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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八章

    苏钰面色凝重,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慕染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这个时候,慕染本来便是不能够离开的,更何况还是这样九死一生的时候,慕染的眼睛虽说依旧是无比的淡漠,而盯着苏钰的一双眼睛更是一眨也不眨,便是在这个时候却是目光灼灼地瞧着他,然后只是听见了慕染很是笃定的声音,“苏钰,我是不会离开的。”

    若是苏钰用了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换来她的安全的话,她宁可不要,而手中的短萧已然抬起,绵软的声音显得无比的坚定,虽然带着些许的悲怆,只是那般清澈如水的眼睛里却还是带着对苏钰深深的信任之情,而那悠扬的箫声之后终于换换扬起的时候,出乎意料的,那些黑衣死士还有已然被妖画了的百姓们忽然停滞了下来,一个个似乎露出了很是狰狞的神色来,皆是在痛苦地挣扎着,而那般模样落在了慕染的眼里,愈发举得触目惊心,只是他却并没有放松了身上额,反而嘴角的箫声显得愈发的犀利起来,也是这个时候,原本包裹着他们的这些丧心病狂的四石们也终于逐渐地散去。

    正当二人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一些,却也是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阵与之相对的声音,竟然是琴音!慕染神色大骇,这般的声音,落在了她的耳中,只觉得是生生的疼痛,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却觉得锥心刺骨,而此时的苏钰的模样也没有比慕染好到了哪里去的,只见他的神色显得愈发的警惕,而手中的折扇因着沾染上了血迹,更是显得触目惊心,而苏钰的脸色忽然显得苍白了起来,看着似乎是支撑不住了。

    慕染也同样无法支撑,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所掉入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陷阱,她本应该早就想到的。当初她下山,进了这桃花镇,治病救人,一步又一步。落入了这般圈套之中,而最后瞪着的她,自然也不是这些不生不死的怪物们,正是这般刺耳而诡异的琴声,与她的箫声生生相克,有汗珠子在此刻从她的额头缓缓滴落了下来,慕染本以为这是汗水,只是当她的一双手缓缓地覆在了自己的额角的时候,却也是这个时候才发觉了这究竟不是自己的汗水,而是从耳里流露出来的刺眼夺目的鲜血。血腥味瞬间涌入了鼻尖,只是听得那琴音婉转,忽而在猝不及防之间一下拔高,如同蜂鸣却比刀剑还要锋利的声响一下子逼得慕染涌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若不是苏钰及时在这个时候扶住了她。只怕慕染便是在这时候要一下子晕倒在地了,她的面容一片惨白,差点儿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慕染。”随着一声惊呼,苏钰的身影也显得有几分踉跄,只不过面色沉沉地盯着怀里的女子,在那一刻,苏钰的眼里忽然蒙上了一次朦胧的白雾。从未见到过的杀气腾腾自苏钰的眼眸伸出所涌现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手中的折扇不知何时早已化作了一道银光闪过,随之在苏钰的手里出现的,却是一柄长剑,寒光四射,仅仅是那长剑一挥而过。这靠近的死士们早已经灰飞烟灭。

    “苏钰。”慕染握紧了苏钰的手,只是指尖却是一片冰冷,她是感受到了的,来自苏钰周身的腾腾杀气,还有那般拂动着的丝毫不稳定的气息。她只道,“苏钰,你不要管我!”若是苏钰还是如此抱着自己,只怕是会拖累了她,而这般说来,慕染早已经是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气,挣脱了苏钰,虽然身影有些摇摇欲坠耳朵姿势,不过却还是一下子飞身而起,落在了高高的树上,依着树枝而坐,慕染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至少自己这般也不会给苏钰拖后腿了。而苏钰见着慕染未自己寻了一个安全的位置,也算是放心下来,定了定神,锋利的眼眸划过了周遭的环境,手中的长剑再一次伴随着杀戮,落在了这些人的眼里,伴着犹如厉鬼的鬼哭狼嚎生,而坐在树上的慕染此时脸色煞白,却还是调和了自己的额气息,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望着以一敌众的苏钰,这些死士们比想象之中的药厉害许多,如今又是有这般诡异的笑声助阵,苏钰如今虽然第一次拔剑相向,却还是不容乐观,一想到这里,慕染的脸色是显得愈发的惨白,而她却没有想到,与此同时,忽然自不远处又是响起了一阵清冽的箫声,路数与自己相同,而慕染定睛一看,这才瞧见了竟然是彤彤自昆仑山赶来,此时瞧见了这般混论的场景,也不含糊,手中的短萧之中是悠扬的乐声,而慕染定睛看去,却是瞧见那短萧正是自己先前还在昆仑山上之时所赠,这把短萧……

    慕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过终究还是什么都不说,毕竟这个时候她也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慕染只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这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如今彤彤既然是来了这里,若是有命来,没有命,可是如如何是好?!

    她想着就要唤了彤彤赶紧离开,趁着她还没有搅和其中的时候,只是一开口,却忽然觉得喉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又是吐了一大滩的血来,却也是这个时候,忽然一道白光自半空之中一闪而过,而慕染凝神屏息,看着阿洛从天而降,出现在了这些可怕的死士之中的时候,这才缓缓地吐出了一口长气来。

    尽管是瞧着如此千钧一发的场景,阿洛似乎依然是丝毫不感觉到了害怕的,咧着嘴吧的笑容之中依旧是无知无畏的神情来,而看着苏钰的时候更是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看得苏钰很是无语,挥手砍了一个,这才得了空,几乎是冲着阿洛低声吼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被他们吃了么!?”说话之间,又是一个闪身,有惊无险地避开了身旁的厮打,又是挥手一个刺去。

    比起苏钰的面色凝重,阿洛倒是依然显得气定神闲,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弹指挥过,那些人却在眨眼之间烟消云散,不过阿洛倒是躲避得多,他身形很快,便是苏钰也不知晓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慕染坐在高处,对这一切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关于阿洛,她的心里却也是愈发的疑惑,她这才想起,似乎自己从来都不曾知晓阿洛究竟是什么底细的,不过这个时候她显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只是同彤彤匆匆对视了一眼,慕染手里的短萧已然是奏起了悠扬的乐声,与彤彤的交相辉映,散在了这些死士之中,倒是足以抵挡了那般诡异的琴声的,尽管慕染吹着短萧的时候,只觉得气血翻涌,心里如同撕裂一般疼痛,她却还是极力忍受了住痛苦,甚至面上没有露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来,只是面色愈发的苍白罢了。

    终于,一曲毕,而那琴声骤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死士们也与此同时忽然全部灰飞烟灭,不留丝毫痕迹,偌大的桃花镇入口的桃花林之中,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似乎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生了那般的杀戮,一切不过是他们的幻觉罢了。

    苏钰将手中的长剑直插在了面前的地上,若非这长剑支撑着他,他此刻便是要倒下来的,身上也多了许多的血迹,而这些都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所造成的了,苏钰心有余悸,毕竟若不是阿洛与彤彤的及时赶到,只怕自己是果真要死于非命了,苏钰一想到这里,又是抬起眼睛里,看着面前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正笑得没心没肺的少年,一时之间,心里想要开口的话还是回了去,他并未多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慕染倒是真的耗尽了自己的所有了,便是在这个时候,竟然一下子从这高高的树上摔了下来,一个狠狠地落在了苏钰的怀中,苏钰一个踉跄,却还是牢牢地接住了她,而此时的慕染,竟然已经昏厥了过去,手心和唇角皆是刺目的血迹。

    “慕染,慕染。”苏钰唤着慕染的名字,只是此时的她,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是要失去了自己的呼吸一般,苏钰如何也无法唤醒了她。

    而一直以来都是一副无所谓模样的阿洛此时也显得很是忧心忡忡,眼睛更是一眨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看着,更是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手里的丸药塞入了慕染的口中,这才喃喃自语道,“傻丫头,你可不能够出了什么事情啊?!”那语气也是同样显得忧心忡忡。

    慕染却已然是紧紧闭着自己的双眸,而那般模样无论是看在谁的眼里,都像是快要死去了一般。

    “还是先将阿姐送回了镇上照顾着吧,总不能留在这里的。”还是彤彤在此时极力地保持了镇定,缓缓开口说道。

第三百八十九章

    慕染似乎是忘记了,其实此时的她似乎是身处于梦境之中,只不过究竟还是不知晓是这般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以至于她心里那般深深的惆怅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还是她本来就早已迷失在了梦境之中,将这儿,当成了现实了。

    而画面忽然转开来,慕染还在措手不及的时候,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彤彤刚来了这昆仑山上的时候,那时候昆仑山不像是如今这般萧条,看遍了漫山遍野的不知名的花朵,慕染还记得,陆川常常在花间舞剑的时候,她便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树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然后再发出了咯咯的声响,而也正是这个时候,陆川对上了慕染一双清澈的颜色和呢,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里的笑容显得很是宠溺,虽然那般神情不过是一闪而过,陆川收了手中的长剑,已然是缓缓走到了慕染的身旁,又是缓缓地伸出了手来,只是揉揉她的脑袋,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落在了陆川的掌心,慕染继续笑着,那时的笑容,不是这个时候这般清冷,是显得温润而美好。

    陆川看着慕染如此,也是勾起了嘴角,顺势在慕染的身旁坐了下来,只是依然显得很是随意的坐姿,他的目光在那一刻显得由此而发散,也不知晓陆川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了他又是缓缓开口说道,“若是我离开了昆仑,你该怎么办?”

    慕染听着陆川这般说来,申请一怔,她自然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了陆川有一天是会离开了昆仑,且离开了自己的身旁的,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是显得疑惑的神情,慕染有些歪着脑袋,装作了冥思苦想的模样,不过在对上了陆川看着自己的眼睛之时。却还是一下子破了功,不由得笑道,“若是你离开了,我自然也会跟着你的。不然在这昆仑山上,不是显得太无聊了么?”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的确是出自真心,只不过此时塞川轻抚着慕染的脑袋的时候那般神色却是显得很是无奈,却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又转过了脑袋,无声地望着眼前,只是目光却涣散开来,也不知晓究竟是在看着什么。

    “陆川,你说我们会死么?”慕染那个时候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忽然问出了那样的话来的,后来她终于明白了过来。或许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便是叫做预感的,而当慕染问了陆川这般问题的时候,是分明感觉到了他的背部是一丝一丝地僵硬了起来。她几乎是听见了自己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声音,不过却还是不由得聚精会神地竖起了耳朵听着陆川说着这话的,慕染只是没有想到了陆川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又是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好看的小染来,然后她听见了他如是开口说道,“这昆仑山上,别人都恭恭敬敬饿唤我一声大师兄。也就只有你,天天陆川陆川地叫着,可是成何体统。”话虽说是如此,不过确实笑着开口的,慕染倒也是丝毫不在意,虽然没有得到了自己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不过那个时候慕染是分明瞧见了陆川眼里微微失神的模样,那个时候的慕染,是料定了陆川心里一定会有什么心事的方才他舞剑的时候,她依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了,平日里剑风扫过落下来的花。比今儿个要跺多得多,也好看许多,如今看着陆川,倒是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慕染这般想着,便是自己也没有听见她想到这里的时候,一声不自觉地叹息一声。

    若是说什么叫做一语成谶的话,慕染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那个时候便是预料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她无意之间的一个问题,也早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之后的结局了,因为后来没有过了多久,是真的出事情了。

    谁也不知晓,这昆仑山上向来得了人人敬重的大师兄陆川究竟是犯了什么错,竟然在一夜之间被逐出了师门,此消息一出,众人更是纷纷咋舌,议论纷纷,谣言四起的昆仑山第一次露出了它的本性,而慕染起了一个大早,却不想着般的消息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般,是深深地砸在了慕染的心口,她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更是在这个时候急匆匆地跑了去,她在心里冷笑几声,只觉得实在是荒唐至极,也只是将它真的当作了一个笑话来看罢了,在她的心底,如何是会碰见了这般十七个的,陆川虽说平日里为人轻浮了一些,似乎也不过是在她的面前罢了,到底在师弟们面前,他还是那个极其稳重的大师兄的,如今她根本就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得厉害,此时此刻也不能够再多想些什么,只是推开了重重的的人群,而此时她那般焦急的神色早已经是出卖了一切,是想也不想就已经到了藏经阁门口的大殿之上了,若是这昆仑山上有了什么大事情,势必是要在这里的。

    而她看见了洛川此时正跪在众人的眼睛里,他永远笔挺的脊背在这个时候弯着的时候,慕染只觉得鼻子一酸,而通红的一双眼睛里,泪水忽的落了下来,她终究还是不知晓出了什么事情,而掌门和师叔既然都没有多言,陆川更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给了各位长辈们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便是在他们的阴沉沉的视线之中缓缓地离开了了师门了。

    那一日,慕染只觉得是昏天黑地,脑海之中徘徊着的还是陆川在花下舞剑的时候,她忽然想着自己那个时候应该再贪心地多看一眼的,她忽然想着,那个便是最后一眼了,一想到这里,慕染又是悄然无息地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来,叫住了停在自己面前的陆川,她不过是想着能够再抱一抱陆川,感受着他身上那般熟悉的感觉罢了,

    “好了,乖。”如同以往,陆川轻轻地揉了揉慕染的头发,而不同寻常的,这一回,陆川是真的要离开了,慕染再一次哭出声来,紧紧地攥着陆川的一角,第一次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缠着他,“陆川,我求求你,你别走,琉璃师叔不是最喜欢你了么,你同她说上一说,就说……”她顿了顿,又是继续说道,“你与琉璃师叔认个错,道个歉,琉璃师叔是好人,她一定不会多怪罪与你的,所以陆川,我们不走,好不好?!”

    慕染是真的哭了,声音哽咽,差点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陆川瞧着身前的慕染竟然是这般模样,只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来,又是想了一想,终于在这个时候也不过是挣脱了慕染攥着自己衣角的手,依然是含笑离开了。

    而过了不久,慕染又是听见了陆川想要偷取了藏经阁结魂灯的消息,再看见陆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没有想到,陆川竟然是没有丝毫的改变。

    令慕染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却还是这个时候的陆川竟然在忽然之间告诉了慕染,说他要去盗取了这藏经阁之中的结魂灯的时候,慕染心头一颤,更是在这个时候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若是知晓,昆仑山一向是规矩严明,藏经阁又是劲敌,我们若是这般,便捉住了可是如何是好?!”

    身为这昆仑山之人,最应该遵守的便是这里的规矩,她似乎是想到了当初陆川为什么要被逐出了师门了,定然是偷盗被发现了,而既然是如此的话,慕染的心里只是显得愈发的恐惧,也就更加不敢前去了,虽然陆川依然是一副哀求的模样,直到他最后很是云淡风轻地笑道,“我方才不过是同你开玩笑的,我自自己也能够够偶本事的。”

    而慕染自然是没有想到,陆川所言,正是他自己要亲自前去,她以为自己是劝住了陆川的,却不想那个夜晚,当她是悄悄地跟着陆川来了这藏经阁之中,而既然是戒备森严的藏金阁,戒备自然是森严的,虽说如此,两个人并未找到了结魂灯,倒是寻到了一处竹简,正是纪录了这昆仑上下的功夫,便是寻到了这样的宝贝的时候,陆川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在这个时候一闪而过,只是他的面上依然也没有露出了什么样的神情来,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看在慕染的眼里,她倒是不解了,“我们不是没有找到结魂灯么?!”

    “有了这个,也就够了。”

    那一回倒是平安无事,而即使是到了后来,似乎也并没有人发现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本来慕染是真的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平安无事的时候,却不想后面竟然还出了这般的事情,那个时候慕染想着,若不是因着自己的无知,会不会事情就不会落得了那般地步,也是不是,她的大师兄,便不会死了?!

    可是事情已然发生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第三百九十章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慕染没有想到,事情很快就暴露了,昆仑山历史悠久,而每一年都有晒出了藏经阁之中的经书的时候,琉璃师叔本来就是掌管着这藏经阁之中的大小事务,每一卷经书都是由她亲自清点过了,这才给了剩下的小弟子们的。

    慕染是有些提心吊胆,不过心里想着,这藏经阁的经书上万卷,琉璃师叔又是如何全部都记住的,这一回,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她一想到这里,这才稍稍地安心下来,然而,那一刻慌乱跳动的心脏还没有全然平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听见了来自琉璃的一声丝毫没有表情的声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经书如何少了一卷,你们有谁,私自闯入了藏经阁之中?”看来琉璃的确很是注意这藏剑阁的,站在琉璃身旁的慕染在听见了这个话的时候,更是不由得心里一个哆嗦,是瞬间意识到了是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琉璃很注视这一回藏经阁失窃这件事情,慕染还是第一次瞧见了琉璃那般怒气冲冲的语气,“昆仑山可不是教会了你们唐门左道!

    “难不成还教了我们旁门右道么?”陆川办完了正经事情,倒是觉得很是困倦,一边走着,一边更是打了一个小小的还欠,而摊开了手中的竹简的时候,他又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不过想起了此时还留在昆仑山上的慕染的时候,陆川的面上还是有些忧心忡忡,不过虽说是这般想着,只是一瞬,陆川又是大步离开了这昆仑山上了。

    再一次见到了陆川,是真的不知晓过了多少年了,慕染终于在那一刻觉得,陆川似乎是变了,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模样。而当慕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陆川,你怎么会……”

    依然是那般干净而清澈的五官。那样一双通红的眼眸之中却是带着杀气腾腾,更重要的,那时候一袭黑衣出现在了慕染的面前的时候,慕染实在是难以抑制住自己神色之中的慌张与彷徨,又是终于鼓足了勇气,“陆川……你……你……”话终究还是说不出来了,其实慕染想要问的,不过是,陆川,你如何变成了这模样?!

    陆川自然不会告诉了慕染。他这一次其实是为了昆仑山而来,不过是因着几年前他所受到的屈辱,如今倒是为了自己讨回公道了。他本来就是为了掌门的位置而来,在面对着紫英的时候身上也没有露出了丝毫害怕的神情来,倒是使得慕染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小女本就单生。其母又长年卧病,终日寡居于此,竟甚少与人言了。”一处幽静的处所里,林如海凭栏眺望,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多谢先生教小女读书识字,令她能够怡情养性,也不至于这般郁郁寡欢。”

    “大人言重了,”贾雨村一听,立即拱手说道,“玉儿聪慧灵敏。能有如此学生,也是雨村的荣幸之至,只不过……”他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有所犹豫一般,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林如海看着对面的屋子里正伏案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的黛玉。又见贾雨村迟疑的模样,了然说道,“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贾雨村笑道,“只是常听人讲,女子无才便是德,也是大人膝下无子,才将颦儿假充养子之意,只是这琴棋书画,也不可不提啊!这也使得玉儿日后有一技傍身,不知大人觉得雨村这话说的如何?”

    林如海见贾雨村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出了心里的话,捋了捋胡子,点点头,“先生说的未尝不可,琴棋书画,也可作怡情养性之教,只是……”林如海说着咳嗽了几声,要说的话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突然说出这一番话来,也是雨村唐突了。”贾雨村瞅着林如海脸色如常,只是有些苍白的病态而已,想着此事他未必疑心,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说道,“适逢在下又一远房表侄女,精通音律,适才仆仆而来,又盘费不计,求雨村为她谋职,雨村这才敢冒昧,若是大人心有疑虑,我且告诉她作罢,让她另谋她处也好。”

    “不可,不可。”林如海拦住了贾雨村,“先生这又说的是哪里话?先生为小女尽心尽力不说,如今也是为了小女着想,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在下又哪里会不依的。”

    “既然如此,”贾雨村说着拱手,“那就谢过大人了。”

    正值此时从西南方向刮来了一阵寒风,裹着肃杀之意而来,楼宇亭台,忽的生出一阵悲秋伤冬之感,冷风刮过,周遭裹上一抹凄凉,竟纷纷扬扬落起了大雪来。

    那年冬日,正是林黛玉第一次见到楚慕染。

    那时正值北风萧瑟,屋上笨重的帘子竟也在寒风里颤颤悠悠地晃动着,她临窗而坐,偶有冰渣打在她的眼下,是锋利的冰冷。好在怀里的暖炉也还暖和,这才叫黛玉的心里少了哪一丝凉意。雪雁这时却捧着一件打袄子过来,见黛玉只着一身青碧薄衫,坐在窗前正蹙着眉,暗自感伤,遂摇了摇头,将袄子披在了黛玉的身上,嗔怪道,“小姐身子本就弱,又如此不爱惜自己,害了病又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顿好打!”

    “本就得了风寒,无非也只是加重罢了。”黛玉倒是无所谓,只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再说,就你这般的,我又何时打过你又何时骂过你,倒是你,常常找我出气罢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呢!”

    “好,好,小姐教训的是,雪雁再不敢了!”雪雁知道黛玉向来毒蛇,也不欲与她多加争辩,只是问道,“那人生养荣丸可是吃了?”

    “吃了,吃了。”黛玉睨了雪雁一眼,这才起身,慢悠悠地说道,“这会子我也乏了,懒得带动,正想去床上歇会儿,你且把窗子关上吧!”

    “是!”雪雁停了黛玉的话,便要去关窗,只是一只手才触到窗棱,黛玉一回头,忽见的一女子从一大片的银色里款款而来,“等着!”黛玉说道,雪雁止住了动作,侧过头疑惑地看着黛玉,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黛玉却不理会她,只是盯着屋外的雪地里。

    只见那女子打着一把藏青色油伞,身上披一身蜜合色披风,等走得近了,才见此女长发披肩,唇不点而赤,眉不画而翠,聘婷婷身姿,如同了从画中走来一般。林黛玉见如此,也不顾风中寒冷,只笑着到了门口迎她,“早听闻父亲说来了一位教我弹琴的老师,竟不知道是这样一位美人儿!”

    那女子道她姓楚,名慕染二字,又笑道,“只听得我那远房表叔说他那位女学生聪慧异常不说,生的更是端庄秀丽,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老师说笑了!”一句赞美说得黛玉红了脸,只羞答答说道,“老师不也是美艳不可方物么?”

    “你我年岁差不了多少,我也只不过大你几岁罢了,何必老师老师的称呼,倒是把我给叫老了!”楚慕染收了伞,进了屋子里去,又脱下了外边的披风,这才露出了里边的玲珑身段,“若是你喜爱,叫我慕染也罢了;若是你要循那长幼秩序,那就叫我染姐姐好了,这般可好?”

    “既是如此,我叫你染姐姐,姐姐唤我一声妹妹,从此以后你我二人就以姐妹想称,倒也是不生分了。”林黛玉说着笑了起来,她本来以为这贾先生的远房表侄女同他一般固执单板的,今日一见恰有相见恨晚之感,因而赶紧将她请到榻上,攀着的手亲切地交谈起来了。

    “妹妹可碰过那琴瑟之音的?”楚慕染因见了黛玉面色白里透红,说话便也放松了许多,又见黛玉摇了摇头,这才说道,“这也不急,弹琴本就是为了怡情养性,要说急也急不得了,故今儿个我就不带琴过来了,光是说上那琴的历史,三天三夜也说不尽呢!”

    黛玉本就喜看那些戏折子,如今听楚慕染这样一说,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色,立刻津津有味地听她说了起来,说道高兴处更是捧腹大笑,直不起腰来,丝毫没有发现楚慕染脸上的复杂神色。

    两人交谈甚久,楚慕染这才起身告辞,虽说黛玉请她留下来用了晚膳才走,慕染依旧推辞道,“先前从家中出来,已经告知了叔父要回了家中吃晚饭的,如此叔父正在家中等着,倒是谢了妹妹的好意了。”说完裹上了披肩大袄又打起了伞,雪地上的一行脚印便也渐行渐远了。

    黛玉目送了慕染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这才命雪雁放了帘子下来,自个儿进了屋里去了。

    然而苏慕染神色淡然地走在一片雪地里,直到一处拐角,这才停下了脚步,“先生。”她垂着眸子,只是淡淡地唤了一声。

第三百九十一章 恶化

    谁也没有想到,慕染的伤口似乎是恶化了,开始的时候,还是单纯的伤口,而这般昏迷,苏钰和阿洛只是当了慕染是失血过多罢了,阿洛手里的灵丹妙药许多,止血并没有多大的问题,而刚服下的时候,慕染的气息也终于缓缓地恢复了过来,并不像是之前一般气若游丝,而众人滋润呢也是因此松了一口气的,至少并没有如同他们所想的那般恶劣的情况发展过去。

    只是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却是到了阿洛之前信誓旦旦说着会清醒过来的时辰,慕染却是依旧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甚至这个时候她蹙着眉头,脸色也是显得愈发的惨白,而不仅仅是如此,额头上所沁出的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更是显示出了慕染此时的虚弱不堪,这可是大大出乎了阿洛的预料。

    几乎是拿出了自己所有的丸药,阿洛抓耳挠腮,眼里尽是不解的疑惑,又是细细地数着,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不对啊,应该没有给错药的啊,难道真的是吃错药了?!”

    一听见阿洛这般说来,苏钰的面色一凛,更是在此时瞪大了眼睛,而一向温润如玉的脸色却是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是面带怒色,二话不说他便是已经将阿洛拉到了一旁,更是一掌打落了阿洛手里的丸药,随着清脆的声响,那些丸药散落了一地的时候,阿洛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甚是惋惜的神色来,只不过瞧着苏钰如此阴沉沉的神色,阿洛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很是委屈地鼓着嘴巴,又是蹲下了身子,开始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又很是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捧回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吹去了上面的灰尘,在放回了小小的白玉瓶子里。“没事没事,洗一洗,还是能吃的啊!”

    彤彤进来的时候便是听见了阿洛在这般自言自语着,只不过她不知晓阿洛的心里究竟是在想着什么。而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因而她只是匆匆睨了他一眼,又是火急火燎地看着慕染,却是瞧见了慕染这般似乎显得愈发不好的面色的时候视线再转回了阿洛的身上,“你的灵丹妙药这会子怎么一点儿用处都没有,阿姐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只是阿洛显然也是无可奈何,摊了摊手,又是摇了摇脑袋,总归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虽然不至于不知所措。却也只能够站在床边看着此时面色似乎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的慕染罢了,只听得阿洛在这个时候是声音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慕染啊,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苏钰的眸子微微垂落了下来,不知晓是久经想到了什么。不过当他一双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缓缓覆在了慕染的额头的时候,那般眉头也是愈发的深了,“如何这么烫?!”

    话音刚落,阿洛眼前一亮,却是瞥见了苏钰此时眼角一闪而逝的杀气腾腾,赶紧闭上了嘴巴去,其实他方才想说的是他又退烧的丸药。不过此时若是给慕染吃了这般丸药,也不知晓慕染究竟又会如何了的,一想到这里,阿洛更是讪讪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站到了一旁罢了。倒是身边的彤彤依旧很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阿姐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如此神通广大的阿洛此时为什么会沉默不语,而苏钰如此凝重的神情映在了她的眼睛里,难不成是她的阿姐她。彤彤不敢再想,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跳得厉害,却还是缓缓走近了慕染,却是在这时候不由得惊呼一声,“阿姐!”

    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像是惊声尖叫一般,便是这个时候苏钰都不由得回头看着她,却不解她为何是如此激动。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彤彤此时不仅是瞪着眼睛,就是嘴巴都张得老大,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眼睛里所能看见的,却是身旁的两个人所不能看见的惊醒,而许是彤彤的神情实在是太过震惊,苏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是在这时候终于忽然开口,“你可是看见了什么我们所看不见的?”本来这或许会是一件再荒唐不过的事情,只是既然面前站着的人是彤彤,也就自然另当别论了。

    彤彤似乎有些犹豫,而面上的神情也显得有几分挣扎,终于在这个时候一愣,然后更是缓缓点了点头,看起来却是印证了苏钰的话,因为在她的眼睛里所瞧见的,是萦绕在了慕染眉间的一团黑气,看上去,甚是诡异。

    若不是彤彤亲眼所见,只怕她心里此时定然是难以置信的,更不要说如今在彤彤的身旁站着的苏钰和阿洛了,她们的心里既是不安,又是看了看慕染,而阿洛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是拉过了彤彤的手,很快就将她的手覆在了慕染露在外边的手背上,阿洛的速度实在是快,彤彤本来就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不由得又是惊呼一声,只是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此时的自己却早就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慕染的手,而无数景象从童彤的脑海之中一晃而过的时候,彤彤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

    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像是三魂不见七魄一般,彤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更是惊魂未定地看着正面色复杂而迥异地瞧着自己的两个男人,彤彤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说道,“阿姐她……”彤彤同样是神色犹豫,实在是她方才所瞧见的场景实在是匪夷所思,因为她所看见的并非是慕染的未来如何,而是关于她过去的记忆,还是在昆仑山上的记忆。

    “你这丫头,都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阿洛瞧着彤彤如此要说不说的模样,忽然很是着急起来,看着这模样,就是比彤彤还要焦急的。相比之下,苏钰倒是显得淡定许多,“你不要急,慢慢说,你究竟是看见了什么?!”

    恐怕这件事情说起来也实在匪夷所思,可是彤彤还是颤颤巍巍地说道,就是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的声音之中的颤抖,因为她说的是,“我好像……我好像看见大师兄了。”彤彤口中的大师兄,便是陆川,只是她没有告诉阿洛和苏钰,她所瞧见的关于陆川的记忆,却是与慕染所陷入的记忆全然不同,甚至彤彤也不知道,她以为这是关于慕染的回忆,然而事情的真相却总是如此残酷,而她一想到了之前所看见的,总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阿洛听着彤彤所言,并没有多想,只是仍旧如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慕染,双手托腮,这才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开口说道,”慕染这个丫头,看起来似乎是中du了啊!”说着阿洛更是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露出了很是懊恼的模样来,“想来是与那琴音有关,先前我便是觉得,那般琴音很是古怪的,如今看来,还真是不错。”

    虽然是担忧的话语,不过听在了另外两个人的耳朵里,倒显得很是云淡风轻,苏钰的眼眸微微地合上,就像是犹豫了许久,终于在这个时候极力掩饰住了心中的愤懑,“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如今慕染这般模样,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从来都没有比这个时候还要惊慌失措的时候。

    而阿洛却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钰这般陷入了挣扎之中的模样,语气继续不急不缓,“我的灵丹妙药确实很多,只是能够解此du的,倒还真是没有,想要救了慕染,还是要找先前那个弹琴的人。”

    话音刚落,苏钰便是转身就走。

    谁知阿洛一个飞快地侧身,一下子就拦在了门口,也拦住了苏钰的去路,他的声音似乎是显得很是无奈,的确,看着眼前的苏钰如此焦急的模样,阿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如此的沉不住气,不过想了想,似乎也能够想出个大概来,他的语气显得很是无奈,“苏钰,这天大地大的,你可是知晓究竟到了那里寻了他们么?!就算是你找到了那些人,他们之前分明就是冲着你们而来,是为了害你,害慕染,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会把解药给你?!”

    这苏钰,如何一冲动起来就完全忘记了思考呢,阿洛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脑袋,只是苏钰的声音沉沉,望着眼前的阿洛摇着脑袋,叹了一口气的模样,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难道是让我看着慕染眼睁睁地送死么?我没有你这般绝情。”说着更是握紧了手中的折扇,他自然不愿意慕染受到这般磨难,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够救出了慕染,便是什么代价,他也义不容辞!

    至于阿洛所言,他自有办法!

    阿洛看着苏钰似乎是打定了主意,面上更是继续露出了很是无奈的神情来,虽然心中挣扎,还是从怀中掏出了什么来。

第三百九十二章 忆殇

    “这是什么?”当看见了阿洛手里的莫名的绿色汁液的时候,苏钰不由得蹙眉,眼里更是毫不掩饰地写着深深的怀疑,他的确是不知晓阿洛究竟是拿出了什么东西的,只不过看着阿洛眼睛里的信誓旦旦,苏钰还是不动神色地看着他缓缓地又来到了床榻旁。

    打开了塞子,装着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瓶子不过只有拇指粗细,看上去很是小巧玲珑,而在苏钰复杂的神色之中,阿洛忽然伸出手指来,只是轻轻一指,又似乎是念了个诀,已然是将那莫名汁液引入了慕染金紧蹙着的眉眼之间,便是如此,苏钰的眼里更是露出了几分愕然的神色来,他根本就无法知晓阿洛这般究竟是什么用意,不过却还并没有阻止他,直到他看见了那绿色全然融入了慕染的眉心的时候,心里忽然像是波涛汹涌一般,不由得想着,这般秘书他从未见过,这个阿洛,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洛许是早就知晓了苏钰是会怀疑自己的,因而等到收回了手的时候,他只装作了很是无所谓地回过了身子,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苏钰,又是开口说道,“如今我可是将老底都给你们了,可是再没有什么宝贝了!”唉,他说着又是声音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面上就像是欲哭无泪一般,“如今可是好了,现在我是什么都没有了,慕染这个丫头,可千万不能够暴殄天物啊!”说着更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慕染,面上全然是一副再疼惜不过的神色。

    而一旁的彤彤在此时更是陷入了愕然之中,因为便是此时此刻,她的阿姐眉心的黑气更是忽然之间缓缓地散去,不止是她,就是苏钰同阿洛也是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此事慕染的神色与之前想必是全然不同,甚至面上的毫无血色也是在此时此刻完全地恢复了过来,若不是之前瞧见了慕染如此苍白的模样。肯定不会想到便是如今这样一个仿佛是陷入了香甜的沉睡之中的女子先前竟然是奄奄一息,身中剧毒,差点儿死去的,苏钰的话里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神色。“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天机不可泄露!”阿洛却是眨了眨眼睛,那般的神情就像是很是无辜一把,而苏钰自然也没有多问,不过他自然知晓,先前关于阿洛的那些灵丹妙药几乎都是世间难寻,如今这般小小的汁液更是有如此功效,只怕这世间是再寻不到第二种,而瞧着阿洛方才如此心疼的神色,苏钰便是早已经明白了过来,事情正如他所想。看起来阿洛这会子都是下了血本的,不过也是这样的神药,却还是使得苏钰的心里有了新的担忧。

    毕竟慕染是凡人体质,虽然身为改命师,却也是因着这般缘故。她的阳寿与一般人相比却是短暂许多,及时能够通过一桩又一桩的生意为自己续命,不过那也是从别人的身上所偷来的生命,而这样的性命,自然也是残缺不完整的,所以慕染才会看上去如同如今这般弱柳扶风的模样,脸色永远惨白着。而身子更是显得单薄在风中几乎摇摇欲坠,便是这样的身体,自然是无法承受了一丝一毫地打击了,所以之前慕染中du,苏钰才会这般忧心忡忡,那样的身子。遇见了这样的情况只会是不堪设想?!

    而如今阿洛又是忽然之间给了慕染这样一个好东西,苏钰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样的灵丹妙药,虽说是有奇效,若是慕染的身子无法承受又是如何是好。一想到这里,苏钰不由得百味具杂,只是他眼前的阿洛倒像是很不担心一般,已然是怡然自得地摊了摊手,似乎很是不在意一般对着苏钰说到,“我说苏钰啊,难道你还不担心我么,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说着更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拍了拍苏钰的肩膀,不过苏钰并没有理会阿洛的话,只是他的眼睛是一直注视着面前仍然是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了床榻之上的慕染罢了。

    她不知晓,这个时候的慕染,只无端举得那样的冷,那时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帮着陆川逃出了昆仑的时候,却是会被发现了,还没有出了禁地,紫英和琉璃早已带着残余下的几个弟子围住了他们,她那时还记得红莲尖锐而气急败坏的声音,“楚慕染,你欺师灭祖,如今竟然还想着携如此十恶不赦之刃出逃,你这般,如何对的去你的师傅,如何对得起这昆仑山上死去的师兄师弟!”

    那话语字字珠玑,一字不差地落在了慕染的耳里,是啊,她又如何对得起,而那个时候的慕染,却并未想到自己是被设计了,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不苟言笑的紫英,还有将头瞥向了一旁的楚河,她忘记了她的声音里的颤抖却是有多么的坚定,“陆川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还请师傅和师尊明察!”

    然而,紫英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便是琉璃也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那些锋利的视线如同刀子一般,剐在了慕染的身上,简直就是让她生不如死,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哆嗦着,或许那个时候慕染已然想到了,若是陆川死了,她也顾不得什么,她自然是要同陆川一块儿去了的。

    便是这般想着,反而是抬起了眼睛,对上了那些愤恨的憎恶的眼神,若不是慕染紧紧地扶着身旁的陆川,只怕那个时候她便是要倒了下来的,而陆川究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早已失去了意思,只是将自己的身子轻轻地靠在了慕染的身上,气若游丝。

    “楚慕染,你必须死!”而红莲这个事或手中的长剑已然朝着她直指而来,那时候的慕染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不能够推开了身旁的陆川,却也没有力气迎红莲这一箭,只能够死死地护住了身后的陆川罢了。

    他不知道一箭穿心是什么感觉,因为那时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向镇定自若的楚河会帮自己打掉了那一剑。其实在她的心里,楚河身为了昆仑山上的大师兄,自然是应该除去了自己的,而那个时候,红莲不可置信的神情也是深深地映在了慕染的眼眸深处。

    她向来尖锐的声音之中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嫉恨的神色,“楚师兄,你疯了么,在师傅和师伯面前,你如何包庇这个危害师门的败类!”红莲自然是恨不得当场解决了慕染的,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而慕染心里深深地明白这一点,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个悲戚的笑容来,心里想着便是如今楚河帮着自己拦住了这一剑,只是此时既然紫英师傅还有琉璃师叔都在这里,她还能逃得了么?!

    “慕染!”也是这时候,紫英终于声音沉沉地开口,“你让为师很是失望。”

    “对不起。”慕染的声音同样显得很是悲怆,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忽然意识到,除了这三个字,她还能多说些什么,她的心底是深深的愧疚的神色,甚至不敢看向紫英的眼睛,她不知晓此时自己的师傅是有多么的失望的,然而,却是为了陆川,她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一想到这里,慕染的声音忽然显得愈发的笃定,她只道,“可是,我不能够让陆川死!”

    “放肆!”紫英对慕染从来都没有这般愤怒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慕染是第一次听见了他是动怒了,却也是最后一次,“为了一个罪人,你便是连师门也顾不得了么!看来,为师是留不住你了!”

    慕染不明白紫英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再想了一想,她倒是忽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是啊,自己如今既然是要带着陆川离开,便也是跟着犯下了滔天大罪,试问这师门之中,有哪里能够容得下自己呢!她一想到这里,视线渐渐地模糊开来,若不是身旁紧紧地扶住了陆川的话,她只怕是定然同紫英磕头的,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她是重点欧没有忘记。

    然而她鼓足勇气终于看向了这个自己不知晓叫了多少年师尊的男人的时候,却是第一次看见了他疏离的冷漠,慕染神情怔怔,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看见红莲却是趁着这个众人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剑狠狠地朝着她刺了过去。

    楚河似乎也因着紫英那般决绝的话露出了复杂的神色,而他还在怔然之际,并未注意到了身旁的红莲的异样。

    直到红莲手中的长剑沾染了血迹的时候,慕染终于回过神来,而她的耳畔,却还是停留着紫英的那一句,“你走,陆川,也留不得。”

    还真是一语中的。

    慕染手足无措地望着不知道何时恢复了意识,帮着自己挡住了那一剑的陆川,他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滑了下来,而慕染却是无论如何也扶不住他,也跟着跌落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一剑刺过胸腔的疼痛,因为陆川代替她,被刺穿了胸膛。

第三百九十三章 改变

    “陆川,陆川。”这声音并非来自慕染,红莲披头散发的模样黑夜之中显得异常的冷漠,与此同时,她更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为了慕染生生挡出了那一剑的陆川,显得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手中的长剑落了下来,恍当一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陆川长长的衣衫散落了开来,他的面容之上,却是噙着淡淡的笑容。

    “从一开始就错了。”他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却也很是艰难的晦涩,陆川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疼得厉害,不仅是嗓子,他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只是他却还是缓缓地开口说道,“慕染,你别哭。”他似乎想要缓缓伸出手来,缓缓擦去了她不断流淌下来的泪水,然而终究还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伸到半空中的手一下子落了下来,便是那一下,已然是耗尽了陆川毕生的力气,他的嘴角还噙着淡定的笑容,他没有来得及擦去慕染的泪水。

    而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也不过是。

    “慕染,你别哭。”

    在陆川闭上了眼眸的那一刻,慕染终于嚎啕大哭,她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那样哭泣过,而那样的哭泣,是第一次,直到如今,也是最后一次。

    再然后,她几乎是哭干了泪水,而她面前的红莲,也似乎忘记了心中的仇恨,只是瘫坐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这般情景不知晓持续了多久,直到天色蒙蒙大亮,灰蒙蒙的天际之下,却也能够清清楚楚地瞧见了这般的一片狼藉,似乎是有好心的弟子走了过来,或许也是因着他们师傅的嘱咐,是要来收走了陆川的尸体,而慕染却是在这个时候不动声色地缓缓拿出了一小瓶不知何物的东西,只是冷冰冰地说道。“若是你们敢过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那个时候几乎是忘记了思考,她不知道如今陆川已经不在了。她用尽自己的温度也无法阻止他的身体变得僵硬而冰冷,此时她的脑海伸出还停留着慕染死之前的音容相貌,他的手掌干净而温暖,他的声音带着清澈的沙哑,他的气息如同寂寥的大海,带着咸咸的海风的味道,而不是此时没有气息的陆川周遭萦绕着的血腥的气味。她不明白,陆川不过是犯了一次错误罢了,之前师傅同她说的,分明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知错能改,自然变还是他的好徒弟,为什么?!陆川不过是因着练功,走火入魔。为什么却没有原谅他的机会,这般想着,慕染并不知晓,其实自己也是有些魔怔了。

    她并未多说些什么,更是没有听见此时终于急匆匆赶来的彤彤绝望而焦急的声音,她似乎是在一声一声地唤着她阿姐,而慕染始终都没有听见罢了。没有人会想到慕染的身旁竟然会藏着这般危险的东西,燃魂香,闻香者,无论牛鬼神蛇,无魂具丧,死于非命。这般危险的东西,自然无人敢靠近。

    慕染就这般坐了一夜,等到天明时分,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在这个时候一跃而起。很快就领着陆川离开了这昆仑之中,也有弟子想着在这个时候拦住了慕染,不过却还是被紫英阻止了,他望着慕染离去的方向,却也只是轻叹一声罢了,“他会回来的。”

    那一声悠然叹息,慕染却是听不见的,似乎也再也没有机会听见了。

    而过了许久,谁也没有想到,慕染竟然回来了,而她开口的时候,那般冰冷无情的话语却也着实令人感到惊讶,谁也没有想到,便是这么一个欺师灭祖已然比逐出了师门的弟子,竟然还有脸回来,还有脸问掌门讨要了这师门之中的至宝,结魂灯。

    昆仑上下,一时之间也是议论纷纷,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是如此发展,而与此同时,大家又是纷纷猜测着,究竟掌门如何决断。

    自然是不会借了,慕染并未在那个时候见到了她的师尊,或许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之极,他不过是让楚河来瞧见了自己,而楚河蹙着眉头,也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慕染说道,“慕染,师傅说,你还是走吧。”

    不是回去,而是,走吧。

    楚河不是不知道结魂灯有什么用,也不是不知晓慕染借了这结魂灯又是什么用处,“且不论结魂灯是师门至宝,不会借你,便是人生不能复生,就是有了结魂灯,又能够有什么用处?”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毫不掩饰的失望的神色,看在慕染的眼睛里,倒是显得很是刺耳。

    她想着,或许师兄对自己也是失望,或者说是愤恨的,如今她与陆川当年偷盗了这藏经阁记载着心法的藏书一事也早已是众人皆知,众人都已然知晓她也是这一场惨案的始作俑者,楚河也不例外,既是如此,他当然是深深地恨着自己的,慕染心里再明白不过,却也未多说些什么,还是离开了这昆仑之中了。

    那个时候,慕染离开昆仑的时候,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又或许,也不知道再回来,是要过了什么时候,而这昆仑,还有这昆仑山上的人,也再也不是之前的那般光景了,而事实,确实如此。

    还是彤彤那个时候去送了自己,她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那个时候的彤彤,也不过是十四五岁吧,还没有到了及笄的年纪,她只是瞧着慕染无助地哭诉道,“阿姐,你要走,一定要带着彤彤一起走啊!”

    想来彤彤那个时候并不知晓,究竟慕染之后的路是走得有多少的艰辛。她的面容之上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来,却兵不多说些奢靡,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又是开口说道,“阿姐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阿姐是被逐出了师门的人了,你不该再跟着我的。”

    “可是阿姐……”彤彤早已经泣不成声,便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而慕染并未与彤彤多言,她没有告诉她关于自己内心的不舍,只是很快就转身离开了,并未回头。

    她不希望彤彤过多地依赖了自己,她既是希望她能够跟着自己下山去,毕竟她那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昆仑并没有她之前所想的那般好,里边有许多光景,却还是她所不齿的,然而,与此同时,慕染并不希望彤彤知晓了这些,至少女如今这般情况下昆仑能够将彤彤保护的很好,也就足够了。

    虽然慕染并没有预料到,她下山的时候,竟然会遇见了红莲,而红莲眼里嫉恨的神情深深地刺痛了慕染的眼睛,她的声音更是显得咬牙切齿,“是你,是你害死的陆川!”

    似乎红莲从来都没有意识到,终究还是自己手中的长剑,害得陆川毙命,而她如今也后事之师将自己心里所有的愤怒都转嫁到了慕染的身上罢了,而慕染听着红莲那一字一句从透露出来的愤怒,终于在这个时候是忽然露出了一丝很是无奈的神情来,她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想要缓缓地绕过了红莲罢了。

    既然她并不知道红莲此时的愤怒与腾腾杀气究竟是嫉恨还是推脱,而她听见了红莲接下来的话的时候终于脚步一顿,不过却依然没有看着红莲的眼睛,也是这个时候,只是听见了她再冰冷不过的声音,“你如今究竟将陆川藏在了哪里?”

    她冷冷一笑,“陆川已经死了,不是么?!”

    红莲似乎还想着说些什么,慕染的眼睛里,是看见了眼前的她气急败坏地开了口的,只是那般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缓缓地散在了锋利,她是无论如何也听不见了,不仅如此,周围的景色更是缓缓地化开来,似乎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种力量,将慕染拉扯开来一把,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是眼前一黑。

    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眸子,眼前却是再熟悉不过苏钰一双平淡如水却早已掀起了阵阵涟漪的漆黑眼眸,“苏……”她想着开口,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沙哑,嗓子里更是咳得厉害,不由得紧紧地握住了苏钰的手,只道,“水……水……”

    彤彤早已递了水过来,看着恢复了意思的慕染,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慕染眉心的一团黑去此时也早已消失不见了,彤彤不由得在心中惊叹,原来阿洛竟然是如此的厉害,还有这般宝贝,如今慕染能够大难不死,真是多亏了阿洛的!

    虽然慕染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似乎还沉浸在先前关于梦境的回忆之中,甚至在感触到了如此真实的时候依然是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苏钰的一双干净的手反握住了她掌心的一片冰凉的时候,慕染终于对上了苏钰的眼眸,却是这时候也只是听见了他很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仅此而已。

    身旁的阿洛听着这句话的时候,面上倒是别有深意。

    而此时的慕染,却是忽而缓缓地扶着自己的胸口,蹙着眉头,面上的神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第三百九十四章 灭门

    苏钰自然是瞧见了慕染这般不自然的模样的,不由自主地扶住了慕染,他的声音似乎显得忧心忡忡,“慕染……”

    只是慕染的神情却是在这个时候已然稍稍缓和了一些,面上又是露出了淡然的神情来,扶着自己胸口的纤纤玉手也缓缓落了下来,她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道,“无妨,没事……”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地沉沉,尽管如此,却依然藏不住眼里疑惑的神色,虽然慕染并处说出口究竟她是在迟疑着什么,

    而此时正以慵懒的神色靠在了墙角的阿洛瞧着慕染如此,倒像是很是心疼一般不由得咋舌几声,这才开口说道,“你这个丫头,如何只是露出了这般神情来,你是不知道我给你的可是多么好的东西,那简直就是能够让你脱胎换骨的东西,你瞧瞧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跟换了一个人一样?!”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捶胸顿足,似乎很是哭闹,又是后悔又是心疼,“这药本来可是千万年都难得一见的宝贝啊!之后你可千万不能再受了什么伤了,糟蹋了这样的宝贝,我定然不会好好地饶了你的!”

    他说到最后是甚是一本正经的语气,便是这般模样,可是使得慕染都不由得申请一怔,毕竟她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瞧见过阿洛还有这般心疼什么丸药的时候的,不过确实是如同阿洛所言一般,若不是她方才感觉到了自己确实是很是与众不同了,恐怕也不会露出了那样的神情来。

    身旁的苏钰还有彤彤听见了阿洛这般说话的时候,都是不由得觉得身躯一震的,尤其是彤彤,更是在此时张大了嘴巴,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正好端端地坐在了床榻之上的慕染,而这般看来,慕染的气色确实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过正是因为之前受了那般严重的伤所以这时候关于慕染的安然无恙才会显得如此的诡异。

    而瞧着阿洛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又不像是要害了慕染,一时之间,彤彤只觉得心头颤颤。与此同时她却也是不知道跑自己的惊慌究竟是从何而来,只能够在这个时候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而却又是听见了慕染在此时忽然开口,“我昏迷不醒的这些日子,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梦见了之前许多的以及,而那梦境是那样的漫长,便是慕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昏睡了几日的,而这些日子里,便是这桃花镇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在慕染的意料之中,她微微蹙着眉头。想起了这镇上的百姓竟然在此时全都落入了那些蒙面人的魔爪之中,眉头也就愈发地深了。

    她一想到这里,已然是繁盛下床,是一本正经地开口,“如今既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应该快些回到了昆仑告诉师兄的好。”她如今只怕这其实是调虎离山之际,如今昆仑本就是不堪一击,蒙面人分散了他们,再两面夹击的话,只怕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便是听着么慕染这般说来,一旁的彤彤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了慕染话里的意思。不过苏钰和阿洛并未多想,阿洛自不必说,他对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是如今这般时候,只要他瞧着慕染平安无事,心里自然也是放心了下来。而苏钰关心的也只是慕染一人罢了。

    慕染也没有想到,她所担心的,最终还是成了真的。

    昆仑山上果然又是遇见了那些黑衣蒙面的死士们,就是楚河也没有想到那些死士们竟然会是如此的来势汹汹,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然是将昆仑山团团围住。伤痕累累的守山门的小弟子还来不不及禀告,却立即丧命于那些残忍的大刀之下,楚河虽然早已是急急赶来,却还是亲眼瞧见了眼前的几个弟子们就是这般在自己的眼前失去了他们的生命,便是这个时候,他一双冷峻的双目是忽然之间杀气腾腾,长剑出鞘,只见一道锐利的银光一闪而过,便是朝着那些死士们直指而去,奈何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那些弟子们本来就不是武功高强之辈,这个时候去,也只能送死!

    怎料楚河是如何能耐,面对了这些不生不死的死士们,却也是生生地弱势,更何况他们更是趁着楚河被如此缠住的时候,早已经在昆仑山上大开杀戒,一时之间,早已经又是有许多的弟子们成了刀下亡魂,昆仑山再一次惨遭了屠戮,而尽管此时楚河早就已经是杀红了眼,却还是分身无术,而渐渐地地,便是他自己也是体力不支了。

    楚河忽然意识到了关于先前关于慕染下山的事情,这才反应了过来,他如此必然是已经中计,这些蒙面人分明是想要趁着这个时候将昆仑山一网打尽,一想到这里,楚河的眼眶是变得愈发的通红,咬了咬牙,手中的剑气已然是呼啸而出,毫不留情地一下子落了下来,生生地使得了许多人灰飞烟灭。

    尽管如此,他在那一剑落下来的时候却还是身影踉跄了几步,又是一个狠狠地后退,便是这个时候毫不客气地吐出了一大滩的鲜血来,手中的长剑插入了身下的黄土之中,若不是这般长剑支撑着自己,楚河只怕也是要再也抑制不住地栽倒了下来的。

    而就是在如此摇摇晃晃之间,那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终于在此刻现身,被面具遮住了的面容之上之上露出了一双漆黑而阴沉沉的眼睛,又是如此不苟言笑地看着面前的楚河,而后又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意来,楚河咬了咬牙,然后是听见了那似乎是被面具压制住了的沉沉的声音,“楚河,如今事情已经是落得了这般地步,你又是在挣扎什么呢?!”

    那般阴险的语气,已然是给了楚河一个下马威的,然而,楚河却似乎是依旧不为所动一般,只是仍然一字一顿很是笃定地说道,“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我辈弟子一丝一毫!”说罢又是狠狠地拔尖,对着那高高在上的黑衣男子。

    然而,那蒙面人却是子啊此时忽然之间哈哈大笑,“楚河啊楚河,你未免还是太天真了?!”

    便是这般听着狂妄到了几乎人神共愤的地步的笑声,可是使得楚河皱着眉头,而脸色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忽然改变了的,他其实是在想着,仅仅是凭着这样的笑声,已然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断定了这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定然是深不可测,如今看来只怕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而慕染等人终于急匆匆赶回了昆仑山上的时候,看见的也果然是大战之后败落的景象,更重要的,原本还因着一些年纪尚且幼小的弟子们才有了些许的升级,如今耳畔却也只剩下了令人心寒的冷寂,似乎这昆仑山上,早就已经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的。

    “黎念泽!;黎念泽!”彤彤的脑子之中忽然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来,更是忧心忡忡而又面带着焦急的神色朝着黎念泽的房间跑了过去,不过好在她所放心的还是这黎念泽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异样,虽然当彤彤寻到了他的时候,他的怀里还饱着半大的婴儿,正将身子所在了墙角之中,紧紧闭着眸子,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而她话怀里的小子倒是也服服帖帖,瞧着他是如此,彤彤这才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也是这个时候终于发现自己也不知晓什么时候竟然忽然出了一身的冷汗的,她看着面前黎念泽的眼睛似乎即将哭出了声来,“好啊,好啊,你可是吓死我了!”

    黎念泽倒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是要吓死了彤彤的,他摊了摊手,面上的神情似乎很是无奈,又是眨了眨眼睛,先前自己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阿洛一把拎起了耳朵,害得他第一次如此被生生地从睡梦中痛醒,更是不用偷得连连求饶。而瞧着彤彤忽然露出来的这般表情,黎念泽眼睛一瞪,更是自这个时候完全明白了过来,他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来,只是很是无辜地开口说道。“哎呀,彤彤,你怎么了?!”

    “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慕染不会寒暄,也没有打算寒暄,只是冲着黎念泽开门见山,“为什么这昆仑山上的人全都不见了,你却会在这里?”慕染的话里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神情,而黎念泽看着慕染如此,又是狠狠地一个哆嗦,面上依旧是露出了很是迷惘的神色来,“我不知道啊!”

    事实上,琉璃之前便已经是让自己藏在了这里的,又念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诀,害得黎念泽根本就无法出了这小角落之中,只能够抱着怀里的孩子瞪着,只是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还睡着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新生

    “你是觉得黎念泽的话有所古怪?”离开了武氏之中,望着这昆仑山上同样如同山下一般如此寂寥的景象,慕染不禁蹙眉道,不过瞧着苏钰此时那面上同样是无比凝重的神情,慕染的心里似乎又是明了了几分的,不过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神色怔怔地顺着苏钰凝视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此时此刻他的视线却是停留在了一处残败的桃花树上。

    这桃花,分明是有所蹊跷。

    慕染不过凝神屏息,聚精会神地注视了片刻,也是知晓了这其中的破绽,这并非是一株花普通地衰败了过程,只是瞧着这般痕迹,慕染已然是不难知晓,想来也定然是因着这附近曾经出现了几番争斗如今才会显得如此的狼藉,而若是打斗过了,这地面也不会没有留下了尸体,既然如此明显而又工于心计,慕染缓缓蹲下了自己的身子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开口说道,“定然是会留下了什么证据来的。”

    果然,便是这一地的残花之间,慕染也是终于瞧见了那般已然干涸而很不明显的血迹,她又是缓缓地抬起了别在腰间的银针,也已然是朝着这般的血红印记探了过去,果然是血迹无疑了。

    她定了定神,与苏钰之间,两个人的想法也是愈发的笃定,想来这个时候早就硬是纷纷地想明白了什么嘛的,不过让慕染蹙眉的疑点还有许多。比如他仍旧是始终不明白,黎念泽究竟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本事,不过瞧着黎念泽这般模样,大概也不过是不学无术,风流潇洒之辈,而如今他大难不死,虽说慕染不知晓他是有着什么样的宝贝,而慕染明白着黎念泽本应当是没有宝贝的,既然如此的话。她心里也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只当了黎念泽其实是有问题的,虽然黎念泽依然是处于混沌之中,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绵软其实是怀疑了自己的。

    “哎哟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偏偏是这个时候晚来一步的白长老也自然是瞧见了这昆仑山上忽然之间的冷冷清清。他是不由得狠狠地唏嘘了几声,又是打量了几眼四周的场景,又是划了划自己长满了胡渣的下巴,这才很是若有所思一般开口说道,“我这个老头子想来不过也只是下山去打点酒喝喝罢了,这会子倒好,山下没有一个人影也就罢了,便是这山上的人,可都是死哪里去了!”说着更是咋舌几声,面上全然是不高兴的神情。

    还是慕染在这个时候冲着白长老开口只道。“长老,想来这昆仑山上定然是遭遇了不测,如今,慕染还请……”这般大的事情,慕染毕竟不能够自己擅自做主。而瞧着眼前的老头子现成地摆在了哪里,慕染也就定了定神,是瞬间计上了心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老头子,而面上更是显得有几分恳求的语气,她很少这般缓和了语气求人。虽然白长老是一点儿也没有待见了慕染的意思,只见他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又是撇开了脑袋去,只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便是如此的不懂事。上山下山的竟然如此的随便,也不先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早知晓你们都下山去了,我这个老头子便是在山下等等了嘛,何必又是白跑一趟。真是令人生气!”说着他更是在这个时候嘟着嘴巴,又是狠狠地跺了跺脚,很快就离开了慕染的视线之中了,只留下了刚想着低声下气的慕染只是瞬间石化,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原地,在风中彻底凌乱。

    她便是知晓,这个老头子,其实是靠不住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究竟是真的傻,还是不过装傻卖萌罢了,只是慕染却不想自己似乎还是在这老头子方才显得如此无理取闹的话之中听见了几分意味深长的不同来,也是神色怔怔地瞧着那老头子缓缓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她的面上却也是多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与此同时,也是听见了苏钰忽然之间缓缓开口,“他这是要让我们下山去寻了他们么?!”

    慕染听见了苏钰这般说来,忽然转过了身子,与眼前的苏钰对视了一眼,却是在他的严重看见了自己眼里的光芒,慕染如是想着,原来不止是自己,就是苏钰也听出了这老头子话里的意思的,慕染的眼里忽然之间光芒大盛,却不带丝毫犹豫,笃定地点了点脑袋。

    “不过你们知道那黑衣男子的大本营究竟是在哪里么?”谁知偏偏是这个时候,阿洛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听见了慕染之前的话,便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起身,动作是极其的突如其来,映在了慕染的眼里,更是使得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先前的阿洛如此的无声无息,她还真不知晓这小子究竟是在自己身边多久了的。

    不过阿洛倒是仍然神色自若,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了慕染此时的异样一般,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巴,想了许久,这才张嘴问道,“如今就算若是这昆仑山上的人都被当成了他们的人质,我们也去哪里寻?!”阿洛这话说的没有错,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虽然慕染面上的神情却是再平淡不过,她也不多说些什么,眼里却全然是笃定的意味。

    她既然是决定了这件事情,便是已经想好了究竟怎么去做的,慕染想着,不过这个时候,她却还是显得有几分心绪不宁,不知道究竟又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就是在每个人都神色迥异的时候,慕染终究还是遣散了这身旁人,而天色也是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之间阴暗了下来,直到夜幕一寸一寸地漫上了帷幕的时候,彤彤面上带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寻到了慕染的房内,她一双忧郁的眸子落在了此事慕染正平静地提笔绘画的动作上,想了想,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慕染如此模样罢了。

    然而,慕染的动作并未持续了多久,手中也不过是勾勒了寥寥数笔,却不像是之前那般总是水到渠成,这一回,慕染却是什么也画不出来了。

    彤彤眉头微蹙,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心里更是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这是因为了阿洛先前那般来历不明的丸药?!只是眼前的慕染依旧是面色平静,似乎这个时候面对她所看见的一切,是丝毫不为所动,也不多说些什么,却还是停下了笔来,“我总是在想……”她的声音也是再平静不过,倒是使得彤彤愈发的不解起来,究竟自己的阿姐是因为了什么才落不下去笔!?她起初是以为慕染是心里烦躁或是惴惴不安,如今瞧着,倒似乎是因着她眼睛里一抹复杂的思绪,而这般的复杂,却是她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彤彤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抿着嘴唇,静静地听着慕染是继续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种药,竟然是有着这般的效果,不仅是解了我身上的du。”慕染先前中du的时候,彤彤也是大致告诉了她,而彤彤却不知晓,那般的du其实是让慕染陷入了环境之中罢了,与此同时侵蚀了人的心智,虽然她九死一生,最终还是被阿洛救了回来。

    而这些日子来,慕染总是想着,阿洛大概不仅仅只是就连自己这般简单的,她这般说着,紧闭了大门,在彤彤万分惊讶的眼神之中,却已然是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全都褪了下来,彤彤不知晓她的阿姐究竟是要干什么的,却是在看见了赤身*的慕染的时候,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忽然觉得很是可怕起来,只是因为见到了慕染皮肤之上的光洁,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且不说这师门中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在所难免,便是之前懒散如同慕染,在经历了天劫的时候身上都落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口,还有她前几日方才是因着遍体鳞伤且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怎么说那些伤口大大小小,有的甚至是有几寸的深度,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而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如此之快地痊愈了的,更不要说如今看着慕染的皮肤是如何的白皙而光滑,宛若新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又是如何神奇的一种灵丹妙药?!

    彤彤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慕染此时此刻的心情与感受彤彤自然也不会知晓的,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够知晓这一觉醒来忽然生出来的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受,她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的,犹如凤凰的涅槃,她似乎也迎来了自己的重生!

    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心是忽然之间缓缓地飘了起来,难以言喻的情感第一次涌现出来,而她的眼睛里,似乎也是比之前要清明了许多。

第三百九十六章 探察

    “你是觉得黎念泽的话有所古怪?”离开了武氏之中,望着这昆仑山上同样如同山下一般如此寂寥的景象,慕染不禁蹙眉道,不过瞧着苏钰此时那面上同样是无比凝重的神情,慕染的心里似乎又是明了了几分的,不过她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神色怔怔地顺着苏钰凝视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此时此刻他的视线却是停留在了一处残败的桃花树上。

    这桃花,分明是有所蹊跷。

    慕染不过凝神屏息,聚精会神地注视了片刻,也是知晓了这其中的破绽,这并非是一株花普通地衰败了过程,只是瞧着这般痕迹,慕染已然是不难知晓,想来也定然是因着这附近曾经出现了几番争斗如今才会显得如此的狼藉,而若是打斗过了,这地面也不会没有留下了尸体,既然如此明显而又工于心计,慕染缓缓蹲下了自己的身子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开口说道,“定然是会留下了什么证据来的。”

    果然,便是这一地的残花之间,慕染也是终于瞧见了那般已然干涸而很不明显的血迹,她又是缓缓地抬起了别在腰间的银针,也已然是朝着这般的血红印记探了过去,果然是血迹无疑了。

    她定了定神,与苏钰之间,两个人的想法也是愈发的笃定,想来这个时候早就硬是纷纷地想明白了什么嘛的,不过让慕染蹙眉的疑点还有许多。比如他仍旧是始终不明白,黎念泽究竟是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本事,不过瞧着黎念泽这般模样,大概也不过是不学无术,风流潇洒之辈,而如今他大难不死,虽说慕染不知晓他是有着什么样的宝贝,而慕染明白着黎念泽本应当是没有宝贝的,既然如此的话。她心里也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只当了黎念泽其实是有问题的,虽然黎念泽依然是处于混沌之中,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绵软其实是怀疑了自己的。

    “哎哟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偏偏是这个时候晚来一步的白长老也自然是瞧见了这昆仑山上忽然之间的冷冷清清。他是不由得狠狠地唏嘘了几声,又是打量了几眼四周的场景,又是划了划自己长满了胡渣的下巴,这才很是若有所思一般开口说道,“我这个老头子想来不过也只是下山去打点酒喝喝罢了,这会子倒好,山下没有一个人影也就罢了,便是这山上的人,可都是死哪里去了!”说着更是咋舌几声,面上全然是不高兴的神情。

    还是慕染在这个时候冲着白长老开口只道。“长老,想来这昆仑山上定然是遭遇了不测,如今,慕染还请……”这般大的事情,慕染毕竟不能够自己擅自做主。而瞧着眼前的老头子现成地摆在了哪里,慕染也就定了定神,是瞬间计上了心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老头子,而面上更是显得有几分恳求的语气,她很少这般缓和了语气求人。虽然白长老是一点儿也没有待见了慕染的意思,只见他在这个时候似乎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又是撇开了脑袋去,只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便是如此的不懂事。上山下山的竟然如此的随便,也不先跟我这个老头子说说,早知晓你们都下山去了,我这个老头子便是在山下等等了嘛,何必又是白跑一趟。真是令人生气!”说着他更是在这个时候嘟着嘴巴,又是狠狠地跺了跺脚,很快就离开了慕染的视线之中了,只留下了刚想着低声下气的慕染只是瞬间石化,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原地,在风中彻底凌乱。

    她便是知晓,这个老头子,其实是靠不住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究竟是真的傻,还是不过装傻卖萌罢了,只是慕染却不想自己似乎还是在这老头子方才显得如此无理取闹的话之中听见了几分意味深长的不同来,也是神色怔怔地瞧着那老头子缓缓离去的背影的时候,她的面上却也是多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与此同时,也是听见了苏钰忽然之间缓缓开口,“他这是要让我们下山去寻了他们么?!”

    慕染听见了苏钰这般说来,忽然转过了身子,与眼前的苏钰对视了一眼,却是在他的严重看见了自己眼里的光芒,慕染如是想着,原来不止是自己,就是苏钰也听出了这老头子话里的意思的,慕染的眼里忽然之间光芒大盛,却不带丝毫犹豫,笃定地点了点脑袋。

    “不过你们知道那黑衣男子的大本营究竟是在哪里么?”谁知偏偏是这个时候,阿洛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听见了慕染之前的话,便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起身,动作是极其的突如其来,映在了慕染的眼里,更是使得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先前的阿洛如此的无声无息,她还真不知晓这小子究竟是在自己身边多久了的。

    不过阿洛倒是仍然神色自若,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了慕染此时的异样一般,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撇了撇嘴巴,想了许久,这才张嘴问道,“如今就算若是这昆仑山上的人都被当成了他们的人质,我们也去哪里寻?!”阿洛这话说的没有错,这也是不得不面对的一个问题,虽然慕染面上的神情却是再平淡不过,她也不多说些什么,眼里却全然是笃定的意味。

    她既然是决定了这件事情,便是已经想好了究竟怎么去做的,慕染想着,不过这个时候,她却还是显得有几分心绪不宁,不知道究竟又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就是在每个人都神色迥异的时候,慕染终究还是遣散了这身旁人,而天色也是在这个时候不知不觉之间阴暗了下来,直到夜幕一寸一寸地漫上了帷幕的时候,彤彤面上带着几分犹豫,却还是寻到了慕染的房内,她一双忧郁的眸子落在了此事慕染正平静地提笔绘画的动作上,想了想,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慕染如此模样罢了。

    然而,慕染的动作并未持续了多久,手中也不过是勾勒了寥寥数笔,却不像是之前那般总是水到渠成,这一回,慕染却是什么也画不出来了。

    彤彤眉头微蹙,面上不由得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来,心里更是暗自思忖着难不成这是因为了阿洛先前那般来历不明的丸药?!只是眼前的慕染依旧是面色平静,似乎这个时候面对她所看见的一切,是丝毫不为所动,也不多说些什么,却还是停下了笔来,“我总是在想……”她的声音也是再平静不过,倒是使得彤彤愈发的不解起来,究竟自己的阿姐是因为了什么才落不下去笔!?她起初是以为慕染是心里烦躁或是惴惴不安,如今瞧着,倒似乎是因着她眼睛里一抹复杂的思绪,而这般的复杂,却是她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彤彤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抿着嘴唇,静静地听着慕染是继续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一种药,竟然是有着这般的效果,不仅是解了我身上的du。”慕染先前中du的时候,彤彤也是大致告诉了她,而彤彤却不知晓,那般的du其实是让慕染陷入了环境之中罢了,与此同时侵蚀了人的心智,虽然她九死一生,最终还是被阿洛救了回来。

    而这些日子来,慕染总是想着,阿洛大概不仅仅只是就连自己这般简单的,她这般说着,紧闭了大门,在彤彤万分惊讶的眼神之中,却已然是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全都褪了下来,彤彤不知晓她的阿姐究竟是要干什么的,却是在看见了赤身*的慕染的时候,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她忽然觉得很是可怕起来,只是因为见到了慕染皮肤之上的光洁,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且不说这师门中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在所难免,便是之前懒散如同慕染,在经历了天劫的时候身上都落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口,还有她前几日方才是因着遍体鳞伤且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怎么说那些伤口大大小小,有的甚至是有几寸的深度,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而无论如何也不该是如此之快地痊愈了的,更不要说如今看着慕染的皮肤是如何的白皙而光滑,宛若新生。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又是如何神奇的一种灵丹妙药?!

    彤彤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慕染此时此刻的心情与感受彤彤自然也不会知晓的,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够知晓这一觉醒来忽然生出来的自己的身体不属于自己的感受,她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的,犹如凤凰的涅槃,她似乎也迎来了自己的重生!

    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心是忽然之间缓缓地飘了起来,难以言喻的情感第一次涌现出来,而她的眼睛里,似乎也是比之前要清明了许多。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赛娜

    在慕染的记忆之中,楚河毕竟是从来都没有受过这般磨难的,她唯一记得楚河挨打的那一次,还是她为了自己顶罪的时候,她在楚河的床前跪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师兄终于从迷蒙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而也是那一刻,慕染的声音显得很是哽咽,“师兄,对不起。”

    她说着几乎是要哭出了声来,毕竟是自己所犯下来的错,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楚河竟然因为自己,代替了自己所受到了这般的责罚,而一想到这里,大颗大颗的泪水自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慕染是很少哭的,那一回,她好记的或许是她第一次哭泣了,她低着脑袋,眸子微微垂了下来,此时也不敢看着楚河的一双的眼睛,更不敢看着他此时苍白的面色,却与此同时,只是听见了楚河淡淡的一声,“慕染,师兄无妨。”

    是再清淡不过的一句话,却还是使得慕染哭得是愈发的凶狠了,或许便是那个时候,慕染便是发誓了自己再也不敢什么错事情,她既是不希望楚河为了自己再受到了什么苦难,而与此同时,慕染更是严格地要求了自己,而再此之后的无数个岁月里,她是真的严于律己,再没有干了什么错事的。

    却没有想到,直到最后的最后,只不过是一念之差,那样的错误,却是再也无法弥补了,而慕染站在暗处看着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的楚河还有琉璃师叔的时候,来自心灵深处的深深的愧疚之情是忽然填满了慕染的心头,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努力地使得自己的脚步不再踉跄,然后眼里却是写着满满的恨意。

    她是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哪怕他们不生不死,她也不会白白放过他们。

    然而,慕染并未想过,却是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那般诡异而锋利的琴声,是与那一日她奄奄一息的时候所听见的全然相同,分明是一人一把琴所奏,而便是听着这般琴音。慕染的眉头也是皱得愈发的厉害,一双眼睛冷冷地不知掉落在何处。

    “哦哦,我们好像是被发现了。”阿洛听了一会子,忽然之间无端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众人的心中都不由得面色一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便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说,在他们一行人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忽然数十个黑衣蒙面死士从暗处一语而起,转眼之间或是立在了高处,或是i将他们团团围住。四周瞬间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氛围,慕染是第一次听见了那为首的黑衣男子阴沉沉的声音的,“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尊没有派人来亲手捉拿了你们,却没有想到。你们倒是亲自过来了,真是自投罗网!”

    难着那般令人讶异的声音,慕染终于瞧见了那黑衣男子,却并非第一次。

    黑色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身影,虽然兜帽之下带着遮住了整张脸的面具,慕染此时却是深深地明白,她是见过这个男人的。便是当初还在琵琶城之中的时候,若不是眼前的黑衣男子,只怕那个时候她们也不会落得了这般地步,到了最后只能够步步为营,险些还坏了慕染的计划,只是慕染威武眯起眼眸。她如何不知晓,这男人,竟然会离开了琵琶城,到了这昆仑山山脚下,难不成他是跟着自己而来的么?!这么想着。慕染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倒是给你带了一个好朋友来呢!”那般雄浑的声音显然不是一个人能够发出来的,尽管慕染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是有这般地沉沉而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把滚烫的沙子,那说话之间,帮着嘶哑的声响,很是刺耳。

    慕染不由得蹙着眉头,只是眼里倒是依旧没有起了什么波澜的,然而,等到那人终于缓缓走了出来,走进了慕染的眼睛里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狠狠地瞪着自己的一双眼睛,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自己所瞧见的一切,因为便是在此时此刻,她却是清清楚楚看见了,这走出来的,竟然会是……赛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彤彤早已经惊呼出声,然而,这毕竟又不是赛娜的,虽然慕染还有他们是许久都没有见过赛娜了,记忆里的赛娜公主,虽说是如此几乎一模一样的五官,却从来都不是这般杀气腾腾的样子。而眼前的女子,身上是干练的一身谨慎黑衣,周遭勾勒着血色的妖娆的花纹,将整个身体楚更是衬托得玲珑剔透,而微微裸着的手臂之上,犹如雕刻着诡异的花纹一般,不像是刺青,而是果真直接刻在了皮肉之上,只是这一点看起来似乎赛娜当时便该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的,只是这都还不是最可怕的,令人恐惧的,是此刻她一双通红的眼睛,带着嗜血的杀气,整个瞳孔如今都已然是充满了深深的血色,此时此刻正是冷冷地瞪着眼前的几个人,没有带一丝的情感。

    便是这般模样的赛娜,可是让彤彤不由得惊呼道,“赛娜!你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虽然与赛娜并未有多少的交集,后来当赛娜回到了宫中的时候,她们之间更是早已经断了联系的,尽管如此,在彤彤的心里,赛娜却依旧是很是亲近的存在,便是因为如此,当看见了这般模样的昔日的挚友,彤彤觉得难以置信的时候,更多的,还是深深的绝望,她毕竟还是不知晓赛娜是如何变成了这般模样的,然而,尽管她那一声一声几乎是声嘶力竭了,停在了赛娜的耳里,却依旧是无动于衷地缓缓逼近,就好像她听见的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除了彤彤,另外的三个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的,在他们的眼里,赛娜此时早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姑娘了,甚至是连人也都不死了,很是有可能,如今的她,是早已经不生不死,却也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他们只是不知道罢了,究竟这黑衣人是对赛娜做了什么?!

    “呵呵。”便是众人都陷入了很是阴暗气氛的时候,那为首的黑衣男子终于在此时忽然朗声大笑,而当他那般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这些人的身上的时候,那般鄙夷的神色更是不言而喻,“难道你们还看不明白么,你们的朋友,如今早已经是成了我的走狗了。”说着更是冷笑一声,不过却还是改口道,“自然,赛娜公主从来也不是你们的什么朋友,楚慕染,你害得她这么残,几乎家破人亡,既是她心里本就是如此悲伤,活在这个世上又是何必,我这般,不过是送她一程,让她早等极乐世界罢了,如今她才只掉,她究竟是应该成为怎么样的人。”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般阴暗的语气,听得慕染不由得心头颤颤,是愈发蹙着眉头望着眼前的黑衣人,却还是沉默不语着。

    当时她离开了琵琶城的时候,便是知晓这黑衣人是会对了赛娜不利的,她以为自己对赛娜说了那么多,多说无益,赛娜那个时候既是认为是自己害得她到了如此地步,而她本来接近了赛娜的目的并不单纯,只是想着或许赛娜能够明白过来,却不想,到底还是自己棋差一招,终于也还是没有抹去了赛娜落得了这般地步的命运,眼前的赛娜的确是只剩下了一具没有了灵魂的空壳罢了,与那些死士无异,只是却也是比那些普通的死士们要完美许多,看着塞纳德时候,慕染不知道为何是忽然想起了塞川的,或许此时的赛娜比她的兄长还要优秀得多。

    “那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知晓蒙面人根本不会同自己说了这些事情,只是慕染面色一凛,还是在这个时候是一字一顿地缓缓开口,一双眼睛里更是坚定不移的神色。

    “你果然是想知道?”那黑衣人虽然看不清他究竟是什么面容,不过慕染还是足以听见了他声音里毫不掩饰的嘲讽的语气,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未想到自己果然是会听见了那日她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她不知晓,仇恨已然是深深地存在了赛娜的心中,而那个时候的赛娜,不仅仅是因为了仇恨,更是被这般权利冲昏了脑袋,她想要当王上,却又不甘心在这不过是一片荒凉之中的琵琶城为王罢了,她在权利的顶峰乐不思蜀的时候,心里只是想着那时候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之上驰骋的样子,便是因为了这样的想法,又是只掉了邻国的江城即将要来攻下了他们琵琶城的消息,赛娜自然很是不甘心。

    “我还记得她那时忽然寻到了我,很是笃定地说了那些残忍的话。”黑衣人说到这里,依旧是带着笑意,面具之下的眼睛里缓缓地眯着,似乎是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剥夺

    那个时候,赛娜终于寻到了黑衣人,“是不是只要我们有足够多的死士,我不仅可以保住了琵琶城,还能够将我的百姓们都带回他们原来的家去?!”

    等到赛娜得到了肯定耳朵答应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只要能够对付江城,我自然在所不惜,我要那些大汉们,我要这琵琶城中的所有大汉,务必让他们所有人都要入了这王宫之中。”那时候的赛娜,便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说着这话的时候嘴角却是忽然绽放了一丝残忍的笑意来的,而在这之后,江城的军队迟迟没有来到,而她却像是入了魔怔一般,而等到那些死士们终于大功告成的时候,百姓们忽然发现,原本平穷却尚且还有生机的琵琶城此时却因着王上的昏庸入魔,还有城里男人的逐渐消失而变得愈发的悲怆起来,飞沙走石,白骨皑皑,似乎一切都早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在那些死士们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宫门的时候,谁也不知晓那个时候面临的,竟然会是前所未有的异常杀戮,便是因着这些嗜血的无情的不生不死的怪物们,无辜的琵琶城中的百姓们惨遭屠戮,那个时候那些人杀红了眼睛,将琵琶城瞬间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地步。

    而那时候的赛娜,便是那般站在了高高的城墙之上,双手被捆绑着,被遮住了眼睛,她的耳畔是呼啸而过的一阵阵的冷风,伴着那些她的无辜子民的阵阵哀嚎声,像是锋利的刀剑,一刀一刀地剐在了赛娜的心头上,她觉得疼得厉害,却只是无能为力,只能够这般手足无措地站着,尽管双腿发软,她的泪水流淌下来。沾湿了蒙住眼睛的白绫,视线模糊开来,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解开了她眼前的束缚。视线豁然开朗的时候,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接受不了来自猛烈的阳光的疼痛,等到她终于缓缓适应的时候,刺眼的感觉缓缓褪了下去的时候,最先映入她的眼帘的,却是眼前黎休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黎休,黎休。”她的泪水早已决堤,不由得崩毁地呼唤着黎休的名字,更是在此时想要不顾一切地奔赴了黎休的身旁。然而,身边的黑衣男子却还是死死地架住了她,她如同鬼魅一般低沉而飘忽不定的声音近在耳畔,赛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你害的他这般。若不是你当初一意孤行,又何必会落得了这般地步!你想要那些死士,可是那些死士,他们只属于我,而不属于你!”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子民,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却是用她那些无辜的百姓们换得了更深的绝望,是她亲手将她的国家她的民族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也是她的自私和贪婪害得黎休落得了这般地步!

    眼前的黎休正躺在了血泊之中。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自黎休的身体和嘴巴里流淌出来,像是汩汩而流的溪水,将她的衣衫也染成了刺眼的玄色,他便是一个人孤零零地仰面躺在那里,双眼无神地仰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际,手指还在挣扎着微微抽动着。脸色惨白,头发沾染了血污,贴在了脸上,赛娜几乎是看不清黎休的神情。

    只是黎休似乎是听见了赛娜绝望的呼喊的,便是此时。他终于缓缓地侧过了身子,在看见了黎休的嘴角是少见的一丝笑意的时候,她是忽然之间终于沉默了下来,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而那个时候的赛娜,似乎终于明白,自己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陡然的安静让赛娜不由得陷入了彷徨以及害怕之中,与此同时,她模糊不堪的视线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黎休的嘴巴似乎是动了一动。

    在他最后的那一刻,他艰难地张着嘴巴的时候,其实说得是,“我不能再保护您了。”

    然后,赛娜在巨大的铺天盖地的绝望与悲怆之中看着黎休忽然之间停止了呼吸,他就这般睁着眼睛,嘴角还维持着僵硬的微笑的神情,只是眼睛再也闭不上,这笑容,也终于不会再放下来了,“黎休!”那时候的赛娜,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只是她的耳畔依旧是深深的寂静,她不知道此时究竟是不是因着自己的声音是全然发不出一丝声音的,她的耳畔,也只是剩下了深不可测的死寂罢了,然而,赛娜那个时候并没有想到其实更深的绝望,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的。

    她或许永远不会知晓,自己所掉入的陷阱,竟然会是那样的深,而她想要抽身的时候,不但是无能为力,甚至于她早已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失去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

    就像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江城和阿风会在这个时候带兵入了琵琶城一般,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那黑衣人所预料到的,此时她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而甚是诡异的,却只能够听见了身旁黑衣人那般阴沉沉又显得无比尖锐的声音罢了,那时的赛娜,只觉得飕飕的冷风自自己的周遭呼啸而过的时候,心里更是沉沉得厉害,却还是听见了那黑衣人很是不怀好意的声音,”你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么,这些,都不过是开始罢了。”

    而在看见了江城和阿风的时候,赛娜似乎终于明白,那黑衣人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尽管江城的军队是如何的骁勇善战,然而,他却是没有死士的,也是直到了那一刻,赛娜终于知晓之前慕染所告诉自己的一切并非是慕染的谎言,而与此相反的是,真正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了自己的人,到最后却是成了自己最憎恨的人,江城从来都没有派兵攻打琵琶城,当初的谣言,都是居心叵测之人所散布了出来,慕染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轻信了这般谣传,或许自己落得了这般地步,也是她活该。

    然而,她从来都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的人,与自己一同陪葬。

    当时的阿风,默默地守着赛娜,而他却还是渐渐地发现赛娜早已经是误入歧途,他其实是害怕自己早些时候没有告诉了赛娜的,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自己想要劝她一句,也是为时已晚,无奈之下,阿风只是知晓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应该先去寻了邻国的江城才是上乘之际,于是他赶紧快马加鞭去离开了琵琶城,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一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的那个暗卫么?”黑衣人的话语一字一句深深地扎进了赛娜的心坎里,赛娜的一双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只是她却还是极力忍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尽管拿黑衣男子的话语依旧是无比的锋利,“我自然知道他是去寻了江城的帮助,这般,我岂不是能够一网打尽了么?!”

    她第一眼看见了江城和阿风的时候就已经是料到了这般场景了,所以赛娜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绝望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任凭着泪水使得她变得面目全非。

    而也是与此同时,江城和阿风,还有他们所带来的军队,毕竟是有血有肉,尽管声势浩大,却哪里能够比得上这些如同怪物一般的死士们的,紧紧是顷刻之间,全军覆灭的惨烈只怕是赛娜这辈子所瞧见的最为震撼而绝望的回忆。

    却也是再没有回忆了。

    江城和阿风在她眼前倒下来的时候,那一刻,赛娜是真的生无可恋。

    也是那个时候,她终于在那黑衣男子的口中听见了事情的真相,“江城的确是你的生父,他所告诉你的那些,都是真的,他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你。”话音刚落,紧紧束缚住了赛娜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手也松了下来,黑衣男子退后了几步,只是沉默地望着眼前在冷风中兀自颤抖着的赛娜罢了。

    那一刻,赛娜似乎是想起了许多的事情,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了,她的记忆逐渐成了一张白纸,就是眼前,也只剩下了一篇惨白的虚无,她这样的一个人,只怕是下到了黄泉,也再没有颜面去见了他们吧。

    她亲眼看见阿风从马上跌落,他的视线对上了他一双深邃的眼眸的时候,那时的赛娜,便是已然知晓,她的一生,早已随着眼前男子生命的结束而结束了。

    她是恨自己的,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刻这样恨过自己。

    所以她纵身一跃,从高高的城墙之上一跃而下的时候,其实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的,她想着,至少,她不必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了。

    虽然她最后的冤枉也没有实现。

    她惨败的身子在黄土堆里躺了半日,最后还是被黑衣人抱走了,那个黑人最后看见赛娜的时候,就像是一件失败的古董,只是他并没有嫌弃她。

    他是要将她雕刻了成一件瑰宝的。

    与此同时,却也是剥夺了赛娜最后的希望。

第三百九十九章 恶化

    那黑衣男子说完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双深邃的眸子忽然对上了慕染一双仍旧是平静无比的眼睛,而就像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露出了如何的神情一般,慕染也依旧是无比淡漠地与他对视罢了,那黑衣人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两手一摊,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意味深长,一双手却是在这时候缓缓划过了身旁赛娜一尘不染又是白皙光滑的脸颊,虽然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不由得觉得深深地作呕了。

    不过让慕染惊讶的,却是这么一个男子,听着这般沙哑的声音,被一身漆黑的长衫遮住了身形的面容虽然令人探不清究竟,然而此时从慕染口中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带着令人恐惧的镇定自若,“我的确是不该将你当作了陆川的,若是陆川,又岂会如你这般恶毒而不择手段?!”

    她只是冰冷地说着这话,那样一双眼睛里不带着任何的意思感情,就是这般神情落在了黑衣人的眼里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是他更深一些的嘲笑罢了,“楚慕染,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咱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又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口中那位陆川,我可是听说她似乎也是干了欺师灭祖,灭了你师门满门的事情,你瞧着,如今我可是还给你们留了几条活口,我岂不是要比你那位师兄要好的多!?”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忽然大笑起来,虽然这般笑声听在了慕染的耳里,却是显得很是刺耳。

    与此同时,随着先前那般还算是悠扬的琴声忽然之间叮的一声响,赛娜手中的长剑却是一阵锋利的银光一闪而过,她早已经是面无表情地缓缓走近了他们了,与此同时,慕染更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的,这样丧事了神智的丫头。的确早就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丫头了,然而,慕染依旧是不知晓是该如何是好,只是当她的眼神落在了赛娜的身上的时候。面色一凛,心里忽然想着,或许自己确实是不能够再对这个丫头不狠心了的,而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手中的短萧忽然握紧,与此同时,赛娜却早就已经是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面色阴沉沉,也是这个时候狠狠地朝着慕染挥了下来。

    好在苏钰一把揽过了慕染,这才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只是慕染在瞧见了赛娜如此毫不留情地落下来的长剑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深深地蹙着自个儿的柳眉的,倒不是因着赛娜,而是就在赛娜举起了长剑的时候,她是听得清清楚楚。那琴声之中是有着很是分明的跌宕起伏,想来定然是那琴声控制了赛娜!

    先前她在楼兰暂留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蛊术也是略知一二,因此学得以箫声控制那些中了蛊术之人的本事,想来如今她所遇见的这般情况也是与她那时所遇到的情景不无不同,想来或许这琴声便是突破口,竟然这件事情与琴音有所关系。似乎也没有慕染所想象的那般艰难,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已然是奏起了手中的短萧,琴声清冽,一声一声,那两种声音在空气之中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的时候。果然是电闪石光,火花四溅。

    彤彤毕竟是慕染的亲姊妹,她似乎也是明白了过来,慕染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于是与此同时。彤彤也丝毫没有示弱,转眼之间已然是开始配合着慕染,转眼之间,双方是早已陷入了混战之中,虽然那些死士们人多势众,不过此时的阿洛和苏钰似乎早已经找准了那些怪我的门脉,转眼之间便已然是在眼前灰飞烟灭,没有过了多久,便是只剩下了赛娜一个人了,阿洛似乎是有些累的气喘吁吁,虽然她一身白衣依旧是一尘不染,不过却还是大汗淋漓,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钰手中紧握着的折扇,又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很是羡慕地开口说道,“哎呀,苏钰,你可就好了,还有扇子凉快凉快,不像是我,可热都热死了!”

    慕染是不明白阿洛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她那一双神情淡漠的眸子落在了此事正谈笑风生的阿洛的身上额时候,还是不由得蹙着眉头,不过转瞬就已然是回过神来,短萧的声音也依旧是显得悠扬婉转而又杀气腾腾,而苏钰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时候也不理会阿洛在一旁的疯言疯语,只是依旧是面色凛然地盯着面前依旧是纹丝不动甚至毫发无伤的赛娜,看起来,这黑衣男子果然是在赛娜的身上废了许多的心思,否则她估计也不会支撑到了现在身上却是一点儿伤口都没有的。

    就是众人都在对峙的时候,那黑衣人反倒是仍然气定神闲地立在了原地,双手环抱,似乎丝毫不因着这眼前的这般景象而感到担忧一般,而也是这个时候,那些方才早已是灰飞烟灭的死士们却也是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一一冒了出来,也不知晓究竟是之前的那一批家伙还是又重新来了另一批,毕竟这些四石门长得也都是一个模样,是怎么也看不清楚的。

    而与此同时,明显几个人都是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尤其是慕染和彤彤,琴声忽然微弱了下来的时候,她们几乎是就连呼吸都变得吃力了起来,只是慕染自然没有想到,也是这个时候,与她们所相抗的那琴声会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锋利而高亢了起来,犹如化作了一把锋利的长剑,是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刺了过去,害得慕染以及彤彤不由得被连连逼退了几步,彤彤只是觉得自己的气血正上涌着,而喉间更是与此同时一阵腥甜,差点儿便是在这个时候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的,好在有慕染的箫声相互,虽然她的阿姐并没有直接表示,只是不过是听着这般凛冽的箫声,彤彤便是知道了慕染已然是帮着自己挡住了许多的杀气,不过瞧着慕染仍旧是镇定自若的神情,便是气色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惨白,彤彤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敛住了呼吸,神色凝重。

    慕染的视线落在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上,瞧着他如此好整以暇的模样,慕染忽然意识到这个蒙面男子瞧着便是一副心机深重的模样,或者他本来便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一想到这里,她面上虽然还是陷入了与神秘男子琴声的争斗之中,眼里却是有惊涛骇浪掠过,似乎慕染在这个时候是思考着什么的吗,而与此同时,忽然之间,赛娜的眼里忽然有一道幽幽的绿光一闪而过,伴着那刺耳的琴声,尖锐而刺痛耳膜。

    不由得使得慕染以及彤彤的箫声是戛然而止,此时更是紧紧地捂着了耳朵,又是痛苦地蜷缩着身子,是动弹不得了,不仅是慕染与彤彤如此,就是苏钰还有阿洛都是几乎难以忍受的,奇怪的是,那些死士们却也是因着这般琴声而忽然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却是独独留下了赛娜一个人依旧是僵硬着身子,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了原地。

    那黑衣人的眼里是赞许的神情,因为便是此时此刻,赛娜忽然又是高高地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眼里满是杀戮,而这般逼人的杀气,若是普通人此时站在周遭的话,只怕赛娜还没有出剑,便早已是粉身碎骨了。

    便是彤彤这般内力的,面对赛娜的时候已然很是吃力,几乎不能够直视,只是在忽然之间以诡异的姿态肆虐的冷风之中狠狠地挡住了自己的一张脸,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而来的狂风的洗礼罢了,她究竟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若是她能够直视赛娜的时候,恐怕是呼吸都要错乱了。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冷风便是这般吹散了众人的思绪,似乎也只有赛娜一个人在风中屹立不倒,仍旧是气定神闲地将长剑高高举着,那上古长剑在这个时候忽然闪现出了诡异的光芒来,霎时间,是真的风云变色,想来她手中的这把宝剑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只是慕染还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赛娜如此,而她却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并未想到若是自己挨了这一下子只怕是延续了再多的寿命都是要一命呜呼的,因为便是在她此时此刻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将他的身子护在了他的身下。

    这个时候,苏钰只是知道,若不是他护住慕染的话,那个丫头,只怕是会就此丢掉了性命,比起与之一搏,苏钰更不希望慕染受到一丝一毫的上海,虽然慕染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钰近在咫尺的脸颊。

    倒是阿洛看着这一幕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眼疾手快地身手挡了去,他的手向来是没有任何武器的,脸上更是极度震惊的神情,嘴上也是吼着,“喂,我拦不住的啊!”

第四百章 长老

    那黑衣男子说完了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双深邃的眸子忽然对上了慕染一双仍旧是平静无比的眼睛,而就像是他的眼睛里并没有露出了如何的神情一般,慕染也依旧是无比淡漠地与他对视罢了,那黑衣人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两手一摊,脱口而出的话却是意味深长,一双手却是在这时候缓缓划过了身旁赛娜一尘不染又是白皙光滑的脸颊,虽然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是不由得觉得深深地作呕了。

    不过让慕染惊讶的,却是这么一个男子,听着这般沙哑的声音,被一身漆黑的长衫遮住了身形的面容虽然令人探不清究竟,然而此时从慕染口中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带着令人恐惧的镇定自若,“我的确是不该将你当作了陆川的,若是陆川,又岂会如你这般恶毒而不择手段?!”

    她只是冰冷地说着这话,那样一双眼睛里不带着任何的意思感情,就是这般神情落在了黑衣人的眼里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是他更深一些的嘲笑罢了,“楚慕染,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咱们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又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你口中那位陆川,我可是听说她似乎也是干了欺师灭祖,灭了你师门满门的事情,你瞧着,如今我可是还给你们留了几条活口,我岂不是要比你那位师兄要好的多!?”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忽然大笑起来,虽然这般笑声听在了慕染的耳里,却是显得很是刺耳。

    与此同时,随着先前那般还算是悠扬的琴声忽然之间叮的一声响,赛娜手中的长剑却是一阵锋利的银光一闪而过,她早已经是面无表情地缓缓走近了他们了,与此同时,慕染更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的,这样丧事了神智的丫头。的确早就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丫头了,然而,慕染依旧是不知晓是该如何是好,只是当她的眼神落在了赛娜的身上的时候。面色一凛,心里忽然想着,或许自己确实是不能够再对这个丫头不狠心了的,而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手中的短萧忽然握紧,与此同时,赛娜却早就已经是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面色阴沉沉,也是这个时候狠狠地朝着慕染挥了下来。

    好在苏钰一把揽过了慕染,这才有惊无险地躲了过去。只是慕染在瞧见了赛娜如此毫不留情地落下来的长剑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深深地蹙着自个儿的柳眉的,倒不是因着赛娜,而是就在赛娜举起了长剑的时候,她是听得清清楚楚。那琴声之中是有着很是分明的跌宕起伏,想来定然是那琴声控制了赛娜!

    先前她在楼兰暂留过一段时间,对那里的蛊术也是略知一二,因此学得以箫声控制那些中了蛊术之人的本事,想来如今她所遇见的这般情况也是与她那时所遇到的情景不无不同,想来或许这琴声便是突破口,竟然这件事情与琴音有所关系。似乎也没有慕染所想象的那般艰难,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已然是奏起了手中的短萧,琴声清冽,一声一声,那两种声音在空气之中发生了激烈的碰撞的时候。果然是电闪石光,火花四溅。

    彤彤毕竟是慕染的亲姊妹,她似乎也是明白了过来,慕染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于是与此同时。彤彤也丝毫没有示弱,转眼之间已然是开始配合着慕染,转眼之间,双方是早已陷入了混战之中,虽然那些死士们人多势众,不过此时的阿洛和苏钰似乎早已经找准了那些怪我的门脉,转眼之间便已然是在眼前灰飞烟灭,没有过了多久,便是只剩下了赛娜一个人了,阿洛似乎是有些累的气喘吁吁,虽然她一身白衣依旧是一尘不染,不过却还是大汗淋漓,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钰手中紧握着的折扇,又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很是羡慕地开口说道,“哎呀,苏钰,你可就好了,还有扇子凉快凉快,不像是我,可热都热死了!”

    慕染是不明白阿洛究竟是为什么会有这般的闲情逸致,她那一双神情淡漠的眸子落在了此事正谈笑风生的阿洛的身上额时候,还是不由得蹙着眉头,不过转瞬就已然是回过神来,短萧的声音也依旧是显得悠扬婉转而又杀气腾腾,而苏钰似乎早已经习惯,这时候也不理会阿洛在一旁的疯言疯语,只是依旧是面色凛然地盯着面前依旧是纹丝不动甚至毫发无伤的赛娜,看起来,这黑衣男子果然是在赛娜的身上废了许多的心思,否则她估计也不会支撑到了现在身上却是一点儿伤口都没有的。

    就是众人都在对峙的时候,那黑衣人反倒是仍然气定神闲地立在了原地,双手环抱,似乎丝毫不因着这眼前的这般景象而感到担忧一般,而也是这个时候,那些方才早已是灰飞烟灭的死士们却也是好死不死地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下子一一冒了出来,也不知晓究竟是之前的那一批家伙还是又重新来了另一批,毕竟这些四石门长得也都是一个模样,是怎么也看不清楚的。

    而与此同时,明显几个人都是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尤其是慕染和彤彤,琴声忽然微弱了下来的时候,她们几乎是就连呼吸都变得吃力了起来,只是慕染自然没有想到,也是这个时候,与她们所相抗的那琴声会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锋利而高亢了起来,犹如化作了一把锋利的长剑,是毫不留情地朝着他们刺了过去,害得慕染以及彤彤不由得被连连逼退了几步,彤彤只是觉得自己的气血正上涌着,而喉间更是与此同时一阵腥甜,差点儿便是在这个时候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的,好在有慕染的箫声相互,虽然她的阿姐并没有直接表示,只是不过是听着这般凛冽的箫声,彤彤便是知道了慕染已然是帮着自己挡住了许多的杀气,不过瞧着慕染仍旧是镇定自若的神情,便是气色也不像是之前那般的惨白,彤彤也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的,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继续敛住了呼吸,神色凝重。

    慕染的视线落在了那黑衣男子的身上,瞧着他如此好整以暇的模样,慕染忽然意识到这个蒙面男子瞧着便是一副心机深重的模样,或者他本来便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一想到这里,她面上虽然还是陷入了与神秘男子琴声的争斗之中,眼里却是有惊涛骇浪掠过,似乎慕染在这个时候是思考着什么的吗,而与此同时,忽然之间,赛娜的眼里忽然有一道幽幽的绿光一闪而过,伴着那刺耳的琴声,尖锐而刺痛耳膜。

    不由得使得慕染以及彤彤的箫声是戛然而止,此时更是紧紧地捂着了耳朵,又是痛苦地蜷缩着身子,是动弹不得了,不仅是慕染与彤彤如此,就是苏钰还有阿洛都是几乎难以忍受的,奇怪的是,那些死士们却也是因着这般琴声而忽然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却是独独留下了赛娜一个人依旧是僵硬着身子,正面无表情地立在了原地。

    那黑衣人的眼里是赞许的神情,因为便是此时此刻,赛娜忽然又是高高地挥舞起了手中的长剑,眼里满是杀戮,而这般逼人的杀气,若是普通人此时站在周遭的话,只怕赛娜还没有出剑,便早已是粉身碎骨了。

    便是彤彤这般内力的,面对赛娜的时候已然很是吃力,几乎不能够直视,只是在忽然之间以诡异的姿态肆虐的冷风之中狠狠地挡住了自己的一张脸,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而来的狂风的洗礼罢了,她究竟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

    若是她能够直视赛娜的时候,恐怕是呼吸都要错乱了。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冷风便是这般吹散了众人的思绪,似乎也只有赛娜一个人在风中屹立不倒,仍旧是气定神闲地将长剑高高举着,那上古长剑在这个时候忽然闪现出了诡异的光芒来,霎时间,是真的风云变色,想来她手中的这把宝剑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只是慕染还在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赛娜如此,而她却是无可奈何的时候,并未想到若是自己挨了这一下子只怕是延续了再多的寿命都是要一命呜呼的,因为便是在她此时此刻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苏钰却是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地扑了过来,将他的身子护在了他的身下。

    这个时候,苏钰只是知道,若不是他护住慕染的话,那个丫头,只怕是会就此丢掉了性命,比起与之一搏,苏钰更不希望慕染受到一丝一毫的上海,虽然慕染瞪大了眼睛,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钰近在咫尺的脸颊。

    倒是阿洛看着这一幕却是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眼疾手快地身手挡了去,

第四百零一章 清醒

    要说这白长老既然是出手相救,这个时候,慕染一行自是对他很是感激的,不过事实却并非如此,倒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只是如今楚河以及琉璃是身受重伤,便是这昆仑山上的大大小小的弟子们的伤势也是或轻或重,想来这般情况之下自然是不能够回到了昆仑山上去了,他们便只能够就近来到了一片死寂的桃花镇上,准备在这里暂停一会子,而至于之后的事情,只怕也只能够从长计议了。

    这般想着,众人也就在桃花镇上暂时安顿了下来。

    当务之急,苏钰想着还是先去找了那位白长老再说,而这般想法正是与慕染的不谋而合,虽然等到他们终于瞧见了这位仙风道骨的长老的时候,他正很不计形象地在大快朵颐,手上更是拿着猪蹄啃着,与之前救了他们的时候是截然不同。

    “白长老。”慕染的话到嘴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只能够冷静地又是神情淡漠地望着他罢了,而与此同时,那白长老似乎终于从猪蹄之中回过了神来,而他一抬起了脑袋的时候,就是看见了慕染全然是复杂的欲言又止的神情,他咧着嘴吧一笑,露出了一排依旧是泛着微微的油光的牙齿,又是搓了搓自己的手,再毫不顾忌地将手上的油擦在了自己的衣服上,这才说道,“要不你们也来吃点?!”

    呵呵。慕染讪讪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摇了摇脑袋,又是缓缓平静了自己的心情,终于在这时候是缓缓开口说道,“慕染多谢白长老救命之恩。”自然是要先礼,至于之后的事情,也是见招拆招。虽然那位百长老在听见了慕染的话之时似乎很是不屑地摆了摆手,而那声音也显得是客客气气,“嘿。我说说你这个丫头,可是客气个什么劲嘛,我也就是觉得身上不动一动痒得狠了,挠一挠罢了。瞧一瞧你这话说得,我这个老头子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说着又是毫不顾忌地抓过了一个硕大的猪蹄开始啃起来。

    慕染瞧着这位白长老的神色是显得愈发的复杂,又是想了想,却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显然是不能于他沟通的,不过与此同时,慕染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来,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道,“白长老,那请问您这猪是哪里来的?!”

    这个桃花镇上一个人都没有。他又是哪里拿来的猪蹄。

    “哦。”白长老一边抹了抹嘴巴,一边又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茅舍,很是无所谓地开口说道。“刚才经过这里的时候,好家伙,原来这里还有一头猪啊。虽然不知道饿了多少天了,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有想到这肉还是挺有嚼劲的,就是这肥的部分不是很爽口,有点腻,不够滑。”说着又是很是享受地吮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瞧着这般津津有味的模样。他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的话好嘛!

    慕染甚是无语,然而却也只能够僵硬着一张脸看着这位白长老是继续沉浸在了这只烤乳猪所带给他的美味之中,只能够无奈地摇了摇脑袋,也只能够随着苏钰缓缓地离开了。而苏钰手中的折扇轻摇,又是意味深长地瞧了这老头子一眼的时候,也是挪动了脚步。

    “我倒是觉得。他这般,倒像是装傻。”等到走远了,苏钰终于缓缓开口,事情总不会永远都是那般地巧合,尤其是当苏钰看见了这老头子在啃着猪蹄的时候。若非身手矫捷之人,根本就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宰了一头猪还能够烧成了那老头桌子上摆着的十几道风味的,若不是早就准备好的,只是这桃花镇上又怎么可能会早就备下了东西瞪着那老头子吃的,自然,这位白长老的深不可测,吃他们都没有了解到了一分一毫,而一想到这里,苏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便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既然他不想多言,他们自然不会多问,不过既是心里藏着些什么秘密,也是比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要好的。

    他忽然觉得,这白长老如今所知道的,在将来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而或许如今这般时候,不是他所认定的最佳时候,这个时间,恐怕他们还是要等待着。

    苏钰一想到这里,转头看着身旁的慕染,却是瞧见了她仍旧是无比复杂的模样,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的。

    桃花镇上虽然没有一个人,好在因为是在昆仑山山脚下,之前也算是物阜民丰个,如今这昆仑山上的十几个弟子们也算是能够填饱了自己的肚子,而住处更是不必说的,随便寻了个落脚点,大家也算是将就着在这里生活了几日。

    而等到楚河终于缓缓清醒了过来的时候,琉璃师叔却依旧是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并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而便是因为了如此,众人不由得都陷入了深深的担忧的神色之中。

    “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楚河挣扎着着喝了一口水,慕染此时倒是同楚河丝毫不客气的,只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先前你们在昆仑之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情?”

    虽然弟子们大多对当时黑衣人呢们包围了昆仑山,将弟子们杀了个片甲不留的消息落在了慕染的耳里,却似乎并没有一个人是瞧见了琉璃还有楚河是如何遇害的,而便是这般,他倒是愈发蹙着眉头,而看来这件事情只怕也只有这两个身受重伤若不是阿洛的灵丹妙药此时几乎断气的二人最清楚不过的吧。

    果然,慕染话音刚落,楚河已然是方希了手中的水,又是接过了慕染递过来的药二话不说一饮而尽,“你是想问什么事情?我也没有看清楚那黑衣男子的相貌。”他似乎也只是在隐隐约约之间,听见了那般很是低低沉沉的声音,倒不像是身为正常人该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楚河又是凝神思索了一会子,却也是与此同时忽然掀开了身上的被褥一下子翻身下床,若不是被慕染及时地扶住了,只怕他这会子也是要毫无预兆地一下子栽倒在地的,慕染心里想着,这家伙,到底知不知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是受了多么严重的伤的,不过她看着楚河这般模样,想着他大概是从未意识到的。

    果然,楚河的声音显得很是急促,“师叔呢,琉璃师叔……”他皱着眉头,话里更是焦急的神色,虽然慕染并不明白,楚河的这般急切是究竟以为了什么,她只是急急地拦住了他罢了,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终于缓缓开口说道,“你放心,琉璃师叔如今被照顾得很好,不过她受伤太重,只是一时半刻仍旧是无法清醒罢了。”慕染想了想,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这般着急又是何必”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也只是一直保持了冷静看着面前眉头皱得很深的楚河罢了,虽然楚河又是在这个时候一下子挣脱了自己,“你是说琉璃师叔回来了?这不可能!”

    慕染心头一颤,不明白楚河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在听见了楚河所言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却又是忽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又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慕染似乎并没有想到,原来竟然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原来,当初昆仑山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与琉璃双双被擒,只是因着他们竟然遭了算计,楚河同琉璃,自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向来平安无事的昆仑山在出了陆川这样一个欺师灭祖的叛徒之后竟然又会出了一个内奸。

    便是昔日的大师兄,若不是他,只怕那个时候楚河与红莲也不会因为被下了药而被那些鬼面人所生擒,被关入了监牢之后,楚河是同这昆仑山上的诸位弟子们关在了一处,只是琉璃却是不知所踪。直到后来他被这些黑衣男子们折磨得半死的时候,也是丝毫没有瞧见过琉璃的身影,而后来楚河已然是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然是在这床榻之上,而自己也是安全了。

    慕染的话虽然是这样说来,只是与此同时,慕染的面上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的确,当她此时有些匪夷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楚河的时候,那般神情的确是带着些许的震惊还有些惶恐的,慕染几乎没有察觉到她声音之中的轻轻颤抖,“师兄。”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当初你被高高挂在半空之中的时候,你的身边,难道没有琉璃师叔的么?!”

    楚河皱着眉头,虽然有些不解慕染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缓缓地摇头,那眼神却很是笃定,他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的身旁是没有琉璃的身影的,而或许便是因着楚河的这般神情,慕染忽然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好想知道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四百零二章 假人

    守在琉璃师叔房门口的弟子此时正昏昏欲睡地打着哈欠,只是支撑得久了,他的双眼皮就跟打架似的,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住了,终于沉沉地一下子低着自己的脑袋,睡了过去,更是发出了有些浊重的鼾声来,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累了。

    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这小弟子一下子被人给拎了起来,“好啊,叫你守着你师父,你竟然还在这里偷懒!看我不告诉你们家掌门,让他好好地责罚你一顿!”

    想来那守门的小弟子也是怕了,身子一个狠狠地一哆嗦,赶紧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正挥舞着小拳头恐吓着自己的阿洛,赶紧双手合十,很是讪讪地笑着,又是如同欲哭无泪一般开口说道,“求求你,饶命啊!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说着更是落下了泪来,看起来似乎这位小弟子是真的怕了,阿瞅瞧着面前的这位小哥竟然是如此模样,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却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罢了,“好了,我不告诉你们掌门也可以,不过我要去瞧一瞧你的这位琉璃师傅!”说着便是放下了他,就是要怡然自得地走了进去。

    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还是被那位小弟子一把拦住了,那声音颤抖着,似乎很是害怕,不过还是犹豫着开口说道,“慕染姑娘和苏公子之前吩咐过了,是不能让任何人进去里边的,公子你还是请回去吧!”

    这话说的,阿洛可就不乐意了,“怎么,你这小子,难不成还怀疑我是要对你们家师傅不利啊,你说你这小子,好端端地怎么说话的啊,我是什么人啊。我这么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会敢这种事情嘛!再说了,我若是想要对她干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偷偷溜进去就是了,还叫醒你干什么。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我这么一个向来生活在光明里的人,竟然被你想得如此黑暗,难道你不知晓自己犯了一个什么样的错误么?!”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吓得那位小弟子此时更是低着脑袋,背部几乎是与自己的双脚垂直了,也不敢看着面前的阿洛一眼,又是听见了阿洛很是笃定地继续开口,“你知道这天上为什么会有太阳么?!”

    那小弟子很是疑惑地摇了摇脑袋,态度俨然是恭恭敬敬。

    阿洛这才高高仰着脑袋。很是得意满满地说道,“因为太阳有光,是老天爷准备为我创造出来的词汇。”便是这般话音刚落,在那小弟子瞬间呆滞地站在了原地,风中凌乱的时候。阿洛却是早就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在了门内了。

    “你……”那小弟子知道自己犯下了打错,跺着脚,不由得欲哭无泪,眼看着似乎就要冲了过来将阿洛从屋室之中给拉了出来。

    不过阿洛却是倒退了一步,又是咧着嘴吧笑着,那嘴角的笑容显得单纯而无辜,若不是他此时却是无端说出了这样的额一番话来的话。“唉唉唉,我说小弟弟,先前你不是很听话地答应了慕染姑娘和苏钰公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的话,如今我站在这里边你那是看管不周,若是你也跟着进来了,那就是知错不改。罪加一等,还好这慕染不是你们师门中人了,要然就是你们这里门规如此严厉的,你这都可以算是欺师灭祖了!”说着那小弟子几乎都要跪下了身子来念阿弥陀佛了。

    而阿洛很是满意地看着那位小弟子此时几乎是要跪下来的模样,而那一双腿更是直发软一般地哆嗦着。阿洛的脸上也似乎露出了很是高兴的神情来,而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朝着这位小弟子做了一个鬼脸,吱呀一声响,那木门已然是合上了,至于阿洛究竟想要干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而阿洛此时缓缓地靠近了琉璃,嘴上依旧是咧着天真无邪一般的笑容,与此同时,他也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当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琉璃的身上,又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琉璃苍白的头发之下同样是毫无血色的面庞耳朵时候,他嘴角的笑容倒是愈发的上扬了,“琉璃师叔啊琉璃师叔,难道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你其实是一个美人坯子么,若不是遇见了那样的事情的话。”阿洛说着只是自顾自地拉了一张椅子上来,又是好整以暇地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托腮,模样继续是天真可爱。

    与此同时,他看见了琉璃长长的睫毛似乎是动了一动,而便是阿洛的视线所及之处,瞧见了琉璃的半边没有被面具所遮住的侧脸,他似乎又是低低地惊叹一声,“不过,倒是很像那个丫头,不是么?!”

    这话说完的时候,琉璃却没有再动,甚至刚才轻颤的睫毛此时都平静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阿洛的话,倒是显得意味深长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奇怪!?”阿洛说到这里,似乎自己也说得类了,便是在这个时候又是换了一只脚搭在了另一只脚上,这会子倒也只剩下了单手托腮,“你的伤看起来似乎也没有楚河那么重的啊,我那个灵丹妙药似乎也没有到了日子吧,怎么如今楚河都醒过来了你还没有醒过来呢!瞧一瞧,如今你虽说是老了,不过这修为也没有散,比起楚河这个晚辈,难道你还比不过那个小子么?!这样你都还没有清醒,我就是很不明白了!”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了果然只剩下了满满的疑惑,又是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全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拍脑袋,犹如豁然开朗一般开口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该不会如今你是真的老了,所以你身上的那些什么东西都是要坏掉了,这新陈代谢也比别人慢一点,难道是?!”

    这般说着,阿洛似乎是在和琉璃对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且很快就被自己荒唐的言语所信服了,与此同时,阿洛的笑容似乎很是开心,虽然一双眼睛却是忽然在这个时候瞪得老大,也不知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神情一凛。“所以你该不会到了最后其实只是变成了一滩散沙吧!”

    话音刚落,琉璃忽然瞪大了眼睛,只是眼神空洞,此时正神色怔怔地望着头顶,那般模样显得很是诡异。更是吓得阿洛在椅子上弹了一下子,很是惊恐地看着忽然之间缓缓坐直了身子的琉璃,不过她的模样仍旧是古怪的,身子僵硬地坐直了身子的时候,那眼神几乎是要将阿洛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而阿洛咽了咽口水,早已经是后退了几步,只是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为太过害怕的缘故,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凳子的。

    琉璃起身的时候已然是毫无自觉地一把带上了此时正放置在了床边的长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阿洛,也只是盯着她而已,然而,长剑出鞘的时候,阿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飞身,终于有惊无险地忽然躲了开来。

    “我就知道!”阿洛原本还觉得有些害怕的神情在面前的琉璃沉默不语地拔剑的那一刻依然是完全冷静下俩,而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只是轻车熟路地念了几句诡异的术语,便已然是将手中的符纸啪的一下子贴在了那琉璃的额头之上,嘴里更是低声呢喃了机会,那琉璃忽然之间犯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便是在这个时候身子一下子跌落了下来,更是在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堆沙子,而地上此时此刻也不过是只留下了一件衣服罢了。

    与此同时,慕染和苏钰却是已然赶了过来,却不想眼睛里看见的不过是一片狼藉罢了,而阿洛此时更是站在了这一片狼藉之中,无奈地两手一摊,面上的神情很是无辜。

    慕染和苏钰身后的小弟子在瞧见了这般场景耳朵时候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一个白眼一翻,早已经是晕倒了过去,想着是深受了很大的刺激了。

    苏钰的眼里并未瞧见了琉璃的银子,不过是在这地上看见了属于琉璃的衣物,他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果然是如同慕染方才急急赶来的时候所言的一般,他们眼前的琉璃,并非是真正的琉璃!

    阿洛似乎显得很是无奈,“怎么你们这块就知道了,我还想着炫耀炫耀的啊!”

    慕染不由得深深地睨了一眼面前的阿洛,眼睛里更是写满了深深的无语,她不知晓眼前的这个小子,脑子里是在想着什么,然而,她还来不及想到这里,心里已经又是陡然一沉,若是琉璃师叔如今不在这里,她又会是在哪里呢?

    而慕染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全然没有意识到,便是此时此刻,琉璃的双手被捆绑在了身后,她苍白的头发披散下来,直到腰间,被白绫所束缚住的双眼里更是落下了血色的泪水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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