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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五十七章

    楚河不知晓那一次下山,慕染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是知晓,自从木然回到了昆仑山之上,便是已然是她改变的开始,而那时她伤痕累累地回来了之后,并非是空手而归,谁也不曾想,这样一个总是惹出祸端来的昆仑山上的孩子竟然会带回来了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女童来,此事一出,已然是沉静了许久的昆仑山上下立即是谣言四起,众人议论纷纷,似乎所有人都是难以置信的。

    只是那时的慕染遍体鳞伤,她被陆川抱在了怀里扛上了昆仑山的时候所有人瞧见得一清二楚,那个时候众人在见到了陆川手里所牵着的那个女娃子,一个个皆是充满震惊神色地瞪大了眼睛,又是微微张着嘴巴,只以为这孩子是陆川带上山来的,而那时的陆川虽说是大师兄,无论对谁都是平易近人的,不过对谁也都是疏远的,楚河不知晓这个时候陆川将这个孩子带来究竟是在挑衅着什么,只是他却深深地知晓,向来陆川定然是没有什么好意的,否则又哪里会如此大动干戈,虽说只是明目张胆地带了一个外人上山已然是很大的一件事情,而若是说陆川也很是委屈的,虽然他自己不一定觉得自己心里憋屈,也不一定觉得周遭都是在议论着自己,而她既然是带了这么一个小挂娘上了这昆仑山,自然也是将她带进了师门之中,这又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为了避人耳目,而不让被人嚼了舌根,偷偷摸摸地带上山来的话……这才叫做古怪吧!

    陆川这般想着,只是淡淡地使唤了一个亲近的师弟将这孩子带到了琉璃的跟前,琉璃并未出山就是知晓了陆川身上的这一茬,她面上并未多说些什么,而视线淡淡落在了陆川所带来的那个孩子的身上的时候,也不知晓她这个时候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的。只是点了点脑袋,这才又是露出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来,“这个孩子,根骨倒是不错的。既然如此,为师就收她为徒好了。”

    那小女孩彼时身上沐血,如同那个时候的慕染一般,身上更是脏兮兮的,不是血迹便是泥泞,就是脸上也显得脏兮兮的,只是却藏不住那丫头一双再明亮不过的眼睛,便是那时,只是瞧着这小姑娘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瞧着面前正含笑望着自己的师傅琉璃的。只是瞧着琉璃这般点了点脑袋,也不知晓是久经想起了什么,不过倒是严谨的模样,彤彤却是没有来由地忽然觉得安定了下来,那时她是想着。原来面前的这个被半张面具遮住了面容的神秘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师傅了。

    既然是有了师傅的话,所以她以后不会像是现在这般被欺侮了么?!彤彤一想到这里,许久呆滞而阴沉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明媚的笑意来,不容琉璃还是她身旁此时站着的那位被吩咐领着她来的师兄指教,彤彤自然是知晓应该怎么做的,只见便也是这个时候。她是一把跪在了地上,又是对着琉璃磕了三个相同,口中的话是愈发显得恭恭敬敬起来,“彤彤……师傅在上,请受彤彤三拜!”基本的礼节,彤彤毕竟还是知晓的。

    而琉璃甚是欣慰地瞧着眼前的小女娃子。一双被雾气笼罩着的眼睛里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很是满意地开口说道,“好了,既然如今你已经拜了师,便是昆仑山之人。这里便是你的师门,无论如何,若是没有为师的吩咐,你便不能够下山去,好好在山上历练,你的那些仇家们,也不会对你如何,这些,你都记住了么?”

    声音淡淡的,只不过她这般声音比起平日里教训弟子们时的那般严厉而苛刻,只是这样的声音,也不知晓究竟是好了温和了多少倍的,彤彤便是那个时候认定了琉璃会是一个好师傅。

    而那,也就是慕染与自己的亲妹妹相认,重返了昆仑山上的楔子罢了,之后的事情还要更多,也更加复杂的多,而彤彤在琉璃点了点脑袋,只无声地下了逐客令的时候,自然也是识趣地退了出去,只是当跟着那位陌生的师兄出了这大殿之中的时候,彤彤一时之间觉得心里疑惑,这才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师兄,先前带着我回来的那位师姐呢,她在哪里?!”

    那时的彤彤,必定还是惦记着那一位刚想认不久的亲姐姐的,更何况若不是因为自己,慕染只恐怕也不会落得了这般狼狈而伤痕累累的模样,一想到这里,彤彤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心颤的,只不过那位师兄却也只是疑惑地摇了摇脑袋罢了,“我之前只是瞧着大师兄领着你一人来了,不曾见过你口中的什么师姐,咱们这昆仑山上师兄弟什么的不算多也不算少,日后你也需要好好认着些才好,毕竟咱们也是要在这昆仑山上处好了位置不是么?”那位师兄说着这话的时候似乎很是高兴的模样,便是微笑着的时候那唇角也是高高地扬起的,眼睛里更像是会发光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小师妹,很是热心肠。

    而彤彤毕竟是初来乍到,见着眼前的这位师兄弟对自己也算是亲近,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只不过有一些事情,彤彤却还是不敢也不能够多问的,她又这个自知之明,所以只是微抿了一下嘴巴,将心里许许多多的疑惑都藏了下去。

    那师兄又是在这个时候很是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很是笃定地说道,“你放心,若是你有什么不熟的,尽管来找我就是了,我叫做毕平,是这昆仑山上的……嗯……你的师兄!”说着又是转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而便是他这般模样,倒是使得彤彤忍俊不禁的,不过却还是摆了摆手,只是说道,“没有了,师兄对彤彤已经很好了,彤彤无以为报!”

    “说什么客气话!”毕平被彤彤这般感谢着,早已经是平飘飘欲仙了起来。更是在这个时候似乎很是羞怯地摆了摆手,就像是一个小媳妇一般很是扭捏地说道,“你这还是说的什么话,既然是同门师兄妹。你的事情不就是师兄个的事情么,师妹你就放心吧,无论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你有需要般来唤我一声,师兄一定是义不容辞的!”说着又是愈发灿烂地微笑着,只是那毕平如此痴迷呆萌含害羞的模样却还是使得彤彤觉得自己有些精分的,而在目光落在了眼前的毕平的身上的时候,彤彤的视线更是显得愈发的僵硬了起来,显然也是不知晓究竟是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讪讪地笑了笑罢了。

    而毕平也是察觉到了这般尴尬的。更是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却是在这个时候被陆川唤了一声,“我拜托你的,可都是完成了么?!”毕平回过头的时候,正是对上了陆川一双温软的且沉静的眸子。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便是全然被这般深邃而温润的眼睛给吸引住了,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低着脑袋的时候去还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嘀咕着,“大师兄如何生得这样好看,可是叫我这样一个糙汉子是如何是好?!”

    这话可是说的彤彤再一次冷俊不禁,心里想着这位毕平师兄看着还挺像有文化的一个人……只是她却没有想到竟然也是如此逗比的。一想到这里,彤彤面上的笑意也就显得愈发盛了一些,只不过却偏偏也是这个时候,还是陆川毫不客气地插话道,“既然如今已然入了师门,也算是我的师妹。有什么你同我说也罢了,若是能够帮的,我自然在所不辞。”而这般话说的语气虽然平稳,不过话语里倒是波涛汹涌的,而便是这时的毕平师兄听着这般声音。眼里更是不由得生出了更多的向往还有敬佩的神色来,很是附和着用力地连连点了点脑袋,看着似乎很是一片讨好的模样。

    只可惜毕平如此一片赤血丹心,却还是被陆川轻易的一句话所掩盖了光芒,因而这个时候毕平心里很是别却地想着此地不宜久留的,因而他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通红着一张脸,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只是灰溜溜地离去;而一直等到了毕平消失在了自己眼前的时候,慕染这才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你是便是大师兄么,所以你既然是已经将我从那水深火热之救了出来,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大师兄……”彤彤的话语里不乏感激的神色,的确,当初确实是慕染挡在了她的身前,若不是为了自己,她恐怕是不会受到了那么严重的伤的,一想到这里,彤彤的心里又是开始疼痛了起来,总是预感到了恐怕会有不好的预感的的。

    而她想的果然是没有错的,慕染确实是引着她而深受了重伤,若不是当初陆川及时出现的话,她们两个如今都是没有命再回到了昆仑之上的,彤彤一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又是不由得想起了几天之前,那时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一出血光之灾,她从小便是生活在相府之中,作为正房原配的嫡出小姐,过的也自然是养尊处优且更是众人阿谀奉承的生活,然而,却也正是如此,彤彤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面临了那样几乎可以说是惨绝人寰的灭顶之灾,她虽然贵为嫡小姐,不过却是从来都没有这般嫡小姐的架子的,而他们生活在那般的深墙大院之中,平日里见到的磕磕碰碰的事情也是不少的,自然更是不会事事顺心,时时如意,而更是有庶出的兄弟姊妹们压迫着,而彤彤这般,她娘统共也不过是只生了她一个罢了,直到很久之后,彤彤的娘亲终于告诉了她,其实她还是有一个姐姐的,只不过因着那个姐姐从小便是体弱多病,眼见着总是奄奄一息的时候,这家里有一日忽然来了一个得道模样的高人,那高人一语中的,不知晓说了些什么,虽说她是想不起来了,只是当时那仙风傲骨,不过是几句清冷的话,却是叫他们这一大家子竟然忍痛割爱,就是这般将她的那位姐姐给送了出去,这家事情一直是她娘亲心里的一根硬刺,想来便是将来归西了,那也是要将这件心里的事情带到了棺材里边去的。而那时的彤彤听着她的娘亲说着这般话的时候,只是愣愣地听着,心里倒是没有起了多大的波澜,她不过是想着。自己还有一个姐姐,而那个姐姐,也不知晓如何是哪里的,心里虽然好奇,也有些思念,不过终究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那个姐姐,而听着她娘亲陡然提起,彤彤的面阿红倒还是努力地维持了平静的心情,只是微微张着嘴巴,那面上的神情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的。只是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了彤彤忽然在这时候却是缓缓开口说道,“所以你们没有再去找过那个姐姐么?”

    彤彤想着相府家的势力天大地大,她果然还是没有想到什么事情是不能够办到的,毕竟她是在如此众星捧月的环境里长大。虽然为人心机并不深重,也遭到了不少的嫉妒之心,只不过这般偌大的相府之中,却还是没有人敢暗中陷害,更别提什么公然挑衅了,因为在彤彤的心中,只要这相府还在。自然是不会存在什么办不到的事情的,然而,她虽说是这般想着,却从来没有想过,幻想总是无比美好,而事实却也是残忍到极致了。这些年来,相府的老爷和原配大人,也就是彤彤的亲爹娘很是后悔,心里自然也牵挂着那个小小年纪就被送出去了的孩子,也花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却还是未能够找到了那个孩子的下落。

    彤彤的娘亲柳氏思念成疾,身子更是每况愈下,最终还是病倒在了床榻之上,身子眼见着是一天又一天地垮了下去了,好在请来了最好的神医大夫诊病,这才不至于一命呜呼了,而丞相大人本就是个爱妻如命的,并没有因着自己的这个脏糠之妻害了病而疏远了她,反而是愈发的呵护有加,而柳氏瞧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如此,许久阴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缓缓的笑容来,病情也终于开始渐渐好转了,本来谁都以为这家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渐渐地好起来的,至少彤彤一直以来都是这般想着的,只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最敬重的亲爹爹,竟然会是当朝的第一大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那个与自己的妻子相敬如宾的,那个总是面上浮现出了慈祥的笑意的父亲,彤彤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奸臣两个二字联系在一起的,然而,一纸圣谕落下来的时候,满门抄斩,甚至当今皇上还派了暗卫来,秘密地痛下杀手,这一切是如此的始料未及,仅仅不过是一夜之间,原本还是钟鸣鼎食之家的地方入却成了杀戮的血泊,当彤彤的一双眼睛早已沾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色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毕竟是无措的。

    火光与杀戮,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夜晚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彤彤缩在了柳氏的怀中,瑟瑟发抖,而柳氏也是毫无血色,瘫坐在了床榻之上,面上更是深深的绝望的神情,彤彤也是在这个时候是无助地低声呢喃着的,“爹爹呢,爹爹在哪里呢,娘,爹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她一双目光灼灼的眼睛里弥漫着泪光,只是彤彤想了一想,还是飞快地擦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乎不愿意让柳氏瞧见了此事懦弱的模样一般,只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的时候,那嘴角已然是沾染上了无法抑制的哽咽,声音更是因此而颤抖了起来,她心里还存着唯一的念想,想着她的爹爹终究会是救了他们出去,只是彤彤没有想到,她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推门而入的时候,面前一身白衣,看着年纪轻轻只是眼睛里却是出奇冷静的女子让彤彤不由得失声惊呼,虽然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罢了,彤彤是笃定了自己从来没有瞧见过眼前的女子的,然而那样从来都没有过的惊人的熟悉的感觉却还是使得彤彤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便是她如此愕然的时候,她是分明感受到了正抱着自己的她的娘亲的身子是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下来,口中更是在这个时候呢喃道,“慕染,你是慕染么?”

    慕染,楚慕染,便是她那位从小骨肉分离的亲姐姐的名字。

    彤彤只觉得脑海之中一道惊雷划过,似乎天地都在此时此刻颠倒了过来,而她的脑海之中更是轰隆隆作响,虽然彤彤如今也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的额。只是她的一双愕然的眼睛在盯着面前一袭白衣的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的时候,却也是这时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柳氏无法抑制地从眼眶之中落下来的两行热泪,她听着自己的娘亲从来都未有过的嚎啕大哭的声音,“你回来了。你为什么回来,傻孩子,你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

    她既然是想着自己这个孩子能够回来了,即使是方才那般绝望深深的时候,她也想着自己若是能够瞧见了那个自己失去已久的孩子最后一面就好了,然而,等到真正见到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却是无穷无尽的恐慌的,至少她不愿意如此自私地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一起死。

    虽然慕染瞧着眼前的母女,面上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只是记得,自从记事开始,她便一直都生活在了昆仑山上,是从来都没有下过山的,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和师兄楚河一样。都是从昆仑山上出生的,然而,等到真正下了山之后,原本还存着的几丝恐惧不知道为何,却是忽然之间被一阵阵难以属于的熟悉的感觉所取代了,即使是师傅之前所交代的地方,慕染也没有想过竟然会去的如此容易的。虽然等到慕染到的时候还是来晚了一步,这里早已是火光冲天,杀气腾腾了,慕染站在了昔日繁华的相府的门口,不知晓为何,却是觉得心里有些疼痛。而这里边的杀戮还在继续着,是震耳欲聋又无比刺耳的咆哮声还有尖叫声,充斥在这个宁静的几乎没有星辰与月光的黑暗的夜晚。

    慕染有些神色怔怔,她虽说还,没有来得赶到了这里。不过到底也没有来迟了,师傅说来,便是这个时辰到了这昔日的相府,又是遇见了这般光景,是再好不过的时辰,虽然慕染许久之后想起了这一日,想着若是他走就想起了这相府与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的话,她说不定能够救助了更多的人,后来也不会生出了那么多令她后悔的事情了。

    只是过去的已然过去,等到她终于明白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那时候的楚慕染,只是老记着师傅的嘱托罢了,她是要将这家夫人所生的嫡出女儿平平安安地带回了昆仑山的,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显然没有意识到了柳氏以及彤彤的异样,只是学着她那些婉约的师姐的模样,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来,笑容明媚而美好。

    “我来带你们出去吧。”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是话里的笃定却是毋容置疑。

    只是柳氏的眼里依旧是充满了绝望,她显然是不相信慕染是能够带了自己平安出去的,只是慕染的的面颊之上分分明是这般笃定的神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柳氏的神情依旧有些发愣,还是彤彤在这个时候很是着急地说道,“好好好,谢谢你!”还有什么话,比如说是一个称呼,彤彤始终还是没哟说出来的。

    而便是这个时候,在彤彤以为她终于能够脱离了这里,出去的时候,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偏偏是这时,竟然涌进来一大批身着黑衣,带着黑色兜帽的男子,一个个手中的长剑早已般染上了通红,不过手上却却是没有见到半点痕迹的,看着这般场景甚是觉得诡异,便是如此,这些个黑衣人冰冷而杀气腾腾地站在了屋内三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的身上的时候,却也丝毫不敢怠慢,依旧是步步紧逼,此时,便是慕染的一颗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她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毕竟慕染的,也不过是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她平日里泛滥,所有的功夫加在了一起,也恐怕是赢不过这些个黑衣人,更何况楚慕染只是瞧着这些个黑衣人看上去便是如此腹黑的模样,心里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却是想着,这些人定然并普通人,她虽然不知晓这相府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惹得了当今皇上如此生气,也不知晓这些个面无表情的死士们究竟是哪里来的,这样不生不死的关务,即使是几十万的大军也会全军覆没,如今当今王上却是如此大动干戈,想来也是因着这位丞相大人定然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情。

    只不过慕染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对那母女二人使了一个颜色,那眼神是再明显不过。“你们便是在这里好好地守着,我帮你们引开了他们。”冷静之间,慕染开口所说的逐字逐句,倒是毫不含糊、

    然而柳氏好容易见到了这么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自然是不会白白地听着慕染的话来离开的,眼见着她是毫不犹豫地扑向了慕染,她要保护自己的这个女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的两个女儿出了任何的事情!

    而等到慕染意识到了柳氏如此疯狂的举动的时候,却不想早已经是为时已晚,那些死士们向来无情,察觉到了来自柳氏身上的危险的气息,他么手中的长剑早已经落了下来,便是慕染想要护住柳氏也是来不及的了。而慕染更是在此时觉得心里疼痛得厉害,尤其是瞧见了那柳氏赤着双脚,面上露出了微微吃惊的神色,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倒像是满足的一般,又是人犹如失去翅膀的蝴蝶所跌落的模样。终于让慕染额一颗心飞快地沉了下来,而脑海之中更是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而她终于扑过去,接住了柳氏轻盈的身子的时候,却还是发现柳氏竟然这般轻,就好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一般,慕染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危险的气氛,也是这个时候。那一双眼睛终于缓缓地泛着泪光。

    而再到了后来,慕染瞧着怀里紧闭着双眸却已然是陷入了僵硬之中的柳氏,她的眼睛深处忽然便是这个时候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慕染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的,因为此时她早已无暇顾及。那些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剑却是已然在这个时候狠狠地落了下来,便是这个时候,慕染本来就是没有什么能耐的,虽然心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在那一瞬间慕染的心灵深处已然是风起云涌。只是这个时候,这般至关重要的关头,慕染还是以彤彤的安危为重,她心里想着的,不过是不让这个孩子再受到了一丝伤害罢了,虽说她早已是自顾不暇,然而彤彤也不知晓是不是因着失去了自己的母亲的缘故,此时的神情却是怔怔的,那模样也像是此时此刻正在发呆一般,便是慕染瞧着彤彤这般模样,都是不由自主地一愣,却还是二话不说,直接将彤彤一把从她瘫坐着的地上一把拖了起来,她的声音虽说是一片清冷,不过却还是带着毋容置疑的笃定的,“你说你现在干什么,还不跑,难不成是在等死么?!”

    然而彤彤的眼里只剩下了悲伤,丝毫听不进去彤彤的话,慕染无奈之下,看了一眼依然是纹丝不动地瘫坐在了柳氏身前的彤彤,又是瞧着那些个渐渐逼近了自己的那些冰冷而阴狠的死士们,便是这个时候,慕染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不过面上还是故作淡定地缓缓起身,手中紧紧握着短萧的手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的,毕竟慕染是依旧不知晓自己如今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的,然而她早就知晓自己的确是不应该高估了自己的,因为便是在这个时候,当那些死士们一双双再冰冷不过的眼睛几乎是要将自己吞噬的时候,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影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惊慌的神色来,她在昆仑山之中的确是听过这些奇怪而长相恐怖的东西,只不过如今却还是第一次瞧见了,慕染又是独自一人,没有楚河的保护,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会是如此的无能的,而也是这个时候,感觉到自己是几乎再也撑不下去了,慕染又是一个回头,瞧着彤彤几乎是嘶吼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逃!逃啊!难不成你也想死么!”

    那还是木然第一次觉得无比的奇怪的,如此自己的身旁便是有这样一个傻里傻气的小孩呢,而彤彤似乎这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是身处于危险之中的,虽说他依旧是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露出了很是惊惶的神色来,而就是这个时候,纵然彤彤是想要远远地逃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虽然如今她已然是伤心欲绝,只是想起了柳氏去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果然,还是保命更重要的,彤彤一想到这里,咬了咬牙,环顾了四周,却是发现此时自已早已是被困在了屋室之中,发才她没有抓准了机会,如今便是想哭也来不及了,彤彤只是觉得自己是愈发的欲哭无泪起来,只不过虽说是如此,她却还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地使得自己平静下来的。

    那些死士们的目标并非是慕染,看着确实是训练有素的,此时也不想同慕染有实在过多的纠缠,他们还在这般目光冰冷地看着慕染的时候,有些已然是朝着彤彤走去了,慕染一个人对待那么些个死士依然很是吃力,如今竟然还要照顾了彤彤,她不由得也是陷入了焦头烂额之中,而如今她被那些死士们围住,自己尚且能不能够脱身都是一个问题,只是那些死士们眼睛里的杀气腾腾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尤其是在面对着彤彤的时候,慕染此时便是在心里暗叹着大事不妙,也来不及多想些什么,身子早已是在这个时候很是急急地扑了出去,因而也是二话不说就压在了彤彤的身上的,而那般,慕染是几乎已经精疲力竭了。

    彤彤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慕染是如何做出了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的,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得更大了,因为便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死士们手中锋利的长剑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便是在彤彤的无比惊愕之间,是狠狠地毫不留情地落在了慕染的悲伤了。

    她几乎是能够感受到了慕染在这一刻磕出了血来,又是听着她带着无奈的却依旧是无所谓一般的声音,“我便说吧,让你早点走,你……你不听我的!”尽管似乎因着抽搐一般的疼痛慕染似乎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的,不过她还是又是挣扎又是含笑地说出了这些话来,而也就是如此,彤彤的眼泪终于像是再也抑制不住一般,便是这个个、时候忽然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她不知晓,自己与眼前的这个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虽说如今看来,事实远远不止如此,只是彤彤还是无法想明白,慕染究竟是为什么要如此帮着自己的,她这样想着,鼻子一酸,只觉得自己是又要落下了滚烫的泪水来了。

    而那些死士们对她们如此情意绵绵的样子倒是丝毫不在乎的,因为便是在彤彤抱着慕染大哭的时候,那些死士们的长剑已然在这个时候高高地举了起来,彤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虽然预想之中的疼痛是久久未落下来。

    而当彤彤再一次鼓足勇气张开了眼睛的时候,是终于瞧见了面前的玄衣公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他只是静静地立着,双手负在身后,而那些死士们早已不见了踪影,或者是说,已然化为了灰烬了。

    “是你救了我们……”彤彤方才实在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如今平静下来,反而是受不了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然是头一栽,便晕了过去了,更是倒在了慕染的身旁,两张相似的脸庞此时都是毫无血色的。

    而陆川瞧见了这般场景,面上的神情却是变得古怪了起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慕染近来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有些是她自己所想起来的,而有些,却还是听见了面前的楚河口中提起,她断断续续地想起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看一眼面前的楚河额,却是忽然没得恍惚了起来,或许是因着如此的缘故,慕染开口说话的声音更是淡淡的,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只是那一双再冰冷不过的眼眸深处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倒是楚河,看着慕染如此,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言。

    慕染想着那些年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心里起了阵阵寒意,终于在这个时候又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先前我许久都没有明白了一件事情,师兄,你如何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毕竟,在慕染的记忆之中,直到她这一次回了昆仑山上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当着面前的楚河师兄还是记忆里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自己的师兄的,若不是因着这一次偷盗了昆仑山的事情,只恐怕慕染绝对不会看清楚了关于楚河的真面目的,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心底里起了阵阵的寒意,只不过敛了敛神色,她的面上终究还是那般清清冷冷的神情,说了这些,也不多说些什么。

    而楚河听着慕染所言,却是苦笑一声,先前慕染不在了这昆仑山上的时候,他既是盼着慕染能够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又是盼着只怕慕染还是不要回来的才好,而时如逝水,随着时间过去的越久,楚河的心里也是愈发的纠结,因而心里也是愈发的不愿意慕染回来的,毕竟他知晓这些年来他早已改变了不再是当初慕染心中那个永远温柔如玉事事为了昆仑山着想的那个师兄,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自私起来,他想要当上昆仑山的掌门。他想要权倾天下,他不再只满足于当下自己这个大师兄的位置,而便是被这般刑法怂恿这的时候,就是楚河自己也不知晓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他的初衷。而一步一步走上了如今的这般荒唐而早已没有后路的位置的,楚河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在对上了面前慕染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更像是这个时候有千千万万的利箭几乎戳穿了他一般,而那万箭穿心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楚河神色怔怔,不过面上也只是苦笑一声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只怕也只会横生了更多的额误会罢了,楚河一想到这里,只是摇了摇脑袋。“慕染,如今你盗取结魂灯的事情在先,关于这件事情,只怕是从来都没有人逼迫你的吧,既是如此,你已然是有违了师规,如今你虽说不是师门众人。只是外人也是如此,有罪必罚,这些日子,你还是在这里委屈着,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有些事情。并非师兄能够做主。”

    虽说慕染如今早已被逐出了师门,对于这昆仑山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只是在楚楚河的心中,眼前的这个丫头依旧还是他永远的师妹。一想到这里,楚河的面色不由得变得愈发的复杂起来,虽说他眼里的慕染依旧是这般冰冷的神色的,而他在这时候不自觉地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中秋还是将双手负在了自己的身后,然而很是无奈地缓缓地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了,而慕容娜只是盯着楚河的背影,久久一来,都只是沉默不语,轻抿着薄唇,一双风云变幻的眼眸深处,此时此刻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而便是这时候,彤彤却依旧是显得忧心忡忡,在屋室之中也是依然坐立不安的,先前她虽说是想要去求了如今的掌门楚河,只是却不想得知了楚河已然是到了牢房之中的消息之后,额款式使得彤彤的心里是显得愈发的担心了起来,她自然是不知晓楚河究竟是想要去了那牢房之中干什么的,然而,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妹,而师门规矩,师兄弟们是不能够进去了那般禁地的,她不知道在那牢房之中,慕染同楚河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细腻了想着之前楚河还是二师兄的时候,向来是对人亲切的,尤其是对待慕染,因而两个人师出同门,再加上他们的师傅紫英不过只有她们两个徒弟罢了,楚河不宠着慕染,不无微不至的照顾慕染,那还能够对谁好呢!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这般缘故,甚至那个时候的彤彤还屡屡因着自己的这位二师兄而感到吃醋的。

    虽说因着自己是慕染的亲妹妹,又是慕染亲自将她带回了昆仑山上的,因而在这昆仑山上下,彤彤自然是对待慕染最为亲近,只是她没有想到慕染对待楚河的亲昵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情深的,一想到这里,她甚至有时候也会暗暗地妒忌着自己的这位二师兄,当然,也不过会觉得心里有些心塞,而在心底里嘀咕了几下罢了,彤彤毕竟是惦记着慕染对自己的好,而只要同慕染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不愉快的心思自然是会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的,曾经的彤彤便是这般单纯而天真地认为了楚河对慕染是真的好。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一日若是楚河同慕染决裂了可是如何是好的,只是每每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彤彤却总是会傻笑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时候的慕染,虽说遇上事情了还是再冷静不过的性子,然而私下里却是再贪玩不过,竟然常常惹出了事情来,彤彤还记得还是自己来了这昆仑山之后,有一日也不知晓哪个同门的师姐告诉了自己,“你的那个姐姐啊,好在如今是有你在了这昆仑山之中,这才有了一些做姐姐的样子,你是不知晓之前你还不在这昆仑山上的时候,那个楚慕染,是如何模样?!”那话里神色莫辨的语气却是使得彤彤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迷茫的,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之前的时候慕染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毕竟这个时候彤彤眼里的慕染,已然是有些懒散而胡闹的,而等到后来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彤彤亲眼瞧见了她的阿姐被岁月一点一点地磨去了面上锋利的棱角,而变成了如今所瞧见的那般面色清冷而又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的时候,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先前那位师姐同只说了那般的话的时候的心情。

    她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感到了震惊的心情!

    彤彤一想到了这里。又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不过在瞧见了面前的阿洛依旧是不冷不热也不着急的模样的时候,彤彤却还是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的,她想着,她也再笃定不过,这个阿洛一定不是什么凡人,而她既然是同昆仑山有所交情的,楚河定然会看在了阿洛的面子上,放过了慕染,只是她虽说是这般想着。也这般请求了阿洛,而阿洛却依旧是纹丝不动,面上更是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那般模样,分明是在说着此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便是如此,彤彤是愈发觉得新塞尔憋屈的,看着阿洛的一双眼睛里也全然是复杂的神色,虽说阿洛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是让彤彤只觉得是愈发的无奈的,这般想着的时候,彤彤不由得又是叹息一声。不过那般面上的神情在此时此刻已然是冷漠了下来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饮茶,虽然那茶含在口中,却是弥漫着浓郁而难以忍受的苦涩的味道,还是在一旁瞧着彤彤如此的黎念泽于心不忍。很是友好地提醒了一句,“那是苦茶……”

    他放在还在屋室之中的时候,就是被眼前的白衣少年给坑了一次,他那时不过是来找彤彤罢了,不过看见了阿瞅竟然呆在了彤彤的房里。目光更是好不掩饰的拒人于七里之外的意思,而看着阿洛的一双眼睛里也是慢慢的第敌意,虽说阿洛并未如何,只是灿烂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大白牙,似乎很是高兴地对着黎念泽说道,“哎呀,可算是逮着了一个大活人了,你尝一尝,这茶的味道可是如何?!”

    说着阿洛更是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黎念泽的眼前,黎念泽起初虽说是抵触着,不过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嘿嘿地笑个不停的,一口大白牙也老是在他的面前晃儿晃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反而更多的还是一副傻缺模样,他这般想着,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又是对着阿洛回了一个满是大白牙的笑容,殊不知自己的这般笑脸同阿洛在他眼里的傻缺模样是完全可以重合的。

    而当黎念泽毫无防备地接过了阿瞅递过来的茶水,猛地灌入了口中的时候,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定是中了这家伙的计了!那铺天盖地的苦涩的味道在那一瞬间铺天盖地地袭来的时候,简直就像是要了黎念泽的老命一般,他本来还算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一张白净的脸上,此时的五官却已经是全都褶皱在了一起的,而那毫不掩饰的痛苦的神情更是看得人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口中早已比思考快了一步,发出了震天的鬼哭狼嚎的声音了,黎念泽不知晓阿洛这个家伙究竟是给自己喝了什么好东西,害得他此时此刻不由得在原地蹦跶着,倒是始作俑者看得那叫一个爽快的模样,早已捧着肚子笑完了腰了,看看着就要岔气的时候,还是依旧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你可不要嫌弃这茶水,这苦丁茶,喝下去,对人体可是棒棒的!你可不能够暴殄天物了!”

    阿洛很是没心没肺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黎念泽是恨不得掐死了眼前这个熊孩子的,不过阿洛说得倒是也没有错,显然他不过是为了恶作剧罢了,并非有意要害了自己,黎念泽记得自己许久之前身边还有一个很懂茶道的姑娘,便是曾经煮过这样的苦丁茶给自己喝的,他就说呢,怪不得先前他闻着这般味道,只觉得很是熟悉,因为那个时候他可不是这么狰狞的神情么!虽说风水轮流转,也不能转着转着又转回到了自己的身上吧!

    黎念泽顶着一张再苦逼不过的脸,直到等到那茶苦过后一丝回甘终于涌上了舌尖的时候,他的神情才算是稍稍地好受了一些,不过面上依旧是残留着受苦的表情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逐渐的清明,当黎念泽再看向了身旁的阿洛的识货,那一双锋利的眼睛倒是没有平日里咧着嘴吧笑着的很是阳光的模样,这个家伙。显然不是故意的么!

    然而,阿洛这个时候倒是气定神闲又是振振有词地说着,“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你想啊,先前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疤,这体内可是堆积着多少的毒啊,而这苦丁茶干什么用的,不就是排毒养颜的么,喝一喝,那可是十年少啊!你看你这个白白净净的模样,身上这里一道伤口。那里一道淤青的模样可多不好是吧!再说了,如今可是青春期什么的,若是你体内的毒排不出来,尽往上面去了,若是长在了这一章貌若潘安的脸上。这脸上有了小痘痘什么的也就算了,若是一个不小心,你再挠一挠啊,抓一抓什么的,坑坑洼洼的,哎哟,一代阳光美少年那不可是毁了么!”说的还真是人模人样的。就好像是真的为了眼前的少年着想一般,而更重要的,还是阿洛瞧着面前的白衣公子这般说话的时候,虽然知晓很多理由都是他强扯扯出来,只不过是为的自己不要揍他罢了,不过黎念泽心里听着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那根筋瞅着了。竟然还会觉得这番话很是受用的,想了想也是点了点脑袋,心里的怒气就是不放那也要放了下来,而面前的阿洛瞧着黎念泽露出来的傻兮兮的信服的模样,这才又是松了一口气的。

    黎念泽虽说是遭到了阿洛的捉弄。只不过既然他自己也没有吃了什么亏,自然也犯不着在这个时候生气,虽说当黎念泽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阿洛的身上的时候,看着阿洛这般不怀好意的神情,黎念泽心里还是有些很是心赛的,真没有想到他平日里是那般的一世英名,结果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只剩下了被人耍的份,虽然黎念泽平日里便是秉持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原则,向来也只有他作弄别人的份的,哪里还有轮到了别人作弄他的道理,尤其是这个时候,眼见着阿洛眼里那般看好戏的神情,黎念泽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又是瞧着他笑嘻嘻的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却是这般好不在意的模样,黎念泽是愈发觉得眼前的阿洛看着简直就是……这个天杀的!

    黎念泽算是知晓了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了,他之前也是从混世魔王走过来的,虽然说后来遇上了未央,被她深深地压制了一大截,不过那都是为了成为更厉害的大魔王做铺垫的!黎念泽毕竟一直已拉开都是这般告诫着自己,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什么忍辱负重,卧薪尝胆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夺回自己的主权,后来他行走异乡,也算是夺回了自己的主权了,只不过自幼得多了,倒是使得他生出了许多寂寞的神色来,也是这般想着,黎念泽忽然想着,或许自己是该回去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便是自己忽然动了这样的心思之后,却是忽然遭到了追杀,甚至他连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也不知晓,便是这般莫名其妙地似乎陷入了一个有一个的陷阱之中,却也是这般误打误撞地找到了多年来他一直念念不忘地在找寻着的人,他之前一直都认为那人魂归故里,或许他此生都难以再见了,而上天就像是同他开了一个不好笑的玩笑一般,虽然那个与记忆里的童彤就一模一样的面孔的女子只是神色疑惑地瞧着自己,澄清了他们根本不相识,只是黎念泽却还是深深地告诉自己,她定然是自己找寻了许久的人。意识许久没有这般清晰而笃定的时候,黎念泽有时候虽然糊涂,不过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犯糊涂的,尽管他如今呢想起来依旧是是觉得匪夷所思,当时他分明是亲眼瞧见了那人失去的呼吸,也是就这般眼睁睁地盯着他入了大海之中,如何慈和就这般好端端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也还是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气息。

    若是面孔相似也就算了,总不能连声音还有很伤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吧!黎念泽一想到这里,心中也就显得愈发的激动起来,所以哪怕是那时候早已经是伤痕累累他还是要忍着似乎即将垮下来的身子,忍受着全身上下如同撕裂一般的伤口的痛楚。也要跟着他们来到了这昆仑山之中,如今他付出了这般巨大的代价,终于寻到了她,便是再也无法放开手的。虽然黎念泽并不知晓,此时的彤彤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即使是来了这昆仑山上,他也只是长年待屋子里养病罢了,对于外面的世界便是想着管一管,那都是有气无力的,一想到这里,黎念泽也只能够放弃了这个打算。如今他的伤口才好了一些,却不想一出了门,流言蜚语扑面而来的额时候,她这才终于知晓。是出事情了,虽然那些窃窃私语地交谈着的昆仑山上的师兄弟们说话的时候含糊不清,也不知晓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不过黎念泽一向偷听偷看得惯了,这方面倒是练就了一身鬼斧神工的好本事的。便是这个时候,他只是竖起了耳朵来,就是将这些不欲与人知的事情听到得一清二楚,不过转而他划了划下巴,等到终于咀嚼出了这些谣言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的时候,一双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陡然睁大,是一下子忽然反应出了什么事情来的。方才他们所讨论的,正是彤彤的亲姐姐慕染比关入了牢房之中这件事情,黎念泽一惊,心里想着无论是遇见了这般事情,又是在这非比寻常的昆仑山上,想来事情已然是更加的非比寻常了。而也不知道彤彤入今的心情可是如何的,一想到这里,黎念泽是再也站不住也坐不住了,赶紧气喘粗粗地跑去寻了彤彤,也丝毫顾不得此时他身上的伤势了。

    却不想。黎念泽这一遭,人倒是没有寻到,倒是着了他的道!

    而始作俑者阿洛却依旧是扬着一副大大的笑容,面上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似乎根本不相信黎念泽会对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一般,很是挑衅的样子,这黎念泽还受得了!

    谁知晓,偏偏是这个时候,彤彤却是在这时候回来了,当她的视线落在了屋子之中的两个男人的身上的时候,也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瞬间目光又移了出去,这几日接连的奔波劳碌,彤彤实在是疲惫,只觉得自己实在是渴得厉害,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很快就将这桌上才摆放着的苦丁茶一饮而尽了。

    就是身旁的两个男人劝都来不及的,当然,阿洛自然还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的,果然,彤彤一喝下了这般茶水的时候,那般的表情已然是显得不对劲了,差点儿将这茶水跟喷了出来,虽然最火还是极其地艰难地将它们劝都给咽了下去,而面色的狰狞比起方才的黎念泽,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彤彤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谁给作弄了,只不过她心里想着要作弄也不该是这样一个恶作剧的法子把,心里更是觉得千万条草泥马在心里奔腾而过,面上更是露出了欲哭无泪的神情来,更是在这个时候是不自觉地伸出了舌头来,用手删风,似乎这样就能够减少了这舌尖上的折磨一般,虽然彤彤这般神情看着似乎很是忍受着痛苦,而黎念泽瞧见的时候也是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的,倒是阿洛这个时候依旧是一副看好戏的深情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而到了精彩好戏的部分更是再也憋不住了他面上的笑容一般,又是扶着自个儿的肚子狂笑不止,可是使得终于缓缓平静下来的彤彤都是瞬间石化的,不过望着眼前如此恶作剧的阿洛,彤彤一时之间是说他不是,不说他也不是,心中更是气急了,面上的神情甚是纠结,内心了却是恨不得狠狠地抽了阿洛一嘴巴子的。

    这都什么时候,竟然还要和她开这般玩笑,彤彤是又好气又无语的,不过显然阿洛是依旧没有意识到了这一切的,他依旧是哈哈哈地捧腹大笑着,而那般笑容落进了彤彤的耳畔,更是显得无耻而夸张的,偏偏彤彤面对着这般模样的阿洛,又是无可奈何,只能够将一肚子的苦水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下去罢了。

    倒是理念在一旁可是请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瞧见了彤彤这般纠结而委屈的模样的,当下他的那般火气可是一下子就上了来了,是忍不住朝着阿洛大声吼道。“够了,你能不能为别人着想一下!”既然有人欺负了彤彤,甭管是谁,眼前的阿洛也好。就是天王老子也罢,他黎念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而彤彤本来还沉浸在了这般苦涩的滋味之中,哪里晓得被黎念泽这般一嗓子倒是忘记了嘴里的味道,她心里一个哆嗦,却是有些后怕地看着同样是张着嘴巴,维持着僵笑着神情的阿洛,彤彤只觉得,这还是她第一次瞧见了阿洛这般神情的,即便是后来当彤彤回想起了那时的场景,依旧是觉得很是害怕的。而根据了她当时的描述,彤彤是有多么害怕若是阿洛那时忽然发起狂来,只怕是会当时就一把砍了他们,虽然这也不过是彤彤心里的想法罢了。

    因着阿洛即使是到了后来也不过是又是露出了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罢了,又是嘴角万万。然后便是缓缓踱步到了黎念泽的面前,便是那一刻,彤彤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只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阿洛轻轻地拍了拍黎念泽的肩膀,口中更是意味深长的神色,“年轻人啊,有时候呢。凡事都不可以冲动的,你方才这般,可是很不礼貌的你知道么?!”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声音更是地沉沉的,是与平日里全然不同的样貌,无论是谁瞧着阿洛如此模样的时候,只怕都是会认为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必定是非同寻常。只怕还可能是要大开杀戒的,便是彤彤那时心里也是这般想着,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凌乱了起来,心里暗自思忖着这些日子以来她还从来没有瞧见过有谁敢对阿洛是如此蛮横地说话的,便是苏钰在面对着阿洛的时候眼里都多了几分忌惮的目光。方才既然黎念泽如此的胆大包天,或许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也只能够等着来了一个死无全尸了吧!

    而黎念泽瞧着阿洛如此,虽然心里没有彤彤那般可怕的想法,不过面前看着还算是人模人样的少年还是不由得让黎念泽觉得有心心悸起来,然而,他却还是装出了一副很是不屑的模样,又是高高地仰着自己的脑袋,那般盛气凌人的模样,便是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彤彤瞧见了,都是想要狠狠地抽了黎念泽一把,再让他好好照照镜子的,也不知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还敢在这里说出这般大言不惭的话来,若是因此得罪了阿洛。

    彤彤并不是么没有见识过阿洛的“心狠手辣”,若是他果真有心要对黎念泽干什么的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知晓黎念泽这会子定然是在劫难逃了的,一想到这里,彤彤的额角不由得滚落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来,身子在这时候更是显得有些哆嗦,谁知晓偏偏这个时候阿洛又是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而开口的声音却与前一刻截然不大,变得很是豁达了起来,可是叫彤彤又是一惊,心里暗叹着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彤彤终究还是放心了下来,因着阿洛接下来不过又是捧腹大笑罢了,也是方才一副,快要笑岔了气的神情,捂着肚子,直哎哟哎哟个不停,“哎哟我说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能够这么逗呢,我仿才啊不过是斗你们玩一玩罢了,谁知道你们表现得竟然会是如此的真性情,似乎这不太好吧!”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看似调侃的语气,不过倒是也没有什么恶意的,彤彤此时心中虽说是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放心下来,总之,这会子,总是要比自身难保好太多了的,一想到这里,彤彤这才不由自主地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等到阿洛笑完了之后,这才揉了揉自己此时早已纠结成了一团的肚子,眼角也是依然闪烁着泪光,一张嘴巴更是大大地咧着,小声落入了面前二人的耳朵里,虽说方才被阿洛就是这般给耍了,此时此刻无论是彤彤还是黎念泽都是不想要看见面前的人,也不想再听见了阿洛这般声音的,简直是太侮辱他们的智商了,不是么!

    而阿洛打了一个哈欠,瞧着面前的二人在这个时候倒是齐心协力,他的面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也不多说些什么,这才气定神闲地,离开了这屋室之中,而虽说是如此,阿洛的脑海里此时却是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究竟什么事情是能够令他们一个个都措手不及的,只怕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阿洛才会找到了一丝成就感吧,否则老是面对着这些高智商,阿洛只觉得自己的智商都不够用了。

    而阿洛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忽然便是这时候有一个人影便是这般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的,视线缓缓抬起,在落在了面前的苏钰的身上的时候,阿洛原本还显得有些纠结的笑容便是在这时候是愈发繁盛了起来,也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显得有些傻兮兮地咧着嘴巴笑着,一副甚是开心的模样,而当阿洛的视线再落在了苏钰一双清冷的眼眸的时候,倒是忽然又变成了委屈的神情的,”我说苏钰,这些日子你又是到了哪里去了,想来你肯定不知晓慕染如今又被关入了牢房之中的,你说她莫不是牢房专业户么,怎么去哪里都要被关进去的,如今就是回了自个儿家里了,也不省心!”说着更像是操心操肺似的在这个时候重重地叹息一声,虽说他这般模样落在了苏钰的眼睛里却是使得苏钰神色莫辨的,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手中的折扇轻摇,微风扇来了苏钰的一字一句,“你装傻么?这件事情,先前我同你已然说过。”

    一句话说得阿洛那叫一个哑口无言,又是讪讪地笑着,这才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来,面上是再傻里傻气乐呵着不过的笑容,看着眼前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表情的苏钰,阿洛又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这才对着苏钰开口说道,“我说苏钰啊,都说贵人多忘事嘛,你也知晓,我这么一个尊贵的人不是么,忘记什么的,那也是很正常的!”说罢又是翻着自己的眼睛,在想着自己是什么时候同苏钰交谈过这件事情的。

    不过苏钰倒是没有理会阿洛这般神情,只是开口问道,“你可是知晓结魂灯的事情?”

    先前她不知晓其中的缘由,如今打听清楚了,虽然说也知晓了一些究竟,不过却也不是能够全然明白过来的,毕竟关于那盏结魂灯,究竟慕染拿了它做什么,又为何会只是因着一盏结魂灯罢了,便是这般别关入了牢房之中,难道不知晓这结魂灯是有多么的宝贵的么?!苏钰对那盏灯本就是一知半解,如今不得已,也只能够来问阿洛了。

    既然不是兴师问罪的,阿瞅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也正是如此,他是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变得尊贵了起来,既然自己是被问话的,还是有求于自己的苏钰,阿洛是瞬间觉得自己的地位高了起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仰着脑袋,又是抬头挺胸地看着面前的苏钰,那般的神情趾高气扬,就像是在说着,“我告诉你的话,我有什么好处?!”

    而苏钰依旧是不急不缓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那般清淡的神情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尽管他根本没有将视线落在了阿洛的身上,“你以为这般情况下,你能选择不告诉我么?!”

第三百五十九章 秘密

    苏钰的气场果然强大,虽说他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只是这般模样,显然已经是足够了,阿瞅便是瞧着苏钰如此模样,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又像是藏着波涛汹涌的深邃的海面,可是使得阿洛这时候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的,面上更是在此时此刻只露出了一丝讪讪的笑容来,“哎哟,我说小苏苏,你本来就是该走婉约路线的,如今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又是何必,咱们有什么话,好好说不就成了么?!”

    说着阿洛更是露出了一副娇羞的神情来,便是声音也显得娇滴滴的,也是这个时候忽然毫无预兆地对着苏钰抛了一个媚眼,企图以此来吸引苏钰的注意。

    “说人话。”谁知晓苏钰却是一点儿也不买阿洛的帐的,更是在这个时候是面无表情地冰冷地打断了他的话,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冷冷地注视着面前的阿洛罢了,苏钰倒是不明白,这个小子,不过是几日不见罢了,如何这会子又是使得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这般羞答答的语气,让他不由得起了好一阵子的鸡皮疙瘩不说,更是让他举得不寒而栗的,这个家伙,难不成是疯了么?!而苏钰这般想着,自然也不会想到,阿洛这般,也不过是为了博他的好感罢了,哪里晓得苏钰竟然是如此的冰冷,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阿洛一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嘟着嘴巴,吹弹可破的白皙的皮肤之上尽现委屈的神色,“你大可放心,有我在,慕染还会出什么事情,倒是你,看你总是这般劳累的模样,还是多休息的好!”阿洛说着这般关怀体贴的话的时候又是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又是在这时候扑闪扑闪着一双大眼睛。便会这般双手托腮,还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目光灼灼,虽然苏钰就像是没有看见这般的自己一般,只是很快就绕过了自己。离开了他的视线之中了。

    耳畔还留着苏钰面无表情的那一句,“说人话。”

    又是一模一样的话,阿瞅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幻听了,然而看着苏钰如此决然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便是在这时候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也不知晓此时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阿洛他,到底是自有分寸的,而就是他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的么时候,。苏钰拐了个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原来便是方才,苏钰也不过是去拿了什么东西来罢了,阿洛不由得在此时皱起了眉头。而眉眼之间,全然是疑惑的神情,他似乎是不明比苏钰是究竟要如何的,而苏钰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眼睛也没有落在了面前的阿洛的身上,只是摊开了掌心的时候,却是使得阿洛不由得眉眼微挑。面上也终于在这会子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而当阿洛看着面前的苏钰的时候,更是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知晓他此时是久经想到了什么,不过又像是韵娘了许久终于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楚河毕竟没有想到阿洛竟然会亲自寻了自己,让他讲慕染放出来的。只不过他虽说是尊敬阿洛,这件事情上,他想着,自己到底是不能够失了分寸的,这般想着的时候。楚河定了定神,竟然还是拒绝了眼前义正言辞地说着这话的沈洛,声音虽说带着迟疑,不过却还如是开口说道,“如今楚河既是身为这昆仑山上的掌门,凡事都自当秉公处理,不可寻思,还请您见谅!”说罢更是一拱手,看起来,便是阿洛的模样也是不给的。

    虽说是如此不近人情的模样,不过阿洛倒是没有露出了丝毫或是生气或是恼怒的神情来,他只是淡淡地笑着,露出了两腮浅浅的酒窝还有一口闪闪发光的大白牙,而当阿洛的目光落在了面前这般为难的样子的楚河的身上的时候,却也是这个时候,竟然毫不留情地说道,“楚河,我不过是怕拂了你的面子这才闭口不言的罢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想来,既然当初是你故意告诉慕染那盏结魂灯所在,引她入了经阁之中,慕染又何故受此牵连,我不过是当时没有拆穿你罢了,若是你再这般在我面前如此得寸进尺地假装你对此事毫不知情的话,似乎是不太好吧?!”这话里倒是给足了楚河的面子又想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之前的阴谋,声音更是冷冰冰的。

    而楚河听着阿洛所言,更是觉得心头一颤,面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来,也像是不知晓究竟如何是好一般,只是张口结舌,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了,只是瞪着一双看似很是惊恐的眼睛,只是这般不可置信的模样瞧着面前的阿洛,不知晓如何是好。

    还是阿洛出声,给楚河指了一条明路,“当初紫英将师门交予你,不过就是想要让你好好地看着这昆仑山,不至于使他没落了罢了,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勾心斗角,将昆仑山变得乌烟瘴气的,不是么?”他淡淡一笑,又是轻轻地拍了拍楚河的肩膀,那般淡然的神情,又是含笑的眼神,想来是谁也不会知晓此时阿洛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便是楚河自己也觉得不寒而栗,动弹不得。

    虽然阿洛从头到尾也只是如此淡然地说着这些话罢了,甚至说话的时候嘴角依旧是泛着那般一如既往的灿烂的笑容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让人丝毫没有招架的能力,便是他身前的楚河,都觉得寒气入体,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了阿洛的厉害。

    只怕关于阿洛的厉害,却是不止于此的。

    他定了定神,然而此时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又是思索了许久,这才终于开口说道,声音虽然已然很是克制住了,却还是带着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想来是楚河污染了慕染师妹,师妹在昆仑山之中待了这么久的时日,又是楚河一手带大,她为人究竟如何,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如今既是没有证据证明那盏结魂灯乃是师妹所窃,自然,是要将师妹从牢狱之中放出来的。”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依旧含笑道的阿洛,而只怕除了如今的阿洛,谁也不曾瞧见过楚河面上如此僵硬的神情。

    “这般,不是很好么?”阿洛又是笑着,全然是一副很是开心的模样,似乎方才从来没有笑里藏刀地威胁了楚河一般,而楚河却是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面前的少年的可怕。

    正是如同阿洛所言,很快就有人到了牢房之中,说是要接了慕染出了牢房之中了。

    慕染心头一颤,她知晓如今自己身陷牢房既然是楚河有意为之,而如今在这昆仑山上,一切都是以楚河做主,他先前来瞧了自己的时候,显然没有打算将她放出去的,更何况自己还是因着楚河的设计才入了这般陷阱,他不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放了自己出去的。

    一想到这里,慕染不由得柳眉微蹙,似乎她实在是想不明白,究竟这是楚河一下子良心发现,还是她已然是落入了更深的阴谋之中?!

    而她心里虽说疑惑,自然如今是能够出了这牢房了,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的,有些事情,恐怕还是要等到她出去见到了彤彤,苏钰还有阿洛的时候才能够明白。慕染还在若有所思地缓缓走着,却不想,便是在这牢狱的门口,却是瞧见了一直在等着她的琉璃。

    “师叔……”慕染显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失声。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已然是到了黄昏,天色灰蒙蒙暗了下来,琉璃的半张脸湮没在了那面具之下,是愈发显得阴郁,而那不苟言笑的面孔在此时只是淡淡地盯着面前的慕染,慕染一时沉默,在说过了“拜见师叔”云云的话之后,便是再也不知晓究竟该说些什么了。

    而琉璃却也已久是无比的沉默,那另外半张姣好的容颜如同冰山一般,却是使得站在她面前的慕染是愈发的疑惑起来,只是许久,琉璃这才不冷不热地开口问道,“你同那位阿洛公子,究竟是何关系?”

    琉璃这般说着,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而慕染也是反映过来,看来如今她能够出了这里,是同阿洛的关系密不可分的,虽然慕染依旧不知晓有什么是需要琉璃亲自来的,毕竟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的人。

    慕染只是不知晓,琉璃先前还是听见了那般的话罢了。

    楚河对阿洛的恐惧与奉承,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畔,还有关于楚河心里的阴暗和他的阴谋,一点一滴,他一向严谨,绝对不允许这昆仑山上有半点的歪风邪气存在,即便那个人,是掌门真人,楚河。

    她自是要弄清楚了这一切的。

第三百六十章

    “多谢师叔相救。”尽管慕染明白琉璃身为这昆仑山上的长辈,便是如今的掌门楚河瞧见了琉璃,那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唤了她一声师叔的,既是如此,琉璃在昆仑山上的地位自然是高不可攀,正所谓高处不胜寒,琉璃明白这个道理,向来为人淡漠,除了对待徒弟们苛刻一些,也不曾干过其它有违背了她本分的事情来,如今慕染虽说是出了这监牢之中,不过既然是琉璃亲自前来,慕染惊愕之余,却也是不知晓自己的这位师叔究竟是打着什么主意的,慕染不过是淡淡含笑,望着面前的琉璃,也是许久,她终于轻启薄唇,是缓缓开口说道,“师叔,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此番,你是有什么吩咐了慕染的?”

    她说这话之时眉眼轻挑,那话里也是再笃定不过的语气,倒是琉璃,看着慕染的一双眼睛里却是显得有些复杂的,自从这个丫头当初被他的师兄带进了昆仑的时候,她便知晓,慕染会是一个聪明人。

    这世间,聪明人很多,但是聪明的却不害人,倒是凤毛麟角。

    虽然琉璃不知晓慕染如今还是不是这样的一个人,毕竟这丫头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不过在琉璃的眼里,恐怕如今这件事情也只能够交代给了慕染了。

    “楚河他,是不是有些问题?”琉璃直言不讳,而当她只是盯着慕染一眼,尽管慕染此时的面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而师叔毕竟是师叔,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她早已明白了慕染心中所想,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既然你也认作楚河他如此非比寻常,这样一个人,若是他当了掌门,实在是太过危险。”琉璃一字一顿地说着。既然将这般重要的事情告诉了慕染,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慕染帮了自己,为的不是什么。正是对付了如今的掌门,楚河。

    说实在的,慕染的心里这个时候不由得晃过了一阵恍惚的神色的,如今楚河既然是贵为掌门,别说是自己,就是琉璃她自己,也不得对楚河多说些什么,更不能多做些什么,如今也是楚河有礼,所以才会在每每瞧见了自己对着她俯身作揖。否则,就是如今他们之间的地位,便是琉璃对着楚河作揖也是不过分的。

    而琉璃没有想到,慕染所担心的,却不是这些。他盯着慕染瞧着的眼睛里还在掀起了惊涛骇浪的时候,却也是听见了慕染似乎又是冷笑一声,而她的声音更是冰冷异常,只是淡淡开口说道,“难道师叔同楚河并无关系么,慕染如何记得,若不是师叔在暗中帮衬着。想来师兄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坐上了如今掌教之人的位置吧。在慕染的心里,尽管琉璃看上去是显得忧心忡忡,又很是凝重犹豫的模样,不过在慕染的心里,当初她分明是知晓了楚河一方面是贪图着这掌教真人的位置,而另一方面。却也是因着为了帮了琉璃恢复之前的容貌,她以为这昆仑山上如此多的灵丹妙药,只是如今他没有这个资格去拿了这些灵丹妙药来,想来,除了这昆仑山上的掌门真人。还有谁能够有这个本事呢!?

    便是因着府如此,楚河终于下定了自己的决心,先前慕染也曾经质疑过楚河如此原因,而他既然没有否认,慕染只当楚河是真的一心为了琉璃师叔而变成了如今这般显得更是而恶du的模样,虽然如今琉璃忽然来了这里,又是对着她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就好像琉璃也是在为了撇清自己与楚河的关系一般。

    一时之间,这事情的真真假假,慕染只是第一次觉得恍惚了起来,而琉璃却又像是丝毫不愿意放过了慕染一般,又是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慕染,如今这件事情师叔并不逼你,只是如今这昆仑山是何光景,想来你也是已然瞧得清清楚楚,与你同辈的师兄师姐还有师弟师妹们大约不是下山,便是如今早已寿终就寝,撒手人寰了,这昆仑山上早已没有了多少人,而新入门的弟子们大多也没有当初你们的慧根,为师既是惋惜,也是气愤,不过如今既是你来了,你来了,可就好了。”

    琉璃说着这话的时候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嘴里也只是低低地说道,“你大可不相信师叔,只是如今楚河是何为人,你的恶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慕染,师叔这般,是为了昆仑好,也是为了你好。”

    便是这一般化,终于叫慕染信服了起来,只是面上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犹豫神色,又是想了想,这才嘴角歪歪,浅笑道,“既然是师叔所托,慕染定当不负教诲!”不过话虽说是这样说,慕染也知晓自己的面上究竟是什么神色。

    而也正是这时候,琉璃这才将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在了慕染的手上,被一般面孔遮住了的面孔,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神色,不过那露在了半边脸颊却是肌肤胜雪,吹弹可破,似乎丝毫没有被年纪给拖垮了身子。

    而琉璃很快就领着慕容娜离开了,毕竟如今慕染自然是答应了下来,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的,虽说琉璃并不知晓慕染究竟是想要干什么,而慕染也不知晓琉璃的计划是什么。

    彤彤老远处便在等着慕染的回家了,一见到慕染的时候更是不由自主地将她一把抱住,然后很是紧紧地勾着慕染的脖子,那声音却是显得很是委屈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哽咽,而这倒是使得慕染不免觉得安心下来,又是笑道,“如今我不是出来了么?!”

    只要慕染平安无恙,她也就安心了,虽然慕染一直不明白彤彤的笑点和哭点究竟是在哪里,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忽而听见了彤彤在这个时候又是开口说道,“阿姐,你还是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那声音透着决绝,而彤彤说话之间,搂着自己的阿姐的腰间的手又是愈发紧了一些,她的阿姐。也实在是太让自己心惊胆战了一些,更何况如今这快昆仑山之上早已经是暗潮涌动,彤彤实在是不想自己的阿姐再受到了什么伤害了,便是这般想着。彤彤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泪水不自觉地涌现了出来,声音里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哭腔,“阿姐,你还是快些离开吧,离了这昆仑山之中,否则,若是还有谁再想要陷害你的话,可是如何是好!”

    尽管彤彤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舍不得慕染的,只是如今看来,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她自己所能够决定的。一想到这里,彤彤是愈发觉得心酸,而慕染此时倒像是好不在意一般,便是那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的,只是轻轻握住了彤彤的手。只是听得了他那声音里似乎不带丝毫其它的神情的,只是听得了慕染便是这个时候竟然只缓缓开口说道,“你放心,阿姐无妨。”且不说之前琉璃师叔这般拜托自己,只是说她如今好容易摸清楚了这昆仑山之中的现状,也在牢房之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线,慕染先前的几天在那昆仑山的牢房也不是白待的。要不怎么说这监牢本来就是昆仑山的禁地呢,果然里边就有许多关于这昆仑山,还有这师门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自然是要流下来的,还有那一盏自己始终无法得手的结魂灯,慕染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而便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是不由得有些神情微怔的,直到彤彤再一次紧紧反扣住自己的双手的时候,“阿姐。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彤彤……”

    如今这毕竟是在昆仑山之宗,不必山下,彤彤不是不知晓这昆仑山上的规矩是有多么的眼里,否则先前慕染进了那牢房之中的时候,彤彤也不会这般的担惊受怕了,而如今又是听见了慕染竟然不愿意离开了这昆仑山之中,彤彤出了不可置信一头雾水,也是忧心忡忡的,她毕竟不知晓若是慕染继续留在了这里,是究竟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般想着的时候,彤彤早已经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而慕染眼里分明的笃定却还是使得彤彤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慕染打定了主意的,比如说此时此刻,那便是无论是谁都劝阻不了的,别说是自己了,就算是苏钰,慕染不会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再说,若是慕染此时做出了什么决定来,苏钰也不会劝着慕染改变了主意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站在了慕染的身后好好地守着慕染不拉,彤彤一想到这里,却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头疼了起来,而她却没有想到,便是这个时候,楚河却是缓缓走近了他们的身边。

    面对绵软以及彤彤的时候,楚河的神情自然是他面对着阿洛的时候是全然不同的,又是淡淡含笑地望着眼前的两位女子,彤彤不知晓之前楚河做的那些好事情,看见了掌门的时候倒是一脸的恭恭敬敬,而慕染却是不同,冰冷的眼神之中忽的露出了锋利的光芒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是冷冷地盯着面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罢了,看上去果真是仪表堂堂,道貌岸然!

    “掌门师兄。”出于礼貌与尊敬,也是师门的规矩,彤彤也丝毫不敢含糊,只是一个俯身作揖,只是声音怯怯的,她也不知晓究竟是何缘故,只是瞧着面前的楚河,却丝毫没有了之前所给她的那般感觉,在彤彤的心里,楚河似乎是令人觉得有些害怕的,彤彤一想到这里,忽然流露出了对于楚河的之前从来都没有的害怕的神色来,又是不着痕迹地朝着后边退了几步,只是将自己的身子退到了慕染的身后,又是低着脑袋,也不敢瞧着此时此刻正是含笑望着自己的楚河,不敢直视楚河的眼睛。

    虽然楚河的目光不过是在彤彤的身上只落了一眼罢了,很快他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倒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慕染的,“慕染,既是出了这牢房之中,定然,也是无事了,不必太过担心。”

    楚河的声音淡淡的,慕染虽然未多说些什么,却并不表示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平静的,而彤彤也是鼓足了勇气竖起了耳朵,然而却也这时候在听着这话的时候不由得微微蹙着眉头,面上露出了一个很是不解的神情来。如何她听着楚河这般说来,反倒是听出了几分试探的意味来,莫不是自己的幻觉不成?!

    彤彤一想到这里,面上更是疑惑不解的神情。虽然此时他怀疑的本尊那面上依旧是再平淡不过的神情,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神情清冷地瞧着面前的慕染罢了,也就是这个时候,只是听见了慕染似乎轻咳一声,而后更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彤彤,你先去吧,我同师兄有些事情,是要好好聊一聊。”

    慕染话音刚落。彤彤的面上也没有迟疑,很是爽快地应了一声,便是赶紧逃之夭夭了,如今她是愈发不确定究竟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的,她只是觉得楚河不一样了。而自从从牢房之中出来之后,慕染同楚河之间,也有什么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的彤彤,心里想着,她朕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凶力所想象的罢了,她终究还是不希望楚河或者是慕染任何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情的,而便是彤彤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忧心忡忡,神色复杂。

    而慕染的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什么也不多说,只是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在了身前的楚河的身上的时候,这才终于开口问道,“你同阿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慕染会这般问一般。楚河的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了多大的好奇的神色来,也没有回答了慕染的问题,那表情,只是写着四个大字罢了。

    不置可否。

    而楚河终于在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慕染。你还是离开吧,有些事情,想来,比你如今心里所想的,还是你所了解到的,都是要复杂的多,趁着你如今尚且还能脱身,你快走!”

    这话说的,好似若是她如今不离开了这昆仑山,便是再也无法脱身一般,慕染听着楚河那话里显得有些可笑的句子,竟然在这个时候是毫不掩饰地冷笑一声,是得,她嘴角所噙着的笑容便是如此尖锐的冰冷,“师兄,如今你以为我还能脱身的么?”

    她虽然不知晓这偌大的昆仑山之中,究竟是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只不过如今想来,她早已是深入了其中了,甚至慕染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预感,似乎她此时是与昆仑山正紧密相连在了一起,谁都不能够独活,试问,既然是如此的话,她又如何才能够拜托了这里呢?1

    慕染一想到这里,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究竟还是不知晓楚河的身上是藏着多少的秘密,毕竟她的目的是如此简单,不过是能够救回了陆川罢了,先前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获得了五魂三魄,为此更是不知晓已然利用了多少的人,如今她更无法明白究竟是不是因着自己之前的阴谋诡计,如今才会遭遇了这些报应来,若自己没有那一盏结魂灯的话,陆川的七魂六魄根本就无法聚集在了一起,而若是如此情况,想来陆川是永远都不能再醒来了。

    既然已经是不择手段了,都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早已是没有一丝回头的余地了,慕染也是深深地明白这一点的,然而,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是为了一盏小小的结魂灯罢了,如何这般也会落得了如此下场。

    “结魂灯可不是这么一件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不过陆川瞧着慕染如此,却还是不免沉沉地叹息一声的,“你说我是居心叵测也好,说我耍心机也罢,如今这东西既然是在我的手里,而师尊之前也有所叮嘱,我不能够将结魂灯给你,无论你信还是不信。”

    对于楚河这般回答,慕染倒是显得有些嗤之以鼻,谁知晓他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究竟是否出自己真心,不过慕染的心里倒是也不怎么在意的,只是在这时候对着楚河露出了一个再清淡不过的笑容罢了,“我自然不会怪你的,毕竟师兄你,不是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么,你做了些什么,对昆仑山究竟是好是坏,相信师尊有灵,定然是在天上瞧着,我又何必参和一脚,师兄,你说是么?!”

    这般毫不留情的讽刺的话语不由得使得楚河心头一颤,是好容易终于维持了面上平静的神色,楚河的话语却是显得有些悲凉,“师妹,你一定要这般么?若是你还是生师兄的气的话,必然只是为了之前被撵出了师门的事情罢了,如今师兄既然是做了掌门,你重新回了师门之中,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若是你愿意的话……”

    他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是不准备再说下去的,只是因着他便是在此时对上了慕染再阴冷不过的一双眼睛,便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慕染又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师兄,如今师尊既然不在,他死了,魂魄自然重新归于黄土,你又何必害怕的呢?再说了,如今这昆仑山上其它的弟子们不是在练剑,便是在学习,这附近也犯不着犯了什么隔墙有耳之类的,师兄有什么话,又何必遮遮掩掩,但说无妨。”那话里更是带着嘲讽的语气。

    嘲笑的自然也是楚河了,而即便是如此,楚河的面上也并未露出了丝毫的恼怒神色来,倒是嘴角的笑容显得愈发的苦涩起来,他倒是不知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慕染对自己的态度,竟然会是如此的恶劣!他也不知晓,自己在慕染的心中,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楚河的眼里忽然像是笼罩着一层飘渺的大雾,没有人能看懂此时楚河的眼睛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就是慕染一时之间也无法透过那一片迷迷茫茫的笼罩着的大雾寻到了关于楚河的蛛丝马迹,他只是蹙着眉头,瞧着楚河如此罢了。

    一时之间慕染只觉得,自己似乎已然看不清楚楚河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他在她的心底,只是无比的陌生罢了。

    “师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楚河究竟是记忆里那个永远温润如玉,在慕染犯错的时候,会为了她承担了一次又一次的罪责的那个师兄?!还是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掩藏了所有耳朵心思,叫人只觉得很是陌生的掌门?!还是他之前所做根本就是对自己的设计,到了如今,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一步一步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罢了?!慕染想着想着,面上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不由得深了些,不过却还是无法整理出了一个究竟来。

    而她又想起了之前琉璃对楚河所言,更是举得奇怪。

    慕染本以为,楚河应当是爱慕琉璃师叔才是,只不过如今看来,这里边的关系确实千丝百缕,叫她无论如何更是想不明白了。

    就在二人如此僵持之际,却也是这时,忽然传来了一声火急火燎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琉璃师叔出事了!”

    这声音雄浑,虽然带着因用力跑动而造成的气喘吁吁,不过一旁的慕染还有楚河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楚河更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拦住了那上气接不住下气地大口喘息着的昆仑山弟子,“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人前来偷盗,重伤了琉璃师叔,如今师叔她,危在旦夕!”

    “可是盗走了什么?”楚河只拧着眉头,面上是凝重的神情,眼神也不由得慌乱了起来。

第三百六十二章

    慕染近来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有些是她自己所想起来的,而有些,却还是听见了面前的楚河口中提起,她断断续续地想起了那么多的事情,再看一眼面前的楚河额,却是忽然没得恍惚了起来,或许是因着如此的缘故,慕染开口说话的声音更是淡淡的,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只是那一双再冰冷不过的眼眸深处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倒是楚河,看着慕染如此,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然而,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言。

    慕染想着那些年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不由得心里起了阵阵寒意,终于在这个时候又是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先前我许久都没有明白了一件事情,师兄,你如何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毕竟,在慕染的记忆之中,直到她这一次回了昆仑山上的时候,心里还一直当着面前的楚河师兄还是记忆里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自己的师兄的,若不是因着这一次偷盗了昆仑山的事情,只恐怕慕染绝对不会看清楚了关于楚河的真面目的,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心底里起了阵阵的寒意,只不过敛了敛神色,她的面上终究还是那般清清冷冷的神情,说了这些,也不多说些什么。

    而楚河听着慕染所言,却是苦笑一声,先前慕染不在了这昆仑山上的时候,他既是盼着慕染能够在这个时候回来的,又是盼着只怕慕染还是不要回来的才好,而时如逝水,随着时间过去的越久,楚河的心里也是愈发的纠结,因而心里也是愈发的不愿意慕染回来的,毕竟他知晓这些年来他早已改变了不再是当初慕染心中那个永远温柔如玉事事为了昆仑山着想的那个师兄,他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自私起来,他想要当上昆仑山的掌门。他想要权倾天下,他不再只满足于当下自己这个大师兄的位置,而便是被这般刑法怂恿这的时候,就是楚河自己也不知晓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他的初衷。而一步一步走上了如今的这般荒唐而早已没有后路的位置的,楚河一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在对上了面前慕染冰冷的眼神的时候,更像是这个时候有千千万万的利箭几乎戳穿了他一般,而那万箭穿心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楚河神色怔怔,不过面上也只是苦笑一声罢了,并未多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再多的解释,只怕也只会横生了更多的额误会罢了,楚河一想到这里,只是摇了摇脑袋。“慕染,如今你盗取结魂灯的事情在先,关于这件事情,只怕是从来都没有人逼迫你的吧,既是如此,你已然是有违了师规,如今你虽说不是师门众人。只是外人也是如此,有罪必罚,这些日子,你还是在这里委屈着,你要理解我的苦衷,有些事情。并非师兄能够做主。”

    虽说慕染如今早已被逐出了师门,对于这昆仑山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只是在楚楚河的心中,眼前的这个丫头依旧还是他永远的师妹。一想到这里,楚河的面色不由得变得愈发的复杂起来,虽说他眼里的慕染依旧是这般冰冷的神色的,而他在这时候不自觉地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中秋还是将双手负在了自己的身后,然而很是无奈地缓缓地走出了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了,而慕容娜只是盯着楚河的背影,久久一来,都只是沉默不语,轻抿着薄唇,一双风云变幻的眼眸深处,此时此刻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而便是这时候,彤彤却依旧是显得忧心忡忡,在屋室之中也是依然坐立不安的,先前她虽说是想要去求了如今的掌门楚河,只是却不想得知了楚河已然是到了牢房之中的消息之后,额款式使得彤彤的心里是显得愈发的担心了起来,她自然是不知晓楚河究竟是想要去了那牢房之中干什么的,然而,她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师妹,而师门规矩,师兄弟们是不能够进去了那般禁地的,她不知道在那牢房之中,慕染同楚河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虽然细腻了想着之前楚河还是二师兄的时候,向来是对人亲切的,尤其是对待慕染,因而两个人师出同门,再加上他们的师傅紫英不过只有她们两个徒弟罢了,楚河不宠着慕染,不无微不至的照顾慕染,那还能够对谁好呢!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这般缘故,甚至那个时候的彤彤还屡屡因着自己的这位二师兄而感到吃醋的。

    虽说因着自己是慕染的亲妹妹,又是慕染亲自将她带回了昆仑山上的,因而在这昆仑山上下,彤彤自然是对待慕染最为亲近,只是她没有想到慕染对待楚河的亲昵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她们姐妹之间的情深的,一想到这里,她甚至有时候也会暗暗地妒忌着自己的这位二师兄,当然,也不过会觉得心里有些心塞,而在心底里嘀咕了几下罢了,彤彤毕竟是惦记着慕染对自己的好,而只要同慕染在一起的时候,那些不愉快的心思自然是会抛到了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的,曾经的彤彤便是这般单纯而天真地认为了楚河对慕染是真的好。

    也不是没有想过有一日若是楚河同慕染决裂了可是如何是好的,只是每每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彤彤却总是会傻笑着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时候的慕染,虽说遇上事情了还是再冷静不过的性子,然而私下里却是再贪玩不过,竟然常常惹出了事情来,彤彤还记得还是自己来了这昆仑山之后,有一日也不知晓哪个同门的师姐告诉了自己,“你的那个姐姐啊,好在如今是有你在了这昆仑山之中,这才有了一些做姐姐的样子,你是不知晓之前你还不在这昆仑山上的时候,那个楚慕染,是如何模样?!”那话里神色莫辨的语气却是使得彤彤不由得又是疑惑又是迷茫的,她实在是难以想象之前的时候慕染究竟是什么模样的,毕竟这个时候彤彤眼里的慕染,已然是有些懒散而胡闹的,而等到后来又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彤彤亲眼瞧见了她的阿姐被岁月一点一点地磨去了面上锋利的棱角,而变成了如今所瞧见的那般面色清冷而又是不苟言笑的模样的时候,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先前那位师姐同只说了那般的话的时候的心情。

    她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样的感到了震惊的心情!

    彤彤一想到了这里,又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不过在瞧见了面前的阿洛依旧是不冷不热也不着急的模样的时候,彤彤却还是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模样的,她想着,她也再笃定不过,这个阿洛一定不是什么凡人,而她既然是同昆仑山有所交情的,楚河定然会看在了阿洛的面子上,放过了慕染,只是她虽说是这般想着,也这般请求了阿洛,而阿洛却依旧是纹丝不动,面上更是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那般模样,分明是在说着此事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便是如此,彤彤是愈发觉得新塞尔憋屈的,看着阿洛的一双眼睛里也全然是复杂的神色,虽说阿洛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可是让彤彤只觉得是愈发的无奈的,这般想着的时候,彤彤不由得又是叹息一声,不过那般面上的神情在此时此刻已然是冷漠了下来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饮茶,虽然那茶含在口中,却是弥漫着浓郁而难以忍受的苦涩的味道,还是在一旁瞧着彤彤如此的黎念泽于心不忍,很是友好地提醒了一句,“那是苦茶……”

    他放在还在屋室之中的时候,就是被眼前的白衣少年给坑了一次,他那时不过是来找彤彤罢了,不过看见了阿瞅竟然呆在了彤彤的房里,目光更是好不掩饰的拒人于七里之外的意思,而看着阿洛的一双眼睛里也是慢慢的第敌意,虽说阿洛并未如何,只是灿烂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大白牙,似乎很是高兴地对着黎念泽说道,“哎呀,可算是逮着了一个大活人了,你尝一尝,这茶的味道可是如何?!”

    说着阿洛更是将手中的茶杯递到了黎念泽的眼前,黎念泽起初虽说是抵触着,不过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发现眼前的这个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嘿嘿地笑个不停的,一口大白牙也老是在他的面前晃儿晃的,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反而更多的还是一副傻缺模样,他这般想着,一直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终于缓缓地落了下来,又是对着阿洛回了一个满是大白牙的笑容,殊不知自己的这般笑脸同阿洛在他眼里的傻缺模样是完全可以重合的。

第三百六十一章

    (最近老是发现自己干蠢事,昨天不仅上一章贴错了,就是这一章也贴错了,上面一半没问题,就是下面一半弄错了,人蠢~~见谅,肯定是今天没吃药)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只是陷入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地步,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回到了那个时候的,之前是如此,如今更是不会回去,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何,还是想到了这里,楚楚河还是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的,而当他的视线淡淡落在了身前的慕染的身上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继续道出了当年的许多事情来。

    甚至有些事情,是慕染也不知晓的。

    毕竟当时慕染也不过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娃子罢了,那时慕染才入了这昆仑山不久,而他们是的师父紫英本就是长年闭关之人,平日里自是见不上许多面的,于慕染心中,自是楚河师兄最为亲近,因着师出同门,又是被楚河这般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而那时因着在昆仑山之中初来乍到而显得有些孤僻的慕染也只有在面对着楚河的时候面上才能够露出了一丝很是清澈的笑容来的,虽说楚河平日里都是严肃的不苟言笑的神情,而恐怕他也只有在面对着慕染的时候才会露出了一丝舒畅的笑容来,或许便是因着如此缘故,在慕染的心中,也只有楚河才显得尤为的亲近,一想到这里,慕染的心里便是不由得觉得安心了下来。

    然而,慕染却是没有想到,他有时候在有意无意之间也会犯下了许多的过错,而每每,那般过错,却都是楚河义无反顾地帮着自己承担下来了的。

    他那个时候才到了昆仑山,身子不大好,总是拖着那般孱弱的病体,做什么也都是心不在焉憔悴的模样。便是慕染如此却是招来了这昆仑山上许多师兄弟或是师姐妹的非议,便是如此,一直以来,都是楚河挡在了慕染的面前。从不让慕染听说了那些流言蜚语。

    只是那时候楚河毕竟也还是年幼的年纪,他自以为自己是将慕染守护得很好,只是有些东西,就像是山涧的清泉,是无论如何使出了什么法子的阻拦,那都是拦不住的,而慕染自然也是听见了关于自己的一些谣言,无非是说着自己是这昆仑山上的扫把星,没有人要的小孩云云,虽说她听着这话是的时候也不知晓为何。面上只是依旧淡漠的神情,也不多说些什么,便是心里也丝毫不觉得难受的,或许那个时候便已然是注定了绵软自后便是会养成了那般清心寡欲的性子的,然而。慕染一直以来虽说都是如此寡淡的模样,却并不意味着她心里是不孤独的。

    而正相反的,慕染是孤独的,即使她与楚河朝夕相对,只是她心里的孤独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觉得愈发的强烈了起来,没有人陪着慕染说话,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师兄楚河。慕染忽然觉得,有些话,自己却是不能够同楚河言说的,而便是这般令人心悸而心酸的感觉,便是如此一直深深地萦绕在了慕染的怀里,压得她喘不上气来。却也是不知晓如何是好的,直到那一年的兵荒马乱,慕染在恍恍惚惚之间,见到了陆川。

    开始的时候,慕染确实是感激陆川的。万分感激,毕竟若是没有陆川的话,只恐怕自己是再也回不到这昆仑山之上了,而在这之前,慕染对陆川的印象,也不过是这昆仑山上长年对待师弟师妹们都是亲切可和蔼的大师兄罢了,慕染自然知晓许多师姐妹们都将陆川当作了他们的梦中情人,因为陆川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还有挺拔的身姿,长得可真是好看,慕染是如此对自己说的,不过也就只有这么一句话罢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慕染有时候心里也会想着,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割舍不下的陆川的呢?是一开始,是他讲自己救出去之后,还是他死的时候!?疑惑太多,她只要每每一想到这里,总是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疼痛得厉害,因而也没有继续想下去,而她还深深地记得那时她本来是想着去感谢了陆川的,毕竟若不是因着陆川,只怕她如今早已命丧黄泉,这般想着的时候,她正躺在了一处参天大树之上,凝视闭目,是一副再惬意不过的神情,如今她借着身受重伤,正好偷懒,一想到其它的弟子们此时正挥汗如雨的练着剑,慕染的嘴角不由得富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来。

    而她还在想着自己究竟是该如何同陆川道歉的时候,却不想鼻尖却已然是被那般香醇浓烈的酒香给吸引了过去,视线也便是在这个时候终于落在了这树下正径自独饮的陆川的身上,木然那个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翻身下树,想着自己或许这个时候是偶有了机会了。

    可她不曾想,到了后来,却是出了那样的事情。

    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也就算了,还要楚河为自己顶嘴,挨了那么多记疼痛的鞭子,可是看得她楚慕染那叫一个触目惊心,从那个时候开始,慕染便是想着,自己同陆川这个大师兄接触的话,自然不会发生了什么好事情,日后还是不要多接触的好。

    那时的慕染,信誓旦旦地这般想着,就差冲着楚河的面前对天发誓的,虽然楚河心甘情愿,也没有怪过慕染什么,只是一个人忍着来自伤口的额钻心的疼痛,三天都下不来床罢了,慕染瞧着楚河这般模样,眼里更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来,更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痛么,师兄,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

    “说什么傻话……”

    谁知晓楚河却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慕染的话的,面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好看的笑容来,只是听着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的神色,白女士这个时候微微一笑,又是忍着疼痛缓缓地抬起手来,只是轻轻揉了揉慕染的头发,楚河的声音里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半,他只是带着自己的心疼。声音沙哑地同慕染开口说道,“傻瓜,难不成还看着你挨打么?!”

    便是这样一句再清淡不过的一句话,可是使得慕染差点儿哭出了声来。她想着,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该使得师兄失望了,日后也不能再做出了什么坏了什么的规矩的事情来,更重要的,还是她日后自然是要远离了陆川的,若不是因着陆川,想来她的师兄如今也不会变成了这般模样,是自己的错,与此同时。也与陆川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干了那样的好事情之后,陆川竟然还畏罪潜逃了,一想到这里,慕染不由得显得愈发的气愤起来。而却不想,也是这个时候,陆川竟然还真的好死不死地忽然来了这儿,也不知晓是不是为了道歉而来的,而慕染那个时候至少是气势汹汹的,“大师兄,你莫不是故意陷害我的么?!”那时候的慕染。的确是这般想着的。

    不过陆川却是失笑,“若是想要害你,用得着如此麻烦。”这话倒也是直截了当的,他蹲了一顿,又是露出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来,又是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是你主动要喝酒的吧,我可没有逼着你喝!”说完,眼见着陆川又是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紫砂壶来,可是让慕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的。她还不知晓,陆川这个大师兄嗜酒如命,却竟然胆子大到了这般地步,难道她就不知晓她的师兄楚河,才刚刚受罚了么?!慕染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柳眉微蹙,却也是这个时候,竟然很是惊诧地看着陆川在这个时候忽然缓缓地将那盖子打开,鼻尖是清冽的清香,却不是酒香。

    慕染有时候想着,或许她这一生,爱茶如命,便是那个时候开始。

    茶香四溢的时候,慕染连日来一、显得很是阴郁的脸色,终于绽放了一丝笑容来,又是这般瞧着眼前的陆川,慕染这才眨了眨眼睛,又是笑道,“大师兄,我不知晓你这般放荡不羁,喜欢喝酒也就罢了,还喜饮茶?!”

    这确实是不像陆川的行为。

    而陆川只是轻笑,“喝对了,无论是喝酒,还是喝茶,都是一样。”

    这一句话慕染许久之后才明白了它的意思,只是那个时候她不明白,是不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她只是记得那个午后,她在清冽的茶香之中,几乎忘记了时间。

    她忽然开始有些明白过来,究竟她的师姐还有师妹们,为何会喜欢这个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温润似水的男子了,她一想到这里,嘴角噙着的笑容是愈发的上扬。然而,慕染这般想着的时候,面前的陆川却依旧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也只是轻抿茶水,面上更是没有露出了什么多余的神情来,看在了慕染的眼里,倒是眉眼微挑,却还是说道,“之前我似乎未同你说过,之前你救了我们,还从未好好感谢你的。”

    “无妨,”只是陆川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也只是淡淡一笑罢了,额前一缕秀发在风中拂动着,勾勒出了好看的面容之上好看的轮廓,而他那淡淡含笑之间,风轻云淡,却是与慕染之后的冷漠的淡漠是截然不同的,慕染也不知晓为何,只觉得自己那时只是神色怔怔,而丝毫忘记了,毕竟之前也是陆川的恶作剧,如今楚河才会躺在了床榻之上,被打得伤痕累累,而她之前,心中对陆川这个大师兄也是深深地讨厌的。

    而在后来,在楚河卧床的那些时间,慕染没有想到陆川竟然会主动指导了自己,他的神情显得无辜而温柔,“既然是我害得你们如此,自然,我也是该受到责罚的,就当是补偿你们好了。”

    “陆川。”那时的慕染,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多的,她之前同陆川不熟悉的时候,嘴上根本就没有念叨过他的名字,如今大师兄大师兄地叫着,她也只觉得甚是别扭,因而慕染只是直截了当地唤着陆川的名字的,而陆川似乎对这个称呼也并不怎么介意,每每听着的时候,也只是失笑一声罢了。

    而陆川也渐渐发觉,他所能够教会慕染的东西,也并不多。不像是这昆仑山上的弟子,大多都是武功高明,而慕染却偏偏是个特例,她平日里就犯懒。不愿意苦练,如今也只能算是武功平平罢了,顶多也只能够自保,所以当初遇见了那些个死士的时候,才会差点儿命丧黄泉吧,陆川一想到这里,又是深深地凝视了面前的慕染一眼,“昆仑山上所学,可不比山下那些的雕虫小技,若是没有能力。没有武功,那一日的情景,可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陆川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丫头纵然如此偷懒,却也是机智的。她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慕染听着陆川这般说来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瞧着陆川一笑罢了,“总之,活着就好了,你瞧着我现在。不也是好好地活着么?!”

    慕染如此清淡的笑容落在了陆川的眼眸深处,那时他不由得申请一怔,只是说着这话的两个人,自然从来都没有想过,便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是毫无预兆地验证了往后日子里的那些腥风血雨。而也是很久很久之后,当慕染终于想起了那时花间树下她对陆川说着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这大概便是最深最深的讽刺了吧。

    而便是在慕染与陆川的关系突飞猛进的日子里,等到楚河终于能够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而他身上的伤口也缓缓结痂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房门口陆川与慕染交谈甚欢的模样,楚河很少瞧见了慕染有着这般欢颜的,不由得一愣,也是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发虚,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对着慕染微微一笑罢了。

    倒是慕染瞧着楚河竟然已经下床来了,面上却是露出啊了很是惊愕的神情来,“师兄……你……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口,可都是痊愈了么?”慕染看见了楚河如此憔悴的神情还有他这般苍白的模样,先前好容易压下去的愧疚的神色又是全然涌现了上来,不由自主地缓缓走近了楚河,很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师兄,你气色很是不好,还是快些回去歇息着吧。”

    “无妨的。”楚河却只是淡淡一笑,看着慕染如此蹙眉担忧的模样,心里想着慕染定然还是关心自己的,这才不由得安心下来,虽然说话有些吃力,不过却还是开口说道,“师兄如今已然恢复得差不多,相信不日拿剑都不成问题。”

    便是楚河这般说来,一旁的陆川依旧不动声色,又是轻抿了一口茶水,这才缓缓起身,深邃的眼眸里,是楚河有些吃力的模样,他只道,“我已然同师傅说过,如今你便歇着,师傅虽然如此重罚你,也是心疼你,这几日你不必去练剑,她也是默许了的。”陆川口中的师傅,自然是慕染的琉璃师叔。

    而楚河听着陆川所言,在慕染有些微微诧异的眼神之中,还是第一次瞧见了楚河眼里的倔强的,她只是听得他很是笃定的语气,便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开口说道,“再不练剑,只怕是要荒废了自己了,师兄,你们不必担心。”楚河说完了这话,那锋利的视线之间,当他瞧着陆川的时候,话里更是坚定的神色,而既然楚河执意如此,陆川也是毫无办法,只是两手一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来。

    倒是慕染,瞧着楚河这般模样,心里总是觉得这副样子的楚河是有些奇怪的,不过她心里虽然说这般想着,却也从未多想,更不会想到,那时的楚河,究竟还是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如今结魂灯被盗,便是我想要如何,你也拿不到了。”还是楚河淡漠的话语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打断了慕染的思绪,他失笑望着面前的慕染,那眼里是真诚的神色,好似对于了这件事情,他并没有说谎一般,慕染起先确实是有些怀疑了楚河的,只是一联想到了琉璃师叔受伤,她的怀疑也就随着风云消散了。

    先前她看过琉璃的伤口,几乎是招招致命,虽然慕染看着楚河已然不是当初自己蜀绣的师兄模样,只不过她也知晓这般草菅人命的事情楚河应当是做不出的,更何况这伤口显然不是这昆仑山之中的人所造成的,而既然是用毒的话……

    这昆仑山上,虽然有很多医术高明的人,却没有多少善于用毒的人,如今更是只剩下了慕染一个罢了,若不是先前离开了昆仑山而在山下学了什么邪门歪道的门中子弟,慕染所能够想到的,也不过是这师门之外的人了,只是她心里对结魂灯的作用再清楚不过,既然是有人要盗取了结魂灯,指不定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目的,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道人影来,一直以来阴魂不散,只是慕染又是想着,如今陆川的尸首只有她自己知晓罢了,他要了结魂灯又是何用?!只不过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是情不自禁地咯噔一声响,难不成……难不成……慕染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她还在怀疑的时候,不自觉之间,天色早已阴暗了下来,慕染抬头望着天边月色,这才想着,原来已经是月圆之夜了,心中忽然陡然生出了荒凉的意味来,她的身影一颤,不由得紧紧扶住了身旁的大树,这才勉强维持了平衡。

    既然已经是到了月圆之夜,她的日子,果然是不多了。

    双脚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便是麻木而冰冷,她的额角也不由得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来,然而她却还是想着,自己至少是要坚持着先回到了房间里去的,便是这般想着,她终于吃力地挪动了脚步,然而,却也似乎此时此刻,来自周遭的凛冽而古怪的杀气却是在这个时候渐渐地逼近了慕染,她的心中一紧,也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视线掠过了四周的时候,却是在这般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的夜色里发现了一双异样的绿色的眼睛。

    慕染的心中一紧。

    然而,那般杀气实在是太过的强烈,就是慕染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或许那时候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便是如此步步逼近,很快觉察到了被锁喉的痛苦的时候,慕染的眼睛了,塞川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而可怕,死死地扣住了自己的喉咙,慕染动弹不得,更是发不出一丝声音来,面色也是毫无预兆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她如何是忘记,塞川如今虽说是在昆仑山之中,又昆仑山的精气护着,只是如今他到底也是一个死士,是不生不死的怪物,尤其是到了这般阴气沉重的月圆之夜,他更是会变得如此发狂而狰狞的模样,只是慕染却未想到,这个时候的塞川,竟然会是如此,六亲不认的,她挣扎的时候,一双手缓缓地朝着腰间抹去,她是要摸索到来那一只短萧的,这个时候,她不能死在这个怪物的手里!

    然而,慕染却没有想到,塞川毕竟与一般的怪物不同,即使是如此情况之下,他至少还有自己的神识,虽然这看起来并非是一件什么好事情,慕染还来不及抽出了自己的短萧的时候,那塞川却像是早就发觉了一般,一把打掉了慕染的手,而另一只掐着的慕染的手却是愈发的阴狠了用力了一些,就像是卯足了劲痛下杀手一般。

    慕染低低地沉吟了一声,几乎痛死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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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也是这个时候,慕染没有想到,就在她几乎疼痛得将要失去了知觉的时候,眼前忽然晃过了一道人影来,她不由得忽而瞪大了眼睛,而模糊的视线终于渐渐清楚的时候,却也不过只剩下了一道漆黑的影子罢了,她那个时候本来就是痛得快要死过去了一般,此时更是脸色惨白地紧紧捂着自己的喉咙,低低地咳嗽着,而视线却也依旧是模糊的很,丝毫看不见究竟面前的人是谁的,只是这般惨淡的月光之下,影影绰绰之间,之间拿到黑色的影子同塞川纠缠着扭打在了一起。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慕染一时之间依旧大脑一片混沌,也丝毫没有想起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是在这个时候,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只勉强地扶住了身旁的石狮子,这才稍稍地稳了一些,然而因着方才的那般惊吓,便是此时慕染依旧是满头大汗的,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只是脸色惨白,而眼睛虽然说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景象,然而他所瞧见的不过是黑色的银子罢了,根本不知晓那个人究竟是谁。

    如今虽说是月圆之夜,只不过看来那黑衣人终究还是要比塞川高处了一筹的,而塞川很快就被压制住了,慕染只是瞧见了狠狠地一掌落在了塞川的身上,便是她隔着老婆元,也是察觉到了那般凌厉的气息,慕染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更是觉得惊愕异常,不过却也是在这时,她也是亲眼瞧着塞川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来,扬起的尘土飞扬,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她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因着这个时候只能够勉强扶住了身旁的石狮子,却还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够这般坚持着坐在了地上罢了,也是因着如此。慕染早已不由得满头大汗,只是却还是咬牙坚持着看着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而来的黑衣男子。

    瞧着这般身形,确实是男子无疑的,而慕染察觉到了来自周遭阴暗的气息,这个男子,绝对不是怀着善意而来,慕染几乎是能够瞧见了男子眼里的杀气腾腾,然而,他终究也只是露出了暗夜里的一双眼睛罢了,至于那个男子究竟是什么模样。她的视线化开来,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便是意识也变得迷惘起来,眼皮子重的很,就像是即将睡过去一般。

    她虽然提醒着自己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睡过去的。然而身子总是诚实的很,她便是这般摇摇欲坠着,如今却不像是要睡过去,倒像是即将晕过去一般,她不由得攥紧了自己的衣袖,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倒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那黑衣男子已然是走到了慕染的面前。周遭的气氛是比这般的月光还要冰冷,那黑衣男子似乎深深地凝视了慕染许久,也是这个时候,却是二话不说一把将慕染拦腰抱起。

    却是在他转过身子的时候,忽然一把折扇在这时候一下子横在了他的面前,苏钰的面上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早已经是风起云涌,便是这个时候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的那字,苏钰一下子又是将手负在了自己的身后,折扇轻叩手腕三下。他的声音里听不清究竟是藏着什么样的情感,只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苏钰很是不冷不热地说道,“既然不是你的,你又如何强求?!”

    那男子受到了苏钰的阻拦,自然身影一顿,而那隐藏在了面上的面具还有头上的兜帽的神情却是透着神秘而令人恐惧,虽然苏钰并未看了面前的男子一眼,面上更是丝毫没有露出了究竟是什么表情的,他不过是在这时候淡淡一笑罢了,一手却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抽出,不过是电闪石光,而慕染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时候落在了苏钰的手中,那个黑衣人的眼里也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神色来,是急急地往前了一步,然而,苏钰只是轻而易举地展开了折扇,挡在了他与慕染之间,那个黑衣男子,究竟还是不能行动分毫的。

    “你……”那黑衣男子见到了此情此景,虽说心中气愤异常,却也只能够作罢,止步于苏钰与慕染的面前,又是手中依旧漆黑的衣袖一挥,很快就在苏钰的眼前消失了。

    苏钰的面上虽说一直淡淡含笑,只不过在那黑衣男子离去之时却还是蹙眉,不由得露出了凝重的神色来,而他再看了一眼正倒在自己的怀中昏迷不醒的慕染,终究还是放弃了追去的打算,只是小心翼翼地将慕染送回了房间之中罢了。

    慕染如今虽说是陷入了昏迷之中,不过看着这般样子,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想来那黑衣男子并未投du。苏钰的动作很是轻柔地将慕染抱到了床上,又是帮着她掖了掖被角,这才稍稍安心下来,不过瞧着慕染沉睡的模样,苏钰终究还是叹息一声的,并未多说些什么,那叹息声也很是低沉,并未让慕染听见,他这才缓缓地推门离开了这屋室之中,而苏钰却没有料到,他不过是刚出了门,如墨一般浓重的夜色之间,却是伫立着以为身形修长的白衣公子,不必说,自然是阿洛了。

    看着苏钰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阿洛的面上终于扬起了一丝再灿烂不过的笑容来,“苏钰,你总算出来了,你是不知晓,若是你再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今夜是要同慕染睡在了一起的呢!”这句话说得倒是丝毫不含糊的,而苏钰差点儿一口老血都被阿洛的话给激得喷了出来,很是复杂的神色睨了一眼身旁的阿洛,苏钰想了想,却也只是若有所思地淡淡开口罢了,“先前我同那黑衣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瞧得清清楚楚。”

    并非疑惑,反而是笃定的且也是质问的语气。

    而这话停在了阿洛的耳朵里,他不但没有露出了惊异的模样,反而笑容是显得愈发的灿烂,又是不着痕迹地轻轻咳嗽了几声,阿洛那一口熠熠生辉的大白牙在月光的衬托之下是显得愈发的耀眼,“我藏得这么隐蔽,这都被你发现了!”说着更是眨了眨眼睛,反倒是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色来。

    虽然苏钰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情同阿洛开玩笑的,“那个黑衣人,他究竟是谁?”

    苏钰说到了这里,已然是紧紧地皱着眉头,虽然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阿洛的笑容依旧如同暖阳一般令人舒适,而看在苏钰的眼里,倒像是笑里藏刀一般,也是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阿洛是狠狠地慵懒慕染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终于在这个时候懒散地开口说道,“你都不知晓的事情,我又是如何知晓的,好了,不早了,早点睡吧!”说着更是有模有样故作深沉地拍了拍苏钰的肩膀,已然是准备着要离开了苏钰的眼前,这个是非之地了。

    他早就知晓了若是自己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苏钰的面前,苏钰这个加护必然是要问东问西,绝对不会放过了自己了,只是阿洛倒是没有想到,他还真的是揪住自己不放的额,便是他打了马虎眼,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不想苏钰却是一下子紧紧扣住了自己的肩膀,只叫他在那一瞬间动弹不得。

    奶奶的,阿洛想着,想来他方才拍着苏钰肩膀的时候的力道也不及这会子一份重的,阿洛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就像是要在这个时候全然裂开了一般,虽然阿洛看着面前的苏钰,他以及时含笑淡漠的模样,就像是本来就丝毫没有用力一般,那时的阿洛,只觉得是欲欲哭无泪的,他还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了眼前的苏大公子,早知如此,他当时就不该自报身份,也不会有这般的茬了,阿洛想着,肩膀处更是一痛,他这会子倒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骨头咯噔一声响的声音,吓的他赶紧苦着一张脸如同求饶一般在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道,”哎哟喂,我错了我错了,苏钰,我这么一个无辜的人,可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话音未落,苏钰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而手一松,却也是这个时候顺势放开了将阿洛压制住的身子,阿洛这才大难不死,他松了一口气,那神情很是委屈,“苏钰啊苏钰,枉我平日里对你这般好,这朋友是没法做的!”说着更像是受气的小石头一般离去了。

    而苏钰却是定在了原地,而他的一只手却是不着痕迹地握住了那一只受伤的手腕,没错,便是先前他抓住了阿洛颊囊的额那只手,他没有想到阿洛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方才她几乎是使出了八成的力气,而阿洛在说话之间,却像是忽然有什么一下子震开了自己的手一般。

第三百六十四章 绝望

    如此突如其来,苏钰也只能够勉强保持了镇定罢了,而眼里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直到了阿洛离去之后,苏钰的眼睛这才落在了自己吃痛的手腕之上,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这一片青紫之间,泛着点点的红晕,就像是有血丝渗透出来了一般,苏钰一惊,那神情似乎再也无法凝结,是顷刻之间崩塌,就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此时苏钰的心中,早已经酝酿好了异常惊涛骇浪,他想着,那个阿洛,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却也是这个时候,慕染终于缓缓地从睡梦之中惊醒,脑海之中依旧能够回想起了那昨夜的腥风血雨,她一时之间并未回过神来,而毕竟因着她当时已然是神志不清,便是如今记忆却还是显得有些混乱,只能够记起了很是零星的片段而已罢了,虽说如此,慕染却还是依旧强撑着起身,而也是这个时候,脑海之中忽然闪现过了那时黑衣人朝着自己步步紧逼,而她似乎最终还是不胜体力,晕倒在地的模样,一想到这里,慕染只觉得脑海之中的思绪是愈发的凌乱,她却会狠狠地敲着自己的脑袋,不行,她一定要想起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苏钰在门外就这般站着,或是静心打坐,或是坐在花间月下兀自独饮,直到天色终于蒙蒙大亮,而不知不觉之间,这天色亮的却还是比他所预想的药快一些的,也是不一会子,苏钰已然是听见了那屋室之中传来的轻微的声响。

    这昆仑山上的弟子皆是如此,本来就是每个什么人服侍的,一切都还要靠自己自给自足,除了这昆仑山上的额长辈,就像是琉璃师叔,便是有雪雁服侍着的,而慕染虽说依旧是昨夜的那般迷药便是到了如今那脑袋瓜子都显得很不是清醒的。却还是极力要想起了那些事情来,谁知晓越是这般想着,这脑海深处就越是激荡得厉害,如同千万根银针在此时深深地插入了脑海之中一般。慕染几乎崩溃地捂捂着自己的脑袋,是愈发觉得钻心的疼痛。

    她声响惊扰了正在门外的苏钰,苏钰不知晓慕染究竟是如何了,只是在听见了屋内的刺耳还有来自心底的慌张之时,还有在连连叩门无果的情况之下,苏钰已然很是果断地一把推开了房门,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瞧见的,却是这般场景。

    看着慕染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的模样,苏钰心中一颤,便是这时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把将慕染拥入了怀中,而慕染的脸色却依旧是苍白的,她不知晓苏钰这般激动又是何必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目光终于暗淡了下来。有是对着苏钰很是不解地问道,“你干什么?!”

    而便是这样的声音,可是叫即将要抱住了慕染的苏钰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虽然不知晓慕染此番变脸究竟是何缘故,不过却还是淡淡含笑望着眼前的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可是还头疼?!”

    既然苏钰都问出了这样的话来。定然也是知晓自己的身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尤其是昨夜她昏迷过去之后,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一连串的问题映在了慕染的脑海之中,她第一次忽然觉得彷徨了起来,也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只是默默地望着面前那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的苏钰,又是眉头一簇,终于开口说道,“所以呢,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黑衣人。他究竟是谁?!”如今慕染最担心的,自然是那位黑衣人,亦正亦邪,分明他从塞川的额手中救下了自己,不过后来慕染再看着那黑衣人的时候,却很是轻而易举地发觉了他眼睛里的四个字。

    来者不善,便是如此,慕染忽然对眼前的那个黑衣人很是警惕了起来,与此同时,她也混想起自己似乎是见过了那黑衣人的,便是在那那大漠在琵琶城的时候,她不知晓赛娜究竟是什么样的结局,也不知晓这邻国的君王,最后有没有将她的城池取而代之,然而要丝毫的实在是太多,然而,这些结局,她如今自是不愿意瞧见的,正是因着如此,当那个黑衣人忽然出现的时候,慕染的心中不由得一紧,若是那个黑衣男子与之前在琵琶城的是同一个的话,事情看来是陷入了深深的棘手之中,便是慕染也不由得拧着眉头,一脸露出了再凝重不过的神色来的。

    而苏钰却也只是摇头罢了,他的确是对这件事情丝毫不不知情,即使是如今绵软在她的眼前也是露出疑惑而吃惊的神色来,那个时候他所瞧见的,也只是带着一个面具的黑衣男子罢了,更何况在那时快要离开了琵琶城的那些日子里,苏钰也是身受重伤,他自然不会知晓这到底后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慕染心中此时此刻的忧虑,苏钰若说是什么都不知晓,也是丝毫不为过的,而看着慕染似乎因着回忆而痛苦的时候,他手中的折扇轻摇,伴着带着丝丝担忧却又无什么表情的说话声,“凡事自然不可勉强自己太多,慕染,既然痛苦,不要再想了。”

    他终究还是不愿意看着慕染绞尽了脑汁,而又一无所获的,虽然慕染此时的神情依旧是显得无比的坚定,便像是她是一定要想起了昨夜的记忆一般,可是似的苏钰很是无奈,他的慕染,苏钰依旧是不知晓如何是好,虽说他本来也、是对慕染无可奈何。

    而苏钰却是不知晓,慕染的执着,不过是她依然坚信着,那个根本看不清楚面容的黑衣男子,像极了自己记忆里的那般模样,他是陆川,他身上有陆川熟悉的味道,他与那个琵琶城之中出现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然而,慕染却又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既然是同一个人的话,为何那人又是如此想方设法地要谋害了自己了,他如今还深深地记得了那般杀气腾特地令人感到惊惧的气息,还有那一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若是陆川的话,别说是想要杀害了自己,慕染笃定陆川甚至是不会对自己露出了如此冰冷的神情来,而这般也就罢了,慕染与此同时也丝毫无法明白到底她当时所亲眼瞧见了的陆川分明还是好好地躺在了棺材里的。

    如此矛盾而鲜明的对比,慕染几乎怀疑是否是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然而,第一次若是还能说是错误或是巧合的话,慕染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者接二连三的巧合重合在一起,那个黑衣人有问题!而若是她不能够清楚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的话,只怕……只怕这件事情没有她此时心里所想的那般简单,而慕染与此同时也是想着,她所担心的,也是这昆仑山上近来发生的动乱与那黑衣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而结魂灯忽然消失不见的事情,究竟他有无关系!慕染愈是这般想着,心里也就愈发的不明白,深深地蹙着眉头,也是这个时候,正准备起身,她这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此时竟然还未恢复了力气来,许是那黑衣男子本就惦念着自己是名医,那迷药的分量都加重了不少,如今自己这般一个唐突的起身,只觉得忽然之间头晕目眩,差点儿从床上栽倒了下来,好在此时是及时被苏钰扶住了,苏钰的面上只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他很少这般神色,而此时那话语之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忧心忡忡,“你这般着急又是额何必,既然是被下了药,好好歇着便是。”

    慕染如今来了昆仑山之中,却是大不一样了,仿佛有什么在她的身后催着她一般,再不是山下那般永远都一副冷静模样的慕染了,甚至苏钰也不知晓究竟慕染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然而,苏钰还在这般神色复杂地看着慕染,而他心中的想法是愈发复杂的时候,却是听见了跌坐在床榻之上的慕染带着些许绝望的声音,”苏钰,我恐怕是来不及了。“

    苏钰并未露出了什么神色来,尽管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慕染说的来不及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怕是为了陆川,如今没有了结魂灯,事情自然也是复杂得多,然而,对上了慕染那一双显得很是绝望的额眼睛的时候,苏钰本事想着要是伸出了手来,将她有些散乱的发丝撩到了耳后,而与此同时,也是听见了慕染很是愈发绝望的声音,“我的双腿,动不了了。”

    话音刚落,苏钰的神色不由得僵硬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伸出的手就这么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指尖即将触碰到了慕染的发丝,却是无论如何也接触不到的,苏钰的眼睛里,慕染低着脑袋,眼眸垂了下来,长长的披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一双绝望的眼睛。

    便是那一刻,苏钰忽然觉得,自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承担

    苏钰自然没有想到,慕染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失去了知觉,他一双显得淡漠的眼睛落在了慕染早已动弹不得的双腿之上的时候,一双眼睛里忽然风起云涌,而便是这时,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停在了半空之中的手终于朝着慕染伸了过去,他口中的话语虽说是淡淡的,不过却也依旧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寻了阿洛。”说着便是要抱起了慕染的。

    只是却是与此同时,慕染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涟漪,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冷笑一声,一很快就拒绝了身旁的苏钰,一把打掉了苏钰缓缓伸过来的手,“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做这些无用的事情?!”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慕染心里自然是再知晓不过,既然她的双腿是不得动弹了,只怕日后皆然是再也无法动弹,更何况如今她正是在这昆仑山之上,若是无法下山的话,便再也无法设计他人唤来自己的双腿,他纵然是想要下山,无奈他这般情况,是根本无法下山的,一想到这里,慕染心里虽然手足无措,不过面上却依旧是强装着镇定的神色,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尽量掩去了她此时内心里的聒噪不安与风起云涌罢了,她自然是不能够让眼前的苏钰看出来自己其实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法子的,虽然苏钰一直以来都是微微民着薄唇,很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慕染。

    她自是知晓属于慕染的倔强的,只要是她不愿意的东西,不愿意分享,不愿意倾诉,不愿意告知,无论他作何努力,也不过是无济于事罢了,而苏钰这般想着的时候,脑海之中也不知晓在这时忽然闪现过了什么。最终苏钰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然后便是缓缓地转身,离开了慕染的眼前,而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苏钰自然不会瞧见了他身后的慕染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抬起了眼睛来,她一双显得有些空洞的眼眸深处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落下了一行清泪来,虽然也不过是一瞬间,因着哪一行眼泪很快就收住了,慕染的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冰冷的沈疏额,只是身子却也而是依然一动不动的。

    而苏钰自是去寻了阿洛来,这些年来他虽说与慕染一路同行,也懂得一些歧黄之术,总归医术并没有慕染这般高明的,更何况如今慕染这顽疾。却是她自己也无能为力,虽然也是因着医者不自医的道理,而苏钰如今能够想到的相助之人,恐怕也剩下了阿洛了,虽然阿洛一直以来心思都令人猜不透。若不是苏钰此时果真束手无措,他也不会拉下脸来求了这个家伙,反倒是阿洛依旧是神色自若的神情,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苏钰会来寻了自己,一开口,那话里带着灿烂的笑意,很是直接地开口说道。“我说苏钰,先前你这般害了我,如今我这胳膊可还是疼得很呢,怎么,你是知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特地来向我赔罪了?!”说话之间。阿洛的视线已然落在了苏钰手里提着的也不知晓是什么的东西上,那笑容也就是显得愈发的盎然了,这会子几乎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一般,“我说苏钰啊,你上门就上门嘛。带这里东西来又是何必,你实在是太客气了啦!”话虽说是这般说着,却很是自然不过地接过了苏钰的礼物来,笑逐颜开的模样看在苏钰的眼里,而去更显得别扭异常,

    苏钰向来是不喜同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不过如今看来,他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如今我来寻了你,不过是为了一件事情。”

    这话淡淡,然而阿洛却像是丝毫没有听见一般,毫不犹豫又很是冷酷无情地一下子打断了阿苏钰的话,一双手却是忙碌个不停的,也终于在这个时候泡好了茶来,递给了苏钰,“你尝一尝,这茶水的味道,可是如何?!”

    阿洛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而苏钰如同方才的阿洛一般,也是不假思索地摇头,拒绝了阿洛的好意,“饮茶讲得是心境,只不过苏钰如今心事重重,这般状态之下饮茶,只怕会扰了兴致,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可就不太好了。”只能说苏钰这般回答果然是天衣无缝,便是阿洛心里委屈,倒是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抖了一个委屈的神情来吧,而苏钰这般认真的模样,更不像是这一切都自导自演的,再说了,演这些,似乎对于苏钰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吧!而阿洛也就摇点了点头,轻抿了一口茶水,终于说道,“若是你因为慕染之事,而求我的话,便早些回去吧,这件事情,便是我想着帮你,如今却也是无能为力!”

    阿洛虽然并未说出了缘由,而苏钰也并非死缠烂打的类型,只是如今既然阿洛如此下了逐客令,他自然也只能够无功而返。

    而苏钰却并未想到,当他还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阿洛也是皱着眉头,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模样的,“我说苏钰,什么时候你能够单纯地没有目的地来了本尊这里呢?”

    这般说话,苏钰恨不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是立即加快了速度就离开了阿洛的视线之中了,倒是阿洛在苏钰离开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嘴角的笑容更是显得意味深长的,而苏钰更是没有想到,等到他终于回到了慕染的门外的时候,敲了半天门却半日未开,使得苏钰不由得露出了几丝担忧的神色来,而正是此时早已顾不得其它,苏钰只是稍稍一个用力,那么那门已然是被打开了。

    而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这床榻之上看,忽然没有了慕染!

    苏钰不知晓慕染究竟是去了哪里,尤其是她如今这般情况之下,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的,苏钰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深恨地皱眉头,而席间更是挥之不去的便是慕染那般挥之不去的神色,苏钰不由得露出了微微惊恐的神色来,也不知晓为何,虽说既然是在这昆仑山之中,苏钰自然应该放心下来,毕竟这也算是慕染的故里了,而既然慕染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又是无缘无故地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如何让她不紧张!

    苏钰急急地出了这屋室之中,只是想着自己应该是要先去寻了慕染来,他只盼着慕染在此时还是不要下山的好,然而他还未出了门,却是看见了绵软在这时候竟然迎面而来,而也就是那个时候,苏钰是一下子很是惊愕一般地伫立在了原地,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慕染罢了,却是不知晓说些什么的,方才还丝毫不得动弹的慕染此时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难不成方才不过是对自己的玩笑么?

    苏钰一时之间神色怔怔,然而,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绵软有些空洞的神情之上,他想着,慕染这般,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而苏钰也没有料到,便是在这之前,阿洛竟然先她一步,寻了慕染,也意识到了此时慕染的双腿早就已经动弹不得的事实,“这到底是个棘手的问题!”阿洛说话之间又是沉沉地叹息一声,虽然他这般面容之上,倒是没有流露出了多少叹息的样子的,反而是依旧瞪大了眼睛,便是这般目光灼灼地瞧着他,而当慕染微微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与阿洛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的时候,只是听见了她同样清冷无比的声音,“你有什么法子么?”

    阿洛自然是有法子的,不过……

    他很少面上也会露出了如此迟疑的神色来,就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只是沉默了许久,这才终于听见了慕染是缓缓开口说道,“只是如今你这般也是天命,你便是干这一行的,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如今你既然是想着重新站起来,这本来就是违背了天命的事情,不过自然,先前你怎么做,现在便也是怎么做的。”

    阿洛的话说得可是隐晦,剩下的还是要靠着慕染细细参透才好,而慕染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神色怔怔,不过她到底还是聪明的,很快就听明白了阿洛这话里的意思。

    既然是违背了天命,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先前她一直以来都是巧妙地设计了他人,辛辛苦苦地干着这些行当,如今,若是她想要再重新站起来,也不是没有法子,不过是她要付出代价罢了!都说风水轮流转,慕染如何也未曾想过,这一日,竟然还会轮上自己,只是此时她显然已经没有了半点其它的法子!

    她想了想,目光忽然变得坚定了起来,“便是这般又是如此,为了陆川,我便是死,都是心甘情愿!”毕竟若不是她,慕染也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

    慕染既是后悔莫及,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救回了他罢了,这是她之前犯下的过错,自然没有人会帮她承担。

第三百六十六章 阴谋

    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关于昆仑山上所发生的灾难并没有过去,这至宝结魂灯的失去对于昆仑山诸位弟子而言,已然是一件很是令人惊恐的事情,毕竟无论是谁,即使是琉璃师叔,在昆仑山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般事情,毕竟如今的昆仑山不知晓为何,比起之前的光景,倒是显得落魄了许多,众人皆是人心惶惶,不知晓日后是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慕染瞧见了琉璃依旧是紧闭着双眸,不过气色与之前相比,倒是好了许多,慕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目光却仍旧淡漠,也只是淡淡地施了针之后,便是收拾了医匣,已然是准备离去,不过慕染却没有想到也是与此同时,雪雁会忽然叫住了自己。

    慕染想着,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雪雁毕竟是对自己的误会颇多,又是因着上一回的事情,她恐怕是愈发的警惕自己,如今……慕染身影一顿,一瞬间便是预感到了是即将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过她面上的神色却依旧显得淡漠的,“不知雪颜姑娘所为何事?”

    他冰冷的话语带着胜任勿近的生疏,而雪雁瞧着慕染如此,一双眉头拧在了一起,这才轻轻咳嗽了几声,如是开口说道。“我家主子让我告诉你一声,这几日便安心待在这昆仑山上,她有些事情要同你说。”

    便是这话,可是使得慕染一惊,“琉璃师叔可是醒来了?”以她的预计,琉璃是不该这么快就醒来了,毕竟她的伤口可不轻,若是寻常人等,遇见了这般的伤口,只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也只有琉璃师叔平日里便已然是内力深厚,而昆仑山虽说一日比一日落寞。到底还是人杰地灵的地方,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而慕染却不曾想,她的这位师叔。竟然会是这般的厉害,可是叫她不由得神情微怔。

    而雪雁却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了慕染的思绪,“这期间却是醒过来一次,不过睁了睁眼睛,喝了一口水便睡过去了。”雪雁顿了顿,想着自己似乎是跑偏了,定了定神,这才改口说道,“这是主人一早就吩咐了我告诉你的。她本是想着将你招至了这里,是有话要同你言明的,哪里知晓,我还未寻到了你,主人已然是身受重伤。我自然来不及告诉你这件事情,便是告诉了你,又有什么用呢?!”

    雪雁面对慕染的时候,依旧是没好气的,虽然慕染并不欲与雪雁多计较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与她多言,只是想了想。心里倒是皱起了眉头,又是想起了当初自己出了这昆仑山的监牢之时,琉璃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是怀疑楚河的,而她那时候这般急切地召了她过去,自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谁知晓却也是因着那黑衣人而被截断了退路,虽然慕染根本就不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是心乱如麻,事情愈发的混乱,使得她向来平静的一汪清泉是再难以平静的。而虽然慕染此时心里依然是不断地打着鼓,而她的视线在落在了面前的额雪雁的身上的时候,依旧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只是勾起嘴角,缓缓一笑,也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多谢雪颜姑娘提醒。”说着已然是提起了医匣,离开了这屋室之中。

    如今这昆仑山上早已经不再平静,在她的眼里,这些人都是带着面具罢了,慕染甚至不知晓方才同自己说着这话的雪雁是不是有什么目的,若是那些话不过是她凭空捏造,加深自己心中对楚河的猜忌的话……

    这个世界,是谁都不能信了啊……

    而便是如此,慕染终于忧心忡忡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室之中,却不想,她还未放下了手中的医匣,却是对上了彤彤一双迟疑的眼睛,慕染不知晓彤彤为何这般,却也并没有多问,只是很快就错开了与彤彤对视的眼神,似是不经意一般,“如今昆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凡事小心,可不要再出了什么差错。”

    “阿姐……”便是慕染这话,可是使得了彤彤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愕然地看着慕染如此冷静的神情,似乎又是迟疑了许久,这才开口,“阿姐,昨夜……昨夜你受了这般严重的伤,怎么这会子……”

    她究竟还是没有多说些下去,只是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罢了,早晨的时候,她便是准备为了慕染送来早饭的时候,不想却是听见了慕染同苏钰之间的对话,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端着食盒的手更是哆嗦着,差点儿就打翻了手上的东西,她先前是听得yiqingerchu8,慕染的双脚,是不能够动弹了的,如何这会子,她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这莫不是太过诡异了么?!

    彤彤不由自主地上前,像是要触碰了慕染一般,然而,慕染似乎早就明白了彤彤的这般用意,便是在此时是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眼里全然是抗拒的眼神,“别过来。”那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若是彤彤触碰了自己,显然是能够瞧见了自己的未来如何,而她却不想让彤彤知道。

    只是因着自己早就明白,那伤痕累累又鲜血淋漓的未来模样,还是不要让彤彤看见的好,她如今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彤彤的脚步便是因着慕染眼睛里的冷漠的远离而停了下来,她迟疑着,终究也只是道,“对不起,阿姐。”说着便是急匆匆地离去了,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彤彤是明显地鼻子一酸,倒不是慕染不愿意让自己触碰了她,而是因着昨夜当苏钰送了慕染回来的时候,她早已在无意之间窥见了慕染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而那个时候,她分明是瞧见了慕染一直以来都是坐在了轮椅之上,而如今她眼里所瞧见的与她之前所预见的截然相反,彤彤并非是怀疑自己的能力,她的心里陡然生出了不好的想法来,慕染这般,看来,是擅自修改了自己的天命啊!

    而这可是要遭了天谴的!

    彤彤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好一阵子的提心吊胆,没有跑了几步,她又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一双通红的眼睛只是盯着此时正映在了窗棂之上的身影,显得落寞而清瘦,她虽然看不见慕染此时的神情,一颗心却是因着她而提起,阿姐啊阿姐,彤彤不由得落下了泪来,她怎么能够那么傻呢!

    而这一切,彤彤心里所想,慕染却也是不知晓的,她还以为,她能够掩藏的很好。

    而谁也没有想到,昆仑山日后的日子,正一步一步变得混乱人复杂了起来,慕染先前是怀疑了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导自演罢了,而渐渐地,等到事情逐渐复杂的时候,她又忽然发现了,并非是楚河的阴谋,而是有人故意将楚河设计入了这般阴谋之中,是想要让楚河永世不得翻身。

    因为很快,这昆仑山上,又有了小弟子遇害了,这一回,是三个守着藏经阁门口的资质尚未平庸的小弟子就这般死在了藏经阁的门口,三个人皆是一招毙命,死的时候瞪着一双双惊愕而恐惧的眼睛,却丝毫没有还手的能力。

    正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昆仑山上下,是立即愈发的人心惶惶,更是与此同时,谣言四起,全都是在说便是因着这位新上任的掌门办事不利的缘故,否则如何短短的几日便会出现了这些事情,要知晓,昆仑山几百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地挑衅。

    而如今,琉璃师叔病卧在床,几个年迈的长老都不在这昆仑山上,那谣言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平复了下来,已然是有人蠢蠢欲动,觊觎着那掌门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了。

    “这凶手倒是高明,先是故意伤了琉璃师叔,又是趁着这些长老们都不在的时候。”慕染回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定了定神,眼睛里倒是露出了似笑非笑的模样来,她似乎是明白了过来,“不过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说着这话的时候,楚河一直静静地凝视着慕染的背影,直到慕染转过了身子,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楚河只是听着慕染声音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并未多说些什么,而她这般模样,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慕染只是奇怪,既然昆仑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楚河身为掌门,难辞其咎,如何这会子却依旧如此风轻云淡,而她虽是这般想着,既然已经排除了楚河与此事无关,慕染并未多怀疑,只是蹙着眉头,也不知晓此时究竟在担忧着什么。

    而她再看向了楚河的时候,终于说道,“原来你早就知晓了,不是么?所以你才会如此冷静罢。”

    然而,楚河听着慕染的话,也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第三百六十七章 争斗

    楚河所想与慕染全然相同,不过当楚河说出了那般话来着的时候,慕染却还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只淡淡凝视着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虽说她面上依然没有多说些什么,既然楚河如此清清楚楚地说出了她此时心中所想,慕染定了定神,想来楚河向来都是聪明人,如今便更是应该知晓是如何去做的。

    “昆仑山之事,毕竟与我无关。”慕染如今并非这昆仑山众人,她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不适合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她一心想要的,不过是这盏结魂灯罢了,“若是你平息了这件事情,还请师兄能够将结魂灯一借,慕染不胜感激。”慕染说到了这里,更是微微一颔首,面上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感情,只不过看着倒像是很是坚决,而楚河此时也是微微蹙眉,瞧着慕染的神色却是充满了复杂,也是这个时候,只见他似乎是听见了一件很是好笑的事情,扬起了嘴角,又是面色复杂地打量了面前的慕染一眼,“结魂灯之前我若是能皆,早就借了,我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如今你如何认为我一定会将这一盏结魂借你?”他不知晓慕染话里的笃定究竟是从何而来不由得挑眉看着她,神色莫辨。

    而慕染虽说觉察到了楚河如此竟是含着淡淡的讽刺的意味的眼神,只是她依旧是神色自若罢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浅浅一笑,又是开口说道,“师兄自然是会借给慕染的,如今师兄不觉得自己实在是势单力薄了一些么?而慕染却不同,彤彤、苏钰,或者说是师兄你所一直忌惮着的阿洛,若是此时没有了他们,师兄你以为你自己能够承担起了如今这昆仑山上所发生的事情么?”这声音就像是锋利的冰棱一般,一下子深深地刺入了楚河的心里。这般补刀的功夫若是慕染敢称第二,想来没有谁是会称第一的,便是此时,楚河的面上也浮现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来。如今的这笔交易,既然对双方都有好处,他又如何是会不答应下来的呢!一想到了这里,楚河自是点了点头,算是二人之间的合作愉快。

    而慕染不知晓,楚河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自己他们之间的这般交易,自然也不只是因着这般原因的,楚河心里所埋藏着的阴谋与秘密,其他人,谁也不会知晓。

    而也是这个时候。慕染终于知晓了关于昆仑山的一个秘密,原来,先前那神秘男子盗走的结魂灯,竟然是一个赝品!被提起了这里,便是楚慕染也不由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而更加令人感到难以相信的,却还是因着这规矩竟然不是楚河所想,还是历代掌门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以假乱真,向来先前因着师祖们也怕出了如今这般事情,才会这么做的吧,那假的结魂灯几乎与真物一模一样。不过那材质却是有所不同的,若不是行家,也绝对不会发现这里边的额真假。

    而当楚河告诉了慕染这件事情的时候,慕染不由得陷入了有些呆滞之中,却还是在这时候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那盏结魂灯呢?”所以那盏结魂灯。自然还是在这昆仑山上,或许甚至还在楚河的房内,慕染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当慕染的视线终于淡淡地落在了面前的身上的时候。只是瞧着楚河再平淡无奇的模样,似乎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楚过楚河的心境一般,终于心里的疑惑脱口而出,“你的……那盏结魂灯是在你这里?!”

    而瞧着楚河这般神情,慕染心里的想法是显得愈发的笃定,也是这时候,她张了张嘴吧,是愈发举得、此时站在自己眼前的楚河其实是高深莫测的,“莫非这件事情除了历代掌门,谁都不知晓,便是琉璃是谁也不知晓这一茬?!”想来若是琉璃知晓的话,也不必因着那一盏结魂灯而如此身受重伤了,而显然慕染所言正是之前楚河所想要提及的,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自是心头一颤,而心里早就已经回答了自己的疑问,她又是如何忘记了,这偌大的昆仑山之中,历代的掌门还有那些长老们,尤其是那些张老,一个个木讷古板,心里边却不知晓究竟藏了多少莫名的心思,能够相出这般法子来,倒也确实是她们的风格。

    而这个时候,既然昆仑山出了这样大的事情,那些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也应该是已经火急火燎地往这里赶来了吧,一想到这里,慕染的面上又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照理,这外人不得进了昆仑山之中,先前知晓那些长老并不在这昆仑山之中的时候,她这才心里舒坦了有些,只是如今那几个老头子可是要回来了,也不知晓就几个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个已经被逐出了师门的人的。

    一想到这里,慕染的眼睛又是再次变得风起云涌了起来。

    只是慕染心里虽然担忧,楚河的面色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当初他们的师尊将这掌门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时候,那些长老们一个个都是反对的意见,不过那时候紫英执意如此,他们几个老者并非掌门,却也无可奈何,如今呢紫英自然仙逝,他们几个老头子也不必避讳,若是真的成群结队地出现了,有是在昆仑山出现了这般事情的时候,也不知晓究竟会如何排挤了自己的,楚河不由得蹙眉。

    果然,那几个长老,不来也烦,来了更烦,眼下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不过楚河自然没有想到,他自以为长老即将赶来这昆仑山一事已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了,而事情总是朝着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而如今瞧着更像是要即将分崩离析了一般,因着便是这个时候,这昆仑山上如今的大师兄苏越已然是带着众师弟开始反抗了楚河这个掌门了。

    楚河一推开门看见了几乎昆仑山上所有的弟子们都聚在了大殿门口的时候,不由得蹙着眉头,很是严肃地盯着他们,声音沉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气愤,“你们不好好学习,这又是干什么?!”话虽说是这般说着,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担心了起来,毕竟楚河还是不知晓眼前这些弟子们聚众在一起,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

    还是为首的苏越在这时很是清高一般地开口说道,“掌门真人,如今你倒是应该给我们众师兄弟们一个交代吧,这昆仑山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山中至宝被盗,师傅身受重伤,还有三名师弟惨死,至今却不知晓这凶手究竟是谁,师叔你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些么,您既然身为掌门真人,还请您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着更是对着楚河一个俯身作揖,而慕染此时终于从楚河的身后缓缓地走出来,一双眼睛也只是这个时候不冷不热地瞧着面前正一本正经模样的男子罢了,想着他确实对这个弟子有些印象的,当初她还没有离开了昆仑山的时候,苏钰依然入了门的,算是琉璃的第二批弟子,虽说与他们师出同门,不过后来慕染的师兄弟们大多都出了师,所以苏越这一辈也算是他们的小辈了,而苏越更是成为了接替陆川的大师兄,可以说,如今剩下的弟子之中多事苏越之后而来的弟子们,更是对苏越的话唯命是从。

    当初楚河当上了掌门的时候,也只是因着紫英的亲自任命罢了,若是让他们几个师兄弟民主选择的话,只怕是万万轮不到楚河的,仅仅是凭着这件事情,足以见得苏越在众弟子们之间的地位是有多么的崇高。

    当初昆仑山的弟子们若是不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是万万不会离开了这昆仑山之中,后来继慕染离开之后,也不知晓大家伙儿是中了什么邪,更是相继离开,转眼之间,这昆仑山中的老弟子们都走了大半,剩下的也都是心高气傲而又面色浮躁的新弟子们罢了,在他们的心里,有本事的人都是要离开了这昆仑山的,而流下来的,定然都是些没有本事的,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将楚河当作了废物罢了。

    而慕染之前不知晓这一茬,如今瞧着为首的苏越如此嚣张跋扈的模样,倒是全然明白了过来,虽然她面上依旧淡漠,既然不管她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好参和的,而楚河虽然是深处这般舆论之间,也不知晓为何,他的面色却依旧很是冷静,似乎丝毫未注意到了面前一众弟子眼里的抵触的意味,尤以苏越面上最盛,而楚河只是含笑淡漠地开口说道,“若是你们真有什么话,稍安勿躁,等到长老来了,自然也就见分晓了。”

    这般话说得,倒也是使得那些弟子们哑口无言,一个个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第三百六十八章 谄媚

    慕染并未想到,苏越竟然会想着要笼络了自己,还是因着他们一众弟子在大殿之外那般气势汹汹地威逼未果的情况下,当时的慕染面上并未多说些什么,心里也没有怎么多想,总归也不过是将这件事情当成了一场闹剧罢了,苏越到底年轻,心高气傲,也是年轻人常有的事情,慕染心里这般想着,楚河自然也是如此想法,二人也不会多加计较。

    昆仑之大,慕染只是在一处有些偏僻的一角走着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苏越竟然会忽然出现,一下子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虽然只是瞬间,慕染的面上倒是也没有露出了多少的惊慌的神色来,反而依旧是镇定自若,是再冷静不过地注视着眼前这笑得很是别有深意的模样的苏越罢了,而也是这时候,是听见了苏越带着阴谋的声音,“慕染师叔。”

    这一声师叔听得慕染很是别扭,虽说她叫着琉璃师叔从来都没有觉得别扭的,他的嘴角有些抽抽,却是一笑,“如今既然已经脱离了师门,你叫我慕染便是,也可同彤彤一般,唤我阿姐。”她倒是随意,丝毫没有想到面前的苏越很有可能是不怀好意的。

    或者,慕染知晓苏越的不同寻常,不过是没有揭穿罢了,果然,与此同时,她只是瞧见了面前的阿洛忽然在这个时候扬起了一丝很是好看的笑容来,这般干净的脸蛋,确实不该藏着这么多的阴谋的,还真是可惜了,慕染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苏越便是在这时开口说道,“想来您也是知晓了掌门对您做的那些事情,您虽然说是是他师出同门的唯一师妹,不过您如今脱离了师门,况且不知晓掌门有没有将您还继续当作她的师妹,不过慕染姑娘,我倒是知晓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若是说不当讲,你就会不讲么?慕染想着,勾了勾嘴角,并未多言。

    而苏越自是当着慕染这是默认的神情。一下子面色终于变得自然起来,而那一双眼睛却又是沉寂了几分,便是此时此刻,只是又听见了苏越似乎很是气愤地开口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当初先掌门师祖是欲要将掌门只位传给了您的,若不是后来您的身上发生了这般事情的话,您又是离开了这昆仑山,这掌门的位置如今那里轮的到楚河师叔,而当时的离开。我也是听说,似乎正是楚河师叔的设计。”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压低了语气,信誓旦旦,就像是亲眼所瞧见了一般。

    “所以……”慕染听到了这里,终于开口了。“所以若是你当上了掌门,我为你借了那盏结魂灯的话,你会借给我么?”

    “那是自然。”苏越是想都不想就回答她的话,不过话一说出口,他又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一拍脑袋,似乎觉得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有些不妥当的。眼睛偷偷地瞟着身旁的慕染,不过在瞧见了慕染依旧是如同方才一般的模样,并未露出了什么特殊的神情来的时候,苏越这才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然而却也是此时听见了慕染一如既往的很是清冷的声音。“所以你是以为自己很有资格当了这昆仑山上的掌门么?”那话里是冰冷的嘲讽,可是使得苏越瞬间石化。而慕染接下来的话更是丝毫不含糊,“不过若真是如此的话,还真是可惜了,之前师尊还在的时候,慕染心中的掌门只有一人。便是师尊,后来师尊不再了,那掌门的位置便是换成了师兄的,日后就算是师兄不在了,与心目中,这昆仑山的掌门也就只有这二人罢了,就是怕后面若有些邪门歪道、心术不正地混迹与其中,坐上了掌门的位置,那昆仑山岂不是完蛋了么?!”慕染说着更是朝着那苏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而就是这样儿的笑容却是使得苏越一下子脸色发白的,就是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来,似乎感受到了惧怕之意,虽然慕染说完了这些,已经是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直到慕染清冷的背影是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苏越的视线之中的时候,苏越似乎这才终于解脱了出来,不过瞧着慕染这般模样,他的眼睛深处依旧是毫不掩饰的阴暗的神色,更是在此时低语道,“你以为没有了你,我便会一事无成么,这掌门的位置,迟早都是我的。”

    而苏越还在说着这般话的时候,周遭忽然在这个时候一阵阴风刮过,而苏越更是在此时面色一凛,待他终于定了定神,眼前忽然闪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来,却是之前频频与慕染交手的头上戴着黑色的兜帽,面上又是被面具遮住了的面容,看着这男子这般模样,倒是果然神秘莫测的,而苏越瞧着那男子便是如此忽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更是在此时一个俯身,是恭恭敬敬地开口说道,“你来了。”而这般谄媚讨好的模样,与之前的慕染还有楚河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虽说那神秘男子似乎并不买苏越的帐,反而是声音阴沉沉地开口,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就是在这个时候狠狠地砸了下来,“楚慕染是个聪明人,你以为你方才如此的嚣张跋扈,她会听信于你么,只怕只会愈发的怀疑你罢了,如今她与楚河已然是怀疑了如今结魂灯被盗一事是同这昆仑山中的人所为,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多做事,少说话,我可不想同样的情况再被我遇见了第二次!”

    这般恶狠狠的话语,显然是在说着苏越实在是太蠢了,而苏越听着这话更是显得提心吊胆,只是悬着一颗心,又是回想起了自己同慕染所说,而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在毫不掩饰地嘲笑着自己,只可惜他到了后来这才终于后知后觉,若是这面前的黑衣男子不提醒的话,苏越想着,只怕他为了讨好慕染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那可真的是后悔莫及的!一想到这里,苏越不由得身子一颤,赶紧说到他下一次再也不敢了,而那黑衣蒙面的男子见着苏越如此,倒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留下了几句话,“楚慕染绝对并非等闲之辈,若是日后我交代该给你什么,可千万要小心谨慎行事,如今她已然对你鼾声了怀疑,顿时间之内,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走的。

    说着也不给楚河解释的几乎,虽然楚河此时的理由人、都死如此的苍白而坚强,而他心里想着这黑衣男子的话说得确实不错,如今看来慕染似乎早就知晓了一切的阴谋,而这一切皆然是因着自己先前为了讨好楚慕染,而毫无顾忌地说出口的那一般话,想来,若是自己因此被楚慕染所扎抓住了把柄,只怕日后就是翻身的机会也没有了,他是要当升掌门的!

    这样想着,也是第一次,苏越是显得愈发的杀气腾腾。

    只是慕染对之前所发生的小插曲自然是丝毫不在意的,琉璃的气色在此时也恢复了许多,虽然暂时还不能下床,不过躺在床榻之上说说话也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慕染收回了金针的时候,依旧默不作声,这些日子为了施针,每每自己已然是大汗淋漓,而琉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很是痛苦。

    “真是……真是麻烦你了。”琉璃又何尝不懂慕染的辛苦,便是在这时淡淡一笑,虽然她开口出声也显得有些吃力,而慕染却是丝毫不在意的,又是摆了摆手,“无妨的。”也是此时,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是转过了身子,凝视着此时正躺在床榻之上低声咳嗽着的琉璃,这才又是开口说道,“先前你可是要与我交谈什么事情?!”

    那时候据雪雁说,十万火急,慕染不知道什么事情还能够令琉璃着急成了那般模样,虽然琉璃一直以来都是强势的性格,不过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慕染问出了这个问题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想到也是此时琉璃确实蹙着眉头说道,“我如何不记得,我是何时去寻过你?!”

    分明是雪雁所言,她是琉璃的贴身丫鬟,这些事情总不能是梦游的时候被梦见过的,不过既然事情如此,那究竟是雪雁一开始的谎言,还是琉璃的隐瞒,慕染倒是不清楚了,也是此时,雪雁回来。

    慕染毫不留情地当场质问,雪雁近来瞧着慕染对琉璃无微不至的照顾,对慕染的看法也是大大地改观,虽然她从来都么没有想过慕染会有这般恍惚纠结的时候,果然是辛苦!而她确实是没有欺骗了慕染!

    而此时看着琉璃又是冷漠又是一头雾水的神情的时候,忽然有一个想法自雪雁的脑海深处一闪而过,或许自己的主人,她是失意了!还是选择性失忆,这不是很常见的一件事情么?!虽然在这昆仑山之上,还是特殊了一些。

第三百六十九章 气愤

    然而,雪雁自是从未欺骗过了慕染,而慕染却也因着这件事情对雪雁的怀疑反而加重了一些,虽然有这般可能,只是慕染身为医者,自是知晓这般可能是微乎及微,而琉璃也不会只是失去了这一段记忆罢了,然而,慕染与此同时也并不知晓雪雁偏偏要编出了这般的谎话来,毕竟她此说来,只是这件事情对她而言,且不说有没有什么好处,却是个极其容易揭穿的谎言,就想死此时她在面对着琉璃师叔的时候,只是琉璃这般疑惑的眼神,一切就像是早就已经捅破了,慕染再看向雪雁的时候,神色又复杂了许多。

    虽然慕染表面上依旧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浅浅一笑,“既然琉璃师叔如今无事,慕染也就放心了,慕染告辞。”言罢,自是缓缓退出了屋室之中,而慕染此时心中的神色却是尤其的复杂的,她如今早就已经不知晓这昆仑山之上自己是该相信谁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不过是离开了这昆仑山数年罢了,只是这里早就应物是人非,她先前所熟悉的,无论那些人是她的朋友还是敌人,如今已经悉数散去,不是死了,便是下了山,或者已经杳无音信,而她此时放眼所见,不过皆是些陌生人罢了,她不知晓自己错过了昆仑山的这些年,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是知晓,如今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楚慕染而来,都是值得怀疑的。

    究竟昆仑山是隐藏着一个什么样的秘密,又是谁,盗取了结魂灯,想来,后者才是慕染真正所在乎的,然而她也明白若是自己此时不帮着楚河处理了这件事情,昆仑山上下永世不得安宁,而结魂灯对于她而言。毕竟是无妄的,楚河先前的话语自然也是明显不过,如今的楚河,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能偶帮他震住场面的,也是一个能够助他稳固了掌门的地位的人,这不正是他们之间的交易么?!

    慕染一想到这里,总算是定了定神,脚步也终于不再沉重,虽然慕染的面上一直是凝重的眼神,她毕竟还是没有打算好此时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的。

    慕染并未走了多少步,却不想忽然在这个时候申请一怔,那脚步更是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下来,慕染的眼神起初还是淡淡的。不过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一处,生怕若是眨眼,这般再美好不过的风景就会消失在了她的眼前一般,慕染更是停止了呼吸的,凝神屏息的时候。一双眼睛更是在此时此刻忽然变得通红,泪光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儿,张了张嘴吧,不过慕染这才发现,自己却是一个字都开不了口的,因着便是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那般熟悉的高大的背影。正是同现实之中全然重合在了一起,不差分毫,这般清淡的样子,还有他身上时常穿着的衣衫,这不是陆川么!

    慕染从未想过陆川会是这般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尽管这个梦境。她已然是梦见了许多回,如今总算是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慕染的心里总是不由得举得恍惚起来的,生怕这又不过是自己的梦境罢了,但是慕染此时却没有想过。有些时候只怕不是梦境的梦境,比她所害怕的还要残忍的多,因为便是在慕染这般神色怔怔的时候,那男子也总算是缓缓转过了身子来,而慕染的神情,也是这个时候毫不掩饰地暗淡了下来。

    阿洛微微扬起了手,伸出了双臂,又是低头打量着自己,咧着嘴吧,只傻呵呵地笑着,眉眼弯弯,满心欢喜,又是笑着看着眼前的慕染,脱口而出的话更是控制不住的激动,“慕染,你瞧着,这件衣服,可是好看?!”

    不是他平日里的白衣胜雪,虽说这颜色也是极为的肃静淡雅,而慕染却是不喜的,不但是不喜,她的声音更是冷漠到了极点,像是要将人冻结成了冰块一般,只是这个时候,是听见了慕染很是没有表情地只是开口说道,“真是难看,难看至极。”话音刚落,她已然是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真是可笑,她方才还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会是陆川,她心里还留着一丝残念,想着陆川终究会在自己预料不到的时候自那棺材之中醒来,来到自己的身旁,对着自己露出了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听着她对他说这几年的喜乐与哀愁,却不想这最终还是成为了奢求,她自然是要救出了陆川,她要让陆川死而复生。虽然前路多磨难,而关于陆川身上的这一条漫漫长路,本来就是崎岖不堪的,若是自己能够再耐心一些,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的话,也不会将阿洛当成了陆川。

    虽然慕染此时对阿洛还存在着恨意,她只是不明白阿洛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那背影竟然与陆川如此的想象,好在她能够及时地抽回了自己的思绪,只怕若不是如此的话,这个时候还会继续难过许多,陆川而陆川!慕染在心里暗暗思索着他的名字,又是定了定神,眼里的哀伤淡去,那神情又是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

    然而,慕染却是没有瞧见,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阿洛面上那般委屈而坚定的神色,他心里只不过是想着,他能够让慕染开心开心罢了,而面上更是呢喃着,“我不穿白色的衣服,果然那么不好看么?”一边说着一百年更是一头雾水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视线又转到面前的慕染的背影之上,“难道不是很嫩的么?慕染她,也实在是太没有眼光了一些吧,我这可是新衣服!”说着说着简直就是心塞的神色。

    虽然慕染从未想到阿洛会忽然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她心里一直是想着毕竟那个家伙就行能不能够帮了自己,得到她所想要的东西,然而,她终究还是摇了摇脑袋。

    阿洛虽说有时候能耐确实很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却也是最懒惰最不靠谱的一个人,慕染心里暗自思忖,若是让阿洛参与了这件事情之中,便是他如此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根本就不能够整理出了什么思绪来,而一想到这里,慕染不由得又是蹙着眉头,想着如今既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很多事情,她与楚河之间,还是要细细规划着的。

    而楚河经历了这两天的风雨,倒是也已久没有压垮,虽说如今因着苏越的挑衅,他这个左掌门的在诸多弟子之间的威信大大降低,又是因着那个被逐出了师门的师妹之间交好的关系这昆仑山之间更是谣言四起,一时之间,似乎便是楚河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似乎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得出一个决定来,似乎每一个决定,那都是要牺牲什么的,一想到这里,楚河不由得声音沉沉地叹息一声,心里想着,既然如今事情复杂起来,所有的一切,还是等到了长老回到了这昆仑山上再做定夺吧。

    而楚河想到了这里,又是看着正朝着自己所在的屋室缓缓而来的慕染,面上的神情虽然依旧波澜不惊,不过此时还是没有人能够瞧见了楚河究竟是在想写什么的,就像是没有人瞧见了此时此刻楚河复杂的面色一般,毕竟慕染虽说是怀疑着他,而楚河心里虽然不想对么慕染如何,不过再他的心里,慕染早已是心机深重的模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自己的师妹了,他不是不知晓其实慕染是在怀疑着自己的,因着便是他楚河,也正是警惕着慕染,毕竟两个人度都怀疑着对方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面上却也只能够装作了和睦的样子罢了。

    不过虽说如此,楚河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伤害了慕染,或是看着其他人做出了伤害慕染的事情,这从小长大的情分还在,而其他更多的,楚河早已深深地埋在了心里,便是这样想着的时候,慕染早就已经走到了楚河的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睛里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着什么,而楚河神色怔怔,只是说道,“如今你可是理清楚了什么思绪?”

    “未曾。”慕染摇摇头,只是清清淡淡地说着,顺势坐在了这房间之中的踏榻上,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如今苏越早已蠢蠢欲动,有些事情,确实是迫在眉睫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这昆仑山上人心不保,只怕楚河的位置也是不保,而这般想着,楚河是愈发担忧起来,心里只是盼着这几位长老是能够快点儿回来的。

    而慕染倒是没有楚河这般紧张兮兮,她所担忧的不过是那几个老顽固会因着自己当初如此决绝地离开了昆仑山这件事情而有所非议,也会重新将她赶出了师门,而若是那几个长老不出现,形势对于她们而言,又很是不利,绵软一时也迷惘起来。

    却也是此时,只是听见了有谁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第三百七十章 长老

    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那几位德高望重的昆仑的长老全都在赶往昆仑的途中全遭遇害,如今竟然没有一个长老生还!

    “什么!”便是听见了这个消息,看着眼前的尚且年幼的弟子正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这个听来的消息的时候,楚河不由得神情一怔,紧接着更是在这个时候一手好不客气地落在了身旁的卓案之上,凌厉的眉眼之间是冰冷又震惊的神色,自然他是全都没有想过那些长老竟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从未想过正是这个节骨眼上,昆仑会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来,毕竟那几个长老德高望重不说,既然是长老这一辈的,一个个的修行自然是高不可攀,一般人根本无法近身,有何况是毙命!

    虽然说那些长老们在几年之前都已经相继离开了昆仑山之中,云游四海,如今更是处在四面八方的位置,而如今既然是昆仑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这些老者们一听见了这般消息的时候,已然是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的,尽管是分散开来,若是那凶手逐一击破,尚且也是需要能耐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楚河一想到这里,更是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而却也是这个时候,想来那小弟子一时心急急匆匆跑过来说的这些话也没有说错,因为便是这个时候,那些长老们的尸体已经全都被抬上山来了,正一一拜访在了大殿之前,只等着楚河前去的。

    二话不说,楚河早已经是急匆匆赶往,而却未想到却在路上瞧见了苏越,楚河依旧是神情冷峻的模样,也并未多说些什么,一路上只是抿着薄唇,陈默不作声,而身旁的苏越瞧着楚河如此。心里倒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勾着嘴角,只是阴阳奇怪地开口说道,“如今几位长老全遇害。想来这件事情倒是蹊跷的很,不过这般说来,不就死无对证,不,是没有人能够做主了么?!”苏越这般、话语说的极尽讽刺,就像是毫不掩饰地怀疑了如今这些长老的死都是同他楚河有关系的,而楚河只是神色默然地一直听着楚河这般开口说来罢了,一路上收敛了神色,而慕染先前自是神情淡漠地跟着楚河出了这屋室之中的,对于苏越那般嘲讽的话也是清清楚楚地听在了耳朵里。而她微微侧身,瞧着楚河默然的模样,便是知晓自己的这个师兄向来不好解释什么,尤其是在这般情况之下,他哪里还有心思同苏越逞口舌之快的?!不过瞧着苏越这般得意洋洋的模样。显然生意觉得如今楚河理亏,是不会对自己干什么,所以他也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不过苏越还是想太多了,慕染的视线一转,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身旁正趾高气扬神色的苏越,嘴里的话更像是带着刺儿一般,“如今长老们没了。自然无人做主,所以若是某些人居心叵测,一心笼络师门诸位弟子,对掌门的位置虎视眈眈,不也就无人管了么?!”这一番话说的苏越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瞬间又是哑口无言。只是揶揄了半天,这才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不像你这般狼子野心,我从未想过取代了掌门的位置。你以为这天下的人都像是你这般心机深重么?!”说话之间更是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来。

    而慕染却是依旧神色自若,便是苏越这才话音刚落,她又是冷笑一声,那一双眼睛再一次使得苏越感到了害怕起来,不由得又是狠狠地退后了几步,与慕染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也是此时此刻,却还是听见了慕染讥讽的话语,“我并非说你,你这般激动,又是不打自招,可是为何?!”

    说道苏越是愈发显得语塞,简直恨不得在此时高高地扬起手来,再狠狠地落在了慕染的面颊之上,虽然如今人多而杂,他既是这昆仑山上大师兄的形象,此时此刻自然也不能够多做些什么,而他的一双眼眸深处,简直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微微低着脑袋,不让自己眼睛里的杀气腾腾暴露于人前。

    果然这大点之外躺着的四个长老在昆仑山都算是德高望重,只不过如今早已没有了气息,而看着他们一个个皆是身受重伤的额模样,想来那敌人,显然是极为强大的,而慕染既然是医者,双手是自然不过地朝着几个长老的身上探去,又是仔细瞧着这些个长老们的神色,忽然在这个时候又是面色一凛。“这几位长老,身上的伤口都不同,不该是一个所为。”言罢慕染又是仔细瞧了一瞧,并未发现什么其它的东西,“不过并未有中毒的迹象,不过究竟有没有中毒,如今在外边是什么也发现不了的,若是想要知晓,只恐怕还是要剖尸才好!”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如今这新一届的弟子之中,一个个也只是注意着舞刀弄剑,学会自保罢了,也没有学些着其他琴棋书画之流,更没有如同她一般,说什么医术高明的。”

    而慕染方才一开口,众人自然是被吓了一个大跳,似乎谁也没有想到面前站着的这么一个面容姣好又很是安静的女子一开口竟然会说出了这般震惊四座的话来,有些女弟子更是忍不住在此时暗暗作呕,一想起了那时的场景,别说是女弟子了,一个个面上的神情已然很是不好起来,而苏越的嘴角更是显得有些抽搐,他毕竟还不知晓这楚慕染究竟是要干什么的。只是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她倒还真是有这个能耐!

    而慕染果然还真是说干就干,因为那些尸体很快就被太近了这昆仑山一角偏僻的控制的屋室之中,也是忽然这个时候,慕染一下子拦住了其中的一对弟子,忽然之间很是面无表情的地开口说道,“等一下,白长老他,还没有死。”

    便是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微微张大了嘴巴,这会子倒是露出了毫无预兆的吃惊的神色来,方才不是还说这四位长老不都已经遇害了么,如何这个时候那位姓白的长老如何使没有死的。

    而慕染也不解释这些弟子们心里的疑惑,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伸出了手来,只是看似轻轻地在这位白长老的身上点了几下,说时迟那时快,慕染刚收回了手的时候,那位白长老先前还紧闭着的一双眼睛此时早已挣得老大,又是忽然身子一个哆嗦,咳出了血来,不过虽说如此,却在此时还是两眼一闭,又是直勾勾地躺了回去了,而这位白长老如此模样,倒是使得诸位弟子议论纷纷,一个个面上的神情复杂的很,甚是精彩纷呈!

    便是楚河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不过既然白长老如今未同样随着他们几位长老驾鹤西去,他自然也安心了下来,不过却还是蹙眉问道。”白长老又一次晕了过去,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而楚河虽说是忧心忡忡,而慕染倒是没有露出了多余的神色来,只是轻启朱唇,又是冷冷地说道,“如今白长老虽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毕竟也是身受重伤,短时间之内只怕难以恢复意识,白长老如今最需要的还是好好歇息,切勿打扰了长老休息!”

    说着那些弟子们应了一声,早已是拐了个弯,将白长老送到了别处了,而谁也没有瞧见,方才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的苏越是什么时候忽然自人群之中消失了的,如今白长老忽然有了一线生机,他的面上似乎也露出了很是慌张的神色来。

    “果然是废物!”面前的黑衣男子的声音阴沉沉得可怕,而苏越听着这般声音的时候,更是狠狠地将自己的身子弯了下来,只是一幅很是虔诚的模样听着那戴着兜帽的蒙面男子的职责,他心里慌张,无奈此时又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脑袋压得也愈发的低了,根本就不敢自此时开口多说些什么,而那蒙面男子的声音也是显得愈发的冷漠。“一事无成的人,又有什么用!便是你这样一个废物,还相当上这昆仑的掌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眼里而苛刻的话语之中待着毫不掩饰的深深的讽刺,而楚河的脑袋压得很低,显然此时此刻早已是无力反驳,先前面对着楚河的时候那般骄傲的申请也是烟消云散,而面对黑衣男子的时候,那样的眼神,简直就跟哈巴狗无异的,充满着恐惧与讨好。

    却呜咽着,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也罢,也罢。”却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那黑衣男子很是冷淡的声音呢。“我一早就知晓你这样的人,只会是一事无成,无尽我既是派了帮手来助你,你这会子可千万不可砸了,否则,什么下场,你心里再清楚不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红莲

    如今苏越虽说是极力地扇动着这昆仑山师门之中各位弟子的情绪,不过这也不过是表面上所瞧见的罢了,事实上,因着这些日子接连发生的事情,尽管他再三挑拨,也是见到了一些成效,不过那都是面上所看见的,毕竟对于如今的掌门的信赖,同他这个不入流的师兄相比,还是要深刻得许多的,而他也不止一次地听着几个师弟师妹们或是一块儿讨论过对于如今的这位掌门再深切不过的信任的,既是因着如此缘故,苏越那个时候便是想着看来自己想要对付了掌门楚河,那功力似乎还是不够。

    而如今,又是因着这位白长老竟然死里逃生的事情,更是使得苏越忽然之间变得惊慌了起来,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这些长老知晓的事情也不少,更何况当初是他亲自带着那些人围堵的白长老,他不知晓白长老当初有没有认出自己来的,若是果真让人知晓了这些长老之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那又是如何是好,他这一生,岂不是都要完蛋了么!?

    苏越一想到了这里,不由得很是慌张了起来,而看着眼前的黑衣兜帽男子的眼睛里更是露出了讨好的神色来,而并未料到,便是她觉得慌张的此时,又是听见了那黑衣男子只道,会派了一个人来同自己相助,苏越这才定了定神,原本再慌张的脸色如今也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反而很是好奇期待着这相助之人究竟是谁的。

    而苏越自然没有想到,这从暗处缓缓走出来的竟然会是一个女人,还是他所认识的女子视线对上了那女子的媚容,他也是这时忽然瞪着一双眼睛,神色怔怔,又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此时的自己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只是听得他露出了一副很是惊慌的神色来,又是愣愣地开口说道,“师……师姐。”而这开口的声音却是一直哆嗦着。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便是他面前的红莲瞧着自己的师弟如此模样,也很是无奈地露出了一丝媚然的笑容来。

    红莲其实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的,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如此窝囊的男人,如何能够当上了如今这昆仑山上大师兄,又是如何帮着他眼前的男子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虽然红莲知晓得一清二楚,这并非是一个聪明的男子,完成了许多任务的时候都是靠着运气勉强通过的,虽然里边有许多不完整的却是因着用银子砸出来的任务,一想到这里,红莲只觉得看着面前的男子的眼睛又是低了一些,不过她心里倒是想着。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学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

    “红莲,这几日,你就助他解决了白长老的事情!”那黑衣男子再一次声音沉沉地开口,同他面对着苏越的时候是异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不同,便是这般声音忽然让苏越开始分不清楚自己面前所站着的神秘的男子究竟是男是女,否则面对这样这一个妖媚的红莲,还如何保持了原来镇定的声音,是丝毫面不改色的。

    只是苏越的心里虽说是疑惑不解,不过这个时候倒是也没有这个胆子开口问道,只是用力地点了点脑袋。又是一副谄媚模样饿看着眼前的红莲,那眼睛里是全然复杂的神色,虽说红莲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转过了脸去,“便是你这样的男子,你以为你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离得多远比较合适呢?!”

    苏越刚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了红莲究竟是在说些什么的,又是细细思索了一般,这才似乎终于想起了这话里的含义来,当时苏越的一张脸是瞬间变得通红,想着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能。只是无奈他说话什么的看起来是丝毫比不上红莲,只能够忍气吞声地低着脑袋,心里一直在想着姜还是老的辣。所以红莲是老得劳德老得……

    这般向来,苏越的心里还好受了一些,不过她又在暗暗地期待着慕染与红莲再一次相见之时那般冷漠而寒暄模样,虽然在他刚进了师门不久之后,便是知晓了关于慕染同红莲之间精彩纷呈的故事,后来直到慕染离开了昆仑山,过不了多久,红莲师叔又离开的时候,苏越的心里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来,于是开口说道,”这两姐妹,还真是相爱相杀!”

    然而,红莲并不理会这些,也丝毫不在意关于他的这些或是好的或是坏了的四起的谣言。而她突然帮衬着苏越所要做的,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除去了白长老罢了,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留着,也不过是一个祸害罢了!

    “日后我干什么,我心中自然是自有分寸的!”而红莲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转头对着苏越说道,虽然说肊也不知晓这红莲究竟是想要干些奢靡,不过瞧着红莲这般魅惑的妆容还有她上扬的朱唇唇角,自然是美艳不可方物,只是苏越却还是神色已经,只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里更是在偷偷地想着,如今这个时候,虽然说时如逝水,只不过这岁月还是未带走了属于红莲师叔的容貌的,而苏越一看到了镇里,不由得看痴了,却也是这时候,慕染并楚河也都缓缓地步出了屋室之中,只不过是第一眼,她已然是瞧见了那般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慕染的面上及宾士看见了这样一道身影,不过倒是也没有露出了多么复杂的神色来,不过是扬起了嘴角,看着眼前一舞惊鸿的人罢了,而红莲自然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依旧在那般静静地跳着,直到一曲舞毕,终于香汗淋漓地缓缓停了下来,眼神更是在此时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她与楚河的身上。

    楚河并不尴尬,只是含笑着缓缓上前,去也只是微微一个俯身作揖,这才开口说道,“多年不见,你可是瘦了,也美了许多。”

    “师兄这话,倒像是红莲之前有多胖有多丑一般。”便是楚河这般话音刚落,红莲倒是觉得有些不满了,又是撅着自己的一张嘴巴,似乎很是不满地瞧着面前的楚河,就像是楚河说了自己很是大逆不道杀无赦的话一般,而楚河这般娇嗔的模样无论是看字了哪个男的的眼睛里,只怕都是要醉了的,而事实证明,楚河毕竟也不是普通的男子,他并未露出了多少惊艳的神色来,只是研究神色自若地看着红莲,依然是淡淡含笑,“你想太多了。”

    言罢,更是要领着慕染离开了。

    而慕染瞧着红莲,倒是还不客气地问道,“世界,先前你不是离开了这仙界想着要下山游历一番的么,只是如何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知晓你的那些画卷,究竟是画好了没有?!”

    慕染这般话来,红莲倒是又是露出了一个媚态的笑容来,似乎丝毫不因着慕染方才那般含着淡淡嘲讽的话个人感到生气的,“若是说到了下笔如有神,为哪里能够比得上慕染师妹你呢,不过师姐这一回回来,只是想着这师门之间的温馨到底是万古不变的,即便是等到你我二人万寿无疆,或者是许久之后在看见了如今的自己,许是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了。既是如此,师妹你又何须执着与之前的过往呢?!”

    红莲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她楚慕染如今是戴罪之身,是已经被赶出了昆仑山的败类,而她不同,她只是心甘情愿地下山历练罢了,即便是到了如今,她似乎还一事无成,却是也过的自由自在,而她这一生最大的冤枉,不过就是处处与面前的慕染作对罢了,而忍受不了慕染的好,有时候就是红莲自己也不知晓为什么,或许是因着陆川生前对慕染这般的好,又或者,在陆川之前,她便是狠狠地妒忌着慕染的。

    而红莲至今还记当初她孩子啊昆仑山的时候,、虽然说琉璃师傅门下的徒弟很多,而红莲那时候只是一直都是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才是自己的师傅最宠爱的那一个,也是自己的师兄陆川所最看重的师妹,事实上,她一向都是天资聪颖,从未遇见过什么大灾大难,在昆仑山上也一直生活得自由自在,而直到慕染的忽然出现,终于打破了这一切,红莲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所最珍视的东西,竟然也还会被如此无情地夺走,而毋容置疑,她最爱的,最不容易割舍的,不过是陆川凝视自己的目光罢了。

    她一直以为陆川最喜欢的是自己,甚至那个时候的红莲,想着自己日后是要嫁给了陆川的,她这般小小的显得很是卑微而甜蜜的想法一直到慕染毫不费力地一下子吸引了陆川所有的注意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红莲,终于忽然意识到了,原来有些时候,有的人的愿望,竟然也会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便是她瞧见了陆川的笑容的时候,因为在这之前,她从未瞧见过陆川是对谁,露出了那样的笑容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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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重生,如玉医坊的生意本就与别处不同。 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会选择在哪一刻醒来? 不同的单元剧组成,女猪脚和男猪脚是不会变滴。 不一样的行医之路,不一样的重生故事。 =================================================================== 已有正连载作品《田事未央》,穿越女的青云之路。如玉医坊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如玉医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如玉医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