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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烧身全文阅读

作者:醉时眠     惹火烧身txt下载     惹火烧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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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群欢派对

    中海市四环的某高层公寓中,叶婴宁慵懒地在浴缸中泡了个花瓣澡,铃兰精油的香气随着水汽弥漫开来,舒缓着她躁动不安的神经。

    滑动木门隔开公寓的卧室和浴室,浴室的墙壁上镶嵌着水晶砖块,大喷头如莲花蓬般,下方是白瓷按摩浴缸,旁边的透明玻璃架上则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都是来自世界各大品牌的高级护肤品。

    拜天生的精致五官和火辣身材所赐,叶婴宁好不容易终于成功跻身中海市的嫩|模圈,偶尔也能接一些小广告小代言,但这些仍旧不足以满足叶婴宁的经济需求——她每个月都要给远在欧洲深造的林行远转一大笔钱,以维持他高昂的学费和日常开销。

    不得已,叶婴宁终于决定出卖自己,她暗暗下决心,只做这一次。

    一百万的价码,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叶婴宁从水中起身,走到浴室的整面落地镜前打量着自己,她的两颊嫣红,粉嫩的嘴唇像是一颗成熟饱|满的小樱桃,微微嘟起,十分可爱。热水的浸泡令她赤|裸的肌肤显得更加白|嫩晶莹,小巧丰盈的酥|胸,不盈一握的蛮腰小腹,镜中的女人是个罕见的尤|物。

    “行远……”

    她喃喃念着情人的名字,眉心禁不住微蹙,其实心底仍有一丝犹豫彷徨,但,叶婴宁必须瞒住林行远,让他专心求学。

    距离他学成归国,已经不足6个月,她不能允许天才般的他前功尽弃。

    努力挤出一个妖娆的笑容,叶婴宁转身,赤足走向衣橱,挑选今晚的衣物和首饰。

    据说,今晚宠家的太子爷归国,整个中海市的上流圈子都已沸腾。

    且不说主干道封锁了近3个小时,只为了让宠少爷的车一路顺畅无阻,更不要说中海饭店今晚的接风宴汇集了本城有名的达官显贵,单只午夜时分的性|爱派对就足以令人吃惊——

    40个嫩|模,每人的薪酬是一百万起,还不包括各位阔少格外给的小费和奖赏。

    叶婴宁并不知道宠家的太子爷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熬过今晚就有钱。所以,经过内心的一番挣扎后,她还是前往了位于中海市郊的海滨度假区。

    中海市是全国最大的政治经济中心,尽管是一座内陆城市,但富可敌国的投资商依旧有本事在这里建造出大型的人工海滩,这里的度假区是富人们消暑游玩的天堂。

    面前的别墅充满了热带风情,希腊风格,以蓝白色为主色调,哪怕是已经接近凌晨,但空气中还是有着一股淡淡的海水腥气混合着阳光暴晒后的砂砾的味道。

    男人和女人的盛宴,已经开始。

    叶婴宁和其他在场的女人们几乎别无二致:浓妆艳抹,身材诱|人,衣着暴|露。

    男人们则大多在三十岁上下,都是出手阔绰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出入高级俱乐部和会所,喜爱打高尔夫、马球和驾驶游艇出海兜风。

    因为是处|女,所以,叶婴宁和另外三个女孩儿,按照派对主办方的要求换上了嫩粉色的三点式蕾丝内|衣,其余的模特则是纯白色。

    “哈哈,不错,居然还有雏儿。一会儿宠少要是没看上,正好留给我转转运,最近手气很差!”

    “什么处|女不处|女的,都一样,先来一圈‘俄罗斯轮盘’,破了再说!”

    在场的男人们都已经喝得醉醺醺,口齿不清,双眼赤红,满身酒气,而女人们大多见怪不怪,看准目标,主动地攀上对方的胸膛,声音娇嗲地撒起娇来。

    很快,另外36个身着白色内|衣的女人们手拉手围成一圈,几个男人哈哈大笑地脱去浴袍。随着嘈杂动感的音乐声轰隆隆响起,她们乖巧地把手上的黑色眼罩戴好,然后不约而同地朝身后的男人高高地撅起了屁|股。

    眼前的画面令未经人事的叶婴宁稍显面红耳赤,她垂下双眼,想要避开这淫|乱的一幕。

    一低头,刚好视线落在手上的眼罩上,她狠狠心,实在看不下去,也把眼罩主动戴上。

    眼前一黑,尽管耳畔的呻|吟粗|喘并未消失,但叶婴宁终于感到一丝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从楼上走下来。叶婴宁刚要除下眼罩,不想双肩一痛,似乎被人按住了身体。

    “这个身材很不错。”

    没什么辨识度的男中音在头顶响起,紧接着,那人伸手捏住叶婴宁的下颌,她吃痛,立即张开了嘴。

    一粒药丸滑入喉咙,她惊恐地大喊道:“你给我吃了什么?咳咳……”

    尽管叶婴宁奋力地咳嗽,想要吐出药丸,但已经晚了。下一秒,她身体腾空,被人抱了起来,似乎上了楼,穿过走廊,走进一间客房。

    强忍着尖叫,叶婴宁紧紧咬着下嘴唇,努力一言不发,她担心自己的挣扎惹得今晚的金主不悦,如果那样,自己就很难赚到可观的小费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就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就在叶婴宁想要伸手摘下脸上的眼罩时,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一条丝绸领带捆起来,绑在了床头!

    紧接着,五六只男人的火热大掌抚上了她的娇躯,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急不可耐地开始撕扯她身上本就轻薄难掩肌肤的内|衣了!

    “啊!”

    叶婴宁一声惊呼,下一秒,冰凉的酒瓶口抵到了她的嘴边,辛辣的酒液猛地灌进了她的口腔。

    “咳咳咳咳!”

    剧烈地咳起来,美好的胸前一阵起伏,心口一凉,最后的屏障被人扯掉。

    粗|喘和淫|笑在耳边响起,叶婴宁笔直细长的大腿被迫分开,承受着身上男人们的爱|抚。几只手同时摸着她细嫩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阵恶心,大脑内渐渐升腾起强烈的眩晕感。

    “放、放我走……我、我……咳咳……我不做了……”

    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叶婴宁的全身,即将发生的事情令她浑身都在颤抖,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此时已经变得微微泛红,灼热和躁动在体内横冲直撞,她只得拼命扭动,想要闪躲。

    “哈哈,这个时候还装什么冰清玉洁啊!一会儿你就美得只会叫了!”

    “呦,你看,这里又嫩又粉啊,摸几下就有水呀!”

    “大不了一会儿再给你五十万,把爷几个伺候爽了,钱还是问题吗?”

    头顶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叶婴宁惊恐地发现,她快要听不清四周的声音了,包括哪些令人作呕的话语,滚烫的喘息,还有她口中低低的求饶……

    酒液在胃中翻涌,一种前所未有的轻飘飘的感觉,失重,伴着奇异的幻觉。

    毒品!

    一个词在叶婴宁脑海里闪过,让她不寒而栗,但是下一秒,那让人好似腾云驾雾般的美妙滋味儿很快又让她立即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甚至,在男人们的刻意撩|拨下,叶婴宁很快发出了令她羞怯的阵阵低|吟,她的娇躯酥|软得犹如一汪清泉。

    意识陷入模糊,她开始被动承受,予取予求。柔软的身躯摆成诱人的姿势,一个男人埋首在她腿间,另外几个则伏在她身上各处用力亲吻,吸|吮。

    king size的大床上,正在上演着一出淫|靡的肉|欲大戏。

    “这小妞儿太销|魂了,干脆,我把药都灌进去!”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从床头拿起一个白色药瓶,旋开盖子,猛地抬起叶婴宁的脸,死死地撬开她的嘴,将里面的几十颗药丸全都倒进去。

    她微微回神,拼命挣扎,呼吸开始吃力起来。

    叶婴宁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抽|搐绞痛,前所未有的痛苦袭遍全身,她痛苦地呜咽,无奈,男人们的手将她按压得动也不能动。

    房门轻启开,有人走了进来,脚下厚厚的进口收工羊毛毯将脚步声都吸走了大半,床上的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来人。

    口里塞满了药丸,窒息感让叶婴宁面容姣好的一张脸憋得通红,无法呼吸到新鲜空气,求生的本能让她剧烈地挣扎。

    终于,脸上的眼罩被她摇晃下来,而原本游走在她身上的手忽然撤走,让无力的叶婴宁轰然倒下。

    她的脸刚好倒在床边,近在咫尺的是一枚男士袖扣,正对着她一点一点失去光晕的眼眸,闪闪发亮。

    叶婴宁吃力地想要仰起头,看看究竟是谁将自己推向了死亡的深渊,但她只虚弱地动了动脖子,心脏狠狠一抽,遽痛传来,然后便瞪圆了美丽的双眼,死不瞑目。

    刚走进来的男人皱了皱眉头,沉声道:“怎么回事儿?”

    床上光着身子的几个男人吓得噤若寒蝉,面面相觑着不敢开口。

    别墅内,音乐不停,狂欢继续。

    唯一不同的是,世界上少了一个不知名的小模特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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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尤物重生

    日与夜,黑与白,其实在很多时候都没有清晰的界线。

    电子音乐充满节奏感,再内敛的人也会忍不住摇摆起肢体,更不要说黑暗和酒精原本就加深了每一个人内心潜藏的罪孽。

    夜店里多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谁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哪怕是神仙在此,也得追逐本性里固有的欲|望。

    中海市最糜烂的酒吧,这名号自然不是大风刮来的,香艳放浪,引|诱情挑。一扇门隔开人间与地狱,夜色不过初点浓妆,才十一点不到,散台几近全满,二楼的包房则早早就都预订出去,客人当然是非富则贵。

    叶婴宁斜着眼睛,手肘支在吧台光滑的镜面上,不时用细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扣着,应着乐曲的节拍。

    姿态优雅撩人地用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叶婴宁蹙了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还不到12点,相比于曾经天亮才卸妆睡觉的日子,如今的这具身体似乎更习惯良好的作息。

    她的眼神落到右手手腕,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两公分宽的香槟色时尚手链,彻底盖住了那道有些丑陋狰狞的疤痕。

    一个女人,该是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选择用水果刀割腕自杀呢?

    叶婴宁至今想不通,她曾过着比妓|女还不如的生活,却也如杂草一般坚忍着活下去,从未动过寻死的念头。

    所以,尽管已经出院大半年,她依旧不是很适应,以“夜婴宁”的身份面对这个充满变数令人敬畏的世界。

    叶婴宁是个妖艳的美人儿,不然她也做不到靠脸蛋和身体吃饭,但她真正厉害的,是骨子里的媚与娇,融入到了血肉,渗透在一颦一笑。

    《聊斋志异》里,蒲松龄丫丫电子书,就有一个叫“婴宁”的女鬼。

    而现在,她是夜婴宁,一个24岁的已婚女人,内敛沉静,家世清白。

    唯一让叶婴宁感到些许欣慰的是,夜婴宁比原来的自己还要美,胸更大,腰更细,腿更长,屁|股更翘,浑身上下一个米粒大的疤痕痘印都找不出。

    只是,不解风情,因为夜婴宁还是个处|女。

    叶婴宁发现自己“死而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她对美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执念,确认新身体的原主人是个360°无死角天然美女之后,她才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以夜婴宁的身份继续生活。

    无袖的纯白蕾丝紧身上衣,将胸型勾勒得更饱满挺拔,一双纤细修长的腿包裹在牛仔裤中,全身上下并无过分的赤|裸,但是女人的柔美和性|感在有些暗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只有低等的性|感才等同于肉|欲,叶婴宁简直要对夜婴宁顶礼膜拜:她终于有机会在“良家妇女”的身上穿|插浪荡的诱惑。反正对于男人们来说,纯情的脸,风|骚的身,一本正经的外衣下藏着一颗躁动的荡|妇心,才是人间的尤物,罕见的宝贝。

    所以从那一刻起,叶婴宁,就是夜婴宁。

    酒里的冰块刺得牙微微泛痛,夜婴宁将唇线抿得紧紧,不自觉露出一颗洁白的虎牙。

    面前的玻璃方杯边沿,印了个小小的粉色唇印,酒醉人迷,流转着琥珀般的光泽。

    猎艳的男人很多,但大多都会在搭讪之前掂量一下自身的资本,稍有见识的便一眼看出,夜婴宁并不是一个一|夜|欢愉的好对象。

    她不缺钱,一身低调却奢华的打扮足以证明身家,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美,富,连眼神里都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淡和通透。

    不过是逢场作戏,找个乐子,没人会故意挑选hard模式。

    难怪在这里坐了近两个小时,夜婴宁竟找不到可以聊聊天的人。

    那个与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男人,叫,周扬是吧?她皱眉,好不容易才想起他的名字,不知为何,每次想起,心头总是滑过浓浓的厌恶感。

    按理来说,这是夜婴宁的合法丈夫,最亲密的枕边人,亲自挑选的携手一生的伴侣,两人结婚才大半年,正是该如胶似漆鹣鲽情深的时候。

    但是出院后的夜婴宁惊愕地发现,当晚,周扬就主动搬出了主卧,此后的每晚他都在书房或客厅休息。

    她这才总算明白过来,为何自己明明是人|妻的身份,却还是个处|女。

    夜婴宁来这里并非是想要找男人玩一|夜|情,只不过周末的时光太长,而她又太闲,实在不想憋在家中,对着周扬大眼对小眼。

    正想着,夜婴宁身边那一直空着的座位上,忽然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气势颇为迫人。

    那男人也习惯性地用指节敲了几下台面,熟悉的动作让夜婴宁禁不住呼吸一滞。

    下一秒,她就听见了一个低醇好听的男音——

    “麻烦一杯b52给我。”

    夜婴宁浑身一震,继而缓缓在嘴角绽开妩媚的笑容,果然啊,这种华而不实的鸡尾酒,最适合他了。

    天性,真的是无法改变的东西,就像叶婴宁的妩媚妖娆,宠天戈的放浪不羁。

    重生后的叶婴宁,一度发疯似的寻找当日自己惨死的线索,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宠家的太子爷宠天戈。

    她曾以为想要接近他一定会大费周章,未料到,今晚正是天赐良机!

    “b52”中文名字叫做“轰炸机b52”,以咖啡酒,百利甜,金万力各三分之一调制而成,因为每种酒的颜色和密度都不一样,导入酒杯后会有三个颜色,层次分明。

    “啪”一声,酒保将最上层的酒点燃,蓝色的火焰在灯光略显昏暗的吧台上绽放,如同起飞的轰炸机。

    她托腮,不动声色地轻轻扭过身,双腿交叠,姿态撩人,与《本能》中莎朗·斯通接受审问时那一幕如出一辙。

    周围有些暗暗偷来注视目光的男人,已经开始私下里吞咽口水了。

    夜婴宁瞥了一眼那根静静躺在台面上的吸管,笑着轻咬了一下嘴唇,并不开口。

    “宠少,我来帮你把吸管插|进去好不好呀?”

    一个娇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香风一动,那男人身边已经缠上来一个美艳的年轻女人,涂着亮晶晶甲油的手就要去拿吸管。

    被叫做“宠少”的男人轻佻地捏了一把女人挺翘的屁|股,毫不掩饰地哼了哼:“帮我插?你是想让我插|你吧?”

    “讨厌啦,宠少,就会开人家玩笑……”

    女人不依地娇笑,在他手臂上轻轻搔了几下,顺势将脸颊贴到他胸口。

    夜婴宁媚眼眯了眯,挽起金色亮片手包,从高脚椅上跳下来,一把抓起那盛有轰炸机的鸡尾酒杯。

    “张嘴。”

    她低声命令着,面前的男人倒也配合,夜婴宁手一抖,再落下时,酒杯已空。

    先是一股酒液挥发的香味钻进鼻腔,后是一阵热浪从口中直窜腹内,宠天戈刚要开口,夜婴宁已经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地舔了一下,接着转身闪进舞池,消失不见。

    “呵。”

    宠天戈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在嘴角揩了揩,鼻翼间似乎还浮动着来自她嘴唇上的香气。

    这女人好毒辣,居然将他的习惯摸得这样准,看来也是个标准玩家。

    “谁呀,真讨厌。”

    缠着宠天戈的女人不悦地嘀咕了几声,这种来自于同性的威胁让她很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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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刻意接近

    对着化妆镜,在自己饱满的唇上又刷了一层薄薄的透明3d唇蜜,夜婴宁左右照了几下,确定脸上无一丝瑕疵,精致到无懈可击,她这才低头拉上手包,准备离开洗手间。

    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伴着女人的低低呻|吟,和男人的粗重喘|息。

    夜婴宁回头,立即认出来那高大的男人是宠天戈,她璨然一笑,小小的虎牙立即沾上了一点点红色的唇蜜。

    这是女士洗手间,看来,眼前的男女还真是情难自已,欲|火大炽,竟一刻也不能等。

    斜睨着靠在洗手台边缘,夜婴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一出火|辣|辣的香|艳直播。

    不知道宠天戈在女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女人脸色忽然大变,一把推开他。

    “宠天戈!你这个畜|生!祝你早点儿得艾|滋|病!”

    她大声吼着,又伸出手狠狠在他胸口揍了一拳,这才愤愤离开。

    夜婴宁挑挑眉,哦,好戏终于结束了。

    “看够了?”

    下一秒,背对着他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像是脑后长眼似的,浓黑如墨的一双眼死盯着她,从他的语气里根本听不出丝毫的喜怒情绪。

    硬生生逼迫自己眼中故意流露出一抹惊恐神色,夜婴宁有些胆怯地与他对视。

    “我……”

    唇角动了动,她没再说下去,抬腿就要经过宠天戈,从洗手间走出去。

    与他擦身的一刹那,他不负众望地伸出手,攫住了她的手腕。

    “多少钱?最近的一次身体检查是多久以前?”

    宠天戈想当然地把夜婴宁当成了来夜店接|客的女人,他不怎么碰这种,嫌不干净,但是也总有突发奇想的时候,比如现在。

    她仰头冲他莞尔一笑,不卑不亢地回敬道:“你搞错了,我只是偶尔来这里喝一杯放松下。”

    他嗤笑出声,显然不相信她,“你开个价吧。”

    夜婴宁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过他的侧脸,笑得愈发蛊惑迷人。

    “在哪做?我赶时间呢。”

    最后一个“呢”,又软又柔,像是午夜里情人的呢喃,听在宠天戈耳朵里,他全身都酥软了半边,倒是有一处狠狠地硬了起来。

    夜婴宁的话听在男人的耳中,无疑是一种邀请,更是一种挑衅,这让一贯气焰嚣张的宠天戈也不觉愣了愣。

    他凝视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只觉得有些心旌荡漾,喉头有些干渴,薄唇一扯,哑声道:“这么迫不及待?一会儿也要拿出本领让我看看再说!”

    说罢,宠天戈环顾四周,洗手间里有5个独立的隔间,他伸长手臂,将夜婴宁纳入怀中,长腿一迈,直奔最里面那一间。

    她抿唇轻笑,并不抗拒,随着他一同闪身走进。

    “嘭!”

    隔间的门被宠天戈狠狠带上,落了锁,下一秒,夜婴宁就被推搡到了冰凉的墙壁上。

    她嘴角似笑非笑,小小的梨涡说不尽的妩媚风情,柔软白皙的双臂顺势缠上宠天戈的脖颈,徐徐呼出一口甜香热气。

    “宠少好兴致,只是你不嫌这里的空间太窄小了吗?”

    夜婴宁话音刚落,她便感知到宠天戈浑身的肌肉立即紧绷,犹如一头正在草原觅食的雄狮。

    他不由分说扣住她的手腕,声音一瞬间降到冰点,眸中蓄满戒备,口中冷冷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姓宠?”

    她一愣,继而脸上浮上一丝委屈,低眉顺目地瞧着他的严肃眼眸,柔弱道:“刚才那女人叫你‘宠少’,我又不是个聋子。”

    狐疑的目光在夜婴宁的脸上迅速滑过,见她不似撒谎,宠天戈脸色稍缓,手上的力气撤走大半。

    “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你。”

    他抬起手,修长手指在她柔嫩面颊上游走,最后,狠狠捏住她尖尖的下颌。

    开心的时候要笑,害怕的时候更要笑。

    这是叶婴宁从前做人处事的原则,如今,夜婴宁依旧信奉此道。

    所以,她只是微笑着与宠天戈对望,眼底一片澄澈。

    许久,夜婴宁才主动踮起脚,柔柔呼吸落在他耳畔,娇声开口:“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不等说完,她声音一滞,原来,他的手已经滑到了她的胸前,从衣领处探进,毫不犹豫地落在了那渴盼已久的地方,轻轻用力。

    夜婴宁拼命咬住唇,才努力没有发出声音,宠天戈的指尖带着奇异的热度,让她有片刻的失魂。

    不得不说,这男人,是天生的玩家,令女人发狂!

    他似乎看出她的隐忍和紧张,不由得嗤笑,嘴角上挑,感叹道:“也不怎么样嘛……”

    说罢,宠天戈开始解腰间的皮带,金属扣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按着夜婴宁的头,一点点压下去,直到她跪在地上,手上并不怜香惜玉。

    好在,今晚的夜婴宁穿的是长裤,下蹲的时候没有拘谨,若是裙子,此时就难免会显得狼狈多了。

    她强忍着默不作声,乖巧地配合着宠天戈,跪在他脚边,轻启红唇,吞吐吸吮之间虽不算熟稔,但也未有生疏。

    从他的表情上看,显然闭着眼的宠天戈享受异常,他身后脊背靠着的即是薄薄的门板,随着夜婴宁的动作不时轻颤。

    一时间,春|色无边。

    几分钟后,宠天戈忽然掀开眼皮,眼中却依旧清明,无有一丝浑浊和迷乱。

    他一把提起了夜婴宁,又一次将她抵到墙边,俯下头,准确地吻住了她湿润的嘴唇。

    四片唇黏合,气息交缠,齿颊生香。

    事实上,类似今晚的艳|遇,宠天戈并非第一次遇到,他家世显赫,外形出众,女人,从来是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像面前这样大胆又妩媚的女人,却不是随便就能遇到的。

    这也是为何,即便宠天戈心头滑过一丝古怪,却依旧深陷在此刻的温柔旖旎中的根本原因——他实在不想放过这口嘴边的香喷喷肥肉。

    宠天戈一边想着,一边伸出火|热手掌一边向下,摸到夜婴宁的细腰,不禁略略皱眉:这女人,太纤细,好像稍一用力,便会折断她的柔弱身躯。

    不知道,她在床上,又会是什么滋味儿?

    他承认,她的美腿即便在牛仔裤的包裹下仍是十分诱|人,但却令他此刻的征讨变得困难,无法轻易触摸到她细腻的肌肤。

    轻轻离开她香甜诱|人的嘴唇,宠天戈的语气稍显迷蒙,“你叫什么名字?”

    夜婴宁并不急着回答,只是伸出手指,点在他的薄唇上,似乎不想用过多的言语打破此刻的静谧。

    他了然,更加想要看清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第四章 变态丈夫

    就在宠天戈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褪下夜婴宁身上所穿的衣物时,暗夜里,她的眸色微微一转,趁他不注意,从他怀里溜了出来,像是一尾灵巧的鱼。

    看得着吃不到,学会吊胃口,是应对男人的第一招,她深谙于此。

    “你!”

    宠天戈愠怒,瞪向夜婴宁,见她已经打开了门锁走出去,不由得压低声音。

    “抱歉,宠少,我要回家了,家里有人还在等我吃夜宵。”

    夜婴宁嘴角噙着一缕笑,眉眼弯弯,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略显凌乱的上衣,甚至故意用指尖触了触胸口位置。

    宠天戈的视线再一次落在她的心房处,想到方才那细腻温润的触感,原本就干渴的喉咙更加滞涩。

    他顿了顿,这才听出她话语里的信息量,霎时间两道浓眉挤成“川”,下意识地反问道:“你结婚了?”

    夜婴宁笑得更加妩媚迷人,在他眼前晃了晃右手,无名指上一抹星光熠熠发光,她丝毫无所隐瞒道:“而且还是军婚哦,宠少。破坏军婚有罪,你要试试嘛?”

    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威胁,这女人,实在嚣张!

    他出身军人世家,自然熟知这些,更不会以身犯法。

    第一次,宠天戈有种是他被人玩了的感觉!

    向来只有他玩别人,没有别人玩他!

    “最好,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欲求不满的男人,因为愤怒,双眼已是有些赤红色,他从牙齿间恶狠狠地挤出来几个字,低低咆哮如野兽。

    夜婴宁见好就收,不再试图激怒宠天戈,快步走出洗手间。

    她深知,自己与他的交锋不急于一时,若是今晚太过固执逞强,反而会欲速不达。

    看似一脸镇定,毫无慌张,其实,当夜婴宁走出酒吧,坐上出租车时,她才发觉,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湿漉漉得泛着粘腻。

    “我一定要查,查出来那天到底都有谁在场,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她暗下决心,嘴唇抿得紧紧的,平日里妩媚的大眼睛里,此刻满是仇恨和坚决。

    曾经的叶婴宁身处社会底层,一没学历二没家世,不过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孤女。在一次广告拍摄过程中,她巧遇了林行远,原本只以为他不过是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没想到,他居然是林氏地产老总的独生子。

    这段感情注定只能藏于地下,尤其,林行远很快便出国深造,为期两年。

    叶婴宁甚至没有等到恋人归国,便死于酒精和药物中毒,但她只不过是个未成气候的小模特,她的死甚至在上流圈子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无声无息。

    她到死,都不知道那天到底有几个男人,而他们又究竟都是谁。

    如今的她,重生为夜婴宁,一个有事业有地位的女人,自然不会再任人宰割!

    很快,车子拐入市郊的别墅区,夜婴宁付了车费,回到家中。

    这是她和丈夫周扬的婚房,一栋维多利亚式的复古小别墅,尽管只有两层,但内部装潢高贵大气,品位不俗,自带的花园和游泳池很适合休闲放松。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夜婴宁尽量放轻手脚,不想惊醒周扬。

    不想,她刚换好鞋,转过身来,才发觉,自己的丈夫已经站在了不远处,一脸阴郁地盯着她。

    夜婴宁微微吃了一惊,她以为周扬已经睡下了,愣了几秒钟,她还是向他打了个招呼。

    “还没睡吗?”

    以为自己吵醒了他的好眠,夜婴宁声音里略带几分抱歉,虽说两人同住一处,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今晚,她确实回来得有些晚了。

    “荡|妇!”

    周扬的双眼射出鄙夷的光芒,恶狠狠地将夜婴宁全身上下打量个遍,厉声吐出两个字。

    夜婴宁的脸色立即笼上一层冰霜,原本的歉意霎时烟消云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质问他为何要出口骂人,不想周扬快步走过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她几乎无法闪躲,左脸颊就这样狠狠被打了个正着。

    “夜婴宁,你这个贱女人,就这么想要男人?”

    周扬眯起眼来,恨声咒骂,看得出,他迟迟未睡,就是为了此时此刻。

    夜婴宁的头歪向一边,隔了几秒钟,她才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这是她的合法伴侣,他们在6个月前结婚,婚后不足半个月,真正的夜婴宁自杀,经过抢救,挽回了性命。

    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她直视着周扬,强忍着脸颊传来的火辣胀痛感,一字一句,口齿清晰地回敬道:“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女人,我不觉得对男人有欲望就等同于下贱。倒是作为整个军区赫赫有名的司令部高级工程师,却连男人起码的能力都没有,你是怎么想的?”

    夜婴宁的话语精准地戳中周扬的痛脚,只见他眼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又欲抬起手。

    “怎么,还想打我吗?周扬,你大可以试试,夜家不是吃素的,我也不再是。”

    她挑起一侧修得精致的细眉,仰起脸来迎向他的视线,毫不躲闪。

    这一次,周扬的手,竟然真的再也落不下去了。

    他狠狠咬牙,夜婴宁没有说谎,作为富甲一方的夜家的独生女,她确实有资本与自己抗衡。

    所有人都认定这是一桩男才女貌的美满婚姻:周扬任职于军区司令部,年少有为,颇受组织器重;而夜婴宁年轻貌美,温柔乖巧,且娘家经商多年,家底丰厚,多年来一直与政府要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见周扬的气焰不复之前的嚣张,夜婴宁站直身体,双手抱胸,冷冷道:“我自问没有做任何伤害你自尊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做任何背叛你我婚姻的事情。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我却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自杀,还是用割腕这样惨烈的方式。”

    她说得不假,尽管占据了夜婴宁的身体,可她却没有她之前的记忆,更记不起来自杀的原因和细节。

    医生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夜婴宁失血过多,头部受创,导致了暂时性的记忆缺失。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夜婴宁就会对周扬进行一番旁敲侧击,希望得到线索,探求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夜婴宁的错觉,当她方才说起“自杀”两个字时,面前的周扬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

    即便这动作很细微,但,夜婴宁还是没有错过,将其纳入了眼底。

    “亲爱的周先生,晚安。”

    她声音里透着淡淡讥讽,不等周扬再次开口,夜婴宁拎着手袋径直走上二楼,拐入自己的卧室,还不忘锁上了门。

    望着夜婴宁的背影,周扬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不禁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

第五章 自投罗网

    第二天一早,周扬走下楼时,意外地发现本该仍在休假中的夜婴宁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早餐。

    她脸上化了得体的精致妆容,作为一个专业的珠宝设计师,只要出现在外人面前,夜婴宁的外形一向优雅迷人。

    “你倒是起得够早的。”

    周扬扣上军装的风纪扣,瞥了一眼,部队的车已经等在外面了,他一般每周回一次家,其余时间则住在部队大院,就近工作。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泄露了他整晚几乎未眠的事实。

    “我觉得自己身体已经没问题了,所以打算提前回公司上班了。”

    夜婴宁放下汤匙,擦了擦嘴,她自然看出周扬的紧张,他巴不得她整日在家中哪里也不去,最好一个男人也见不到才好。

    果然,他一顿,脸色立即转阴,只是碍于身边还有保姆,不好发作。

    气愤之余,周扬甚至没有在家吃早饭,沉着脸,裹挟着一股浓浓的怒气走出别墅。等在一边的小战士一脸讨好地敬礼,问好,拉开车门。

    周扬哼都没哼一声,漫不经心地抬手回了个礼,沉着脸坐上车。

    夜婴宁冷笑一声,戴上太阳镜,不多时,她也开着自己的银色德国小跑前往公司。

    *****

    夜婴宁就职的公司“灵焰珠宝”位于中海市著名的cbd商圈内的一栋高级写字楼,所处的地理位置寸土寸金。而这栋现代化的写字楼本身也是本地的一处地标式建筑,据说年租金高得令人咋舌,且还有水涨船高的趋势。

    灵焰珠宝的老板苏清迟十分大手笔,一口气租下五层,大楼内涵盖了设计、销售、公关、市场等等各部门,夜婴宁正是担任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兼任艺术总监。

    事实上,她年少成名,20岁那年便以“幽”这个名字得了新人奖。

    只是夜婴宁一贯性情低调,不喜抛头露面,时至今日,竟有不少圈内同行甚至不知“幽”究竟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可她本人越是神秘,相关信息越是稀有,“幽”的作品便越受人推崇,在各大拍卖行连连创下价格新高。

    夜婴宁稳稳地将车子停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其实,她尚有一分忐忑:虽然这段时间叶婴宁已经确定,自己奇异地掌握了夜婴宁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天赋和能力,但毕竟换了个人,她无法百分百确定在工作上不会出纰漏。

    长出一口气,夜婴宁走入电梯,按下15层,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她这次休假长达5个多月,手上负责的工作积压如山,百般无奈之下,苏清迟只得提前结束她的环游欧洲之旅,匆匆赶回公司应付客户。

    “婴宁,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就会长出第十八道皱纹了!”

    早早守在夜婴宁办公室的苏清迟扶额长叹,语气夸张,见她出现,连忙从自己的助理miumiu手中接过热茶,亲手端过来。

    夜婴宁掀眸看过去,眼前的美人儿正一脸谄媚地看着自己,虽然离得这样近,可她美艳精致的脸上,别说十八道,就连一道小细纹都看不到。

    “苏总,你昨晚让miumiu发给我的邮件我看了,我的意见是……”

    她皱皱眉,不等说下去,苏清迟已经放下了茶杯,讨好似的挽住夜婴宁的手臂,忙不迭地摇了几下。

    “先不说那个,婴宁,你休假的时候,我接了一个大case,要是一切顺利,我给全公司放大假,去大堡礁浮潜!”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miumiu以及夜婴宁的助理stephy已经大喜过望,两人忍不住齐齐尖叫出声。

    眼看着老板一脸期待,夜婴宁不禁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皱皱眉,不答反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客户,想要什么样的设计?”

    入行多年,她自然明白,薪酬越高,证明难度越大,若是遇上苛刻难缠的客户,一整个团队人仰马翻也是常态。

    果然,苏清迟顿了顿,原本激昂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似乎很是难以启齿地缓缓开口道:“那个……婴宁,这一次,公司希望你能够稍微高调些,配合一下客户后期的宣传工作……”

    作为上司兼多年的好友,苏清迟当然知道夜婴宁的脾性,她温婉可人不代表她不固执。事实上,在工作方面,夜婴宁强硬得可怕,一旦她认定的事情,鲜少有人能够让她改变心意。

    夜婴宁刚要开口,办公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专门负责接待工作的高级客户经理fiona一脸紧张地走进来。

    “苏小姐,夜小姐,天宠地产的宠总已经到了,在vip会议室等着见你们。”

    夜婴宁眉心一跳,天宠地产,如此耳熟,再听见fiona口中提到的“宠总”两个字,不由得恍然大悟。

    是宠天戈!

    见她表情微变,苏清迟也不好再隐瞒,只得和盘托出道:“天宠地产即将有新楼盘上市,找到了灵焰,想要与我们合作,负责发布会的一系列宣传。”

    夜婴宁听得仔细,唇角一翘,面无表情问道:“奇怪,难道是我休假休得太久了,房地产和珠宝什么时候搞到一起了?”

    一旁的stephy忍不住插嘴道:“谁不知道,那个叫唐漪的女明星最浮夸了,每次走秀恨不得全身上下挂满珠宝首饰。她如今正得宠,免不了狮子大开口,趁机多捞好处。说是用珠宝点缀楼盘发布会吸引媒体眼球,其实还不是她既想要出镜曝光率,又想要趁机捞一笔!”

    夜婴宁一怔,继而嘴角笑靥更深,口中却是淡淡道:“是吗?我不知道。”

    stephy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似乎略显多话,立即噤声不言,眼前的夜总监,似乎气势迫人。

    不知为何,就连苏清迟都有些疑惑,总觉得面前的夜婴宁似乎与从前不大相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婴宁,你身体还在恢复,要是觉得不好,我就去推掉……”

    不想,夜婴宁已经拿起了办公桌上用来做记录的mini ipad,波澜不惊地看向苏清迟。

    “灵焰上半年的业绩没有太大突破,既然天宠地产在业内都是数一数二的,那么这次的强强合作对我们很有利。走吧,清迟,别让客户久等了。”

    说完,她率先走出办公室,尽管脚上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可脚步依旧稳稳当当,姿态优雅,

    苏清迟颇感吃惊,愣怔几秒,这才和助理们快步跟上。

    走在前面的夜婴宁既紧张又兴奋,红唇抿得紧紧,她没有想到,自己刚回到公司,居然也能和宠天戈产生交集,且是工作上的往来。

第六章 一吻迷情

    灵焰珠宝按照公司中不同的会议需求设有多个不同级别的会议室,所谓vip会议室,其实正是高层负责人接待重要客户的地方。

    站在磨砂玻璃门前,夜婴宁情不自禁顿住脚步,整理了一下领口,收敛心神后这才敲了敲门。

    “进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低醇好听,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和气定神闲,倒叫人心生错觉,以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不是前来拜访的客户。

    夜婴宁和身边的苏清迟对视了一眼,飞快地做了短暂的眼神交流,然后,她推门走进会议室。

    听见脚步声音的宠天戈缓缓转过身来,手上正把玩着一条钻石祖母绿项链,他本就修长的手指在宝石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有力。

    绿得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宝石,在灯光的照应下,流转着诱惑人心的光芒。

    “把我的作品放回去!”

    媚眼一眯,看清宠天戈手中紧握的东西,夜婴宁不由得愤怒起来——那是“幽”的成名作,也是助她一举扬名的得意之作!尽管那是早期作品,如今看来仍有几分稚嫩,但却浸透了自己的无数心血和汗水,她怎么能够允许他如此轻易亵渎?!

    他甚至连手套都没有戴上,任由手上的油脂和指纹沾染上去,她怎么能不愤怒。

    这一刻,叶婴宁才强烈地感受到,自己早已和夜婴宁融为一体,不,她根本就已经彻底成为了夜婴宁!

    她突如其来的呵斥让宠天戈的眉头立即皱起,活了小三十年,这世界上连敢和他高声说话的人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用如此训责的口吻命令着他。

    “呵,又见面了,小军嫂。”

    他也同样眯眼,颇为意外地打量着夜婴宁,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端庄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和昨晚在夜店买醉时的妖娆妩媚完全不同,这种office lady的造型倒让他感到了一丝惊艳。

    宠天戈的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句来,浓妆淡抹总相宜。

    夜婴宁美丽的面庞上笼罩了一层冰霜,她快步上前,径直走到他面前,从他手里夺下“琳琅”。

    宠天戈松开手,任由她打开橱窗,用一旁的绒布擦拭过,再一脸专注地将项链放好。

    “原来,你就是知名珠宝设计师“幽”。”

    他靠着会议室里的作品展示橱窗,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没有想到今天竟还有意外收获——原本以为她不过是个徒有其表有胸无脑的女人,不料居然是蜚声业内的首席知名设计师。

    “宠总久等了,我帮你介绍,这位是灵焰的创意总监,夜婴宁小姐。”

    似乎察觉到两人中存有一丝丝暗涌,苏清迟连忙上前,假装看不出两人曾见过面,试图用话语来打破他们之间那份若有似无的敌意。

    “宠总,我只是个小设计师,您和鄙公司具体的合作,还请和苏小姐敲定细节。”

    夜婴宁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礼节和客套,努力不让自己的言行影响到灵焰珠宝的形象。

    闻言,苏清迟不免与宠天戈又客套了几句,两个人之前是在一些应酬的场合碰过面的,也通过几次电话,言语间倒也没有再显示出过分的生疏。

    三人落座,fiona依次端来咖啡,很快,miumiu也将已经提前整理好的,天宠地产新楼盘的相关资料送过来。

    “其实我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见一下负责这次推广的珠宝设计师,也就是鼎鼎有名的‘幽’。其他方面,我都可以交给秘书去和贵公司一步步跟进,但我觉得,珠宝是有灵魂的,它能传达具体的感觉,所以我不得不亲自过问。”

    宠天戈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只是在说话间,双眼无时不刻不凝视着对面的夜婴宁。

    她正端起杯,粉唇凑到杯沿,闻言,动作稍缓,掀起眼眸,看向他。

    没想到,这个二世祖,一张口,居然倒也没有显得不学无术。

    原本,两个人都把对方想得太低劣,这会儿自然不得不另眼相待,重塑印象。

    “我愧不敢当。宠总不妨说说,你想要什么感觉?”

    果然啊,有钱人的思维就是特立独行,不过是噱头,却舍得如此大手笔。要知道,灵焰出品,必属精品,价格高昂,非一般企业能够承受得起。

    他上身倾过来,双手交叠,放在会议桌上,双眼灼灼,一字一句道:“爱,恋爱的感觉。夜总监,你能表达出来吗?”

    这男人实在可恶,一双桃花眼永远在放电,夜婴宁甚至有一秒钟的恍惚——宠天戈的语气和表情,令她有种他在向自己求爱似的感觉。

    “在商言商,只要贵公司出得起价钱,要求也属于正常范畴,我们设计部门都能尽全力令客户满意。”

    她咬牙挤出一句回复,然后,便死死闭上了嘴,再也不开口了。

    接下来,则是苏清迟亲自同宠天戈敲定合同的细节,后者也终于收敛了玩世不恭。

    “咦,难道宠总不打算让唐小姐来做发布会的模特吗?”

    在谈到珠宝的展示时,苏清迟略显惊讶地看向宠天戈,忍不住好奇发问。

    就像stephy所说,近来一周,所有的八卦周刊都在报道着宠家太子爷的新欢——演员出身的女明星唐漪,她算是赚足了版面和话题,身价更是一路飙升。

    宠天戈高深莫测地翘起嘴角,将自己面前的咖啡杯轻轻推到苏清迟的手边,眼睛却并未看向她。

    “苏总,能不能劳烦您亲自帮我续杯?”

    闻言,苏清迟一怔,反应过来他这是想要支开自己。

    在中海市,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宠家人,这个道理,她懂。

    有些愧疚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夜婴宁,苏清迟立即起身,连声说好。拿着宠天戈的空杯,她走出会议室,还小心地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房间里,霎时只剩下宠天戈和夜婴宁两人。

    她心头好似被一根针狠狠刺着,说不出的怪异,努力保持着垂头的姿势,夜婴宁仍是沉默着。

    面前的男人倏地站起身,大步迈过来,伸手一把抓起夜婴宁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咬住了她紧紧抿着的嘴唇!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也想念了很久了,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男人,自然是心随意动,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

第七章 别太过分

    唇上一麻,夜婴宁因为疼痛而下意识地倒抽一口凉气,也正是如此,宠天戈一秒也不耽误,直接将舌|尖抵进了她的口腔。

    真的是噬|咬,他激烈地用力吸|吮着她娇|嫩的唇瓣,甚至不忘咬住她的下唇,拉扯着,强迫她将嘴唇全都张开,容纳他的侵略。

    夜婴宁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刚要挣扎,宠天戈已经顺势按住了夜婴宁的脑后,手指重重几下缠上她的发丝。

    夜婴宁瞪圆眼睛,头皮传来的微痛令她不敢硬扯,只得任由他封住自己的樱唇。

    宠天戈的胸前微微起伏,那是他在闷笑,不断用舌尖摩擦着她不断躲闪的小舌。很快,他的大手已经放松了她的发,一手按着她的纤细腰肢,紧紧地压向自己。

    夜婴宁看准机会,偏过头,避开他的激|吻,喘|息着低吼道:“宠天戈!你不要太过分!”

    她的小|腹被迫贴着他的身体,自然能够感受得到他腿|间的悄悄变化,作为一个20多岁的正常女人,夜婴宁不会不懂那意味着什么。这个认识令她窘迫,更让她浑身产生了莫名的悸|动。

    这具身体,并未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一点点来自异|性的刺|激,都会让敏|感的她浑身轻颤。

    “我还有更过分的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让我学老和尚念经给你听?”

    一反之前的严肃面孔,此刻的宠天戈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放|浪,咧出一个不羁的笑,他口中的话语同样让夜婴宁感到无语,真是亵|渎!

    见她沉默,他变本加厉,抬起手拂过夜婴宁微湿的小|嘴儿,指|尖流连不去。

    “我还记得你昨晚的表情……”

    宠天戈声音低哑,一把将她再次拉入怀中,身体调转,毫无商量余地就将夜婴宁压到了会议桌上!

    她的后背立即触到坚硬冰冷的桌面,难堪的姿势让夜婴宁狠狠扭动身躯,无奈身上的男人太过沉重,她被他的气息完全包围住。

    全身被迫紧贴在宠天戈结实的身体,胸前的一对儿饱满不断地摩擦着他坚硬的胸膛,小|腹上似乎被什么给顶着,硬而滚烫。

    夜婴宁恼怒,挣扎无效,反而让她呼吸凌乱,气喘吁吁,从心口处泛滥起一股莫名的热潮,渐渐有燎原趋势,让她躁|动不已。

    宠天戈低下头,打量着身下的女人,此刻的她无比端庄,得体的职业装包裹着她诱|人的身材,这种强烈的反差看上去反而令她更加吸引人。

    他用手指亵|玩着她的红唇,就连指尖沾上几点口红也满不在意,就在他试图将手指探入她的口腔时,夜婴宁猛地一口咬住了他的指腹!

    她十分用力,牙齿狠咬,直到嘴里甚至都蔓延开血腥味道了,也不松嘴。

    宠天戈没料到夜婴宁会如此野蛮,他疼得连眼睛都眯起来了,却一声不吭,等她自己感到牙酸,刚一松口,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野猫!”

    他恨恨,将手指凑到眼前,两排牙印清晰可见,渗出血珠儿,他愤愤地吮了一口。

    “看来,我要是不把你教得乖一些,你还会咬人呐!”

    宠天戈脸上浮起薄怒,话音刚落,他便两手各自握住夜婴宁的脚踝,狠狠一提,将她的两腿悬空,大大分开,按在了桌沿上。

    因为上班,夜婴宁是短裙丝|袜的装束,不比裤装,几乎是同时,站在桌旁的宠天戈就瞧见了她的裙底风光。

    “你放手!宠天戈,这里是我的公司,就算你是宠家的太子爷,也别想太过放肆!”

    夜婴宁强忍羞怯,努力想要并拢双腿,无奈裙子已经滑到了腰际,她的大半臀|部都快露出来了。

    “呵,伶牙俐齿的倒是很能说!”

    他抓着她小腿的手,一点点向上,这动作与其说是惩罚,不如说是挑|逗。

    夜婴宁抿唇,一脸紧张愤怒地瞪着他。可事实上,她也不确定,宠天戈接下来会有多疯狂。

    关于他的恶形恶状,在这座城市,流言蜚语简直满天飞!

    “嘶啦!”

    宠天戈嘴角一勾,右手忽然伸向她的两腿腿|心,指甲划开薄薄丝|袜,就这样将夜婴宁的丝|袜裆|部完全撕扯开,手心贴在了她全身上下最为脆弱敏|感的地方。

    “啊!”

    她尖叫,察觉到了他的灵活手指,正在像是一条滑动的小鱼,在恣意游动。

    尽管还有最后一层屏障,但,此时此刻的夜婴宁,已经紧张得浑身肌肉紧绷,一张绝美容颜此刻也满是惨白之色。

    “你、你、你……”

    她慌乱得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无法说出来了,面前的男人无比邪恶,曲起指节,隔着蕾丝底|裤,一下又一下地扣打着她柔嫩的花瓣。

    宠天戈眸光一瞥,不经意间再一次看见夜婴宁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上面的耀眼钻石刺得他眼睛一痛,原本稍有平复的心情再一次翻江倒海起来。

    “不是结婚了吗?应该早就很习惯了吧,已经是人|妻了,何必装成这副害羞的样子呢?”

    他忍不住出言奚落,手上不停,勾起布料的一角,让指头滑进去。

    “还是你羞于被人看?”

    宠天戈故意用难堪的话语刺|激着夜婴宁,他喘|息着,不断触摸着幽|蜜的花瓣,布料包裹着的花瓣虽然尚未完全盛开,却已经开始流淌起甜美的花|汁了。

    “别挣扎了,何必呢……”

    他喃喃低语,并没有继续做出更过分的举动,这里毕竟是灵焰的会议室,宠天戈总不好太不给苏清迟几分薄面。

    夜婴宁更加想要夹|紧双腿,她一张脸憋得红彤彤,一眼望去异常柔美。

    “谁让你刚才咬人的时候没有想到后果?”

    宠天戈眯眼,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冷酷,无论他和这个女人以后还是否会有交集,他决不允许有人敢于不臣服自己,甚至挑战他的权威!

    他轻轻爱|抚着那花瓣间隐藏着的一颗柔软的小珍珠,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亲眼见到夜婴宁隐忍地用手轻轻捂住自己湿|润的樱唇,试图压下就要出口的朦胧的吟|哦声。

第八章 不得不忍

    被撕破的丝|袜还紧贴着滚|热的肌肤,只有裙底一片湿|腻泥泞,夜婴宁紧咬牙关,激烈地不停喘|息,细腰扭动着,拼命想要躲开宠天戈磨人的指尖儿。

    “夜总监,跟昨晚比,我更喜欢你今天这样的打扮呢,看起来这么端庄保守,其实……”

    宠天戈低笑出声,注视着身下小女人逐渐染上了情|欲之色的双眸,手指不停,坚持着不断爱|抚那颗柔软敏感的小花珠。

    很快,夜婴宁的眼神愈发朦胧,她的纤|腰和翘|臀依旧在扭动,但已经不是之前的逃避闪躲,而是在迎合宠天戈的手指了。

    他慢慢侵入,感受到她浑身遽然一紧,连忙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别着急,等我惩罚完毕,我就放开你……”

    说完,他试着不断刺探,直到感觉到夜婴宁不再抗拒,这才松开嘴唇。

    幸好,宠天戈没有太过分,夜婴宁倒吸凉气,几番思量,决定还是不告诉他自己还是处|女的事实,以免令他兽|欲大发。

    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夜婴宁不自觉弓腰,一双精致的细眉醋得紧紧,脸上的表情亦是既欢愉又痛苦。

    宠天戈眼睛不眨地凝望着她,徐徐诱|惑着,让她紧随自己的动作摇摆身体。

    身体虽然是生涩的,然而,体内的灵魂却是妖娆性|感的,夜婴宁很难控制来自生|理的自然反应。很快,她便不熟练地挪动起自己的身体,追逐宠天戈的节拍,以求获得更大的快乐。

    “舒服了?”

    宠天戈轻哼出声,眯起眼,体味着在她身体里的美妙感觉,真难以想象,若是真的进|入她,会是怎么样的销|魂|蚀|骨——她又|紧|又|小,又|湿|又|热,宛如处|子,一点儿都不像是已经结婚的女人。

    快|感不断在小|腹处累积,蒸腾,蔓延,盘踞,莫名的空虚让夜婴宁全身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脑子里像是已经无法再思考了。

    宠天戈看出她就在爆发的边缘,自然不会轻易放手,无声地扯动嘴角,他笑了。

    “你享受到了快乐呢。”

    他欣赏着夜婴宁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妖|娆,她的小脸儿汗湿,格外诱|惑妩|媚,腮边还粘了一缕发丝,丝丝淫|靡暴露无遗。

    “还说你不喜欢?”

    宠天戈一边揶揄着,一边擦净手指,这才重新站直身体。

    夜婴宁刚要出声,会议室的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接着,苏清迟稍显担忧的声音传来。

    “宠总,我、我进来了!”

    苏清迟到底也算是见多识广,她看出宠天戈对夜婴宁的兴趣,为了不得罪他,只能暂时离开。但最为朋友,她又担心夜婴宁真的被欺负,所以忍不住赶紧来敲门,示意宠天戈不要做得太无转圜余地。

    夜婴宁立即从会议桌上跳下来,双腿还有些虚软,好在短裙放下来后,别人看不到里面的狼狈,她在位置上坐好,整整头发,两颊依旧略带潮红。

    苏清迟走进来,将咖啡杯轻轻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看着宠天戈。

    “好了,苏总,合作愉快。”

    他伸出另一只手来和苏清迟轻握了一下,便大步离开,连看也没有再看夜婴宁一眼。

    直到宠天戈的身影走出很远,苏清迟才一脸担忧地看向夜婴宁,轻声安抚着她。

    “我没事。”

    她摇摇头,向苏清迟表示自己无恙,然后独自去卫生间,换上一双新的备用丝袜。

    但,夜婴宁的心里很快有了盘算:既然是能够和宠天戈在一起喝酒玩女人的人,想必都是同一个圈子中的。只要她能够在宠天戈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夜婴宁不信自己找不到当日害她致死的那几个男人!

    确定了宠天戈对自己调查事件真相的重要性之后,夜婴宁反而不那么排斥接下来与他的接触。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她甘心被他一再玩|弄,只是,不得不忍。

    曾经,在叶婴宁短暂的二十年生命中,她已经习惯了向权贵富人低头,如今虽然已经换了个人,却还是能够说服自己不要坚持宁折不弯。

    “stephy,帮我召集设计部全体员工,十分钟后小会议室开会,一个也不能缺。”

    从卫生间出来后,夜婴宁仔细看了几遍手上的记录,立即和下属碰面,布置具体的工作细节。这一次天宠地产的项目对灵焰来说异常重要,对她自己来说,也是再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直到晚上七点钟,夜婴宁仍在办公室加班,整个设计部的办公楼层亦是灯火通明,所有的设计师全都在紧张忙碌地工作。因为在灵焰,无人不知道,夜总监虽然性格温柔,却很有几分女强人的味道,对待工作一丝不苟,近乎严苛。

    她正低着头,专心画着草图,桌上的手机响起,划破一室安静。

    夜婴宁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手上一顿,连忙抽出一张湿巾擦干净双手,接起电话。

    “妈……”

    这个称呼,夜婴宁其实喊的很有几分勉强,毕竟,叶婴宁是孤儿,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今,她重生为夜家的大小姐,凭空多出父母来,任谁都要适应一段时间。

    好在,经过这半年左右的时间,夜婴宁已经渐渐地能够坦然面对周遭的人和事了,甚至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叶婴宁,与她合二为一。

    打来电话的正是夜婴宁的母亲,夜夫人冯萱。

    “宁宁,你怎么这么早就去公司啦?”

    夜婴宁不答,暗暗翻了个白眼,呵,这周扬还真够阴损。

    “周扬跟你说的?”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欣赏着夜景,夜婴宁的办公室正对着整个商圈的正中心,最适宜俯瞰景致,视角极好。

    那一边的冯萱一顿,没否认,便是默认了。其实,作为母亲,她也心怀愧疚,亲生女儿与周扬在婚前不过只见了几次面,彼此的感情自然不够深厚,偶有摩擦也实属正常。

    “又加班?注意身体……对了,我打电话是叫你明晚回家,安安说要带男朋友回来,全家一起吃顿饭。”

    冯萱忍不住念叨了几句,不忘提及这次打来电话的主要原因。

第九章 甜蜜攻势

    夜婴宁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冯萱口中的“安安”是堂妹夜澜安,她亲叔叔的女儿,今年刚满20岁,是整个家族中最小的孩子,自小便是掌上明珠。

    虽然意外,但夜婴宁还是默默记下,口中说好。

    “那个……宁宁啊,你和周扬,你们……”

    尽管是母女,但一旦涉及夫妻私|隐,冯萱还是有些难以出口,她很想问问这对小两口到底有什么问题,只是女儿自小性情内敛,即便是对父母也很少展示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们没事,妈,我明晚一定回去。现在要做事了。”

    夜婴宁率先一步截断冯萱的话,实在不想提及周扬。别的事情她不知道,暂且不提,但那一个耳光,已经深深地在她的心头扎下了根,这辈子她都不会想要原谅这个男人。

    挂断电话,夜婴宁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她在窗前站了好久,发觉自己今晚已无心工作,索性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从车库缓缓驶出,这座城市俨然不夜城,此刻正是最为繁华的时刻。

    夜婴宁百无聊赖地在路口等信号灯,不经意向车窗外看去,发觉几个广告公司的工人正在路边换着灯箱,把巨幅海报贴上去,重新组装好。

    大概是哪个明星又要来体育馆开演唱会了吧,夜婴宁漫不经心地瞥了几眼,还没看清上面的字,刚好红灯转绿,她果断地扭过头,踩下油门。

    那海报刚好已经展平,贴好,只见上面的男人眉目舒朗,笑容温柔,正坐在一架昂贵的斯坦威大钢琴旁。

    海报的正中,有一行清晰的大字——钢琴王子林行远,归国首场个人独奏会。

    *****

    夜婴宁一踏入公司,便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身边经过的员工依旧同她主动热情地打着招呼,但眼中无一例外地流露出好奇目光,这让她如芒在背。

    直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夜婴宁才明白过来,这种古怪从何而来——

    一个长方形的灰色高级纸盒静静躺在桌上,绸带半解,刚好露出里面的花束,里面是十几支朵朵绽放,镶有红边的粉红玫瑰。

    她甚至还未走到桌前,便嗅到了一股浓郁又不呛人的玫瑰香味,与之相比,任何香水都显得矫揉做作。夜婴宁几乎一秒钟就肯定,这是达到5度香气的玫瑰,也就是最高级别,价格昂贵,数量稀有。

    “是宠先生叫人送来的。”

    一旁的助理stephy轻声说道,眼中透露出羡慕之色,这样的大手笔,以及心意,鲜有女人会不动心。

    夜婴宁已经猜到,她微微点头,捻起纸盒里的卡片,上面并无署名,只有两个龙飞凤舞的手写单词:sweet elegance,甜美的优雅——即便同样是被人玩烂的追爱方式,但只要是宠天戈出手,一切似乎都显得与众不同了一些。

    有些失笑地放下,她想了想,让stephy将花束从花泥里拿出,插在花瓶中摆好,放到茶几上。

    夜婴宁刚坐下,宠天戈的电话便追到,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他究竟是怎么拿到自己的私人号码的。这个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展示他的手眼通天,权势过人。

    “还喜欢吗?”

    电话那端传来他自负的爽朗笑声,刺得夜婴宁耳膜微痛,她把手机拿远一些,许久才颔首道:“宠先生,我会做好自己的工作,还请你以后不必这样做了,我反而会有负担。因为我一贯不喜和客户有任何私人关系。”

    逢迎他的人太多,而拒绝他的人太少,两相权衡,夜婴宁心里早已有了算计。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织网的母蜘蛛,一点点地,接近这个可口的猎物,引他上钩。

    果然,宠天戈一怔,没有立即开口。

    让他吃瘪的感觉原来竟是如此美妙,夜婴宁靠着椅背,转了个圈,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再开口,声音里多了一分愉悦。

    “宠先生,很抱歉我不是任何人的honey、sweetie或者darling,所以您以后不必浪费金钱和心意了。”

    说完,夜婴宁一气呵成地挂断电话,看着不远处那不过几支便要四位数的粉红玫瑰,她兀自笑出声来。

    而与此同时,穿着睡衣,正站在落地窗前的宠天戈听着手机里传来的阵阵忙音,不怒反笑,喃喃道:“当然,你自然不是一束花一顿饭就能搞定的。”

    越深入调查,夜婴宁带给宠天戈的“惊喜”就越多——

    她出身于商人世家,夜家在二十年前就垄断了内地百分之七十的珍珠市场,并延续至今,在养殖、加工和销售方面都是业界的龙头老大。而夜婴宁本人更是在成年后不久便获得国际珠宝设计新人奖,只不过她没有使用真实姓名,而只用了“幽”这个代号。

    而且,夜婴宁没有撒谎,她真的是已婚女人,在半年前嫁给了中海军区的高级工程师,中校周扬。

    只不过,在蜜月尚未结束的时候,夜婴宁割腕自杀,经过一系列抢救,她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这些信息,自然令宠天戈对夜婴宁另眼相待,他没有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在酒吧遇到的女人居然如此背景不凡。

    他走过来,看见窗前藤桌上的那张纸,上面印有夜婴宁的种种信息。

    “夜婴宁……婴宁……3月28日被送往中海市人民医院……”

    宠天戈嘴里咀嚼着她的名字,和这个有些熟悉的日期,许久,他终于回想起来,怪不得他曾觉得“婴宁”这两个字很耳熟:半年前他刚回国,一次派对上,死了一个小模特,貌似也是叫这个名字,只不过不清楚是不是同音不同字。

    那次的派对玩得有些大,居然死了人,好在最后都摆平了,不过是拿钱堵口,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毕竟是为自己接风,宠天戈还是稍稍过问了一下,免得被自家老爷子知道后还要训斥一顿。

    “呵……”

    他满不在乎地摇摇头,顺手将那张纸握在手里,捏了几把,扔到了纸篓里。

    沉吟片刻,宠天戈拨通了秘书的号码,一接通便吩咐道:“记着,给夜小姐的花不要断,每天一次,送到她公司,都要最新鲜的。”

    他不信有女人能敌得过自己的甜蜜攻势,先搞到手,腻了再踹,这一向是宠天戈最喜欢玩的游戏。

第十章 家宴重逢

    下午三点多,夜婴宁提前离开了灵焰珠宝,驱车前往自己的娘家,夜家的别墅位于中海市的西郊,远离市区。

    说也奇怪,关于夜婴宁的很多事情,叶婴宁都能切身体会,甚至融合得毫无障碍,唯有关于周扬的那一部分,她很模糊。

    据说,两个人是通过相亲认识的,见了几面后,便听从双方家人的意见,举办了婚礼。而在此之前,他们彼此之间虽然没有建立起如胶似漆的热恋,但也算是互相认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竟会发生夜婴宁自杀这样的意外。

    直觉里,叶婴宁认定,这和周扬难以启齿的隐疾有关。

    两场命案,将两个原本毫无关系的女人的命运连接到了一起。

    夜婴宁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飞快地做着各种假设:如果她在未来能够跻身中海市的上流社会,频频出席那些阔少和贵妇举办的各类派对,说不定,很有可能与那几个害死自己的人重逢!

    毕竟,他们都是资深玩家,逐臭之夫,本城的热闹,他们从来都不会错过。

    当夜婴宁将车子驶进夜家的别墅区,她才发现今晚果然热闹,家中的几个保安手握对讲机不停喊话,指挥着车辆的停放位置。

    她停好了车,走下来,身边停着一辆全身亮粉色的高级跑车,想必就是夜澜安的座驾了。

    这个堂妹与夜婴宁并不十分亲密,她自小被父母送往国外,名义上是游学,其实难免和一群家世显赫的留学生们厮混,最后无一例外地靠着金钱和关系收获一纸文凭。

    夜婴宁收回视线,走上台阶,家中的佣人早已手捧热毛巾、拖鞋、外套防尘罩等站在门口迎接大小姐。

    “我爸妈呢?”

    她心里有些不适应,但面上无波,擦了擦手,随口问道。

    “先生和太太都在三楼的琴房,安安小姐和客人都已经到了。”佣人恭敬地回答,帮夜婴宁收好手包和外套。

    夜婴宁有些吃惊,夜家别墅中确实有琴房,只是少有人去,加上她自小对音乐也并不感兴趣,那架昂贵的钢琴从奥地利运过来后,几乎从未打开过。

    带着满心的狐疑,夜婴宁走上楼梯,还未到二楼,就听见一阵熟悉的旋律。

    是李斯特的《b小调奏鸣曲》,她无比确定,因为,这是林行远最喜欢,也最常在她面前演奏的曲子!

    在两人相处的短短时间里,她最喜欢看他弹琴时候的样子,专注,性|感,迷人,整个人似乎都陶醉在钢琴的88个琴键中去,心无旁骛。

    她不懂如何去欣赏,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根本碰不到乐器之王,只是由于喜欢他,所以才喜欢他弹奏钢琴时候的模样。

    爱情令女人变得单纯和固执,对乐谱毫无概念的叶婴宁,曾用了一周时间,靠死记硬背将《b小调奏鸣曲》的旋律记了下来。

    所以,她现在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认出了这首曲子。

    心头像是有一处柔软的角落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夜婴宁迟疑了几秒,然后,便奋不顾身地向三楼冲去!

    琴房位于三楼的最里间,房门虚掩,乐声正是由此传出。

    她颤抖着伸出手,推开门,果然,父亲夜皓和母亲冯萱都围在钢琴旁,堂妹夜澜安也在,倚着钢琴,正一脸陶醉地欣赏着。

    夜婴宁顾不得礼节,快步上前,这次,她果然看到了琴凳上坐着的男人的侧脸。

    这张脸,她思念了太久,在脑海中从未忘却,乍一落进视线里,几乎令她泪湿于睫。

    林行远刚到欧洲时,两人偶尔还能打破时空的阻隔,在网上聊天,或者通电话,但是随着他进修的课程愈发忙碌,尤其在林氏地产破产以后,叶婴宁一方面努力瞒住他,一方面又要拼命赚钱,联系便越来越少。

    虽然根据时间推测,夜婴宁知道林行远最近会回国,却没有想到,此刻,她能在自己家中能见到他!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钢琴前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薄唇微翘,仍旧是一身贵族气质。

    “我、我回来了。”

    夜婴宁无法收回自己落在林行远脸上的视线,她只得沙哑着开口,努力逼迫自己看向父母。

    *****

    夜家的别墅其实是百来年前中海市一位买办为最宠爱的姨太太所建的小公馆改建而成,依循中国人几千年以来推崇的风水学,分为“福、禄、寿、喜、仙”五大建筑主体部分,既有北方皇家园林的富贵气派,又兼具江南园林的婉约柔美。

    餐厅位于别墅一楼,有一面落地玻璃窗能够看到小花园,设计得异常精心。

    夜家人按照主客长幼依次落座,说是家宴,其实也不过多了夜澜安、林行远,还有其他几个前来凑热闹的小辈。

    婚后的夜婴宁很少回娘家,所以,这一次,夜皓和冯萱都很高兴,提前按照她的口味吩咐家中主厨,特地做了几道她喜欢的菜式。

    “真是的,怎么不把周扬一起叫来。”

    冯萱私下里握了握夜婴宁的手,还以为夫妻二人在赌气,她淡淡一笑,轻描淡写道:“他忙,部队请假又麻烦。”

    面上不动声色,夜婴宁却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将眼神投到了夜澜安和林行远身上。

    不知道是天意弄人,或者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即便她换了个全新的身份,还是逃不开和林行远的纠缠。

    见堂妹同林行远坐在自己的对面,夜婴宁心头有些五味杂陈: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曾经的恋人了,不想,此刻他就以夜澜安男朋友的身份再次出现。

    “叶婴宁”这个身份的她离世刚满半年,不过180天,他却已经携手他人,似乎早已将死去的旧情人抛之脑后。

    真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顿时,夜婴宁的胸前泛起一阵酸涩苦闷。

    “宁宁姐,你身体好些了吗?”

    似乎看到夜婴宁脸色有异,对面的夜澜安主动关切地向她发问,一时间却忘了家中长辈们的叮嘱,不要再提起她曾自杀的事情来。

    夜婴宁一怔,然后轻点头,挤出一抹笑,“没事,我好多了。”

    她刚要低下头,忽然惊觉对面有一道视线凝视着自己,毫不遮掩,正是林行远。

第十一章 再遇旧爱

    方才在琴房,夜澜安已经为大家做了介绍,夜婴宁装作完全不认识林行远的样子,客气地同他问好。

    此后,他的眼神便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的身上,而这眼神对于刚刚才认识的男女来说,实在太过火热直接。

    “夜小姐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行远嘴角噙着笑,轻轻端起酒杯,看向夜婴宁。

    置身在夜家,他周身并未散发出一丝拘束的气息,反而十分长袖善舞,即便是面对夜氏夫妇的提问,也字字清楚,不卑不亢。这让夜皓和冯萱对他的第一印象很是不错,尤其,他还是海外归来的艺术家,被国内媒体誉为新一任“钢琴王子”。

    夜婴宁眉心一跳,不欲多说,刚好佣人上菜,端来一盘脆皮烧腩肉,打断了众人的谈话,她趁机抿唇,不再开口。

    “宁宁,你妈妈特地叫大厨做的这道菜,知道你爱吃。”

    刚过知天命之年的夜皓一向寡言,但对于女儿却很是宠爱,一心希望她能过着相夫教子的清闲日子,只是夜婴宁对珠宝设计太过热爱,说什么也不肯放弃梦想。

    夜婴宁对着夜皓微微一笑,依言拿起筷子夹了两块肉,分别放到他和母亲冯萱的瓷碟中,然后才给自己夹了一块。

    不知道是不是手心出汗的缘故,夜婴宁手上一滑,那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肉就这么掉了下来,在她裙摆上溅上一大块儿油渍。

    “我回房换一下衣服,你们慢用。”

    夜婴宁皱眉,向其他家人微微颔首,然后便起身走出餐厅。

    走上楼梯,无力地搭着楼梯扶手,夜婴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与林行远不期然的重逢让她心悸难忍,几乎无法压抑住自己狂猛的心跳。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听着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终于找回力气,一步步走回自己的卧室。

    尽管夜婴宁已经结婚,不再回家居住,但她的卧室仍是一尘不染,衣橱里挂满了四季衣物,很多甚至是全新的,还未摘下吊牌。

    她随意选了条米色的长裙,刚换好就听见衣帽间外面似乎有响动,夜婴宁警觉地走出来,意外地看见面前站了一道颀长身影。

    “你……”

    对面的男人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房门,轻声道:“你忘记关门了,我敲了门,可能你没有听见。”

    夜婴宁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然,她方才一路神游太虚,竟然真的忘记关上卧室的房门。

    夜婴宁有片刻的怔然,她当年第一次遇见林行远时,也是在一个类似的情形下——

    那时的叶婴宁刚刚进入模特圈,接的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广告,且大多数时候都是做人形道具,很少有机会独立拍摄。

    但她很聪明,留在片场时不忘给导演和摄像等人端茶倒水,嘴巴又甜,毕竟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自小最会察言观色。

    而作为林氏地产的未来接班人,一向对生意不甚感兴趣的林行远就在那一天不得不去片场视察一番,因为拍摄的广告是林氏的宣传册。

    他无意间闯入本该无人的更衣室,不想刚好撞到了正在换衣服的叶婴宁,她一身洁白无瑕的肌肤,彻底落在了林行远的眼中。

    短暂的尴尬之后,林行远连连道歉,就这样,两人相识,而他最初只告诉叶婴宁,自己是音乐学院的学生,主修古典钢琴。

    “啊,我太大意了。”

    夜婴宁率先出声,几步上前,将房门完全打开,回头看向林行远,眼中逐客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毕竟是男女有别,如今她是夜澜安的堂姐,这层身份她不得不时刻牢记。

    “你学过钢琴吗?”

    不想,林行远丝毫没有打算离开的意图,他甚至还走近一步,眼含思索地看着面前的夜婴宁。

    他也觉得自己一定是入魔了,居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产生了好奇和怀疑。无他,只因为,在第一眼见到夜婴宁时,他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思念,爱慕,以及太多他看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这些,让林行远不禁想要一再地接近这个女人,尽管他知道,这有多危险。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夜婴宁立即摇头否认。

    “不,我不懂任何乐器,也听不懂什么曲子。”

    她故意隐瞒自己对《b小调奏鸣曲》的熟悉,生怕引起林行远的怀疑,虽然她现在已经换了个人,但是夜婴宁还是担心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被人发现马脚。

    “可我分明记得你当时露出的表情,我确定你绝对不是第一次听到那首《b小调奏鸣曲》,你的神态出卖了你。”

    林行远声音很轻,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他看向夜婴宁的眼神已经明显地带有了怀疑和审视。

    她顿了顿,有些承受不住他眼里的炙热,那温度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掉。

    “林先生,”夜婴宁勉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蹙眉不悦道:“来者是客,作为澜安的娘家人,我想我们全家都对您很客气了,也请您在言谈举止间对我保留些尊重。”

    林行远似乎没有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夜婴宁会如此板起脸来讲话,他细细眯眼看向她,愣了几秒后,笑了起来。

    几秒钟后,他收住笑声,迈步走来,在夜婴宁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行远的手几乎触到了她的唇!

    “你!”

    夜婴宁吓得只能发出来一个单音节,她甚至在他眼睛里,看见了慌乱无措的自己的倒影。

    “别动,沾了一点儿油。”

    他手指一动,轻轻在夜婴宁的唇角抹了一下,然后伸到她眼前。果然,上面有一丁点儿浅浅的淡黄色,应该是方才她吃饭时不小心蹭上的。

    夜婴宁紧紧咬住下嘴唇,她无法说出道谢的话,只觉得胸腔异常憋闷,满腹郁结。

    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分明能够从澜安的眼中看到满满的爱慕,一反从前的游戏人间,颇有非卿不嫁的态度。

    “我下楼了。林先生您自便。想来,您也不会有独自站在别人卧室的癖好吧。”

    她勉强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说完,扭头就走。

    和林行远相处的每一秒,对于此刻的夜婴宁来说,都是煎熬,都是挑战,都是折磨。

    有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酝酿,她仰头,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也曾幻想过,以全新的身份与他重逢,偶遇在某个街角,只是夜婴宁从未想过,会是此刻这种境遇。

第十二章 强行占有

    夜婴宁重新坐回餐桌,其他人都还在继续聊天,过了几分钟,林行远也走了过来,再次落座。

    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存有什么诡异之处。

    “去洗手间怎么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迷路了。”

    等他坐下,夜澜安扯了一下林行远的衣角,笑着同他开玩笑,低声打趣着。

    “林氏虽然已经破产了,我还不至于在一栋别墅里找不到北。”

    林行远忽然板起了脸,压得极低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冷漠,若有似无地朝着夜婴宁投来一道轻飘飘的视线。

    她一怔,刚拿起汤匙的手有些颤抖,他已回国,自然会知道家中发生的一切变动,再也瞒不住。

    林氏地产原本稳扎稳打,在中海市的地产业很有口碑,只可惜,它挡了天宠地产称霸业内的路,因此只有被搞到破产。

    林行远的父亲因承受不了打击,脑溢血猝死,甚至来不及抢救。而他的母亲,早已有了二心,裹挟着剩余的全部财产和情人双双移民到加拿大,从此再无消息。

    正因为如此,叶婴宁只得凭一己之力,为林行远筹措学费和生活费,暂时瞒住他,让他继续完成学业。

    夜澜安当即愣住,一时间,她被林行远忽然而来的疏远和嘲讽弄得不知所措,又不好在家人面前发作,只得硬生生咽下想说的话。

    *****

    从娘家回来,夜婴宁沐浴过后就躺在床头,翻看历年的珠宝设计大赛的获奖图册,努力找寻着稍纵即逝的灵感。

    虽然她对宠天戈的一再挑衅感到愤怒,但涉及工作,夜婴宁从来都是严阵以待,力求完美。

    就在她打算关灯睡觉的时候,别墅外传来车子的几声鸣笛,紧接着,卧室窗帘上显现出车前灯打过来的几道光束。

    夜婴宁皱眉,应该是周扬回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然,几分钟后,楼梯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最后停在她的房门前。

    “笃笃笃。”

    周扬显然没有什么耐心,连连重重地敲了三下,夜婴宁坐起来,声音不高不低,回应道:“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说吧。”

    “房间的灯都还没有关。”

    他冷冷指出这一事实,戳破夜婴宁的谎言。

    她只得起身,打开房门,面前的周扬似乎喝过了酒,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夜婴宁皱皱眉,不动声色地戒备起来,“你喝酒了?”

    周扬的身体微微地左右晃动,看来喝得不少,他“嗯”了一声,没再开口,只是用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看着面前的女人。

    这是他的妻子,属于他的女人,他们是合法的配偶。

    他心头忽然浮动起一股强烈的躁|动,浑身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和激|情之中,或许是酒精令周扬重新燃起了生|理的渴求。总之,在他此刻的眼中,面前的夜婴宁美得不可思议,让他十分想要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

    大概是周扬的露|骨眼神令夜婴宁感受到了一丝潜在的危险,她伸手,双臂抱紧胸前,形成防备的姿态。

    “到底有什么事?”

    她确实不耐烦,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酒鬼在半夜里谈话,然而,她的口气似乎惹来了周扬的不悦,他抬起手,撑在房门上,眯眼觑着她。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领口,因为睡衣很宽松,所以周扬很轻易地就能看到夜婴宁白腻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饱满双|乳。

    新婚那晚,两人还是曾裸|裎相对过的,他见过夜婴宁美妙的娇|躯,此刻,回忆唤起了他的欲|望。

    “嘭!”

    周扬猛地上前两步,大手一抓,关上了房门,身为女人的敏感,让夜婴宁立即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到底是军人出身,周扬全身孔武有力,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一把抓住了夜婴宁,将她一路推搡着,按到了床上。

    “你干什么,你……”

    夜婴宁急喘,死命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沉重的男人,想要从他身下逃开。

    满是醉意的周扬已经被欲|望所主宰,他强|压着夜婴宁,顺势用膝盖抵开了她的两条腿,伸手就朝向她的腿间摸去。

    尽管是夫妻,可他的动作却全无呵护和柔情,像是野兽一样,急于发|泄。

    “周扬!你放开我!别以为你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夜婴宁胡乱地踢着腿,有几下踹中了周扬的小|腹,他吃痛,松开了手,她得以从床的另一边跌了下去,同时也逃开了他的魔爪。

    “呵呵,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啊……”

    周扬脸色一瞬间变得极难看,他按着小|腹,吃力地挤出来一句,缓了几秒钟,疼痛稍减,他立即伸出手,再次将跌坐在地板上的夜婴宁给提了起来。

    推高她身上薄薄的真丝睡裙,周扬像是恶魔附体一般,火热的掌心漫无目的地在夜婴宁的娇躯上游走,像是一条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样。

    他虽然产生了欲|望,但是作为男性的地方,却依旧沉睡着——这是他的隐疾,也是他全部自卑的源头。新婚之夜,无论周扬与夜婴宁怎么努力,后者甚至手口并用,都不能让他展示起男性雄风。而后的几天,也毫无转好的趋势,之后不久,夜婴宁就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无性婚姻”,而选择在浴室中割腕自杀了。

    闻到来自周扬身上的浓重酒气,夜婴宁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要在自己身上,疯狂发泄他无处排解的憋闷和性|欲!

    此时此刻的景象,和惨死之日极为相似,这唤起了夜婴宁心底最强烈的恐惧感。

    无奈的是,男人和女人在体力方面天生就有悬殊的差距,尽管她奋力挣扎,但周扬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将她压制得死死的。

    心中的浓浓厌恶让夜婴宁对于这种近身的厮|磨丝毫没有任何的生|理反应,这与之前宠天戈对她的挑|逗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周扬!你这个疯子!你……”

    胸口一凉,夜婴宁的话被迫只说了一半,因为她的睡裙硬生生被撕破了,露出起伏的雪白丘壑,在床头灯稍显昏暗的橘色光晕下,显得异常诱|人。

第十三章 险遭蹂躏

    周扬低头,含住其中一侧饱满,大力吸|吮起来,他的牙齿咬得夜婴宁很疼,她皱眉忍痛,口中嘶嘶作响。

    因为自身的缺陷,所以周扬并没有脱|掉自己的裤子,只是不停地用嘴和手疯狂地亵|玩着夜婴宁的身体。他几次试图去吻她的嘴唇,都被她狠狠咬住牙齿,扭过脸避开。

    “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冷哼,粗|长的手指用力弹弄着她依旧干涸的花|源蜜|道的入口,毫无怜惜,像是在对待一个用钱买来的廉价女人。

    这样的语气,十分耳熟,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夜婴宁回忆起那濒死前一刻的无助和恐慌,只觉得浑身犹如沉浸在无垠的冰凉海水中,难以自拔。

    “你不是说,我不行,你就要出去找别的男人吗?哈,去啊,你倒是去啊!”

    借着酒意,周扬笑得愈发狂妄嚣张,灼热的气息混着酒精味道喷洒在夜婴宁的脸上,见她拼命躲闪,他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寒光,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

    “不长记性是吧?真是大难不死啊……”

    他的手指狠狠捏着夜婴宁手腕上的那道伤口,疤痕很狰狞,足有小手指粗细。

    夜婴宁全身紧绷,脑中跟着一惊,尽管酒醉的周扬有些口齿不清,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刚才所说的话语。

    此前朦胧的猜测似乎在这一刻有了新的证据,她灵光一闪,暂时停下了挣扎,顺着他的话故意问道:“你不行,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别人?你有本事拦着我吗?”

    夜婴宁选择冒险,用言语刺激周扬,果然,他鼻子里喷出浓浓酒气,恶狠狠道:“拦着你?大不了我就……”

    周扬打了个酒嗝,没再说下去,夜婴宁急迫地等着他说出下文,他却再也不开口了,露|骨的眼神停留在她赤|裸的胸前,一把抓住她软软的乳|肉,在掌中大力揉捏。

    “叫啊,怎么没声音?”

    他的笑容很阴沉,像是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般。夜婴宁紧紧抿着嘴唇,她在蓄力,找准时机,终于,被她等到了!

    手准确地抓起那本躺在床头的厚实画册,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用它猛地击向了周扬的头部!

    那是历年来获奖作品的限量版高清图册,正反面都是用硬皮包装的精装书籍,平时拿在手里就沉甸甸的,苏清迟曾笑称其重得“能够砸死人”。

    只是,夜婴宁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靠它来自卫。

    她剧烈地喘息着,看着身上一身暴|戾的男人轰然倒下,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上。

    许久,夜婴宁才敢伸出手去谈周扬的呼吸,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只是晕过去了,或者说,直接昏睡过去了,并没有死。

    如果她没有先下手为强,那么,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或许是肉体上的蹂|躏,也可能是精神上的折磨。

    同时,她也对真正的夜婴宁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原本的她温柔内向,却嫁给这样的男人,如此年轻却香消玉殒。

    “你的死,和我的死,我都会调查明白。这些该死的人渣,一个也跑不掉。”

    夜婴宁无力地垂下右手,画册轰然落地,她一秒钟也不敢再停留,简单冲洗掉周扬残留下的难闻气味儿。然后她就换了衣服,直奔车库,踩下油门,飞快地离开了家。

    她在距离公司最近的一家高级酒店里开了套房,又叫服务生送来了一瓶红酒和甜点来舒缓神经,在酒精的作用下,夜婴宁终于在凌晨三点昏睡过去。

    *****

    夜婴宁走进办公室,毫不惊讶地再一次在办公桌上看到新鲜花束,连续一周,风雨无阻,在她到公司之前就会准时送来。

    她甚至连问都不需要,就能知道这是谁做的,这家花店一向以价格高昂和服务到位著称,在中海市俨然成为了有钱人的专属花园。据说坊间有许多年轻女孩儿以能够收到一支他家的玫瑰为幸事,只是夜婴宁对这浪漫的象征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富人的游戏,而她则穷惯了,穷怕了,哪怕这一世重生,再无需为了金钱奔波,也依旧摆脱不了对财富的未雨绸缪。

    stephy敲敲门,手上碰了个圆盒,笑着问好道:“早啊,夜总监,这是前台送来的,说给您的。”

    说罢,她好奇地看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好香啊,我闻到豆浆的味道了。”

    正在看草图的夜婴宁也颇为意外地抬起头来,她以为又是宠天戈派人送来什么,没想到居然是食物,于是接过来,打开最外面的包装。

    是一份很丰富又营养的中式早餐,两片三角形的薄煎饼里夹有翠色|欲滴的生菜、切成薄片的西红柿、鲜美可口的金枪鱼,一小份应季水果,还有一杯现磨的五谷豆浆。

    夜婴宁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盒子上只印刷着这家手工早点商铺的全称、商标和送餐电话,距离灵焰的写字楼不远,只隔了一条街。

    “宠先生真是用心……”

    stephy言语间透着淡淡的羡慕,这段时间,宠天戈的鲜花攻势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员工们私下里都在猜测着他和夜婴宁的关系。一个是风|流不|羁太子爷,一个是新婚不久的富家女,若真的引发婚外迷|情,可真算得上是一桩天大的八卦谈资。

    只可惜,夜婴宁几乎全部时间都在工作,而宠天戈也再未登门,这倒是让等着看好戏的人们失望了。

    夜婴宁笑笑,不置可否,她一向将公私分得很清,不会和下属说任何关于自己的私事。合上文件夹,她把手里的工作交代下去,似乎丝毫没有受到这段小插曲的影响。

    那绝对不是宠天戈叫人送来的,他太狂,太傲,从来不会留心这种小事。

    至于桌上那份精美的早餐,虽然看似可口,但已经学会谨慎小心的夜婴宁还是将它打包好,扔到了垃圾桶。来源不清,她怎敢下嘴?!已经死了一次,如今她只能如履薄冰地生活!

第十四章 扳回一局

    埋首于工作中,时间飞快,等到夜婴宁从工作台上抬起头,活动有些僵硬的脖颈的时候,她才发现,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灵焰的福利一向在业界都是令人艳羡的,包括员工餐厅,只是夜婴宁口味清淡,一般很少在公司就餐。

    她穿上外套,刚走到电梯门口,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男人迈步欲出。

    “真巧,这难道不是缘分吗?我特地来找你的。”

    看清是夜婴宁,电梯里的男人索性收回了脚步,等着她走进来。

    她皱眉,心头暗道倒霉,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宠天戈今天来又要做什么。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办公区域已经三三两两走来了要去食堂就餐的员工,夜婴宁实在不想化身绯闻女主角,快步踏入电梯,按下关门键。

    宠天戈看穿她的心思,嘴角不由得翘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刚要说话,忽然神情一动,眼神似黏在了夜婴宁的锁骨上一样。在她白皙修长的颈子下方,有一小块淤痕,淡淡的紫色很是刺眼。

    那痕迹,非常像是有人用手勒过的,宠天戈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想也不想,伸手就要去扯开夜婴宁的领口,看个仔细。

    “你做什么!”

    夜婴宁惊叫,退后一步,满脸警觉地看着他,愤怒道:“这是公共场所,你放尊重些!”

    宠天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罕见地露出一丝羞涩,指了指她,喃喃道:“你这里受伤了吗?”

    他的神色和语气一反常态,倒是让没有防备的夜婴宁一愣,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周扬按着她的脖子留下的痕迹。

    不堪的记忆浮上脑海,她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宠天戈刚要说话,电梯到了一楼,“叮”一声打开了门。

    夜婴宁一刻也不耽搁,径直走出去,直奔位于这栋大厦一楼的茶餐厅,她急需用食物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免得被压抑的情绪搞垮。

    *****

    恰好是午休时间,这间商务茶餐厅里,此时大多是在附近上班的白领们在就餐。

    这里面积不大,不设立包房,只是利用绿色植物做成自然的隔断,总体的环境还算清幽,最主要的是,咖啡很香,是正宗的越南滴漏冰咖啡。

    所以,夜婴宁偶尔会在午休时来此,暂时放空大脑,让疲惫的自己得到片刻的休憩。

    她甩不掉一直走在身畔的宠天戈,于是只得作罢,径直选了一张空台坐下来。

    “这里只有商务套餐,牛排煎得一般,宠少您何必委屈自己的肠胃?”

    夜婴宁娴熟地报上一客黑胡椒牛排套菜,对面的宠天戈很少来到这种餐厅就餐,很不适应地慢悠悠地看着餐单。

    “跟她一样好了。”

    他低低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抬起头来,把餐单递还过去。

    嚼着口香糖的服务生这才留意他的面容,顿时眼睛里闪现出欣喜之色,口中殷勤道:“先生,您还需要其他的吗,我可以为您介绍……”

    宠天戈摆了摆手,薄唇抿得紧紧的,根本没有张口的意图,服务生只得讪讪离开。

    “这世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在做着灰姑娘的梦。”

    夜婴宁端起水杯,没急着喝,只是幽幽笑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慨。

    上午的时候,她为了跟进天宠地产的项目,不得不上网搜索关于宠天戈的一些信息,这其中也包括他最新的绯闻女友,女明星唐漪。

    说宠天戈流连花丛,这话倒也不为过,关于他和女人们的花边新闻,八卦杂志就没断过。

    “那你呢,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宠天戈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水,掀起眼,别有深意地忽然问了一句。

    “我?”

    夜婴宁似乎没有料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口中重复了一声,还真的绞紧眉头思索了片刻。

    “灰姑娘再好也不过是跟王子在一起,而我宁愿做白雪公主的后娘。”

    她玩笑似的歪了歪头,并未当真。曾经的她自然也幻想过能够早日和林行远团聚,与他结婚,过上美满生活。

    只是,生活是残酷的,不见得每个人最后都有happy ending那么的幸运。

    “果然恶毒啊,啧。”

    宠天戈再次摇了摇头,口中揶揄。

    夜婴宁顿了顿,她很清楚,宠天戈这样的人,无事不会登门,于是索性也就直接问道:“宠少,你今天来的目的,不妨直说。”

    他双手抱在胸前,凝视着她的眼睛,半晌,笑了。

    “你这种性格,真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夜婴宁顽皮地翻了个白眼,针尖对麦芒一般回敬道:“多谢。”

    宠天戈低头,从怀里掏出来薄薄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轻轻推过来。

    她挑眉,心里连声道,不会那么俗气,真的是支票一类的东西吧。

    “别失望,只是请柬而已。”

    果然,宠天戈的话语依旧透着恶毒,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模样。拿起刀叉,他一边割着牛肉,一边耐心解释道:“一个老同学,结婚了,陪我一起去凑凑热闹吧?”

    夜婴宁没有立即开口,沉吟了片刻,她不答反问道:“宠天戈,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如果说,两人的互动,一开始是基于她的刻意接近,那么现在,一切似乎都变得有些不受她的控制。

    这种被人操控的滋味儿,太不美妙。

    “我想得到什么?唔,让我想想。”

    宠天戈皱了皱眉头,放下刀,用叉子插了块牛肉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着。

    “和一个已婚女人,尤其是老公还是军人的女人玩暧昧,这样的话说出去,人家是不是会觉得我疯了?”

    大概是真的不好吃,宠天戈很艰难地才咽下去一块牛排,然后便不再碰了。

    她诚实地点点头,嘴角翘起,补充道:“所以,你最好还是……”

    宠天戈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的话,平静道:“因为我是宠天戈,所以,我可以玩别人想玩又不敢玩的,玩的就是心跳。”

    他说这番话时候,脸上就好像是谈论天气一般自然,习以为常。

    “你倒不是一个伪君子,这样的话居然都能说得出口……”

    夜婴宁眯了眯眼睛,看不出喜怒,原本握得紧紧的右手,此刻也慢慢挪到了桌上,轻拿起了咖啡杯。

    “现在……”

    她猛地将杯中的咖啡朝对面的宠天戈|扬了过去,毫无准备的他立即被冰咖啡淋了一身,里面的冰块尚未完全融化,卡在他短短的发丝里。

    “是不是更心跳了?”

    她放下空杯,从桌上抓起面巾纸,塞到一脸错愕的宠天戈胸前,从他身边走过。

    一脸狼狈的宠天戈咬咬牙,连忙擦拭着脸上的咖啡。

    好在是冰咖啡,不然,此刻他说不定要被烫出几个水泡来!

第十五章 主动诱惑

    夜婴宁径直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路上,她的心跳怦然。

    关上门,她背脊紧紧地贴着房门,闭上眼,听着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声,夜婴宁缓缓地牵动嘴角,带出一抹笑靥。

    对付宠天戈这样的男人,不能太顺从,也不能太强硬,认输和逞强之间,只隔一线。

    她一直知道,宠天戈对自己挂心,绝大多数是因为赌气的缘故:在他身边穿梭的美女何其多,若真的只是空有一张脸,自己根本无法在他的心上稍作停留。

    手心里还捏着那枚信封,夜婴宁缓过神来,原来,她一激动,离开时竟将它攥在了手中。打开封口,她抽出里面的红色请柬。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宠天戈的朋友,自然也是人中龙凤。结婚是一个人一生中的大喜事,这种有钱人家的阔少,自然也不能免俗。

    金箔绣制的新人名字,在灯光下熠熠闪光,夜婴宁看完后仔细收好,放进了抽屉。

    没有女人不期待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和爱人一起接受来自亲朋好友的祝福,是莫大的幸福。

    她却实在不知道,自己当初同周扬的婚礼是怎么样子的了。

    *****

    中午的插曲,并不能让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心无旁骛的夜婴宁受到太多的打扰,她在专业的画板上已经将作品的手绘雏形做了出来——在舞台灯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舞者静静地舒展双臂,她浑身上下只有耳垂和裙摆是充满光晕的,绽放着宝石斑斓的色彩。

    夜婴宁为天宠地产新楼盘开幕式做的珠宝,正是一对耳环,红宝石钻石群镶,犹如少女的一颗心。

    少女的热爱,最为永恒和纯粹,而这,难道不正是恋爱的感觉吗?

    退后一步,摘下眼镜,夜婴宁歪着头,欣赏着画板上的草图,微微点了点头。

    等她把所有的资料录入,存档,做好密码之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有些愕然,原来,已经这样晚了。

    今晚,睡在哪里呢?

    回家是万万不可能的,夜婴宁无法再经历一次昨晚的噩梦了。她下定决心想要离婚,但,军婚难离,这是事实。

    而另一方面,夜家人至今还不知道周扬的隐疾,无论是夜皓还是冯萱,都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在他们眼里,周扬年少有为,且成熟稳重,在军中是名符其实的一等人才。

    夜婴宁叹了一口气,她能深切地感受到周扬身上散发出来的暴戾之气。

    或许是身体上的自卑,让他整个人敏感又多疑,如今他似乎认定了她在男女关系上不检点,若自己真的提出离婚,反倒会被他倒打一耙。

    一时间,夜婴宁心头无比纷乱,手机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

    “夜小姐吗?”

    这声音,太熟悉,夜婴宁没来由地瑟缩了一下。

    *****

    因为时差的关系,林行远在欧洲学习时,每天等他能够抽出时间打电话给叶婴宁,都是国内凌晨三四点钟的光景。

    那时的她,往往刚结束一天的工作,明明一秒钟就能昏睡过去,还要装成刚刚醒来,免得他起疑。

    夜婴宁沉默了几秒钟,没有出声,那端的男人似乎不大确定,又问了一句。

    “是我。”

    她叹息一声,用手肘支着头,轻轻地揉着酸胀的太阳穴。

    林行远闷笑一声,想了想,主动问道:“怎么,还在公司?”

    “是。”

    夜婴宁老老实实地回答,很明显,是多一个字也不打算说的态度。

    林行远靠着车身,抬头看了看,果然,整栋写字楼,只有灵焰所属的那几层依旧灯火通明。

    “钱是赚不完的,收拾一下,下班吧,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他不自觉地在话语里流露出几分关切,明明夜婴宁没有比夜澜安大几岁,但,两个女人带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在巴黎“偶遇”前来疯狂购物的夜澜安,她对自己一见钟情,而林行远则选择顺水推舟,很自然地同她成了男女朋友。归国后,他凭借自己高超无双的琴技,以及夜澜安家中无可比拟的财富,成功地赚足了媒体的眼球,也顺利地即将在中海市音乐厅举办自己的首场个人演奏会。

    他的荣光,就在眼前,却独独少了一个人的分享。

    没人能够知晓,这个年轻的钢琴家,在飞回中海市的当天,便吐血晕倒。

    家业败落,恋人身死,世间恐怕再无比这更惨烈的遭遇。

    手里握着的手机好像一瞬间变得格外烫手似的,夜婴宁立即换了一只手,听了林行远的话,她整个人都变得无比焦躁起来。

    站起身,走到窗前,夜婴宁挑开百叶窗向楼下望过去,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她并不知道他是否在撒谎。

    “林先生,”微微闭眼,又睁开,夜婴宁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些,“我觉得我们并没有私下见面的必要。当然,如果是澜安和你一起约我吃饭,我很乐意。”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用指甲狠狠抠着手心的,她就是在逼着自己!

    逼迫自己不要流露出丝毫的异样情绪,逼迫自己正视自己此刻的身份,更是逼迫自己远离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

    发生在她身上的离奇遭遇,无论林行远会不会相信,夜婴宁都无法说服自己向他坦白一切。她更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为了筹措你的学费,我去卖|身,被人操|死在床上,然后重生成了现在这个女人?!

    不,绝对不能说!

    夜婴宁狠狠咬着嘴唇,她宁可一辈子都只能与林行远两两相望,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那段肮脏的过去!

    那一端,传来林行远轻轻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四周车辆和行人的嘈杂声。

    “你怕我,你在躲着我。”

    他无声地勾起嘴唇,这个女人,真有意思,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是谁说的,人|妻好勾|引,眼前这一个,倒是很难上手的模样儿。

    “那又如何?你是我妹妹正在交往的男人,即便我是故意躲避,也不过是避嫌。”

    林行远的话,让夜婴宁顿时有些心浮气躁,连带着语气似乎都变了。

    发觉自己不经意间就被对方扰乱了心绪,她自责又懊悔,立即收声,不再说一个字。

    “下来吧,别犟,听话。”

    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似乎不打算给她任何回转的余地。

    手机里传来阵阵的忙音,夜婴宁眼神复杂地站在窗前,眉头紧蹙。无他,只不过一句“听话”,已经彻底击碎她的心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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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无名小嫩模,被财大器粗的阔少爷们,玩死在大床上·离婚失败的神秘设计师,被患有隐疾的变态丈夫,谋杀在浴缸里一次重生,她不再是蒙尘的明珠,而是涅槃的凤凰!〖我是人妻,你再只手遮天,难道敢破坏军婚?〗她为复仇刻意撩拨,终究难逃真欢假爱〖为了得到你,我不在意这|奸夫|的新头衔!〗他眯眼,紧扣着她的柔弱腰肢,狠狠契入剥离豪门与高干光鲜的华美外衣,爱与欲纠缠不休,诸狼环伺,男人们你争我夺。本是一场寻欢作乐,却不想惹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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