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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三阳

    西北风带着忽忽的啸声,由远际的天边劲吹,漫天飘着大雪。

    大雪倾覆的官道上,奔驰着一匹骏马,得得蹄声,荡起了片片飞雪。

    头前的马上坐着个三十余岁的汉子,一身盔甲勾勒出他雄壮的身形,外罩着鹅黄色披风,腰间露出军队制式的剑柄,挥鞭急赶,脸上流露焦急的神色。

    荒凉的官道远方一片稀稀松松的树林,随着快马的奔腾,远方的树林缓慢地逐渐蔓延开来,那些树木被覆盖一层厚厚的积雪,随着西北风的呼啸,有些树枝上的积雪被吹拂下来,原本覆盖积雪的树枝露出黑黑的树皮,与这景色对映之下,那些树木犹如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一般,四周一片安静,当然除了那呼啸的西北风声。

    严寒的风雪中,只见那奔驰竣马身上一滴滴红色的汗珠,滴洒在白雪地上,马上的汉子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陡然间袭上心头,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左顾右盼往着前方的树林,忽的再次放马加鞭,向前疾奔而去。

    骤然,树林之中嗖的一声,飞射出一支雕翎,直奔官道奔驰而来汉子射去。

    那纵马急驰的汉子,被突袭而来地箭羽,所带着催命的啸声,惊的脸上神色大变,正待纵马闪躲,不料抖手间,一声哀鸣,那飞弛的骏马,突然马失前蹄,摔在了雪地上。

    刺骨的西北风,仍然劲吹,鹅毛般的大雪,仍不停的飘落着,四野寂寂,仍和刚才一样的安静,除了树林中的人之外.再无第二个人知道这荒凉的官道皑皑的白雪之下,已埋葬一只脱力而死的骏马和一个咽喉插着雕翎的汉子。

    …………………………

    …………………………

    …………………………

    崤山绵绵延延不知其长,巍巍峨峨不知其高,其支脉山势陡峭,林密石大,时有野兽珍禽出没其中,常见怪木奇草匿于山中,山中多草药,不乏采药人。

    清晨,晨雾尽散,露珠犹在,树林荫翳,鸣声上下,山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远处的山脉之上泛起一抹鱼肚白,崤山之中一片险峻的悬崖上,一个依稀模糊的黑影正在缓慢的向下移动着。

    这是一片延绵足足好几里长的断崖,孤耸于崤山支脉四周群立的山峰之间,这延绵数里的悬崖最高处,足有近千米之高,除了这坐孤峰角下的道路以外,就再无可供上下的地方,而那依稀模糊黑影,正是从这孤崖最高处附索攀岩而下,虽然黑影似乎,事先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即使附索而下,此处却也是接近三百丈的高度。

    此时,清晨的悬崖高处云雾迷蒙,而透过云雾隐隐约约,看到崖下皆是怪石兀立,倘若一不小心半空掉下,必然是粉身碎骨,绝无例外。所以,若是没有勇气和毅力之人,看到这此情此景,恐怕早已抖如筛糠,萌生退意。

    然而那个依稀模糊的身影,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攀爬在悬崖峭壁上的身影,显得是那般坚毅和顽强,这一处的悬崖绝壁,虽然是孤崖之上最为高峭的一面,而悬崖的坡度却并非陡峭绝壁,但尽管如此崖壁之上,却是巉岩横生,而且长年累月般经风雨冲刷,巉岩也被风化尖锐起来,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割破肌皮,一边要避免锋锐的巉岩与绳索过度摩擦,一边还要试探着脚下,因风化而无法受力的巉岩,只有慢慢的尝试,找到那些坚硬的凸石才能慢慢向下。

    山风轻轻袭来,哪怕是轻轻的微风,在这狭窄的山谷孤峰之间受到清晨气流影响,也会演变成从谷中吹来的狂风,风儿轻轻摇抑绳索,似乎随时能将索之上晃落崖下,而崖壁之上那些已被风化的山石,则随着索上之人借力踏足疯狂滚落崖下,他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身负与之不相符合草药篓,那药蒌略显宽大,被紧紧用细长绳索附载背上,同时也增加了受到山风吹起的张力,但是却看不清那少年的脸,因为全身都掩盖在野草编织的蓑衣之下,缓慢地向下移动,同时小心的避着那些飞禽,偶尔停顿下来,伸手采摘那些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零星草药。

    悬崖峭壁孤峰之处不乏飞禽,而这些飞禽通常会把攀岩采药之人,当成是威胁自己巢穴的人,转而进行攻击。历来有不少采药人丧生,在这些扁毛畜生厉爪之下,所以一般也无人肯攀岩采药,虽然能采到年份久长药力充足的草药,却是冒着生命危险,另多少采药人望而怯步。

    然而眼前的少年,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此时他正站崖壁上一片凸起来的巉岩上,小小的采摘着周围的药草,这是一块凸连一片的巉岩,而且石势算是平坦,可以站力稍作休息。但是此处飞禽鸣叫之声,却是有些嘈杂烦乱起来。

    少年抬头往崖上望了一眼,不到半日的功夫,他已经下到悬崖峭壁的半腰之处,周边皆是矮小的孤峰崖壁,而越多越多禽鸣之声,说明这附近肯定有几个禽巢。

    少年依附绳索向巉岩下瞄了几眼,见禽巢周围,似乎生长了几株年代久远的草药,至于是什么草药,少年没仔细看,生怕被飞禽发现自己。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要是被那些扁毛出生发现了,那将会十分麻烦。那些扁毛畜生肯定会整日不休的纠缠自己,而且不断的用尖嘴厉爪攻击。尤其是他现在处在不上靠上不接的半山腰处,虽然身附绳索,却依然行动不便,如果遇到飞禽群起而攻,当真是难以反击。

    少年舔了舔被风吹干的嘴唇,四下望了望定了定神,显然这从崖顶一路溜到悬崖半腰,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气,手肘、膝盖的衣物已经有些地方被蹭破,脚上的鞋子许多地方被尖石割到,露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在不断的向下途中,磨擦着粗糙的石壁,石沙渗入鞋中,脚受鞋中砂硕之力痛觉更甚,可是扭头看到身后药蒌中的草药,当即将那些不适的感觉,全部抛到脑后,在稍微略作休息之后,竟然又再次依附着绳索,将身体探出巉岩之外,微微探首向凸出的巉岩之下望去。

    他想仔细的辨认下那些生长在禽巢附近的草药,看看那几株草药,究竟是什么药草,是否值得自己前去冒险采摘。

    突然少年微微一怔。

    他看到,巉岩的下方,一个禽巢边缘有一株孤零零的草药,倒不是它的孤零零的存在另它出众,而是那株草药骄阳是似红,红彤彤长的十分鲜艳,只有三瓣叶子,而且三瓣叶子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好似明镜一般,又似乎在交替旋转着,甚至已经可以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

    “三阳草!”少年的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看着那株在风中微微颤抖的紫红色植物,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面露喜色,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抓住绳索将自己荡回巉岩之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巉岩下的准备离巢的飞禽。

    不一会儿,巉岩之下的飞禽,扇动着灰色的翅膀向远方的山峰飞去。

    少年扭头打量了周围的天空,见飞禽都振翅在远处蔚蓝的天空盘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不由暗喜,自己只要溜下巉岩,再往下降二三丈,就能靠近禽巢采摘到那些草药。

    他紧了紧腰间锋利的药锄和有些钝刃的柴刀,双手紧抓绳索越过巉岩,开始缓慢的往下移动。

    片刻功夫之间,少年已经顺势滑落到禽巢中间,他先把顺手将附近几株草药采了,反手小心放进背上草药蒌里,这几株草药同样年久药强,另少年收获凭丰。然后开始往禽巢附近挪过去,准备动手采摘那株三阳草。

    望着近在咫尺的三阳草,那是一株火红色的植物,整枝茎上只有三片叶子,卵状心形,先端渐尖,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状,叶色艳红,由外至里,随着接近那股若有若无的奇特香味,越来越发清新。

    整株都与书中记载的一样,望着那叶片似乎旋转一般的三阳草,令少年无法自抑的兴奋。

    采摘稀有的草药,都必须十分的小心,少年连忙静下心来,集中精力准备挖下这株三阳草。少年熟练的从右绑腿中拔出一柄采药匕,采摘人在采摘稀有草药的时候,都十分谨慎小心,因为越是稀有的草药,它的药性价值就越大,无论是茎、叶还是根部都可能有潜在的价值。

    少年小心谨慎,沿着三阳草的根部,一点一点的往下挖撬着,他准备将这株三阳草,连根带泥整株都挖起来,避免伤及药草脆弱的根系。

    然而,出乎他地意料,这株三阳草地上茎叶足足有小半个手掌大小,而根须却是只有拇指大小,没费多大会功夫,就将这株三阳草连根带泥一起挖了出来。

    咻——!

    四周群立的山峰悬崖之间,骤然回荡起一阵阵惊空遏云尖锐凄唳声。

    少年闻声一惊,心中蓦然生出一股不秒地感觉,自己先前太过专注挖这株三阳草,加上先前采摘其它草药。耗地时间太久,竟然忘了此地是那些扁毛畜生开辟地巢穴。他才刚回身看去,便瞥见一只灰红色影子从半空中带着一股凌厉地狂风袭来。

    赤火鸦,飞禽类魔兽中的一种,生性阴狠,其羽毛在夜间微范红光,尤其是它那一双厉爪,更是尖锐无比,哪怕比起精钢打造的刀剑也不逞多让。尤其是这畜生最是记仇,是所有飞禽类魔兽中,极为难缠的一种,因为这畜生习性群居,一但发起攻击那便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少年想都没想,持采药匕的手腕一抖。那采药匕首反手便迅猛地朝那飞扑而下红磷羽鸭刺去。

    “噗嗤”。一声轻微的刺透声,那赤火鸦未能躲开,只见少年甩出去采药匕,从赤火鸦颌喉处刺入后颈透出,

    好精准的手法,好快的速度,如果这一幕让人瞧见的话,只怕会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可惜这是人兽绝迹悬崖峭壁,绝不会有其他人出现,也就不会有人瞧见这堪称惊艳的一掷了。

    那赤火鸦一双眸子瞪得滚圆,生命的气息瞬间从它身体里流走,连濒临死亡的凄厉唳声都未能发出,带着少年的采药匕一头栽下,落入了峭壁之下密不可见地山谷之中。

    而少年此时并没有松懈下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将左手中的三阳草迅速纳入怀中,随后,不敢耽搁,立刻依附绳索往上攀登。

    先前那只赤火鸦的啸声,势必已经惊动了周围的同类。

    这附近可不只一个巢穴,而且那赤火鸦也不是习性独居的畜生,必须尽快离开。

    少年并没有抱有在赤火鸦群返回之前,攀登到崖顶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速度在快,也不可能抵得过这些扁毛畜生在空中翱翔的速度。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一群赤火鸦窥视围攻下,攀上悬顶峰,如果自己被吊在半空,那么自己已经处于死地,到时唯一的结局,不是他死便是禽群亡。

    所以,少年目前的希望,就是上方那块凸出巉岩,只有到达那里,依附在那里才有生存的希望。

    少年登上凸出的巉岩,借势在巉岩上一块凸起的岩石后,一边低俯下身子,一边开始着手仔细整理着身上编织的蓑衣。

    天空中禽鸣大作,山谷到处荡漾着回声,数道灰红色的黑影朝禽巢的位置掠来。

    少年低俯下头靠在凸起的岩石上,一动不动,一面窥视着周围的动静,一面右手紧紧的握住腰间的柴刀。

    越来越多的赤火鸦闻声赶来,或许,它们已经发现了跌落在山谷中同伴的尸体,发出一阵阵悲愤苍凉的鸣啸,在空中盘旋,试图找出入侵它们巢穴击杀了他们同类的元凶。

    少年潜伏在巉岩之上,一动不动,侧耳周围的动静,眼睛紧紧盯着自己的侧上方,只是右握着柴刀手柄的地方,却悄悄的被一股水渍湿润,峭壁之上,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后,在山峰间盘旋的赤火鸦终于失去了耐心,再次发出悲愤的鸣啸,一振灰红的翅膀,转头朝远处山峰飞去。

    少年紧甭的神经,这时才松懈下来,吐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柴刀的手,这才发现不知何手,掌心中已经全是汗水。

    他没有急于攀登,谁知道这些扁毛畜生会不会去而复返,他不想把背部暴露给那些红磷羽鸦。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那株药草,一从怀中取出,那股香气越发浓郁。少年看着手中的三阳草,仿佛捧着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脸上也第一次流露欣喜的神色。

第2章 秦轩

    “红磷菇五朵,茯灵草十七枝,赤芫花六枚,紫丹参三根,龙葵草四两,舒筋藤二两,草乌二两,七寸金一两,都是一阶低品灵草,共计银叶三枚,三十六点家族贡献。”

    “秦轩,你数数有没有错?”柜台后一个和蔼可亲,衣着灰袍面带微笑的老者,清点完柜台上摆放的草药后,随即顺手将其归类推至一边,抬头看向对面的一个灰衣青年,带着那副职业笑容,开口说道。

    “不用了,价格很公道,多谢五爷!”柜台前的灰衣青年闻言,微微一笑,并未当真去核算柜台上的草药,转而将那硕大的空药篓收拾了一下,放在身后。

    其实柜台上的草药价值远不止这些,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眼前的这位灰袍老者作为掌柜,自然有权从收缴的草药中获得一部分的分成。秦轩采集的草药,百分之的金钱归纳自己,百分之十的金钱归纳眼前这位叶掌柜。

    秦轩对此心知肚明,只是低头微笑沉默以对。反正一切都为了积攒贡献点,其它身外之物都随它去吧。

    “呵呵。”

    叶掌柜见原本价值三枚半银叶的药材,被自己成功克扣了半枚。当即,喜上眉梢笑了一笑,伸手招过来两个伙计,将柜台上分类好的药材搬走,这才再次看向对面颇为识趣的灰衣青年,颇有深意的说道:“秦轩啊,你平时外出采药总是三天一趟,五天一归,像这次外出采药,将近半月未归,直至到今日才回来的情形,可是相当少见啊。你总不会告诉五爷,你这外出半个月采到的东西,就仅仅是刚才那些草药?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你下个月的用度就会有些吃紧了。是不是还有什么好东西,快点拿出来给你五爷瞧瞧,放心,五爷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如果不相信五爷,我就不会今天一回来,就马上赶到这里来了。”

    秦轩微微一笑,一边心中暗骂,“秦五匹夫无耻,如果不是每次都加已克扣,恐怕自己就是二个月不采药,自身花销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麻布包裹,放到两人之间的柜台上。

    那秦五眼神顿时一亮,这小子身上果然有藏私,看他的举动,竟然将这些药草分开藏纳于怀中,以惑人耳目,想来就不是刚才那些普通的药草可比,到底是什么草药,竟然使得生性就沉稳谨慎的秦轩,依然如此提防,如此谨慎小心?

    他跟这秦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其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颇为识趣,而且其心性修为却有著迥异于其他同龄人中的城府和谨慎,做事沉稳,踏实,绝非一般年轻人可比,也未有其他同龄人中的急躁和浮夸,他既然如此施为,那就绝对表明这个小麻布包裹中的东西绝非寻常,至少,也要比刚才那药娄中药草贵重,否则这小子绝不至于等到此刻自己开口,才包裹拿出来。

    秦五眼中尽是期待的神色,对他来说收纳的草药越来贵重,那么他提到份子就越多,秦五仿佛也被秦轩的谨慎所感染了,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麻布打开,顿时麻布包裹中几样东西展现出来,一株铁色多节无分枝的奇异植物,一株茎四棱形,紫似火红、圆卵形花朵,一样茎由鳞片,叶果相互合生,茎短其粗密集的小草,还有一截通体赤风黝黑,并且存有四趾的爪子。

    秦五一望之下,当真是越看脸上喜色越浓,随手将麻布上的物件,一样样拣拾起来翻看:“这是,雾灵景天,一阶中品药草,六点贡献,这是,龙尖紫苏,一阶中品药草,六点贡献,这是……。铁皮石斛,二阶中品灵草,天啊,你是怎么弄到的,这可是炼制‘金髓丸’的三味主药之一,价值二十点贡献……。这是,赤火鸦爪,好东西啊,炼制一阶低级玄兵‘鸳鸯刺’的上佳材料之一,可这赤火鸭虽是一阶低级凶兽,但这畜生可是习性群居,以你现在的实力,只怕还应付不了吧,难为你怎么得到的,好东西啊,不错,相当不错……。”

    秦五一边识别着柜台上的物件,一边有些忍耐不住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秦轩,显然秦轩在他眼中异于常人,但是秦轩这次的收获带给他的惊讶着实不小。

    秦轩微微一笑,随即恭维道:“五爷,果然好眼力!”然后便不在说些什么,只是微笑着看着柜台上的物品。

    秦五见他不愿说,当即也就识趣不问。“哈哈”一笑,旋即再次低下头,继续清拣识别着麻布上的东西。

    “赤火鸦爪,价值十三点贡献,咦……。”

    秦五顺口报出赤火鸦贡献价值的时候,不经意间抽动了一下鼻子,好似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掺杂着异味的清香,当即不由得惊“咦”了一声,随即抬头望向秦轩,又似乎在确定那股异味的来源。

    秦轩见秦五面带疑惑抽动着鼻子,随即一笑,道:“五爷怎么了?是不是,小子一身的酸臭味惊到你老人家了,下次小子一定注意,替换一身干净的行头再来。”说罢,往后退却一步站在店铺的门口通风之处。

    秦五闻言一怔,见得秦轩退后,又随意抽了抽鼻子,发现果然没有那股怪味,只有眼前柜台上散发的淡淡药草香,随即又露出那招牌式的微笑,道:“不错,你小子是该换身行头了,你这一趟出去十天半月,其实也难为你这孩子了,如果换作秦福那家伙,恐怕早已把你哄出去了。”秦五话里行间还不忘诋毁,自己的老对头一番。

    “以后跟你五爷我,就不用拘束这么多了,有什么好东西,一定要马上送到我这里,五爷给你最高的价格收购,绝不会让你吃亏!”秦五丝毫不在意秦轩身上那股子味,毕竟比起来还是银子更实惠一点。

    听到此话,秦轩立即点头道:“是,是,五爷,您老放心,您老都是我的老主顾了,我不相谁,还能不相信您吗。”

    秦五听到秦轩的话,脸上随即露出高兴的笑容,低头拣识着柜台上其余物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他先前抽动鼻子的时候,秦轩脸上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地表情,但随即便又被满脸的神情所遮掩。

    “雾灵景天,六点贡献,龙尖紫苏,六点贡献,铁皮石斛,二十点贡献,赤火鸦骨,二十三点贡献,再加上这株雷公藤,八点贡献,一共六枚银叶和六十三点贡献,再加上先前的那些低级灵草三十六贡献点,秦轩你这次总共得到九枚银叶和八十九点家族贡献!”秦五不急不慢地叙道。

    “本来这麻布包裹中的药草价值,不足已六枚银叶,五爷看你辛苦,就给你补上,好让你置办身像样的行头。”秦五一本正经的微笑道。

    “啥?给我补上,你个老货,坑鬼呢,谁不知道,族中订制的十点贡献一枚银叶的规矩,老匹夫坑小爷九点贡献的银钱,居然还在这卖巧,罢了,就当喂狗了!”

    听闻秦五这般说,秦轩强忍着心中厌恶,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微笑着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递给秦五,道:“多谢,五爷,麻烦您老给我置换腰牌吧。”

    “噢,怎么不兑换什么所需之物了?”每当外家弟子冒险归来,兑换完所得之后,都会用贡献购买一些丹药等消耗品,而秦五也会顺势向其大肆推荐,这已经形成了他的一种职业习惯,毕竟向他这种市贿之人,怎肯放弃任何牟利的机会。

    秦轩闻言,苦笑道:“五爷,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像我这样的落魄穷丁,怎敢奢侈兑换这些……”话到这里,秦轩目光扫过秦五身后,柜栏上的那些瓷瓶,长长的瓶颈上各自贴着标识,“金乌丹”、“化淤丹”、“培元丹”、“生肌散”……。等各种字样;虽然这些丹药都只是一阶低级丹药,但对现在的秦轩来说却是正合适,但即使再合适,也是需要代价的。而那些代价,正是秦轩辛辛苦苦而积攒下来家族贡献,哪怕是一丁点贡献浪费,秦轩都依然不舍,当即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好吧,把腰牌拿来吧,我给你把这次的贡献加上!”秦五见秦轩这般,他亦知道,这次仍然做不成秦轩的买卖,当即也懒得再费口舌,伸出手向讨道。

    秦轩闻言上前一步,伸手从怀中取出腰牌递了过去,秦五接过玉牌随手放在柜下,然后又从柜台下方,取出一个木盒,从中取一块新的腰牌,同时又在帐簿记录了一翻,才将新的腰牌递给秦轩,“已经记录好了,你这次一共兑换了八十九点贡献,加上以前的五百三十七点贡献,现在你一共有六百二十六点贡献,这是给你的新腰牌拿好了。”

    “劳烦,五爷了!”从秦五手中接过新的腰牌,看着这个刻度分明的玉制腰牌,秦轩莫明的叹了口气,将腰牌纳入怀中,向着秦五一躬身,转身提起药篓走出店铺。

    看著秦轩的身影转角消失在店门,秦五不由得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可惜了,此,毅力过人,性子坚强,不为外物所动,如果不是当年,也许当真会有一番成就也未可……”想到此处,秦五咂了咂嘴,长叹道:“不说也罢了,唉……!”

第3章 食灵

    秦家堡,位于武州郡境内崤山支脉中最荒凉偏僻的地带,这处崤山支脉方圆千里之内,绝大部分地方都是深山老沟,险峰峻岭,河涧溪流。

    而这里最初只有千余户人家,虽然这个地方粮食产量不高,但是深山中却生长有大量的珍稀野生药材和凶猛异兽的存在,而秦家堡则是看中了此地绵绵不断的商机,特意在这荒凉偏僻之地开辟一片生机。此时的秦家堡方圆千里之内,已有十多个小镇,连武州郡也破例在此开辟武津县城。

    不过相对来讲,武津县并没有秦家堡那般热闹,秦家堡除了本宗族人以外,多数是来武岐县城的外来人口,一辆辆的马车进出依山而建秦家堡,有背刀剑的江湖中人,有背包袱的商人,还有曲艺杂耍之人,农夫樵夫,四处都映像着一片商机。

    秦轩走出店铺,一转身便迈入,堡内横竖两条气派的主街道,横贯整个秦家堡,两侧的门店商铺均是堡内财产,酒楼、茶楼、客栈、书院、豪宅、林园,一栋挨着一栋,而像方才秦轩所去那家店铺,整个秦家堡也只有两间而以,还全部是秦家营生。

    堡内东北区域是秦家宗族,执事、以及外宗弟子居住之所。西北区则是提供给一些前来险中求富贵的江湖豪强和秦家外院。而最后剩下西南区则主要是平民区,武岐县附近搬迁过来的普通居民,都生活在这西南城。

    秦家堡内总是热闹非凡,这里人气十足,堡内的居民都从家中出来,做生意,做买卖,到处都溢漾着喜悦,溢漾着商机,不像荒郊野岭一般,半天下来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但秦轩似乎并没有融入这喜悦中去,反而轻皱眉头快步越过这繁闹之地。

    走出主街道,秦轩便朝族地走来,片刻之后,一座巨大威严的内城出现在他的面前,城门全是青铜浇筑,上面雕刻异兽,栩栩如生,城门前两座青铜铸造千斤重的铜狮,威风赫赫,城门上那一对铜狮门环,更是弥漫散发着沉闷肃杀的气氛。

    内城门前,站着数名身着锦衣年轻男子,一个冷冰冰的神态,一脸高傲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行人们匆匆而过,没有一个人敢踏进那城门附近,仿佛那里有什么禁忌一般。

    秦轩当然知道守着这里的数名锦衣男子是什么人,心中自然豪无畏惧,上前掏示腰牌,一名锦衣男子查看过后,便让他自行通过。

    这里,便是真正的秦家堡,也就是秦家的中心,哪怕就算是在这座城里生活的再久,如果在没有秦家令牌,仍然无法私入其中,可见秦家规矩之森严。

    秦轩停下身形,站在城门前,仰望着上面那座风雨百年的城门楼阁,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一时间思绪,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良久,直至先前那位锦衣男子轻咳了一声,秦轩下意识的攥了攥手中的令牌,豁然转头,大步不回向前走去。

    远远绕过堡内气派威武的秦家外院,贴着内城来到一处陈旧的山道,最终来到一排残旧落破的房子面前,这里是秦家堡内一个偏僻荒凉的角落,这一切与气派辉煌的秦家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甚至连西南区的一些民宅都不如,但这一切秦轩都不在乎,因为这里始终就住着他一个人,或者说三年前的那天开始。

    秦轩推开其中一扇房门,走了进去,此时外面夜幕已经降临。秦轩点燃油灯,房内简陋至极,除了墙角的木床,一张破旧木桌和一套粗瓷茶具外,屋内再无任何象样的摆设。

    秦轩关上门,走到墙角在床前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秦轩睁开了双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个暗红色皮革,顿时一股腐腥糜烂异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而秦轩则是毫不在意将其展开,里面赫然是一块和刚才交给秦五包裹一模一样的麻布。

    秦轩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随即露出笑容。那麻布中躺着一株卵状心形,叶色艳红,那心形叶片红似骄阳,隐隐散发着一股奇特香味,正是秦轩从那峭壁采摘而来的三阳草。

    如果秦轩不认得这株奇草,也许会将这株三阳草在秦五那里兑换出去,纵然可以获得一笔不菲的家族贡献,也势必会给自己惹来一笔不小麻烦。

    而恰巧的是,秦轩曾不经意间对这株奇草有过一定的了解,像这种就算是整个秦家都不多见的高阶灵草,如果一旦让他人知道,只怕会引发奇祸。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秦轩还是明白地,自己实力低微,而且现在又在秦家身处于这样的地位,人微言轻,别说没有家族的支撑,就算真正出事,此时秦家也只会像弃子一般将自己抛弃,如果自己倘若真这株高阶灵草兑换家族贡献的话,只怕自己现在就不是在这破旧房屋内,而是身处家族地牢或者某处密室中,追问这高阶灵草出处。

    就算自己照实述说,恐怕也会被族中幽禁以待验证,甚至毁尸灭迹都有可能,秦轩虽然年少可是对族中某些见不得人勾当,还是略有耳闻,他可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反而将自己性命搭了进去。

    秦轩看着手中被火鸭皮包裹的三阳草,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武者一道,周而复始,血气通畅,天人合一,一切的起始,都是源于己身。

    周天境,也亦称为后天境,凡胎境,是以让身体逐渐的强化,由外至内,当体内筋骨骨髓强化到一定层次时,便会衍生出一丝玄力种子,只而有当体内自然出现玄力种子时,体内玄力必须依靠食物转化体内精血,炼化精血放才能转化为玄力。

    除非有天赋极佳者,修炼了特别的功法,天生拥有足够强韧的经脉者,否则不能另擗捷径。由此,可见周天境这一层次,对所谓地资质天赋倒不是极为看重,甚至可以说周天境内差别,人人都能够修炼,但至于究竟能够炼到第几重,那就得看各自的本钱与机缘了。

    周天九重,这一阶段,是极为苦累和枯燥的,因为只有不断的淬炼和尝试凡胎的极限,才能够让得身体逐渐而强大。

    但是,这种极限淬炼,又何尝不是对**潜能的压榨,这种极限压榨,如果在事后若是得不到补充,那么过于强大的索取,会让**经脉受到损伤,到时不仅影响修炼,还可能导致停滞不前,得不偿失。

    所以,在这一漫长的过程中,便需要各种调养滋润的灵药,方才能持之以衡不停地修炼,同样修为还可以用各种丹药和灵草提升,也许还能更改天天赋资质,为以后修炼下一境界,奠定下良好的基础。

    但是,这些灵草、丹药,无一不是极为的昂贵,而像秦轩这样家徒四壁之人,当真是无法消受。

    这,便是所谓的本钱!

    比如,秦轩采到那株铁皮石斛,虽然是二阶中品,还是炼制‘金髓丸’三味主药之一,却也才兑换了二十点贡献。那‘金髓丸’有伐体洗髓之秒用,正是适合周天境内之人服用,比起那‘金乌丹’‘培元丹’低阶丹丸功效更好,但是仅仅最低阶一枚‘金乌丹’或‘培元丹’就需要八十六点贡献,更不用说那需要一百八十点贡献才能兑换的‘金髓丸’了。

    秦家那些长老执事,把兑物贡献剥削盘算的更狠,永远低买高卖,让那些需要贡献来兑换所需的外氏弟子,屡次冒险进山采药搏兽,来维持他们的利益。

    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执事,谁也不会将那些冒死拼搏外氏弟子放在心上,秦轩独自一个人在宗家生存这么多年,见多了各种欺瞒狡诈之辈,家族各支弟子之间的争斗,长老们派系之间的争斗,甚至家主与家族执事之间的争斗,在这诺大家族中,欺上瞒下,人情冷暖的事情,每日都会发生,生性谨慎,从小孤寂无伴的秦轩,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

    望着趟在赤火鸦皮上的三阳草,秦轩皱了皱眉头,这株高阶灵草肯定不能一时尽之服用,想了想,秦轩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瓷制小瓶,将在里面的药粉尽数倒在桌子上,顿时一股浓郁跌打药味,充斥整个屋中。

    秦轩伸手,将三阳草从火鸦皮中取了出来,折其一叶,放在桌上,其它尽数纳入瓶中,随即拧紧瓶塞,将瓷瓶贴身收了起来。

    将那瓷瓶贴身藏好后,秦轩盘膝坐在床上,脸上也慢慢变得凝重了起来。虽然偶然得知这三阳草,乃是三阶上品灵草对人之修行有莫大的好处。

    但秦轩不敢贪多,只取其株一叶,只见他缓缓伸手,将先前放置桌上灵草叶,纳入口中,随后,闭上眼便缓缓的进入行功状态。

    灵叶入口就开始被唾液慢慢地淡化,秦轩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舌头那股浓郁的灵力,正在以飞快的速度转化玄气,玄气,新转化而来的玄气,由浓郁灵力而转化成玄气,这一股股精纯而奇异的玄气渐渐融入身体的奇经八脉,骨骼和五脏六腑最后疯狂的涌入丹田之中。

    随着灵草渐渐转化为灵力,灵力被秦轩身体慢慢分解,那片叶子的灵力也随之扩散开来,被转化为玄气涌入全身各处,融入血肉,筋骨之中。

第4章 演武堂

    清,寒气袅袅,晨雾未散依然笼罩秦家堡上方,雾蒙蒙,让人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浑浊起来。

    “砰…砰……”

    秦家内堡荒凉偏僻的角落处,隐约传来的阵阵破空声,远远望去,只见得那排破败的房屋前的一处空地上,一个健硕的身影,正游走如龙,盘蹬如飞,衣袍振荡,拳拳打在空气里,发出砰砰声响,仿佛击打在实物上一样。

    天地间充及着无穷无尽的强大元气,武道修练的第一步,就是要把天地间无形无相,却无处不在的磅礴元气吸引到体内,对身体加以淬炼,只有肉身强健了,才能奠定好武道基础,方才能演化更强的力量。

    这健硕的身影,自然便是秦轩,他的童年,并不像其他宗族弟子那般大富大贵,而且无依无靠的生活,也让他磨练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做事永不言败的性格,每一次是修炼都是一场毅力和勤奋的斗争,而就是这样斗争,让他一直撑到了现在。

    而对处于周天境修练的秦轩来说,周天境最能最快融入天地间无形元气的修练方法就是打拳,身随势走,一呼一吸之间,让天地中的元气慢慢地渗入体内。这套‘太祖长拳’虽并不怎么高明,但却是秦宗族人必习的基础武学。

    “太祖长拳第四式魁星踢斗!”

    “太祖长拳第六式弓步冲打!”

    “第八式燕子抄水!

    “第十四式猛虎伏案!

    如果有人秦家族中在这里,那么便会发现秦轩打的这套太祖长拳,突破了僵硬的招式约束,又似乎融入一些自己的演变,瞧他刚才打出的那几拳,迅猛快捷,毫不拖泥带水,尽管是纯以肉身的力量演练这套太祖长拳拳法,但一招一式打来,也是拳风呼呼,颇有流星赶月之势。

    但是没有秦家人会关注到这里,也不会有人去关注这门基础武学,哪怕是秦家世代相传必习的武学,它终究是一门基础武学,这套太祖长拳没有多少人会去关注它,更不要说去演变它。

    而只有秦轩,平日里练的仔细,某些精微的地方,更是存了心思,反复演练中,倒是有了一翻感悟,此时一套太祖长拳打得似是而非,取自其中精髓加以演变而来,虽少了三灵巧,但则是多了七分霸道。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入眼中,身体酸涩,眼中朦胧的感觉让秦轩紧咬着牙关,此时他已经清晰感觉到,身体经过高度劳累之后,浑身肌肉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酸涩与疲惫,倘若是他人在这个时候,肯定是会选择休息或者补充身体所需,而秦轩在这个时候,却是一再告戒自己,必须坚持下去,唯有在这种时候,方才能够突破极限,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是一直这么坚守着信念不变!

    不能放松!

    “第二十二式虚步断肘!”

    绝对不能松懈下来!

    “第四十五式弓步断肘!”

    “第三十式跳步断肘”

    秦轩吐气开声,迅猛快捷,拳掌双击,这一势未老,下一式快若奔雷,快若闪电。秦轩身边的空气,被猛烈的带动起来,气流卷动,像两条乳白的白裢,若隐若现的缠在秦轩的双腕之上。

    这正是内劲透体之状,可封杀敌方血脉!

    内劲透体,那种接近极限虚脱的感觉,让秦轩头晕目眩,秦轩紧咬牙关就待坚持不住时,突然间,有着一丝丝微弱浓郁的灵力,从体内的各处涌现出来,这些一丝丝微弱的灵力一出现,秦轩的精神随之一振,秦轩非常清楚,自己昨晚行功服用了一片三阳草灵叶,不可能将那叶子灵叶全部吸收殆尽,肯定还会有小部分灵力储存在自己身体各处。

    秦轩虽然识得这株三阳草,但是之前,却并服过任何高阶灵草,生怕服用的那片叶子的药力,自己无法充分吸收,三五天后转而浪费掉,所以他才拼命的压榨身体的极限,毕竟,秦轩是舍不得一丁点浪费。

    不过,秦轩却不知道,哪怕高阶灵草的药力无法被全部吸收,也不怕像他想象那般的浪费掉,而是转存他身体各处,融于血脉和筋骨之中,从而丰实他的体格等待再度吸收。

    一丝丝微弱浓郁的灵气缓缓的被转化为玄力,随着血脉分散到身体各处疲劳的肌肉之中,秦轩的面色变得渐渐红润起来,那种酸涩和疲惫的感觉,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越发充沛的精力。

    “呼……”

    秦轩收起拳式呼出胸中的浊气,片刻之后,脸色终于恢复到正常,丝毫不似刚刚剧烈运作完一般,活动了一下筋骨,周身的部位骨节不约而同的咔嚓作响,随即秦轩便是欣喜的发现,他似乎又比先前壮硕了许多。

    “周天境八重!”

    秦轩忍不住有些颤抖,感受体内那种玄气流动的力量,脸上尽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神色,自从修炼以来,由于宗族的缘故,他根本没有资格服用任何灵药,虽然经常入山采得一些灵草药,却都还是一些无法直接服用的药草,只得兑换给宗族换取贡献,而那些凭贡献所兑换丹丸,又不是寻常弟子所能奢望的。所以,秦轩怎么也没有想到,服用这一片灵草叶带给自己的效果,竟然是如此这般另自己惊喜。

    “咕咕!……”

    在秦轩为自己修炼提升而欣喜时,一阵不和时宜的声音从腹中传来,腹中一阵叫腾,秦轩当即感觉到腹中那种难柰的肌饿感,他并没有对此破坏心情的声音而恼怒,而那张满怀激动的脸上,此刻又添加了一抹欢喜的笑容。

    因为只有周天境内,每次修炼境界提升的时候,才会有如此难柰的肌饿感,每次提升都需要大量的食物转化身体精血,抬起头,看了看晨雾以尽散,太阳刚刚升起,秦轩回到屋中简单洗淑一遍,这才走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大亮,秦轩关上门,便朝着秦家堡外城走去。

    一日之计在于晨,这个时刻,街头各种小吃买卖的摊位都已经摆了出来,秦轩刚一踏上外城的主街巷道,豆浆,烧饼,包子,面片汤等各种食物混合的香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秦轩随手在街头买了几个包子,又在巷中要了几碗豆浆,最后在巷尾又喝了两碗面片,安抚好腹中肌饿之后,想了一想,便转身走出街巷,朝宗族演武阁走去。

    演武阁气势恢宏,是秦家堡外城标志性建筑之一,于位宗族内城附近的一座巨大独立的楼阁庭院。

    “演武堂”并非如其名称一般,单单是秦家弟子授习武艺之地,这里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之所。

    演武堂共分为三阁,一为“藏书阁”此阁汇集了秦家历代整理之书,是众多的灵草、药材、药植作物和一些凶禽魔兽之类的书籍,凡交纳够家族贡献一百点,获得玄木令的弟子均可在此借阅。

    二为“授艺阁”此阁中,共有秦家五位武师教习,负责教授阁中弟子武技,虽然多是一些外门功夫,但也令不少上山采药地外氏弟子的安全多了一份保障,此阁中飞谱、剑谱、枪弓械类一应俱全,凡交纳家族贡献二百点,获得银龙令的弟子,均可进入此阁学艺。

    三为“秦云殿”此殿占据着演武堂半数之地,殿中弟子多数为宗族弟子,只有为数不多依靠努力积累而迈入此殿的外氏弟子,此殿由秦家宗族三位执事在此执教,负责指引殿中弟子修炼“周天九重”,这才是演武堂的精髓所在,同时又刺裸裸向他人展示实力,吸引着那些其它二阁中的外氏弟子拼命的进山积攒贡献,交纳家族贡献四百点,获得青玉令的弟子,方可进入此殿。

    这演武阁看似诱人,但是其中任何武艺技巧对于所有外氏弟子来讲,都不是无偿免费的。哪怕,仅仅是第一项入堂资格,都需要交纳一百点贡献才行,而积攒到二百贡献进入‘授艺阁’,又如何,阁中武师所教授的,无论哪一门武技,都毫无疑问的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简陋之极,除了一些基本械类的劈、砍、刺、削、挑、斩、震各种手法和动作,就再无其他,甚至连一些简单的武器招式都不具备!

    而宗族中那些弟子,则是不需要来学习这些,同样也不需要去交纳贡献获得入堂资格,他们生来就享受着,外氏弟子无法享受的待遇。

    在秦家堡,像秦轩这样的身世,并非只有他一个人,反而大有人在,或父母早亡,或家道中落,或过失遗祸,或被家族处罚,这些人的后辈,除非有天赋极佳者,否则就会沦为和秦轩以及其他外氏弟子一样,需要自己交纳积攒家族贡献,来开启路途之门的人,而像这样的积攒,又岂非是那么容易,自然有人为寻找捷径以身犯冒。

    春去冬来,一年又年,不断有人消失,同时又不断又人止不住诱惑被吸引进来,是以,像秦家‘演武阁’这种地方不断引诱人进入,又似饕餮般吞噬,终究有几人能坚持到最后。

第5章 墨伶

    秦家宗族弟子,只要年满十二岁,都要送入秦云殿之中。

    而秦云殿,是由族中长者传授宗族武学根基和族训忠、孝、勤、义之地,传文授武。整个秦云殿,由族中宗老负责。

    每月初一,族中周天境的弟子都会在秦云殿聚集,领取修炼所需。

    秦轩离开热闹街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以抵达演武堂外。宏大的演武堂屹立城内西北角,与宗族内城相应对。

    尽管早起练拳修行后,又在早市街坊填饱肚子,秦轩还是来到演武堂时,为时不晚,但演武堂之中,已经有了一些宗族弟子的风语声,虽然隔着老远,但仍然能听见。

    演武堂内的布置,秦轩甚至完全可以在内闭着眼睛行走,他在这里待了三年多,这三年里,演武格内大到庭台玉阁,小到流水池莲,都早已了如指掌。

    几个授艺阁的弟子看到秦轩,脸上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随即,轻轻的退到路旁。

    秦轩见状,也不言语,他心里清楚,这些人多是一些附近农户穷苦人家外氏弟子,而且还有多人在授艺阁挣扎多年。只得微微点头示笑,随即神色洒脱的沿着一条白玉石板道向演武堂中深处秦云殿内走去。

    秦家宗族至从立于崤山支脉几百年来,其文武鼎盛,造就的富贾豪绅不知凡几,同时又不知引来多少穷苦人家子弟,想前来谋一份富贵,几百年下来的枯骨幽魂,又当是数不胜数。这也造就了秦轩眼前演武堂中,熙熙攘攘的现状。这些外氏弟子,三五成群,各成一片,轻谈语论,而每一群就似乎是一个独立派系。

    秦轩走在人群里,各种轻语声音都传入耳中。无非就是为自己不公,贡献分配不合理,或者是昨天某某之类,受到他人屈辱之事。

    “在利益的驱使下,所建立的一切合作,都终会被利益所摧毁。”此时听到这些声音,不经意间想到了曾经,心中不禁有些感叹。

    秦轩摇了摇头,平复了下情绪,正待迈步穿过授艺阁向秦云殿走去,耳中却听到身后一阵娇斥声:“你们两个贱种,竟然敢冲撞到我,莫不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抽打你们,居然还敢闪躲反抗!”

    这个声音秦轩识得,是宗族中一位帐房管事的小女儿,唤做秦筝。在宗族里与秦轩同龄弟子极多,秦轩之前也就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并无过多交往。但留给秦轩唯一的印象,那就是恃宠而骄。

    那声骄狂的娇斥声,夹杂在鼎沸的人群声中,如若不仔细分辨,恐怕还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即使是这样,只听声音,秦轩大致也能判断出来,那恃宠的秦筝必定又是在欺压那些外氏弟。

    这样事情一直都有发生,那些专横跋扈,持宠恃骄的宗族弟子,想禁也禁绝不了。秦轩摇了摇头,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正待迈出已经停顿的脚步,离开这事非之地。

    但是身后吵杂人群声中,隐约传来阵阵惨号声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弱的娇痛声,若只是这样,秦轩也会不在意,但偏偏这声娇呼声,却是他所熟悉的一个声音。

    “让开!”秦轩神色一冷,迈步转身,双手拨开密集围观的人群,大步向中间走了上去。在先前来的道路上,视线透过人墙,那授艺阁处,有一片面积极大流水池莲,池莲之上有作唤叫‘升莲阁’的桥廊,只见此时竹制桥廊上,一名身着绛紫色衣裳的女子叉腰站立,她手握金丝软鞭,横眉怒目,骄横不可一世。然在她身前,则是两名衣着黑杉的外氏弟子,其中一名微胖黑杉弟子如狗一般跪伏在地,臀部拱起,不停的讨饶着,身上虽被抽了寥寥几鞭,但所挨之处的衣服都截被抽碎,露出一道道血痕。

    另一个黑杉弟子眼中含泪,虽然身体疼得直抖,却硬是没有出声讨饶。

    “呦,好漂亮的小姑娘,要不要哥哥我帮你求个情。”

    秦筝身旁一个少年,望着眼前瘫坐在地的女孩,却是嬉皮笑脸的道。

    那女孩眉目如画,肌肤如雪,小小年纪,却是让人有种惊艳般的感觉,而此刻,她正用那充斥着雾气的双眸,愤怒的瞪着面前的身影,在她那白皙瘦弱的小手,还有着一道刺目的鞭痕,隐隐间,还有晶莹的血珠从鞭痕上冒了出来。在这样一个的地方,被这么多人看着,屈辱远比疼痛来得厉害。

    墨伶!

    秦轩一眼便认出了那名黑杉女孩,墨伶并非是秦家族人,而是城中墨记药房的千金,而墨老则与秦轩之父乃是至交,墨伶比秦轩要稍小一些,两人一起长大,关系宛然兄妹,极为亲昵,但后来由于族中变故,墨家开始故意疏远秦轩,秦轩见此情形,也逐渐对墨伶避而不见。

    人在落魄的时候,总是能看透很多事情,这几年来宗族之中无人问津,在宗族之中一切都以利益居首,人情冷落如入凄凉之境。

    “贱种就是贱种,不要以为进了演武堂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们,外氏弟子就是外氏弟子,永远不可能和我们这些真正的宗族子弟平起平坐。哼,我让你倔,我让你不长眼睛,敢碰撞到我!”秦筝训斥得兴起,看着墨伶清秀的面孔,转手间抖起金丝软鞭,眉宇之间隐约流露出一股恶毒,作势又要一鞭将抽下去。

    “住手!”斜刹里一声怒喝,秦筝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金丝软鞭的鞭稍,已经被人握在了手里。

    秦筝先是一愣,待回过神看清了来人,也不着急夺回鞭子,只是冷笑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秦轩。怎么,你秦轩跟这些贱种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难不成已经同他们融入一起了?”

    “啪!”

    秦轩手腕一抖,软鞭末端便从秦筝手里挣脱开来,在空中猛得一卷,狠狠得抽在秦筝先前持鞭的右手上。以牛筋制成的金丝软鞭,只是这一下,便是随即浮起一条红痕,连血都渗出来了。

    “你,你,你敢打我!……”秦筝捂着右手,半响才反应过来,忍耐着手上疼痛,不可思议的尖叫。

    秦筝从软鞭被夺到被秦轩抽打,也是一瞬间的事,此时见秦筝吃亏,先前出声嬉笑墨伶的年轻人身形猛的一动,几个跨便是出现在秦轩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秦轩的胸膛打了过去,隐隐间,还略显着急促的风声传来。

    “啪!”

    望着那少年充满力道的一拳,秦轩的嘴角带起一末冷笑,却是不闪不避,扬手抬鞭,照着少年的肋下,抖手就是一鞭。

    那少年的拳势直接崩溃,脚步蹬蹬的急退,最后脚腕终于一个踉跄,在周围那一道道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摔翻在地。

    秦轩是知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所以我对秦筝还有所留手,而对那少年则是一鞭将肋下衣杉尽碎,一道赤条条的血痕,好不另人醒目。

第6章 宗族弟子

    “你!你胆敢当真动手!你莫要忘了族训!”见得同伴被秦轩挥鞭打倒在地,秦筝这才醒悟过来,气得全身颤抖,手指着秦轩,一时怎么也不想通,秦轩会为了两个极其普通的外氏弟子,与她发生争执,并且还挥手夺鞭打了她。

    “哼,你既然还知道族训,我问你!你刚刚说谁贱种?他们虽是外氏弟子,但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族中认可。而你呢,又为宗族做出多少贡献?为何这些获得族中认可,进得演武堂的弟子,被你一口一个贱种诬蔑,你凭的是什么?敢在这里叫嚣?”秦轩唇枪舌剑,咄咄逼人,转而将秦筝训得体无完肤。

    “这人是谁啊,以前没怎么过?”

    “这人我知道,他是秦轩,平时挺低调一个人,你不认识也正常。”

    “这秦轩是怎么回事,他以往可是一直低调,从未见过他与争执,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看到没,刚刚他那挥鞭一击,便将那小子抽倒在地,只看那一手,这人只怕是手底功夫了得。”

    “嗯,嗯,这秦筝一向野蛮惯了,不过手底下和跟班还是有两下子的。”

    “是谁,都无所谓,主要是这秦筝平日里横行霸道,妄自尊大。这几年里被她欺负的人还少嘛,今是无论怎么样,这个笑话是看定了!”

    ……

    四周围观的人,三人一群五人一伙,望着场中的情形,开始议论起来,其中神情多是兴奋,而且围观之人,也多是看热闹。并没有插手劝阻的意思。还有一些是平日里受过秦筝欺压的,在这会儿是看得,那是颇为解气。

    俯身在地的那名弟子抬头看了秦轩一眼,他自认平日和秦轩没有多少交情,甚至说与秦轩只谋面未曾相识,他不明白秦轩会出面帮助自己,只得转头看向身旁的墨伶,而墨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眸中的水气越发的朦胧起来。

    秦轩虽在训斥秦筝,却是将四周所发生的情况,尽收在眼底,他环顾四周正色道:“你们历经千辛万苦,方所获得地今天应有的一切,而却被一个碌碌无为的宗族子弟,殴打诬蔑,你们当真地位卑贱?你们为何而努力?如果你自视卑贱的话,那么你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秦轩舌绽春蕾,全身上下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强烈感。洪亮的声音充斥着围观之人的耳膜,那些低声嘈杂的议论声,顿时消声灭迹,他们相互望了一眼,没错,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所换取到今天的成就和结果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获得了认可,又为何甘心忍受他人屈辱!

    他们的心中呐喊着一个声音,“他说的话,没有人生下来就地位卑贱,但是,如果自视卑贱的话,就怨不得,别人欺侮到你头上将你踩在脚下!”一直以来的屈辱闪烁在每个人心头,他们抬起头,互相望了一眼,同时踏前一步,全身上下顿时涌出一股强横的气势,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强裂压迫感。

    “啊!”秦筝被围上来的众人,那怒眸似火眼神一瞪,顿时吓得无助的后退。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还敢在这里,那么这些以往软弱卑贱的外氏弟子,肯定会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来。

    “滚吧!”

    先前俯身在地上的那名弟子,不知何时已被人搀扶了起来,他挽衣袖露出胳膊上的鞭痕,不知谁带头发起一声怒喝,紧接着怒雷般的喝声,此起彼伏,秦筝何时见过此等情形,只见她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倒地的同伴都不顾,猛的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竭斯底里的哭骂声:

    “你们给我等着,还有你秦轩,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轩根本没在意,像秦筝这种刁蛮弟子,只知道依仗宗族之势欺压别人。如果一日,抛去了宗族这层关系,她们当真连那些还在藏书阁挣扎的弟子都不如。

    “多谢,兄台,小弟张虎,以后如果有用的到地方,兄台尽管吩咐!”那名弟子上前对秦轩,感激道。

    “秦轩。”秦轩点了点头,只是淡淡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多谢,秦大哥。”张虎听闻,连忙道谢施礼。

    “举手之劳。”秦轩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转而看向一旁的墨伶,此时墨伶也早以被两位女弟子搀扶了起来。

    墨伶紧咬银牙,秦轩出面与秦筝周旋并且将其逼退,她全部看在眼里,而且她也知道,秦轩这么做肯定是她,不过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是秦家宗族,每年一度的族中比试和弟子成年礼,而秦轩这时与秦筝她们交恶树敌,势必会这几个月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影响几个月后族中比试,如果秦轩在成年礼上表现不好的话,那么……

    墨伶越想越为胆心,刚刚缓和的脸色,当即又有些变了,唇中那口银牙,似乎迫压力遥遥欲碎,她知道秦轩一直以来息事宁人的作法,并不是一味的软弱和低调,而是从那年开始,便一直隐忍至今。

    “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见到墨伶脸儿变色,秦轩隐约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不属于她的考虑范畴。

    “你为……”

    “回去吧!”秦轩面无表情地打断墨伶的话。

    墨伶紧咬着嘴唇,眸着雾气越来越浓,眼圈不禁都有些犯红了,那模样,让四周不少人看得都是有些心疼,墨伶虽不是秦家宗族之人,但在这些外氏弟子眼中又有什么,而且墨伶小小年龄,已经是长得水灵动人,莫说这些玲珑心动的外氏弟子,就算是整个秦家堡内,都不乏有着不少少年子弟对其有所爱慕。

    虽然周围那些围观之人,不禁有些为之动容,但也是迟疑了一下之后,都选择三缄其口,没有人开口说什么。这墨伶本身就在这些外氏弟子中,冷若冰霜,不喜于行色,其本身实力也算不错,再加上她是城中墨堂之女,虽然心存爱慕,但谁也未曾亲提过此事,而且谁也不愿意,跟眼前这位挥鞭溃散秦筝的宗族弟子秦轩起冲突。

    “回吧……”秦轩装作满不在乎模样,随意望向它处,目光始终未曾停留在墨伶那泫然欲泣的脸膀之上。

    “好!”

    墨伶双眸中的泪水,委屈地打着转,但是她依然倔强的强忍着,纤细的玉手紧握着,通透晶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然后银牙狠狠一咬,就待转身离去。

    “在那!”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极不协调的娇叱,由远至近传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所有人都是一楞,目光急忙寻声望去,只见得秦筝为首带着十余人冲了过来,待看见来人是谁后,那些原本聚集在四周看热闹的外氏弟子,不禁脸色大变,随即便有人轻挪脚步远远避开。

    “让开!”

    一声蛮横的大喝,秦筝身旁健硕少年大臂一挥,将挡在秦轩身前的外氏弟子强行分出一条通道,那些外氏弟子有不少识得此人,随即四散而开,就见另一名少年带着十余人冲了进来,把手一挥就把秦轩、墨伶和张虎以及一些未曾避开的弟子围了起来,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秦轩识得眼前带头二人,他们与秦筝同父异母所出,正是秦筝的胞兄秦川、秦龄,而秦川最为年长,算是与秦轩这些同龄之中的佼佼者,见秦川、秦岭二人率众前来,秦轩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冷冷得看着他们静观其变。

    “秦轩,你竟敢辱我小妹,你当真是找死!”

    一声暴喝,秦岭率先忍耐不住,二话不说,一犬劈出,带着狠狠劲风砸向秦轩,半空之中,他五指虚张,化为虎形,手掌之上青筋涌动,旋即数道掌影浮现,仿若猛虎扑食一般,狠狠的对着秦轩当头罩去。

    “下阶一品武技,猛虎拳,没想到秦岭竟然习得下品武技了。”一见到秦岭这般架势,周围顿时哗然一片,当即,令那些外氏弟子羡慕不已。

    秦轩目光直直的望着那扑面而来的数道掌影,他当然知道,宗族中那些弟子凭借着族中依靠早都已习得下品武技。虽说秦岭这一套猛虎拳声势不弱,但是虚而不实,看来秦岭并没有领悟这套下品武技的真谛,招式过于花绍,所以此时在秦轩眼中,却是显得破绽百出。

    啪!

    秦轩往右撤了一步,直接避过了秦岭的拳风,让秦岭看来声势浩大的一拳击在了空处。

    秦岭呆了呆,没想到自己骤然发难的这一拳,居然被秦轩避开了,甚至连秦轩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他望向那站在一旁,依然没有准备的秦轩,眼中顿时升腾起一些戾气。

    “秦筝,你当真认为我们墨堂好欺负是吧!”见到秦岭那副模样,墨伶脸色一变,连忙抽身上前挡在秦轩面前,怒道。

    “我们有说过,找的是你嘛?难道你们墨堂要挑衅吗!”秦岭目光一闪,随即冷笑道。

    “你!”墨伶闻言,小脸都气红了,纤水紧握成拳,想来是没想到秦岭他们这么无赖。

    秦川他们来之前,听闻秦筝抽打墨伶,已经将秦筝训斥一顿,毕竟墨堂的冶炼和制器在秦家堡中还是占有相当地位的。但对于这个惹事生非的同父异母之妹,秦川、秦岭兄弟俩也是相当无奈,最后央不住哭闹,只得带人前来寻秦轩晦气。

    只是秦岭没有想到自己被无视了,看到秦轩那从容的样子,秦岭不如怒火中烧,言辞上墨伶也没有客气几分。

    “回去。”

    见到秦岭蛮横无赖的样子,秦轩仍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随手拉住面前的墨伶,往前一站,然后还不忘对墨伶重复刚才的话题,丝毫没有将面前的秦岭放在心上。

    “要走,一起走。”见到秦轩仍然对自己不冷不热,又要与秦岭争执,墨伶连忙拉着他,急声道。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秦岭冷哼一声,身形猛的一阵急冲,几个跨步便是出现在秦轩面前,五指紧握成拳,直接对着秦轩胸膛打了过去,隐隐间,有着略显急促的虎啸声传来。

    望着秦岭那扑面而来的数道拳影,秦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华而不实当真是太过花哨,原本可以打出充满力道的拳式,却是被秦岭演变出这个样子。

    秦轩不闪不避,手掌探出,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挥掌切入秦岭的拳影之中。

    “啪!啪!啪!”

    手掌拍打在手臂之上,所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而迅速传来,与此同时,秦岭的拳势渐渐的慢了下来。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形中传来,那秦岭的身形便是一抖,紧接着挥拳的右臂再也提不起来,然后他便是骇然的感觉到,掖下传来那种一阵阵剧烈的痛感。

    那痛感几乎让自己按耐不住,全身颤抖,甚至脚步都有些发浮。

    而此时此刻,秦岭并不意掖下那种酸痛感,而是眼中的神色越发惊骇,他凭借着族中依仗习得这下品武技,而秦轩则是没有这种资格,但是他却没有看出,秦轩到底用的什么招式战胜的自己。

    秦轩看到秦岭眼中那惊骇的神色,他并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也没有乘胜追击,而是轻轻从墨伶手中挣脱被抓住的左手,周围顿时哗然一片。

    这时四周围观的弟子才发现,秦轩竟然一直待在原地没有动弹,刚才众人都直顾瞩目秦岭,谁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之处。

    面对四周的哗然声,秦岭也紧随着发现了原因,秦岭更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惊骇,脚步发浮蹬蹬软跄地后退着,当就欲摔倒之时。

    斜刹间,伸出一只健硕的手臂,一把抓住秦岭的胳膊,轻轻一带,便是将秦岭提到自己身边,随即站定起来。

    “哥!”

    秦岭抬头看向身旁的兄长,而周围的那些围观之人,看到秦川站了出来,都不禁是面色一变,甚至些许人,眸中还闪动着惧意。

第7章 喝退

    望着秦岭身旁的秦川,墨伶的脸色也随之变化起来,先前看到秦轩赢得秦岭的喜悦,此时也演变为担忧之色。

    秦轩紧绷着脸庞,同样是面无表情地望向秦岭的身旁一身白衣的秦川,秦川单臂提起秦岭的胳膊,让秦岭摆脱脚步发浮的困境,迅速站稳立于当地。

    秦川,秦岭的一母同胞,在秦家堡中也是相当优秀的存在,年纪轻轻便以将周天境修炼到第八重的地步,只要再进一步,便是能演化周天迈入先天境。当然,这一切的成果,都与秦川所依仗的宗族势力脱不了干系。

    秦川颇为俊秀的面容,比起秦轩来说少了一些老成,但绝非族中那公子哥般的纨绔弟子,此时的秦川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在众人的眼中,看来则是显得有些发冷。

    “大哥!”

    见得秦岭调节好气息,秦川便松开了手掌,同时摆手止住了秦岭的疑问,其实,此时秦川的心中也是疑惑不以,虽然秦岭的猛虎拳才算略有小成,但也绝非是秦轩一招所能破的,而且秦轩则是没有族中支撑,在晋升族比成年以前,是没有办法习得武技的,哪怕下阶一品武技中,又哪有比猛虎拳杀伐威力更大的。

    哪怕是秦轩习得武技能,自己也能从招式上看出个一二,毕竟族中下阶一品武技,秦川都曾经翻阅过,最后在家父指点之下,兄弟两才习得这猛虎拳。

    秦川泛冷地目光思量着望向秦轩,仔细思量好一会儿,方才冷笑道:“秦轩老弟,看来你一直隐藏很深啊……”

    绞尽脑汁的秦川,也没有想到秦轩到底是用的什么招式,破掉秦岭拳势,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秦轩所用的绝非是族中武技阁内的武学,因为秦轩根本没有资格进入武技阁,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进入,如果不是有在族中帐房管事的父亲,恐怕这下阶一品猛虎拳,也不是他们兄弟两能够染指的。但是在此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演武堂中会教授什么武技,这根本是宗族所不允许地。

    “肤浅把戏,怎能入得宗亲之眼。”

    秦轩微微一笑,不露辞色开口道,这秦川本与自己相仿,偏偏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谈吐之间,着实让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秦轩哥,我们走吧。”

    墨伶再次上前伸手拉住秦轩的衣角,话音略带有几分央求,虽然秦轩先前打败了秦岭,但是眼前这秦川,墨伶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论是心机还是武力,秦岭跟秦川比起来,恐怕就连后面提鞋都不够资格,要不然平时盛气凌人的秦家兄妹,又怎会在秦川面前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所以怎么说,秦川都要比秦岭难对付地多。

    “呵呵,墨伶,我们可是有着好些时间未曾见面了啊。”秦川呵呵一笑,目光望着墨伶,眼中不禁泛着些许奇异的光泽,墨伶虽然方才豆蔻年华,但却已然是楚楚动人,在这秦家堡中,是不多见的美人胚子,而秦家堡中不少风华正茂年轻一辈,都是对其暗中有着爱慕之意,而秦川恰恰也是不例外。

    “舍妹秦筝做事向来鲁莽,刚刚我已经教训过她了,若是墨伶你还不满意的话,改天我带秦筝上门赔罪道歉。”

    听得秦川那满腹虚伪的话,又看了看站在后面脖子都仰上天的秦筝,墨伶清秀的柳眉忍不住的蹙了蹙,不过碍于眼前的情形,她虽然有些不愉,但也没有表达出来,只是沉默不语来应对。

    “呵呵,既然墨伶妹子无异议,这事就先这么过去了。墨伶妹子放心,等回去后,我会好好管教舍妹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替自家兄妹教训一下这个莽撞的家伙。”秦川对墨伶笑了笑,随即目光泛冷瞅向秦轩。

    见到秦川这般举动,墨伶微怒,正要上前训斥秦川他们不要过太份。见状,秦川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翘。

    “哦?怎么秦轩老弟,打算一辈子躲在女人身后吗?难道这几年,你都是一直这么过来的?”秦川笑道,话中尽是嘲讽之意。

    闻言,秦轩眼中随即闪过一丝怒意。

    “你们散开!”秦川丝毫不给秦轩和墨伶喘息的机会,把手一挥大声道,先前夹围秦轩的十余全部退开,逼迫周围的弟子闪出一大片空地来。

    “你也回去吧。”墨伶不依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秦轩挣开她拉扯的衣袖。

    呼!

    秦轩刚刚挣托墨伶,秦川便是猛的欺进一步,抬手是就是一拳劈打过来,使的赫然是秦岭刚刚使过的猛虎拳,同样一招猛虎下山,在秦川和秦岭手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秦川一招出手,周围空气鼓荡,风声里,赫然传来一阵洪亮的虎啸声,那扑面而来的劲风,势头犹如一头猛虎从山上扑下,比起先前的秦岭,不知道强上多少。

    没想到秦川既然骤然发难,秦轩面色不由得一沉,再想闪避以是来不及,只得双臂迅速交叉在胸前,护住了要害部位。

    “嘭!”

    拳臂交接,秦轩顿时感觉到手臂处传来一阵大力以及剧痛,当下身子一挺,脚下往侧方轻轻一踏,顺势左手化掌向前反撩直击秦川面门,右手贴身握拳直朝秦川肋下而出。

    “不好!”秦川压根没料到秦轩的身手这么诡异,自己先前偷袭骤起发难,他竟然没有后腿半步,反而贴身上前靠了过来,自己那拳就是打合人抱的树上,也得断成两截倒在地上,他秦轩怎么可能没事。

    来不急多想,眼前一花,一只苍劲的手掌在眼中越来越大。秦川毕竟是宗族子弟,从小就被刻意培养,灵草药服之无数,再加上一身宗族武技,危机时刻,矮身下蹲,手臂一横,直护面门,以肩臂硬抗秦轩右拳。

    砰!

    拳臂相交,秦川只觉得自己一块巨石砸中,肩膀几乎欲裂,他乃是周天八重修为,周身血肉早已与玄力相融,强悍无比。没想到秦轩只是一拳,就立刻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难道他也达到周天八重?”秦川心中骇然,虽然心中萌发出这个结论,但是他意识里仍然不肯认同,没有灵草药辅助,而且还要进山交纳家族贡献,这个秦轩怎么可能获得跟自己一样的成就。

    “只是力量比大而,一定是这样!”秦川转念间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秦川怒吼,一招猛虎出洞,带着一阵劲风向秦轩挥去,似乎一头猛虎正怒睁眼睛,向秦轩冲去,虎为百兽之王,虎啸一声百兽慑服。

    秦川左拳被挡,跨步右拳再度欺身而上,又是一拳轰出,秦轩全身下蹲,上前向前倾伏而下,右腿向前直铲而出,让秦川一拳击空,好似打在棉花里空白废力。

    秦川瞥了秦轩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对于连续两招没有将秦轩击倒在地,他显得十分懊恼,虽然得知秦轩的力量比自己大,但是秦川还是有信心,将秦轩拿下,毕竟对于没有习过武技秦轩来讲,在秦川眼中败北只是招数的问题,不过秦川却是想将这招数尽数缩水。

    “秦轩老弟,当真藏拙以久啊,再来!”

    秦川眼中寒芒一闪,对着秦轩冷冷一笑,就欲再度向秦轩冲去,只不过这次,在他的身体上,泛起微弱的蓝色光芒,当下不少人围观弟子,都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墨伶脸色更是紧张起来,几欲冲进场内,但是她知道,这种比斗,她是插不上手的。

    望着那运用玄力的秦川,秦轩眼中不由得一冷,他并不惧怕秦川,只是不想运用玄力来暴露自己的实力,特别是现在身上还有未服用完灵草。而就在他咬牙准备全力施展太祖长拳跟秦川硬抗时,一道含着怒气的娇叱声,突然响起。

    “都给我住手!”

    虽然是娇叱声,但却不是墨伶所发出的。

    秦川闻声,不由得一怔,随即脚步便停了下来,目光寻声望去,只见得围观的人群外,一名三十岁女子正率众往场中走来,围观的弟子见得此女子,便自动分开让出道路。

    女子身衣红衣,满脸怒气,看上去约莫在三十一二岁左右,其容貌也颇为俏丽,比得上花信年华的女子,只是此时,一对倒竖的柳眉,透着不逊于男儿的英气。

    “是林执事!”

    一见到此女,周围的弟子顿时轻声低语哗然起来。

    “原来是林执事。”那秦川见到红衣女子,连忙微笑施礼,道。

    只是那笑容中,有些说不出虚伪。

    “秦川,同为宗族之人,严禁争斗不说,竟然还施展玄力!”那被称为林执事的女子,丝毫不买秦川的帐,柳眉倒竖质问道。

    “林执事言重了,我本与秦轩兄弟切磋而以,既然林执事责怪,那我俩便这散去。”秦川丝毫不已为意,漫不经心的回道。

    秦轩此刻也是收了拳式,然后才发现张虎正站在林执事身后,想来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偷溜出去,将林执事搬来替自己解围。

    秦轩当即,连忙上前施礼叫了一声林执事,毕竟族中的规矩不可坏。对于此女,秦轩还是知道了解一些的,这林执事,本名林燕儿,乃是族中秦洪长老的妻子,虽说身为女儿身,但却是十余年前,秦家小辈弟子中实力最出众的人,据说当时身为外氏弟子的她,在两年内便跨升先天境,将那些所谓宗族弟子全部抛于身后。

    林燕儿的名头,也就是那时在秦家堡传起来的,因此在秦家中,她的地位也是相当高,特别是嫁给秦洪长老后,就算是秦川的爹,也不敢得罪于她。

    但是这林燕儿,却是有一逆鳞,那就是所谓的宗族贵贱之分,想当年不知道多少轻浮宗族弟子,惨被她修理,甚至打断手脚也不在少数。

    “跟自己家的兄弟窝里斗有什么意思?等到时候族比后地成年狩猎开始,你若当真有能力,就在那时候拿出来,那才算是你的真本事。”林燕儿猛训斥秦川,丝毫不给其留颜面,不用想也知道,张虎是如何煽风点的火。

    “林执事说的是。”

    秦川依旧懒洋洋的应了一声,然后轻挥了挥手示意离开,待走近秦轩身旁时,随即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嘲讽道:“希望你三个月后的族比,仍然能躲在女人身后,否则的话,我到时一定好好照顾你!”说完,便对林燕儿微笑施了一礼,这才笑眯眯的转身,带着秦岭、秦筝等人扬长而去。

    看着秦川的背影,秦轩眼中泛起冷意闪动,拳头却是缓缓紧握了起来,望着那嚣张的背影,秦轩也只用仅自己能听到声音,冷笑道:“三个月,还是有着很长的时间!”

第8章 阴谋

    看到秦川众人远去,张虎这才跑到秦轩身边,笑道:“秦轩大哥,没事吧?”

    “恩,多谢了。”秦轩点了点头,随即对这张虎的看法,有了一些改变,不得不说这个胖乎乎的家伙,倒是很机灵,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在他的身上,秦轩甚至看到从前的自己,只不过随着成长和修炼,那种软弱也亦变得成长起来。

    而墨伶则是极为熟络上前跟林燕儿说笑起来,堡中之人几乎都与墨堂多少有些联系,恰巧秦洪与墨伶的父亲关系还不错,而林燕儿更是墨伶青昧有加,因此两人关系也极为熟络,估计这次墨伶能进演武堂,恐怕就是这林燕儿从中周旋,否则的话,以墨老得性格,那是绝非不可能地。

    不知墨伶与林燕儿说些什么,后者目光连连望向秦轩,然后跟墨伶一道向秦轩处走来,笑道:“秦轩,你没事吧?”

    “恩,多谢,林执事!”秦轩连忙施礼应道,其实这林燕儿与秦轩父亲是相识的,而且与秦洪的关系更是不错,起初也是对秦轩照料有加,只是这些年秦轩勤于修炼和往返山中积累贡献,也渐渐变得生疏起来。

    “我看到刚才你跟秦川交手,为何不运力玄力?”林燕儿有些讶异的问道,随即她疑迟了一下,继续道:“你现在乃是周天几重?”她是知道,秦轩的修炼时间有限,因为还需要入山积累贡献,相比之下,与秦川他们不可同日而语。

    “玄体泛萤之态。”秦轩转念一想卑谦道,他并没有告诉林燕儿实情,以为现在四周仍然散着不少观望的弟子,而且周天境内并没有太明显的标志,如果只看身体外部表现根本无法察觉,只有运用玄力时,才能根本体表附着颜色加以分辨。

    “噢,才达到五重。”林燕儿听到秦轩的话,眼神随即黯然下来,虽然她知道,秦轩的修炼时间有限,达到五重,这个速度也算是相当不慢了,但是对于这个回答结果,不禁还是有些失望。

    林燕儿旋即一笑,正色道:“目前修炼到五重的你,跟秦川还是有着很大的差距,他刚才所运用玄力时,玄气泛蓝弱而不纯,已是达到周天八重,所以你尽量还是不要跟他冲突,以免得吃亏。”

    “是,知道了。”秦轩一副卑谦受教之态,并没有多过言语。

    “嗯,你以后可要加把劲才行!时间不多了,秦云殿那边快要开始了,我也要回去了。”林燕儿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跟秦轩多谈下去**,也许当真时间疏远了,或许是内心隐隐抵触着什么。

    她与秦轩说完,便招呼着一旁的墨伶、张虎二人,然后便转身率众离去。墨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苦于被林燕儿紧握纤手,只得无奈跟随而去。

    望着林燕儿那决然的身影,秦轩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成拳,但是,片刻之后,他却长出一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平静下来,犹如古井不波一般,紧攥的双拳也松了开来。

    “若要改变,一切,唯有实力!”

    …………………………。

    …………………………………

    因为前番的耽搁,秦轩来到秦云殿时,宽敞的大殿之中,已经影影绰绰站有百余人,无一例外据市都是周天境弟子,只不过宗族弟子居多,也有少数凭借努力一路攀爬上来的外氏弟子,见得秦轩的到来,顿时殿中哗然一片,引起一片纷议,不时有冷言冷语划破空气,传入秦轩的耳朵里。

    “看到没,就是他,就是他公然挑衅秦川兄弟,听说还把秦筝给打了。”

    “不是吧,我刚刚在外听说,他才修炼到周天五重,怎么可能是秦川的对手。”

    “不知道天高地厚,听说如果不是林执事及时赶到制止,恐怕他现在就到不了秦云殿了。”

    “谁说不是,只不过他的运气好罢了。”

    ……

    嘲讽纷议,白眼冷视,秦轩却神色不变,没有任何表情,就权当是殿中一些疯狗在狂吠一般,只是默默的来到队伍的后面站定,眼观鼻,鼻观口视若无睹。

    一阵古朴悠扬的钟声响了起来,殿中弟子连忙停止了纷议,纷纷站好队列,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穿青杉的老者走进大殿,而他的身后则是跟着秦川兄妹三人,三人进殿归列站好,青杉老者驻足殿中环视殿中弟子。

    “李执事!”殿中弟子躬身施礼。

    “嗯。”那青杉老者倨傲地仰着头,一副派头十足的模样,这青杉老者姓李名誉,虽不是宗族之人,但却属于宗亲一类,而且还是秦云殿执事之一,掌管殿中弟子用度发放,在这秦云殿中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进入秦云殿便是秦家根基所在,按照秦家规矩,殿中弟子每月两付‘培元散’。顾名思义,这‘培元散’乃是炼制‘培元丹’边角料,甚至说‘培元散’的药效力还不及‘培元丹’的三分之一。但炼制所需的材料,其中也不乏一些珍贵的奇花异草,所以族中利用所剩材料研制出‘培元散’,即便是这样宗族也只能为每名弟子提供很少配需。

    李誉摆足了派头,才召令殿中弟子拜过秦云祖师,然后击了击手掌,只见殿外走进一队童子,每个童子的手中据托着一个圆盘,盘面用红绸覆盖,与众人擦肩而过,走后李誉身后站定,走动之间,圆盘之中散发出令人神清气爽浓郁气息。

    李誉繁琐地宣读完,秦宗族训之后。殿中弟子方才按序上前,从李誉的手中领取本月用度,殿中弟子的脸上都流露喜悦的表情,只有仗着宗族依靠秦川等人,眼中流露出那种不屑的神情。

    很快就轮到了秦轩,秦轩上前鞠身施礼,李誉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表情,并没有从身旁童子的圆盘索取,而是从怀中掏出两付药剂,直接丢向他面前的秦轩。

    “多谢,李执事。”

    而秦轩却是未注意到这些,刚欲再度施礼离开,话音未落,鼻子却不由得抽动了一下,只闻手中俩付药剂,一股辛辣之味扑鼻而来,这哪里是什么‘培元散’,这根本就是专治跌打创口的‘金疮药’!

    这‘金疮药’秦轩岂能不识的,显然这李誉是意在刁难自己,这个傻子也不难看出,只不过,秦轩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这李誉在秦云殿掌管用度发放,在他们这些弟子眼里可谓是位高权重,自己每次都是小心应付,礼数周道,根本不可能犯下如此不明智的错误。

    一时间,想不出由头,秦轩地心中闪过一缕阴霾,表面上却是未动丝毫声色。

    “怎么,还不谢礼退下?”李誉一脸轻蔑地望着秦轩,骤然发问道。

    一直寂静的大殿,骤因李誉一句话,随即殿中目光全被吸引过去。

    秦轩感到背后那些投来的目光,顿了顿,应道:“执事大人,您是否拿错了,这是两付‘金疮药’……”

    “噢,原来是这样,老夫听闻你多入山中,恐你受伤,所以特地赠家传伤药与你。”李誉话音一落,殿中弟子俱知发生何事,只奈无人敢言语。

    就在此时,一轻微的窃笑声,至殿中响起转而匿下,秦轩听闻此声,不由得身形顿了顿,当即将眼前之事连贯起来,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看到秦轩呆立不动,李誉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一个连质疑都软弱无力的家伙,怎么获得资格进入的秦云殿,李誉仰了仰头,傲然的看着秦轩道:“怎么,你有何不满意?”

    “多谢,李执事赠药!弟子谢过!”

    秦轩将两包金疮药纳入怀中,恭敬的施了一礼,随即退了下去。

    秦轩的反映,出乎李誉的意料之外,当即不由得满脸惊愕,呆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换了新弟子,而秦轩则是早以退入队列当中。

    “怎么会呢?”殿中的秦筝三人,此时也是目瞪口呆,一时间想不明白。

    本来秦轩与李誉之间没有任何冲突,但这李誉却是秦筝的娘舅,秦筝三人被林燕儿驱赶,心中自是气不过,却不由想到今天是领取用度的日子,于是秦筝前去央求李誉为她出气,李誉架不住秦筝的央求,只得答应下来,伺机治秦轩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将秦轩送到刑堂受罚教训一顿,算是为秦筝出气。

    虽然说临时想出的计谋,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毕竟还是很周密地,按照族规,秦云殿中弟子可以领取‘培元散’,他却故意刁难,用伤药代替,这样不公平的待遇,别说秦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算是阅历丰富的老狐狸,也不一定忍耐得住,只要秦轩发作,李誉就可指鹿为马,以借题发挥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秦轩就算是没有听到秦筝的笑声,也不会因为两付‘培元散’与李誉发起争执,他熟知,人情冷落和族中黑暗。更何况,他现在身怀灵药,更可能为那功效低微的‘培元散’冲动。

    从李誉轻蔑的眼神中,秦轩还看见了一丝戏谑成分,随即后来与秦筝等人联系在一起,他就得出了阴谋的结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阴谋,但绝非是什么好事。

    不过最令秦轩懊恼的还是两付‘培元散’,俗话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何况每月就发放两付,但是这些都可以以后好好跟他们清算,当务之急是不能落入他们圈套中。

    于是秦轩不仅没有跟李誉争执,反而神色如常的接过了伤药,成功躲过了这次针对他陷阱,秦筝等人到现在还未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一个个怔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第9章 突破

    离开秦云殿,走到一无人之处,秦轩脸上的神情一分分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神色,眸中蕴藏着几分怒气。

    此时,李誉及秦川兄妹三人,已然在秦轩的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虽然现在不能有所动作,但是这样的侮辱,绝不能再承受第二次……

    身后有清晰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有人来了,秦轩心中一动,脸上阴霾的表情迅速消失,当他抬起头来,已是神色如常,与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看不出一点异样。

    “哈哈,知道吗,那个叫秦轩的家伙,居然得到了两付伤药。”

    “这有什么好奇怪,谁让他得罪了秦川兄妹,谁不知道,他们与李执事颇有渊源。”

    “小心胍噪,难道你们想成为第二个倒霉蛋吗!”一个人出声提醒道。

    “放心,放心!我等岂是那般无脑之人。”另一个声音,毫不顾忌的嘲笑道,丝毫不顾忌他们议论的人就在一旁,但是纷议之声,确是比先前小了许多。

    ……

    而秦轩犹如没有听见一般,还往常一样,神态自若的与那些人擦肩而过,秦轩缓缓的走在回去的路上,双手握紧,指甲都欲都陷入肉里,而他却恍如不觉。

    “连秦云殿中那些附庸之辈,居然也敢对自己如此轻侮,一切,都是实力,如果自己现在展示周天八重的实力,这等势利小人还敢如此对我么?”

    “做大事者不能凭一时冲动,意气用事不是英勇,而是愚蠢,男子汉要忍人之所不能忍,这些侮辱过自己的家伙先记在账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努力修炼,实力才是硬道理,若要改变,一切,唯有实力!”

    转身看了一眼那渐渐隐入身后的高大阁楼,秦轩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哼一声,带着不屑和轻蔑,令人感到深深地寒意,“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睁大他们的狗眼。李誉,你等著,今天这般侮辱,我绝不再承受第二次,但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转身离去,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不禁想起秦川先前那张狂的样子,秦轩脸上的表情不禁浮起一丝轻蔑的神色,在心中却暗暗的道:“秦川,如果今日你知道,我也已经达到周天八重的境界,那么你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周天八重!”

    一念及此,秦轩暗暗咬了咬牙,心头却不禁一片火热,在那整个秦云殿中,只怕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想到,他们眼中自己这个,既没有族中依靠,又缺乏丹药辅助修炼,更加没有人指点的自己,竟然也可以修炼到周天八重这个地步吧。

    周天境一至九层,乃是肉身境,当修炼至第九层巅峰,必须易筋伐髓,洗髓伐脉,增强身体的容纳第,并且冲破几个重要的关穴,演化周天为先天。

    而一旦跨入先天境,不论资质,出身,地位如何,都会归纳为宗族子弟,享受家族供奉,获得执事堂配给的丹药,功法,师长指点,但先天境,又如何是这般好演化,宗族之中不乏周天颠峰者,确是再难迈出一步。

    现在的秦云殿中,除了秦川那些宗族弟子,还有一些家境殷实的外氏弟子,只有少数几个和秦轩一样,什么也没有,灵草,丹药,靠山,还有前辈的指点。但是除了这些还不算,在族比和成年礼之前,他们一定要积攒到到八百点宗族贡献,只有那样,他们才能参加三个月后,族比和成年狩猎,这便是所谓的入考资格。

    而秦川那些宗族弟子,则是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凭借着积赞下来的宗族贡献地外氏弟子,却是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握了握拳,秦轩加快了脚步,再一次经过内城前的那两座千斤铜狮,望着那城门上古朴的楼阁,仰视了一眼楼阁上两个古朴篆体的“内院”二字,略微停顿了一下,秦轩随即以更加坚定的脚步向著自己的居所走去,不一会儿,就再次转过那条阴暗陈旧的小弄,来到自己居住的小屋前。

    秦轩推门而入,屋内一切如常,他的到来,让清贫如洗的屋中多了一丝生气,依旧床前盘膝坐好,胸膛起伏,良久,秦轩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今天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这么些年以来,一个小插曲,只不过是让他对自己以武证道之心更加坚定了一步。

    义无反顾,九死无悔!唯有实力!才能改变这一切!

    那李誉起初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只不过依仗着与其妹与族中联姻,才在族中讨了一份差事。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无视族规对自己挟私报复,如果自己刚才一个忍不住上前与他发生争执,只会更趁他和秦川兄妹的意,势必会受到责罚,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他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李誉继续发难的余地。

    想到这里,秦轩的脑海,忍不住又浮现出李誉和秦川等人看向自己时,那些轻蔑的神色,那些轻蔑似乎在无尽的讥嘲的自己:“没有地位,没有依靠,没有实力……什么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和他们斗!”

    “不错,这些我是没有!”

    “但是,我有努力,有坚持,有永不屈服的毅力!”

    “我不会输于任何人,绝对不会!”

    “秦川、李誉,你们等着,今日所受之屈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的!”秦轩心中狠狠的告戒自己。

    其实,他也并不害怕李誉,或者害怕秦川兄妹等人,甚至说他们那个宗族中帐房执事爹,如果他显露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就算是李誉也不敢如此挟私报复自己,甚至连林燕儿对他也不会如此冷漠。

    可是,这些年来,秦轩已经习惯了宗族中的人情冷落。他愤怒的是,那种被人看不起,被人用一种卑贱、轻蔑的目光看待,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那种种所带来的屈辱。

    宗族之中,势利的人太多,整个秦家堡中,攀权附贵的人也很多,唯一能够改变的,就只有提升自己的实力,当自己成为一个拥有实力的人,势利的人会像苍蝇一样围上来,那些攀权附贵及狗眼看人低的小人,就会变得比任何人都谄媚!

    但是,秦轩却不想将自己现在的实力展现出来,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或者说在族比之前,他还不能将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出来!

    说到底,一切还是自己的实力不够,如果自己拥有强大的实力,这么又何虚如此费神麻烦,今天这种事情,又怎能会发生!

    想到这里,秦轩忽地一咬牙,伸手探入怀中,将那个装有剩下两片叶子的瓷瓶拿了出来,脸上神情阴晴不定,渐渐的,他的面上现出坚毅的神色,打开瓷瓶,再次取出一片叶子来,纳入口中,随即闭上眼睛,再一次的修炼起来。

    片刻之后,秦轩就感觉到喉中有股清凉的灵液滑下,在小腹处慢慢积累膨胀,越来越多。

    “灵药化液好快。”秦轩心道一声,当即聚精会神,开始全身心的化解灵气。

    秦轩将小腹内的灵气缓缓导入静脉,感觉到静脉被这股灵气越撑越大,这股灵气比他昨天服用灵叶凝练出来的还要浓厚,几乎塞满了整个静脉,秦轩心中也越来越兴奋。

    没过多久,秦轩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体内灵气越聚越多,很快就达到了静脉所能承受的极限,一阵阵撕裂般疼痛传入脑海。

    额头之上,布满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秦轩惊骇地发现,随着灵气的增多,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开始膨胀,一道道鲜红的血管透过半透明的肌肤,露出狰狞的面容。

    不一会儿,秦轩整个人,便仿佛置于蒸笼中一般,浑身湿汗,肌肉抽搐,面容扭曲,皮肤血红,似欲炸烈开来,身体周围若有若无般汇集着朦胧的天地之间的微量元气,而他裸露在外手臂之上,更是青筋暴起,与鲜红的血管交叉起来,仿佛是两条青红虬龙,纠结扭动,看起来令人触目惊心。

    这种状态持续了半个时辰左右,才随着秦轩口中的灵叶化液消失慢慢消退。而此刻,在秦轩的身体周围游离地那些天地元气,便仿佛是被什么巨力拉扯一般,犹如乳燕投林一般,化作一缕缕的浓郁元气,顺着秦轩周身的毛孔融入到他的体内,而他体内那些灵草化液的元气,也开始慢慢转化为玄气,与融入到体内的天地元气交融在一起,一股股精纯而奇异的能量顺着奇经八脉而动,慢慢的融入秦轩的骨赂,经脉,血肉和气旋之中,蕴养气海。

    秦轩的头上又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白气,整个人就像从沸水中打捞出来一般,就这样,延续着,此时的时间,仿佛没没有存在地意义,一刻钟,两刻钟,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

    …………………。。

    …………………………

    随着药力的消散,静坐中的秦轩退出了修炼状态,秦轩睁开了眼来,脸上尽是疲惫的神色,然而那深邃的眸子,却是闪烁着喜悦。

    “八重巅峰,时近一个月,自己终于从周天八重的初始阶段突破到了周天八重巅峰,只要再进一步,便就能踏入周天九重!”

    “自己目前地这个进度,整个秦云殿内,恐怕也没有一个人吧?”

    “就算是整个宗族之中,与自己同龄之人,修炼至周天九重的,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秦轩没有想到,凭借着这株三阳草的药力。一个月内,竟然使得自己一举突破到了周天八重的巅峰阶段,距离周天九重,自己已经真正到了,只有一步之遥的差距。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弥漫的夜色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天边浮现出一抹鱼白,天上的云彩渐渐散开,天际之上出现一条红线,慢慢延长。

    感受外界的气压气温的明显变化,知道已经天亮的秦轩,赶紧将自己的心神收了回来,他打开自己的房门,看着渐渐升起的朝日,聆听清晨悦耳的鸟鸣之声,“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10章 进山

    修炼之间,时间仿若从指尖划过还不及感受,将所有的一切化为绕指柔,暮然回首,已是一个月时间过去。

    在这一个月中,整个秦家宗族的修炼气氛都是相当的浓郁,以往那些与秦轩同龄,游荡散懒的公子哥,此时也是被宗亲拘束起来,再有两个月的时间,就是宗族比式和成年狩猎,这对于秦家堡来说,是三年一度极为重要的仪式活动。

    若是自己家子嗣,从这族比中脱颖而出,不仅仅是受到宗族重点栽培,而且连带其宗亲在宗族中的声势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因此,每三年一度宗族比式都有不少宗亲期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在族比上有着不错的表现。借此来改变自家在宗族中的地位,正所谓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要想富,多生孩子少种树。一直以来是秦家宗族引以为本的谚语。

    而就是在那些散懒的宗亲拼命修炼的时候,秦轩却还要进山积攒贡献,唯一让得他感到欣慰地是这一个月来的修炼,自身的实力着实提升了不少。

    秦轩在城中收拾停当,这次他没有背上那硕大的药篓,而是在城中药店购置了几付伤药、清热解毒散以及驱虫避蛇的药剂,又在城中镔铁铺购置了几把锋利的剥皮匕首和一把镔铁斩马刀,以备山中开荆辟路之用。

    这一次,秦轩打算去稍远一些的地方,崤山支脉附近的几个地方,早已被他发掘尽透,除此之外,这些年来以来,宗族外氏弟子的过度采集,让这几个地区的药植的资源濒临灭绝。所以,这次秦轩想往崤山更深处一些,药材出产丰富的天阴山脉。

    天阴山脉这个被宗族之中贯已禁地之称地方,但秦轩却是知道,所谓的禁地是宗族之中不想让族中弟子轻易身入险境,虽然天阴山脉存在的危险性大了许多,但是同样也获得相应的贡献也很多。

    而且秦轩也知道,一直以来有不少弟子在天阴山脉外围徘徊,以自己目前周天八重巅峰的实力,只要不贪功冒进,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

    ………………。

    天阴山脉外围茂密的荒林之中,秦轩站在一块高耸的孤岩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这片荒林。

    秦轩已经进入天阴山脉的外围,数日有余,他的身上青灰色的衣杉之上,隐隐有着一些血迹,身后的背包之中也传出淡淡的血腥味。

    那身上的血迹,自然不会是秦轩的,而是他这几日,所猎杀的一些野兽所留下的,虽然身处天阴山脉的外围,而且基本上只会出现一些一阶中低级的凶兽,甚至连赤火鸦那样群居凶兽都不多见。

    所以,以现在秦轩的实力来说完全不在话下,但是一向谨慎小心的秦轩,心中仍然无法纵容自己大意,谁又敢保证,这天阴山脉的外围,就真不会出现一只二阶中级甚至更高阶级的凶兽呢。

    哪怕只是一个稍微的不慎,可是就有可能导致亡命丧身之祸,秦轩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所以从踏入天阴山脉周边地区开始,他就随时保持著精神的最佳状态。

    一连几日下来,倒是有着不少野兽丧命在秦轩手底,但是并没有遇到什么高阶的凶兽,所遇到多是一阶低级和一阶中级,甚至便连一阶高级凶兽都很少见。虽然如此,但在经历了初始的一些慌乱之后,现在的秦轩,已是能够平静的面对与凶兽之间地搏杀。

    不过这几日的现状,却是另秦轩感觉莫名的奇怪,虽说,这天阴山脉外围相对比较安全,但也不至于连一头二阶凶兽都不见到吧。经过这几日搏杀验证,以秦轩现在的实力来说,这些外围的低阶凶兽,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而且还多是贡献低微猎杀对象,要想短时间内获得大量的贡献点,只有那些对应贡献点高的凶兽才可以。

    但是接连这几日的所遇所见,让秦轩总觉事态透出一股不正常,难不成已经有人抢在自己前面,将这外围附近兑换贡献高对象的凶兽,全都清理了一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就只有涉险进入山脉的深处一些,毕竟那里才是高阶药材盛产地和一些高阶凶兽经常出没的地方。

    不过像天阴山脉这种凶地,一般是没有普通人敢冒险进来,就算宗族中那些外氏弟子也不敢独自深入。想到这里,秦轩又立即变得谨慎了起来,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天阴山脉,但是听闻过它的凶险,却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了。

    忽然,前方一处浓茂的荆草丛一阵轻微的晃动,秦轩闻声脸色一变,就待起身隐藏起来,就在此时,荆草丛左右一分从中走出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来,秦轩看到这少年不由得一楞,那少年见到秦轩也随之一怔。

    “秦大哥!”

    那胖乎乎的少年正是张虎,此时见到秦轩微微一怔,随即欣喜地打起招呼来。

    秦轩不禁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张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在此时,忽然一阵人声鼎沸之声,从张虎身后的荆草丛后传来,随即便有一群人走了出来,只见为首的两名少年,一人持刀一人执弓,居中一人乃是一背负三尺青峰的相貌与其年龄显得有些不符,最后二人手使刀剑也各有不凡。

    “原是他……”

    事到如此,秦轩再想闪身避开,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张虎又对自己连打招呼,自己也是无法不声不响的离开。

    不过看到这里,秦轩却也是认出了对面的来人,后面的那五个人都和张虎一样,全都是秦家宗族的外氏弟子,居中的少年名为陆志远,秦云殿弟子,是外氏弟子中为数不多的周天境弟子之一,平时在秦云殿中甚是低调,少言寡语,故而秦轩对他也只是知其名,了解甚少。

    前面持刀的少年名叫牛大力,执弓的叫段风,而最后面的二人则是一对兄弟,持剑者是兄长古奇,执刀者则是弟弟古勇,古氏兄弟在‘授艺阁’中乃是小有名气,只不过这时古勇胳膊之上衣杉浸透着血迹,想来不久前曾受过伤。

    这四人加上张虎据是‘授艺阁’弟子,如果说眼前这四名少年有何不同的话,也仅仅是城中富户人家的子弟。所以,秦轩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是如何混在一起的。

    秦轩看了看荆草丛前冲自己微笑的张虎,又望了望身带血迹的古勇,转眼又瞅了瞅居中的陆志远,随即似乎隐约想到了什么。

第11章 偶遇

    前有张虎等人开路,后有古氏兄弟断后,陆志远虽为居中策应,但真正实际上却是其心可诛,天阴山脉这种地方,除了周天境的弟子结伴进入,或者宗族中先天境的强者,哪里还有谁敢闯入这里,‘授艺阁’的那些外氏弟子擅自闯入的话,那基本上和进来找死,没有什么区别,所以,眼前这个陆志远让张虎等人开路,当真是其心险恶。

    秦轩望着向自己走过来张虎,正寻思该怎么出言提醒一下,虽然自己与张虎并没有太多的交际,但是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自己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这时从荆草丛中走出的五人,也注意到了站在高耸孤岩上的秦轩。不经意间,五人俱是一怔,就连陆志远也不例外。虽然身在荆草丛中时,听到张虎的呼喊声,但是走出后,举目望去,登时看见站在前面不远处孤岩上的秦轩,目光中都不由得露出了惊讶之色。

    居然是一个人?

    走在前面的牛大力手持一把虎背大刀,走出荆草丛时,目光无聊的乱瞟,忽然就看到站在岩石上的秦轩,登时不由得“咦”了一声,随即瓮声瓮气地道:“这里还有人,咦,他也是外氏弟子嘛,这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怎么敢一个人跑进天阴山脉?”

    “他是……”

    眸中那无法掩饰的惊讶,让四人一起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显然他们四人对秦轩并没有多少印象,秦轩常年不在城中,就连居住的地方,也不是他们这些外氏弟子平时可以接触到的,而且秦轩行事一直低调,从不过份张扬自己,除了每月初一前去秦云殿领取用度后,其余时间一直很少涉足‘演武堂’,所以虽在‘演武堂’度过数年,但真正与他相识,了解他的人当真是寥寥无几。

    陆志远没有理会众人的疑惑,因为他此时心中也是阴晴不定疑惑不已,段风转头看向身后地陆志远,问道:“陆大哥,你见到这个人没有?”

    陆志远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方才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认得他,他叫秦轩,他应该比我早半年进入秦云殿,我在秦云殿经常见到过他。”

    登时其他四人均不由得以原来如此的目光再次看向秦轩,难怪他们不认识,原来是秦云殿中的弟子,甚至比起眼前的陆志远进殿还要早上半年,他们要是能认识这样的人,还当真奇了怪了。

    “难怪敢一个人闯进天阴山脉,原来是高人呐!”牛大力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瓮声瓮气道。

    古勇揉了揉负伤的手臂,转而说道:“听陆大哥这么一说,我好象也有些印象了,一个月前,阁中的齐武师曾提起过他,而且极是夸赞,所以脑海中隐约有些印象。”

    “一个月前?”闻言,古奇等人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脸孔的模样,牛大力更是登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原来如此,我说张虎那小子怎么显得极为熟落呢,而且这人极为丈义,又肯为我等穷苦弟子出头,这样的人,我牛大力!今日怎么都结交一番,哈哈哈……”

    段风闻言,脸上也随之流露出向往的神色。

    秦云殿是什么样的地方,段风他们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能够进出那里的,要么秦家宗族弟子,要么就是长期依靠贡献积累的外氏弟子,而那些高高再上的宗族子弟,又就几人会关注他们这些底层的弟子,甚至都不屑于跟他们交谈,更不要讲出手相助的可能了。

    而眼前就有这样一个人,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外氏弟子,自然也不值得他们结交。但是眼前这个秦轩则是秦云殿的宗族弟子,如果与其搭上关系,日后进入秦云殿时,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秦家宗族的重视,像他们这种无天赋,又无背景,同时也没有多少财力的人,每时每刻不在为自己算计,而段风本人更是如此。

    陆志远看到众人反应,脸上当即露出了不悦之色。

    他虽然对秦轩有些了解,那也仅限于上个月初领取用度的时候,平时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虽然如此陆志远还是在用度发放完后,通过他人对秦轩片面了解了一下,在得知李誉发放时刁难的起因和秦轩自身实力后,随即也是一笑了知,此后也没有把秦轩放在心上。

    一个实力连自己不如的人,是不值得他去刻意关注的。

    古奇迟疑一下,道:“可是,我好像听说,他虽是宗族弟子,好象却不怎么受人待见,而且还跟我们一样靠着自己积累贡献点,好象是什么,是戴罪之身受罚。”

    牛大力不屑的笑道:“什么戴罪之身,我管他是不是戴罪不戴罪,反正这个人,我牛大力结交定了!”

    段风闻言,登时望向秦轩的眼光暗淡了几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那旁的张虎早以跑到秦轩站下的岩石下面,抬头冲着秦轩笑道:“秦大哥,自从上次一别,小弟是苦寻大哥一月未果,未曾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哈哈……”

    秦轩从孤岩上纵身跃下,看着紧跟张虎走后不远的众人,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原本想趁机提醒下张虎,但是眼前却没有合适的机会,只得微笑应道:“恩,张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上个月我一直没在城里,你肯定遇不到我。”

    张虎道:“原来是这样,难怪连墨伶都寻不见你,原来你一直不在城里。”

    “这位就是秦大哥吧,莫不是张虎寻你,连我牛大力都一直想寻与你好好结交一番。”就在这时,古奇、古勇、牛大力三人从张虎后方走上前来。

第12章 玄体泛莹

    秦轩有些惊讶的寻声望去,却看到对自己说话的是那面相憨厚牛大力,十分魁梧的壮实的身材,比起秦轩来都高出大半个头,穿着一身青色的劲装,衣杉浮动之际里面有黝黑的光芒闪动,似乎穿了什么金铁软甲,手上提着一口虎背砍刀,十分宽大沉重,是件标准的重型兵刃,而站在他身旁的古勇,脸色有些蜡黄,看来手臂上的伤势曾经让他失了不少血,而站在古勇身边的古奇,却是一个身穿淡青色的劲装,贴身扶着自己兄弟,看上去十分和气的样子。

    “融合了大量镔铁的虎背砍刀,分量够足,玄铁软甲。”

    “这古氏兄弟的感情倒是不错。”

    因为谨慎惯了的缘故,秦轩习惯性的仔细打量一番眼前的三个人,根据三人身上持有的兵器和装备,判断眼前这三个人应该也是和张虎差不多的实力外氏弟子,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后面的陆志远和段风之后,秦轩才回以微笑,冲那看上去十分憨厚的牛大力,笑道:“请问有什么事么?我好像与三位并不是很熟悉吧。”

    “我叫牛大力,他们两位是古奇和古勇兄弟”,牛大力也不见外,哈哈一笑道。

    这时站在后方的陆志远目光一阵闪动,看向依然站在岩石处的秦轩,忽然大踏步走了上前,一拱手道:“秦轩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陆兄。”秦轩看到陆志远向他走来,虽然不明白他过来找自己干什么,但是听到他的招呼,当即也略拱了拱手应道。

    见状,段风也跟着陆志远一起走了过来,顿时六人聚在一起,如若在外人看来,还当是这些人原本就是在一起的。

    陆志远闻言,满脸堆笑的道:“没曾想能在这里遇到秦兄,这位段风,乃是‘演武堂’弟子中使弓,数一数二的好手,这两位是古氏兄弟,那位是……”陆志远指着段风等人一一介绍道。

    说完,不待秦轩回话,陆志远微微一笑,继续道:“恕我冒昧,不知秦兄结伴到此,还是独身一人?”

    秦轩闻言,眉头一皱,看到秦轩迟疑,陆志远立即解释道:“秦兄请勿多心,我们有个能可以赚取到不少贡献的机会,多一个人会比较保险,我们想邀请你加入,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秦轩看向张虎,后者连连点头。

    “赚取不少贡献的机会?会是什么?”秦轩愣了一愣,他当然知道,一些外氏弟子发现什么贡献价值教大,且又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的时候,会联系一些要好亲近之人一起配合拿下,但是秦轩一直奉行利益是原罪的原则,一般很少与他人交际合作。

    但陆志远并没有说下去意思,只是微笑地看着秦轩。

    秦轩见状只得微笑着说道:“我是孤身并无结伴……”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唏嘘声起,古氏兄弟、牛大力、段风互相看了眼,听闻秦轩只身独闯连阴山脉,众人不禁有些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是合伙组队方才进山,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弱小,但是秦轩胆敢只身孤入,这说明什么?

    陆志远闻言眸中一阵闪动,张虎则是仰慕的望着秦轩,而段风此时看向秦轩的目光又明亮了许多。

    陆志远满脸堆笑道:“原来秦兄是孤身一人进入天阴山脉,小弟现在修为周天七重,不知秦兄现在周天修为,达到第几重了?”

    所有人都一起竖起耳朵,显然都想知道,能够孤身进入天阴山脉需要什么样的修为,以便他们以后修炼起来,也好给自己制订一个目标。

    而陆志远心中所想却是与其它众人不一样,秦轩早在自己半年以前就已经进入了秦云殿,经过一年多的修炼,自己都已经达到了周天八重,不知道现在的秦轩他达到了周天八重了没有,甚至是更高?

    其实陆志远心头一直存在一个质疑,因为秦轩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隐隐感觉到秦轩浑然散发出的气机比他还要强,这种感觉实力比强大的人才会有可能,但是这可能嘛?

    陆志远虽然告知秦轩自己的修为只是周天七重,但他目前的修为却是已经实打实的,周天八重,而秦云殿弟子之中,进入玄气八层的,据他所知,不会超过五个人,除了那些依仗族中势力的宗亲弟子外,整个秦云殿内能进入周天八重的弟子,当真是是寥寥无几,而他能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所以说秦轩如果进入了周天八重,他都备感疑惑,如果说秦轩可能比他还强大的话,陆志远就更绝不相信了。

    一个被宗族遗弃无法获得应有修炼资源的宗亲弟子,甚至来说,还不如他们这些外氏弟子,被宗族遗弃却还被箍以宗亲弟子光环的秦轩,没有丹药辅助修炼,乏人指点,却还要被宗规所制约。所以,秦轩能进入第七重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他就算怎么修炼,也绝对不会比自己强,除非有一点,那就是秦轩拥有逆天的资质,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如果他拥有那样的资质,恐怕早就被宗族注意加以培养,怎么还会跟他们一样,为那些该死的贡献点而发愁。

    资源,丹药,高人指点秦轩无一具备,而这的情况下,陆志远自然不会相信秦轩的实力会比自己高,他只会认识是自己出现了错觉。但是有一点却是另陆志远疑惑万分,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为何秦轩会孤自跑到天阴山脉里来,难不成他还有同伴不成?不过秦轩在族中一点都不引人注意,未曾听说他与谁交往甚密。

    莫不是?陆志远忽然想到,他们停留的这里是天阴山脉最外围,所以,也许秦轩也是跟那大数人一样,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虽然他的实力绝不如自己,但是若在最外围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毕竟遇到一些凶悍的凶兽,逃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玄体泛萤之态。”

    秦轩见到陆志远从看到自己时,就始终在上下打量着自己,而此刻走到自己近前丈许时,眼中疑惑神色更盛,见状,秦轩眸中神色闪动,随即报了一个谎,将与林燕儿那套说辞搬了出来。

    虽然此时的秦轩已经进入周天八重巅峰,但他却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陆志远这个时候出言试探自己,并邀自己入伙,如果他知道自己实力不如他,他还会笼络自己,毕竟除了自己之外,他目前的团队之中皆是秦云殿外的弟子。但是,一旦让他得知自己的实力比他高的话,到那个时候,恐怕陆志远就会不余地的排挤自己,甚至是蛊惑众人打压自己,所以秦轩可不想成为众矢之。

    枪打出头鸟这个道理,秦轩是深深明白的,同时对于陆志远报出的修为,秦也并未信以为真,周天七重?一个小小的七重包含可就大了去,如若是颠峰呢,所以,秦轩也不以为意,既然你陆志远玩虚的,就好好陪你玩一会,于是秦轩随即将对林燕儿那套说辞丢了出来,不过秦轩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时张虎在场,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围观,谁意保证这队伍中的其他人,并不在现场呢。

    所以,秦轩稍一思量,便倘然自若地说了出来。

第13章 随行

    其实无论秦轩怎么报实力,在众人之中,他都可以排在上面,毕竟除了陆志远外,其他人都是演武堂的普通弟子。

    果不其然,秦轩的话音刚落,那边张虎就接口道:“玄体泛萤之态,秦大哥我记得你一个月前,可就是玄体泛萤之态,难道这周天境修炼这么难嘛,还有这玄体泛萤之态,究竟是几重?”一旁牛大力等人也是满脸疑惑的望着秦轩,毕竟对于还没有接触到真正修炼的他们来讲,任何关于周天境修炼的信息都是倍感好奇的。

    秦轩只是微笑地看着张虎等人,微笑不语。

    “玄体泛萤之态。”闻言,陆志远心中暗自嘀咕了一番,随即陆志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看着面带微笑的秦轩,陆志远不禁心中暗骂道:“玄体泛萤之态?你小子骗鬼呢?区区五重,你也敢闯入天阴山脉,当你家陆爷是傻子不成!糊弄鬼去吧!”

    “小子想玩阴的,还慌称自己是周天五重的玄体泛萤之态,”不过陆志远转念一想,“秦轩这家伙肯定是实力不如自己,而且听到有获得大量贡献的机会,有意向自己示弱,不然的话,怎么会扯出个周天五重来?不过听张虎刚才的话,一个月前的玄体泛萤之态,莫不是这家伙的修为当真如此之弱?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最多也就周天六重左右,最多也就达到中段而以,看来还真是自己高估他了,生在宗亲家,当真是浪费了一付好皮囊!”想到此处,陆志远忍不住在心中暗自啐了一口。

    看到围住秦轩一探究竟的等人,陆志远忍不住,哈哈一笑,上前伸手拍了拍秦轩的肩膀,笑道:“秦兄,当真好实力。”

    虽然,陆志远对于秦轩所报的实力充满怀疑,但是他却认定了秦轩的实力,决计不会超过他,所以,秦轩所报实力真假又有何区别,毕竟一切都尽在自己掌握中。

    秦轩敏锐的察觉到陆志远的眸中,有一丝得意的神色一闪过,虽不知他得意什么,但只得装作谦虚微笑,道:“哪里,哪里,比起陆兄的修为来,当真是差远了。

    陆志远笑道:“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其实并不是风险很大的任务,主要是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在这天阴山脉外围的一处地方,有数只蝎尾蛛。”

    “数只蝎尾蛛?”陆志远话音刚落,秦轩倒是有些吃惊了。

    这蝎尾蛛,虽为蛛却非寻常蜘蛛那般大小,个头大的足有刚出生的小牛犊一般大小,蝎尾蛛是二阶的妖兽,身上的丝囊中的蛛丝非但十分的坚韧,如经做过处理后,是编制蚕丝内甲的上好材料,而最为重要的是,从蝎尾蜘身上的蝎尾中提炼出的毒素,一根未曾残缺的蝎尾蛛身上的尾钩,都可以兑换二十点宗族贡献。

    但这蝎尾蛛除了巨毒无比以后,喷出的蛛丝也是异常难缠,一般被沾染上一般凭个人很难挣脱,而且此獠还力大过人,常以冲撞近身缠斗,如若没有万全准备,对冒然对付数只蝎尾蛛的话,还是存在着很大的风险的。

    “为何是数只?”你们怎么会邀请我?”秦轩上下看了看面前的众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袱,发现他们也是有备而来的,来之前做了一番准备,随即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

    “那些蝎尾蛛的踪迹,是古氏兄弟发现的,具体数目应该不超过五只。”陆志远点头,当即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古奇和古勇道。

    秦轩认真的看了看身旁的古氏兄弟,后者朝秦轩微笑点头示意。他没有想到这兄弟两,竟然也敢涉足天阴山脉,难到是自己以前太过谨慎小心了。

    “我们先前在来的路上遇到点麻烦,古勇受不了点伤,如果在返回寻找其他帮手,恐怕那些蝎尾蛛走掉或者被他人发现,不想正好遇到了你。”陆志远看着秦轩大致的说了下情形。

    古奇道:“我们也不敢随意邀人,因为实力太过厉害的,我们也有顾虑,所以我们才相邀陆大哥和与我们兄弟二人比较亲近的,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而你又与张虎和陆大哥认识,正好符合我们的条件。”

    “是啊,秦大哥你还考虑什么。”听到古奇的话,身材十分魁梧的牛大力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虎背大刀插在地上,使劲搓了搓手,好似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是啊,秦大哥。”张虎随即附和道。

    秦轩低下头,默默的思量起来,虽然眼前的情形很令他心动,但是他心中总感觉有什么不妥当,却一时间,想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妥。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每个人至少都能平分到差不多四十余点贡献,而且如果好的话,我们一路还能合伙斩杀一些其他其它凶兽,又会平分到一笔可观的贡献。”陆志远看着有些犹豫秦轩,继续微笑着说道。

    秦轩眸中一阵闪动,犹豫了一会,但是想到自己还欠缺的贡献,随即应道:“好,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加入你们!”

    闻言,张虎登时满脸笑容,古奇,古勇,牛大力、段风众人脸上也露出高兴的笑容,而陆志远的充满笑意的眼中,似乎还夹杂一丝兴奋的神情。

    但秦轩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四十点贡献,如果自己运气好了,恐怕也要七八天才能凑奇,而且他们来之前还有过一番准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到底有多少蝎尾蛛,反正自己目前已经到八重颠峰,要是真到没办法的时候,保全自己的安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第14章 犀角石蜥

    天阴山脉,山岭起伏,莽林参天,连绵不知几千万里,身在其中,浓荫蔽日,始称天阴。

    在这片远古茂密的莽林里,七个年轻矫捷的身影,正在其中谨慎快速的穿行着,只见他们屏气凝息,小心翼翼,行动之间,都不曾有多余的半分动作。

    陆志远仍然身在队伍当中,行动之间,虽然话语不多,但是脸上乃然带着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秦轩总感到陆志远这个人有些古怪,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在秦轩眼中更多有一股阴冷、淡漠之气,丝毫不存在任何善意。这并不是秦轩刻意针对而为,而是秦轩每次看到那笑容时,所给他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秦轩身负自己的包裹,里面存放着这几天他所收获的贡献、绳索、钩、油盐香料、饮水袋、各种各样的进山消耗物品及驱虫蛇伤药等等,默默的跟在陆志远后面五步之内。

    队伍行进安排,仍然按照陆志远先前给他们六人作出了分工,毕竟陆志远了解他们修炼的功法和大致方向,对于这点秦轩没有发表任何异议。

    六个人,正好组成了一个分工明确的队伍组合。以陆志远为中心,前后左右四散开来,张虎手持一面青铜巨,负责正面开道。牛大力一口虎背大砍刀威力凶猛,身处张虎左侧,遇到猛兽则击杀驱逐。段风持弓,在右侧,给予张虎和牛大力支援。陆志远居中接应前方,古奇、古勇兄弟二人身处最后方,一为策应,二为在左右寻找可以兑换贡献的灵药和虫蛇蚁兽,一些有价值的虫蛇蚁兽,在宗族可兑换贡献。

    秦轩同样身处于队伍中央,紧跟在陆志远的后面,随时策应队伍全方位。对此秦轩没有丝毫的怨言,但却也不好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是半道加入,虽然对陆志远队伍安排有些异议,却也无能说些什么,毕竟目前这个队伍还是以陆志远为中心,而且全队都通过的提议,自己又怎能多事提出异议。

    好在队伍走的并不快,一路往西南方向的山脉深处寻去。待进入数十里之后的莽林之中,速度更是慢了下来。走走停停,在山岭密林之中,观察一下是否有值得采摘的草药。

    秦轩一直跟在陆志远身后的五步之内,队伍行进之间也无事可做,便出手指点古氏兄弟二人,偶尔在山岩缝隙中、莽林荆丛附近拔了棵草,采了根藤茎之类的。

    这几十里山路走下来,不经意之间,古氏兄弟二人已经采集了许多的根、茎、块、叶子、花、种子、果实等药材,把身上好几个小麻袋子、皮袋子都已装满了。

    古氏兄弟一路之上,紧跟在秦轩的附近,一路上很多他们兄弟二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草药,都被秦轩远远的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于是这一路下来古奇,古勇兄弟,不由的对秦轩那是暗暗地佩服。

    忽然间,行动中的秦轩耳朵一动,他猛然警觉起来,四下打量着周围,却未发现什么异常,正欲开口提醒众人之时,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张虎猛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将手持斩荆刀的左手一挥,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只见张虎的目光流露出一些谨慎,道:“等一下,我好象感觉到,前面有个什么东西正在靠近,不好,它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了,各自准备,我操!”

    话声刚落,只见张虎的身形猛得一顿,竟然被凭空撞飞两米多高,随即那微胖的身形不够控制向后撞去,秦轩伸手将张虎接住原住旋转一圈,将张虎身上携带的冲撞力道卸去,只见张虎左手的青铜盾上被狠狠装出一个凹槽来。

    然后不是手持青铜巨盾,张虎在这猛烈冲撞之下,还不知会折断几根肋骨,秦轩将张虎安置于身后,凝神往前方望去,只见前方原本空荡的密林间,此时多出一头形如巨蜥,额生犀角,背生倒刺,体型臃肿,尾附鳞甲的奇状怪物。

    “原来是一阶高级凶兽,犀角石蜥,虽然只是一阶凶兽,但确是出了名的难缠。”

    而另外五人,在张虎被撞飞的一瞬间,也已然发动攻击,只见右侧的牛大力猛得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手中虎背大砍刀已然带着锋利的寒芒,直朝朝着下方斩落,而段风持箭也朝犀角石蜥射去,古奇,古勇兄弟二人绕到犀角石蜥后,隐隐形成一个合围之势。

    “砰!”的一声,牛大力的虎背大刀砍在犀角石蜥的身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打得犀角石蜥一震,但虎背大刀却被弹了起来,段风射出的箭矢早以不知弹往何处,而犀角石蜥的背甲上只是出现一道刀痕,除此之外,再也任何损伤。

    那犀角石蜥骤不及防,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这么多攻击,从狩猎变成被狩猎,一对黄色的细圆眼睛恶狠狠盯着眼前的众人,显然被激怒了,只见它的两只黄色怒瞳一瞪,猛然仰起那硕大头颅,身体一伏,后背随即一弓,忽然,它背上的倒刺纷纷弹起,抽动着满附鳞甲的尾恶狠狠瞪着众人。

    “这是犀角石蜥,他最脆弱的致命点在颈部和腹部,小心,不要做徒劳的攻击!”秦轩见牛大力他们盲目无效攻击,连忙出言提醒道。

    秦轩话音刚落,场中众人应了一声,随即,陆志远无声的一跃而起,人在半空中,却已将背上青峰抽了出来,手中三尺青峰带出一道细密的寒光,仿佛一道弯形的月弧,直接朝著下方的仰起头,刚才露出一点松软颈部的那只犀角石蜥斩了下去。

    眼见陆志远年已经出手,牛大力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出手袭扰犀角石蜥,一时间长剑,刀芒、箭矢、瞬间齐出,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青灰色的人影!

    犀角石蜥从容般扬起长尾抽向半空中的陆志远,逼得陆志远以剑挡之,但是犀角石蜥却被牛大力等人击中,顿时剑芒,刀斩,箭矢瞬间齐至,但那犀角石蜥却浑然不觉,仍然认准陆志远一心只顾向他发出攻势,就犹如好象知道陆志远,是这些人里实力最强一般。

第15章 伏诛

    “呜,呜……”的数声惨哼,那头犀角石蜥骤不及防,显然没有想到它的计算失误,它追击之人并不是这群人中的强者,但是此时知道,却是已经晚了,只见它的前肢根部被拉开一道巨大的血痕,而且已被伤及筋骨。这犀角石蜥体形巨大,前肢被斩,随即负重而支,当即行动立变迟缓。随即,后肢再次膘血,更是让它本难已支撑的身躯再度负重,只听“轰”的一声,压垮在腐叶和枯枝之上传来的声音,犀角石蜥却是再也难已支撑身躯,轰然倒伏在地上,任凭牛大力等众人攻击。

    犀角石蜥怒了,似乎不甘,只见它凄厉的惨号着,两只仇恨的黄色瞳孔怒睁,一次次尝试将身躯支撑起来,同时巨尾在空中挥舞,试图逼退在攻击它的人类,那空中挥舞着附着鳞甲的蜥尾,散发着巨大的冲击力,如果被击中的话,也足以将一个打的筋断骨折。

    牛大力等人,都不由得闹得一阵手忙脚乱,一时间不敢近身上前,只见空中发出“啪啪……”一阵甩动声响,一时间联手攻击的几人,都被巨大蜥尾逼退开来。

    陆志远若眼所思回想起,秦轩刚才发动的攻势,似乎全然凭借投机取巧之势,而现在的他也是手持武器,站在犀角石蜥尾巴攻击范围之外,满脸恍惚的神色,不敢上前。

    眼见那头犀角石蜥声势已尽,而且也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陆志远爆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喝声,再次一跃而起,青峰之上冒出丝丝寒芒,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巨大的青弧,就欲重重的斩落在那体型笨拙无力挣扎的犀角石蜥脖颈之上,犀角石蜥又欲挥尾击之,不想这时一道箭矢带起的残影,犹如闪电一般,准确没入犀角石蜥的右眼中。

    “轰”的一声巨响,那头如同一座小山包一般的犀角石蜥,就此“砰”然伏首倒地,至此再无生息。

    众人一齐出手,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几个照面之间,这头阶犀角石蜥就此伏首受诛,见状,牛大力等人不由得欣喜万分,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言语而表达,若在平时别杀诛杀这头犀角石蜥,如若不是别的特殊缘故,他们绝不敢深入天阴山脉。

    秦轩见犀角石蜥已经伏首,便转身去看张虎,发现他也已经没事了,此时正站起身来,看着陨命的犀角石蜥“呵呵”傻笑,也是难已言语心中的激动,与秦轩相视不由得一笑,随即走上前来。

    众人围拢上前,那头犀角石蜥此时脖颈被箭撕裂鲜血流淌满地都是,陆志远熟练的将犀角石蜥的犀角剥了下来,这是犀角石蜥身上价值最高的部位,其角可以研磨成粉入药,然后,是其眼亦可入药,由于被段风持箭射毁一只,仅剩余一单目,最后其尾上的鳞甲,可镶嵌于甲盾之中,如果张虎的青铜盾镶嵌上犀角石蜥的鳞甲,其防御力能提升一倍不止。

    陆志远迅速熟练的剥解完后,便尽数放予包裹之中,然后招呼众人迅速离开此地,秦轩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原本以为其他还会提起分发贡献的事宜,但见众人并无此意,当下也将心中的担忧放了下来。

    众人各自收拾好之后,便迅速离开犀角石蜥的尸首,再次快速向目的地前进,如果不迅速离开,惟恐犀角石蜥散发浓重的血腥味引来其它凶兽。当然如果引来只是一只凶兽,秦轩等人还能与其周旋,根本不存在惧畏之心,但是如果引前是那种群居凶兽呢?那么众人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众人稍微变化了些方向,选择后退绕些远路,逼开犀角石蜥伏尸附近,才选择继续前进,只不过这次队伍分布发生了一些变化,因为要前去蝎尾蛛的所在之地,还需前行数十里地,其间还需要经过数片密林和山坳。

    众人没有想到,刚刚会遇到难缠的犀角石蜥,幸亏只是遇到一头,如果是遇到两头的话,恐怕他们现在还在与其周旋。所以这次众人格外的小心,当下由陆志远带路,张虎和牛大力紧随其后,秦轩垫后,段风和古氏兄弟居中策应,快速的向着发现蝎尾蛛的目的地赶去,想要尽快赶到那里,毕竟,在这天阴山脉中,可是随时都有着各种危险发生,就犹如刚刚突然冒出的犀角石蜥一样,但是上次古氏兄弟进来时,就未曾遇到过。这天阴山脉中存在着太多不稳定因素,甚至说如果接下来出现一只二阶中级凶兽或者更高阶的凶兽,那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所以秦轩等人不得不格外谨慎和小心。

    幸好,接下来这一路上竟然再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直到距离目的地不远的一处小溪处,遇到一头正在饮水的剑齿豹,这次陆志远并没有试探秦轩,直接出手在配合之下,剑齿豹被轻易击杀,在收获了两跟硕大的剑齿和豹皮、豹骨后。随即,便再次朝着目的地行进。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堆满了腐叶枯枝,非常潮湿阴暗的山洞出现在众人前方,这是一片硕大的山坳,但是山岭之上却没有多少茂密的植被,多是一些久经日晒风化的灰白色的岩体组成,整个山岭之上,零零星星点缀着数的过来地莽林原木,与直接那些茂密的莽林相比之下,显得好不凄凉。

    古奇上前一步道:“这里就是我们上次发现蝎尾蛛的地方,它们从那山洞中进出,我们兄弟二人没敢妄动,待他们全部回到洞中后,才返回城中去寻你们。”

    秦轩望着山坳中的腹地,望着那满是落叶的地面,似乎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听闻古奇这般说,陆志远看了看山坳腹地情况,随即面色凝重,挥手将众人叫了过来,围在一起,道:“我们虽然到了目的地,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未清楚,所以此地危险未知,大家千万不要大意,更不要妄自出手,一切全部由我安排,我不想到时候,有人贪功冒进,连累了大家,这蝎尾蛛毕竟非我们刚才所杀的凶兽可比,所以还请大伙注意了。”

    众人的面色也都随之凝重了起来,显然都知道蝎尾蛛和此地的危险性,陆志远见状,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满意之色,说道:“怎么样,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张虎,牛大力等人各自捡查了一遍身上包裹中所带硫磺、熏草和驱虫散,确认包裹中都没有什么遗漏之后,都朝陆志远点了点头,低声道:“准备好了。”

    陆志远一点头,最后特意看了秦轩一眼,说道:“那好,我们下去!尽量小心,不要弄出声音,大家跟我来。”说着,陆志远带头,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坳,谨慎的溜了下去。

    众人闻言,也都是各自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大意的跟在他身后。

    和秦轩一开始料想的一样,这狭小山坳之中,虽然没有多少树木,但却是极为背阴,所以整个山坳之中的光线都十分阴暗,再加上山坳之中满是腐烂的落叶,腐叶之下的地面水气充足,偶尔露出了的地面也都是十分泥泞,所以,这山坳之中存在的毒蛇虫豸也绝非是少数。

    陆志远打量一番这个山坳之后,心中也得出一番结论,看着那爬满阴藤的洞口,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走吧,蝎尾蛛这种凶兽与其它的蜘蛛凶兽不一样,他们每捕一次食都能维持很长时间,而且只有在它们只有捕食的时候才会主动出来,平时都尽待在巢穴之中,一般不会轻易离开巢穴,我们不可能等待它们下次觅食,因为那样的话,我们待在外面更加危险,所以,我们只能进去对付那些蝎尾蛛了。”

    陆志远话音刚落,又转头看向秦轩道:“秦轩殿后,如何?”

    秦轩正色:“陆兄吩咐,敢不从命。”

    陆志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率先带张虎和牛大力一起朝着山洞里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对于陆志远的提议,秦轩是完全没有异议的,哪怕陆志远不说,秦轩也正有此意,因为这种情况一般最前面和最后面的人风险最大,所以与其将风险置于古奇、古勇他们手中,还不如把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

    “这兄弟两个还算是不错。”看到陆志远三人进去后,段风紧跟在他们身后,而古氏兄弟却是有意识放慢了脚步,选择跟秦轩一起走在了最后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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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尊介绍:
太古时期,天地间无数凶兽,蛮兽,妖兽纵横,以人为食,只有强者才能于天地间立足,弱者只能像蝼蚁般任人宰割,一个宗族中曾经无忧的少年,一夜之间因父获罪,沦落为宗族中最为卑微的存在,受尽族人压迫、白眼、嘲笑、欺凌,在压迫中隐忍奋起,历经了生与死的考验,只为昂首高歌,唯我独行!鼎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鼎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鼎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