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1 匪首伏诛
人类在没有进入信用货币的时代，金钱永远是和金银等贵金属挂钩的，哪怕他是一张纸币，但是他也是可以和等量的金银挂上钩的。
要知道金银在地球属于不可再生的资源，所以人类社会长期以来都受制于货币短缺的限制，处于长久的通货紧缩的时代。
这个时代里，金钱的购买力那是无比强大的，在沙俄更是明显，很多偏远的乡下还处于以物易物的阶段，这时候你有点卢布或者英镑，包括中国的银元也行，只要你掏出来那你真的能享受到地主的待遇。
这些哥萨克们本身军饷就非常低，都不够他们平日里吃喝赌博的，唯一有点剩余就是靠战争的缴获，以及劫掠得到金钱。
这些本来就是他们的老本行，大军来亚洲目的也是想从中国身上挖下血肉来肥自己，中国人抢不到了，抢一下这些中亚的浩罕人也不错，贼不走空，抢点是点，家里可等着开锅呢。
“乌拉……乌拉……乌拉……”
喊着万岁口号的哥萨克们如潮水一样冲了上去，中国人开出的高价刺激的他们嗷嗷叫，而且这些人很清楚，浩罕人不可能空着手退回中亚，他们在新疆搜罗来的金银财宝肯定都随身带着呢。
中国人说了，这些缴获他们都不要，都可以给他们分了。
有钱才有士气，发财才能卖命！
九千多哥萨克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的砸在河谷的宿营地里，喊杀声中枪声大作！
这些叛军本来就是从西域逃命回来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又加上这次偷袭来的是他们原本的主子，沙俄大军，可想而知能组织起什么像样的防御。
一顶又一顶帐篷被撞翻，仓促组织的战阵本战马轮番冲撞践踏！
最要命的是，这些叛军已经没有了一两火#药，他们的火枪全都成了摆设，而沙俄大军再穷也比他们好好得多了，步枪射击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任何那些企图组织士兵抵抗的中低级军官都成了哥萨克争夺的香饽饽，步枪精准点名，然后冲上去马刀砍掉脑袋。
这些哥萨克拥有极其丰富的杀人经验，那么轻薄狭窄的马刀，居然能准确切入脊椎关节缝隙，砍掉脑袋都不会崩刃！
根本就没有马刀卡在脖子上的情况出现，这些哥萨克都已经疯了，甚至好几个人争抢一名军官的头颅，如同橄榄球一样你争我夺。
鲜血喷溅的满身都是，却异常的兴奋！
所有人眼睛都红了，看着这些漫山遍野乱跑的叛军，就是一堵堵的银子！
“上帝保佑！银子，中国人的银子……我们妈妈，等着我回家，给你买最肥的香肠！”
“我又两个女儿，大的需要嫁妆，小的需要洋娃娃……你不要跑啊，乖乖让我砍头，我需要你的脑袋换嫁妆和洋娃娃！”
“战斗……乌拉……我已经四十五岁了，这次回莫斯科我恐怕再也无法出来征战了，我要多攒一点养老的钱，你们这些人就是我的养老金……”
所有人心中都已经把人命物化成了自己追求幸福的垫脚石，每个人都在想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不能空手回故乡去！
年迈的父母，心爱的恋人，家里的孩子……甚至会物化成一栋栋温暖的小木屋，和两亩土豆田！
这一切，沙皇已经无法给了，中国人有不好抢……真是该死，这些中国人为什么非要抵抗呢？乖乖让我们抢，让我们统治多好？
我娶不上媳妇，就怪中国人，我的儿子没法上学，也怪中国人，我昨晚玩儿轮盘赌输了好多钱，也怪中国人！
这些哥萨克，杀到中间都已经杀出幻觉了，对金钱的渴望，对故乡的思念，对中国人的怨恨……这种种的情绪全都纠缠在一起，然后释放到了这些浩罕叛军的头上。
河谷顿时弥漫起血腥味，红色的雾气开始飘荡，惨叫声连连如同炼狱！
白彦虎看着眼前着一切，脑子天旋地转，他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抵抗啊！组织战阵抵抗啊！”
“你们都是绵羊吗？你们都是待宰的绵羊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逃跑？”
啪啪啪……三声枪响，白彦虎的前胸绽开三朵鲜红的血花，紧接着两匹战马迅捷的冲过他身边，两道刀光闪过。
一刀砍断了他的胳膊，而另一刀直接砍掉了他的脑袋！
意识还没有彻底消失，他眼睁睁的看着天地在面前翻滚，这是人头在空中旋转！
两名哥萨克喊着他听不懂的声音正在伸**他的人头“这是大官，一定是大官……不要跟我抢，你滚开！”
“你滚开，这是我先看见，我先开枪的……”
白彦虎的脑袋被抛向空中有撞在地上，紧接着又被抢夺起来，在他意识即将陷入虚无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在他出生的家乡。
“那一排排的汉人啊……排着队让我砍头，人头就在地上滚啊滚的！”
“真美啊……”
甘陕回乱的最大匪首白彦虎，惨死在安集延河谷草场！
越来越多的军官被杀，叛军也就越来越无法组织起来，丧胆的叛军连滚带爬的四散奔逃，而有一些吓破胆的干脆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反抗了。
哥萨克们干脆跳下战马，命令这些叛军跪成一排，然后从头到尾砍过去，从砍第一个开始到最后一个，这些麻木的叛军就眼睁睁的看着死亡走向自己，都不知道动弹。
他们已经吓傻了，已经吓的不会想事儿了！
屠杀过后就是疯狂的抢劫，哥萨克掀翻所有的帐篷，搜罗一切他们认为有价值的战利品。
黄金、白银、珠宝玉器，各种缀满宝石的器皿，这些叛军几乎把新疆百年来积攒的财富都给掠夺一空了。
“看看……这里还有中国人的书籍呢？还有很多画呢，这东西不值钱，不要……”
“你是白痴吗？这些东西比金子还珍贵呢，中国人就喜欢这些有字的东西，赶紧拿着回头卖给中国人去！”
“你们到底抢了多少人头？该死的，我才砍了三个，一个军官都没有……”
“我也是，只砍了两个……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
心领神会啊，很多哥萨克骑兵没有砍到人头，也没抢到太多的财宝，他们直接把眼光投向了河谷外遥远的村庄了。
骑兵迅速脱离河谷向平摊的草原杀去，这下当地人可倒霉了，很多无辜的牧民被当成了叛军惨死在家。
人头被割走，尸体留在家里！杀红眼的哥萨克甚至开始放火焚烧罪证，黎明破晓时分，安集延南方的草场已经是烽火连天了。
4542 支付酬金
多罗关禄他们一直在关注着这场袭击，虽然他们是始作俑者但是看到这样滥杀无辜，也有点看不下去了。
“咱们就不管一管？就让他们这样杀下去？”
“怎么管？能管的了吗？这些人能听咱们的吗？本来就是用一次就丢的厕纸，你就别总想着再洗干净了！”
“咱们就准备银子，给他们报销吧！”
范进他们最后也没去组织这些人杀良冒功，一方面是真的阻止不了，杀红眼的哥萨克有时候连自己军官都控制不了，更别说外人了。
而另一方面，这场扩大的屠杀还杀出了一个好处！
阿古柏的儿子不是第一个先逃走的吗，结果这下子在一处牧民家的羊圈里被发现了，哥萨克一看这家伙穿着打扮就不一样，手上戴着四个顶大的宝石戒指。
“这一定是大官，大将军啊！这脑袋值多少钱？”
“我不知道啊，不管这些了，砍下来送过去吧！”
胡立伯克怎么说也是受过教育的贵族，他居然会一点简单的俄文“不要杀我！我是大人物，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和我身体等重的黄金！”
“哈哈哈……你会说俄文？你少骗鬼了，你会有这么多钱？”
“我就是阿古柏的儿子，我是胡立伯克，你们放了我，我家乡有钱，我给你们跟我身体一样重的黄金！”
两名哥萨克一听眼睛都亮了“真的？有可能啊，这家伙看样子很富贵……要不试试？”
正在两名年轻的哥萨克商量的时候，从房屋后面走过来一名年长的哥萨克，冲着他俩脑袋就是一个大巴掌。
“贪心的家伙，不要上毒蛇的当！”
“你们也不想想，这些黄金你要把他送到他的老家才能搞到，等到了他的老家，咱们三个人是他们的对手吗？”
“或者你们以为大军会为咱们三个绕路一趟？就算绕路了，金子会分给我们吗？”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这场仗打完部队肯定会在夏天翻过乌拉尔山的，你现在脱离大部队，难道要咱们三个人单独回国吗？”
“最后一点！我们私自放了这个家伙，那就是得罪了中国人！现在中国人势力很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有道理，那咱们还是砍脑袋吗？”
“不不不……我觉得活着的要比死了的更值钱，把他捆起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阿古柏的儿子被押送到范进面前之后，多罗和关禄笑了“好好好……这岂不是送给陛下最好的礼物？”
“活着送到京师去，让朝廷千刀万剐啊！”
范进大手一挥，本来两万的赏格直接提升到了三万，这三名哥萨克，一人分走一万，这一下子他们可就翻身了。
一万银元在沙俄能干多少事情？莫斯科、圣彼得堡的房子是能买了，要是乡下几百亩地一座庄园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些哥萨克们一看中国人真的讲信用，立刻蜂拥而至拎着脑袋来找范进换钱，范进会做生意可不会杀人，一看这血腥场面当时就吐了。
“别给我啊……给我手下人去……呕……”
一颗脑袋十个银元，西域投资银行绝对不会小气，就在安集延南部草场，哥萨克们挖了一个深深的土坑，人头兑换完钱马上丢到坑里掩埋。
两万颗头颅足足挖了四个深坑，满坑的人头乱滚！
范进恶心了半天才好容易适应了这样的血腥场面，他对这些沙俄士兵们说道“你们回国万里迢迢，一路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我们华族央行在莫斯科也开了分号，我给你们的开存单怎么样？给你们利息，然后你们带着存单回国，也不怕丢失！”
“这一路上，你们不得防着有人偷你的，或者忍不住手去赌钱啊？别到时候卖命赚来的钱，没到家就花没了！”
“华族银行，绝对是信誉的保证，伦敦、柏林、巴黎、纽约、莫斯科……欧洲的所有大城市都已经有分行了！”
“你们的钱绝对丢不了，你们看看你们的军官也都选择用我们的存单了，比你们直接带现金好太多了！”
开始这些士兵还有点不信任呢，但是那三个抓住胡立伯克的士兵却做了表率，他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一万银币要是全靠自己背着走，一路还得活活累死。
中国人说的也没错，这么多钱也遭贼惦记啊，没准部队里的兵痞子就会趁你睡觉偷你的钱，遇到心狠手辣的没准就在深山老林里，杀人抢劫！
思来想去，还是中国人说的对，这样风险是最小的！
范进没想到，他的这个计策本来就是应对现金不足的困境，因为这群罗刹鬼不认华族纸币南票，只认实物银元。
可是仓促之间哪里能调集这么多银元？没法子只能选择存单周转一下。
范进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却帮了莫斯科那边开拓业务的同行们一个大忙，因为沙俄此刻新败，整个社会非常抵触华族，华族银行根本无人问津。
结果这笔巨款汇兑到了莫斯科，给他们带来了数万的现成客户，这些哥萨克惊奇的发现，中国人非但没有黑他们的银子，而且还给开出了比其他银行更高的利息。
这下他们干脆选择长期存款了，放在华族银行里去吃利息不香吗？
莫斯科的金融业务就这样打开了！
范进的手下清点到最后，有点吃不住劲儿了偷偷跟他说“老板！不对劲啊……人头都两万四千个了，怎么还有？”
“杀良冒功呗！这群罗刹鬼心狠着呢，好多都是冤死的牧民！算了，不管他了咱们也不缺这点小钱！”
“花钱给咱中国人报了这么一个大仇，这钱多花点也值！反正早晚咱们还能从他们身上赚回来！”
“给他们兑换！”
不光是兑换人头，当范进看见这些哥萨克们都抢劫了很多金银珠宝之后，他计上心头“你们拿着这么多杯子碟子的，有沉重又不好运……干脆我们收购得了，一样折算成银子存在你们户头上！”
“我这么多银子都撒出去了，你们还不信我吗？保证给你们一个最高价好不好……”
范进大气的举动，已经得到了这些哥萨克的信任，尤其是他们明显杀良冒功凑人头的举动范进都没有揭穿，让他们以为这范进就是一个冤大头。
冤大头肯定会给高价的，这些不懂行的士兵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战利品找这些银行的工作人员去兑换。
“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狼皮褥子一张……兑换四个银币！”
顶级的猞猁皮四个银元就收了。
“雍正年间白玉镶金绿松石杯子……哎呦，有裂痕啊，只能给你二十五个银币……”
“不卖？你说多少……五十啊？少点行不行，三十五……要不就四十成交！”
明显是盛唐时期打造的白玉杯，四十银币成交，这群哥萨克还欢喜的眉飞色舞的。
4543 好多的珍惜文物
西域从汉朝开始就是中国沟通中亚甚至欧洲的交通要道，这片广袤的区域地形非常复杂，有山脉，有沙漠，有草原还有皑皑白雪的雪山。
地广人稀，各种文明相互冲突，激发出了灿烂的文化，商贸发达全世界商队都在这里云集，带来的各色名贵货物数不胜数。
要知道，商队从欧洲到亚洲，那是数万里的路途，他们只能选择最名贵的货物来运输，十五世纪的威尼斯水晶杯不算什么，古罗马、萨珊帝国的金币也有的是。
汉朝的古玉，盛唐时期的金银器皿，各朝各代的特色武器，还有就是很多少数民族文字所书写的历史典籍。
这些宝贝不仅藏在民间，同样也藏在古墓里，废墟古城中，荒无人烟的庙宇里面……而战争就好像一台犁地的拖拉机，把土壤下面藏起来的宝贝一股脑的翻腾了出来，从民间汇集到强盗的手里。
然后再从强盗的手里，流通到全世界！
阿古柏的叛军在西域横行了十多年，横征暴敛残酷统治的连他们同宗教的都忍受不了了，眼下南疆那边的百姓报仇的情绪高涨，恨不得生吃他们的肉。
可想而知，这群王八蛋得抢了多少好东西？
这群罗刹鬼都是一群文盲，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文化底蕴，一般都是银行雇员随便开个价格他们就卖了。
一想到一卷都发黄了的画卷都能换十五个银币，比一个俘虏脑袋都值钱了，全都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
他们那里知道这卷画卷的岁数比他太爷爷的太爷爷还要大呢！
尤其是玉石，这种东西欧洲人根本就不了解，他们认为这就是石头，希腊罗马地区很多洁白的大理石，非常漂亮，可是再漂亮也是石头啊，也不能当金子花。
可是中国人就这么奇怪，很多玉石雕刻的缝隙里都是黑漆漆的污垢了，就这还能买五个银元，这是多奇怪？
东汉时期的玉带钩啊，一整套让这些罗刹鬼当成了大理石，也是真有一套了！
只有金银没法骗人，西域简直就是个人类历史上的钱币博物馆，从汉朝开始的世界各地的金币银币，在这里都有出土。
因为商贸需要金钱，所以人类历史各个时期强国的货币，在这里都有发现！
罗马帝国的人像金币，汉朝时候的马蹄金，还有各种各样的银币和银锭，更让范进想象不到的，他居然在一堆金币中间发现了一枚只有古书里才记载过的奇特金币。
他走上前去捻起那一枚小小的金币，外圆内方是中国钱币式样，但是上面有五铢两个字，北面什么都没有是光面的。
“居然是金五铢？西汉贵族之间的礼钱！这是专门贵族打造用来馈赠、赏赐的！居然还真有实物留存在人间？”
旁边银行的柜员正跟沙俄士兵砍价呢，这都是范家从口外挑选来的精通俄文的老掌柜，一个个都精明似鬼。
“你这一袋子金币，不可能是纯金，要知道古代人的黄金提炼技术不好，这金子含量顶多70%……只能给你四百个银元，不能再多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奸商，你太奸诈了……这是金子，金子怎么能不纯呢？必须五百个银币，少一个都不行！”
“哎哎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听不懂呢，古代金子不纯就是不纯，再说了你这些金币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种，中亚那边想收多少有的是！”
这罗刹鬼也是个倔脾气“我不管，金子就是金子，你不要想骗我，五百银元都是便宜的了，你敢说我的金子不纯？气死我了，你敢说我的金子不纯……我纯给你看看！”
说完这名士兵一伸手就从范进手里把那一枚绝版的金五铢钱给抢过来了，直接就往嘴里搁“纯不纯，我咬给你看！”
范进吓的汗都冒出来了，西汉绝版金五铢钱啊，满世界就这一枚绝版，这要是破了相了，他可是就成了民族罪人了。
“哎哎哎……你疯了，你别咬我手啊……”范进居然把手指头塞到沙俄士兵的嘴里去抢金币了。
“你说五百就五百了，给他开单子，快开单子……”
一个吊着范进的手不松口，一个手捏着金钱就是不松手，这场面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一听说答应条件了，这罗刹鬼才松开了口露出两排黄板牙，哈哈的笑里起来！这群罗刹鬼实在是不讲卫生，这得多长时间没刷牙了，范进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一股有如实质的王致和臭豆腐汁儿给包裹了一样。
这味道辣眼睛啊！
“哈哈哈，还是你们的老板最识货，我就说我的金子最纯了，赶紧开存单……”
范进恶心的差点吐了，但是看看金子没有受损他总算是送了一口气。这件事儿不好的一个后果就是，从这开始金银货币可就不好往下压价了。
罗刹鬼也不傻，他们一看咬金子可以证明纯度，而且中国人显然是不喜欢金子上有牙印儿，这就是可以讹诈他们的办法啊。
后面所有拿金子来兑换钱的，无一例外都要用他那张臭嘴去威胁一下。
“我的金子最纯了，六百银币……你不给我就咬了，我就咬了啊！”
“你丫的傻#逼吗？睁开你那死鱼眼睛看清楚了，那是铜尿壶！你咬啊，接着咬啊！铜和金子你不认识啊……”
“呕……呕……”这名士兵没见过西域风格的尿壶，也不知道这是镀金工艺，还拿牙往上咬呢，一听说是尿壶顿时恶心的跑后面吐去了。
不管怎样，这次的安集延的战利品实在是丰厚无比，支付头颅的赏金范进一共花费了三百二十多万两银元。
而后面购买这些战利品有花费了一百八十多万元的费用，加在一起正好没有超支，跟元首所说的五百万经费相差无几。
当天晚上，大军已经完成了所有金钱上的交割，这些沙俄士兵怀里藏着一张张宝贵的存单，最多的几个幸运儿能赚到上万的银元，其他中等的都在两三千左右，绝大多数的士兵能得到二三百银元的收入。
二三百银元也是不少的收获了，沙俄地广人稀，土地非常便宜，在清国人烟稠密的地方，三百银元都能买十亩田地了，更别说沙俄了。
可想而知，这些士兵只要回国都会变成大大小小的地主！
屠杀的草场上，就在那四个头颅的封土堆旁边，一万哥萨克烤起了抢来的牛羊，喝着美酒开始狂欢。
夜深人静这个草场被这群入侵者给闹的天翻地覆的！
中国人没有跟他们一起胡闹，而是和荣全将军的亲卫们在一起，战局了一个高点的丘陵顶端安营扎寨，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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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4 贸易和生产力
黑漆漆的夜色中，人们能够感受到有很多窥探的目光，那都是安集延周围部落的哨探，知道这里发生了战争，过来小心的打探的。
他们非常警觉，从不会把距离靠的太近，一看到清军或者沙俄的哨探就会立刻脱离接触立刻逃窜。
“哎……这场屠杀恐怕要让中亚人记住一百年了！这片山谷以后都得成金地！”
范进恶心的看了远方山谷一眼，那边有两万多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天空中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秃鹰来回的飞舞。
饿狼的叫声从山谷的尽头一直响到营地周边！
多罗拨了一下篝火“这些畜生吃过了人肉，以后恐怕会变得异常凶残，这边的牧民恐怕以后要遭殃喽！”
“咱们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既然养出了阿古柏这样的豺狼，现在就得付出点代价！谁也别说自己无辜！”
“我就不信，阿古柏横行西域的时候，他们没有叫好过？非我族类啊……”关禄切下一块羊腿肉，在盐碗里蹭了一下塞到嘴里。
范进警惕都说到“你们说，这些当地的土著会不会趁着夜晚偷袭咱们？毕竟咱们杀了他们两万人啊，还有四五千杀良冒功的牧民……”
“哈哈……不会，不会，这边讲究的是弱肉强食，这一场屠杀他们早就吓破胆了！”
“游牧民族非常在乎保存自己部落的实力，他们生活极其残酷，稍有不慎整个部落就会全部被灭绝的！”
“所以游牧民族打仗向来是这样，只要占上风了，他们绝对不会留你一条活路，不赶尽杀绝不算完！”
“但是一旦落入下风，他们会迅速逃跑或者投降，活下去是唯一的任务！”
“哎……不论是中亚还是漠北，其实都这样，每年都有小的部落活不下去，要不就是被大部落吞并或者斩尽杀绝！”
“有的甚至就是一场白灾，一个冬天他们就全都活活冻死了！活着艰难啊……”
篝火旁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今天这场杀戮让人心情很是沉重！
“说点别的吧……”多罗给范进切了一块烤熟的羊肉“元首一口气花出去五百万，真是大手笔啊！”
“我确实是佩服元首的魄力，但是眼看着这些罗刹鬼拿走这么多钱，我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他们来侵略我们了，最后我们还要雇佣他们杀这些叛军，哎……”
范进撕了一条肉丢在嘴里咀嚼，想了想笑道“其实这件事，你们不能这么看，元首考虑问题可不是这么表面的！”
“我们今天确实支付出去五百万，但是这五百万可不是直接给他们现金，而是一张张的存单，他们要拿到莫斯科或者圣彼得堡的银行里才能兑换！”
“按照平常理解，我们是不是就得往沙俄那边的银行多存上五百万现银啊？也不一定是现银，还可以兑换同样的卢布货币……”
“其实不是这样的，银行贸易往来很多时候就是账目走动，根本就不用咱们直接往那边运银子！”
“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沙俄的远东贸易就会很快的恢复古来，切克图、黑龙江甚至伊犁这三个重要的商贸口岸，很快就会恢复的！”
“你们觉得那些沙俄商人，甚至沙俄**向我们采购物资，需要怎么支付啊？”
“假如说，恰克图和黑龙江的沙俄人向我华族**一批弹药、工具、钢材、药品……等等货物，价值五百万银元！”
“我们可不可以让他们直接把钱存到莫斯科的华族银行里面去呢？这样一来，沙俄人得到了他们需要的商品，而我们在欧洲的银行，也就得到了急需的现金！”
“这些哥萨克们，回到莫斯科以后，拿着存单去领钱，他们表面上看是从我们的银行里取走了钱，可是这些钱其实是沙俄**支付的货款，是他们存进来的！”
“是不是有点乱？其实一点都不乱的，在这样的贸易往来中，咱们是有钱赚的！”
“我们虽然支付了五百万银元的存单给这些士兵，看起来我们亏钱了，但是我们还换来了战场的胜利和这么多文物呢！”
“这些文物送到元首的博物馆里，绝对价值不是这么一点小钱，光文物价值我们就已经赚了，元首可不吃亏！”
“紧随其后，我们还要通过贸易再赚他沙俄的钱，他们采购我们五百万的货物，这些货物我们没有利润吗？”
“五百万是售价啊，可不是成本！如今工业品利润高的很，五百万的货款，其实咱们实际成本也就二百多万而已！”
“价值二百多万的货物，送到边境卖给沙俄，然后沙俄把五百万的现金存在我们莫斯科的银行去，最后这些罗刹鬼们去莫斯科领走这些钱！”
“那么我们的成本是多少啊？不就二百多吗！”
“贸易战啊，这里面要研究的就是逆差和顺差，从古至今永远是能生产出东西的一方占便宜！”
“所以华族的国策有一条很重要，就是发展生产力，解放生产力，你只有拥有更强大的生产力了，你才有未来的！”
“我们华族和沙俄的国运抗衡，是必胜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为在亚洲这边，我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生产力永远在咱们这边，那么沙俄远东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官府，军队……他们衣食住行都需要商品！”
“他们自己生产力不够强大，那就只能找咱们来进口，进口的越多我们赚的也就越多！”
“今天这五百万啊，其实就是在账面上转几个圈而已，到最后咱们还是赢家，还是笑到最后的哪一个……”
“谁让他们需要咱们的商品，咱们的工业品呢！这是刚需，没救的！”
多罗和关禄傻了，他们俩虽然在欧洲接触过新鲜事物，但是绝对没有学到这么深！
范进这一番道理讲出来，两人都懵了“原来……原来元首是这么玩儿的啊？”
“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真的很厉害啊！”
4545 西域戍边
西域的巨变，在五月初汇总成了一份详细的电文，由左宗棠亲自发往京师，就在端午节的时候，引爆了京师的民心士气！
好消息真是一个套着一个接连不断，虽然其中有一些插曲，但是同治帝都利用自己的手腕，或者说自己的好运气，给一点点化解了。
如今八旗内部就算有怨言也都隐藏的很深，民间可都是万岁圣君的喊了起来。
这不是虚情假意的客气，百姓是真的拿同治帝当康雍乾这样的盛世君主了，大多数百姓都认为同治中兴是真的。
西域的战争结束了，沙俄之间的条约也签订了，突然之间所有人们都意识到了，整个大清国上上下下已经没有战争了！
这可是盛世来临的重要标志，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这都是有讲究的！
只要不打仗，中国人就会用最快的速度发展经济，去恢复生产，农耕文明就是有这样生生不息的能量！
到了这个时候了，无论朝廷上下对同治帝再有任何的腹诽，都不敢表现出一点半点，哪怕是恭亲王他们所临时组成的联盟，也在鬼子六的严令下蛰伏了起来。
谁都知道，就冲此刻载淳的人气，那真是鲜花著锦、烈火烹油，谁都抗不过这股气势如虹的力量。
晚清官僚体系突然爆发出了极高的效率，但凡是皇上的旨意，执行力那是杠杠的！
给征西大军的犒赏必须要提前准备好，五月十五左宗棠就上折子了，请求朝廷允许十万征西大军戍边西域。
折子里左季高洒泪悲戚，把征西大军这些士卒形容的命苦无比！
也确实是这样，征西大军是以老湘军为底子，然后糅合了一部分平定长毛的川军，还有甘陕驻军包括一部分满蒙军队！
其中的主力还是以平长毛的这些南方汉人为主！
这些湘军还有川军，已经为大清国打了一辈子的仗了，从咸丰元年开始闹长毛很多人就开始打仗，一直打到西域还在不停的奋战，很多人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古代平均寿命非常低，清朝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多岁，这些人说半截入土都不为过！
就不要再折腾他们了，他们回到家乡也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当年的天国运动，战争就好像是犁地一样，把南方的经济给彻底筛了一遍，无数土地原本的主人都找不到了，然后换一茬，又被杀光，再换一茬！
好多村庄都已经烧成了白地完全消失了，从原来地址上新起的村庄，跟过去的人们已经没有了任何血缘的联系。
这些老兵还回什么家乡？已经回不去了，家乡没有他们的亲人也没有了他们的土地，而且厮杀了一辈子，你再让他们去种地也都不习惯了。
而西域这里却需要他们，戍边需要大量汉人的军队，西域需要汉人人口增加来维持统治，这些老兵留在这里反而能发挥最重要的作用！
朝廷开一份俸禄，这些老兵再屯田种点地，让他们最后的生命也为这个国家做出奉献吧！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命运，他们来到这人世间走一遭的任务啊！
左宗棠说的很清楚，西域想要长治久安就必须更改制度，趁着大军在西域而且戍边还能留下，就直接郡县制得了！
以迪化为首府控制南北疆，十万戍边的老兵也能震慑那些宵小不敢造反，然后西域投资银行开始发展经济，让这里的人民生活的更好一些。
商路通上去了，经济发展了，还能吸引中原的一些人口来这里扎根！
办法已经想好了，剩下的就是时间磨了，各民族通婚，办教育，发展经济，忠诚于国家的军队维持治安。
就这样吧，好好发展一二百年，这片土地也就永远和中华分不开了！
而这一切需要的只是朝廷的点头认可，你只要用印玺承认这套改革制度就可以了，左宗棠都把执行的人员挑好了，你同治帝一点不用费心！
左大帅都已经把事情办成这样了，朝廷要是再反对那可就真没有人心了。
对于满人来说，十万汉人老兵戍边去了，这是左宗棠自废武功啊！他把自己的嫡系放在了万里之遥的西域，这就说明这些人终生是回不到中原的。
他拿什么造反？左季高这是彻底让朝廷放心了，有了嘉峪关、玉门关等等关隘，这些西域戍边的老兵没有朝廷的旨意他们连兰州都到不了。
中原打成一锅粥，他们都没法干预了，满人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最爱的就是汉人放下兵权了！
这下整个京师都轰动了，左宗棠一时之间的民望已经达到了和曾国藩齐名的地步！
怎么封赏征西大军都不为过，同治帝让六部共同商议怎么赏赐才好！
这还有什么说的，左宗棠封王肯定是不行但是封公爵还是够格的，但是封公爵也有问题，曾国藩最高爵位才是一等毅勇侯！
曾文正才是一个侯爵，这左宗棠封公爵合适吗？真的要压过曾国藩去？要知道这左宗棠对曾国藩可是行弟子礼的。
对于汉臣的爵位封赏，这是礼部的差事，他们也要拿出方案来递给皇帝，由皇帝来进行选择！
可是今天这礼部却没法拿这个建议了，因为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以小皇帝这样的心气儿，封王甚至都可以考虑，封侯恐怕是说不过去的。
军机处还有六部的这些头头们，商量了一下午也没有一个头绪，最后宝鋆只能请翁同龢还有李鸿藻这二位帝师出面了。
“二位啊，你们又是帝师，又是汉臣清流领袖，你们说话陛下还是听的……要不你们去谈一谈陛下的口风？”
“哎呦……我去恐怕不合适……”李鸿藻一听就躲了“陛下多年来还是翁师傅教育的多，我只是挂名而已！”
“我这还得让翰林院写庆功的文章呢，要不我先去办差？”说完不等大家伙说话，这李鸿藻直接就溜了。
在场的人无不摇头，心说这家伙怎么越来越修炼的跟狐狸一样了。
不过大家也知道他不容易，自从同治帝权势越来越高，载淳的脾气也就越发的喜怒难测了！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啊！
4546 西域舆图
翁同龢骨子里还是有些虚荣的，他确实对同治帝的教育很上心，也自诩教育功劳很大，听到宝鋆大人和一众大人的吹捧就有点飘飘然了起来。
“哎呦……这个不太好啊吧！我等臣子还是拿出方案来，行不行的让陛下圣裁……”
“哎呦，我的翁大人啊，您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脾气，如今正在兴头上让陛下圣裁不就得封王了？”
“这个节骨眼上，您这位当老师的不去劝一劝，难道还由着陛下的性子，陛下还是听您的话的！”
一群人忽悠一个，翁同龢再读书养性也有点冲动了“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走一趟……”
翁同龢在养心门递牌子求见陛下，载淳当然没有让帝师等候太久很快太监就领着翁同龢进西暖阁去见同治帝了。
刚进西暖阁就看见载淳正趴在一副崭新的巨大地图面前，不停的用放大镜来看山川地理图形，身边还有纸扎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数字，看样子在测算什么。
“翁师傅来了？赐座……不用磕头了，又不是什么大朝会！”
翁同龢黏着胡子站在桌子旁看着地图，看了一会突然发现这份地图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陛下！这是哪里的地图？怎么和咱们的大清寰宇图不一样？这是分省的地图吧？”
“是的，这是华族大使馆蔡璧暇特使刚刚差人送进宫的！华族测绘人员用了四年时间，冒着生命危险在西域测绘出来的地图！”
“翁师傅您看看，很多地方都不详细呢，那些都是当初阿古柏盘踞的地盘，而北疆还有边缘地带，却已经非常详细了……”
“大一点的村镇，河流、小路都有详细记载！当初左季高要是有这样一幅地图带着打仗，可就方便多了！”
“陛下啊！老臣要谏言……这大清国的山川地形，不能让华族这么肆无忌惮的勘探下去了，长此以往我们大清国还有什么秘密啊？”
载淳听了苦笑一声“朕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不行啊，咱们自己不长本事，测绘不出来这么精确的地图，可是军事上还要用，朕能怎么办……”
“就说这京津铁路吧，为什么修建的如此之快……还不是华族提前好几年就已经测绘好了，走哪里的路线，在哪里架设桥梁……”
“什么地方是低洼的，什么地方太高……甚至需要挖掘和铺垫的土方，人家工程图上都已经计算好了！”
“咱们根本就不用费事儿，照着图干把，才有这样的效率……人在矮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啊！”
翁同龢长叹一声“老臣也知道，可是社稷的安危呢？也得考虑考虑……”
“朕还不知道社稷安危？可是这华族测绘又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要是能拦得住我们早就拦了！”
“朕没有亲政之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测绘了，翁师傅啊……那时候你们可曾拦住了？明着你能拦，暗中的你能拦得住？”
一句话塞的翁同龢顿时哑口无言了，他脑子里突然想起几年前地方上为官的弟子给他写的信件。
那里面说过一件事情，在湘西、云贵等地，常常有江湖大豪秘密联系山中的土匪或者少数民族村寨。
以一些火枪#弹#药、机械锻造的刀具，马灯、洋油、洋货……这些稀罕的华族工业品为礼物拉关系。
这些江湖大豪拉好关系之后，就会保护着一批很奇怪的华族队伍，五六人为一队，多了十多个人，带着奇怪的设备进入群山之中。
翁同龢的这位弟子在上海待过，有过一点见识，知道这些都是测绘队，就是来测绘山高水深的，这些数据汇集在一起，华族做什么那就不清楚了。
能做什么呢？就是绘图，就是绘制最精密的军事地图，甚至这些队伍里还有搞地质的人才，探矿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这肖乐天老早以前就已经开始偷偷摸这大清国的家底儿了，当然在肖乐天的心中，他所摸的是泱泱中华的家底儿。
同治帝看师傅有些沉默，感觉刚刚话说的有点重，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笑道“翁师傅来见朕总不是看地图的吧？有什么事情要说啊？”
“哦！哦哦……是这样的，军机处议论左季高的封爵事宜还有就是那十万大军的犒赏，谈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
“老臣来见陛下，就是想请陛下明示，这征西大军到底要怎么犒赏啊？”
载淳表情严肃了起来“是啊！如何犒赏真是一个问题，十万大军呢，哪怕一人犒赏百两纹银，这就是一千万啊！不是小钱哦……”
“就是啊！帝国财政吃紧，一千万拿出来实在是费劲，陛下看看能否少一点？”
载淳坚定的摇了摇头“绝不能少！征西大军打下来那么大的一片西域，这片土地得多少银子？嗯……你们算过没有，值多少银子？”
“别说一千万了，就算奖赏他们三千万也是天经地义的！”
“驻扎在中原花花江山的那些营头，一年到头不打仗还要花销朝廷上千万两白银呢，跟何况这些功臣！”
翁同龢一下子就嘬牙花子了“哎呦……可是这钱从哪里出啊？陛下您私库里虽然有银子，可是搞工厂也得用钱，而国库实在是没钱了！”
载淳看着地图冷冷的说道“钱咱们要给，但是可以一批一批的给，赏银分三年五年拨下去！”
“但是咱们还有别的可以封赏的东西啊！那就是西域的土地……”
“戍边肯定要屯垦的，过去屯垦的土地都属于朝廷，现在咱们改一下规矩……只要是戍边的士卒，咱们先一人赏赐百亩土地！”
“能不能种的过来先不管，好歹把地契赏赐给人家！西域地广人稀，而且刚刚经历过战乱，荒芜的土地有的是！”
“无主的土地都收回来，给咱们的屯垦戍边的士卒们分一分！”
“人家都把根儿扎在哪里了，总不能连点产业都不赏吧！”
“啊……一人百亩地啊？这么多……”翁同龢脑子还是有些僵化，他拿着西域的土地跟中原去比了。
“哈哈……翁师傅啊！您好好看看这张图，西域太大了跟中原不一样，这片土地缺的是人！不是土地……”
“在这里哪怕一人分两百亩都没有问题，就怕分多了种不过来！”
4547 可惜了这个机会
翁同龢是典型的传统文人代表，而所谓的传统文人天生就是代表地主阶级的，这些人就不能听到土地两个字，一听见就心里不舒服。
中原土地太宝贵了，京畿之地能拥有二三十亩田地就能算是地主阶级了，更别说百亩，哪怕翁同龢这样的重臣，老家也就一百多亩地。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土地兼并的太厉害了，人口太稠密了！
而西域这些士兵，仅仅因为戍边就能分到一百亩地，而且看同治帝这样子没准儿大笔一挥就给分二百亩了，这老翁心里可就有点酸溜溜了。
但是还不能明说出来，他笑道“好事儿！手里有地了，心中也就稳了，哪里不是家呢？”
“不过陛下还是要提前和左季高提点一下，戍边的将士还是要以征战为主的，咱们朝廷尽量要多分一点赏银，给的田地太多了，会不会影响这些士兵训练啊？”
这真是下刀子于无形之间，载淳还没明白过来呢，一把蛆就撒进去恶心人了。
载淳看了看地图，又想了想翁同龢的话，淡淡一笑“嗯……耕战戍边，总归还是打仗为主，翁师傅说的有点道理……那就一百亩到头了，多给一些银子吧！”
翁同龢跟载淳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耽误了一次多好的稳定西域局面的大好机会，当半年后一切都敲定完成后，那霸的肖乐天才看到这一份不太‘重要’的君臣会议记录情报。
二毛记录了翁同龢跟同治帝的谈话，但是所有人都认为这情报没什么重要的，所以给的紧急度非常低。
足足半年多之后，肖乐天还是无意中翻看到了故纸堆里的尘封文件。
看完肖乐天气的杯子都摔了！
“误国啊！误国！酸腐秀才误国啊！怎么能如此糊涂短视？载淳脑子进水了吗？”
“这是多好的稳固西域局势的机会啊，怎么就能错过，怎么就能错过呢！”
众人不解，但是等到肖乐天说明详情之后，所有人都扼腕叹息。
世人都讨厌战争，但是战争也有他的进步意义，那就是强行打破了固有尘封的旧体系！
西域这个地方，在战争前属于土邦王自治的制度，都是什么什么汗，什么什么王爷，那些少数民族的人自己管理。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承认大清国的宗主国权利，每年象征性的交税而已，那点微不足道的税收，其实就是节礼罢了。
这些地方诸侯的权利非常大，可以自行制定税收甚至民法，疆域内所有土地都是他们的，所有人口都是他们的奴隶，想杀就杀，想掠夺就掠夺。
北疆的王爷，南疆的伯克制，大体都是如此！
这样的制度持续了数百年，让西域的经济形成了自己的一种循环基础，任何外部来的势力都是无法渗入的。
因为社会财富最核心，最基础的一点土地，都在这些封建王公的手里，你汉人是买不到的，或者说买到了也是非常少，不能够影响整个西域的政治基础！
这种情况只有靠战争才能破坏，阿古柏确实是侵略者不假，但是他从侧面也给汉人创造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那就是对社会根基的彻底破坏，之前的所有制度完全被打破，所以左季高才能行使郡县制而没有任何抵抗。
道理很简单，人都被杀的十室九空了，王公贵族还有地主老财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也吓破了胆子。
这时候就会由着胜利者随便制定以后的游戏规则，也就是制度！
这时候你不让汉人势力扩张，你等什么呢？载淳是满人，他可以不考虑汉人势力扩张的问题，你翁同龢不是汉人？你改民族了？
这时候十万戍边的汉人，将来就是十万个家庭，他们要开枝散叶的！
这些汉人此刻拥有的土地越多，将来人口恢复了他们在整个西域的经济政治体系里，所拥有的话语权也就越多。
你必须要让他们成为整个西域的中坚力量，成为最强大的力量，这才能让以后的统治越来越稳固。
这西域才能万世不脱离中国，这才能稳当啊！
这么好的机会，你一人分两百亩又能怎么了？你管他种不种的过来呢，种不过来从中原移民啊！
每年中原都有水旱饥荒，那些快要饿死的人口直接送到西域去，给这些戍边的将士们种地当佃户也能活命啊！
再加上通婚，这些老兵一家生十个孩子，这地不就种过来了吗？这种历史机遇期难道还能错过？
可惜已经错过了半年，西域基本制度已经完善了，朝廷的圣旨都发下去了，半年时间足够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重新分配土地了。
一个心的平衡已经出现，哪怕是肖乐天也无法强硬的去打破，这真的是遗憾啊！
此刻同治帝和翁同龢并不知道元首半年后会震怒，会后悔，他们师徒两个又因为封赏的事情吵起来了。
“陛下，不知道左季高的爵位赏赐，您有什么考虑吗？军机处议论的结果是封一等侯，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什么？一等侯？这么低？”载淳都愣住了。
“翁师傅是不是听错了？左宗棠在西域那是开疆扩土，那可是打了一场外战啊！”
“跟西域的阿古柏，还有沙俄的哥萨克血战而胜的，这种功劳封王都够格了，怎么就侯爵呢？”
翁同龢笑道“其实这也是对左季高的保护啊！陛下您想，从古至今都有功高难赏的说法，给左季高的爵位太高了，自然也就会给他梳理很多敌人，要知道朝廷上下嫉妒的大有人在的！”
“群狼环伺，小人难防，左季高就算三头六臂恐怕也招架不住啊！”
“这……这是什么道理？压左大帅的功劳了，反而还成了保护了，他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啊？”
“就是这种混账的思想，让有功的臣子得不到应有的赏赐，那么以后谁还给朝廷卖命呢？”
“真是跟师傅说的一样，螃蟹理论啊，一篓子螃蟹想逃跑，最后肯定一个都逃不掉……全都是嫉贤妒能的小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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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8 自取其辱
“螃蟹理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啊……你说的是肖乐天啊……”翁同龢脸色微红有点尴尬。
载淳简单的给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螃蟹理论，其实很简单，海边抓螃蟹的人都有经验，如果你这螃蟹篓里只有一两只螃蟹，那你一定要盖好盖子。
因为螃蟹有腿是可以爬出去逃走的，但是你如果拥有十几只甚至更多的螃蟹，那你就放心吧，不用盖盖子也跑不掉。
因为所有螃蟹都想逃出去，他们会拼命的勾连牵扯其他的螃蟹，你争我夺，那个爬的高它就会成为其他螃蟹的靶子，其他螃蟹总想攀他的身子往上爬。
结果就是，自己没爬上去还把爬的最高的给拉下来了！
长此以往，所有螃蟹都是这样相互的牵扯，最后一个都逃不掉。
这个和朝堂上的争斗何其相像，很多流氓的理论不要管他说的多天花乱坠的，其实骨子里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左宗棠立了大功了，不肯给人家应得的封赏还不算完，还要打出保护人家的旗号，还说是为人家好。
这真是当了**还非得要立牌坊，里子面子全都要了！
翁同龢让这螃蟹理论说的老脸都红了“哎……陛下啊，臣当然也知道这样不要，可是众位大人还真的是出于好心！”
“道理再漂亮，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朝堂里面风气已然形成，到时候左季高肯定是会吃亏的！”
“历史上这种事情太多了，血淋淋残酷无比……我们真的是想保护他！”
载淳想了想“好吧，朕承认师傅说的也是有道理的……那就封公爵吧！这样的功劳封一个公爵不为过啊！”
翁同龢还是不肯放弃“陛下啊！还是不妥，左季高要是封公爵了，曾大帅怎么办？曾大帅可也仅仅是侯爵，左季高难道还要压过老师去？”
“真压过去了，九帅他们怎么看？湘军这些老将令们心里会怎么想？”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就非得依着你，封个侯爵？”载淳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之前对翁同龢就有怨气没有撒呢，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不开通，蹬鼻子上脸啊！
载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曾大帅封爵的时候，朕年龄还小，还不是由着你们揉搓！”
“不要当朕是傻子，当年你们就已经亏待了曾国藩，我父皇可是亲口说过的，谁能平定长毛之乱，就要封王的！”
“红口白牙的都记录在起居注里！你们都忘了吗？”
“最后怎样？还不是朝廷食言了，平定长毛的这些老帅们，连一个封公爵的都没有，封王这件事就全忘了？”
“怎么能这样治国啊！言而无信，以后谁还给朝廷卖命？你既然说害怕左宗棠压过他师傅去，那也好办！”
“改封曾国藩为公爵！不是一等毅勇侯吗？改成一等毅勇公！这下你还说什么？你要是在不满意，那就给曾国藩封王！毅勇王怎么样？”
“不可啊！陛下不可……”翁同龢再傻也听出皇帝的愤怒了，知道今天触霉头了，同治帝已经不是过去的孩子了，他现在喜怒不定，谁也摸不清他的脉。
“千万不能封王，不能封王啊……大清二百年来，汉人封王的一个好下场的都没有，陛下不要害曾家，不能啊！”
“哎呦……翁师傅啊，呵呵……你这可是嘲讽大清吗？汉人封王没有好下场，你这是什么意思？”
翁同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呜……陛下……臣没有那个意思，臣真的是为曾大帅和左大帅好啊！”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曾大帅平定长毛之后，从来不提什么封爵的事情，是因为大帅明白这件事不能办！”
“八旗王公们，怎么可能眼看着汉人封王？这是取祸之道……”
“你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我大清满汉一家的国策吗？”载淳站在翁同龢的面前指着鼻子呵斥道。
“呵呵，翁师傅啊！翁师傅……让朕怎么说你好呢？朕年幼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多的毛病啊！”
“可是自从朕认了西学师傅之后，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朕游学海外，你反对，朕要搞工业化，你还是反对！”
“年初铁厂杀人案的时候，你甚至反对朕兴大狱？此刻连封爵的事情，还是不停的反对……呵呵，我倒是要问问师傅您了，到底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反对啊？”
诛心的话一出口翁同龢吓的冷汗直冒赶紧磕头“陛下！臣一心为公，对陛下绝无二心啊！”
“呜呜呜……臣只是想让陛下稍微缓和一点改革，不要过分的激化矛盾，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
“臣一颗心恨不得挖出来让陛下看，臣早就和陛下说过，陛下如今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您熬得起，搞改革这种事情不要着急，时间长了自然是陛下赢定了！”
“欲速则不达，臣就这一个意思，再无二心的……”
看着翁同龢一边哭一边磕头，载淳叹了口气想着小时候他给自己讲课的情形，知道也不能说什么了。
伸手拉起翁同龢“算了，朕当然知道翁师傅是忠心的，但是翁师傅也要理解朕的不容易！”
“三千年未有的大变革时代，已经到了只争朝夕的残酷竞争阶段了，我们还能怎么缓？落后一步，敌人就前进十步……”
“本来差距就大，再不奋起直追，我们可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喽！”
“就这么办吧！曾国藩和左宗棠都封公爵，不封王了好不好？这是朕最后的决定……至于说普通士兵们的封赏，就按照你说的办，一百亩封顶，然后多给一点银子！”
“去吧！下去准备拟旨，朕还是信任老师的，老师您也得信任朕啊……”
翁同龢是抹着眼泪离开的养心殿，他今天撞了一门鼻子灰，出门都没有去军机处，自顾自的回家歇着去了。
军机处章京李拓看着翁师傅落寞的背影，长叹一口气“读书读傻了啊……”
4549 西域永固
清帝国还有华族，整个五月所有的工做几乎都围绕着西域战争结束后的封赏和经济重建！
朝廷允许了左宗棠的戍边折子，也制定出了奖赏的明细，这些戍边的士卒最低每人得到一百亩土地的赏赐，全军封赏银子高达1500万两白银。
这么多钱当然不可能是一年给足，朝廷和戍边大军约定三年支付给这些戍边的士兵，这样一年五百多万的犒赏，清国自己的财政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新疆全境改制！在这场战争之前，新疆的制度大体分成三块，迪化以东靠近星星峡这一带，比如说哈密、吐鲁番、镇西等地，都是实行的郡县制度，因为这里汉人口比较多，推广中原制度没有什么阻碍。
而北疆风俗靠近蒙古，所以制度按照蒙古王公制度来定，南疆维族多所以实行传统的伯克制度。
如今左宗棠大军入疆，打败了阿古柏和沙俄两大强敌，这时候任何人都不敢反对他的命令。
还弄什么自治？直接全部改成郡县制，又朝廷统一派遣地方官，新疆首府定在了南北疆的枢纽迪化，也就是后世的乌鲁木齐。
不光是军事、政治的改制，地方经济恢复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难题，还好有西域投资银行，范进如今成了西域最大的财神爷。
半年前华族就已经开始筹备勘探队了，不仅仅是勘探山川绘制地图，这次对西域的摸底肖乐天非常重视。
二百多人的专家队伍，都是这些年来华族大学里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和导师，有农业专家，水利专家，探矿队，铁路工程师，工业考察队伍……
这些人到新疆之后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摸底儿，西域投资银行给左季高太多资金的支持了，这些钱可是要还的还是高额利息。
怎么还？就是用全西域的工业体系来还，用这里的矿产来还，用未来铁路的控制权来还！
西域对于华族来说太遥远了，直接军事控制不现实，那就先用经济来控制吧！
十万戍边的汉人老兵，加上西域投资银行的资本运作，就能形成控制西域的一个超级利益共同体！
肖乐天算的很精明，他有的是办法让这十万汉人老兵的心投向华族，就算这十万老兵不行，他们的儿女后代也一样会投靠到华族中来。
到那时候，西域就好像熟透的番茄一样，可以轻易的采摘了！
人财物就跟满月的海潮一样往西域涌了过去，西域在这样的投资浪潮下居然形成了一个长达三十年的经济繁荣期，可谓十九世纪末的一个区域经济奇迹了。
左季高此刻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忙，文政军政的压力全都砸在他头上了，朝廷接二连三的给他发电报催促他回京师接受皇帝的犒赏，可惜他都抽不开身。
一方面是事情太多，另一方面也是担忧罗刹鬼反复小人，直到五月底伊犁荣全将军终于送来了好消息，巴尔喀什湖西侧的哥萨克终于撤军了。
这次是真的，他们不撤也不行了，五月是远东地区包括乌拉尔山最温暖舒适的月份，他们必须在这个夏天里，大军回到欧洲的驻军去。
沙俄脆弱的后勤能力和经济，再也支撑不住大军孤悬在外了！
这次是真的，九成大军全都撤退了，西域全境最大的军事威胁总算是解除了。
左宗棠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终于决定回京！六月一日，左宗棠带领三千亲兵，押着阿古柏的儿子，从迪化返回京师。
多罗、关禄等人也都跟着大帅一起回北京城，西域这边暂时留下刘锦棠等人来治理。
左宗棠回京的那一天，迪化府万人空巷出城送行，不论民族信仰所有人都是真心服了这位老帅。
人类就是这样的，他们的情感一定要靠比较才能爆发出来，对于任何事物的好坏判断，都需要比较。
如果没有阿古柏入侵新疆的这场战争，西域的少数民族依然对汉人会有深深的戒心，他们从情感上不会认同左宗棠这些汉人军阀。
但是阿古柏的倒行逆施让这些人傻眼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贪婪蛮横血腥残忍的人，因为阿古柏就是一个土军阀，他没有接受过真正系统的教育。
不论是现代的金融学还是经济学，甚至他连中古世纪的治国学问都没有学过多少。
他就是一个不懂建设，不知道怎么创造财富的强盗，没钱了就找百姓抢，没吃的了，没女人了还是一个字，抢！
抢的连一个宗教的维族人都受不了开始反抗了，然后他们就杀人镇压，就这么形成了一个血腥的堕落循环。
这种人就算没有左宗棠入疆，他自己也维持不了多久的，因为他们的经济已经崩溃了。
掠夺最凶的时候，这些土匪甚至连百姓家的铁铲子铁锅铁钉等等铁器都抢，拆百姓的土坯房抢里面的木料，这种没品的事情都能干。
这样的残酷统治，可想而知当百姓遇到了讲道理的左宗棠大军之后，那种激动的情绪已经无法言表了。
左宗棠治军严格，演进劫掠百姓，甚至还要拿出军资来照顾贫苦百姓的生活。
而西域投资银行又有雄厚的财力投资，两相比较下高下立判！
别的不说，西域投资银行到哪里，肯定先修复道路和水井，然后赈灾的粮食运上来，饥荒的民众一下子就有活路了。
当左宗棠离开迪化的时候，他来的时候那残破的驿道已经拓宽和修整过了，道路两旁也种植了鼎鼎大名的左公柳，而这一切都是汉人带来的！
送行的百姓黑压压足有四五万人，远方还有不断流的民众走来，左季高看着眼前这一切，饶是他年长德高，见多识广也被感动了。
一大把年纪，眼窝一酸眼泪一下子含在了眼眶里！
“当不得啊！折煞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哪里当的百姓如此厚爱……”
“回吧……诸位回吧……”
送行的百姓给左宗棠带来的礼物足有十多大车，葡萄干、蜜瓜干、地毯、毛织品、金银工艺品……都是迪化民众自发筹集而来。
“大帅……您回京师之后，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等着您啊……”
说这话的宿老可不是客套话，他们真的是让阿古柏给杀怕了，看见左宗棠那是真有安全感啊。
左宗棠心中暗叹，哪里还能回来啊，朝廷巴不得我离开我的军队越远越好呢，这次恐怕就永远在京师养老了。
可是看着渴望的百姓，不回来这三个字实在是说不出口。
“我……我会回来的，不过京师遥远，这一去就得三四个月才能到京师，什么时候再回来我也不知道……”
“别啊！大帅您可得回来，不能不管我们啊……”
左宗棠抬头望天，强忍着眼泪不往下掉，最后笑着说道“朝廷事情忙，我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三年吧！三年我就回来……”
“你们放心，我把十万子弟兵都留下，让他们帮你们守着西域……让所有外敌再也进不来了！”
左公柳旁，依依惜别，可是这一别竟成永别，左宗棠此生再也没有回过新疆！
这里只留下了他戍边的子弟兵和他们的后代，还有代代生生不息的左公柳！
4550 游资财神聚会
左宗棠回京师那可不是一天半天，至少要到八月中秋才有可能回到京师，而这朝廷里的事情繁多，忙忙碌碌的日子过的且快且无聊。
就在京师百姓享受着六月头茬西瓜的甜美，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管外面的时候，江南各大股票交易市场，却已经为京师八旗而忙碌起来了。
六月十五就是京津铁路股票上市交易的时候了，一千万股京津铁路股票，这是满清的原始股。
这些股票想上二级市场进行交易，需要很多人做很多的工作，前期的宣传路演，各大股票交易市场里提前印制交割单。
安排单独的交易员，甚至还需要内部人专门邀请江南的那些投资大户，那些游资财神爷们喝茶吃酒，这叫拜拜码头！
不管用得上用不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华族创立股市确实创造了一大批民间财神，他们专门是吃股市这碗饭的。
有的是报纸上写文章的吹鼓手，有的是资金雄厚的大卖家，还有很多如狼一样的中型资金联合在一起进行市场炒作。
这群人对股价的影响非常大，虽然不可能影响一只股票长久的走势，但是短期的波动还是相当大的。
肖乐天任命柳踌躇为华族股票市场的总监管人，他熟悉这些人的套路，知道这些人的手腕，所以在柳踌躇的打压下，这些人还不敢太过兴风作浪。
元首早就跟柳踌躇说过了，咱们不拦着人家发财，只要他合法那就各凭本事！
但是你作为总监管人，必须要把长久发展放在第一位，你可不能竭泽而渔，赚钱也要有个度的！
对于一些过分嚣张的炒家投机客，你要重点监督打压，不要坏了长久向好发展的大局！
有了肖乐天定调子，柳踌躇对这些游资的管控那就是相当严格了，经常把这些游资财神爷给聚在一起定期开会敲打敲打。
一年里怎么也得挑两个不开眼的杀鸡给猴看，就是在这样的压制下，这些游资才没有闹翻上天去！
当然他们也不敢闹翻上天，普法战争胜利之后，这些人可曾经暗中串联过要洗劫江南民间财富呢！
要不是留守的龙侍大和尚，都秘密调动了军队强力压制，这群炒家可就真要干成了！
柳踌躇知道这群人的德行，畏威而不怀德，这个世界上可能也就元首那几个如神一样的大人物能镇住他们！
骨子里，这些人是只认金钱不认人的！
普法战争结束之后，欧洲和亚洲之间是有一个信息的时间差的，民间和这些投资客的消息渠道也都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利用民间对于普法战果太大的不信任感，趁机散播虚假消息。
然后这群人就开始砸盘，把所有股价都砸到地板上，不不不，砸到地狱里面去。
然后他们就大肆的掠夺购买，只要控制了江南股市三分之一的筹码，然后就慢慢等！
就等元首回国了，因为只要元首回国，法兰西战争赔款的真相也就公之于众了，到那时候这些被砸穿地板的股价，绝对会一飞冲天！
正反这些人掠夺江南一亿多白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柳踌躇可经历过当年那一幕，那时候可悬死了，要不是最后龙侍大和尚出手，从远东调回一个营的兵力，敲打了一下萧天王，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强力镇压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元首对这些游资的管控可就越发的严厉了，柳踌躇跟这些人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六月十日踌躇先生居然在苏州得月楼里请客，这可让这些人受宠若惊，一个个早早沐浴更衣，中午开席他们早上九点就去等着了。
这些游资财神很多都是从其他城市赶过来的，等到九点以后人们多了再看，真是不得了，上海、南京、杭州、汉口……各大商埠的大炒家全都来了。
很多地方光赶路就得十多天，可见踌躇先生这顿酒席准备之久了。
这些人都是有过合作的，见面之后立刻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谈论这什么。
“哎……你们说今天踌躇先生为什么请客啊？我刚从汉口来，不知道这边的水深浅啊！”
“你可别看我，我也刚从上海来，也是一脑门浆糊呢！但是听说跟北边发行股票的事情有关系！”
“没错，就是鞑子们发行的那个京津铁路股票！这次恐怕就是为这支股票而开会！”
“嗯嗯，要说这个京津铁路股票发行的也是够牛气的啊！咱们眼下江南挂盘298家股票，哪一家这么狂呢？”
“最早的那一批咱就不说了，太久远那时候咱们都没入这一行，都是不懂，但是后来的股票发行可都是很规矩的！”
“哪一家股票的背后老板不得亲自出马，拜拜码头啊？花钱雇佣写手吹捧吹捧，各各城市的交易所里拉拉人气！”
“咱们这些人，怎么不得请一顿酒呢？也不是说咱们缺那一顿酒，这就是面子啊！”
“人得守规矩，发行一千万股，想从咱们江南拿走一千多万，你这总得有点态度吧？”
“这可好，十五就要挂盘了，到现在我们连他们一个管事儿的都没有见过，这也太不会办事儿了吧？”
人们嘴里纷纷发起了牢骚，众口一词都说这‘京津铁路’股票发行的不像话，一点规矩都不遵守，而且极其目中无人！
也不怪这些人生气发牢骚，京津铁路股票发行还真是有点狂妄了。
“哼！人家是谁啊？那是朝廷发的股票，皇上的家底儿！能瞧得上咱们这些草头王，瘦蚂蚱？”
“你让股票的管事儿请你吃饭？人家一个管事的没准就是工部三品大员，请你吃饭？到时候逼你跪规矩，你也不敢抬头！”
这话说的众人生气也没法反驳，想一想这道理还就是这样，朝廷发的股票，你让那些官员来走这些人的门路，说这些人好话吗？想想就不可能。
沉默了片刻，有人气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朝廷怎么了？朝廷也不能瞧不起人啊！现在是朝廷用得着我们，还想让我们跪着伺候他们？”
江南明智已开，尤其这些社会先锋力量，更是如此就在这得月楼内，有人居然说出大不敬的话了。
“咳咳……这是谁啊？说话口无遮拦的，越有钱越没有深沉了？你可有点飘啊……熊胖子！”
人生一响，得月楼内三十多名游资财神爷，刷的一声集体起立，整齐的躬身施礼。
“给踌躇先生请安了！”
4551 踌躇酒会
柳踌躇，江南极其传奇的一个金融家，肖乐天亲手扶持起来的一个草民逆袭的经典范例！
这本来是江南一个读书地主阶级的公子哥，少年时候养尊处优也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但是二十多岁遇到巨变，太平天国战争摧毁了他家所有产业。
柳踌躇变成了一名乞丐，在苏杭二地游走，低声下气的乞讨一些残羹剩饭！
那时候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本名了，只是叫他柳臭虫！
可是就是这位躺在苏州交易所外要饭捡破烂的臭虫，却在一场席卷江南的股票危机中，抓住了人生逆袭的机会。
人弃我取，这只臭虫，只是捡破烂，捡废纸一样的股票单，就一下子从资产为零，猛增到资产数十万！
甚至到最后肖乐天亲自赐名踌躇满志的踌躇二字，他从小的本名却再也无人提及了，他自己也抛弃了。
至此江南多了一个熟悉股票市场的财神爷，他依附于华族，依附于元首，依附于范儒、胡雪岩等等老前辈，一点点在华族里工作学习。
如今这柳踌躇已经通过了华族内部的身份晋级考试，彻底成为一名平民！
按照最新的法律，柳踌躇的年龄恐怕是无法当兵了，那么他想晋升为拥有政治权利的公民，就需要帮助军方完成一些列的外围任务。
任务完成的好，得到军方的褒奖证明，柳踌躇才能跃升为公民身份，之后他才有可能参政！
肖乐天很器重他，但是再器重也要按照规矩来，所以必要的考核是不可避免的。
这次京津铁路的发行就是中情局交给他的任务，只要这柳踌躇能办好，中情局的褒奖证明开出来，一样也能让他晋升到公民身份！
为了这个政治身份，柳踌躇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携带，遵循元首的命令这江南股市让他治理的井井有条，这些虎狼一样的游资们，见到他都跟避猫鼠一样的老式。
一看柳踌躇来了，得月楼内三十多名财神爷，全都站起来躬身行礼，谦卑的如同小学生一样。
“踌躇先生来了……您老气色好啊……”
“先生请客，小可前天就到了，不敢怠慢啊……”
“踌躇先生……我这弄了二两珍品古书的大红袍，您尝尝鲜……”
人们簇拥着柳踌躇往楼上走，上面整整一层都包场了，原本能摆十桌的一层楼，所有隔断都拆开，就摆放三桌。
刚刚还大言不惭的熊胖子，此刻拎着肚皮上的肥肉，腾腾腾的跑上楼，亲自把柳踌躇所坐的椅子，用衣襟连着擦了两边。
“先生请坐……呵呵……我就是大嘴巴，就爱胡说八道，先生莫怪啊！”
柳踌躇淡淡一笑“我怪你什么？要怪也是满清怪你，我就是白提醒一句，别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凑在一起是求财的，不是求祸的！谨言慎行啊！”
“是是是……先生教训的对，不过今天都是自己人，得月楼也让咱们包下来了，说话也没有那么小心的!”
柳踌躇一愣，扭头问自己的秘书“我不是只包了三楼吗？你把得月楼全包了的？”
没等秘书说话呢，这群游资财神们都笑了“踌躇先生莫怪，这是我们干的！先生给我们谈事情，弄那么多外人干什么！”
“我们托熊胖子办的，花点小钱把整个楼都包圆了，咱们说话也方便不是！”
柳踌躇叹了一口气“这得三四万银子吧？得月楼都已经上市了，想包他家总店，可不是小钱啊……你们也太奢侈了！”
“我提前说明白了，这个情分我不领，别想从我这走门路，然后去市场上兴风作浪去！”
“你们请我四五万两，是不是还要从股民身上挖回来更多啊！”
“不敢……不敢……”这些人全都批命摆手“真的没想那么多，大家伙都有钱了，也赚的不少了，怎么都是花钱，也得有个够啊！”
“真的就是想请客了，踌躇先生别多想啊！”
宴席开之前，先敲打一番再联络一番感情，等到众人落座之后，菜色如流水一样上桌，三杯酒下肚，人们说话也就更放得开了。
“踌躇先生，您今天有空召集我们，一定有重要的任务，是不是和京津铁路的股票有关系？您直接开口吧，让我们怎么收拾他们！”
“没错，今天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咱们有什么说什么，给满清鞑虏赚钱我们肯定是心不甘情不愿！”
“只要先生发话，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赔死，赔光，赔的永远无法翻身！”
这些人在江南股市也都是手眼通天的，也都有很多内幕消息的渠道，这次柳踌躇请客时间点正好在京津铁路股票上市之前，这要是没有关系才见鬼呢。
江南民智已开，民族主义思潮已将开始崛起了，加上华族的势力渗透，如今经济这一块满清已经无法做主。
清**只能是在法律意义上拥有对江南的主权，还有江南的地主阶级一直在支持满清**。
而新兴的资产阶级还有金融资本这些，早就已经奉肖乐天为主了！
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他们怎么可能对满清上市的股票有好感？而且这京津铁路股票上市之前，朝廷也确实做的不和规矩。
简直是目中无人，从头至尾负责股票发行工作的凤秀大人就没有露过面，只是几名户部的小吏傲慢的送来了几份公文。
可能在这些京师官僚的眼里，朝廷让你干什么，你就得遵旨谢恩，你是没有资格讲价的！
但是股市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金钱汇集的所在，这里兴风作浪的人那个是良民？这些人说好听的叫风险投资者，说难听点的就是赌徒冒险家。
这批人是最反感传统禁锢的，你越是拿腔作调的他们就越讨厌你！
得月楼内乱哄哄的吵做一团，柳踌躇捏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他们，让他们发泄对满清的不满。
等到场面一点点安静下来了，他才放下酒杯笑道“都说完了？该我说两句了吧……”
“你们都猜错了，今天我叫你们来，可不是砸盘的！而是要来捧场……”
“都商议一下吧……怎么把这京津铁路的股票做起来啊，把股价做的高高的！”
4552 范大脑袋来江南
满座哗然，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没想到柳踌躇来了这么一句话。
刚刚还叫嚣的熊胖子挠了挠头皮“这……这……啊……我明白了，踌躇先生是准备割韭菜了？”
“炒高一点，然后再砸？明白，明白……您给我们画个线？几个月的时间，您要几倍的利润？”
“您放心，交给我们办，这种一千万左右的盘子，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保证窜上天三次，再砸到海里三次……”
“给您老留多少利儿？三百个够不够？”
柳踌躇还是笑了笑“不是的……我要你们向我保证，这京津铁路上市之后，不许砸盘反而还要稳住股价……”
“发行价是一元，开盘之后缓涨半个月，把价格稳定在一块五左右……就这么横盘稳定着，随后听我的号令再慢慢的往上推！”
“六月十五日这个股票上市，六月底会有一个刺激的消息……到时候在用一个月的时间你们给我做到三元以上……再往后就是持续几年的横盘，稳住！”
“都听懂了吗？”
“啊！”众人都愣住了“怎么能这么搞呢？这不是咱们自己人才走的趋势吗？踌躇先生啊，咱们怎么能给鞑子做嫁衣裳呢？”
“我们不干！这又没有多少利，还要帮鞑子站岗，我们亏心不亏心？”
“您放过我们吧！这件事真的不能做……年底不是元首的股票鲜之源上市吗？您放心，到时候元首的股价，我们一定给维护到天上去，给鞑子干活我们不乐意啊！”
酒楼里乱哄哄的，反正也是大家包场了，也不怕泄密，很多人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不干！我就是不干……这个面子不能给！当年打仗的时候，鞑子乱兵过我家乡，两个叔叔全家都被杀光了！”
“我跟鞑子有仇，我不干！”
“我也不干！我们端的是华族的饭碗，是元首给的好日子，不给那些人当奴才去！”
柳踌躇早就知道会遇到反对声音，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为了完成任务他也只能多少透漏一点机密了。
“够了！都噤声！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绝对机密！”
“自从你们听完之后，你们也就被中情局盯住了，都要严守机密！”
“北京那边内部认购京津铁路的笑话，你们也都知道了，八旗抵触情绪非常大，甚至出现了把股票卖给范家子弟的笑话……”
“今天呢，我也把那位主角给请来了……范家小哥，出来和大家见见面吧，以后你们要常联系！”
“哈哈……来了，来了……诸位爷们好啊，范大脑袋这里有礼了！”一口山西陈醋味的京师官话，听的大家伙都来精神了。
范彪，范大脑袋！在京师收购了数十万股的京津铁路股票，然后资金实在承受不住了，只能临时逃出京师。
他居然逃到了江南，还跟柳踌躇搭上了关系！
“在下不才，是范镰的孙子，元首是我姑父……哈哈，您抽烟，您来一根……最好的古巴雪茄！”
这家伙简直把招牌顶在脑门上了，遇到新朋友就是这一套‘我是范镰的孙子，元首是我姑父’！
可是你还别说，这招牌就是这么好用，在场的南方系财神爷冲着元首和范镰的面子，也得客气一些。
大家接过雪茄，一个个跟范大脑袋喝了一杯，还相互交换了名帖，看起来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
柳踌躇说道“先谈正事儿，之后你们再联络一下感情吧！范家小哥，把你的任务跟大家伙说一说，都是可以信赖的自己人，咱们的任务离不开他们的帮忙啊！”
“是，是是！”范彪站起身来“诸位财神，后辈不才接着爷爷和姑父的面子，小小的发了一点财，也多少能接到一点任务！”
“之前，受到华族央行的委托，命令我深入京师广交朋友，组建人脉网，发展八旗内部的金钱暗道……”
“也正是靠着这两年的经营，京师那些八旗多少给我一些面子，所以这次才能购买到一大笔满清内部认购的股票！”
“我为什么要买这些股票呢？其实这和元首的大战略是有关系的！”
“在这里，我开宗明义一句话，京津铁路就是咱们钓满清的香饵，最终目的是什么？其实就是未来真正的大鲸鱼！”
“大清铁路……这支股票才是我们要围猎的宝贝啊！”
“众所周知，同治帝眼下手里并不缺钱，他没有强烈的发行京津铁路股票的欲望……他发行这个，其实就是想给八旗内部分点好处，分点蛋糕！”
“这个股票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因为元首已经承诺了，保护其股价！”
“如果按照计划，我们把股价炒作到三元以上，那就是三倍的利润啊！”
“京师那些王爷，投资一百万两，转眼就变成了三百万两，你们说这是不是发的特大蛋糕呢？”
“可惜这群八旗纨绔，脑子都坏掉了，死活不信任陛下，拿着宝贝当垃圾扔……结果弄成现在，满清八旗手里只有十分之一的份额！”
“可笑，真是可笑啊！”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老少爷们们啊，咱们还能砸盘吗？咱们不能砸盘了，咱们得往上推啊！”
“第一个好处是什么？就是让那些八旗守旧的人后悔，把他们肠子都后悔青了！让他们吐血去吧！”
“第二个好处是什么？就是让满人里的维新派，陛下还有侠王五爷，富庆大人等等，这批人发财！”
“因为维新派发财了，他们才有动力再发更大的财……”
“可想而知，维新派赚钱了，守旧派没赚钱但是眼红赚钱啊！他们想继续上车啊！汉臣力量也有上车的也有后悔的，都一样的道理！”
“这就引出第三个好处了！有利于发行后期的大清帝国铁路股票！”
“可想而知，在京津铁路股票发财的刺激下，满清朝廷内部这些人会反对更好的机会吗？”
“不会的，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推动大清帝国铁路股票的发行！他们可就从阻力变成了推动者喽！”
“大清帝国铁路股票你们猜得多大盘子？五亿两白银？还是十亿两白银呢？”
“哈哈……这第四点好处也有，就是让兄弟我也跟大家伙一起发发财啊！兄弟我可手里捏着快八十万股了！”
“诸位老少爷们啊！可别坑我啊……”
4553 贪婪游戏
举座哗然！这三十多位游资财神，全都惊呆了，这些人虽然有钱但是很少能接触到华族国家战略级别的计划，他们很少有这种高屋建瓴分析问题的机会。
今天范大脑袋所展现的一切，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适应！
原来是这样，小小的京津铁路不过就是一千万的盘子，将来上市之后翻个三四倍也不过三四千万银子。
这点小钱对于一个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了，但是对于一个资本群体来说，其实真的是小钱而已。
但是整个大清国的铁路网，这个生意可就太大了，你说十亿两也没问题，二十亿也可以！
横贯中国大陆东西南北的铁路交通网，这得筹集多少资金，这得发行多少股票，未来铁路修建好了又能赚多少利润，而且是生生世世赚不完的钱，几百年都能赚下去！
捏好了这股票，那真的是世世代代广流传，分红都够子孙过日子的了！
但是大清国全部的铁路网修建，阻力那是相当大的，一条京津铁路和京师铁厂的工程，同治帝就杀了多少人？多少反对派的冤魂萦绕才有了京津铁路股票的发行？
任何一个历史时期，想开历史倒车的人都大有人在的，保守力量拒绝改革他们的阻力大的吓人！
这些人绝对不会允许铁路在大清国内广泛修建，这京津铁路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是离经叛道了，只不过惹不起同治帝，就算送给同治帝一个大玩具罢了！
以后你还想修建京广铁路？你还想修京沪铁路？你还想把西域跟中原沟通起来？你丫的还想在大清的龙兴之地关外修铁路？
这些工程你敢提出方案，他们就敢生吞活剥了你！
可是铁路又是必须要修的，因为这不仅是国家富强的根基，也是华族控制中原的利器！
眼下华族虽然强大，但是他的势力范围完全是靠着海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兵力投射范围而划定的。
海洋，长江未来还有大运河等等水运区域，可以让华族的大小战舰快速通行，能让海军陆战队迅速投放兵力。
只有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华族才敢进行工业投资，才敢把巨额财富变成固定的资产！
所有华族如今的工业区，都是依托海岸线，还有长江流域，都是兵力能够辐射的到的地区，而更深的内陆华族却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过分投资。
西域投资银行其实已经是非常非常高风险的投资了，肖乐天甚至做好了血本无归的心理准备！
但是华族不能永远局限于在水运范围内扩张势力，内陆地区一定也要有华族的影响力，这样才能做好未来全盘接收大清国疆域的准备！
一条铁路就是华族强大军事力量的延伸，为什么肖乐天要创建铁道兵呢？这就是未雨绸缪，在大清铁道网还没有修建成之前，提前做好准备。
侵略如火，罗火天王，当得起铁道兵第一任指挥官的荣誉，也希望他暴烈的脾气能够给部队灌注第一缕军魂！
侵略如火，铁路延伸到的地方，就是华族的势力范围，就是铁道兵第一个攻坚的战场！
可是怎么才能让清朝修建全国性的铁路网呢？指望那些守旧派吗？那绝对是不可能的，思来想去想让那些顽固的守旧派来改变观念，最好的变法也只有利诱了！
股票市场是一个放大人们贪婪和恐惧的地方，无论你是王公贵胄还是街边的乞丐，谁都会对短时间内十倍的暴利所迷惑。
贪婪可以让人丢到灵魂，丢掉一切独立的思想！
京津铁路股票就是第一块香饵，你现在满清守旧派不是不要吗？你不是都偷偷卖了吗？一千万的盘子，现在八旗手里也就一百万多一点，其他的股份都在别人手里！
你就等着哭吧，你双眼都能哭出血来！
三倍的利润啊，短短三四个月就能收获三倍的利润，谁不贪婪？
老礼亲王让凤秀挤兑的最后以王爷身份才购买了十万股，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未来六月底七月初的时候，华族早就把股价盯在三元到四元之间了！
十万摇身一变就是三十多万甚至四十万啊！
富庆一个人吃进六十万，未来这点钱就会变成一百八十万甚至二百四十万！
惇亲王奕誴买了五十万，将来这就是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万的暴利！
至于说范大脑袋，他从八旗手里收购了足足八十万，回头摇身一变就是三百六十万！
如此疯狂的暴利，可想而知京师会乱成什么地步，到那时候这群人肠子都会悔青了的！
人类历史无数次证明，投资市场炒作风潮下，任何人都是很难理智的，英国南海股票危机，荷兰郁金香泡沫，包括美国的几次大萧条。
那个都跟炒作有关系，那种全民造福，全民发财的狂热气氛，就连牛顿那样的智者都会迷失的！
指望八旗纨绔不陷进去？那群人吃喝嫖赌，抽大烟、贪银子……油锅里的铜钱还想捞出来花呢，他们能放过这样发财的机会？
京津铁路股票的踏空，就是给他们一个深深的教训，然后顺理成章的继续推进大清帝国铁路股票。
用全大清国铁路网的投资来捆绑成一只股票，这群八旗纨绔们，为了赚钱他们拼了命的也得让这计划在朝堂上通过。
到那时候，所有反对大清铁路修建的官员们，都会成为阻挡他们发财的生死仇人！
他们已经错过了京津铁路的发财机会了，难道还要再错过大清帝国铁路股票的发财机会吗？
这就是元首的釜底抽薪大计，这就是一场让所有满清权贵都失去理智的贪婪游戏！
人啊，只要贪婪，就一定会自己露出破绽，他们会自动自觉的往你挖好的坑里跳！
哪怕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也会跳的，为什么呢？因为人有侥幸心理啊，他们都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自己是那个吃到陷阱里蛋糕然后还能在机关发动之前及时抽身而退的哪一个人。
有了这样发财的庞大计划，清帝国的铁路网就会很快的开始修建，而铁路网只要修通了，华族向内陆扩张的根基也就有了！
沿海地区，沿江地区，沿铁路地区……全都让华族控制了，你满清还剩什么？你还有什么？
4554 九帅日子不好过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熊胖子猛拍脑门“这才是放长线钓大鱼呢，钱啊，这全大清的铁路工程汇集成一支股票，那得多大的盘面？”
“这得多少钱，这得多大的资金量……哈哈哈……要我说，三四倍不够，咱们直接给他冲到五块，六块去！”
“给他六倍的利润，活活馋死他们……”
人群顿时欢乐了起来，战略明晰了，他们也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不就是把股价炒起来吗，他们有的是办法！
“真没想到啊，我们这群百姓眼里的吸血鬼，追涨杀跌的炒家，居然有机会完成元首的任务了！”
“没说的，踌躇先生放心，怎么也不会给您添一点堵的……”
“范家兄弟，咱们喝一杯，合作愉快……以后你在江南股市那就绝对平趟，一起发财，一起发财啊……”
得月楼内喜气洋洋，柳踌躇完成了元首的任务，没有过多的贪杯喝到一半也就离开了，而范大脑袋却是千杯不醉，跟这些江南的财神爷们很是投脾气。
从中午他们一直闹到来晚上，随后又成群结队的去游花船，一场金融大战之前他们可少不了花街柳巷的好好放松放松！
六月十五就是京津铁路股票挂牌的日子了，时间紧任务重，这些投资财神们开始动用关系相互串联。
他们不是孤军奋战，三十多人每个人背后其实都站着一个很庞大的势力，有徽商集团的代表，有九江木材协会的推手，有江南粮商界的聪明人，甚至有的人就是湘军集团商业利益的代言人。
尤其这熊胖子，第二天就往南京跑，直接去见曾国荃了！
此刻的曾国荃正是大清国九总督之一的两江总督，府衙设立在江宁也就是南京城内，这熊胖子居然是曾国荃麾下的一名资本管理人，专门负责九帅在股市上的投资。
“属下给九帅请安啦……踌躇先生的会已经开完，属下还看见了范镰掌柜的侄孙范彪，这家伙脑袋还真大！”
熊胖子和九帅曾国荃汇报了会议上所发生的一切，曾国荃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自从哥哥曾国藩去世之后，九帅肩膀上的压力越发的大了，他现在就是曾家的官场保护伞，两名侄儿已经丁忧，如今官儿最大的就是他。
湘军那么多老兄弟都要靠着他来保护，甚至靠他来吃饭，你能不管谁？
没钱了你要照顾，小打小闹的犯错了你还要保护，就算触犯了严重的国法，他也得保住手下人的性命！
以前这些事儿他当然也要管，毕竟曾国藩最后这几年身体真的是不行，不可能事事亲历亲为！
但是很神奇的是，曾国藩哪怕卧床不起了，什么都不管但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湘军集团办什么事情就一点妨碍都没有。
那个病榻上的半死人，就能震慑宵小谁都不敢不给面子，九帅办事儿非常痛快！
而且最关键的是，哥哥只要活着，他心里就有底气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曾国藩在京师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首先九帅自己的心态不一样了，靠山突然消失了他感觉到了空前的危机。
就好像四面八方阴影中很多黑手都偷偷的靠近了一样，办各种事情虽然朝廷依然很给面子，但是就是说不出的古怪。
九帅明显老了，头发比以前白了许多，皱纹也深了很多，听着熊胖子的话不时的点头，不时的还紧锁眉头。
等到熊胖子说完了，九帅拨动了一下盖碗茶“辛苦了……喝茶吧！”
“不辛苦，不辛苦……给九帅办差，只有尽心尽力的！”
“让你喝你就喝……都是自己人了，不用讲究官场上的虚礼了！”
熊胖子听了这才敢端起身边的盖碗茶，小口抿了一下。
“胖子啊……你也帮我在华族打理钱财好几年了，你说说看这一把咱们能赚多少？”
熊胖子想了想“嗯……京津铁路一千万的盘子，说实话并不大，这么多人分润，属下能给九帅保二百万的利润！”
“再加上其他股票的投资，到年底属下能给九帅交三百万两！”
“三百万……”九帅想了想“哎……也不是小数目了，难为你喽！可是还是不够啊……”
九帅疲惫的说道“你也是我家的老人了，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要说过日子呢，我们现在这点家底儿吃一百年都没问题！”
“但是曾家哪里是只顾自己一家的人啊！那么多老部下那个不得帮一下……朝廷中那么多关系门路，那个不得走一走……”
说道这里九帅情绪都有点激动了“大帅活着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小鬼儿来捣乱……周道英、李莲英每年国寿，我们随便封个万八千两也就过去了！”
“可是如今呢……就连他娘的小四喜这种狗太监，都敢给老子下喜帖了！他在京师置办个庄园，居然请我喝酒听戏？”
“他是什么东西？索贿到我九帅头上了？”这一刻九帅须发皆张，真有当年曾剃头的威风，熊胖子吓的一哆嗦差点跪下去。
可是威风只是暂时的，马上他这气场就如同气球一样的泄下去了“哎……可是这钱不花还不行，如今小四喜也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啊！”
“我让幕僚大听了一下，如今一品大员给小四喜送礼，没有两万两银子是下不来的！咱们以后就算不求他办事儿，但是也要防着他给咱们下绊子啊！”
“到最后还不是差人送去两万两……肉包子打狗啊！”
熊胖子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啊……这种狗太监都敢开口了，以后还不得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啊！”
“九帅这咱们不能忍啊，得收拾他……”
“住口，噤声！咱们现在是什么阶段？大帅守孝期都没有过，这个时候必须求稳，你难道想让大帅在这三年里，还担忧咱们活人吗？”
“不就是花钱买平安吗？我……我就认了当这怂狗了！”
熊胖子站起身来给九帅一躬“属下明白了，属下不敢不卖力，今年年底我一定给九帅缴上四百万两！”
“实在是极限了，九帅您明白的，江南股市踌躇先生管的严，其实背后就是元首和范镰在主持！”
“我不敢太过分啊！这……这实在是惹不起啊！”
“要不……九帅您也别总拿捏着了，您其实跟元首还是有私交的……去见见肖乐天，什么事情不能办呢？”
“别胡说……”曾国荃脸色大变，左右看了看“我现在已经被朝廷盯紧了，各路都是眼线，我哪里敢有一点乱动？”
“守孝这三年……咱们都得老实一点，再老实一点……”
4555 九帅的心结
熊胖子的话说的曾国荃确实有点动心，自己和肖乐天还是有关系的，要说这满朝文武自己才是最早和肖乐天建立关系的那个人。
当年肖乐天刚刚进京城，在百花楼内舌战群儒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偷偷的听着，后来去恭王府也是自己和鬼子六一起请肖乐天喝酒。
包括哥哥曾国藩和肖乐天见面也是自己牵线搭桥，没有曾家保驾护航他肖乐天在起步阶段就已经让满清给踩死了。
自己如果出面去见一见肖乐天，就冲这点老面子，别说四百万了，一年四千万的生意他肖乐天敢不照顾吗？
可是九帅曾国荃死活就是不肯见肖乐天，从普法战争胜利之后，曾国荃对肖乐天反而越来越疏远了。
还是自己的哥哥看的明白，曾国藩了解自己的兄弟，他知道九帅这位攻破天京城的朝廷大功臣，年龄还比肖乐天要大。
所以曾国荃一直面对肖乐天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他也不是瞧不起肖乐天，他就是觉得论资排辈你肖乐天是我的后辈，你不能在我面前牛！
可是肖乐天对曾国荃真的牛过吗？其实还真没有，因为后期两人见面机会少之又少，京师曾国藩都经常见面，但是九帅却好久没有见了。
都没有见过面，何来耍大牌呢？但是九帅他就是这么想，这就是心魔啊，曾国藩早就看破并点破了。
“你啊！不是人家肖乐天对你不敬，而是你放不下你这面子，你从心里就受不了人家肖乐天有如此成功！”
“你的心魔就是这一点，你觉得我们曾家平定了长毛，给大清国续命，咱们就是这未来气运的领导者了？”
“你心中不就藏着咱们曾家将来也登顶的心思吗？现在看见肖乐天更成功，这天下的气运却被他夺走了，你心里不舒服，你嫉妒难受啊！”
“何必呢？咱们都多大年纪了，争不过人家年轻人啊！”
曾国藩的训斥，曾国荃不敢不听，也没法反驳但是他心里还是不服气的，心结怎么都打不开！
曾国荃也承认，如今的肖乐天那是真惹不起，沙俄、法兰西都在他手里连连吃败仗，这样的实力别说自己了，朝廷也得躲着走。
那就惹不起躲得起，我不见 你了，看你就来气，所以九帅在普法以后基本上就没有见过肖乐天，偶尔几次见面也是客套话居多。
本以为这一切就这么算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都不牵扯不招惹！
可是曾国藩死后，这局势一下子就变样了！人情冷暖啊，曾大帅或者什么事情都好办，曾国藩死了，很多老面子就不太好用了！
事情也不是不能办，但是总是磕磕绊绊的，很多不用花钱的事情你多少也得花点钱了。
而那些本来就要花银子平的事儿，现在可就要花更多了！
关键是湘军那么多老部下，没有了曾国藩就只能依靠曾国荃了，有不善经营的家里破产了，你不得接济一下？
不会当官的，让人给收拾了，你不得帮忙平事儿？
不开眼的贪污受贿被抓了一个现行，你一样也得朝里求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些事情都得曾家来处理，还有一个让九帅头疼的事情，就是这些湘军将领跟华族的关系！
平长毛的时候，这些将领一个个作威作福的，甚至朝廷都不敢得罪，弄出一个刺马案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这就养成了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不守规矩！但是华族却是一个非常讲究规矩的地方，法律就是法律，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是谁都得遵守。
哪怕你是湘军老将，违逆了华族的规矩该打该罚从来没有二话！
就说这华族的很多生意，你就得跟人家按照合同办事儿，你想弄大清国那一套？想欺负商人黑人家的银钱，那华族绝对会出头的。
包括熊胖子所在的江南股市，这群湘军老将们，也肯定不会放过，之前也有人想搞什么买低卖高的炒作游戏，结果让柳踌躇发现了之后，直接从市场上绞杀。
人家也不吵闹，就是直接搜你的交易席位，找到了之后就盯紧你，你无论怎么操作人家就怎么对冲，三四个回合下来你就赔死了。
赔的你只能低头认输找人谈判，找谁来谈判？最后还不是求九帅的面子，弄的曾国荃给胡雪岩、柳踌躇甚至范镰老掌柜都写过信，只是没有求过肖乐天而已。
各种各样的杂事儿是越来越多，九帅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终归还是有一天要去求肖乐天的！
这曾家的事业，难道真的变成了石头记里所写的那样，已经过了顶峰了？
熊胖子看见九帅沉默，壮着胆子小声说道“属下当然知道一年四百万不够干什么的，九帅这边家大业大，花销甚巨！”
“要不……我想办法联系一下范大脑袋，元首可是他姑父，要是有他带着坐庄，我觉得咱们还能多赚点！”
九帅摇了摇头“你不能总想着在股市上来回炒钱，肖乐天很厌烦这一套……你有所不知啊！当初普法战争过后，你们要搞的那次大崩盘，差点就让肖乐天给一勺烩了！”
“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的，后来范镰老掌柜曾经在信中提过几句……你们不就是想趁着江南不相信元首搞来那么多赔款，正是信心不坚定的时刻砸盘吗？”
“你们把盘砸下去，然后安心等肖乐天回来，带着战争赔款回国来，这时候市场一看消息是真的，马上股票价格又暴涨，你们就能赚大钱了！”
“呵呵……你们想的是真好啊，后期多亏人家坂本龙马调动军队敲打萧何信，这才拦住了你们！”
“其实当时坂本龙马还有老掌柜他们另外还有一套绝户计呢！”
“就是当你们的资金真的进场之后，砸盘的时候，然后下令全江南股市停盘！”
“一直把账目数据都封存起来，不允许买卖了，到时候等元首回来之后再恢复交易！”
“到那时候，一面查账目，一面查谁在做空，一面查谁在放假消息，同时市场还被锁死，你们的钱逃都逃不出去，就被活活的扣在里面了！”
“真要到那个时候，你们才是跳河自杀的那一批啊！”
熊胖子这是第一次听到当年的危机的新版本，他可是懂行的，知道元首要是这么搞，江南这些炒家可就全军覆没了。
他吓的腿一软就瘫在椅子上了“我的妈啊！还有这么一出？好悬，好悬……”
“呵呵……悬吧！其实肖乐天那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他饶了你们一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