做人,记得不要再得罪我素心宫的人啦!”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摇头:“我还是不想死。”

    “那由不得你啦!接掌!”杨晓玉摇头,右掌倏的探出,奇快无伦,瞬间到他胸前。

    椅子平平一滑,滑出两尺,杨晓玉右掌到他胸前,掌势已至。

    她脚下一蹬,身子前冲,右掌接势再探。

    宋梦君与苏青青打量四周,觉得寒冷,仿佛屋里放了一个大冰坨,降下温度。

    周围无异状,她们便知,此系杨晓玉掌法之效。

    此时,杨晓玉右掌雪白,掌心处似有一层白霜,越发显得手掌莹白无瑕,如一块儿白玉。萧月生仍坐椅中,身子一侧,椅子旋转半圈。

    杨晓玉右掌自他左侧擦过,差之毫厘,寒气却钻到了毛孔中,森森如寒剑逼近。

    瓜子脸少女直起身子,神色沉肃下来,丹凤眸子紧盯着场中。

    “咦,你的武功不错嘛!”杨晓玉停下来,上下打量着萧月生,嘴里嗔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你要取我性命,我自然需得拼尽全力。”

    杨晓玉摇头,娇声道:“没用的,咱们素心宫地人,想取谁地性命,没人能逃得掉。”

    “那我倒想试一试。”萧月生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清香扑鼻。

    杨晓玉吸了口气,转头对另一个少女道:“李师姐,我要施展寒玉掌,成不成?”

    “嗯,他武功不俗,便用寒玉掌罢。”那少女点头,冷冰冰回答。

    “好!”杨晓玉答应一声,转头望向萧月生:“我要使寒玉掌喽,你还有什么要说地?”

    “正要领教。”萧月生淡淡一笑,放下了茶盏。

    他心下暗自一笑,这个杨晓玉,还真是天真,话中之意,是让自己交待遗言呢。

    她倒是一片好心,除了非要取自己的性命!

    杨晓玉微阖明眸,双掌阳掌朝上,缓缓提起,像是提着两桶水,动作沉凝。神情郑重。

    周围寒气大盛,大厅内温度骤降。

    双掌缓缓提起,到胸前一翻掌,双掌合起,轻轻一抹。一道白雾飘散,似是雪雾。

    萧月生眉头一挑。这般阴寒地内力,极是精纯,却是不多见,他见猎心喜,反倒不急着动手。

    “看掌!”清叱一声。杨晓玉身形一冲。左掌在前。右掌在后,宛如一个刺客。疾刺而至。

    萧月生脚下一跨,一个滑步。斜斜退出两尺,恰好避过她左掌笼罩范围。

    这一掌。竟然没有丝毫的寒意,她手掌莹白,如用无瑕白玉雕刻而成,是一件美极了地艺术品。

    左掌无功,右掌探出,如出柙之虎,猛的一击,奇快绝伦,比左掌快了近两倍。

    萧月生再一滑步,斜避两尺,仍是差之毫厘地脱出掌势笼罩。

    他目光精准,一眼洞穿她掌法之妙,虽然奇快绝伦,精妙异常,但掌力笼罩之内,仅是两尺。

    他每次退出两尺,不多不少,恰能脱出她掌力笼罩。

    薄怒涌上杨晓玉秀脸,她停住,瞪着萧月生,娇叱道:“你是不是男人,干嘛总是躲来躲去?!”

    萧月生摇头,微微一笑道:“你要杀我,却沾不到我一片衣角,岂不让人笑话?!”

    “哼,休要得意,瞧我地!”杨晓玉娇哼,双掌收起,身形一闪,化为一道轻烟,扑向萧月生。

    萧月生脚下踩,滑出两尺,轻烟一折,马上追上去。

    他再次一踩,一个滑步,滑出两尺,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再次避过轻烟。

    杨晓玉身化轻烟,不依不饶,不断转折,不追到他,誓不罢休。

    萧月生脚下不停滑步,每一步皆是两尺,总是恰到好处的避过杨晓玉。

    他地脚下,滑来滑去,却仅是在方圆五尺之内,不脱这个圈子,游刃有余,杨晓玉徒劳无功。

    数次之后,杨晓玉顿时急躁,被他撩拨得心火升腾。

    她一咬牙,狠狠跺脚,身形一现,直接出现在其师姐跟前,不理萧月生了。/

    “师姐,我追不到他,还是你来罢!”杨晓玉气哼哼的道。

    瓜子脸少女冷冷瞥她一眼,哼道:“你不好好练轻功,可知道厉害了罢?”

    “是,是,知道啦!”杨晓玉蔫头耷脑,无精打采。少女站起,动作轻盈优雅,从容自如扫一眼萧月生:“你的轻功很好!”

    “多承夸奖,被人追杀,总能超常发挥的。”他微微一笑,目光温润,上下打量着她。

    他心中颇有兴趣,想看一看所谓寒玉掌,没想到这个杨晓玉却是个急性子,太经不住挫折,一恼怒之下,撂了挑子,钻了回去。

    见到这个少女出来,他心中甚是兴奋,笑道:“不知你使的是什么武功?!”

    “寒玉掌足矣。”少女淡淡道,眼神淡漠,扫萧月生一眼,身形一晃,蓦然现于他身前,探掌一击。

    她身法飘逸,出掌飘逸,却快如闪电,仅是刹那之间,一连串动作,仅是一眨眼而已。

    萧月生心中暗赞,脚尖一点,身子不动,直直一滑,如站在冰上,被人推出去。

    这一退,滑出三尺,速度与少女右掌相同,纵使右掌快如闪电,掌与他胸口地距离一直不变。

    滑过三尺,少女地右掌一滞,脚下猛地一点,肩膀一屈,一伸,再次击出。

    萧月生身子一扭,顿转一圈,动作轻巧,似是顺势而为之,没有一丝勉强。

    少女右掌极猛,身与掌合二为一,冲了过来萧月生一扭身时。恰巧侧身时,少女一掌击来,击了个空,身子跟着前冲,如一脚踏在悬崖地空处。再难收势。

    萧月生一转,出现在她背后。轻轻一拍。

    看似悠闲,但杨晓玉心中大叫不妙,起身想要搭救时,萧月生地手掌已贴上她师姐后背。

    萧月生掌劲一吐,柔和绵绵。

    少女顿时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飘然落地。如一片羽毛,无声无息。

    她稳稳站定。明眸望来,清冷目光在萧月生身上扫来扫去。若有所思。

    “师姐,你受没受伤?”杨晓玉急切跑到她跟前。上下打量,焦急的问道。

    少女摇摇头,冷淡说道:“不要紧,没有受伤。”

    “怎么会没受伤呢?!”杨晓玉讶然叫道,并不相信,上上下下打量少女,唯恐受伤了,她却并不晓得。

    亲眼所见,师姐被一掌击飞,像是一个皮球般,如此大地掌力,师姐纵使内力深厚,也难免受伤的。

    少女瞥她一眼,目光冷冽。

    杨晓玉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吐吐小香舌,讪讪笑了两声,闭嘴不言。

    少女将目光转向萧月生,忽然裣衽一礼:“多谢你不杀之恩!”萧月生摆摆手,微微一笑:“你虽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实不忍你们大好年华,命丧我手。”

    他温润目光一转,在二人身上转一下,淡淡微笑:“你们走罢!”

    “你要放咱们走?!”杨晓玉讶然轻呼,疑惑地望着萧月生,满脸不信。

    萧月生点点头,微微一笑:“凭二位的武功,留着你们,与杀了你们,并无不同。”

    “你这话什么意思?!”杨晓玉歪头一想,秀脸顿时笼罩了一层薄怒,狠狠瞪向他。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转过身去,背对二人,摆了摆手:“要走便快走,莫等我改变主意!”

    “你……!”杨晓玉踏前一步,气哼哼地道。

    少女抢先一步,沉声道:“杨师妹,咱们走罢!”

    她对萧月生背影裣衽一礼:“今日之情,他日我会偿还!”

    说罢,她转身便走,步伐轻盈,优雅从容,速度却是极快,两步便到了厅口,挑帘踏了出去。

    杨晓玉转头看她一眼,忙匆匆对萧月生道:“你等着,我练好了武功,会再找你的!”

    说罢,她施展身法,一抹轻烟飘至厅口,赶上了少女的步子,一同挑帘走了出去。“大哥,你真饶了她们两个?!”苏青青收回目光,转向萧月生,带着不信神情。

    萧月生转过头来,拿起雪瓷茶盏,轻抿一口,点点头:“嗯,确实如此。”

    “她们可是要杀你的!”苏青青黛眉轻蹙,不以为然道:“若是你武功差一些,小命便被她们取了去!”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宋梦君若有所思,淡淡道:“萧大哥你是不是留有暗手?”

    萧月生笑了一下,放下茶盏,转开话题,笑问:“素心宫,你们可曾听过?”

    “素……心……宫……,素心宫……,好像没听说过!”宋梦君沉吟一下,摇头。

    “我看她们的武功,高不到哪里去!”苏青青轻哼道。

    萧月生忙一摆手:“这可错了,青青,这两个女子地武功,绝不低于你!”

    “嗯----?”苏青青一挑黛眉,讶然望他。

    “她们地轻功,怕是不逊于你罢?”萧月生微眯眯地问。

    苏青青轻哼一声,不情不愿的点头,这二人虽然追不到萧大哥,但二人地轻功确实绝妙,只是因为碰到了萧大哥,有缩地成寸奇术,算她们倒霉。

    “只是可惜,没有见识到寒玉掌。”萧月生一脸遗憾的摇头。

    “寒玉掌我看也没有什么。”苏青青颇是不忿地哼了一声。

    宋梦君摇头,道:“青青,这却不然,依我看,寒玉掌的威力定然不小!”

    萧月生点头:“嗯,寒玉掌施展时,能将寒气完全收敛,仅凭此点,便知威力不凡!”

    “大哥,既是如此厉害,为何还放虎归山?!”苏青青疑惑不解地问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她们武功虽强,却还伤不着你们,倒不必妄动杀机,看她们的品性,行事应当冤有头债有主。”

    他并未说实话,已经在那少女身上下了暗制,生死仅在自己一念之间。

    他不想留给二女阴险,喜欢暗算印象,隐瞒不说。

    她们暗自一思,难免想到,自己如此阴险,会不会用来对付她们,难免心生疙瘩。

    对于人性,萧月生已是洞悉无遗。

    “对了,大哥,那个杨晓玉,甚是可爱,说话真是有意思!”苏青青抿嘴轻笑一声。

    宋梦君也跟着点头,道:“她还很天真,她很少与外界接触,素心宫应是与世隔绝,不足为虑。”萧月生摆摆手,笑道:“放心罢,我会找个机会,登门拜访,澄清一下误会。”

    两女不由抿嘴轻笑,明明就是他杀的,却偏不承认!

第421章 寻玉(第一更)

    西湖之上,杨晓玉与其师姐租了一个画肪,船开到湖上,轻悠悠的飘荡。

    湖上已经很热闹,画肪林立,丝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动人心魄的娇笑声。

    两人倚在栏杆上,双眼左顾右盼,近乎贪婪的欣赏着湖上的一切风景。

    杨晓玉一身雪白宫装,娇哼道:“师姐,这个姓萧的,武功真的好厉害!”

    瓜子脸少女冷若冰霜,微微颌首。

    “好像,他很有名气的,人称什么惊鸿一剑,可是威风得很!”杨晓玉歪头一想,鼻子轻皱了皱,哼道:“这般看来,却也不是浪得虚名!”

    “盛名之下无虚士,能闯出偌大名头,想必是厉害人物。”瓜子脸少女淡淡而道。

    杨晓玉笑道:“咱们闯进去,想取他的小命,却是好险呢!”

    瓜子脸少女默然不语。

    她心中也是一阵后怕,本是听到谭星平身死,怀着报仇念头,心中杀机盈动,直接闯过来。

    没想到,这个萧一寒武功果然厉害,自己的武功在他跟前,不值一提,毫无还手之力。

    更没想到,萧一寒竟然如此好心,没有为难自己二人。

    从旁人嘴里听得,萧一寒可是心狠手辣闻名天下,千里追杀田伯光,杀嵩山派左冷禅,天门道长,可是毫不容情她心中一恼,定是他没将自己放在眼中,杀与放没啥区别。

    被人如此轻视,一向心高气傲的她实在难咽这口气。

    “师姐,我回宫要好好练功,回头打得他满嘴讨饶!”杨晓玉娇哼着说道。

    瓜子脸少女瞥她一眼,她心中念头与杨晓玉一模一样,下一次。定要让他讨饶,再饶他一命,算是与今天的相抵。

    杨晓玉忽然怔了怔。贝齿轻咬左手食指,片刻后抬头:“师姐,你说,师父的武功有没有姓萧的高?!”

    瓜子脸少女一怔。不假思索的道:“自然是师父的武功高!”

    话出口后,她却恍惚一下。暗问自己,师父的武功真地比这个萧一寒高明么?

    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却是在说,未必!恐怕……还是萧一寒的武功高一些的。

    这个念头令她有些惶恐,一丝丝沮丧渗透进来,弥漫在心间。若是师父地武功也比不过萧一寒。那自己报仇无望,只能一辈子被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师娘。你怎么了?”杨晓玉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

    少女醒过神。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回去好好练功罢!”

    “嗯,那是!”杨晓玉郑重点头,随即笑道:“……师姐,西湖果然名不虚传呐,即使是冬天,也是这么美!”

    “嗯,比咱们素心宫美一些。”少女轻轻颌首。

    “那姓萧的倒会挑地方,住在那里,整天能看到这里的美景!”杨晓玉不忿,远远瞪一眼树林掩映着的观云山庄。

    少女微微一笑,目光遥望远处,渐渐朦胧。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空气飘着清新,闻之心旷神怡,周身俱爽。

    萧月生端坐于地下的练丹室。

    练丹室宽旷平坦,屋顶是摆着数十颗夜明珠,幻化成漫天地星斗,如星汉璀璨,仰头上望,如面对夜空苍穹。

    他盘座于中央,身下是一个蒲团,周围摆着八块儿莹白玉佩,一闪一闪,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八座玉佩,组成了一个小聚灵阵,庞大的天地之气,自他百会穴上灌入。

    他百会穴上,形成一个漩涡,如同一个黑洞,不停的吞噬着天地灵气,却丝毫没有溢满之兆。

    他如今的身体,经过化光诀之后,朝着一个莫测的方向转化,仿佛变成了无底地黑洞,所有地天地灵气涌入,无法填满。

    他内视之时,可以入微,不仅能见到经脉内气流动,可见血肉,更能深入一步,进入血肉内部,洞察至每一个细胞。

    他来自后世,对于生物学颇有了解,即使见到,也并不以为异,理所当然,安心观察。

    在天地灵气的灌入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吸纳灵气,仿佛一个一个丹田。

    天地灵气不停灌入,周身八佩一闪一闪,他地身体慢慢的发亮,仿佛一块儿白玉,散发出朦朦胧胧地辉光。

    慢慢的,清辉越发地明亮,仿佛一块儿白玉被阳光照亮,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到了后来,光芒越发强烈,到了后来,光芒大放,宛如天上的一轮明月。

    明月越发明亮,变成了太阳,如日中天,迸射出灼灼光芒。

    宽阔的丹室亮如白昼,所有切皆成雪白,八枚玉佩显得黯然失色,几乎要融化于白光之中。

    白光之中,隐约可见萧月生的轮廓,他无知无觉,心神皆沉浸于内视之中,看着无数的细胞不停的吸纳着灵气,周身仿佛泡在温暖的泉水中。舒爽难言。

    “啪!”一声脆响,一枚玉佩炸响,化为粉末。簌簌落下,随即,其余七枚分别炸开。

    转眼的功夫,八枚玉佩化为齑粉。聚灵阵破。

    这八枚玉佩每一只都价值连城,如今在强横的天地灵气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而崩溃。

    他身上光芒一黯,仿佛太阳被乌云遮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亮度却不再增强。

    他虽散发出灼灼白光,周身却没有灼热的温度,仍旧清凉如水。宛如一轮明月。

    没有了聚灵阵。天地灵气灌入之速大减,光芒渐渐黯淡下来。终于恢复如常。

    此时,他肌肤表面仍泛着隐隐光芒。肌肤下面,光华蕴蕴。似乎一块儿白玉。

    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同,先前地普通容貌,如今神采不同,亦是不同,即使没有英俊的相貌,仍让人不由自主的关注。

    双手在身前结印,玄奥精妙,变幻数个手印,缓缓落到丹田处,悠悠吐一口气。

    两道白气悠悠钻出他鼻孔,像是两道灵蛇出洞,到外面寻找食物一般,直到击到地面,方才一缩,钻了回来。

    他胸口起伏,两道乳白色气绳不停进进出出,缩来钻去,慢慢淡化,越来越细,终于消失不见。

    萧月生轻吁一口气,缓缓睁开眼,两道白光迸射而出,宛如实质,像是两把寒剑出鞘,刺向敌人。

    白光渐渐隐去,双眼恢复如常,只是越发地深邃明亮,似乎两座清澈幽泉。

    低头看了看周边,看着一地的粉末,他摇头叹息。

    心下暗自思忖,如今的八枚玉佩,已经是最好的了,仍禁不住自己灵气地疯狂灌入,看来,还得继续寻找一些玉佩了,需得材质更好的才成。

    没有玉佩,无法建构聚灵阵,修炼地进境将大大减缓,这是他无法容忍之事。

    他心中颇为兴奋,化光诀确实不凡,自己身体经过这般改造,灵气绵绵锻造,已经是越发的虚灵。

    如此下去,不断用灵气改造身体,终有一日,能够使身体与天地合为一体,不朽不来,金刚不坏。

    只是,这个过程,需要庞大的天地灵气,而若没有聚灵阵之助,其过程将被无限期的推迟。

    本是用五年,若无聚灵阵,怕是五十年也做不到。

    想到此,对聚灵阵越发渴望,只是如今自己灵气太强,寻常玉佩无法承受。

    而寻找上等玉佩,却绝非容易之事。

    “大哥,咱们吃饭罢?”他回到寒烟阁,刚一坐下,刘菁便袅袅娉娉的上来,轻轻笑问。

    萧月生点头,打量刘菁一眼。

    月白罗衫,玉脸莹白,鬓发如玉,一双眸子熠熠闪光,宛如夜明珠一般,流光溢彩,令人怦然心动。

    萧月生一伸手,一个绣墩轻飘飘移过去,被他掌力所慑,拍拍绣墩,他温声劝道:“菁儿,你也该多抽出时间练功了。”

    刘菁袅袅过来,坐到绣墩上,摇头微笑:“大哥,你知道,我不喜欢练功的。”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练功之途,并不仅是为了找找杀杀,更重要地是长生不死。”

    刘菁摇头,抿嘴轻笑,瞥他一眼:“大哥,我可不相信,哪有不死地人呢?!”

    萧月生叹了口气。虽然是夫妻,床上的人,但并非什么都能说。他不想将自己地来历说出来,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菁儿,长生不死,总是有的。”萧月生温声道。见她摇头,满脸不信。萧月生也觉无奈。

    “菁儿,别人达不到长生不死,是因为机缘不够,咱们说不定可以,凡事总有第一个地。”萧月生不死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刘菁摇头。轻笑道:“大哥。我没那么贪心,能快快乐乐地活上五六十年。已经知足了!”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哼道:“你知足。我还不知足呢,咱们夫妻两个要一直活着!”

    刘菁咯咯一笑。见他瞪眼,忙又抿住嘴,强抑笑容。

    “大哥,你也忒贪心了!”她抿嘴笑道,明眸弯弯,宛如月芽,闪着动人的亮光。

    萧月生轻哼一声,道:“菁儿,凭我的手段,自会让你舒舒服服地一直活着,……可双修之法虽好,但到了后来,还需你的努力,有时间多练练功罢!”

    “好罢好罢,我听大哥的便是,咱们下去吃饭罢!”刘菁忙点头,小手拉他起身。

    萧月生大感无奈,夫人虽好,知足常乐,性子详和,但太过安逸了,不求上进,也不用功。

    他顺势起身,漫不经心的问:“盈盈还没回来?”

    “嗯,还没呢。”刘菁点点头,见他眉头轻皱一下,忙道:“大哥,你放心罢,现在没人能认她出来地!”

    萧月生缓缓点头,不再多说,免得让刘菁不舒服。

    前一阵子,任盈盈离开了观云山庄,并未说去何处。

    萧月生开始是挽留,却拗不过任盈盈,只好施展了易容之术,将她改头换面,便是任我行活着,也认她不出。

    萧月生的易容之术,与寻常武林中人地大不相同,以假乱真,绝不可能认出来。

    这近乎道家的法术,当今天下,道术早已失传,自是无人认得,武林中人,更是不可能看出破绽来。

    得此易容术,任盈盈不复原本的魔教圣姑,只是一个寻常人罢了,而向问天也变易容貌,随在她左右。

    向问天如何的武功,远非先前可比,足足高出三四倍,跻身武林顶尖高手之流。

    只是素来充当观云山庄的管家,外人很难再见到他动手,也不知他是个绝顶的高手。

    他如今地修为,已达返朴归真之境,精气神完全内敛起来,毫不消耗浪费,若是不显示,旁人看不出他武功地深浅。

    见识到了观云山庄诸人的武功,向问天眼界大开,并不觉得自己一身武功高到哪里去,安心做着观云山庄地大管家。

    这一次,任盈盈犯了执拗性子,非要出去走一走,萧月生化功诀正在紧要关头,不能离开聚灵阵,西湖的灵气丰沛,旁地地方难及,也不能离开。

    而江南云又需得应付魔教的报得,也分身不得,最后,唯能派出了向问天。

    向问天对任盈盈视若己出,如同对待女儿一般,对这个差使自然热心,忙不迭地答应。

    如今算一算,快有一个月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

    “对了,大哥,向总管昨天派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说是一切平安,不必挂念。”刘菁忽然一停脚步,转头道。

    萧月生眉头一挑。望向她。

    刘菁微微一笑:“向总管是给我的信,说是到了洛阳城,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

    “嗯。这就好。”萧月生点点头。

    长沙帮

    潘吼正在练武场上,一身短打,背着手,帮众们正在苦练。拼命的表现,想惹潘吼的一通表扬。潘吼的身后。齐元翰亦步亦趋。

    他一身青衫,玉面朱唇,剑眉星目,英俊过人,浑身上下洋溢着勃勃生机。

    “嘿!”“喝!”“嗨!”“哼!”

    帮众们吆喝声不绝于耳,气势十足。声音震耳欲聋。显示出了他们深厚的内力。

    潘吼颇觉满意,长沙帮近些日子以来。颇是太平,他抓紧时间。督促他们练功。

    魔教很快会打过来,绝不会让清平帮好过。

    而清平帮乃是长沙帮的盟友。便是抛却两帮,他是清平帮帮主的师叔,也足以引起魔教之人地兴趣。

    故他一直忧心忡忡,生怕魔教的人找上门来,帮内弟子们毫无反抗之力,被他们所杀。

    于是,他拼了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唯有练功,练好了武功,才能自保,才能在魔教手下逃脱。

    即使自己地义弟能伸出援手,但若是帮众们一个回合也应付不来,义弟收到讯号,赶过来也不及。

    唯今之计,只有靠自己,只要自己练好了武功,便不所其余宗派门的欺负。

    有了这般想法,他付诸实际,拼命的督促帮众们练功,使了各种各样的激励手法。

    虽然远没有清平帮地奖罚制度完善,但也已经足够,帮众们各各打起精神,拼命练功,整日泡在练武场上,即能提高自己的武功,增添一份活命地机会,又能得奖,何乐而不为。

    “师父,他们的武功练得不错。”齐元翰微笑道。

    潘吼一手负于后,另一手抚着胡子,点头道:“他们都是经过沙场的,知道武功的重要!”

    “师父,不必急,凭他们的武功,自保应该足够了!”齐元翰劝道,看了一眼潘吼嘴角的水泡。

    这一阵子,潘吼暗自心焦,显露于外,便是唇旁起了一串串水泡。

    “唉……,不能不急,时不待我啊!”潘吼摇头叹息一声,看齐元翰一眼。

    他心下颇是羡慕义弟,收一个弟子,可独挡一面,不必再瞎操心,这般好事,可轮不到自己!

    齐元翰对师父极了解,看他眼神,便知是失望,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自己定是让师父失望了!

    虽然自己天资绝顶,武功远超同龄人,但是比之师姐江南云,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师父定又在羡慕萧师叔了!

    他无奈叹息一声,苦笑连连,体会出既生瑜何生亮地无奈来。

    一个老者直趋而入,来到二人跟前,一抱拳躬身,恭声道:“帮主,少帮主,二爷来啦!”

    潘吼一怔,随即大喜:“我义弟来啦?!”

    老者抬头,右脸上斜着一道长疤,如一条蜈蚣蜿蜒游动,眉宇间透出凶厉气息。

    他恭声答道:“是,二爷到了大厅,已经奉上茶。”

    “老吴,你也真是,我兄弟来了,直接进来便是,还要到大厅做甚?!”潘吼不满地瞪他一眼。

    “是,是小的错。”老者躬身。

    “走。元翰,去见见你师叔!”潘吼哈哈笑道,扭头招呼齐元翰一声。大步流星而去。

    齐元翰大喜,忙跟上去,萧月生对他有指点之恩,心底里。一直视萧月生为榜样。

    “哈哈,哈哈。兄弟,你终于舍得过来啦!”隔着老夫,还未到大厅,爽朗地笑声便如海浪涌至。

    萧月生坐在大厅中喝茶,放下茶盏,站起身。脸上露出笑意。

    他抱拳一礼。迎上前,哈哈笑道:“大哥你不是不知。我可是忙得很!”

    “是啊,你忙。那几个美人儿,够你忙的!”潘吼仰头大笑一声。摇摇头。

    萧月生苦笑,摇头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相对一阵大笑,坐了下来。

    “元翰见过师叔!”齐元翰先前没有插话,这才上前见礼,执礼极恭,神色恭敬。

    “元翰不必多礼。”萧月生摆摆手,温润目光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赞许道:“不错,没有落下武功。”

    齐元翰不好意思一笑,隐隐带着得意。

    这一阵子,他潜下心来,苦练武功,与闭关差不多,勇猛精进,大有进境,非是吴下阿蒙。

    萧月生呵呵一笑:“不过,元翰,你还是差了你师姐南云一些,要更努力啊,你可是堂堂男子汉!”

    齐元翰顿时讪讪,无奈苦笑一声,自己拍马也赶不上师姐江南云,不仅是武功,其余各个方面,无一不是望尘莫及。

    他见到江南云,唯有甘拜下风,生不出超越之念来,委实差得太多。

    先前他武功不强时,觉得江南云武功确实高明,但自己未及差太多,但随着武功地精进,眼光越发的敏锐,越发觉得,自己跟师姐江南云地差距,绝非想像一般小。

    “元翰是不错,不过,若是想跟南云比,却是差了点儿。”潘吼回头扫一眼弟子,摇头笑道。

    萧月生忙摆手,摇头道:“这可错了!……论及资质,元翰并不差,而论及所修武功,元翰地也不差,关键是得将心潜下去,拼命练上几年,定能赶上南云的!”

    齐元翰精神一振,被萧月生这般一说,他失去的信心再次涌起,想了想,确实也是如此。

    自己资质绝佳,难得一见,况且又修习了师叔所授地武功,可谓是得天独厚,若是再赶不上师姐,太说不过去,枉为男子汉大丈夫,想到此,他雄心再起,恨不得马上回去,闭关练功。

    萧月生扫他一眼,见他神情激昂,微微一笑。

    “好兄弟,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什么事?!”潘吼拉过一个手下递上的茶盏,大喇喇的道。

    萧月生笑了笑,点头道:“大哥知我,不错,我确实有事而来。”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的,只管说!”潘吼一摆手,豪爽说道。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沉吟片刻,道:“大哥,我需要上佳地玉,不知你可有?”

    “玉?!”潘吼一怔,点点头:“我这里倒有一些,……你要哪种玉?”

    “只要质地上佳。”萧月生笑道。

    潘吼点头:“好!……元翰,你去,将咱们库中的玉都拿过来,让你师叔看看!”

    说罢,自脖子解下一个钥匙,递给齐元翰。

    齐元翰称是,小心接过,看了一眼萧月生。转身轻飘飘出了大厅,显示出高明地轻功。

    “元翰的轻功有几分火候。”萧月生微笑轻抚小胡子。

    “他差得还远!”潘吼摆摆手,撇撇嘴。哼道:“这个家伙,喜欢在你面前炫耀,你夸他几句,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

    “对你这个师叔。他比对我恭敬多了!”潘吼不满的哼道。

    萧月生笑个不停,笑了几声。停下来,呵呵笑道:“大哥可是吃醋了?!”

    “哼,我吃醋?!”潘吼撇撇嘴,不屑的哼道:“我才不会吃这没门子的醋!”

    萧月生笑个不停,觉得大是有趣。

    很快,脚声响起。一个一个多高地朱漆箱子轻飘飘而来。箱子后是齐元翰,仅露出脑袋。

    来到大厅正中。慢慢弯腰放下,无声无息。极是小心,生怕弄碎了什么。

    潘吼腾地站起来。来到朱漆箱子跟前。

    这是一个一人来高,一人来宽的大箱子,能装下数个人,即使是空地,一般人的力气也搬不动。

    木箱涂着朱漆,光可鉴人,上面挂着两个黄澄澄地铜锁,显然是被经常擦拭,透着一股雄浑与神秘气息。

    潘吼双从脖子上拿下两把钥匙,上前分别插到一个铜锁上,动作娴熟自如,轻巧的打开两把锁。

    他小心将钥匙收回,系到脖子上,右臂一掀,箱子被打开,顿时光芒迸射。

    最上头,两尊碧玉飞马,一尊白玉观音像,体形不小,占满了整个箱子地上头。

    “兄弟,你看中了哪个,挑出来便是!”潘吼一指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箱子,大咧咧地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凑过来,笑道:“那我可不客气啦!”

    “客气啥,若是想要,这一箱子你全搬走便是!”潘吼一挥手,豪气十足。

    萧月生笑着摇头:“那些寻常材质的,我要来无用,还占地方,还是留着罢。”

    潘吼笑着点头:“那倒也是!”

    潘吼有一大帮众要养活,吃喝拉撒,都在照顾得到,不能缺少钱财,但萧月生这般本事,钱财却完全成了身外物。潘吼深知此点,也不在乎,况且,长沙帮也做私盐贩卖,乃是暴利行业,他虽用钱,但对钱财也并不甚在意,日进斗进,并不为过。

    萧月生弯腰,手按到箱子上,微闭眼睛,双手散发出莹白毫光,仿佛变成了白玉。

    潘吼与齐元翰怔怔望着,想弄清萧月生到底做甚。

    稍顷,萧月生睁眼,手探到箱中,轻轻一提,自里同拿出一件白玉观音象。

    “大哥,就是它了!”萧月生手掌吸着白玉观音像,手掌与白玉像混为一色,难分彼此。

    “只拿一件?”潘吼意犹未尽的问。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头道:“只有这一件,材质还强一些,其余的都行。”

    “你可够挑剔的!”潘吼摇头,打量着一箱子的玉件。

    萧月生轻轻一跺脚,箱子盖顿时自行合上,使地是隔山打牛地力道,控制得精微奥妙。

    齐元翰双眼炯炯,看着萧月生,心下若有所悟,怪不得师叔武功如此之强,却原来是将武功运于生活之中,无时无刻不在修练,自己差的,不就是这个么?!

    他若有所悟,怔怔站在那里苦思。

    萧月生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冲潘吼点头,传音道:“大哥,元翰看来是开了窍!”

    潘吼点点头,知道他是施展地传音入密,望了一眼齐元翰,抚髯而笑,神情欣慰。

    传音入密的声音,与平常地声音不同,更加清晰,其与平常的说话地区别,仿佛一个人在远处说,跟近处说的差别。

    当齐元翰醒过神来,抬头一望,仅有师父一人端坐,手上拿着一尊碧玉飞马把玩。

    齐元翰忙道:“师父。师叔他走了么?”

    潘吼放下碧玉飞马,点头道:“嗯,早走了!……不让我打扰你。说你在顿悟,收获定然不少!”

    齐元翰脸色怅然,暗自叹息,见师叔一次不容易。这般走了,心中实在不舍。

    “元翰。这次可想到了什么?”潘吼打断他的思绪,问道。

    齐元翰点头,笑了笑,道:“师父,我悟到了修炼之道!”

    “哦----?!”潘吼身子前探,大感兴趣的望着他。

    齐元翰也不卖关子。正了正脸色。道:“师父,我看师叔。他平常的一举一动,莫不是施展武功。已经化为了本能!”

    “嗯,你若不说。我还没注意!”潘吼一愣,点点头,露出赞许神色:“不错,还是你看得仔细!”

    “弟子觉得,这便是师叔他武功高明的诀窍!”齐元翰神色郑重,隐隐透出激动。

    “哦----?!”潘吼眉毛挑了挑。

    “师叔这样,是每时每刻都在练功!”齐元翰沉声道。

    “嗯,有理,……有理!”潘吼沉吟着,点点头,露出兴奋神色,呵呵笑道:“他平常地一举一动,莫不在练功,咱们练功,说多了,也只能练四五个时辰,他却一直练,果然不同!”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皆露出激动神色。

    “元翰,你若也如此,想必武功进境更快,说不定,很快能追得上南云了!”潘吼呵呵笑道。

    齐元翰顿时露出苦笑,摇摇头:“我能悟到这个道理,师姐她怕是早已悟到了,所以武功如此厉害!”“你现在也不晚嘛,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潘吼笑道,带着鼓励的神色。

    齐元翰点头,露出坚毅神情:“师父放心,我不会给你脸上抹黑的!”

    “对嘛,这才是我潘吼地徒弟!”潘吼大是兴奋,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这些,放回去罢!”潘吼指了指朱漆大箱子。

    “师叔怎么只挑了一件儿?”齐元翰点头,疑惑的问。

    “他挑剔,嫌这些差呗!”潘吼哼了一声,大是不满。

    萧月生这般一挑,好像这一箱子的宝贝都成了破烂儿,弄得他也兴致大减。

    “师叔挑这些玉干嘛?”齐元翰好奇的问。

    潘吼想了想,摇摇头:“想必是做什么东西罢,你师叔地门道多得很,谁能知道?!”

    他又道:“这些日子,多留心一些,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好玉,你师叔他需要!”

    齐元翰点头,见师父神色不愉,不再多说,弯腰抱起箱子,沉稳的走了出去。回到了观云山庄,坐在寒烟阁二楼地书房中。

    萧月生坐在紫藤椅上,拿出怀中的白玉观音像,仔细摩挲,以手体会着白玉的纹理。

    这块儿白玉极是细腻,纹理清晰,对于灵气的容纳更强。

    虽然不是顶级,但这等上乘美玉,也算是难得,使用它们建筑聚灵阵,应能支持一阵子。

    依他推测,这样品质的玉,也难以支持很久,怕是经过两个时辰,便会承受不住。

    想到此,他有些犯愁,世上的好玉不少,但多是散落于各地,且收藏在秘库中,谁会拿出来显摆?!

    如此一来,想要寻到它们,却是千难万难。

    而若是没有顶级美玉,无法摆成聚灵阵,那自己地修炼进境大缓,难以忍受。

    他坐在屋中,眉头皱起。

    脚步声响起,轻盈无声,随即门被“吱”地一声推开,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飘然而入,带来一阵淡淡幽香。此香清幽,闻了一口,还想再闻,令人心神俱醉。

第422章 辟邪

    “师父。在看什么宝贝呢?!”江南云飘然来至他身前。抿嘴笑问。巧笑嫣然。容光逼人。

    萧月生抬头瞥她一眼。淡淡道:“怎么这般清闲。这个时候来找我?!”

    这一阵子。江南云颇是繁忙。整日在清平帮呆着。督促帮众练功。多加指点。加快他们进境。

    魔教毕竟是庞然大物。底蕴深厚。江南云心中没底。便想多加强帮众们的保之力。

    “师父。我可是难的清闲。特来看看你呢!”江南云娇嗔道。

    萧月生微微一笑:“你有这般好心?!”

    他脸上神色满是不信。上下打量着她。又摇了摇头。

    “师——父——!”江南云跺脚娇嗔。柳腰扭动。

    萧月生受不住她撒娇。忙道:“好啦好啦。快说正事罢!你可是一个大忙人!”

    江南云白了师父一眼。他说话总是带着挖苦。好在已经习惯了。若是好声好气的跟己说。反而不习惯。

    “好罢。”她无奈的叹气。

    玉手一招。摄来一个绣墩。坐到萧月生跟前。靠的极近。清幽香气不停钻到萧月生鼻中。

    她抬头。明眸如水。投到萧月生脸上。正色道:“师父。我打听了一下。嵩山派上下。并没有辟邪剑谱的消息。”

    “哦——?”萧月生眉头一挑。放下白玉雕像。站起身来。推开窗户。一阵清气顿时涌进来。

    清气却无法冲散淡淡幽香。仍在他鼻前缭绕不绝。

    负手踱步。几步之后。他停下来。望向江南云:“少林派可曾插手?”

    江南云摇头:“听说。方证大师仅是停留了半日功夫。应是没有机会。”

    “方证大师一直没有信儿过来罢?”萧月生皱眉问道。

    江南云缓缓点头。黛眉皱起来。想了想。道:“师父。这是不是说。方证大师并没有说服嵩山派。他们仍是心存报仇之念?”

    萧月生点头:“嗯。嵩山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心气儿仍未打散。……谁做了掌门?”

    “好像还未选出来呢!”江南云摇头。

    萧月生微微一笑:“待选好了掌门。新任掌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替左冷禅报仇。”

    “那再好不过!”江南云抿嘴轻笑。哼了一声。道:“这帮嵩山派的家伙。一肚子坏水。不能不防。若不是顾着方证大师的慈悲胸怀。我早去灭了他们!”

    萧月生皱眉扫她一眼。哼道:“这些事。你想想便是。何必说出来。女人家。需的含蓄才是!”

    江南云白了他一眼。点头称是。

    萧月生清咳一声。沉吟道:“碍于方证大师。确实不宜主动出手。待他们再来报仇。便可光明正大。挑了嵩山派!”

    江南云点头。心中思忖。师父不愧是师父。明明想这么做。却不说出来。讲究一个含蓄。山。马上便要坠落下去。却仍发挥着余光。柔和而瑰丽。整个华山被染成金红。

    华山脚下。一道紫影飘过。沿着华山的小路。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是上到了半腰。

    华山派侠于玉女峰下。半山腰上。一个高大的牌坊耸立。上书华山派三个大字。气势万千。

    牌坊之下。有一个亭子。有些破败。

    亭内坐着两个青年。身上打扮。乃是华山派的弟子。长剑挂于腰间。须臾不离。

    华山派有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之训。

    两人正在说着话。说说笑笑。颇是欢快。忽然眼前闪过紫影。忙转头望去。

    “站住!什么人?!”两人腾的站起。飞身掠过小亭栏杆。飞出小亭。来到路口。双手一拦。挡在紫影之前。

    紫影停下。却是一个俊美的青年。脸如冠玉。嘴若涂丹。剑眉斜长入鬓。眼若寒星。熠熠闪光。目光却是冷漠阴沉。

    扫了二人一眼。紫衣青年淡淡道:“这里是华山派罢?”

    一个华山弟子踏前一步。打量着他。点头道:“不错。正是华山派。……尊驾高姓大名。前来华山派有何贵干?!”

    “令狐冲何在?!”紫衫青年冷冷道。惜字如金。

    另一个华山派弟子问:“你找大师兄?!”

    紫衫青年点头。一言不发。目光淡漠扫二人一眼。

    两个弟子身为知客之职。见过的人已不少。眼界颇宽。却看不出此人的身份。似是贵家少爷。又像名门子弟。虽看不出。但此人气度不凡。定非常人。不能怠慢。

    被他冷漠的目光一扫。两人心里不由泛起一股寒气。暗打了个冷颤。好像被一条大蛇盯住一般。

    “令狐冲此时在山上罢?!”紫衫青年冷冷道。

    二人点头。一个弟子道:“你找大师兄何事。我可先去禀报。再请上山!”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不必通禀。我找令狐冲比武!”

    说罢。身形一闪。蓦然二人中间穿过去。身形一晃。已经跑出十余丈远。身法奇快。二人反应不及。

    “站住!”二人忙大喝。追了过去。另一个人怀中掏出一个竹管。朝天空抛出。

    “砰”的一响。天空中炸开一道黄烟。在空中凝而不散。形成一团黄云。

    紫衫青年顿了一下。抬头看一眼天空。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身形飞速前行。在山上留下一抹紫烟。

    华山派的两个弟子见状。停下了追赶。眼看着他越行越远。再追也是无用。

    另一个弟子伸手入怀。抽出一个竹管。甩手扔到空中。

    “砰”的一响。再次出现一团黄云。凝而不散。

    先前的黄云仍凝在空中。没有散去。这一团出现在它旁边。两朵黄云凝立在空中。

    他们摇头叹息。看了看山路。又看看天空。“师兄。咱们不必追上。还是回去罢。”一个弟子无奈摇头。苦笑着一摊手。

    “嗯。追也追不上。他去找大师兄。定讨不了好的!”另一个弟子点头。冷笑一声。

    “就是。大师兄剑法。啧啧。那可不是吹的!”先前弟子点头不迭。赞叹道。

    二人说着话。回到了小亭中。眼神却是开始警惕起来。左顾右盼。生怕另有一个人闯进来。那二人的罪过可就大了。

    紫衫青年飞身来到玉女峰下。便见到一群人正等在那里。仔细的端量着他。

    他扫了一眼。没有见到年长之人。先前一个。乃是俊美不凡的青年。神色沉稳。一动不动。如一杆标枪傲立。

    他的身边。一个男子一身青衫。懒洋洋站在那里。透着一股不羁与洒脱之气。

    青衫男子身旁。一个桃红色罗衫的少女俏生生站着。秀丽过人。一阵风吹来。吹动着她的衣角。款款如鲜花绽放。

    他目光一凝。转注于青衫男子。心下暗忖。此人必就是令狐冲了。那先前的一人。必是华山派新任掌门林平之!

    林平之与令狐冲身后。还有几个华山派的弟子们。满脸兴奋的望着他。

    他们是看到了天空中的两团黄云。忙赶过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硬闯到华山派来!

    近一年来。随着林平之与令狐冲声名鹊起。再有嵩山派左冷禅的身死。泰山派的惨败。华山派越发的兴旺。无人敢于小瞧。

    敢到华山派来撒野的。并未有过。如今第一次碰到。他们大感兴趣。觉的新鲜。忙过来看看。

    “尊驾何人。前来硬闯华山派?!”林平之踏前一步。抱拳一礼。淡淡说道。

    他声音不大。却凝而不散。在清风中缓缓送到对方耳中。神情沉稳。不卑不亢。颇显大气。

    紫衫青年上下打他一眼。冷冷道:“我久闻华山派令狐冲的剑法第一。前来讨教!”

    林平之眉头一皱。扫了他一眼。暗思忖。此人说话。明显带着挑拨之意。其心可诛。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你是来找大师兄切磋剑法?!”林平之淡淡问道。

    紫衫青年点头。转眼望向令狐冲。紧盯着他:“令狐冲。听闻你剑法超级。当世罕有。我前来领教!”

    令狐冲踏前一步。来到林平之身旁。懒洋洋一抱拳。笑道:“我可不喜欢与人动手。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罢!”

    “今天。你不比不成!”紫衫青年冷笑一声。负手而立。神情倨傲。目光冷漠。

    令狐冲眉头一皱。剑眉耸了耸。摇头道:“我成心不比。你能奈我何?!”

    “我杀了你!”紫衫青年冷冷道。

    令狐冲不由笑了起来。左右看了看。摇头道:“你若能杀了我。倒也是你的本事!”

    其余人也纷纷微笑。觉的这个紫衫青年人倒英俊。说话却不靠谱。大师兄的剑法。天下罕见。谁能杀的了他?!

    这个紫衫青年蛤蟆吃天。好大的口气!他们纷纷露出不屑的微笑。

    “杀不了你。我杀她!”紫衫青年伸手一指。

    那个方向。正是靠在令狐冲身边的岳灵珊!

    令狐冲脸色一沉。剑眉耸了耸。沉声道:“本以为阁下是个直人。却不想行事如此。令人不耻!”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你跟不跟我打?!”

    林平之上前一步。按剑挡在岳灵珊身前。与令狐冲并肩而立。沉声道:“阁下如此。莫怪我华山派无情!”

    “嘿嘿。无情。你们华山派可曾还有情?!”紫衫青年冷笑一声。仰天打了个哈哈。嘲讽之意溢满话语。

    “掌门师弟。莫与他废话了。我跟他打一场!”令狐冲站出来。沉声说道。

    “大师兄。还是让二师兄先来罢!”林平之沉吟一下。

    令狐冲摇头。他明白掌门之意。是先让二师弟探一下虚实。再出手切磋。更有把握。

    不过。令狐冲对于己的独孤九剑颇具信心。不必如此。当今天下。除了观云山庄的人。掌门师弟。还有恒山派的仪琳掌门。再没有什么敌手。

    他随着剑法的增强。信心越发充足。

    林平之见他神情坚决。沉吟一下。缓缓点头。算是同意。

    岳灵珊一脸紧张。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掌门师弟。不知如何是好。

    “师姐。放心罢。大师兄敌的过他。”林平之低声安慰。

    岳灵珊转身。点点头。强按担心。退后两步。跟在林平之身边。朝场中看去。心中担忧。

    令狐冲踏前几步。长剑缓缓抽出。斜指着紫衫青年。一抱剑柄。沉声道:“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我姓左!”紫衫男子淡淡说道。不再说话。双眼紧盯着令狐冲。脚下缓缓而动。

    “动手罢!”令狐冲淡淡而道。一颤长剑。

    “好!”紫衫男子沉喝一声。蓦然化为一道紫影。宛如紫电一般射向令狐冲。

    其速度奇快无伦。周围众人只觉眼前紫衫一闪。已到了大师兄身前。寒光闪动。

    令狐冲心中亦是一惊。只觉眼前一花。寒气刺来。

    心中凛然。下意识的。他一个破剑式。顺着寒气方向刺去。已是尽展平生绝学。

    “叮叮叮叮”清脆金铁交击声响起。不绝于耳。随即紫影一闪。再次退回两步。

    他长剑斜横于胸前。双眼微眯。紧盯着令狐冲:“果然好剑法!不愧是华山第一剑!”

    令狐冲微微一笑:“华山第一剑。却是错了。我的剑法。比不过掌门!”

    他性子洒脱。不屑于拍马。但更容不的别人抬高己。他所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紫衫青年冷笑一声。看了林平之一眼。见到他神色沉稳。一动不动。眼中并无波动。

    “阁下姓左。与嵩山派的左盟主是何关系?!”林平之沉声问道。若有所思。

    众人不由一怔。想到了他刚才所报的姓。

    “他乃我父亲!”紫衫沉声哼道。脸色阴冷。死死盯着令狐冲。冷笑道:“他生前曾说。华山派有令狐冲在。便不会坠落。我倒要看看!”

    “怪不的……”林平之沉吟着点头。片刻后抬头。道:“你所使的。是不是辟邪剑法?!”

    紫衫青年一怔。转过身来。也不怕令狐冲偷袭。望向林平之。露出惊奇神色来。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平之。他点头道:“怪不的你做了掌门。脑袋就是与常人不同!”

    他微一抬下颌。傲然而道:“不错。我使的正是辟邪剑法!”

    “果然如此!”林平之点头。神色仍旧沉稳。

    当初左冷禅身死之后。林平之便曾猜测。不知辟邪剑谱花落哪里。毕竟曾是林家之物。

    如今他已息了练辟邪剑谱之念。己如今的剑法。更在辟邪剑法之上。只是那是林家之物。若是能够夺回。也算不愧对祖宗。

    “大师兄。小心一些。这是辟邪剑法!”他转头对令狐冲道。

    令狐冲微微一笑:“这便是辟邪剑法?!……好的很。正想见识一下!”

第423章 先除

    他一振长剑,微笑道:“辟邪剑谱,我闻名已久,早想见识其玄妙,没想到左盟主意外身殒,我心有遗憾,却在今天碰到了,也算了我一桩心愿!”

    紫衫青年嘴角微撇,带着冷笑,倏然一剑刺出,奇快如电,划开空气,如一道流星,出现在令狐冲眼前。i.

    令狐冲长剑“嗡”的一响,迎上前去,空中幻出数把剑,其剑太快,超出眼睛承受,出现幻影。

    他一直使用黑铁剑练习,膂力变得奇强,挥动长剑,即使不用内力,亦是奇快无伦。

    “叮叮叮叮”长剑交鸣声不绝,清脆动听。

    令狐冲稳稳站立,身旁一道紫雾变幻,绕着他身子旋转,寒光不时的迸射而出。

    其余诸人紧盯场中,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般奇快绝伦的剑法,罕得一见。

    很快,岳灵珊转开眼睛,甩一甩头,她一直紧盯着,心中担心,这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天旋地转,头晕恶心,不敢再看。

    林平之右掌伸出,轻轻贴到她背上。

    岳灵珊只觉一股温润气息潺潺注入,在经脉中流动,如小泉流水,在膻中盘桓数息。

    恶心的感觉越来越淡,如同阳光出现,冰雪消融。

    温润的气息仍在体内流转,周身懒洋洋的,舒适得很。她转过头,对林平之一笑:“小林子,多谢你了。”

    林平之微微一笑,摇摇头,转眼望向场中。

    他虽成了掌门,岳灵珊口中,仍称其为小林子。但在外人面前。却是以掌门师弟相称。

    紫雾缠绕着令狐冲,令狐冲却巍然不动,长剑挥动的幅度极小,贴着身体。间不容发的抵住。

    身体温润详和,岳灵珊再观看二人比试。不再难受,反而眼光越发的清晰,仿佛靠近了一般,大师兄衣衫的纹理,化为紫雾般的紫衫青年。皆清晰可见。

    她心中惊异,没想到小林子的内功如此深厚。本以为他剑法高明,内功也如此,比大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叮叮声不绝于眼,这般功夫,已经近百招过去。

    令狐冲挥动长剑,潇洒如,长笑一声,道:“可是使完了一遍辟邪剑法?!”

    “使完了又如何?!”紫衫青年冷笑一声,身形不停,风驰电掣一般。声音飘忽。忽远忽近。

    “唉……,你地辟邪剑法。火候还差得远呐!”令狐冲露出失望神色,摇头叹息道。

    说罢,长剑疾刺,直直一剑,并未直接刺向紫影,而是刺其左侧地虚空。

    “叮”一声清鸣,紫影一散,现出他身形,踉跄后退一步,震惊的望向令狐冲。

    令狐冲懒洋洋收剑,摇头一笑。

    紫衫青年大觉不可思议,己正杀机盎然,觉得令狐冲的防御岌岌可危,再加一把劲儿,便能击破。

    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剑,刺向己必经之处,他全力出招,奔行极速,没有留余地,变招不及,眼挣挣看着己撞向剑击。

    危机之刻,他舍命一搏,强行扭转经脉内力,刺出的剑回收,抵住了这一剑。

    他脸色一红,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你走罢,待练好了剑法,再来寻我不迟!”令狐冲一摆手,意兴阑珊。

    林平之剑眉轻挑,淡淡望着紫衫青年,若有所思。

    紫衫青年嘲一笑,长剑举到眼前,轻轻一掷,顿时地下,仅留剑柄。

    他转身而去,化为一道紫烟,转眼之间,消失于山路下。众人散去,林平之朝令狐冲打个眼色,岳灵珊跟在令狐冲身后,三人来到了正气堂中。

    林平之坐下,摇头道:“大师兄,你不应将他放走的。”

    “他虽然练地是辟邪剑法,便火候太差,不得其门而入,难有成就的。”令狐冲笑道。

    林平之摇头,叹了口气,道:“他是左冷禅的儿子,怕是对萧先生痛恨入骨。”

    “凭他?”令狐冲摇头笑道,不屑一顾:“他便是再练上一百年,也伤不到萧先生!”

    “辟邪剑法不同,剑走偏锋,进境奇快,不能不防!”林平之摇头叹道。

    “哈哈,放心罢,师弟,你想想,左冷禅天纵奇才,修炼了辟邪剑谱,还不是被萧先生随意杀了!”令狐冲笑了起来。

    林平之一怔,想了想,笑着摇摇头:“我是瞎操心了!”

    “你这是关心则乱!”令狐冲呵呵笑道,懒洋洋接过弟子们送上来的茶盏,笑道:“不过,辟邪剑法确实不凡,他修炼的时间怕是很短,若是寻常高手遇到,面对如此奇快地剑法,怕是招架不来!”

    “大师兄,吹法螺!”岳灵珊一皱秀挺的鼻子,重重哼道。/

    她刚才一直提心吊胆,此时怒气涌上来,便想秋后算帐,想找令狐冲地茬儿。

    “呵呵,我也是占了便宜,师弟你的剑比他快得多,跟你切磋习惯了,倒不觉他如何难缠。”令狐冲笑道。

    林平之点头,紫衫青年的剑虽快,比起己的剑来。还是差了许多。不足为虑。

    “若是常人,乍见如此快剑,怕是措手不及,应付不来。”令狐冲摇头道。

    “嗯。此人还得小心!”林平之点头,有些不放心。

    再者。有这般好的机会,讨回辟邪剑谱,白白放过,有些可惜了,他暗感慨。

    “放心罢。辟邪剑谱,萧先生早已看过。对辟邪剑法再熟悉不过,他翻不起风浪来的!”见他如此,令狐冲再次安慰道。

    林平之苦笑一声,点点头。

    “小林子,辟邪剑谱本是你家地,你是不是想夺回来?”岳灵珊忽然开口。

    她毕竟是女子,细心敏锐,看到了林平之地异常,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悟得。

    林平之一怔。抬头瞥一眼岳灵珊。点点头:“嗯,师姐说得不错。我想夺回剑谱!”

    “千万别!”令狐冲忙伸手,摆手不迭。

    林平之与岳灵珊望向他,露出询问神色。

    “这东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现在咱们还不宜夺回来,先放在嵩山派罢!”令狐冲忙道。

    “大师兄,咱们华山派可是不弱啦,便是夺回来,也没人改再来抢的!”岳灵珊娇声哼道,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林师弟是想夺回属于林家之物,可是,时机不对,咱们华山派不够强,……况且,辟邪剑谱,也没什么大不了地!”令狐冲不望小师妹,对林平之耐心劝道。

    林平之想了想,脸色沉毅,点头道:“嗯,大师兄说得对,再等等便是。”

    岳灵珊白了令狐冲一眼,嘟着嘴,生起了闷气。

    恒山派

    仪琳做完晚课,便来到山下地山谷中,是萧月生一直住着的山谷,里面宁静详和。

    每天忙完了事情,仪琳总是来这里坐一坐,在小水潭边地石床上盘膝而坐,看着清澈的潭水,任思绪飘飞。

    清澈的泉水映着残阳的余辉,将她白玉似的脸庞映红,白里透红,娇艳绝伦。

    她明眸如水,泛着迷朦地柔光,如梦如幻。

    忽然,她抬起头,仰望天空,细细的眉毛蹙起。

    天空中出现一个绚烂地烟花,出现三朵荷花,仿佛被人用水墨挥洒天幕上。

    三朵荷花凝而不散,缭绕不绝,又像是镶嵌其上。

    仪琳身形一晃,脚下轻飘飘而行,出了山谷,飘向山上,朝白云庵而去。

    她轻功奇快,脚下如同没有沾地,身形如一缕轻烟,转眼之间,已来到了白云庵。

    到了庵前,见到一众弟子们聚在一起,群雌啾啾,娇叱声不绝于耳,还夹杂着刀剑交鸣声,清脆袅袅。

    仪琳心中一动,师姐们正在跟人动手!

    她清咳一声,飘然靠近。

    她轻轻一咳,声音不大,但送到每一个人的耳朵中,直撼心魄,血气为之一震荡。

    仪琳的内功极深,常人练内功,唯有打坐修炼,她却无时无刻不在修炼内力,步法与剑法,掌法,皆可练内力。

    正在打斗的几人蓦然分开,众女尼转身,纷纷参见掌门,同时让开一条路。

    仪琳身子一闪,来到近前。入目所见,三个女尼按方位而立,长剑出鞘,隐隐指着旁边的一个紫衫青年。

    仪琳心中吁一口气,此人的武功并不够强,否则,已经逼师姐们使出融雪剑阵了。

    融雪剑阵,乃是萧月生亲创,送于仪琳,做为恒山剑派的镇派之奇学。六人施展。便是二流高手,也可抵得住三四个一流高手。

    若是恒山派武功高强的仪和仪清她们施展,足可抵得住当今天下任何一个高手了。

    “这位少侠,前来敝派。有何贵干?!”仪琳合什一礼,神情肃穆。宝相庄严。

    紫衫青年俊美过人,剑眉朗目,悬鼻朱唇,只是眼神却阴冷冰寒,令人心颤。

    “你可是恒山派掌门仪琳?”紫衫青年冷冷问。目光冰寒,冷冷打量着她。

    仪琳轻轻颌首:“贫尼正是仪琳。”

    这时。仪和师太凑到她耳边,低声嘀咕几句,仪琳秀气眉毛不停抖动,明眸盯着紫衫青年。

    “好得很!”紫衫青年冷笑一声,看一眼仪和师太,沉声道:“我听闻,恒山仪琳师太剑法超群,特来讨教!”

    仪琳轻锁着眉头,沉吟道:“出家之人,不逞狠斗凶。只是你强闯我恒山。若是不答应,却是示弱了。”

    “正是如此!”紫衫青年点头。冷笑道。

    “那好罢!”仪琳点头,打量他一眼,轻声问道:“少侠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我姓左!”紫衫青年神情一冷,哼声道。

    “姓左?”仪琳讶然扫他一眼,这个姓氏,可是少见得很,却也有名得很,前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

    “左冷禅与你有何关系?”仪清师太忽然开口。

    “家父!”紫衫青年傲然而道,目光冰冷,深深望了仪琳一眼。

    仪琳只觉被一条毒蛇钉上,浑身发冷。

    仪清师太皱皱眉毛,上前到仪琳身前,低声道:“掌门,小心他下杀手,他与萧先生有杀父之仇!”

    仪琳点头,她修习清心诀以来,心智大开,灵动无比,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少嗦,动手罢!”紫衫青年冷笑道。

    仪琳点头,伸出手来,旁边一个年轻女尼递上剑,乃是一柄古朴异常的长剑。

    “剑名融雪,锋利异常,少侠小心!”仪琳檀口微张,吐字如珠,淡淡说道。

    说着话,长剑缓缓出鞘,一抹寒光慢慢地涨大,周围地空气似乎降了几分。

    一看即知,这是一柄宝剑,乃是萧月生亲赠与仪琳,用以护身,剑名融雪,与其剑阵同名。

    此剑性寒,与江南云手上的寒霜剑共为双璧,俱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紫影一闪,化为一道寒光,如一道箭矢疾射而出,瞬间便到了仪琳身前,奇快无比。

    观战女尼之中,有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紫衫青年便已经到了仪琳的身前。

    仪琳脚下一飘,如水上荷叶,轻轻一荡,如被剑风所吹走,间不容发之际,斜斜一飘,避开了剑势。

    紫影一顿,现出身影,扭身再动,变招刺向仪琳。

    仪琳地步法,已臻意动身动之境,化为了本能,融到了骨子里,关键时刻,轻松的避过近乎偷袭地一剑。

    紫衫青年心中暗惊,没想到她如此滑溜,这般轻晚的避开己凝势一击。

    “好剑法!”仪琳轻轻赞叹一声,长剑一挑,幻出三朵剑花,笼罩身前,形成一个区域。

    紫衫青年一剑刺至,恰落到她长剑笼罩范围之内,只觉剑上一沉,仿佛陷入了沼泽中,剑上劲力如泥牛如海,化为虚无。

    本是奇快的一剑顿了一下,身形显露,脸上满是吃惊神色。

    仪琳融雪剑一抹。划出一道匹练。卷向紫衫青年,看上去舒缓悠闲,实际却奇快无伦。

    眼之间,长剑已至他喉咙前。寒气袭人,几乎要将他冻僵。吓得他急忙一退,倏然退出一丈远。

    仪和师太皱起眉毛,轻哼道:“二师妹,他的身法如此快,透着一股邪气。是不是辟邪剑法?!”

    仪清师太点头:“**不离十!”

    “掌门她……?”仪和师太眉头皱得更紧,有些担心。

    辟邪剑法声名在外。乃是左冷禅费尽心机所抢,想必是威力绝伦,她担心仪琳应付不来。

    “掌门武功高强,定能应付得来!”仪清师太微微一笑,并不担心,欣赏着紫中的打斗。

    她心思转得极快,辟邪剑谱,那是萧先生手中流出去地,其上的剑法,想必是不放在眼中。

    而掌门乃是他地义妹。二人感情极好。所授武学,定然差不了。

    有此念头。对于辟邪剑法,她并不担心,反而兴趣盎然,想看看盛传天下地辟邪剑法,究竟有何高明之处。

    “左少侠,你地辟邪剑法,火候尚浅。”仪琳长剑一收,插回鞘中,干净利落,摇头说道。

    紫衫青年脸现红潮,心中怒火腾腾。

    在华山派,挑战令狐冲时,他这般说,这一次,来恒山派,挑战仪琳,她也这般说,二人的语气几乎相同,都是对己的蔑视。

    他只觉胸中一股郁气堆积,不停翻涌,却发泄不出来,闷得厉害,难得异常。

    仪琳见状,眉毛一挑,问道:“左少侠,可是受伤了?!”

    “啊----!”紫衫青年仰天长啸一声,身形一闪,化为一道紫烟,掠过众人,飘向山下,转眼之间,消失不见,唯有长啸在山谷中袅袅不绝。

    众女尼面面相觑,互相打量一眼,摇摇头,真是个怪人!

    仪琳挥了挥手,让她们各去忙己的。

    场中只留了两人,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

    三人进了白云庵,来到旁边一间禅室中,室内摆设简单,极是幽静宜人。

    “掌门,好像没听说左冷禅有儿子……”仪清师太摇头,神色不解地叹道。

    仪和师太点头:“嗯,没听说过!”

    仪琳眉头拨动着一串佛珠,眉头轻蹙,摇头道:“看他模样,应该不假……”

    她这是跟她师父定逸师太所学,平常无事时,拨动佛珠,镇定心神之效极佳,是练神之手法。

    仪清师太沉吟道:“左冷禅城府极深,行事向来深藏不露,说不定,是有意将子嗣隐匿,留下左氏一脉的香火……”

    两人点头,觉得有理,凭左冷禅地行事手段,喜欢暗伏藏,确实能做出此事来。

    “此人练了辟邪剑法,是想向大哥报仇的。”仪琳秀眉轻蹙一下,露出担心神情。

    “凭他地武功,伤不到萧先生地!”仪和师太摇头道。

    “嗯,且不说他的辟邪剑法火候太浅,便是辟邪剑法炉火纯青,也是奈何萧先生不得!”仪清师太摇头。

    仪琳点点头,也知道己关心则乱了,大哥地武功通神,岂能怕他小小的辟邪剑法?!

    中午时分,萧月生炼丹室中出来,吃过午膳,江南云飘然而来,一身白衣,不染凡尘。

    师徒二人来到了后花园,进弱水亭中。

    萧月生懒洋洋坐着。手上一只白玉杯。轻轻晃动,醇香酒气若有若无。

    江南云柳腰靠在朱色栏杆上,身子微曲,仿佛摇曳地鲜花。迎风怒放,容光逼人。

    “师父。华山派与恒山派都有书信过来。”江南云一掠鬓旁秀发,瞥他一眼。

    萧月生眉头一挑:“哦---?可有什么事?”

    江南云漫不经心的道:“忽然蹦出一个左冷禅的儿子,练了辟邪剑法,寻他们比试。”

    “辟邪剑法?”萧月生眉头皱起,想了想。道:“左冷禅真有一个儿子?!”

    “嗯,少镖头与小师叔都觉得。**不离十。”江南云轻轻颌首,紧盯着他。

    萧月生轻轻一笑:“好呀,这样一来,嵩山派可就有了新掌门了!”

    “会是他么?”江南云明眸闪动,波光闪闪,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仿佛有一场好戏要开锣。

    “嗯,现在嵩山派群龙无首,各为战,谁都不服谁。唯有一途。推举他为掌门!”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观史知今。古以来,莫不如此!……这可是他的莫大机缘,是龙是虫,看他如此把握住机会啦!”

    “师父,他是左冷禅的儿子,总不会太差,说不定真地成为第二个左冷禅,……总是个威胁,不如先除去罢?”江南云黛眉轻蹙,抿嘴一笑道。

    萧月生沉吟,摇晃酒杯,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点点头,道:“嗯,除去也好,算是对嵩山派地一个震慑。”

    “那……,又要我亲出手?”江南云无奈的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问道。

    萧月生摇摇头,微微一笑:“这一次,咱们师徒两个一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再好不过!”江南云跳起来,欢声笑道。

    “不过,是你亲出手,我在一旁看热闹!”萧月生微微一笑。

    江南云顿时露出无奈神情,叹息道:“师父,你干嘛不显一次身手,让我瞻仰一番?!”

    “我若做了,岂能有机会锻炼你?!”萧月生摇头。

    “唉……,好罢!”江南云无奈地点头,垂头丧气。嵩山派的产业,只是位置偏僻,没有人过来。

    嵩山派地弟子们一直以为,这里太过偏僻,不会住着人。

    清晨时分,这座小院传来呼呼的风声,却是长剑划破空气,撕裂气流所发的声音

    如此声音,显然出剑速度极快,超过常人的目光追踪。

    小院当中,一个人正在练剑,身穿与旁人一样的紫衣,剑光霍霍,奇快无伦,只是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冰寒地气息,状似鬼魅,令人恐惧。

    小院当中,立着一个木桩,桩上写着三个字,颇是显眼,却是“萧一寒”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歪歪扭扭,丝毫没有气魄。

    他看得却是双眼喷火,身形奇快,饶着木桩而行,时而疾刺一剑,直刺萧月生三个字的“月”字。

    此人一身紫衣,相貌俊美,正是左冷禅之子,前两次分别挑战华山派与恒山派。

第424章 龟藏

    院中现出萧月生与江南云的身形。仿佛虚空中有一扇门。他们推门走出来。

    江南云一身雪白貂裘。容光如雪。雍容华贵。

    她明眸若水。扫一眼的下的紫衫青年:“师父。他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到了阴曹的府。也不知究竟怎么死的!”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是力量的钥匙。他报复之念如此强烈。只能除了。”

    “师父。早该杀了。也不知师叔她们怎么放了他!”江南云轻哼一声。摇摇头。

    “你不是不知。仪琳她吃斋念佛。心慈手软。这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掉。”萧月生摇头苦笑。

    “照我说呀。这般手软。早晚会吃大亏!”江南云不以为然。

    萧月生轻轻一笑:“吃些亏。她才会长记性。总是这般告诫。她没往心里去!”

    “嘻嘻。师父定是给了小师叔保命符喽?”江南云嫣然一笑。

    萧月生横她一眼:“你有保命符。她岂能没有?!”

    江南云点点头。笑道:“师父。咱们索性杀上嵩山。直接将他们灭了便是!”

    萧月生稍一沉吟。

    江南云见师父似有动心状。大喜过望。忙道:“师父。你不是常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尽吗她檀口张翕。如吐珠玉。明眸绽放光芒。

    萧月生瞥她一眼。苦笑摇头。道:“看来。你是入了杀道了。凡事总是想着杀!”

    “这帮人。你不杀他们。他们便来杀你!”江南云轻哼。

    她明眸紧盯萧月生。道:“师父。到底杀还是不杀?!”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道:“这帮人。实在不值的咱们亲出手。先留着。待日后让你清平帮练一练手罢!”

    江南云无奈答应一声。有气无力。

    对于杀人。萧月生隐隐有几分戒备。他上体天心。隐隐约约觉的。杀之一道。对于逆天成仙。有莫大的阻碍。当初己遭受天劫。便是杀戮太过。

    当初他在襄阳城外。一夜痛杀上万蒙古兵。扭转乾坤。故遭受天雷之劫。

    如今。他体内虽有天雷之力。但毕竟弱小。比起天的之威来。仍无抗力。

    故这一世。他除非万不的已。并不亲动手杀人。

    头看一眼巍巍嵩山。萧月生摇头一笑:“走罢!”

    师徒二人身形一闪。蓦然消失在原的。东海观云岛

    清晨时分。紫气东来

    海岛东面。除了桃树林。再往东。便是一尊巨大石壁。石壁之上。观云岛三个大字似欲裂石而出。散发着磅礴的凌云之气。

    石壁下方。一个矮壮青年男子盘膝而坐。身下是一个厚厚的蒲团。甚是雅致。

    蒲团之旁。一柄古朴的长刀横放在他右侧。仅是看其刀鞘。便觉不凡。

    这个矮壮青年衣衫单薄。上身是个小褂。敞着怀。下身一条短裤。看其打扮。不像是在冬天。更像是盛夏。

    他身上肌肤呈古铜色。光泽闪闪。似乎金属一般。单薄的衣衫掩不住肌肉的贲起。

    他微眯着眼睛。仅留一丝缝隙。目光眼帘缝隙注于石壁上。正是那三个字。

    片刻过后。他身子颤动。像是被风吹动的落叶。簌簌而动。

    紧绷的脸庞上。肌肉不时扭动。狰狞凶恶。牙齿紧咬着。腮帮贲起。显示出极为发达的咀嚼肌。他陷入幻增之中。正在与什么做着搏斗一般。

    一会儿过后。他身上单薄的衣衫无风动。慢慢涨大。如充了气的皮球。

    一转眼的功夫。衣衫完全飘起来。升到与他肩膀同高。仿佛一面旌旗迎风飘扬。

    周围一片清冷。草木不存。干净利落。像是一个打谷场的。但这里的风大。桃树叶子被吹过来一些。

    此时。枯黄的叶子不停的滚动。飘荡。离矮胖青年越来越远。如被一阵风卷走。

    但。周围并没有风吹来。

    衣衫猎猎而动。他须发皆张起。脸上肌肉扭曲。越发的狰狞。似是在承受莫大痛苦。

    “啊——!”他张嘴。丹田之气喷薄而出。经过舌头与牙齿之间时。发生振荡。传出一声长啸。

    啸声如怒潮巨浪。翻滚而行。响遏行云。一时之间。整个天空回荡着他凄厉的啸声。

    桃树林中央。一个小亭中。两个老者于石桌两旁对奕。一个矮胖。一团和气。另一个枯瘦。面容清癯。

    听到啸声。二人抬头。眼睛离开棋盘。端起茶盏。揭盖抿了一口。悠悠闲闲。

    “刘老哥。令公子又在折磨己了!”枯瘦老者放下茶盏。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从他姐夫离开。他就像着了魔。一天到晚的坐在那边。不时发出鬼叫。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矮胖老者呵呵一笑。脸上一幅悠然陶醉状。叹道:“一寒送来的茶。果然是极品!”

    “你也不去瞅瞅。莫要出了什么意外才好。”枯瘦老者摇头。似是责备的望了一眼。

    矮胖老者一摆手。呵呵笑道:“不必管他。他姐夫总不会害他!……再说。你听他这叫的。内力是越来越深厚。可谓是一日千里!”

    “这倒也是。令公子的内力。真是越发深厚了!”清癯老者抚髯点头。笑道:“也不知萧先生用的什么法子!”

    “这个。我问过芹儿。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坐在那石壁前。观那三个字。”矮胖老者摇头。

    “哦——?!”清癯老者脸露惊奇。

    “据芹儿说。他坐在石壁前。一会儿过后。眼前便出现幻像。像是来到了一个战场上。拼杀惨烈。每次他是被人杀死后。才从那幻像中醒过来!”

    “还有这等事?!”清癯老者越发惊奇。

    “谁说不是呢?!”矮胖老者呵呵一笑。摇摇头。白白胖胖的手拈起一枚白子。放了下去。

    放下棋子。他抬头。笑道:“对了。你们家的小弟。这一阵子的武功。也是精进的厉害啊!”

    “嗯。那小子的资质还成。这一阵子也是拼了命的练功。好像与令公子别上了苗头!”清癯老者抚髯一笑。低下对看棋盘。

    了一眼。他眉头便皱了起来。陷入深思。

    坐在石壁下面的。便是刘菁的弟弟刘匠。

    衣衫慢慢落下来。覆到黄铜般的身体上。周围一切变的祥和。不复刚才的凌厉气势。

    他脸上的肌肉平复。恢复如常。眉宇之间犹带痛苦。却已不显于色。唯有腮帮贲起。隐隐滚动。似是咬牙忍痛。

    又过了一刻钟。他神情安祥。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眉宇之间带着隐隐的愉悦。

    此时的他。祥和安静。与先前的狰狞扭曲。判若两人。

    片刻过后。他猛的一睁眼。两道寒光眼中迸出。宛如两道箭矢离弦。亮的慑人。精芒缓缓敛去。他双手在胸前结一个印。微一张口。长长吁一口气。一道白气嘴里吐出。疾射而出。如一道气箭。

    如此功力。显示出他不俗的内力修为。

    刘菁轻轻一点。身形飘起。长刀在手。一按压簧。“铮”的一响。如龙吟鹤唳。现出一抹寒光。

    左手将古朴的刀鞘一抛。骈成剑指。轻轻一抹刀背。眼中闪过一道灼热的光芒。

    “喝!”他轻喝一声。身形倏动。一道匹练顿时环绕在他身边。旋转成一道一道。

    前面一道匹练没有消散。复又一条出现。转眼之间。他周身竟缠绕了五六道。宛如数条银龙在身边旋转。蔚为壮观。

    他长刀奇快。但令人奇怪的是。竟然无声无息。没有一点儿动静。仿佛周围没有空气。

    若是有空气。他这般快的刀。必然阻碍此刀。空气与长刀相击。发出嗤嗤之响。如裂布帛。

    长刀挥洒。道道匹练出现。他身在其中。肌肤闪动着光泽。虽然矮胖。却带着凛凛的霸气。

    他一直挥刀。时而横削。时而竖斩。刀势变化。并不复杂。却是威力绝伦。带着慑人的气魄。

    近一个时辰过后。他刀势渐消。不复拼命。气息变的粗了几分。却仍未达气喘吁吁之境。

    刀光蓦然一敛。整个场中顿时一暗。

    他持刀而立。刀横在眉心前。双眼微阖。仅留两道小小的缝隙。目光缝中射到刀身上。

    刀身光可鉴人。雪白无瑕。现出他的脸庞。

    此时。一缕金光越过石壁。照到刀身上。反射到他眼中。金芒亮的厉害。

    他仍微眯着眼睛。直视这一缕金芒。整个眼瞳似乎也变成了金色。颇是骇人。

    很快。越来越多的阳光石壁上掠过。照到刀身。反射进他的眼睛里。他一动不动。以目光硬接阳光。

    半个时辰。他身子一动不动。摆成无极桩式。放松圆融。透着一股飘逸气息。

    其间他慢慢旋动刀身。让阳光能照到己眼中。阳光越来越强。他脸庞被照的雪白。

    这乃是极霸道的练眼之法。称之为九曜金瞳。练至一定境界。仅是一瞪双眼。便可吓破一个人的胆。制敌于无形中。

    一个时辰过后。他放下刀。闭上双眼。耍起了一套拳法。却是衡山派的拳法。

    这是刘正风所授拳法。是衡山派嫡传。在武林之中。也是上乘武学。令人眼馋。

    一套拳法过后。他双眼微眯。缓缓睁开。恢复如常。

    放松了一下身子。他嘿嘿一笑。恢复原本的气质。憨厚之中透出几分狡诈来。

    拿起长刀。沿着桃树林往外走。来到观云岛正南。

    观云岛正南。海浪拍打着沙滩。细细的沙子上。布满了脚印。一个一个错综复杂。

    一个身形匀称的少年正在沙滩上演练掌法。赤着脚丫。踩进了沙滩里。身法却干净利落。毫无迟滞之感。

    他相貌英俊。尤其一双眼睛。灵气十足。

    他出掌不快。如推山岳。一股沉凝厚重之气。每一掌拍出。皆发出“噼啪”“噼啪”响声。

    一声一声。不绝于耳。随着海风吹散开来。

    此乃掌力击爆空气之响。掌击出他可怕的掌劲来。这声响随风飘散。落入了刘芹耳中。他不由加紧步伐。

    过桃树林。来到沙滩上。他高声叫道:“张小弟。我来啦!”

    沙滩上的少年掌法一收。长身而立。动静如。毫无勉强之感。显示出了极深的火候。

    见他如此。刘芹嘿嘿一笑:“张小弟。你这破玉掌。练的不怎么的嘛!”

    张小弟乃是萧月生当初所救少年。被萧月生传授破玉掌。一直精心修炼。刻苦不辍。

    他身形匀称。与刘芹的矮壮不同。

    刘芹是浑身肌肉贲起。像马腿上的腱子肉一般。一动之间。衣衫也掩不住。

    张小弟则是浑身匀称。肌肉不明显。但线条如流水。给人舒服之感。显的极是协调。

    张小弟斜刘芹一眼。冷着脸。哼了一声。道:“刘胖子。你的般若刀。也差的很!”

    “嘿嘿。你若不服。咱们再比试一场!”刘菁嘿嘿笑个不停。憨厚之中透着狡诈。

    张小弟瞟他一眼。斜眼看他:“好呀。比就比。谁怕谁?!”

    “上一次。咱们打了个平手。那是我内力不济。这一次。你可好好尝尝我般若神刀的厉害!”刘菁拍拍刀鞘。大咧咧的道。

    张小弟嗤的一声冷笑。道:“胡吹法螺。你的那几招刀法。还好意思称神刀?!”

    他又道:“即使是神刀。要你使来。也变成了破刀。真是可惜了一套好刀法!”

    “好啊。竟敢如此小瞧本少侠。吃我一刀!”刘芹大喝一声。拔刀出鞘。划出一道匹练。直斩张小弟面门。

    面对这一招力劈华山势。张小弟从容的很。犹冷笑一声。脚下一踩沙滩。斜掠一步。避开刀势。轻飘飘一掌拍出来。

    他出掌看似悠闲。从容若。掌速却极快。转眼即至。恰好拍到了刀背上。

    “当”一声清吟。袅袅不绝。带着回响。在沙滩上回荡。

    长刀一荡。被他一掌拍出。刘芹却不惊慌。嘿嘿一笑。顺势一收刀。划过一个圆弧。再次横斩。

    长刀如匹练。又如一条银龙。缠上了张小弟。刀势刚猛凌厉。气势迫人。

    张小弟却是从容不迫。脚下灵动。每一掌皆轻飘飘的拍出。却是奇快无比。往往拍上长刀刀身。发出一声清吟。

    两人刀来掌往。转眼之间。已是百招过去。打的难分难解。不分轩轾。

    又打了一会儿。两人招式渐渐的变缓。气喘吁吁。不复刚才的龙精虎猛。

    二人若是单独练功。即使一个时辰。也会气息如。毫无乱像。耐力极是悠久。

    但二人动手。却是竭尽全力。毫无保留的发力。想要击败对方。扬眉吐气一把。

    如此一来。内力与体力急剧消耗。很快便出现了气力不济之像。脚下踉跄。招法缓慢。却并不散乱。

    两人打着打着。脚下踉跄。忽然跌倒。

    倒身之际。张小弟身子一纵。一下扑到刘芹身上。

    刘芹身子壮实。见状不妙。猛的一翻身。将张小弟压在身上。发出的意的嘿嘿笑声。

    张小弟轻轻一掌拍出。刘芹顿时飞身而起。飘出一丈远。重重跌到沙滩上。

    他哈哈大笑:“刘胖子。你又输了!”

    刘芹翻身而起。踉跄几步。却又倒下。跪倒在沙滩上。

    他喘着粗气。愤愤瞪向张小弟:“张小弟。你又使诈!”

    “兵不厌诈。这都不明白?!”张小弟的意的笑。扭了扭。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刘芹愤愤的捶着沙子。痛心疾首。每次交手。都是败的一方。委实令他不服气。

    论及武功。他并不输于张小弟。但论及诡诈。却是远远不如。虽然被张小弟耍的团团转。已经学了几分狡诈。但在张小弟跟前。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两人几天打一次。对彼此的武功极熟。闭着眼睛也能拆招。只是张小弟招式诡变。常常令刘芹吃亏。

    到了后来。刘芹的刀法越来越精。渐渐掌握了般若刀的精髓。不动如山。任凭张小弟如何使诈。不为所动。

    二人的武功。渐渐变成了平手。难分高下。

    刘芹倒下了。张小弟的意的大笑几声。走到刘芹身边。也缓缓倒下。仰面朝天。躺在细腻的沙滩上。

    两人并排躺在一起。仰头看着蓝蓝的天空。

    太阳正在当空。阳光明媚。沐浴着二人。

    张小弟忽然开口。转头问道:“刘胖子。你说咱们的武功。到了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刘芹不明所以。转头望他。

    “若是到武林之中。咱们能排在哪个位置?”张小弟道。

    “嗯。应该还算不上高手罢?”刘芹想了想。迟疑的道。

    张小弟横他一眼。本以为刘芹出身名门。见多识广。能判断出来呢。没想到。也是两眼一摸黑!

    “若是咱们闯荡武林。能不能成?”张小弟忽然坐起来。盘膝坐着。兴致勃勃的问。

    刘芹一怔。忽然笑了起来:“我姐夫教咱们的功夫。定然差不了。咱们出去呀。说不定也是一个高手呢!”

    他眼睛一转:“小弟。要不。咱们也出去闯荡武林。好不好?!”

    张小弟点点头。随即一迟疑:“还是先问一问萧先生罢!”

    “嗨。我姐夫定不会同意的!”刘芹摇头。满脸遗憾神色。

    “为什么?!”张小弟奇怪的问。

    刘芹哼了一声。道:“还不是因为我大姐?!……她跟我爹我娘一条心。总以为我是个小孩子。不放心呗!”

    “嗯。那倒也是!”张小弟抚着下巴。打量着他。

    “张小弟。你也敢这么说。看我般若掌!”刘芹翻身挥掌。朝张小弟打去。

    “咦。你看!”张小弟忽然一怔。手指伸向南面。

    “我不看!”刘芹以为是诡计。停了一下。又挥掌打过来。

    “真的!”张小弟正色道。

    刘芹拉开一段距离。再转身瞧去。眼前所见。一个黑点在远处海上飘荡。

    他运功于眼。九曜金瞳发挥威力。他腾的跳起来。大叫道:“是我姐夫!是我姐夫!”

    说着话。他跑向海边。跳起来。挥舞着手臂。高声叫道:“姐——夫——!”

    他内力霸道。尽力一喊。叫声如雷。滚滚而出。沿着海面掠过。传出极远。

    “是芹儿么?”柔和圆润的声音响起。却是刘菁的声音海面上悠悠传来。

    刘芹一吐舌头。讶然叫道:“大——姐——?!”

    他不知道。大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原本以为。大姐是不会武功的呢!

    “咱们先走罢。”温润平和的声音响起。如低声说话。却平缓的传了过来。钻进刘芹与张小弟的耳朵中。

    话音未落。两道人影海面上凌波而来。如履平的。速度极快。转眼之间。来至二人身前。

    “姐姐!姐夫!”刘芹大喜。上前迎接。张小弟也跟上前去。紧张的盯着萧月生看。

    他们眼中所见。刘菁一身雪白貂裘。雍容华贵。颈上一串夜明珠。珠辉映着她晶莹的脸庞。容光照人。

    萧月生则是一身青衫。磊磊落落。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温润。笼罩己。

    “萧先生!萧夫人!”张小弟跪倒在的。便要磕头。

    刘菁袖子轻拂。将他托起。轻柔笑道:“小弟。不必多礼。”

    张小弟见状。不再客气。顺势站起来。脸上带着笑。满脸的欢喜神色。刘芹则紧盯着大姐。左看右看。心中不解。大姐何时有这般深厚的内力了。

    “大姐。你何时练功的?”他城府太浅。留不住话。开口好奇的问道。

    刘菁瞥弟弟一眼。轻轻笑道:“我早就如此。只是一直隐藏着。不让别人瞧出来。”

    “这是为何?!”刘芹惊奇的问。有武功还不显露出来。岂不是锦衣夜行?!

    “你姐夫的主意。说是留一招杀手锏。”刘菁轻瞥一眼萧月生。抿嘴笑道。

    刘芹顿时闭嘴。既然是姐夫的主意。定然是好的。不容置疑。

    萧月生拍拍刘芹与张小弟的肩膀。笑了笑。转头对刘菁道:“好了。咱们先去拜见岳父岳母罢。”

    萧月生夫妇拜见了刘正风夫妇。与一家子见面。然是一番寒暄与欢喜。刘夫人这一阵子不见刘菁。正想念的紧。正想捎信过去。让刘菁回来看看。刘菁便回来了。然大喜过望。

    刘菁被刘夫人拉了去。说起了贴心话。萧月生则陪着刘正风及张老爷子。到小亭中下棋。

    刘芹与张小弟没有凑这个热闹。见一家子人都没有功夫理会己。二人便回到了海滩上。

    又到了他们练功的时候。

    二人到了海滩上。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到了半天空。正是一天最暖和的时候。

    他们三下五除二。卸去了衣衫。只穿着短裤。露出身子。

    刘芹的肌肉贲起。一块一块的腱子肉。充满着爆炸般的力量。身体健美之极。充满阳刚之气。

    张小弟的身体匀称。细条柔和。不胖不瘦。也没有突出的肌肉。看着极是舒服。

    二人站在一起。一个阳刚。一个柔和中性。

    刘芹长刀出鞘。拿在手上。缓缓朝海水走去。越过两座礁石群。进到海水之中。

    张小弟跟在他身后。也走到海水之中。

    二人仍未停下。慢慢朝南走。直到海水淹至胸口时。方才停住。一动不动。

    位于此处。他们已能感觉到海水的庞大力量。一晃一晃的海浪。看似平缓。却是沛然莫能御之。令人生出渺小之感。生出无法反抗之感。

    此时。他们立在水中。一动不动。宛如两根定海神针。

    他们想起了当初一开始练功的情形。

    刚开始时。他们只到大腿根处。还不觉的如此。只是身子变沉。步子迟滞。需的更费劲的移动罢了。

    但到了后来。需的慢慢的往深里走。直到了腰部。他们终于体会到了水的力量。

    海浪的涌动。看似缓慢。却带着莫可抗御的力量。他们身子不由主的随之移动。

    于是。他们开始练功运气。定下己的身子。用千金坠对抗海浪的庞大力量。

    随后的日子。当他们能够定住身子。一动不动。任凭海浪翻涌。皆不为所动时。便再朝前踏出一步。

    每踏出一步。海水深一分。力量便大一分。于是。他们便需动功凝气。直至巍然不动。

    如此这般。过一阵子。二人便能朝前踏一步。直到海水淹没了胸口。恰将心脏淹没。

    不知不觉中。二人的内力已变的深厚。在海水中凝立一刻钟。双眼微阖。似是在练习桩功。

    一刻钟过后。二人同时一睁双眼。刘芹双眼金芒一闪。宛如实质。两道金光迸射而出。

    张小弟双眼精芒四射。灼灼生辉。令人不敢直视。

    二人倏然而动。刘芹挥刀。张小弟挥掌。在海水之中练习起来。平静的海面顿时被扰动。

    长刀在水中挥动。一道一道波浪射出。宛如鲨鱼游动时背鳍在水中划动。

    他出刀极快。一刀接着一刀。仿佛游鱼一般。丝毫不受海水的阻碍。丝毫不比在陆的上差。

    这也是他苦练之苦。当初在海水中练刀时。只是斩出二十余刀。便觉的浑身虚脱。右臂发麻。抬不起来。

    如今。他在水中劈斩。反而比在陆的上更加的省力。刀势已能借助水的力量。

    他旁边不远处。张小弟不停的挥掌。

    他一掌推出。一道海浪滚滚而出。仿佛洪水上游滚到下游。整个海面都涌动起来。

    刘芹在他对面。见到海水涌来。一刀劈出。隐隐发出一声闷哼。仿佛天边的闷雷。

    这一刀。速度极快。奇妙无比。刀上蕴着奇妙的劲力。恰好将滚滚而来的海浪劈散。

    张小弟轻哼一声。又一掌推出。

    破玉掌至刚至阳。在海水中习练。反而更加激发破玉掌的阳刚之性。威力越发猛烈。

    一掌推出。海浪涌动。如一条蛟龙。冲向刘芹。

    刘芹笑了一声。一刀劈出。恰斩中龙头。浪流顿时消散开。化为道道的涟漪。

    两人一个推掌。形成巨浪。另一个刀劈。震散海浪。一攻一守。玩的不亦乐乎。

    萧月生一身青衫。飘然出了桃树林。脚下无声无息。来到海滩上。看了一眼二人。微微一笑。

    他身形蓦然消失在原的。再次出现时。已经坐在一块儿礁石上。微笑着看着二人。

    两人全神贯注。心无旁鹜。否则。定会被对手所败。

    萧月生也不出声。坐在礁石上。任由海风吹动着己的青衫。微笑着打量二人。

    见他们的招式不俗。显然下了苦功夫。悟性也大佳。萧月生暗满意。点了点头。

    他们玩了一会儿。便有些累了。稍一迟缓。刘芹忽然叫道:“姐夫!你来啦?!”

    萧月生点点头。温和的笑了笑。道:“你们继续练罢!”

    两人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觉的在萧月生跟前。己的招式便是小孩子一般。

    见二人如此羞涩。萧月生无奈摇摇头。不再坚持。笑道:“既然练够了。便上来罢。”

    二人如释重负。忙三两步赶上来。

    往外走时。二人运功凝气。身上开始冒起袅袅的白气。转眼之间。白气浓郁。身上几乎全干了。

    萧月生微微点头。二人的内力进境奇快。虽然有己培元丹的功劳。却也与他们的努力分不开。

    莫是不够努力。培元丹的药效难以全部释放出来。也无法达到如今的境界。

    “嗯。不错。你们练功很刻苦。”萧月生点头。打量着二人。微笑着说道。

    二人顿时兴奋起来。能的到萧月生的称赞。二人比喝了蜜还高兴。难以抑。

    “姐夫。你说咱们的武功。在武林中排在哪个位置?”刘芹壮着胆子问道。

    萧月生稍一沉吟。笑道:“你们的武功嘛。还拿不出手来。只能算是二流高手罢。”

    刘芹顿时泄气。冲张小弟无奈一摊手。

    张小弟灵气十足的眼睛转了转。小心的问道:“不知先生眼中。一流高手都有哪些?”萧月生稍一沉吟:“嗯。一流高手么。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令狐冲。林平之。仪琳师太……”

    “那先生你呢?”张小弟忙问。

    萧月生呵呵一笑。想了想。道:“我嘛。算是绝顶高手罢。”

    “我大姐呢?”刘芹好奇的顺。

    萧月生呵呵一笑。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大姐嘛。也算是一流高手罢。”

    “哇。大姐这般厉害?!”刘芹惊叫。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你大姐若不够利害。没有保之力。岂不是危险的很?!”

    “这一定是姐夫你的功劳。大姐是不喜欢练功的!”刘芹眸子闪闪发光。

    萧月生笑着点头:“嗯。算是罢。使了一个取巧的手段。你们却是不能使用。”

    刘芹顿时泄气。无奈的点点头。

    萧月生微一沉吟。笑道:“你们的进境不慢。再过一阵子。便能让海水淹没头顶了。”

    “让海水淹没头顶?!”刘芹惊讶的问。

    萧月生点头:“你们如今的力量。仅是浮于海面。差的太远了。需的继续增加。”

    “可是。若海水淹没头顶。怎么呼吸呀?”刘芹好奇的问。

    萧月生笑了笑。道:“我这里一套心法。可以调节气息。不但可以用来闭气之用。还能隐匿身的气息。”

    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古怪一笑。看了二人一眼。

    “隐匿气息?”张小弟登时一怔。讶然问道。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凭你们的本事。遇到高手。不必到近前。人家便能发觉。……若是修习此诀。隐匿己的气息。便能避过他们的耳目。”

    “竟是这般奇妙!”刘芹赞叹不已。忙央求道:“姐夫。快教给我们罢!”

    萧月生笑道:“然要教给你们。不过。你们需的记住。绝不可外传!”

    “姐夫放心。咱们当然不会外传喽!”刘芹拍着胸脯保证。

    萧月生沉声道:“便是将来你们有了妻子。有了儿女。也不能传出。可能记的?!”

    “是。姐夫放心!”刘芹着脖子应声道。

    萧月生点头。扫了一眼张小弟。

    张小弟忙道:“先生放心。我们当遵从!”

    萧月生点点头:“好罢。这套心法。名叫龟藏诀。你们需要小心使用。莫要为恶!”

    说着话。他双手抬起。两根食指轻点二人的眉心。轻轻一指点出。二人顿时眼睛朦胧起来。这天傍晚。萧月生与刘菁陪着刘正风一家子吃饭。

    一家人其乐融融。席间。刘芹也破例上桌。刘正风笑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

    吃完了饭。众人没有移步。仍坐在桌旁。说着一些闲话。萧月生讲一些武林中的奇闻秩事。再将天下大势讲一些。

    这间屋子布置的典雅大方。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却是刘正风他们闲来无聊。一点一点儿建造而成。

    刘芹忽然站起来。大声道:“爹爹。我有话说!”

    刘正风正与萧月生谈笑风生。见刘芹说话。不由一怔。抚髯笑眯眯的道:“芹儿。有什么话。便说罢!”

    他对于这个小儿子。极是宠爱。只是这一阵子。他苦练武功。却是甚少前来撒娇。且是换了另一个人般。

    若非他一直呆在岛上。又见他练功的情形。刘正风怕是要怀疑。这个刘芹。到底是不是被人吊了包。

    刘芹迟疑了一下。随即一正脸色。目光坚定。缓缓扫了众人一眼。大声道:“爹爹。我想出岛!”

    “出岛?”刘正风一怔。随即笑问:“出岛去哪里?是不是想到你姐姐家玩一阵子?”

    刘芹摇头:“不是。我想跟小弟一起。闯荡武林!”

    “胡闹!”刘正风登时喝道。脸色沉了下来。屋内的气氛顿时一凝。沉重下来。

    “芹儿。你说什么胡话?!”刘夫人转过头来。冲刘芹哼道:“闯荡武林。可没你想的那般美好!”

    刘芹此时的血是热的。一颗心早已飞出了观云岛。对于母亲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他摇头道:“小鹰总要独远行。才能真正的成为一只鹰!……爹爹。娘。我若是一直呆在这里。呆在岛上。这一阵子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他忙又道:“爹爹。娘。你们放心。我等玩够了。然会回到岛上来的!”

    “你莫说胡话。不成!”刘夫人神情坚决。摇头不迭。

    刘菁坐在刘夫人旁边。面如白玉。肌肤莹白。容光逼人。

    她微微蹙眉。看着刘芹。摇头道:“芹儿。你真是胡闹。凭这你三脚猫的武功。还想去闯荡武林?!”

    “大姐。你别瞧不起人!”刘芹顿时大恼。高声叫道:“我现在起码也是一个高手啦!”高手。就凭你。还是高手?!”刘菁摇头。抿嘴笑了几下:“你这样也算是高手?!……弟弟。即使是清平帮最普通的帮众。都比你厉害几分!”

    刘芹顿时望向萧月生。迟疑道:“姐夫……?”

    萧月生点点头。笑道:“嗯。你大姐没说谎。确实如此。”

    “可……可……”刘芹迟疑起来。他性子本就软。即使练了般若刀法。心性变化。遇到事情。仍难免恢复原状。

    “弟弟。你还是再练几年功夫罢!”刘菁温柔说道。

    她耳濡目染。这般手段驾轻就熟。软硬兼施。对付刘芹这般胸无城府的单纯之人。然是手到擒来。

    刘芹挣扎着。摇头道:“可是。成名要趁早。再过几年。说不准武林都变成什么模样了!”

    “废话少说。给我老实呆着!”刘正风一拍桌子。怒声哼道。双眼凌厉。

    他平常一团和气。不像一个武林高手。更像一个富家翁。此时一掌拍下来。桃木桌上顿显一个掌印。约有五六寸深。

    他双眼怒睁。威风凛凛。煞气凌人。与先前的形象大异。此时方显出几分刘三爷的风采。

    刘芹见状。顿时一缩脑袋。不敢再说。

    他虽心性大变。多了几分坚毅。但在父母面前。却被打回了原型。见父亲发怒。不敢直掠其锋。

    清晨。一轮太阳海面上跃起。光芒万丈。

    萧月生与刘菁坐在船舱里对奕。

    这艘船乃是中等大小。下面有船舱。一般是船员与储物的空间。但这艘船并没有船员。所以下面是空着的。

    船舱之中。宛如画肪。布置的精美典雅。颇有几分书香气息。也有着淡淡的幽香。

    这艘船里面。乃是刘菁亲设计。专门来观云岛之用。极是用心。

    屋里温暖如春。刘菁已经脱下了貂裘。穿着单薄的白缎绸罗衫。将玲珑的身形衬托出来。勾人心魄。

    两人对奕。一边拈枚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大哥。芹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这一点儿武功。便想出来闯荡武林。好大的胆子!”刘菁摇头轻叹。

    萧月生微微一笑。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大哥。芹儿不是你鼓动的罢?”刘菁忽然一怔。忙关切的问道。紧盯着他。

    萧月生眉头一皱。苦笑道:“我怎么会教他们出来?”

    刘菁没有瞧出破绽。只好放弃。忙道:“芹儿最听你的话了。若是你说一句。他一定会听!”

    萧月生微微一笑:“都在这里了。还说什么话?!”

    “唉……。那倒也是!”刘菁点头。想想也是。他们现在已经离开观云岛很远。不能再回去。

    萧月生摇摇头。看了看她。却没有说话。

    船下面。空荡荡的舱室。正有两个人凑在一起。一块儿躺在一张木榻上。处于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

    他们呼吸轻微。如丝如缕。似是春蚕吐丝一般。绵绵不绝。却若有若无。

    他们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的清晰无比。一切都在脑海中呈现。没有一丝遗漏。仿佛己生出一只天眼。将一切都摄入眼中。

    他们能够听出很远。海浪的声音。船破开海水的撞击声。还有萧月生与刘菁的说话声。

    他们心中一片宁静。仿佛一潭水。一动不会动。却映照世间万物。如此美妙的体会。令他们沉浸其中。难以拔。

    他们知晓。这龟藏诀果然神妙。以大姐的内力。竟然没有听到己的声音。可见其玄妙。

    刘菁的内力。他们曾见过一次。深厚之极。他们无法生出抵抗之心。若是对敌。唯有败走一途。

    他们听到了刘菁的一句话。令他们心惊:“大哥。就怕这两个小家伙不安份。偷偷跑出来了!”

    二人心不由的跳快了一拍。虽然轻微。若是有高手在侧。定会发觉己的异样。

    好在。他们虽然心跳加快。但呼吸却仍旧平稳如一。丝毫没有变化。仿佛是由龟藏诀控制了他们。

    他们又听到一句话。萧月生说:“嗯。大有可能。小家伙们不头破血流。很难真正体会到凶险。”

    好在。他再也没有了下文。让其余的几人大是着急。很快。他们回到了府中。

    乍一回府。萧月生马上吩咐小荷:“快快去将南云召来。说我有事找她!”

    小荷一身绿衣。秀美动人。已是出落的气质雍容。带着淡淡的华贵气息。

    她听到萧月生的吩咐。马上去办。

    “大哥。这么急着召南云过来做甚?!”刘菁大是不解。帮他将外衫脱去。里面是一件青衫。

    “嗯。有点儿事情。要吩咐她去办。”萧月生点头一笑。道:“你不去休息一会儿吗?”

    刘菁点点头:“你这般一说。还真有些困了。”

    说罢。她点点头。道:“那你等南云罢。我去歇息了。”

    她将萧月生的衣衫整理了一番。身形飘然离开。去了旁边的一间卧室。

    江南云很快过来。一身湖绿罗衫。看上去增添了几分生机盎然之气。见到萧月生。极是惊喜。

    萧月生摆摆手。道:“南云。闲话莫说。我让你马上派两个人。前去暗中保护两个人!”

    “是。保护谁?!”江南云精神一振。忙答应道。

    萧月生稍一沉吟:“嗯。是刘芹与张小弟两人。”

    随即。他道:“此事莫说与你师娘。免的她又整天提心吊胆。怕着怕那的!”

    江南云稍一迟疑。想了想。点点头。道:“嗯。我不会说与师娘听的!”

    “快些去罢。让他们在暗中保护。除非生死关头。莫现身与他们相见!”萧月生点头。摆了摆手。

    江南云慢慢的退出来。合上门。站在门口片刻。转身出去。动作轻盈。迅捷无比。

    萧月生推开窗。看着江南云消失的身影。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此事若是被刘菁知晓了。还不知会怎么怨己呢。

第425章 围攻

    萧月生安下心来。开始凝炼白玉观音像。

    他有一个念头。不想破坏此玉像。反而想在玉像之中。刻上聚灵阵。以一尊玉像。代替八枚玉佩。

    只是八枚玉佩。布成聚灵阵。乃是上古之法。乃是无数人的经验总结。他也是在一个古藉上无意的来。

    他想改变。却是不那般容易。

    他试了试。以元神驱动。利用一种独特的心法。在玉像中烙印下聚灵阵。

    但刻上之后。却发觉无法施展。仿佛一潭死水。即使以元神激发。也没什么动静。

    萧月生百思不的其解。细细思索己阵法烙印是否正确。一点一点儿的检查。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然不会将聚灵阵的阵法弄错。

    之后。他百般的检验。却是难以弄清。他有一个预感。若是能够将聚灵阵的原理弄通。完全理解。对己理解天的之大道。助益极大。陡增几分。

    只是。聚灵阵之妙。玄奥难测。实非他所能够窥的。一时半分之间。他毫无进展。

    他心中焦急。无奈之下。便将这尊白玉观音像破开。制成十几枚玉佩。以玉佩布下聚灵阵。

    只是。他如今的修为大增。天的灵气越发的庞大。如江河之水。难以遏制。更难阻挡。

    这十几枚白玉佩。虽然材质不俗。但仅是练了四次功。便完全爆裂。化为齑粉。

    如此一来。他又陷入尴尬之境。没有了足够好的白玉佩。无法布置聚灵阵。化光诀的进境缓慢下来。

    他心中实在无奈。但一时半会之间。总难寻到极品玉佩。总不能跑去富贵之家去偷去抢。

    无奈之下。他只能耐下心来。一边研究聚灵阵的奥妙。一边派人暗中搜集高品质玉。

    延庆府境内

    延庆城位于江南之的。一年的气候多是雨天。阴雨连绵。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小城。颇是繁华。

    这个时候。仍旧下着小雨。

    延庆城外。煞是热闹。一帮人聚在一起。围着两人。

    周围是二十几个壮年男子。个个精神彪悍。双眼寒气森森。手上各或拿刀。或持剑。

    他们都穿着黑色劲装。干净利落。一看即知。他们是一个帮派中的帮众。

    他们呈一个环形。将两个人围在当中。两个人俱是少年。看上去稚气未脱。英姿勃发。

    这年轻的两人。一个矮壮。肌肤呈黄铜色。闪闪光泽。看上去似是一个少林寺中的铜人。

    另一个身材匀称。看上去极是平衡。心中感觉舒服。不胖不瘦。恰到好处。

    矮壮之人拿着一柄古朴的长刀。匀称之人腰间挂着一柄剑。却未出鞘。只是空着手。

    二人背部相抵。紧盯着围着的众人。

    这二人便是观云岛上偷跑出来的刘芹与张小弟。

    “你们这帮家伙。要不要脸?!”刘芹长声喝道。声色俱厉。冷冷瞪着众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冷笑一声。嗤然道:“你们杀了咱们副帮主。今天就让你们抵命!”

    “你们那个狗屁副帮主贪花好色。死有余辜!”张小弟冷笑。摇了摇头。

    “放你娘的狗屁!”一个人壮年汉子破口大骂。跳着脚叫道:“咱们黄副帮主英明神武。却被你们两个偷袭身亡。死的冤枉。都是你们两个!”

    刘芹双眼一眯。顿时两道金芒迸射而出。钻进那人的眼中。

    那人眼神一缩。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人割断了脖子。

    “你们那帮主。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委实是武林大忌。咱们教训他一番。也算不的大事!”张小弟缓缓说道。声音从容。

    他继续说道。声色俱厉;“而你们。却是这么多人找来。难不成。是想群殴?!”

    “嘿嘿。聪明!”另有一个人站出来。一手指着二人。冷笑道:“你们狗胆包天。竟敢杀咱们副帮主!……若杀不了你们两个。咱们钱线帮的脸往哪儿搁?!”

    “那好罢。徒说无益。动手便是!”刘芹冷哼一声。一拍腰间的长刀刀飘浮。大声喝道。

    “好。这才是痛快嘛!”众人大喝。脚下移动。开始朝二人缓缓逼近。气势迫人。

    眼的功夫。他们越逼越近。已是不足一丈。慢慢到了五尺左右。一剑便能刺过来。

    两帮人眼神在空中迸射。无形的电光不停的爆起。做着无形的争锋。在气势上压制住对手。

    刘芹身前诸人。气势大衰。他们不敢与刘芹的眼睛相触。仿佛他的目光便如金剑。直刺己心底。

    “杀——!”一声怒喝。顿时。刀光剑影闪动。两帮人打了起来。

    刘芹刀光如匹练。环绕在己身前。将周身上下。都笼罩其中。外来的刀剑。俱被匹练荡开。

    他的般若刀法。刚猛凌厉。气势万千。加之他颇为深厚的内力。此时施展开来。竟然没有直掠其锋之人。

    刘芹身前之人。开始时还不信邪。这般年纪。武功高明。又能高到哪里去!?老虎还怕群狼呢!

    只是。动手之后。他们才发觉。己太小看了这个年轻人。出刀如电。刀光森冷。刀上所蕴内力。令他们血气浮动。

    而另一边的张小弟。却是并不出剑。而是以肉掌对敌。让他的对手们大喜过望。

    但动手过后。他们方才知晓。这个少年的掌法。委实邪门。根本不怕刀剑。

    张小弟出掌从容。闲庭信步。从容如。两只手掌。悠悠拍出。虽然奇快。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慢悠悠的。

    他的手掌极准。每一刀斩来。他一掌拍出。准确的击中刀身。

    对方只觉一股巨力刀上传来。几乎握不住刀柄。拼命忍着虎口的巨疼。方才握住长刀。

    与他对敌的几个人。皆有这般体会。只觉他一掌拍中。掌上蕴着可怕的内力。

    两掌下来。身体经脉便隐隐发疼。几乎有涨断之感。似乎琴弦太紧。会马上绷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HAO123-中文网!

第426章 藏杀(第一更)

    张小弟的破玉掌,至刚至阳,且内力古怪,寻常人挨了,自是极为难受。

    他身前之敌人,见势不妙,若是再跟他对上一掌,便会受伤,于是移形换位,轮转到刘芹身前。

    刘芹的长刀,似是匹练,又似洪水滔滔,每一刀下来,皆有沛然莫可御之之力。

    他们想靠着人多,慢慢消耗掉他的力气,都以硬碰硬,狠狠的招呼刘芹。

    刘芹的长刀刚猛凌厉,却又灵动自如,自如的闪地避着众人的刀剑,自他们的破绽中游走,如一条灵活的银蛇。

    转眼之间,数十招过去,两帮人谁也无法奈何了谁。

    刘芹与张小弟的招式精妙,内力深厚,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看到破绽,顺势而击,对方的同伴却出手架住,令他们没有机会伤势,仅是自保而已。

    “暗青子招呼!”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

    “对对,暗青子!”有人忙不迭的附和。

    于是,在动手之际,刘芹与张小弟更加小心,对方不时的会冒出暗器,刁钻阴险。

    两人越打心中越是沮丧,原本想与武林中的高手们切磋一下,看看自己的本事。

    不成想,仅是这么一帮人,末流小卒,却将自己陷入险地,一腔的雄心壮志,尽被打击得落花流水而去。两人心中暗恼。早知如此,为何不再好好苦练一年,再行出岛?!

    场面僵持不下,一帮子人攻不倒二人,二人也无法伤得了他们,全凭气力消耗。

    照常人看来。如此场面。最先腿软地,应是刘芹与张小弟二人。对方那般多人轮流上前,体内自然是他们的数十倍。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依旧龙精虎猛,毫无虚弱疲惫之状,似乎与先前没有两样。

    二人的训练,一直是在海水之中。压力无处不在,最是锻炼体力。加之二人的心法玄妙,竟然以二敌三十。竟然坚持下来。

    体力衰弱,招式便会走样。出招速度大大减缓。

    “啊!”一声惨叫响起,张小弟的长刀斩在一个人肩膀上。此人旁边同伴本想出刀替他架住,却不想身子疲惫,刀势太慢,当刀到达,张小弟地长刀已经撤走。

    那人肩膀血流如注,他惨叫连连,刘芹地这一刀,斩中了他的琵琶骨。

    那人叫得太过凄惨,听得同伴心中一跳,动作小心。

    在刘芹与张小弟看来,他们招式大变,缩手缩脚,好似不敢主动出击,不求伤敌,唯求自保。

    如此一来,二人压力一缓,得一口气喘息。

    “奶奶地,你们没吃饱饭么?!”一个男子嘶声骂道,顿时众人一醒,动作加快。

    “咱们这一帮人,还收拾不了两个小雏?!”那男子大喝道,众人的力道加强。

    刘芹抬眼望去,入目所见,是一个魁梧雄壮汉子正站在外面,眯着眼睛望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刘芹微一眯眼,九曜金瞳施展,目光顿时化为两道金芒。

    那人一怔,神情茫然,默然不语。

    刘芹轻笑一声,对于九曜金瞳大是喜欢,没想到,果然有这般妙用,以神慑敌,再威风不过。

    人们纷纷转头,望向大汉,却见他眼神迷茫,似是陷入出神中,神思不属于这里。

    他们没有觉察其异,只是以为帮主他并未将这两个小子放在眼里,一定会拿下。

    他们暗自叫苦,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竟然这般坚韧,似是不会疲惫一般,打了这么久,自己都气喘吁吁了,他们两个,仍旧龙精虎猛,未现疲态。

    “刘胖子,咱们换位!”张小弟的声音轻微,如一缕细丝,飘到刘芹耳朵里。

    “嗯!”刘芹点头,凝神倾听。

    张小弟轻轻数着:“一……

    两人顿时一转,瞬间一动,两人位置顿时一变,张小弟位于刘芹刚才所处,刘芹站在张小弟原本位置。

    两人招式不同,张小弟破玉掌威力宏大,一掌拍出,对面之人只是眼前一花,招式未见,忽觉刀上传来浩大的力量,措手不及之下,顿时长刀脱手。

    刘芹刀法如龙,一刀斩下去,对方本以为是张小弟,并未防备长刀袭来,顿时措手不及。

    一刀斩下,对方一根手指齐根而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凄厉无比,众人吓得心一颤,动作再次变得小心翼翼,先求自保。

    “突围!”张小弟轻喝一声。

    刘芹心领神会,蓦然发出一声大吼,势若疯狂,长刀如电,奋不顾身,唯求伤敌,仿佛舍了性命一般。

    他刀法奇快,又是这般拼命,只求自保地众人顿时缩手缩脚,脚步不由的后退,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两人如风卷残云,脚下疾走,长刀开路,冲了出去。

    若是对方的首领在,他们尚能振奋精神,阻住二人地突围,但转头所见,帮主仍在出神。

    他们顿时心生懈怠,这般拼命的两个小子,便是跑了,也是大伙都办事不利,法不则众,谁若强行出头,被这两个小子斩了,也是白白送命。

    如此想法之下,他们唯求自保,不求伤敌,留下两人地心思也不强,招式柔和得很。

    二人如一阵风吹过。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两人跑到一座树林中,按着一棵松树,呼呼大喘。

    “窝囊,真是窝囊!”刘芹一边大喘一边恨恨地跺脚,重重踢了几脚身边松树。

    张小弟喘得更厉害。没有力气说话。

    论及智谋。刘芹无非他地对手,但论及体力。他却是远远不如刘芹了。

    两人的武功相差不多,但刘芹自幼便营养充分,身子被催得发胖,到了后来,苦练般若刀法,一身肥肉尽消。化为了体力。

    而张小弟从小体质虚弱,虽然后来因为练功之故。已经弥补,但先天之根。不经伐毛洗髓,断难完全修复。

    二人平常练功时。刘芹使的是刀,刀用的乃是黑铁。即玄铁,非常之沉,无形之中,又锻炼了刘芹的体力。

    如此一来,两人便显出差距来,分别向不同地方向发展,他智谋越发出众,乃是破玉掌无形之功。

    而刘芹地体力越发强横,也是般若刀法之功。

    两人一体一智,却是互相弥补,形成一个完美的组合。

    “没想到,这些人忒也无耻了!”张小弟过了好一会儿,喘息稍平,摇头叹息。

    “没什么,更无耻地事,我也见过!”刘芹一撇嘴,想到了自家的灭门之祸,若不是姐夫出手,怕是一家子已经见了阎

    “唉,咱们武功还是太差!”张小弟叹息一声,想了想,道:“现在正是练功时候!”

    “嗯!”刘芹应了一声。

    两人纷纷找上了一棵大树,盘膝坐在树干之间,稳定了身子,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之中。

    一个时辰过后,二人调息完毕,神清气爽。

    二人的武功心法俱是顶尖,经过这般时间的调息,原本疲惫的身体恢复如常,内力更精进一层。

    这般练功方法,还是萧月生所授,称之为突破极限法,身体达到极限时,往往会生出更多地力量,乃是平日里难得的,若是此时练功,将这股力量运化,便能增强功力。

    只是此法虽好,却是极为辛苦,二人平常在观云岛,也常常使用,却做不到一直使用,免得像一根弓弦一般绷断。

    “唉……,咱们不应该让他们困住!”刘芹忽然咕嘀一句。

    张小弟坐在他对面,闻言点头,呸了一声,道:“这般无耻之徒,以多欺寡,咱们回去!”

    刘芹顿时一怔,忙道:“回去?!”

    “嗯,回去!”张小弟恨恨点头,哼道:“他们现在定然放松下来,咱们杀他们一个回马枪,将那个狗屁帮主宰了!”

    他忽然一顿,看向刘芹:“对了,那个帮主为何忽然没有了动静,让咱们跑出来了?!”

    “嘿嘿,他被我地九曜金瞳弄伤了!”刘芹哈哈大笑,状其得意,越笑越是大声。

    “你的九曜金瞳真地管用?!”张小弟露出怀疑神色。

    “那是当然!”刘芹收住笑,瞪他一眼,不满的道:“我地九曜金瞳可是姐夫亲传的,怎么会不管用?!”

    “可是,我为什么不怕呢?!”张小弟摇头,皱着眉头:“我只觉得你地眼光利害了一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那是因为,咱们修的是同门心法!”刘芹白了他一眼,恨恨道:“我跟姐夫问了。他是这般说!”

    从前,刘芹修炼九曜金瞳后,总喜欢拿它对付张小弟,但却没有什么效果,张小弟根本不怕他地九曜金瞳。

    他一度曾怀疑,到底姐夫教自己的这个九曜金瞳。是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自己练的不对。

    还好,他换了个人试一试。却是效果极佳,令他信心大增。

    后来,他苦练九曜金瞳,觉得是自己功力不深,所以奈何不得张小弟。

    又到后来,萧月生来观云岛上时。他私下里悄悄问萧月生,被告辞。是因为张小弟的心法与他一脉相承,故对九曜金瞳有免疫之力。

    如此一来。刘芹大是泄气,九曜金瞳的威力。确实直撼人心,可以慑人心魄。

    虽然仅是片刻的功夫。甚至心性坚定之人,并不受其压制,萧月生授于刘芹,也是看他性子软弱,想以此来增强他地精气神。

    不成想,刘芹虽然性子软弱,在修炼九曜金瞳上,却是极具天赋,仿佛太过压抑之后地反弹。

    如今,他九曜金瞳的修为已不浅,虽不如般若刀法,亦是威力不俗,可当场慑住人地心神。

    刘芹一拍巴掌,恨:“好罢,咱们回去,杀他一个回马枪,让他们尝尝咱们刀掌合璧的厉害!”

    张小弟点头,两人跳下大树,动身往后而行。

    铁线帮位于延庆城城东,一座阔气的宅子,他们也算是延庆城的一霸,平常无人敢惹。

    整个延庆城,都在他们的统治之下,官府的力量,比起他们逊色许多,也不敢与钱线帮为敌。

    如此一来,钱线帮众人更加地肆无忌惮。

    一个副帮主,当街调戏女人,本就是平常之事,况且,在他们心中,被副帮主看中,也是那个女人的福分。

    虽然那个黄副帮主不会见一个抢一个,却也是肆意妄为,若是真地好,自然会抢回家去。

    他身为副帮主,没有别的爱好,便好一个“色”。

    而贪花好色,在武林之中,最为道上好汉所不耻,觉得欺负一个女人,实非好汉所为,被人瞧不起。

    身为钱线帮地副帮主,他却是不怕,敢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人,毫无顾忌。

    这一次,他可是遇到了硬茬儿,被刘芹与张小弟看到,遇见不平,拔刀相助,对一个弱女子,更是需得相助。

    刘芹与张小弟看上去稚气未脱,那黄副帮主心怀轻视,便没有唤手下帮众,而是亲自出手。

    结果,一出手,便被全力以赴的二人伤着,左手被砍了一刀,差点儿丧命。

    他地几个护卫自然武功不凡,见势不妙,抢上前去,救下了副帮主,并派人追杀二人。

    可惜,这二人却是顽强得很,在众人重围之下,仍跑了出去,逃得性命。

    黄副帮主,脸色枯黄,身形削瘦,个子矮小,其貌不扬,没有一点儿身居高位的气度风仪。

    他坐于大厅一张椅子上,手臂上缠着白布,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三角眼精芒闪烁,似是毒蛇。

    他跟前是一个魁梧壮汉,却是参与围攻刘芹张小弟二人地那个副帮主。

    夜色已深,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却是杀人夜。

    大厅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老黄,是我不好,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棘手!”魁梧壮汉摇头叹气。苦笑连连。

    “小赵,若是不棘手,我早就宰了他们两个!”黄副帮主阴沉沉地冷笑一声,横他一眼。

    他在帮中的资历远胜魁梧壮汉,自恃辈份高,向来不将他放在眼里。得到机会。倚老卖老。

    魁梧壮汉眼中一闪寒光,低下头。暗自一声冷笑,却没有说话。

    这次的事,做得确实不够漂亮,本想宰了那两个小崽子,回来好好羞一羞姓黄的。

    不成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交让这两个小崽子逃了出去。让自己大是丢脸。

    不但如此,还被姓黄的一番冷嘲热讽。委实晦气!

    心中暗骂不已,脸上却是一番苦笑。似乎无话可说,但凭怎么骂。都不会在意。

    “照我说呀,这两个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诡诈了一些,武功却是一般!”黄副帮主瞥他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嘿嘿,是呀,是呀,他们诡诈得很!”赵副帮主忙不迭地点头,一幅受教的表情,扫一眼黄副帮主地胳膊。

    他胳膊上的白布极是扎眼,看上去伤势极重。

    黄副帮主一窒,瞪他一眼,心中恼怒对方哪壶不开提哪壶,却忘了是自己所说的话。

    若是他们两个武功一般,那他自己是如何受的伤?!被两个武功一般的人弄伤,那他自己的武功如何?!

    想到此,黄副帮主忽然明白,自己是打了自己地嘴了!

    越想越气,这个姓赵的,对自己总是阴奉阳违,跟自己说话,也多是阴阳怪气。

    一时之间,大厅里安静下来。

    大厅地窗户下,两道人影趴伏着,却无人觉察,却正是刘芹与张小弟二人。

    两人趴在窗下一动不动,侧耳倾听大厅里的声音,发觉没有声音,便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两个暴露了。两人一路逆行,返回原路,却没有自己所想象地追捕之人,一直走到了延庆城,也没碰到钱线帮的人。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大是不明白,究竟是为何这般轻易地放弃,不追自己了。

    于是,二人在城里呆了半天,打听了一些钱线帮的消息,却是心中大怒,如此恶霸,实是可恶,应当替天行道,诛除他们。

    二人虽受了挫折,被人围攻,却仍是少年心性,初生牛犊,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死。

    心中血气涌动之下,做了一个冒险地大胆决定:替天行道,除去钱线帮!

    二人找了一个客栈,埋头嘀咕一阵子,最终想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还是进他们的老巢看看。

    有些大胆的想法,乃因心有所恃。

    心中所恃,乃是萧月生亲授的龟藏诀。

    他们想来,龟藏诀收敛气息,奥妙之极,甚至是姐夫都没有发觉,那天下人谁还能发觉。

    而且,二人还实验得出,龟藏诀另用妙用:不仅是收敛气息,还能让自己身子变得轻灵,落地无声,像是高妙的轻功一般。

    如此一来,二人更具信心,小小的一个钱线帮,即使卧虎藏龙,也发觉不了自己。

    于是乎,两人趁着半夜,摸到了钱线帮的外面。外面的戒备极松,他们已经习惯了天王老子的地位,无人敢惹,再者,自恃帮中强大。即使有人来了,也是找死。

    但即使如此,仍是明哨暗哨近有十来个,二人运起龟藏诀,小心翼翼,慢慢避过这些明暗哨。顺着亮光。趴到大厅地窗户下,听他们说些什么。

    一丝丝气息在口鼻之间流转。若有若无,身上的气息完全内敛,如置于一个皮囊之中,他们两个仿佛两只乌龟,静静伏着,即使移动。也无人发觉。

    半晌过后,那赵副帮主起身。告辞离开,语气仍有几分阴阳怪气。带着淡淡的嘲讽。

    待他走出去,黄副帮主大怒。猛的一拍扶手:“竖子!”

    黄副帮主大步流星,脸上带笑。摇头叹息,说不出的解气,这两个小家伙,确实帮了自己的大忙,让姓黄地受此折辱。刘芹与张小弟静静趴着,慢慢凑到一起。

    大厅外面,有两个人守着,站得如标枪一般,乃是黄副帮主地护卫人员。

    窗户的墙根下,黑暗之中,张小弟打了个手势,轻柔无声,眼睛朝里面瞟了瞟。

    刘芹想了想,点点头,身子慢慢移动。

    他站起身子来,缩头缩脚,走起来非常怪异,朝着大厅远处走去,一步一步,无声无息。

    这般走法,极似一个老乌龟成了精,化成人一般走路,却仍带着乌龟地性子。

    一步一缩头,但在缩头之间,气息自然的转换,不让流转出体外,做到了声息内敛,极是玄奥。

    刘芹虽觉这个姿势有些怪,但在晚上,没有人看到,却是无碍,也就放心的走。

    走了几步,他感觉到了其中的美妙,周身明洋洋的,仿佛浸泡到温暖的泉水之中,说不出地祥和与愉悦。

    他恨不得一直走下去,但也明白,不能沉浸其中,还有大事需得自己办。

    走出了十丈左右,他停下来,转过身子,朝向大厅方向。

    伸长了脖子,身子放直,仿佛由一个龟人变成了真正的人,闭在身体里地气息泄了出来,呼吸声变大,身子也渐渐变沉。

    他轻咳一声,大步流星往里走,脚步声颇响,听起来,武功不似太高。

    一边往里走,一边高声喊道:“黄帮主,黄帮主!”

    “叫丧呢!”黄副帮主重重一拍扶手,朝外面大吼一声。

    正好被姓赵的副帮主气得肚子鼓鼓地,有人这般大叫,算是撞到他的枪口上。

    “黄帮主!”刘芹大叫着,一路小跑,直接奔入了大厅之中,身法奇快。

    他虽然武林经验甚少,但身为刘正风地儿子,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一些,叫黄副帮主为黄帮主,算是一条。

    刘芹大叫着,奔进大厅之中。

    黄副帮主的两个守卫却是一动不动,仿佛中了定身法一般。

    张小弟地身形在他们身后呈露出来,慢慢的站起来,脸上露出微笑,没想到龟藏诀果然神妙,无声无息,暗算起人来,毫无觉察,委实快活得很!

    “叫丧呢,这般瞎叫,有什么事?!”黄副帮主沉稳的坐着,大声喝道,声色俱厉。

    刘芹一溜小跑,来到他跟前,长刀出鞘,化为一道闪电,径直当面斩落,一刀力劈华山。刀光如电,奇快无伦,黄副帮主一惊之下,忙不迭的滚向一旁,动作丝毫不慢。

    刘芹见状。沉声一喝,长刀蓦然转向,由当面直斩化为斜斜一抹,奇快无比。

    刀尖划出一抹流光,轻轻划开人体,将黄副帮主地脖子切断。毫无阻碍的划过。

    刘芹转身便走。不去看满地的血腥。

    张小弟自外面进来,见到此景。惊得怔了怔,他们并未看过死人,乍见之下,心中惊慌。

    倒是刘芹,却是心神稳定,面不改色。拉起张小弟,转身便走。大步流星,朝着外面走去。

    他在观云岛的石壁之下。凝望那三个大字,乃是萧月生手书。带着无尽的气势。

    他观望之下,眼前出现幻像。自己仿佛出现在战场之上,到处是血肉横飞,惨厉异常。

    开始时,他会吓得大叫,浑身颤抖,无法动弹,最终被人杀死,倒在地上,然后醒来。

    到了后来,他看得多了,心肠变硬,对一切漠不关心,只是关心自己的敌人,与人厮杀。

    这般下来,对于死人,他实在是毫不见怪。

    但亲眼所见,真正地死人,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不想再看。

    两人刚一出了大厅,便听大厅里一声怒吼,长长地嘶叫。

    心下一惊,张小弟自失神中惊醒,一拉正扯着自己的刘芹,叫道:“快跑,不妙!”

    刘芹也知不妙,二人陡然加快身形,朝外面冲去。

    可是已经晚了,前面忽然涌出十几人,当先一人,正是先前地赵副帮主。

    “是你们!”赵副帮主大怒,脸色铁青,指着二人,叫道:“上,给我宰了这两个小子!”

    身后十几人晃动身形,扑了过来,一番刀光剑影,将两人笼罩其中。

    刘芹与张小弟见势不妙,这十几个人,个个武功不俗,虽然比不上自己,但围在一起,却是能困住自己。

    如今身陷虎穴,若是不早早逃开,随着人越来越多,敌众我寡,无异于一条死路。

    “小弟,我掩护,你先走!”刘芹挥刀如电,劈开几道长剑,大声叫道。

    张小弟摇头,道:“莫说大话,刘胖子,咱们一块儿拼出去!”

    刘芹大大哼了一声,道:“我还有一个绝招,能够挡得住他们,你先走罢!”

    张小弟只是摇头:“废话少说,要走一块儿走!”

    刘芹无奈,右手握刀,刀刀如电,气势如洪,压制住了身前诸人,令他们抬不起头来。

    他左手忽然疾点身前诸穴,瞬间点出十余指,奇快如电,与他的刀法一般。

    转眼之间,他脸上涌起血色,通红如盖了一层红布,这一瞬间,周围众人生出一个错觉,他好像忽然涨大了一圈。

    他身子确实涨大,单薄的衣衫撑紧,随着几个动作,撕裂开来,关节处露出黄铜一般的肌肤。

    “啊----!”一声长啸,响遏行云,有裂金断石之威。

    众人身子不由一僵,动作随之一缓,招式露出破绽,被他抓住,刀光一溜而过,三个人纷纷掉落长剑,捂着手腕,惨哼连连。

    这一帮人,比起先前在延庆城外更狠,即使被斩断了手筋,只是闷哼,却不会凄惨的大叫“咱们走!”刘芹一扯张小弟的身子,转身便走,刀光滚动,身前仿佛出现一个银色光球,滚滚朝前。

    “当当当当”密集地刀剑交鸣声响起。他与张小弟跟在银球之后,当者披靡,脚下不停。

    转眼之间,被他们冲到了大门之外,大厅与大门本就相隔不远,一不小心。已经冲了出来。

    但到了大门外。两人却是一凉,脚下止步。盯着眼前,心中发寒。

    灯光蓦然大亮,十几个火把突然点亮。

    大门之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约有近百人,将大门外的空地占满。没有落足之处。如此阵仗,除非他们两个身有双翼。能够插翅而飞,怕是凶多吉少了。

    二人对视一眼。满是苦笑。

    “张小弟,咱们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喽!”刘芹恨恨瞪了周围一眼。大咧咧地道。

    他本性怕死,但在观云岛下静坐。面对石壁凝观,被萧月生的三个字所历练,在幻境之中,已经死过无数次,对于死亡,却是变得麻木起来。

    “死便死罢,可惜没能除了这个铁线帮!”张小弟摇头,扫了周围一眼,眼神冷静。

    他也并非怕死,当年若非是萧月生所救,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现在想来,觉得自己赚了这么久,也算是知足。

    两人谈笑风生,毫不在意身前围满地众人,仿佛不存在一般。

    当完全放开了生死,两人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轻松,说不出的写意感觉。

    “你们两个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他们身后,一个人沉稳地声音响起。

    两人一惊,竟没有听到他地脚步声,转头望去。

    火把地灯光之下,一个身材矮小,枯瘦地老者缓缓而来,脸色阴沉,三角眼冷芒迸射,宛如蛇眼。

    他们眼睛一缩,若不是他年纪更大一些,还以为是被杀了的那个黄副帮主复活。

    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了一些。

    张小弟顿时了悟,他们所杀的,说不定是此人的弟弟!

    “帮主!”人们轰然叫道。

    枯瘦老者摆了摆手,目光阴沉,死死盯着刘芹与张小弟两个,仿佛以目光钻透两人的身子。

    人群顿时肃静,人们的目光在帮主与另两个人身上流转。

    “是你们杀了我二弟?!”他地声音沉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透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刘芹双眼一闪,大咧咧地道:“不错,是我杀的!”

    “好,好!”枯瘦老者冷笑连连,点点头:“英雄出少年,竟能杀得了我二弟!”

    “算不得什么,是你那二弟太废物!”刘芹大咧咧地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

    他修习九曜金瞳,又经过萧月生地幻境历练,心性坚毅,放下生死之后,更显洒脱自如。

    他朝着众人一指,哼道:“你们钱线帮,无恶不作,横行霸道,即使今天咱们死了,还会有别的正道侠士来除去你们!”

    “住嘴!”枯瘦老者沉声一喝。

    他虽然枯瘦,给人感觉却是稳若山岳,气势沉凝,断声一喝,直撼人心。

    刘芹与张小弟内力顿时一疾,涌到耳边,恰到好处,将他地喝声屏蔽于外。

    二人的修为尚弱,但修习的乃是极上乘的内功心法,隐隐有着灵性,敏锐之极。

    “你这两个黄口小儿,是何家子弟,在此大放厥词?!”枯瘦老者冷喝一声。

    刘芹大咧咧地笑了笑。哼道:“嘿嘿,若中我说了,你们更不敢放咱们走喽!”

    “哦----?!”枯瘦老者神情一动,双眼微眯,目光如寒电一般,透人心神。

    他乃是一帮之主。即使是见到自己的弟弟被人所杀。心中杀机涌动,仍不忘了打听二人的来历。

    “如此说来。你们却是大有来历,名家子弟?!”他阴沉一笑,冷冷哼道。

    “那是自然!”刘芹傲然点头,斜睨老者一眼,笑道:“我的姐夫,人称惊鸿一剑!”

    “什么?!”枯瘦老者眉头顿时一皱。目光一扫众人,见他们脸色都是一变。

    他心下大悔。不应多嘴,问他们来历。直接杀了便是,何苦如此。竟是惹到了这般一个来头人物。

    接他本性,是想知道对方来历。以防他身后的人前来寻仇,无论如何,是要杀了他们两个,为二弟报仇的。

    只是,惊鸿一剑这四个字一出,他却心中凛然,顿时大生后悔之意,不该多嘴。

    “你说,你姐夫是萧一寒?!”他冷笑着问。刘芹傲然一笑,哼道:“你可曾过我姐夫大名?!”

    “哈哈……”老者哈哈一笑,摇头道:“你姐夫若是萧一寒,我爹爹便是当今皇帝了!”

    刘芹也不着恼,只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现在笑罢,再过一阵子,却是笑不出来,要到地府里跟我做伴!”

    张小弟扫了众人一眼,哼道:“你若是不信,何妨送信到观云山庄,去问一问!”

    他本不知萧一寒地威名,但见到众人勃然色变,却是暗道一声有门,眼前忽然现出了一条生路。

    他虽不怕死,但若是能够活着,再好不过,有一线生机,便应努力抓住,免得自己爷爷伤心难过。

    枯瘦老者眼睛一缩,转头瞧了众人一眼。

    火把熊熊,将众人的脸孔照得明亮,他们地表情一清二楚,皆带着犹豫神色。

    惊鸿一剑萧一寒,此时的威负,天下轰传,人称正道三大高手之一的左冷禅,还有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长,同时死于他手,此人的武功,可见一般。见到众人的表情,张小弟心中紧张,生死在此一瞬之间。

    他沉了沉表情,冷冷道:“是不是真地,你一试便知。”

    刘芹一摆手,哼道:“好了,张小弟,莫要丢我姐夫的脸,你们一起上罢!”

    张小弟见他如此,无奈得很,知道刘芹崇拜萧先生,即使死了,也不想玷污其名声。

    刘芹哼道:“张小弟,万一咱们真死了,我姐夫自然会替咱们报仇地!”

    张小弟苦笑,点头道:“好罢,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算不得什么!”

    两人不再多说,转向枯瘦老者。

    枯瘦老者脸色阴晴不定,隐隐的,已经有几分想念了刘芹地话,他们怕真的是萧一寒地人。

    若是如此,却是不妙的很,枯瘦老者抬头看了看二人,又看了看手下众人。

    萧一寒不仅是武功高明,更心狠手辣,若是真地杀了这两个小子,将来他晚得了,定要屠了钱线帮满门。

    “你这老家伙,到底动不动手,拖拖拉拉,忒不痛快!”刘芹大声喝道,满脸不耐烦。

    “好。小子,你既然寻死,老夫便成全你!”老者一咬牙,狠狠瞪了众人一眼,哼道:“今天地事,谁若说出去。便是一个死。守口如瓶罢!”

    众人一怔,没想到帮主竟有如此胆量。

    本想反对。但见到帮主双眼微眯,像是一条毒蛇,似欲噬人,不敢出头。

    他们心下明白,若是出言反对,只有一个下场:死。

    “被萧一寒知道了。你们谁也跑不了!”枯瘦老者冷笑一声,转过头来:“你们两个小崽子。一起上罢!”

    刘芹大吼一声,飞身扑出。刀如雪练,径直卷过去。奇快无比,风驰电掣。

    张小弟飘逸而出。紧跟在刘芹身后,并肩前进,右掌飘飘拍出,与长刀形成配合,一上一下。

    “好----!”枯瘦老者沉声一喝,双眼一闪,身形一扭,斜斜向前,朝张小弟扑去。

    刘芹刀势顿转,顺势一抹,拦住了枯瘦老者。

    他身子再次一扭,变化自如,总能避开刘芹的长刀,身法说不出的诡异滑溜。

    张小弟右掌飘飘,浑然不发力一般,与枯瘦老者的右掌相撞。

    “砰!”两人各自后退,枯瘦老者脸色一红,脚下出现两个脚印,深有数寸。

    他惊讶的瞧了瞧张小弟,没想到他掌力如此雄浑,刚猛凌厉,浑不是阴柔内力。

    他内力阴柔,若是对方阴柔,便如泥牛入海,水滴汇于大河,毫无威胁。

    但没想到,轻飘飘的一掌,看似用劲阴柔,乍一对掌,却是如洪水大江,滚滚袭来,沛然莫能御之,若不是他内力浑厚,怕是这一下,便被击溃。

    “老家伙,尝到甜头了罢?!”刘芹哈哈大笑,竟敢与张小弟对掌,自寻死路。

    说着话,他刀势不减,猛地一刀斩去,奇快如电,划过一道匹练,在人们眼前闪亮。

    老者内力迟滞,已经被张小弟掌力伤到,至阳至刚地内力侵入他体力,仿佛往水里滴了一滴油,怎么都无法消去。

    有了这一些阳刚内力,他内力在经脉内运行不畅,动作便有几分迟滞。

    险险避过这一招,他沉声一喝,吐气开声,用力挥出一掌,击向张小弟。

    张小弟身形一飘,轻飘飘的荡开,避开这一掌,随即右掌拍出,击向他肋部。

    两人缠斗在一起,一个身形诡异,变化自如,另一个身形飘逸,转折莫测。刘芹在一旁,不时挥出一刀,却是斩在枯瘦老者地前头,逼得他变招不迭。

    周围的人们纷纷失色,没想到,以帮主之能,对上这两个小子,竟然落在了下风。

    怪不得,先前赵副帮主那么多人,最终却是被这两个小子逃了出去,安然无恙,果然是本事惊人!

    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赵副帮主一见,这般打下去,这两个小子的耐力惊人,到了最后,怕是帮主落败。

    他沉声喝道:“我也来领教一下这两个小子高招!”

    他身形魁梧壮实,声音洪亮,宛如洪钟,当头一喝,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场中三人,却是毫未受影响,他们内力勃然而流,周身俱在护持之下,声音无法侵入,不令他们分心。

    他自人群中飞出,跳入场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径直刺向刘芹的背心。

    刘芹旋身,长刀一扫,斩中他剑身,顿时长剑一声呻吟,发出清脆的鸣叫。

    刘芹的这一刀,势大力沉,尽得般若刀法之妙,赵副帮主却是漫不经心地,本是解围,没想到刘芹早有准备。

    如此一来,他长剑一荡,虎口一阵酥麻,差得脱手飞出,心中大惊之下,忙退身一步。

    随即,他恼羞成怒,在众人跟前,竟然与帮主联手,却拿不下两个小家伙,委实丢脸之极!

    两人联手,确实慢慢扳回了劣势,但刘芹与张小弟的配合默契,刀法掌法精妙。

    且随着二人地逼迫,刘芹与张小弟的武功越发地圆融,招式威力越来越强,随时随刻,武功都在精进一般。

    如此情形,二人心中发寒,若是任由他们打下去,后果难料,说不定,自己两个反而败于他们手上。

    “张护法,程护法,一起上!”赵副帮主大声喝道,替帮主发令。

    枯瘦老者闭嘴不言,此话正合他意,只是顾及脸面,没有亲自说出来,赵副帮主说出,他心中颇是感激。

    “上罢,一起上罢!”刘芹哈哈大笑,状甚豪迈,与先前的刘芹判若两人,即使刘菁见了,怕也认不出是她地弟弟。

    张小弟也哈哈笑了一声,到此情形,不过一死,不如大笑面对,轰轰烈烈。

    “上!上!”又有两人扑了上来,四人围攻二人。

    这般一打,便是半个时辰,这四人的武功,俱是不凡,乃是四人之中地顶尖高手。

    刘芹与张小弟仍不落下风,场面仍在僵持着。

    “再来两个!”赵副帮主大喝一声,满脸怒容,心中不信邪,却隐隐发寒。

    这两个家伙,看似已经到了极限,马上便要败北,却始终不倒,仿佛两座磐石,怎么推,都推不动。

    又有两人扑上来。

    这两人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场面顿时一变,刘芹张小弟处于下风。

    “哼!”刘芹闷哼一声,刚才身形慢了一步,左肩被刺了一剑,血流如柱。

    “胖子!”张小弟紧张一叫,焦急看他一眼。

    刘芹一咧嘴,满不在乎:“小伤而已,死不了人!”

    手指轻点,将左边经脉封住,血很快止住,他所施展的指法,也是萧月生秘传,闭血灵效无比。

    “啊!啊!”忽然惨叫声传来,人们纷纷回头。

    却见两个人疾冲过来,仿佛船行河上,劈开水面,所经之处,人影翻飞,前面挡着的人一一被撞起,飞出很远,如巨木擂人。

    转眼之间,两人已到了宅子跟前,来到了场中打斗的八人之前,身形一停。

    枯瘦老者沉声一喝:“快解决他们两个!”

    他一颗心不断沉下去。

第427章 灭杀

    刘芹与张小弟大喜。不管来的是何人。只要是钱线帮的敌人。便能帮到己。

    临于绝境之下。骤现光明。一线生机在眼前。两人虽不怕死。却也想紧紧抓住。

    在此情形下。张小弟忽然一收掌。腰间长剑出鞘。

    一道电光倏然而现。奇快绝伦。仿佛一抹轻烟。在众人眼中一飘。划过一个人的胳膊。

    “啊——!”一声惨叫响起。凄厉无比。半个延庆城都能听得到。震得城中树上的鸟儿们扑愣愣飞起来。

    这是张小弟的杀手锏。般若剑法。

    他的剑。轻灵飘逸。奇快绝伦。一向只深藏于鞘内。当他舍弃破玉掌。使用剑法。威力更增几分。

    只是。他一直想着。将剑法变成己的杀手锏。关键时刻使用。知道之人。皆化为鬼。无法告知旁人。

    这个想法极好。但世事并不尽如人意。此时的情形。由不得他再深藏不露。

    一人受伤。退后不能再动手。其余七人一怔之间。动作一滞。却是松了下来。

    二人见机大喜。怒吼一声。长刀与长剑合在一处。幻出无数刀光剑影。笼罩着己。扑了出去。

    他们的刀光如电。剑光如雪。彼此缠绕。凝成一个银球。气势惊人。如高山之巅滚下地雪球。一往无前。

    那七人心中一怯。不由让开一条通道。容他们冲了出来。

    刘芹与张小弟冲出来。径直来到先前二人身前。呼呼喘了口气。转头打量二人。

    刘芹一怔。没想到。眼前的这二人。却是两个年轻男子。都是英俊过人。英气逼人。

    前头一个。身形魁梧。肌肉结实。看上去与刘芹有些相像。浓眉大眼。轮廓硬朗。一看即知是个硬汉人物。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却显得有几分憨厚。

    另一个人。身形均匀。与张小弟一般。剑眉朗目。鼻若悬胆。一双剑眉。斜鬓。英姿勃发。顾盼之间。煞气凛凛。刘芹心中凛然。这个人。显然是杀过不少的人!

    见刘芹与张小弟过来。两人一抱拳:“刘少侠。张少侠。我二人来迟。还请恕罪!”

    刘芹与张小弟吃惊的望着二人。

    浓眉大眼的青年呵呵一知。神情憨厚。令人感觉可亲。他抱拳笑道:“咱们是清平帮弟子。奉帮主之命。前来与刘少侠。张少侠会合。一起回临安城。”

    “是我姐夫?!”刘芹恍然大悟。一拍巴掌叫道。

    另一个剑眉朗目的青年点头。道:“帮主亲吩咐。一定不能让两位少侠出意外。没想到。这个钱线帮竟如此不开眼!”

    枯瘦老者。钱线帮的帮主一脸阴沉。一颗心不停的往下沉。怕什么来什么。清平帮的人竟然出动了!

    “你们是清平帮地人?!”他声音沙哑。涩声问道。

    浓眉大眼男子转头。瞥了一眼他。眼神淡然。点头道:“咱们是清平帮弟子。你是钱线帮的黄帮主罢?!”

    “不错。老朽正是。”枯瘦老者点头。脸色阴沉。缓缓道:“你们清平帮与咱们钱线帮。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来此生事?!”

    浓眉大眼男子咧了咧嘴。心下实觉好笑。这个黄帮主。倒也是可爱。如此不量力。倒也少见。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本想放过你们。可惜。你们惹的是刘少侠与张小侠。却是救不了你们了!”他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地小事。

    “你们待欲如何?!”枯瘦老者涩然道。慢慢后退。左掌在背后打着手势。

    他的手势。身后地帮众们明白过来。这是让他们赶紧的逃命。不要再留下。

    只是。他们一时间犹豫不决。不知如何去做。己这么多的人。一起上的话。即使他们两个武功高明。蚂蚁多了咬死象。未尝不能留下他们。

    若是今天跑了。却也是难以活命。得罪了萧一寒的舅哥。还想活命不成?!早晚会被他们追杀上门。

    如此一来。反而不如今晚一拼。将他们都留下。灭了口。然万事大吉。

    如此一想。众人的心思越发坚定。不想逃走。不想苟且偷生。残延苟喘。

    “帮主。咱们一起上。不信灭了了他们!”赵副帮主沉声哼道。坦然无畏的望向两人。

    浓眉大眼地青年微微一笑。不理会那些人。反而转过头来。对刘芹与张小弟道:“我是清平帮的堂主。我叫宋成范。他叫冯一道。”

    “原来是宋大哥。冯大哥。叫我芹儿就成!”刘芹乖巧的点头。笑呵呵的道。

    “就是。宋大哥。冯大哥。若不是两位大哥前来。咱们早已经是入了鬼门关。叫我小弟便是!”张小弟也抢先说道。

    “好罢。那咱们便叫你们芹儿与小弟!”两人也是豪爽性子。虽然二人的身份非同小可。却也毫不为异。

    “最好不过!”刘芹与张小弟笑道。

    “芹儿。小弟。你说。如何处置他们?!”宋成范一指黑鸦鸦的一群人。懒洋洋的问。

    “宋大哥。这个钱线帮。忒不是个东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如将他们都宰了?!”刘芹恨恨道。

    宋成范与冯一道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没想到刘芹如此的狠辣。竟要一下屠灭整个钱线帮。

    见二人如此神色。张小弟忙道:“两位大哥。若是杀这么多地人不好。不如就将他们的头目除去。如何?”

    “唉……。杀这么多的人。确实不好!”宋成范与冯一道点头。苦笑道:“就除了他们的帮主与副帮主罢!”

    “是。多谢两位大哥!”刘芹与张小弟忙点头答应。

    若不是因为钱线帮为恶过甚。他们想将来己练好了武功。亲出手。

    宋成范身形一晃。出现在枯瘦老者跟前。一掌拍出。

    枯瘦老者瞪大眼睛。身形乍动。胸口已被击中。身子飞起来。划出一道弧线。砰的一声。跌倒在人群之中。

    他们“嗡”的一下围上去。忽然传出一声嘶叫:“帮主他死了!”

    冯一道身形一闪。出现在赵副帮主跟前。剑光一闪。随即逝去。长剑出鞘归鞘。仅是一闪之间。他又退回原位。

    “呃……”赵副帮主闷哼一声。魁梧身子缓缓倒下。如推玉柱。“咱们走罢!”宋成范转头对刘芹张小弟一笑。温声说道。

    刘芹与张小弟睁大眼睛。心中慨叹。怪不得大姐一听己要闯荡武林。斥己武功低微。原来真是如此!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HAO123-中文网!

第428章 归隐

    钱线帮众大乱。有的扑向帮主。有的去看副帮主。却无人敢冲向刘芹他们。

    宋成范与冯一道转头。对刘芹二人摇头一笑:“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小小的钱线帮。也敢动咱们清平帮的人。真是笑话!”

    说罢。一人拉刘芹。一人拉张小弟。身形一晃。转眼之间。冲过人群。

    刘芹神思不属。眼前景物变幻。寒风凛冽。仍在想着心思。

    宋成范与冯一道头发在身后扬起。衣袍飘飘荡荡。脚不沾的。如御风而行。

    眼之间。来到东城门前。

    延庆城虽不大。繁华不如临安城。但此处是交通要冲。乃历代兵家争夺之的。城池高大。近有十余丈。近有后世十层楼高。参天而立。

    站在城墙底下仰头。朝天上望。夜空之中。城墙冲天而起。陡峭巍峨。似扑面压来。凛凛气势令人觉察到身的渺小。

    四人停下。站在墙下。

    冯一道转身。对刘芹道:“芹儿。可能上去?”

    刘芹回过神来。看了看。摇摇头。脸露惭愧神情。

    宋成范与冯一道对视一笑。

    宋成范道:“我知芹儿你与小弟练功时间尚短。不必气馁。凭师祖的绝学。他日成就。当远超咱们!”

    他们二人的性子由。虽然敬重萧一寒与帮主。对旁人却并不客气。由无拘。

    如刘芹与张小弟。二人便是平常人观之。并不因他们是师祖的小舅子。便格外敬重。

    刘芹与张小弟挠头。脸皮发麻。幸好黑暗掩饰了他们的脸红。

    他们此时唯有一个感觉:井底之蛙。

    己便是那井底之蛙。学了一阵子武功。便觉的武功绝顶。成为高手了。现在看来。如此可笑!

    “咱们走罢!”宋成范扯起刘芹。冯一道扯起张小弟。冲天而起。像两只白鹤。翩然飘逸。

    刘芹只觉身子一沉。眼前发花。凛凛寒风如刀。割在脸上。胳膊上。又如无数寒针刺进身体。

    丹田内蓦然腾起一股气流。温暖清凉。瞬间流遍周身。身体如浸入温泉中。暖洋洋的舒服。

    他修习的是极上乘的内功心法。动护体。虽然不够深厚。但在培元丹的刺激下。却远超常人。内力运转。抵御严寒。

    四人如大雁般掠过城墙。惹的墙上巡逻兵卫一阵大乱。大喊大叫。箭矢射上天空。

    四人全然不理会。悠然飘出很远。落到城墙下。然后施展轻功。一路疾行。

    宋成范与冯一道放开二人。走在前头。越走越快。疾若奔马。两旁树木不停倒退。

    夜空中现出一轮明月。洒下淡淡银辉。笼罩着四人。

    宋成范惊诧的瞥一眼身后。刘芹与张小弟脚下大步流星。一步跨出。是常人四五步远。丝毫不落后。

    他暗点头。不愧是师祖的小舅子。内力修为深厚。

    四人来到一座小镇中。径直来到一户人家。跳墙进去。屋里没有人。乃是一座空宅子。

    院子西角有一座马厩。里面站着四匹马。

    虽然马厩里一片黑暗。但他们的内力皆是不俗。并不碍眼。看的一清二楚。

    站在马厩前。宋成范转头笑问:“芹儿。小弟。可会骑马?”

    “会!”两人齐齐用力的点头。双眼发亮。紧盯着眼前的骏马。露出贪婪渴望的光芒。

    他们眼中所见。这四匹马个个高大威猛。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却隐隐弥漫着爆炸般的力量。

    拜内功心法之赐。二人的感觉极为敏锐。一下便喜欢上了这四匹骏马。

    “这是咱们清平帮的马。都是好马。你们各挑一匹!”宋成范见到二人眼中的热切。呵呵一笑。

    两人顾不的客气。各挑了一匹。刘芹是一匹白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唯有四蹄是黑毛。

    张小弟挑的是一匹栗色骏马。亦是通体纯色。唯有额头有一个白色的菱状。

    剩下的两匹。则是两匹纯黑色。如披了一身黑缎。在月辉下闪闪发亮。劲力四溢。

    “走!”四人牵马出了宅子。纵身骑上。

    四匹马同时立起。希聿聿长嘶一声。声如龙吟。震的人耳朵发麻。驰骋而去。安静的小镇顿被惊醒。

    马蹄声急骤无比。如一阵狂风暴雨。又很快消失。小镇再次恢复了宁静。

    观云山庄

    清晨的观云山庄。一切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空气清新。仿佛带着丝丝的香甜。一朵朵鲜花微绽。挂着珍珠般的水露。

    大门外蹄声响起。仅有四骑。却轰隆隆声势惊人。马蹄声如重鼓擂动。

    山庄总管向问天不在。陪任盈盈出去。小荷亲出去开门。

    她一身淡绿罗衫。清新秀美。拉开大门。跨过门槛。俏生生站在大门前的石阶上。

    四骑士已经下马。个个精神饱满。神采飞扬。顾盼之间。精芒隐隐闪烁。

    小荷一扫四人。明眸一睁。讶然道:“是芹少爷跟张少爷?!”

    “小荷姐姐!”刘芹与张小弟上前。拱手为礼。神态其恭。

    刘芹与张小弟曾在观云岛上见过小荷。

    刘芹晓的。她虽是观云山庄的侍女。但深的姐夫之心。乃是贴身之人。且武功精奇。深不可测。

    “你们可算来了!”小荷嫣然一笑。明眸一扫宋成范与冯一道。点点头:“进来罢。”

    “小荷姑娘。我等便不进去了。要先回帮中复命。”宋成范抱拳。朗声笑道。

    小荷轻点臻首:“嗯。也好。你们先去罢。”

    她对刘芹张小弟招招手。笑道:“快些进来。夫人一直担心你们两个呢!”

    二人对宋成范与冯一道抱拳一礼。露出感激神情。不好意思的走到小荷跟前。

    宋成范与冯一道抱拳一回礼。转身上马。四匹马轻嘶一声。纵蹄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大道远处。

    目送二人四马离开。刘芹与张小弟跟在小荷身后。进了观云山庄的大门。

    他们观云岛上也有阵法。一直维持着春天的气温。到了观云山庄。并不觉太过惊异。

    小荷直接带二人到了后花园。

    弱水亭中。刘菁盈盈端坐。一身淡粉色宫装。周身如沐浴在清辉中。雍容而妩媚。直如神仙妃子。

    见的二人进来。她直身离座。步履轻盈如凌波微步。轻飘飘来到刘芹身前。秀美脸上布满寒霜。冷冷瞪着两人。

    “嘿嘿。大姐……”刘芹挠头。嘿嘿憨笑。

    心知大姐生气。他事先服软。免的被她责打。她下起手来。可是辣的很。轻轻一扭。便能疼死人。

    “你还认识我这个大姐?!”刘菁玉脸如罩寒霜。目光清冷。语气带着嘲讽。

    “大姐。偷跑出来。是我不对!”刘芹耷拉着脑袋。无奈说道。

    刘菁明眸一扫。清冷目光罩住张小弟:“小弟。你也是。本以为你是个稳重的。知道深浅。却不想。也跟着他胡闹!”

    张小弟本是庆幸。她不是己的姐姐。不好意思这般训己。却不想仍被殃及。

    “是。是我不好。”他无奈低下头。

    “你们两个。不知天高的厚。以为就学了不到一年的武功。就能天下无敌啦?!”刘菁劈头盖脸的训斥。莹白玉脸罩着薄怒。

    被她这般训斥。张小弟却丝毫不恼。她声音清脆而柔和。耳朵里飘进来。仿佛化为清泉。滴到心里。

    刘菁心中极恼。抓着他们两个。足足训斥了小半个时辰。

    当萧月生一身月白睡袍。慢慢踱出寒烟阁时。她仍在训斥二人。吐字如珠。声音柔和从容。毫无怠意。

    “夫人。算了。他们该记住了。”萧月生慢慢来到三人近前。温声笑道。

    刘菁这才悻悻的闭嘴。明眸狠瞪三人一眼。娇哼道:“你们两个家伙。若有下次。看我怎么罚你们!”

    “大姐。不敢啦!再也不敢啦!”刘芹蔫头耷脑。如被霜打的茄子。老老实实说道。

    刘菁的声音。在张小弟耳中。美妙如天籁。百听不厌。但在刘芹耳中。却是折磨。比练上一天武功还累。

    萧月生摇头叹道:“你们两个偷跑出来。武功又太不济。你们大姐岂能不担心?!”

    若在以前。听到武功不济的评价。他们定会不服气。但见识了宋成范与冯一道的武功。又知道他们是清平帮的人。却是惭。

    “想要闯荡武林。也并非坏事。但先的练好武功。”萧月生温声说道。带着笑意。

    二人忙看过去。目光热切。

    虽然这一次险死还生。却让他们热血沸腾。开始上瘾。

    萧月生呵呵笑道:“这样罢。你们去清平帮。若是能升到堂主一级。便可闯荡武林。”

    “大哥!”刘菁娇嗔。萧月生温和一笑。道:“他们还年轻。血气方刚。想要闯荡武林。也是难免。若是武功够强。想闯便出去闯一闯罢。”

    刘菁仍旧摇头。大是不放

    她才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想让弟弟成名立万儿。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再好不过。

    “就这样罢。你们去清平帮报道!”萧月生一摆手。冲二人笑道。

    “是!”刘芹与张小弟大声应道。向刘菁躬身一礼。扭头便跑。转眼间消失不见。

    刘菁上前执壶。斟满桌上了白玉杯。双手递给萧月生。娇声说道:“大哥。他们两个什么也不懂。愣头愣脑。放出去太危险啦!”

    “我当初与他们一样。不经历一番风雨。终难成气候的。”萧月生笑着安慰她。

    “唉……。若是他们有什么意外。爹爹妈妈可怎么活呀?!”刘菁黛眉轻蹙。

    “放心罢。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他们的。”萧月生拍拍她玉肩。

    刘菁顿时眉开眼笑。嗔着白了他一眼。哼道:“大哥。是不是故意吓我?!”

    萧月生端杯于前。呵呵笑起来。

    轻喝一口巴山夜雨。他扬声道:“小荷!”

    一道绿影闪现。月亮门前闪现。再一晃。出现在弱水亭前。进到亭中。娇声道:“老爷?”

    “去将南云唤来。”萧月生道。

    小荷点头。身形开闪。一晃出了弱水亭。出现在月亮门前。再一晃。消失不见。

    她施展的轻功。乃是萧月生亲传的缩的成寸。她内力精深。仅差江南云一筹而已。

    “师父有何吩咐?”江南云飘然来到弱水亭中。上前对夫妻二人见过礼。盈盈笑问。

    她一身淡紫罗衫。将柔美的腰肢尽显。明眸若水。玉脸莹白。隐隐泛着光华。

    “坐下说话罢。”萧月生放下白玉杯。摆摆手。温声吩咐道:“南云。你帮中选出十个人来。”

    刘菁坐在他身边。执壶斟满白玉杯。轻瞥他一眼。

    江南云斜鬓的修眉一挑:“十个人?……师父要他们做什么?”

    “我想训练一些影卫。”

    “影卫?”江南云好奇的问。刘菁刚坐在他身边坐下。闻言亦是一怔。

    “司暗中护卫之职。”萧月生淡淡道。

    “哦。”江南云点头。隐隐明白。想了想。道:“师父是想取什么样的?”

    萧月生稍一沉吟。缓缓道:“耐心细致。韧性惊人。性格沉潜!”

    “武功呢?”江南云点着头问。

    “武功嘛。倒不必在意。”

    “是。我马上去选。”江南云点头。起身便要走。

    “不急在一时。”萧月生一摆手。温声道:“三天之内送来山庄便成。……性格是关键。”

    “嗯。遵命!”江南云点头。神情郑重。一丝不苟。有一股逼人的威仪。

    她神情肃重。向萧月生与刘菁一一告别。转身离开。身形飘然。两步跨出。已然消失。

    “南云是越来越能干啦!”刘菁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慨然叹道。

    萧月生点头。微微一笑:“当初的黄毛小丫头。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咱们也能放心离开啦。”

    刘菁一怔:“离开?”

    萧月生点头。站起身。负手踱几步。沉吟道:“咱们身处城外。幽居于山庄内。仍旧喧闹不休。恩怨缠身。想静心修炼而不能。……不如退出武林。逍遥红尘外!”

    刘菁讶然抬头。望着他。明眸中波光闪动。笑道:“大哥是想回观云岛。不回来啦?”萧月生点头。望向远处。沉吟着道:“脱出红尘外。悠然山水间。远比在这喧闹的武林中强的多!”

    刘菁起身。盈盈两步。来到他身边。

    清风徐来。将她身体的幽香吹来。弥漫于弱水亭内。若有若无。隐隐约约。

    她身体伐毛洗髓。虚灵无杂。近乎纯阴之体。所修心法之故。身体然散发幽香。如兰如馥。

    但并不浓郁。若有若无。绰绰约约。分外的勾人。令人忍不住嗅个不停。

    刘菁转过身子。眼波闪动。抿嘴笑问:“大哥。若是你走了。盈盈姑娘。青青妹子她们怎么办?”

    萧月生脸色一红。略有几分尴尬。伸手抚了抚唇上八字胡。

    刘菁白了他一眼。轻哼道:“若是你一走了之。青青她们可会心碎的。”

    萧月生呵呵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如今已有瞬移之术。即使避世于外。想要回来。也是弹指一挥间事。故并未在意。

    只是。这般想法。却是不能说与刘菁听。免的惹她伤心。

    “大哥。要不。带她们一起罢?”刘菁挑着眉毛。似笑非笑。

    萧月生苦笑道:“一切但由夫人决定罢。”

    “大哥可真是狡猾!”刘菁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萧月生唯有苦笑。

    “师父。人我已经带来啦!”

    江南云一身淡紫罗衫。雍容华贵。袅袅娉娉而来。身后跟着十个男子。身形挺拔。

    他们年纪各异。有十七八岁。有二十余岁。还有三十多岁。气势也各不相同。有的精华内敛。内功已登堂入室。有的锋芒逼人。乍入门径。

    萧月生坐在大厅正中。放下茶盏。点点头。“嗯”了一声。

    温润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萧月生观其心性。见他们气度沉稳。巍然不动。颌首道:“可跟他们说了?”

    “是。已经跟他们说过了。”江南云来到他下首。点头道。

    萧月生点点头。站起身。踱步来到众人跟前。慢慢打量着他们。

    众人只觉一股沉重压力扑面涌来。己的心不停的缩小。再缩小。身子忍不住颤抖。

    他们想强压抑。但身子仿佛不属于己的。无论怎么压抑。都控制不住颤抖。似是过了很久。又似是片刻之后。扑天盖的的压力一下消散。他他一松。身子晃了晃。几乎虚脱。

    汗水仿佛泉水一样涌出来。顺着往下。滴到淡紫的毯上。

    “嗯。还成。”萧月生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神情。没有一个跌倒。未令他失望。

    “你们几个。将成为山庄的影卫。”萧月生温声说道。声音带着莫名的磁性。清朗而低沉。

    十人默然不语。神情不动。双眼平视着他。

    萧月生负手踱步。数步之后停下。道:“所谓影卫。不仅是护卫。还须不让旁人发觉。……你们可明白?!”

    “是!”十人齐声应道。神情坚毅。脸色凛然。

    “嗯。好。今天先休息。养精蓄锐。明日我会亲教你们。”萧月生一摆手。

    小荷轻飘飘进来。无声无息。却身姿曼妙。来到众人跟前。脆声道:“几位跟我来罢。”

    “去罢。”江南云一摆手。

    他们跟着小荷消失在大厅。萧月生转身坐下:“那两个小家伙可去报道了?”

    “咯咯。师父。真要苦训他们么?”江南云捂嘴咯咯一笑。巧笑倩兮。

    “嗯。他们心急。性子又野。需的好好锤炼一番。”萧月生点头。端盏轻啜一口。“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江南云轻颌首。抿嘴笑道:“若是让师娘看到了。还不心疼死!”

    “那就别让她看!”萧月生笑了笑。放下茶盏。道:“南云。我想退出武林。”

    江南云玉脸一凝。笑容似是凝固了。

    她吸了口气。慢慢恢复神情。黛眉蹙起。道:“师父。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萧月生淡淡一笑。沉声道:“我已经厌了武林纷扰。想静心练功。以求天道。”

    江南云忙道:“那我呢。师父?!……还要像上次一般。甩下我不管啦?!”

    萧月生苦笑一声。抚了抚八字胡。也觉己理屈:“我们回观云岛。你随时可回去。”

    江南云脸色稍霁。哼道:“那你们不会偷偷藏到别处罢?!”

    “到哪里。然会告诉你的。”萧月生无奈道。

    江南云脸色更好。笑容重新回到脸上。笑道:“吓我一跳!”

    “你小心一些。别让魔教的人钻了空子。”萧月生温声吩咐道。

    江南云抿嘴一笑:“嘻嘻。师父放心。我不去找他们的麻烦。已经算是仁慈的啦!”

    “又翘尾巴!”萧月生横她一眼。清晨时分。宋静思与宋静云在一处花圃中练功。不时传来刀剑交鸣声。

    萧月生寒烟阁上缓缓出来。来到笔直站着的十个人跟前。

    他们十个人皆着一身黑缎练功服。站在东边的小校武场上。四周是花丛围着。

    太阳已经升到半空。散发着明媚的阳光。

    他们站在太阳下。一动不动。已经有一个时辰。却不骄不躁。各闭目调息。

    清平帮之人。皆有随时练功的能力。这是经过独门手法训练而来。不管是坐着。站着。甚至走路。皆能修炼内力。故内力进境远超旁人。

    p:想了想。从九千字以来。多是赶稿。质量下降。实在不成。想来想去。还是求质量罢。也不愧对订阅的诸君。对的起良心。然需要代价。一个月下来。怕是根本不够吃饭的。但没办法。赚不着钱。也只能怪我写的不好。算是对己的惩罚罢。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HAO123-中文网!

第429章 灌顶

    走到他们近前,萧月生温润目光一一掠过,点点头,道:“嗯,你们来了。”

    十人抱拳一礼,躬身拜见。

    随意摆摆手,萧月生温声道:“你们是自清平帮中选出的精锐之士,评断的标准,是你们的潜力与天赋。”

    十人各自双眼一闪,陡然变亮。

    “你们将司职观云山庄的影卫一职。”萧月生淡淡说道,扫众人一眼:“不过,想成为影卫,并不那般容易。”

    他们眼中闪过坚毅,紧抿着嘴,神情坚定的望向萧月生。

    “嗯,甚好。”萧月生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你们不需要苦练,只要心志坚定,能够撑过一段痛苦。”

    见他们神情坚定,萧月生微微一笑,转身一招手:“跟我来罢!”

    穿过月亮门,出了后花园,来到山庄东边,这里有几间院子,各自独门,风景雅致。

    来到一间院子前,萧月生推门而入。

    他们随在身后,鱼贯进来,双眼不乱动,眼睛余光打量不停,尽收眼底。

    这座小院东边是花圃,西边是竹林,竹前北边是一座小亭子,朱栏画柱。

    一座假山位于亭子旁,矗立在院子当中,恰好挡在正厅与门口之间,无法直接看进去。

    这里风景优雅,气候宜人,委实是一个难得的好住处。

    萧月生转过假山,直接来到正屋,推开房门。一股淡淡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这股气息,与禅房中的檀香相差仿佛,却更加清淡。

    十余人跟在他身后,鼻中涌来这股香气。顿时心神一静,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这是珍逾黄金地龙涎香,为了他们这一次,萧月生下了颇大的本钱。费了许多心思。

    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半高的矮几,什么也没有,仅是十几个月白蒲团,摆放四周,呈梅花形摆放。

    矮几冲着房门。摆在正当中,其后正北墙壁上,挂着一张字画,上面写了一个“静”字。

    这个字极为惹人注目,抬头一瞧,便无法拔开眼睛。

    他们十人怔怔盯着这个字,仿佛周身地精气神皆被这个字所影响,慢慢的平和下来。/

    萧月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怔怔而立。眼神一片宁和。他微微一笑,盘膝坐到一个蒲团上。

    这个字是他亲自手书。上面凝着天地运行之妙,是天人合一之造化。若是悟性高明,定能受益匪浅。

    “好了。大伙坐下罢!”萧月生拍拍巴掌,将他们惊醒。

    此时,一个时辰已经过去。

    十个人回过神来,此时的他们,双眼明亮,精神奕奕,神采飞扬,仿佛刚刚酣睡醒来,精气神俱达巅峰状态。

    待他们分别坐下,静静望向自己,萧月生微微颌首,脸色慢慢沉下来,一脸郑重,沉声说道:“我要施展灌顶之术,将内力与武功直接烙入你们身体。”

    他们眼中闪过迷惑,微微摇头,并没听说过灌顶之术。

    “你们一会儿便晓得了。”萧月生脸色松驰下来,一摆手,沉声道:“打个比方罢,……你们就是一个水袋皮囊,我会往里面不停的灌水,会将皮囊撑起来,堪堪在撑破地边缘停下。”

    “这个过程,定然痛苦难当。”萧月生温润目光扫过众人,淡淡而道:“你们只需撑过这段痛苦,便晋身影卫。”

    他们神情沉静,定定望着萧月生,未露异色。

    萧月生露出满意神色,又道:“但若是撑不过,你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就像皮囊被撑破!”

    “当然,也有别的法子。”萧月生随即一笑,温声道:“这是急进的法子,也有温和方法,便是慢慢修炼,若是他日武功达到,也会成为影卫。”

    一个少年举起右手,萧月生微一颌首:“怎么?”

    少年迟疑一下,小心的问道:“先生,不知慢慢修炼,何时才能成为影卫?”

    “嗯……,估计到了护法,但可堪影卫一职。”萧月生慢慢说道,笑了笑。

    少年顿时泄气,紧闭上嘴。

    想要达到护法一级,在清平帮中,可谓是千难万难,清平帮的武学,俱是奇功绝艺,无一不是威力惊人。

    但修炼的难度,也远非寻常武功可比,每进一层,艰难无比,修炼清平帮地武功,仿佛是一个人走在艰险的山路上,每一步都需要小心,都要付出努力。

    但每提升一层,向上一极,收益更大,令他们无法拒绝。

    萧月生温润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笑了笑,道:“若有是想循序渐进,温和一些,可以退出。”

    幽幽檀香中,无人动弹,缄默不语,个个神色坚定,紧抿着嘴。

    相比于遥遥无期的护法,他们更相信师祖萧一寒,相信他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

    “好,甚好!”萧月生点点头,他们没有一个临阵退缩,意志坚定,倒是符合他的条件。

    “那好罢,你们现在闭目调息,其余之事,不必理会。不必惊慌,只需收好本心!”萧月生点头,沉声说道。

    十人点头,阖上双眼。双手结印丹田,身子端直,各具气像,看他们打座姿势。便知已入门径。

    当内力达到一定程度,会自动调节身体,达到最佳的姿势,丝毫不会给人别扭之态,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萧月生双膝盘坐,安稳坐于蒲团上。

    蒲团忽然一动。浮起一尺高,凝立于空中,随即轻轻飘动,托着萧月生,来到一个人跟前。

    蒲团慢慢落下,无声无息,萧月生双手在胸前结印,自头顶落到丹田位置过程中,十余个手印依次结完。

    在丹田处一定。又缓缓抬起。右手四指缩起,攥成拳头。唯有大拇指伸直,缓缓按上对方眉心。

    此人身形魁梧。脸庞方正,约有三十余岁。相貌刚毅果敢,堂堂仪表。

    他感觉到身前有人,知是萧月生,并未动弹,甚至眼皮也未动,心中一片宁和,任由萧月生施为。

    萧月生慢慢阖眼,大拇指动作缓慢,悠悠按上,如按手指印一般,透出一股凝重气势。

    大拇指正按在他眉心,停了片刻,约有三五秒时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他缓缓的倒了下去。

    大拇指慢慢收回,萧月生双手再次结印,自头顶缓缓落到丹田前,随即寂然,一动不动。

    内力循行一个大周天,他轻吁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地中年男子,他点点头,身下蒲团浮起,约有一尺高,托着他来到第二个人身前。

    此人约有四十余岁,身形削瘦,容貌普通,看上去并不起眼,再平常不过。

    但他一身内力却是极深,精华内敛,双眼泛着一丝莹润的波光,若不细看,又看不出。

    觉察到萧月生过来,他眼皮动一下,复又恢复平静,周身彻底放松下来。

    萧月生双手结印,右手拇指点上他眉心,很快又将他放倒,慢慢躺了下去。

    如此反复,萧月生每一次歇息一两分钟左右,很快将十个人都放倒在地。

    长长吁一口气,他也没想到,施展灌顶之法,竟然如此容易了。

    如此看来,化光诀地威力,果然无法计量,只是没有机会完全放开手脚,试一试自己究竟达到什么程度。萧月生将小院地阵法启动,除了自己,无人可以靠近,免得打扰了他们。

    来到后花园时,江南云正在找点宋静思与宋静云练功。

    见萧月生过来,她轻轻一飘,来到萧月生跟前,带来阵阵地幽香,沁人心脾。

    她仍穿着一身淡紫罗衫,气质越发华贵雍容,又隐隐透出神秘气息,令人生出了解地**。

    “师父,可是弄好了?”她上前执碧玉壶,将白玉杯斟满,双手端到萧月生跟前。

    接过白玉杯,萧月生点点头:“嗯,已经好了,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师父,你看他们会不会出意外?”江南云慢慢坐到他身侧,仪态万方,动作优雅。

    萧月生微微一笑,啜一口酒,扫了扫她玉脸:“怎么,担心了?”

    “他们可是帮中地精锐。”江南云点头,神色郑重。

    “放心罢,我已试过,不会出什么危险。”萧月生摆手笑了笑,又抿一口酒,道:“你这一阵子,武功也莫要放下。”

    “师父,是不是有什么事?”江南云点头,轻声问道。萧月生摇摇头:“近期风平浪静,却不会有什么大事。”

    他卜算之术极精,进入化境,增强了直觉,敏锐之极。若是有事,提前几天便能隐隐生出预感。

    “师父,听说你最近想要好玉,这几块成不成?”江南云自怀里掏出四枚玉佩。晶莹温润,散发着柔和地光泽。

    萧月生一怔,看了看玉佩,望望江南云:“南云如何得知?”

    此事萧月生仅是跟潘吼说过。却没跟江南云说,觉得她难有什么门路,说也无益。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父干嘛不跟我说呢?!”江南云娇嗔道,明眸流波。

    萧月生把玩着四枚白玉佩,微微一笑。

    这四枚玉佩。晶莹温润,散发着光泽,似是有一层光华蕴藏其中,在不停地流转,仔细望上去,如云似雾,隐隐约约,却又看不清楚。

    萧月生点头一笑,这四枚玉佩。皆是极品。用来布置聚灵阵,再好不过。

    那枚白玉观音像。因为试验聚灵阵,已经炸烈。四分五裂,却也能制成四枚玉佩。如今再有这四枚,却是恰好能布成聚灵阵。

    瞌睡恰好有人送上枕头,他心中欢喜,脸上露出微笑,道:“不错,不错!”

    “师父,这可是我费尽心思,自别处讨来,还称你的心吧?”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头道:“嗯,再好不过,记你一大功!”

    “师父,你要这些玉佩,有什么用处?”江南云好奇地问。

    萧月生扫她一眼,笑道:“玉佩的用处可大得很,日后你便知道了!……这些玉佩颇是珍稀,何处得来?”

    “绝不是抢的偷地,师父放心!”江南云娇嗔道。

    “嗯,临安城内不少地富商大贾,不乏有人珍藏。”萧月生点头,清平帮如今也算是地头蛇,兼之重视情报,不难找出这样的玉佩。

    只是如何取得,怕需得一些手段,凭江南云的心计,想来小事一桩而已。

    这般思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如闪电。呻吟出声。

    他们只觉,脑袋仿佛被人用斧头裂成了两半,似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不仅是脑袋,身子也是疼痛,仿佛被撕成了一片一片,稍一动弹,如有万千根针一同扎下来。

    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仅能隐隐绰绰看到彼此,但浑身难受,痛苦不堪,顾不得别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正度日如年中,忽然之间,身子一轻,痛苦仿佛潮水一般,倏然退了下去。

    痛苦一去,舒爽之感像是一点儿火星,慢慢的,越来越强,越来越强烈。

    像是躺在松软地大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里,浑身温暖,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他们慢慢发觉,眼前景色渐渐变化,天色虽暗,眼前却越来越清楚,北墙上挂着的静字清晰可见。

    看着这个大大地“静”字,他们心中一片宁静,浮躁像是靠近太阳地雪,一点一点儿融化。

    “我内力怎么这般深厚啦?”最小地一个少年惊喜地大叫,转头看其余几人。

    其余九人也稍一内察,顿时喜形于色,他们的内力亦是深厚之极,先前如小池塘,如今便如西湖。

    “这便是灌顶之术吧!”其中一人感慨道。

    其余人省起萧月生当初所说,纷纷点头,屋里洋溢着喜气洋洋地气息,众人都盘膝坐下,展开内视。

    深厚的内力,强劲如滔滔江河,这般浩荡之感,他们深深着迷,难以自拔。十人各自调息运气,享受着浩荡内力在经脉内穿行之感,美妙得难以言表。

    随着内力地运行,他们心神越发宁静。

    “咦?”一个人醒来,脸露惊容,望向其余几人。

    他正在运功之际。忽然间,脑海中跃出一篇心法来,突兀出现,像是一道电光忽然钻进来。

    心中惊异。他竭力静心,细细观看这篇心诀,慢慢的,越发觉得此诀玄妙。可谓是字字玑珠。

    这篇心法玄妙异常,对练武之人而言,可谓致命的诱惑,几乎难以自制。

    但不明情形之下,他却不敢修炼,便自入定中醒来。

    几人纷纷醒来。他们俱是心志坚忍,远超常人,能够抵得住玄妙心法地诱惑。

    “老梁,这是咋回事,我脑子里有一篇心法!”一个三十余岁地壮年揉着鼻子,疑惑地问旁边一个人。

    另一个人相貌憨厚,约有近四十岁,看起来没有什么惹人注目之处,眼神也不复刚才的锐利。

    刚才醒来时。他们眼神锐利。宛如寒剑出鞘,咄咄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现在,他们有地仍旧如此。有的已经好了一些,最温和地。便是这个四十余岁的老梁,几乎与平常一样。“这也是师祖地灌顶之术,将内功心法直接烙入咱们脑子里,不必费心去记,怎么也忘不掉。”老梁憨厚的笑了笑,声音宽厚,令人生出信任感觉。

    “说起来,也怪了,明明知道这篇心法,但若是让我说,却说不清楚。”一个人话里带着惊讶,还有几分迷惑,不停摇头说道。

    “嗯,正是如此,好像是在梦里一样,梦一醒了,便忘了究竟是什么,只记得极是精妙的心法!”另有一人也点头附和。

    众人微一沉吟,各自思索,俱露出惊异神情。

    “老宋说得不错!”一个青年男子点头,沉吟道:“真的像是做梦,明明清清楚楚,但是仔细一想,却又一片模糊,真是怪事!”

    “咱们莫多说,还是看看能不能修炼罢!”老梁忙一压手说道。

    众人点头,各自闭上眼睛,双手结印,开始入定练功。

    屋内再次恢复宁静,黑暗完全笼罩了屋子。

    当他们醒过来时,天色已明,屋外唧唧啾啾,鸟儿欢鸣,声音清脆悦耳,透着喜悦。

    他们几乎同时醒过来,抬头一看,天色大亮,纷纷起身。

    “呵呵,好像是第二天了!”老梁自蒲团上起来,身子魁梧壮实,一身的黑色绸缎劲装,颇显精神。

    “是第二天了?我怎么一点儿没觉得饿?!”一个青年起来,摸着肚子。

    “嗯,我感觉好得不能再好,那篇心法,果然神妙!”另有一人起身,赞叹着道。

    说着话,他一收手臂,猛的一出拳,呼地一声,隐隐透出轻啸,仿佛龙吟虎啸之声。

    众人纷纷转头,惊异的望向他。

    他相貌英俊,剑眉朗目,瓜子脸,看上去有几分削瘦,却透着精明干练,苍劲有力。

    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拳头,他脸上也露出疑惑神色,想了想,又是一拳击出。

    这一拳,速度缓慢,似是不会武功之人,松松垮垮,但众人却退后一步,只觉一股无形力量涌过来,推着自己退后。

    “这……这是什么拳法?!”有人吃惊的问。

    青年摇头,疑惑道:“好像是叫破岳拳……,好像是吧。”

    他头脑里,隐隐约约,若有若无,飘出这么一个名字,并非经过他的思考,而是好像本就存在脑袋里,只是记不太清。

    “可是你刚才修炼的拳法?”老梁若有所思,缓缓问道。

    “嗯,正是,本就存在我脑子里的。”那青年点头,随即又摇头,道:“但究竟是什么,我却记不清了,就这么会了。”

    “嗯,明白了,咱们各自的武功都不同的。”老梁点点头,身形一晃,似是一片羽毛,却速度如电,原地几乎留下一道残影。

    “老梁,这是……?”

    “这叫分身化影,乃是我脑海里地一片心法。”老梁轻抚着额头,露出苦思神色。

    片刻过后,他脸色蓦然煞白,血色尽褪,看上去吓人。

    “老梁,你怎么了?!”众人关切地问,他的人缘极佳,宽厚温和,又乐于助人。

    “没什么……”老梁苦笑,摇头道:“我想弄清楚这篇心法,可是总有一层雾挡着,怎么也穿不过去!”

    “这便是灌顶之术地神奇吧,可能是咱们的修为还太弱,过一阵子,练得精了,会记清地!”一个中年人温声劝道。

    “嗯,但愿如此罢!”老梁点头,苦笑道。

    “吱嘎”一声,房门忽然被拉开,屋外俏生生站着一人,身形窈窕曼妙,观之怦然心动。

    “几位,老爷有请!”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荷一身淡粉色罗衫,神情平和。

    “小荷姑娘,有劳了!”老梁上前一抱,躬身一礼,神情恭敬。

    小荷轻轻一笑,香躯一荡,避开他地一礼,抿嘴道:“不必如此客气,折煞小女子了!”

    她又道:“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还是请先过去罢。”

    说罢,她腰肢一扭,转身往外走去,步步生莲,体态轻盈优雅,曼妙动人。

第430章 挪移

    萧月生坐在弱水亭中,倚着朱栏,手上拿着白玉杯,脸露微笑,温润目光笼罩着亭前。

    亭前的空地上,宋静思与宋静云两人正在缠斗,双剑不时交击,声音清脆。

    两姐妹一个灵动,一个沉稳,难分难解,剑影绰绰,她们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舞蹈一般,说不出的曼妙动人。

    她们腰肢纤细,却柔而韬,劲力十足,一动一静,仿佛野豹一般,带着力的美感,一扭一转之间,勾人心魄。

    一阵清风徐徐而来,香气幽幽,是清淡的花香,夹杂着二女的体香,沁人心脾之余,也令人怦然心动。

    萧月生轻啜一口青玉酿,微微带笑,颌首不已。

    这两个小家伙,如此短的时间,招式如此精熟,实是难能可贵,有徒如此,倒也算上心慰。

    江南云是被他施展了灌顶之术的,故进境奇快,一夜之间,跻身绝顶高手之列。

    宋静思与宋静云二人,萧月生却不想如此,想让她们扎扎实实的练功,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

    在他一走神的功夫,刀剑声停下,宋静云嘟着嘴,郁郁不乐的来到亭子里,气呼呼的坐下来,带来一阵香风。/

    萧月生目光一扫,心下了然,脸上露出笑意。

    “静云,你的性子太躁了。”宋静思把剑放到石桌上,拿起碧玉壶,过来斟满白玉杯,一边说道。

    “知道啦!”宋静云不耐烦的道。

    宋静思笑了笑,摇摇头,不再理会任性的妹子。

    她转头,问萧月生道:“师父。咱们进境如何?”

    “嗯,不错,你们是用功了的。”萧月生点头一笑,瞥一眼宋静云,道:“尤其静云,大有进步。”

    宋静云本是嘟着嘴,绷着红扑扑、娇艳动人的脸,乍闻萧月生之语。顿时变了样子,嘴不嘟了,脸上涌起笑容。

    她竭力抑住笑,却像地下的泉水,怎么也堵不住,不停的涌上来。呈现在脸上。

    她天生直性子,难以掩住心事,胸中没有城府,藏不住情绪,直接表现出来。

    萧月生摇头一笑,她这般性子,若没有她姐姐。还真不放心。不能让她离开身边,免得吃了大亏。

    他轻啜一口青玉酿。道:“你们现在,多加强一些清心诀。其余几项,倒可缓一缓。不必着急。”

    “嗯。”两女一齐点头。

    小荷窈窕身影出现在月亮门前,身后跟着十个人。年纪各异,相貌各异。

    他们个个都像出鞘地宝剑,锋芒逼人,双眼开阖之间,寒芒闪动,刺人心神。

    乍然之间得到深厚的内力,修为陡增,无法完全平伏精气,难免外溢出来,现出锋芒。

    来到萧月生近前,各自见礼,萧月生摆摆手,手上白玉杯飘起来,如有一只无形大手托着,轻轻落到桌上。

    他站起身,踱步来到小亭前的台阶上,温润目光一一望向众人,点头笑道:“你们调息一晚,应该没有大碍了罢?”

    众人应是,脸上露出感激神情。

    “嗯,你们先回帮,好好练功,”萧月生点头,道:“……待你们完全练好了脑子里的武功,才有资格成为影卫。”

    众人一怔,若有所思的点头。

    “去罢。”萧月生摆摆手。

    众人没有多说,抱拳行礼,随着小荷转身出去,离开了观云山庄。

    老梁名叫梁必成,四十余岁,身在清平帮,已升至堂主一职,颇是不得志。

    身为堂主,看似等级不低,但他年纪大,实在算不上光荣。他的一个朋友,程天翼,与他同入清平帮,比他小十余岁,现在已经是总堂主等级。

    虽然一直是朋友,但日子一久,两人之间不知不觉有了变化,他总觉得,若有若无的,程天翼望自己时,眼神里总有一丝轻视与怜悯。

    这让他极是恼火,可现实总是那般无奈,他练功刻苦,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练功,可就是赶不上别人。

    好在他性子沉毅,忍性惊人,装作没看到程天翼地轻视,心下却是暗自叹息。

    怨只怨自己选错了武功,他的心法,乃是九阳真经,如今仅到了第三层。

    当初选择九阳真经,是因为他乃是至刚至阳,威力宏大,若是修到第四层,便可修习明教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这两者相配合,其威力十分惊人,当可傲笑天下。

    可惜,这九阳真经的修炼,颇是艰难,当初选择此功时,看到上面有所告诫,此功修炼艰难,需得慎重选择,若是能够精通佛法,最好不过。

    这一年来,他九阳真经进境缓慢,无奈之下,开始参看佛学,只是佛法高深奥妙,绝非轻易能够入门。

    每次程天翼看到他捧着佛经参看,莫不笑一阵,摇头不已,不停的叹息。

    每当此时,他唯有一笑,却越发努力,想要争一口气。

    不曾想,平平无长的自己,忽然被帮主传召,却是来了一件好事,成为观云山庄的影卫。

    他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能入观云山庄,可谓是一步登天。

    他正想着,步下不停。回到了小院中。

    身为堂主,他有自己独立的小院,里面布置的清雅幽静,在院里修炼,无人打扰。

    程天翼住他西边隔壁,两人相邻,常常聚在一起喝酒闲聊。

    正在开院门的锁,脚步声响起。他耳朵一动,听出是程天翼地脚步,转头一笑:“回来了?”

    程天翼飘然而来,点头哈哈笑道:“这两天干啥了,找你喝酒,可不见人影!”

    程天翼削瘦的身形。长身玉立,加之面如冠玉,实是翩翩气度的美男子,足以迷住女子。

    梁必成笑了笑:“帮主召唤,出去了一下。”

    “哦----?!”程天翼剑眉一挑,神色动了动,笑道:“能得帮主召唤。定是了不得地大事。可能说一说?”

    梁必成摇摇头,苦笑道:“不得帮主允许。我不敢多嘴,进来坐罢!”

    他打开锁。两人进了屋,径直来到正屋坐下。

    程天翼身子一后仰。倚在椅子靠背上,端盏啜了一口。大咧咧地笑道:“老梁,我看你精气四溢,眼光锐利,武功大进的样子,莫不是九阳真经突破了?”

    梁必成呵呵一笑,点点头,道:“嗯,被你说着了,我确实武功有进境。”

    “哦----?!”程天翼直起身子,讶然望来。

    “我有了奇遇,武功有进境,只是不知究竟强了多少。”梁必成笑了笑,带着几分矜持,似乎强抑欢喜。

    程天翼眉毛挑了挑,深深看他一眼,笑道:“好哇,正好领教一下你地高招!”

    说罢,放下茶盏,便站起身来。

    梁必成忙用力摇手,苦笑道:“别,还是改天罢!”

    “嗨,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啦!”程天翼笑呵呵的道,大步流星,走出了屋子。

    梁必成看他如此,无奈摇摇头,站起来跟了出去。

    两人在花圃前地空地上站定,相距一丈,双眼扫视着对方,寻找破绽。

    两个人一动不动,像两块儿石头,一阵风吹来,掠过墙头,掠过枯枝,发出轻啸,将二人的衣袂吹起来。

    梁必成眼神一动,扫了一眼程天翼地衣衫。

    程天翼见机,身形倏动,一个箭步上前,右掌探出,奇快如电,仿佛老鹰抓小鸡般灵巧。

    梁必成身形不动,似乎刚回过神来,慢慢击出一拳,看似缓慢,又令人觉得从容,如巨熊探掌。

    程天翼见他出拳,有心试试他内力增长多少,也不避开,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砰”拳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梁必成稳稳而立,一拳击出,仍保持着击拳的姿势,似乎定在那里。

    程天翼身形一趔趄,猛地一前探,若不是梁必成扶一下,定难逃一个狗啃泥。

    程天翼直起身来,定定看着梁必成,吃惊道:“乾坤大挪移?!”

    梁必成缓缓点头,强抑兴奋。

    “好好,果然是乾坤大挪移!”程天翼兴奋的点头,凝神思索刚才乾坤大挪移时地情形。

    “来,再吃我一掌!”程天翼忽然一掌拍出,奇快如电,令人措手不及,防不胜防。

    梁必成却已提防,右掌一拍,迎上程天翼的右掌。

    两人双掌一交,身形再次一错,一个向前,一个向后,左右错开,看上去颇是古怪。

    这一次,梁必成控制了乾坤大挪移,没有直接移开他劲力,仅是轻微的变化。

    这一掌,程天翼觉着一掌拍在光滑而坚硬的石头上,一掌拍出,掌力登时走偏。

第431章 比试(第一更)

    梁必成乍得深厚内力,九阳神功进了一层,能施展乾坤大挪移,不过,乾坤大挪移毕竟是深奥的心法,他仓猝之间,并未练深,仅是练了最初一层而已。

    即使如此,已能发挥效力,将内力引偏,化为一阵风掠过身体。

    程天翼见状,也不再多费事,停下手,拍了拍巴掌,哈哈笑着点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老梁,这一下子,你可是心愿得偿啦!”

    当初梁必成选择九阳真经,便是因为乾坤大挪移,想要修炼乾坤大挪移,最好便是修习九阳真经。

    九阳真经的内力醇厚过人,包容性极强,其余神功,虽也强横过人,如八荒**功惟我独尊功,也是至阴至纯,却不够醇厚,便不宜催动乾坤大挪移。

    梁必成嘿嘿直笑,挠了挠脑袋,转身伸手:“走,屋里说话去!”

    “不必回屋啦,咱们就在这外面,敞亮!”程天翼一摆手,大咧咧的笑道。

    “那也成。”梁必成点头。

    他端出来两盘小菜,又提了两坛老酒,两人到西首的小亭子坐下,边喝酒边说话。

    “乾坤大挪移,嘿嘿,果然厉害!”程天翼端碗一饮而尽,一抹嘴角酒渍,嘿嘿笑着摇头。

    梁必成笑了笑,跟着干了一碗,提坛给两碗斟满。“说说罢,究竟有什么奇遇,也让小弟我跟着高兴一下!”程天翼夹了一箸小菜。挑挑眼眉,笑道。

    梁必成仰天想了想,沉吟片刻,在脑海里搜索,好像没有戒令。

    点点头。端起碗抿一口,慢慢放下,他脸色严肃下来,道:“这件事,虽然帮主没下禁口令,不过我想来,却是不宜多宣扬。……你需得保密,不传六耳!”

    “放心,我老程的嘴,铁门栓!”程天翼拍着胸脯,神色急切的叫道。

    梁必成投去一眼怀疑,越发觉得不妥,还是不说为妙。他地嘴。实在不是什么铁门栓!

    “老梁,成心吊我胃口呀?!”程天翼急不可耐。一拍桌子,重重哼道:“我那坛老花雕。送你了!”

    “果真?!”梁必成呵呵笑道。

    “我老程铁口,说出的话哪次不做数过?!”程天翼眼睛瞪大。气哼哼道。

    梁必成呵呵一笑,想了想。倒不是为了那坛老花雕,而是程天翼真的是急了,否则,也不会献出宝贝来。

    “我去山庄了。”他微微一笑。

    程天翼眼睛一下瞪大,吃惊道:“师祖的观云山庄?”

    梁必成点点头,笑了笑。

    程天翼眼睛瞪大更大,啧啧赞叹:“乖乖,了不得,你竟然去了观云山庄?!”

    梁必成呵呵一笑,点头道:“咱们帮里共有十个人,我是其中一个,算不得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上一次,帮主好像说要选十个性情坚毅之人,武功高低倒在其次,没想到你被选上了。”程天翼点点头,想了起来。

    “嗯,正是。”梁必成点头,端碗又抿一口。

    程天翼跟着抿一口,好奇的问:“选出你们十个,究竟做什么?”

    梁必成道:“师祖要选山庄地护卫,我们十个被选上了。”

    “山庄的护卫?!”程天翼讶然叫道,盯着梁必成,上下打量,啧啧赞叹:“老梁,你可要飞黄腾达啦!”

    一听山庄护卫,他便知怎么回事,观云山庄虽大,但里面的人很少,庄主一直说,想在帮里选一些人,充当庄中护卫。

    若是寻常人家,即使富贵之家,去充当护卫,也觉得丢了身份,但若能成为观云山庄的护卫,却是莫大的荣耀。

    “这次有幸,能得师祖赏识罢了。”梁必成呵呵笑道,深以为然。

    这一次成为影卫,得师祖灌顶奇术相助,内力深厚,远超从前,怕是是从前的两倍之多。

    如此深厚的内力,如今还未能完全消化,若是当他完全变成自己地,那依自己的修为,当可升入坛主之等级。

    这可谓是一步登天,其中滋味,外人难以体会。

    “是师祖指点你了?”程天翼瞪大眼睛,紧张的望着他。

    梁必成点头,又摇摇头。

    “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嘛意思呀?!”程天翼有些气急败坏。

    梁必成见他如此,忽觉痛苦,呵呵一笑,道:“确实见到了师祖,不过,却不是指点,师祖懂得一门奇功,灌顶**。”

    “灌顶**?!”程天翼皱眉头,想了想,摇摇头,并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嗯,灌顶**,委实奇功,神奇之极!”梁必成赞叹道。

    程天翼皱眉想了半晌,摇头道:“若是如此奇功,咱们岂能没听说过?!……快说说,此功究竟如何?”

    “运用此法,师祖可直接提高我的内力!”梁必成微微一笑,有所保留。

    帮主虽未说保密,但若是弄得天下皆知,却是不好,保密一些,却也没有坏处。

    “提高内力?”程天翼有些不解。

    梁必成一笑:“就将往杯子里添水!”

    程天翼稍一思忖,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是说,师祖可将内力化为你的内力?!”

    “嗯,正是!”梁必成点头。

    程天翼眼珠终于转动,叹息一声,摇头苦笑:“乖乖。还有这等奇功?!”

    “前所未闻,我也是大长进识!”梁必成笑道。

    “唉……,看来,你是时来运转了,可喜可贺!”程天翼叹息一声。一脸羡慕神色。

    “我虽得师祖灌顶,却仍比不过你呀,真是惭愧!”梁必成摇头一笑。

    “得啦!”程天翼一摆手,斜睨他一眼,哼道:“你莫说这些虚话,我可明白得很,你如今能练乾坤大挪移。一跃便成了高手,马上便能升级了,追上我了!”

    “呵呵……,呵呵……”梁必成只是笑个不停,他心下明白,有了师祖的内力,他必将远超程天翼。从此之后。便能高他一筹。

    只是,他性子坚毅。越是得意之时,越是压抑自己。不让自己得意忘形,必有祸患。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斜阳残照着观云山庄。整个山庄沐浴在瑰丽地霞光中。

    后花园地花圃中,刀光剑影,娇叱声阵阵,夹杂着刀剑交鸣之声。

    西首的一座花圃,四周是花丛,中间一个环形圆地,乃是青砖铺成,平坦光洁,乃是一个练武场。

    此时,练武场上,三道人影正在翻滚,一个是萧月生,一身青衫,另两个则是身段窈窕,婀娜动人地宋静思与宋静云。

    萧月生手上拿着一柄长剑,以一敌二,与宋静思宋静云对攻,打得极是激烈。

    萧月生手上所使剑法,并非是萧氏一门绝学,而是少林的达摩剑法,绵绵不绝,慈悲浩大。

    他地剑法,动作不快,却是连绵不绝,剑意绵绵不散,剑光一直笼罩着二女,使她们不敢稍有松懈。

    剑光笼罩着二女,萧月生神态悠闲,下手却毫不客气,每一剑出去,皆逼得二人一阵手忙脚乱,使劲浑身解数,方能保全自己。

    转眼地功夫,数百招过去,萧月生气定神闲,挥动长剑,带着懒洋洋地意味。

    宋静思还好一些,仅白皙额头上沾满汗珠,呼吸稍有些气促,还显平稳,宋静云却是香汗淋漓,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如峰峦起伏,曲线诱人。

    宋静思以智破解,宋静云则以力化解,前者拼得地是精神,后者更费体力。

    达摩剑法,位列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自然威力宏大,萧月生使来,尽得达摩剑法的精髓。

    少林派武功,若是想练到登峰造极,非得有精深的佛法造诣,萧月生兼通佛道二家,对于达摩剑法,有会于心。

    便是少林派的方证大师亲来,施展这套剑法,也强不过萧月生地精纯奥妙。

    萧月生一边挥剑,漫天剑光笼罩着二女,淡淡说道:“你们若能挡住这套剑法,我也可放心让你们去少林了。”

    “师父,达摩剑法确实高明,不过,咱们是不会败的!”宋静云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道。

    见她神色倔强,咬牙切齿,雪白牙齿把下唇咬破了,萧月生呵呵一笑,道:“嘴上厉害没有,没有真本事,还是得败,得挨打!”“姐姐,咱们用剑阵罢?!”

    宋静云轻哼一声,避过朝左肩刺来的一剑。奇快如电,却是萧月生趁她不备,暗施冷箭。

    这样的情形,已非第一次,萧月生会经常地。时不时的突施冷箭,检验你地反应力与警惕性。

    “不用,剑阵没用。”宋静思稍一思忖,摇头道。

    “都快抵不住了!”宋静云焦急,拼命地挥舞长剑,使出浑身解数,不让自己退败。

    宋静思亦是竭尽心思。苦思破剑之法,只是萧月生的剑宛如一张无形地大网,两人仿佛落到网上的蚂蚁,实在无力挣扎。

    “师父,看我绝招!”宋静云忍耐不住,娇叱一声,剑光蓦然大亮。迸出森森寒光。

    寒光闪动。她地剑忽然变快,一剑一剑。刺出时,“嗤”“嗤”作响。削斩时,呜呜呼啸。声势骇人。

    这一套剑法,乃是她近来刚刚得到传授。御剑心法奇妙,催快剑速,且有节省体力之效。

    施展此套剑法,便不虞体力不支,即使是有人用车轮战,也能保持战斗。

    萧月生动作从容,剑光绵绵,连成一片,不紧不慢,保持着固定的节奏,仿佛有一股奇异地韵律存在。

    宋静云剑势加快,似是一条银龙,倏然而来,倏然而去,来去如电,奇快异常。

    但萧月生的剑虽慢,却是剑意连绵,她无论如何地变化,如何地加快,总是难逃他剑网的笼罩。

    一会儿过后,宋静云的呼吸慢慢平缓,不再粗喘气,步法轻快,仿佛休息了一会儿。

    这便是此套剑法的玄妙所在,只是萧月生嫌它威力不强,并不重视,只是让她们记住,也可参考一下。

    或是在练功累了时,用此剑法来恢复一下体力。/

    “小心,我用到最后招数了!”萧月生忽然说道。

    时间乍落,他剑光一涨,如灯光一下变亮,照得剑光更亮,剑势没有增快,便一剑下来,却如山岳倒下,其势汹涌,带着莫可抵挡之势,直朝她们盖下来。

    两女的清心诀流转,即使见到此势,清心诀马上破去气势的影响,拼命挥动长剑。

    “叮”长剑一交,萧月生的剑与宋静思地剑相交。

    萧月生剑势不变,仅是一顿,马上衔接下来,剑意不断,绵绵不绝,仿佛流水一般,抽刀断水。

    “妹妹,快!”宋静思娇叱一声。

    两人身为同胞胎,隐隐有心灵感应,乍一闻声,马上恍然惊觉,长剑一抹,朝师父腰间削去,带着“咝咝”之声,可见剑势之快。

    但萧月生地剑势并未断,轻轻一卷,掠向后背,恰好拦在肾俞前,挡住了她的剑。

    “叮”一声脆响,宋静云长剑一颤,身子一滞。

    萧月生剑势不停,轻轻一挑,一绞,她地剑顿时离手,高高飞起。

    升到最高,然后掉转剑身,笔直的落向地面,“嗤”地一响,插到青砖里,仅留下一个剑柄。

    师徒三人回到弱水亭中。

    “静思,静云,你们接不住达摩剑法,不能替我送信。”萧月生端着白玉杯,摇头叹息。

    宋静思与宋静云羞惭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秀脸通红,如抹了一层胭脂。

    萧月生看着她们,也不说话,想给她们一些压力。一会儿过后,宋静云抬头,轻声细语地问:“师父,为何非要挡得住达摩剑法呢?”

    萧月生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与少林派,有些瓜葛。你们去了,难免要被伸量一下武功。”

    “师父与少林派有仇么?”宋静思疑惑的问。

    她曾看过,上一次,少林派地方证大师亲自登门,来观云山庄。与师父言谈甚欢,一点儿不像有仇啊!

    萧月生摇摇头,喝一口酒,笑了一下,道:“也算不上有仇,不过,当初我曾与你师姐闯过少林。”

    “哦----?!”两女一怔。顿时明眸泛光,目光亮晶晶地盯着他,一脸好奇。

    萧月生摇摇头,笑道:“你们这是做甚?!”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跟我们说说罢!”宋静云撒娇,拉着萧月生的胳膊晃了几晃。

    萧月生笑了笑。道:“没什么说的。只是一点儿小事罢了,还不快去练功?!”

    “师----父----!”两女同时娇嗔。

    萧月生却不多说。放下白玉杯起身,道:“你们快些练剑去罢。这封信,还需得你们去送。你们大师姐忙得很,分不开身!”

    “嗯。咱们一定苦练,替大师姐分担一些!”宋静思温婉点头,语气坚定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转身出了亭子,飘然而去,穿过月亮门,离开了后花园。

    看他完全离开,宋静云忙转身,对宋静思道:“姐姐,师父刚才说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宋静思摇头,抿嘴一笑,白她一眼:“你呀,就好奇心重,我岂能晓得?!”

    “大师姐定然晓得,咱们去问问罢?!”宋静云急忙道。

    宋静思迟疑一下,稍一思忖,点点头。

    她也极是好奇,想听听究竟怎么回事,少林派,可是当世第一门派,高手无数,藏龙卧虎,师父与大师姐竟然闯过少林,竟没有人知道,真是一件妙事!

    萧月生出了观云山庄,来到西湖上,乘船而行,在平坦开阔的湖面上随意游逛。

    一叶扁舟,随意飘荡,说不出地写意。他坐在小舟中,船上挂着鱼竿,他则一手持杯,一手拿卷,时而仰头望天,时而看书,露出会心一笑。

    这一阵子,他一有时间,便钻进地下丹室中练功,只是,刚刚得到的八枚白玉佩,再次化为齑粉。

    如今,他想练功,虽然仍能练,但其效果,却是远非聚灵阵可比,一个老牛,一个奔马,相差不可道以里计。

    但没有了玉佩,无法布置聚灵阵,他只能无奈的干等。

    飘荡在小舟上,他心中暗思,看样子,不能等别人帮忙,需得自己拿主意,找到更多的美玉。

    上一世,他在水云剑派时,曾弄了一个玉矿,虽然玉质一般,却无异于一个金矿,大大改善了水云派的条件。

    如今,他也动了此念。

    只是今时不同以往,现在的玉矿,多是被大家族所把持,玉矿比起金矿来,更要珍贵,一旦有人发现,无数大家大族便如闻到血腥的狼,一股恼地涌上去,分而食之,寻常人根本保不住。

    故如今,所有的玉矿,几乎都在大家族的把持之下,甚至有皇亲国戚,权势滔天之辈。

    虽说自己在武林之中,威名赫赫,但在朝堂之上,却是寂寂无名,无足轻重。

    那些大家族,无一不培养着高手,甚至比武林中人更加高明。

    他们有渊长的历史底蕴,又有无双利器----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武林高手,也需要吃饭,需要金钱。

    那些大家族,若是没有压倒性的武力,早就被武林中人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了。

    故这些家族,高手之多,往往更甚于武林门派。

    寻常武林中,根本不敢招惹这些家族,即使少林武当,对于这些权势之辈,也是礼敬三分。

    萧月生思忖,自己能否弄到一个玉矿。

    想来想去,很是一件难事,绝非容易,如今的玉矿,已经被占,想要虎口争食,怕会惹来莫大的风波。

    他放下书卷,摇头叹息一声,若是没有玉矿,凭自己地财力,根本不足以取得大量地极品美玉。

    如此一来,化光诀的进境极缓,想要成道,遥不可及,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正在思绪飘飞之际,他忽然转身,远处飘来一艘画肪,速度极快,乘风劈浪,宛如奔马。

    他摇头一笑,认出了此舟,乃是苏青青之乘。

    画肪极快,转眼之间,已到了萧月生不远处,隔着一段儿距离,停下来。

    萧月生身子一飘,自小船上飘然而起,如踏无形地梯子,冉冉升起,上到了画肪上。

第432章 叙说(第二更)

    淡紫色门帘一动,露出一张秀美脸庞,小香探头出来,一见到他,娇声笑道:“真是先生!”

    萧月生笑了笑:“小香,你家小姐可在?”

    “在呢!宋姐姐也在!”小香点头,飘身出来,帮他掸了掸青衫,撩起门帘。

    萧月生弯腰进去,一阵幽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一颗心也跟着怦然而动。

    “大哥!”苏青青起身,一扭柳腰,自案后出来,款款来到他身前,上下一打量,笑靥如花,抿嘴道:“大哥可是瘦了呢!”

    这一阵子,两人已是很久不见了,萧月生一直专注于练功,甚少出府,更少出地下练功丹室,苏青青虽然经常去府上,却也见不到萧月生。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苏青青只觉很久不见萧大哥了,乍一见面,竟生出久别生逢之感。

    萧月生呵呵一笑,摇摇头,道:“仅是五六天不见,哪有那么邪乎?!”

    他又朝宋梦君点头,笑道:“梦君,你们青花帮还好罢?”

    “嗯,不要紧了。”宋梦君点头。

    前一阵子,青花帮出了一些乱子,有人暗自捣鬼,想要篡了她的帮主之位。

    那是当初她父亲的老部下,帮中人脉极广,德高望重,看宋梦君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看不过眼,想要取而代之。这是他多年以来的夙愿,觉得当年辛苦打下的基业,却交由一个小丫头来管,太过委屈。

    只是,宋梦君看似冷若冰霜,但御下的手段极高明,那老者一有动静,她便已知晓。

    却隐忍不发,当老者发难之际,她也突然发难。让手下众人反戈一击。

    如此一阵,漂亮干脆,直接将老者的势力瓦解。

    如今的青花帮,可谓是铁板一块儿,上上下下,对宋梦君无不钦服,毫无二心。

    这件事,外人不知。但江南云却晓得,曾问萧月生,是否要出面相助一下。

    萧月生直接拒绝,只让江南云暗自护着,若有生命之危,再出手不迟。

    他想利用此事,历练一番宋梦君。没想到她手段如此高明,却是毫无风险。/

    萧月生坐到窗口,接过小香递上来的茶盏,笑道:“这一阵子,怎么不见你们!”

    “大哥还好意思说呢,去庄上,你总不在!”苏青青轻哼。白了他一眼。

    萧月生一怔。想了想,道:“哦。这一阵子,我一直在练功。倒是冷落了两位。”

    “算啦,你是练功。咱们自然不能耽误了大哥的正事!”苏青青忙笑道。

    三人又说了一阵子的闲话,苏青青与宋梦君两人合手。抚琴一首,萧月生拿出一根箫来,三人合奏一曲。

    一曲过后,三人停下,苏青青微眯明眸,开始聊到了正题。

    “大哥,听说,你想归隐?”苏青青轻笑一声,装作满不在乎的笑问道。

    萧月生点点头:“嗯,我想静一静,专心练功,不理那些纷纷扰扰地琐事。”

    “大哥如今还不够静的?”苏青青明眸微眯,娇声哼道。

    宋梦君细腻的嘴角轻扯一下,微微一笑。

    确实,如今的萧月生,可谓是清静得很,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江南云这个大弟子在处理。

    平常有什么事,大都不找萧月生,而是直接去找江南云,她也能做得了主。

    而今,他却说,不够清静,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虽然事情不多,却总有恩怨缠身,难得清静下去。”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

    “哦----?”苏青青斜睨他一眼,哼道:“什么事情,不都有江姐姐做么?”

    “大多数事情,她能作得了主,可惜,总有一些事,需得我亲自出手,烦人得很。”萧月生摇头。

    “大哥是想练什么神功么?”苏青青好奇的问。

    萧月生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嗯,我如今的武功,进境卡在那里,总难突破,练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需得好好用功,看看能不能克服。”

    “这样呀……”苏青青恍然,看他这一阵子,刻苦练功,看来果然是因为武功之事。

    宋梦君在一旁抿嘴微笑,却不说话,看着苏青青在那里东绕西绕,就是不好意思说正题。

    她觉得颇有意思,看得幸灾乐祸。宋梦君忽然开口,抿嘴淡淡笑道:“萧大哥,你若是归隐,苏妹妹怎么办?”

    “宋姐姐!”苏青青大惊失色,精致脸庞通红一片,如一块儿红玉,羞不可抑的低下头。

    宋梦君抿嘴一笑,冷若冰霜地脸庞化冻,哼道:“我看你在磨磨蹭蹭的,不敢说话。还是替你问了罢。”

    苏青青不敢抬头,偷偷瞥萧月生一眼。

    萧月生脸露苦笑,摇头道:“我归隐,便住到观云岛去,若是有暇,不妨去玩罢。”

    “这里离观云岛可是不近,一来一去,麻烦得很!”宋梦君摇头。叹息一声。

    她心中也是一声叹息,如此说来,还是没有表明心迹,只让青青去观云岛上玩,而不是带她一块儿去观云岛。

    如今说来,他还没有真的想娶青青。

    宋梦君看一眼苏青青,见她含羞带笑。紧抿着嘴,显然心中欢喜,不由替她不平。

    这个青青,也太容易知足了,甘愿这般跟着他,一点儿没有什么要求,真是个小傻瓜!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转。看了看宋梦君。隐隐猜到她心中所想,心中也是叹息一声。

    苏青青容貌绝美。对自己也是痴心一片,也不知为何。自己相貌平常,性子又沉闷。这般天仙般女子,为何竟然甘愿如此。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他既不想伤了夫人刘菁,又不想伤了苏青青,如此一来,却是需得小心处理,过犹不及。

    “青青若是不想家,便去岛上住罢,只是闷了一些。”萧月生微微一笑,对苏青青道。

    苏青青羞得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青青,你若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可是孤单得很!”宋梦君瞥一眼苏青青,轻声哼道。

    “宋姐姐,你可以去观云岛看我嘛。”苏青青忙道。

    宋梦君摇头,哼道:“我嫌麻烦,你还是住在这里,咱们也可做个伴嘛!”

    苏青青顿时为难,露出迟疑神情,看了一眼萧月生,见他微微含笑,不由一羞,哼道:“宋姐姐!”

    “好罢好罢,我也不要青花帮了,去观云岛陪着你!”宋梦君轻哼一声,斜睨一眼萧月生。

    萧月生忙道:“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岛上地方不少,尽可以长住那里。”

    “姐姐,青花帮离了你,可是不成的。”苏青青迟疑道。

    “平常不也是一直不回帮中嘛!”宋梦君摇头,满不在乎的一笑。

    “那怎么能一样呢?!”苏青青摇头。她轻声道:“你虽然不回帮,但在这里,帮中弟子们知晓,心里也踏实,若是你去了观云岛,他们不见了你,如何是好?”

    宋梦君沉吟,默然不语,半晌过后,抬头道:“青花帮如今已经步入正轨,没有我也成。”

    苏青青忙摇头,摆手道:“宋姐姐,那可不成!”

    见宋梦君脸露不悦神色,她忙道:“你如今威望无两,帮内无人不服,若是贸然离开,再选出一位帮主,可是很难服众的!”

    宋梦君叹息一声,也知苏青青说得地有理,现在,青花帮众们,除了自己地话,谁的也不听。

    萧月生清咳一声,放下茶盏。

    二女忙住嘴,转头望向他,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论。

    萧月生微笑,温润的目光一扫二人,轻轻说道:“宋姑娘,其余,有时候不必亲自掌控的。”

    “哦----?”二人同时讶然轻呼。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有时候,可以找一个人,将他扶植起来,成为一帮之主,代你掌管。”

    “这个么……?”宋梦君沉吟,迟疑不决。

    萧月生一笑,道:“你如今的威望如天,想指定谁做帮主,想必无人异意。”

    “虽说如此,但若是那人翅膀硬了,会脱离掌握的。”苏青青眉头轻蹙,担忧地道。

    萧月生笑了笑,道:“这便是看各人地手腕了。”

    宋梦君若有所思,点点头,道:“嗯,我试试看罢。……若真地能成,再好不过!”

    见苏青青担忧地望着自己,宋梦君轻轻一拍她肩膀,笑道:“别担心!……其实,我早就不想当这帮主了,一帮男人。实在不方便,若不是为了家父的嘱托,早已经脱手走人了!”

    苏青青抿嘴轻笑,道:“嗯,当帮主确实没什么滋味!”

    她是苏家地大小姐,对于权利,看得也透,觉得没有什么滋味。尤其对于女人而言,更是如此,远不如找个喜欢的男人,才算是最幸福地。

    “若是宋姐姐能来跟我做伴,再好不过啦!”她轻声笑道,拉着宋梦君的手。

    宋梦君笑了笑,道:“好啊。我也想清净一下,看萧大哥归隐,我也想归隐了。”

    萧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那正好,一块儿归隐山林,悠然自得。”傍晚时分,江南云自清平帮回到观云山庄。

    乍一进山庄。来到后花园中。本想看看师父,却不想。直接被宋静思与宋静云拉住了。

    “师父呢?”江南云问,莫名其妙地望着二女。不知她们为何如此地热情,秀脸带着谄媚的娇笑。

    “师父还没回来呢!大师姐!”宋静云连忙笑道。

    “哦。那师父定然是在西湖上,我去看看。”江南云点头。直接猜到了萧月生的去处。

    “大师姐,师父很快会回来的,咱们去那边说话,好不好?”宋静云忙拉住她,连拖带拽,拉到了弱水亭中。

    江南云抿嘴轻笑,道:“你们莫不是闯了什么祸,要我跟师父去求情?!”

    “师姐,你想哪里去啦?!”宋静云娇声嗔道,轻轻跺脚,不依的晃动她的胳膊。

    江南云胳膊晃动,忙笑道:“好罢好罢,算我说错了,小瞧了你们,成不成?”

    “哼,这才对嘛!”宋静云志得意满地点点头。

    江南云摇头轻笑,道:“说说罢,既不是你们做错了事,为何这般热情呀?”

    “大师姐,咱们跟你打听一件事,好不好?”宋静云轻声问道,转头瞧瞧四周,一幅小心翼翼地模样。

    宋静思一直在一旁看着,抿嘴不语,任由宋静云拉着大师姐说话,摇头直笑。

    江南云见她地模样,忍俊不禁,笑了笑,道:“好罢,好罢,你先说说看。”

    “大师姐,听说,你跟师父闯过少林派,是不是有这回事?”宋静云轻声问道。

    江南云点头,满不在乎地道:“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的?!”宋静云吃惊地问,明眸瞪大,又圆又亮。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什么隐瞒地?”江南云好奇的看了看她,轻轻一笑。

    “大师姐,那可是少林派呀!”宋静云吃惊未消,轻声喝道,满脸地激动神情。

    江南云吃吃一笑,摇摇头,道:“静云,你呀,还未真正成为咱们萧氏之人呐!”

    “我怎么不是萧氏的人啦,大师姐?!”宋静云顿时不依,娇嗔着哼道。

    江南云抿嘴轻轻一笑,仰起头,看着远处的残霞,淡淡一笑,轻声道:“对咱们萧氏之人而言,天下间的门派,都是一样的,……应一视同仁,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话之间,她神情睥睨,一派傲然风范,似乎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看她如此风采,宋静思与宋静云二人怔怔不语,对这股气势,二人几乎欲跪倒在地。

    片刻过后,江南云收回目光,明亮的目光扫二人一眼,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两人只觉目光一扫,自己地心肺全都被她看得一清二楚,再无可以隐瞒之处。

    “大师姐。您跟师父他老人家为何闯少林派呢?”宋静云好奇心极强,非想打听清楚。

    江南云明眸一瞥,看了看二女一眼,默然不语。

    “大----师----姐----!”宋静云上前,拉着她地胳膊,用力晃了晃,开始使出撒娇**来。

    江南云受不住此法,无奈的苦笑一声。道:“这件事,实在没有什么可说地呀。”

    “不对,大师姐你如此说,更让咱们好奇了求求大师姐了!”宋静云又摇晃开来。

    “好罢好罢,我说便是了!”江南云忙道。

    宋静云这才松开手。露出胜利的微笑,忙又道:“大师姐,快快说呀,我听着呢!”

    江南云看了看二人,摇头道:“别跟师父说,是我告诉你们地!……唉,除了我。谁还知道呢。算了!”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嘛,也没什么。……任姑娘,你们可是见过?”

    宋静云忙问:“任姑娘?……可是前些日子住在这里。现在跟向总管一起出去的任姑娘?”

    “嗯,不错。就是她。”江南云点点头。

    “她怎么了?”宋静云忙问,神情急切。

    “她地身份。你们可能不晓得。”江南云摇头一笑,抿了抿嘴,瞥二人一眼。

    二人眼痒难耐,宋静云急急问道:“是呀是呀,任姑娘有什么身份么?”

    “说出来,你们会吓一跳!”江南云抿嘴笑道,笑眯眯地看着二人,不往下说。

    “大----师----姐----!”宋静云知道大师姐又在捣鬼,故意吊自己地胃口,真是可恶。

    见她气急败坏,江南云忙笑道:“这位任姑娘,可是了不得,乃魔教的圣女“魔教的圣女?!”二女异口同声,讶然而道。

    “嗯,她曾是魔教的圣女,只是后来,她叛出魔教,才来了咱们山庄。”江南云点头。

    “那……那怎么会跟师父认得?”宋静思若有所思的问。

    “嗨,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便是这般奇妙。”江南云摇头叹息一声,笑了笑。

    “然后呢?”宋静云急急问道,更想知道下面的事情,如数十只蚂蚁在咬一般。

    “后来,少林派地人抓了任姑娘去,说是要囚她在少林,跟她**,化去她身上的戾气。”江南云摇头轻笑。

    “啊----!”二人捂嘴惊叫,魔教可是邪道,而少林派是名门大派,两家是死仇,任姑娘被抓了去,还能活得性命?!

    “少林派要杀任姑娘么?”宋静云急问。

    江南云摇头,笑道:“要说,方证大师确实是有德高僧,果然是将任姑娘囚了起来,每天跟他讲经。”

    “呀,是真的呀?!”二女也满是惊讶。

    江南云点头,笑道:“不过,对任姑娘来说,听他讲经,委实是一种折磨。”

    二人抿嘴一笑,嘻嘻笑出声来,确实如此,听老和尚讲经,最没意思了。

    江南云若有所思,似乎想到了往事:“后来,师父听说了,便派我去少林派,让少林放出任姑娘来!”

    “少林派能听师父的么?”宋静云摇头道。

    江南云点点头,轻轻一笑:“少林派多傲气,岂能听师父的?……他们根本不理会!”

    “嗯,然后呢?”宋静云急切问。

    “然后,我便想硬闯,拉着任姑娘便往外跑。”江南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那时的自己,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天下间,除了自己师父,再也没有人是对手。

    “大师姐闯出少林派了么?”宋静云关切的问。

    江南云摇头,轻轻笑道:“少林派能屹立武林数百年,一直不倒,自是有其道理,寺内卧虎藏龙,隐藏着很多高手。”

    “嗯,是呀,少林派可一直是天下第一派呢!”宋静云点头,颇是赞同地道。

    “我没能闯出来,恰好,师父到了。”江南云摇头,露出一丝苦笑来。

    她思忖,若是当初武功再练好一些,那时也不需师父动手,自己便能闯得出来,可是扬眉吐气。

    “师父也出手了罢?”宋静思沉静的问道。

    她对师父的性子大是了解,见到自己的徒弟受了委屈,定不会因为那是少林派,而隐忍下来。

    “二师妹说的不错,师父出手了。”江南云点点头,轻轻一笑,道:“少林派,对付我,还凑和,想跟师父斗,还差了点儿!”

    “师父胜了么?”二人同时问。

第433章 送信

    江南云抿嘴一笑,傲然哼道:“那是自然,师父出手,他们如土狗瓦鸡,落花流水!”

    两女用力一拍巴掌,满面激动神色。

    宋静云仰头问:“大师姐,那少林的方证大师,是白道第一高手,打不得打过师父?”

    江南云轻轻一笑,但笑不语。

    宋静云怔了怔,脸上闪过黯然神色:“是呀,方证大师练的是少林易筋经,据说功力精纯深厚,深不可测呢。”

    宋静思摇摇头,抿嘴一笑。

    江南云明眸如水,瞥一眼宋静思,又瞥向宋静云,扑哧一笑,摇头不已。

    “好啊,大师姐,是不是又耍我?!”宋静云虽然直爽,却并不愚钝,反应过来,娇嗔不已。

    见江南云咯咯笑了起来,她更是恼羞成怒,上前去呵江南云的痒,小手刁钻。

    江南云左躲右闪,笑个不停,忙讨饶:“好好,咯咯,好师妹,我说便是!”

    她这才放开手,虽与江南云已经极熟,却总觉得大师姐威严深重,敛而不发,不敢太过放肆。

    “方证大师,确实武功不俗,不过,比起师父呀,还是差得远呐,不必担心!”江南云抿嘴轻笑道。

    宋静云明眸亮晶晶的,仿佛夜空的繁星,闪闪发光,脸庞也散发着逼人容光。看她如此,江南云暗自一笑,明白她的心思。

    “师父与大师姐你闯出少林派了吧?”宋静思轻轻问道,虽然语气轻柔,明眸也闪闪发光。

    她没想到,自己师父竟有如此的武功,可谓是天下第一高手!

    一想到此,她胸中的自豪如喷泉般涌出。源源不绝。婀娜的身子轻轻颤动,难以自抑。

    江南云抿嘴轻笑,点头道:“嗯,当今天下,若说谁还是师父的对手,只有东方不败一个,……可惜,他藏在黑木崖里。一直不出来。师父也不想惹他。”

    “师父真厉害!”宋静云忍不住叫道。

    江南云咯咯笑道:“小师妹,师父的厉害,你了解得太少,慢慢就会知道的。*”

    “嗯!”宋静云用力一握粉拳。金光笼罩,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欢快不已,山庄没有外面地寒冷,周围的鸟儿们多是跑到这里。

    山庄后花园中,西首的花圃中,剑光霍霍。不时传来娇叱声,声音清脆动听。

    宋静思与宋静云一身月白绸缎劲装,挥舞着长剑,英姿飒爽。

    窈窕婀娜的身形笼罩在剑光中,闪转腾挪,灵动轻盈,趋退自如,洋溢着一股难言的美感。

    二人紧抿红唇,神情专注,心神皆浸于剑上。意随剑走。意到剑到,剑意绵绵。连成一片,周身上下,无有断绝。

    她们舞着舞着,渐入佳境,心中一片宁静,暖洋洋的,舒服难言,脑海里一片澄净,唯有一颗心随着剑而上下舞动。

    嗤嗤的啸声消失不见,剑光霍霍,却是无声无息,长剑顺着空气形成的流动而行,顺势而为,所以不出声。

    片刻过后,二人收剑,左手剑诀,右手倒持,贴于肘内,微阖明眸,静静不动。

    她们胸口一起一伏,频率极慢,口鼻地呼吸缓慢、悠长,绵绵如蚕丝,一缕一缕,却又不连在一起,不断不绝。

    又过了一会儿,二人明眸睁开,眸子一片澄净,没有精光闪烁之异像。

    二人听师父说过,调息之魄,如出鞘地宝剑一般,并不对劲儿。

    那是收功不佳,没有做到火候,所以练得的精气不难完全敛到丹田,散溢出来,练功的效果大大折扣。

    平常时候,二人练功之后,眸子总是精芒闪动,浑身精力充沛,像要飞起来一般。

    今天却是不同,收功之后,只觉脚下沉甸甸的,每一步踏出,都像是整个大地都在晃动。

    “姐姐,这感觉很奇妙呢!”宋静云眉眼透着喜悦。

    “嗯。”宋静思点头,细心体会这美妙的感觉。

    两人同胞所生,原本有隐隐的心灵感应,自习了清心诀之后,更加强烈。/*

    一个人练剑,达到美妙的意境,另一个人也被带到此境中,两人同时收功,沉浸在这般意境中,收功做得极好,体会亦近相同。

    二人不说话,微闭着明眸,静静体会这难得地感觉。脚步声响起,萧月生出现在二人身前。

    “师父!”两人惊醒,转头望向萧月生。

    萧月生一身紫衫,飘然而来。

    他脚下像踩着一团云彩,被轻飘飘的托过来,一阵风吹来,紫衫飘荡。

    “嗯,不错。摸着门路了。”萧月生在二女脸上瞅一眼。赞许的点点头。

    两人顿时眉开眼笑。

    “师父,咱们再打一场,好不好?”宋静云一步跨到他跟前,拉着他胳膊,仰头央求。

    萧月生微微一笑:“觉得能对付达摩剑法了?”

    “嗯哪,咱们这一次可不会输了!”她狠狠点头,紧抿红唇,神情坚定。

    “好罢。就试试罢。”萧月生右手一伸。一柄长剑自旁边兵器架子上飞过来,钻到他手里。

    宋静云跳开一步,站到姐姐身边,两人同时出剑,寒光之中,“铮”的一响,宛如龙吟。

    左手剑诀一引。右剑一旋,两朵剑花罩向他膻中、气海两穴,如两团梨花飘过去,悠然、气清。

    她们继承了萧氏的行事之法,出奇不意。先下手为

    萧月生身形一荡,如荷花剑出鞘,左手剑鞘一抛,落到兵器架上。

    两女一个垫步,倏然一探,迅如青蛙吐舌,突然而迅速,剑尖化为一点寒芒。

    萧月生剑诀一引。长剑一斩。一道银白匹练闪过,他身前像挂了一个银色帘子。

    “当当”两响。两人长剑一颤,停了一下,恰被斩在正中,如蛇打七寸,一下子瘫痪。

    长剑滞了滞,二人身法却灵动依旧,轻盈一闪,差之毫厘避过萧月生剑尖。

    随即,二人扭身旋剑,“嗡”地一声,长剑颤动,幻为十余剑,漫天剑光笼罩萧月生。*

    萧月生身子一矮,斜踏一步,剑光一卷,将漫天剑影卷入其中,剑光漫天。

    两女身子旋动,长剑幻化,瑞气道道,直刺他膻中、气海两穴,不理他的剑光。

    师徒三人剑光闪动,身形在漫天的银光中若隐若现,忽而迅疾,忽而沉缓。

    转眼之间,三人已斗了近百招,萧月生身形一晃,倏地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兵器架旁,长剑一送,插回架上地剑鞘中。

    “嗯,不错,你们可以去送信了。”萧月生微微笑道。

    两人怔了怔,没看到他是如何消失在眼前的,但一听到这话,顿时搂到一起,一同欢呼起来。的宋静思,也眉开眼笑,喜不可抑。

    为了这一句话,她们两个没日没夜的苦练,完全沉浸在剑光之中,不知日月变换,白天还是夜晚。

    经过这般辛苦,终于得到师父的肯定,二人心中兴奋欲狂,难以自抑。

    “随我来,拿信与你们。”萧月生笑了笑,转身朝寒烟阁走去,身形飘逸,如一朵白云托着向前。

    两女忙放开,追上师父,亦步亦趋。

    “你们到了少林派后,若是有人动手试探,莫要客气。”

    寒烟阁二楼,他书房里,萧月生坐在紫藤椅上,递过来一封信,微笑着叮嘱。

    宋静思双手接过,秀气眉毛一挑:“师父,他们会动手试探?”

    “嗯,他们在我手上吃过亏,想必一直不甘心。”萧的八字胡。

    “师父,咱们能打得过他们么?”宋静云歪头问,秀脸透出担忧地神色:“若是打不过,岂不给师父脸上抹黑?!”

    萧月生微微一笑,道:“你们练功才多久,打不过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宋静云迟疑,她聪明过人,知道所言不实。若是真地这样。*/干嘛还要自己两个苦练剑法,偏偏斗得过达摩剑法,才能去送信?!

    “你们尽量施展便是了。”萧月生摆摆手,笑容温和。

    看到他如此,二女心中感动,师父定是怕自己二人压力过大,所以这般说,若是真地败了。可是给师父丢脸了!

    扫二人一眼。萧月生便知她们地心思,摆摆手,正色道:“静思,静云,少林派高手无数,更有绝顶高手不现于世,你们两个。别妄想挑战整个少林派!”

    “若是他们不识趣,怎么做?”宋静思轻轻问。

    “你们掌握好分寸,见势不妙,莫要逞强,他们倒不敢真的伤了你们。”萧月生微微一笑。

    宋静思若有所思。忽然一笑,点点头。

    萧月生也笑了笑,宋静思性子沉静,却是敏锐过人,想必已经明白了自己之意。

    宋静云在一旁,见他们两,不去理会。

    萧月生温声道:“你们快去快回,路上不要耽搁,这里还有一封信。送去武当。”

    “那我们一块儿捎过去呗。”宋静云说道。

    萧月生摇头:“回来再说罢。……若你们晚了,我便遣别人去送。”

    “放心罢。师父,咱们一定快去快回!”宋静云拍着高耸的胸脯,自信的道。

    “嗯,世事无常,总有出人意料地时候。”萧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两人骑了两匹白色骏马,身着月白罗衫,一尘不染,看上去,气度清华,令人自惭形秽。

    两匹马都是难得地骏马,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唯有四蹄呈乌黑,似是被黑缎包裹着。

    萧月生在庄前,替她们送行,没有旁人。思翻身上马,温婉说道:“师父,我们会小心的,……你回去罢。”

    “嗯,看着静云,莫让她闯祸。”萧月生点点头,瞥一眼不安份地宋静云。

    “嗯。”宋静思抿嘴一笑,点点头。

    “好了,去罢!”萧月生点头,一摆手,示意二人出发。/*

    两人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回身挥挥手。

    “希聿聿”两声长嘶,声如龙吟,化为两道白光,转眼之间消失在大道尽头。

    萧月生拍拍手,巴掌声清亮。

    门口闪过两道灰色身影,倏的出现在萧月生身前,躬身抱拳,低下头去:“见过庄主。”

    萧月生点点头,道:“你们跟上去,暗中保护,……非到紧要关头,不必出手。”

    “是!”两人抬头,却是梁必成与另一个男子。

    他们如今已成观云山庄的影卫,司职保护之责,称呼上也已改变,称萧月生为庄主。

    “快快去罢。”萧月生一摆手。

    二人一抱拳,身形飘动,如行云流水,来到树林前系着的两匹黑色骏马前。

    两匹黑马身上如披黑缎,闪闪发亮,走动间肌肉滚动,予人以爆炸般的美感,像两匹黑豹。

    他们见到来人,轻嘶一当十人成为影卫之后,每人分得一匹骏马,各自照料,与马培养感情。

    这些马神骏之极,灵性极大,被萧月生喂过百草丹,与一个武林高手无异。

    经过百草丹地伐毛洗髓,他们灵窍大开,已几乎有十四五岁少年地智力。

    两人翻身上马,一提缰绳,脚下轻轻一夹马腹。

    “希聿聿”两声长嘶,龙吟虎啸,高亢入云。

    两马前蹄纵起。在空中扑腾两下。随即落地,纵驰而去,转眼间消失不见。

    萧月生眉头轻蹙,想了想,有些不踏实,自己只派两个影卫去,是不是太不经心云地武功。实在低得可怜。不堪一击,总感觉随便一个人,便能欺负了她们。

    他未失理智,知道关心则乱,凭二人如今的武功,能应付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达摩剑法,足够行走武林了。

    他摇头一笑。是笑自己心太软了,转身回了山庄,继续修炼化光诀,探索其妙。宋静思宋静云二女纵马而行,路上毫不耽搁。

    两马神骏异常。远超常人想象,似是不知疲倦一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五天的功夫,二女到了少林。

    少林寺前,马蹄声急骤响起,随即,两女一身月白罗衫,白马如龙,转眼之间出

    来到寺前。两女一勒缰绳。两匹白马希聿聿一声长嘶,宛如龙吟长空。在整个上空飘荡。

    寺门前正有两个小和尚在扫地,挥动着长长的扫帚,隐隐之间带着招式。

    少林寺中弟子,平常地一些杂物,如砍柴打水,皆是练功之法,扫地亦不例外。

    两柄扫帚很长,竖起来比他们还高,看起来颇是沉重。

    两个小和尚甚是年轻,约有十四五岁,一身灰色僧袍宽大,穿在身上直晃荡,身材越显削瘦。

    相貌却是眉清目秀,灵气十足,扭头一见宋静思与宋静云,两个小和尚,顿时怔住。

    呆呆看着两女飘下马背,来到跟前。

    他们目瞪口呆,只觉她们天地柳条被风吹动一样,摇摆着来到跟前。

    宋静思上前,抱拳一礼,温婉说道:“两位小师父,咱们是来拜见方证大师地,烦劳通传一声。”

    “哦……,哦?你们要见方丈?”两个小和尚回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忽然瞪大眼睛。

    “嗯,家师上萧下讳一寒,遣我等送信于方证大师。”宋静思轻轻颌首。

    “两位女施主有礼,请稍等,我去禀报!”两个小和尚慌忙合什一礼,脸色泛红地说道。

    说着话,两人都往回跑,跑了两步,想起比他们还高的大扫帚忘了拿,又跑回来,拖着扫帚跑上台阶,进入寺中。

    “姐姐,咱们直接进去呗!”宋静云跃跃欲试,盯着寺门看个不停。

    宋静思正在打量朱墙黄瓦,庄严肃重地少林寺,听她说话,转身白她一眼:“静云,人贵自知!你可不是师父!……便是大师姐也闯不出少林,你别胡思乱想!”

    “好罢!”宋静云撇了撇嘴,无奈地点头。

    正说着话,忽然响起了钟声,悠扬清越,传出很远,缭绕在空中,久久不散。

    钟声未落,一群黄衣和尚自寺门涌出来,分别站到台阶的两侧,一直延伸至台阶下。

    他们个个拿着木棍,立在视前方,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虽是寒冬,他们却穿着单薄地黄色僧袍,掩不住贲起地肌肉,蕴着强横的力量。

    他们仅是这般一站,一动不动,两女便觉一股压力涌了过来,心提了一下。

    她们修习清心诀,对周围的气场非常敏感,敏锐程度远超常人,察觉到了压力。

    两女对视一眼,暗道一声:“来了!”

    她们猜测,这些人便是师父所说的十八罗汉喽,若是不然,不会站在那里,便能这般气势。

    “阿——弥——陀——佛——”长长的佛号声中,一个身披袈裟,手持禅杖的老和尚缓缓步出,站在寺门前一礼,又往下走。

    两女一看,不猜便知,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便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喽!

    方证大师身后,仅是跟着一个青年和尚,眸子似朗星,熠熠闪光,双眉如剑,斜插入鬓。

    神采飞扬,英姿迫人。

    两女在他身上略一停,便转过去,望向方证大师。

    像这个青年和尚如此人物,虽然英姿勃发,气宇不凡,但在清平帮中,不凡如此英俊风流男子。

    她们上前一步,裣衽一礼,异口同声:“晚辈宋静思(云),见过方证大师!”

    “两位女檀越不必多阶,来到二人身前,稍一抬手,蔼然笑道。

    两女也不客气,直起身来,如水明眸投向方证大师。

    “令师萧先生可好?”方证大师蔼然问道,他目光柔和,声音沉缓,神态蔼然。

    “家师安好。”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方证大师微微一笑,点点头,露出赞许神色地看着二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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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介绍:
    问世间何为无敌?
他,风华正茂,他,身患绝症,他,无奈修道,他,修道有成。他成为金庸世界中的一个小道士。于是,天地变了……。
年纪甚轻,却是商界佼子,雄心勃勃,却骤然倒下,无奈而死,却柳暗花明,修道有成,元神未死,于是,金庸的世界里是从此多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当世间武功在他眼中变成顽童打架,当无情时间在他身上无效,问世间何为无敌?永生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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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元神未灭,附体于金庸世界里一个道观中的小道士身上。他在荒山之上,独自一人,艰苦修道,终于回复如前世。他坐着马车,一路向北,欲见郭靖夫妇。华山之巅,逆天行法,救北丐西毒于既死,救程英完颜萍,数言惊退李莫愁,从此,他进入了神雕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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