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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任西风     风云逍遥仙txt下载     风云逍遥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父子双簧

    “然儿退下!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能如此和风小友说话?”宋闵成闻言脸一沉,出声呵斥宋朗然道,心中暗骂,这个傻瓜,怎么能现在就翻脸呢?好歹先把烈阳剑哄出来再说啊,万一这风小天性子刚烈,来个自爆,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乎一场了!

    “父亲?我”宋朗然心中的那个委屈啊,好不容易才将仇人逮住,怎么还不让好好地报复一番啊!

    “少主?稍安勿躁,有什么一会再说,且听门主安排!”秦护法知道自家少主根本不会明白门主的想法,连忙快步走到宋朗然身边,小声嘱咐道。

    “哼!”宋朗然见秦护法也如此说,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虽然很不好看,却也不在多言。

    “呵呵,风小友,今日将你请来,宋某是有点私事相询啊!”宋闵成见宋朗然退下,立刻便脸上堆笑,客气地对风小天说道。

    “哼!请来?笑话!有这样请人的吗?”风小天冷哼一声责问道,通过刚才此人和宋朗然的对话,他已经确定这位高高在上、气势逼人的男子便是宋朗然的父亲、金乌门的门主!

    “呃事急从权,为了请到风小友,只好采用了点非常手段,这个还望风小友见谅啊!”宋闵成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呵呵,门主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风小天此刻是身在屋檐下,强敌环伺之下,他自然也不欲过分追究,话锋一转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觉得一定和上次竹林中严惩宋朗然、打赌赢取烈阳剑有关。

    “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前些日子在蓬洲仙岛之上,风小友和犬子发生了点小小的误会,导致本门至宝烈阳剑遗落在小友手中,按说区区一把飞剑,便是赠送了风小友也使得,只是这烈阳剑乃是我门代代相传的至宝,配合本门金乌心法,可以发挥出十倍的威力,对本门是至关重要啊,所以本座恳请风小友能够将烈阳剑归还本门,我金乌门上下定然感激涕零,不忘风小友之大恩!”说着,宋闵成站起身来,走下座位,对着风小天深深一揖,语气和表情俱是诚恳万分,不似作伪。

    “这”风小天不禁有些踌躇起来,虽然对方说的是合情合理,但是一则自己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烈阳剑,已然有了感情,就这样送还,心里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二则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绑到了这里,心中对对方的行径还是有些不齿。

    “风小友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说出来,本座力能所及之处,定然全力以赴!”宋闵成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见风小天沉吟不语,心中觉得有门,便趁热打铁地说道。

    “呃倒是没有什么为难之处,只是俗话说的好:愿赌服输,既然贵门的少门主已然将烈阳剑输给了在下,哪里还有讨要之理啊?”风小天沉吟着说道,他心里还真是不舍得这柄和他一起历尽生死、已经和他血脉相连的烈阳剑!

    “愿赌服输?这是怎么回事?”宋闵成有些吃惊的问道,他从宋朗然的嘴里得到的情况可是这风小天乃是见宝起意,依仗实力强夺宋朗然手中的烈阳剑,依着他的性子,若非怕这风小天自爆元婴,导致烈阳剑也一起玉石俱焚,他才懒得和这厮这么客气地说话呢,早就一掌将其轰为齑粉了事,不料这风小天竟然说是“愿赌服输”,难不成这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咦?门主竟然不知吗?自然是宋门主的宝贝儿子与在下打赌而输掉了烈阳剑,难道还是在下强抢的不成?”风小天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什么?打赌输掉了烈阳剑?竟有此事?”宋闵成大吃一惊,手拍椅背,霍然站起惊问道。

    风小天正要回答,这边宋朗然却是有些慌了,他原以为父亲会直接严刑拷打,追回烈阳剑,哪里想到宋闵成竟然使用的是怀柔之计,导致自己当初在父亲面前撒下的谎言眼看着就要被揭穿了,忙站起身来,急声说道:“父亲大人,不要听着小子胡言乱语,他是想要霸占凌驾于不还,这才胡言乱语,重伤孩儿啊!”

    “哈哈,我说乌龟少门主啊,我说呢,原来是你这家伙没和你老子说实话啊!”风小天回头看着气急败坏的宋朗然,用手轻抚着龙马的鬃毛,哈哈大笑道。

    “然儿,你且坐下,带为父问个明白!”宋闵成面色一沉,低声喝道。

    “父亲,你要相信孩儿啊,千万不要轻信这个家伙啊!”宋朗然犹自争辩道。

    “坐下!”宋闵成终于有些发怒了,厉声喝道。

    宋朗然一见父亲动了真怒,却也不敢再言,只好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

    “风小友,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请如实相告!”宋闵成满脸和气地向风小天问道。

    风小天见状,暗觉这个老头还似不错,遂把当时的情景,宋朗然调戏妍儿,自己与之约斗,后来宋朗然磕头献剑之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闵成,宋朗然面色苍白,好几次欲要打断风小天的发言,都没敢出声,心里直后悔自己之前没有一剑要了风小天的性命,导致现在的局面是如此的被动。

    宋闵成的面色则是越听越难看,他心中直觉这位风小天说的全是真话,以自己儿子的德性,这些事情恐怕不假。

    待到风小天说完之后,宋闵成是面沉似水,一张脸黑的如锅底似地,紧紧地盯着宋朗然,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很明显已是怒火中烧。

    “朗然,你还有何话说?”宋闵成压抑着就要勃发的怒火,一字一顿地问道。

    宋朗然心知不妙,赶忙站起身来,离开座位,站在大厅中央,跪倒在地哀声说道:“父亲大人,难道你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孩儿,而去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么?”说着,泪如雨下,满脸的悲愤委屈之色,把个一旁观看的风小天几乎都气乐了,见过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这厮的表演才能也太好了吧!

    宋闵成深知自己儿子的德性,他也心知肚明,自己派去的那些弟子们恐怕也都是死于自己这个宝贝儿子之手,而那两位护法自然也是包庇宋朗然,没有说明实情可这事若是现在处理的话,虽然胡闹的是自己的儿子,可这也不啻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啊,想到这里,他暗暗将主意拿定,便出言说:“然儿,你先起来。”接着又朝着风小天说道:“风小友,此事你二人各执一词,老夫一时也难决断谁是谁非,不如这样吧,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就让犬子向你道个歉,此事就此揭过,你看怎么样?”

    “这个倒是不必了!”风小天见宋闵成的态度甚好,却也不欲过甚,便出声推托道。

    那宋朗然一听,父亲要自己向风小天道歉,哪里肯依,脸色一变,正要出声相抗,不料还未说话,耳边便传来了宋闵成的传音:“然儿,你的所作所为为父尽知,你赶快听为父之言,向那风小天道歉,烈阳剑到手之后,此人任你处置!”

    宋朗然一听,心中狂喜,哪里还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心想,道歉就道歉,一会儿连本带利都讨要回来并不就行了,想到这里,宋朗然朝前踏出几步,对着风小天拱手说道:“风兄,小弟之前不太懂事,多有得罪,还望风兄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朝着风小天深深施了一礼。

    风小天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虽然他心中狐疑宋朗然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是人家已经向他道歉,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便拱手说道:“宋兄严重了!”

    “哈哈,正所谓相逢一笑泯恩仇啊,既然都说开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宋闵成开心地说道,心里面也是暗暗得意,自己这宝贝儿子虽然很是不成器,可是论及心狠手辣、心机深沉,还真是有乃父之风啊,我金乌门后继有人啊!

    “是啊,父亲大人所言甚是,孩儿愿与风兄抛却成见,成为好朋友!”宋朗然见父亲很是高兴,似乎不欲追究前面自己谎言欺瞒之事,便更是高兴地说道。

    “呃对,哈哈!”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风小天无奈之下,只好也跟着打着哈哈,心中却是暗自警惕起来,他已然觉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了。

    “风小友啊,事情已然过去,只是这烈阳剑一事,还望风小友三思啊,毕竟烈阳剑系我门中代代相传的至宝,在老夫手中遗失,恐怕他日飞升仙界之时,老夫都无言面见金乌门的历代祖师啊!”宋闵成一时间老泪纵横,貌似极度悲戚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抬起袖子擦拭着眼泪,一边却还暗暗地给宋朗然使着眼色。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还剑

    这宋朗然看到父亲的示意,却也是福至心灵,朝着风小天一拱手,“诚恳”地说道:“风兄,千错万错是小弟的错,便请风兄将烈阳剑还与我父吧,小弟甘愿承受风兄的一切惩处!”说着,也是泪如雨下,满脸的悲伤。

    “这”风小天这时更是踌躇了,只觉这父子二人的眼泪攻势比一阵飞剑砍来还难以令人招架,毕竟自己的烈阳剑还真是本来就是人家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便是不还好像也说不下去了,罢了,就还给他们了吧,自己还有含光剑吗?风小天暗暗拿定了主意。

    “风小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金乌门虽然不比修真十大圣地,却也是几万年的大门派了,只要风小友提出来,本座定然尽量满足。”宋闵成见风小天仍然犹豫,以为风小天是不想白白归还烈阳剑,便出言许诺道,心道,反正给出去多少,也是要拿回的,不妨下故作大方。

    “宋门主误会在下了,烈阳剑可以归还,但是在下有个小小的要求。”风小天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风小友请讲!”宋闵成客气地说道,心中却是暗骂,哼!小小的要求?恐怕是要狮子大张口吧!

    “嗯,先请问在下此刻身在何处?”风小天问道,他必须先得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哦,这是本门在东海之上的一个据点,我们是身在岛屿之下!”宋闵成倒是老实地说道,在他的心里,风小天是死定了,他觉得对于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是没必要说假话的。

    “啊?在岛屿之下?”风小天惊问道,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呵呵!风小友不必惊奇,请看!”宋闵成手一挥,一个水镜术使了出来,宋闵成的身侧突然出现了一个水波荡漾的镜子,镜子里正是这个荒岛的模样。

    “看到了吧,我们此刻便是在这荒岛之下的地宫中,这地宫也是我们金乌门的一个据点!”宋闵成面有得色地说道,毕竟在蓬洲仙岛附近能瞒过上官无庸耳目,在此设立这么一个据点,是宋闵成一直引以自傲的事情。

    “哦,竟然真的是在岛下啊!”风小天吃惊地说道,心里暗暗思忖,今日想要脱身恐非不易啊,必须得想个万全之策啊!

    “呵呵,风小友的问题本座已经回答完了,不知风小友还有什么要求,没有的话,还请将烈阳剑取出。”宋闵成微笑着说道,心里面却是微微有些急了,这烈阳剑没回到自己手中,终究是有些不太踏实。

    “呃也不算什么要求,只是在下想要宋门主一个承诺!”风小天沉吟了一下,开始为自己找退路了。

    “哦,风小友想要本座一个什么样的承诺啊?”宋闵成有些好奇地说道,其实他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一些,不禁有些佩服这个蓬洲大会的冠军了,比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还真是天壤之别啊。

    “毕竟在下先前和令郎有些冲突,为了安全起见,在下请宋门主能够在我拿出烈阳剑之后,保证在下能够安全离开!”风小天扬声说道,在他心里,还是认为,作为一个门派的门主,在门下众人面前,说出的话还是讲究诚信的。

    “哦,原来风小天是担心这事啊,哈哈,好,我宋闵成便郑重发誓,绝不会对风小友下手,若违背此誓,天劫之下,让老夫形神皆灭!风小友,这下可是满意了吗?”宋闵成哈哈一笑后,脸色一正,郑重其事地说道。

    风小天一听,这位门主大人竟然用天劫起誓,这就不由得他不相信了,一颗一直担着的心便放下一半了,不过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便出言回答道:“宋门主还真是诚信之人了,在下感激涕零,只是这地宫呆久了,还真是气闷,不如我们便到岛上谈话,岛主意下如何啊?”风小天接着提出自己的要求,在他的心中,在岛上即使有些什么意外,自己也好脱身得多。

    “这个”宋闵成闻言却是有些犹豫了,这风小天实力虽然只是分神中期,可是毕竟是这届蓬洲大会的冠军啊,万一一个闪失,被这厮跑了可就大大不妙了。

    “嘿嘿,难道宋门主还怕在下跑了不成?这大厅之内,除了令郎之外,其余人等可是都比在下的实力雄厚啊,难不成在下还能在这么多高手手中逃脱不成?那样,宋门主可真是有些妄自菲薄了啊!”风小天见宋闵成有些犹豫,心中暗道不妙,忙出言激道。

    宋闵成一想也是,在自己的据点之内,若是让一个分神中期的修真者逃脱了,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自己以后也别再这修真界混了,想到这里,也不顾宋朗然猛使眼色,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好,便依风小友所言,走,我们出地宫!”说着,站起身来,率先向地宫外面走去。

    风小天暗道侥幸,便拍拍龙马的脖子,一人一马跟在宋闵成的身后,朝着地宫之外走去,秦护法、宋朗然等人无奈,只好也纷纷起身,随着宋闵成朝外走去,那秦护法更是紧紧地跟在风小天的身后,真气微运,随时提防风小天趁势逃离,而那宋朗然却是离风小天远远的,他虽然对风小天恨之入骨,可是深知自己远远不是人家的对手,只好远远避开,一双怨毒的眸子紧紧抵盯着风小天,若非宋闵成有言在先,恨不得马上便把风小天斩之剑下,方解心头之恨!

    很快,一行人等来到了荒岛之上,风小天朝着四周望望,只见周围俱是茫茫的大海,根本看不见有岛屿或者陆地的影子,心中暗暗焦急,不知道蓬洲仙岛在哪个方向,便朝着前面站定的宋闵成出言问道:“宋门主,不知我一会儿交出烈阳剑之后,如何回那蓬洲仙岛啊?”

    “哦,风小友,蓬洲仙岛便在这个方向,一会儿,你朝着这个方向,连飞几十万里即到,很近的,以风小友此时的功力,只须三个时辰便到!”宋闵成装模作样地随手指了一个方向,满嘴胡柴的说道,心里却是暗自思忖,都是将死之人了,还想着回去,只怕是一会儿死的连渣都没有了吧?

    风小天哪里知道宋闵成压根就不怀好意,却是信以为真,暗暗记下了方向,口中却是说道:“好啦,宋门主,我这便将烈阳剑交换于你,还希望宋门主能够信守承诺,一会不要再为难在下!”

    宋闵成闻言大喜,连忙连声说道:“一定,一定,就请风小友放宽心吧!”说着,眼巴巴地看着风小天,等着他拿出烈阳剑来。

    风小天却是带着龙马,朝着刚才宋闵成所指的方向不经意地挪了几步,这才胳膊一伸,手掌向上平铺,一把剑身通红的飞剑倏地现于手上,正是金乌门的镇门之宝烈阳剑!

    “啊?上品灵器!”宋闵成以及门中一干护法、长老一见烈阳剑齐齐色变!他们虽然都见此剑得样式、色泽均与烈阳剑相似,可是这剑发出的气息分明是一把上品灵器啊,而自己以前得那所谓镇门之宝也仅仅是一把中品灵器而已!

    “风风小友,这这是怎么一一回事啊?”饶是宋闵成贵为一门之主,可是见了这上品灵器,也是结结巴巴地,话语也不流利了。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认了住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风小天佯作不知地说道,他自然不会将自己仙体的事情贸然说出来的。

    “啊?竟然是这样?那风小友,赶快拿来!”宋闵成高兴得浑身颤抖,上品灵器啊,这也太令人惊喜啊,有此上品灵器相助,配合自己的“金乌心法”,哈哈,金乌门的地位只怕又能上一个层次啦!

    “这”风小天右手执剑,将烈阳剑横在胸前,左手轻轻拂过剑刃,心中充满了留恋与不舍,这烈阳剑归自己之后,陪伴自己闯百强空间,战圣地精英,为自己的蓬洲大会夺冠立下了赫赫功劳,如今要拿出送还,说实在的,还真有些不舍啊!

    “哈哈,你就拿来吧!”宋闵成再也按捺不住,出言说道,风小天直觉面前人影一闪,手中一空,定睛看时,只见宋闵成伫立在土丘之上,手中拿着的正是烈阳剑,正翻来覆去、满脸喜色地看着。

    “宋门主也忒心急了吧?在下也没说不给,何必如此呢?”风小天本欲召回烈阳剑,可是细思剑本来便是人家的,不由心中黯然,出言说道。

    “哈哈,上天待老夫不薄啊。想不到本座终于也拥有一柄上品灵器啦!”宋闵成并没有听风小天说什么,兀自拿着烈阳剑,欣喜若狂地笑道,状若疯癫。

    紧接着,宋闵成眉头一皱,发现烈阳剑在手中跳跃不定,想要脱手飞出,便冷哼一声,手在剑刃上一抹,烈阳剑悲吟一声,一滴精血从剑刃中划出,滴在土地之上,而烈阳剑便老老实实地躺在宋闵成的手心里一动也不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翻脸

    就在烈阳剑中风小天的精血被逼出之时,风小天脸色顿时一白,突觉胸口如遭重击,腰一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蓬然而出,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草地之上。

    龙马见状,轻轻将马首在风小天身上蹭来蹭去,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流露出关切的神色。

    风小天直起身来,轻轻地拍了拍龙马的马鬃,以示安慰,然后扬声对宋闵成说:“宋门主,这是何意?”

    “哈哈,风小友,这烈阳剑你已经是滴血认主,老夫自然得将你的灵魂印记去掉,方可自己使用,当然,老夫一时情急,用的手段是稍微过激了一些,致使风小友受伤,还请见谅啊!”宋闵成话虽如此,可是语气毫无半点愧疚之色,反倒是充满了狂妄和得意。

    “既然宋门主已经将烈阳剑拿到手,那在下就不奉陪了,告辞!”风小天一拱手,便要带着龙马离开。

    “且慢!”风小天正要召出含光剑离开,却听背后一声厉喝!

    风小天停下脚步,转身一看,只见宋朗然脸色狰狞,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挑衅的神色。

    “哦?少门主还有何指教?”风小天暗暗觉得有些不妙,出言问道。

    “哈哈,姓风的,你将本少爷打伤,夺走我门至宝,难道就这样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吗?”宋朗然振振有词地问道。

    “那烈阳剑我已归还贵门,少门主还待怎地?”风小天有些微怒道,自己让出烈阳剑已是很大的让步,难道这宋朗然还要纠缠不休?

    “哈哈,烈阳剑之事咱们先揭过不谈,那你当时打我之事呢,害我连蓬洲大会都没有参加成,不然凭小爷我的实力,弄个七强完全不在话下,请问这笔账可该怎么算呢?”宋朗然胡乱纠缠到。

    “哈哈!少门主,你当日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的娘子,风某宽宏大量,当初饶你不死,你如今倒是倒打一耙起来,委实好笑啊!”风小天哈哈一笑,怒声说道。

    “嘿嘿,风小子,你休要再胡言乱语,没人会信你的,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宋朗然阴笑着说道。

    “你要如何?”风小天勃然大怒道。

    “哈哈,不如何,只要将你的小命留下便可!”宋朗然得意地笑道,如今烈阳剑已然取回,怎么处置风小天,父亲也应该不会干涉了吧!

    “宋门主,这你作何解释?”风小天见与宋朗然争辩许久,而那宋闵成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并不理会,好似没事人似地,便出声问道,心中却是已经隐隐察觉到一丝不祥的感觉,只怕要顺利离开,势必登天啊。

    “嘿嘿,本座是发誓绝对不会对风小友下手,本座也确实遵照誓言,没有动手啊!”宋闵成嘿嘿一笑,阴森森地说道。

    “你你好卑鄙啊!”风小天怒不可遏地说道,他意识到自己已然是上当了。

    “卑鄙?哈哈,这个词好,我喜欢卑鄙!放心,我肯定是不会动手的,至于别人嘛?那我可就管不了啦!”宋闵成恬不知耻地说道,他一生做过的卑鄙的事已然数也数不清了,自然也不会再多此一件。

    “难怪会有个乌龟少门主,原来是有个更大的乌龟门主啊!”风小天见宋闵成的态度不善,自然也就死了心,索性撕破脸骂道。

    “风小子,你还是留些口德吧,这样我一会儿让你死得舒服点,不然的话,哼哼,本少爷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形神俱灭,永不得超生!”宋朗然恶狠狠地威胁道。

    “是吗?那来呀,你这乌龟少门主忘了当初是如何跪地求饶的吗?风某今日倒要看看,你是要如何将我碎尸万段的?”风小天哂然一笑,满脸轻蔑之色地说道。

    宋朗然一听,风小天当众揭他的伤疤,心中自是恼怒异常,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斤两,上去只是白白送死而已,便暴跳如雷地朝着身后的金乌门弟子狂吼:“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给我上,杀了那小子啊!”

    “杀鸡焉用宰牛刀,何须少门主大驾出马,看本堂主来收拾你这狂妄的小子足矣!”宋朗然身后一人,身着鲜艳的红布衣服,倒是见机的快,纵身一跃,跳至风小天面前,声如惊雷,大声喝道。

    只见此人眼若铜铃,髯如倒刺,一颗头长得不圆却方,肩宽膀圆,手执一柄大斧,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却不料如此识得眼色,而宋朗然赞赏地点头,更是引得周围其他人等一阵嫉妒,懊悔自己迟了一步。

    “你又是何人?”风小天一边说话,一边暗暗分出神识查看对方的虚实,却是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声息,心中一凛,知道是劲敌,便暗暗思忖脱身之策。

    “呵呵,小子,吾乃金乌门刑堂堂主孟汉伟是也,特意来替少门主收拾你这小子的,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省得受皮肉之苦。”这位金乌门刑堂的堂主孟汉伟将斧子在身前一抡,瓮声瓮气地说道,对于已是合体初期修为的孟汉伟来说,对付区区一个分神中期的风小天,根本就不在话下。

    风小天虽然暗暗心惊,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之战的他,却是夷然不惧,扬声说道:“我说大块头啊,这是我和你家少门主的事情,你出来横插一杠,似乎有些不大好吧!”

    “呃?我家少门主不屑于与你争斗,我替出战也是一样,小子,你若是怕了,便赶紧投降,我替你向我家少门主求情,留你全尸,尔看可好?”孟汉伟看似粗鲁,却是牙尖嘴利,很快便还击道,喜得一旁的宋朗然心中赞叹,嘿嘿,以前却是没有发现这孟汉伟还有这等口才,秦护法晋升副门主留下的护法之位,不妨可以向父亲进言,让这孟汉伟来做这新护法。

    “哈哈,你们金乌门就是蛇鼠一窝,一群败类而已,算我风小天瞎了眼,竟然轻信了你们,放马过来吧,纵然是死,我风小天也会死的轰轰烈烈,不会像你们那乌龟少门主一般求饶的!”风小天怒极反笑,哈哈地笑道,心中却是暗暗打定主意,自己实力不济,而且形单影只,还是找机会逃命要紧,只是龙马尚不会飞,必须一同带走才是。

    “好,那就休怪本堂主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大斧高高举起,一股慑人的气势朝着风小天迫来。

    风小天在对方的气势之下,不由后退几步,手一伸,含光剑倏地现于手上,却是引得金乌门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啊,又是上品灵器!”

    风小天霍然一惊,暗道不好,只怕对方见了自己的含光剑又生觊觎之心,忙将手一翻,含光剑倏地没入体内不见。

    “孟堂主暂且住手!本座有事同风小友相商!”宋闵成突然出声阻止孟汉伟道。

    “门主有何吩咐?”孟汉伟闻听宋闵成之言,连忙收起斧子,恭声问道。

    “尔暂且退在一旁,待我问风小友几句话。”宋闵成吩咐道。

    “是!”孟汉伟恭声应道,说着拎着斧子退到一旁,他和在场的金乌门众人自然都知晓自己门主的秉性,此时喝止自己,恐怕是又看上了对方手中又拿出的上品灵器了。

    果然,宋闵成将烈阳剑交与身后一名亲信弟子保管,自己走下土丘,来到风小天身前三丈处,做出一副和气的样子,轻声向风小天问道:“风小友,敢问你手中刚才拿出的可是又一柄上品灵器?”

    “是又怎样?”风小天对面前这位金乌门的门主厌恶到了极点,没好气地回答道。

    “风小友,莫要动气啊!此间情形,你应该也清楚,以你区区分神中期的修为,要想逃离此岛,恐怕势必登天还难,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何如?”宋闵成“循循善诱”地劝道。

    “哈哈,切!宋门主,交易?你怕是见猎心喜,又看上了我的这把含光剑了吧?”风小天嗤然笑道。

    “嘿嘿,风小友果然快人快语,老夫确有此意,只是并非强夺,而是一举两利之事啊!”宋闵成倒是并不避讳自己的想法,**裸地开口说道,他心中狂喜,暗道老天对己不薄,竟然让自己连遇两柄上品灵器,实在是幸甚至哉啊。

    “一举两利?恐怕是只对门主大人有利吧?”风小天面露不屑的神色,出言反讽道。

    “确实是一举两利,刚才老夫已然说了,风小友你的处境你也清楚,若非老夫刚才喝止孟堂主,只怕此刻你已经是小命不保了,老夫以人格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地交出刚才唤出的上品灵器,老夫保你能顺顺利利地离开此处!”宋闵成信誓旦旦地说道,自己在心中却是加上了一句,只保证顺利离开此岛,嘿嘿,飞离此岛之后,那老夫就不敢保证喽!

    “哈哈!人格保证?宋门主竟然还敢说人格二字,以宋门主之前的所作所为,难不成宋门主还以为自己拥有人格这个东西吗?”风小天似乎听到了人间最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道,笑声激越,直达云霄。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怀璧其罪

    (本章开始,风小天的命运即发生重大转折,请各位读者持续关注!)

    宋闵成在风小天的笑声中,不禁老脸微红,他自个儿也觉得拿自己的人格来做保证,似乎还真是没什么说服力,便将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风小友,眼前情势你也知晓,你已是瓮中之鳖,由不得你不信,想要活命,你只能按老夫的话做,给你两条路,交出上品灵器,生,不交,死!”宋闵成索性撕破脸,**裸地威胁道。

    “两条路?呵呵,我都不选,我呀,选第三条路!”生死关头,风小天脸上毫无惧色,笑呵呵地说道。

    “第三条路?哼!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宋闵成阴沉着脸说道,他也很是诧异这小子好似一点都不害怕,虽然他压根就没准备让风小天活着离开,别的且不说,光是一个天灵真人就够整个金乌门受的了,所以他必须杀人灭口,至于誓言,嘿嘿,自己不出手即可,这么多的手下,可不是吃干饭的。

    “哈哈,我说有,便是有,我愿一战,哪位前来赐教?”风小天一声狂笑,他心知自己已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之中,索性放开胸怀,不计生死,准备大战一场。

    “风小子,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宋闵成阴森森地说道,他有些理解不了风小天的想法,因为修真者是在逆天行事,一旦形神俱灭,便是彻底死亡,再也没有转生的机会,所以大部分修真者比普通的凡人还怕死,毕竟凡人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

    “死?当然怕了,但是若教我向你们这些人渣屈服,那比死都还难受,所以小爷我情愿战死,也不会向尔等背信弃义之辈求饶的,你这老匹夫想要我的上品灵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风小天知道已是谈不拢,索性撕破脸,痛快地骂了起来,说着,他知道大战一触即发,害怕殃及龙马,便将龙马赶到了海里,龙马本是天龙和天马的合种,自然会水,游在海水上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主人,它已是通灵,知道自己主人处境堪忧,一双大眼里满是担忧的神色。金乌门门主宋闵成以及其门下弟子却是无人去关注那匹奇怪的马,只是紧紧盯着风小天。

    “嘿嘿,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想做英雄啊,好,那本座就成全你!”宋闵成并不动怒,阴笑着说道,接着转首对孟汉伟吩咐道:“孟堂主,你就替本座好好招呼招呼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记着,要留活口。”他还是惦记着风小天的上品灵器呢!

    “好嘞!”孟汉伟早就跃跃欲试了,闻听自家门主吩咐,兴奋地应了一声,便又向前几步,和风小天遥遥对峙。

    “小子,本堂主再劝你一句,赶紧束手就擒,不然就凭你小子点修为,本堂主一斧子将你劈为两半!”孟汉伟粗声粗气地威胁道。

    “大块头,你啰嗦什么?要打就打,不敢打就滚回去,你穿得像个娘们也就罢了,怎么说话也像个娘们唧唧歪歪地说个没完!”看着屋子喋喋不休的孟汉伟,风小天不客气地“回敬”道,

    “哈哈”周围的人们一阵狂笑,原来这孟汉伟有一怪癖,喜穿红色衣衫,平时同门私下里便称其为“婆娘”,风小天这无意中却是触动了孟汉伟的伤疤。

    “你找死!”孟汉伟被挖到痛处,气得大吼一声,一张本来就不白的脸更是变得酱紫,斧头高举,惊人的气势勃然而发,身上的红色衣袍也猎猎作响,风小天感觉不妙,向后连退了几步,方才稳住身形,毕竟二人实力有着不小的差距,光气势上的对抗,风小天便已然落了下风。

    “修罗旋风斧!”孟汉伟嘴角浮现出轻蔑的微笑,手中大斧“刷”地飞出,在空中高速旋转,带着“呼呼”的风声,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朝着风小天狠狠劈过。

    风小天却是早就有所防备,含光剑突兀出现,手捏冲天诀,身子如冲天之鹤,拔地而起,那孟汉伟的大斧带着一道劲风,堪堪从风小天脚下划过,稍迟须臾,风小天的双脚恐怕就已不保了。

    “龙马。自己走!”风小天惊出一身冷汗,哪里还敢停留,朝着龙马大喝一声之后,含光剑一沉,落在脚下,风小天运起十二分的真气朝着刚才宋闵成所指的方向电掣而去。

    “嘿嘿,想跑!”孟汉伟一声冷笑,让一个分神期的修真者在自己的手中跑掉,自己恐怕在门中沦为笑柄了,说着,孟汉伟不再迟疑,身形一闪,竟在原地消失,原来,孟汉伟情急之下,运起了合体期方能使出来的瞬移。

    风小天正自向前飞去,转眼间已是飞出几十里,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个魁梧的身形突兀出现在自己前进的路上,风小天一惊,惊呼出声:“瞬移!”

    “小子,哪里走?”孟汉伟见风小天飞过,一声大喝,手中大斧高高举起,朝着风小天就要劈来,突然想起门主交代要留活口,心中一凛,忙不迭地变招,他可不想功没立成,反被门主责怪,那可是大大地不妙了。

    再说风小天,眼见孟汉伟突然阻在了身前,自己停下身形,改道他行,已然是来不及,停下来与之拼斗,实力差距明显,也是九死一生,怎么办?

    “拼了!”想到此处,风小天索性将心一横,将浑身的全部真力调动起来,手上却是不停,半空中剑诀捏起,风小天目前单体伤害最强大的一招“穿天诀”倏地运起,含光剑从脚底飞起,落入风小天手中,紧接着含光剑瞬间变大,与风小天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形成一柄一人大小的光剑,放射着蒙蒙的光芒,而且光剑的速度比起刚才更是倍增,带着一股惨烈的、永不回头的气势,径直朝着孟汉伟冲去。

    本来托大不把风小天放在眼中的孟汉伟哪里想到这风小天竟然不停下飞行,反而化为一柄巨大的光剑,朝着自己冲过来了,而且速度煞是惊人,心中大惊,而自己正放下大斧变招,还没抬起,那光剑已然来到胸前。

    “呀!”孟汉伟来不及接招,他虽然自认实力雄厚,可看来招气势惊人,也不敢轻擢其锋,怪叫一声,整个身子侧翻,向一旁避去,却是已然躲避不及,虽然避免了被从当胸对穿、立时气绝的下场,但是一条右臂还是被光剑径直斩了下来,断臂带起一蓬血雨,随着大斧“啪”地一声落入水中,溅起一丈高的水花,而孟汉伟的右胁也被划开长长的一道,瞬时间,血流如注,孟汉伟忍痛倒飞,面色一片苍白,毫无血色,心中更是惊骇万分,自己一个堂堂合体初期的修真者竟然被一个分神期修真者一击之下,已是失去了再战之力。

    而风小天所化光剑一举败敌之后,人影一闪,已是人剑分离,悬浮当空,只是,这一击倾其全力,虽然奏效,却也耗力甚大,脸色苍白,几欲不支。

    “废物,还不退下!”随后已然赶到的宋闵成满脸愠色,朝着孟汉伟呵斥道,接着转向风小天哈哈笑道:“哈哈,好个风小天,本座倒是小瞧了你,你可真不愧是本届蓬洲大会的冠军啊,竟然能够击伤比自己高上两个境界的修真者,委实不凡啊,只是可惜了,今日若是让你离开,他日我金乌门岂有宁日?”宋闵成隐隐感觉到惹到风小天,恐怕不是个正确的选择,若是今日不除去此人,他日恐怕会有灭门之祸,想着,其他金乌门的高手也已经纷纷赶到,看到孟汉伟狼狈的模样,一个个暗暗心惊,都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风小天。

    “宋门主,难不成你这金乌门,不仅擅长以大欺小,还会恃众凌寡不成?”风小天一见金乌门众人赶到,心中微叹,今日只怕是凶多吉少,也不知龙马跑出去没有?

    “嘿嘿,风小友,老夫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交出上品灵器,老夫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的话,脚下这茫茫大海,便是你葬身之所!”宋闵成只想先把这上品灵器弄到手再说,他怕万一逼得风小天太紧,来一个元婴自爆,那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毕竟自己门中若是能有两柄上品灵器,只怕与十大修真圣地抗衡之日也就不远了,再说,自己进入合体后期已然千年之久,离渡劫已然不远,有上品灵器傍身,渡劫的把握自会大上不少。

    “宋门主,你已经拿回烈阳剑,而且还成了上品灵器,我们之间已是两不相欠,何苦这般苦苦相逼?”风小天沉声问道。

    “嘿嘿,俗话说的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只能怪你身上宝贝太好,除了烈阳剑,竟然还有一柄上品灵器,本座若是得到,金乌门之兴起,指日可待!”宋闵成也完全撕开了脸面,一副强盗的强调。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围攻

    “宋门主,你今日巧取豪夺,就不怕我的义兄天灵真人他日来找你的后账吗?我奉劝你还是速速退开,我便当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然的话,我义兄天灵真人一怒之下,恐怕你这小小的金乌门不经打啊!”风小天一时真力匮乏,难以再逃,便出言威胁道。

    “哈哈,怕,本座当然怕了!修真界第一高手,谁能不怕啊?不过,本座很荣幸地告诉你,你的义兄恐怕为了你,此时正和上官无庸打得你死我活呢!他万万也不会想到,你业已落入我的手中,所以,你就不要指望你那结义大哥来救你了。”宋闵成身为堂堂金乌门的门主,此刻竟然近乎耍赖皮地说道。

    “你耍诡计?”风小天闻言霍然一惊问道。

    “嘿嘿,那当然,不然的话,老夫怎么敢把你这样绑来呢?老夫可不会嫌自己命长,去招惹天灵子那个变态!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老夫奉劝你还是乖乖地将那叫含光剑的上品灵器拿出来吧!”宋闵成阴笑着说道。

    “哼!你这不知廉耻、无信无义的老匹夫,拿回烈阳剑尚不知足,还想打我含光剑的主意,做梦!我风小天宁死也不会让你得到含光剑的!”风小天扬声说道,仙体全力开动,大海上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注入风小天的体内,刚才几欲用尽的灵气在这谈话间,已然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其实他心早知这宋闵成不会轻易放过他,多说几句,无非是想拖延时间而已。

    “哈哈,小子,本座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好恢复实力逃跑,不过这只是妄想,虽然你能侥幸击伤孟汉伟,可是本座以为你不会再有机会了!”说着,宋闵成手一挥,身后众人齐齐跃出,将风小天团团围住。

    “嘿嘿,本座虽然限于誓言不得动手,可是你小子看看眼前的情势,还有机会逃跑吗?本座奉劝你,还是乖乖地将含光剑交出来吧!老夫一定会放你一条生路的!”宋闵成阴阴一笑,嘿嘿说道。

    “啊呸!放我一条生路?休说你这背信弃义的老匹夫会不会还有什么诡计?便是真的放我离开,我也不会将这含光剑给你的,你休要做梦了!”风小天哪里还会上他的当,一阵恶骂还了回去,风小天明白,若是没有天灵真人这层关系,这宋闵成说不定还真会放了自己,而事情演变的这种程度,若是天灵真人知晓此间之事,自然不会轻饶了金乌门,所以,宋闵成断然不会让风小天活着离开。

    “好,风小子,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口出狂言,那老夫便成全你吧!上,给我将他废了,记住,我要活的!”宋闵成一声命令道,他毕竟还是不舍得那柄上品灵器,所以不让手下人将风小天真的杀了。

    宋闵成话音一落,除了秦护法、孟汉伟和宋朗然三人,一个自恃身份,一个重伤在身,一个心有余悸,而周围众人都“噌噌”各自召出兵器,一个个虎视眈眈,朝着风小天渐渐逼近,因为都亲眼目睹了孟汉伟的下场,所以众人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哈哈,好个金乌门!竟都是些欺世盗名、倚强凌弱之辈啊,来吧!小爷一并接着!”风小天心知此事已然难以善了,索性横下心来,要大战一场,心中暗想,即使身殒,也要死得壮壮烈烈!

    “生命诚可贵,风小子,你莫要后悔,一旦动手,你必是形神皆灭,可千万要想好喽!”宋闵成见风小天毫无屈服之态,心中着急,他倒不是担心风小天的生命安全,他是担心那柄上品灵器自己拿不到手啊,所以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哈哈,老匹夫,小爷我再次告诉你,要小爷的含光剑,做梦,要小爷的命,那就来吧,小爷我皱一皱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风小天此刻可是完全豁出去了,朝着宋闵成戟指而骂,手上的含光剑也随着风小天真力的激荡,剑尖吞吐着尺余长紫色的剑芒。

    “好,给我上,要留活口,把他先打个半死再说!”宋闵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风小天破口大骂,饶是他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脸面了,恼羞成怒地下命令道。

    围着风小天的众人闻言都不再迟疑,各自展开招式,朝着圈内的风小天攻去,一时间飞剑、法宝,个个金光闪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光芒,朝着风小天击去,不过门主发话要留活口,所以众人的攻击并未出全力,对手的实力低微,若是一个不小心,被自己当场斩杀,从而打乱了门主的计划,那可是自讨苦吃啦,所以众人的攻击看上去声势浩大,实际上却是华而不实,大家都没有全力以赴。

    风小天见状,却是心中一凛,刚才应付一个孟汉伟已是让自己拼尽了全力,现在十几个近于孟汉伟实力的高手同时进攻自己,若被击实,怕不是当场化为齑粉,哪里还会有命在?想到此处,风小天并不迟疑,含光剑一摆,冲天诀蓦然运起,身子如离弦之箭,再次向高空拔去,堪堪躲过了众多的飞剑、法宝。

    进攻的金乌门众人没有料到风小天身法如此之快,各个飞剑、法宝都击了个空,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了,忙不迭地各自收回了飞剑、法宝,各自将身形拔高,继续团团围着风小天,却是无人再出手。

    “全是废物,近身攻击!”宋闵成一见,这么多人没有沾到人家的衣角,心中大怒,出声斥道,宋闵成是夺宝心切,其实众人一哄而上,反倒碍手碍脚,牵扯甚多,倒不如一两人出手效果好。

    众人闻言,便不再放出飞剑,都揉身上前,欲与风小天近身搏击。

    风小天见众人又一次问了上来,而且这次都是执剑上前,意欲近身攻击,心知刚才躲过攻击,已然是侥幸,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风小天反而坦然起来,心中微微喟叹,爷爷、妍儿、鲁老哥、薛大哥,小天只怕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永别了!

    想着,风小天将元婴内的所有真气全部转化为霹雳真气,毫无保留地从含光剑中宣泄出来,这一击出去,纵然金乌门弟子再不追杀,自己也已无力飞在半空,必会掉在海里,

    只见,就在众人围上去的那一刹那,风小天面露决断之色,一咬牙,含光剑以一个玄奥的轨迹朝着周围滑动,众人只听得风小天口中轻叱一声:“翻天诀!”便见那含光剑竟似天女散花一般,道道美丽的紫霞从剑尖喷薄而出,美丽的紫霞中还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火花,隐隐带着无尽的杀机。

    风小天出道以来,第一次倾尽全力施展出他目前学会的最为强大的招式翻天诀,而且也是第一次将所有的霹雳真气全部使出,威力如何,便是风小天自己也不知晓,这一击,不仅包含着风小天的全部真力,还包含着风小天的满腔悲愤和对生命结束前的那深深的眷恋!

    包围风小天的金乌门众人是在形容不出自己的那种诡异的感受,他们只觉的眼前的对手突然消失,代之的是满眼闪耀的紫色霞光,那霞光朦胧迷离,竟如梦幻一般美丽玄奥,而紫光里电蛇穿梭,伴随着“啪啪”的爆鸣声,给这份魔幻般的美丽平添几分慑人的杀机!

    众人都心道不好,他们虽然不知此招深浅,可是光这份声势,已然让他们胆战心惊了,每个人都忙着撤招后退,可是为时已晚,他们只觉手中的兵器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真力,使得他们浑身酸麻,一身真气竟然瞬间完全感应不到,悬浮在半空的身子也随即失去了真力的支撑,一个个惊叫出声,纷纷向海里落去!

    霹雳真气配合翻天诀,一剑之下,威力如斯!!

    围观的宋闵成、秦护法以及宋朗然等人一见之下,都惊愕地长大了嘴巴,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分神中期的风小天竟然将高他一到两个境界的十多名高手一剑扫落,这是何等的变态啊!尤其是宋闵成,心中总是隐隐地有些不祥,感觉这次惹上了极大的麻烦,再想到天灵真人等人说不定很快就会寻到这里,不由将心一横,也不顾得要什么上品灵器了,对身旁的秦护法说道:“秦护法,速速出手,斩草除根,莫要留下祸患!”

    “是,门主,属下明白!”秦护法自然明白宋闵成的意思,真气蓄起,准备将风小天一击毙命。

    而风小天却是在那倾尽全力的一击之下,浑身真力已然告罄,再无半点多余的真气支撑他的身子,所以在招式发出之后,身体便如落石一般,直直地向海里掉去,而那含光剑也是“咛嘤”一声钻回了风小天的体内。

    风小天真力虽无,知觉尚在,半空中坠落之际,心中微叹,只怕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双眼一闭,不再多想,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第一百七十章 浴血

    “扑通”一声,风小天的身子迅速落在海里,激起半丈高的浪花,紧接着被海水吞没,紧接着其余金乌门弟子也跟着“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般落入水中,好在这些人落入水中之后,真力运转恢复自如,一个个连忙冲出水中,停在半空中,只是衣衫湿透,一个个看上去狼狈不堪。

    再说风小天整个身子已然全沉浸在海水之中,只觉苦涩的海水涌入嘴里,他并不会水,此刻更是真力全无,心道,我命休矣!不过,风小天的心还是很坦然的,甚至有一点点庆幸,他觉得自己被海水淹死,总比死在金乌门的那群卑鄙的小人手里强多了。

    就在风小天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觉自己身子被什么东西托起,身子渐渐离开了水面,他定睛一看,却正是刚才他赶入海中让它自行逃命的龙马!

    风小天一时间是且喜且惊,喜得是这龙马果然通灵,而且忠心,关键时刻竟然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一命,惊的是现在自己并未脱离险境,众多强敌还在空中虎视眈眈,自己这次只怕是会连累龙马,这样想着,风小天翻身搂住龙马的脖子,也不管龙马听懂听不懂,趴在龙马的耳边说道:“龙马,你还真是傻啊,让你跑,你还不跑,此刻只怕你我都跑不了啦!”

    龙马似乎能听懂他的话,回首看了看风小天,眼里满是留恋和喜悦,紧接着摇了摇大脑袋,口中一声长嘶,驮着风小天,朝着前方奋力游去,海水迅速朝两边分开,速度倒也飞快,只是比起修真者的御剑速度还是大大的不及啊。

    “好个孽畜,哪里走?”刚跑出没多远,只听半空中一声大喝,一股极强的声势朝着一人一马笼罩下来,风小天抬头望去,只见秦护法如同大鸟一般凌空而下,右手成掌,朝着风小天和龙马,猛然击来。

    “这番真的休矣!只是可惜了龙马,也跟着遭殃了!”风小天丹田内真力空空,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看着掌势击下,双眼一闭,心中微微喟叹。

    秦护法修为果然惊人,掌还没有拍下,海面上已然激起几丈高的惊涛骇浪,龙马在掌势之下,已是寸步难行,只好仰天连连长嘶,嘶声中充满了狂怒和悲伤!

    秦护法得宋闵成的指令,出手自是毫不留情,右掌结结实实地按在了风小天的背上,就在秦护法的右掌和风小天的背部刚一触及之时,异变突生,只见风小天的身上突然闪现出一片耀眼的金光,一身金光灿烂的盔甲蓦地出现在风小天的身上,正是风小天前不久得到的玄武仙甲!

    原来这玄武仙甲异常通灵,感应到自己主人危在旦夕,竟然自动现身护主!

    秦护法虽然惊诧,却也已然无法停手,只是为了以防不测,秦护法还是微微收回了一些真力,右掌依然击下。

    只听“嗵”的一声巨响,秦护法一掌击实!

    秦护法手掌触及那金甲之时,顿时感到一股虽然微弱、但是直觉无法匹敌的力量从那风小天的金甲之上传来,连忙收手,一个空翻,跃至半空之上,心中惊骇万分,他很明显觉察到这股不知名的力量很明显并非修真界中常见的力量,而是一种更为高级的力量,“难道是仙灵之力?”秦护法心中嘀咕着,同时也庆幸自己的选择极为英明,临末留了一成气力,不然的话,在这股未知力量的反弹下,自己恐怕难免受伤。

    再说风小天,虽然有玄武仙甲的自动护身,可是毕竟实力和秦护法相差太大,自己和龙马齐齐被击得沉入海水之中,那巨大的力量,不禁使风小天脏腑移位、筋脉尽断,便是自己身下的龙马也立时受了重伤。

    龙马虽遭重创,却是还有行动之力,在这背上已是半死的风小天又勉力游出水面,这一人一马,已然是狼狈不堪。

    只见风小天双目紧闭,面如金纸,七窍皆是流血,嘴里更是鲜血汩汩而出,那鲜血正“滴滴答答”地点在龙马的脖颈之间,而那金甲也已经没有后继之力,缩回了体内,回到了丹田内元婴之处,本来耀眼的金光也暗淡了许多,而风小天身上的一袭青衫已然湿透,只有双臂还紧紧地搂着龙马的脖颈,不肯放松。

    龙马毕竟刚才有风小天挡在身前,还相对好些,只是速度已然大不如前,却也不肯放弃,依然顽强地带着风小天向前边游去,而风小天身上淋漓的鲜血很快便将本来一身白毛的龙马染成了红色。

    秦护法没有料到自己蓄了九成功力的一掌之下,竟然未将这一人一马击毙,心中微微诧异,想起那突兀出现的金甲,心中有所明悟,恐怕那金甲是这位叫风小天的小子的另外一件法宝,而且竟能自动护主,恐怕亦非凡品,这小子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身怀如此多的宝物?自家门主这次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恐怕会惹下大麻烦啊!

    想着,秦护法不敢怠慢,后面门主和那么多的人都看着呢,如果自己连一个分神期的小家伙都干不掉的话,便说是当什么副门主了,便是护法之位,恐怕也将不保,而且自己这张老脸也会全然丢光啊!

    想到这里,秦护法一个瞬移,身子已然出现在龙马前方,龙马正带着风小天疯狂逃命,一见身前突兀现出一人,而且正是刚才击伤自己和主人的坏蛋,一双大眼不由地流露出又惊又怒的神色,赶紧调转马首,准备从另一个方向逃逸。

    “嘿嘿,你这孽畜,倒也滑溜,看你这次还能往哪儿跑?”秦护法阴森森地一笑,也不追赶,随手一掌击出,海水滚滚翻腾朝两边分开,一股浩大的真气磅礴涌出,朝着龙马和风小天狂涌而去。

    刚转过身的龙马感觉不妙,竟然倏地停下了逃跑,猛然将身子转回,仰天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抬起,竟然将肚腹暴露出来,把背后的风小天却是挡在了身后,原来这龙马竟然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来为自己的主人抵挡这一掌,忠心若斯!

    “好忠心的马儿!”秦护法见状暗赞一声,发出的真力却是毫不留情地击在了龙马的胸腹之间,只听轰然巨响,龙马庞大的身子竟然被高高击起,飞出海面,在半空之上,连连翻滚了几周,然后才“扑通”一声掉回海水之内,而那风小天虽然已经昏迷,可一双胳膊竟然死死地抱着龙马的脖子,和龙马一起翻滚、坠落。

    一人一马再次沉入海中,在如此大的打击之下,龙马终于再也不支,硕大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胸腹间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痕,汩汩的鲜血映红了附近的海面,一人一马就这样朝着海底深处沉下。

    秦护法见状暗暗吁了一口气,心道,终于结束了吧!刚欲转身回禀门主交差,忽然海中异变又生。

    只见刚才龙马和风小天沉没之处,一个大大的漩涡突然出现,而且漩涡中还透出一股慑人的气势,这气势便是秦护法也自忖不如,连忙身子向后漂移数丈,惊诧的眼光紧紧地盯着那漩涡,心中不由狐疑不定,自己刚才本来感觉那风小天和龙马已然了无声息,应该是横死这茫茫大海之中了,可是这漩涡却是怎么回事啊?

    就在秦护法尚自惊疑不定的时候,那突兀出现的漩涡却是越来越大,那慑人的气势也越来越高涨起来,漩涡中心深处“咕噜咕噜”地冒出了不少气泡,就在这时,宋闵成也领着金乌门的一众弟子赶到当场。

    “嗯?秦护法,这是怎么回事?那风小天呢?”看着眼前诡异的情景,宋闵成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问道。

    “回门主,属下幸不辱命,已然将那风小天和那匹奇怪的马击毙,至于这漩涡,出现的很是突然,属下也不知情!”宋闵成恭声应答道,虽然这漩涡来的不明,但是他心中笃定,那风小天和那奇怪的马儿肯定已然气绝,这点儿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击毙了?风小天那厮死了,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多谢秦护法,不,秦副门主!”没等宋闵成表态,宋朗然蹬在一柄飞剑之上,手舞足蹈的地说道,得知自己的仇人被杀,心中别提有多畅快无比了。

    “哦?击毙了?好,也好!”宋闵成闻言,又是高兴又是可惜,高兴得是心腹大患已然除去,只要自己不说,那天灵子断然不会想到是自己金乌门所为,可惜的是那上品灵器就此泡汤了。

    “至于这漩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宋闵成独自沉吟道,他看着那越来越大的漩涡,竟然感到那漩涡中透露出来的气势,竟然连自己都有所不及,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感觉,而且随着漩涡的增大,这种不祥的感觉愈来愈盛!

    “大家后退十丈!”为防不测,宋闵成朝着金乌门众人下令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龙出现

    “是!”金乌门众人早就感觉不妙,只是限于宋闵成的威严,强撑着不敢后退,此时闻听门主之令,齐齐应了一声是,然后赶紧向后移去。

    谁知还是迟了一步,众人身形刚动,那漩涡之内竟然突然浪花翻滚,紧接着冲起了数十丈高的浪花,猝不及防之下,金乌门一行人躲避不及,包括门主宋闵成在内,都一下子被浪花当头盖下,全变成了落汤鸡,尤其是那少门主宋朗然,他功力最浅,若非一旁的秦护法出手相助,恐怕他在滔天的波浪下,被打落在海中。

    “赶紧后撤!”宋闵成大惊失色,嘶声喊道,他自己已是率先冲出大浪,立身高空之上,他已经感应到,一股不输于他的庞大气势从那浪花中放了出来。

    金乌门众人也纷纷冲了出来,站在宋闵成的身侧,一个个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最不济的自然是宋朗然,他架起飞剑,一口气跑出老远,远远抵躲在金乌门众人的身后,小脸苍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只见涌起的浪头之上,一个庞大的怪物跃然其上,只见它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口旁有须髯,颌下有明珠,浪头之上腾挪翻滚、张牙舞爪,神态威猛之至!

    “啊,龙,竟然是神龙!”宋闵成一见之下,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说道,心中却是泛起了惊涛骇浪,这神龙乃是仙界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修真界,实在是奇怪啊!

    其他几个修为稍微低浅的金乌门弟子等更是在龙威之下,齐齐噤声,双腿“簌簌“发抖,若非门主在场,几欲各自四散奔逃。

    “神龙?不是吧?我看就是一条奇怪的长蛇啊!”一旁的孟汉伟此刻却是神经粗大,挠着头,傻乎乎地问道。

    “住嘴,休得亵渎神龙,这正是神龙,传说中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乃是仙界的神物,岂可由你这厮信口胡言?”宋闵成大怒,小声地呵斥道,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看天上飞舞的神龙,看那神龙似乎没有注意到这儿这才略略放下了些心。

    “哦?真的是龙啊?门主果然博学,属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孟汉伟目光呆滞地看着天上,喃喃说道。

    “咄!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呆子,本座何尝不是第一次见到,只是门中典籍多有记载,我这才认识!叫你平时多些书,你偏说无用,这次出丑了吧?”宋闵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门主,门主,这神龙似乎有些不对劲啊!”孟汉伟虽遭斥骂,却也没有退后,继续盯着那神龙,只觉这神龙有些不对劲,似乎长长的身子有些不灵活。

    “呃?是吗?”宋闵成也不顾得呵斥孟汉伟,运足目力看去,发现神龙肚腹间隐隐有血迹渗出,而且在那脖颈之处竟然还伏着一人。

    “啊?风小天?”宋闵成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他目力甚好,猛然发现那龙上的人影竟然是金乌门刚才还在追杀的风小天,心中大惊,一双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投向了秦护法,怒声说道:“秦护法,你作何解释?你不是说那风小子已经死了吗?那神龙背上又是何人?”

    “这这这个”秦护法顿时冷汗淋漓,他也被这突然出现的神龙,以及龙背上的风小天惊呆了,一时之间,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门主请看,那风小天虽然在龙背之上,可是声息全无,恐怕已是气绝多时啊!”

    “哼”宋闵成一声冷哼,他隐隐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寻常了,这个风小天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竟然将神龙也引了出来。

    “门主,门主!”一旁的孟汉伟拉了拉宋闵成的衣角轻声呼道。

    “还有什么事?快说!”宋闵成正自烦恼,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门主啊,你看着神龙似乎是受了重伤,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不如将其”孟汉伟说着,眼里射出一丝狠厉的神色,用手示意了一下砍头的动作,“岂不是可将那风小天拿下,验其生死!”孟汉伟一战断臂,对这风小天也是怀恨在心。

    “什么?杀杀龙?”宋闵成心里一个激灵,差点失声道,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太冒险了,龙,那可是仙界的神兽啊,万一失了手,弄个不好,只怕立马是灭门之祸啊!

    “杀龙怎么了?我们悄悄将它宰了,神不知鬼不觉,任它是什么仙界神兽,谁又能知道是咱们干的呢?”孟汉伟在一边怂恿道。

    “不可!神龙乃仙界之物,万一我们的举动被仙界的仙人知晓,恐怕立马会大难临头啊,还是莫要鲁莽才是!”秦护法相对还是老成持重些,出言反对道。

    “秦护法也太胆小了,且不说,我们行事隐秘,仙人能如何知晓?再说了,我们修道几千年,虽说是以修仙为毕生目的,可是又有谁真的在修真界见过那些仙人,依我看,仙人视我等,便如我等视世俗界,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呢!”孟汉伟也是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个”听了孟汉伟的话,宋闵成心中开始有些动摇了,是啊,受伤的龙,看其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就和我差不多,只要我亲自出手,加上在场的众位弟子,说不定还真能将这神龙宰了,据说这龙身上可是都是宝贝啊,龙筋、龙骨、龙角可都是修真界难得一见的宝物啊,可以炼成仙器,龙血也有洗精伐髓、脱胎换骨只功效,是千金难买的药材,便是龙肉,也据说是迟了可以增长功力,若真是宰了它,那可就发大财了,日后的修真界岂不是成了我金乌门的天下?

    便在宋闵成胡思乱想之际,那天上盘旋飞腾的神龙,突然长啸一声,双目如电,朝着金乌门的众人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似乎发现了刻骨铭心的仇敌一般,朝着金乌门众人俯冲下来,口中还喷射出灼热的火焰,火焰呈白色,足足三丈余长,朝着金乌门的众人径直烧来。

    饶是宋闵成等人胆大包天,可是真的与这传说中的仙界神兽对起阵来,还是畏惧三分,众人在宋闵成的带领下忙不迭地朝后退去,只可惜这神龙的速度非凡,除了宋闵成、秦护法等几个合体期的高手见势不妙瞬移离开,剩余的金乌门众人已然多躲避不及,被那火焰烧了个正着。

    瞬间,那些金乌门的弟子们便成了火人,这些金乌门的弟子心里不住地哀叹:“这都叫什么事啊?一会儿被水淋,一会儿又被火烧,还真是他娘地衰啊!惨呼声中,几人不敢怠慢,纷纷跳入海中,借助海水来浇灭身上的火焰。

    那神龙一招得手,盘旋飞舞间,一双巨目露出嘲讽和得意的神色,却是并不停歇,摇首摆尾朝着远处破空而去,这次距离较近,宋闵成、秦护法几人清楚地看到这神龙的胸腹间还真的是受了重伤。

    “门主,追不追啊?”秦护法见那神龙逐渐消失在天边,急忙问道,他看到神龙的伤口,心中有所明悟,只是不敢言明而已。

    “唉!罢了,即便追上去,你我又能将其奈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宋闵成长叹一声,却是满脸落寞地说道,看着从海里飞起的众弟子,一个个衣衫褴褛,满脸焦黑,心中不禁更是意兴阑珊、沮丧万分,接着说道:“现在本座最为担心的是,只怕那风小天活下来,日后天灵子追究下来,麻烦可就大了!”

    “门主大可不必担心,属下敢用人头担保,那风小天虽然被那神龙救起,可是已然命绝,属下下手时已然全力,那风小天的五脏六腑已然粉碎,便是元婴也成死婴,纵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他性命,还请门主宽心!”秦护法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没有了十足的把握,但是为了避免宋闵成责怪,还是信誓旦旦地说道,至于日后风小天再出现的话,那另当别论了。

    “哦,这样本座就放心了!”宋闵成闻言长吁了一口气,他心里还是相信秦护法的话的,毕竟一个合体中期的修真者全力击杀一个分神中期的修真者,若是还有意外,那也太没天理了。

    “门主,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秦护法见宋闵成已然相信自己的话,松了一口气,出言请示道。

    “先回门中吧,好歹我们总算不虚此行,夺回了镇门之宝烈阳剑,而且烈阳剑也莫名其妙地晋级,成了上品灵器,再在此逗留的话,只怕那天灵子众人会寻到这里,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宋闵成从手下手中拿过烈阳剑,欣慰地说道,说着,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抓过刚才拿剑的那位亲信弟子,大声地吼道:“这剑是怎么回事?就这一会儿功夫,烈阳剑怎么又降为中品灵器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出卖

    原来宋闵成接过剑来,猛然发现,烈阳剑上的气势与刚才又有不同,竟然又回到了中品灵气的品级,这不禁让宋闵成是又惊又怒,以为是那名亲信搞的鬼。

    “门门主,饶饶命啊!属属下也不知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那名弟子浑身抖抖索索,满脸无辜地说道。

    “废物,一把剑都看不好,要你何用?”宋闵成狂怒之下,手中真力流转,那名弟子竟然“蓬”地化为一团血雾,破碎的衣片纷纷洒洒地落在海面之上,只余下一个透明的元婴,在空中手舞足蹈,面色扭曲,看样子事极度的害怕,为了烈阳剑,宋闵成竟然一怒之下灭掉了自己的门下弟子的肉身。

    其余人等见状顿时都后撤了几步,害怕自己成了门主下一个泄愤的对象,只有秦护法仗着自己是门内耆宿,硬着头皮上前劝道:“门主息怒,烈阳剑恢复中品灵器,应非护剑弟子之错,恐怕是另有原因,还请门主明察!”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宋闵成一双眼睛紧紧抵盯着秦护法,眼神中满是恼怒。

    秦护法心头一颤,却也不敢不回答,只好猜测着说道:“恐怕是那风小天的原因吧,可能是他的认主提升了烈阳剑的品级,而门主你迫出他的精血,便使烈阳剑又恢复了原样吧!”这秦护法虽是猜测,却也距事实不远了!

    “哦?是这样吗?”宋闵成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自己也清楚烈阳剑恢复中品绝非自己护剑弟子之错,只是他性子暴虐,大怒之下,找了个泄愤的对象而已。

    “虽不中,亦不远矣!”秦护法恭声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的话”宋闵成也不想给门下造成暴虐嗜杀的形象,所以对着尚自在半空中簌簌发抖的元婴说道,“你便随我回门中温养,他日成就散仙吧!此时你不宜在外面久待,就进入我的戒指之中吧!”

    “谢门主大人不杀之恩!”那元婴喜出望外,便在半空跪倒谢曰,说完,透明的身子化为一道轻烟,飘然逝入宋闵成手上的储物戒指之中。

    “走!”宋闵成手执烈阳剑,也不顾得认主,便招呼着大家离开。

    “走?哪里走?”闻听半空中一声轻叱,几道窈窕的身影从高空落下,悬浮在金乌门众弟子的身前。

    金乌门众人一惊,定睛一看,却是几位美丽的女修真者拦住了去路。

    宋闵成暗暗心惊,原来拦住自己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紫霞门的掌门人及其门下弟子,他自忖金乌门的实力比起紫霞门是还是大大的不如,当下也不敢怠慢,口中客气地说道:“哦,原来是明莹真人大驾光临,不知拦住本座去路,却是为何啊?”

    “哼!本座且问你,你可见本届蓬洲大会的冠军风小天?”明莹真人却是对他不假辞色,沉声问道。

    “风风小天,没没见过啊!老夫并不认识此人,不知这风小天是甚模样?明莹真人何故为他兴师动众?”宋闵成心中一凛,暗忖,果然是为了风小天而来,只是不知这风小天与这紫霞门有何渊源?竟然是掌门人亲自出动寻他?想着,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恭声问道。

    “这你不用管,风小天乃是你本座的小兄弟,刚才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宋门主可否相告?”明莹真人已是将周围几十万里的海域寻了个遍,刚才在远处闻得此处有龙吟之声,这才迅速赶过,不料碰到了金乌门一众弟子,这才感到疑惑,拦路问道。

    “嗯,没发生什么啊?”宋闵成矢口否认道。

    “那贵门下这是?”明莹真人看着宋闵成身后的一众弟子,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容焦黑,其中还有一个是断臂,不由疑窦大生,疑惑地问道。

    “这个嘛!是刚才我让他们互相较量比试了一番,场面有点过了,所以他们才个个这般模样!”宋闵成心微微一惊,却赶紧编出了一套借口,想要蒙混过关。

    “哦?宋门主还真是勤快啊!”明莹真人揶揄了一句。

    “嘿嘿,门派小,若非勤加操练,恐怕难在修真界立足啊!”宋闵成佯作感叹道,心里面暗恨,还真是门派小啊,才在这里受你们这些娘们盘问,若是老子实力超群,哪会受这等鸟气,早就将你们这些臭娘们抢回去,做我的不知排到第几的门主夫人了!

    “那宋门主果真没有看见风小天其人?“明莹真人再一次问道,她心中隐隐觉得风小天的失踪和眼前这些人脱离不了干系。

    “真的没有见过,明莹真人若是不信的话,老夫可以对天发誓!”宋闵成还真是觉得此招不错,又拿出来忽悠人了。

    “呵呵,那倒不必了,既然宋门主没有见过,本座就不讨扰了!先行告辞!“明莹真人见无证据,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准备起身回去,看看天灵真人他们有什么收获没有。

    “恭送明莹真人!“宋闵成恭恭敬敬地说道,心里却是狂喜万分,觉得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师傅且慢!“明莹真人正欲随众离开,忽然身后转出一人,正是自己的得意弟子辛九娘,她叫住明莹真人,伏在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明莹真人一张俏脸顿时变色,本来还温柔似水的双眸顿时变得锋利起来,投向尚自弄不清状况的宋闵成。

    “宋门主,本座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当真没有见过风小天?”明莹真人面沉似水,语气不悦地问道。

    “明莹真人难道信不过在下?老夫委实是没有见过啊!”宋闵成满是委屈地说道,语气充满了无辜。

    话音刚落,宋闵成只觉眼前人影一晃,一阵香风扑面而来,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只觉手中一空,刚才拿到手的烈阳剑已是不见,定睛看时,却见明莹真人手中,正把玩着自己的烈阳剑,一双凤目玩味地看着自己,心中大骇,暗暗叫糟,暗骂自己百密一疏,怎么就忘了这茬儿了?

    果然,明莹真人口中冷冷问道:“宋门主,不知这柄飞剑是从何而来啊?”

    “这这此乃我门中镇门之宝烈阳剑,本来便是我门中所有啊!”宋闵成说的倒也是实话。

    “哦?那我看这式、颜色和我小天兄弟前些日子所施的烈阳剑怎么就一模一样啊?”明莹真人继续追问道。

    “这这也许是巧合吧?”宋闵成继续狡辩道。

    “哼!巧合?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宋闵成,你给本座老实交代,你将风小天弄到哪儿去了?”明莹真人一声厉喝。

    还没等宋闵成开口,宋闵成身后的孟汉伟按捺不住了,觉得这是表忠心的好机会来了,便跳了出来,大声嚷道:“哼!好胆大的臭婆娘,竟然敢如此对我见门主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个莽夫!”明莹真人寻风小天早就焦急异常,如今正好有了个发泄的口子,当下轻叱一声,轻轻地一挥衣袖,一道紫霞飞出,将那孟汉伟罩住,可怜孟汉伟一声也没吭,便化为齑粉,纷纷扬扬地洒落大海之中,已是形神皆灭,他大概临死前才恍悟,活得不耐烦的不是人家,而是自己啊!

    宋闵成眼睁睁地看着明莹真人挥手间便将自己的得力手下抹杀,而自己连半点反应也来不及,心中大骇,暗道,这大乘期的实力果然惊人,自己等人恐怕还不够人家一袖子呢!金乌门的其他人等更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再无人敢有半点儿异动。

    “这明莹真人这这是何意?”宋闵成只感牙齿打颤,话音都抖抖索索起来。

    “何意?你若再不说实话,这边是你的下场!”明莹真人怒形于色,毫不客气地说道。

    “好,好,你还不说么?那我就先把你的手下杀光,再来问你,看你说还是不说!”明莹真人语气阴森地说道,说着,衣袖一扬,便要作势出招。

    就在这时,还没等宋闵成做出反应,金乌门众人中一个人影架着飞剑,跌跌撞撞飞了出来,口中哀声求道:“前辈饶命,小的愿意实情相告!”众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金乌门的少主宋朗然,只见他脸色煞白,手足微抖,可见是吓得不轻。

    “孽子!你怎么能”宋闵成一见之下,脸色大变,忙出言呵斥道。

    “父亲大人啊,我们就招了吧!孩儿可不想死啊!”宋朗然转身对着宋闵成大声地吼道。

    “你你你这个畜生!”宋闵成气得是脸色铁青,指着宋朗然说不出话来。

    “父亲,动手的是秦护法,与我无干啊,我可不想就此送命!”宋朗然满脸无辜地说道。

    “你”这次又轮到秦护法无语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家的少门主无耻若斯,一会儿功夫吧众人都出卖了。

    “唉罢了,罢了!”宋闵成见事情已然无挽回的地步,不由长叹一声,颓然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苦觅无踪

    “哦,这位是金乌门的少门主吧?那你来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啊?风小天究竟哪里去了?”明莹真人见对方内讧,心中微喜,虽然鄙夷宋朗然的为人,可是为了得知实情,便故作和蔼地问道。

    “好明艳的少妇啊!”宋朗然看着明莹真人美艳的容光,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目光呆滞地看着明莹真人,浑不觉嘴边的口水已然流了出来。

    “大胆狂徒,我家门主问你话呢!快说!”辛九娘看见这宋朗然色迷迷的模样,心中气盛,不禁出声斥道。

    “哦,对!”宋朗然这才猛然察觉自己的处境,不由地惊出了一身冷汗,暗骂了自己一声,赶紧出言回答道,“回禀前辈,那风小天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明莹真人以及紫霞门一干弟子顿时都大惊失色。

    “怎么死的?你给我说清楚,尸身现在何处?”明莹真人柳眉倒竖,身上气势大涨,金乌门众弟子,包括宋闵成都承受不住,齐齐后移了几尺,却也不敢逃离,呆在半空等候明莹真人的处理。

    那宋朗然大骇之下,身上真力不济,竟然直直地朝着海面坠落,明莹真人见状,手掌一伸,那宋朗然的身子便被定在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宋朗然吓得是神魂俱失,大声地喊道:“前辈饶命啊,不是小人干的啊!”

    “哼!谅你这点些末修为也杀不了小天兄弟,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实话,兴许本座还能饶你一命!”明莹真人猝然闻听风小天的死讯,心中大急,出言根本没有了往日的和蔼,阴森森地威胁道。

    宋朗然哪里还敢欺瞒,便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最后哀声说道:“前辈,小人以上说的全是实情,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

    明莹真人听完之后,面色愈加阴沉,她难以想象若是妍儿知道了实情会怎么样?自己的爱侣大全真人知道了会怎么样?那个性子暴躁的天灵真人知道了会怎么样?金乌门上下只怕会是血流成河吧?难道那上官无庸所说的修真界的大劫,这边是开端?而且事情竟然牵涉出仙界神龙,此事可是真的不寻常啊!

    想到这里,明莹真人不再迟延,身形倏然一动,身如穿花蛱蝶一般,在金乌门众人中转了一圈,包括宋闵成在内,金乌门的弟子们都觉自己被定在半空中,一动也不能动。

    明莹真人对明叶真人说道:“师妹,这些金乌门的弟子,我皆已制住,你带门下弟子先行押着这些人回转蓬洲岛,和天灵真人他们述说此间情况。”说着,将手中的烈阳剑递给了明叶真人,说道:“这是证据,带回给天灵真人他们!”

    “行,那师姐你呢?意欲何往?”明叶真人点了点头,语气一转问道。

    “我得顺着那神龙飞走的方向看看,说不定能寻到小天兄弟。”明莹真人回答道。

    “他们不是说,风小天已经师姐,你何须还要大费周折?”明叶真人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我预感风小天不会死,何况便是真的死了,我也要寻到他的尸身,此事关系重大,弄不好的话,便是修真界得一场浩劫啊!”明莹真人严肃地对说道。

    “那好吧,只是师姐要小心行事,那神龙可是仙界之物”明叶真人担心地说道。

    “没事,我会小心的!”明莹真人说完,身子一纵,化为一道光影,朝着刚才神龙消失的方向追寻而去

    时间渐渐流逝,时间已是晚上,蓬洲岛上,月上竹梢。

    竹林溪畔,站着不少人,其中有天灵真人、大全真人、丹鱼、妍儿、李浩宇、千晓生、萧伯风父子以及明叶真人一众紫霞门弟子,都焦急地等着明莹真人的消息。上官无庸、空明大师以及一水真人等各位前辈耆宿也都在场,他们都互相小声地议论着,更有不少人朝着一边的草地上指指点点。

    原来在溪边草地上,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人影,一个个脸色惶然,正是宋闵成、秦护法等金乌门的众弟子,看样子还被禁制着,一动也不能动!

    “回来了!”明叶真人一声惊呼,只见月光之下,明莹真人宛若月宫仙子从天边冉冉飞过,焦急等待的众人终于等到了归来的明莹真人。

    “怎么样?可有小天兄弟的消息?”天灵真人性子最急,一个纵身,飞至半空,神色焦急的问道,还没等明莹真人回答,天灵真人一见明莹真人那落寞的模样,一颗心顿时沉入了谷底,呆立在空中,一动也不动。

    明莹真人没有出声,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飘身而下,刚一落地,一声哭腔传来,一个窈窕的身影扑倒在明莹真人脚下,口中凄呼道:“师伯,小天哥呢?他怎么样啦?”正是一日之间已是憔悴不堪的妍儿。

    明莹真人将头轻轻一摇,抚着妍儿的螓首轻声说道:“对不起,妍儿,师伯无能,我没找到小天!”

    “啊?小天哥”妍儿顿时娇呼一声,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令人不堪闻听,紧接着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立时向后倒去,一天的焦虑和哀痛已经使妍儿心神疲惫不堪,再加上明莹真人带回的噩耗,妍儿再也无法支持住,顿时昏厥过去。

    “妍儿!”明莹真人赶忙扶住,惊呼道,丹鱼、明叶真人等人赶紧围了过来。

    “唉!可怜的孩子!”明叶真人从明莹真人手中扶过妍儿,口中说道,“这孩子是忧虑过甚,惊闻噩耗,气血一时攻心而昏厥,我还是带她回去调养一下,应无大碍,你们就放心吧!”说着,明叶真人托起妍儿,在众人的关怀的目光下,回到了一间竹屋之内。

    “好个贼子,你还我小天兄弟的命来!”大全真人急怒攻心,目呲欲裂,一个箭步冲上去,左手一把抓起那宋闵成,右手已是狠狠抡上,只听“啪”的一声,宋闵成一声惨呼,左脸上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嘴角沁出道道血迹。

    “你你杀了我好了,何须如此羞辱?”宋闵成倒也硬气,一张嘴,吐出几颗牙齿,漏着风,口齿不清地说道。

    “杀了你?那是便宜了你,我要让你尝尽世间上最残酷的刑罚而死,也消减不了我的心头之恨!”大全真人状若疯癫,狠狠地说道,说着,抓着宋闵成的左手真力微运,一股凌厉的真力顿时透体而入,之向五脏六腑绞去,宋闵成顿时疼痛难忍,杀猪一般地惨呼起来,把个在场的金乌门弟子一个个吓得浑身筛糠一般地发抖。

    “鲁老弟,且慢!”天灵真人飘身而过,指着宋朗然说道,“我想这厮便是罪魁祸首,便是这厮当日调戏弟妹,被小天小弟教训一顿,不禁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挟怨报复,这才有今日之事!”

    “好,先处理你!”大全真人随手将已是半死的宋闵成丢开,狠厉的目光向宋朗然看去,只见那宋朗然身不能动,口中却是嘶声喊道:“饶命,饶命,这一切全是我父亲和那秦护法的主意,与我无干啊!”

    大全真人哪里管他乱喊乱叫,手掌微一运气,那宋朗然的身子便径直飞到大全真人跟前,被大全真人抓在了手中,那宋朗然却是发不出声音,一股腥臭之味从身上传了出来,大全真人微微皱眉,才发现宋朗然这厮已然吓得是大小便失禁,屎尿横流了,斥了一声:“窝囊废!”随手一扔,“嗵”的一声,将宋朗然扔到了溪水之中。

    大全真人又看向金乌门的其他人等,那些人纷纷将哀求的目光看向大全真人,口中不断地讨饶,其中的秦护法更是高声朝着萧伯风求救:“萧兄,我是老秦,念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上,救我一命啊!”

    萧伯风正要说话,不料身后窜出一人,一下子就跳在秦护法面前,手中飞剑倏地刺入秦护法的胸口,并且趁势一绞,将秦护法的元婴也顿时绞了个粉碎,口中还骂道:“便是你这老匹夫将风兄害死,如今还说什么废话,送死吧!”正是久久没有出声的萧伯风之子萧别尘。

    秦护法使劲抬起胳膊,指着萧别尘,眼里全是惊骇,嘴巴一张一翕,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片刻,胳膊无力地垂下,已是气绝。

    “尘儿,你”萧伯风大惊,他没有想到萧别尘竟然出手杀了被禁制不能动弹的秦护法。

    “父亲,孩儿一时急于义愤,故而出手,还请父亲和各位前辈见谅!”萧别尘将沾满鲜血的飞剑就势在秦护法的衣服上擦拭了几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杀得好!”千晓生和李浩宇二人却是拍手称快,二人对萧别尘的观感也立时大为改变。

    “唉,这秦护法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如此行事,也实在是太鲁莽了!”萧伯风则是叹着气说道。

第一百七十四章 希望

    “唉!罢了,萧真人,那姓秦的也是咎由自取,萧贤侄出手杀他倒是便宜了他,不然鲁某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看着血肉模糊、横尸当场的秦护法,大全真人心中的怒气也消减了一些,心情也稍稍平静了些,便叹了口气,对萧伯风说道。

    萧伯风知道大全真人说的是实情,长叹一声:“唉,我与这位秦护法相交几千年,本以为他日会一同啸傲仙界,却不料今日跟错主子,铸成大错,竟然惨死于犬子之手,实在是造化弄人啊!”说完,扭头一边,不再多言,可是知子莫若父,萧伯风心里却是暗自思忖,尘儿此举甚是反常,不似是为了给风小天报仇,其中必有隐情,难道是尘儿与这金乌门想到这里,萧伯风顿时冷汗涔涔,不敢往下去想了,若真这样,自己父子可真是百罪莫赎了。

    而上官无庸对自己昔日的徒弟也是了解颇深,他冷眼旁观,暗觉这里面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暼到萧别尘不停地望向溪水中躺着的宋朗然,眼神里透出一阵杀意,心中暗暗有所明悟,便暗暗传音给一旁的蓬洲八仙的老大,让他趁众人不注意,将那个被吓得屎尿横流的宋朗然暗暗救走,那蓬洲八仙的老大虽然不解上官无庸之意,可是也暗自退下去照办。

    天灵真人却是较之大全真人冷静一些,他心思敏捷,在他认为,这萧别尘和风小天的关系,根本不可能为风小天如此出头,二者不仅没有多大的情谊,而且还有一定的嫌隙,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猫腻不成?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脸上并不动声色,毕竟当务之急是先处理好眼前的烂摊子。

    “薛大哥,这些剩下的金乌门的家伙们如何处置啊?”大全真人的问话打断了天灵真人的思考。

    “呃没说的,一并斩了便是!”天灵真人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一众金乌门的弟子闻言顿时一片求饶之声,也不乏像宋朗然一般屎尿横流者。

    大全真人闻言,却是不管不顾,双手真力微运,双臂间云霞顿生,就要对地上躺着的金乌门众人下手。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二位只诛首恶即可,何必再开杀戒?”一声佛号传来,正是悲天悯人的西梵宗长老空明大师,他面露慈悲之色,缓步走到天灵真人和大全真人,双手合十,缓声劝道。

    “是啊,天灵真人,大全真人,小天兄弟的事,老夫也很悲痛,只是这些人也是身不由己,那出手的秦护法已死,就放过其他人吧!”一水真人一向心慈手软,也出言劝道。

    “是啊,大全,就不要再开杀戒了!这些只是小喽啰而已,就放了他们吧!”明莹真人也盈盈走了过来,来到大全真人身旁柔声劝道。

    天灵真人虽然悲痛万分,却也非嗜杀之人,刚才也是激于义愤,闻听空明大师等三人之言,仰天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三位替他们求情,我薛某也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不过这宋闵成却是不能放过,我要带他去那金乌门,要他父亲给个交代!”

    “善哉,善哉!天灵真人所言甚是,自当如此!”空明大师见天灵真人如此给面子,也很是高兴,对于宋闵成的诡计,几人也都是气愤填膺,自然不再反对。

    “哼!算尔等好命!”大全真人口中冷哼一声,却是微一运力,一片云霞顿时脱手罩向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金乌门弟子,这些金乌门弟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大全真人要下杀手,不料云霞罩体之后,顿时解开了身上禁制,众人这才知道对方是要放了自己,顿时都喜出望外,纷纷翻身而起,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多谢诸位前辈不杀之恩!”

    “少废话,还不快滚!不要等老夫改变主意!”大全真人没好气地呵斥道,他心里委实不愿放走这些家伙,可是事已至此,多造杀孽却也无济于事。

    那些金乌门的弟子们闻言,如蒙大赦,哪里还肯多停留一会,都一个个忙不迭地飞身而去,至于他们的仍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门主大人宋闵成,他们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人情冷暖、金乌门的人心涣散,由此亦可略见一斑。

    “薛大哥,那下一步呢?我们该怎么办?”大全真人向天灵真人问道。

    “明早动身,带上宋闵成,我们一起先返回回小天家里,其他事宜路上再行商议!”天灵真人决定道,毕竟很多外人在场,有些事还是私下商议为佳。

    “呃薛老弟啊,这个事情弄成这样,老哥我也是非常难过啊,这样吧,这蓬洲岛甚是宽敞,不如便在这岛上多歇几日,也好随时打听小天兄弟的消息!”上官无庸故作大方,假惺惺地说道,只是他口中说的悲戚,心里却是欢畅无比,暗暗夸赞着宋闵成,宋门主啊,宋门主,你还真是不错啊,竟然提前将老夫想做而深感棘手的事就这么办了,听那死鬼秦护法交代,料定这风小天是活不成了,嘿嘿,老夫实在没有想到,这仙体之事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真是天助我也!

    天灵真人如何不知上官无庸心中所想,哪里还肯留下,遂一抱拳,推辞道:“这些日子已是多有叨扰了,就不敢再麻烦上官岛主了,我们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这便离去!”

    “唉,那老哥就不强留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薛老弟可要保重身体啊,希望薛老弟早日寻回风小友,到时也给老哥捎个信,也让老哥宽心宽心!”上官无庸嘴上假惺惺的安慰道,心里却是暗自得意,哈哈,老夫现在就是很宽心啊,可千万别真将那变态寻回,到时老夫可宽心不了啦!

    “多谢上官岛主关怀,小天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纵然有些心思叵测之辈陷害,也一定会逢凶化吉,不让一些人得意的。”天灵真人话里带刺地说道。

    “那是,那是!”上官无庸自然能听得出来天灵真人话里的意味,老脸微红,附和着说道

    月至中天,萧氏父子已然回到竹屋安歇,而丹鱼、明莹真人、明叶真人则在另一间竹屋内安慰妍儿,李浩宇和千晓生则是沮丧地坐在溪畔的青石上,二人俱是满脸悲戚,默默相对,谁也没有心思说话!

    天灵真人则是和大全真人二人坐在小亭内,相对默默无言,一个劲地喝着闷酒,气氛沉闷异常。

    半晌,“啪”的一声,天灵真人猛地将酒杯一摔,闷声说道:“没有了小天兄弟,这酒喝得也忒没意思!”

    大全真人闻言也说道:“薛大哥所言甚是,小弟是半点兴致也提不起来啊!”说着,将酒杯在石桌上一顿,酒杯倏地没入石桌之内,与桌面齐平。

    “你我二人此番可是丢了大脸,一个堂堂修真界第一高手,一个赫赫六劫散仙,竟然将自己的义弟都弄得现在是生死不知!”天灵真人语气沉痛地说道。

    “何尝不是,只是不知小天兄弟现在如何?那突然出现神龙也不知是何来历?”大全真人担心地说道。

    “神龙,据说是仙界中的神兽,我亦只是闻名,却是从未亲眼见过,也不知那宋闵成是否辨认清楚?”天灵真人有些疑惑地说道。

    “那倒不会,虽然神龙之说,一直都是传说,可是我师门典籍却是记载,上古时代还是出现过的,那宋闵成已然心惊胆裂,倒是不敢隐瞒,只是我不敢确定,这神龙的出现对于小天兄弟而言是祸是福啊?”大全真人说道。

    “咦?你忘了小天兄弟仙体的来历了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小天兄弟可能是仙界来人啊!”天灵真人浓眉一轩,似乎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问道。

    “对啊,按照那龟妖归无终的说法,小天兄弟可能是来自仙界啊,这样推理的话,说不定那神龙是仙界中人派下来营救小天的?”大全真人也欣喜地说道。

    “是极,是极,鲁老弟所言有理,神龙和仙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修真界的,既然出现了,那必然是因为小天兄弟,嘿嘿,小天兄弟一定没事的!”天灵真人也是喜形于色,二人虽然知道自己的推测不一定正确,可能事实要糟糕得多,可是毕竟也是一丝希望,一丝给他们灰暗心境带来一线光明的希望!

    二人互相鼓励着,心情比起刚才好了很多,天灵真人拿起一个酒葫芦,对着大全真人说道:“来,鲁老弟,为小天兄弟,干了!”

    “干了!”大全真人拿起另一只酒葫芦,两人一扬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天灵真人喝完之后,眼睛紧紧盯着大全真人说道:“鲁老弟,我有一种感觉,小天兄弟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你信不信?”

    大全真人将酒葫芦一扔,大声地说道:“信,小天兄弟是何等人杰,我当然信!”

    “我也信!”一声娇柔的女声传来,二人一惊,朝外望去,却是看见一脸坚定的妍儿,脸色泪痕尚在,口中却是语气坚决地重复了一遍:“两位大哥,妍儿也信,妍儿不哭了,妍儿要等着小天哥回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 获救

    前文交代,茫茫神州洪荒,无际无涯,无人知其边也。

    而神州极东之地,便是到了渺茫的大海岸边,绵延以千万里计的海岸线星星点点点缀着大大小小的几十个国家,其中靠北边有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叫做大明国,大明国的东岸处,东西向有一片绵延数千里的山峦,此条山脉山势险要,高耸入云,故当地人唤此山为擎云山,成为大明国防御北面来敌的一道天然屏障,只有几条崎岖的山路与北方可以通行。

    擎云山下,则是大明国的一些州府,靠近海边,沿着海岸线则是一些渔民为主的渔村。

    大明国,东海边,卢家村,一个只有数百人的小村庄,村里面的人都靠打渔来维生。

    时值深夜,村东的几间茅屋中,却是还透出一点灯光,灯下,一个少女正在灯下缝补一张渔网。

    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一张土炕,黑漆漆的灶台,地上一张破旧的四方桌,桌上一个发着荧荧亮光的油灯,灯下,便是坐在凳子上专心致志地缝补着渔网的少女。

    这少女十**岁年纪,一张瘦削的瓜子脸,眼珠子黑漆漆的,闪动着灵动的光彩,两颊苍白中微带晕红,肌肤微微发黑,脸有菜色,似乎终年吃不饱饭似的,满头秀发散乱扎起,双肩如削,身材瘦小,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青布衫,显是穷村贫女,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

    良久,这位少女将缝补完成的渔网叠好,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窗外,满脸担忧的神色,口中喃喃自语:“时间不早了,他们今日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啊?”

    说着,少女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到灶台前,将锅盖揭开,锅底搁着一盆野菜汤和几个窝窝头,微微冒着热气,少女将锅盖盖上,弯腰从地上捡起几根柴棍,从灶台口塞了进去,口中微叹:“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来?饭都凉了!”

    这时,里屋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少女忙站起身来,撩起碎花布缀成的帘子,疾步走向里屋,只见里屋和外面一样,简陋得很,一张小炕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女,脸色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颧骨高高地凸起,眼睛没有光彩,正弯着腰伏在炕沿上急促地咳着。

    “娘!你怎么了?”少女跑到中年妇女跟前,焦急地问道。

    中年妇女大喘了几口气,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抬首露出勉强的笑容,费力地说道:“春红,娘娘没事,你爹他们还还没回呢?”

    “没呢,娘,一会就会回的,你身子不好,先躺下。”这位叫春红的少女轻轻将中年妇女扶着躺下,柔声安慰道,话音刚落,便听得外面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天霹雳,狂风暴雨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卢家村,开着的窗户被狂风摇晃着,跟墙壁撞得发出“啪啪”的巨响。

    “啊?”春红大惊失色,赶忙起身要将被风摇晃的窗户使劲关上,只见窗外天空上一道道刺眼的闪电像利剑一般撕裂着天空,春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炕上又传来了中年妇女的声音:“春红,怎么就下起大雨来了?你爹他们呢?怎么还不会来?”

    “娘,没事,你别急,我出去看看!”说着,春红从墙上将斗笠和蓑衣拿下,穿戴起来,就要到门外去看看家人回来没有。

    “春红,春红,这么大的风,你就不要出去了!”那中年妇女闻言,忙起身急声阻止道。

    “娘,你别担心,没事的,春红不怕!”春红走到炕边,将中年妇女按住,扶着躺好,轻声安慰道。

    “怎么没事?外面黑布隆冬的,再加上这么大的雷阵雨,你出去了,娘可不放心啊!”中年妇女拉着春红的手,就是不松开。

    “娘,爹他们走了整整一天了,往常这个时候早就回来了,今夜却是迟迟未归,又赶上暴风雨,你就让女儿道海边看看去吧!”春红摇着她娘的手,软声央求道。

    “那好吧,你要小心啊!”春红娘知道自家女儿的倔脾气,便松开手,关切地嘱咐道。

    “娘,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女儿一会儿便回来!”春红应声道,快步走到屋门口。

    春红刚把门拉开,门外便卷入一阵强风,将屋内的油灯瞬间吹灭,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春红,快来帮忙!”

    “爹,你回来了?”春红闻言大喜,冒着雨就跑了出去,借着闪电的光芒,春红看到自己父亲的背上背着一个人艰难地在泥泞中前行,而爷爷和弟弟则是拖着一个庞然大物回来了,春红连忙迎上前去,帮父亲将背后的那个人托起。

    说来也怪,便在此时,刚才还狂风暴雨、雷电肆虐的夜空突然间安静下来,雨也停了,风也不刮了,闪电、雷声统统消失不见了,只余下漫天的星星和天边的弯月,若不是满地的泥泞,几人直疑刚才是幻觉。

    “他奶奶地,实在是怪哉!这是什么鬼天气啊?”那个背着人的壮年男子骂了一句。

    “吱扭”一声,屋门打开,屋内的油灯已经点亮,透出了些微弱的光亮,门口倚着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削身影,正是春红娘,她也不放心,拖着病体爬了起来,点着油灯,开门迎了出来,而这时,春红也看清了,自己爷爷和弟弟拖得是一匹浑身泥泞的看上去已经死了的大马。

    几人便把那死马扔在屋外一起进了屋子,春红的爹,一个年约四十的壮年汉子,将背上的人放在炕上,只见那人二十上下,身上脸上全是泥和血,眼睛紧闭,呼吸极度微弱,看看已是不行了,这汉子急声说道:“春红,快把家里的伤药拿出来,救人!”

    “哎!”春红应了一声,赶紧翻出家里珍藏的伤药,这些伤药是为了爷孙三人出去打渔,有个什么意外而特意准备的,这番却是派上了用场,除了春红娘俩之外,剩下几人便张罗起来,开始救人。

    只见此人身上却是并无流血的伤口,只有背后有一深深的漆黑的掌印,几个渔民也不知如何救治,只是将那伤药涂抹在掌印之上,扯了块布条包扎好。

    再看那伤者衣衫褴褛,已是衣不蔽体,壮汉唤春红打来一盆热水,自己亲自动手将那伤者的身体擦拭干净,并且把家里的的一套旧衣给他换上,盖上一床破旧的被子。

    忙完之后,东方已经晨光熹微,春红将锅里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拿出,放在了桌子之上,轻声唤道:“爷爷,爹,春生,吃饭啦!”

    “吃饭!”汉子一招手,一老一少跟着汉子来到饭桌前,这爷仨也实在是饿坏了,一人拿起一个窝窝头,就着野菜汤,狼吞虎咽起来了。

    “春生,给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春红指着炕上躺着的人,拉了拉他弟弟的衣襟,悄声地问道。

    春生是个年约十四五的少年,身材却是就像十七八的大小伙子,长得敦敦实实、虎头虎脑,听到姐姐问话,便放下窝窝头粗声粗气地回答道:“姐姐,我和爹、爷爷三人今天打渔本来要回家,可是刚回到岸边,天气便一下子变了,狂风怒吼,闪电雷鸣,幸亏我们把咱家的船帆下了,不然的话,不知会被吹到哪儿。就在这时,爹突然发现从海面上飘上来一大团东西,我们三人仔细看时,却是一个人抱着一匹马,那马好像已经死了,但是人却微微有些呼吸,我们便把这一人一马给连拖带拉弄了回来,哎,姐,你说奇怪不奇怪,这海上怎么就跑出了人和马?”春生讲完后,便奇怪地发问道。

    “小孩子家,少见多怪,这有什么奇怪的?”那壮汉将最后一口窝窝头咽下去瓮声瓮气地说道,“说不定是这位骑马的人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海里,接着又被海水冲了上来呗!”这壮汉名叫卢大柱,长着一副紫棠色的脸庞,身材魁梧高大,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感觉。

    “你才胡说呢,不见这位年轻人身上有掌伤吗?我看呀,是被人打伤后扔到海里的!”那位老者却是驳斥道,这老者是卢大柱的父亲,卢春生的爷爷,名叫卢老根,长得干干瘦瘦的,长年累月的海上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刀刻一般的皱纹。

    “那那匹死马是怎么回事呢?”春生有些不服气地问他爷爷。

    “这个”老爷子被孙子问的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了。

    “嗯,说不定是那匹大马见主人受伤掉到海里了,所以也下海去救主人了!”春红猜测道。

    “你们呀,别瞎操心了,都累了一天了,赶紧歇息吧,看看明天这小伙子怎么样?”春红娘一边将碗筷收下去,一边说道。

    “娘,你也歇息吧,我来吧!”春红从他娘手中接过碗筷,到灶台边洗刷起来,她还趁机偷眼瞄了一眼炕上的年轻人,心里暗想,这个年轻人还长得真俊啊!想着,一缕绯红悄然袭上脸庞。

第一百七十六章 困顿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天罡蒙蒙亮,卢大柱早早起来,掌着油灯,察看那个年轻人的伤势,发现年轻人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是,苍白的脸却有了一丝的血色,呼吸也较昨夜平稳了许多,不由心中大喜,暗自思忖,看来这个年轻人的命是保住了。

    就在此时,拉开屋门准备出去干活的春生,猛然发出一声惊呼:“爹,快看,那死马竟然活了。”

    “咦?不会吧?”卢大柱大步来到屋门口,只见屋门口一匹浑身泥泞的大马卧在地上,马首微微抬起,正挣扎着试图要站起来,可是几次都无力的倒了下来,一双大眼睛看着卢大柱父子充满了哀求的神色。

    “咦?怪哉!这马昨夜不是已经死了吗?今日竟然又活了过来,我昨夜还说有马肉吃呢,嘿嘿,春生,打盆热水来,我将这马刷洗一下。”卢大柱吩咐春生道。

    “哎!”春生看到马儿竟然复活,也很是高兴,应了一声,便转回屋内。

    不一会儿,春生打了一盆热水,端了出来,父子二人便就在屋门前把马儿刷洗了一遍,他们发现马的肚腹之上,竟然也有一个深深的漆黑掌印,和那年轻人背上的掌印一模一样,心中恍然,看来这年轻人和马都是被同一人所伤。

    卢大柱把昨夜给那年轻人用完剩下的伤药,统统的涂抹在马腹的掌印之上,如法炮制,也找了些干净的布条裹上,那马儿似乎很有灵性,知道这父子二人没有恶意,便一动不动地任他们摆弄。

    这马洗出来之后,才看得出是一匹浑身雪白、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虽然依旧卧在地上不起,可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比刚才又多了几分神采。

    这时,卢老根也从屋内踱了出来,对马儿的复活也是啧啧称奇,昨夜便是老汉自己先发现的这死马,当时便确定已然死透,连夜拉回来也是为了将马肉卖到集市上,换几两钱银好给春生娘看病,不料,过了一夜,这马儿竟然自己活了过来,饶是老汉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却也是弄不清什么原因。

    且说,那马儿被包扎好之后,又开始挣扎着要站起身来,看那样子,是想要到屋里去。

    “咦?这马儿要进屋里干嘛?”春生奇怪的问道。

    “这白马一定很有灵性,我想它是要看它的主人。”卢老根推测道。

    “爹,爷爷,看这马好可怜啊,不如我们帮它一下吧。”春生摸着马儿的鬃毛向着卢大柱和卢老根乞求道。

    卢大柱、卢老根自无异议,爷孙三人合力连拉带拽将马儿弄进屋里,这白马看到炕上躺着的年轻人,目露欢欣之色,竟然仰首长嘶一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向前几步,在卢老根爷孙三人诧异的目光下,行至炕边,将硕大的马首轻轻地蹭着年轻人的衣服,状甚亲昵,接着,便就在炕边的屋地上卧了下来,好似要守护着它的主人。

    “春生,外面是什么在叫唤呀?”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春红掀开里屋的门帘,俏生生地走了出来,“咦?爷爷,你们这是干嘛呢?这马怎么活了,还跑到了屋里?”

    春生悄悄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春红,春红很是惊奇,站在一旁,一会看看炕上的年轻人,一会看看卧在炕边的白马,一双灵动的眸子流露出沉思的神色。

    “这白马,如此灵性,其主人也必定不凡,春红,我和你爹一会到集市上将昨天打回的鱼卖了,你和春生在家要照顾好这位年轻人啊!”卢老根对着自己的孙女吩咐道。

    “知道了,爷爷!”春红乖巧地应答道,看着那年轻人英俊的脸庞,脸上不知何时又变得绯红起来。

    卢老根和卢大柱父子二人出去到集市上卖鱼暂且不表,却说春生少年心性,难得今日无事,便早早地出门找村里的伙伴去了,春红娘也拄着拐杖出了门,要和邻居家先借些粮食,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

    屋里只剩下春红和那人事不省的年轻人了,春红将家里里里外都收拾好后,便坐在炕边端详起那位年轻人来,那白马却是似乎知道春红没有恶意,并不搭理。

    只见这位年轻人,虽然紧闭双眼,脸色苍白,可是五官端正,浓眉隆鼻,即便昏迷不醒,可神态间自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气质。

    他究竟是什么人呢?春红望着年轻人,出神地想道。

    春红自然不会认识,这位英俊的年轻人便是修真界中的修真者,而且还是第十届蓬洲大会的冠军风小天!而那炕下卧着闭目养神的白马自然便是和风小天不离不弃的龙马!

    原来,风小天在那海上被金乌门秦护法的追杀下,秦护法的第一掌便已使他脏腑破碎、经脉尽断,而第二掌虽被被龙马舍身挡住,但那秦护法的修为何等惊人,掌势的余劲还是再次重创了风小天,而且龙马也是重伤不起,一人一马坠入海中。

    就在秦护法暗自得意,以为将风小天和龙马全然击杀之时,沉入海中的龙马却是发生了异变,前文交代,龙马乃是天上天龙和天马结合而生,不知何故沦落修真界,风小天沉入海水时一直紧紧地搂着龙马的脖颈,口吐的鲜血全部都喷洒在了龙马的身上。

    风小天乃是仙体之身,吐出的血也是仙血,龙马在仙血的洗涤之下,再加上护主心切,竟然发生异变,呼唤出潜在的神龙血脉,短时间内化身为神龙模样,一举威慑住金乌门众人,带着风小天逃出生天。

    这龙马拼命飞行,终于在到达陆地的时候力竭,落在陆地之后,已经无法保持神龙身体,恢复到了它最初的模样,而且由于伤势严重,自动进入了龟息状态,这也是因为它乃是仙界神兽的后代的缘故,若是换做一般的洪荒异兽,恐怕在秦护法的掌力之下,早就一命呜呼了。

    也因为它处于龟息状态,这才被卢家三人视为死马而拖了回来,幸好当晚太迟,没有动手将它肢解,龙马的生命力毕竟顽强,过了一夜,竟然自动醒了过来,虽然伤势依旧不轻,可是命算是保住了,而且它也看得出来,这家人很是和善,这也是它和风小天不幸中的大幸吧!

    至于风小天何时醒来,却是个未知数了

    三个月过去了,时间已经进入深秋,卢老根一家人却是陷入了极大的困惑中,因为他们救回的那位年轻人却是一直也没有醒来,一直沉沉地睡着,春红也尝试着要喂他些东西和水,可是无济于事,根本喂不进去。

    可令卢家人奇怪的是这位三个多月不吃不喝的年轻人却是脸色越来越红润,呼吸也正常,若是外人见了,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倒是那匹白马,一个多月后便已经能站起身来了,现在更是矫健如昔,每日却不离卢老根家的破院子,晚上也仍然站在风小天的身旁休息,而且也是水草不进。

    春生很喜欢这匹马,还专门跑到野外割回很多青草,只是这白马却是根本不搭理,一心一意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卢家人惊奇之余,也很是惊奇,更是觉得这一人一马皆非凡,便更加地悉心照料。

    每日给风小天擦脸,看着风小天发呆更是成了春红每天必做的功课,为此春生不知取笑了多少车,春红也是不改初衷,依旧一如既往的照料这不省人事的年轻人,说来也怪,那白马对别人都失败不假辞色,唯独对这春红很是亲昵,气得想骑它而被摔了好几次的春生直骂是色马。

    也因为这白马从不出门,而且卢老根家也少有客人来,所以,整整半个月了。卢家村的其他村民竟然都不知道卢老根家里多了一人一马。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一场秋雨下来,天愈发的凉了。

    日至中天,卢家的破屋内,一家几口都在,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卢大柱更是抱着头蹲在屋门口,满脸的痛苦之色。

    “爹,娘的病越来越重了,这几天都开始咳血了,到底该怎么办啊?”春红带着哭音问道。

    原来这些天天冷了,而春红的娘感了风寒,加上原本体质孱弱,竟然是卧床不起,找村里的赤脚医生抓了几服药,却是无济于事。

    “唉,这几日天冷,打渔已是越来越难,便是糊口已经不易,你娘病重,必须找城里的大夫,可是城里的大夫看病要银子,咱们现在哪来的银子给你娘看病啊?”卢大柱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家里生活本来就很拮据,虽然爷孙三人每日勤劳捕鱼,可是苛捐杂税还是压得他们一家喘不过气来,常常是有了上顿没了下顿,自然也不会有多余的银子给春红娘看病。

    “要不要不”卢老根看了一眼院子里昂首挺立的白马,吞吞吐吐地说道,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其中的意思自是不言而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卢七

    “卖马?这恐怕不行,毕竟这是有主之物,咱们就这样将马卖了,于理不合啊!”卢大柱摇了摇头说道,他生性笃诚,却不肯做这等占人便宜的事情。

    “唉,爹何尝不知这不行,可这也不是没办法吗?”卢老根长叹一声说道。

    “那也断然不行,不然这位小兄弟醒来,我们怎么向他交代?”卢大柱却是坚持不同意。

    “唉,那好,可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媳妇的病总不能不管吧?”卢老根也觉不妥,便不再坚持,只是除此之外,再无良策。

    “爹,要不我去找下卢七吧?”卢大柱站起身来说道。

    “找卢七?大柱,你不是疯了吧?你不是不知道那卢七的为人,他可是吃人不吐骨头啊,再说,那卢七在就对咱家春红有贼心,你去找他,那不就是与虎谋皮吗?”卢老根赶紧阻拦道。

    “可不找他,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看着春红她娘就这样病倒在床上吧!”卢大柱也是无奈地说道。

    “唉!可你借了那卢七的高利贷,又能如何去还啊?”卢老根问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先治好春红她娘的病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卢大柱说着,出了屋门,直奔卢七家去了。

    原来这卢七是本村的一个恶霸,仗着有亲戚在城里做官,而且在村里做了里正,养着几个爪牙,一向耀武扬威、欺压良善,放高利贷、逼要租税,村里人是怨声载道,可是慑于对方的实力,人们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春红是卢家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那卢七早就眼馋不已,多次向卢大柱提及求亲之事,可是每每被拒,这卢七对卢大柱早就是怀恨在心,这次去借高利贷,也不知是凶是吉。

    一直到傍晚时分,在一家人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卢大柱才返了回来,手里提溜着一个小包袱,满脸喜气的进了家门。

    “借到了?”卢老根问道。

    “嗯,借到了,五两银子!”卢大柱把小包袱摊放在桌子上,里面露出几块碎银子。

    “那几时归还啊?”卢老根不放心地接着问道。

    “嗯,入冬时分,到时还十两,若是逾期不还,利息再加倍!”卢大柱回答道,说到这儿,这位汉子的脸不禁有一丝的黯然。毕竟十两银子,对于他们这个贫穷的渔民家庭,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啊?那到时怎么还?”卢老根一听惊问道。

    “到时再说吧,我在入冬前多出几趟海,尽量归还吧!”卢大柱嘴里这样说,心里却是没有多大的信心,十两银子,那得打多少鱼啊?

    “也罢,只好如此了,明天你就带着你媳妇进城找个好郎中吧!”卢老根一声长叹,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临回屋前,还看了看那院子里的白马,心里暗想,这么好的一匹马,应该能值好几十两银子吧,可惜是别人的!

    次日大早,卢大柱在村里借了一辆破驴车,便推着春红娘,进城看病去了,卢老根和春生也不歇着,爷孙二人使着船下海了,家里只剩下春红和那个依旧昏迷不信的风小天了。

    春红将家里的活干完之后,照例坐在了风小天的身前,出神地看着风小天,三个月以来,她渐渐养成了在家里无人时,对着风小天倾诉心事的习惯了。

    “唉,你躺在这里倒是无忧无虑,你可知道,我家遇到麻烦事了!我娘病了,我爹没钱看病,便跟村里的里正卢七借了高利贷,那卢七可不是好人,每次见了我,都不怀好意地看我,听娘说,他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媳妇了,可是却还想要娶我进门,真是个大坏蛋!”春红就这样,坐在风小天的头前,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地讲述着,虽然她明明知道他什么也听不到,可是春红却是渐渐抵迷上了这种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爷爷说你不是普通人,难道是城里的大官不成?你若是醒了,就不会在我家了吧?”在春红的心里,不是普通人,那就定然是城里的人了。

    春红说着,不时抬头看看风小天,在她的心里,大概这个听不到她说话的年轻人便是她最好的倾诉对象了,在她的内心里,一直纠结着一个矛盾的问题,那便是这位英俊的年轻人到底是醒来好呢,还是不醒的好?不醒来吧,这样躺着终究也不是办法,可是醒来之后呢,他肯定会离开的,想到这里,春红的心里竟然隐隐有些痛意。

    “咦?我是怎么了?”春红不禁诧异自己奇怪的想法,一张俏脸微微发红。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油里油气的叫声:“春红妹子,在不在家啊?”

    “啊,不好!是卢七!”春红惊叫一声,跳下炕,便要关屋门,却还是慢了半步,只见院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人走了进来,只见此人五短身材,一双贼溜溜的老鼠眼睛,塌鼻子下还留着两撇八字胡,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这厮便是借给卢大柱高利贷的卢七。卢七手里面还提溜着一个纸包,晃晃悠悠地踱进了院门,一眼就瞥见了正准备关屋门的春红,忙边走边扬声说道:“春红妹子啊,七哥来看你了!嘿嘿!”

    春红哪里肯让他进来,忙不迭地将门一关,用身子抵住,说道:“卢七,我家里没人,你不要进来啦,有什么事,等我爹娘回来你和他们说去!”

    那卢七如何肯走,用力推了几下屋门,却是没有推开,便蹲在门口大声说道:“春红妹子,开门啊,你怎么能不让你七哥进家呢?你忘了,你娘这次去看病还是我借给的银子呢!你怎么能这样忘恩负义呢?”

    “这些话,你和我爹说去,现在我有事,你还是赶紧走吧!”春红才不会听他这些花言巧语。

    “春红,不能这么绝情吧?你看,我听说你娘病了,还特意带来一些糕点,快开开门啊,七哥放下糕点就走!”卢七依旧是纠缠不休。

    “谁稀罕你的糕点,你快走吧!”春红有些恼火了。

    “好你个春红,你个丫头片子,我来是看得起你,休要不吃敬酒吃罚酒,惹恼了老子,把你这破房子拆了!”卢七见好说不行,便撕破脸大声嚷道。

    春红却是再不答话,只是死死地顶着屋门,不让那卢七进来。

    卢七恼羞成怒,正欲用强,便要抬腿踹门,如今这家里没有别人,可正是他和春红套近乎的好机会啊!

    突然,院子里的龙马一声长嘶,立起身来,一双铜铃大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卢七,原来这龙马虽是兽类,却也觉察出这卢七来意不善,它便要待那卢七动手之际,帮春红一把,而且屋里还有自己昏迷不信的主人呢!

    那卢七进的院来,光顾着找春红了,不由被马的叫声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却未料到院子角落还有着这么一匹神骏的白马,口中不由喜道:“嘿嘿,春红啊,你爹还好意思和我哭穷啊,家里竟然不知何时藏了这么一匹好马,我看,你们就那这个抵债吧!”说着,便要朝着白马走去。

    “不行!”屋里的春红闻言大惊,忙拉开屋门,冲了出去,拦在了龙马前。

    “哟,春红妹子,几个月不见,你可是越发的水灵了!嘿嘿,你可是我预定的媳妇,几时过门啊?”卢七一见春红出来,却是嬉皮笑脸地出言调笑道。

    “你卢七,你把嘴巴放干净些,谁是你的哼!你滚!”春红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出言娇声斥道。

    “呵呵,迟早是的,嘿嘿,我说春红美人,你这一生气,可是就更漂亮了,你七哥我就喜欢调教你这种野性子!”卢七却是涎着脸不肯离开,反而趁着春红在院中,一转身,自己悠悠进了屋子。

    “卢七,你不要进来!”春红大惊,忙上前阻拦,却是迟了半分,那卢七已然跨进屋内,自然一眼就看见了兀自躺在床上的风小天!

    “他是谁?怎么会在你家?”卢七一见之下,不由地又惊又怒,转身朝着春红问道。

    春红却是先快步走至炕前,将风小天护在身后,这才回答道:“他是谁你管不着,你快离开我家!”

    “管不着?哼!我说你怎么不同意嫁给我啊?也不让我进家?原来是早就藏了个野男人在家了,嘿嘿,大白天还盖着被子,必然是不干好事!”卢七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屋内光线有些暗,他只看出风小天是个男的,什么样子却是没有瞧清,便被春红挡在了身后,他原本可是将春红当做了自己的禁脔,虽然自己暂时得不到,却也不欲让别人染指,而如今却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这如何不让一向横行霸道惯了的卢七是惊怒万分?

    “卢七,你嘴巴放干净,他他”春红却是一时间不知如何该说才好。

    “他什么他,你闪开,我要看看,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和我卢七抢女人,活的是不耐烦了!”卢七厉声说道,说着,就要上前拉开春红!

第一百七十八章 龙马惩恶

    春红一见卢七冲上,心中害怕,可是又怕卢七伤害炕上的年轻人,只好强撑着不躲不闪,口中斥道:“卢七,你不要胡来,这是我家,你快快出去!”

    卢七哪里肯听她的,一个箭步便窜到春红面前,正要动手将春红拉到一边,不料一声马嘶响起,屋内一暗,一个庞然大物闯进了屋里。

    卢七微惊,还未来得及回头,臀部便遭重重一击,一个狗吃屎,跌在春红脚下,也顾不得疼痛,忙翻身回首看时,却见是刚才院子里的白马,正放下前蹄,铜铃大的的眼睛盯着卢七一动不动。

    “好你个畜生,竟敢偷袭老子,老子宰了你!”卢七大怒,没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匹马前栽了跟头,便从腰间抽出一柄剔骨尖刀,作势上前要宰了白马。

    春红惊呼一声,喊道:“卢七,不要伤它!”

    可那白马却是夷然不惧,眼里还透射出轻蔑的神色,前蹄一扬,正中卢七的手腕,只听卢七惨呼一声,那剔骨尖刀飞出手中,“当啷”落在屋角,卢七却是倒退几步,“嗵”的一声坐倒在地上,捂着手腕一个劲地惨叫。

    春红却是没有想到这白马如此神勇,正欲喝彩,却见那白马正高扬着前蹄,正准备朝着卢七的胸口重重踏下。

    “啊!”卢七吓得是亡魂俱消,尖叫一声,双目一闭,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春红见状,却是骇然大惊,这卢七若是被踏死当场,那家中恐怕永无宁日了,弄不好得连累家人一起吃官司,忙失声喊道:“不要伤他!”

    龙马本已通灵,恼火卢七的无理取闹,而且还要向自己的主人冲去,哪里肯饶他,正要取他性命,一听春红阻止,却也听话,马蹄一偏,落在卢七一旁的屋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青砖铺的屋地上赫然多了两个深深的马蹄印。

    卢七只道自己性命难保,不料听得马蹄踏地之声,而自己却是安然无恙,睁眼看时,只见身旁两个深深的马蹄印,不禁暗道侥幸,哪里还敢多留,一个轱辘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屋门。

    卢七心里那个窝火啊,他今日本打听得卢大柱家中只剩下春红一人,觉得有机可趁,这才上门骚扰,不料好事没有办成,却发现春红炕上竟然有个年轻男子,而且自己被一个畜生欺负成这样,实在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春红,你给我听着,这事没完,我卢七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你迟早是我的!”卢七跑到院门口时,不甘心地喊道,话音刚落,便见一个硕大的马首从屋里探出,心中害怕,不敢再多说,强忍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溜烟跑的不见了踪影。

    春红见卢七跑的没了踪影,这才赶紧出门将院门闸上,跑回屋里,坐在风小天的身边,“嘤嘤”地哭了起来,那白马却是轻轻抵蹭了蹭春红的衣角,“踢踏踢踏”地出了屋子

    晚上,卢老根和春生却是满载而归,爷孙俩欣喜地回到了家中,却见屋内黑洞洞的没有点灯,只听得春红低低的抽泣声。

    卢老根暗道不妙,人还没进门,便出声问道:“春红,你怎么了?”

    春红闻得爷爷的声音,忙收起哭声,找着火石将油灯点着,嘴里应道:“没什么。爷爷!”

    卢老根哪里肯信,进屋里,就着灯光,看见春红的双眼都哭得肿了起来,忙又问道:“春红,休要瞒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春红不知道该不该和爷爷说今天发生的事。

    “姐姐,你倒是说啊,急死人了!”春生性子急,见春红沉吟不语,不由地催促道。

    “今天,那那卢七来咱家了!”春红只好回答道。

    “啊!卢七,那畜生来了?他欺负你了?”卢老根心一沉,暗暗叫糟。

    春红还没回答,这边春生却是勃然大怒,口中骂道:“好个畜生,竟然敢欺负我姐,我要宰了他!“说着,从屋墙上拿起一把鱼叉就要往外走。

    “小祖宗哟,你要干嘛去?“卢老根赶忙一把拉住春生,急声说道。

    “我我去杀了那厮,看他以后还怎么欺负我姐!”春生怒声说道,他和春红姐弟情深,如何能忍得下来?

    “你斗得过人家吗?人家家里养了多少恶犬打手,你去了不是白白的送死吗?”卢老根说着,将春生手中的鱼叉夺了下来,苦苦劝道。

    “可那也不能让他白白地欺负了我姐啊?”春生抗声道,挣扎着要走。

    “傻弟弟,姐姐没让他欺负。”春红一旁见爷爷拉不住春生,忙出声说道。

    “呃?那你哭什么?”卢老根闻言微惊,回头问道。

    春红正要解释,门外又是进来两人,正是看病回来的卢大柱两口子,两人手中都提着一些大包小包,卢大柱一进屋见众人的架势,自己的父亲和儿子正在抢一把鱼叉,不由奇怪地问道:“咦?爹,春生,这是干什么啊?”

    “呃,没什么,你媳妇的病看得怎么样?”卢老根老脸微红,手一松,出言问道。

    “哦,医生给抓了一些药,说按时吃了就没事才花了二两银子,我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卢七家先把剩下的三两银子还了,剩下二两再说。”卢大柱回答道。

    “唉,卢七这个畜生!”卢老根听到提起卢七,叹了一口气,骂道。

    “卢七怎么了?”卢大柱听得卢老根口气不对,忙出言问道。

    “卢七今天来咱家,欺负我姐了,我们刚才回家的时候,我姐还哭着呢!”春生嘴快,抢着说道。

    “什么?”卢大柱夫妇俩同时惊问道,他们这才发现春红的两个眼睛还肿着呢。

    “没事,别听春生胡说,事情是这样的。”春红遂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其他几人,最后指着屋角说道:“喏,那不是那卢七带来的吗?那厮跑的快,忘了带走了!”

    “这样啊,嘿嘿!真是好马儿!”春生听完之后,大感痛快,出言赞道。

    “没什么事情就好,苦了俺的儿了!”春红娘闻听事情惊险,眼圈一红,上前将春红搂在怀里,心疼地安慰道。

    “娘,没事了,你还生着病,赶紧歇着吧!”春红反过来安慰她娘道。

    “唉,虽然是虚惊一场,可是只怕事情真的没完啊!”卢老根缓缓坐在凳子上,口气沉重地说道。

    “爹,放心吧,量他卢七也不敢再来,我们明天就不要出海,看他能将咱家如何?”卢大柱虽然也是心里惴惴不安,但是依旧出言安慰卢老根道。

    “是啊,爷爷,他若是敢再来捣乱,我就用鱼叉戳他几个窟窿!”春生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手执鱼叉,昂声说道。

    “去,小孩子懂什么?”卢大柱和卢老根齐声呵斥道。

    春生闻言,怏怏出了屋子,去看那匹“英雄”地白马去了。

    屋里,卢老根和卢大柱执着油灯,察看那白马留下的蹄印,二人俱是咋舌不已,卢老根更是有些后怕地出声感叹道:“这白马好大的力气,这蹄子若是真的踏上去,管保那卢七没命了,那样我们家就算是完了!”

    “可若是没有这白马,咱家春红只怕是”卢大柱也是心有余悸地说道,他是打心眼里感谢这来历神秘的白马。

    “是啊,咱们是得感谢它,这白马果然并非凡品,只是不知道他这主人是何等身份?”卢老根说着,站起身来,朝着炕上的风小天看了看,接着说道:“看上去还真是个好小伙啊,只是不知怎么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

    “反正不会是普通人,三个多月了,不吃不喝,就这样睡着,而且看他的面色还越来越好,还真是奇迹啊,若是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饿死了!”卢大柱站起身来,看着风小天,也说道

    晚饭后,夜已经深了,春红娘和春红、春生已经安歇下了,卢老根和卢大柱父子俩却是睡不着,蹲在屋门口谈着话。

    “卢七今天吃了大亏,明日只怕还会来寻衅闹事,咱们该怎么应对,得好好谋划谋划!”卢老根开口说道。

    “是啊,咱们虽然人穷势微,却也不能任他欺凌,更不能让春红吃亏,得想个办法!”卢大柱深表同意。

    “只是那卢七家大势大,怎么才能斗得过他呢?”卢老根苦恼地说道。

    “唉,若非怕连累家里人,尤其是春红和春生姐弟俩,我就豁出我这条命来,和他拼个同归于尽,倒也省心!”卢大柱一拳砸在地上,憋气地说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一家人还要靠你好好地活下去,即便不是为了我们自己,也要多为了他们姐弟俩想想啊!再说了,即便到了要拼命的时候,也是先让我这条老命上啊,毕竟我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卢老根闻听儿子的气话,不满地嗔怪道。

    二人就这样商议了半宿,却也没有想出个好主意,无奈下,只好回去休息,他们二人却是没有注意到,昏暗的油灯光下,那个躺了三个月没有动静的年轻人的眼皮竟然微微地动了动。

第一百七十九章 欲加之罪

    其实风小天三日前就醒来了,只是却还是不能动弹,他发现现在的身体可以说是一团糟,体内脏腑破碎、经脉尽断,进入修真界以来,这次是受伤最重的一次了,自己都成这样了,还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且神识也是微弱得很,已然不能离体而出,想要如前次般分开神识疗伤纯属妄想,好在还可以内视,风小天的丹田中,虽然元婴萎缩,双目紧闭,似乎也受到了重创,而含光剑还在,静静地悬浮在丹田一角,体内的真气所剩无几,如此重的伤势,估计想要在短时间内复原,恐怕不是易事,于是风小天便在这几天,引领着体内仅存的一丁点儿真气,开始了艰难而又漫长的疗伤。

    风小天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是耳能听,眼能看,经过三天之内的观察,他发现自己是被一家渔民救起,而且更令他欣喜的是龙马也被救起,竟然生龙活虎般的什么事也没了,不过令他惊诧的是,自己这一昏迷,竟然已经是三个月了。

    风小天心中对妍儿等人是担心不已,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还好有薛大哥和鲁老哥在,应该没什么事吧?风小天如今只好自我安慰。

    对于卢大柱一家人,风小天是充满了无限地感激之情,尤其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的春红,风小天更是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情愫。

    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风小天也是全然知晓,对于春红对自己的维护,风小天从心底里感激这个善良的渔家少女,至于那个卢七,风小天却是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他现在伤势沉重,但是对付一个世俗界的凡人,风小天要他性命还是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不过,却是还没等他自己出手,那卢七竟然被龙马给教训了一顿,让他是又惊又喜,

    至于卢老根和卢大柱晚上的谈话,风小天也都收入耳中,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助这家贫穷善良的人家度过这个难关!

    风小天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又开始了自己的疗伤,他此刻体内的五脏六腑还没有还原,依旧是破碎一片,这个倒也好说,只要灵气入体,很快便会恢复如初的,麻烦的是现在由于静脉尽断,灵气现在入体,若是大量吸收的话,只怕自己很快就爆体而亡了,自己虽然这三天不停地疏通衔接,可是收效甚微,风小天也不敢操之过急,只是慢慢地进行着重复枯燥的工作,空气中微量的灵气缓缓进入风小天的体内,缓慢地滋养着那破碎不堪的五脏六腑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卢家人刚起来,便听得门外一阵“嗵嗵”的砸门声,伴随着一声声大喊声:“卢大柱,开门!”

    “快开门啊,不然就要砸你门了!”

    “卢老根个老不死的,快点开门啊!”

    “来了。”卢老根和卢大柱对视一眼,同时说道。

    卢老根回头吩咐:“春红,去,和你弟弟扶你娘到里屋去,外面有我和你爹就行了!”春生正要抗辩,被卢大柱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和春红一起搀着他娘回到了里屋。

    便在这时,卢大柱那破院门却再也撑不住,“咔嚓”一声便向里倒了下来,一伙人踩着破门闯进了院里,领头之人正是昨天来此骚扰却吃了亏狼狈逃走的卢七。

    卢大柱一见气极,堵在屋门口大声喝道:“卢七,你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意欲何为?”

    “何为?嘿嘿,你心里清楚!”卢七仰着头,轻蔑地看着卢大柱,反问道。

    “哼!你那点鬼心思,我如何不知,告诉你,想要我们家的春红,门都没有!”卢大柱语气坚决地说道。

    “嘿嘿,是吗?今天若不让我带走春红的话,我就要你们好看,到时可别后悔啊!”卢七阴测测地说道。

    “哼,你敢?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卢大柱抗声说道。

    “王法?哈哈,这天下有没有王法我不知道,也懒得管,这卢家村的王法却就是我卢七。我卢七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说你家春红是我的女人,她就注定是我的,哈哈,大伙说是不是啊?”卢七狂妄地说道。

    周围十几个打手装扮的人忙跟着附和着,连声应是。

    “卢七,你休要耍横,今天我卢大柱绝不会让你得逞的!”卢大柱见状,知道今日不能善了,从地上拿起一把鱼叉,紧紧盯着卢七说道,他宁死也不会让女儿跳进火海。

    “嘿嘿,这是要动武啊?卢大柱呀卢大柱,你的胆子是不小啊!好,我今天先不说春红的事,我来是要拿贼的!”卢七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件事。

    “拿贼?”卢大柱有些不解,责问道:“我家又没贼,凭什么到我家来拿贼?”

    这时,邻居们听到动静,也都从院门围了进来,看见是卢七在行凶,虽然都同情卢大柱一家,却是无人敢上前帮忙说话,只是远远抵看着。

    那卢七听得卢大柱发问,嘴朝着一旁一努,说道:“苟师爷,你告诉他们!”

    “是,七爷!”一个獐头鼠目、师爷打扮的人应声而出。

    “卢大柱,你听着,前些日子,我家七爷丢失了一匹宝马,经过多日的明察暗访,得知是你卢大柱伙同贼人一起偷得,本欲报官捉拿尔等,却想到与你家春红情分匪浅,所以昨日我家七爷来你家讨要,不料,你家春红伙同奸夫,将我家七爷偷袭打伤,斯可忍孰不可忍?我家七爷今日来,便是要向你讨个说法!”那苟师爷拿出一张稿纸,洋洋洒洒地念了起来。

    “好你个颠倒黑白的狗贼!”卢大柱闻言,勃然大怒,拿起鱼叉,便要朝着那苟师爷刺去。

    卢老根一旁却是赶忙拦住,劝道:“大柱,稍安勿躁,切莫为了这等小人犯了王法!”

    “爹啊,这些人还会跟咱们讲王法吗?让我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还赚一个!”卢大柱怒声说道,争着要出去。

    卢老根拉扯不住,大吼一声:“也罢,爹怎么能看你一个人杀贼,今日我父子便一同出去!”说着,也从屋角提起一把鱼叉,与卢大柱齐齐走出门外。

    “春生!回来!”屋里传出春红娘的一声叫唤,只见春生从里屋也冲了出来,手上却是执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出了屋门,站在卢大柱和卢老根的身边,大声说道:“爹,爷爷,还有我!”

    这卢家三代人,竟然同仇敌忾,要与卢七带来的这些人斗个鱼死网破!

    周围邻居们见状,纷纷动容,也有一些强壮的汉子也要冲出,却被家里的老人死死拉住。

    那卢七见状也是微微心惊,若是这爷孙三人真的要和自己拼命,恐怕自己即使胜了,难免也会有死伤,那样的话,就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了,赶忙向那苟师爷使眼色。

    苟师爷心领神会,虽然害怕,可还是上前一步说道:“卢大柱,你莫要做傻事,待我把话说完!”

    “有屁快放!”卢大柱一声怒吼。

    那苟师爷连忙说道:“我家七爷对你家春红实在是割舍不下,所以只要你卢大柱能将答应将春红嫁给七爷为妾,并且归还宝马,还有把那个奸夫交出来,七爷答应,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反而还会免去你们的债务,送上大量的彩礼,让你们下半辈子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这等好事轮到你们,还不快放下鱼叉,谢过七爷!”

    “放你娘的狗屁!”卢大柱哪里肯听,将鱼叉朝前一扬,那苟师爷吓得连忙后退,一不小心绊倒在地,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乡亲们,大家看这马,是我三个月前从海边救回来的,与之同时,还救回一人,如今还躺在炕上昏迷不醒,我卢大柱虽然穷,但是从不做那行窃的苟且之事,怎么会偷他的马?这卢七,为了抢占我家春红,编出种种谎言,大家可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啊!”卢大柱一顿鱼叉,朝着周围的邻居们扬声说道。

    周围的人们却是慑于卢七的淫威,没人敢出言应是,只是低低的议论,他们也都看到了在院子一角懒洋洋地卧着的白马,都心知肚明,以卢大柱一向的为人,恐怕这又是卢七的阴谋了。

    “嘿嘿,卢大柱,看,还是没人信你的鬼话吧?我奉劝你,赶紧放下鱼叉,七爷我既往不咎,咱们还可以做一对好翁婿,莫要一意孤行,否则的话,王法之下,我教你家破人亡!”卢七用手捋了捋那两撇八字胡,**裸地威胁道。

    “我告诉你,休想!要我卢大柱的命可以,过来拿吧!”卢大柱一震鱼叉,怒声说道。旁边卢老根和卢春生也都眼喷怒火,齐齐紧盯着卢七。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周围不相干的人们,先给七爷我都滚回你们家,刀剑可不长眼啊!”卢七阴森森地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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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逍遥仙介绍:
身世神秘的农家少年如何成为不死的小强?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修真界,这个淳朴的少年靠什么一步步踏上修真界乃至仙界的顶峰?我命由我不由天,看这山野少年如何与天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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