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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莯     如玉医坊txt下载     如玉医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八十七章

    医坊似乎已经接连了好几日都没有开张了,近几日,阿洛只觉得自己是愈发的无所事事,而无聊的时候,他除了每天量手托腮,坐在了窗户旁边望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发呆,也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除了几天哪个老大爷老奶奶来医坊之中带着方子抓药来了,他才因为了有事情可做而欢脱地跑来跑去的时候,其他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深深地发呆之中度过的时候,而就是在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日之后,还真的让阿洛终于找到了特别有趣的事情来。

    这一日,苏钰正在院落之间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影之间,划过的剑风带下了书上鲜艳的花瓣,远远望去,已然是勾勒出了一幅很是美丽的画卷,简直就是美轮美奂,阿洛站在了庭院之间的长廊之上,便是如此神色怔怔地看着翩翩公子模样的苏钰,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是看得痴了,而神色恍惚之间,差点儿就忘记自己是要说些什么。

    而等到苏钰很快就挥落了一树的桃花之后,他高挺的鼻梁还有饱满的额头之上是覆上了一层秘密的汗珠子,而阿洛赶紧谄媚一般地屁颠屁颠跑了过去,又是双手献上了自己手中的一尘不染的帕子,咧着嘴吧笑着看着眼前的苏钰,虽说苏钰如此落在了自己身上的神情却是不冷不热罢了,也是此时此刻,苏钰也是兵不多说些什么,甚至也没有一句感谢的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缓缓接过了阿洛手里的帕子。又是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水罢了,而这个时候。苏钰这才淡淡地问了一句,“莫不是方才你又听见了哪些个不靠谱的闲言闲语?”

    苏钰说得没有错。阿洛之所以露出了这般很是兴奋的模样来,便是因着有一天他起了一个大早,去了包子铺买包子的时候,发现那卖包子的对面有着一家卖胭脂的,那些大婶大妈们不知道为何却是最喜欢凑在了那胭脂铺面前说三道四了,阿洛本来是不想要听着这些老妈子们说什么的,不过偶尔一回他捧着热气腾腾的三个人吃的包子往回走的时候,无意之中忽然听见了苏钰的名字,阿洛一时之间很是好奇。便是挪动了脚步,也是混入了人群之中,却不想自己只是刚刚开始听着,确实已经听得津津有味,他自然是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还会知道了关于苏钰的这么多的七七八八的事情,而这个其中更为重要的还是当他从这些老妈子的嘴巴里听见了苏钰的话题的时候,果然是发现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凡是这些老妈子们嘴巴里说出来的。简直是天马行空,虽说其中都是不实的报道,毕竟他们这一家子来了这荆州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罢了,这些老妈子们又不是神人。哪里知晓这么多的事情的,其中自然有着杜撰的部分,而更重要的。还是大部分都是杜撰的。

    而虽说是如此,阿洛倒是听得很是津津有味。甚至他手中三人份的包子都吃完了,这些老妈子所讲的关于苏钰的七七八八还没有完。而也不知晓她们是不是究竟讨论地太过热火朝天也是太过入神的缘故,竟然是丝毫没有发觉了自己,便是因着如此,阿洛眯着眼睛,完全到了忘我的境界,而那些老妈子们也是正处于深深的陶醉的模样之中,双方可算是互不干扰,倒也是其乐融融。

    不过既然是提起了苏钰,自然也是不得不提及了关于苏钰身边的人,其实阿洛在听见了这个话题的时候是很希望能够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他很是好奇,既然苏钰在眼前这些老妈子们是这般玉树临风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模样,那自己又是什么,岂不是神仙一样的存在么!?阿洛乐滋滋地想着,却不想她们所如此自然而然地提及的,却只是慕染罢了。

    而关于了慕染,阿洛没有想到,更是有着千千万万的传说,先是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一看便是很有发言权的老妈子是信誓旦旦地开口说道,“我瞧着那医坊里的楚姑娘和苏公子,定然便是从家里私奔出来的两小口子,我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这吃过的盐可是比那些小伙子们吃过的饭还要多,这荆州城里还有我不知晓的事情么,前些日子我那口子不是从黎国赶货回来了么,倒是同我说了黎国的一桩大事情,据说是哪个就和咱们的齐将军一般位置的哪个王公将相的亲生闺女跟了他们家的小侍卫逃走了,还是个嫡出的呢,那家的人可是派了重金悬赏呢,没有想到,竟然是跑到了咱们荆州来了,你说这是巧不巧,我瞧着这些丫头们就是不自重,哪里还能够跑到了咱们荆州来的,难不成咱们荆州就能够保着他们一世安稳了不成?!”

    此话一处,众人是立即纷纷迎合,只是虽说是如此,阿洛的面上憋着笑容,也是点了点脑袋,他的心里虽说是早就乐开了花了,这会子真是叫做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件事情简直就是将阿洛给吓了个半死,尤其是当他听见了那老妈子说得如此惟妙惟肖,引人入胜的时候,若不是自己是亲自跟着慕染和苏钰过来的,只怕他也是差点儿就要信以为真了。

    而虽说那老妈子说得话是如此的逼真,这个时候却仍然还是有人忽然之间露出了很是一伙的模样来,便是瞧着那人此时此刻的神情,显然是在怀疑着这个时候那老妈子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来的话了,而阿洛听着那个接过了这话说起来的另外一个稍稍显得年轻一些的老妈子,又是继续歪着脑袋,很是聚精会神地听着她是继续信誓旦旦地开口,“我瞧着倒是不像!”

    便是这般质疑又是笃定的话说出来的时候,众人的视线是不约而同地同时一下子转了过去,纷纷落在了这会子说话的老妈子的身上。而那老妈子瞧着这般阵仗,显然也是很是激动。就是自己的胸板都挺直了一些,也是在这个时候很是胸有成竹地开口说道。“那楚姑娘医术高明,全然不像是那样的深宅大院出来的,你们瞧瞧咱们荆州城里的大户人家,哪里还有什么妙手回春的本事的,便是会刺刺秀,弹弹琴什么的,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不过那楚姑娘的教养却也是很好,妙手仁心。也不知晓这些短短的几日是救活了多少条人命,我看着便是这些本事,别说是咱们荆州城了,便是天下之间都是没有多少人能能够做到的,更何况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们,那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也是这二妈子这般说来的时候,众人又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脑袋,看起来似乎很是信服的模样。不过这般一来,苏钰和慕染两人是显得愈发的神秘,也是不知学校究竟是有着什么来历了,而也是与此同时。却是忽然听见了便是这一个小群体之间忽然冒出了一句很是好奇的话来,“他们身边不是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偏偏公子么?”

    不用说,说这话的自然是阿洛了。他吃完了包子,却还是没有听见了这些老妈子或是说了关于自己什么事情的。可是一下子就露出了很是不满的神色来,又是嘟着自个儿的嘴巴。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更何况他还是很想知道自己在这些妈妈们眼里是什么模样的,看起来似乎他们眼里的苏钰和慕染很是有趣的模样,一想到这里,阿洛不由得双眼发亮,也是很欢脱地就这么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来,确实不想竟然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其中一个大神很是不假思索的话,“哪个公子,我怎么不记得?”

    果然,不光是这个大神如此,其他的人眼睛里也全然是困惑的模样,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也始终是想不出那个小子的相貌来,这下子阿洛可是很不服气了,也是不知晓究竟是该说些什么才好,却还是嘟着自己的嘴巴,又是跺了跺脚,看着那般气鼓鼓的模样,显然也是因为了自己竟然被遗忘了而感到郁闷和生气,也是这个时候,正是当阿洛一个人还在暗自生着闷气的时候,忽然有人的视线终于是落在了他的身上了,“嘿,你不是那医坊之中的白衣小哥么,你怎么在这里,还偷听起来了?!”

    说话之间,已然是意识到了这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子的存在。

    阿洛这才咧着自己的嘴巴,又是露出了一丝很是灿烂的笑容来。

    嘿嘿,嘿嘿,嘿嘿嘿。

    不过阿洛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亮相,原本还被拦在了人群之外的自己是一下子被挤入了正中心的,劈头盖脸的却全然是关于了慕染还有苏钰的疑惑,直叫阿洛又是不由得无语了。

    阿洛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一下子就成了那围着胭脂铺话家常的大妈们的宠儿,不过既然是得了这个身份,阿洛自然也很是得意洋洋,而当阿洛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大妈们身上的时候,更是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了自己的下巴,面上也是露出了很是得意洋洋的神色来。

    而似的阿洛真正高兴的,倒也不是自己是如何如何地成了这些大妈们的宠儿,只是因为了自己能够得到了许许多多来自荆州城内外的各种消息,便是阿洛每每想到了这般好消息的时候,总是听得有滋有味的,而也不知晓是不是因为了自己是医坊中人的缘故,阿洛每每瞧着这些老妈妈们的时候,总是觉得她们这些老人家一个个很是亲切无比,尤其是每每自己总是左手一个果子右手一个包子的时候,虽说他之所以能够得到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也是因着她们总归是想着打听了些许关于了慕染还有苏钰的事情罢了,便是每每一想到了这里的时候,阿洛的心里总是有着些许淡淡的忧伤,不过虽说是如此,当他的视线又是对上了那些老大妈如此目光灼灼的好奇的神色的时候,却还是每每挣扎着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又是歪着脑袋对着这些大妈们又是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若是心情好的话,阿洛还是会说些关于了慕染或者是苏钰的秘密的。

    而在阿洛的话里。众人只是知晓苏钰和慕染也算是萍水相逢,慕染也并非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却也是不愁吃穿的那一种,毕竟这年头,想是慕染这般年纪轻轻的还能够自给自足且是丰衣足食的姑娘已经不多了,而慕染这个时候显然是活生生的例子,就是大妈们在听见了阿洛是如此说来的时候,一个个面上也皆是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又是点了点脑袋,而当她们的视线又是再一次落在了阿洛的眼睛上的时候,又是看着阿洛此时说着这话的时候那么一双很是闪闪发亮的眼睛。一个个也是立即露出了很是深信不疑的模样来,而阿洛摇头晃脑信誓旦旦的模样也是立即引得大妈们是愈发的宠爱,又是因为了他笑容讨喜不说,嘴巴甜得简直就像是蜜糖似的,而也是这般缘故,此时此刻阿洛的人气爆棚也不是没有道理,仅仅不过是数日的功夫,阿洛的名气已然是大街巷尾全然知晓了,大家都叫他是江湖。尽管阿洛所知晓的,也不过只是苏钰和慕染的事情罢了。

    阿洛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慕染和苏钰之间的事情竟然会是那么多人好奇的,也是后来。阿洛又是同这些爱嚼舌根的妈妈们聊了好几个日子,才终于明白,原来这世上。什么事情都不及一段风花雪月来得引人入胜,所以喜欢听了自己故事的人会越来越多。尽管他所说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情罢了。而若是有心人细细想来,才会发现其实阿洛说得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了什么实际的价值,虽说只是光用耳朵听的人仍旧是津津有味。

    而便是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阿洛深受了荆州百姓们喜爱的同时,每每他从集市回去的时候,手上总是提着一大堆的吃的用的,有些他甚至是不知晓是什么时候被塞到了自己的手里的,而更重要的,还是便是这些个好东西,阿洛竟然是没有花费了一分银子的,而他有时候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想要付了银子,那些老板老板娘们却仍旧是笑嘻嘻地将银两塞回了自己的手中,他见过了太多为了金银撕破脸甚至不得善终的,还以为这世上大多的人都是铁公鸡一般一毛不拔地爱惜着自己的银子的,却是从来都没有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而阿洛也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忽然之间终于意识到,若是他之前就知晓了这个道理的话,只怕之前也不用老是多花了什么冤枉钱了,便是这般想着,阿洛已然是回到了医坊之中,迎面琉璃正款款走来,阿洛低头望着自己手上的各种东西,心里还在思忖着应该给了琉璃什么,毕竟琉璃如今已经在医坊之中住了好些时日了,自己也是应该以示礼貌的,只是虽说阿洛此时是这般想着,琉璃却并非如同阿洛此时所想一般,便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阿洛是才想着咧着嘴巴露出了微笑的时候,却不想琉璃的神情却很是僵硬,也是不知晓琉璃此时此刻是究竟想到了什么,甚至那般眼神都没有落在了阿洛自己的身上,无奈之下,阿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能够便是这般生生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了,也是不知晓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只能够讪讪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然后便很是惭愧地继续打量着身上的东西。

    而直等到琉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了,阿洛似乎是仍旧没有反应过来,也是这个时候,阿洛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又会是瞧见了苏钰。

    真奇怪,苏钰不是今儿个到了皇宫之中去了么,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阿洛的心里虽说是疑惑不已,不过却还是很是欢脱地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二话不说就是要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给了苏钰,“苏钰,我跟你说哈!我今天可是得了许许多多的好东西呢!”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简直就和献宝似的。

    虽说苏钰此时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很是嫌弃的神色来,二话不说他便是往旁边躲了一躲,便是这般错开了阿洛想要硬塞了什么给自己的手,“这是什么?”苏钰蹙着眉头。望着阿洛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显然不解。

    “这些啊。都是他们塞给我的!”

    虽然阿洛也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出去回来都会多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不过不拿白不拿不是么!

    便是阿洛如此话音刚落。又是听得了苏钰忽然淡淡一开口,“人气还挺好的!不过苏钰也只是这般说来罢了,话说到了这里,也不知晓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微微眯起了眼睛,眼里锋利的神色阿洛倒是瞧见得一清二楚,他显然是没有意识到便是自己此时此刻竟然会是听见了苏钰忽然声音沉沉地开口说道,“我便是奇怪,如何不过这几日坊间传言会多了这么多与我同慕染之间各式各样的传言。所以这些都出自你的口中么?”

    苏钰说着这话的时候眼里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却也是足以使得阿洛此时露出了很是怕怕的神情来,是赶紧摇了摇自个儿的脑袋,阿洛的神情简直是诚惶诚恐,也不知晓自己是究竟应该说些什么,阿洛又是咽了咽口水,这才惊慌失措地解释道,“哎呀苏钰你可听我说啊,这事情可不是你想得这样。我哪里会出卖了你不是!?我不过是说了一些关于你的无关痛痒的事情罢了,而是给这里的百姓们做个好榜样了!”

    “那传闻我还是个断袖之癖的,也是好榜样?”苏钰却是眉眼微挑,又是上下打量了阿洛一眼。看得阿洛可是很是心虚,又是惊慌失措地摇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是差点儿就要给苏钰磕头谢罪了。苏钰方才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实在是太令人害怕的。要说他阿洛哪里还敢胡编乱造了这样的事情来,便是给了自己十个脑袋也是不敢的好吧。所以当听见了苏钰这般说来的时候,阿洛是已然狠狠地摆了摆手手,立即言之凿凿地解释着,“我说苏钰,我可是冤枉的紧的啊!你说我哪里还敢做出了这样的好事情不是么,您老是直男,大大的直男,想弯也没人敢使你弯是不,在说了你又不喜欢龙又不喜欢太阳的,这可千万不是我说的!”

    这既然不是阿洛所说的话,只是大家伙儿看着这个白衣的翩翩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却是知晓了关于苏钰这么多的事情,自然是道两人的关系匪浅,而偏偏一个叫做阿洛,虽说不知其姓名,只当一个姓苏一个姓洛,而也是阿洛亲口说了苏钰和慕染并非是两口子,既是如此,两男一女共处一室,却是能够如此和谐相处,其中的关系,只是心思缜密的,想了一想自然也是能够理出了个究竟来,而阿洛此时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自己天天在大妈堆里厮混着,到头来竟然是自己摆了自己一刀,简直就是后悔莫及!

    不过苏钰方才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罢了,看着阿洛如此矢口否认的模样,也是不知晓苏钰此时的眼睛里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只不过苏钰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露出了一丝很是云淡风轻的笑容来,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想着多计较。

    “清者自清。”苏钰对这件事情也不欲多追究,不过看着阿洛手里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嫌弃的模样来。

    那这好歹也是自己差点儿出卖了自己的色相又是费劲了口舌这才终于拿到的好东西,不过却是此时此刻瞧着苏钰竟然会是露出了如此很是嫌弃的样子来,阿洛倒是不满了,“我说苏钰,你瞧着这些东西虽说看上去杂七杂八的,那证明了什么,不就是证明了我在这些大妈们的心中很受欢迎么,你瞧瞧,既然我是受欢迎的,那不也是间接证明了我简直就是人间人爱的小子么,且不说这些大妈们看见我的时候那一张张脸简直就乐得跟一朵花似的,你瞧瞧送了我这个月饼的,人家还夸我长得跟大姑娘一样好看呢!你说所,既然我如此受欢迎了,那可是证明了什么,不就是证明我在为咱们医坊打响了名气,为了咱们医坊争光么!”

    阿洛说到这里,又是挺直了胸脯,全然是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来,却不想换来的竟是苏钰此时所毫不犹豫地说出口的很是面无表情的声音,“你确定这是夸你?”

    苏钰的面上显然是露出了很是不解的神色来,而阿洛便是此时此刻看着苏钰是露出了如此神情的时候。也是面色怔怔,显然他这个时候也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只不过咽了咽口水,又是定了定神。阿洛此时此刻已经是霍的一下子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便是这般看着苏钰,又是摇头晃脑地说道,“不过我倒是知晓了许许多多的好事情呢!”

    阿洛显然是没有听出了苏钰方才话里的那般嫌弃的神色,也不知晓苏钰是对他如今的所知却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不过这个时候既然是听见了阿洛如此有着兴趣的模样,苏钰却也是只能够努力地装作了聚精会神的模样,是听着阿洛如是说来罢了,而苏钰还真的没有想到此这家伙的话竟然会是这么多的。简直就是滔滔不知。

    而便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当阿洛从集市上回来的时候,总是向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致勃勃地同苏钰又是念叨了许久,虽说阿洛此时的模样像是全然没有发觉了苏钰此时面上很是无奈的神色一般,虽说苏钰是清清楚楚地明白了阿洛的话里是没有一点儿营养,只不过每每他也只是沉默罢了,并未主动打断了阿洛的话。

    苏钰是以为这个家伙自己说累了,自然是会停下了嘴巴里的话。变得至少也会是正常安静一些,却是不想自己虽说是这般想着的,不过这家伙究竟是不是同自己一样的想法可就是不对一定了,而事实上。阿洛瞧着苏钰如此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中也就是愈发笃定了苏钰其实很是喜欢听着自己讲着这些听起来便是很是有趣的事情,也就是因为了这般缘故。反而是似的阿洛的心里是愈发的畅快,而说出口的滔滔不绝的话语比起以往来也是多了许多。而就是阿洛如此津津乐道地讲着的时候,瞧着苏钰津津有味的神情。虽说苏钰的这般模样也只是阿洛如此一厢情愿地想着罢了,虽说是如此,阿洛只要是瞧着苏钰的神情,总是觉得心里有着小小的成就感,虽说他是全然不知晓此时的苏钰是究竟想到了什么的,也不知道其实苏钰是恨不得一把缝上了他的嘴巴的,便是阿洛在如此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的时候,苏钰最后也是养成了背对着他闭目养神的好习惯,而阿洛似乎也是全然没有发觉,也是自然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的话已经是变成了苏钰的催眠曲了。

    而便是这般的日子也不知晓是究竟过了多久的时候,却不想这一回阿洛忽然之间很是兴致勃勃地一下子冲了进来的时候,他所告诉了苏钰的消息,竟然是苏钰还没有来得及知晓的,而阿洛所听见的这传闻,还是路过的春公公告诉了自己的。

    其实若不是他从春公公的口中亲口听见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这胭脂铺子里的老妈子们或者卖包子的大婶告诉了自己的话,阿洛是断然不会轻易相信的。

    而事情还要从早上阿洛在大街上瞎晃开始说起,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猜出了医坊没有多久,也没有来得及撺掇到了大妈们的堆里,却不想很快便是与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是一下撞了个满怀,也是与此同时,阿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子,看着自己此时竟然还不偏不倚地撞在了眼前之人胸板的铜牌子上了,好家伙,早知晓自己就不低着脑袋走路了!

    阿洛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又是缓缓抬起了眼睛的时候,却不想迎面遇上的竟然是来自了皇宫之中的春公公,这个春公公,阿洛此前还是见过了一回的,而他倒是没有想到春公公竟然也是认识了自己的,只是也不知道为何,这向来是高高在上的看什么人都是一脸不服气的神情的公公此时此刻又是为何要露出了这般苦逼的模样来,他甚至连看都来不及看了阿洛几眼,只是一个劲儿地望着医坊的方向走了过去,脚步慌乱之间,差点儿被眼前的石子给绊了一跤,那模样看上去简直就是落魄得不得了,还是阿洛此时一个眼疾手快,已然是及时地一下子将公公大人给扶住了,自从近来混迹在了大妈堆里,阿洛很快就养成了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习惯,即便眼前是向来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的春公公,阿洛笑嘻嘻地一下子就凑了过去,又是小声开口忽然之间问道,“春公公,你这般焦急的模样,可是要去干什么呀!?”

    那春公公似乎是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神色怔怔的神情也是不知晓是究竟落在了哪里,而此时的春公公也是不知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视线一转,本来是一副很是不耐烦的神情是想着一下子就将阿洛的手给甩了开去的时候,只不过他此时的这般神情显然是因为了自己没有相当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会是这如玉医坊之中的阿洛公子,既然是瞧见了这位阿洛公子,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而就是这个时候,那位春公公那脸变得简直就跟翻了一张脸谱似的,看着阿洛的时候面上依然是一副愈发苦逼的样子,“原来是洛公子哪!您是不知晓,如今我便是要往了您的府上去呢,好在您如今便是在了这里,这可是急死我了!”说话之间,春公公又是瞧着自己的兰花指,而他此时面上的神情也显得很是着急而郁闷,便是说话之间,春公公的那般神色又是使得阿洛是不由得讪讪地笑了几声,他自然也是不知晓这春公公又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的。

    不过既然能够让他如此心急如焚的,阿瞅想着,或许这件事情自然是与当今的皇上是脱不了干系而,而阿洛不过是这般想着罢了,却是不知掉,果然是如同自己所预料到的一般,当阿瞅是瞧见了孙公公又是强笑着也不知晓开口究竟是说了些什么的时候,阿洛已然是听见了他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了,“我说洛公子,奴才可算是找到救星了,这不,奴才来寻得人,不就是您么!”说话之间,只见孙公公又很是警惕地朝着四周瞅了一瞅,似乎是在去顶了周围的确是没有什么人在偷听着他此时所讲的话的时候,这才又是继续很是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嘴巴凑近了阿洛的耳朵,说得正是当今皇上忽然之间病倒的事情。

    阿洛恍然大悟,点了点脑袋,不过还是指着自己问道,“不过皇上病了,你找我干什么?”

    难不成是以为了自己有什么灵丹妙药?!

    只是阿洛没有想到这不过是自己随便想着的事情罢了,而他却是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随便想的事情,却果然是如同自己所想的一般,而瞧着此时春公公面上所露出的很是恳切的神色的时候,阿洛忽然之间只是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似乎是着了慕染的道,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这个时候是听见了春公公很是诚惶诚恐的声音,“慕染姑娘说了,有一味药,只怕只有您才有的,这不,太子爷就派了奴才来寻了洛公子来了!”

    只是别看春公公平日里对着其他的寻常百姓的时候,面上总是一副得意洋洋又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他此时此刻看着面前的阿洛的时候,那模样果然就是公公该有的样子,不过阿洛听着春公公如此说来的时候,倒又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面上更是忽然之间露出了很是为难的神色来,“春公公,实在是阿洛实不相瞒,我自然也是想要帮着春公公的不是么,只是至于春公公所言的东西,阿洛是实在没有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据说齐戬那时候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却是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而这首先还是因为了他从来都没有料到自己便会是在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竟然遭到了这般屈辱,虽说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父皇这个时候竟然会是忽然之间一病不起,只是这时候的齐戬不过是以为天助我也罢了,心里更是想着既然这时候他的父皇是出事了,却也是继承了皇位最好不过的机会。

    齐戬平日里的不学无术其实自己也是知晓的,而如今甚至不及弱冠之年,自然也没有如同他皇叔齐轩一般的宏图大略,更何况他父皇齐翀不过也才过了而立之年么,年纪轻轻,自然谁也没有想到过皇帝竟然是说倒就倒下了。

    不过这时机倒也是恰到好处,齐戬近来不是没有瞧见过他父皇对老二的宠溺,这让齐戬想起了当初父皇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与此同时又是忽然之间终于意识到他的父皇却是许久都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瞧过了自己了,而近来无论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在齐翀的寝宫之内,他父皇的眼睛里不过只剩下了深深的失望的神色罢了。

    便是因为如此,齐戬只觉得自己的地位是忽然之间变得很是岌岌可危起来,而他还在焦头烂额惊慌失措的时候,却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也是与此同时,齐翀忽然之间的一病不起,倒是使得自己忽然之间到了有利的位置,虽说齐戬平日里无所事事,又极其喜好惹是生非。只是他毕竟不是残忍的不孝子,更是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通过了利用了自己的父皇甚至是谋害了自己的父皇而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是齐戬一想到了这里,又是在神色怔怔然之间。齐戬又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狠心过,只是这一回迫在眉睫,若是他父皇的病治不好,那便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也是自己无论如何阻拦那都是阻拦不住的,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齐戬的脑海之中却是忽然出现了一抹很是清冷的身影来。

    如今齐翀眼看这便是要康复了过来,那都是楚慕染那个姑娘所做出来的好事情。齐戬便是如此怒气冲冲地想着,而在他深邃的眉眼之间,已然也是杀气腾腾的模样,都说虎毒不食子,同样的,既然身为了儿子,齐轩自然不会大逆不道到弑父的程度,所以齐戬也算是自然而然地就将自己的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

    如今楚慕染的身份就是比御医还要高上了一分,或许便是因着她眼看着便是要治好了皇上的毛病的缘故。虽说仍旧是说话都要很是艰难的皇帝说话之时也显得是如此地艰难,却还是含含糊糊地命人御赐慕染许许多多的金银,本来皇上的赏赐虽说也是荣誉,只不过皇上心情好赐金子银子什么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而这一会子慕染却是大不一样!只是因为了在皇桑还生着病的时候又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所对着的人也不过是慕染一个罢了,又是想到了这里。齐戬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而想着楚慕染的时候他的那般眼中也更是愈发愤懑的神色。而当齐戬一拳砸在了眼前的桌案之上之时,那样包含着阴谋与阴沉的眉眼之间。齐轩便像是早就想清楚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既然如今对于齐翀而言,楚慕染是显得尤其的重要,否者他也不会在自己病入膏肓的时候还时时刻刻想着楚慕染了。

    自己都说不出话来了,却还是挣扎着命人御赐慕染赏金千百两,这不就是为了讨好了楚慕染,也为了自己能够活得更久一些么,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戬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几分显然是愈发复杂又阴郁的模样来,他心中想着,既是那个老家伙对楚慕染是如此的看重,他倒不如趁此机会了解了楚慕染,倒是也不必遮遮掩掩,就算是他父皇知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是如何,到时候只说是那楚慕染下毒在先,而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父皇着想罢了,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戬的眼睛里是愈发的晦暗的模样,只是齐戬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便是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自己手中的长剑竟然会是被齐轩一把打掉,他身为持剑之人,只怕这世上是没有比自己的剑被打掉还要丢人的事情了,一想到了这里,齐戬的面上又是露出了愈发阴郁的模样来,而却也是与此同时,他忽然之间神情一怔,又是在这忽然之间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不对,似乎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一直以来记错了。

    齐戬是终于想了起来,似乎便是他在被打掉了手中的长剑之时,自己却是已经很难以接近了慕染的,是慕染手下的那般琴声,那个时候的自己,分明就已经无法近身,不但如此,更像是那琴音所化开的旋律编织而成的长鞭让自己的身上只觉得是锋利的尖锐的疼痛,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只一招就被齐轩打掉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吧,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戬一下子似乎又是沉浸在了某种思绪之中,却是不想也是这个时候忽然眼前就这么出现了一只精致的茶盏来,只是齐戬的视线却是落在了这正扶着杯盏的白的手腕之上,他眼里的怒意终于消散了一些,也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眼疾手快地一下子握住了那一双手罢了,再抬起了眼睛来,齐轩便是对上了那样一双眼波流转的妖媚眼睛,而齐戬在对上了这双眼睛里的神色的时候,也是不由得忽然之间气色大好,也是与此同时已然是二话不说就已经一把将眼前的美娇娘拦腰楼主,只是齐戬虽说是如此模样,而那眉心一朵红莲的娇媚女子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娇嗔,说话之间有数顺势一把将齐戬给推了开,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仍然是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又是妆模作样地如同欲拒还迎一般如是开口说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焦急呢?”

    说话之间,那一双涂着鲜艳的蔻丹的手指也是与此同时已然缓缓抚上了齐戬的深邃的眉眼。就像是要抚平了他面上的愤怒神色一般,”太子殿下何必为了这等小事而动怒,有红莲在您身旁,难道陛下还不高兴么?”说着又是故作了嗔怒一般微微嘟着双唇,只是齐戬此时的神色却是不同以往的温柔,而搂着红莲详细腰肢的他的手又是一紧,便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齐戬倒是含笑说道,“怎么会。看着本王的美娇娘,本王自然是疼还来不及了!”说着他已然是将自己的脸给凑了上去,已然是作势要亲吻她的脸颊,虽说便是齐戬如此的时候,红莲却是悄无声息地缓缓脱离了齐戬的怀抱,也不知晓她此时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微微整理了方才因着缩在了齐戬的怀中而显得几分凌乱的衣衫,红莲面上仍旧是上扬的弧度,而在齐戬为了自己如此的抗拒而生气之前。红莲又是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便是**交织之时,齐戬这才又是露出了很是愉悦的笑容来、

    虽说他仍然是装作了淡淡不满的神色轻轻刮了一下红莲小巧挺拔的鼻子,然后便是听见了红莲这般话里的娇嗔。“怎么,殿下还会再因为了那个楚慕染而感到烦心么?”

    “怎么,你认识她?”齐戬便是在听见了红莲如此说来的时候又是面色一凛。也是与此同时一下子放开了红莲,那面色也是显得几分凝重。而钠盐一双打量着红莲的视线之时更是露出了令人费解的模样来,似乎很是复杂。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而就是这个时候,红莲望着眼前的齐戬的这般模样, 面上却仍旧是再平静不过的神色,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一只手轻轻地别有深意一般地抚着另一只光滑细腻而白皙的手背,又是略略思忖,而那样一双看着便是必有深意的妖媚的眼睛对上了齐戬面色复杂的模样之时,齐戬这才又是听见了红莲忽然之间又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怎么,因为那楚慕染惹恼了陛下,而如今红莲与那楚慕染相识,所以陛下便是要将这口气撒在了红莲的身上么?”这话里也尽是玩味的神色,而就像是红莲所预料到的一般,齐戬自然是没有这般想着的,所以也是这个时候,他的面上也是忽然之间忽然露出了辩解的模样来,“你自然知晓,本王并非是如此之人。”

    只是虽说齐戬是如此说来,而红莲仍旧是神色淡淡,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又是露出了愈发复杂的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来罢了。

    而那般模样并未持续多久,红莲又是忽然之间噗嗤了一声笑出了声来,而她的粉拳也是已然轻轻砸在了齐戬的身上,面色娇嗔,“哎呀,我说陛下,您这么严肃又是何必,红莲在这世上认识的人可是多了,不是还认识陛下您么,所以既是认识了楚慕染,又是有何奇怪?”说话之间,红莲又是轻轻捂住了自己妖艳的朱唇,而便也是美目盼兮之间,是她想的愈发欲语还休的模样,而便是齐戬在看着红莲如此样子的时候,也是不知晓又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是面色一沉,又是忽然伸出了手来,一手揽过了此时红莲披在肩上的细长的发丝,而便是情妇之间,齐戬比起之前,倒是放松了许多之前的神色,也是在与此同时是忽然之间开口问道,却是眉眼微挑,而话里更是欲言又止的意味,齐戬仍旧是觉得深深的疑惑罢了,就近她红莲同楚慕染又是什么关系,他始终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关系非同寻常,只是他又像是被什么蒙在了鼓里一般,齐戬虽说或许不是一个聪明人,然而却是个还装作聪明人的人,所以这般什么都不知晓的感觉便是显得很是难受,就像是此时此刻齐轩的心里是什么堵得慌,好在红莲似乎也并不想着要同齐戬多隐瞒了什么,想了想,还是说出了此时此刻齐戬心里的疑惑,“那楚慕染与我不过几面之缘罢了,先前红莲曾经因为了感染了风寒。而差点儿害了不治之症,也是因为了这楚慕染这才终于治愈。所以知晓那姑娘医术高明。”

    红莲说话之间听不清是什么神色,更是听不出她此时对绵软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而便是齐戬仍旧是紧皱着眉头,还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红莲的时候,又是瞧见了红莲似乎又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便是已然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一声媚笑道,“虽说如此,不过若是陛下对那楚慕染有着自己的几分意见的话,倒是大可不必,虽说红莲……”

    说到这里,红莲似乎又是露出了迟疑的模样来。便是那样子落在了齐戬的眼睛里,齐戬那是愈发觉得这红莲是定然隐瞒了什么,他想到了这里,又是神情一怔,而声音与此同时又是显得愈发沉沉,“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若是知晓了关于那个楚慕染的什么把柄,能够以此威胁她,将她赶出了这皇宫之中。那也是好了,齐戬想着,出了人命什么的倒也不是什么好的法子,毕竟这朝堂之上。最忌讳的便是流言霏霏,而齐戬一想到这里,又是面色一惊。忽然又是开始庆幸起来好在自己当初是没有一剑将那楚慕染刺死的,否则这个时候还不知晓是究竟要闹出了如何的轩然大波来。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戬更是面色一沉。又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却也是与此同时,又是听见了红莲的声音忽然显得异样的小心翼翼起来,“红莲方才是听闻,殿下差点儿误伤了楚慕染,还是将军帮着她挡下了太子的一剑?!”

    并未想到这消息竟然传得是如此之快,齐戬不由得是觉得面色大骇,也是与此同时忽然又是恶狠狠地想着看起来那时候在院落之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一个个脑袋自然都是不想要了,便是这般想来,齐戬已然又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面上是愈发阴暗的神情,只是尽管如此,他也仍旧是努力维持了面色的平静听着红莲这才终于又是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太子难道还看不出来么?您虽是一直以来总是说着您那位皇叔,便是将军大人是如此帮着您的,只是如今这难道还不明显?大庭广众之下,且不说将军是不是要顾及了您的面子,只是他那时候毫不犹豫地帮了楚慕染的时候,就已然证实了他们是一卦的不是?而如今将军府门庭若市,红莲也是听说,这朝中的大臣们,更是有不少的三朝元老早已经纷纷拜访过了将军府,且不说您那位皇叔之前有没有野心,便是如今看来,只怕是全然没有野心的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不会蠢蠢欲动。毕竟从古至今,这逼宫的例子可是有着许多的。”

    红莲在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手又是缓缓地轻抚着齐戬的胸膛,而此时此刻,齐戬一颗心已然是跳得飞快,便是他已然是一动不动地石化在了原地,更是不原意相信了红莲这话的时候,又是忽然之间一把狠狠地甩开了红莲的手,这会子面上倒是真正的恼羞成怒了,“休得胡言乱语,皇叔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即使之前当齐轩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的时候,齐戬仍旧是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齐轩竟然会是只的敌人的,毕竟他的退隐之心是人尽皆知,而他之前也曾经为了齐轩的病情而一番操心操肺,便是因着如此缘故,此时这般感情已然是愈发深后,两个人这个时候自然是不会落得了像是红莲说得这般地步,更何况还是如她此时所言,齐轩竟然还会有着如此谋朝篡位的野心,简直就是满口胡言!

    齐戬一想到这里,那神色是显得愈发的恼怒,也不知晓心里是想到了什么,背对着自己的身子,也不堪红莲一眼,而那般深邃的眉眼之间,却是深深的毫不掩饰的迟疑而犹豫的神色,也是不知晓便是此时此刻的齐戬,究竟又是想到了什么,而也是这个时候,齐戬还是听见了红莲的声音,妖娆的声色之间仿佛已然是深深看清楚了此时此刻齐戬的内心,将它心中所想更是毫无保留地道了出来,虽说自己方才也是被齐戬狠狠地甩开了手,而一丝复杂的笑意之间,当红莲看着面前的齐戬的时候。那笑意反而是愈发的分明了,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这屋室之中却是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之中,不过既然这齐戬也没有让自己离开的话。既是如此,红莲也是知晓了其实齐戬还是有些相信着自己的话的,虽说最多的,很可能还是齐轩对她话里的迟疑,也是这个时候,红莲又是听见了齐戬又是缓缓开口说道,“你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果然就像是红莲此时此刻心里所想着的,便是这眼前的太子殿下。果然还是深深地相信着自己的,就是齐戬话音刚落的时候,红莲又是微微一笑,而便是她缓缓步至了齐戬面钱的是偶,眼睛注视着齐戬的眉眼,“红莲若是欺骗了将军,除了担惊受怕,又是有着深好处呢?若是将军不相信红莲的话,或是一剑杀了红莲。又或者是派了您身旁几个得力的暗卫去打探一番,这些事情不是再明白不过么?”

    便是红莲这说话之间,齐戬又是定了定神,似乎这才终于露出了很是神色整整然的模样来。“这件事情本王自然会好好彻查。”似乎如今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各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复杂还有诡异了,便是齐戬这个时候也很是难以分辨清楚,不过既然红莲这个时候都是这么说了。所以齐戬才会故作了淡定地开口说道,“所以既然如此的话。本王也不会亏待了你的,等到了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了。本王再来看你!”说着齐轩又是轻轻地亲了亲红莲的嘴角,又是唤了宫女来将红莲给收走了,虽说红莲临走的那一刻却仍旧是缓缓转身,而白便是当她转身的那一刹那,门外晕染开来的微光已然是将红莲衬托得是无比好看,便是齐戬都不由得是看痴了,虽说齐戬此时才终于发觉了自己其实是舍不得红莲的,只是如今红莲的话显然是不可信的,事到如今,还是要将一切都查清楚了再说,便是想到这里,齐戬的眼睛里这才露出了很是坚定的目光来,虽说也不知晓此时的齐戬又是想到了什么,又是急急地唤来了几个侍卫来,虽说他说话的时候仍旧是想着红莲那般绝美的容颜,那神色竟然也显得几分痴了。

    虽说便是此时此刻,齐戬自然也是没有料到,这不过是红莲对自己使出的媚术罢了,而他如此沉浸其中,只怕也不止是这个时候才会忘不了也放不下红莲了,一想到这里,也是不知晓此时的齐戬又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只见他却是与此同时忽然长叹一声,然后又是将视线落在了屋外的景色之上罢了。

    而与此同时,齐轩同慕染也是陷入了对峙之中,齐轩并未想到原来真的是慕染将琉璃藏了起来,虽说慕染在回答了齐轩的话时仍旧是神色自若的神情罢了,“将军的话可不能说错,若是将军果真不是野心勃勃,当初又如何为皇上打下了半壁江山,既然将军功不可没,如此掩埋了自己,又是何必?”

    虽说慕染的话很是没有什么情感,却是不得不说,那说话之间,却还是直戳重点。

    “自慕染入了将军府开始,便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期满了将军,虽说你我之间只是素味平生,只是慕染对将军可是一见如故,不过您便是怀疑了我也好,或是对我仍旧是有着深深的芥蒂也罢,只是慕染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提的。”说到这里,慕染已然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与此同时又是思索了许久,这才想到了什么一般,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就是如此,有些话慕染也不妨直说了,慕染之前便已然同琉璃相识。”

    她说到这里,眼里的神色不再平静,而便是当齐轩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此时此刻慕染的眼睛里迟疑的模样的时候,又是在倒吸了一口凉气之间,已然是明白了慕染的难言之隐,而也是与此同时,齐轩又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眼睛对上了慕染如此一双清澈的眸子,他却仍旧是神色怔怔,也是与此同时,终于是听得齐轩忽然之间开口说道,“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毕竟这眼前的姑娘眼里的神色实在是太过复杂,而便是齐轩神色怔怔然之间,一时实在是无法想到慕染究竟又是思索到了什么,而就是这小小的屋室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的时候。又是终于听见了齐轩同样带着几分迟疑的声音。

    不过齐轩此时此刻虽说是露出了如此复杂的模样来,他根本就不知晓慕染是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过此时的慕染已然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自若的模样,“师……公主她自从国破之后历经了许许多多的坎坷。即便如今你放了她出了城,只是将军心里是再清楚不过,如今姜国虽说已然国破,只是他的地域优势,这底下还有多少宝贝是谁也不会知晓的,只要是懂得这一点的,哪怕只是半分皮毛,那也必然是再清楚不过,姜国毕竟只是一个小国而已。若是没有了这才财富,根本就不能够在这短短的几年之间声名鹊起,又有了如此短暂繁华的时候,然而也是因为了如此,姜国毕竟只是一个小国罢了,没有足够的兵力,更没有奢华的装备,所以荆国能够攻打下了姜国,才会显得如此的轻而易举。自然,这件事情也不过是大家伙儿表面上所看上去的一般罢了,只怕如今荆国也是无法知晓了姜国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藏在地下的宝贝究竟是在何处吧。”

    慕染说到这里,又是露出了一丝已然很是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而便是当齐轩看见了慕染这般模样的时候,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面色凝重之间。他只是神色怔怔地看着慕染如此深情,与此同时却还是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毕竟还是同慕染所说的一般。他们荆国的确是不知晓那些宝贝的下落,而或许也是因为了这般。所以楚慕染所言,似乎一点儿都没有错。

    既然是宝藏与财富,那自然就是谁都不想错过的,只是偏偏如今姜国有些城池的确是归了荆国所有,却还是有着一大部分如今早已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荒凉地带,而每每总是有着一拨又一拨的人风尘仆仆地前来的时候,无论是谁都只是无功而返罢了,偏偏如今姜国的王族早已经灰飞烟灭的,而唯一留下的王族之人,只剩下了一个琉璃公主罢了,便是或许因着这般缘故,这江湖之中,皇城内外,所有人都是已然对着琉璃虎视眈眈,而这件事情,只怕也不再是荆州的事情了,既然如今是所有人都在同了琉璃虎视眈眈,所以若是如今她在了荆国之中,与琉璃为敌的也始终只是一个太子殿下罢了,只是若是琉璃出了荆国,只怕到时候如此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她的人,在这天下之间,只怕更是愈发的数不胜数了,而与此同时,无论是慕染,还是齐轩,自然都是已经深深地认识到了这一点的,而与此同时,齐轩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觉得有些后怕。

    那时候的自己,只是一味地以为了这毕竟还是因为了自己的缘故,这才束缚住了琉璃,他身为将军,是他当初毫不留情地灭了姜国,国破家亡,所以齐轩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琉璃会原谅了自己,那时候他想着既然她不愿意留在了荆州,也不愿意看见了自己,而这最好的办法,便是带她离去,让她离开了荆州之后,能顾继续过上平稳的生活。

    只是齐轩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对了琉璃好的,终究也不过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去罢了,他从来都没有瞧见过了琉璃的艰难与苦楚,如今若不是慕染及时地点醒了自己,这之后的结果……齐轩忽然不敢再想了下去,只是在心思沉沉之间,他的目光忽然又是变得继续笃定了起来,而对上了慕染的眼睛的时候,又是听得了齐轩如是开口说道,“慕染姑娘,我是一定要见了琉璃姑娘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够干出了那样的傻事情!”方才楚慕染的话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便是在听着慕染如此说来的时候,齐轩又是定了定神,而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发坚定的神色来,也是不知晓齐轩是究竟又想到了什么,只不过是神色复杂之间,慕染凝视着齐轩眼里的神色,看见了琉璃的模样。

    一如往昔,她在自己的师傅紫英的眼中,所瞧见的琉璃师叔的样子,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什么,慕染忽然之间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总之她的神情却是微微地发愣,然后便也是在神色怔怔然之间,又是听得了慕染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迟疑的沙哑,她如是开口说道,“将军放心,慕染自然会带了您去见到了琉璃,只是在此之前,您想过她见到了你,会是究竟如何反应么?”

    便是慕染在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那声音显得很是冷淡,也是不知晓她的华丽究竟是什么样的意思,只是逐字逐句,就这么毫不留情地一下一下地砸在了齐轩的心里,齐轩只觉得慕染的话与此同时也是丝毫没有错的,竟是让自己无法反驳,又是沉默了许久,他才终于在这忽然之间只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来,而便是艰难地点了点脑袋的时候,慕染又是听得了齐轩是在这个时候忽然之间如是说道,“只怕若是她见到了我,心情只会是愈发的不好吧。”

    齐轩自然是再明白不过,那个时候琉璃如此决绝的话犹如在耳畔还未消散,而慕染此时虽说是如此说来,只是齐轩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无论是在荆州,还是出了荆州,对于琉璃而言,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轩又是声音沉沉地叹息一声,只是也不知晓齐轩此时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便是与此同时,在慕染的眼睛里,齐轩的心里所想,绝对不会如同面上的面无表情来的如此简单。

    而便是他眼睛里深深的雾气,慕染始终都是无法看清楚,究竟齐轩此时是想到了什么,因为便是子啊对上了齐轩那样一双神色莫辫的眼睛的时候,慕染还是被齐轩眼睛里深深的面无表情的冰冷所怔到,她一愣,面上是愈发复杂的神情,不过却是瞬间,又是变成了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的模样,便是这个时候,慕染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露出了一丝笑颜,“慕染既是说了,是要帮着将军,自然也是会帮着将军化解了你与琉璃之间的误会,撮合了这一段姻缘。”

    便是慕染在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齐轩表情甚是一僵,瞬间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毕竟慕染此时如此复杂的神情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里,齐轩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晓究竟是该说些什么才好,竟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了此时此刻来自自己的心底的手足无措,只是慕染分明都是这般说了,他又是凝神屏息,“慕染姑娘此话何解?”

    “琉璃她……是慕染的一位故人。虽说她可能如今并不认识我,也不知晓我同她之间的关系。”慕染的眼睛像是想起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而她在神情微怔之间,将这段话娓娓道来的时候,齐轩却是与此同时不由得微微蹙着眉头,他好像是从慕染的话里也发现了几丝的蛛丝马迹,好像有许许多多的光影不断地自自己的眼前掠过,只是齐轩他始终都是看不真切罢了,而这些画面实在是太过于诡异,齐轩几乎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尽管他依稀瞧见了,这些光影之中,有着自己同琉璃的身影。

    还是慕染清冷的声音终于牵扯回了齐轩的思绪,“想来,恐怕只有琉璃与将军消除了这些误会,有些事情到了最后也就不必发生了。”

    慕染不知晓在数十年前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在真正的这段年岁里,齐轩和琉璃,他们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什么天命不可改,慕染既然无法窥探到了齐轩和琉璃的过去,或许因为了他们虽说不是改命师,至少也还是这昆仑之人的缘故。

    然而她还是想着,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将军府近来虽说是门庭若市,内里却还是一片寂静的,虽说老臣们是纷纷前来探访,只是齐轩却是仍旧封闭了自己,是对所有人都敬而远之罢了,而便是此时此刻守在了将军府门口的小侍卫是如是说道,“将军近来身体抱恙,他只怕是如今自己的这般身子若是害到了诸位大人可就不好,所以还请诸位大人见谅,将军也是为了大人们着想!”

    说话之间面上也是恭恭敬敬的神色,而虽说这些个大人们在听见了这些侍卫们如此阻拦了自己之时,面上也是露出了略有所掩饰的不满的神色来,只是如今齐轩既然是已经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们心里便是再如何如何的不满,这面上也是不好露出了如何愤懑的神色来,只能够面色沉沉地相继离去了,而一连几天,这将军府上皆是如此,渐渐的,有心之人自然也是知晓了这位将军是什么意思,齐轩终于迎来了自己很是难得的安静,不过虽说是如此,齐轩却是仍旧没有想到便是此时此刻那事情也没有自己所想的这般简单,便又是想到了这里,齐轩的面色仍然是很是复杂,也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是见着齐轩此时一直蹙着自己的眉头,又是缓缓地合上了手中的书,望着窗外的落花出神罢了。

    很快,忽然又有侍卫急匆匆地进来,带来的却是关于了琉璃公主的消息,这些日子以来,虽说齐轩不愿意掺合了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只是对于琉璃,他却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探寻的打算的。所以也是这个时候,当齐轩忽然听见了那侍卫一提及了琉璃。齐轩终于回过神来,而那侍卫也不过是小声低语了几句罢了,便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啪的一声响,齐轩此时手中的书本就这般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齐轩的双唇微微颤抖之间,面上是很是异样的神色来,便是与此同时,他修长而干净的手微微扣住了桌案。不知晓那样一双早已不再平静的眼睛里救星石想到了什么,只是那侍卫却是在此时此刻只是听见了齐轩很是笃定的一声,“走吧!”

    便是齐轩话音刚落,侍卫又是身子一僵,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一个颔首,便是跟着齐轩出了这屋室之中,而一路风尘仆仆,齐轩的面上全然是惊涛骇浪的模样。只因为了他听见了侍卫几番周折,终于打探到了,琉璃姑娘确实还活着,而且竟然还在……

    既是说到了这里。齐轩似乎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此时此刻如此激动的神情,又是快马加鞭,而也是与此同时。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也全然是关于了琉璃的模样。她便是知晓,他一直笃定了。琉璃是没有死的!

    齐轩想着,当初毕竟是自己他过于莽撞,才会害得琉璃差点儿九死一生,如今哪怕只是渺茫的希望,他也是一定要将琉璃带到了自己的身边的,他不会让琉璃出事!这一次,自己是一定要好好地保护了琉璃!想到了这里,齐轩又是挥动着手中长长的马鞭,而他此时冷峻的面孔之上,是愈发凝重的神情。

    而此时的慕染,自然不会知晓齐轩的发现,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皇宫之中,慕染的生活比起了这皇宫里的其他人,到底还是安逸的,毕竟再怎么说,慕染并非是真正的皇宫众人,而他如今勤勤恳恳地未皇上治病,皇宫上下也是早就已经将慕染当做了活神仙,也是因为了有着之前春公公提前吩咐过,众人是再不敢为难了这位姑娘,一个个就是看着慕染的时候也都是露出了很是尊敬的模样来,是丝毫都不敢忤逆了眼前一看便是没有了什么权利的姑娘的,也不知晓慕染此时此刻是究竟有没有发现了那些人此时此刻看着自己眼睛里的异样,只是慕染还是时常听见了那些看似便是无所事事的宫女们嚼着自己舌根的或是刺耳或是好笑的话语。

    她不知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皇帝的宠妃,还有说自己是将军的红颜或者是太子所追求的女子,竟然还有人说自己便是荆州城之中最大的风月之地望江楼的头牌桃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慕染自认为自己还没有这般妖艳的风姿,所以当她听见了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这时,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始终也是没有多说些什么的,只是虽说是如此慕染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终究还是卷入了这一场没有硝烟的宫斗之中,而此时对于自己而言,也始终不过是暂时的平静罢了。

    便是这样一场腥风血雨的前夕,她很快就等来了阿洛欢脱的模样,虽说慕染始终不明白便是皇宫这般阴暗的地方,只怕自己能够出了这宫门,而不是身不由己的话,她大约是再也不会进来一步了,而眼前的小子却像是对偌大的皇宫很感兴趣似的,尤其是慕染瞧见了阿洛的时候,又是见着阿洛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里所迸射出了五光十色的夺目光彩,慕染不由得神情一怔,面上也是,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却是露出了异样的神色来,而在对着阿洛开口的时候那声音也是清清淡淡,似乎是没有一丝的情感,“你这般激动又是何必,皇宫就有那么好玩么?”

    在慕染的心里,她仍旧是不明白罢了,这小子如何是要露出了如此激动的神情来,而阿洛在听见了慕染所言之时,反而是笃定地点了点脑袋,可是使得慕染又是神情一怔,那一瞬间看着阿洛时候的神情是显然愈发的古怪与无语,瞬间也是不知晓究竟应该说些什么,只是在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慕染很是继续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声,“药呢?”

    她毕竟还是没有忘记了正经事情的,只不过慕染这般说来。当阿洛的视线对上了慕染这么一双清冷的眼睛的时候,却是两手一摊。而赶在了慕染变脸之前,这才很是眼疾手快地一下子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小小的白玉瓶子里。他又是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而就是阿洛此时开口的华丽也全然是自豪的神色,“你放心吧慕染,便是你想要的东西,自然是包在我身上就好了!”

    虽说阿洛此时说话的时候是很是信誓旦旦的神色,不够慕染却不大是这么想着的,而便是在神情微怔之间,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拿过了阿洛此时此刻掌心里的小小的瓶子。便是已经转身到了屋室之中去了,而阿洛此时也是咧着自己的嘴巴,笑嘻嘻地跟着慕染进了去。不过就是春公公很是好奇地也要跟着他们进去,想要瞧一瞧这位审议姑娘是如何配药的时候,他却没有想到自己却是被阿洛很是无情地拒绝在了门外,便是与此同时是瞧见阿洛出乎意料的很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春公公,我这可不是不让您进去哈,只是这毕竟是咱们家里的独门秘方。外人是一向不让知道的!所以春公公你还是回去好好地照顾皇上吧!等到药好了,自然是会第一时间通知了公公您的!”

    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那表情唬得春公公是一愣一愣的,这春公公虽说也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了,虽说他此时看着阿洛竟然露出了如此深情的时候竟然还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阿洛此时所言。也是轻轻颔首点着脑袋,二话不说就退了下去了。

    阿洛没有想到自己这般轻而易举地就说通了这位公公大人,想了一想觉得这是自己的口才好也说不定。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阿洛又是点了点自个儿的脑袋。不过等到阿洛转身再看着眼前仍然是专心致志地配药的慕染的时候,又是继续咧着自个儿的嘴巴。看着也全然是一副笑得很是花枝乱颤的模样,“慕染慕染,你看看吧,我是有多么的及时!”

    虽说阿洛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欢乐,不过慕染倒仍旧是神色自若的平静的模样罢了,也是与此同时,慕染并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她手中的白玉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透明的颜色,而逆光的时候,慕染瞧见了来自瓶子之中七色的光彩,更是凝固了神色,而慕染此时虽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也是不发一言的模样,不过当阿洛顺着慕染的视线望了过去的时候,开始的时候也是歪着脑袋疑惑地望着她手里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又是在与此同时,阿洛忽然又是一拍自己的脑袋,很快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这不是!”

    慕染听着阿洛如此惊愕的神情,嘴角却是缓缓勾起了一抹清淡的笑容,阿洛说得并没有错,只是她没有想到阿洛接下来说得竟然会是,“所以说那皇帝身上的毒,也是你下的啊!”

    一语中的,毫无保留。

    慕染便是在听见了阿洛如此突如其来的话的时候,她一双手很是颤抖了一下,似乎是全然没有预料到了这阿洛这个时候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如此一阵见血地将这件事情给指了出来,慕染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阿洛,忽然之间又是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如今既是这般说来,是想要说些什么?”

    慕染的话里倒是没有什么警惕的神色,他毕竟也是了解了阿洛这个小子的,知晓他此时忽然冒出了这样的话来,也不过是一时冲动罢了,便是这般想来,慕染又是神情微怔,而与此同时也是不知晓她的心里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眼睛里似乎是在这一瞬间有着什么一闪而过,也是与此同时,也是不知晓慕染一双沉默似水的眼睛里也是不知晓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当她面色沉寂的眼睛与此同时落在了阿洛身上的时候,却是害的阿洛不由自主地一个狠狠地一哆嗦,又是转眼之间便是露出了很是谄媚的笑容来,也是咧着嘴吧,露出了一口的大白牙,虽说当阿洛这般神情落在了慕染的眼睛里之时,慕染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阿洛罢了。

    而也是与此同时,阿洛似乎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的错误,便是立即又是露出了面上很是明媚的神情来。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是信誓旦旦地在这个时候保证道。“哎呀我说慕染,你说我像是这样的人么。我这不是小小地猜测了一下下么?”阿洛说到了这里,面上又是露出了很是无辜的神色来,虽说慕染瞧着阿洛这般模样的时候,仍旧是不为所动罢了,而却也是与此同时,阿洛的面上又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来,扑闪着自己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阿洛很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慕染,又是暗自思索了一下。组织了语言,这才又是继续笑道,“不过我说慕染,你为什么要给皇帝老子下du哇!你说你就是下下du也就罢了,如今你竟然还自告奋勇了为他解du去,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着的么?”便是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歪着自己的脑袋,看上去似乎是一副很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慕染自然也是从阿洛的眼里发现了他此时此刻深深的疑惑的神色,虽说便是这个时候。慕染也并未露出了多少复杂的模样来,而她微蹙着的眉头之间,却还是“多管闲事”这四个再明显不过的几个大字。

    而阿洛便是瞧着慕染这样子的时候便是知晓了慕染大概也是不会告诉了自己事情的真相了,虽说一想到了这里。阿洛已然是觉得很是委屈,不过定了定神,想着自己毕竟也是谁也都不会知晓的事情的时候。阿洛的面上又是露出了很是轻快的神色来,他并非是个蠢人。此时此刻若是自己专心地想一想大概也是能够想明白了什么的,而便是此时此刻。阿洛是果然终于想出了什么来了,如今慕染来了荆州城,所要帮得无非便是她的琉璃师叔和紫英师傅,也是如今的琉璃公主和齐轩将军之间的姻缘罢了,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之间的鸿沟竟然会是如此的深刻,甚至还横跨着国破家仇。

    本来无论是谁,凡事只要牵扯到了一段风月,这其中的复杂程度总是要令所有人都觉得都觉得心乱如麻 ,就像是此时此刻琉璃同齐轩之间的关系,慕染想着齐轩如今便是因为了不问世事,所以才会选择了对琉璃放手,而琉璃此时没有了之后的记忆,对于琉璃而言,她不过只是一个亡国公主罢了,而齐轩正是自己的仇人,是害的自己落得了这般地步的罪魁祸首,尽管齐轩对自己之前的举动很是懊悔不已,只是于国于家,他的确是不应该做出了如此举动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只举得是深深地伤着自己的脑筋。

    慕染印象之中的琉璃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丝毫没有变动的,仍旧是如此的固执与冷漠,而慕染此时也是深深地知晓,或许自己的师傅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了齐轩了。

    所以无论是自己有了什么决定,都不该从琉璃的身上入手,慕染无奈之下,只能够将自己的视线是落在了齐轩的身上,她心里想着,毕竟齐轩对琉璃还是心存念想,而更加重要的,还是齐轩既然身为了将军,身上又是留着皇家的血液,而更重要的,还是那些朝中大臣,尤其是诸位三朝元老是对了齐轩寄予厚望,齐轩虽说想要极力拜托了这般权势,只是这件事情其实又他此时说做就做那般容易,如今皇上既然忽然之间就倒了下来,慕染虽说不知晓这位太子殿下之后是不是会有出息了,也是不是会改掉了自己不学无术的毛病,只是慕染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了几十年之后荆州的那般荒凉的,所以想来这件事情很是不容乐观,而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容易使得齐轩回到了朝堂之上的了。

    皇上一病不起之后,慕染所做的事情可是不止这些,笼络了这朝中大臣还有各位诚惶诚恐的御医们,也是使得慕染打探到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消息,而这些大臣们到了齐轩的将军府上,虽说来来去去是一拨又一拨,不过看起来效果却是不容乐观,以慕染的眼睛看过去,想来齐轩这个时候的病情显然是已经恢复了过来的,只是他偏偏是要这般装作了继续体弱多病的模样,显然也是想着继续避开了这些老大臣们,便是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又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来。

    而阿洛在听见了慕染如此说来之后。终于是恍然大悟,也是转瞬之间。便是已然明白,所以当慕染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阿洛又是眨了眨眼经,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慕染,然后便是听见了阿洛的声音,“所以你根本就不想治好那皇帝吧!”

    虽说阿洛是毫不留情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而慕染在听着阿洛这般说来的时候面上仍旧是再平静不过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并未见得了慕染是有着多么的惊慌失措,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眼前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胡话的少年,而在对上了那样一双清澈而又闪闪发亮的眼睛的时候。这才似乎有着什么自慕染的眼睛里一闪而过,只不过虽说是如此,慕染却仍旧是沉默不语罢了。

    阿瞅似乎这才终于觉得自己方才的话毕竟也是不妥当的,便是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也是不知晓此时的阿洛又是想到了什么,他却又是嘿嘿地干笑了几声罢了,然后又是看着慕染将自己瓶子里那看似什么都没有却是五光十色的光彩,这才又是露出了很是疑惑的神色来,“不过慕染。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原意治好了皇上的病么?”慕染说着已然是将这些莫名的奇怪的药材混在了一起,空气之中弥漫着诡异的清冽的香气,也是与此同时,阿洛皱着眉头。那疑惑的神情是愈发的深刻了,不过尽管是如此,他却还是聚精会神地听着慕染忽然又是淡淡开口说道罢了。“不过你大可放心,这倒是也不能够害了那位皇帝。不过只是托着他的病情罢了,毕竟如今有了解药。皇帝的病的确是不难治的,只是若是如此轻而易举地痊愈了,我之前又是如何大费周章?!”

    慕染说到了这里,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而便是此时阿洛又是神色怔怔地看着慕染说着这话,他一双似懂非懂的愣愣的眼睛里也是不知晓究竟想到了什么去,却又是在沉默了好一会子之后阿洛这才开口说道,“若是你准备了那么久,那齐轩仍旧是坚定着自己的初衷,不愿参与朝政,那又是如何是好?!”

    便是当阿洛说到了这里,只是慕染却是仍旧不为所动,似乎她早就想到过了这件事情一般,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她那般修长的手指在此时此刻缓缓地划过了自己苍白的脸颊,然后便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慕染忽然之间开口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至于慕染究竟有什么计划,说到这里,她已经是住了嘴,而阿洛口中不问,他其实也更宁愿自己猜测,便是又想到了这里的时候,阿洛倒是忽然又是咧着自己的嘴巴,是露出了一抹很是欢快的笑容来,虽说当慕染瞧着阿洛如此神情的时候,是很不解的,毕竟她是丝毫不明白阿洛是究竟想到了什么。

    而接下来的几个日子来,一切也是暂时还算是照着慕染所预见的发展了下去,皇宫之中也算是风平浪静,也没有发生了什么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只不过却也是与此同时,谁也没有想到齐戬却是在这个时候野心勃勃地想要做出了一些很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而这件事情当阿洛亲口告诉了慕染的时候,此时皇上的病情看起来比之前是好了许多,意识也是清明了不少,偶尔清醒的时候,还能够开口艰难地说了几句很是含混不清的话来着的,虽说这齐翀大多的时候都还是陷入了昏睡之中罢了,而从之前的人心惶惶到了后来的平静如水,似乎皇上病重这件事情也是终于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渐渐地弱化了下来,而这些日子当慕染再见到了齐轩的时候,他面上的神色也没有之前的那般怒气冲冲,而他之所以这般,慕染略略思索,也不难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是慕染却是不知晓,既是齐轩知晓了琉璃未死,又为何不同自己质问。

    而这般想来的时候,慕染再略略思忖,心中自然也是有了答案,而这一日,齐轩竟然更是出乎意料地来寻了慕染,找她抚琴,这些日子或许是因为皇上的病情渐渐有了起色的缘故,齐轩的面色也不如之前那般苍白了,只是慕染没有想到。出现的,却是齐轩和齐戬一道的身影。这连个人……

    慕染神色怔怔,虽说她听着齐戬却是站在自己的面前。面色复杂地同自己说道,“本王欲与皇叔舞剑一场,听闻楚姑娘不仅医术高明,更是琴艺精湛,还玩姑娘能够助性一场。”

    说话之间,慕染虽说是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她的视线却是落在了齐轩的身上,而看着齐轩不动声色的模样,虽说不知晓他究竟是在想着什么。慕染也并未多言,只是兀自去内室将古琴娶了出来,坐毕,只是她手指飞扬之间,如同一只蝴蝶翩翩,而手中的琴音更是汩汩流出,蜿蜒曲折,时而委婉如二八年华的少女,时而惊心动魄如远古的战场。一弦一声,终是落在了众人的耳里,竟是连这宫中不过是诚惶诚恐地动弹不得地立着的宫女太监们都听得痴了。

    手指飞扬之间,只见慕染又是缓缓抬起了眼睛。视线落在了齐戬深邃的眉眼之上,心中却是惶然,他分明知晓齐轩这会子是大病初愈。而如今虽说之前的伤寒是痊愈了,只是仅凭那仍旧是有些苍白的脸色便是能够看出齐轩的身体究竟还是没有完全康复的。只是这个时候齐戬偏偏是要约了自己的皇叔舞剑,其中的居心叵测可见一斑。而慕染此时心中所想,便是怕是这家伙是要趁此机会灭了他皇叔,一想到这里,慕染又是不由得蹙着眉头,手中的琴声也显得愈发的曲折,而也是与此同时,之间眼前剑光交错,众人不见这二人的身影,却是只在飓风拂动之间,瞧见了二人的刀光剑影罢了,银光自眼前飞速地流转,只是常人根本就分不清这其中哪一道又是谁的长剑,便是这般曲折之时,慕染手中的琴声更是变得锋利了许多,动人心魄之间,就是这树下的落花洋洋洒洒,现出了凄美之感来,众人不由得听痴看痴了。

    而不多时,待到终于看清楚了这二人的身影之时,众人的视线仍旧是显得很是惊异的,只因着这么长的时间内,就在众人皆是纷纷动弹不得的时候,二人皆是毫发无伤,齐轩束发英姿,略显得苍白的面上此时却是凝重的神色,而那样的眉眼之间,更是铺上了一层层的淡淡忧伤,而齐戬的长发却是披散下来,遮住了他右脸上细长的眉眼,使得他半边嘴角勾起的笑容是显得几分妩媚与奸诈,而也是这个时候,似乎谁也没有想到齐戬的长剑忽然之间换了一个方向,直指慕染而来,这速度如此之快,便是齐轩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而瞪大了眼睛之时,齐轩已然是挑起了手中的长剑,那速度,却还是比齐戬要慢了一分的。

    凌厉的剑锋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气与怒意,直指慕染的时候,慕染是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齐戬睁红了的眼睛,只是那样的眉眼,慕染手中的琴弦并未停止了拨动,而面上也仍旧是平静自若的神色,他自是看得清清楚楚,此时齐戬的这般模样,绝对不像是一时冲动,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半,慕染微抿朱唇,而众人此时更是屏住呼吸,谁也不知晓太子齐戬竟然会是忽然如此,谁都认为,此时的慕染,此时的神医姑娘,大概便是要死定了。

    而就在有些胆小的宫女们已然紧紧闭上了眼睛,又是惶恐地伏在了地上的时候,却是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定的一声响,拜师与此同时,齐戬手中的长剑却是在空中飞出了一个决绝的弧度,已然便是落在了地上了,发出了沉闷的声响,那个时候,仍旧是有着宫人睁大了眼睛看见了,便是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齐轩手中的剑还是追了上来,挑开了齐戬手中的那一把长剑,甚至已然将那把剑打了开去,齐戬的手在那一刻微微哆嗦着,又是不由自主地松开,而那把剑狼狈落地的时刻,齐轩手中的剑却是架在了齐戬的脖子上的。

    齐戬的眉眼之间先是有着淡淡的阴郁的神色,不过转眼便是恢复了平静,甚至露出了一丝无所谓一般的笑意来,而他此时此刻说得也是,“皇叔,阿戬输了。”

    愿赌服输,更何况如今他的剑都掉落了下来,齐戬面上的神色是再平静不过,又是轻轻耸肩,齐戬倒是没有露出了什么多余的神色来,那面上更是丝毫不在意的神色,而至于那把剑,齐戬自然是不屑的,双手负在身后,当齐戬含笑离去的时候,众人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而伏在地上的宫女太监门颤抖着的双肩也是与此同时终于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只不过也是与此同时,当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齐轩的身上的时候,却是瞧见了这位大将军仍旧是面色凝重,仍旧是显得有着几分苍白的眉眼之间也不知晓究竟又是想到了什么,只见齐轩这个时候欲扶起了慕染,而慕染却是已然缓缓起身,与齐轩错开的时候,她的面上也终究还是平静罢了,似乎从来都没有因为了方才的惊心动魄而感到丝毫的惊惶过,她也不在理会了齐轩此时投过来的模样,只是怀里抱着手中的古琴,与齐轩很快就擦肩而过了,而也是这个时候,齐轩却是一动不动地立在了原地,神色怔怔,也是不知晓此时的他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原地罢了,手上也是仍旧维持着要扶起了慕染的样子。

    等到齐轩遣散了众人,而慕染又是缓缓入了屋室之中的时候,这才听见了齐轩话里的神色复杂之意,“我不知,原来慕染姑娘竟然还是内功如此深厚之人。”说话之间,开门见山,慕染的神色先是露出了微微的异样,只不过又是想了一想,慕染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仍旧以沉默来应对了齐轩罢了。

    一时之间,这屋室之中只剩下了齐轩和慕染二人,而慕染的神色也是显得微微的几分异样,也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当她平静的目光落在了齐轩复杂的面色之上的时候,这才在嘴角又是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来,也是终于开口说道,“不知将军此话何解?”

    齐轩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又是一顿,而慕染话音刚落,他的神色也是终于显得放松了一些,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开口,“若是不懂武学之人,自然是以为之前太子那一剑是我挡住的,只不过去本王还是有着这个自知之明,自然也是知晓那个时候若是慕染姑娘的琴声,我自然也是拦不住阿戬的。”

    齐轩的话说得没有错,而不止是齐轩,只怕是齐戬也是感觉到了来自琴声的肃杀之意,之前齐戬只以为了眼前的这个姑娘看上去身体羸弱,只当她医术高明琴艺精湛,而也不过只是这两点罢了,齐戬自然是丝毫都没有想到过原来慕染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功力,而那个时候,当他面色自若地出了院落之中的时候,撇下了所有的人,自然也没有人瞧见便是他步出了院落之时,原本还算是缓缓一笑面色平静的脸上又是忽然露出了很是凝重的神色来,或许这才是因为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包括那些跟着自己前来的宫女太监们跟着自己的原因吧,因为也是这个时候,他忽然也是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忽然之间口中一阵腥甜,鲜血已然是从嘴角涌出,与此同时,齐轩紧紧地扶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也是对慕染深深的恨意,楚慕染啊楚慕染,齐戬自然没有料到自己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栽在了她的身上,便是这样想着的时候,齐戬却已然是脸色苍白了。

    他这样想着,又是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你们家的琉璃师叔之前之所以觉得很是后悔不就是因为了她不能够同你那师傅长相厮守么,如今看来,他们这辈子,尤其是你那个师傅,简直就是对琉璃师叔是一见钟情嘛,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之后琉璃所担心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发生的啊!那既然是如此的话,如今那位皇帝老头子也是答应了将琉璃给了齐轩了,这么看来那不是一拍即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啧……”阿洛一边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一边划了划自己的下巴,而面上露出了很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的时候,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更是神色笃定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看起来阿洛似乎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是正确。

    虽说便是乍一听,似乎阿洛讲的话里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只是慕染在听见了阿洛如此说来的 时候,也不知晓自己是究竟想到了什么,手中握着杯盏的手却是仍然在轻轻地颤抖着,她的面上更是与此同时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来,也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还是阿洛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又是伸出了自个儿的手来,在慕染的面前又是划上了一划,而慕染似乎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来,不过当她的神情又是落在了眼前的阿洛的身上的时候,清澈的瞳孔深处又是不知晓有什么是一闪而过,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慕染很是淡淡开口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做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我瞧着如今我师父对那奏乐之人是如此的上心。想来定然是他心中所念念不忘之人,那个时候。我虽未曾知晓究竟琉璃师叔与师傅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此时的师傅并不是懂乐谱之人。而想来师傅的手艺也是琉璃师叔所教会了他的罢。”

    这么想着,慕染是觉得自己所想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虽然便是这般想来的时候,慕染总是觉得她的心里是有些觉得怪怪的,照着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师傅同琉璃师叔之所以没有在一起,定然是因为了其中产生了什么误会,而至于究竟是什么误会,想来一定是当初齐轩以乐曲认人的时候却是认错了人。误以为其他人才是琉璃,所以两个人的缘分就此错开,等到了后来齐轩终于意识到了琉璃才是自己日夜所寻之人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切早已经是为时已晚,只是那个时候尽管他是想要弥补了一切,然而这所有的一切,既然过去了,那便都是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因为了重重的误会和遗憾而无法弥补。最终还是造成了两个人这牵扯了一生的悔恨。

    慕染之前在山下的时候看过了许许多多的胡本子话本子,而这些话本里的东西边都是这般写着的,所以慕染自然也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了事情便是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了的,虽然与此同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大抵事情都是有着出人意料的时候。而这也是慕染所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明白的,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的话,那为何后来在昆仑山上。毕竟自己的师傅同琉璃师叔之间那也是朝夕相处,既然是如此的话。自然是什么误会都是能够解释得清清楚楚的,虽说事情并非如此。后来自己的师傅常年闭关,本来与琉璃师叔之间的见面次数本来就是少之又少,后来即使两个人见面了,也大多都是相对无言的状态罢了,而也是因为两人如此,可是叫慕染愈发地无法明白,究竟这两个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的师傅才会与琉璃师叔之间是如此的生疏,而若是两个人又是如此没有交集的话,为何师傅又是教会了琉璃师叔的曲子。

    越来越多的疑问充斥着慕染的脑海的时候,慕染只是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似乎是回荡着一层又一层的声音,而她此时仿佛是明白了一切,她自以为自己是抓住了所有的一切,荆州的发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心中随着时间的增长愈发强大的惴惴不安却也是与此同时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慕染,事情远远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而总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此额正在暗处,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也是注视着所有的人,就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能够将所有人都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而慕染每每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她总是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惨白而冰冷的面容之上更是冒出了大汗来,慕染想着,可是一定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便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已然也是愈发的笃定,这件事情很快就是要发生了,而如今的自己,正像是陷入了某一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不仅仅是关系到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也是与自己的命运正息息相关。

    慕染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不想也是这个时候,皇上的圣旨很快就落了下来,就像是慕染之前所预料到的,正是宣召了自己进宫的旨意。领旨的时候,春公公的模样很是意气风发,若不是这皇室的礼仪,他又是哪里敢让慕染跪了自己的,而就是在慕染接下了圣旨的时候,他已然是勾着自己的身子,很快就将慕染扶了起来,与此同时,春公公的嘴里更是不断地念叨着,“楚姑娘,您可是快快请起!你这般,那可真是折煞了老奴了!”虽说慕染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劳累,而她的面上也是再自然不过的神色自若的神情,便是目光落在了眼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的春公公的身上的时候,慕染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春公公客气了!”

    “哪能呢?!”一见着慕染对自己这般说来,那春公公又是神色一惊,又是赶紧说道,“我瞧着倒是慕染姑娘客气了才对。老奴可是服下了之前姑娘给了老奴的那药了,姑娘可是不知晓。便是老奴喝下了那药的时候,不过是两贴。当天晚上便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第二日那个神清气爽,便是皮肤都好了不知道是有多少呢!”说着这话的时候春公公已然是露出了很是满意的模样来,一双手更是在此时此刻缓缓地覆在了自己的面容之上,而那般笑容映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慕染更是瞧见了这位公公此时此刻很是春风得意的模样,不过尽管是如此,慕染的面上也没有露出了多少得意的样子来,她的神色平静得像是听着无关风月的云淡风轻的话一般。就像是她此时此刻同样是不带着什么神情的话语,“春公公言重了,这些不过是慕染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毕竟春公公为了皇上尽心竭力,也是为了社稷而操劳!”一番并不夸张却很是恭维的话听着春公公很是受用,他已然是喜不自胜,便是说话之间那般声音之中都是带着深深的颤抖的神色,“楚姑娘自是放心,老奴便是拼尽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要为了姑娘在皇上的面前为姑娘说尽了好话,奴才定然是要让姑娘成了皇上身旁的红人,从此高枕无忧,姑娘也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那春公公还以为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如同他一般为了功名利禄而勾心斗角的。而事实上,这世间之人,大多本来便是如此。虽说此时当慕染还含笑看着眼前的这位春公公的时候,微微上扬的嘴角之间。大事看不清楚此时的慕染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只是在这个时候是听见了慕染继续淡淡的声音罢了。“春公公言重,慕染只希望能够守着这小小的医坊,也就够了。”

    便是慕染话音刚落,春公公是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而慕染瞧着他如此,也不多说些什么,既然如今是与皇室打了交道,依着官场中人的规矩,凡事都必然是要牵扯了自己的利益,若是平白无故地为人做了好事情,只怕还是要遭人的怀疑,因而慕染方才不过是无意地提及罢了,只是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春公公自然是以为慕染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要自己帮着他扩建了这医坊,而这件事情对于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又是家财万贯的春公公而言,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也是让春公公不会对慕染再心怀芥蒂,因而这件事对于两个人而言,那都是双赢的好事情,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既是这样的事情,慕染自然也是配合了这位春公公了?!

    “只是不知晓楚姑娘可是有了什么延年益寿的仙药?”

    而接下来,既然关系打好了,一向是狮子大开口的春公公此时也是丝毫不客气,手滑之间,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贪婪的目光,他既是认定了这位楚姑娘是神医,也是该为自己求求福祉了!

    慕染很快就跟了春公公进了皇宫里去了,一路上,春公公的神色都显得很是喜气洋洋,他如今活到了这个岁数,权利什么的那也是不在乎的,便是银子也是赚够了,而唯一还想着渴求的,便只是希望了自己或许是能够有着长生不老的时候,虽说一直以来这长生不老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那么多的人为了长生不老而迷失了心智,甚至最后落得了家破人亡,不得善终的地步,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了有多少人是能够真正做到了长生不老的,而如今虽说眼前的这位楚姑娘也是没有说了她是有着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不过既然是听在了春公公的耳里,那说法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否者眼前的这位楚姑娘又是如何却是再自然淡定不过地开口,“长生不老的法子慕染的本事没有大到了这般程度,不过若是说延年益寿,慕染还是略知一二,若是春公公信得过慕染的话,慕染的针灸倒是能够帮到了春公公少许!”

    那春公公一听见了慕染如此说来的时候,又是立即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里,而便是那样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像是带着璀璨的星辰一般,他自然没有真的希望眼前的这位楚姑娘是真的有了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他所希望的,便是慕染此时同他说的那句话。只要是自己能够延年益寿,这对于了春公公而言。已然是再痛快不过的事情了。他对于慕染又是好一阵子的千恩万谢,虽说绵软看着眼前的春公公。并未多说些什么,而他身旁的苏钰更是表情清淡,手中的折扇轻摇之间,而他面无表情之间,又是不知道是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直都不隐瞒了自己表情的阿洛,此时此刻撇了撇嘴吧,偷偷地露出了很是夸张的嗤之以鼻的神色来,也是很快,慕染便是随着春公公到了皇宫之中了。瞧着眼前的金碧辉煌,春公公却是没有想到慕染第一个询问自己的竟然会是这皇宫之中的监牢是在哪里?!

    便是听着慕染如此说来,春公公的面上虽说是露出了很是吃惊的神色来,不过却还是耐着性子同慕染指明了那般方向,而他话音未落,慕染眉眼微挑,又是淡淡开口,“之前慕染曾经瞧见了那位白衣装束的乐师站在囚车之上,也是经过了将军府门口的。我瞧着那乐师手中的古琴似乎来历不凡,不知晓公公可是知其来历?”

    慕染问着这话的时候那态度似乎显得很是不经意,就像是不过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罢了,面上也只是好奇的神色而已。而春公公虽说开始的时候仍旧是显得有些不放心,也是略显得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不过看着慕染既是如此深情。那春公公也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又是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来,那面上也是故作神秘的模样来。而一字一句落在了慕染的耳里的时候,慕染似乎终于知晓,原来这件事情,竟也是远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姑娘可是有所不知,姑娘所瞧见的那位白衣姑娘,可不是普通的那些个低贱的乐师。”当时乐师的位置是如此的卑微,甚至不如皇家的丫鬟和太监,这家事情人尽皆知,也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慕染点了点脑袋,并未露出了如何的神色来,谁知晓却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那春公公是继续低声说道,“那姑娘啊!可是当初战败的姜国送来的姜国皇帝的亲生女儿,堂堂姜国的公主姜琉璃!”

    便是此话一出,慕染倒是露出了吃惊的模样来,而这般模样更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她此时内心的掩饰,说实话,慕染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了这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深深的联系,而更重要的,还是琉璃师叔从未同自己说过,她竟然是那什么姜国的亡国公主!便是慕染听说了这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消息的时候,她的一双带着淡淡琥珀色的眼睛也是微微地睁大,而那眼里的吃惊的神色落在了春公公的眼里的时候,又是瞧见了春公公便是在此时此刻忽然将手指覆在了唇上,旨在提醒了慕染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儿戏,所以她如今既然是知晓了,拜师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能够将这家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啊!

    “楚姑娘,如今老奴既是将这件事情同你说了,那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啊!”春公公说着这话的时候依然是深深地颤抖了起来,毕竟若不是眼前的姑娘帮了自己那么多的话,他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些话就这么告诉了一个外人的,不过他虽然是有所犹豫,不过慕染在春公公的眼里已然似乎再生父母了,既是父母的话,又是哪里能够有着隐瞒的道理的,一想到这里,春公公还是和盘托出。

    而慕染也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来,又是淡淡一笑,“还请公公放心,慕染自然是不会将这些事情同他人言说的,不过慕染倒是奇怪,那姜国如今不过是战败罢了,皇上毕竟仁慈,这姜国还没有到了国破的地步,那姜国的国主如何竟然这般狠心,还抛下了自己的女儿,若是和亲什么的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以最低贱不过的琴师的身份到了咱们荆国来,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慕染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而那春公公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的时候,又是身躯一震,面上也是讪讪地笑着,却还是摇了摇脑袋,这般高深的问题,他春公公自然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回答了慕染的,虽说慕染此时问完了这话的时候也不过是淡淡地笑了笑罢了。只是看着春公公这般模样,便是已经知晓了这春公公此时心中所想。因而慕染此时此刻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很快就随着他进了大殿之中了。

    而此时的齐翀和齐轩正在把酒言欢。虽说因为了齐轩还在生病之中,只是齐翀一个人在喝着酒罢了,而等到了齐翀看见了缓缓走来的慕染的时候,有些绯红的面容之上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来,又是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对着慕染说话的时候也是显得几分很是语无伦次了,“神医……神医姑娘……”

    慕染停在了大殿之中,又是行了一个礼,只是虽说如此。她的面上仍旧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对待齐翀的时候也只是沉默以对罢了,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的齐翀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便是慕染还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大殿的正中央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是跌跌撞撞地朝着慕染走了过去,而醉眼微醺之间,齐翀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了。“这位姑娘果然是医术高明。既是如此,不知晓可否是能够令朕长生不老!”果然是直言不讳,慕染虽说是仍旧神色自若,不过她的眼睛离去而是齐翀身后的齐轩面上所不由自主地露出来的很是震惊的模样。他的确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皇兄这个时候竟然是会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便是神色微怔之间,齐轩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只是一丝犹豫自眼底里一闪而过罢了,齐翀的动作很快。已然是沿着长长的额阶梯走了下去,转眼之间便是立在了慕染的面前。而就是那般酒气熏天的模样,想来他这个时候是真正的醉了。

    大殿之中的人无不面色晃晃,而平日里皇上的大红人春公公本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或许他这个时候其实是想着接住了齐翀的,不过身子一歪,齐翀却还是从自己的手中溜了过去了,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可是叫春公公一下子措手不及,而之前的齐翀本来就是练家子,这般速度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活本来就不算什么,只是转眼之间,他已经是站到了慕染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染的时候,慕染甚至怀疑齐翀其实是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而事实上,或许也正是如此,她微微抿着薄唇,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此时身影踉跄的皇帝罢了。

    却是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忽然之间,皇帝又是勃然大怒,天子之威自齐翀的口中出现的时候,慕染是听得清清楚楚,便是此时此刻,齐翀说得是,“你这个妖女,你以为那些蛊惑人心的仙药便能够收买了朕么?!”

    仅仅是说话之间,便是慕染还未意识到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时候,齐翀一双宽厚的手已然是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慕染只觉得自己是窒息的厉害,脸色愈发惨白,一瞬间,几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呼吸。

    “皇兄!”一声低吼之间,便是此时此刻,齐轩忽然之间从榻上起身,望着忽然之间动怒的齐翀,她沈疏复杂的眉眼之间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在望着正逐渐失去的呼吸的慕染的时候,齐轩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很是担忧的神色来,“不要啊!皇兄!”

    齐轩虽说是知晓自己的皇兄向来便是如此阴晴不定,而若是他动怒了的话,只怕又是会牵扯了不少的人,所以齐轩此时面上才会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来,虽说齐轩此时也是再知晓不过,便是自己的皇兄如此执拗的脾气,只怕他自个儿是如何劝阻,齐翀都不会改变了自己的心思的,若是他想要慕染死的话,慕染自然不得不死!

    “皇上千万息怒!”谁知晓便是齐轩还在犹豫的时候,齐翀一旁的春公公却是一把跪了下来,那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谄媚的声音里此时更是透出了春公公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来,“这位楚姑娘神医在世在,如今治好了将军的病不说,更是妙手回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她这般香消玉殒了,那自然是皇上的不幸。也是江山社稷的不幸啊!”春公公这话说得可是情深意重,又是勤勤恳恳。虽说他知晓自己不过是奴才一个人,说这些话不但是毫无用处。更是冒着触犯了皇上的危险,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春公公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后怕的模样来,只不过他却是没有想到便是自己还在这般哆嗦着身子想着的时候,那齐翀反而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放下手来,尽管那仍旧是带着八分醉意的面上仍旧是杀气腾腾的面色。

    而慕染一把摔落在了地上的时候,来自身子的痛楚也是迎来了空气的清醒,情不自禁地大口喘息着的慕染终于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空气的芬芳,而她竟然也并未发觉额头却是早就已经布上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而不仅如此,更重要的还是此时此刻她背上的衣襟已然是被汗水所浸湿了,耳畔是来自春公公小声提醒着的声音,“楚姑娘,你还不叩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一句话倒是使得慕染终于回过了神来,不过她看着眼前便是想要谋害了自己的男子,慕染的面上仍旧是再淡定不过的模样,便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却仍旧是沉默不语。似乎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见了此时春公公的话的,而就是慕染还在神色微怔地不知晓想些什么的时候,已然又是对上梁其冲仍旧是显得很是阴沉沉的一双眼睛,便是慕染此时的眼眸深处与齐翀对视时候。齐翀带着轻微的沙哑的声音入了慕染的耳中,虽说绵软并未挺清楚了此时此刻齐翀是究竟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只是看着齐翀那眼睛里仍旧是驱散不去的醉意的时候。慕染也是已然明白了几分、

    而便是春公公还在因为了慕染的倔强的模样而露出了很是担忧的神色的时候,却是不想慕染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便是电扇时光之间,就是众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手里的金针会是飞快地落在了皇帝的身上,偌大的空旷的大殿之中,齐翀忽然之间目光呆滞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阴郁的模样,而他纹丝不动的身子更像是在这个时候是一下子停住了呼吸一般,也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齐翀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当齐翀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慕染的身上的时候,又是见到了他似乎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而在抽搐了几下子之后,便是纹丝不动了,就如同失去了呼吸一般。

    只因着慕染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又太过于突然,所以当齐翀就这么倒下来的那一刻,众人尚且还处在了不可思议的失神的阶段,也是不知晓自己是究竟该如何是好的,而直到齐翀动弹不得的时候,那些侍卫们才会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又是一下子拿下了慕染,而一旁的春公公早已经是被惊吓得华容失神,瞧着莲花指指着慕染,张大了嘴巴,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所有人都以为了眼前这我身着一身白衣的慕染姑娘便是那乱臣贼子,虽说不知晓如今的皇上究竟是如何了,不过瞧着他如此,定然肯定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情,便是众人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只是一动不动地仍旧是立在了原地,仍凭着那些沉重的镣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而她的视线却是一直凝固在了齐翀的身上。

    齐轩很快就来到了齐翀的身旁,看着倒地不起的齐翀,齐轩又是神色复杂地睨了慕染一眼,却是来不及同慕染说些什么,或是吩咐了这些侍卫此时究竟是该如何,是不是当场刺死了楚慕染,而那些侍卫们既然没有收到了命令,虽说慕染犹如瓮中捉鳖,只是他们仍旧是不敢轻举妄动,便是与此同时只能够紧紧地将慕染所束缚住罢了,竟然也是丝毫不敢对了慕染如何的。

    而此时的齐轩显然也是没有功夫关心了这些,而便是当他很快伸出了手来,探了探齐翀的脖颈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皇兄,并无大碍!

    而果然,齐翀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的神色,而与他之前醉酒的慕染很是不同的是,此时的齐翀是完全的清醒了,也没有忘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沉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此时的慕染正被一大群侍卫所压制住了,正无助地跪在了地上,微微低着脑袋,看着甚是狼狈的模样,披头散发,而就是这样定神瞧了几眼,齐翀已然是怒不可遏,“果然是大胆,可怎是放肆!”

    众人一听,那楚慕染对皇上如此不忠,皇上果然是生气了,也就压得慕染是愈发的紧了,不过慕染仍旧是微微低着脑袋,而面上也是清明不过的神色,甚至没有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来,便是看着眼前的齐翀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于齐翀而言,这样的慕染,倒是让自己的思绪变得很是复杂。

    而此时齐轩也是已然松了一口气了,他明白,自己的皇兄方才很是怒不可遏的话却是同了那些侍卫们说的,果然一个巴掌狠狠地抽过去的时候,侍卫首领的嘴角立刻淌出了鲜血来,也是与此同时,便是听见了齐翀还喘着粗气的声音,“朕既然是醉了酒,你们几个倒是好,真是白养你们了,只会这么傻站着,若不是慕染姑娘及时帮朕醒了酒,你们可是要瞧着朕胡闹到了什么时候!”

    便是这般很是严厉的一番话,众人这才知晓自己是做错了,也是与此同时,他们已然是很快就松开了压制了慕染的手,而慕染也是终于能够得以解脱,只不过虽说缓缓微笑之间,也不见的慕染此时此刻是露出了什么样异样的神情来,倒是仍旧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罢了,甚至慕染此时此刻的视线都是没有看着齐翀的,而等到那些人松了手的时候,慕染这才几分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惨白着脸色,也是接受了来自齐轩的道歉,“楚姑娘,是我们怠慢了,您……”

    “是慕染唐突。”人家既然给了你一个他台阶,慕染自然也懂得顺势而下,因而在对上了齐轩抱歉的眼神的时候,慕染并未多说些了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脑袋,而她的回答也是闲的很是谦逊有礼,虽说慕染此时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其实便是这个时候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把戏罢了,他既然是想要将自己留在了宫中,又不能够如此直截了当,自然也是要想着一个自己不会拒绝也是不能够拒绝的法子来,果然正是如同慕染所想的那般,也是接下来便是听见了齐翀又是带着声音之中的沙哑缓缓开口,“既是如此,若是慕染姑娘不嫌弃的话,朕既是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想来也只有邀请了姑娘在皇宫之中留宿几宿,也是待朕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如何弥补了朕今日的过失!”

    说罢齐翀已然是不由分说就已经帮着慕染安排好了这皇宫之中的住宿了,而便是这个时候的慕染是早就知晓了自己是不能够拒绝的,所以她并没有露出了多少异样的神色来,甚至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脑袋,也就接受了来自齐翀的建议,而却是齐轩领着慕染出了这大殿之中的。

    一路上,虽说只有齐轩和慕染两个人而已,齐轩故意遣散了跟着自己的人,而这般时候他的神色这才显得自然了一些,慕染也是神色自若,并未因了刚才大殿之中的事情而露出了丝毫异样的模样来,也是齐轩率先开口说道,“是让慕染姑娘受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赛娜一时之间只觉得她的心头是无比的慌乱,她发誓,即便是在瞧见了她的父王如此卑鄙地抢夺了她的母后的时候,赛娜的心也从来没有如同此刻一般悲凉,就像是知晓了肮脏而丑陋的某个秘密一般,那一刻,赛娜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微微侧过身子,瞧着她身旁站着的慕染,只是她这才可怕地发觉到慕染却依旧是神色自若地瞧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而事实上,这其中发现的一切确实是与慕染无关。

    她缩回了想要伸过去牵她的手,而将手缩回来的时候,却是瞧见了正匆匆赶来的她的母后娜扎,她从来没有见过母后如此撕心裂肺的模样,跪在了王上的身前,是苦苦地哀求道,“王上,你不能这般对她,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孩子,是孩子,不过不是我的孩子罢了。”只是网上却是冷哼一声,决绝地背过了身子,也不去看身后的娜扎一眼,眼里依旧是怒气冲冲,甚至还带着令人惊惧的蓬勃杀气,而娜扎已然是哭得如同泪人一般,依旧是跪在了王上的神情,脸色苍白,身子更是因为悲伤与无助而颤抖着,无论是谁,瞧见了此刻的娜扎如此模样,怕都是要感到深深的心疼的,而王上的面上却只剩下了冷漠的杀气,终于转过身子的时候,却是忽然抽出了身旁的一把大刀,直指他心爱的女子,只是眼里却丝毫看不见半点爱意。“你又何必惺惺作态,你不过怀胎才八个月。便是生下了这孩子,真当孤是蠢的呢?还是你之前早就与你那心上人珠胎暗结。如今这孩子便是你们二人的骨肉,不过是让孤白养了这孩子罢!当真是可笑!”王上说完了这些话的时候更是冷笑一色,看向娜扎的眼睛里更是冷漠了几分。

    只是因着王上的这一番话,一旁听着的赛娜反倒是目瞪口呆,而一旁瞧着这般情景的慕染倒是忽而嘴角勾勒出了一抹复杂的笑意来,而心里更是似乎暗暗松了一口气一般,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的眼里有什么闪过,只不过却是依旧不动声色。也不多说些什么,也不多做些什么,只是就这般静静地瞧着眼前的景象。

    而娜扎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看着她这般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便是能够知晓的,满面的泪水深深地透着她的悲伤,而她的话语之中仍然是带着乞求的神色,“王上,无论您相不相信,赛娜确实是您的亲身骨头啊!虎毒不食子。您如何能这般对她?!”

    只是王上听着娜扎的话依旧是不为所动,反而是冷笑一声,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狠狠地推开了她,那一巴掌狠狠地落了下来。“你同江城不是情投意合么?既是如此,当初你又何必答应了这一门婚事,既然你欺骗了孤在先。你以为孤会轻易饶了你么?”王上冷冷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始至终,都是他利用了阴谋诡计。才会害得江城同娜扎分离,如今他既然已经得到了娜扎,却还是处处怀疑,甚至想要杀了那个孩子,赛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是瞬间凉透了,而她也在不知何时终于发现自己的眼角早已没有了泪光,仿佛眼泪已经干涸一般,也不知晓是不是她已经麻木了,赛娜瞧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竟是自己也没有发觉此刻的她的嘴角却只剩下了一丝空洞而绝望的冷漠笑意,而那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呢的。

    只是事实虽然残酷,将她所幻想的以及记忆里所有的美好搅和得支离破碎,只是赛娜不得已,只能够睁大了眼睛,瞧着这相识的无比冷血,而下一刻,她的母后,终究是再也忍受不住王上的折磨,她的眼睛睁得通红,就像是要留下了鲜血一般,又是紧紧地攥紧了她的衣角,终于,她冷冷地开口说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其实你早就知晓我同江城本就是情投意合这件事情,所以你才会威胁了父王,将我嫁于你,所以父王在临终之前才会觉得对不起江城,才将王位传给了他,而江城因为邻国千千万万的子民,才会看着我嫁给了你,而却什么也不能做,这一切,本来便是你的诡计,若不是你……若不是你……”

    赛娜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的母后如此的神情,她不知晓那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绝望,才会让一个无比清澈的女人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而赛娜不知晓,当这下她从来不知晓的事实历历在目的额时候,那一瞬间,她已然是逐渐地接近了她的母亲,也逐渐变成了她的模样。

    只是王上瞧着娜扎如此木让,却是一直无动于衷的,即便是被她一语道出了真相,即便娜扎的一字一句都在唾骂着自己,只是他的嘴角却是在这时一如既往地挂着残忍的笑意,微微地蹲下了身子,挑起了娜扎的下巴,他深邃而浑浊的眼眸对上了娜扎精致的五官,去在这时,他的笑容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一般,显得狰狞而可怕,“你现在才知晓么,对,这一切,都不是孤的阴谋吧,如今你知晓了真相,你又能如何呢?”

    赛娜听见了父王口中如此没有一丝感情的话,便是那一刻,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却只是悄悄地将她攥紧的拳头拢到了袖子里去,而仅仅咬着下嘴唇,嘴唇渗出了几丝血丝来,她却依旧是纹丝不动,只是这般冷冷地瞧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瞧着他一向最敬重不过的父王如此丑恶的嘴脸,而心里陷入了悲凉的深深的绝望之中,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的父王却忽然朗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那般的笑容听着无论如何都是让人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

    那时的娜扎,眼睛里是深深的恨意的。只是却也在这个时候趁着王上不注意,一把夺过了摇篮里她的孩子。将那孩子紧紧地护在了自己的怀中,却还是抑制不住。浑身皆是瑟瑟发抖地瞧着面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却是咬牙切齿的。

    那一刻,赛娜只想要逃,逃得远远的,逃回邻国,她不想在看面前的男子一眼。只是王上却像是发现了娜扎的心思一般,忽然揽过她的头发,对着她的唇深吻了一刻,却是在娜扎紧紧地咬着他的唇的那一刻松了开来。抬手揩去了唇角的血色,他却依旧残忍地瞧着面前的女子,而便是这个时候说道,“怎么,事到如今,难不成你还想着要逃跑呢,孤的王后,别怪孤从来都没有提醒过你,孤的王国是多么的强大。而你那邻国,不过是攀附的小国罢了,还有你那心上人,做的那个位置看起来也不大稳当。若是你敢离开了这王宫半步,孤便即刻发兵,将你那邻国夷为平地。你说这交易好么?”

    威胁,**裸的残忍的威胁。娜扎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的夫君竟然会变成了这般模样,然而。她知晓王上向来便是说到做到,只能够将怀里的孩子搂得愈发的紧了,低下了脑袋,她的泪水大颗大颗落了下来,落在了那孩子的脸上。怀里不过一个月大的婴儿忽然被惊醒,大殿里回荡着尖锐的哭声。

    王上起先是皱着眉头,不过转眼忽而又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来,便是这个时候忽然夺过了娜扎手里的孩子,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只手又是轻轻地怕着她的背,就像是安慰她一般,面上是与方才的慕言截然不同的慈爱的表情,只是不知是否是见过了原先的狰狞模样的缘故,此刻赛娜瞧着自己的父王如此姆昂,却还是不由得觉得是不寒而栗的,身子更是一颤,却是听得他又是阴森森的声音,“你放心,孤自然不会对着孩子如何,这孩子会是孤的心肝宝贝,孤会让她在万千宠爱之中长大,你们母女将会是孤这辈子最深爱的两个女儿,你们会被千秋万代所颂扬,孤与你深深相爱的事迹会被万家传道,而这般事迹定然也传到了你那心上人的耳朵里,孤要让他知晓,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便只有孤一人。至于你能做些什么,又不该做些什么,孤想着,你定然是会知晓的,是么?!”

    王上说完了这话,又是狰狞地一笑,而娜扎是恨得咬牙切齿,只不过在听见了王上这般话的时候,却是神色怔怔。那一夜,王上并未多逗留,只是离去的时候,还是带走了小公主。娜扎依旧是浑身瘫软地跪在了大殿之中,泪水落了下来,只不过嘴角却是带着凄楚的笑意,“江城若是知晓我过的幸福,便不会担心我的,也不会起兵,只要他还在,邻国还在,就好了。”

    只要她的孩子能够平安,她便再无所求。

    赛娜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有一日她所经历过的所有一切都被推翻的时候将会是什么样子,她也不知晓,若是她中有一日发现了伴在自己身旁最亲密的人却是最想要杀了自己的人的时候,那一刻,她只觉得周围的天色阴沉沉暗了下来,她便像是忽然陷入了泥沼之中看不清出路,也看不清方向,而他所唯一看见的,却只剩下了在慕染的迷障里,无形之中一直都有什么在逼迫着自己所瞧见的事实,那一刻,赛娜只希望自己会是一个瞎子。

    只是她不是,所以赛娜的眼前所能够瞧见的,便只剩下了那**的黑暗的现实,而她亲眼瞧见了不止一次地她的父亲曾在她看不见的阴暗里想要动手杀害了自己,而屡屡收回了手的时候,赛娜简直是凉透了心了。或许便是从那时候起,她所瞧见的母后,便是只剩下了一个阴郁的母后,在她的面前,每每都只剩下了唉声叹气,而在那一刻,赛娜忽然觉得,若是自己早一点发现事情的真相,若是她能够赶在一切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理清楚来龙去脉的话,事情会不会就不会是那般模样,她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错误的,当初她的父王无意之间瞧见了她的母后,这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

    而她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画面继续跳转开来,这一回。不见了她的母后,空荡荡的大殿之中。显得已然有些苍老模样的王上手中抱着酒坛子,已然是喝得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她在高台之上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落下来,便是这个时候,隐山忽然出现,及时地扶住了他,“臣拜见王上。”是恭恭敬敬的语气,只是却是没有下跪的。身子只是直挺挺地立着,一双冰冷的眼睛落在了面前已然醉得如同一摊烂泥的王上的身上,却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便是一副很是阴暗的神情,也不知晓是在暗中谋划着什么秘密。

    而王上此时便是早已醉醺醺的,又是微微地 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酒气熏天,便是说话也不清楚了。含含糊糊的,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就不知晓在说些什么。而赛娜自然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他是再说着。“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赛娜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是了解她的父王的,比如说在这一刻。只不过如今看来,她对他父王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啊!

    赛娜一想到这里,又是觉得心里忽然疼得慌。而隐山却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王上已然是神志不清了,只是依旧微微俯下身子,继续恭恭敬敬地说道,“回禀王上,这大旱已然持续了数个月,如今百姓们已然是民不聊生,若是不及时想出对策,只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王上是听见了这话的,只不过依旧醉醺醺的他一听见了隐山这般说来,却是紧皱着眉头,很快便是露出了不耐烦的语气来,很是蛮横地说道,“孤是王上,堂堂的王上,有谁敢说孤的坏话的,不就是大旱们,这是老天爷不愿意下雨,孤又有什么法子,传令下去,有谁敢在背后嚼孤的舌根的,杀无赦!”说罢更是一把拿起了身旁的大刀,在空气之中只虚空晃动了几下子,瞧得底下的宫女太监门是纷纷避让,面上截然是诚惶诚恐的表情,毕竟此刻的王上忽然露出了如此模样来,实在是太吓人了,只是隐山站在了王上的身侧,只是轻而易举地避开,便是他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无比淡然的,又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大殿之中的宫女太监门全都退了下去,那些人一听隐山这话,这才松了一口气,便是争先恐后地逃之夭夭了,等到大殿之中只剩下了他二人的时候,是真正地沉寂了下来,一时之间,二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醉酒的王上似乎是舞大刀舞得累了,正披头散发地坐在了高台之上,目光空洞,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而隐山瞧着面前的王上如此模样,眼神闪烁,就像是忽然想起了啥呢么似的,只是忽而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来,又是俯身作揖,这才又是说道,“回禀王上,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大旱数月,百姓们尚不能安居乐业,定然是民心不稳,既是民心不稳,若是反叛之心四起,附近的小国定然是会虎视眈眈,岂不是让原先就对咱们深深忌讳着的某些人陈很虚而入么?”

    隐山这话说得隐晦,只是王上却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而听着他的话这般说来,一下子酒醒了一大半,甚至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了,他想着隐山的话说得自然是没有错的,那个江城,也不知晓他究竟是使得什么歪门邪道,如今他的邻国顺风顺水,反而是强盛了不少,若是这个时候趁虚而入,他面色一凛,身子又是一颤,便是这个时候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

    既然这隐山先提起了这件事情,王上自然是料定了隐山自然是有好的法子的,果不其然,隐山又是露出了他那苍白而诡异的笑容,便是这个时候淡淡说道,“先前隐山也曾休得术法,对呼风唤雨倒是有一些见地,如今民心动荡,自然因着这大旱而起,想来若是治了这旱灾,求得雨来,一切便也是能够化险为夷。”

    王上听了隐山面色阴郁地这般说来,面上是终于露出了异常激动的神色,而听着隐山的话,终于露出了效笑意来,这才声音雄浑地说道。“既是如此,你便尽管去做就是了。你既然是堂堂国师,有什么事情。交给了你,孤自然也是放心的。”言罢,王上这才缓慢地站起了身子,面上看不出究竟是什么神色,只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拍了拍隐山的肩膀,面上的神色更是不言而喻。

    只是隐山的身子却是依旧僵硬地站着,而她深深地凝视了面前的王上一眼,这才意味深长地忽然开口说道,“王上。祭雨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不难倒也简单,不过是差一样祭品罢了。”隐山的话有些低沉,原本灯火通明的大殿不知为何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暗了下来,而隐山更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面前神色凛然的王上,口中的话让人听见了,也不知晓为何,总觉得是要起了一阵寒意的,而王上更是神色僵硬。只觉得背后忽然迎来了一阵冷风,只是说来也奇怪,他背后分明是什么也没有的,那王上不知晓隐山的话究竟什么意思。只觉得此时此刻便是他也不由得心里发慌的,只是盯着面前的隐山,也不知晓究竟是说些什么才好。国师隐山,不知晓为何。总是有令人害怕的本事,而当他勾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便是高高在上的王上,也不由得是觉得心头颤颤,也不知晓是该说些什么才好的。

    而隐山却在这时又是说道,“既然如此,王上肯割爱么?隐山看来,这王后娘娘,便是最好的祭品。”

    隐山话音刚落,王上却在那时面色僵硬了下来,是赛娜从未瞧见过的神色,她甚至不知晓她的父王这般模样究竟是代表了什么,只是隐山的声音依旧如同鬼魅一般,“以血为祭,王后的鲜血便是最好的祭品,只是她会因此而死,若是如此,王上您还愿意牺牲了王后么?”

    那一刻,赛娜是希望她的父王拒绝了隐山,尽管她已然目睹了最后的真相,知晓了现实的血淋淋,只是那一刻,她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因着什么缘故,还是希望她的父王,哪怕是有片刻的犹豫也好,至少她想要知晓,她的母后在王上心目中不是全然没有位置的,至少她的父王,是不想要她的母后死的。

    然而,王上却在这时忽然冷笑一声,嘴角的笑容显得是无比的狰狞,他笑道,“好啊!好啊!终于解脱了啊!”言罢,那笑声是愈发的响彻,回荡在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中,笑声无比尖锐,刺痛了赛娜的耳膜,她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觉得她的耳朵里几乎是要留下血来,而她的眼前,却是她最敬重的父王,无比残忍的模样。

    塞纳一时之间心灰意冷,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染竟然从她的身旁离开了的。

    而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慕染的脚步没有停下,却也是有条不紊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王宫之中的这条路竟然这样长,仿佛是没有尽头一般,她不知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却是在这时,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迫使慕染不由得停下了她的脚步来。

    “是你。”慕染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我便知晓,你便是如此阴魂不散,只是你如何能够瞧见我?!”

    她皱着眉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忽然杀气腾腾。

    隐山苍白的脸色在黑夜之间显得愈发的可怕,他的神情淡淡的,就这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神色清冷的慕染,眼角更是异样的眼神,只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奇怪,苍白的脸色之下也不知晓究竟是隐藏了什么,只是在对上了慕染清冷的神情的时候依旧是面色平静,就像是他早就料到了慕染会在此刻在他的面前出现一般,他的声音在漆黑而阴沉沉的夜晚显得愈发的诡异,“慕染姑娘既然来了这里,我便不能来么?”

    慕染微微眯着眼睛,神情是愈发变得冷漠,隐山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慕染自是再明白不过,并非无论是谁都能够穿越到了十年之前的,据慕染所知,除了师门中人,她从来都不知晓还有谁还有这般的本事,而她从来都没有见过隐山,显然,隐山并非师门中人,究竟他是如何做到的?

    难不成这件事情是红莲所为么?慕染想到这里,心中自是一沉,只是她又想起了红莲如今修为尽毁。她如今早已不是改命师,修改自己的命格尚且不能够。如何还能帮着隐山,还是他们那儿另有高人相助?!

    慕染还在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却也偏偏是这个时候,隐山含笑瞧着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慕染,面上更是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是思索了许久,终于收敛了面上的笑意,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忽而面色甚是复杂地忽然开口说道,“有些事情可不是慕染姑娘心中所想的那般简单,既然你是瞧见了关于王上同前王后之间不为人知的真相,不知晓姑娘你是有什么打算么?”

    分明是试探的话语。只不过慕染还是微微地吃了一惊,毕竟她是没有想到隐山会这般直截了当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的,她还以为,隐山只不过是会旁敲侧击罢了,只是既然隐山如此直接,慕染的回答倒是也丝毫不含糊的,只是面色自若地回答道,“国师大人还请放心,慕染自然不会做些什么。只是慕染不知晓赛娜公主知晓了一切真相之后是会做些什么的,毕竟慕染瞧着赛娜公主如此模样,似乎很是伤心呢。”说着慕染更是淡淡一笑,而在她的眼睛里。却是映着隐山苍白的模样,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回望了一眼大殿之中的影影绰绰。这才忽然之间恍然大悟,“你根本就没有穿越到十年之前。而是你本来便是可以瞧见我的,你……”

    慕染忽然有种不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她不知晓其实是自己资历太浅,还是隐山实在是太高深莫测,毕竟她如今只是一团神识罢了,而隐山却能够这般轻而易举地瞧见了自己,她的话里藏着深深的阴谋的味道,便是愈发地令慕染觉得恍惚起来,而便是这一刻,也不知晓为何,她的心里忽然心生惧意,她之前认为苏钰来历不清,只是因着那时的她紧紧地抱着陆川的身影,三天三夜一动不动地坐在石板地上,依旧紧紧搂着陆川已然逐渐僵硬的身子,披头散发,不吃不喝,便是苏钰忽然出现,告诉了自己他有能够拯救陆川的法子。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了苏钰,只因着苏钰说他是陆川的朋友,她才放松了警惕。而后来见到了阿洛,慕染愈发不知晓如何阿洛的身上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宝贝,令人眼花缭乱的同时,慕染也不知晓阿洛究竟多少次救了自己的性命,她心里其实是对阿洛感激不尽的。而如今忽然又冒出了一个隐山来,只是这一个,显而易见,自然是不怀好意的,不光是他 与红莲无比,更重要的,慕染每一次瞧见隐山的时候,都能嗅着了隐藏在空气里的危险的气息,便是因着如此,常常使得慕染只觉得是心里有些压抑以及难受。

    而慕染不知晓,正是因着隐山,才会使得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慕染还在揣摩着隐山这会子前来究竟是因为了什么缘故的时候,隐山却又是幽幽开口说道,“想来如今赛娜公主既是知晓了关于她父王的点点滴滴,定然不会之前不知道真相的时候那般愚蠢的样子,若是姑娘想要帮着赛娜争夺这个王位的话,姑娘还是趁早放弃吧,王上的位置从来都不是属于赛娜公主的,若是姑娘不信,大可却寻了你那位妹妹,她不是拥有先知的本事么?让她帮着赛娜测一测,让赛娜知晓自己几斤几两,想来也是好的不是么?”听着这话里毫不掩饰的深深的鄙视的语气,像是很是看不起赛娜同绵软,这般挑衅的话淡淡说出口,换来的却也不过是慕染的一声浅笑罢了,“国师放心,赛娜想要做些什么,自然是她一人所决定的,慕染也不过是施以援手罢了,只不过若是国师想要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前慕染是瞧见过一句话的,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先前慕染一直不明白这话究竟是谁意思,只不过如今想来,慕染倒是终于懂了。

    说到这里慕染更是故意将话顿了顿,甚是满意地瞧着她的身前的阿洛的面色是完全地僵硬了下来,面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来,也别多说些什么,便是转身离开了,而就是在慕染离去的时刻是,她却没有听见,阿洛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够听见的轻声的声响说道,“这可怎么办呢,我便是天呢,我倒是要看看,还有谁敢拦着我?!”

    而慕染仍旧是走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中,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只觉得像是有狠狠地一掌落在了她的身上,若不是慕染及时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子,恐怕那一刻她便是要魂飞魄散了,抬起手来揩去了嘴角的血迹,她的视线冷了下来,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刀凌厉的掌风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的身后分明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是一个趔趄,鲜血自嘴角涌现出来,就是慕染的身子也在颤抖着,是无论如何也站不住了,此时此刻一手死死地撑着墙壁,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显得一片惨白,又是毫无血色的,而她终究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微微地眯起了自己一双清冷的眸子。

    而在医坊之中,彤彤依旧是死死地护住了身后的床榻,警惕地瞧着面前的红莲,只是她的功力哪里能够同红莲抗衡的,尽管红莲如今早已是千疮百孔,而彤彤却仍然是丝毫没有退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红莲杀害了她的阿姐还有赛娜的,一想到这里,彤彤的脚步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张开了双臂,一双眼睛又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咬了咬牙,这才无比坚定地开口说道,“若是你敢动我阿姐还有赛娜一根寒毛,我定然不会让饶过你的,便是阿洛同苏钰也不会放过你的!

    只是许是因着底气不足的缘故,彤彤说着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而红莲听见了她的声音,那笑意反而是愈发的妖媚了,又是微微缩紧了自己的身子,又是拿出了帕子来,轻轻地捂着 她的嘴巴,很是浮夸而害怕地说道,“哦?红莲还真是害怕呢!”只是话音刚落,她的眼神又是忽然变得毫无感情地冷漠了起来,就是这般瞧着眼前的红莲咽了咽口水,红莲是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从床榻前边个扯了下来,而一个凌厉的掌风便是朝着床榻劈了过去,彤彤不由得失声尖叫。

    只是等到她一把掀开了被子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彤彤松了一口气,想着果然如同慕染所言,红莲必然是会来了医坊之中找茬的,而她如此心狠手辣,定然会害了她,那紫色的昏暗的结魂灯不过是赝品罢了,真正的结魂灯早已被她藏在了隐蔽的地方,显然,红莲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如今她也算是在这里拖了一些时辰,慕染说了,她天亮之前自然是会回来的,而如今天色是即将蒙蒙大亮,想来慕染是要回来了吧。彤彤一想到这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神色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红莲,倒是红莲,忽然在这个时候又是勾勒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来,一手似乎是在随意地撩拨着披散在肩头的一缕秀发,无论是那说话的语气还是撩拨头发的姿势,都是显得无比的妖娆,而她一双迷离的媚眼落在了彤彤的身上的时候,却是淡淡开口笑道,“所以你这个丫头的功力便是不深,你这个丫头所想到的,难道我就不会想到么?”

    彤彤瞬间石化。

    “你以为你藏了结魂灯,我便什么都不知晓么?难带你不知道除了结魂灯,这世上还有一盏招魂灯,便是专门为了找到那盏结魂灯的亮光的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你们家的琉璃师叔之前之所以觉得很是后悔不就是因为了她不能够同你那师傅长相厮守么,如今看来,他们这辈子,尤其是你那个师傅,简直就是对琉璃师叔是一见钟情嘛,既然是如此的话,那之后琉璃所担心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发生的啊!那既然是如此的话,如今那位皇帝老头子也是答应了将琉璃给了齐轩了,这么看来那不是一拍即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啧啧啧……”阿洛一边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一边划了划自己的下巴,而面上露出了很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的时候,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更是神色笃定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看起来阿洛似乎觉得自己的逻辑很是正确。

    虽说便是乍一听,似乎阿洛讲的话里也没有什么错误的,只是慕染在听见了阿洛如此说来的 时候,也不知晓自己是究竟想到了什么,手中握着杯盏的手却是仍然在轻轻地颤抖着,她的面上更是与此同时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来,也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还是阿洛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又是伸出了自个儿的手来,在慕染的面前又是划上了一划,而慕染似乎这才终于回过了神来,不过当她的神情又是落在了眼前的阿洛的身上的时候,清澈的瞳孔深处又是不知晓有什么是一闪而过,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慕染很是淡淡开口说道,“其实我本来就没有做了什么事情,只不过我瞧着如今我师父对那奏乐之人是如此的上心。想来定然是他心中所念念不忘之人,那个时候。我虽未曾知晓究竟琉璃师叔与师傅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此时的师傅并不是懂乐谱之人。而想来师傅的手艺也是琉璃师叔所教会了他的罢。”

    这么想着,慕染是觉得自己所想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虽然便是这般想来的时候,慕染总是觉得她的心里是有些觉得怪怪的,照着自己的想法,那个时候师傅同琉璃师叔之所以没有在一起,定然是因为了其中产生了什么误会,而至于究竟是什么误会,想来一定是当初齐轩以乐曲认人的时候却是认错了人。误以为其他人才是琉璃,所以两个人的缘分就此错开,等到了后来齐轩终于意识到了琉璃才是自己日夜所寻之人的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切早已经是为时已晚,只是那个时候尽管他是想要弥补了一切,然而这所有的一切,既然过去了,那便都是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因为了重重的误会和遗憾而无法弥补。最终还是造成了两个人这牵扯了一生的悔恨。

    慕染之前在山下的时候看过了许许多多的胡本子话本子,而这些话本里的东西边都是这般写着的,所以慕染自然也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了事情便是朝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了的,虽然与此同时她从来没有想过大抵事情都是有着出人意料的时候。而这也是慕染所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明白的,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般的话,那为何后来在昆仑山上。毕竟自己的师傅同琉璃师叔之间那也是朝夕相处,既然是如此的话。自然是什么误会都是能够解释得清清楚楚的,虽说事情并非如此。后来自己的师傅常年闭关,本来与琉璃师叔之间的见面次数本来就是少之又少,后来即使两个人见面了,也大多都是相对无言的状态罢了,而也是因为两人如此,可是叫慕染愈发地无法明白,究竟这两个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的师傅才会与琉璃师叔之间是如此的生疏,而若是两个人又是如此没有交集的话,为何师傅又是教会了琉璃师叔的曲子。

    越来越多的疑问充斥着慕染的脑海的时候,慕染只是觉得自己的脑海深处似乎是回荡着一层又一层的声音,而她此时仿佛是明白了一切,她自以为自己是抓住了所有的一切,荆州的发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而心中随着时间的增长愈发强大的惴惴不安却也是与此同时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慕染,事情远远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而总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此时此额正在暗处,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自己,也是注视着所有的人,就像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能够将所有人都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而慕染每每想到了这里的时候,她总是要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惨白而冰冷的面容之上更是冒出了大汗来,慕染想着,可是一定会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便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已然也是愈发的笃定,这件事情很快就是要发生了,而如今的自己,正像是陷入了某一阴谋之中,而这个阴谋,不仅仅是关系到了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也是与自己的命运正息息相关。

    慕染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却不想也是这个时候,皇上的圣旨很快就落了下来,就像是慕染之前所预料到的,正是宣召了自己进宫的旨意。领旨的时候,春公公的模样很是意气风发,若不是这皇室的礼仪,他又是哪里敢让慕染跪了自己的,而就是在慕染接下了圣旨的时候,他已然是勾着自己的身子,很快就将慕染扶了起来,与此同时,春公公的嘴里更是不断地念叨着,“楚姑娘,您可是快快请起!你这般,那可真是折煞了老奴了!”虽说慕染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的劳累,而她的面上也是再自然不过的神色自若的神情,便是目光落在了眼前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的春公公的身上的时候,慕染也不过是淡淡一笑罢了,“春公公客气了!”

    “哪能呢?!”一见着慕染对自己这般说来,那春公公又是神色一惊,又是赶紧说道,“我瞧着倒是慕染姑娘客气了才对。老奴可是服下了之前姑娘给了老奴的那药了,姑娘可是不知晓。便是老奴喝下了那药的时候,不过是两贴。当天晚上便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第二日那个神清气爽,便是皮肤都好了不知道是有多少呢!”说着这话的时候春公公已然是露出了很是满意的模样来,一双手更是在此时此刻缓缓地覆在了自己的面容之上,而那般笑容映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慕染更是瞧见了这位公公此时此刻很是春风得意的模样,不过尽管是如此,慕染的面上也没有露出了多少得意的样子来,她的神色平静得像是听着无关风月的云淡风轻的话一般。就像是她此时此刻同样是不带着什么神情的话语,“春公公言重了,这些不过是慕染尽了自己的本分而已,毕竟春公公为了皇上尽心竭力,也是为了社稷而操劳!”一番并不夸张却很是恭维的话听着春公公很是受用,他已然是喜不自胜,便是说话之间那般声音之中都是带着深深的颤抖的神色,“楚姑娘自是放心,老奴便是拼尽了自己的性命。也是要为了姑娘在皇上的面前为姑娘说尽了好话,奴才定然是要让姑娘成了皇上身旁的红人,从此高枕无忧,姑娘也可以享尽荣华富贵!”

    那春公公还以为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如同他一般为了功名利禄而勾心斗角的。而事实上,这世间之人,大多本来便是如此。虽说此时当慕染还含笑看着眼前的这位春公公的时候,微微上扬的嘴角之间。大事看不清楚此时的慕染究竟是什么样的神色,只是在这个时候是听见了慕染继续淡淡的声音罢了。“春公公言重,慕染只希望能够守着这小小的医坊,也就够了。”

    便是慕染话音刚落,春公公是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来,而慕染瞧着他如此,也不多说些什么,既然如今是与皇室打了交道,依着官场中人的规矩,凡事都必然是要牵扯了自己的利益,若是平白无故地为人做了好事情,只怕还是要遭人的怀疑,因而慕染方才不过是无意地提及罢了,只是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春公公自然是以为慕染这话里的意思其实是要自己帮着他扩建了这医坊,而这件事情对于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又是家财万贯的春公公而言,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也是让春公公不会对慕染再心怀芥蒂,因而这件事对于两个人而言,那都是双赢的好事情,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既是这样的事情,慕染自然也是配合了这位春公公了?!

    “只是不知晓楚姑娘可是有了什么延年益寿的仙药?”

    而接下来,既然关系打好了,一向是狮子大开口的春公公此时也是丝毫不客气,手滑之间,眼里更是毫不掩饰的贪婪的目光,他既是认定了这位楚姑娘是神医,也是该为自己求求福祉了!

    慕染很快就跟了春公公进了皇宫里去了,一路上,春公公的神色都显得很是喜气洋洋,他如今活到了这个岁数,权利什么的那也是不在乎的,便是银子也是赚够了,而唯一还想着渴求的,便只是希望了自己或许是能够有着长生不老的时候,虽说一直以来这长生不老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那么多的人为了长生不老而迷失了心智,甚至最后落得了家破人亡,不得善终的地步,不过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了有多少人是能够真正做到了长生不老的,而如今虽说眼前的这位楚姑娘也是没有说了她是有着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不过既然是听在了春公公的耳里,那说法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否者眼前的这位楚姑娘又是如何却是再自然淡定不过地开口,“长生不老的法子慕染的本事没有大到了这般程度,不过若是说延年益寿,慕染还是略知一二,若是春公公信得过慕染的话,慕染的针灸倒是能够帮到了春公公少许!”

    那春公公一听见了慕染如此说来的时候,又是立即一下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里,而便是那样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就像是带着璀璨的星辰一般,他自然没有真的希望眼前的这位楚姑娘是真的有了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他所希望的,便是慕染此时同他说的那句话。只要是自己能够延年益寿,这对于了春公公而言。已然是再痛快不过的事情了。他对于慕染又是好一阵子的千恩万谢,虽说绵软看着眼前的春公公。并未多说些什么,而他身旁的苏钰更是表情清淡,手中的折扇轻摇之间,而他面无表情之间,又是不知道是究竟在想些什么。

    倒是一直都不隐瞒了自己表情的阿洛,此时此刻撇了撇嘴吧,偷偷地露出了很是夸张的嗤之以鼻的神色来,也是很快,慕染便是随着春公公到了皇宫之中了。瞧着眼前的金碧辉煌,春公公却是没有想到慕染第一个询问自己的竟然会是这皇宫之中的监牢是在哪里?!

    便是听着慕染如此说来,春公公的面上虽说是露出了很是吃惊的神色来,不过却还是耐着性子同慕染指明了那般方向,而他话音未落,慕染眉眼微挑,又是淡淡开口,“之前慕染曾经瞧见了那位白衣装束的乐师站在囚车之上,也是经过了将军府门口的。我瞧着那乐师手中的古琴似乎来历不凡,不知晓公公可是知其来历?”

    慕染问着这话的时候那态度似乎显得很是不经意,就像是不过是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情罢了,面上也只是好奇的神色而已。而春公公虽说开始的时候仍旧是显得有些不放心,也是略显得狐疑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姑娘,不过看着慕染既是如此深情。那春公公也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又是淡淡开口说道。不过却还是压低了声音来,那面上也是故作神秘的模样来。而一字一句落在了慕染的耳里的时候,慕染似乎终于知晓,原来这件事情,竟也是远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姑娘可是有所不知,姑娘所瞧见的那位白衣姑娘,可不是普通的那些个低贱的乐师。”当时乐师的位置是如此的卑微,甚至不如皇家的丫鬟和太监,这家事情人尽皆知,也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慕染点了点脑袋,并未露出了如何的神色来,谁知晓却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那春公公是继续低声说道,“那姑娘啊!可是当初战败的姜国送来的姜国皇帝的亲生女儿,堂堂姜国的公主姜琉璃!”

    便是此话一出,慕染倒是露出了吃惊的模样来,而这般模样更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她此时内心的掩饰,说实话,慕染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了这之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层深深的联系,而更重要的,还是琉璃师叔从未同自己说过,她竟然是那什么姜国的亡国公主!便是慕染听说了这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消息的时候,她的一双带着淡淡琥珀色的眼睛也是微微地睁大,而那眼里的吃惊的神色落在了春公公的眼里的时候,又是瞧见了春公公便是在此时此刻忽然将手指覆在了唇上,旨在提醒了慕染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儿戏,所以她如今既然是知晓了,拜师一定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能够将这家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啊!

    “楚姑娘,如今老奴既是将这件事情同你说了,那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啊!”春公公说着这话的时候依然是深深地颤抖了起来,毕竟若不是眼前的姑娘帮了自己那么多的话,他自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这些话就这么告诉了一个外人的,不过他虽然是有所犹豫,不过慕染在春公公的眼里已然似乎再生父母了,既是父母的话,又是哪里能够有着隐瞒的道理的,一想到这里,春公公还是和盘托出。

    而慕染也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来,又是淡淡一笑,“还请公公放心,慕染自然是不会将这些事情同他人言说的,不过慕染倒是奇怪,那姜国如今不过是战败罢了,皇上毕竟仁慈,这姜国还没有到了国破的地步,那姜国的国主如何竟然这般狠心,还抛下了自己的女儿,若是和亲什么的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以最低贱不过的琴师的身份到了咱们荆国来,那不是自取其辱么?”

    慕染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而那春公公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的时候,又是身躯一震,面上也是讪讪地笑着,却还是摇了摇脑袋,这般高深的问题,他春公公自然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回答了慕染的,虽说慕染此时问完了这话的时候也不过是淡淡地笑了笑罢了。只是看着春公公这般模样,便是已经知晓了这春公公此时心中所想。因而慕染此时此刻也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很快就随着他进了大殿之中了。

    而此时的齐翀和齐轩正在把酒言欢。虽说因为了齐轩还在生病之中,只是齐翀一个人在喝着酒罢了,而等到了齐翀看见了缓缓走来的慕染的时候,有些绯红的面容之上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来,又是一下子站起了身来,对着慕染说话的时候也是显得几分很是语无伦次了,“神医……神医姑娘……”

    慕染停在了大殿之中,又是行了一个礼,只是虽说如此。她的面上仍旧是没有多说些什么,对待齐翀的时候也只是沉默以对罢了,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的齐翀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便是慕染还纹丝不动地立在了大殿的正中央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帝王却是跌跌撞撞地朝着慕染走了过去,而醉眼微醺之间,齐翀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移不开眼睛了。“这位姑娘果然是医术高明。既是如此,不知晓可否是能够令朕长生不老!”果然是直言不讳,慕染虽说是仍旧神色自若,不过她的眼睛离去而是齐翀身后的齐轩面上所不由自主地露出来的很是震惊的模样。他的确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皇兄这个时候竟然是会开口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便是神色微怔之间,齐轩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只是一丝犹豫自眼底里一闪而过罢了,齐翀的动作很快。已然是沿着长长的额阶梯走了下去,转眼之间便是立在了慕染的面前。而就是那般酒气熏天的模样,想来他这个时候是真正的醉了。

    大殿之中的人无不面色晃晃,而平日里皇上的大红人春公公本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或许他这个时候其实是想着接住了齐翀的,不过身子一歪,齐翀却还是从自己的手中溜了过去了,他的动作如此之快,可是叫春公公一下子措手不及,而之前的齐翀本来就是练家子,这般速度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活本来就不算什么,只是转眼之间,他已经是站到了慕染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慕染的时候,慕染甚至怀疑齐翀其实是根本就看不清自己的,而事实上,或许也正是如此,她微微抿着薄唇,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此时身影踉跄的皇帝罢了。

    却是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忽然之间,皇帝又是勃然大怒,天子之威自齐翀的口中出现的时候,慕染是听得清清楚楚,便是此时此刻,齐翀说得是,“你这个妖女,你以为那些蛊惑人心的仙药便能够收买了朕么?!”

    仅仅是说话之间,便是慕染还未意识到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情的时候,齐翀一双宽厚的手已然是紧紧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慕染只觉得自己是窒息的厉害,脸色愈发惨白,一瞬间,几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呼吸。

    “皇兄!”一声低吼之间,便是此时此刻,齐轩忽然之间从榻上起身,望着忽然之间动怒的齐翀,她沈疏复杂的眉眼之间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在望着正逐渐失去的呼吸的慕染的时候,齐轩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很是担忧的神色来,“不要啊!皇兄!”

    齐轩虽说是知晓自己的皇兄向来便是如此阴晴不定,而若是他动怒了的话,只怕又是会牵扯了不少的人,所以齐轩此时面上才会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来,虽说齐轩此时也是再知晓不过,便是自己的皇兄如此执拗的脾气,只怕他自个儿是如何劝阻,齐翀都不会改变了自己的心思的,若是他想要慕染死的话,慕染自然不得不死!

    “皇上千万息怒!”谁知晓便是齐轩还在犹豫的时候,齐翀一旁的春公公却是一把跪了下来,那几乎是带着哭腔的谄媚的声音里此时更是透出了春公公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来,“这位楚姑娘神医在世在,如今治好了将军的病不说,更是妙手回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她这般香消玉殒了,那自然是皇上的不幸。也是江山社稷的不幸啊!”春公公这话说得可是情深意重,又是勤勤恳恳。虽说他知晓自己不过是奴才一个人,说这些话不但是毫无用处。更是冒着触犯了皇上的危险,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春公公的面上更是露出了后怕的模样来,只不过他却是没有想到便是自己还在这般哆嗦着身子想着的时候,那齐翀反而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放下手来,尽管那仍旧是带着八分醉意的面上仍旧是杀气腾腾的面色。

    而慕染一把摔落在了地上的时候,来自身子的痛楚也是迎来了空气的清醒,情不自禁地大口喘息着的慕染终于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空气的芬芳,而她竟然也并未发觉额头却是早就已经布上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而不仅如此,更重要的还是此时此刻她背上的衣襟已然是被汗水所浸湿了,耳畔是来自春公公小声提醒着的声音,“楚姑娘,你还不叩谢皇上的不杀之恩!”

    一句话倒是使得慕染终于回过了神来,不过她看着眼前便是想要谋害了自己的男子,慕染的面上仍旧是再淡定不过的模样,便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却仍旧是沉默不语。似乎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见了此时春公公的话的,而就是慕染还在神色微怔地不知晓想些什么的时候,已然又是对上梁其冲仍旧是显得很是阴沉沉的一双眼睛,便是慕染此时的眼眸深处与齐翀对视时候。齐翀带着轻微的沙哑的声音入了慕染的耳中,虽说绵软并未挺清楚了此时此刻齐翀是究竟开口说些什么,不过只是看着齐翀那眼睛里仍旧是驱散不去的醉意的时候。慕染也是已然明白了几分、

    而便是春公公还在因为了慕染的倔强的模样而露出了很是担忧的神色的时候,却是不想慕染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便是电扇时光之间,就是众人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手里的金针会是飞快地落在了皇帝的身上,偌大的空旷的大殿之中,齐翀忽然之间目光呆滞了下来,再也没有了之前阴郁的模样,而他纹丝不动的身子更像是在这个时候是一下子停住了呼吸一般,也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齐翀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当齐翀的视线落在了眼前的慕染的身上的时候,又是见到了他似乎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而在抽搐了几下子之后,便是纹丝不动了,就如同失去了呼吸一般。

    只因着慕染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又太过于突然,所以当齐翀就这么倒下来的那一刻,众人尚且还处在了不可思议的失神的阶段,也是不知晓自己是究竟该如何是好的,而直到齐翀动弹不得的时候,那些侍卫们才会一窝蜂地涌了上来,又是一下子拿下了慕染,而一旁的春公公早已经是被惊吓得华容失神,瞧着莲花指指着慕染,张大了嘴巴,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所有人都以为了眼前这我身着一身白衣的慕染姑娘便是那乱臣贼子,虽说不知晓如今的皇上究竟是如何了,不过瞧着他如此,定然肯定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情,便是众人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只是一动不动地仍旧是立在了原地,仍凭着那些沉重的镣铐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而她的视线却是一直凝固在了齐翀的身上。

    齐轩很快就来到了齐翀的身旁,看着倒地不起的齐翀,齐轩又是神色复杂地睨了慕染一眼,却是来不及同慕染说些什么,或是吩咐了这些侍卫此时究竟是该如何,是不是当场刺死了楚慕染,而那些侍卫们既然没有收到了命令,虽说慕染犹如瓮中捉鳖,只是他们仍旧是不敢轻举妄动,便是与此同时只能够紧紧地将慕染所束缚住罢了,竟然也是丝毫不敢对了慕染如何的。

    而此时的齐轩显然也是没有功夫关心了这些,而便是当他很快伸出了手来,探了探齐翀的脖颈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皇兄,并无大碍!

    而果然,齐翀很快就恢复了清明的神色,而与他之前醉酒的慕染很是不同的是,此时的齐翀是完全的清醒了,也没有忘记方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沉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此时的慕染正被一大群侍卫所压制住了,正无助地跪在了地上,微微低着脑袋,看着甚是狼狈的模样,披头散发,而就是这样定神瞧了几眼,齐翀已然是怒不可遏,“果然是大胆,可怎是放肆!”

    众人一听,那楚慕染对皇上如此不忠,皇上果然是生气了,也就压得慕染是愈发的紧了,不过慕染仍旧是微微低着脑袋,而面上也是清明不过的神色,甚至没有露出了一丝害怕的神情来,便是看着眼前的齐翀的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对于齐翀而言,这样的慕染,倒是让自己的思绪变得很是复杂。

    而此时齐轩也是已然松了一口气了,他明白,自己的皇兄方才很是怒不可遏的话却是同了那些侍卫们说的,果然一个巴掌狠狠地抽过去的时候,侍卫首领的嘴角立刻淌出了鲜血来,也是与此同时,便是听见了齐翀还喘着粗气的声音,“朕既然是醉了酒,你们几个倒是好,真是白养你们了,只会这么傻站着,若不是慕染姑娘及时帮朕醒了酒,你们可是要瞧着朕胡闹到了什么时候!”

    便是这般很是严厉的一番话,众人这才知晓自己是做错了,也是与此同时,他们已然是很快就松开了压制了慕染的手,而慕染也是终于能够得以解脱,只不过虽说缓缓微笑之间,也不见的慕染此时此刻是露出了什么样异样的神情来,倒是仍旧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罢了,甚至慕染此时此刻的视线都是没有看着齐翀的,而等到那些人松了手的时候,慕染这才几分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惨白着脸色,也是接受了来自齐轩的道歉,“楚姑娘,是我们怠慢了,您……”

    “是慕染唐突。”人家既然给了你一个他台阶,慕染自然也懂得顺势而下,因而在对上了齐轩抱歉的眼神的时候,慕染并未多说些了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脑袋,而她的回答也是闲的很是谦逊有礼,虽说慕染此时心里却是再清楚不过,其实便是这个时候这些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的把戏罢了,他既然是想要将自己留在了宫中,又不能够如此直截了当,自然也是要想着一个自己不会拒绝也是不能够拒绝的法子来,果然正是如同慕染所想的那般,也是接下来便是听见了齐翀又是带着声音之中的沙哑缓缓开口,“既是如此,若是慕染姑娘不嫌弃的话,朕既是犯下了如此严重的错误,想来也只有邀请了姑娘在皇宫之中留宿几宿,也是待朕好好想一想,究竟是如何弥补了朕今日的过失!”

    说罢齐翀已然是不由分说就已经帮着慕染安排好了这皇宫之中的住宿了,而便是这个时候的慕染是早就知晓了自己是不能够拒绝的,所以她并没有露出了多少异样的神色来,甚至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脑袋,也就接受了来自齐翀的建议,而却是齐轩领着慕染出了这大殿之中的。

    一路上,虽说只有齐轩和慕染两个人而已,齐轩故意遣散了跟着自己的人,而这般时候他的神色这才显得自然了一些,慕染也是神色自若,并未因了刚才大殿之中的事情而露出了丝毫异样的模样来,也是齐轩率先开口说道,“是让慕染姑娘受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两个人此时正停在了一处屋室之中,而慕染不过是微微抬起眼睛来,虽说是坐落在了皇宫一角的略显得偏僻的位置,不过其中的奢华还有大方得体却是丝毫没有减少的,便是此时此刻,当慕染神色怔怔地望着这一处府邸的时候,她的面上也不知晓是想起了什么,却是若有所思地便是在此时此刻忽然缓缓开口说道,“其实若是皇上对慕染既是如此愤恨的话,这件事情只怕对于将军而言,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吧。”

    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是意味深长的神色,而齐轩眉眼微挑,看着眼前含笑之间,而瞳孔深处却是一片清冷的慕染,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沉,那一瞬间,他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却也是微微眯着眼睛,再然后便是眼神冰冷地睨了一眼慕染罢了,“楚姑娘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将军最不想的,便是皇上会有了过分的注意力在您的身上。”说话之间,慕染已然是一把推门而入,而齐轩站在了慕染的身后,也是这个时候站在了门外,看着慕染进了屋室之中的背影,他的面上已然忽然露出了迟疑的神色来,只不过又是想了一想,齐轩并未多想,很快就入了这屋室之中了,而等到慕染又是缓缓将门合上的时候,她却是愈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只怕在将军的心里,定然是想着此时皇上已然是将慕染和将军您当做了是一伙的了,虽说皇上这个时候这么想也并不是一件如何奇怪的事情,慕染也只是不是很明白。若是事情果真是如此的话,将军又是会对了慕染如何呢?”

    是杀人灭口。趁此机会除去了自己,毕竟如今看来。她楚慕染不过是齐轩的绊脚石罢了,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深深地凝视着齐轩的眼睛,想要看清了他此时究竟是如何的思绪,而不等慕染看明白齐轩此时心中的想法的时候,已然是听见了他沉沉的声音却是在此时此刻显得很是笃定,也是这般时候,只是听见了齐轩忽然之间却是开口说道,“慕染姑娘自然放心,齐轩既是答应了药好好地保护了姑娘。便定然不会让姑娘再出了什么事端!”

    而便是齐轩如此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话的时候,慕染不由得又是心中大骇,虽然心中却也是与此同时松了一口气的,这果然是自己的师傅,慕染而是深深地相信着齐轩的话的,毕竟她和自己的师傅紫英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这个时候,慕染不可能无法分辨究竟这个时候齐轩说得是不是真话,而看着齐轩这般坚毅之中所带着的很是笃定的毫不动摇的神情。慕染也只是觉得自己的神色很是突然放松了下来,却也是与此同时,不知晓她此时此刻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便是在神色微怔之间。慕染的眼睛里似乎是有着什么一闪而过,也是这个时候,当她对上了齐轩的面上那样一双笃定而深邃的眼睛的时候。又是听得了齐轩的声音,“不过皇宫不比将军府。如今皇兄却是将楚姑娘安置在了皇宫之中,姑娘自然也不必惊慌。等过些时日,皇兄的戒备放松了下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带着姑娘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听着齐轩这话说来,似乎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如今毕竟也是因为了自己猜害的眼前的姑娘受了伤害,而既然是如此的话,他为了让慕染远离了皇宫,也是有着自己的谋划,不过他齐轩毕竟并非是一个帝王,而如今看起来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帮着慕染离开了这王宫之中的,而既然如此的话,也只能够让慕染暂时屈居了这里了。毕竟若是打草惊蛇,只怕对于慕染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慕染听着齐轩这般说来,又是看着他这般显然很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去,却是不自觉地上扬起了自己的嘴角,“将军不必在乎慕染的安危,如今慕染还是拖了将军的福气,这才得以留在了这皇宫之中,而既然如今慕染的师傅也是留在了这里,生死未卜,就算是能够离去,慕染也是不会独自离去的!”

    慕染说得并没有错,而这也是齐轩一直以来所担心着的事情,虽说方才齐翀是答应了自己,也是已然将那琉璃赠与了自己了,不过当齐翀唤了宫人领了琉璃下去的时候,她又是不知所踪,而自己也是不好同自己的皇兄再讨要一次的,如今看来,虽说齐轩一时半刻并不知晓自己的皇兄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却也是只能够将心里所有的疑惑都藏在了心里罢了,随手齐轩是分分明明知晓这件事情定然没有自己如今所想的那般简单,而虽说他不知道日后是究竟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却是能够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齐翀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而琉璃,只怕是要面对着愈发深刻的危险,只是如今的自己,却也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慕染姑娘……”齐轩想了一想,或许是因为着他此时实在是太过于激动的缘故,苍白的脸色之间却是忽然现出了一抹异样的血色,也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而当他的一双很是深邃的眼睛便是在这个时候深深地凝视着慕染的时候,慕染是察觉出了此时来自齐轩面上的很是惊惶的神色,也是于此同时便是听见了齐轩忽然开口说道,“慕染姑娘,还请您一定要治好本王的病!”

    这话突如其来,慕染微抿着薄唇,眼里的神情显得有着几分异样,不过却还是并未开口多说些什么,而嘴角微微上扬之间似乎更是挤出了意思淡漠的笑容来,便是如此淡淡地看着眼前的齐轩,她知晓,便是自己不主动询问,齐轩定然是会道出了他这般再突然不过的话的原因,果然也是与此同时。慕染只是听得了齐轩又是开口,“我本以为若是我低调行事。哪怕是染了风寒,后来又是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虽说我受了这般辛苦,皇兄便是能够忽视了我,功高盖主,只怕是每个君王都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噩梦,而我不想这个噩梦是会有着实现的那一日,而眼下我也是忽然之间终于意识到了,只是我一味的避让却是全然不可行的事情,如今琉璃姑娘生死未卜,她既然是在这宫中一日。我便是不能够放弃将她从这般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只不过在这之前,我这样拖着自己一副不争气的很是虚弱的身子,却也是全然不能够的,只怕便是我还不能够将她从皇宫之中救了出来,我自己便是要一命呜呼,等到一命归西之后,只有自己后悔的份了!”

    正是因为了琉璃,那个当初他躺在了骨堆之中。以清冽的曲声给了他信念和坚持下去的动力的女子,当初是她救了自己,尽管或许这件事情琉璃本身也是不曾知晓,而既然如今齐轩是知晓了他心心念念不断寻找着的人正是琉璃。此时正在这皇宫之中,与自己不过时几步之遥的距离,齐轩的心里已然是横冲直撞地想了许多。面上也皆然是激动而喜悦的模样,他的眼睛里也是露出了闪耀的光芒来。而就是此刻如此激动模样的紫英,却是慕染从未见到过的。也是与此同时,她很是神色怔怔地望着眼前似乎抑制不住自己的身子发缠着的齐轩,慕染的眼睛里也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一双白皙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医匣之上的时候,慕染又是轻扣几声,而她很快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之间,当慕染的神情落在了齐轩的身上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再自然不过的了,“这是自然,既然将军有所求的话,慕染定当是尽心竭力,只不过如今将军的伤害依然是伤及了心肺,若是将军想要痊愈的话只怕所付出的要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多得多,还请将军能够给慕染一些时日!”慕染说完又是盈盈俯身,面上是很是谦虚的模样。

    “自然!自然!”只要慕染能够有救助了自己的法子,齐轩也是高兴得不得了的,也是于此同时,他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窗外的景色里,恍恍惚惚之间,齐轩的耳边仿佛还是那般清冽的琴音,他的眼前也像是仍旧沉浸在了那时的黄沙漫天的时候,一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齐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又是漏了一般,而眼前更是露出了很是伤感的神色来,他的视线像是化开了的薄雾,而就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时候,慕染神色怔怔地望着此时此刻齐轩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虽说很快慕染的面色又是恢复了如常,而透过了齐轩的眼睛,慕染却也是与此同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自己的眼里,所浮现出来的关于琉璃师叔的样子。

    慕染的心中突突地跳动着,她忽然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而琉璃师叔,只怕此时也没有陷入了什么好的境地之中,而就是慕染还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齐轩已然是先行告辞了,毕竟这个地方叫做了皇宫,上上下下遍布着齐翀的眼线,而齐轩想着此时待在了慕染的房间之中虽说不算是太久,到底也是不短的时辰,如实让自己的皇兄知晓了,便是他这般谨慎的性子,难免会是生出了几丝疑惑来,而便是齐轩这般想来的时候,也就是很快就告辞了慕染,与此同时更是推门而出,很快便是消失在了慕染的眼中了,虽说齐轩却是并不知晓,就是他离开了没有多久的时候,天色已然是阴沉沉暗了下来,而等到夜色陷入了一片沉沉的漆黑模样的时候,慕染提着手里的宫灯,却是缓缓地开始穿梭在了黄共识很出的黑沉沉的夜色之中,而她清单的面容便是与此同时被掩埋在了黑夜之中,远远望去,只是能够看见了她手里这一盏显得有着几分枯黄的宫灯明亮得吓人巴拉,而慕染不苟言笑的面容之上,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她走动的速度很快,又是没有过了多久,已然是走到了一处昏暗的转交之处。而看着那惨白的月光之下破旧的牌匾的时候,慕染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皇宫的冷宫。此时是关押着各种犯人的地方,破旧。脏乱,荒凉,是皇宫之中谁也不肯前来的地方,只是如今这宫门口却是灯火闪耀,且站着大批大批的人马,而慕染看得清清楚楚,这些人,正是那太子齐戬的人!

    他来了这里干什么!?慕染虽然心里疑惑,又是想起了白日之中所发生的事情。自然也是因为齐戬或许是觉得自己在教训一个小小的卑贱的乐师的时候却是被自己的皇叔给阻止了,又是平白无故地挨了他父皇劈头盖脸地好一阵子的痛骂,虽说是清醒了大半,不够也是因为白日里的不如意之事,反而是使得齐轩露出了愈发不满的神情来,如今趁着这般月黑风高,自然是要来了这里为了教训琉璃而来。

    肮脏的角落里,仍旧是被镣铐束缚住的乐师琉璃此时正跪在了角落里,浑身是脏乱的血迹。而额角之上,更是有鲜血汩汩落了下来,蜿蜒着划过,又是落在了嘴角。琉璃的身影在烛光之中显得很是摇摇晃晃,仿佛下一刻她很快就会跌落了一般,而她还在这般恍惚着的时候。忽然也是与此同时又是一道身影一下子挡住了她眼前的光亮。

    琉璃只觉得自己的下巴一阵疼痛,而她的脸被粗暴地抬起的时候。琉璃不得已对上了那样一双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的眼睛,还有那人嘴角一丝很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琉璃只觉得是没有来由的一阵冷意。

    “到底还是一副娇俏可人的模样。可惜了,却是一个伶人!”齐戬说着这话的时候,狐媚的眼睛微微地眯起,面上全然是一副嗤之以鼻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琉璃那般清冷的不带着丝毫敢情的眼睛对上了齐戬这么一双眼睛还有此时此刻他眼里的这般神情的时候,也不知晓她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是神色微怔之间,琉璃到底还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便是如此带着嘲讽却是倾国倾城的笑容,却是使得还在狠狠捏着琉璃的下巴的齐戬的手忽然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了起来,与此同时,齐戬的面上更是不知晓露出了究竟什么样的神色,却是能够在这个时候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便是与此同时,齐戬的模样很是不好的,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只是他的呼吸仍旧是显得有些不平缓,也是不知晓此时此刻的齐轩究竟是对着眼前的琉璃是何想法,只是手上的水袖一挥,又是冷哼了一声,“不过是给卑贱的身份罢了,倒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齐轩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全然是不满的模样,而黑沉沉的脸色便是忽然露在了面上的时候,一旁正心惊胆战地立着的宫人们此时也是齐刷刷很快就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了,他们微微颤抖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此时此刻更是不敢多说了什么话的,就好像他们如今的脑袋都已经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了,而齐轩的眼神又是冷冷地扫了一圈,就是在落在了众人如此惊惶的模样的时候,他的面上反而是在此时此刻露出了一丝很是得意的神色来,虽说齐轩的面上也兵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又是上扬着嘴角,这才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最好还是对我害怕一些,不要想着本王年纪轻轻便是能够骑在了本王的脖子上了,你们瞧瞧这朝中的那些老匹夫们,表面上说得好,什么德高望重,恪尽职守,其实也不过是些愚昧无知的老顽固罢了,便是他们一个个蠢得厉害,也是不敢同本王作对的,反而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巴结着本王,生怕若是本王一个不高兴,就要将那些老家伙的家给抄了不是!”

    这话说得很是猖狂,这跪下的一个个脑袋是更低了,身子也是颤抖得愈发厉害,也不敢看着此时正高高在上的太子齐戬,而齐戬仍旧是在夸夸其谈着,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一旁的琉璃的神色反倒是愈发的冰冷罢了,而面上讽刺的模样也是再明显不过。

    而齐戬似乎是说完了夸赞自己的话语,视线又是再一次转而落在了琉璃的身上,而此时的琉璃又是恢复成了他最初见到时的模样,长长的头发披散了下来。落在了肩头,也是与此同时遮住了他苍白的面容单薄的朱唇。以及好看的眉眼,“本王倒是听说了你的琴音特别好听。虽说父皇是将你赠与了皇叔,不过你们乐师什么的,赠来赠去,那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若是你奏的曲子好听了,将本王哄高兴了,本王大可将你给买了回去,到时候你也不必待在了这般脏乱不堪的地方受了辛苦,岂不是很好么?”说着齐戬又很是狂妄地忽然大笑了起来。而便是他这般笑声落在了琉璃的耳畔的时候,却是觉得愈发的刺耳,也是这个时候,琉璃只是微微地撇开了脑袋,又是皱着眉眼,似乎是想要遮住了齐戬的这般笑声,不过却是无论如何都是遮不住的,而齐轩似乎也并未在此时发觉了关于琉璃的异样罢了。

    在齐轩的心里,他既然是当朝的堂堂太子。那自然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高的地位,便是那个身为了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齐轩,那也是比不上自己的,而便是如此。若是他齐戬想要的东西,还是没有自己所不能够得到的,便是想到了这里的时候。齐戬的面上又是露出了很是得意的神色来,而他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全然忽视了眼前的琉璃并非是一个普通的低贱的乐师。她到底还是姜国的公主,也曾经是姜国国主的掌上明珠。或许就是因为了如此,来自骨子里高贵的清高已然使得琉璃此时即便是对上了这般自大模样的齐戬的时候,也是绝对不会露出了丝毫屈服的神色来的,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琉璃只是不动声色地听着齐戬如此夸夸其谈罢了,而就是齐戬的声音之中还是带着洋洋自得的模样的时候,齐戬并未想到这个时候琉璃竟然真的回应了自己。一时之间,丝毫没有反应过来的齐轩的面上不由得露出了微微愕然的神色来,只不过他又是想了一想,也不知晓此时的自己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却又是在这个时候听见了琉璃很是冰冷的声音罢了,“只是太子殿下真的是能够接受了么?”

    这话说得时候齐戬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背后是阴风阵阵,生出了很是不好的预感来,不过他又是想了一想,想着毕竟自己的身旁还有这么多的侍卫守着自己,更重要的还是他如今毕竟是堂堂的太子,而她姜琉璃以姜国的人质的身份到了荆国之中,他自然是不相信琉璃这个时候是会做出了什么对于自己不利的事情来的,又是想了一想,也是不知晓此时的齐轩究竟是想到了什么,而面上的笑意反而是愈发地深了些,又很是痛快地一下子就应了下来,“若是你如此主动地想着与本王抚琴的话,本王自然是再欢迎不过的,你倒是放心,若是你讨到了本王的欢心,本王定然是hi好好地待你的,只是若是你胆敢有什么丝毫对本王不利的想法出现的话,本王还是劝你尽早地打消了这个念头罢,毕竟小美人你的身后还有一个姜国不是么,如今姜国的所有重担可都是压在了你的身上,若是本王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姜国国破家亡,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罢了,你说是么?”

    说话之间,期间忽然伸出了手来,他的手指轻巧地穿过了琉璃乌黑的长发,指尖轻触到了琉璃苍白的面颊,而也是与此同时,只见齐戬的手指不过是轻轻地一个用力,已然又是紧紧地扯住了琉璃的头发,而转眼之间,琉璃的面色已然是变得愈发的惨白,而一双失去的光彩的眼睛在对上了齐戬的眼神的时候,她的目光却仍旧是镇定自若,似乎也是没有察觉到了丝毫的疼痛,虽说也是与此同时,齐戬嘴角的笑意又是更深了,而琉璃也是仅仅地攥着自己的一角,却仍旧是陷入了沉默不语之中,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她终究还是摆好了古琴,齐戬不过是一个眼神,已然有人将她手上的镣铐重新解开,不过齐戬的戒心同样很是严重,仍旧还是有着沉重的镣铐此时是牢牢地束缚了琉璃的双脚,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说看着琉璃此时的这般样子,似乎对脚踝上的束缚仍旧是丝毫地不在乎罢了,她的面上也没有露出了如何凝重的模样来,盘腿而坐的时候。这一把古琴便是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而当慕染出现在了这监牢不为人知的阴暗的一角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来自琉璃引人心颤的琴音,便是这般琴声。是听得慕染忽然之间心头颤颤,熟悉的韵律想起之时,慕染眉头微蹙,面上的神色也是在于此同时却是显得愈发的凝重,而很是显然,此时此刻正陷入了如痴如醉之中的齐戬,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了来自这般旋律之中的异样的。

    慕染不明白琉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尽管她本来就该早就明白过来,琉璃身为姜国高贵的公主。如今却是以最为低贱的乐师的身份,当她身穿囚服,坐上了囚车,带上了沉重的镣铐,来了这荆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分崩离析,而之前的种种美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姜国人从来都不曾怕死,他们最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而如今的琉璃便是到了这般崩溃的边缘,她还记得她的父王从小便是教导了自己,若是有一日她没有办法背井离乡,甚至作为了自己最不想身为的身份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活的话。若是做不到忍气吞声,那就慷慨赴死吧!方才齐戬的话还犹在耳畔,虽然他说若是他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姜国将会不复存在,只是齐戬却是不知晓。自己已然不会在乎了这件事情了,早在她离开姜国前往这块土地的路途之中。她便是知晓了自己的父王忧郁成疾,也是因为了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身上的顽疾又是困扰了年迈的父王许多年的缘故,如今姜国经历了这般大难,她的父皇也是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当初在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琉璃在悲伤了许久的同时,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反正姜国的国土即将就要不复存在了,既然她本来早就已经家破人亡,琉璃自然也顾不得这些,她知晓的,不过是若是自己能够亲手杀害了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太子,若是如此的话,不但是为姜国为自己的父王报了仇,更重要的,她早就知晓了当今荆国的国主齐翀不过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罢了,他的确是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那个小儿子年纪尚浅,一点儿也不成器,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能够杀害了齐戬,势必也是能够重创了荆国,那个时候姜国早就已经以全部的国土换取了邻国的联合支援,虽说从此之后姜国是会不复存在,不过还有一个荆国与它陪葬,琉璃的心里充满了悲怆而绝望的神色,只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是深深地直了,一想到这里,琉璃又是定了定神,而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飞,曲调忽然急转直下,便是这般抑扬顿挫的同时,方才还是如痴如醉模样的齐戬忽然之间面色一沉,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与此同时更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只是当齐戬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下的时候,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在忽然之间一下子涌入了齐轩的鼻尖,虽说他本来根本就不知晓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看见了手上的血迹的时候,是一阵惊骇地指着面前面色很是清冷的琉璃。

    颤抖着忽然指着眼前的琉璃,身上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早就是动弹不得了,而她虽然此时想要出声,只是嗓子疼痛而沙哑得厉害,就像是埋着一把很是滚烫的沙子,此时此刻的齐戬,发不出了一丝一毫的声音,而他面上的模样更是显得很是痛苦,似乎全然不知晓究竟如何是好,终究还是缓缓地跪了下来,就是这般一动不动地跪在了慕染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慕染淡淡地瞧着齐戬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心中更是大惊,然而此时的慕染仍旧是不确定了琉璃是究竟要干了什么,所以她只能够静观其变,然后又是继续不动声色地看着痛苦模样的齐戬罢了,而就是慕染还在犹豫着自己此时是要如何去做的时候,不想忽然一道刀光剑影闪过,只是电扇时光之间,忽然又几道黑衣男子忽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们的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冷血的模样,慕染看着此时与器件是一般模样的宫人们,又是看着这些黑衣人的面孔,心里便是意识到了这些人并非是齐戬的人。

    而果然如此,当齐轩还裹着锦帽貂裘,缓缓步入自己的视野之中的时候,慕染瞬间又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一双清冷的神色更是在此时淡淡落在了齐轩的身上,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忽然之间淡淡一笑,“琉璃姑娘琴艺精湛,只是阿戬怕是不能够欣赏姑娘的如此技艺了!”言罢,齐轩的视线便是已然落在了齐戬的身上,只不过齐戬此时仍旧是没有回过神来,惨白的面容之上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而痛苦的面色之上仍旧是扭曲的模样,看起来似乎齐戬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从琴音之中回过神来,虽说便是方才那些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依然是一下子挑断了琉璃眼前的琴弦,又是因为了如此,琴声戛然而止,而千钧一发之间,齐戬这才死里逃生,否则只怕便是齐戬方才的那般模样,只怕立即就是要一命呜呼了。

    “我……我要……杀了你!”此时的齐戬终于微微恢复了神识,也是已然意识到了方才所所发生的一切,而等着琉璃的一双眼睛也是早就已经杀气腾腾,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齐戬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气血上涌,眼里也是全然只剩下了杀气腾腾了。

    虽说齐轩是知晓了自己的皇侄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而他若是晚了一步,只怕也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阻止了齐戬的疯狂了,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领着琉璃出了这般是是非之地,而这般想来,琉璃已然是被齐轩一把抱在自己的怀中,而琉璃的身子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轻上许多,似乎她身上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那已然生锈的镣铐之上,虽说刚开始抱着琉璃的时候,齐轩也是脚步一颤,他身后的黑衣侍卫立马上前一步,欲要接过了齐轩怀里的琉璃,却还是被琉璃一步拦住了,琉璃因为了方才的剑影,也是被震慑地晕了过去,此时似乎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也是难得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服帖的模样来。

    便是当齐轩抱着琉璃出了这监牢之中的时候,那视线却又是忽然之间朝着慕染所站着的不为人知的方向飘了过去,与此同时,慕染更是神情一怔,心脏更是跳得飞快,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视线很快又是要对上了齐轩的眼睛的时候,又是瞧见了齐轩很快就转过了自己的视线去了,她仍旧很是镇定自若地继续不动声色地立着。

    齐轩很快就将琉璃带回了自己的将军府之中,琉璃也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虽说当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正拿着帕子细细端详着自己的齐轩眼里担忧的神色,琉璃神色微怔,却是眼神冰冷。

    “我是……”齐轩忽然显得慌乱起来,他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是这个时候一般心颤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却不想琉璃这个时候竟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我知道,你是齐轩,荆国的骠骑大将军。”

    齐轩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而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琉璃很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你救了我,可是……”

    话音未落她已然是抽出了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齐轩的身上。

    “可是我要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说话之间,期间忽然伸出了手来,他的手指轻巧地穿过了琉璃乌黑的长发,指尖轻触到了琉璃苍白的面颊,而也是与此同时,只见齐戬的手指不过是轻轻地一个用力,已然又是紧紧地扯住了琉璃的头发,而转眼之间,琉璃的面色已然是变得愈发的惨白,而一双失去的光彩的眼睛在对上了齐戬的眼神的时候,她的目光却仍旧是镇定自若,似乎也是没有察觉到了丝毫的疼痛,虽说也是与此同时,齐戬嘴角的笑意又是更深了,而琉璃也是仅仅地攥着自己的一角,却仍旧是陷入了沉默不语之中,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罢了。

    她终究还是摆好了古琴,齐戬不过是一个眼神,已然有人将她手上的镣铐重新解开,不过齐戬的戒心同样很是严重,仍旧还是有着沉重的镣铐此时是牢牢地束缚了琉璃的双脚,勒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说看着琉璃此时的这般样子,似乎对脚踝上的束缚仍旧是丝毫地不在乎罢了,她的面上也没有露出了如何凝重的模样来,盘腿而坐的时候,这一把古琴便是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膝盖之上,而当慕染出现在了这监牢不为人知的阴暗的一角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来自琉璃引人心颤的琴音,便是这般琴声,是听得慕染忽然之间心头颤颤,熟悉的韵律想起之时,慕染眉头微蹙,面上的神色也是在于此同时却是显得愈发的凝重,而很是显然,此时此刻正陷入了如痴如醉之中的齐戬。却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了来自这般旋律之中的异样的。

    慕染不明白琉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的,尽管她本来就该早就明白过来。琉璃身为姜国高贵的公主,如今却是以最为低贱的乐师的身份。当她身穿囚服,坐上了囚车,带上了沉重的镣铐,来了这荆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分崩离析,而之前的种种美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烟消云散了,姜国人从来都不曾怕死,他们最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自尊。

    而如今的琉璃便是到了这般崩溃的边缘。她还记得她的父王从小便是教导了自己,若是有一日她没有办法背井离乡,甚至作为了自己最不想身为的身份在陌生的土地上生活的话,若是做不到忍气吞声,那就慷慨赴死吧!方才齐戬的话还犹在耳畔,虽然他说若是他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她的姜国将会不复存在,只是齐戬却是不知晓,自己已然不会在乎了这件事情了。早在她离开姜国前往这块土地的路途之中,她便是知晓了自己的父王忧郁成疾,也是因为了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身上的顽疾又是困扰了年迈的父王许多年的缘故。如今姜国经历了这般大难,她的父皇也是早就已经撒手人寰了,当初在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琉璃在悲伤了许久的同时,也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反正姜国的国土即将就要不复存在了。既然她本来早就已经家破人亡,琉璃自然也顾不得这些。她知晓的,不过是若是自己能够亲手杀害了眼前这个目中无人的太子,若是如此的话,不但是为姜国为自己的父王报了仇,更重要的,她早就知晓了当今荆国的国主齐翀不过只有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罢了,他的确是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那个小儿子年纪尚浅,一点儿也不成器,若是自己这个时候能够杀害了齐戬,势必也是能够重创了荆国,那个时候姜国早就已经以全部的国土换取了邻国的联合支援,虽说从此之后姜国是会不复存在,不过还有一个荆国与它陪葬,琉璃的心里充满了悲怆而绝望的神色,只不过尽管如此,却也是深深地直了,一想到这里,琉璃又是定了定神,而与此同时,她的一双手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飞,曲调忽然急转直下,便是这般抑扬顿挫的同时,方才还是如痴如醉模样的齐戬忽然之间面色一沉,他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与此同时更是缓缓地抬起了手来,只是当齐戬将自己的手覆在了自己的鼻尖之下的时候,刺鼻的血腥味便是在忽然之间一下子涌入了齐轩的鼻尖,虽说他本来根本就不知晓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在看见了手上的血迹的时候,是一阵惊骇地指着面前面色很是清冷的琉璃。

    颤抖着忽然指着眼前的琉璃,身上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早就是动弹不得了,而她虽然此时想要出声,只是嗓子疼痛而沙哑得厉害,就像是埋着一把很是滚烫的沙子,此时此刻的齐戬,发不出了一丝一毫的声音,而他面上的模样更是显得很是痛苦,似乎全然不知晓究竟如何是好,终究还是缓缓地跪了下来,就是这般一动不动地跪在了慕染的视线之中的时候,慕染淡淡地瞧着齐戬痛苦而扭曲的神情,心中更是大惊,然而此时的慕染仍旧是不确定了琉璃是究竟要干了什么,所以她只能够静观其变,然后又是继续不动声色地看着痛苦模样的齐戬罢了,而就是慕染还在犹豫着自己此时是要如何去做的时候,不想忽然一道刀光剑影闪过,只是电扇时光之间,忽然又几道黑衣男子忽然站在了自己的眼前,他们的面上是不苟言笑的冷血的模样,慕染看着此时与器件是一般模样的宫人们,又是看着这些黑衣人的面孔,心里便是意识到了这些人并非是齐戬的人。

    而果然如此,当齐轩还裹着锦帽貂裘,缓缓步入自己的视野之中的时候,慕染瞬间又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一双清冷的神色更是在此时淡淡落在了齐轩的身上,也是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忽然之间淡淡一笑,“琉璃姑娘琴艺精湛,只是阿戬怕是不能够欣赏姑娘的如此技艺了!”言罢,齐轩的视线便是已然落在了齐戬的身上。只不过齐戬此时仍旧是没有回过神来,惨白的面容之上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什么都没有多说,而痛苦的面色之上仍旧是扭曲的模样。看起来似乎齐戬这个时候仍然没有从琴音之中回过神来,虽说便是方才那些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依然是一下子挑断了琉璃眼前的琴弦,又是因为了如此,琴声戛然而止,而千钧一发之间,齐戬这才死里逃生,否则只怕便是齐戬方才的那般模样,只怕立即就是要一命呜呼了。

    “我……我要……杀了你!”此时的齐戬终于微微恢复了神识。也是已然意识到了方才所所发生的一切,而等着琉璃的一双眼睛也是早就已经杀气腾腾,好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齐戬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是气血上涌,眼里也是全然只剩下了杀气腾腾了。

    虽说齐轩是知晓了自己的皇侄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的,而他若是晚了一步,只怕也是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阻止了齐戬的疯狂了,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领着琉璃出了这般是是非之地。而这般想来,琉璃已然是被齐轩一把抱在自己的怀中,而琉璃的身子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轻上许多,似乎她身上所有的重量都集中在了那已然生锈的镣铐之上。虽说刚开始抱着琉璃的时候,齐轩也是脚步一颤,他身后的黑衣侍卫立马上前一步。欲要接过了齐轩怀里的琉璃,却还是被琉璃一步拦住了。琉璃因为了方才的剑影,也是被震慑地晕了过去。此时似乎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知觉,也是难得在这个时候露出了服帖的模样来。

    便是当齐轩抱着琉璃出了这监牢之中的时候,那视线却又是忽然之间朝着慕染所站着的不为人知的方向飘了过去,与此同时,慕染更是神情一怔,心脏更是跳得飞快,就在她觉得自己的视线很快又是要对上了齐轩的眼睛的时候,又是瞧见了齐轩很快就转过了自己的视线去了,她仍旧很是镇定自若地继续不动声色地立着。

    齐轩很快就将琉璃带回了自己的将军府之中,琉璃也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虽说当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是正拿着帕子细细端详着自己的齐轩眼里担忧的神色,琉璃神色微怔,却是眼神冰冷。

    “我是……”齐轩忽然显得慌乱起来,他觉自己从来都没有像是这个时候一般心颤得说不出一句话来,而却不想琉璃这个时候竟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我知道,你是齐轩,荆国的骠骑大将军。”

    齐轩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而这个时候,又是听见了琉璃很是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对不起,我知道你救了我,可是……”

    话音未落她已然是抽出了手中的短刃,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齐轩的身上。

    “可是我要杀了你!”

    虽说如今因为了齐轩的身上这般严重的风寒的缘故,身手已然是大不如从前,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此时此刻却是会眼睁睁地被面前的琉璃一下子刺中了自己,只是一个轻巧地闪身,齐轩很是有惊无险地躲开了来自琉璃毫不犹豫的一刀,与此同时,齐轩的面上像是露出了很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来,不过转瞬,齐轩也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他如何是忘记了,毕竟他身为了荆国的骠骑大将军,而当初与姜国一战,他更是身先士卒,一举灭了姜国的数十万兵马,又是使得姜国的大军是瞬时间全军覆没,而眼前的琉璃既然身为了姜国的堂堂公主,自然自己便是姜国的仇人,也是琉璃的仇人,一想到这里,齐轩的面上又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忽然之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颤抖着双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了琉璃的肩膀,然而随着琉璃此时松手,她眼里冰冷的仇恨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眼中的时候,齐轩是清清楚楚听见了那把短刃落在了地上这时所发出的清脆的声响,齐轩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的手又是狠狠地一个哆嗦,面上更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模样来,也是此时此刻的齐轩,根本就不知晓是究竟如何是好。

    也是生平第一次,他会失去了所有的法子。只是在顷刻之间,要知道。若是从前,便是在一秒也可以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中。齐轩也不曾露出了这般模样,而他此时瞧着眼前眼神很是冰冷的琉璃,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一点一点地剐出了自己心头的肉,这让齐轩又是露出了伤痛的神色来,虽说又是犹豫了几番,齐轩终究还是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而面上那般欲言又止的神情的时候落在了琉璃眼里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是琉璃毫不留情的话语罢了,“既是落在了你的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走吧!”只是琉璃这般话音刚落的时候,齐轩却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他的脸色愈发显得惨白了一些,而琉璃自然也是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是听见了齐轩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一双愕然的眼睛又是毫无预兆地睁大的时候齐轩却只是苦笑一声罢了,“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也是知晓,这灭国之仇。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如今我放了你离开,也是我的歉意,尽管这般的道歉却是微不足道罢了!”

    这个时候的齐轩。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在说话之间却是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来,背对着琉璃的时候。谁也没有看见水渍自齐轩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微光,而齐轩微微抬起脑袋。望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心里却是长叹一声。他常年征战沙场,看见过的枯骨亡魂也不是一个两个,他自然也是知晓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还是姜国那三十万大军,还有姜国的国主,琉璃的父皇,便是一想到这里,齐轩只觉得心中沉沉,究竟什么才是因果循环,齐轩并不明白其中的奥义,只不过他心里想着若不是自己之前的冷血无情,只怕如今事情也不会到了如此这般地步的时候,他在心里又是不由自主地叹息着,而随着这一身漫长的叹息,泪光涌现,齐轩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疼得很是厉害,而尽管如此,齐轩的面上却仍然只是淡漠的神色罢了,借着惨淡的月光,他似乎是缓缓地微微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始终也是沉默不语罢了。

    便是此刻的琉璃看着眼前的齐轩如此神情静默的模样,恍惚之间,她的面上也仍旧是不知晓究竟是如何是好的神色怔怔的模样罢了,也不知道琉璃是想到了什么,却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琉璃话里依然是警惕的神色,“你真的会放了我出了这里?”

    琉璃毕竟还是不相信齐轩的,而就是她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又是眼睁睁瞧着齐轩忽然又是缓缓捡起了此时正掉落在了地上的短刃,果然如此,琉璃只觉得心中一沉,面上也是与此同时露出了很是悲怆的神情来,她早该知晓自己这会子是不应该相信了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人,虽然他是一个将军,却也是害得自己国破家亡的仇人罢了,道貌岸然,她如今身为了阶下囚,又是最卑微不过的乐师,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时候自然也是要用各种手段折磨了自己的,他和那个太子齐戬,不过是相同的人罢了,一想到这里,琉璃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之中又是流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来,也是与此同时,琉璃也兵不多说些什么,而看着此时正落在了齐轩手里的本属于自己的锋利的短刃,这个家伙……如今的自己,便是要命丧其手么!

    琉璃心中又是一沉,若是早知晓她竟然会是如此,琉璃心里便是想着,她更宁愿那个时候与自己的父皇一同殉国!

    只是她虽说是这般想着,手指攥着衣角,脑海之中徘徊不去的是父皇沙哑而艰难的话语,他说,不苟言笑,苍老的面容之间是一如既往的模样,“琉璃,你要记住,如今姜国国破,你身为姜国的公主,势必要忍气吞声哪怕是以最为卑贱的身份,你也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了下去,你才能够为姜国报仇,你才能够得到一个全新的姜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死!”

    那时候的她泪流满面地答应了自己的父皇,只是她却不想,这件事情那么艰难,如今她只是孑然一人罢了,她不是公主,也永远不会以一个公主的身份活下去,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乐师罢了。一想到这里,琉璃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她眼里悲怆的神色得愈发的深刻,而便是此时此刻。只是忽然之间,她只是举得手心里忽然一凉,也是与此同时,琉璃已然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不过在看见了此时的齐轩却是将那一把本该属于自己的短刃又是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手中的时候,琉璃很是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不知晓他此时这般究竟是什么意思。

    却没有想到却又是看见了齐轩嘴角缓缓露出的一丝清单的笑容,“这既然是你的防身之物,你还是好好地拿着。日后也可以做防身之用,你放心,我府上的那些侍卫都会一路护送了你出城去, 我既是答应了放你出去,自然不会让你受伤!”齐轩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从身上取出了一块玉佩和一枚铃铛放在了琉璃的手中,“若是你遇见了什么危险,便摇动这铃铛,将军府的侍卫们遍布各处,听见这般声音自会出现。你不必担心,而若是你遇见了什么困难,或是盘缠不够了,或是需要什么银两。只需亮出了这玉佩即可,我能够帮你的,便只剩下这些了。琉璃姑娘……”齐轩似乎还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此时琉璃怔怔然的模样。他终究也只是轻叹了一声罢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而琉璃对齐轩突如其来的这般动作很是意想不到。便是朱唇微微颤抖之时,她的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抗拒的神色来,又是二话不说,琉璃也只是面色一片清冷地将那些东西都还给了齐轩罢了,她的声音很是面无表情,“将军抬爱,只是琉璃恐怕是无法消受!”说罢她的语气里是丝毫容不得齐轩拒绝的语气,而齐轩瞧着琉璃如此倔强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又是忽然之间颤抖得厉害,虽说他看着琉璃如此,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看起来自己此时是无法劝阻了这姑娘了,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齐轩一下子没有了法子,无奈之下,也只能够收回了自己的东西,便是这般时候,只是看着琉璃毅然决然地步出了屋室之中,就这般离开了自己的视野之内。

    这一刻,齐轩心里其实很想要追上去的,毕竟眼前之人,也是自己寻找了许久之人,然而,她的脚步一顿,如同灌了铅一般,只觉得自己与琉璃之间是隔着千万道鸿沟,而与此同时,齐轩也是想着,他或许只再也见不到眼前的姑娘了。

    “将军真的不追上去?”却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齐轩面色一沉,而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容的时候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吃惊的神色来,“怎么会……”他记忆中的楚慕染楚姑娘,此时不是应该在了皇宫之中的么?

    而慕染相比齐轩此时话里的惊愕,她的面上倒是再淡定不过的模样,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齐轩一会子,这才是听见了慕染淡漠的声音,“所以只是因为隔着国破家亡,所以将军是要这么失去了一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么?还是将军觉得,若是太子殿下知晓公主离开将军府的消息,是会白白地放过她?!”

    齐轩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时候慕染竟然会突如其来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抬头看着眼前的慕染含笑之间却很是清淡的神情,只是齐轩与此同时却是面色一沉,紧接着他的面上也不知晓是该露出了如何复杂的模样来,而就是在神色微怔之间,齐轩并未多想慕染究竟是如何从那铜墙铁壁的皇宫出来,而对上了慕染一双清冷的眼睛的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忽然在这个时候微微一笑,尔后又是听见了他甚是冰冷的声音,“楚姑娘是想说什么么?若是姑娘是真的担心琉璃姑娘的安危的话,大可不必,自有将军府中的侍卫护着,琉璃姑娘自然也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只是若是姑娘或是居心叵测的话,更是没有什么必要,还是姑娘觉得齐轩就是保护一个女子的能力都没有?!”

    说话之间,齐轩的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已然是告诉了慕染那些他只是埋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的话语,也是与此同时,慕染似乎全然没有因着齐轩这班上说来而是露出了如何复杂异样的神情来。指尖轻轻覆上了杯盏,指腹摩擦着光滑的杯壁。慕染的声音显得很是淡淡,不过那话语之中却也是透着意味深长的意味。“既然将军大人如此自信,慕染自然无话可说,不过慕染倒是……”慕染说到了这里,又是话语一顿,不知晓眼睛里又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当她嘴角的笑意落在了齐轩的眼里的时候,齐轩是分明感受到了来自周遭阴冷的气息,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也是一下子变得很是锋利了起来。齐轩更是在心中想着,难不成自己这眼前的慕染姑娘是知道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齐轩又是警惕了起来,而瞧着慕染这般模样,她显然是知道着什么事情的,虽说慕染在听见了齐轩这般说来之时又是微微扬起了自己的嘴角,而她嘴角的笑容不知为何又是带着几分清冷的嘲讽的意味,“将军这般慌张又是何必,方才将军不是还很笃定地觉得自己是一定能够救出了琉璃姑娘么?如何这个时候又是露出了这般神情来?!”

    说话之间。慕染又是看见了齐轩此时面上所露出的恼怒神色,仅仅不过是电闪石光之间,齐轩已然是逼至了慕染的眼前,那样一双仿佛藏着璀璨的星辰的眼睛此时正冷冷地盯着慕染的眼睛。与此同时,慕染是察觉到了此时此刻来自齐轩身上的冰冷的气息,而她却仍旧是不动声色罢了。也并不理会齐轩气势汹汹的质问,仿佛此时此刻的自己是什么也不知晓一般。却也并不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仍旧神情自若地坐在了桌案旁边罢了。轻轻地不着痕迹地端起了手中的杯盏,不过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慕染面色绯红的面颊之间已然是露出了淡淡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是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齐轩此时睨了慕染一眼,又是神色冰冷地唤了侍卫来,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卫也就匆匆地离去了。

    而似乎也是因为了自己这般吩咐了几句,所以齐轩面上的神色才会缓和了一些,他并不看着此时仍旧是若无其事地坐在了一旁正在淡淡饮茶的慕染,更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当齐轩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神色怔怔然地盯着天边的那一轮圆月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忽然又是一沉,便是此时此刻,也是不知晓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就是他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只觉得心中忽然又是颤抖得很是厉害,齐轩是觉得,又是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与此同时,他也是想着,一定是要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究竟是会发生了什么事情,齐轩却又是不得而知,他毕竟还是知道了太子齐戬的本事的,即使他早已经决定了不问朝政,再不理会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只是齐轩此时的心中毕竟还是惦记着自己的皇兄齐翀,而又是知道齐翀不过只有了齐戬这么一个成年的儿子罢了,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荆国的江山自然也是会交给他的。

    曾经的齐轩也是以为齐戬身为了当朝太子,或许也是为了不引人注目的缘故,所以他这般明修栈道,暗度船舱也是为了让世人都知道他是不学无术罢了,而内里齐戬其实是成器的,而齐轩便是抱着这般想法,谁知晓他几番明里暗里打探了下来,却是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齐戬本来就是一个草包,简直就是无药可救!这般想来的齐轩简直就是觉得心累不已,也是放弃了自己的打算,而他也是因为了如此是愈发担心了这荆国的未来了。

    既然自己是知晓这般不学无术的齐戬的能耐的,所以当慕染说出了这样的话,说到了齐戬会因为了琉璃谋害他这件事情而追杀了她的话,且不说她楚慕染是如何得知了监牢之中这般本来就没有人知晓的事情的,不过既是瞧着他这般神出鬼没的,齐轩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楚慕染究竟还是有着什么能耐,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瞧见了此时此刻来自慕染的面上很是笃定的神情,而便是瞧着慕染这般模样的时候,齐轩又是不由得神色微怔,那一瞬间,他已然是心头颤颤地不知道是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的,自是若是这般情况之下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时候的夜色忽然又是阴沉沉又是幽暗了几分,天边一轮如同腐尸一般的乌云缓缓飘过的时候,又是一下子遮住了那样一轮惨淡的月色,很快如此的遮天蔽日已然是笼罩了下来,若不是周围昏暗的烛光,只怕这个时候周遭的世界是一下子就要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了,而便是在这般很是晦气的情况之下,齐轩也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惊惶起来。

    而果然就像是慕染所言一般,琉璃还未行至了城门口的时候,那清冷的月光之下,却已经是站着两道颓长的身影,隐在了若隐若现的月色之间,显得很是诡异,恍恍惚惚的夜风拂起了这两个人的衣衫,月白面具之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只是看见了那样两双迥异的眼睛,一双带着锋利的眉眼,还有一双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清澈湖水,更是透着未知的可怕,琉璃紧紧抱着怀里的古琴,她的脚步与此同时已然停顿,就这般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而一双深邃的眼睛里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在深吸了一口气的时候,却是忽然有着数十道黑色身影一下子从天而降,是一下子就将自己给护在了身后了。

    琉璃不由得神色一惊,她心里想着,原来那齐轩齐将军说得果然没有错,他果然是派了人来保护了自己,便是这般想着,琉璃的眼睛里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微很是错愕的神情来,而视线落在了那些漆黑的身影身上的时候,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的琉璃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脸色却是愈发的惨白,看起来此时此刻的琉璃似乎很是害怕。又是搂着怀里的古琴又是紧了一些。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低估了那两个人想要杀害自己的神秘人,还是高估了齐轩的这些手下们,当琉璃被那些闪烁交织着的剑光逼得不得已紧紧闭上了自己眼睛的时候,似乎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罢了,等到了琉璃再一次颤抖着身子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却是没有想到,原来齐轩的那些人在这个时候已然是全军覆没,那一瞬间,琉璃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人如同闪电一般的身影带着凌冽的杀气,直冲着自己逼来的时候,琉璃更是纹丝不动地站立着,那一刻的琉璃,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一定是死定了,便是她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两道身影竟然又是会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在自己的面前停了下来,而虽说如此,在琉璃还没有意识到究竟会发生了什么的瞬间,他们手中的长剑已然是伴着锋利的剑风,琉璃似乎觉得自己身上在这一瞬间疼得很是厉害,就像是有什么要使得自己魂飞魄散一把,琉璃早就已经是面如实。

    便是视线黑暗下来的那一瞬间,琉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那般苍老的容颜,想起了他生前对自己最后的祝福,“孩子,无论如何,你都要活下去啊!那般是受尽了千般委屈,百般侮辱,只要活着,生活便总是有希望的!”

    那样的声音是一声又一声,不断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徘徊不去,虽说此时的琉璃,却是深深地明白,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如今,恐怕就是父王的最后的希望,都无法实现的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阿洛对于了琉璃这般突如其来的话显得很是惊愕,似乎他是全然没有意识到了琉璃竟然会是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而一时之间也是不知晓如何是好,不过好在自从那一日之后,琉璃似乎再也没有了出了这如玉医坊的打算,也只是整日在了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之中抚琴罢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琉璃似乎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很久都没有这般平静过了,尽管这个时候他似乎总是觉得自己的心里的飓风掀翻了桅杆,有什么是已然破土而出,正蚕食着自己,她只觉得自己似乎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琉璃,而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里更是露出了很是惊骇的神情来,也是这般想着的时候,她手中的琴弦更是拨动得很是飞快,电扇时光之间,就像是她此时突突地跳动着的心跳的声音,琉璃只觉得自己是即将要崩溃得失声痛哭。

    她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比如国破的时候,比如兵临城下之时,姜国的百姓们慌乱得四处逃散开来的模样,比如她父皇临死之前眼睛里苍老的眼神,又是比如她站在了高高城墙的时候,所瞧见的远处那个一身月白盔甲的将军模样,很久之后,琉璃是才终于知晓,原来那个人,便是齐轩,那个害得他国破家亡,与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人,尽管琉璃似乎觉得自己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何自己一想起了齐轩那般模样的时候,心中总是会举得疼得很是厉害,似乎他和齐轩的缘分。不仅仅是这里,也不是那时她在荆国的皇宫之中。齐轩抱着自己离开了监牢的时候,更不是在将军府。他再一次放了自己离开。

    真奇怪,明明不过是一夜之缘,与齐轩相处的时候,甚至是几个时辰都不到,为什么自己会如此自然而然地用了再这个字,一想到了这里,琉璃只觉得神色怔怔,很是想不明白,不过虽说是如此。当她想起了齐轩的时候,只觉得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似乎……

    似乎像极了自己的一个故人。

    想到这里,琴声戛然而止,琉璃神色恍惚,竟然忘记了,这一首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曲子的旋律,而她并不知晓,此时便是在不远处的皇宫之中。怕是要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就像是此时慕染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齐轩的时候,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愤怒的神色就像是一团炙热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使得慕染不由得觉得是如坐针毡。虽说她的面上仍旧是再淡定不过的神色罢了,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睛之中,就是当齐轩对上了这么一双的眼睛的时候。又是面色一沉,而眼睛里紧接着所露出的迟疑的神色似乎也是与此同时透出了此时齐轩那般心虚的神色。也是与此同时,齐轩不知晓又是想起了什么。然而还是慕染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话的时候,齐轩已然是毫不留情地将他手中的长剑架在了慕染的脖颈之上了,仅仅只是瞬间,已然又是落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印子。

    而即使是在这般情况之下,慕染似乎仍旧是不为所动,而眼里更是露出了很是无奈的神色来,“齐将军,想来慕染是已经说得很是清楚,慕染并不知晓那位公主大人的下落,大人这般又是何必?”说着嘴角又是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却是带着毫不留情的鄙夷的笑容来,便是慕染这般模样,可是使得齐轩的面上又是一沉,也是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当齐轩咬牙切齿的神色又是映在了慕染的眼中的时候,慕染还是听见了他沉沉的声音,“本王的手下据说已经发现了琉璃的尸体,只是她已经面目全非,手法又是极其诡异,想来,这件事情与慕染姑娘脱不了干系吧!”说话之间,齐轩眼中逼人的杀气已然是使得慕染心头又是一颤,骤然之间她的瞳孔似乎是微微地睁大,不过也只是一瞬即使罢了,面上仍旧是冷静的模样,而慕染也并未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而嘴角的一抹嘲讽却是显而易见,便是当齐轩看着慕染如此模样的时候,似乎他手中的长剑也是已然在轻轻地颤抖着,此时此刻,自齐轩的眼里所露出的带着震惊还有难以置信的模样落在了慕染的眼里的时候,慕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看起来,似乎齐轩也很是不愿意相信了这件事情是自己所为。

    而事实之上,慕染自然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关系,虽说她之前是已然同苏钰还有阿洛二人商量好了,是一定要在齐戬派了人之前将琉璃给救了出来,即便是诱拐了琉璃也好,还是其他强硬的手段,只要琉璃还能够安然无恙地留在了荆国之中,自然所有的事情都是还有这回转的余地,而出乎意料的,当慕染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之时,阿洛和苏钰都很是赞同,虽说慕染与此同时还是看见了他们眼睛里迥异的异样的神色,显然这二人也是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既然三个人都达成了共识,又是以阿洛和苏钰的本事,慕染也是能够放心大胆地进了宫中的,也是这个时候,慕染却并没有想到齐轩会是忽然入了宫中,并且还是带回了这么一个消息来,而便是神色怔怔之间,慕染毕竟还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了那两个人的,所以当齐轩带回了这么一个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的时候,慕染不过是神情恍惚了一瞬罢了,尤其是当齐轩说起了那琉璃姑娘的尸体却是面目全非的时候,慕染更是定了定神,不过转眼就是反应过来,想来这毕竟又是什么阴谋。

    不过如今的关键在于,这究竟是谁的阴谋,慕染望着眼前的齐轩,脑海之中首先掠过的是齐戬的影子,不过很是显然,齐戬除了一身蛮横的武力还有他那骄纵跋扈之外。已然是身无长处,他也并非是一个聪明人。更何况若是捉住了琉璃的话,只怕这小子定然是要大张旗鼓。而不是像是如今这般只是低调行事罢了,所以排除了是齐戬干的好事情之后,慕染的视线又是从齐轩的面上一晃而过,虽说慕染似乎怀疑着面前所站着的这个仍旧是面色显得有几分苍白的男子,想着齐轩如今这个时候毕竟还是大病未愈,更何况之前又是经历了那般的操劳,慕染一想到这里,还是觉得齐轩如此怒气冲冲的神色并未是故意做出来的,更何况当初他既是已经放了琉璃出城。这个时候又是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实在也是匪夷所思,所以只剩下……

    慕染又是想起了关于老皇帝那样苍老的眼神还有他轻轻咳嗽之间的声音沉沉,而就是那样一双混沌沌的眼睛之下,慕染分明是觉得这位中年皇帝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尽管慕染一想到这里,便是神情微怔之间,又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来,而她并未想到,却也是她还在面色复杂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却也是与此同时,忽然有宫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之间,竟说是皇帝陛下好好地就倒了下去。口角歪斜,口不能言,而来来去去的太医们一波又一波。一个个全是束手无策,据说是不少的太医此时都已经被斩首或者是关入了监牢之中了。便是此时此刻,已然是人心惶惶。

    事出突然。似乎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想到这究竟是有了什么法子,而实在无奈之下,也不知道哪个大臣忽然想起了这宫中新来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姑娘,这才匆匆请了慕染来。

    齐轩这会子忽然造访很是突然,而那些去禀告将军情况的人此刻都去了将军府了,宫中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齐轩已经来了宫中,所以齐轩也是同慕染才知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而他心中一沉,此时也是顾不得其他什么,便是匆匆地赶往了大殿之中,果然是如同那个宫人所言一般,此时的皇帝看着这般虚弱的模样只怕就已经是病入膏肓了,齐轩根本就不知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怒发冲冠,尽管此时带着病容,而那眼里的神情却早就已经是不怒自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底下的宫人们早已经是跪倒了一大片,而一旁的齐戬却是哭哭啼啼,只是声音哽咽着开口,“父皇……忽然……忽然就这样了!”说着更是嚎啕大哭,丝毫不顾及自己此时竟是个太子!

    而齐轩瞧着齐戬如此,微微蹙着眉头,并不看他,只是视线落在了慕染的身上的时候,确实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般气焰,只是听得齐轩这时候的态度很是诚恳,甚至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慕染姑娘可是有着什么法子?”

    慕染望了一眼那老皇帝,瞧着他这般模样,眼里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嘴角上扬之间,倒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意来。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便是这个时候慕染的眼睛里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只是当众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此时慕染全然一副清冷的模样上的时候,一个个却是已然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了,此番皇帝忽然害了病,若是不能够及时救治的话,想来荆国打乱还是其次,只怕他们在场的一个个这项上人头,那也是不知道究竟保得住保不住的,众人一想到这里,又是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心头更是发抖得厉害,又是两条腿这个时候都站不稳了,尽管是如此,不过一个个还是及时地住了脚,就这么神色怔怔地全然将视线凝聚在了慕染的身上,似乎只等着慕染的说法,或者说,就是等着她点了自己的脑袋来,否则众人的喉咙里都像是悬着一口气,若是慕染不处理好的话,只怕一个个这个时候都是要自己给自己憋死了。

    而慕染自然是觉察到了来自周遭的很是异样的气息,虽说她自己也是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又是定了定神,也不看着那些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的人,她不过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 很是清淡的笑容来,终于也是在万人瞩目之下,慕染终于轻轻点了点脑袋。虽说仍旧是看不清楚她此时是如何模样的面色,不过便是这般神情。是足以见得慕染的话里倒是很是笃定,“既然如此。慕染斗胆一试!”

    便是慕染这般话音刚落,只听得此起彼伏地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众人皆是不约而同地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心里头更是讪讪地想着这下子可是好了,他们的脑袋瓜子这会子总算是保住了,只是众人此时的一颗心是还不能过完全地放了下来,也是这个时候,不知晓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而在神色怔怔然之间。却已然是步步走近了齐轩,只是这一瞬间,这偌大的大殿之中,原本害死有着微弱的窃窃私语的气氛此时此刻便是已然只剩下了诡异的沉默与一片死寂了,众人都是提着一颗嗓子,面上又是捏了一把冷汗,也有胆小的,此时双腿是直哆嗦着,面上更是露出了诚惶诚恐的模样来。

    虽说当初这个姑娘揭下了皇榜。入了将军府之中,竟然还是真的将齐将军病入膏肓的身子调养得能够下地了,而这个时候更是不必说,齐轩站在了大殿之中。面色凛然,看着全然是一副器宇轩昂的模样,似乎是一点儿病弱的气息都没有的。便是众人瞧见了齐轩如此的时候,都是露出了很是不复杂的神情来。不过虽说是如此,众人却也是仍旧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而便是大家伙儿都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又是听见了齐轩这个时候忽然是沉沉开口说道,“劳烦楚姑娘了!”

    此话一出,众人也是知晓了齐轩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就纷纷点头应和,也是点了点脑袋,看起来似乎很是赞同的模样,虽说此时的慕染早就已经是站到了皇帝的身旁了,她估摸着齐翀既然是身为了齐轩的兄长,最多也不过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罢了。而自己所瞧见的皇帝,他的苍老却是大大地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慕染不由得又是面色一沉,而她又是想了一想,却还是定了定神,沉下心来,是专心致志地为了齐翀诊脉,而慕染此时却也是没有料到,齐翀的脉象,比起自己所瞧见的,似乎还要诡异许多,他本以为齐翀不过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如今那也是中风罢了,而他的脉象如今看来,倒不止是中风了。

    背对着众人的慕染不由得露出了很是古怪的神色来,不过等到她缓缓转身,再次面对着这大殿之人的时候,那神情却是早就已经恢复了自若的模样,似乎如今皇帝的病情看在了慕染的眼里不过是轻而易举罢了,事实上,当慕染开口之时,那话语显得也很是云淡风轻,“皇上的病,能救。”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像是救回了这些在场的老大臣们一条性命一般,一个个皆是拍着自己的胸脯,而那些饱经风霜的面上都是写着大难不死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这些还是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大臣们,而也是与此同时,有些年纪轻轻的大臣们却像是死里逃生一般,此时一个个早已经以一副虔诚的模样附在了地上,是恨不得对着慕染磕头跪拜了。

    而便也是这个时候,慕染看着这些大臣们如此模样,面上却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来,也是不知晓此时的慕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当她的视线落在了那些看上去便是一副胆小怕事的人的模样的时候,嘴角却是微微露出了一丝带着些许不屑的嘲讽的笑容来,虽说也只是一眼罢了,慕染并不看着他们罢了,只是缓缓走下了台来,视线对上了眼前正拧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立着的齐戬的眼睛,齐戬看着欲言又止的慕染,不知晓眼前的姑娘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而慕染却是微微一笑,又是缓缓地绕过了齐戬,在他的身旁停了下来,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之中,慕染似乎是覆在了齐戬的耳畔低声地说了些什么,便是这些三言两语,可是使得齐戬的神情显得是愈发的古怪,不过慕染的微笑倒是显得愈发的灿烂罢了,也不见得慕染此时是究竟想要干些什么,不过当慕染的视线落在了齐戬的身上的时候,也是不知晓她微启的朱唇之间是究竟说了些什么,只不过便是此时此刻慕染那般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有齐翀在听见慕染所言之后所露出的轻松的神色之时,众人便是向着想来这位看似年纪轻轻的神医姑娘是果真有什么好的法子。

    不过就是慕染在轻声地也不知晓对齐戬说着什么的时候。一旁只是沉默不语地注视着慕染的齐轩却是又深深地皱着眉头,面色也是变得愈发地复杂。

    齐戬在听完了慕染所言之后。很快就遣散了大殿之中所站着的各位,“各位达人还是算了吧,如今咱们是有楚姑娘这位妙手神医在,既是她说了,父皇的病情并无大碍,咱们也自是应该相信了楚姑娘才是,不过她也说了,父皇的病需要清净的环境休养,本王保证。若是父王清醒,定然是第一时间告知了各位,所以这个时候,还请诸位不要打搅了父皇的休息才好!”齐戬话音刚落,不知晓究竟是什么时候所冒出来的侍卫们已然是在这个时候全都冒了出来,看着这架势,便是要将这大殿之中的人全都给赶了出去一般,而众人也是识相之人,更何况这般情况之下。站在了这里也是提心吊胆罢了。

    所以很快这大殿之中,众人都是纷纷离去了。齐轩虽说担心着他皇兄此时的身体,不过即使知晓自己这个时候本就不应该多加停留,因而齐轩也没有露出了多少异样的神色来。只是想了一想,便是很快就随着众人离开了这大殿之中了。

    他是不知晓等到他离去之后,楚慕染是否又同沈齐翀交谈了什么。不过慕染很快就尾随着自己出了来,而他那个时候还是在了皇宫的一处别院之中。那还是他身为了王爷的时候所坐落的院子,而慕染既然是来了这里。也就是直奔着自己而来的,齐轩的目光落在了慕染的身上,那般神色也是再淡然不过,不过那一双看似平静的眼睛里此时此刻早就已经是风起云涌,显然是在深深地怀疑着慕染,方才的景象仍旧是历历在目,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楚慕染本应该同齐戬是没有丝毫的交集,只是她却是偏偏要做出如此和齐戬相熟的亲密举动来,这般诡异的行为难免是会惹人怀疑,而齐轩此时怀疑了慕染的动机,也是不足为过。

    只是慕染仍旧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她早就明白了齐轩是会怀疑了自己一般,而当她对上了齐轩这么一双怀疑的眼睛的时候,一出口,那脱口而出的话丝毫不隐瞒自己此时心中所想,“你是在奇怪,我为何是要这么说?”

    瞧着齐轩的样子,慕染想着自己大概是说对了,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解释的时候,却又是听得了齐轩声音沉沉地开口,“我大概也是知晓,如今我既然是想要隐退,又是在皇兄生了病这么一个节骨眼,不管你有什么救治了皇兄的法子,无论是告知了那些在场的人,还是独独告诉了我,自然会将众人的视线都牵扯到了我的身上,大概剪不断,理还乱,便是这般道理。如今你故意与齐戬那般亲昵模样,不过也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而已。”

    齐轩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不改色,而慕染面上的神情也是很快就暗了下去了,不知晓她此时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那般复杂的眼神落在了齐轩的眼里的时候,显然是在告诉了齐轩,他早就已经猜中了一切!

    齐轩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这番话的时候,眼里的神情也是冰冷得不带一丝的情感,只不过当慕染对上了这样一双清冷的眼眸之时,虽说面上仍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只是与此同时,她却仍然是在心里惊叹了一声的。

    慕染是想起了之前她还在昆仑山上的时候,虽说她的师傅紫英是同齐轩一般的相貌,不过性格方面却是全然不相信的,那时候他的师傅是沉稳之中汹涌肆虐着波涛,倒不像是眼前的齐轩,却是不羁狂放的傲气之间还带着平稳的气息,只是如今看来,两人如此不动声色却足以引人惊叹的观察力还有如此缜密细腻的心思倒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慕染想着怪不得她在昆仑山上的时候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师傅都能够知晓得一清二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师傅有了如此本事实在是厉害得不得了,如今看来。她的师傅还是青年的时候便是如此的洞察世事了,所以大概他无论是知晓了什么。那都是不足为奇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在心里又是流露出了惊叹的模样来,是对眼前的齐轩,更是为了自己那个早已死去的师傅紫英。

    有时候慕染的确是庆幸着自己的师傅并非是一个改命师,否者便是如今这个时候,就算是自己想要同师傅说了些什么,那都是不能够的,一想到这里,慕染总是觉得心中忽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情愫来,她是想着。便是如今齐轩不过是常人,又是如何呢,至少如今她助了琉璃重生,外人看起来,这仿佛是琉璃得到了第二次的性命,只是这般逆天之事还不知晓是要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而琉璃希望修改了这件事情最终的结局,而慕染这么多年的经历,无论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还是道听途说,至少都是从来都没有听见有谁是成功了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慕染又是不由自主地轻叹了一声。而当慕染的视线又是落在了齐轩的身上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着,大抵她如今所处的世界还是不够真实的吧。就像是被故意扭曲了的路,只是终有一天。这条路还是会被纠正了过来。

    而到了那一天,他眼前的齐轩。仍旧是死的,就好像慕染的世界里,永远只是有一个紫英师傅罢了,仅此而已,却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了齐轩的人,便是慕染一想到这里,心中忽然又是有着几分异样的伤感,不过是定了定神,她却还是淡淡开口,“所以将军是究竟有何打算?”

    至少如今在慕染的眼里,眼前所立着的真实的血肉,始终都只是齐轩齐将军罢了,并非是昆仑山上的自己的师傅,便是想到了这里,慕染又是定了定神,面上又是忽然露出了一丝很是复杂的笑意来,便是这般模样又是落在了齐轩的眼里的时候,却又是听见了齐轩沉沉的声音,“这件事情只怕还是要先问过了慕染姑娘吧,也不知晓慕染姑娘究竟是有何打算。”

    说话之间,齐轩的面上也不知晓究竟是什么神色,只是慕染仿佛是看懂了齐轩此时的心思,只见她眉眼微挑,却是语气复杂地说道,“将军既然如此不赞同慕染所言,又是如此警惕,难不成你是认为了这谋害皇上,害得皇上变成了如此慕言之人,竟是太子殿下不成?”

    说话之间,慕染已然是眉眼微挑,而那语气那般神色也是再明显不过,而就是齐轩当听见了慕染是如此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的时候已然是神情一怔,不过他又是微微攥着自己的拳头,似乎又是犹豫了许久,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尽管他自己很是不愿意承认,这谋害了皇上,害得皇兄如此模样之人,竟然会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楚慕染分明所说,他的皇兄,那是中了毒,更何况,比起了齐戬的话,齐轩似乎更愿意相信慕染所言。

    而此时此刻齐轩的模样已然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慕染她心中所想,又是与此同时,只见慕染似乎是神情微怔,而在瞧见了齐轩眼睛里的笃定神色的时候,这才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什么,又是淡淡一笑,而那样浅浅淡淡的笑容映在了齐轩的眼睛里的时候,那般模样已然是再明显不过,不过齐轩却是对有一件事情疑惑不明白,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明白,他与楚慕染毕竟是非亲非故,她这般为了自己又是如何?!

    很是显然此时的齐轩自然不会知晓他与慕染之间的渊源,而也是与此同时,慕染又是看出了齐轩此时眼里的疑惑,不过她想了想,面上倒是也没有露出了多少异样的神情来,只见慕染又是露出了一丝缓缓的笑容来,然后齐轩便是听见了慕染话语之间的清澈,“慕染只是有一种预感吧,将军日后会救了慕染。”

    如此毫无预兆的话落在了齐轩耳畔的时候,只见齐轩又是眉眼微挑,而那般模样显然是愈发的不解,齐轩很是不明白慕染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是慕染缓缓摇头,却是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只是却也是咋这个瞬间,她的脑海之中忽然飞快地闪现了太子齐戬在于自己对视的时候那般显然有些阴郁的神情,那眼睛之中,是分明藏着阴谋的味道,尽管慕染如今仍然是不知晓,齐戬的下一步究竟是什么。

    不过她在人间活了这么多载,各处的皇宫生活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想着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大抵如此,如今齐戬若是顺势害死了自己的皇帝老爹齐翀,最受益的人自然也是他,他是太子,名正言顺地继承了他皇帝老爹的位置也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虽然慕染仍旧是不明白,齐翀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说还有一个小儿子,不过那小子也不过是刚出世罢了,自然是不能够同齐轩争了这皇帝的位置的,更何况她看着齐翀对齐戬也很是看重,虽说齐戬不学无术,又是极其喜欢惹是生非,不过大抵的原因还是因为了他是有着这么一个皇帝老爹宠着的缘故,否者齐戬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惹是生非吧、

    所以慕染才会觉得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吧,若是说这du果然是齐戬所致的话,那也定然是因为了齐戬实在是太过心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取代了他老爹的位置取而代之的缘故,只是齐戬又是何必要如此心急呢,慕染是越想越是不明白,而便是她还在这般思索着的时候,却不想这个时候齐戬会是忽然之间登门造访。

    而齐戬来拜访的,自然不是自己。慕染想着此时她身处齐轩的府邸之中,所以此番齐戬前来,却是为了齐轩。

    慕染知晓这个时候自己自然是要回避的,所以她这也是自然而然地进了内室之中,不过只是驻足罢了,那样一双耳朵却还是不动神色地打探着这屋室外边的动静。

    “皇叔……”齐戬的声音听着很是忧心忡忡,也全然是对了自己父皇的担忧神情,至少在慕染听见的耳朵里,在齐轩所看见的眼睛里,便是这般神情,而齐轩仍旧是面色如常,只是蹙着眉头望着齐戬,声音也没有什么感情,“那楚姑娘医术高明,既是她应下了这件事情,你便无需担心!”

    只是齐轩话虽是这样说,而就是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没有想到却又是听见了来自齐戬的愈发忧心忡忡的神色,“只怕皇叔您是有所不知,阿戬可是知晓了关于那位楚姑娘的一些事情,只是……只是……”

    齐轩瞧着齐戬如此忧郁的模样,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余光更是闪过了内室,虽说不过是一瞬间罢了,却也是足以使得慕染忽然之间睁大了眼睛,是愈发仔细地听着这齐戬究竟是如此说来,而也是与与此同时,慕染便是已然听见了齐轩很是淡定地一声,“但说无妨!”

    而齐戬在听见了齐轩这般说来的时候,显然是不够放心,又是望着四周张望了一眼,却也是这个时候忽然覆在了齐轩的耳畔小声地说了些什么,光是那样子已然很是神秘莫测,慕染根本不知晓齐戬是究竟说了些什么。

    “可是确有其事?”听得出,齐轩此时也是惊愕着的。

    而齐戬此时更是坚定地点了点脑袋,那般语气已然是毫不动摇了,又仿佛是生怕了自己的皇叔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一般,又是强调了一句,“可是那楚慕染亲口同我说的,可是有假?”

    便是那齐戬说了这样的话,慕染心中一沉,眼里也不知晓究竟是浮现了什么样的神情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皇宫之中,皇上如今的病情反反复复,虽说他时而是清醒了一些,不过总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又是混沌沌陷入了昏睡之中了,只不过虽说如此,偌大的皇宫,此时此刻,仍然没有人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着这么大的胆子,是敢在慕染的身后嚼着舌根的,只是因着了在外人的眼里,慕染的确是治好了皇上如此病入膏肓的身子的神医,而即使皇上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看着呀不过是因着如今身染重病的皇帝陛下睡得时间是比之前比起常人都要久一些罢了,若是皇帝从沉睡之中缓缓苏醒了过来,哪怕也不过只是一时半刻的功夫罢了,在众人的眼睛里,那都是无比的清醒的,而自然皇帝大人意识分明,知晓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未因为了自己如今害了病,而趁着这般害病的功夫惹出了什么事端来,而更何况每每当皇帝清醒过来的时候对于身旁的医者楚慕染楚姑娘更是礼貌有加,简直就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说一直以来,齐翀的身子比起之前的骁勇善战,如今已然是虚弱了许多,而他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全身上下都是失去的力气,只能够有气无力地歪在了床榻之上,便是他此时此刻的身子都是坐不直了,只能够很是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甚是艰难地开口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朕……朕……”虽说齐翀每每总是说不出几句话来的时候,便总是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起来更是甚是艰难的模样。看得底下的众人都皆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生怕这如今早已经病重的皇帝一口长气没有喘上来。若是便是这个时候在他们的眼前一命呜呼了可是如何是好,要知晓。毕竟还是他们亲眼所见,而那太子殿下又是怎么样的人这在场的诸位都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便是与此同时,若是那位太子殿下一个老大不乐意然后他们就是这么一命呜呼,陪着皇帝殉葬去了,简直令一个个的双脚都哆嗦着,已然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好在皇上看上去虽说是面无血色,比起了当时的齐轩将军面上的苍白还是半斤八两的。而就是当时齐轩竟然已然伤痕累累到这般地步,却也是能够被这位楚姑娘妙手回春呢治好了,瞧着之前那齐轩将军竟然还同太子殿下一起舞剑呢,想来将军的病情自然是已经康复过来了,便是一想到这里,众人再看着皇帝虽说是脸色如此惨白,却倒也是呼吸平和的模样,这才一个个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很是松一口气的神情来。想来皇上此时暂且也是没有了什么大碍的。

    这般想着的时候,这大殿之中纹丝不动地立着的便是动也不敢动的公人们此时此刻已然是冷汗直冒地思索着之后的他们是究竟应该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才能够避开在这大殿之中当差,曾经挣破了脑袋想要来的地方。只是便是众人还在如此诚惶诚恐地又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全然没有想到只怕这个时候他们眼下所经历的事情便是要比了之后他们所担心的还要严峻万分的,只是众人此时早就已经沉浸在了惊惧的神色之中。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想七想八的,而既然皇上齐翀对楚慕染是如此的敬重。众人的心里虽说是疑惑又不解,自然面上却还是对着楚慕染楚姑娘很是和善的。就是向来心高气傲的御医们在瞧见了这个小姑娘的时候都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虽说他们一个个心里很是不服气,毕竟无论是资历还是年纪,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是没有他们几个老道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众人的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发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来,而慕染面对着这些个老家伙们如此深情的时候,那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也从来都不多说些什么,甚至也不过是以同样冷漠的面容来回应了这些个老家伙罢了,便是慕染如此,而那些老家伙们只觉得自己的面上是愈发的挂不住了,一个个神情讪讪去,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这向来是居心叵测的皇宫之中,虽然面上大家都不敢对慕染如何,只是撕下了早就是议论纷纷,简直是说什么的都有,而便是有些话落在了阿洛的耳朵里,便是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阿洛都是愤懑难当的,比如说此时此刻他竟然听见了竟然还有人说了皇上欲要纳楚慕染为妃这般荒唐的言论的时候,更是愤愤不平,一边跺着脚,一边皱着眉头说道,“慕染慕染,要是被我知道了有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一定要把他的嘴巴都缝起来,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这般说来,倒是慕染许久都是面色平静的面容之上却是在此时露出了微微的笑颜,便是嘴角上扬的额弧度之间,只听得慕染的声音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虽说仍旧是清清淡淡罢了,“你这话都是好笑,这流言霏霏,说着这些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话的人这么多,哪里是你一个个都能够缝起来的!”

    有些时候,慕染是真的不知晓阿洛这个小子的心里是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阿洛听着慕染的话,倒是出乎意料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了,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更是少见地瘪着自己的嘴巴,也是与此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来,而慕染便是瞧着阿洛这般样子,神色倒是显得愈发的复杂,她也不知晓阿洛这个小子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与此同时又是开口淡淡说道,“你该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哪里是什么馊主意?”只是阿洛便是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之后,慕染看着阿洛的这般眼神,反而更像是被揭穿了一般的笑容讪讪。而就是阿洛还在神色怔怔地也是不知晓究竟是想着什么的时候,慕染又是听得了阿洛忽然之间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吧,咱们就这么窝在这里只顾着为皇帝治病那怎么能行呢。闭门造车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窝囊的不得了不是吗,如今他们这么在背后说了咱们的坏话,若是咱们还不抵抗,就这么沉默的话,那不是显示了咱们很是胆小如鼠么,这怎么行,我说慕染,你就放心吧!”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是他这般模样落在了慕染的眼睛里反倒是使得慕染愈发的忧心忡忡起来。也不知晓为什么,她虽说不知晓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又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只不过便是看着阿洛这般模样的时候,慕染便是知道了这一定是没有了什么好事情的,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忽然又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很是突突地跳动得厉害,然后便是神色怔怔之间,她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打断了阿洛的话。却是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阿洛是如是开口说道,“等不到过了几天,我保证,这偌大的皇宫。定然是没有人再说了咱们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说阿洛仿佛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是毕竟所深深地知晓的,关于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如今只是慕染不出声罢了,他们便是当了慕染那就是赤果果地默认了。这真是可笑之极,便是慕染什么都没有说。阿洛只当是慕染这其实是有苦也不能言了,虽说实际上慕染却是从来都没有这般想过的,只是如今既然阿洛是当了慕染如此,那慕染自然也就是这样了,也是阿洛看着慕染沉默的样子,便是愈发觉得慕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身不由己的样子很是可怜兮兮,他心中同情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于是他才会绞尽脑汁地又是要帮着慕染讨回了公道,而却是全然忘记了慕染这个时候倒是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毕竟她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而她如今所最为看重的,也不过是为了帮着琉璃河齐轩解除了误会罢了。

    其实若是单纯地解除了误会这件事情还是很好处理的,毕竟误会之所以为误会,那便是存在了被什么人所误会的地方,是荒唐的不存在的假设,只是如今的确是齐轩一举灭了姜国,也是齐轩才使得琉璃家破人亡,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一想到这里,慕染忽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很是头疼,也是与此同时,她并不知晓是如何是好,只能想了想,办法没有想出来,只是脑袋却是愈发的疼了。

    也是与此同时,慕染忽然想了起来,看起来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一些所不为人知的事情,尽管慕染此时也并不知晓,这事情究竟是什么,只是当慕染还在这般思索着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阿洛此时早已经开始暗搓搓有了自己的计划,她也更不知晓,就在她与齐轩说了那件事情之后,齐轩竟然会已经去了医坊之中寻了琉璃。

    毕竟照着齐轩的性子,知晓了这个时候琉璃定然是深深地憎恶了自己,必然不会冒了这个险,到了医坊之中,若是因此害琉璃露出了什么不妥的情绪,做出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只怕他便是要遗恨万年,后悔一生的。

    只是那样的深思熟虑的人,是紫英,而并非是如今的齐轩,慕染自然也是想到了这里,却又是缓缓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仿佛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是在预料之中,而她也已然是胸有成竹。

    果然不出所料,齐轩已经在这个时候寻到了医坊之中了,虽说当他步至了医坊门口的时候,仍然是面上露出了很是犹豫的神情来,他想着,或许这个时候这里边那一抹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所最不愿意看见的人, 那便是自己了,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轩的面上又是忽然露出了一丝很是苦涩的笑容来,便是那模样还是显得几分无奈的时候,又是见地了齐轩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与此同时。他就是在面色犹豫之间,还是忽然之间转动了脚步。是欲要转身离去了,却不想还是这个时候忽然是一声如同慕染往常一般那样云淡风轻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唤了自己。“将军既然来了,请进。”

    便是听见了这般声音,齐轩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却是未曾想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眼前这位手拿一把折扇,一袭玄衣,笑得如同话里一般风轻云淡的男子,微微颔首之间,齐轩想着或许这位就是这坊间所传的同慕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男子的,只是凭着这相貌。却是与坊间的谣言是一模一样,便是齐轩都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神色来,虽说使得齐轩再惊讶不过的,还是此时此刻他眼睛里边所瞧见的关于了齐轩的这般神情,便是瞧着齐轩这般样子的时候,齐轩便是已然深深地明白了,有些事情,自己既然已经来了,那便是再也躲不过去的了。虽说与此同时齐轩也是深深地不明白,自己分明还是第一次见到了此时正站在了自己眼前的这位苏钰苏公子,却偏偏是生出了强烈的一见如故的模样来,而便是忽然生出了这样的感觉之后。齐轩的神情倒是显得愈发的怔怔。

    而他虽说是有所犹豫,想了一想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是跟着苏钰进了医坊之中的,而并未瞧见了琉璃。尽管如此,齐轩却不知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感。究竟是失落还是侥幸,或许是交织着的这些很是复杂的情绪却是使得齐轩忽然之间很是不安起来。还是此时忽然一只杯盏落在了自己的眼前,伴着随着腾腾热气飘散出来的茶香,齐轩缓缓抬起了眼睛来,便是如此对上了苏钰同样是显得很是淡淡的神情,一时之间却是出乎意料地一下子便是有些局促起来,张了张嘴,他却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罢了,只是一手覆上了茶杯,另一只手更是有意无意地轻抚着杯口的圆润,而面上微微低着脑袋之间,却是在想着什么,倒是齐轩如此忧郁,而苏钰又是缓缓一笑,“齐将军不必担忧,琉璃姑娘向来只在后院抚琴,从未到过这前院之中。”

    便是苏钰此时此刻如此说来,也不知晓恕齐轩是究竟露出了如何的神情来,只见他又是微微垂下了眸子,只是片刻,当再抬起了眼睛来的时候,那神色已然是恢复了平静,冷静,再没有了之前的迟疑与淡淡的慌乱,也是与此同时,只是听得了齐轩忽然之间又是笑道,“今日前来,实是为了报之前楚姑娘的救命之恩,只是齐轩知晓楚姑娘向来高雅,对金银很是不屑一顾,金银珠宝不过是不值一提罢了,却也是听说了这医坊之人,好饮茶,今日一见,苏公子送上如此好茶,果然名不虚传!”言罢,只见齐轩轻轻一拍手,忽然就是有了许多小厮在此时此刻将那精致的盒子一一拿了上来,苏钰看见了那般流光溢彩之时,倒是仍旧不动神声色罢了,眉眼微挑之间,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缓缓一笑,然后是不动声色地开口,“不知晓将军这般又是什么意思?”

    只是苏钰虽说是这般开口,他的心里自然又是明白了几分,只是不这么直接地点明了罢了,就是在苏钰说着这番话的时候,齐轩的面上也是再淡定不过的神情,“只是小小心意,苏公子不嫌弃才好。”齐轩这会子送来的都是茶叶,自然都是上好的茶叶,而且还很是名贵,不过落在了苏钰的眼睛里,苏钰倒是没有露出了如何惊艳的神情来,只是微微抿着薄唇,又是淡淡一笑,而那般的神情落在了齐轩的眼睛里的时候也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便是在她神色微怔的时候,却是忽然之间听见了一声琴弦崩断的声音。

    这声音落在了齐轩的耳朵里的时候,齐轩只觉得很是刺耳,然而便是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时候,余光已然是瞥见了琉璃漠然的身影,便是与此同时,齐轩只觉得自己很是动弹不得,更是不知晓自己是究竟应该如何是好了。

    他只能够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了那里,然后便是听见了琉璃再冷漠不过的声音,“我倒是不知晓……”

    而便也是与此同时,当苏钰瞧见了琉璃偏偏是这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的时候,他面上的神情也是无比的惊异的。毕竟苏钰从未想过琉璃会在这个时候出了后院,而他的视线在落在了身旁已然石化的齐轩身上的时候。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皇宫之中,皇上如今的病情反反复复。虽说他时而是清醒了一些,不过总是过不了多少时日,又是混沌沌陷入了昏睡之中了,只不过虽说如此,偌大的皇宫,此时此刻,仍然没有人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着这么大的胆子,是敢在慕染的身后嚼着舌根的,只是因着了在外人的眼里。慕染的确是治好了皇上如此病入膏肓的身子的神医,而即使皇上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之中,看着呀不过是因着如今身染重病的皇帝陛下睡得时间是比之前比起常人都要久一些罢了,若是皇帝从沉睡之中缓缓苏醒了过来,哪怕也不过只是一时半刻的功夫罢了,在众人的眼睛里,那都是无比的清醒的,而自然皇帝大人意识分明,知晓了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并未因为了自己如今害了病,而趁着这般害病的功夫惹出了什么事端来,而更何况每每当皇帝清醒过来的时候对于身旁的医者楚慕染楚姑娘更是礼貌有加,简直就是将她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虽说一直以来。齐翀的身子比起之前的骁勇善战,如今已然是虚弱了许多,而他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全身上下都是失去的力气,只能够有气无力地歪在了床榻之上。便是他此时此刻的身子都是坐不直了,只能够很是有气无力地歪着脑袋。甚是艰难地开口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朕……朕……”虽说齐翀每每总是说不出几句话来的时候,便总是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起来更是甚是艰难的模样,看得底下的众人都皆是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生怕这如今早已经病重的皇帝一口长气没有喘上来,若是便是这个时候在他们的眼前一命呜呼了可是如何是好,要知晓,毕竟还是他们亲眼所见,而那太子殿下又是怎么样的人这在场的诸位都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便是与此同时,若是那位太子殿下一个老大不乐意然后他们就是这么一命呜呼,陪着皇帝殉葬去了,简直令一个个的双脚都哆嗦着,已然便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好在皇上看上去虽说是面无血色,比起了当时的齐轩将军面上的苍白还是半斤八两的,而就是当时齐轩竟然已然伤痕累累到这般地步,却也是能够被这位楚姑娘妙手回春呢治好了,瞧着之前那齐轩将军竟然还同太子殿下一起舞剑呢,想来将军的病情自然是已经康复过来了,便是一想到这里,众人再看着皇帝虽说是脸色如此惨白,却倒也是呼吸平和的模样,这才一个个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很是松一口气的神情来,想来皇上此时暂且也是没有了什么大碍的。

    这般想着的时候,这大殿之中纹丝不动地立着的便是动也不敢动的公人们此时此刻已然是冷汗直冒地思索着之后的他们是究竟应该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才能够避开在这大殿之中当差,曾经挣破了脑袋想要来的地方,只是便是众人还在如此诚惶诚恐地又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是全然没有想到只怕这个时候他们眼下所经历的事情便是要比了之后他们所担心的还要严峻万分的,只是众人此时早就已经沉浸在了惊惧的神色之中,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想七想八的,而既然皇上齐翀对楚慕染是如此的敬重,众人的心里虽说是疑惑又不解,自然面上却还是对着楚慕染楚姑娘很是和善的,就是向来心高气傲的御医们在瞧见了这个小姑娘的时候都不由得低下了脑袋,虽说他们一个个心里很是不服气,毕竟无论是资历还是年纪,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都是没有他们几个老道的,便是一想到了这里,众人的面上更是露出了愈发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来,而慕染面对着这些个老家伙们如此深情的时候,那心里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她也从来都不多说些什么,甚至也不过是以同样冷漠的面容来回应了这些个老家伙罢了,便是慕染如此,而那些老家伙们只觉得自己的面上是愈发的挂不住了。一个个神情讪讪去,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这向来是居心叵测的皇宫之中,虽然面上大家都不敢对慕染如何。只是撕下了早就是议论纷纷,简直是说什么的都有,而便是有些话落在了阿洛的耳朵里,便是向来对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阿洛都是愤懑难当的,比如说此时此刻他竟然听见了竟然还有人说了皇上欲要纳楚慕染为妃这般荒唐的言论的时候,更是愤愤不平,一边跺着脚,一边皱着眉头说道,“慕染慕染。要是被我知道了有谁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我一定要把他的嘴巴都缝起来,让他一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这般说来,倒是慕染许久都是面色平静的面容之上却是在此时露出了微微的笑颜,便是嘴角上扬的额弧度之间,只听得慕染的声音之中似乎多了些什么,虽说仍旧是清清淡淡罢了,“你这话都是好笑。这流言霏霏,说着这些乱七八糟子虚乌有的话的人这么多,哪里是你一个个都能够缝起来的!”

    有些时候,慕染是真的不知晓阿洛这个小子的心里是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阿洛听着慕染的话,倒是出乎意料地陷入了沉默之中了,他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更是少见地瘪着自己的嘴巴,也是与此同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样来。而慕染便是瞧着阿洛这般样子,神色倒是显得愈发的复杂。她也不知晓阿洛这个小子究竟是在想着些什么,便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与此同时又是开口淡淡说道,“你该不是又想到了什么馊主意?”

    “哪里是什么馊主意?”只是阿洛便是听见了慕染这般说来之后,慕染看着阿洛的这般眼神,反而更像是被揭穿了一般的笑容讪讪,而就是阿洛还在神色怔怔地也是不知晓究竟是想着什么的时候,慕染又是听得了阿洛忽然之间开口说道,“其实我觉得吧,咱们就这么窝在这里只顾着为皇帝治病那怎么能行呢,闭门造车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窝囊的不得了不是吗,如今他们这么在背后说了咱们的坏话,若是咱们还不抵抗,就这么沉默的话,那不是显示了咱们很是胆小如鼠么,这怎么行,我说慕染,你就放心吧!”阿洛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只是他这般模样落在了慕染的眼睛里反倒是使得慕染愈发的忧心忡忡起来,也不知晓为什么,她虽说不知晓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又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只不过便是看着阿洛这般模样的时候,慕染便是知道了这一定是没有了什么好事情的,便是这般想着的时候,慕染忽然又是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很是突突地跳动得厉害,然后便是神色怔怔之间,她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打断了阿洛的话,却是已经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阿洛是如是开口说道,“等不到过了几天,我保证,这偌大的皇宫,定然是没有人再说了咱们什么乱七八糟的!”

    虽说阿洛仿佛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是毕竟所深深地知晓的,关于一个女孩子的名节,如今只是慕染不出声罢了,他们便是当了慕染那就是赤果果地默认了,这真是可笑之极,便是慕染什么都没有说,阿洛只当是慕染这其实是有苦也不能言了,虽说实际上慕染却是从来都没有这般想过的,只是如今既然阿洛是当了慕染如此,那慕染自然也就是这样了,也是阿洛看着慕染沉默的样子,便是愈发觉得慕染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身不由己的样子很是可怜兮兮,他心中同情起来的时候简直就是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于是他才会绞尽脑汁地又是要帮着慕染讨回了公道,而却是全然忘记了慕染这个时候倒是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毕竟她从来都不会在乎这些流言蜚语,而她如今所最为看重的,也不过是为了帮着琉璃河齐轩解除了误会罢了。

    其实若是单纯地解除了误会这件事情还是很好处理的,毕竟误会之所以为误会,那便是存在了被什么人所误会的地方,是荒唐的不存在的假设,只是如今的确是齐轩一举灭了姜国,也是齐轩才使得琉璃家破人亡,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一想到这里,慕染忽然之间只觉得自己很是头疼,也是与此同时,她并不知晓是如何是好,只能想了想,办法没有想出来,只是脑袋却是愈发的疼了。

    也是与此同时,慕染忽然想了起来,看起来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一些所不为人知的事情,尽管慕染此时也并不知晓,这事情究竟是什么,只是当慕染还在这般思索着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阿洛此时早已经开始暗搓搓有了自己的计划,她也更不知晓,就在她与齐轩说了那件事情之后,齐轩竟然会已经去了医坊之中寻了琉璃。

    毕竟照着齐轩的性子,知晓了这个时候琉璃定然是深深地憎恶了自己,必然不会冒了这个险,到了医坊之中,若是因此害琉璃露出了什么不妥的情绪,做出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只怕他便是要遗恨万年,后悔一生的。

    只是那样的深思熟虑的人,是紫英,而并非是如今的齐轩,慕染自然也是想到了这里,却又是缓缓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仿佛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是在预料之中,而她也已然是胸有成竹。

    果然不出所料,齐轩已经在这个时候寻到了医坊之中了,虽说当他步至了医坊门口的时候,仍然是面上露出了很是犹豫的神情来,他想着,或许这个时候这里边那一抹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所最不愿意看见的人, 那便是自己了,便是一想到了这里,齐轩的面上又是忽然露出了一丝很是苦涩的笑容来,便是那模样还是显得几分无奈的时候,又是见地了齐轩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只是与此同时,他就是在面色犹豫之间,还是忽然之间转动了脚步,是欲要转身离去了,却不想还是这个时候忽然是一声如同慕染往常一般那样云淡风轻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唤了自己,“将军既然来了,请进。”

    便是听见了这般声音,齐轩终于缓缓转过了身子,却是未曾想竟然会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了眼前这位手拿一把折扇,一袭玄衣,笑得如同话里一般风轻云淡的男子,微微颔首之间,齐轩想着或许这位就是这坊间所传的同慕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男子的,只是凭着这相貌,却是与坊间的谣言是一模一样,便是齐轩都露出了微微讶异的神色来,虽说使得齐轩再惊讶不过的,还是此时此刻他眼睛里边眼睛里边所瞧见的关于了齐轩的这般神情,便是瞧着齐轩这般样子的时候,齐轩便是已然深深地明白了,有些事情,自己既然已经来了,那便是再也躲不过去的了,虽说与此同时齐轩也是深深地不明白,自己分明还是第一次见到了此时正站在了自己眼前的这位苏钰苏公子,却偏偏是生出了强烈的一见如故的模样来,而便是忽然生出了这样的感觉之后,齐轩的神情倒是显得愈发的怔怔。

    而他虽说是有所犹豫,想了一想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是跟着苏钰进了医坊之中的,而并未瞧见了琉璃,尽管如此,齐轩却不知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感,究竟是失落还是侥幸。(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慕染收好了手中的画卷,而等到她终于回过了身子,再看着隐山的时候,面上依旧是清单的神情,而原先的警惕的眼神也是在此时此刻一扫而空,她的目光落在了隐山的身上,面容依旧清冷,而话里的意思更是带着毫不客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外,“难道堂堂的国师大人也有这么闲的时候么?”显然,慕染还是有所防范的,毕竟隐山并非是什么善类,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慕染究竟还是不知晓隐山忽然造访究竟用意何在,而既然如此,她自然也只是将他隐山当成空气一般,也不会如何善待的。

    而隐山面对着这医坊之中的人如此冷漠的的态度,倒是也不怎么生气,只是勾起了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罢了,而他的声音在此时此刻更是显得轻飘飘的,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终于开口说道,“慕染姑娘,如今王上的病情反反复复,想来还是要劳烦姑娘再去宫里走一遭了。”说罢又是俯身作揖,瞧着倒是恭恭敬敬地请人的姿势,而慕染只是淡淡地睨了一眼身旁的隐山,这才莞尔笑道,“这是自然,倒是国师大人亲自来请了慕染,才是劳烦了国师大人。”

    慕染的话听上去虽说是恭恭敬敬,只不过其中的讽刺的意味,只怕是只有各人才会知晓了,而隐山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其中逐客的意思。他本就不欲逗留,此刻更是转身欲走,只不过脚步却是忽而在门口停顿了下来。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隐山忽而转过了身子。就是这般瞧着眼前的慕染,又是淡淡一笑。这才说道,“想来慕染姑娘如此大费周章地想要赛娜知晓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的真相,隐山虽说不知晓姑娘的用意,只不过若是姑娘想要让赛娜继承了王位,或者是想着利用了赛娜登上王位而达到什么阴谋的话,只怕是姑娘的想可能要落空了。”不知道为何,虽说是青天白日,只是隐山的笑意却是显得异常的阴森,就是天际都忽然萧索了下来。是阴沉沉得可怕。

    而慕染却依旧是淡淡含笑,瞧着她身前的隐山,仿佛是没有听见隐山的话一般,只是说道,“国师大人,慢走不送。”说罢又是微微一个欠身,目送着隐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嘴角的笑意反而是愈发地深了,一双眼睛里始终是隐藏着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而只怕她心里的秘密与阴谋,也只有自己知晓了。

    慕染的身后,是依旧显得嘈杂的声音。

    “苏钰,你落子别那么快嘛!我还没有想好呢。你要让一让我嘛!”依旧是阿洛叫唤的声音,这才给连日来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医坊带来了一丝生机。

    而等到夜幕漫上了帷幕的时候,慕染依旧在挑灯写着什么。室内的烛光愈发显得昏暗了一些,只不过慕染却没有理会。手中的笔依旧没有停下,便是这个时候。彤彤伫立在过道的门口,凝望着慕染的身影,只不过她的双脚却没有动弹,她只是就这般纹丝不动地立在那里,一双眼睛里像是在闪烁着什么,蹲着手中的食盒,却是没有过去。

    忽的有一双手在此时接过了彤彤手里的食盒,她微微仰着脑袋,瞧着身前的苏钰挡住了面前的光亮,他手中的折扇触碰到了她手上的皮肤,不知道为何,彤彤总觉得苏钰的那柄扇子却是那样的冷,她手里一颤,几乎是要将手缩了回来,只不过彤彤的目光落在了苏钰含笑的面上之时,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来。

    苏钰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在这时沉默地接过了彤彤手中的食盒,尔后又是淡淡开口说道,“我来吧。”

    彤彤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并没有怎么犹豫,只是很快就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了苏钰,倒是她这般模样,似的苏钰露出了略略显得有些无奈的笑容来,伸出了空着的一只手来,揉了揉彤彤的脑袋,苏钰只笑道,“你怕什么,你阿姐又不会吃了你。”

    “我……”彤彤微微低下了脑袋,显得很是迟疑的模样,只不过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我怕阿姐又要送了我回昆仑山去,我不想回去那里。”印象里,昆仑山常年积雪,实在是太冷了,不仅是身子冷了,她在昆仑山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是冰冷的,放眼望去,眼前皆然是一望无际的银白色,洋洋洒洒落了下来,遮住了她头顶的天空,也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从来没有在昆仑山找到过自由与快乐,而当慕染说了要将她送回了昆仑山的时候,彤彤一想起了这件事情,总是要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光是想着那里的寒冷,便是已经让彤彤觉得冷冰冷彻骨,更何况是真正地去到了那里边,彤彤觉得,自己定然是要发疯了不可。

    而彤彤一想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是愈发觉得可怕,她想着自己这些日子还是要远远地躲开她的阿姐的好,否则若是阿姐又提起了昆仑山的时候,只怕她是宁愿逃离了阿姐的身旁的。因而,看见了苏钰的时候,彤彤仿佛是扔掉了身上的包袱一般,将食盒递给了她,自己却忙不迭离开了。而看在了苏钰的眼里,彤彤这般模样,却更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苏钰的笑意也就愈发的深了,而笑着笑着,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那眼神却是忽然暗了下来,而面上复又成了没有一丝表情的模样。

    慕染觉得室内的烛光昏暗了一下子,复又忽然明亮了起来,这般想着的时候,她微微地侧过了身子,瞧着身旁的苏钰正剪短了烛芯,他的背影映在了墙上。是修长的身姿。慕染有些失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缓缓地落下了手中的笔,而延伸空洞。却依旧是想着什么的发呆模样。

    苏钰回过了身子的时候,瞧见的慕染便是这般样子的,他嘴角的笑容微微上扬着,就这般瞧着他面前的慕染,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却是开口说道,“这琵琶城的冬日却是冷了些,窗户上的纸我糊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风倒是不会透进来。你也会觉得暖和一些,只是还需多加一床被子。只是这琵琶城我倒是没有瞧见过哪里的店铺是卖锦缎的,明日我再去瞧一瞧,顺便做几套新衣裳,想来若是到了元日咱们也不能出了这琵琶城的时候,也好凑合着在这儿过了,你瞧着可好?”

    苏钰平淡的神情说完了这些话,只不过慕染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倒是也没有露出了如何的神情来。想了想却是摇了摇脑袋,只是说道,“怕是咱们过些日子便能够离开这琵琶城了,如今事情既然是上了正轨。等到赛娜回来了,咱们也可以收拾收拾了。”

    苏钰挑眉,他自是不知晓慕染的事情竟然进展得会是如此的顺利。而慕染自然知晓,赛娜是聪明人。而聪明人的点拨,想来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言语,只不过彼此却是对望着,竟像是不知晓多说些什么才好,而苏钰自然是觉察到了慕染的眼神,他一愣,不知晓慕染如何要这般瞧着自己的,而便是这个时候,他只听得了慕染淡淡的一声,“苏钰,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长得有些像陆川?”

    苏钰听着慕染的话,不由得觉得心里一沉,只是面上依旧笑着,虽说他透过铜镜看着自己耳朵笑容,却像是有些在强颜欢笑的,只不过慕染依旧是面色平静,看起来倒是也没有察觉到什么,而苏钰便是这个时候开口,只是淡淡地说道,“先前我同陆川志同道合,倒是没有停水说我长得与他想象的。”

    “是不想象,”慕染这话不知晓是在同苏钰说得,还是在自言自语,“便是背影长得倒是有些像他,还有这面上的五官倒是有几分神韵,只不过你与他终究是不像的。”

    便是这话说得,苏钰总算是放松了神色。

    只不过却是这个时候又是听得慕染说道,“陆川的性子向来急得很,总不像你这般,好像是看破了红尘似的,凡事总是不急不缓,我有时候都在想着,好像我从小不是跟着陆川一起长大,倒像是同你一起长大的一般,否则我这性子,如何会这般与你想象呢?”

    苏钰听着慕染话,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然无端颤抖了起来,只不过他终究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便背过了身子去了,似乎依旧在修理了那一段烛芯,不过谁也没有瞧见,便是此时此刻,苏钰的一双眼睛里,却是忽然涌现出了波涛汹涌的神情来。

    他不知晓慕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既是希望慕染想起了那些事情,又是盼着她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

    王上颁布的另一道诏书很快就下来了,而这一消息出现的时候,琵琶陈举城皆是哗然一片,而其议论纷纷的程度,是丝毫不亚于王榜上公布了赛娜公主是下一任王上的时候,而慕染在听说了这消息的时候都是眉眼微挑,嘴角更是勾勒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的,而脱口而出的话似乎更是显得别有深意,“这下子看起来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是笃定的语气,而赛娜在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却是不自觉地露出同慕染截然不同的神情来着的,她似乎死显得有些忧心忡忡,赛娜毕竟是个聪明人,她也知晓这个时候王上忽然放榜出来,究竟是什么用意,而其中最大的用意,自然是王榜上此时此刻所赫然在目的几个刺眼的大字。

    王上的五公主赛馨要嫁与了国师大人隐山,如此金童玉女,又是珠联璧合,琵琶城上下又是一下子陷入了议论纷纷之中,都说谣言四起,而如今看来,这隐山同赛馨之间的婚约所遭遇的谣言,众人皆是津津乐道,而其中。必不可少的,像是忽然在某一个瞬间。忽然牵扯上了我诶来女王人选赛娜的时候,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就像是冲破了堤坝的洪水猛兽,赛娜纵然心理边不由得觉得害怕了起来,只不过这个如此**裸的现实,只怕她还是不得不接受的。

    而她不用多想,就明白了亚年的几个大字背后的含义,如今自己无意是成为了下一任王上的人选,王上眼瞅着如今他已然是未在担心,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赛娜一个不过刚过了及笄的年纪不会的小女孩竟然还会比她找死的,而王上心中是深深地担心着若是他老人家有一日驾鹤西去了。只恐怕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只会在他的背后很是欢乐地笑着,或许念在旧日父女二人的情况上还会为他这个老人家哭一哭,若是实在无情无义的,只怕会是欢呼雀跃的,毕竟赛娜对自己虽说是如此至亲,只不过他依旧是在怀疑着赛娜对他究竟是否只是虚假的情义罢了,堂堂的王上从来都只不过是相信自己一个人罢了,便是其他人,他是一概不会相信的。而他瞧着他的四公主赛娜虽说从小便是黏着自己,即便自己在赛娜瞧不见的时候总会做出了厌恶的神情来,当赛娜说了哪一种花如何长得如此好看的时候,王上也没有放过的。毫不留情地将赛娜喜欢的花朵毁于一旦,在赛娜所不知晓的岁月里。王上如此的心事重重,只会怀疑别人。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他人警惕罢了。

    而他。高高在上的王上实在是太过警惕与自己的位置,也太过警惕于他人的眼神。因此自从封了赛娜接替他的位置之后,一直都是寝食难安的,生怕赛娜会在某个时候悄无声息地夺取了他的性命,而从此,他也是白养了这样一个仇人,王上一想到这里,眼睛里出现了后悔的神色来,只不过更多的却还是凛冽的杀气,那时的王上心里在想着,若是当初将赛娜同他的幕后都能够一并解决了可就好了,而显然,当初王上的计划没有这般周密,如今赛娜果然是危害到了他王上的地位,眼下的情况,若是他在这个王榜上再待下去的话,他这个只会卧病在床的王上断然是不会随意听信了隐山的话的。

    而隐山既然不是一个如此愚蠢的人,双手作揖,鞠了个躬,隐山似乎是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轻轻咳嗽了几声,这才开口说道,“还请王上能够赐婚!”隐山这话说得那叫一个诚恳,而王上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明白这个节骨眼儿隐山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是究竟如何是好,这国师大人又如何想要说出了这般胆大妄为的话来。而隐山这话说大不大,说笑不笑,不仅是网撒很难过,还有靠的近的黎休也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他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不怎么关注这隐山究竟是要如何的,若不是先前答应了赛娜要知晓这二人之间的一举一动,黎休这个时候只怕是会主动请缨离开了这显得愈发沉闷的大殿之中的,而黎休微微侧过脑袋,若有所思地瞧着身旁的隐山,却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他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便是紧皱着的眉头也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了下来,而他虽说是收回了眼神,应删去而是察觉到了黎休投送而来的视线的,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笑,隐山倒是亲自理了理身上显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却也不多说些什么,他确实是有些警惕黎休的,毕竟黎休同他隐山,从来都不是一伙人,甚至二人已然到了势成水火的地步。

    而如今他所要说的事情是再重大不过的,他还是有所提防着黎休,似乎是生怕他出卖了自己一般,而一双眼睛里更是带着疏离的意味。

    不过什么疏离不疏离的,王上可是无暇顾及这些的,他只是淡淡地睨了一旁手持佩剑的黎休,又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国师,你就放心吧,这黎休从小就跟着孤,孤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黎休为人一向忠诚,国师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既然是王上发话了,黎休这才说道,“如今这琵琶城的百姓们既然如此爱戴赛娜公主,不过是认为了赛娜公主也是有能力的罢了,不过再如何说来,赛娜公主毕竟不过是女流之辈。如今依旧是谣言四起,议论纷纷。若是趁着这般机会,把握好了这一回的机会。赛娜公主哪里又好怕的呢!?”

    隐山这话那叫一个高深莫测,便是堂堂的网撒很难过都是有些不解的,表情愣愣的,也不知晓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显然还在回味着隐山先前的话里的意思,隐山也不多言,见王上不说话,他也不多说些什么,不过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而王上显然是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子,这才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只一拍脑袋,很是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晓了,你是想要让咱们琵琶城的百姓们知晓,这天底下能够坐上了王上的位置确实是难上加难的,尤其是孤失去了孤的几个儿子的时候,如今孤只剩下了两个女儿。自然是要将这王位传给了孤的女儿,而你既然是如此开口了,爱卿定然是有办法能够将这王位从赛娜的手里收回来对不对。”

    隐山点点头,又是上前一步。一双眼睛对上了王上是显得浑浊而苍白的眼睛,却是丝毫忽略了此时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正冷冷地瞧着自己的不苟言笑的黎休的,黎休并非没有完全听不懂隐山的话。而隐山的华丽的语气虽说是高深莫测,不过深怕王上会听不懂一般。隐山又是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来,又是立即别有深意地说道。“如今看来,若是王上不想让赛娜公主坐上了高枕无忧的王上的位置的话,王上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好女儿么?”

    “你是说赛馨?!”王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只猛然抬头,便是这般瞪着一双眼珠子,只是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这可是胡闹,赛娜虽说是孤的女儿,只不顾孤想来是不在意她的,先前生下了她,也不过是孤喝醉了酒犯下的过错罢了,如今看来,还是应当细细寻了一个办法,让朕没有一个女儿都能够继承朕的王位才好。”王上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却是忽然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毕竟不过是女流之辈,哪里有什么大的用处的,如今事态紧急,若是赛娜不能够及早地从那王榜之中脱身,只怕对事情的发展也只会导致了不利的程度,若是这般继续下去的话,孤的心血可就毁于一旦了!”王上自然也是有王上的考量。

    而阿洛却是在这个时候又是露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来,他且是如此说道的,“所以属下是正想着拿了赛馨公主当了一个垫背的,如今人心惶惶,而天气又是如此的怪异,虽说是十一二月的天气,不过天上却还是挂着一轮火红的红日,这些日子是愈发的炎热了起来,这或许便是这么多年的大旱带来的副作用。

    而这般情况之下,想来祭天大典已然是在所那面,而隐山想到了这里,更是一五一十地同王上说了实话以及他的苦衷,这才神情淡漠地继续说道,“如今若是属下同赛馨公主共结连理,想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大人,另一个便是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若是属下同狗公主大人成亲,在琵琶城的百姓们的眼里,自然是比赛娜公主继承了王位还要举国欢庆的一件事情,而便是如此,只怕这百姓们更是希望隐山能够当了他们新的王上,毕竟隐山身为一国之师,其本事众人也算是有目共睹。”

    “更何况……”隐山淡淡瞧着王上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又是笑道,“更何况,这祭天大典既然即将开始,王上可是想好了么?!”

    赛娜自然是没有想过原来还有这么一日当慕染如此面容清单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她也是能够感到害怕的,因着彤彤收回了手的时候她的面上虽说是依旧有些苍白的面色,不过倒是也没有说些什么不好的话,只是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而在赛娜一副再期待不过的眼神之中,她也只是轻轻地抬起了手来,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只是浅浅地笑道,“公主你应当知晓,平常人是不能够知晓自己的命运究竟该是如何的,否则轻则遭了天谴,严重的,只怕上天会因此改变了公主的命格,到时候只怕是公主的命运如何,都是令人堪忧的,公主果真是要这么做么,在彤彤看来,这一切。还是需要三思的好。”

    彤彤这般说话事实上并没有丝毫吓唬赛娜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实话实说罢了。而彤彤却不知晓,她如今所言的一切。在她告诉了赛娜之前,慕染先前是曾经告诫过了赛娜这般一模一样的话的,不过那时候的赛娜是坚信着她自己的命运是能够交给了自己掌控,因而面对慕染所言,既没有如何多想,更没有露出了如何迟疑的神色来,是毫不犹豫地便应了慕染的要求,是绝对不再去寻了彤彤知晓自己的未来究竟是如何的,毕竟那时候的赛娜便是已然决定了无论如何她自己未来便都是自己掌控的。而赛娜自然也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般惊慌失措不知晓如何对付隐山以及红蓝联姻这件事情的时候,而这般情急之下,却是早已将先前的慕染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她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面前的彤彤,尔后似乎很是坚定地开口说道,“没事的,彤彤,你告诉我把,无论之后发生如何的结果,我自然会一人承担!”赛娜的眼神自问从来没有这般绝望而坚定过。她知晓隐山并非等闲之辈,若是自己一个人与她孤军奋战的话,这实在是太过可怕了,只是与此同时。她虽然身旁有慕染相伴,只是如今很软寻不到慕染的荒唐的经历却还是给了赛娜一个警醒,她始终是不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压在了楚慕染的身上。若是关键时候她不出现,又或者。若是她到了真正的最后关头又是忽然倒戈,那么她赛娜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功亏一篑了么?!

    赛娜一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头是无端一颤,也不知晓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面上是极端地凝重的神色,她想着自己或许是到了要真的靠自己的时候了,无论如何,她总不能所有的一切都是靠着别人给了自己的,而一想到这里,赛娜忽然便是迫切地希望知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是如何模样,一想到这里,便是再也顾不得先前慕染警醒她的代价,赛娜是目光灼灼地瞧着眼前的彤彤,无视了彤彤有些迟疑的面孔,是紧张兮兮地点了点脑袋,问道,“彤彤,你告诉我,我的未来究竟是如何模样,我究竟能够摆脱了这一场死劫,我嫩否坐上了王上的位置,我又能否回到了原来的家园?!”赛娜一时之间实在是有着太多的疑问,而便是她自己也不知晓的,便是在此时此刻,许是因着实在是太过紧张的缘故,她便是这个时候紧紧地握着彤彤的袖子,又像是不愿意放手一般,她的眼睛里更是写着深深的饥渴的神情,彤彤还没有见过赛娜如此模样,那一双原本清澈的眼睛里此刻染上了红尘之间的世俗,竟然忽然变得贪婪了起来,而彤彤意识到了自己的双手竟然被赛娜狠狠地抓住了时候,面上没有恐慌,有的却是深深的担忧之情,脑海里划过了无数的片段,她的面容显得很是忧郁,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了心里想要说的话,彤彤只是说道,“你先放手好不好,公主,你弄疼我了?!”

    “所以彤彤,我所经历的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世界,我会死么,啊,彤彤,我会死么,那王上的位置,会是隐山的么?”赛娜的那般模样,简直就像是发疯了一般,不依不挠,一双通红的眼睛看起来已然失去了自己的神智了,而彤彤这才终于变得有些惊慌起来,如今还没有让她知晓自己所瞧见的未来,那赛娜已然变成了这般样子,彤彤是不知晓若是自己真的将真相公之于众了,又是会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的,而也就是此时此刻,慕染忽然出现在了医坊的门口她的身上沾染了余晖的尘埃,在瞧见 医坊的外室之中赛娜同彤彤之间的整治,慕染似乎是始料未及的,不由得有些冷冷地立在了原地,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就这般冷静地注视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存在的依旧不依不挠地揪着彤彤衣袖而与她平日里的样貌全然不同的赛娜,她的眼里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慕染的声音很是没有一丝感情,她瞧着赛娜这般诡异的模样,终于是冷冷地开口,只道,“你在干什么?”

    赛娜面色一凛,似乎因着慕染这般一声话,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只不过她的眼睛在这个时候却是丝毫没有光彩可言的,面上也依旧是一愣愣的模样,缓缓地低着脑袋,也是悻悻地抽回了自己仅仅拉着彤彤的手,低着的脑袋也瞧不清楚这赛娜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而彤彤只吃痛地揉着自己方才被赛娜已然掐德一片乌青的胳膊,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然是被赛娜给扯烂了,而她正在觉得欲哭无泪的时候,慕染却是一个眼疾手快,一下子将赛娜定住,而微微地抬起了赛娜的脑袋,慕染细细地观察了赛娜的眼睛,又是把了脉,这才轻叹一声,是飞快地将手中的银针扎入了赛娜的体内,而彤彤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那赛娜先前的模样是同先前的样子全然不同的,刚开始的时候,彤彤几乎是以为赛娜实在是太过于惊慌失措这才终于发疯了的,不过这个时候瞧着慕染如此凝重的神情,想来事情是绝非如此,而就是慕染也是微微低着脑袋,细细地研究着这赛娜这般模样,想来也是查不清楚事情的起因来,只是她听着彤彤说了方才赛娜不同寻常的模样,点了点脑袋,这才像是终于发觉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也总算是点了点脑袋,是松了一口气的。

    彤彤却是依旧不知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瞧着慕染依旧是清淡的模样,而这一回不像是方才进了这医坊的门是那般紧蹙着眉头的模样,这时候的慕染倒像是终于放松了神色一般,也终于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嘴角的笑容确实有些苦涩的,想来慕染也是寻到了救了赛娜的法子,只不过却还是同情赛娜的遭遇,这般流露出了如此复杂的神色来。

    彤彤看着自己的阿姐如此模样,也想起了先前赛娜瞧着自己的时候那般绝望而无助的神情,心里也不免有些沉重,而慕染如今正在治病救人,彤彤自然也是不敢多加打扰的,只不过瞧着慕染是终于逐渐接近了尾声,而她看着赛娜的头顶上常人所难以看见的黑气去除的时候,这才总算是缓了一口气,也终于能够鼓足了勇气开口问慕染道,“慕染,这赛娜公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先前的表现竟然还是如此的奇怪,难不成也是同之前的塞西公主一般,是中了蛊毒么?”

    先前彤彤也算是见识到了那蛊毒的厉害,如今一想起来,还真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彤彤只觉得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尤其是在提到了蛊毒两个字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的,只不过慕染倒是依旧这般表情,也没有像是彤彤这般夸张的厌恶的神情,她只是笑了笑,又是云淡风轻地说道,“倒不是蛊毒,不过是之前被人下了药,能够将人给迷晕了,或许短时间醒不过来了,也怕是醒了过来也有几个月是恢复不了记忆的。”

    彤彤一听见了么软装和阿布呢说道,不由得很是疑惑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的确,她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般的迷药的,虽说她也是依旧不知晓究竟什么人要同赛娜下了这般慕言,想来,这迷药对人体也是没有什么害处的。

    彤彤还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的视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慕染的眼神却是似有若无地落在了地上的时候,而等到她终于是注意到了的时候,却是不由得脚步一个错乱想,险些栽倒过去,只不过还好扶住了身后的桌案,这才勉强保持了平衡,值不够即便是如此,彤彤的面上还是露出 心虚的神色来,将自己的脑袋藏得低低的,也不知晓是如何面对着慕染这般眼神的。(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

    齐轩听慕染这般清清冷冷开口说的话之时,眉眼微挑,一双漆黑的瞳孔深处更是已然露出了很是复杂的神色来,只是他也不过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慕染罢了,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似乎又是过了许久,便是听见了齐轩的轻叹一声,那目光里却满是警惕的神色,锋利的眼眸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深冰冷,也是与此同时,只听得他开口说道,“你究竟是谁?”

    慕染原先是背过身去的,只是在听见了齐轩的这般质问之后,终于缓缓转过了自己的身子来,她的目光淡淡的,便是此时此刻,也不多说些什么,只不过是含笑看着眼前正坐在了床榻之上,而面容更是显得几分惨白的男子罢了,便是与此同时,慕染深吸了一口气,“怎么,齐将军是被慕染猜中了心事么?”其实这件事情本不难捉摸,“慕染不过是猜想罢了,齐将军身为了当今圣上唯一的弟弟又是一母同胞,本就是再亲近不过的存在,想来圣上为了将军,那也是忧心忡忡,操碎了心。不过正所谓一句话是伴君如伴虎,虽说圣上贤明,而为了荆国出生入死之人,说到底,还是将军罢了。之前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之时,自然无所顾忌,只是如今战胜而归,又是这样的太平盛世,国泰民安,圣上也很是清闲,而既然是闲得慌了,也就保不住是要多想,而若是想东想西的话。也难保不会想到一些不该想到的事情,比如说他未来的江山。比如说他的那些臣子,又比如说他的亲弟弟。这个世间,最多的便是闲言闲语,功高盖主什么的,最是皇帝忌惮不过,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将军说慕染此言说得有什么错?”

    慕染说话之间,已然是微微俯下了身子,她的视线正淡淡地落在了眼前的一株海棠之上。淡淡的香气从鼻尖涌入,也不知晓此时的慕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已然是证明了此时关于慕染的思绪,而慕染浅笑一声,伸出了白皙而修长的手指,便是落在了花盆之中那般肥沃的土壤之上的时候,似乎很是无意之间又很是轻轻地开口便是这般淡淡道了一句,“这么一株海棠,开的真是挺好。”

    真实是或者无意。听者有心,齐轩的睫毛忽然颤抖了起来,带动着此时他的肩膀的微微战栗,也不知晓此时此刻的齐轩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不过只是看着他这般神情,就是知晓慕染此时已经毫不留情也毫不婉转地一下子说出了关于齐轩的心中深藏着的秘密,开始的时候。便是当慕染就这般说出了这样的话来的时候,齐轩便是知晓自己肯定是躲不过去的了。只是他并不知晓慕知晓得竟然会是这般的详细。

    无奈之下,齐轩似乎也只能够和盘托出。便是淡淡开口的时候,齐轩的神情显得很是无奈,“没错,这件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齐轩说着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其实等到他班师回朝的那一刻,齐轩的心里便是再明白不过,当朝堂之上不少的大臣们登门造访的时候,齐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了,尽管他的心中丝毫没有与这些大臣们为谋的打算,不过既然他们一个个是进了将军府之中,他相信,便是自己王兄的那些眼线们,他的皇兄自然会知道这件事情。

    而便是这般情况之下,无论是说还是不说,对自己而言,都很是不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的齐轩不由得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来,那便是生病,且一定是要病入膏肓,在病榻之上长卧不起的那一种。齐轩不得已对得自己狠了,而在这之前,他早已经交出了自己的全部兵符,尽管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身旁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很是担忧,他自然知这些兵符便是能够让自己家的主子傍身的东西,若是没有了这些东西,气后果的不堪设想是老管家所全然无法想象的,一想到这里,老管家便是提醒了齐轩可是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只不过他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早已经是打定了主意了,无论是自己如何劝阻,都不能够让他轻易改变了主意的。

    关于管家那个时候的劝说还是慕染后来才知晓的,不过当老管家无意之中提及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慕染又是想起了那个时候还是在昆仑山之上的时候,她的师傅紫英也是这样的人,说一不二,只要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便是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了的,所以那个时候她在昆仑山上所受的罚,所以她离开了昆仑山之时自己师傅面上的决绝,还有当楚河当上了昆仑山掌门的时候来自紫英的笃定神情,这一切原本就是紫英早就想好了的,慕染一想到这里,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傅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的,一想到这里,她又是露出了浅浅的微笑来。

    不过这些,自然都已经是后话了。

    而便是如今这般情况之下,当眼前的齐轩还是在神色淡漠地说着自己的身不由己的时候,慕染似乎明白了身为帝王之家的无奈,不必齐轩提及,慕染也是知道为了掩人耳目,而齐轩所受到的辛苦,常年的征战沙场不必说,齐轩早已经是养成了强壮的体魄和百折不挠的精神了,而便是这样的齐轩,身为了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只是生病就已经很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还是一病不起,如今他既是得了伤寒,公里边来了许许多多的太医,而慕染也是一眼瞧见,只怕这伤寒已然是伤及了心脉,齐轩这辈子是再也上不了沙场了。

    慕染一想到这里,当她的视线又是淡淡落在了齐轩的身上之时,也不知晓那一双看似平静实则却是风起云涌的眼睛深处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也是与此同时。慕染看着齐轩一双平静的眼睛,似乎对自己早已经伤害了心脉这件事情是丝毫地不在意。否则慕染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当齐轩在听见了自己的说了他这病可能再也不会痊愈的时候齐轩却是仍旧能够神色自若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方才所言,不过也是无关紧要的话罢了,慕染一想到这里,又是面色一沉,然而,在对上了齐轩的双眸之时,他还是继续开口说道,“将军不仅是将太医送来的药汁倒入了这一株海棠花的土壤里,其实更重要的还是。以将军的体魄,在这般寒冬腊月之中夜夜以冰冷刺骨的冰泉中的水冲洗了自己,既是如此,无论是谁,这般情况下,若是能够相安无事,显然是不可能的,而慕染,自然很是佩服将军的体魄与毅力。只是若是长此以往,这件事情只怕不是将军所想的那般简单,正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将军是仗着自己年轻气盛,才会如此的肆无忌惮,只是将军可是知晓。在往日不久的几年间,若是将军既是如此。只怕是命不久矣。”

    “一了百了,这倒是甚好。”只是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是蹙着眉头。眉眼之间全然是一本正经而又忧心忡忡的模样,虽说此时此刻听着慕染这般所言的齐轩齐将军却完全不是这般模样,他的视线淡淡落在了慕染的身上,嘴角也是忽而展现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来,也不知晓此时的齐轩是究竟想到了什么,不过他的神情很是清淡之间,倒是似乎对自己的生死很不在意,“若是姑娘害怕因为治不好齐轩的病而遭了皇兄的责罚,你大可放心,皇兄自然不会多为难了你!”

    虽然齐轩知晓,能够看穿了自己这么多的秘密的人,显然并非是一个常人,而齐轩便是在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看得出来,此时的齐轩其实身子已然很是虚弱了,若不是此时他艰难地坐在了床榻之上,只怕这个时候的齐轩是连站也站不稳的,而他看向了慕染的眼神更是在此刻缓缓地模糊开来,又是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却是与此同时,又是见到了此时此刻来自齐轩的眼睛里温暖而神色,不过慕染的心里却又是凉了半截,便是齐轩此番说话之时,那话里送客的意味自然是那般地分明,慕染也就不可能不知晓这个是时候齐轩对自己的疏离,只不过一想到这里,慕染不由得又是神情一怔,又是攥紧了自己的衣角,那样一张显得几分惨白的面颊之上也不知晓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只不过当慕染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齐轩的身上的时候,又是听见了来自心底的颤颤,她分明知晓眼前的这个人定然不会是自己的师傅紫英,慕染更是不知晓究竟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使得一个人性情大变,一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的那个人一下子浮现了出来,正是那时候阿洛所见的关在了囚笼之中的琴师,她的师叔,琉璃。

    齐轩和琉璃终是会相见的,而之前琉璃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却不愿意告诉自己她重生之后究竟是为何,这让慕染很是无从下手,所以才会对于混入将军府之事一拖再拖,而不想却是阴错阳差之下,阿洛揭下了皇榜,让她不得已,也只能够提前入内,而琉璃师叔曾经说过,便是重生之时,她楚慕染必然能够知晓自己是究竟要做些什么,然而事情却不如琉璃所言这般,因为她分明来了荆州这么些的时日,出了齐轩的忽然发病,而这一件事情,与之前的史册记载,那也是全然相同。

    而便是根据了史册,想来,自齐轩病入膏肓之后,之前跟随着齐轩的兵马也一点一点儿地或是他主动或是他被动地被当今地圣上给收了去,而后来,关于齐轩的记载,便又是在史书之上消失了三年,便是那消失的三年间,谁也不曾知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有所了解的,据知情人士透露,那是一段关于了这位年纪轻轻的将军低调的一段风月往事。而再往后,当齐轩的名字再一次落在了史册之上,便是三年之后的那一场逐鹿大战,齐轩战死沙场。一世英名,终究只成为了传说。传说那一战是极其的灿烂。双方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齐轩留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摘下了对方主帅的脑袋,换来的却也是自己的呼吸停止,他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无数的长枪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和胸膛,他站在了乱世的杀戮之中,周遭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死在了自己最光辉的时刻。

    不过也是传说之中,谁也没有找到过关于齐轩的尸体。也有人说,齐轩的将军墓中,其实根本就没有他的尸体,有的不过是空空如也罢了。

    谣言四起,议论纷纷,只是谁也不知晓这究竟是真是假。

    而慕染如今想来,这些谣言之中有些或许会是真的,比如齐轩此时这般身子,若是三年之后再上了战场。那一定是必死无疑,而他还能够摘下了主帅的脑袋,也就显得他的厉害,虽说这件事情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夸张罢了。

    慕染一想到这里。一双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手上已然是开始收拾了自己的医匣,齐轩此时的视线落在了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上。并未多言,甚至当他无意识地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是自己也因着自己而感觉到了深深的吃惊的神色,而慕染此时更是停下了正在收拾着医匣的手。又是听见了齐轩此时忽而幽幽开口,“姑娘可是会弹琴?”

    慕染只觉得自己的手一个哆嗦,抬起了眼睛的时候,眼里全然是狐疑的神色,她并不知晓这齐轩为何忽然开口如此说来,难不成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一想到这里,慕染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是慕染还在神色怔怔地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未想到便是与此同时又是瞧见了此时此刻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的齐轩忽而又是缓缓一笑,“姑娘不必多想,只是齐轩瞧着姑娘像是会弹琴的,我只是……许久都没有听过管弦之音了。”齐轩说着这话的时候,慕染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他那一双幽深的眼眸的深处似乎藏着自己从来都不曾知晓的东西,一想到这里,慕染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闪过,不过很快她便又是神色自若,“慕染不过略懂皮毛罢了,若是将军想要听琴,确是未尝不可,便只怕慕染的这点儿雕虫小技,自然是入不得将军的耳罢了。”

    “无妨的。”却不想齐轩在听见了慕染如此说来之时,他的面上倒是又是淡淡一笑罢了,似乎也并未因了慕染的话而感到有着丝毫的什么不妥,而慕染见着齐轩如此,虽说心里对齐轩突如其来的行为很会不解,却也并未多言,不多时,齐轩便是已经唤了府中的几个奴仆将他还闲置在了沈疏的古琴给拿了过来,齐轩此时也并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当慕染落座抚琴伊始,却是见他忽然之间变了脸色。

    身子似乎因为了忽然的激动而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虽说慕染此时还陷入了琴声之中,并未知晓此时来自齐轩身上的异样,而她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这其实是自己的师傅所教会了自己的第一首曲子,悠扬婉转之间,却是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怆,慕染的手指飞快地拨动着,犹如偏偏的蝴蝶,徜徉在了这一片琴音之中,而慕染还在微微低头,她的视线全然落在了手中这么一把古琴之上的时候,却也是丝毫没有意识到,便是这个时候,忽然由一把手忽然紧紧扣住了自己的手腕,琴音便是如此戛然而止,琴弦崩断,毫不留情地打在了慕染的手背之上,留下了深深的通红的疤痕,而慕染此时此刻的神情更是一愣,抬眼望着眼前的齐轩的时候,她的视线之中还藏着微微的不可思议的神色,似乎慕染并未意识到为何齐轩竟然会是如此激动地一下子扣住了自己的手腕。而便是这般沉默之间,却是见到了齐轩的脸色是愈发的苍白,而剧烈地喘息之间,他的目光之中所隐藏着的深深的炙热的神色更像是要将慕染灼烧了一般,尔后慕染便是听见了来自齐轩喘吁吁之间几乎模糊不清的声音就这般入了自己的耳中,而他所说的却是,“这曲子,你怎么……是你!”

    也是那个时候,慕染终于知晓了关于这一首曲子,她所学会的第一首曲子的秘密。尽管在听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慕染的心里是不由得咯噔一声响。其实她曾经是有想过当初自己的紫英师傅在教会了自己这么一首曲子的时候,来自他眼中深深的哀伤的神色分明是在告诉着自己关于了这首曲谱背后的秘密。只不过当慕染疑惑地询问了自己的师傅关于这个秘密的时候。得到的不过是紫英的轻轻摇头,还有一声叹息罢了,紫英说得是,“慕染,你还小,等到你长大了,自然便会明白。”

    慕染点了点脑袋,那时的她自然是相信师傅的话的,只不过慕染却是没有想到。她这一等,却也是一下子等了许多年,后来她又学会了许许多多的曲子,尽管或许那些曲子的背后都藏着关于哪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什么缠绵悱恻的故事,却终究还是没有哪一个让慕染是比她所预见的第一个琴谱还要好奇的了,尽管这件事情不了了之,直到慕染后来离开了昆仑山上,她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还是没有能够知晓了关于哪一首曲子背后的秘密。

    慕染本来以为自己或许是再也不知晓了。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在这般光景之下,终于知晓了原来这一段曲子,竟然是关于了一段初遇的故事。虽说慕染所奏,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曲调,而唯一不同的。却是这其中,本不该有如此悲怆的气息。

    而那个时候。还是齐轩征战沙场的时候,那一场战役很是惨烈。他带去的三万精兵仍然是敌不过对方的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节节败退,几乎全军覆没,而他齐轩也已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落在了成堆的尸体之中,四周弥漫着浑浊的刺鼻的血腥的气息,而齐轩那个时候便是被埋在了这样萧索的气息之中,俨然几乎是失去了呼吸,那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以为齐轩是一定没有救了,而事实上,在这三万尸骨之中,找出了他齐轩的尸体本来就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因而所有人只当齐轩是死了,谁也没有想过要找到了他的尸体。

    便是如此,依然还保留着最后的呼吸的齐轩在那个时候便是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尸骨之中,遍体鳞伤的身子早就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一动不动的齐轩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躺了有多久了,之前那一把长枪与自己的肩膀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仍旧是被带下了马去,只是对方的主帅已然是因为一击即中,既是齐轩跌下了马去,却是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也就班师回朝,而齐轩的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是陷入了沉沉的黑夜之中。

    他只觉得自己的头顶有什么明晃晃地扎着他的眼睛,一会儿那明亮又是渐渐暗了下去,四周又是陷入了漆黑的一片死寂之中,只有来自耳畔呼啸而过的冷风刺得他的脸生疼,齐轩觉得自己地牛肉干是快要死了。

    便是不死,若是他还这般躺下去的话,不是鲜血流尽而死,那便是饿死渴死,或是陷入了这幻境之中死去了,怎么说,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他似乎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

    只是齐轩想着自己一世英名,他不是个英雄,他不能够如同一个英雄一般悲壮的死去,至少,他不能够死在了这成堆的尸体之中,然后被风沙掩埋了自己的尸体,任凭着自己的尸身最后化为了身下的一抔黄土,这其中的可怕毕竟是齐轩所难以接受的,想来或许自古英雄都该是有着属于英雄的悲壮情节,齐轩想起了他自小所读的那些史书之中那些赫赫有名的英雄们,却是没有一个如同他一般死在了这无人问津的荒野之中的,便是想到了这里,齐轩心里的不甘忽然像是喷薄而出,他一双瘦弱枯槁的手是一下子紧紧地握着,而一双因为了漫天的沙尘而睁不开的眼睛之中也不知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只是齐轩的苍白脸色之上所浮现出的不甘的神色是愈发的强烈的时候,他却也是忽然之间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时候似乎不是因为了自己的不敢便是可以克服的困难。

    他没有一丝力气,无论他是再怎么的努力,即使是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齿。即将他的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是写满了深深的不甘的神色,只是他无论如何却还是睁不开眼睛来。同样的,他更是无法从这沙尘之中攀爬了出来。便是想到了这里的时候,齐轩的眼睛里又是漫上了一层深深的绝望的神色,拳头无礼地砸在脸上沙土之中,凹陷了下去,他闭上了自己的眸子,一双干涸的眼睛已然是变得通红。

    只是齐轩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个时候竟然会听见了那般忽远忽近的琴声,而虚幻缥缈之间,齐轩不知晓是哪里来的力量,便是这样的曲子。却是逐字逐句地一下子窜入了他的脑海深处,涌入了心间,而很快的,也不知晓究竟是因为了什么缘故,也不知道是究竟从哪里来的力气,齐轩的拳头渐渐恢复了一丝气力。

    他忽然很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弹奏着这一首曲子,只是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足够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不行!齐轩从来没有如同这般绝望过,只是绝望之间。他却是仍旧没有放弃了关于生还的希望,那个时候的齐轩,脑海深处不过是一个想法罢了,那便是命不该绝!而便是齐轩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忽然缓缓侧过了自己的脑袋,于是他的视线便是已然落在了身旁的那些弥漫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已然腐朽的尸体之上,齐轩没有看见这个时候他的面上那般深深地蹙眉的厌恶的神情。只是他却还是深深地知晓,他这个时候若是还想要站起来。若是他还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时候,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力气!

    而如今获取了力气唯一的法子!

    齐轩回忆起了当时的自己的回忆的时候。西湖是想起了一件再恶心不过的事情,他的面色是显得愈发的惨白,而面上也是一副作呕的模样,却还是在这个时候,只是听得了齐轩是缓缓继续开口说道,“或许自从那个时候之后,我便是发誓再也不会回到了战场上了,当不当将军也至是无所谓的事情,倒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我所做的那般恶心的事情,只是因为了那个时候我便是应该知晓的,那些人,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后来他们死了,那也是为了我而死,若不是我当时太过于冲动,高估了自己,也不会最后落得了全军覆没的地步,而后来我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竟然就这般生吃了他们……”齐轩说到了这里,眼睛里全然是想着太过久远的事情的模样,只是那面上却是露出了极度悔恨的神色来,而说到了激动之处的时候,齐轩的声音已然是变得哽咽了,又是不由得掩面,他苍白的指节将自己的眼睛覆盖住的时候,慕染看不清此时此刻齐轩面上的神情,只不过那样的面色映入了慕染的眼中的时候,慕染却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深深的动容的神色来,而此时此刻的慕染也毕竟是不直销究竟应该说些什么才好的。

    他的紫英师傅似乎从来都没有同自己提起过这些悲壮的事情,她不知晓这究竟是因为了事情本身实在是太过悲伤,而是紫英师傅所隐藏得太多,还是因为了她的师傅在之后的岁月里甚至经历了更加悲伤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不断地掩埋了自己的想法。而如今她楚慕染和齐轩不过才是第一次见面,只是齐轩却还是能够说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这件事情也显得很是蹊跷,而虽说慕染不知晓齐轩究竟此时是以什么心情同自己说了这件事情,不过想着齐轩所经历的那些再悲伤不过的事情,慕染忽然很想在这个时候缓缓伸出了手来,哪怕只是能够安慰了眼前的少年一句两句,而慕染刚想着伸出手来的时候去,却又是觉得自己同情齐轩的距离又是如此之遥远,似乎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看透了齐轩一般,也无法触碰到了他,这么想着,慕染终究还是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便是这个时候,慕染似乎也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虽说他此时不知晓齐轩这话里究竟是隐瞒了什么,不过以自己对师傅的了解,她的师傅向来只会隐瞒罢了,并不会说些空口无凭或者是胡编乱造的话来,所以这个时候想来齐轩说得话十有**便是这般了,虽说慕染也并不知晓此时此刻的齐轩究竟是隐瞒了什么,不过当慕染的视线落在了齐轩的面上,也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齐轩所言。

    而至于这个时候齐轩竟然能够如此畅所欲言,慕染也是不难想到这大概便是因为了自己方才所奏的那一首曲子的缘故了,而显然这个时候齐轩是将自己当做了当日在他垂死之时救了他性命的人,便是想到这里,慕染的心中却也是不由得一沉。

    若是齐轩是将自己当做了那个人的话,慕染又是想起了之前关于琉璃和他之间的那般牵绊,她是知晓自己的师傅的眼中是有着琉璃师叔的,而同样的,琉璃师叔自然是深深地爱着紫英,也便是如今的齐轩,既是如此的话,两人的结局却并不大好,而这之中,很有可能,慕染想着,便是因为了那层层叠叠的误会了,慕染一想到这里,一双眼睛里又是露出了很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来,也不知晓此时的慕染是究竟想到了什么,她只是觉得忽然之间心乱如麻,又是很快就理清楚了关于自己的思绪,慕染是想着,说不定当初也是有人来了这将军府之中,冒充了当时琉璃的身份,这才使得二人之间留下了这般深深的误会来。

    慕染一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所想很是有着几分道理,她是笃定了当时弹琴之人定然便是自己的琉璃师叔,而如今自己这般阴差阳错,若是让齐轩认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话,慕染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毕竟还是深深地记得自己这个时候来了这里的目的,那便是要圆了自己师傅和师叔的愿望,撮合了他们在一起的,慕染可不想因为了自己而弄巧成拙,一想到这里,她只是定了定神,很快便是开口说道,“将军怕是认错人了,慕染并非当初救下了将军一命之人,只是这一首曲子,却是慕染的师傅所传授,也是她亲自作曲,想来将军所心心念念只想,兴许便是慕染的师傅。”

    “你是说……”齐轩瞪大的一双眼睛里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之前同慕染说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并不确定慕染是否自己一直所寻之人,不过却还是说了,却不想他所得到的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当慕染弹奏了那样的曲子的时候,齐轩已然是不疑有诈,不过却是不想慕染竟然还会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事情虽说是匪夷所思,不过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那你的师傅,她如今可是在哪里?”齐轩的话语似乎显得几分急促,如今他距离成功不过是一步之遥罢了,他自然不会放弃了这个机会,若不是为了寻了那位并非是故人的故人,齐轩也不会为了动用将军府的势力而留在了荆州了,他只怕早就已经卸去了官职,从此不再理会世事,只是他的心中,仍旧是有着始终放不下的执念罢了,便是当齐轩每每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又是愈发地苍白了一些,而如今,他从来都不知晓,希望竟然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一想到这里,齐轩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而慕染此时就像是已经抓住了机会一般,又是声音沉沉地忽然开口说道,“只不过家师如今身为乐师,已然被作为了囚徒送入了皇宫之中,如今只怕是凶多吉少!”慕染说到这里,又是一把俯身,面上是恳求的神色,“慕染此番冒险前来,便是求了将军,求求你,救救我师父!”

    “什么!”齐轩此时更是面露很是吃惊的神色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

    “师兄!”

    在梦魇之中惊醒,屠苏紧皱着眉头,于睡梦之中还在一声一声,唤着陵越,他的师兄,身子更是在床榻之上微微地颤抖着,而在恍惚之间,他是感觉到了失去呼吸的陵越在弥留之际还在唤着自己的情形。

    惊雷划过天际,于他的耳畔擦肩而过,大雨冲刷悲伤而绝望的心境,他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听见了陵越低低的一声,一如他如平日里再沉稳不过的语气。

    只是那一声低低的话语之中却是带着淡淡的叹息。

    他说,“我多想听见有一日,他能够对我说一句。”

    “师兄,我回来了。”

    “只是这终究,不过还是奢望罢了。”

    “即便是死了,我也会在忘川等你,生生世世,死后不落轮回,我等你回来。”

    那些苍老而沙哑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了屠苏的心底,他只觉得心底如同被撕裂了一般,而扑倒在地上的时候,身上撕扯着的疼痛却是不及心里的半分的,黑夜接踵而至,他终于再也受不住一般,随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两眼一黑,直直地晕了过去。

    只是即使昏睡之中,那些残酷的梦魇却还是不放过他一般,而在重复循环煎熬的梦境之中,神识缓缓地涣散开来,脑海之中是焚寂冰冷而残酷的声音。

    “害人精,你除了残害你的师兄,你还会干什么!若不是你,你的师兄便不会死,是你。是你害了陵越!是你亲手杀了他!”

    “不是!”屠苏在听见了那些话的时候,眉头皱得更深。而挣扎着终于摆脱了这般可怕的梦境的时候,屠苏再睁开眼睛。那瞳孔却是瞬间染上了一片血红,煞气自眼眸深处流转,浑身是锋利的戾气,看着甚是令人惊骇的模样。

    来送饭的芙蕖瞧见了屠苏这般模样,更是微微张着嘴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来,手中的食盒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而她还没有来得及一声惊呼。屠苏却在这个时候飞快地起身,带着腾腾杀气朝着芙蕖直冲而去,芙蕖几乎是愣在原地,那一瞬间,她被这般煞气所惊骇到,早已不知晓如何是好。

    眼见着屠苏即将伤害了芙蕖,便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人拦在了芙蕖的面前,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双本是沉稳得波澜不惊的眼睛却是在这个时候不再平静,熟悉的声音顷刻之间涌入了屠苏的耳畔,“屠苏!”

    即使是失去了控制。只是那一声呼唤屠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大师兄的呼唤,是陵越。是他的大师兄!

    那声音终于将屠苏从这深渊里拉了出来,只是手中的掌风凌厉。那般力道却是收不住的,而眼前的陵越踉跄的身姿终于映在了屠苏的眼睛里的时候。他不由得忽而瞪大了眼睛,手掌擦过了陵越的肩头,一个急急地收手,他竟然便是这般毫不犹豫地硬生生地转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下手很重,如今又是受了重伤之后虚弱的模样,屠苏不由得心里一沉,那掌风落在了胸口的时候,更是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缓缓地倒在了陵越怀里的时候,然而屠苏的嘴角却是噙着微微的笑意,就像是丝毫未觉得疼痛一般,“你没死,大师兄,你没死,真是……真是太好了……”

    说着屠苏又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只是这一回不同的,他的神态安详,嘴角的微微上扬像是驱散了心中所有的寒冰,只是陵越此时却是脸色惨白,他重伤初愈,并未比屠苏好到了哪里去的,却还是稳稳地将他护在了怀中,听着怀里虚弱的师弟低声的呢喃,陵越的声音显得很是无奈,“傻瓜。”

    缓缓抬起了手来,探寻到了屠苏的气息,见脉象平和,也并没有什么大碍,陵越这才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不过他身后的芙蕖倒是忧心忡忡,“大师兄,还是我来照顾……屠苏吧,如今你们二人都受了伤,您还是回去养伤的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

    芙蕖虽说是如是说道,不过陵越的脸色却不是大好。

    芙蕖是他的师妹,也是如今天墉城的掌教真人的女儿,许是在这皆是师兄弟的昆仑山天墉城呆的久了,自然是养成了活泼的性子,这孩子天性善良,屠苏被陵越的师傅带到了这天墉城的时候不过七岁,而他比屠苏年长三岁。

    执剑长老紫胤真人不过是收了他们两个徒弟罢了,然而,屠苏因着自小身负煞气,只能待在这无人的后山之中,不能同师兄弟们一起练剑,更不能同他人切磋,而师尊又是长年闭关,屠苏所能够靠近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而许是他从未多与人交流的缘故,在天墉城的这八年以来,见到最多的人便只剩下了自己,陵越不是不知晓这其他的师兄弟们私底下是怎么说屠苏的,他们叫他怪物,说他是天墉城的煞星,处处排挤针对,屠苏因此养成了愈发沉默寡言的性子。

    是谁也不肯多说了一句话了。

    自然,除了陵越。

    陵越如今重伤初愈,只是也不过是清醒了而已,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先前便是他也以为自己是要死了的,自然也没有想到他最后会捡回了一条命来,而如今他更是愈发珍惜眼前,他自然也是知晓虽说芙蕖是真心待屠苏,只是屠苏这样一个木讷又不善言语的,除了自己,他还真的没有想到有谁能够照顾好自己这个师弟的。

    一想到这里,尽管自己如今只是轻微地动一下,全身上下都是在疼的,而方才屠苏硬生生收回的那一掌,虽说他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那掌风还是擦过了陵越此时依旧是伤痕累累的身子,若不是他极力地忍着。只怕当时又是要猛地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来的。

    如今陵越的额间更是忽然沁出了几颗汗珠子来,不过他面上却依旧是云淡风轻地同芙蕖开口说道。“如今我已然痊愈,便是无大碍了,先前你奔波不停,为了我同屠苏的事情受了许多劳累,如今你去歇着吧,我照顾屠苏,也是理所应当。”

    陵越说着又是深深地看了怀里的屠苏一眼,也不多说些什么,眼神里的沉稳之间是不容人拒绝的语气。而芙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是被陵越“请”出了门外去了,门合上的时候,芙蕖依旧是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此时此刻大门紧闭,芙蕖却也是无可奈何,她只是蹙着眉头,有些不解地在门外微微念叨着,“怎么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呢?!”

    而芙蕖自然不会知晓。此时便是一门之隔的地方,陵越将屠苏抬到了床榻之上的时候,似乎显得有些吃力,他如今本就是负伤在身。自然提不起力气来,这小小的房间虽说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罢了,而等到他终于架着屠苏到了床榻旁的时候。却早已是又累又疼了,来不及喘息几声。屠苏却是在这个时候猛然倒了下来,而他自然也是始料未及。身子被屠苏一下子拉了过去,随着他一同倒在了床榻之上。

    惊愕之间,陵越却是在这个时候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不同以往的炙热的气息,屠苏的唇角缓缓滑过了自己的脸庞,细细的鼾声在他的耳畔回荡着,而鼻尖却涌入了属于屠苏的身上那般清冽的香气,那一刻,陵越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僵硬了起来,便是同屠苏一同倒在了床榻之上,他不知晓屠苏是如何了,只是自己……

    竟是动弹不得了。

    依旧是瞪着一双眼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而在这般尴尬地沉默了许久之后,陵越终于缓缓地侧过了脑袋,视线落在了尽在咫尺的屠苏的脸庞,如今他同屠苏,便是如此脸对脸地半躺在床榻之上!

    那一瞬间陵越是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的,而身体的疼痛也像是消失了一般,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轻飘飘浮在了云上,此刻的屠苏,仿佛是安静地沉睡了过去一般,一双眼睛紧紧闭着,只是那两扇密密的睫毛微微垂落了下来,如同扇子一般,微微地触动着。

    他的睡眼安静而美好,而陵越就像是四周都被那般来自屠苏身上的醉人却清凉的香气萦绕着一般,那一刻,陵越几乎是看得痴了。

    波澜不惊的眼睛再一次涌起了惊涛骇浪,那一刻,不知道为何,陵越忽然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了那个时候的,这般,他便能够一直看着眼前熟睡的少年,直到天荒地老……

    只是陵越还在失神地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正躺在了自己面前的少年忽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如此的始料未及,陵越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然跳动得厉害,一张脸更是不自觉滚烫了起来。

    而在这小小的屋室之中,如陵越这般的,可不止他一人。

    不同旋律的心跳的声音缓缓在这一刻交织,最后融于一处,空气里浮动着异样的气息。

    泛着淡淡的尴尬,还有,微微的,桃/色。

    陵越宠辱不惊的一张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那瞪大的眼睛里更像是存在着丝丝愕然一般,而那一双早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的眼眸深处,陵越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此时此刻屠苏的一双清澈的眸子的。

    便是这般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的脸蛋显得有些红扑扑的,即便是睁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依旧如同两把小小的扇子,而陵越还是第一次如此意识到了屠苏的睫毛竟然是那么长的。

    他是想着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的,只是糟糕的,却在这个时不争气地发觉他的气息却是毫无预兆地混乱了起来,那般急促的呼吸声便像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洪水猛兽,几乎从陵越的心底喷薄而出。

    不行!他不能这样!

    陵越这般想着,终于稍稍恢复了清醒,而慌乱之际。更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却是忽略屠苏那向来没有什么神情的面上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委屈而失望的神色来。陵越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依旧紊乱不堪,而方才因着着急起身而牵扯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更是觉得那伤口是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便是只能够潜心打坐,想要驱散了来自内心的躁动不安,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这般缘故,陵越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变得火辣辣的滚烫起来了。

    而屠苏似乎还沉浸在了方才那般微妙的气氛之中,而看着方才还同自己面对面躺着的师兄如今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如此突兀地开始打坐的时候,他的面上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只是那嘴巴却是微微地张着,更是纹丝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师兄,当真是情深意切,含情脉脉!虽说此时的屠苏,面上露出来的不过是呆萌的模样。

    陵越本是为了静下心来的,奈何这床榻本来就是如此丁点儿大的地方,又是挤着他与屠苏两个人的,屠苏的身子还抵在了他的腿边,即便是隔着单薄的衣衫。也能够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而也是因着这般缘故,陵越身子里的火不但没有下去,反而是燃烧得更旺了。与此同时。他虽说是闭着眼睛,不过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了一丝毫无顾忌的**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就像是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陵越被这样的目光折磨得有些受不了,而这看上去不过是形势的打坐。自然是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陵越心里想着若是自己这般静不下心来,只怕是要走火入魔。若是伤着了屠苏就不大好了,这般想来,他赶紧止住了自己,便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微微侧过身子的时候,那眼神却是一下子呆滞,更是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吞咽口水的动作,那喉结上下翻滚着,陵越的眼睛里如同一团火在烧着一般。

    屠苏此时此刻正倚在了床榻之上,先前他们俩面对面地躺尸的时候陵越已然是意识到了这单人床也不是很大的,而如今他这般盘腿而坐,更是占着了大半的地步,可怜的小屠苏只能够被默默地挤到了角落之中,看着有些微微缩成一团地侧躺着,果然是一副撩人的风姿,而这也就罢了,也不知晓这丫的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先前养伤之时身上穿着的亵衣此时却在肩头缓缓滑落了下来,也不知晓屠苏有没有发觉的,只是那似露非露的锁骨真是好看,陵越只觉得自己是有些看痴了,还有若隐若现的金色的胸膛,陵越好容易收回了自己的眼睛,便是在此时缓缓上移,只不过那视线交织的时候,屠苏更是轻轻地握住了陵越的手臂,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虽说那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师兄,你的伤可是好些了?都是我没用,是屠苏害了你,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屠苏……”屠苏说到这里,那声音是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便是在这时微微地低着脑袋,极力在自己的师兄面前掩饰那眼角早已喷涌而出的泪光。

    不知道为何,这般的屠苏,让陵越瞧着,很是心疼。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甚是少见的温柔如玉的笑容,温暖而又宽厚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屠苏的手背上,掌心里是屠苏的温度,陵越的声音却是显得有些低沉而沙哑,许是这重伤始终还是未痊愈的缘故吧,“屠苏,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师兄心甘情愿。即便是师兄赴汤蹈火,也不愿意你有了什么意外的。如今瞧着你安然无恙,是师兄松了一口气才对。”

    陵越说着那笑意也就愈发的深了。

    而屠苏望着这般模样的陵越,只觉得是陌生而又熟悉,他只觉得陵越是变了的,却又不知晓是哪里变了,只是变成了自己愈发欢喜的模样,他咬着嘴唇,便是在陵越话音刚落的时候重重地点了点脑袋,而陵越更是在这个时候轻抚着屠苏的头发,嘴里忍不住轻吟一声道,“傻瓜。”

    而他说完了这一句忽然动作一顿,那神情也是瞬间僵硬了下来,他毕竟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而一想到这里。想着心里的风起云涌,他却是显得愈发的不自然了。

    虽说如此。只是屠苏却好像是对这一切全然没有发现了什么异样一般,他只是咧着嘴吧笑着。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那是屠苏的面上少有的笑容的。

    便是同师尊相处也不会有的,只是同陵越单独一起的时候,屠苏的面上才会露出了如此的神情来,而陵越瞧见了屠苏如此神情之时,心中更是一愣,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起来。他想着屠苏这样一个干净的少年,可是自己的师弟,只是自己如何……如何竟然会生出了这些想法来?!

    陵越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却没有想到,屠苏却又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眉心,便是让陵越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更是攥紧了那被褥的一角,陵越此时的身子已然是僵住了,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而屠苏却只是揉着陵越的眉心罢了,动作轻轻柔柔,生怕是将他弄疼了一般。而一边揉着一边他自己却是皱起了眉头来,“师兄在烦心着什么呢,这眉头这般皱着,可是不好看了。”那般的神情。一双小嘴微微地嘟着,因着从来便不善言辞也不多露出什么神情的面上忽然露出了这般神情的时候,更是显得呆萌可爱的。陵越看着屠苏如此甚是讨喜的模样,终于又是扬起了嘴角。

    而屠苏瞧着里陵越如此终于高兴了起来。随即也是跟着露出了笑颜,只不过他的一双手却是缓缓地滑落了下来。便是要剥开了陵越的衣衫的。

    陵越哪里料到屠苏竟然会是如此的主动,眼里忽然大骇,更是在此时忽然握住了自己的衣襟,却像是舌头打结一般,是话也说不通顺了,“屠苏,你……我……干什么?!”

    “我不过是……我不过是……”屠苏不明白陵越是为什么如此抗拒的,他的面上又是继续一副不解的神情,“我只是想瞧一瞧……师兄的伤口。”陵越毕竟是因着他身受重伤,屠苏想要看陵越究竟是伤得如何了,也无可厚非。

    而陵越的神情再此时依旧显得有些不自然的,不过却不是方才的抵抗,他这会子倒是忽然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你放心,如今已经好多了,不必看也行的。”说着陵越就像是要挣脱了屠苏一般,便是急急地准备起身,只是他却没有料到,方才便是在自己出神的时候,屠苏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只着了一件的衣衫扣子给解开了,而在陵越对他说了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是仅仅地抓着陵越的衣服的一角的,谁知他的起身竟然会是如此的迅速,屠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在这一刻顺势随着撕拉一声响,已然是将陵越身上的衣衫皆然褪了下来。

    不得不说,师兄便是师兄,平日里如此刻苦健身,这个时候的身材……果然是顶呱呱!

    屠苏不由得怔住,只是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了什么陶醉的神情来,却是在这个时候皱着眉头的,他苏瞧见的吗,却是这些伤,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剑伤的伤疤便是在此刻深深地刺痛了屠苏的眼睛。

    而陵越是愈发显得不自在,只是说了一句,“你放心,我自是没事。”

    说完了这些话,陵越便像是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一般,是气喘吁吁地离开了,也不知晓走了有多远,身上的伤口依旧是在隐隐作痛,只是心中的起伏不定却还未退下,好在这里是后山的地方,是没有人瞧见了他此时的狼狈,陵越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他不知晓,此时的屋室之中,屠苏的眼眸却是缓缓地垂了下来,方才陵越身上的伤口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都是因为了自己啊……

    而到了晚间的时候,陵越去送饭的时候并未在屋室之中发觉了屠苏的身影,虽说如今他的伤口还未大好,却还是忍痛从芙蕖的手中骗了食盒来送去给了屠苏,谁知……

    陵越不由得担忧地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气,夜幕西垂,而他还来不及叹息一声,依然是轰隆隆一声响划过,紧接着那雨点更是倾盆而下,瞬间将天墉城淋得一片潮湿。

    陵越心中愈发担心,这个傻瓜。既然伤口还未痊愈,又跑去淋雨做什么。是不要命了么!他这般想着,却也顾不得其他。只是随便抓了一把伞,便是冒雨追了出去了。

    正如他心中所想,屠苏果然是在他们的师尊闭关的门前,他虔诚地跪着,跪在了这直泻而下的倾盆大雨之中,任凭着那与雨点无情地淋湿了自己,也任凭着自己还虚弱的身子在这大雨之中摇摇欲坠。

    陵越听着屠苏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疼了起来。

    并未犹豫。他是义无反顾地朝、屠苏跑了过去,而随着那一声“屠苏”的呼唤,屠苏缓缓转过身子,他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冒雨跑来的陵越,更是愕然地微微张着嘴巴。

    “师兄……”

    只是屠苏的话还未出口,陵越忽然二话不说一把吻住了他的双唇,雨水落了下来,将二人的身上淋得透湿,屠苏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着眼睛。

    舌尖翻着淡淡的咸,不知道是这雨水的味道,还是他的师兄的味道。

    交织翻涌着的时候,他感受着陵越炙热的呼吸。听着他口中低低的沙哑的沉吟,屠苏只觉得自己的心贴着陵越滚烫的胸膛,而那心灵深处。却是甜腻的味道。

    天墉城这一大早显得很是不同,微光泛过。落在了小小的屋室之间,却是挡不住那一室旖旎。屠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是又累又疼,只得一动不动地趴在床榻之上,身上的伤口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只是他的面上不但没有蹙着半点眉头,反而是在这时忽而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来,薄被缓缓滑落了肩头,露出了香肩上那般青紫的伤痕,自然不是剑伤,倒像是被人掐出来的一般,他翻了个身,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是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只不过转眼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是缓缓抬起手来,指尖轻触到了自己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痴痴的笑意来。

    他自然是想起了昨夜,那个风雨交加,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

    那时他心中充满了对陵越的愧疚之情,心中想着自己的师兄平日里如此照顾自己,甚至为了自己, 哪怕拼尽了自己的性命,然而自己又是如何对待陵越的,若不是因为自己,陵越便是不必如此遍体鳞伤,甚至还差点儿丢了自己的性命,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想到这里,屠苏的心里便是被愧疚所填满,大雨落了下来,那一刻,屠苏几乎分不清自己的面上是雨水还是泪光,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几乎是缓缓地在雨中化开来,那一刻,屠苏不知晓,自己只是担心着陵越,却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身受重伤了的,如今还未痊愈,却是毫无顾忌地在这雨中任凭着大雨的冲刷,自然是即将要晕了过去的。

    而他却还是挣扎着强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屠苏一直谨记师尊教诲,知晓屠苏身上一直以来身负煞气,不想因此伤害了任何人,只是如今却是接二连三地伤害了师兄,害得师兄如此,屠苏实在有负师尊所托,请师尊责罚屠苏!”

    屠苏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再僵硬不过的神情,只是眼里却满满的只剩下了愧疚的神色,而他没有想到,便是自己此时此刻对着他的师尊紫胤真人说着这些推心置腹的话的时候,陵越不知晓什么时候已然是缓缓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们相识八载,在这朝夕相处的岁月里,陵越又哪里不会知晓屠苏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然而,屠苏的那些悲伤歉疚的话语落在了陵越的心里的时候,却让陵越的心只觉得无端地难受了起来。

    这个傻瓜,陵越想着,他如何忘记了,自己同他说的话。

    “你是我的师弟,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自从那时他说下了那句话的时候,在陵越的心中,他便是笃定了要保护屠苏不受到伤害的,即使前方有太多的困难再难,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保护着他,他也会照顾着他,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那一刻,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想法,是即将要爆发了一般,陵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就像是要跳出了胸口一般。只是雨水模糊了陵越的视线,屠苏的逐字逐句却是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只听得他又是说道。

    “师兄对屠苏这样好,师尊。屠苏实在是不想让师兄再为了屠苏受到一点伤害,恳请师尊能够将屠苏关入后山禁地之中,面壁其中,再无法出去!”他是下定了主意是要离开了陵越的,如今的事情,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也不想再心痛第二次……

    然而,屠苏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却已然被陵越听进了耳中。

    随着一声难以抑制的沙哑的呼唤,屠苏回过身子的时候。他不可置信的眼睛里,是陵越湿透的身子,雨水顺着他的面庞滑落了下来,然而屠苏分明是瞧见了陵越面上那红肿的眼眶,便是如同自己一般,“师兄……”屠苏不由得哑然,声音却是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

    “傻瓜……”陵越的嘴角因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和心疼而显得有些抽搐,他忽然紧紧地扣住了屠苏的双肩,咆哮一般冲着屠苏吼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而随着陵越这般一声嘶吼,屠苏却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眼里噙着泪水。一行清泪落下来的时候,他狠狠地想要甩开了陵越的手,“师兄……”屠苏不敢面对陵越的眼睛。只是极力地挣扎着,“你还不明白么。我只会害了你罢了,我身上带着煞气。我会伤害你,我会杀了你!”

    这是屠苏的心声,他实在是不想陵越为了自己再受到一丝伤害了。

    然而,陵越此时通红的眼眶里是屠苏几乎歇斯底里的神情,而从未落下过眼泪的他在此刻更是湿了眼眶,又是紧紧地握住了屠苏的双手,陵越的声音里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你怎么傻,屠苏,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屠苏,我爱你啊,傻瓜!”

    说话之间,屠苏还没有反应过来,忘记了反抗和挣扎,已然是怔怔地立在了原地,忘记了动弹了,而便是在这时,陵越的吻却是铺天盖地地袭了过来,狠狠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屠苏依旧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站着,也忘记了附和,只是那粉舌却是在这个时候撬开了他最后的防备,屠苏只觉得自己像是要飘起来一般,而心之所向,也不过是迎合着这般绵长而热烈的吻罢了。

    也是那个晚上,屠苏终于明白了过来,师兄的味道,如同大海一般,泛着咸咸的海风的味道,广阔而深邃,温暖而寂寥。

    他仰面躺在床榻之上,几乎此时难以起身,然而一想到他的师兄,面上却还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来,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屠苏再转过头的时候,却是瞧见了陵越已然是步至了房中。

    虽说昨夜坦诚相见,只是屠苏似乎还没有习惯过来一般,面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红晕来,昨夜的事情如此突如其来,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如今这一大早的……

    屠苏两眼一闭,趁着陵越还未发觉了自己已然醒来的时候,是赶紧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着依旧是那般熟睡的模样,若不是那两腮的通红实在是太过突兀的话。

    而虽是如此,眼睛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他的一颗心却是在这个时候扑通扑通地跳动得厉害,心里更是想着如今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的……如何是好……他要怎么面对陵越……他们还是师兄弟的关系么……还是……爱人……?

    无数的疑问在此时一一划过了屠苏的脑海之中,屠苏更是忽然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是放在胸前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身上的被褥,一双眉头也是皱得很深的模样,不知道此事是应该如何是好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屠苏却忽然感受到一双温暖宽厚的手却是与此同时缓缓地划过了自己的脸颊,落在了额头之上,鼻尖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

    陵越宠辱不惊的一张脸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那瞪大的眼睛里更像是存在着丝丝愕然一般,而那一双早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的眼眸深处,陵越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此时此刻屠苏的一双清澈的眸子的。

    便是这般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的脸蛋显得有些红扑扑的,即便是睁着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依旧如同两把小小的扇子,而陵越还是第一次如此意识到了屠苏的睫毛竟然是那么长的。

    他是想着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的,只是糟糕的,却在这个时不争气地发觉他的气息却是毫无预兆地混乱了起来,那般急促的呼吸声便像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洪水猛兽,几乎从陵越的心底喷薄而出。

    不行!他不能这样!

    陵越这般想着,终于稍稍恢复了清醒,而慌乱之际,更是一个鲤鱼打挺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却是忽略屠苏那向来没有什么神情的面上却是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一丝委屈而失望的神色来,陵越只觉得自己的气息依旧紊乱不堪,而方才因着着急起身而牵扯到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他更是觉得那伤口是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便是只能够潜心打坐,想要驱散了来自内心的躁动不安,也不知晓究竟是不是因着这般缘故,陵越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也变得火辣辣的滚烫起来了。

    而屠苏似乎还沉浸在了方才那般微妙的气氛之中,而看着方才还同自己面对面躺着的师兄如今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如此突兀地开始打坐的时候。他的面上更是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只是那嘴巴却是微微地张着,更是纹丝不动地注视着自己的师兄。当真是情深意切,含情脉脉!虽说此时的屠苏,面上露出来的不过是呆萌的模样。

    陵越本是为了静下心来的,奈何这床榻本来就是如此丁点儿大的地方,又是挤着他与屠苏两个人的,屠苏的身子还抵在了他的腿边,即便是隔着单薄的衣衫,也能够感受到了他的温度,而也是因着这般缘故。陵越身子里的火不但没有下去,反而是燃烧得更旺了。与此同时,他虽说是闭着眼睛,不过却还是能够感受到了一丝毫无顾忌的**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就像是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陵越被这样的目光折磨得有些受不了,而这看上去不过是形势的打坐,自然是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陵越心里想着若是自己这般静不下心来,只怕是要走火入魔。若是伤着了屠苏就不大好了,这般想来,他赶紧止住了自己,便是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微微侧过身子的时候,那眼神却是一下子呆滞,更是不由自主地重复着吞咽口水的动作。那喉结上下翻滚着,陵越的眼睛里如同一团火在烧着一般。

    屠苏此时此刻正倚在了床榻之上。先前他们俩面对面地躺尸的时候陵越已然是意识到了这单人床也不是很大的,而如今他这般盘腿而坐。更是占着了大半的地步,可怜的小屠苏只能够被默默地挤到了角落之中,看着有些微微缩成一团地侧躺着,果然是一副撩人的风姿,而这也就罢了,也不知晓这丫的究竟是不是故意的,先前养伤之时身上穿着的亵衣此时却在肩头缓缓滑落了下来,也不知晓屠苏有没有发觉的,只是那似露非露的锁骨真是好看,陵越只觉得自己是有些看痴了,还有若隐若现的金色的胸膛,陵越好容易收回了自己的眼睛,便是在此时缓缓上移,只不过那视线交织的时候,屠苏更是轻轻地握住了陵越的手臂,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澄澈,虽说那话里是掩饰不住的忧心忡忡,“师兄,你的伤可是好些了?都是我没用,是屠苏害了你,若是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屠苏……”屠苏说到这里,那声音是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便是在这时微微地低着脑袋,极力在自己的师兄面前掩饰那眼角早已喷涌而出的泪光。

    不知道为何,这般的屠苏,让陵越瞧着,很是心疼。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甚是少见的温柔如玉的笑容,温暖而又宽厚的手轻轻地覆在了屠苏的手背上,掌心里是屠苏的温度,陵越的声音却是显得有些低沉而沙哑,许是这重伤始终还是未痊愈的缘故吧,“屠苏,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师兄心甘情愿。即便是师兄赴汤蹈火,也不愿意你有了什么意外的。如今瞧着你安然无恙,是师兄松了一口气才对。”

    陵越说着那笑意也就愈发的深了。

    而屠苏望着这般模样的陵越,只觉得是陌生而又熟悉,他只觉得陵越是变了的,却又不知晓是哪里变了,只是变成了自己愈发欢喜的模样,他咬着嘴唇,便是在陵越话音刚落的时候重重地点了点脑袋,而陵越更是在这个时候轻抚着屠苏的头发,嘴里忍不住轻吟一声道,“傻瓜。”

    而他说完了这一句忽然动作一顿,那神情也是瞬间僵硬了下来,他毕竟还是觉得有些尴尬的,而一想到这里,想着心里的风起云涌,他却是显得愈发的不自然了。

    虽说如此,只是屠苏却好像是对这一切全然没有发现了什么异样一般,他只是咧着嘴吧笑着,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那是屠苏的面上少有的笑容的。

    便是同师尊相处也不会有的,只是同陵越单独一起的时候,屠苏的面上才会露出了如此的神情来,而陵越瞧见了屠苏如此神情之时,心中更是一愣,心里不免有些自责起来。他想着屠苏这样一个干净的少年,可是自己的师弟,只是自己如何……如何竟然会生出了这些想法来?!

    陵越不由得紧皱着眉头,却没有想到,屠苏却又是在这个时候缓缓地伸出了手来。修长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眉心,便是让陵越的身子都是不由自主地战栗着。更是攥紧了那被褥的一角,陵越此时的身子已然是僵住了。是一动也不敢动的。

    而屠苏却只是揉着陵越的眉心罢了,动作轻轻柔柔,生怕是将他弄疼了一般,而一边揉着一边他自己却是皱起了眉头来,“师兄在烦心着什么呢,这眉头这般皱着,可是不好看了。”那般的神情,一双小嘴微微地嘟着,因着从来便不善言辞也不多露出什么神情的面上忽然露出了这般神情的时候。更是显得呆萌可爱的,陵越看着屠苏如此甚是讨喜的模样,终于又是扬起了嘴角。

    而屠苏瞧着里陵越如此终于高兴了起来,随即也是跟着露出了笑颜,只不过他的一双手却是缓缓地滑落了下来,便是要剥开了陵越的衣衫的。

    陵越哪里料到屠苏竟然会是如此的主动,眼里忽然大骇,更是在此时忽然握住了自己的衣襟,却像是舌头打结一般。是话也说不通顺了,“屠苏,你……我……干什么?!”

    “我不过是……我不过是……”屠苏不明白陵越是为什么如此抗拒的,他的面上又是继续一副不解的神情。“我只是想瞧一瞧……师兄的伤口。”陵越毕竟是因着他身受重伤,屠苏想要看陵越究竟是伤得如何了,也无可厚非。

    而陵越的神情再此时依旧显得有些不自然的。不过却不是方才的抵抗,他这会子倒是忽然云淡风轻地开口说道。“你放心,如今已经好多了。不必看也行的。”说着陵越就像是要挣脱了屠苏一般,便是急急地准备起身,只是他却没有料到,方才便是在自己出神的时候,屠苏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只着了一件的衣衫扣子给解开了,而在陵越对他说了那些话的时候,他还是仅仅地抓着陵越的衣服的一角的,谁知他的起身竟然会是如此的迅速,屠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在这一刻顺势随着撕拉一声响,已然是将陵越身上的衣衫皆然褪了下来。

    不得不说,师兄便是师兄,平日里如此刻苦健身,这个时候的身材……果然是顶呱呱!

    屠苏不由得怔住,只是面上倒是没有露出了什么陶醉的神情来,却是在这个时候皱着眉头的,他苏瞧见的吗,却是这些伤,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剑伤的伤疤便是在此刻深深地刺痛了屠苏的眼睛。

    而陵越是愈发显得不自在,只是说了一句,“你放心,我自是没事。”

    说完了这些话,陵越便像是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一般,是气喘吁吁地离开了,也不知晓走了有多远,身上的伤口依旧是在隐隐作痛,只是心中的起伏不定却还未退下,好在这里是后山的地方,是没有人瞧见了他此时的狼狈,陵越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他不知晓,此时的屋室之中,屠苏的眼眸却是缓缓地垂了下来,方才陵越身上的伤口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都是因为了自己啊……

    而到了晚间的时候,陵越去送饭的时候并未在屋室之中发觉了屠苏的身影,虽说如今他的伤口还未大好,却还是忍痛从芙蕖的手中骗了食盒来送去给了屠苏,谁知……

    陵越不由得担忧地看着屋外阴沉沉的天气,夜幕西垂,而他还来不及叹息一声,依然是轰隆隆一声响划过,紧接着那雨点更是倾盆而下,瞬间将天墉城淋得一片潮湿。

    陵越心中愈发担心,这个傻瓜,既然伤口还未痊愈,又跑去淋雨做什么,是不要命了么!他这般想着,却也顾不得其他,只是随便抓了一把伞,便是冒雨追了出去了。

    正如他心中所想,屠苏果然是在他们的师尊闭关的门前,他虔诚地跪着,跪在了这直泻而下的倾盆大雨之中,任凭着那与雨点无情地淋湿了自己,也任凭着自己还虚弱的身子在这大雨之中摇摇欲坠。

    陵越听着屠苏一字一句地说着,那一刻,他的心忽然疼了起来。

    并未犹豫,他是义无反顾地朝、屠苏跑了过去,而随着那一声“屠苏”的呼唤,屠苏缓缓转过身子。他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冒雨跑来的陵越,更是愕然地微微张着嘴巴。

    “师兄……”

    只是屠苏的话还未出口。陵越忽然二话不说一把吻住了他的双唇,雨水落了下来。将二人的身上淋得透湿,屠苏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瞪着眼睛。

    舌尖翻着淡淡的咸,不知道是这雨水的味道,还是他的师兄的味道。

    交织翻涌着的时候,他感受着陵越炙热的呼吸,听着他口中低低的沙哑的沉吟,屠苏只觉得自己的心贴着陵越滚烫的胸膛,而那心灵深处。却是甜腻的味道。

    天墉城这一大早显得很是不同,微光泛过,落在了小小的屋室之间,却是挡不住那一室旖旎,屠苏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是又累又疼,只得一动不动地趴在床榻之上,身上的伤口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只是他的面上不但没有蹙着半点眉头,反而是在这时忽而露出了一个痴痴的笑容来。薄被缓缓滑落了肩头,露出了香肩上那般青紫的伤痕,自然不是剑伤,倒像是被人掐出来的一般。他翻了个身,似乎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是无法抑制地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只不过转眼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是缓缓抬起手来。指尖轻触到了自己的唇角,露出了一丝痴痴的笑意来。

    他自然是想起了昨夜。那个风雨交加,注定不会平静的夜晚。

    那时他心中充满了对陵越的愧疚之情,心中想着自己的师兄平日里如此照顾自己,甚至为了自己, 哪怕拼尽了自己的性命,然而自己又是如何对待陵越的,若不是因为自己,陵越便是不必如此遍体鳞伤,甚至还差点儿丢了自己的性命,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想到这里,屠苏的心里便是被愧疚所填满,大雨落了下来,那一刻,屠苏几乎分不清自己的面上是雨水还是泪光,他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几乎是缓缓地在雨中化开来,那一刻,屠苏不知晓,自己只是担心着陵越,却是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是身受重伤了的,如今还未痊愈,却是毫无顾忌地在这雨中任凭着大雨的冲刷,自然是即将要晕了过去的。

    而他却还是挣扎着强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屠苏一直谨记师尊教诲,知晓屠苏身上一直以来身负煞气,不想因此伤害了任何人,只是如今却是接二连三地伤害了师兄,害得师兄如此,屠苏实在有负师尊所托,请师尊责罚屠苏!”

    屠苏说着这话的时候面上是再僵硬不过的神情,只是眼里却满满的只剩下了愧疚的神色,而他没有想到,便是自己此时此刻对着他的师尊紫胤真人说着这些推心置腹的话的时候,陵越不知晓什么时候已然是缓缓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们相识八载,在这朝夕相处的岁月里,陵越又哪里不会知晓屠苏究竟是在想些什么的,然而,屠苏的那些悲伤歉疚的话语落在了陵越的心里的时候,却让陵越的心只觉得无端地难受了起来。

    这个傻瓜,陵越想着,他如何忘记了,自己同他说的话。

    “你是我的师弟,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自从那时他说下了那句话的时候,在陵越的心中,他便是笃定了要保护屠苏不受到伤害的,即使前方有太多的困难再难,他也不会放弃,他会保护着他,他也会照顾着他,他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那一刻,心中实在是有太多的想法,是即将要爆发了一般,陵越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突突地跳着,就像是要跳出了胸口一般,只是雨水模糊了陵越的视线,屠苏的逐字逐句却是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只听得他又是说道。

    “师兄对屠苏这样好,师尊,屠苏实在是不想让师兄再为了屠苏受到一点伤害,恳请师尊能够将屠苏关入后山禁地之中,面壁其中,再无法出去!”他是下定了主意是要离开了陵越的,如今的事情,他不想经历第二次,也不想再心痛第二次……

    然而,屠苏没有想到自己的话却已然被陵越听进了耳中。

    随着一声难以抑制的沙哑的呼唤,屠苏回过身子的时候,他不可置信的眼睛里。是陵越湿透的身子,雨水顺着他的面庞滑落了下来。然而屠苏分明是瞧见了陵越面上那红肿的眼眶,便是如同自己一般。“师兄……”屠苏不由得哑然,声音却是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

    “傻瓜……”陵越的嘴角因着难以抑制的悲伤和心疼而显得有些抽搐,他忽然紧紧地扣住了屠苏的双肩,咆哮一般冲着屠苏吼道,“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而随着陵越这般一声嘶吼,屠苏却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他的眼里噙着泪水,一行清泪落下来的时候。他狠狠地想要甩开了陵越的手,“师兄……”屠苏不敢面对陵越的眼睛,只是极力地挣扎着,“你还不明白么,我只会害了你罢了,我身上带着煞气,我会伤害你,我会杀了你!”

    这是屠苏的心声,他实在是不想陵越为了自己再受到一丝伤害了。

    然而。陵越此时通红的眼眶里是屠苏几乎歇斯底里的神情,而从未落下过眼泪的他在此刻更是湿了眼眶,又是紧紧地握住了屠苏的双手,陵越的声音里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你怎么傻,屠苏,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屠苏,我爱你啊。傻瓜!”

    说话之间,屠苏还没有反应过来,忘记了反抗和挣扎,已然是怔怔地立在了原地,忘记了动弹了,而便是在这时,陵越的吻却是铺天盖地地袭了过来,狠狠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屠苏依旧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站着,也忘记了附和,只是那粉舌却是在这个时候撬开了他最后的防备,屠苏只觉得自己像是要飘起来一般,而心之所向,也不过是迎合着这般绵长而热烈的吻罢了。

    也是那个晚上,屠苏终于明白了过来,师兄的味道,如同大海一般,泛着咸咸的海风的味道,广阔而深邃,温暖而寂寥。

    他仰面躺在床榻之上,几乎此时难以起身,然而一想到他的师兄,面上却还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来,而在这般想着的时候,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屠苏再转过头的时候,却是瞧见了陵越已然是步至了房中。

    虽说昨夜坦诚相见,只是屠苏似乎还没有习惯过来一般,面上更是浮现出了一抹毫不掩饰的红晕来,昨夜的事情如此突如其来,他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如今这一大早的……

    屠苏两眼一闭,趁着陵越还未发觉了自己已然醒来的时候,是赶紧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看着依旧是那般熟睡的模样,若不是那两腮的通红实在是太过突兀的话。

    而虽是如此,眼睛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他的一颗心却是在这个时候扑通扑通地跳动得厉害,心里更是想着如今究竟是应该如何是好的……如何是好……他要怎么面对陵越……他们还是师兄弟的关系么……还是……爱人……?

    无数的疑问在此时一一划过了屠苏的脑海之中,屠苏更是忽然显得手足无措起来,只是放在胸前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身上的被褥,一双眉头也是皱得很深的模样,不知道此事是应该如何是好的,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屠苏却忽然感受到一双温暖宽厚的手却是与此同时缓缓地划过了自己的脸颊,落在了额头之上,鼻尖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然后是陵越一直以来显得有些低沉的声音,只不过此时却是带着淡淡的宠溺,“好在是不烫的,这个傻瓜,如何尽是干些傻事?!”

    这话一出,屠苏的心里倒是有些不满的,心里更是在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自己淋雨是傻事情,他大师兄跟着跑出去难道就不傻么?!而他还在禁不住这般想着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便是此时此刻,屠苏的心里所有的思绪是顷刻之间忽然烟消云散了,只是一个轻柔的吻,足以驱散了一切的烦恼,然而,方才的那些心里话,不过也是些粉红色的烦恼罢了……

    陵越似乎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将屠苏赤着的一双手放回了被褥之中了,嘴上更是忍不住念叨着,“这般不会照顾自己。若是生病了可是如何是好?!”

    这话听在屠苏的心里只觉得是暖融融的,只不过这话说完了。屠苏却是登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有什么动静,屠苏心里觉得奇怪。不由得在此时缓缓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来,而视线所及之处,却是陵越有些忙碌的身影,原来竟是他早已带了早饭来,如今更是小心翼翼地一一摆好,屠苏看着陵越如此,高大的背影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之中,而他的一双眼睛终于缓缓地睁开,陵越的动作很轻。虽然忙碌,只不过几乎没有发出了一丝的声音,似乎是不想吵醒了屠苏一般,而屠苏瞧着陵越如此轻柔的动作,更是觉得心中一暖。

    而这时的陵越,望着眼前丰盛的一桌,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意来。

    轻轻松了一口气,却是这个时候忽然有谁从他的身后环住了腰身,屠苏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里。如同小猫一般轻轻地蹭着,嘴角是再干净温暖不过的笑意。

    陵越觉得颈窝里有些痒绒绒的,虽说这般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也不知晓为何,竟然觉得还挺舒服。维持着方才的动作,陵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是僵硬了下来,嘴角却是在这时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沉溺与其中了。

    终于,陵越还是开口。淡淡说道,“饿了吧。先吃饭吧。”只是他一开口,竟是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声音竟然会是显得有些沙哑的,这倒是使得他忽然无端生出了几丝尴尬的感觉来,又是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陵越的面上似乎这才终于恢复了神色如常的神情,虽说那两腮还有有着异样的潮红,虽说不仔细瞧着,多半也是瞧不出来的,。

    而陵越缓缓转过了身子,对上了屠苏一双似乎还在眨着眼睛的明亮的眸子,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不过落进了陵越的耳畔,倒是显得很是好听,陵越的鼻尖还残留着屠苏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香气,这般的屠苏,近在咫尺,与平日里并无什么不同,然而此时的陵越却是深深地明白,终究还是有什么变得不同了的,他这般想着,嘴角的笑容显得愈发温暖。

    屠苏顺势坐了下来,捧起了饭碗,倒是毫不客气地大口吃了起来,他昨天还满腹心事,自然失去了食欲,昨夜不但粒米未进,又如此被陵越折腾了一番,如今早已是又累又饿,饥肠辘辘了,也不知晓究竟是这饭是师兄亲自端来的缘故,还是他实在是太饿了,屠苏只是觉得,这白花花的大米饭是甜的,便是平日里饭堂的大叔老是放了双倍的盐的菜都是甜丝丝的,这般想着的时候,屠苏的嘴角不免泛出了一丝笑意来。

    虽说陵越并不知晓屠苏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也是放心了下来,虽说如此,他此时,却还是不着痕迹地缓缓蹙着眉头。

    他先前下山,又是半路寻来了陵越的这个身子,即便如今早已想起了原主的记忆,不过有很多事情自己毕竟还是不知晓的,直到了今日,陵越才知晓了那时屠苏被掌教真人如此重创的来龙去脉,竟然是因着屠苏在无意之中差点害死了肇临,虽说因着发现尚早,尚且捡回了肇临的一条性命,只是他如今依旧是奄奄一息地躺着,却也是生死未卜的模样,如今这天墉城上下,皆是认定了屠苏便是那杀人凶手。

    他一想到这里,又是忧心忡忡。

    早些的时候,他起了一个大早,负伤去寻了掌教真人涵素,一见面便是跪倒在地,蹙着眉头,“掌门真人,屠苏是陵越一手带大,他的为人陵越心中自然清楚不过,屠苏虽说身负煞气,却从未动过邪门心思,肇临之事想来必有蹊跷,还请掌门真人明察。”陵越说着更是一拱手,努力压抑住了心中澎湃的心情。

    只是涵素也自有他的难处,他微微俯身看着陵越,面上的神情甚是纠结,陵越是天墉城的大弟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自有分寸,他也是一直相信着陵越,如今陵越更是死里逃生,他这个做掌门的自是更加照顾着他,然而,他却不知晓陵越如此三番四次地偏袒着屠苏又究竟是为何,“如今证据确凿,那个孽徒。分明是他手中的焚寂伤了肇临,若不是发现及时。只怕肇临如今早已一命呜呼,更不要提如今他依旧是危在旦夕。如今将屠苏关入后山禁地,不许他出了后山一步,也是为了这天墉城上下着想,等到紫胤出关,我与他商量了对策,再做定夺!”

    听着涵素的语气,似乎暂时也不会对屠苏如何,陵越虽说是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提着的一颗心却始终没有落了下来。而看着涵素的一张脸上更是欲言又止的神情,虽说他始终没有多说些什么,在涵素想要扶他起身的时候,也只是依旧旨意跪在地上,目光甚是笃定,“无论如何,屠苏都是天墉城的弟子,若是掌门真人旨意惩罚屠苏,陵越愿为屠苏承担所有罪责。或者,陵越愿为屠苏一死!”他主意已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屠苏受到丝毫伤害的。说话之间,陵越更是一个鞠躬下去,带着毫不迟疑的决然的姿态。

    而便是他如此。涵素倒是显得有些慌乱,赶紧扶过了陵越的手。他的眼睛里无可奈何的模样,又是沉沉叹息一声。这才说道,“我便是知晓你这个做师兄弟的定是会偏袒着屠苏,只是如今这天墉城上下早已是谣言四起,屠苏在这是非之地,也不过是自身难保罢了,或许在后山清静之地,他才会好受许多,陵越,你是这天墉城的弟子,难道屠苏就不是么?如今等紫胤出关也不过是个幌子,或许过了这阵子,等到肇临清醒过来,如今四起的谣言都平静了下来,对屠苏而言,才是最好。”涵素说着这话的时候,又是长叹一声,虽说那一声叹息之中,也不知晓究竟是含着什么滋味。

    而陵越不由得一僵,不过也是转而就反应了过来什么,微微颔首,明白了涵素的意思,而既然如此,陵越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如此神色复杂地缓缓离开了罢了。而他依旧风起云涌的眉眼之间,便是那个时候起,忽然坚定了起来,他是知晓自己是该如何做的了。

    陵越便是这般,还在想着早上的事情,微微出神之时,屠苏正在专心致志地扒饭的时候,眼神无意之中落在了身旁的陵越的身上,他一怔,扒饭的手也随即顿住,又是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来,只在陵越的眼前晃了晃,他毕竟不知晓陵越究竟是在想着什么的。

    陵越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嘴角又是轻轻上扬着,声音于平淡之中是一抹静静的温柔,“多吃些,这些饭菜可是合胃口?”

    只是陵越虽说故意装作了平静的神色,却还是被屠苏一眼就瞧见了他的想法,便是此时,屠苏的一双眼睛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便是看得陵越也很是不自在,心里暗暗想着难不成是屠苏发现了什么,还是这天墉城的流言蜚语终究还是瞒不过他的耳朵?!他的心里一颤,面上只能够抽搐一般地继续故作平静。

    而屠苏的一张脸却在这个时候贴了过来,目光灼灼,视线相对的时候,陵越还是不免心虚起来,虽说他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有什么可心虚,又不是去偷汉子了。

    “师兄,你不吃么?”谁知屠苏冒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呆头呆脑的话,陵越一时之间是愈发不知晓回答什么才好,而便是这时,又是听见了屠苏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又是继续说道,“我如何忘记了。师兄要修仙,自然是少吃的。”说着更是低头扒饭, 也不看陵越的眼睛。

    “屠苏……”那方才似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又是掀起了陵越内心的惊涛骇浪。

    那一声屠苏,忽然让屠苏的心都觉得颤抖了起来,似乎因着心里的激动,他扒饭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面上更是飞满了红晕,而看着眼前的陵越的一双眼睛里烟波流转,也不知晓陵越是想要说些什么,他眨了眨眼睛,虽说面上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眼里的呆萌却是早已出卖了此时屠苏的内心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那一声屠苏,忽然让屠苏的心都觉得颤抖了起来,似乎因着心里的激动,他扒饭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面上更是飞满了红晕,而看着眼前的陵越的一双眼睛里烟波流转,也不知晓陵越是想要说些什么,他眨了眨眼睛,虽说面上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眼里的呆萌却是早已出卖了此时屠苏的内心了。

    “我想了许久……”陵越像是犹豫了许久,终于深吸了一口气,轻启贝齿,也是在这个时候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一直困扰着陵越,不过那也只是曾经罢了,曾经的他,过去的记忆,却没有如今自己的果断与决绝,陵越想着,若是老天爷允许的话,请允许自己此时能够自私一回,说话的时候,他这般想着,早已是忽然紧紧地握住了屠苏的手。

    四目相对之间,仅仅是一个眼神,再无其他,只是所有的一切早已是心照不宣,似乎二人都明白了这眼睛里的绵绵情意,而屠苏却还是等着陵越说下去的,嘴角更是在这个时候情不自禁地上扬着,屠苏的眼睛里镶嵌这干净温暖的阳光。

    只是却也偏偏是这个时候,陵越张了张嘴吧,正准备将心中所想告诉了屠苏的时候,却只是忽然听见了一声慌张而着急的声音,“屠苏!”人还未至了这屋室之中,那声音却是飘了过来,一下子冲散了这屋室之中的旖旎风光,而屠苏更是在这时飞快地抽离了陵越的手。

    二人一下子背过了身去,那面上更是再尴尬不过的神情来,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这个时辰竟然还有人会来了这里的。

    欧阳少恭火急火燎地赶来的时候。却一个轻颤,脚步停在了门口。望着面前的二人异样的神情,他的眼里似乎有什么在这时候一闪而过。不过也只是瞬间罢了,很快少恭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嘴角更是勾起了一丝云淡风轻的笑容来,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含笑地缓步踱进了屋室之中,而面上却依然是忧心忡忡的神情,“屠苏,听说你受了重伤,如今可是如何了?可还是要紧?!”

    说罢更是不由分说已然是紧扣住了屠苏的手腕。是想要一探究竟的。

    屠苏一时之间挣脱不得,只能够神情继续尴尬地被他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手,美其名曰,诊脉。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正是坐在了屠苏身侧的淡定模样的陵越一双深邃的眼神里的波涛汹涌,只是那般的惊涛骇浪却还是被表面的波澜不惊所掩盖了,即使那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罢了。

    “咳咳。”终于忍受不住,陵越轻咳一声,这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少恭开口,“屠苏如今修养得很好,少恭可是看出了什么病症?”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丫握着我师弟的手还要握到多久?!

    话音刚落。少恭这才终于缓缓地抽开了自己的手,嘴角的笑容依旧是谦逊有礼的,又是对着陵越微微一颔首。他这才说道,“先前少恭听说屠苏身受重伤。更是已然奄奄一息,这才从山下急急赶回。如今见到如屠苏既然已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真是没有想到,我下山不过这么些日子,只是这天墉城之中却是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说罢,少恭又是忽然抬起了眼睛来,视线对上了屠苏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屠苏的眼睛里忽然露出了目光灼灼的神色来,他的声音显得沉沉,凝重而深刻,甚至带着微微的轻颤,“屠苏,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相信这件事情并非是你所为,没有人可以冤枉你!”

    如同山盟海誓一般,听得坐在一旁的陵越不由得嘴角微微抽搐,藏在了袖子里的一双手更是在这个时候不由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虽说他面上是再云淡风轻不过的冷静模样。

    而傻屠苏自然是没有察觉到了少恭的深情脉脉还有陵越那喷薄而出的怒意的,他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少恭,听着眼前风神俊秀,如沐春风的男子缓缓道来,嘴角弯弯,很是笃定地说道,“少恭,你放心,既然我从未做过的事情,我定当问心无愧!只是如今你这般千里迢迢地来了这天墉城,你所寻觅的起死回生的术法,可是找到了?”

    这话里是满满的关心的神色,虽说语气是一如往常的淡漠,然而那不一样的感觉却还是被陵越听得一清二楚,然而,即便如此,他却只能依旧不动声色,而心里却像是有什么堵着一般,只觉得全身上下舒不出一口气来。

    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关心另外一个男子,试问天下之间,又有那一个男的,能够受的了的?!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陵越一想到这里,觉得心里被压不过气来,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微微松开了衣襟,大片空气灌了进来,这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却是这般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是使得无意之中瞧见的屠苏瞬间窒息,一张脸更是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究竟是想起了什么,便是少恭如此一番话也听不进去了。

    少恭似乎是发现了屠苏此时的异样的,微微蹙眉,然而,他还来不及开口出声,却是在这时听见了陵越冷冰冰的声音,尽管声音听上去与平日里的不苟言笑没有什么不同的,而此时不知为何听着就像是千年寒冰一般,令人心悸,“屠苏如今重伤初愈,想来,还是不必多加打扰的好。”

    毫不掩饰的逐客令。

    而屠苏不知晓陵越为何忽然声音变成了这般模样,眼神忽然变得迷茫起来,而少恭并非是不识时务的人,先前他自然是发现了些许端倪,如今……呵呵,他的面上又是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来。并未多说些什么,也是这个时候终于起身。是做了个揖,便是告辞了。

    “师兄……”等到少恭离去。那门落下来的时候,屠苏依旧不明白陵越身上忽然爆发的异样究竟从何而来,而他的一双眼睛里更显不解神色。

    而他还未继续说出口中的话,陵越却也是这是不由分说一把将屠苏压在了身下,他炙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然而心中的火却是如何也压不下去的。

    或许自己的这个师弟,是真的要好好调/教了。

    陵越近来很是心塞,看着身旁已然陷入了沉睡之中的屠苏,此时天色已然沉沉暗了下来。屋外还是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漫漫长夜,如同往常一般,他们相拥入眠,然而却没有哪一次,是比起此刻心里还在翻涌着惊涛骇浪的。

    他看着全身青紫的屠苏,那向来便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终于泛起了丝丝涟漪,不由得露出了心疼的意味来,他方才……果然是不知轻重的,这般想着。指尖缓缓拂过了屠苏的脸庞,略过了屠苏的发丝,而凝视着陷入了安然沉睡之中的屠苏,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忽然长叹一声。

    “唔……”只是却是这时。屠苏的身子却是一动,伴随着一声短暂的轻吟,却是使得陵越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也不敢再动弹,似乎生怕是惹着了屠苏一般。虽说屠苏也并未如何,只是翻了一个身。将陵越的手当作了被角一般放在了胸口罢了,他的嘴角在这时勾勒出了一丝灿然的笑意来,也不知晓究竟是梦见了什么。

    而陵越望着这般模样的屠苏,原本还有些担心的情感终于也因着他而散在了风里,一双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流转着温柔的神色,又是轻轻地将屠苏的身子揽在了自己的怀中,陵越小心翼翼地在他的额头落下了一个情意绵绵的吻来,这才抱着他,也是轻轻地睡着了。

    而陵越自然不会看见,便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屠苏却是忽然缓缓将自己的眸子眯起了一条缝的,虽说不过是瞬间罢了,很快他又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继续将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埋在了陵越的怀中,又是蹭了蹭陵越的颈窝处,这才继续陷入了安静的熟睡之中。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且一丝不挂。

    然而,等到了翌日一大早,谁也没有想到,这天墉城之中,竟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便是那位三年前来自幽都的少女风晴雪,只是不知晓如何她如何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陵越望着面前的晴雪,嘴角弯弯,露出了友好的神情来,倒是站在陵越身旁的小师妹芙蕖却是没好气地瞪着这个意料之外的客人的,鼓着嘴巴,很是气呼呼地嘟囔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又是想着做什么坏事情么?!”那般毫不掩饰的质问的语气倒是使得陵越微微蹙眉,尽管那时候晴雪因着自己的目的来了这天墉城之中,而隐瞒了她是幽都之人的身份,陵越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也心怀有芥蒂,不过芙蕖也不该如此无礼,便是这般想着,陵越只是皱着眉头地望了身旁的芙蕖一眼,而芙蕖显然是极度委屈的模样,察觉到了陵越带着些许责怪的眼神,只能够平撇了撇嘴巴,倒是也不多说些什么了。

    而晴雪倒是丝毫不在意的,嘴角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灿烂,“师……”她本来是想着唤陵越一声师兄的,只是想了想既然她此时早已不是天墉城的弟子了,因而也只能改口叫道,“陵越大哥。”声音虽说有些低弱了下来,只不过嘴角的笑容却是丝毫没有减缓的,倒是芙蕖听见了晴雪这般甜甜的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唏嘘一阵子,用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也不知晓是嘀咕了什么的。

    “陵越大哥。”晴雪如今来本来便是为了直入正题的,因而也不多废话,而说到正事的时候,那神情终于一本正经起来,便是这个时候淡淡说道,“这三年以来,晴雪一直潜心修炼,也修习了不少抑制煞气的术法,如今虽说也不能够确定是能够帮到了云溪多少,却还是能够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的,晴雪只求陵越大哥允许晴雪将云溪带回了幽都之中。”

    “不行!”只是晴雪话音刚落。陵越却是想也没有想,便是冷冷地拒绝了晴雪的请求。“师尊说过,屠苏背负煞气。只能够在这天墉城之中,不得下山,更不得跟随姑娘去幽都。”

    其实他心里才不想着这些,如今他好容易同屠苏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却偏偏有那么多眼红的要来同自己争夺,他自然也是会毫不客气地将这些人轰走的,一想到这里,陵越的眼神又是不由自主地变得冰冷了起来,看在了站在他面前的清雪的眼里。更是觉得那般他眼里那般锋利的冰冷几乎是深深地毫不犹豫地扎入了自己的胸口,让她是瞬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万箭穿心的心悸的感觉了。

    便是清雪,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周遭的气愤忽然冰冷至了极点。

    事情开始变得棘手了起来。

    不过芙蕖瞧着陵越如此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晴雪的模样,心里忽然生出了异样的感觉来,一开始的时候像是帮着自己出了一口气一般,只是渐渐地,芙蕖却又是发现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堵得愈发的厉害了,心里憋得难受。虽然她也不知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而晴雪听着陵越如此冰冷无情的话,只觉得是无可奈何,不过却还是想着据理力争,“陵越大哥。我一定不会伤害云溪的,你应该知晓,对云溪来说。究竟什么才是真正的好,又是什么。会害了他。”她微微蹙着眉头,显然已经为了陵越的固执而觉得心力交瘁了。

    “晴雪姑娘。”只是陵越的语气虽然缓了缓。那面上却还是坚定不移的神色,“屠苏师弟如今名为百里屠苏,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韩云溪,姑娘,这世间,早已没有了叫做韩云溪的那孩子,屠苏既然是天墉城的弟子,我这个做师兄的,自然是会一辈子守着他,不会让他出了一点事情的。只是姑娘既然突然如此造访,有什么还是先去见过掌教真人在说也不迟。“说着陵越更是又勾了勾嘴角,不过转过身子的时候,面上又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的神情,什么也没有多说,便是这般离开了瞬间呆滞的晴雪的视线之中了,也并未回头。

    而芙蕖自然是急急地跟着陵越离开了的。

    而看着陵越清冷的背影,晴雪此时倒是忽然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来,不由得在此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老是觉得,陵越大哥的话,有些奇怪呢?”虽然他无论怎么想,都是不知晓究竟是哪里奇怪了的。

    而等到陵越独自一人回了后山的时候,屠苏已然是醒来,眯着眼睛望了一眼晴好的天气,眼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已然遮住了自己的视线,等到原本还有些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的时候,终于对上了陵越哪一张虽是一本正经却是含着淡淡温柔的笑脸。

    屠苏的嘴角扬起,原本一张木头脸上是只有面对着陵越才有的笑容,“师兄,你来了。”

    如同往常一般,陵越摆好了早饭,招呼着屠苏,等到屠苏洗漱完毕,落座的时候,陵越更是再顺手不过的缓缓伸手将屠苏的一头长发轻轻地梳理得整齐干净的,“如今这天墉城上下还有不少的神情,若是我繁忙的时候,只怕是不能够陪着你了。”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带着一声叹息。

    他毕竟还是天墉城的大师兄,有许多事情,也自然是身不由己。

    好在屠苏自然是体恤的,并不多问,他点了点脑袋,嘴角更是弯弯,其实,他只要看着眼前自己最亲近的师兄,也就足够了,。

    而屠苏说着这话的时候,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之间,依然站立的陵越不过缓缓一个低头便是瞧见了那衣领处几乎被掐出了血迹的痕迹,伴着微微的桃/色。

    陵越不由得心头一颤,手指落在了这痕迹之上,声音里带着低沉的沙哑,“疼么?”

    疼啊,却也是暖的。

    屠苏不说话,看着陵越的一双眼睛里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却还是又露出了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来,而就是这时,陵越缓缓俯身,薄薄的嘴唇缓缓地贴着那颈窝出或是青紫或是梅红的印迹。屠苏不由得轻吟一声。

    而陵越的吻却在这时缓缓上移,终于摸索到了屠苏同样单薄的嘴唇。“屠苏。”

    他缓缓唤着他的名字,似乎下一刻便是再不能够听见了屠苏的声音一般。

    “嗯。”声音轻轻的。屠苏终究还是回道,而他因着说话而微微张着嘴巴的时候,陵越的粉舌已然是滑了进来,他感受着师兄如同海风一般咸咸的温暖的气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纠/缠在了一起的时候,屠苏用力地紧紧地抱住了陵越。

    却也正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预料到的,随着一声失声尖叫。待到二人回过神之际,再侧过身子的时候,却是瞧见了此时敞开的门口,正站在了门外的晴雪正捂着自己的嘴巴,眼里更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而她所瞧见的那两个男子,衣衫不整,微微喘息之中,那两双同样惊愕的眼睛里,却是满目春/色。

    晴雪近来只是觉得自己很是心塞。方才那令人只觉得是心惊肉跳而又面红耳赤的桃/色画面,她心里想着,自己只怕是这辈子都再难以忘记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她。毕竟还是第一遭见到了如此情景,一瞬间被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只一副愕然的神情张着嘴巴,许久。那嘴角挤出来的几个字却是显得异常无力的,“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而她说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想了想,眼珠子一转,忽然觉得自己这样说是不是有些奇怪的,只是舌头此时就跟打结了一般,话锋一转,只是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她恨不得当时吞阿翔自尽的。

    “你们继续……继续……”她不知晓自己嘴角的笑容是有多么的僵硬,撂下了这句话之后也就飞快地逃之夭夭了,只是气喘吁吁地跑了几步路,那般的画面还在晴雪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人生第一次见到了如此羞怯的画面……晴雪心里的心潮澎湃还没有压下去,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来,方才虽说是自己撞破了不该撞见的事情,只不过说到底她只是撞见的人而已,这捅出事情的人好像也不是她啊!

    想着想着那脚步终于渐渐地停了下来,晴雪申请一怔,对!

    做亏心事的又不是她,那她还跑个什么劲!

    而才想到这里的时候,晴雪的身子却又是在这时分明僵住,因着便是这个时候,她没有想到陵越那般低沉冷静的声音会从自己的背后忽然出现,然后毫无预兆地飘到了自己的耳畔,晴雪只是觉得自己这会子却是要瞬间石化了,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的时候,看见的果然是陵越镇定自若的模样。

    没错,便是镇定自若!

    就好像之前她所瞧见的陵越人面兽心,哦不,是满面桃花的模样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一般,而她的笑容却依旧是僵硬着,嘴角似乎要因着自己的拉扯而生生地横生出了几道纹路来,晴雪的声音听着似乎有些轻颤,“陵……陵越大哥……呵……呵呵。”眼见着领域是面无表情地步步逼近了自己,晴雪的呼吸几乎都在这个时候骤然停顿,心里更是想着,他应该不是要来杀了自己灭口的吧。

    然而,尽管是这般想着,晴雪还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陵越握着手中的长剑的手似乎是近了一些,她的面上还停留着陵越微微抿着嘴巴,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而晴雪也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她此时面上的神情定然是比哭还要难看的。

    虽然陵越瞧着晴雪这般模样很是奇怪,不过一想到自己与屠苏那会子情意绵绵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叫人撞破了的,心里不免还是多了几分尴尬的神色,又是轻轻咳嗽了几声,陵越这才整理了面上的神情,开口的时候,声音沉沉,倒也算是平和的,“方才晴雪姑娘所见,想来……”说到这里,陵越的神情又是变得古怪起来,他们二人第一次碰见了这般事情,一个不知晓如何解释,还有一个……宁愿没有听见这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解释。

    晴雪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瞧见了陵越如此语塞而又通红的神情,忽然心里觉得暗自好笑,一时之间没有忍住。竟然是在这个时候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她既是这般笑出了声来。陵越显然也是没有意识到的,更是在这时候一愣。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还能泯尴尬。

    至少这般气氛不似先前那般怪异,晴雪这才觉得舒心了一些,不过眨了眨眼睛,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陵越大哥,你放心,方才我见到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乱说去的!”

    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陵越毕竟知晓晴雪的品行。也知晓这个姑娘自然是言出必行,而便是如此,陵越沉默地微微点头,又是抿嘴轻轻嗯了一声,“多谢姑娘。”

    “不过是举手之劳。”晴雪没有想到陵越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竟然会是如此严肃的模样,竟是比以往的一本正经还要多出了几分认真的,想来陵越定然很是看重他与云溪之间的关系,她一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是愈发的明媚。“晴雪祝陵越大哥你与云溪……不,是祝你与苏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嗯……”陵越不知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会子他反而是愈发的语塞了。而自己的脸色似乎也愈发显得滚烫。

    而他们却不知晓,这一幕,却是被无意之中而来的芙蕖一一看在了眼里。站在远远的一角,虽说不知晓陵越和晴雪究竟是在交谈着什么。只是他们显然是故意压低了声音,芙蕖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瞧着陵越通红的一张脸还有晴雪在此时那般灿烂的笑容,两个人的亲昵与温馨她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不看不知晓,只是这么一眼,芙蕖的视线已然是一动不动地扎在了他们的身上,拔也拔不下来了。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般想着,动作永远比思绪要快一步,芙蕖已然是鼓着腮帮子,飞也似的朝着这二人走去了,而那般气势汹汹的模样,背对着芙蕖的晴雪随即也感受到了那般强大的凛冽的杀气,害得她身子不由得一哆嗦,转过身子的时候,便是瞧见了芙蕖那般来势汹汹的样子。

    “大师兄,你们方才在说什么?!”芙蕖的心塞不言而喻,而陵越似乎也被她所吓着了,只是瞬间石化,看着芙蕖那般委屈的模样。

    陵越毕竟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自然也是想到了芙蕖是误会了什么。

    只是他一向不好解释,这会子,毕竟也不愿意多说些什么,只是面色早已恢复如常,依旧是之前天墉城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师兄的模样。

    芙蕖听不见陵越的解释,而心中的想法在此时此刻却是愈发的笃定起来,便是因着如此,芙蕖是几乎抓狂了。

    而晴雪瞧着芙蕖这般模样,心里忽然又是咯噔一声响,一双炯炯有神的慧眼里,似乎早已经明白了什么,只是却也是因为知道了些似乎不该知晓的事情,眼睛里倒是流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来。

    “好了,芙蕖,大师兄如今要领着师兄弟们练剑了,你也跟着来吧!”陵越依旧是不冷不热地说着这话,而芙蕖听着他这般说话的语气,又是想起了方才陵越同晴雪一起时那般从未见过的羞涩模样,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眶更是在这时变得通红。

    到底是女孩子的心思,陵越对于感情方面的事情,尤其是女孩子的感情,同屠苏相比,也是好不了多少的,一样也是个木头脑子,丝毫没有发现芙蕖此时的心思,他不过是当着这丫头又是犯了懒,使了小性子不愿意练剑,他当面也不会直接训斥芙蕖什么,只是心里觉得无奈,眼睛在落在了晴雪的身上的时候,这才落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

    “晴雪,你便同芙蕖一块儿过来吧,我便先走一步。”说完更是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而晴雪却是欲哭无泪,哎哟,陵越大哥啊!虽说女孩儿的心思你别猜,那你也不能真的熟视无睹吧,好歹芙蕖也是一颗熠熠发光的脆弱不堪的玻璃少女心好吧!而更重要的,她余光扫到了芙蕖那般眼神,心中更是一沉,她这般不是显然将自己当做了情敌么!?

    晴雪顿时也觉得心塞起来,却也只能够硬着头皮迎上了她那般波涛汹涌的眼神,“嘿。嘿嘿。”

    而等到陵越处理了事情终于回去了后山的时候,屠苏正在花间练剑。如今的伤势已然恢复了不少,虽然不可大动。不过只是练练剑,倒也是无妨的,再说,若是再不动一动,他只觉得自己要发霉了。

    运动做得不少,而户外运动打从受伤以来还是头一遭!

    伤口扯动得厉害,屠苏微微皱眉,心里想着师兄先前的嘱咐,切勿伤害了自己。

    因而很快他就停了下来。只是盘腿而坐,努力使得自己平静了下来,陵越看见屠苏的时候,他便是这般安静的模样,不想打扰了屠苏,陵越负手立在了花下,便是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然而屠苏还是在这时陡然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是瞧见了陵越,他嘴角的笑容盛开。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师兄,你来了。”

    陵越显得有些诧异,“方才我已经屏气凝神。你是如何知晓我在这里?”

    他不过是才站在这里,不到一瞬,却不想屠苏竟然能够如此快地发觉了自己。实在是诡异。

    然而话音刚落,屠苏嘴角的笑容又是轻快了一些。嘴角弯弯,却在这时轻轻抬起了手来。落在了陵越的眼睛之上,而便是这时候,“师兄,你可是感受到了什么?”

    陵越心头一颤,掌心的温暖似乎覆在他的眼角之上,也正是此刻,他听见了屠苏温暖如阳的声音,“闭上眼睛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师兄的味道,所以无论师兄在哪里,只要闭上眼睛,就一定能够找到师兄。”

    陵越听着屠苏的话,终于在这时抬起了手来,轻轻地握住了屠苏落在自己眼角上的依旧带着伤痕的温暖的手。

    陵越近来常常想起自己与屠苏的小时候。

    真奇怪,分明不是自己的记忆,可是这回忆里的美好早已是根深蒂固,让陵越每一次想起的时候,面上都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深深的笑意来,到了夜间的时候,看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屠苏安然入睡的样子,视线落在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颜之上,陵越一颗慌乱的心也终于在这时缓缓安定了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纷至沓来的不安的情绪终于缓缓地褪去的时候,陵越终于沉沉地叹息一声,只是心里想着或许那些盘绕在心里挥之不去的想法不过是他多想了罢了,如今屠苏便是在自己的眼前,离他如此之近,鼻尖是熟悉的香气,掌心里也是他温暖的味道,然而,他却始终觉得屠苏是要离了自己而去的。

    那时,他为了屠苏受了那般严重的伤,冥冥之中,他似乎预料到了之后会发生的许多事情,而梦魇最深处,却是他一个人孤老的模样,每每陵越总是想要逃避了这般狰狞的梦境之时,只是到了寂静的入夜时分,这般可怕的孤独的感觉还是会深深地潜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无法逃避。

    而每当陵越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看着身旁熟睡的屠苏,总是会觉得,这是对他的恩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深深地爱上一个人。

    一见钟情,甚至还没有见到屠苏的时候,仅仅是记忆,那个回忆里眉间一朵朱砂,却是再干净美好不过的少年,成了他此生再难放下的执念。

    他似乎忍受着无边的寂寞许久,也不知晓经历了多少漫长而孤单的岁月,如今他既然是认定了他,便是再也不会放弃的。这般想着的时候,怀里的屠苏也不知晓是梦见了什么,却是这个时候轻吟一声,眉头微蹙之间,双手早已不自觉地紧紧搂着他的腰间,感受着屠苏身上的炙热,陵越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想着或许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而他自然是分清楚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的,如今屠苏既然在自己的身旁,他说什都不会放他走,也是一定会拼尽全力,护他周全。(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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