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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幽目童     窥灵眼txt下载     窥灵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 神奇的烧饼歌

    燕秋看得非常仔细认真,我说话她也好像没听见一样。

    我看姜柔站在一旁不再看碑文,想必是和我一样也难以理解里面的含义,所以我就去和姜漓交流:“姜.大明白,这个你看懂了么?”

    姜柔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轻轻闭了一下眼。

    我马上追问:“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姜柔说道:“此乃古诗几十首,讲得是某人游历一生的所见所闻,以此来抒发作者对生活的无限热爱,表达了作者崇高的哲学主义思想。”

    “这样啊?”我听了姜柔的解释,自己又重新去看那碑文。

    当我读到“阉人任用保社稷,八千女鬼乱朝纲。”这句的时候,彻底崩溃了,去问姜柔:“这两句什么意思?表达了作者怎样的热爱生活呀?怎么看着像跳大神的念白?”

    姜柔没有回答我。

    我一抬头,看见那家伙正捂着嘴,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这时我才明白,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措辞,全都是这家伙自己瞎编的,我居然还天真的相信了。

    我伸出手一指头戳在她的脑门上,假装愤怒的说道:“好你个二混蛋,你敢骗你哥,一会不许吃东西。”

    被我这么指责,她居然还不知悔改,干脆不用手嘴捂,哈哈哈的笑出声来。

    我气得不再理她,去等待燕秋的结论。

    燕秋保持沉默的状态持续了五分钟,看着看着她嘀咕了一句:“烧饼歌?”

    因为烧饼的拼音缩写是sb,所以我们经常用烧饼来骂人。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而且这里就我一个男的,我以为她给我起了新的绰号“烧饼哥”,于是不满的说道:“哎,你怎么学得粗俗起来了?刚才不是都好了么?说好不记仇的。”

    燕秋起身,不再看那个石碑,转头看着我表情疑惑,好像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只是指着那个石碑说:“这是烧饼歌。”

    “烧饼歌?卖烧饼唱的歌词?”姜柔发问。

    燕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看来我又得给你们上课了,真烦。”

    我清楚的记得,燕秋是最喜欢给人讲课的了,现在居然也开始厌烦了,我们这一路遇到的新鲜事还真是多。

    燕秋想了一会,决定先从一个谜语开始讲起,她问:“半似日兮半似月,曾被金龙咬一缺。知道是什么么?”

    姜柔摇头,表示并不擅长猜谜。

    碰巧这个密语我是知道的,于是我高兴的说:“这是烧饼,我还知道这个典故呢,朱元璋当了黄帝,但还是忘不了做穷人时的喜好,刚咬了一口烧饼,刘伯温就来晋见了,于是他用碗把烧饼扣住,考刘伯温那是什么,刘伯温给的答案就是这两句诗。”

    燕秋肯定了我的说法:“你既然知道烧饼歌,还要我解释?”

    我很纳闷,不知道那个谜语和眼前的石碑有什么关系,一时被燕秋给说愣了,忙问:“烧饼的密语和这些碑文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上面都是密语么?”

    燕秋翻了个白眼:“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你说的这个典故,只是一段对话的开始,后来朱元璋又问了许多问题,刘伯温都用打油诗的形式回答了,这碑文就是当时刘伯温说的那些诗。后来有人把二人的全部对话记录下来,编纂成书,就叫做《烧饼歌》。”

    燕秋讲得直白,我理解起来也非常容易:“原来是明朝君臣的一段对话呀,说白了就是逗着玩的呗?也不知道谁刻的这个碑?闲的。”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燕秋继续讲:“这《烧饼歌》可不是一段简单的对话,经过很多代史学家的研究,其实当时刘伯温说的这些诗,都是预言诗,诗里隐藏了未来的许多事,如今再看恰巧都对应了,按照诗句数量对照年代推算,我们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有可能都被预测到了,只是诗中的内容过于隐晦,不到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不能合理的推算出来,要是能完全理解,未来的国家发展方向,或许都能预知。”

    “没这么夸张吧?你是说一个明朝的人,连二十一世纪的事都给预测到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燕秋则是回答:“确实是这样,事情发生的具体时间是1368年,而且这里说的都是有关国家政权更替,改朝换代的一些预测,所以即使有人研究透彻了,也不敢公然的讲述出来。”

    姜柔也不是很相信,问燕秋:“这都是古代术士故弄玄虚的把戏吧?说些摸凌两可的话,来糊弄后面的人。”

    燕秋笑笑说:“这都是多少前辈考证过的,所以不用怀疑,比如展枭刚才说的那句,八千女鬼乱朝纲,八千女鬼合成一个字就是魏,说得就是魏忠贤陷害忠良,扰乱朝纲。这里面的每句诗,都和当时对话以后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一一对应。”

    我被燕秋说得忽冷忽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原本以为能掐会算的那些人,都是靠高超的察言观色技巧,来推算某些事情,比如刘伯温猜烧饼,有可能是看到朱元璋吃的烧饼渣了,才故弄玄虚,没想到还真有预言这回事。

    “这就说得通了,预言诗就挺令人匪夷所思的,在这个诡异的地方立碑,倒也说得过去。”我对立碑者表示了认同。

    “就是不知道这碑是谁刻的,刻碑者的身份才是重点,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不知道身在何处,或许知道立碑的人,就会有线索。”姜柔认真的分析。

    我说:“这简单,事情是发生在明朝,那立碑的人肯定是明朝或者明朝以后的。我估计就是明朝人,清朝不是打击反清复明么?怎么还会立碑宣扬和神话明朝的开国功臣呢?”又问燕秋:“《烧饼歌》的作者具体是谁呢?”

    燕秋摇头说:“这个并没有记载,古时候的老百姓都认为刘伯温是《烧饼歌》的唯一作者,但其实这些语录并非刘伯温自己记录的,就好像《论语》虽然是孔子说的,但却是孔子的弟子编写的。不过……”说到这里燕秋没有继续说下去,眼中流露出一丝的不确定。

    我赶紧追问:“不过什么呀?”

    燕秋简单思考了一下,挠了挠头:“不过这碑文,并不能称作真正的《烧饼歌》。”

    不是说好的《烧饼歌》,怎么讲了半天又不是了?我真心跟做学问的人没法交流,总是各种论点,然后再自己推翻。

    我有些不耐烦,问燕秋:“为什么不算真正的《烧饼歌》?内容有不同么?”

    燕秋回答道:“《烧饼歌》是记录了当时的全部对话,而这碑文上只刻了刘伯温做出预言的诗句,并没有朱元璋发问和二人对话的内容,只能算是《烧饼歌》的重要部分摘抄。”一边说,燕秋一边转头,重新去观察石碑。

    当燕秋看到碑文的最下面时,深吸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

    姜柔发现燕秋表情变化很大,摇着燕秋的胳膊问:“姐你发现什么了呀?是不是有线索了?赶紧说说。”

    燕秋并没有说话,而是颤抖着胳膊去指石碑靠下的部分。

    我顺着燕秋的手指看去,那是整个碑文的落款,上面写着“文成青田”四个字。

    按照我的理解,这个文成青田,八成就是说,整个碑文是一个人在田野间所创作的,比如菜熟锅中、诗成茅厕、歌声回荡在澡堂的意思。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些诗不是君臣在朝堂之上说出来的么?为什么不是诗成什么殿,反而是青田呢?

第四十五章 诗文收集者

    关于“文成青田”四个字,我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说不定刘伯温背后另有高人,作诗者可能是故意在这里立碑,为了向后人说明,刘伯温是受益于他。

    可是燕秋的表情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看着好像有惊天的大事发生了一样。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一无所知,不想在燕秋面前太小白了,只用一只手扶着下巴,不停的重复:“文成青田,文成青田。”

    果然不出所料,姜柔笑得傻傻的去问燕秋:“燕秋姐,文成青田是什么意思呀?是不是说,这些诗是在一片农田里创作的呀?”和我想的一样。

    燕秋声音有些颤抖:“这是刘伯温的真迹。”

    我没听明白,伸过耳朵示意她再说一遍。

    燕秋瞪着眼睛说:“这是刘伯温自己刻的,刘伯温的真迹。”

    鸡皮疙瘩瞬间布满了我的全身,难道这个怪地方是刘伯温的手笔?

    细想一下,建造者的智商真的不低,我惊恐的说道:“不会吧?刘伯温是明朝人,你可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蒙古啊,那个时代蒙古还是匈奴呢吧?他跑这来干什么?北京不够他折腾的么?”

    燕秋白了我一眼,无奈的说道:“真是不学无术,明朝这里是鞑靼(dádá)民族,哪有匈奴的事?匈奴在东汉时期就已经分裂、瓦解不存在了。”

    “别管是啥,肯定不是明朝的统治范围,别说刘伯温能安全到达这里,关键他的动机是什么呀?有记录他被人俘虏修建地宫的么?”我跟燕秋辩论起来。

    燕秋指着我的衣服说:“你这条三叶草运动裤哪个国家的?”

    我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随口回答:“德国。”

    燕秋又问:“你在哪买的?”

    我还是随意回答:“买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的呀,你还不知道么?”刚说完,我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迅速静下心来,暗自揣摩,德国的衣服中国可以买到,那明代名人的手笔,也同样可以运到蒙古来,也就是说刘伯温雕刻石碑的时候可能在北京,是被人运到蒙古的?

    我马上问燕秋:“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是刘伯温的手笔,是有人从北京运到这里来的,墓主人是刘伯温的粉丝?”

    燕秋先纠正了我说:“不是北京,1368年朱元璋称帝,明朝先定的京都是南京,开封是当时的陪都。可是在1369年,朱元璋改变主意,把自己的家乡凤阳作为中都。到了1375年,他才正式认定南京为首都,刘伯温也是这一年去世的,定都南京肯定是刘伯温的临终遗言。直到1421年,篡位黄帝朱棣(di)才正式迁都北京,南京被改为留都。所以刘伯温刻碑至少也是在南京或者凤阳,肯定不会是北京。”

    看我听得入神,燕秋继续说:“不管这里的墓主是不是崇拜他,但至少这是刘伯温的亲笔,你看落款的文成青田,我上大二的时候就研究过明史,刘伯温自然也是我的研究偏好,他死后得到的谥号是文成,后人称他文成公,但是刘伯温这个人有占卜的爱好,这个文成谥号,很有可能是来自他的遗言。他的家乡在青田县,所以也称自己刘青田。按照这样判断,文成青田其实是他给自己起的代号,在他不愿意让人知道碑文是出自自己的手时,才会用这么隐晦的名字。若是出自他人,肯定会用刘基或者刘伯温的落款,这种先例也是有的,像是现在的笔名、网名,达到不愿透露真名的效果。”

    听了燕秋的分析,我心悦诚服,毕竟她才是最专业的,所以我也没必要去反驳。

    我思考的重点还是在墓主的身份上,于是跑到旁边去看其他的石碑,直到看了第二块石碑的时候,我才终于真正的体会到,胖哥所说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旁边连着好几块石碑都是外文的,说不清楚倒底是西班牙文还是德文、法文、俄文,看起来更像古体的字母拼写的文字,从碑文的排列格式来看,那些好像都是外文诗,别说翻译困难,即使翻译出来了,诗这种文体的含义也很难理解。

    我有一个粗略的设想,或许这个墓主人是个文艺范,专门喜欢收集名人的诗文,将那些诗文以石碑的形式保存在自己的坟墓里,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姜漓的召唤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在远处的篝火旁喊:“展枭,你们三个来吃东西了,饭熟了。”

    顾不得猜测死人的思维,先填饱肚子要紧,我拉着燕秋的胳膊,姜柔蹦蹦跳跳的跟在我俩身后。

    到了篝火旁,我看见堆成一落的兔子肉,一数数量,刚好一人一只,往常都是大家分食一只,是不是我晕厥后这帮人捅了兔子窝了?而且还都是大号的兔子。

    我也不顾兔肉还烫,抓过来一只就大口大口的啃上了。

    其他人也不示弱,都各拎起一只熟兔子,吃得那叫一个豪爽。

    我阻拦大家说:“唉唉,省着点,咱们还是分着吃,留几只做储备。”

    姜漓笑着说:“你放心吃吧,有的是。”

    听她这么说,我也没再多问,姜漓说话不会夸张,说明她们已经储备好了。

    又啃了两大口,我发现身边的燕秋有些不对劲。

    她手里拎着兔子,看着烤熟的兔子发呆,皱着眉头表情难看,半天一口也没吃。好像拿在手里的不是食物,而是非常苦的药一样,换了好几个姿势,也没下口。

    我问燕秋:“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吃呀?将就将就吧,有食物就不错了,我老吃兔子也腻,不过吃饱了才更重要,非常时刻非常对待吧,姜漓的手艺还是有长进的,这一次比之前的好吃多了。”

    燕秋听了我的话,继续带着痛苦的表情,跃跃欲试的准备张口去咬,那只兔子就好像抹了毒药一样,燕秋的脸都快扭曲了,也没吃到嘴里。

    我感到非常纳闷,问燕秋:“你咋了,怎么看起来这么痛苦?是不是生病了?”

    燕秋不说话,只是表情无辜的看着我。

    我环视其他几个人,发现此时的众人脸上都似笑非笑的,好像在故意隐藏着什么恶作剧一样。

    我马上警觉了起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把手里咬得稀烂的兔子放到火堆上,几步跑到堆积兔子下水的地方,用脚从里面小心的拨出一张皮,认真去观察那张兔子皮。

    这一看我连连干呕了几大口,那根本不是什么兔子,虽然皮毛很像黄褐色的兔子,但那张皮的最前端分明长着一颗老鼠的头,两只圆黑的眼珠还炯炯有神。那是一只比大肥兔子还大的老鼠。

    再往下看,这只老鼠不光有一个细长的尾巴,在皮毛原本是肚子的位置,竟然有一个育儿袋。

    我几步跑回篝火旁,指着身后的方向问其他人:“那是啥?袋鼠?不是兔子么?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胖哥笑着说:“有谁跟你说过,你吃的是兔子么?”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都是我自己的固有思维,以为这个形状的就是兔子。

    怪不得燕秋下不去口,她是最怕老鼠的,我之前就领教过。

    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动物,说是老鼠,但是有育儿袋,说是袋鼠,又完全和袋鼠的体貌不同。明明就是一只超大号的老鼠,却长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育儿袋。

    我问众人:“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刚才吃的倒底是什么肉?这种老鼠你们哪抓的?”

第四十六章 冈比亚有袋鼠

    姜漓回答得很轻松:“老二有那种引老鼠的香呀,之前不是给你们讲过么?我们下来后,看见有这种老鼠在跑,就抓了一些,本来以为要生吃的,没想到抓老鼠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这种能燃烧的石头,所以现在才有烤肉吃。”

    姜漓一提生吃老鼠,燕秋更受不了了,直接站起身跑到几米外去干呕。

    我跑去找燕秋,一边在她背后拍,一边想办法劝说她。

    在这里每一顿餐饭都直接影响了结果,如果不吃老鼠肉,下一次吃饭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后,即使再不忍心,我也必须保证她吃下去,补充足够的体力往前走。

    这不仅是为了她能安全回家,更重要的是不会拖团队的后腿,我陪着她刀山火海都行,但其他人没理由这么做,不能因为燕秋吃不了老鼠肉,而要在以后的路上受到连累。

    燕秋的干呕声让我胃部抽搐,我强忍着一阵阵上涌的感觉,对燕秋说:“我们刚才看那个刘伯温的碑是真迹,那你说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古人的刻碑?如果还能找到,那对你的考古研究一定很有帮助。”

    燕秋擦了一下嘴,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关键是不知道这些石碑放在这里倒底有什么目的?这不光对我自己有帮助,对整个世界史发展的研究都有帮助,你看那些外文的石碑,说不定也是某些国外的历史名人所刻。从碑型的风格来看,这些石碑几乎可以代表全世界的历史发展,那些碑文的价值远超石碑本身。早知道我带工具来,做些拓片带出去,一定很有研究价值,比兵马俑的发现作用还大。”

    我看燕秋来了精神,马上说:“你要想研究这些石碑的功能和收集人的目的,第一是要多观察,说不定往里走还有更多的中文碑,其次就是保证自己能平安的走出去,这样才能带足了工具和人手,重新进入这里研究。”

    燕秋看着我点点头,可能是猜出来我还有后话。

    我也没再拐弯抹角,直接指着燕秋手里的老鼠肉说:“做这些的前提,就是吃掉它。”

    燕秋没有迟疑,在我话音落地的同时,一口就咬了上去,在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咀嚼起来,一边嚼一边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幸亏姜漓的手艺还说得过去,要是味道不够好,恐怕她吃进去也得吐出来。

    吃饭问题总算解决了,我搭着燕秋的背,和她一起走回了篝火旁,看着她认真的吃下每一口。

    的确是饿了,一下嘴就收不住,三下五除二那只烤鼠肉的一多半已经进肚了。

    胖哥早就吃完了,吐了许多骨头在旁边的沙地上,一边嘬着手指头上的油,一边笑呵呵的对燕秋说:“怎么样?吃起来还不错吧?有些时候你不能去问来龙去脉,接受结果就好了。”

    我怕燕秋再次被胖哥说恶心了,赶忙瞪了胖哥一眼,阻止他继续讲述人生哲理,转变话题问姜漓:“这种动物叫什么呀?你确定吃了不会有副作用吧?”

    姜漓吃得正高兴,用力咽下一大口,露出满足的表情对我说:“放心吃吧,不会有问题的,这可比兔子好吃多了,这叫冈比亚有袋鼠。”

    “冈比亚?是一个国家么?我记得我们是在蒙古呀。”我不解。

    姜漓解释道:“只是个名称而已,这种有袋鼠盛产于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肯定是这里的环境适合这个物种繁殖,所以我们才有得吃。要是会训练的话,抓只活的做宠物也不错。”

    胖哥笑姜漓:“没想到你口味还挺独特,人家养个猫猫狗狗的,你养个大老鼠。你要养的话,我就养个猫,每天找你们家老鼠玩。”

    姜漓拍了胖哥一下,被胖哥给躲开了,接着她说:“你不懂,这可不是一般的老鼠。因为需要长期寻找和储藏食物,这种老鼠的嗅觉非常灵敏,和警犬的鼻子不相上下,而且携带和运输比较方便,喂养又很简单,训练好了很温顺不会伤人,所以在冈比亚的军队里,都训练这种老鼠做排雷工作,称为猎雷鼠。它们熟悉地雷的气味,只需要半小时,就能探查一百平米内的地雷和危险爆炸物,能很好的帮助工兵排雷,同样的工作要是人来做,那估计要两三天。”

    苏日娜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对姜漓说:“你知道的可真多,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老鼠排雷,那咱们的武警要是配备这样的猎雷鼠,拆弹和搜查毒品会更简单。”

    姜漓有点不好意思:“我本来也不知道,只是打工无聊的时候,无意中在杂志里看到过,有个专门训练这种猎雷鼠的公司,他们2013年的一次任务中,探测出一万多枚爆炸物,用的就是这种猎雷鼠。”

    没一会大家都吃饱了,留下了一地的残骸,所有人都拿出水壶来补充水分,但是都只是喝了一小口,并不是因为节省,而是因为这水太难喝了,壶里灌的都是咸水,咸涩无比,喝下去喉咙都有些扎,比烈酒还难以下咽。

    在燕秋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用沙土扑灭了篝火。

    她给的理由是:“即使摸黑走,也不能留下火苗,我们脚底下都是燃烧.弹,一担烧起来,我们谁也跑不了,甚至连这古迹也难逃厄运。”

    虽然我认为沙子底下埋的东西烧不起来,但还是听了燕秋的话,招呼大家灭掉了篝火。

    重新背起行囊我才知道,姜漓在我的包里塞了好几只烤熟的老鼠,重量明显增加,比以前沉了不少。

    我们选定了一个方向,由我举着光囊在前面带路,重新踏上了旅程。

    之前我们滑下来的那个斜坡早就不见了,天上是黑漆漆一片,看不到星光和月光,我猜这里依然是密闭的,只是洞顶太高,我们的光照不到那里。

    路线是按照石碑的摆放选择的,那些石碑虽然长相不同,甚至都没有重样的,但方向却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我们从石碑正面的方向朝着石碑背面的方向前进,推测这样可以走到下一个出口。

    一路上众人的话并不多,可能都是被眼花缭乱的碑文吸引,那些石碑上的文字都是各种各样的外文,我一句也看不懂,跟看天书一样,偶尔有一句能大概看明白字面意思,但还是不知道具体要说啥。

    胖哥则是更关心碑刻的花纹,有些碑文可能是为了达到装饰目的,多少会雕刻一些抽象的花纹,看上去非常的精美。

    燕秋像是个导游一样,尽量给我们讲述花纹代表的宗教含义和石碑大概的年代。

    慢慢的我们发现,越往里的石碑年代越久远,这里的石碑排列还是有一定规律的,应该是从里往外,按照时间排序的。

    大概走了有一公里,我们发现了第二块中文石碑,正如我所知,这碑上还是刻了许多诗,但是比那《烧饼歌》的书写和格式工整一些。

    一共十首诗,每首四句,每句七个字,我对诗词不太了解,或许就是标准的七言绝句。

    诗的落款为范阳康杰。从落款的形式判断,和刘伯温的文成青田类似,也是一个不愿透露名字的古人,难道这些诗也是预言诗?

    虽然这些诗句我依然还是看不懂其中的含义,但是我相信燕秋一定有答案。

    燕秋还是认真的默读古诗,随口说了一句:“北宋的,楷体。”

    我走马观花的边等燕秋边浏览碑文,上面那些字我是认识的。

    看着看着,我的注意就被一句诗吸引了,那句诗写道“火龙蛰起燕门秋”。

第四十七章 又是预言诗

    这次我并没有直接质问燕秋,各种各样因不信任产生的误会,已经困扰我们两个太久了,不管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我都不太想过激了。

    我也确实看不出一座北宋的石碑上刻着燕秋的名字,倒底有什么蹊跷,或许只是巧合,弄懂碑文是首要的。

    燕秋看完后,站直了身子,表情十分坦然的看向众人,看不出她隐藏了什么秘密。

    胖哥问燕秋:“考古学家,给我们白呼白呼,这诗文咋翻译啊?”

    燕秋回答的简洁:“楷体,北宋刻碑,《梅花诗》,作者邵雍。”

    姜柔眨了眨眼睛问燕秋:“不会也是某种预言诗吧?”

    燕秋还是面无表情的说:“没错,这《梅花诗》也不是一般的有名了,对历史有点研究的应该都知道,确实是十首预言诗。”

    “那里面有没有写我以后发财呀?”胖哥满怀喜悦的问。

    姜漓没好气的回胖哥:“人家古代的预言诗,都是预测国运的,你发财不发财,那得找算命瞎子去问。”

    姜柔反驳姐姐说:“为什么算命就得是瞎子?我也会算命的。”

    胖哥忙伸出一只手对姜柔说:“那你快给我算算,能发财不?”

    姜柔一巴掌打在胖哥手上说:“我不看手相,我得用扑克算。”

    “你们三个别闹了。”我严厉的打断他们,心想这群队友,除了添乱一点正是不干。

    接着我又继续问燕秋:“这《梅花诗》跟咱们看的《烧饼歌》有什么不同么?”

    燕秋说:“这《梅花诗》要比《烧饼歌》早,而且时间划分更准确一些,基本上十首诗预测的事情都是间隔一百多年,《烧饼歌》的时间没有固定,是以重大事件为根据的。”

    “你的意思是说,《烧饼歌》预测的是影响政局重要的历史事件,而《梅花诗》是描述每个世纪的状态?没错吧?”我问。

    燕秋点点头说:“嗯,总结得很好,就是这个意思,也可以说每首诗对应了一个朝代或者历史时期。前七首分别是北宋、南宋、元、明、清、民国、当今,后三首那就是未来了。”

    我看到那句有燕秋名字的诗,是在第九首的第一句,也不知道燕秋是刻意避开,还是无意为之,反正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我的疑问上,反而推到了未来。

    苏日娜还是比较在乎证据,她问燕秋:“你说了半天,我怎么就没看见哪里写了邵雍的名字?作者是他,刻碑的就不一定是他了吧?”

    我回答苏日娜说:“你看落款,范阳康杰,和之前刘伯温那个文成青田类似,或许这就代表邵雍吧?”说完我又看向燕秋,等待她来确认。

    燕秋果然点头说:“邵雍生于范阳,也就是今天的河北涿(zhuo)州大邵村,幼年随父亲迁往衡漳,死后宋哲宗赐谥号康杰,所以衡漳现在又叫康杰村。他这个范阳康杰,也是用了地名加自己的谥号。其实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谥号都是死后才有的,为什么刘伯温和邵雍都用了谥号落款?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自己为自己占卜,临死留下遗言,自定谥号。”

    胖哥好像很懂似的,挺胸说道:“这个好解释,不都说算命的不给自己算么?怕遭报应。这帮人能预测未来几千年,那临死肯定要试着给自己算算命数,或许这个算出来的谥号,能够福泽后人。”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到我要问的地方,索性我随便指了一首问燕秋:“你说说,这首诗预言了哪些事?”

    我指的是第五首诗,诗文写着:“胡儿骑马走长安,开辟中原海境宽。洪水乍平洪水起,清光宜向汉中看。”

    燕秋看了看碑文,认真的解释道:“第一句‘胡儿骑马走长安’,指的是清朝的开国,‘胡儿’就是满清的小孩,‘骑马走长安’可以解释为安稳的经过长城,也可以解释为走向首都。对应当时的历史形式,明朝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自缢,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小皇帝福临成为大清的开国皇帝,不动干戈轻轻松松建国。第二句‘开辟中原海境宽’,说的是满清入关后,平定中原,征服四夷,把疆域开辟得更加广阔。历史事件也很多,顺治平定李闯王之乱,消灭南明诸王。康熙平定三藩之乱,台湾归降,征服西藏。乾隆又有十大武力功勋,打了十次大胜仗。”

    胖哥一拍大腿:“别说,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后面两句呢?”

    燕秋继续解释:“‘洪水乍平洪水起’,说的是清朝败于两洪,第一洪是太平天国洪秀全,犹如洪水泛滥,最后被平定了,第二洪就是中华民国第一任副总统黎元洪,用此人代表了中华民国的成立,清朝的灭亡。诗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意思,也是阐述了当时的时局,太平天国、中法战争、中俄战争、英法联军、回变之乱、拳匪之乱、八国联军,一个灾祸连连的历史时期。”

    姜漓深吸了一口气说:“真的都能预测到,太神奇了,那最后一句肯定说得是清政府的灭亡,清光,清朝输光了。”

    燕秋摸了摸姜漓的头:“‘清光’也可以解释为清光绪年间,说从这时开始没落。‘汉中’汉人聚集的中心地区,说的就是武昌起义导致清朝彻底灭亡。”

    燕秋刚说完,没等她多考虑,我又随口问了一句:“那第九首呢?”假装无意,其实是为了挑出重点,绕个弯子还是想知道,第九首为什么会有燕秋的名字。

    胖哥埋怨道:“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好古诗了?管它啥意思,我们知道是预言就行了呗,我听燕秋讲得都快睡着了,还是赶紧赶路吧。”说完,胖哥瞥了一眼第九首,当他看见碑文的时候,眼睛突然瞪大了,问燕秋:“哎,燕秋,这首诗怎么会有你的名字?”

    燕秋给的解释是:“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跟我没太大关系,这第九首说的是未来的事,按照时间推算,怎么也是二百年之后了,那时候我早进骨灰盒了。”

    她轻声念了一遍:“火龙蛰起燕门秋。”想了想又说:“这句的意思八成是说,和平时代度过了很久,战争再次发动,‘火龙’应该是讲大炮什么的武器,‘蛰起’肯定是蛰伏了很久之后,再次兴起。‘燕门秋’或许是时间和地点,时间是秋天,地点详细点就是燕门关,笼统点就是燕地。作者生活在北宋,那时候燕国已经灭亡,燕地说的就是山东、辽宁地区。未来的事我们还是不要随意揣测了。”

    燕秋的解释倒也说得通,不过我们没一个人是懂的,她要是信口开河我们也看不出来。

    我又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叫燕秋呀?”

    燕秋显然脸色不太对,好像是触及了什么伤心往事一样,看着地面回答道:“我爸叫燕国庆,我妈叫陈秋琳,所以我叫燕秋。”说完便独自继续往前走了,留下我们几个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胖哥第一个追着燕秋小跑过去,我们几个也跟在后面继续往前走。

    听见胖哥小声问燕秋:“妹子,又怎么了?有啥不高兴的跟我说,我是知心大哥哥。”

    燕秋苦笑了一下回胖哥:“没什么,父母死得早,好久没祭拜了。”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心里一震,没想到燕秋和我们一样,居然也是无父无母的孩子,本以为她应该是那种富家女,海归派,真想不到光鲜的表面下也隐藏了悲苦的身世。

第四十八章 数量巨大的收集品

    对燕秋的怜惜之余,我不免心生敬佩,这种孤苦伶仃的感觉,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况且她还一直藏在心底,从来不求他人的理解和安慰,就连我们这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

    我赶紧跑上前,带着对自己一路上不佳表现的懊悔,小声对燕秋说:“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和我们一样,为什么不早说呢?你也是孤儿。”

    燕秋用装出来的轻松口吻回答我:“这种事老挂在嘴上好么?而且我也不算孤儿,我不还有我外公呢么?比父母还宠我。”

    胖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苏日娜:“哎,苏妹子,你该不会也是孤儿吧?”

    苏日娜瞪了胖哥一眼,马上不满的说道:“呸,你个乌鸦嘴,我父母身体好得很,每天在老干部活动中心打乒乓球呢。”说完,苏日娜又略带哭腔的说:“这回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想我了没有。”

    我望着前方无边的碑林自言自语:“咱们是不是走错了?这什么时候能走到头呀?”

    燕秋说:“别急,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走呢。”

    姜漓马上问:“燕秋姐,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燕秋摇头回答:“我不知道,但是咱们只看见了《烧饼歌》、《梅花诗》,《推背.图》和《马前课》还没看见。”

    “这些名字真奇怪,你说的那两个又是什么啊?”胖哥问燕秋。

    燕秋看向胖哥,回答到:“也是预言诗,《推背.图》是李淳风和袁天罡写的,为了帮助唐太宗李世民预测大唐国运,也是根据历史的重要事件为诗,一直推算到唐以后的两千多年。”

    胖哥笑着说:“那《推背.图》是这俩人在澡堂子里写的么?”

    我不知道胖哥哪来的奇思妙想,就问他:“你从哪看出来是澡堂子里写的了?”

    胖哥挠挠后脑勺,略带犹豫的说道:“《推背.图》么,不是在澡堂子里搓背的时候,画出来的么?我估计这帮古人,能通过搓背时,背部的变化,推算出未来。”说完还问了我一句:“古时候没有小妹按摩吧?推背不会是……?”

    等胖哥说到这里,燕秋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忍着笑,摘下背包抡在手里就去打胖哥。

    胖哥反映很快,见燕秋来打他,赶紧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对身后穷追不舍的燕秋说:“妹子,冷静,你这是干啥,别追了,哥跑不动了。”

    燕秋在胖哥身后还是一劲的追,但是背包抡出去总也打不到,假装生气的说:“你个死胖子,老祖宗的东西到你这全都给糟蹋了,推背.图就是少女按摩图啊?亏你想得出来。”

    追了可能有个一百米,俩人完全跑不动了,靠着石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哎呀,燕秋呐,有什么话你就说呗,女孩这么暴力能嫁出去么?可把你胖哥累死了,刚才那大老鼠肉白吃了。”

    一听胖哥提老鼠,燕秋更火了,凭着最后的力气站起身,趴在胖哥肩膀上,一口咬到了胖哥的耳朵。

    给胖哥疼得直喊:“大姐、大婶、大妈、亲妈,我错了,唉唉,疼啊,那可是耳朵。”

    等我们几个走到近前,俩人已经闹够了,都坐在那里只剩喘气声了。

    我笑嘻嘻的问燕秋:“怎么?胖哥说得不对么?”说完我怕燕秋起来打我,赶紧向后退了两步,躲在姜柔的身后。

    燕秋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又重新闭上眼睛修养,咽了口吐沫说:“屁,推背是说李淳风使用周易八卦推算,一发不可收拾,袁天罡推他的背,说是天机不可再泄,让他赶紧回去休息。图说的是,每首诗都是根据周易卜卦的图写出来的,其实就是诗,哪来的图?”

    这回我们才明白,原来《推背.图》是因此而得名的。

    胖哥还不忘补充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古代人起书名真豪放。”

    燕秋实在折腾不动了,用身子使劲靠了一下胖哥,表示了不满,状态很像我在梦里时扮演的乞丐。

    我蹲到燕秋面前,问她:“你说咱们往里走,还能看见《推背.图》,和那什么马克,怎么想的?”

    燕秋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咸水,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过马上精神起来,说话也比刚才有力气多了,回答我道:“我怀疑,这里所有的石碑,全都是预言诗,我估计那些外文的里面就有诺查丹玛斯、爱德格凯西这些人的预言,甚至包括玛雅预言、霍比预言、古代波斯预言、海尔梅斯预言,以及北欧的预言,不然也不会这么大的数量,或许全世界的预言诗在这里全都收录了。”

    胖哥依然用嬉笑的态度说:“我知道了,这墓主人和我一样,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发财,结果把全世界的预言都收集起来,直到死也没找到关于自己的那部分。”

    苏日娜马上纠正胖哥:“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一个人能收集这么多无价之宝,还需要知道自己会不会发财么?那人力和财力的消耗,都无法计算了,我估么着他是想知道自己啥时候死,古代的帝王不是都追求长生不老么?”

    苏日娜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埋葬在这里的肯定是个大人物,别说陵墓的规模和离奇的空间交错,就是拿砖头垒出来,也不是三个五个人能办到的,一年收集十块碑,穷尽一个人的一生都不够。

    收集这么多刻着预言的石碑,肯定不是为了收藏,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想找到自己长生不老的线索。

    或许这座庞大的地宫,早在墓主生前,就已经摆满了石碑,死后自然成了他的陪葬。

    我给墓主下的定义就是自私,为了一己私利,把这么重要的历史文化都埋在了地下,如果留在世上供人研究,或许人类的发展能提前一千年。

    正看着林立的石碑发呆,我的余光看到石碑中间好像有东西在动,我马上看向那个大致的方向,什么都没有。

    我重新站起身,把手里的光囊举高,使劲眨了一下眼睛,认真的盯着可能有东西的方向,看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刚准备放弃的时候,果然有东西动了,这回没有逃过我的眼睛,在不到一百米外的一个红褐色的石碑前蹲着一个黑影,时不时的动一下,幅度并不大。

    我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立起来了,眼睛死盯着那个黑影,生怕一闭眼又确定不了位置了,半弓着腰,压低了声音对众人说:“嘘,前面好像有东西。”

    姜漓有点胆小,也学着我的声调问:“什么东西啊?你看清了么?”

    我摇摇头说:“没看清,是一团黑影,就在前面那个褐色石碑那里。”

    胖哥爬起来,大大咧咧的说:“哪呢?我看看。是不是这里石碑太多了?你看时间长眼睛花了吧?”

    朝着我示意的方向看了半天,胖哥还是没看清倒底哪有。

    我盯着那个黑影也确实没再动。

    胖哥干脆大踏步的往前走,要用自己的行动帮我们解除恐惧,好像许多家长一样,在晚上打开衣柜门,告诉孩子里面并没藏着妖怪。

    胖哥刚走出三步,那个黑影居然动了,这回胖哥看到了,赶忙快速蹲身,躲在一扇石碑的后面,还回头冲我们摆手,示意我们都蹲下。

    不知道是因为我光囊的移动导致了影子的变化,还是那个东西真的变大了,就在我的注视之下,那个黑影居然由不到一米的一团黑,逐渐的升高,最后好像变成了一个站立的人形。

    难道又是无相尸鬼?

第四十九章 梦境中的旧相识

    由于我的身体下蹲,那个光囊也随着我一起向下,这样一来光照高度就降低了,从下面去照射一个物体,很可能把物体的影子向上拉长,所以导致那个黑影慢慢变高。

    为了确认我倒底看见了什么,我微微站起身,将鼻子以上的部分露出挡着我的石碑,偷偷看向之前黑影所在的方位。

    刚一探头,我就看明白了,并非光照所致,那里分明就站了一个黑衣人。

    还没等我再看仔细一些,那人就回头了,可能是发现有动静,想转头看看。

    我赶忙重新蹲下,先从石碑的侧面探出身子,用手向下摆动,示意前面躲着的胖哥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缩回到石碑后面,对身边的人小声说:“是个人。”

    众女马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们肯定和我想的一样,这人倒底是谁呢?

    几个答案马上出现在我的脑海,死而复生的岱钦、独角、雇佣兵?

    不是那个会飘的岱钦,那家伙穿得跟个萨满法师一样,浑身的破布条.子,走起路周身乱颤,眼前的这位外轮廓更纤瘦,显然穿的是紧身衣。

    难道是独角?也不是。独角虽然穿了黑色的紧身衣,但是身高比我矮大半头,而我看到的这个黑影,只会比我高,不会比我矮。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雇佣兵。那几个雇佣兵倒是先我们一步进来,虽然不是走的一个门,但很有可能跟我们到了同一个地方,只是经历了不同的路线。

    雇佣兵穿的是类似潜水服的黑色紧身衣,也与我看到的相吻合。

    按照身高来看,能符合眼前这位身材高度的,就是雇佣兵里那个傻大个了。那其他四个人哪去了呢?难道运气不好都死掉了?

    我其实还挺喜欢老李的,虽然这家伙假装出租司机骗过我,但毕竟没有伤害过我,还曾警告我们下山去,现在想来,都是为了我们好。抛开一切不说,他算是个好人,如果没有之前的冲突,交个朋友还是没问题的。

    不对呀,即使其他的雇佣兵都死了,那剩下这个只懂听指挥的傻大个,为什么不调头回去呢?明显是任务失败了呀。

    而且他身上的装备哪去了呢?之前一个个可都是全副武装,即使其他人不幸丧命了,那五人份的装备全归他一人使用,只可能多不可能少呀?现在这位孑然一身,空着手,背包也没有,不会是遭了现世报,之前抢我们物资,这回被别人给抢了吧?

    不管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没有武器,而我已经拔出了弯刀。

    还是老政策,遇到任何活物先制服,再谈其他的,也不知道人家空着手的时候,我是不是依然不是对手,反正我们人多,不行我就趴他身上,这不还有胖哥呢么?

    我对四个女孩说:“你们别动,如果我和胖哥不行,你们再上,在这里等着。”说完,我弯着身子,低头从侧面迂回到胖哥身边。

    胖哥见我过去,小声对我说:“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把食指立在嘴边,给胖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在胖哥面前晃了晃我的刀:“那是个人,咱们先把他拿下,你懂的。”

    也不知道胖哥这急性子是从谁身上遗传的?我还没布置下一步的战术,胖哥已经挺身而出了,站起身就冲向了那个黑衣人的方向。

    我一把没揪住胖哥,一时情急竟然喊出了声:“胖哥。”

    等声音喊出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坏了,这下可能要打草惊蛇了。

    顾不得多想,我尾随胖哥也一起冲了出去。

    那人肯定发现我们了,我刚跑出去没两步,那人就向着我和胖哥的方向转过了头。

    随着那个人缓慢的转身,我也一点点看清了他的脸,当我看到他相貌的时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我是认识的,而且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有许多的疑问或许从他身上都能得到答案。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触碰摄浊壶的时候,我进入了一个梦境,梦境里是一个古战场,主角是多尔衮,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出现的。

    当时还有一个旁观者,是一个小伙子,他穿的就是一身黑色紧身衣,他当时画画用的小本子和笔,此时已经不在他的手上。

    还没来得及多想,前面的胖哥已经到了那人的近前,相距不足三米。

    但是从那小伙子的脸上,看不出马上要遭到袭击的那种惊慌。

    相反,现在的我却有点手足无措了,想起当初他在梦境里对我招手微笑,我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并没有恶意,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阻止胖哥。

    来不及调整姿势,我已经用力的向前跃出,长长伸出的胳膊一把抓住了胖哥的腿肚子,嘴里喊着:“胖哥,等一下。”

    胖哥跑得速度很快,被我猛的一拉,瞬间失去重心,朝着那个人就扑了出去。

    只见那人不紧不慢,轻松往旁边一躲,露出了身后的那扇石碑。

    胖哥根本撒不住,向着石碑就冲了过去。

    只听嗵的一声闷响,我眼睛一闭,都能感受到胖哥此时浑身的疼痛感。

    接着就传出了胖哥的叫疼声和咒骂声:“哎呦,疼死你哥了,好你个展枭,你小子临阵倒戈啊?以后别想再让我打头阵,你自己想上自己上。”

    我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龇着牙,满怀抱歉的去看胖哥。

    胖哥正用肩膀靠着那石碑,扬了一身的沙土,斜躺在地上,眼睛里全是愤怒的火焰。

    那个黑衣人还站在胖哥的旁边,依然面带笑容的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脚边的胖哥。

    胖哥见那人冲他微笑,也假模假式的还以微笑,然后马上起身,迅速站到我身边。用手指头在下面捅我,小声问:“什么情况啊?这人你认识?他谁呀?”

    我挠了挠头,回答胖哥:“见过。”

    此时四个女孩也都跑了过来,站到我和胖哥身边,看着那个陌生的黑衣人。

    苏日娜压低声音问:“展枭,什么情况?”

    我没有回答,而是向前迈了一步,试探性的问:“你好,你是谁呀?我们之前好像见过。”

    那个小伙子并不理我,还是一劲的冲我笑,接着歪过脑袋,跟我身后的人也招手。

    我转头一看,站在我身后的是燕秋,我把燕秋拉到我身边,指着燕秋问那人:“你是在跟她打招呼么?你认识她?”

    那人依然不回答我,只是一个劲的笑。

    姜柔在身后说:“该不会是个聋哑人吧?”

    姜柔刚说完,旁边的胖哥就突然喊了一声:“嘿。”

    吓了我们一跳。

    那个黑衣人也收起了笑容,疑惑的看向胖哥。

    这时胖哥说道:“看见没?能听见声音,至少不是聋子。”

    不是聋子难道只是个哑巴?或许他根本听不懂中文?于是我又试着问:“whoareyou?”

    那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我身上,还是只有笑容并不说话。

    之前我还觉得这笑容挺可爱的,让我感觉他非常友好,可是他这么一直笑,我就开始有点浑身毛毛的。

    我着急了,对着那人大声说:“你听不见我说话么?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答一句呀。”

    听我这么说,那个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但是我们却依然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他的嘴不停的动,同时他又开始重复招手的动作。

    我认真观察他的口型,发现他不停的在重复两个字,而且是中文:“再见。”

    还没等我搞清楚,为什么只能看见他嘴动,却听不见他的声音时,那个人竟然开始消失了。

第五十章 抹掉的碑文

    本来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我们面前,现在就好像是一个超逼真的立体投影一样,从双脚开始,一点点的向上消失,如同被橡皮慢慢的擦掉了,快速的隐没在空气中。

    我们最后看到的就是他那不停挥动的手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膛目结舌的站在原地。

    燕秋反映稍快,一步跨过去伸手去抓那个人,可还是晚了一步,最后抓在了空气中,抓人失败后,懊恼的拍了一把面前的石碑,单手撑着石碑转身看我们。

    胖哥这时刚从眼前的梦境中苏醒,眨了眨眼睛说:“怎么回事?全息投影技术么?”

    我回答胖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

    胖哥拍着身上的沙子:“怎么不简单?就和电影一样呗,咱们找找,看看投影仪器在哪放着。”

    我认真的对胖哥说:“不用找了,肯定不是投影,这个人我见过,一定有我们解释不了的东西。”

    “你见过?快说说,在哪见过?”姜柔着急的问。

    我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大家,当初在望潭寺地宫的时候,我触碰了摄浊壶,曾经晕倒过,晕倒后我进入了一个古战场梦境,而那个人就是我在梦境中见过的。

    胖哥也想起来了,问我:“原来那次你晕倒不是缺氧啊?那当时你看到这个人,是穿的古装么?或许我们看到的这个是那人的后代。”

    我笃定的对胖哥说:“根本就没有后代什么事,我看到的就是这个人,你刚才没看见么?他见到我又是微笑又是摆手的,他肯定也认识我。说不定我对他的了解,还没有他了解我多呢。”

    “难道他是来自梦境世界的人?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还在梦中呢?”姜漓问道。

    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能对姜漓说:“这个地方本来就奇怪,一会是地宫,一会又变龙城,我估计我们是在梦与现实中穿梭,看到他的时候是在梦里,他消失的时候我们又从梦中醒来了,我也不是研究这个的,只能这么认为了。”

    平白无故出现个人,又平白无故的消失掉,换成是谁也不能马上做出合理解释,既然人已经没了,大家也只剩无可奈何了。

    苏日娜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才开口道:“咱们先弄清楚,那个人来这里干什么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注意到,刚才那个人是蹲在眼前的这个石碑前的,先看看石碑倒底刻着什么内容。

    我一边去看石碑,一边对其他人说:“赶紧看看那个石碑,或许上面有线索。”

    等我用光囊照亮石碑的时候,才看见,这是一块亚光的白色石头,上面遍布了毛细血管一样的红色纹路,在石碑的正面一个字也没有,是一块无字碑。

    同时,站在石碑旁边的燕秋说道:“不用看了,我刚才都看过了,没字。”

    这就奇怪了,一个人蹲在一面无字碑前,倒底要干什么呢?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刻碑的人,面前的这块无字碑是他还没来得及刻的。

    可是他手里什么工具也没拿,怎么能刻碑呢?刻碑不是应该随身携带斧凿之类的工具么?

    我问燕秋:“那人有没有可能就是这里的主人?这些碑都是他刻的。”

    燕秋摇头说:“你别瞎想了,我见过的碑文也不少了,从雕刻的纹路就能辨别大概年代,前面看过的碑肯定不是现代产物,都是古董。即使眼前的这块碑,虽然这种玉石我无法鉴定,但是你看边缘打磨的痕迹,还有底座边上那些抽象的龙纹,至少也在唐代以前。”

    我听着燕秋的分析,低头去看底座上的雕文,还没等看清雕文,就在石碑的右下角看到一个黑色的方块。

    我蹲下身去研究那个黑方块,看样子好像是用水彩笔或者线号笔在上面涂黑的,为了掩盖什么东西,墨水已经干了,只留下一小片长方形的黑色。

    我用手指头沾了点口水,去擦那一片黑色,看看把黑色墨水涂掉,后面能显现出什么线索。

    没想到我刚把手指头触碰到那黑色的地方,就感到上面有温度,手指头往旁边一蹭,一股钻心的剧痛就传到了大脑。

    我条件反射般的快速缩回了手,同时嘴里喊疼。

    大家都围过来,不知道我身上倒底发生了什么。

    等我把手指头举起来的时候才看见,我的手指肚直接蹭掉了一块皮,虽然没有流血,但是能看见上面鲜红的嫩肉,而且指尖上一直感觉到火辣辣的烫,疼得我直抽凉气。

    姜漓握着我的手指头用力吹,用吹出的凉气减缓我的灼烧感,疑惑的问我:“你碰什么了?怎么手指头弄成这样了?”

    我用力咬着呀,强忍着眼泪,略带哭腔的说:“就是石碑上那块黑,我想把它蹭掉,结果那东西烧手。”

    听我这么说,除了姜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块黑色上面。

    燕秋皱着眉头说:“我本来没在意,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杀伤力,这是啥呀?化学物品么?”

    姜柔用鼻子闻了闻,摇头说:“没有什么气味,不知道是啥,某种配方吧?”

    胖哥把其他人扒拉开,自己蹲在石碑前,往黑色的部分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拿自己的衣角去蹭。

    只蹭了几下,黑色部分就没有了,再看胖哥的衣角,就好像被火烧过一样,变成了一团烂布。

    胖哥抖着衣角说:“哎呦,这是强酸啊,你们看我的衣服,没把你小子的手烧掉不错了。”

    姜柔找了一张符,帮我把手指头缠上,疼痛减少了许多。

    我更关心的是黑色部分后面掩盖了什么,仔细观察发现,上面写了四个字“历阳成聪”,这四个字刻得非常浅,不过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燕秋马上看出了端倪,她蹲下身仔细看着那四个字,对我们说:“这种黑色的东西是强酸,能把石碑上刻的文字抹掉,我说这种石料为什么那么像人造的,原来这是一块羊脂白玉,是被酸烧过后,才有那些红色的血纹。你们看这里的底色,血纹几乎没有,等字完全消失后,就会出现和上面一样的纹路了,可惜了这块好玉。”

    胖哥惋惜的说道:“羊脂白玉啊?那可值钱了,听说都上百块一克呢,这块碑怎么也有百十来斤重了。”

    燕秋点头:“是啊,而且从质地来看,还是上等的白玉,要是底座部分埋得深,更重更值钱。”

    “再值钱也拿不走,燕秋赶紧分析分析上面的字什么意思?”我催促道。

    燕秋说:“这个我还没看出来,按照格式来看,历阳是地名,也就是今天的安徽和县,在古代某些时期叫历阳郡,某些时期叫和州,来回的替换。按照这里石碑的分布,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隋唐时期。后面的成聪是谥号,这也是我看不出来的原因,古时候哪个名人谥号为成聪,我还真不知道,得回去翻翻书本。”

    胖哥说:“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古代的文字书写,是从右往左的,会不会是成聪年阳历几月几号,日期已经被抹掉了?成聪是不是年号?”

    燕秋随口说:“哪有什么成聪年?而且古代哪分阴阳历,阳历在民国建立才开始使用。”

    说到这里燕秋忽然停住了,我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冷汗已经开始从我的身上冒出来。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细节,却隐藏了巨大的历史秘密,胖哥总是带给我们惊,却从来没有喜。

第五十一章 穿越的伟人们

    姜柔发现了我和燕秋的异样,问我俩:“你们两个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注视着燕秋道:“你先说。”

    燕秋没有迟疑,开始分析:“古时候写字的规矩都是从右往左,而且是竖版书写,我们看到的全都和现代书写方式一样,从左往右横版书写,而且落款也都在右下角。”

    “但是石碑和碑刻已经确定是文物,并非现代社会产物,没有作假的成分,甚至可以确定就是碑文的作者所刻。”我接道。

    燕秋点头,马上继续说:“对,这就说明,那些刻碑的历史名人,刘伯温、邵雍可能还有我们没发现的,都是按照现代的书写方式刻碑的。”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预测了未来的事件发展,甚至连未来人文的变化也能预知,包括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甚至细微到书写、印刷的方式上。”我环顾众人。

    大家刚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时,燕秋又说出了我根本不敢想的结论:“古代的预测,都是依靠周易八卦的卜课演算,就像算命一样,能根据卦象判断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但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么细微的部分。如果能知道书写的习惯,那连服装的流行趋势,餐饮的多样化发展,还有什么能逃得过他们的预测?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根本就是来自我们这个时代,或者说是来自于一个已经开始从左往右写的时代。”

    胖哥问燕秋:“那古人为什么要从右往左竖行写字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左往右横向书写的呢?”

    燕秋回答:“最早有文字的时期是甲骨文,那时候并不是从右往左写,而是左右对称写。就是因为竹简的出现,左手拿竹简,一点点展开写字,右手自然是从最右边开始写,而且竹简是一条条的,必须要竖着写才能连成句。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书写规范。”

    姜漓补充道:“还有就是古代人迷信,《诗经》上就有说,从右往左写长寿,从左往右写招灾。”

    燕秋点头:“这也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人的心脏长在左边,按照现代的从左往右书写习惯,你的右手就总是处在心脏的前方,会有长期的压迫感,导致身体不好。”

    苏日娜听得很认真,表情凝重的问:“那为什么要改呢?”

    燕秋继续刚才的解释:“到了清朝末期,很多人学习了西洋文化,他们写文章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引用英文和阿拉伯数字,用西方人的书写习惯就不会出现误会,还能体现自己先进,档次高,有洋范。随着社会和国际的接轨,这种书写方式也就沿用至今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古代的预言家其实根本就不会预言,至少是从清朝末期穿越回去的?”胖哥的问题一语中的。

    燕秋并没急着回答,看了看这庞大的碑林,点了点头,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或许是从我们的未来穿越回去的,因为他们的预言最远都能到三十一世纪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做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猜想,而那些现代书写方式的古代碑刻,就是很有力的佐证。

    我们都被自己的猜测惊呆了,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人人都一言不发,低头消化着刚才一起分析的结果。

    要是没有之前的经历,想来穿越这种事情,对于我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有还处在幻想阶段的初中生才会相信。

    可是这种事情恰巧就发生过,而且就在我自己的身上,虽然在那个村子里我只穿越了五年,但是哪怕就只穿越一天,也足以证明穿越这回事并非虚构。

    我明明就穿了五年前的衣服,吃了五年前的饭,还与五年前的李婷相爱,差点一冲动,跟五年前的人妻滚了床单。

    只记得那时候我是为了躲燕秋,在雨天摔了一跤,属于随缘式的穿越,在井底用龙涎弯刀开了一个隐藏门,才和大家碰头,经历了规模庞大的曹操墓,再出来已经回到时间的正轨上了。

    整个过程中,我并没有掌握穿越的具体方法,但这摆明了是告诉我,穿越是百分百有可能的,只要能参透其道的法门便可以做到。

    这种玄妙的东西,恐怕我们这里最在行的还是姜柔了,我问她:“老二,你知不知道有什么穿越的办法?”

    姜柔先是对称呼不满说:“谁是你老二?别总二二的叫我,以后叫姐姐。”见我并没有被她的幽默打动,又很认真的说:“穿越这种事是我们胡思乱想吧?我正在考虑有没有其他的解释。”

    我盯着姜柔的双眼告诉她:“这不是胡思乱想,我就穿越过,等以后有时间慢慢跟你解释。”

    姜柔马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眼中闪着光,问我:“真的呀?什么感觉?”

    “你先别问这个,根据你所掌握的知识和方法,有没有穿越的可能?”我问。

    姜柔想了想说:“照你这么说,那穿越是一定有可能的喽。你不是见我使用过血咒里的空杀术么?那是用人血沁符,再依靠独创的心咒,使得符与咒产生共鸣,达到空间重合的目的。说不定就有让时间重合的方法,能把人送过去呢?但是我肯定不会。”

    姜漓听完,厉声说道:“好啊,你敢骗我,你不是跟我说用的是鸡血么?”

    姜柔笑笑说:“这你也信啊?你以为咱老祖宗传下来的符咒术,还能打个八折?鸡血就能代替人血了么?不光是人血,那还得是施术者自己的血或者血亲的血,不然为什么要变成禁术?就是有人为了练就更高端的血咒术,杀害了自己的亲人。”

    姜漓张着嘴想教训妹妹,但是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反而转换成了关心的状态,皱着眉头问:“那你之前的符,是用自己的血做的?”

    姜柔笑着说:“没事,你不用担心,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受伤的?遇到受伤的时候,我的血都没浪费就对了。我可没为了练禁术,自己割腕什么的,我怕疼。”

    她说完后,姜漓脆弱的小心灵又控制不住了,一把将妹妹揽入怀中,眼中闪烁着泪花,好一番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按照姜柔的空间重叠法,那有人掌握了时间重叠也不是没可能,况且所有迹象都表明,这群人很有可能是来自我们之后的时代,那时候的科学技术发展,我们是无法想象到的。

    难道这些古代的时代巨人们,全都是从某一未来时期穿越过去的?那他们的目的倒底是什么呢?总不会就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不老老实实的在丰衣足食的美好未来待着,跑到过去一展拳脚了吧?

    未来人如果掌握了这种穿越技术,那我怎么没有见到我的子孙后代来看我呢?难道我断子绝孙了?那其他人呢?也没听新闻上说,谁的后人穿越回来拜访他了呀。

    如果他们都是来自同一时代,有着同一个目的,甚至属于同一个秘密团体或组织呢?那就极有可能了。

    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复杂了,不是凭借我所学的知识能够想明白的,反而越想越乱,心中就好像有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计时的钟表滴答滴答不停的响。

    胖哥先开口说话了:“我觉得这种穿越,肯定是利用具体的环境和介质达成的。”

    看来我俩思考的方向不同,我是在想为什么穿越,穿越的倒底是什么人?而胖哥一直考虑的是如何穿越,想参透穿越的方法。

第五十二章 胖哥的穿越论

    姜柔问胖哥:“你是说你找到穿越的方法了?”

    胖哥摇头:“猜测,猜测而已。”

    “你刚才说穿越是要特定环境和介质的,环境我能理解,介质是什么?”我也想弄清楚胖哥倒底琢磨出了什么。

    胖哥开始用他擅长的通俗语言给我们分析:“咱们先说穿越剧,穿越剧你们都看过吧?”

    说到这里我还真有点惭愧,只是听说近期很流行穿越剧,还真没正经看过,陆姗守着电视没日没夜看的时候,我曾瞟过两眼,还嘲笑她低级趣味,那么多中外名著摆在书房竟然追剧。

    几个女孩一听穿越剧马上来了精神,七嘴八舌的讲述自己追剧的经历,我听了个大概,最热门的好像名叫来自星星的神话,主角是叫晴川的。

    等大家热火朝天的议论完,胖哥满足的微笑点头。

    我怀疑这家伙是借着这个话题,找跟他一样另类趣味的同伴呢,结果居然是我被边缘化了,而且姜柔还多次鄙视我,说我是老土、山里人、年长人群什么的。

    我好容易才控制了局面,让大家安静下来继续听胖哥讲。

    胖哥说:“所有的穿越剧都有共同点,首先是要在特定的地点,类似山坡、树下、水井。其次就是要借助某些事物,这些事物包括一些奇怪的古代文物,比如铜镜、玉佩、夜壶什么的,又或者是灾难,主角被追杀、主角被车撞、主角被雷劈。”说到被雷劈的时候,胖哥还饱含深意的看了看我,被我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瞪了回去。

    我不太确定的向胖哥询问结论:“你是说,我遇到过的穿越,就是在刘喜家的水井里,那就是穿越的特定地点喽?”

    胖哥说:“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穿回来是在井里,你穿过去的时候可是在树林子里,说白了是摔在了一个坑里。所以我觉得这个特定的地点并非十分狭小,而是在很大的一片区域,就是那个村子。”

    “那不对呀,如果那整个村子的范围里都能穿越,那里早就公诸于世了,世世代代的村民难道天天玩穿越?今天你五岁的爷爷来敲门,后天你八十的重孙子要借宿,那不早乱套了?”我对胖哥的理论表示怀疑。

    胖哥不紧不慢的说:“你别急呀,穿越不光要地利,还得有一样可以带你穿越的物件,就是我说的介质。这个介质八成就是龙涎,龙涎是我们从来没见过的物质,它倒底有什么功效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只知道有些邪物是害怕龙涎的,你怎么就知道它不能用来穿越呢?”

    我把我的弯刀抽出来,轻轻一刺就扎在了面前的石碑上。

    给燕秋心疼的直拿眼睛翻我,嘴里念叨着:“文物……可惜……”之类的话。

    我没有在意燕秋的反映,而是看着弯刀问胖哥:“你说这东西?我天天带着它,不也就穿越了那么一回么?没有迹象表明是龙涎的原因呀。”

    胖哥继续分析:“你的思维还是太简单,大脑估计发育不太完全。你仔细想想,你真的就只穿越了一回么?”

    我挠着后脑勺想了半天,确实就只有一回呀,而且那一次的所见所闻,记忆还蛮深刻的。

    “就一回,在我的记忆中我只穿了一回,不然你说还有几次?”我十分肯定的回答胖哥。

    胖哥浅浅的笑了一下,带着浑身的脂肪颤动,接着向我竖起了三根短粗的手指头:“三回。”

    “三回?我怎么不记得?你给我说说,另外两次是什么时候?”我不服气,叫胖哥解释清楚。

    胖哥对我说:“第一次是我俩认识姜漓的时候,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们从泰山地坑出来的时候,时间是没有走的。我们回到旅馆的时间和我们离开旅馆的时间,相差只有几小时,一场雨都没下完。”

    胖哥这么一说我马上回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俩离开旅店是十点以前,而回到旅店是在晚上十二点半以前,因为那天很累,回去就睡了,睡梦中我曾听到过自己定的闹铃,闹铃就是十二点半。

    回到旅店的时候,那个吧台的小伙子还问我俩,怎么又回来了,第二天早晨才证实,我们整个的泰山地坑之旅,就只用了几个小时。

    除去从泰山上下来,打了老李的车开到旅店这段时间,在泰山坑底的整个过程,时间都没有前进。

    细想起来这确实算是穿越,只不过我们和时间保持同步,虽然没回到以前,但是没有消耗时间。换句话说,走了那么一大圈又回到出发的那天,冥冥之中确实是穿越了,越想越觉得离奇。

    这时我突然想起姜漓曾经说过,在那下面看表是没用的,我马上问姜漓:“泰山底下我们都去过,你说那里时间没有用,是不是知道穿越这回事?”

    姜漓表示并没有往穿越那方面想,只是依照古书里的描述,知道那里没有时间。

    我又问胖哥:“那还有一次呢?快说。”

    胖哥回答:“还有一次就是这次,你们不觉得咱们整个的旅程有点乱么?一会在野外,一会在地宫。现在想来,我们之所以能来回的穿梭,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能让我们空间转移,其实不停变换的是时间。我们进入壁画里,其实只是开启了时间之门,书上怎么说的来着?虫洞,对,就是虫洞。表面上咱是从画里到了另一个世界,其实是在触碰画的瞬间穿越了,移动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我们再次回到壁画前,其实就是把我们的时间拨回了一开始。”

    胖哥越说我越觉得背后发毛,没准还真让他说中了,我们并不是被这里的空间结构捉弄,而是被我们忽略的时间所欺骗了,或许原本这里是龙城,如今这里是地宫,难怪走不出去呢。

    我还是不甘心,再一次问胖哥:“那你说龙涎是穿越的介质,怎么判断出来的?”

    胖哥说道:“在刘哥家的井里你是靠弯刀,我是靠瓶子里的一小块龙涎,才开启了地宫的门。在泰山的地坑门口,也是靠弯刀激活了那个会发光的石球。进入这里,也是凭着你的弯刀打开了有咒轮的入口。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么?”

    我想了想说:“那不对呀,咋俩进入地坑的时候,是靠弯刀开门的,姜漓进去的时候又没有弯刀。”

    听我这么说,姜漓从她的衣领里掏出了引兽笛。

    我这才恍然大悟,她的引兽笛也是龙涎材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反驳胖哥的条件了,看来这回不信都不由我了。

    我马上又想起了之前离奇的遭遇,瞪大眼睛对胖哥说:“穿越不是三次,还有一次。”

    “还有一次?你快说,当时我不在么?”胖哥急切的问。

    我对胖哥说:“刚才那个黑衣人你忘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触碰了龙涎做的摄浊壶进了古战场,恐怕那才是我的第一次穿越,不过我的**当时是在你的看护下,或许那一次穿越得不完全,算是灵魂式的穿越吧。”

    胖哥点点头,若有所思。

    燕秋听我和胖哥说了半天,好像也明白了一些,对众人说:“那我知道了,胖哥所说的特殊地点,就是这些奇怪的古代地下建筑存在的点,泰山底下、曹操墓的村子、还有这雪山冰缝下。只要在这些地方,又有龙涎物品在手,就满足了穿越的条件,若是掌握了其中的方法,就可以在古代和未来间自由的移动。难道在这些地方修建地下建筑的古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第五十三章 又有新发现

    胖哥确认了燕秋的说法:“对,这就是我说的两个必要条件,第一个就是能穿越的环境,第二个就是龙涎这种物质作为媒介。”

    在这种地方修建自己陵墓的曹操,最突出的历史特点,就是三国时代的君王级人物,他寻找可以穿越的地点,又给自己修建了那么庞大的一座墓穴,一个死后的栖息之所如此大费周章,倒底意欲何为呢?

    他不缺吃穿,更不缺钱粮,豪华的坟墓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地位,这倒没什么可非议的,可是偏偏寻找一个穿越点来修建,就一定另有隐情。

    曹操的人生诉求除了生前一统天下外,按照规律来讲只剩一个可能了,求长生。

    古代的帝王为了长生不老想尽办法的比比皆是,大多都是以寻找不老药或者找道士炼丹的形式,难道这也是一种长生不老的方式?让自己在时间漩涡的中心,或许真的能达到永生的目的。

    虽然事实证明他根本没有成功,但是总比吃那些含铅量超标的毒丸子来得靠谱。

    再说打败蚩尤、囚禁魔军的黄帝,他也选择了同样的一个穿越点,要么就是无意为之,根本不知道泰山的下面可以扭曲时间,要么就是他想把自己杀不死的魔军传送到未来,让未来的人类彻底消灭这些怪物。

    当然我更倾向后者,按照我所了解的黄帝势力范围,他可以选择离自己更近的其他山,为什么偏偏跑到泰山去呢?但是穿越这个概念,在黄帝时期真的有人想过么?难道黄帝也是穿越的?如今真的很难考证了。

    我认真思考着大家的分析结果,想从中找出不合理的地方,主要还是围绕人的因素。

    我臆想出来的未来掌握穿越技术的那个秘密组织,也就是刘伯温、邵雍,有可能还包括袁天罡、李淳风他们所在的团体,既然能够不断的向古代世界输送高人,那一定是将穿越技术使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应该是来去自由的。

    那为什么曹操就没有成功呢?难道他操作失误了?他用龙涎给自己做的那个展柜,该不会是一个时间机器吧?我向其他人寻求答案。

    姜漓如是说:“曹操是鬼眼,是坏人,刘伯温是高人,好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胖哥悻悻的说道:“有两拨人,一拨是鬼眼,发现了可以穿越的方法想穿越,一拨是未来人,已经可以穿越了,一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地方,埋着其他的鬼眼,说不定这里就有一位。”

    肯特山起辇谷,古代枭雄,那就只有一位了,成吉思汗铁木真,我们难道进入的就是成吉思汗的陵墓?可是这里的机关设置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呀。

    在我印象中,他应该是一个只识弯弓射大雕的莽夫,这里没刀山没火海,反而是挖空了心思考验人的智商,最后竟然还藏了这么一大片的碑林,文化气息如此的浓郁,和他荡平亚欧两大洲的功绩完全不对路。

    如果鬼眼枭雄跟穿越者不是同一伙人,那为什么要跑到他的坟墓里来留记号呢?若是成吉思汗收集的,那刘伯温可是在他死后才有的人,若是那些人自己来的,成吉思汗时代以前的碑又为什么都集中在这里了呢?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越想越心烦,心里那定时.炸弹的滴答声越来越急促。

    苏日娜见我愁眉不展,劝我说:“展枭,别想了,我的经验是,想不通的事情走着瞧,再往前走,说不定证据就会出现呢。”

    正如她所说,有些事情当时想不明白,过后再看就简单很多,我同意她的说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找路回家,管他穿越不穿越,管他是谁的墓,这墓有没有出口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

    我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苏日娜的说法,率先低着头按照既定的方向继续走。

    其他人也跟着我重新上路。

    胖哥一把拔出了我插在石碑上的刀,嘴里说道:“这东西还不能扔,说不定我们还得靠它穿越回去呢。”

    走了这么久其实我已经有点疲惫了,加上刚才长时间的讨论,有点口干舌燥的,又不想去喝壶里的咸水,所以一路上我并没有说话。

    其他人话也不多,只有胖哥一直在纠结,为什么那个组织要穿越,究竟是什么目的?最后他给的答案是:“穿越者都是姜柔的后代,开发了时间旅行的符咒术,建立了一个复仇者联盟,为了对付历代的鬼眼,所以才穿越的。”

    燕秋则是跟他开玩笑说:“那些人都是推翻一个政权,建立新的时代,打败的都是最富有的人,应该叫仇富者联盟。”

    姜柔还插嘴说:“是不是每人还给发一辆飞鸽二八plus?专门用来穿越用。”说完还摆出了骑自行车的造型,逗得众人哈哈笑。

    我的情绪并不高,好像是思考问题太多,有点上火了,总是持续的耳鸣,听不太清楚其他人讲话,耳边老是回荡着钟表秒针跳动的声音,心情有点烦躁。

    大概又前进了一公里,胖哥突然喊停:“唉唉,你们先别走了,你们听没听见,好像有钟表的声音,嘎达嘎达的响。”

    四个女孩也都纷纷点头,说确实隐约能听到钟表很有节奏的响声。

    我大吃一惊,原来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是我耳朵太灵敏了,我听到的钟表声现在已经非常的清晰了,好像是把一只表放在耳边听一样,他们听到的居然只是隐约有声音,钟表声真的存在。

    我瞪大了眼睛对众人使劲点头,因为耳边的声音有些大,我说话的音量也放大了:“是是,是有钟表声,我在那个无字碑前面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现在声音特别大,我以为是我脑子里出问题了。”

    胖哥笑呵呵的对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说风就是雨?我一说听见钟表声,你就感觉强烈了,是不是紧张过头出现幻听了?”

    我没理胖哥,瞪了他一眼,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五分钟之后,我们就看见了藏在碑林后面,发出钟表般声响的那个东西了。

    说它是东西,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大体来看像个地球仪,通体是金黄色的金属球,按之前的了解是青铜的,下面有一个青铜的底座,一个直径不到两米的球形的框架放在平平的底座上面,球体与平面接触的那个点就是中轴,球体在缓慢的自左向右横向旋转。

    这并不是一个包裹严实的球体,而是一个球体的空架子,由四条纬线组成。

    内部有一个直径略小的青铜球,小球上有一些类似迷宫的纹路,两个球体的圆心一致,小球的两极用一根轴与大球连接。

    框架的表面有一些青铜的金属片,好像是大球的表面部分被损坏留下的残存,它们分别由细细的金属杆与中心的小球连接,从那些迷宫一样的槽里穿进。

    由于整个球体不停的旋转,那些金属杆好像被小球内部的机关牵动,顺着小球上那些复杂的纹路移动,带着金属杆另一头的金属片也不停的移动。

    那些金属片好像拼图一样,先是拼合在一起,随着球体的转动,缓慢的四散开,然后又缓慢的聚拢回归原位。

    我见过高端一点的地球仪,外面会伸出一个直角的杆,上面安一个小球体来表示月球的公转,我们见到的这个东西也有类似的装置,不过外部连接的并非另一个公转的卫星,而是一个拱形的青铜板。

    青铜板并不转动,在青铜板上面有几个孔,仔细看好像是北斗七星的排列。

第五十四章 古老的地球仪

    眼前的这个仪器就好像一个不停运作的钟表,按照固定规律缓慢的旋转,我不知道它的动力来源于何处,但肯定不简单,一看就知道这是古物,上百年是没问题的。

    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动机的,但是眼前的这个和永动机几乎可以划等号了,按照固定的频率,毫无偏差的运行这么久,它的动力远比本身精致的构造更令人匪夷所思。

    胖哥惊叹:“这东西牛啊,不会是劳力士牌的吧?快研究研究时间是怎么表示的?”

    看来胖哥把这个东西看成是一个钟表了,也不奇怪,就凭它的机械运动和发出的响声来看,它要是个计时器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绕着大球转了半天,我也没看出跟时间有什么关系。

    姜柔提醒我:“展枭,你离那东西远点,不定是什么机关陷阱,小心中招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书上也没有记录。”

    我赶忙回到大家身边,找回了一点安全感,对众人说:“那咱们还是快走吧,我听声音,总感觉这东西会爆炸。”

    胖哥则是反拿弯刀,弓着腰,量着步子,向那个装置靠近。

    姜漓问胖哥:“你要干啥?小心点,要真是机关的话,肯定有自保装置。”

    胖哥转头压低声音说:“你们小声点,万一它是声控的呢。”

    胖哥话音刚落,就见胖哥另一侧的苏日娜突然高高跃起,大喊一声拍在了胖哥背上。

    胖哥的脸色顿时发白,扑通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两眼无神的愣了大概有两分钟,才转过头去看已经笑得站不稳的苏日娜,嘴里念叨着:“你是不是疯了?我心脏都快停跳了。”

    苏日娜收起笑容,对胖哥正色到:“不是声控的。”接着又疯笑起来。

    我们本来还怀疑苏日娜是精神压力太大了,突然开始发疯了,此时才明白她是在和胖哥开玩笑,想想刚才俩人就像马戏团小丑一样的表演,也禁不住加入了嘲笑胖哥的行列。

    笑够了我问苏日娜:“你咋知道这不是声控的?看样子你还知道它不是什么危险机关?”

    苏日娜说道:“怎么就危险了?这东西一眼就看个大概,没有任何能伤害人的结构,也没有发射暗器的孔,一定不是陷阱。要说声控,那更不可能了,一般声控的东西都非常灵敏,为了保证声控的触发,一定会选择相对安静的环境安装,它自己发出这么大的机械声,怎么会是声控?据我推测,这就是个记录某些东西的仪器,那上面不是有北斗七星么?是不是记录什么天文科学的?”说完苏日娜看向燕秋,等待燕秋的确认。

    我们都跟着苏日娜一起看向皱着眉不吭声的燕秋。

    胖哥一边站起身拍裤子,一边教训苏日娜:“有话你就好好说,这是开玩笑的时候么?我要岁数再大点,非得让你给吓死,压力已经够大了,别在给我施加不必要的压力了。”

    苏日娜满脸委屈的说:“我这不是用开玩笑给你缓解压力呢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变正经了?”

    其实我知道苏日娜是好意,想通过这种方式帮大家减少压力,也是为了释放自己心里长时间的压抑感。

    刚准备帮苏日娜说话,燕秋就开口了:“这应该是个观星仪,用来对比北斗七星和地球运行的方位。”

    “地球?哪有地球?”胖哥问燕秋。

    “那中间不就是个地球仪么?外面这层是北斗七星,我估计外面这层不是不转,而是根据地球公转周期移动的,也就是说里面那个球转365下,外面这个青铜板动一下。”燕秋说完看向众人,等待我们往下思考。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个两层的圆球,怎么也看不出有地球的特征,用手在沙地上边画自己心目中的地球仪,边对燕秋说:“你看,我画的这个才是地球仪,和我们看到的完全不同,该不会是其他星球吧?”

    等燕秋看到所有人都和我同样的表情时,才明白过来,这里的六个人,除了她自己根本没人把这个球看成地球。

    燕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忽略了你们对相关知识的了解,现在我来给你们讲一下,为什么这是地球。”

    随着中间那个球的旋转,燕秋开始给我们分析:“你们看外层框架上面那些聚拢又分散的不规则块状,那些其实是地球的板块,中心部分是一个机关,能够让外面的板块随着整个球体的旋转,按照固定的轨道移动,制造者是为了用这样一个东西,描述地球各大板块的漂移。从一开始大陆多分布在南北极,一直到现在七大洲四大洋的分布,甚至还有未来地壳运动的变化规律。”

    当上面那些板块移动到某一个部位的时候,燕秋说:“看,这就是我们地球大陆目前的分布。”

    地球仪、地图这些我还是见过的,基本上各大洲的形状都能看得出来,可是燕秋让我们看的时候,还是一点都看不出是地球的大陆形状。

    其他人好像也不认同燕秋的说法,纷纷表示看着不像。

    燕秋继续解释:“你们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原来我们看着和地球板块不同是正常的,听了燕秋的讲解我们才知道,这个地球仪非常的严谨,它所展示的板块,不光包括海拔以上部分的陆地,还囊括了大陆架。

    大陆架就是大陆延伸到海洋的那部分,把大陆周围的大陆架形状加进来,我们所看到的大陆形状自然和地图上的不一样。

    “那你是说制造者还是来自地球,是一位研究天文的学者?造了这个东西就是为了记录北斗七星的位置?”姜漓提出问题,又走到那个有孔的铁板边,趴上去,透过上面的孔去看地球仪的运动。

    燕秋回答:“是不是来自地球可真的不好说,这东西的建造年代我看不出来,不过我推测比那些石碑早,因为它在最里面,石碑都是以它为中心,扇形扩散修建的。那时候的地球人懂不懂穿衣服都不知道,怎么会研究板块的漂移?即使是现在,关于地球板块的漂移学说,也只停留在猜想阶段,找到的证据都只能证明其可能性。”

    胖哥也学着姜漓的样子趴了上去,对着小孔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我也准备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发现哪里不对,我揪着胖哥和姜漓的衣服,把他俩拉到我身边。

    等他俩不再挡着那块有孔的拱形铁板时,我才惊奇的发现,那上面根本就不是北斗七星,而是勺形排列的六个孔。

    而这个六孔的勺形,我之前刚好见过,就是姜柔制服无相尸鬼时使用的符咒术,名叫六字破魔阵。

    我指着那里大喊:“六个孔,姜柔你快看,那是六个孔,跟你贴在墙上的符排列一样。”

    经我提醒,大家都围过来,简单一数就明白,确实只有六个孔,而这六个孔恰巧也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虽然多少有些不同,但是北斗七星本来的排列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差不多就是这样。

    姜柔自豪的说:“嘿,看到了吧?我这符咒术是有来历的,古人早就有了这种排列方式。”

    胖哥挠着脑袋说:“那这倒底算不算北斗七星呀?”

    燕秋说:“你要问古代地理我还了解一些,你要问天文,我可是一窍不通的,或许古代人看不见七颗星,当时的北斗七星只有六颗?”

    姜柔依旧反对:“我的符咒术和北斗七星没关系,说不定你们看错了,这是另外一个星座。”

    另外一个星座?

第五十五章 洞中观星

    除了大熊星座的北斗七星,我还真不知道有哪些星星是按照勺子状排列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我不知道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包括阅读古书成车的姜家两姐妹。

    “你还真是不求甚解,自己用的符咒术连来历都弄不明白,你要早研究研究咱们现在也不至于没有头绪。”我笑着埋怨姜柔。

    “六个字中百分之五十都失传了,我只会用三个字,你还指望能留下创立此术的线索?我到哪求去?”姜柔梗着脖子跟我争辩。

    “你不是喜欢上网么?怎么不用电脑查一查?我猜你上网就看大人看的电影了吧?”我继续逗她。

    姜柔被我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紫。

    胖哥还补了一句:“不会被展枭说中了吧?那咱们可得好好交流交流。”结果吃了姜柔一拳在肚子上。

    我心里对这个东西的来历并不在意,什么考古价值什么人类发展,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只希望能找到线索,出去的线索,希望可以绕开这个怪异的地球仪。

    “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我觉得这和那些石碑一样,也是个收藏品,墓主人是个科学家,说不定跟燕秋是同行,但是看起来可比燕秋研究得广泛。”我一边招呼大家继续上路,一边趴到那六个孔的弧形金属板上,准备透过圆孔看最后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我不记得当时看的是第几个孔,可能并不重要,重点是就在我透过孔去看地球仪的时间里,看到亚欧大陆漂移拼接的全过程,当形状接近燕秋讲解的当今板块位置时,地球仪突然不转了,而且对着我这个方向的就是亚洲。

    已经走出去的众人又被重新吸引回来,你一言他一语的问我是怎么弄的?

    我并没有着急回答,因为我自己都被搞糊涂了,胖哥和姜漓刚才也看了,为什么没有停下来?难道我哪里的操作和他们不同?细想起来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呀。

    难道是这块青铜板上有机关,我的手触碰到机关了?

    于是我就开始仔细观察有六个孔的青铜板,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上面除了孔就剩不太光滑的表面了。

    我正毫无思路,站在侧面的姜柔突然指着青铜板说:“你们快看。”

    我们马上意识到姜柔有发现,赶紧走到姜柔的位置再看青铜板,原来在青铜板的另一面有玄机。

    青铜板的背面要比外侧光滑很多,看得出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和地球仪中心的那个小球体一样能反光。

    就在青铜板的背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小字,光线再暗点都看不出来,靠近中上部的位置有几个字闪着蓝光。

    我走近了仔细观看,发现上面的字什么文都有,并非诗文或者经文,好像是个名单,就是那些碑文作者的名单,亮着光的就是我们之前发现的无字碑落款,历阳成聪。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是读历阳成聪没有错,从其中一些英文名字的书写方向就能断定。

    从那些名字里,我们还发现了阳都武兴和吕水飞熊。

    按照燕秋的解释,前者出生于阳都,曾被封为武兴王,就是赫赫有名的卧龙、孔明、诸葛亮了。

    后面的吕水飞熊则是神话中的人物,吕尚、子牙、姜太公,吕水也恰巧告诉我们,他出生在吕地的某个水边。

    燕秋推测,在这片碑林里,肯定有诸葛亮写的《马前课》和姜子牙写的《乾坤万年歌》,也都是预言诗。

    姜漓两姐妹一听,找到自己老祖宗的线索了,手舞足蹈的拉着众人要往回走,说要看看姜子牙的真迹,最后被我无情的制止了。

    “再想一出是一出,恐怕老祖宗都保不住你俩了,老老实实跟着队伍,我去哪你们俩就去哪,再瞎跑自己留在这吧,没人管你俩。”由于我是唯一能触发机关的人,所以说话也比较硬气。

    姜漓两姐妹见我说得很认真,虽然气不过,也只好听话,撅着嘴哪也不敢去。

    胖哥笑着劝两姐妹:“别看了,是不是你俩老祖宗还没搞清楚呢,如果这些预言家都是未来某个时代穿越回去的,说不定那姜子牙是你俩的后代呢。”

    姜柔没好气的反驳胖哥:“呸,我俩都是女的,后代也不姓姜,我们家只要生男孩都跟父姓不能延续魔眼,只有女孩才跟母性,难道姜子牙是女的?”

    我没心情去看他们斗嘴,心里还是在琢磨,这个历阳成聪倒底是什么人?难道他就是墓的主人?为什么只有他的名字亮了?

    燕秋在我的身边也是一言不发,还在不停的浏览那些人名,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

    盯着那些细小的刻字,我的眼睛都快花了,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又用手擦了擦发光的四个字。

    就是我这么一擦,那四个字居然比刚才更亮了,放出来的光甚至有些刺眼,而也就是我这么一擦,这个机关才真正的启动了。

    耳听得一声金属敲击的轰鸣,我们所处的空间居然亮了起来,我们果然是在一个地下密闭的大坑中,跟之前曹操墓里那个人造海洋类似。

    就在拱形洞顶上竟然有无数的光点亮了起来,光点非常的多,大小和分布也并不均匀,如今我们六个人就好像身处夜晚的星空下,天空中繁星点点非常的唯美。

    抬起头四十五度角就能看见,六颗勺形排列的星星格外的亮,在另一侧则是我们熟知的北斗七星,果然是另外一个星座。

    胖哥高兴的说:“哎呀,原来这个黑洞里另有乾坤,太神了,什么人能把龙涎矿都镶到洞顶上?古人的创造力果然是强大。”

    “更强大的是,他们就这样把夜空给记录下来了,恐怕绘制施工图要比施工更难,这才是真正的智慧。”我冷冷的说着,心中却热浪翻涌。

    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相比他人如进入梦幻般的喜悦和沉醉,我更多的是担心。

    就凭我们六人的本事,小打小闹还可以,对抗如此大规模的策划,我们的力量还不如渺小的蝼蚁,若是这里的拥有者想致我们于死地,这回恐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可是心中仿佛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好像死在这里也没什么,那样的话一切烦恼都消散了,不用我再去寻找、猜测和经历,我累了,如果让我真的选一个归宿的话,这里或许就是我所向往的。

    燕秋触景生情拉住了我的手。

    我和她对视,从她的眼里看见了许多亮点,不知道是星光的反射,还是泪光泛起了涟漪。

    燕秋对我轻轻抿了一下嘴,之后用下巴示意我看另一边。

    我一转头看到的是苏日娜,她也抬着头看着群星愣神。

    我明白燕秋的意思,在这么浪漫的时刻,是用来安慰苏的最佳时机。

    被燕秋的善良感动的同时,我伸出一直胳膊揽住了苏日娜的肩膀,拉向我的身边。

    苏日娜怔了一下,然后又自然的靠向我,脸贴在我的肩上,依然看着星光。

    我想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这里,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但最终还是被胖哥打断了。

    胖哥指着离我们不远的一处洞壁说:“你们看那边,墙上好像有门。”

    我们重新回到现实。

    苏日娜迅速脱离我,若无其事的去和众人一起看胖哥指的方向。

    那是拱形洞顶延伸下来的山壁,离我们比较近的位置,在那里也有许多一直绵延到地面的星光,但上面有三片拱门一样的黑色,中间大两边小的三个,好像是在星空壁纸上挖了三个洞。

第五十六章 时空之旅

    我们向着那三块黑色的地方走了一段,越走近看得越清楚,那确实是三道门。

    待在这个满天星光的地坑里,虽然让人心情舒畅,但是理智点想并没有安全感。这里生活着那种比兔子还大的老鼠,指不定有什么更危险的生物。再加上修建者的奇思妙想,给我们来个突然致命也未可知。

    虽然身心俱疲的状态让有我点想就此结束旅程,但是想想就行了,我还真没有勇气那么去做,况且把大家安全的带出去,让胖哥回到老婆孩子身边的使命感,迫使我不得不继续往下走。

    有门就进,说不定那地球仪弄出来的星空,就是为了让我们找到这里的门,摸着黑找肯定找不到。

    现在的这个团队已经不是当初那前怕狼后怕虎的状态了,我们深刻意识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早就不由自己掌控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不如剃秃了脑袋往前冲,哪怕就是折在这里,至少临死前看看出口,那也是一种胜利。

    这次我们没有纠结,只经过了简单的商议,就决定三条大陆走中央,原因很简单,只要大家走的是同一条路,管它刀山火海,要撞南墙也是一起撞。

    等进了中间那道拱门我们才发现,任何踌躇不前都是自找没趣,幸亏我们选择的果断,不然又要为此纠结许久,因为三道门后其实通向的是同一个甬道,看起来三个门,其实是一个方向,也不知道修建这样的门洞意义何在?

    后面的甬道非常宽阔,也不算短,是一个向下的斜坡,斜度应该有四十五度以上,因为我们走起来有点累,必须用后仰的姿势才能保持平衡。

    甬道里没有壁画也没有线索,除了地面的大号青砖,两侧和头顶的砖上都镶嵌了大大小小的龙涎颗粒,距离近了看那些光点,其实镶嵌得不是特别精细。

    不过整个甬道和外面的星空连成了一片,让我们走起来轻松而兴奋,好像经历了一段时空之旅,行走在星河之中,那感觉比我第一次走水族馆的长廊还爽。

    一走斜坡姜柔才发现,自己鞋垫里的符一直都没掏出来,由于步履格外轻盈,走下坡路的时候极难控制平衡。

    她坐到甬道里,背对着墙,嘴里念叨着:“坏了坏了,我说这一路怎么不累呢?原来符忘拿出来了。”一边说一边脱下鞋,将两只鞋里垫着的黄符拿了出,还对胖哥说:“哎,水壶拿来,喝口你的咸水呗。”

    胖哥把水壶递给了姜柔。

    姜柔快速打开了用作饭盒时的盖子,还没等胖哥反应过来,便分别把两张符的一角在水里蘸了一下。

    两张符快速的自燃掉了,留下的是胖哥瞪大的双眼和悲痛欲绝的脸:“你,你。”你了半天胖哥也没说出话来。

    姜柔笑着对胖哥说:“哎,没事,反正这咸水你也不爱喝。”说着把水壶盖子重新盖好递给胖哥。

    胖哥没接水壶,一跺脚对姜柔说:“你太过分了,水我不喝,水壶我还要用呢,以后不全是你的臭脚丫子味了?”

    姜柔把水壶放在一边,又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普通铝制水壶,递给胖哥说:“我的水壶不是没你的高端么?口太小,符放不进去,要不咋俩换,你用我的?”

    胖哥依然不满:“呸,这是理由么?放不进去,就不能把水倒出来么?”

    姜柔马上把脸一绷,语速很快的说道:“给你换你还不换,小气劲吧,你那水壶装过尿,你不是照样用?我又没在你的水壶里洗脚,真娘炮,我这水壶至少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本来没有理的恶作剧行为,经她这么一说,好像错都在胖哥了一样,给胖哥急得直拿眼睛看旁人,寻求帮助。

    最后还是姜漓替胖哥出头,一把夺过姜柔的水壶,按到胖哥怀里,教训妹妹道:“你一天就没有让人省心的时候,招惹完这个招惹那个。”

    胖哥一见有人帮忙,马上撅着嘴说:“就是,好好管管她,就会给我添乱。”然后把姜柔的水壶还给她,捡起自己的水壶,又说:“谁稀罕你的破水壶,我还用我自己的。”

    我猜是姜柔的话提醒了胖哥,尿都装过还在乎沾过符么?那水壶可是独角送的专业用壶,从质地和结构来说都比姜柔那个地摊货好,胖哥才不舍得换呢。

    姜柔见胖哥不会再计较了,伸出一只胳膊,对胖哥说:“来,拉妹妹一把。”

    胖哥瞪了姜柔一眼说:“你刚招惹完我,又让我拉你?能不能别这么欺负人?我不拉,自己站。”

    姜柔还是嬉皮笑脸的说:“刚才用符的时间比较长,腿上没劲了,你不拉我,我恐怕站不起来了。”

    姜柔说到这里,我才认真去观察她的表情,一看便知,她那嘻嘻哈哈全是装出来的,现在姜柔的脑门儿上都是汗珠子。

    我一直都知道,姜柔的符咒术是有副作用的,恐怕这回她不是装的,长时间的使用符咒术,这时候双腿恐怕已经不听使唤了,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我没有等胖哥,赶忙上前去搀扶姜柔。

    胖哥一见我有动作,发现姜柔说的可能是真的,没等我走过去,便把壶里的水往旁边一泼,弯腰去拉姜柔起来。

    就在水泼到墙壁上的瞬间,我们耳边马上传来了呲喇一声,好像是水泼到烧红的铁上那种声音,之后被胖哥泼上水的甬道壁泛起了一股白雾,白雾消散后一道白色留在了墙上,好像是水中的盐分和矿物质,跟地下咸水湖岸边沉淀的那种白色物质一样。

    燕秋赶紧提醒大家:“都别靠两侧,两侧的墙壁是高温,估计墙里是地下熔岩。”

    姜柔赶紧用屁股往甬道中间挪了挪,回头看身后的墙壁,嘴里说道:“幸好刚才没靠墙,不然我后背都烧熟了,我说怎么有点热呢,还以为是符咒的副作用。”接着又对胖哥说:“还不拉我起来?”

    胖哥哦了一声,赶紧搀扶着姜柔站起来。

    姜柔起身的过程中,我可以看到她两腿明显的抖动,看来真的是站不起来了,恐怕走路都费劲了。

    姜漓催促大家:“赶紧往前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忙去帮胖哥一起扶姜柔,姜柔身体很轻,我俩一左一右几乎是把她架了起来,双脚都占不到地,跟着大家一起快步往下坡走去。

    甬道的尽头是一快平地,平地的另一端是一扇大石门。

    石门也是拱形的,上面隐约能看见一些复杂的花纹,也是龙涎矿镶嵌的,但是并没有和甬道里的那些模拟星光一起发亮。

    这一段和前路看到的那些方形甬道、方形门洞显得很不同,给我的感觉好像并非同一人设计,这甬道和石门的打磨显得更粗糙,好像比外层那迷宫建得早。

    我问燕秋:“你有没有发现咱们整个的地宫之旅,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燕秋被我这么一问,有点不知所以,疑惑的看着我:“一路上都很奇怪,你说的是哪段?”

    我无奈的重新组织语言说:“我说的是建筑风格和材料的使用。”

    燕秋这才明白:“你说这个呀,我早发现了,咱们一路走来,但凡是有机关的地方,都是很古老的材料,老到我判断不出年代,而那些石室空间里的用料,还有装饰的选择,看起来都像明代或者元代的。都是互相交替互相融合存在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有过这样的先例么?”我问。

    燕秋点点头:“只有一种可能,鹊巢鸠居。”

第五十七章 白垩纪的文明

    “你是说这里本来是有别的用途,被人拿来用作陵墓了?”我确认式的问燕秋。

    燕秋点头说:“我看这是唯一的可能了,不管一个地下建筑的年代有多么久远,它毕竟不是供人居住的城市,不会有人没完没了的建设,即使有人不停的在使用它,内部的建筑都应该是出自同一年代。那些石碑是使用者们修建的,看得出这里好像是个预言家的朝圣地,而他们崇拜的或许就是那天上的六颗星。”

    “朝圣者只管来这里占位置,并不会翻新和修建它?”苏日娜接着问。

    燕秋继续说:“之所以称为朝圣地,除了我们不知道的特殊含义,恐怕这地下古建筑也是原因之一,如果翻新了,那这古老的氛围和若干年的传统不是也毁掉了么?”

    “那你能判断出,这个所谓的朝圣地是修建于什么年代么?”胖哥也来提问。

    燕秋不厌其烦的继续回答:“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也算考古学的高材生了,参加过古代玛雅遗址的参观和讨论,可是这里根本就判断不出年代来。从那个地球仪的板块变化来看,它开始于白纪,也就是恐龙灭绝的时代,如果说这个文明从那时就已经开始了,那其中的问题就太多太严重了,甚至和恐龙灭绝有关系也未可知。如果说板块的移动只是古人推断出来并非记录下来的,那这个派别的研究机构到如今发展成什么地步,又为什么没有被世人所知,也是一个不解之谜。”

    “那你觉得是谁把这里当作坟墓了?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我还是很疑惑。

    “原因很简单,要么是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要么就是喜欢这里的地理环境,肯定不是因为自己懒得修墓,能占用这里的人非王即帝,或许就像胖哥说的那样,是为了这个能穿越的地理位置,让自己永生不死。曹操不也把自己的墓建在了商代墓群的下面么?或许也是这个原因。”燕秋先回答了我的第二个疑问。

    接着又说:“根据我的判断,那些被翻新的部分,包括我们见到的棺椁里的女尸,无疑是出自元朝。元代的器物出土比较少,我注意到那女人陪葬的茄子形珠宝耳环,那是宋末流传下来的工艺,元朝的风格。还有其他那些饰品,全都是黄金镂空镶嵌玉石的,这都足以证明了……”说到这里,燕秋皱了一下眉。

    因为我全神贯注的盯着她看,所以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我问:“怎么?有什么不妥么?”

    燕秋吸了一口气说:“奇怪的就是那棺椁并非元朝的梯形,而且上面镶嵌的青铜镜,也并不是元朝的工艺。”

    苏日娜的破案技巧这下子用到了,她说道:“这个可以解释,从棺椁粗糙的打磨来看,石料是原本存在,而且早就镶嵌了铜镜,被人整体裁切做成了棺椁盖子。或许本来那开门的机关不是棺椁,是其他放在那里的东西,铜镜遇酒则门开。被人知道了开启方法,按照原来的设计修改成棺椁了。”

    “不可能,那铜镜里的女人影像,肯定不是后来画进去的。”燕秋反驳道。

    姜柔马上说:“这就恰恰解释了为什么要把那里的机关改成棺椁,说不定墓主就是受到这个的启发,发现铜镜里的女人和要埋葬的女子长得像,干脆就把她葬在那里了,天意嘛。”

    苏日娜笑着摸了摸坐在地上的姜柔头顶,表示自己也是这个想法。

    “不用讨论了,咱们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胖哥轻松的说道。

    我马上表示了对胖哥的不理解,疑惑的问他:“回去看看?你脑子有毛病吧?咱们走了这么远,别说滑下来的那个口找不到,即使找到了,你还真要走回去看啊?”

    胖哥冷笑着对我们说:“既然不回去看,那倒底是不是改版的棺椁还有讨论的意义么?”接着又转换成训斥的口吻说:“你们要再不想办法把这个门打开,咱们不往回走都不行了。”说完胖哥抢过我肩上的包,从里面掏出了烤熟的大老鼠肉,一撕两半,另一半递给了姜漓,俩人坐在地上吃了起来。

    胖哥的话提醒了我们,讨论或许能找出一些线索,但真正能引导我们出去的,还是继续走下去,而如今挡住我们的就是面前的这道拱形的石门。

    大家停止了讨论,开始研究面前的石门。

    石门上面的花纹并不算精美,我推测肯定是本来就有的,并非元代的鸠居者后来装饰上去的。

    燕秋和苏日娜两个人趴到石门上,仔细按照花纹的纹路摸索,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结果。

    苏日娜气急败坏的踹了一脚那个石门,有一些碎渣从上面落下,她说:“没准咱还真得回头,门打不开,根本就没开关,也没有锁。”

    燕秋则是又观察了一会,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这上面的龙涎貌似不是镶嵌上去的,好像本来就是石门的一部分。”

    我也坐到胖哥旁边,抢了一块烤肉,一边吃一边抬头听她们两个人分析,燕秋说到这里,我随口问了一句:“不是镶嵌的,还能是天然的呀?”

    燕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白了我一眼,表示对我吃老鼠肉的强烈不满,接着说:“你们还记得那个矿井么?就是像一座佛塔一样,其实是个开采工具,在龙城的最顶端。我怀疑这就是里面采集出来的龙涎矿,你看这石料的碎渣,并不像岩石,反而像某些物质的化石。”

    胖哥嘴里塞满了肉还不忘接话茬:“我觉得应该是龙的粪便化石。”

    姜漓推了胖哥一把说:“能不能别在吃东西的时候说排泄物?扫兴。”说完掰了一块肉递给妹妹。

    胖哥争辩道:“我说的没错呀,不用想也知道,那龙涎是龙的唾液形成的,那其他东西肯定是龙的粪便了,常年沉积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地下龙涎矿,后来那些城市里的人才去开采的。这肯定是里面比较好看的一块,被拿来做石门了。”

    胖哥说到这里,燕秋肯定是信了,赶紧在衣服上擦手,表情难堪的直喊:“恶心。”

    我并不太相信胖哥的说法,他向来是天马行空,从来不讲证据和逻辑,学术理论上的东西要是听了胖哥的,都得洗耳朵。

    “是不是真的有龙还不知道,哪来的龙粪便?”我没好气的说。

    “怎么没有?没有龙那这蓝色的东西是啥?咱们看见的大窝是啥?里面的那些鳞片是啥?还有那些白色的龙蛋粉末又是啥?”胖哥连续的四个反问。

    其实我在心里还接了一个反问,那我在海市蜃楼时看到的两条龙精魂又是啥呢?这古老传说里的动物,该不会真的存在吧?都说眼见为实,那我看到的倒底算不算真实的呢?我也没办法确定。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烤肉,没有再去和胖哥辩论。

    正在这时,苏日娜突然伸手向我抓来。

    我以为她也要吃肉,便扯下一片送过去。

    没想到苏日娜并没接肉,反而是把我伸过去的胳膊一把握住,接着向上一用力,把我给拽了起来。

    我刚要问她要干什么。

    苏日娜就抓着我的手腕向那扇石门伸过去。

    我知道她想让我摸那石门,赶紧阻止道:“哎哎,美女,别这样,我吃东西呢,吃东西摸粪便不绅士。唉唉,别,唉,红姐,姑奶奶……”

    我话还没说完,手掌已经被按倒了石门之上,手里的肉也掉到了地上,不掉我也不可能吃了,摸过龙粪的手还怎么吃东西?

    大家被苏日娜的玩笑逗得直乐,好像看到我被捉弄了人心大快一样。

    可是所有人的笑容只持续了两秒,就全都凝固了。

    我抬头一看,那石门居然亮了。

第五十八章 宝藏

    我赶紧缩回了手,再去看那扇拱形的石门,里面那些龙涎花纹好像通了电一样,马上放射出蓝光。

    为什么我的手能开这扇门?

    众人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

    我则是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苏日娜,身上的冷汗迅速渗了出来。

    还没等我发问,苏日娜就先开口了:“别问我为什么,之前你摸那个金属板开启了地球仪的机关,所以我想试试看。”

    胖哥扔掉手里没啃完的骨头,油乎乎的手一把薅住了我的衣领,用力把我拉到了他的面前,用眼睛死死盯着我看。

    我没想到胖哥的力气这么大,我挣脱了两下丝毫不能动弹,于是便厉声说道:“松开,你这是干什么?”此时的我心情无法表达。

    本来我自己也在想,为什么会是我?会不会跟我的特殊右眼有关?或许我身上还有其他的特异功能自己没发现,能跟这龙涎矿产生共鸣?或许本来管理这扇门甚至这个地宫的人,其实跟我有某些相似的地方?

    现在被胖哥这么揪着,我所有的疑问都不重要了,替代的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因为这个行为说明最应该信任我的那个人,也开始动摇了。

    胖哥眯着眼睛问我:“你小子出去上学那几年,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已经找到父母的线索,也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我把头往旁边一歪,摆出一种懒得理他的状态,心里却想着,如果不是我怕增加大家对我的怀疑,我非狠狠的给他脸上来一拳。

    更令我难以置信的是,这时候居然没有人上来劝阻胖哥,包括燕秋和姜漓。

    难道她们也开始怀疑我了?这还用说么?连胖哥都是这样的态度,其他人怀疑根本不足为奇。

    僵持了大概有一分钟,第一个上来解围的竟然是苏日娜,她扳着胖哥的胳膊劝道:“你先别冲动,根据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判断,我目前是相信展枭的,你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展枭是有阴谋的,如果他是冤枉的,那你要是有什么过激行为,以后一定会后悔。”

    苏日娜说完这些话,我明显感觉到胖哥手上的力度松懈了一些,我趁势赶紧挣脱,躲到一边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情,那就是后悔,无比的后悔,后悔为什么会帮助姜漓来这个破地方,又为什么会答应燕秋、胖哥一起来?这一趟出行,不光让我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人产生了怀疑,更让我自己陷入了无法开脱的境地,也许从嘎鲁大叔带着我们进山的那一刻起,这个团队,人与人之间,就已经不再有百分百的信任了。

    “萨满法师说了,你不会活着从这里出去的。”嘎鲁大叔临走时留下的话,再一次无数遍的回荡在我耳边。

    我一度接受了嘎鲁大叔定义的结局,恐怕真正的结局比我想的还要现实,我会不会因为误会而死在自己人手里?很难说。

    反正也是一死,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如果整个团队都怀疑我,那下一个岔路大家就分道扬镳,说不定不跟我一起走,其他人反而能安全出去呢,早晚一天他们会知道我是无辜的,那样或许我在每个人心里还能存活久一点。

    我依然没有选择为自己争辩,反而开始关注那个拱门,这里倒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只有我能开启机关呢?如果找到了合理解释,我就不用再背负所有的这些怀疑了。

    苏日娜见胖哥没表态,又劝胖哥,同时提高了声音也是说给大家听:“不管你们怎么样,这里我跟展枭最不熟,到目前为止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如果是我太天真被他骗了,那至少我是败在了朋友手里,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他真的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想那也是出于某种考虑,不见得是为了害我们,否则他要解决掉我们的机会太多了,不会让我们活着发现他的秘密,甚至开始怀疑他。”说完她看了一眼燕秋,又补充道:“我认为需要的时候,展枭会对我们坦白的。”

    听了这话,我使劲瞪了苏日娜一眼。

    原来她并不是完全信任我,她也觉得我有一些秘密没公开,只是相信我并非恶意,事实上我自己都还被蒙在鼓里。

    苏日娜不再发言了。

    团队里依然是保持沉默的状态,从每个人的表情来看,都好像若有所思,都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只有姜柔显得很轻松,半躺在地上只盯着姐姐看,嘴里还在嚼着肉。

    我想是不是该用右眼看看他们倒底有什么疑问,或者将要做出什么决定,但想了想还是懒得去关心,信任是作为朋友最基本的准则,作为我的朋友不信任我又不是我的错,再被其他人发现我的偷窥,那我更解释不清楚了。

    我还是回过头继续研究我的石门,石门和之前看起来最大的区别就是龙涎亮了,上面也并没有出现开门的机关。

    我向后伸出了手,说了一句:“把刀给我。”我这话是说给胖哥听的,我的刀刚才一直拿在他的手里。

    虽然没有去看他,但是我知道胖哥递给我刀,是做了一段时间挣扎的,因为我等了大概有半分钟,刀柄才碰到了我的手心。

    我猜他一定是怕我拿了刀对众人不利,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我。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无数的脏话在脑子里闪过,但都没有脱口而出。

    拿过弯刀后,我心里默念《楞严经》,很快,刀上的符咒被我催动,带着龙涎制成的弯刀通体放出蓝光。

    我把发光的弯刀贴在石门上,又像敲门一样试探性的敲了两下,门上的龙涎矿马上变得更亮了,那亮度非常的高甚至有些发白,就在这时,拱门终于打开了,一扇门分成两半,向两边缩紧了墙里,好像是一扇之前有些失灵的自动感应推拉门。

    而就在门开的那个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傻了,之前的一切记忆在这一刻好像都清空了,所有人的双眼放射出一道道的亮光。

    我心里也只剩两个字“宝藏”。

    真的是宝藏,要什么有什么的宝藏,反光刺得睁不开眼的宝藏,比我之前在童话故事里,在电影里,在梦中见到的宝藏还要壮观,而且更加真实。

    里面是一个扇形的房间,两边的墙壁上是龙涎镶嵌的百龙图。

    说是百龙图,其实我并没仔细数,只能说非常的多,两侧的墙壁连成一片,形态各异、表情生动的许多条龙,有的近而大完全展现,有的远而小穿梭在云层之中,还有的只在云后露出身体的某个部位,要细数起来比卢沟桥上的石狮子还难数。

    龙涎放射出来的光亮,更让那些龙身上细微的鳞片闪着蓝光,好一个壮观的场面,要比徐悲鸿先生的《八骏图》还要壮丽,细节还要考究,而且重要的是这不是纸上的画,而是镶嵌形式的壁雕。

    我们六个人如同见到了玉皇大帝,不敢出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好像被室内的物品牵引着,缓步的走进了这间装饰华丽的石室,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室内的某一件物品,完全呈梦游般的状态。

    我们进来的门是在扇形石室的弧上,两侧的墙壁在石室的最里端行成了夹角,顺着两侧的石壁,里面陈列了九尊大号的青铜鼎,鼎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珍贵器物。

    连室内的墙壁都装饰得如此精妙,可见室内收藏的那些物品,每一件的价值都远超龙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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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相依为命的孤儿,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诡异的身世之谜,离奇的古墓遭遇。在惊险刺激的文字中,让你改变固有的世界观,颠覆对历史和世界的理解,带你踏上寻找真相的奇幻旅程。温馨提示:胆小与心脏疾病患者,请慎重观赏。原《目测》更名为《窥灵眼》窥灵眼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窥灵眼,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窥灵眼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