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世风日下
烈日高挂，世风日下。
杨辰瞅着后面那个穿着花边裙的妙龄少女，二话不说，转头就跑。就仿佛背后有一头老虎再拼命的追赶着他一样。
那妙龄少女跑的气喘吁吁，一团大胸器蹦来蹦去，一边喘一边喊：“杨辰，你给我站住。”
“我不站住。”杨辰说道。
“你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咱这青楼就那么大，你我低头不见抬头见，早晚你得被我吃了，你往哪跑？”妙龄少女娇喝道。
“……”
杨辰站在原地仔细寻思了一下。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躲得过初一。
躲不过十五啊。
于是，杨辰站在了原地，拍了拍白色布衣上沾染的灰尘：“我说，李姐姐，咱能不能……矜持点，卫朝三百年，你见过哪个女人光天化日追着男人跑的？”
“停！”妙龄少女掐着腰，扁起粉红色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香汗：“杨辰，别跟姐姐来这套，你见过哪个青楼女子懂矜持的？老娘要是矜持，老娘吃什么喝什么？你来养活老娘？”
“……”杨辰没好气的说：“说吧，干什么！”
“晚上来我房间。”李姐姐直接了当，把青楼女子的风味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是，这么直接吗？”
“晚上来侍寝。”李姐姐更直接了。
“我侍寝？”杨辰一阵头皮发麻。
李姐姐翻了翻白眼：“杨辰，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让你来侍寝，是我侍候你还是你侍候我，你自己不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青楼谁活最好，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
杨辰一听到这，便是一阵哭笑不得，李姐姐和他谈这事儿，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身在青楼这种环境，压力很大的。
“咱青楼不是马姐姐活最好吗？”杨辰说道。
“滚！”
“别啊李姐姐，老鸨昨个还和我说了，要跟我说媒呢。你今个如狼似虎的把我给办了，那你以后还怎么让我嫁？哦不，你还怎么让我娶媳妇，我可是正经人家。”杨辰语重心长的说。
“就你？”李姐姐笑的花枝乱颤，洁白的牙齿，配着鲜艳的红唇，娇艳的不可方物：“就你还正经人家？街坊邻居的谁不知道你打三岁就被老鸨带到这醉月楼？跟着我们这群青楼女子厮混？你在青楼呆的时间比我都长，出去问问谁不知道你是咱青楼的花魁？哪个正经人家敢把闺女嫁给你的？”
“再说了，就老鸨给你介绍那几个歪瓜裂枣，能看得进去吗？你瞅瞅你李姐姐我这张脸，在瞅瞅他们？”
杨辰一想到这，咕咚咽了一口口水。
还真别说，老鸨介绍那几个，确实不靠谱。
虽说面前这妙龄少女出身青楼，但人至少长的俊俏是不是？
但杨辰思前想后，还是委婉的说：“李姐姐，你看着我的眼睛，我虽出身青楼，但却出淤泥而不染啊。”
“哈哈哈，杨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几天晚上还跑进张夫人定的房间里呢，我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快说，那狐狸精到底怎么引诱你的，她那半老徐娘会的活，我也会，我还不信我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还玩不过她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妇人。”妙龄少女掐着腰，愤愤不平。
这可是一件让人觉得倍受打击的事情。
“别闹，李姐姐，人张夫人什么身份？他爹那是在京城干活的，人来咱青楼指名道姓的要见我，我敢不见吗？我今个不把她侍候好了，明个她就能把咱青楼给拆了，到时候，你来养我？”杨辰没好气的说。
李姐姐撅着小嘴，随即说道：“那你说，你那晚和张夫人那啥了没。”
“那什么了？”杨辰表示疑惑不解。
他可是，十分纯洁的男人。
‘那什么’，他不懂。
“别装蒜，就那个……”李姐姐挑逗的看了杨辰一眼，两个大拇指挤兑着：“你懂得，晚上干那事。”
杨辰咳咳了两声：“没。我把张夫人灌醉后就溜了，不过张夫人有点生气，以前都给我一两银子的，那天就扔了我几个铜板。还是我自己去捡的，唉，这年头的人，真现实。”
听到这，李月华乐了，她小嘴笑盈盈的：“这还差不多，看来你小子的童子之身还在咯。那你等着，你的童子之身早晚是我的。”
“……那你好好努力吧。”杨辰尴尬的说。“我先走了。”
说着话，杨辰扭头就走。
和这青楼女子聊天，压力可不小。
“喂，杨辰，我出三两银子，你的那个童子之身，我的如何？”李月华问道。
杨辰愣了愣：“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攒的。”妙龄少女展颜笑道。“早攒出来了，就等今天呢。”
“……”
杨辰扣了扣手指头算了算，略显羞涩的说：“张夫人给二十两……”
“那狐狸精，我呸！”李月华气的跺了跺脚。
杨辰赶紧溜走了。
……
醉月楼，也就是青楼。说简单点就是供男人逍遥乐呵的地方，这青楼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一个比一个漂亮。
不过他杨辰是这醉月楼的一个奇葩。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青楼里干活的……‘男人’。
这是一场意外，但却是一件很有历史的事情，因为，杨辰打三岁，就被这青楼的老鸨带了回来，为了此事，还让当时那个时代的青楼女子吓的以为她们是不是要下岗了。
相比那些来讨乐子的达官贵人，杨辰的面貌实在是长的俊秀多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打他八岁开始，就有青楼的女人向他提出，‘进房间’这个要求了。
原因，就是因为他长的比较标志。
是的，杨辰长的的确很标志。理论上来说，那些青楼女子是接待不了像杨辰这样标志的客人的，因为这么标志的男人，谁特么来青楼？
于是，杨辰成了青楼里的香饽饽。
这让杨辰很苦恼。
理论上来说，他能保持童男子的身份，还真特么是一个奇迹，因为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放别人家早就谈婚论嫁了，而他呢？还光棍一个呢。
当然，童子的身份杨辰是保持着，可初吻……早在八岁时候就没了。
此时此刻，杨辰来到了醉月楼正厅。
到了晚上，醉月楼到了最火热的时间，整个寥城的那些男人仿佛同时跳了出来，一个个往醉月楼里跑。
老鸨心情愉悦的接待着客人，只可惜她上了年龄，四五十岁的身子，胭脂已然包裹不住她脸上的皱纹，使得她喊了一会，就只能让年轻的姑娘接替了她的岗位。
“这位爷，快请！”
“哎呦，张爷，今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秋姨！”杨辰手里捏着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喊道。
秋老鸨瞅着杨辰后，笑的合不拢嘴：“杨辰，你今个怎么往这边来了？活都干完了？”
“衣服都洗完了！”杨辰拍了拍手掌心。
这也是一个有压力的活。
因为没人能想象洗肚兜和裹胸对于男人而言是一种多么庞大的压力。
接下来，杨辰汇报着自己的工作：“就衣服来看，马姐姐胖了两斤，恩，得减减肥。王姐姐的话，瘦了两斤，秋姨，你得注意点，王姐姐可是招牌，其他的没什么变化。哦对了，你告诉钱姐姐，下次让她换个色浅的肚兜，我洗肚兜本来就很有压力了，她那肚兜那么性感，我还怎么洗？”
“就你事儿多，歇着去吧。”老鸨将杨辰汇报的工作记下来。
杨辰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盘热花生，坐在椅子上就吃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听到啪的一声。
紧接着，一道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啪嗒！”
杨辰看着那半遮半掩的穿着，嘴里的花生掉了出来，随即揉了揉鼻子，发现没鼻血后才说道：“马姐姐，我说，咱来之前，能打个招呼吗？而且，肚兜我给你洗好了，赶紧换上去。你不穿肚兜和裹胸，会……会漏风吧？”
他面前不知道何时多出了一个少女，少女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胭脂淡妆，面红如果，一双大眼睛配着长长的睫毛和披肩黑发，让人心动不已。
当然，最让人心动的还是……这女子穿的，有点漏风。
“换肚兜？也可以啊，要不我拿过来，你帮姐姐换上？”马姐姐一屁股坐在了杨辰的大腿上，媚眼如丝的说道。
杨辰尴尬的说：“马姐姐，咱说话归说话，没必要这样吧。”
“怎么，还怕被别人看到？赶紧的别废话，把这瓶酒喝了。”马姐姐莞尔一笑。
“喝酒干什么……”
“灌醉了我把你领房间去，小子，今个你马姐姐不把你给办了，我就跟你姓！”马翠气愤的说。
“我看你的确巴不得跟杨辰姓呢，如果可以，生出来的孩子你也想跟杨辰姓。马翠，你别想吃独食，不过灌醉这个主意好。杨辰，把酒喝了，今个你李姐姐也在这呢，我和马翠一起把你办了，侍候你！”李月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
“还有我！”
“还有我呢！”
突然间，又跳出来四五个青楼的女子。
杨辰看到面前围了一圈，吓的手里花生都掉在了地上：“姐姐们，七个，轮我一个……我明个还能活着从房间里出来吗？”
第二章：山贼下山
杨辰觉得太委屈了，七个啊，这硬是要把他办了，明个他也别打算出来了。而且保不齐半夜还能再闯进来两个呢。
“没事，我们可以分批。要不这样吧，今个我们三个，后个他们四个，给你减轻点压力。”李姐姐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看我这提议如何。”
“你看我这小身板，你真下得了这狠心，今个三个，后个四个？”杨辰深吸了一口气：“不是，今天你们不需要接客吗？现在到了晚上，不是应该很忙吗？”
马翠听到这，柳眉挑起：“说的倒也是，理论上来说，这个时辰，客人应该很多的啊，今个怎么如此寂静！”
杨辰扫视了一圈，喃喃道：“寂静的有些厉害，而且，老鸨不见了。”
“是啊，老鸨呢？”
“寂静的有点害怕。”
就在一圈人议论的同时，突然间，轰的一声，大门破碎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找你们老鸨呢？在这呢。”
话音落下时，紧接着一批身材魁梧的大汉，拎着那大喊大叫的老鸨，就闯入了青楼中。一眼看去，这些大汉手里都拿着刀子，长的凶神恶煞，让人心生畏惧。
杨辰看到这，缩了缩脑袋，咕咚咽了口口水，偷偷吃着花生。
“是山贼。”李月华尖叫起来。
那为首的壮汉嘿嘿笑道：“小妞，挺有眼光啊，能认得出来我们是山贼。的确，我们就是山贼，乌山黑刀帮，听过没？”
杨辰没有说话，一个劲的往嘴里塞花生米，其实这种事他见过不少次了。
乌山黑刀帮，就是寥城不远处山头上的山大王。寥城地处偏僻，朝廷的力量在这里十分薄弱，寥城的管事和这黑刀帮的人狼狈为奸，甚至黑刀帮都能公然到城里向他们寥城的人收保护费。
他们醉月楼自然也年年都交保护费。
不过看今天这架势，似乎不是收保护费那么简单啊。
“各位山大哥，你们先把我放下来行不行。咱们有话好好说，醉月楼年年都给几位爷供着钱呢。”老鸨被拎的浑身难受，满脸哀求的讲。
“哼，老鸨，你也是个聪明人，站着好好说话，今个我们不想动粗。”那明显是大哥的魁梧大汉握着刀，嘿嘿笑道。
老鸨被人放下来，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随即说道：“可是，供费不是三个月前刚交过吗？”
“怎么，我们现在还要，你们有想法？”大汉冷喝道。
“不敢，不敢。怎么敢？翠，赶紧拿银子去。”老鸨扯着鸭脖嗓子喊道。
摊上这事儿，谁也没法子。
醉月楼的生意也不好做，朝廷是禁止青楼生意的。再加上这些山贼年年要供费，有时候醉月楼的姑娘吃不饱饭很正常。
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好，好嘞。”马翠被吓破了胆子，哪里敢含糊，踩着小碎步，急忙就要走。
“等等。”那魁梧大汉看到马翠后，一脸的坏笑。
不得不说，老鸨还是很会挑姑娘的，尤其是马翠和李月华，更是醉月楼的两个招牌姑娘，长的水灵清秀，花容月貌。
这样的姑娘若是换做正经人家，说媒的人不会少了。
只可惜，生活如此，无论是李月华还是马翠，其实都是被生活所迫，也怪不得两人做这种让人瞧不起的活。
那些山贼眼看马翠容貌过人，岂会没些企图：“今个我们来你们醉月楼，可不止是要钱那么简单，嘿嘿，不得不说，你们醉月楼这几个小妞长的各个都很标志。老鸨啊，你很会选人啊。”
“不是，几位山大哥，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老鸨吓的一身是汗，她不怕拿钱，就怕这几位爷惦记上醉月楼的姑娘啊。
大汉冷笑道：“想干什么？明个我们要干一票大的，今个你们醉月楼的姑娘们，全都得跟着我们上山，我们兄弟们爽一把后，还不还回来，看心情。放心，不会缺胳膊少腿的。”
“这……”老鸨蓦地一惊。“几位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这几个青楼的姑娘也都吓的面色惨白，一个个尖叫不已，无力的卷缩在了一起。
虽然她们干的就是侍奉男人的活，可是这些山贼就不一样了。
她们真去了山寨里，被人当畜生玩一夜就算了，关键的是这些山贼杀人不眨眼。他们的地盘严谨的很，根本不可能泄露出去，她们真到了那里，哪里还能活着回来的？估计让人逍遥一夜，她们底下就全没命了。
老鸨更是激动的扯着嗓子喊道：“几位爷，这看使不得，咱们商量商量。”
“商量你大爷，老子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赶紧清点一下你们青楼的姑娘，全部给我领上山！”
“不行，你们这么做，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老鸨双目通红。
这些姑娘都是她带进青楼的，也都是她调教出来的，跟她亲生闺女一样，她怎么可能让这些姑娘去送死？
“做生意？哈哈哈，死老太婆，你是要命还是要钱？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那大汉拎着老鸨的衣领，拿到指着。
这可把老鸨吓的满头大汗，急的吼道；“杨辰，杨辰！”
“唉？”杨辰坐在那里本来还在吃着花生，听到老鸨的话后，一脸的尴尬。
那几个山贼顺着老鸨的视线瞅了过去，正好看到了那坐在椅子上的杨辰：“你叫杨辰？”
“呃……没错，我叫杨辰。”杨辰挠了挠头，有些呆头呆脑的。
“怎么，老鸨，你还打算交代几句遗言？放心，这个小白脸我们不打算带走，虽然我们大当家的是个娘们，但对这细皮嫩肉的男人，可不感兴趣。”那山贼头目看到杨辰细皮嫩肉的，没一点兴趣，沉声威胁道。
“不不不，几位大哥，你们搞错了。她估计是想让我说，放开她！”杨辰嘿嘿笑道：“秋姨，我说的没错吧。”
秋老鸨老脸连点：“杨辰，可不能让这些山贼把姑娘们给带走了，我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可看在秋姨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还有你这些姐姐那么疼你的份上，你就帮秋姨一把吧。”
那几个山贼听到这，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领头的魁梧大汉更是直白的讲：“小子，你刚才说什么，老子没听清！还有秋老太婆，你让这小子帮你？哈哈哈。”
“我说，放开她！”杨辰缓缓说道，随即一口花生米扔进了嘴里。
这话落下，马翠和李月华纷纷缩在了杨辰背后，一个个睁着大眼睛，仿佛杨辰能保护她们一样。
但那些山贼们，可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们只觉得杨辰是在和他们开玩笑，一个个顿时间便嗤之以鼻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小子，你找死吗？”领头的魁梧大汉拿到举起：“小子，我这个人其实是很祥和的，不过你今天既然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话音落下，这魁梧大汉顿时一握刀，刷的一下，就朝着杨辰砍了下来。
杨辰看都不看一眼，捏着手里的花生米，嗖的一声投了出去。
砰！
花生米迎面撞在了魁梧大汉的眼睛上。
“啊，我的眼睛。”魁梧大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左眼一疼，顿时间瞅着前面就变得黑咕隆咚起来，只能睁着右眼，看着杨辰只觉得恐惧蔓延起来。
“这小子有门道。”
“小心！”一旁的山贼惊了起来。
那魁梧大汉被杨辰伤了一只眼睛，岂会认栽，大吼道：“上，给我上，杀了这小子。”
“杨辰，快上！”李月华大喊道：“姐姐们全指望你了！”
她们都是知道杨辰厉害的，都一起十几年了，杨辰喜欢吃的饭，她们闭着眼都能做出来。别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打起人来，那可不含糊。
虽然他们不知道杨辰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可是，杨辰就是练家子，这是事实。
还真别说，对于杨辰而言，这几个山贼，他还真不是太有压力。
“全都是破绽。”杨辰缓缓说道。
这些山贼看似凶神恶煞，其实都没几个有真功夫的，全都是凭借厮杀打磨出的经验，真正的本事没几个。遇到普通人还行，但遇到真本事的人，立马就得现出原形。
杨辰嚼着花生米儿，张开嘴，扑打一声，花生米从他嘴里吐了出来，直接抽在了那山贼的脸上。
“啊！”一个山贼大喊出声。
下一刻，杨辰将那吃完的花生米扔掉在地，随即站稳身姿，双拳紧握，一股子强大的气势，陡然席卷而出。这时的杨辰，如同变了一个人般。
“小子，受死。”一个大汉跳了过来，手握着朴刀，一刀就朝着杨辰的面门砍了下来。
杨辰看都不看一眼，一脚踹了出去，回过神来时，那大汉竟然已经被踹出去了一丈之远。
“不好，难啃的骨头！”那领头的魁梧大汉捂着受伤的眼睛，再回头一看，自己领着的四五个大汉，如今伤的伤，倒地的倒地，根本没能够再打的了。
“嘿，还要打吗？”杨辰上前走了两步：“你们山贼要是讲道理，收个供费，醉月楼自然讲规矩，给你们。可是你们别把我们当软柿子捏，不然的话，下一次这刀，说不定就架在你脖子上咯！”
不知不觉中，杨辰也不知道从哪个山贼身上夺来一把刀，抽了抽这山贼大哥的脸。
这可把魁梧大汉吓了个半死，声音沙哑的说：“别杀我！”
“滚！”杨辰冷冷的说。
这魁梧大汉阴毒的看了杨辰一眼，仿佛是说我还会来一样，紧接着，扭头就走。
看到这些山贼拍屁股狼狈而去，醉月楼的几个姑娘和老鸨皆是长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那些姑娘就全朝着杨辰扑了过来。
“等等，几位姐姐，你们慢点！”
第三章：桃花泛滥
杨辰能理解这几个青楼姑娘没被山贼带走后心花怒放的心情，可是，这一个个的扑上来，他可消受不起，而且那瓶酒还在那放着呢。他哪里敢逗留，撒丫子就跑了。
他来到了青楼的后院，紧接着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宅院中，随即走了进入。
这黑灯瞎火的，宅院也没盏灯，仿佛无人居住一般。
杨辰却不以为然，推开门，嘎吱一声，紧接着说道：“师傅！”
这话落下时，杨辰将旁边那已然熄灭的蜡烛点上，随即只看到前方的床上，坐着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这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遮着白布，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双在黄光下，晶亮的眸子。
虽说看不清楚细致，但单单看着这女子的双眼，和那白布下若隐若现的鲜艳红唇，便知晓，这女子是一个倾城面貌的绝世佳人。
这女人，便是教他武艺的师傅。
“师傅，我来了。”杨辰嘿嘿笑道，吊儿郎当的。“师傅，今个我又帮老鸨的忙了，那个什么乌山下来的山贼，叫什么黑刀帮，我给他们摆平了。”
绝色女子平静的看着杨辰：“他们给你报酬了吗。”
“给了。”杨辰说道。
“什么报酬。”女子红唇轻启。
杨辰羞涩无比的说：“本来我只是打算要二两银子就行了，但那老鸨不同意，说二两银子哪够。”
“然后呢，他们许了你什么？”女子轻声问道，语气祥和，却又冰冷。
“他们许我晚上让李姐姐陪我睡觉。”杨辰一脸闷骚的姿态。“以此来代替二两银子……”
“你答应了？”绝色女子眯着眼睛，语气中充满了质疑的口吻。
杨辰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样：“师傅，你竟然质疑我？我一个正派人士，怎么会答应？而且，那些女人太随便了，我可不随便。”
他对这事儿还很郁闷的。
那老鸨太狡猾了。
他要二两银子，老鸨不给，非要让李姐姐配他睡觉来报答他，说什么李姐姐招待客人一晚，那二两银子都不够的。可，这特么能是一码事吗？
看到杨辰大义凛然的模样，张雪莲沉着声说：“那是因为你下面有守宫砂。你三岁时候我给你画上去的，你敢破身，我立马就能发现，到时候，结果你知道的。”
“……”杨辰一听到守宫砂三字，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是啊，守宫砂。
不然你以为在青楼这种地方保持不破身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原因就是因为守宫砂。
是的，打三岁起，杨辰的下面就被画上了守宫砂。
这守宫砂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只要杨辰下面一有感觉，立马就会有一种十分强烈的刺痛。这也就算了，如果杨辰强拆开，那胳膊上的红点会消失。他师傅会隔三差五的检查一次，如果红点消失了，那他小命也就玩完了。
因为他师傅说过，不允许他破身。原因是为了保持童子时的强盛之气。
这让杨辰十分苦恼的讲道：“师傅，你总说这是我拜你为师的规矩，可是。我当你徒弟那么多年了，你那么厉害，咱们到底师承哪一门那一派啊，你看那什么黑刀帮，帮派名字挺霸气的，咱们也有个门派才对吧。”
“……”张雪莲闭着双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师傅，总不是您出身青楼吧，和那些女人一样接客的？你说我打三岁就跟你在这青楼，你长那么漂亮，以前是不是青楼的花魁？您以前接客多钱一晚？”杨辰好奇的说。
“果然……”
“果然什么？”杨辰迷茫了。
那倾城女子瞪了杨辰一眼：“我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便看你手相桃花泛滥，不适合继承我衣钵。本想阉了你，却于心不忍。果然，我还是阉了你才对。当然，现在阉了你也不迟。”
说罢这话，张雪莲也不知做了什么，仿佛飘起来一般，下一刻，双手拈花指，直接就朝着杨辰攻了过来。
这可把杨辰吓了一大跳，连喊：“别啊师傅，我知道错了。”
别看他欺负那些山贼带劲的很，实际上和他师傅打，他一次都没赢过。
“知道错了？你连你师傅都敢调戏，不阉了你，天理难容。你睁大眼睛瞅瞅，你师傅冰清玉洁，和那些青楼女子能是一个样吗？”张雪莲气的浑身冒火，长发都在飘动。
杨辰退后了好几步，看着自己师傅留手，知道自己师傅不会真舍得阉了他，嘿嘿笑道：“师傅，你和我就没必要戴着那白布了吧，反正我都知道你模样了。”
“哼！”张雪莲娇哼一声，随即将那白布扯掉，长发飘动，露出了一张精致倾城的面孔。
虽然看过好几次了，可见到自己师傅的模样时，杨辰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那鲜艳如樱桃般的红唇，还有那胜似白雪的肌肤，这让杨辰忍不住说：“漂亮！”
青楼的那些姑娘虽然也俊俏的很，可和自己师傅一比，杨辰总觉得还差了一个档次。他师傅给人的感觉，就真人如其名，如若那雪莲般，不食人间烟火。这不仅仅只是容貌，还和气质有很大的关联。
“你真想让我把你阉了？”看着杨辰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张雪莲厉喝道。
“师傅，其实我也是个正派人士，当然，冰清玉洁这词用我头上有些勉强了。不过师傅，你还是和我说下咱们的师承吧，你给我定个不破身的规矩，让我以后日子怎么过？”杨辰苦着脸说。
“我们的帮派叫圣女派。”张雪莲回到床榻上，盘膝而坐，随即闭目说道：“我们圣女派，一脉单传，只收女子，我是第三代传人！”
杨辰傻眼了：“不，不是师傅，圣女派？只收女的，你是第三代传人，那师傅，我是怎么回事？师傅，我下面是带把的啊。”
杨辰屡次确认过。
没差啊，他下面是带把的啊。
“所以我说要把你阉了。”张雪莲一本正经的讲，仿佛在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别，师傅，我知道你疼我，肯定有第三种办法。”杨辰吓的退后了一步。
“第三种办法就是你娶一个圣女派的传人，否则你是我徒弟，不是圣女派的人，我早晚得把你阉了。”张雪莲面无表情的说。
“哦，你说的对，师傅，关于这事儿我也考虑很久了，虽然师徒之间那么做有些勉强，但我还是认真的，师傅，要不我们爱情吧。我要是娶了你，不就名正言顺的是圣女派的人了？”杨辰说道。
张雪莲蓦地睁开双眼，随即嘴角翘起：“徒儿，过来！”
杨辰满脸提防：“师傅，干什么！”
“把你阉了！”张雪莲厉喝道。
杨辰害怕的连忙退后了一步：“师傅，别。这可不好，您听徒儿一句劝，这男女授受不亲，亲了就得成亲。您看看，您阉了我是小事，您要是碰了我下面那家伙式。您不得嫁给我的？你也不打算嫁个下面，没东西的吧。”
张雪莲越听越怒，可是，细细一想，杨辰说的好像，还真是那么个理儿。
她张口闭口要阉了杨辰，那三岁时候阉了还凑合，现在……
杨辰当时那家伙式不大点，现在还能是不大点吗？
一想到这，张雪莲只觉得面红耳赤，冷冷的说道：“你今天睡了几个时辰？”
“回师傅的话，两个时辰。其实只睡一个半时辰也成，但精气神不够饱满，您的要求是必须在睡的少的同时，保持精气神饱满。”杨辰嬉笑道：“师傅，你整天规定我睡的越少越好，到底是怎么回事？”
打他记事起，他师傅就在最大限度上的限制他睡觉的时间。
理由为……
练功！
是的，杨辰还真特么不知道少睡觉也能练功的。
他这个师傅的要求很奇葩，睡的少不说，必须还要保持精神饱满。以前的杨辰自然适应不了，一天只睡三个时辰，起床就瞌睡。但后来渐渐的竟然没事了，睡三个时辰不说，起床还能精神饱满，一点事都没。
“睡觉，便是养精蓄锐，恢复精和神，且补足气血。但习武之人，本就练的是气血精神，气血精神足了，又怎需时间去补充？若是再长时间睡觉，只会将辛苦练出的气血精神溢出来。”
张雪莲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评判一个的高手水准如何，便是看其睡觉的时间是多少，对于绝世高手而言，他们甚至可以不睡觉。因为他们的气血精神充足，不需要依靠睡觉去补充了。”
杨辰听到这，好像还真是那么一个理儿，随即说道：“那师傅，你一天睡几个时辰？”
“半个时辰！”张雪莲缓缓说道。
“半个时辰？那师傅，你不睡觉的话，完全不休息吗？”杨辰愈发好奇起来。
“对于高手而言，不睡觉并不代表不休息，闭目即可养神！”张雪莲平静的讲。
杨辰啧啧道：“师傅你尚且要睡半个时辰，那要是不睡觉的话，得有多厉害？”
“那是绝顶高手，当然，能做到这一步的少之又少。”张雪莲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其实要我说，还是不做那些绝顶高手的好，你说男人和女人生孩子的话，那就是要睡觉的。这绝顶高手不睡觉，怎么生孩子，怎么行房事。”杨辰摇了摇头：“我就不要当绝顶高手了。”
张雪莲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杨辰一眼：“我张雪莲这辈子一世清白，怎么教出你这个流氓徒弟？”
特么的，那绝世高手不睡觉，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你特么在青楼呆了十几年，还不知道睡觉和行房事，其实是两个概念吗？
第四章：金瓶梅
她也没少教啊。
打从这娃下面那家伙式不大点的时候，她就让杨辰学三字经，除此之外，四书五经，孔子论，甚至那个什么‘金瓶梅’她都让杨辰看了。反正能看的书全特么让杨辰看了。理论上来说再那么多圣人的熏陶下，按照她的预计化，杨辰一定会成为一个白衣翩翩，风度优雅的儒雅的男子。
可杨辰呢？
她实在觉得儒雅这个词用在杨辰身上，简直是侮辱儒雅。
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不应该啊，尤其是那金瓶梅这本书，她看都看不懂，只知道其中必然蕴含着博大精深的文化，杨辰读了，只会学术饱满，怎会像现在这样？
杨辰嘀咕道：“师傅，我一直纳闷，你一直让我这么练，能练出来什么道道吗？你看那些山贼，满身肌肉，那大刀挥的，老威猛了。”
“哼，他们练的那是外，为师教你练的是内。外家一年，内家一辈子。你看起来细皮嫩肉的，但中气足，嘴里吐出来的东西都威力无穷，那些五大三粗的能近你的身？几个山贼你解决起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张雪莲鄙夷的讲。
“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如此说来，我还是个高手了？”杨辰嘀咕道。
这些练功之道，他自然听了几百遍了。
“你身为我张雪莲的徒弟，圣女派第四代传人，习武十余年，若是还谈不上高手，上吊自杀算了。”张雪莲说道。
杨辰摸了摸下巴，得意洋洋的道：“也对，师傅您都说了，那京城的十大护卫，都未必是我对手。”
老实说，他对外面的世界还身很向往的，尤其是京城。
据说那里美女，哦不，高手如云。尤其是皇宫，佳丽三千，据传闻皇上有一个姐姐，更是长的跟仙女下凡似的。是为卫朝第一美人。
“你真以为这天下就没人奈何得了你了？的确，皇宫的十大护卫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但这世上高手如云。便不说武林中那些德高望重之辈，就皇城锦衣卫三大高手，你想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张雪莲冷声说道：“还有那当朝护国法师，你遇到他，哼。一招都过不了！”
“这么厉害？”杨辰掐指算了下：“师傅，你认识那么多有身份的人，一定很有背景吧。”
背景这个事儿，他还真想过。
你看啊，那张夫人，他爹是六品官员，一讲出去，威风凛凛。
他也想过有一天，自己一嗓子吼出去，咱上面有人，那感觉，真是痛快。
张雪莲缓缓说道：“你师傅没什么背景，想指望拉你师傅这张虎皮，你就想多了。”
“……”
杨辰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
十几年来，自打他懂事起，他就觉得自己师傅来历定然不简单。所以屡次套自己师傅的话，只可惜一旦提起自己的来历身份时，张雪莲始终闭口不谈，这也使得杨辰懊恼无比。
到现在，他也就知道自己师傅是圣女派的人，但圣女派是什么，他还是不知道。
其实，他打刚才问起时，就是再套话，只可惜，他师傅不吃这套。
想到这，杨辰憨厚的笑道：“师傅，您说您既然一天只睡半个时辰，要不我今天睡你这吧。免的青楼有谁打您的主意！”
“青楼除了你，谁还敢黑灯瞎火的往我这跑？”张雪莲闷哼道。
“那就对了，您说这寂静的很，师傅，我晚上就在这陪您好了。”杨辰嬉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我就睡您这了。”
张雪莲轻吸了一口气，随即叱喝道：“给我滚！”
“……”
……
杨辰最后还是滚了，没办法，打不过他师傅。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杨辰睡了两个时辰，便赶在公鸡打鸣之前就起床了。
他在青楼里可不是闲着的，每天青楼里的脏活累活全是他的。其中第一环工作就是起床帮那些青楼的姑娘洗衣服，然后就是上那些青楼姑娘的房间收拾环境，总而言之，每一项工作，对于杨辰而言都充满了压力。
杨辰还清晰的记得他八岁那年，在一位姐姐房间里打扫卫生时，啪嗒一声，一位姓孙的孙姐姐就把房门关上了，然后语重心长的说要教他有关未来人生哲理的事情。
杨辰纳闷的是，你教就教吧，脱衣服干啥。
最关键的是，这孙姐姐脱自己的衣服就算了，还脱他衣服，后来杨辰实在忍不了了，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因为守宫砂的原因，下面实在疼的厉害……
现在想想，杨辰觉得自己还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只是……
杨辰看着盆里那颜色鲜艳的肚兜，连忙摸了摸鼻子：“这群娘们，就不能换个色浅点的肚兜吗？黑色，红色，紫色，我的天！”
“改天我让你洗一件白色的，你别看白色的没色，其实更性感。”这时，一道娇笑声传入了杨辰的耳中。
听到这声音，杨辰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即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女子，只见不知道何时。那马姐姐马翠，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着马翠这一大早上衣衫不整的模样，杨辰咕咚咽了口口水：“马姐姐，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换个色浅的肚兜。而且……等等，姐姐，咱没必要穿成这样吧，还没到接客的时间呢。”
马翠撅着小嘴：“杨辰，你过来！”
“等等，这光天化日的，你想干什么。”杨辰连忙退后了好几步。
他总觉得马翠的眼神中，透着不怀好意。
“让我亲一下，放心，死不了人。”马姐姐一脸回味的说：“上一次亲你的时候，还是你十二岁那年，那小嘴，真是让我回味无穷。比街上卖的那蜜钱都好吃。”
“蜜钱？”
杨辰舔了舔了嘴，不对啊，他平时吃起来，没那么好吃啊。
“你马姐姐我为了踩点蹲你，研究了好几天呢，平日里，我可不会那么早起床，你看今个我为了你，连昨个你洗好的肚兜都没换上呢。杨辰，你就从了你马姐姐我吧。”马翠娇笑道。
“等等，你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杨辰惊恐的喊了起来：“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你喊吧，你喊的越厉害来的人也就越多，大不了今个我就不吃独食了，反倒是你，昨个七个轮你一个你都吓的不行了。咱青楼四十六个姑娘呢。”马翠笑盈盈的说。
杨辰咕咚咽了一口口水：“马姐姐，咱有话好好说行不，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你也知道我师傅规矩的，我……”
“你师傅什么规矩我才不管，你见过有哪个来青楼的男人还跟你一样的？十几年了，老娘还没尝过童子的味道呢。“马翠说着话就要朝着杨辰扑了过来。
因为穿着衣衫不整的原因，杨辰大眼一瞅，甚至都可以看到马姐姐那白色衣衫下，窜来窜去的小白兔。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杨辰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守宫砂印记，再回想起自己师傅的威胁，最终选择了大义凛然的拒绝。
可是，马翠今个很显然没那么善罢甘休的意思，这让杨辰满脸苦恼。
也正是这时，突然间一个青楼姑娘跑了过来，大喊道：“马翠，你先别闹了，出事了。”
“出事了？”马翠看到有人打扰自己，气的直跺脚，但一听到出事了之后，就立马表情凝重：“小青，怎么了？”
这些青楼的女子，能进这种场合，大都是被逼无奈，因环境所迫。所以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味道，再加上老鸨的照顾，青楼四十六个姑娘，加上老鸨和杨辰，过的跟一家人似的。
有谁出了麻烦，大家都会帮上一把。
那名为小青的姑娘气喘吁吁的：“马姐姐，是这样的，李月华今个一大早上就被老鸨喊起来去接见一位公子。我看那公子穿金戴银，身份必然不简单，老鸨也不敢含糊，立马让月华姐姐去了。”
“月华姐姐平时眼力劲也很丰富的，可谁知道，那公子爷脾气怪异的很，月华姐姐也不知道哪没侍候好，竟然被扣在房间里了。说什么也不肯放人，老鸨去求人，反而还被喝了出来！老鸨说，这事儿就得让杨辰出面了，怎么也得让月华姐姐出来才行！谁也不知道那公子爷在里面怎么折磨月华姐姐呢。”
听到这，杨辰眉头皱了皱眉。
老实说，青楼这种事是出过不少的，许多达官贵人脾气怪异，难侍候很正常。但大多数时候，大家都会自持身份，所以出些篓子，以老鸨的八面玲珑，完全可以应付过来。
但看今个这状况，麻烦似乎有点大啊。
“带我去看看。”杨辰想起李月华来，很是担心。
李月华虽然和马翠是一个脾气，整天想吃了他，但对他却是真当了弟弟看待，动的也是真感情，他看得出来。如今对方出了麻烦，他怎能坐视不理。
第五章：她夸我俊
青楼一大早上理论上来说是没人的，毕竟哪里都有规矩，白天办事，大家都不觉得体面。有人在这个时间点让青楼姑娘接客已经很奇怪了，而更奇怪的是，这人的身份还不简单。
杨辰一开始听那小青说，只知其一，现在一看，便立刻知晓这人身份的确不简单了。
他还没进门呢，就可以看到那门口站着一个面带刀疤的中年男子。这是贴身侍卫？
这中年男子身穿华贵锦衣，看其站姿，显然是个练家子。
“看门的都这般装束，这里面的人到底什么身份？”杨辰心中带着疑惑，随即，他面带谄笑的说：“这位大哥，我是这青楼里的人，李姐姐到底如何惹了里面那位爷，您划个道道，我们青楼一定不委屈了那位爷。”
“你是青楼里的人？青楼什么时候有男人在这里工作了？”那刀疤男子嗤笑道：“刚才那老鸨没和你说明白吗？那女人不懂规矩，我们爷玩够了，自然会给你们还回去的。现在，领着你身后这俩女人，赶紧滚！”
“等等，大哥，咱别那么见外是不是，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杨辰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随即嘴角抖了抖，一阵心痛。
假如用这银票解决了事儿，他说啥也得讨李月华要回来了去，李月华到底怎么惹了里面的人？
不过让杨辰奇怪的是，这银票对这面前的刀疤男子竟然一点吸引力都没。
反而让那刀疤男子冷哼一声：“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清吗？滚这个字，我只会说一次，刚才我说过一次了，这一次我可不会说了。”刀疤男子话音落下，突然一巴掌就朝着杨辰扇了过来。
“小心！”马翠急忙喊道。
杨辰自然将这些看得清楚，眼观刀疤男子动手时，他迅速的一闪身，避开了刀疤男子的进攻。
“咦！”刀疤男子眼看杨辰灵活的身法，眯起眼睛，惊道：“好俊的身法！”
他没有半点善罢甘休的意思，眼看杨辰躲开了他的进攻，心有不服，一声震喝，霎时间便是双手抓出。
这让杨辰睁大了眼珠子：“擒拿手？好正规的擒拿手！”
杨辰见过那群官府的人出手，那些官府的人抓贼，便用的就是这朝廷传下来的擒拿手招式，不过传到寥城这块的擒拿手，早就不正规了。然而这刀疤男子用的擒拿手，却是一招一式都刁钻无比。根本不是寥城官府的那群人可比的。
这男子身份不简单。
杨辰不敢含糊，一跺脚，随即双臂展开，在这刀疤男子擒拿手展开的刹那，直接横手抓住了刀疤男的胳膊。
这是反擒拿！
“恩？”那刀疤男眼看杨辰用了一招反擒拿，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随即臂膀用力，想要生生将杨辰震开。
他只能这么做，因为他不知不觉中已然进入了杨辰的节奏中。
很快他就发现，杨辰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他的强横力道，竟然没有撼动杨辰半分。
一想到这，刀疤男子咬牙切齿，左手握拳，直捣黄龙。
然而下一刻，他便是惨叫出声。
“啊！”
杨辰竟然一脚踩在了刀疤男子的脚上。
“这一招叫游龙戏水！”杨辰嘿嘿一笑。
紧接着，他又低喝道：“这一招，叫黑虎掏心！”
杨辰右手握拳，一拳猛击在了刀疤男子的腹部，刀疤男子只觉得巨力传身，骤然倒退了四五步。勉强站稳身形，将杨辰的力量全部卸到了脚下，随即狠狠一跺脚，恢复了原状。
“卸力？”杨辰啧啧不已。
这刀疤男子果然是个高手。
刚才他那一拳打下去，若是不懂得卸力，恐怕被他的巨力散开，当场就得丧失战斗力。而这刀疤男子一卸力，他的力量化解开来，直接将他的进攻威力下降到了极点。
虽说他占了便宜，不过却没解决麻烦。
刀疤男子这时面露怒色：“接着来。”
“徐三，不必再动手了，你不是这位小哥的对手。”突然间，一道风度翩翩，颇显娇柔的声音婉转入耳。
杨辰定睛看去，只看到一身白衣的俊朗少年就坐在椅子上，给人一道引人无限遐想的背影。
“小……哦不，少爷，您给我一会，我立马解决了这小子！”刀疤男子满脸不服。
想他好歹也是军中高手，竟然在区区一个寥城的青楼里栽了，他怎么可能如愿。
俊朗少年摆了摆手：“我不想说第二遍，你不是这小哥的对手，好了。这位小哥，你竟然能击败徐三，那也代表这是你的本事，你带着那两位姐姐进屋子吧。”
杨辰看到这一幕，朝着刀疤男子徐三咧嘴一笑，随即进入了屋内。
徐三小心警惕的盯着杨辰，这杨辰的厉害他刚才是体会到了，他生怕杨辰伤了这椅子上的少年，表现的紧张无比。
而那俊秀少年则是平静无比：“都说潜龙在野，我以前不信，今日倒是看到了。谁又能想到，一个青楼里，竟然会有像您这么厉害的小哥。”
“哦，是吗？”杨辰惊讶无比的说：“潜龙在野这词都能用到我头上，我竟然这么厉害。”
他这时也看清了那俊秀少年的面孔，倒是微微一怔，这少年长的确实清秀异常，俊朗无比，最关键的是眉宇间的气度。那是一种见过大场面的气度，不，准确的说是生活在大场面的气度。
“你能理解潜龙在野这句话？我还以为青楼里的人都那么没学术呢。你呢，学术如何？？”俊秀少年讲道。
“略懂一二。”杨辰说道。
“懂得下棋吗？”俊秀少年淡淡的说道：“我这里有我这里的规矩，这姑娘说了我不爱听的话，你想带他走，就必须得陪我下完这盘棋，而且，你还得赢了我，否则，这姑娘你是别想带走的。”
杨辰一脸尴尬的看了眼李月华，只见李月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满脸迷茫。但总体而言，俏脸上和衣衫并没有见到遭受凌辱的迹象。
这让他说道：“这位爷是位讲道理的人。”
“你怎知我是讲道理的人？”俊秀少年生出了几分好奇之色。
“月华姐姐惹了您，您又没动粗，自然是讲道理的人。”杨辰说。
“折磨一个人，未必非要动粗。”俊秀少年缓缓说道：“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你会下棋吗。”
“会一些。”杨辰无奈的说道。
他现在不下棋有办法吗？
俊秀少年早已经将棋盘备好，随即落下一子。
杨辰也不客气，着手棋子，讲道：“不知李姐姐到底哪里惹到了您？”
“她夸我俊。”
“……”
杨辰眨了眨眼，没毛病啊。
确实……长的俊。
俊秀少年一本正经的盯着杨辰：“你看我哪长的俊？”
杨辰傻眼了。
他有些怀疑这位兄弟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人夸你俊，你还不乐意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猫腻。
因为，这俊秀少年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更是出尘不俗，满是纯洁无暇。这根本不是一个来到青楼少年能表现出的姿态。他出身青楼，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
再细细一看，这才认出，这少年竟然是女扮男装。
“女的？”杨辰心中嘀咕着。
结合少女柔和的声音，杨辰更加确定了。
怪不得，李月华今个拍马屁拍到马蹄上了，人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你夸人俊……人不生气，才怪。
想到这，杨辰笑容一阵苦涩，说道：“公子的气质不一般。”
夸一个女扮男装的人，还真是让杨辰觉得，倍感委屈。
“你这话我爱听，你比他会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俊秀少女展颜一笑，说道。
“杨辰！”
“哦，不错的名字。不过，你下棋要认真一点，输了，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的。”俊秀少年朗朗说道：“我这棋子已然定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我在这，再远的棋子，我依旧了如指掌！”
杨辰微笑着，不动声色的又下一子，下一刻，白颖若的表情，微微变化起来。
“怎么回事！”白颖若有些想不明白，杨辰没道理能将一子破了她的精心布局。
“人面咫尺，心隔千里。下棋，用的是心。”杨辰开口说道。
白颖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人面咫尺，心隔千里……我幼时读书万卷，这话却从未听过，此言出自哪一部书？”
杨辰略显羞涩的说：“金瓶梅！”
“金瓶梅？那是什么书？”白颖若被勾起了兴趣。
“一本富有哲理的书！”杨辰讲道。
想他六岁的时候，被他师傅苦心教导，当初的确是满身学术，诗词朗朗上口，颇有正派风范。也正是金瓶梅这本书，将他变成了这样。杨辰一脸苦涩，真可谓……往事不堪回首。
碰到一个没文化的师傅，太可怕。你见过哪个当师傅的让徒弟阅览……‘金瓶梅’的？
“金瓶梅，徐三，你听过吗？”白颖若叨咕着。
没道理，他们家什么书没？唯独这金瓶梅，她听都没听过。
那徐三五大三粗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少爷，我打小就不识字的，金瓶梅，我哪知道是什么书。”
“……人面咫尺，心隔千里。呵呵，不错，能写出这样富有涵养的词，代表这金瓶梅，也必然是一部奇书，改日回去，我定要翻阅一二。”白颖若说道。
这让李月华和马翠站在一旁，整个都给看懵了。
不是，金瓶梅这下三滥的书到了杨辰嘴里，还能说成这样的？
第六章：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白颖若对杨辰似乎越发感兴趣起来，她看着如今的棋盘，竟是不自觉的撅着小嘴，露出了小女人的姿态：“我这棋法，一旦定型，很难破解。你这一子儿，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杨辰嘿嘿一笑，还真就巧了。
他打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其实，他师傅闲暇无聊时也爱下棋，只可惜，他师傅不是他对手。
杨辰缓缓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觉得所有的棋子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却不知，最不起眼的棋子，往往是最致命的棋子。我这一子落下，你全盘皆输！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过是笑话而已！谁能代表天？”
“朝廷，就是天！”白颖若似乎有些不服。
“天能管天下，朝廷能管天下吗？”杨辰不答反问。
“天下倒是管不了，不过这卫朝领悟百姓安康，不就是朝廷的功劳吗？”白颖若嘀咕着。
杨辰哑然失笑：“你知道百姓的苦乐吗？便不说别的地方，这寥城官府与山贼勾结，没几个百姓不知道，百姓天天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被山贼给灭了。打哪里来的百姓安康？”
“怎么可能，皇朝领土下，岂会有山贼肆虐？”白颖若瞪大了眼睛。
“天高皇帝远，谁管得了这？”杨辰失笑着。
白颖若陷入可苦思之中。
“少爷，您和这位公子，聊偏了！”徐三眼看白颖若越聊越不对劲，赶忙提醒道。
杨辰在是装着迷糊，他是对这白颖若的身份越来越感兴趣了，一个普通人家，怎会考虑这样的问题？而且这白颖若一口一个朝廷，一口一个皇室，仿佛皇室就跟自己家似的。
这让杨辰突然心里一个咯噔，想到了某种惊人的可能。
白颖若轻吐了口气：“杨公子是怎么理解的呢？”
“人便如此如此，天理不然不然！”杨辰不急不躁的说。
“这话又出自于哪里？”白颖若愈发好奇。
杨辰有些不好意思的讲道：“还是金瓶梅。”
“这种奇书，我一定要回去好好念念。”白颖若小脸绷紧，下定决心。
这让杨辰有些哑然。
他还真有些不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说这小妮子真回去念了金瓶梅，一看到里面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内容，不得要了自己的小命？
不过，细细一想，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又没逼着让这小姑娘去念。这事儿，他占理儿。
心思如此，白颖若起身说道：“好了，既然这棋你赢了，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这姑娘，我还给你们醉月楼。当然，我还会来醉月楼的，下一次，你来接待我。”
“这位爷，您难道喜欢……男人？”杨辰问道。
白颖若已经走到了一半，听到这话，莫名其妙的说：“我当然喜欢男……不，不对。我，我是喜欢女人的。”
说到一半，她才想起来她的身份是女扮男装，只是这话落下，白颖若总觉得怪怪的，脸蛋不知道何时变得羞红难耐起来，随即说道：“我们走！”
看着这两人离去，杨辰久久未语。
这时的李月华满脸委屈，一把扑了上来：“杨辰，吓死我了。”
“你害怕什么，他们又没怎么样你。”杨辰被李月华勾着脖子，只觉得香气扑鼻，再感受着对方身上的体味，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痒痒的。
李月华吐气如兰：“我不管，我要报答你。”
一听到报答，杨辰立马来劲了：“谈银子就俗了，要不这样，你给我几张银票把。”
“不，银票不能表达我对你的感激。”李月华双目诚恳。
“那你想怎样。”杨辰不解。
“以身相许如何？”李月华提议。
“不是，我怎么感觉像是我在报答你？”杨辰愣了愣。
李月华抿了抿嘴：“我不管了，杨辰，你要了我吧。正好现在是白天。”
“不，不对。白天这个环境，很合适吗……”杨辰话还没说完，突然间，李月华便把脸凑了过来。
杨辰只感觉呼吸困难。
“么么么！”
连续三下。
李月华仿佛亲上瘾了一样，那小嘴逮着杨辰一顿乱亲。
待得结束后，李月华摸了摸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喃喃道：“痛快，好几年没亲过，感觉还是恍若昨日，真是神仙下凡也品尝不了的味道啊。”
杨辰则是靠在墙边，惊恐无比的捂着嘴巴，仿佛受委屈的小媳妇，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他连忙四处张望着，生怕被别人看到了一样。
“放心，没人看到。”李月华笑意满面的说。
杨辰这才放下心来，随即连忙挽起衣袖，看着自己的守宫砂印记，长松了口气，还好，没消失。不然他小命就玩完了。
“唉，杨辰！”
“干什么！”
“我还没亲够！”李月华说道。
“去你的，李月华，你又想吃独食，杨辰。我不管，我也要亲！你今个让李月华亲了不让我亲，我就和你没完。这已经快过年了，你要想吃我做的饺子了，你今个就得让你马姐姐亲满意了。”
“……”
当杨辰按例前往自己师傅那里时，已然是下午时分，他只觉得精神萎靡，仿佛被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被人逮着亲了好一会，还不能反抗，这简直是屈辱啊。
“师傅！”杨辰看着那坐在床榻上，盘膝闭目的白衣女子时，只觉得还是自己师傅亲切多了。“师傅，我今天被人亲了？”
张雪莲闭目养神，听到杨辰的话后，逐渐睁开双眼，随即慢条斯理的说：“很稀奇吗？”
杨辰摸了摸下巴。
是啊，好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早在八岁的时候，就有例子了吧。
杨辰摸了摸脑袋，随即万分疑惑的说：“师傅，徒儿有疑惑，还请师傅解迷！”
“有话快放，有屁快说。”张雪莲讲。
杨辰刚想叙述一下，不过话还没吐出口，他迷茫的不知所措起来。
他到底是放，还是说呢？
随即，杨辰深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的问：“师傅，你说她们明明亲的是上面，但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下面比上面更有感觉？这是一种怎样的原因？难道，我练功走火入魔了？”
“……”张雪莲一双晶亮的眸子睁的大大的。
她觉得，她实在有点忍不住阉了杨辰的想法了。
第七章：又大了
对于杨辰而言，最悠闲的日子，莫过于晚上。
到了晚上，也就到了醉月楼最热闹的时间，姑娘们纷纷接待客人，还有楼上的小青唱着小曲，而杨辰则是让马姐姐炒了一盘花生米儿，端着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吃了起来。
别质疑，这一盘花生米是他用‘亲一口’换回来的。
这花生米，炒的真香。
“啪！”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来到了杨辰身前，却是那穿着打扮露骨无比的李月华李姐姐。
李月华端着茶水，来到了杨辰身前，随即将茶水放在杨辰面前，道：“喝茶，这可是你李姐姐我亲自泡的弯叶茶，茶叶还是我睡觉时用胸部夹过的，别人想喝都喝不到呢，你李姐姐为了给你准备。那个什么来着，煞费苦心。对，你看姐姐还是很有文化的吧。”
喝茶，也是一门艺术。
而泡茶，以及茶叶，同样是如此。
皇室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喝的茶水，其茶叶，都是用处子之身的姑娘，用胸部夹过的茶叶，喝起来香气扑鼻，给人一种十分另类的感觉。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那些富人闲着没事给自己找乐子。
杨辰没想到自己还能享受这待遇，不过很快他看着今个穿着花枝招展的李月华，便小心警惕起来。
今个不喝酒，反而换茶了？
他嘀咕道：“没放迷药吧。”
“我是那种人吗？”李月华听到这，一阵面红耳赤。
杨辰没好气的说：“不是，这种事儿你干的还少吗？打我十二岁起，你就做过这事儿了吧。要不是我练过，一包迷药迷不到我，我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当时才十二岁啊，你都舍得下得去手？”
简直是禽兽不如，竟然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下手。
“十二岁咋啦？那隔壁孙家的小子，十二岁就成婚了，今年十四岁，孩子都能说话了。你都十八岁了，在狼窝里你都能保持童子之身，你说你丢人不丢人，恩？你说你丢不丢人？”李月华指着杨辰的脑袋，一顿乱点。
“……”
杨辰委屈的说：“那是因为我有守宫砂。”
一提起杨辰的守宫砂，李月华便笑的合不拢嘴，她一屁股坐在杨辰腿上，一双玉臂勾着杨辰的脖颈，说道：“搂着我。”
杨辰叹了口气：“我说李姐姐，你这是纯粹给我找罪受呐？”
但嘴上说着，害怕麻烦之下，他还是将李月华搂在怀里，不搂白不搂，反正亲也亲了，搂搂能咋地。他都十八岁了。
在卫朝，十八岁就已经该谈婚论嫁了。
李月华靠在杨辰怀中，温声细语的说：“就你那守宫砂，说揭开就揭开了。不过我倒是好奇，女人的守宫砂我听说过，那男人的守宫砂是啥样，我还真没见过呢。”
“……”
“让姐姐看看呗。”李月华一双大眼睛眨呀眨，似是真的十分好奇一般。
“这，不太合适吧，这么多人。”杨辰吓了一跳。
“放心，我给你掩着。其他人瞅不到。实在不行，你若真害羞，姐姐领你去楼上。”李月华双目狡黠富有色彩。
“你确定你想看的是守宫砂？”杨辰盯着李月华：“我怎么感觉领我去楼上才是你的本意？”
李月华羞涩的说：“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想都别想。”杨辰回绝的斩钉截铁。
“去一边去，就你那命根子宝贝，好了，不扯了，这是南瓜饼，打小你就好吃这口，我可是刚给你做好呢，热乎着呢，打热乎的时候赶紧吃了。”李月华从衣服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饼出来。
这让杨辰眼珠子一亮，直冒光，如李月华一样，打小他就爱好这口。
“还是李姐姐疼我。”杨辰咧嘴笑了笑，抓着南瓜饼，一口水，一口饼，那日子可是美妙的很。
不过出于小心谨慎，杨辰还是抓起弯叶茶水嗅了嗅。
呼，今个真奇了怪，还真没下药。
在辨别毒药上，他师傅是教过他的，对于他而言，茶水饭菜里究竟下毒没下毒，他鼻子嗅一嗅，基本就能猜出七七八八出来了。
想到这，他抓着南瓜饼咬了一口：“咦，南瓜饼你糖放少了。”
“有吗？”李月华睁着眼珠子：“估计是在我衣服里捂的了。”
“我说怎么那么香。”杨辰说道。
“你小嘴真甜。”李月华美滋滋的，随即在杨辰耳边吐气如兰的讲：“那是女人的体香。”
杨辰被李月华说的一阵面红耳赤，讲道“今个你不接客吗？怎么有时间在这？”
“还不是我听说张夫人今个要来咱青楼，我得把你看住了，待会张夫人来了就说你没空接待她。免得那狐狸精又勾引了你，我倒不是怕你没女人，可那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占你便宜，姐姐我可看不下去。咋地你将来也得娶个比我漂亮的，不过我这关你就过不了。”李月华撅着小嘴。
“……张夫人真来了，指名道姓的要见我，你能拦得住吗？”杨辰没好气的说。
有些事儿，总是事与愿违的。
虽然他也不想接待张夫人，可人那女人却是有背景，今个他不侍候好了，明个人都能让醉月楼凭空消失。
李月华嘟哝道：“能拦一会是一会，那狐狸精，我咋看咋不顺眼。不过说起来，你这么抱着我，就没点蹬鼻子上脸的举动吗？我今个还专门穿的那么漏风的，你很容易下手的。怎么，给点反应呗。”
“能不这么直接吗？”杨辰一脸苦涩。
“唉……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地，最近这块又大了。”李月华一脸懊恼，指了指胸前。“以前裹胸缠两下就行了，现在得三下才成。”
第八章：吹拉弹唱，我哪个不会
“……”
杨辰表示自己压力真的很大。
你说我搂着你就已经很有压力了，下面那守宫砂把我这家伙式折磨的苦不堪言，你还在这里挑逗勾引，哪个男人能把持得了？
李月华眼看杨辰沉默，突然在杨辰的怀里缩了缩，有些失落的说：“杨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杨辰愣了愣：“没有，你想哪去了。”
“真的吗？”李月华有些呆滞的说：“我们这种青楼女子，做的就是不堪入目的生意，打小就是如此，长大了一样是如此。你真的不觉得我们这群女人很下贱？”
杨辰听到这，凝眉说道：“如果给你选择，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绝不会，谁会选择。”李月华双眼含着泪光：“可我没得选择。”
“是啊，我们都没有选择。若是可以幸福平安，谁愿意在这世上颠簸流离，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杨辰安抚着。
李月华打十四岁进醉月楼，当时父母出事故而死，留她一个女孩在世上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老鸨当时将其捡回来时，这女孩还在街上要饭吃，老鸨给了李月华一个入青楼的选择。
李月华当时又怎会有选择，便这样阴差阳错的做了青楼的姑娘。
一是饿死，二是入青楼，人很多时候没得选择。
实际上大多数的青楼女子都和李月华的身世差不多，老鸨人心不差，并未逼迫那些姑娘，很多时候那些姑娘都是被生活逼迫无奈。
“人心不下贱，便不是真的下贱。怕的是人心也下贱了，那才是真的下贱。”杨辰说道。
李月华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娇艳欲滴的说：“对于女人来说，爱情可以包裹一生。但说真的，像我们这种女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我也知道，杨辰，我不敢去爱你，我只是将你当做弟弟，亲弟弟。她们也是一样，有你这样一个个弟弟真好，可以每天看着你，心疼你，挂念你，给你做饭吃。真好。”
说着，李月华哭了。
眼泪啪嗒嗒的落下，不知不觉中，说到了伤心事。
“别哭，哭成大花脸可就不好看了。”杨辰愣了愣，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哭了。
看着李月华娇艳欲滴的模样，他心里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行了，别贫了，赶紧吃饼，打小你就爱吃这口，吃完了我还给你做。”李月华笑盈盈的讲道，看着杨辰吃南瓜饼的模样，她擦了擦眼泪：“好吃吗？”
“当然好吃。”杨辰生怕李月华再勾起了不开心的往事，连连说道。
李月华娇羞的在杨辰怀里拱了拱：“其实我比南瓜饼好吃的。”
“……”
杨辰拍了拍脑袋，他就知道，李月华不会那么容易受到打击的。
“我知道。”杨辰笑容苦涩。
“那你怎么不吃我？”李月华瞪了杨辰一眼，都说女人变脸如变天，李月华可不正是最好的表现？
“我是吃素的。”杨辰尴尬的讲。
“你敢吃素？你这辈子敢吃素，姐姐一定和你没完，你可以不要我，但大丈夫娶妻生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你可别想不开！”李月华生怕杨辰想不开了一样，急忙说道：“你问问青楼里你四十六个姐姐谁答应？”
她们把杨辰当弟弟，杨辰的婚姻大事那就是头等大事。
“放心，逗你呢。不过仔细想想，喝着茶，吃着饼，听着小青姐姐在楼上唱着小曲，这日子还真美妙。”杨辰往上方瞅了一眼。
小青，原名顾月青，是醉月楼里少数几个卖艺不卖身的姑娘。
据说顾月青原本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后来全家遭山贼抢掠迫害，最终流落此地，被老鸨捡了回来，进了醉月楼。
顾月青倒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她的琴技，唱功，皆是一流的。那小嘴一张，歌声婉转入耳，是杨辰每天最喜欢听的。
“青姐姐的口.活可是越来越好了。”杨辰感叹不已。“以前没这么好的。”
“瞎说，她口.活再好能比我好？”李月华不乐意了。
“咳咳，我说的是唱功！”杨辰讲道。
“我说的也是唱功！”李月华媚眼如丝的说：“吹拉弹唱，我哪个比她差？”
“……”
杨辰有些尴尬。
他俩说的那是一个‘唱功’吗？
而且还吹拉弹唱……
这人怎么这么邪恶。
李月华这时怒了努嘴：“瞧，那大才子王富贵今个又来了。这大才子天天来看小青抚琴唱歌，每天还都变着法的送礼物。把外边蒙骗小女人的一套带到青楼里来了。”
“你嫉妒了？”杨辰好奇的说。
“去你的，你姐姐在这醉月楼里那么多年，别的没炼成，就炼成了一双看人的眼睛。别的不敢说，进咱醉月楼里的男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他什么货色。”李月华没好气的讲。
“那这王富贵是什么货色？”杨辰好奇起来。
李月华瞅了那王富贵一眼：“进青楼的男人都一样，这王富贵自持身份尊贵，出身不一般。和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不一样，但实际你细细一瞧，他盯着小青的双眼同样是火热无比，你看说他对小青没想法？哼，其实他和那些男人都一个样。别的男人如狼似虎，对的还是我们这些姑娘。这王富贵如狼似虎，却是瞄准的是小青这清白姑娘！”
“比起那些男人，这王富贵更可恨。我们当婊.子的不立牌坊，他这个当嫖客的反而立牌坊起来了。”
杨辰没有说话，不过他没有否认李月华的话。
李月华确实有一双火眼金睛，别的不说，她看人的本领确是不虚，她说那王富贵如此，那王富贵怕真就是如此了。
“小青这女孩家世苦，卖艺不卖身，不过在咱这青楼里，她也把你当弟弟，你瞅个机会占点便宜，小青也不介意的。我问过，小青还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呢。而且她做的那包子，香着呢。”李月华嬉笑道。
“怎么到你嘴里，什么事都变味了……”杨辰尴尬的说。
“我是认……”
李月华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只听到一道啪的响亮耳光。
紧接着，那本是唱着小曲的顾月青突然停止了歌喉，轻轻的啜泣声响入了杨辰的耳中。却是那顾月青的哭声。
“臭婊.子，老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你真以为老子是好脾气？给你送东西你还敢不要？一天如此，十天还是如此，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是吗？臭婊.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吧。”那王富贵指着倒地的顾月青，一顿臭骂起来。
这让杨辰神色一凝，看到王富贵的态度时，火一下子从心底窜了出来。
紧接着，杨辰起身：“我上楼看下。”
第九章：尊严
“这王富贵，怎么能打人？”李月华俏脸也生出娇怒：“不过杨辰，这王富贵家境不一般，他们家三代从商，有哥哥更是在外做官的，你可不能太冒失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杨辰面无表情。
冒失？
他现在可没那么多想法。
醉月楼的人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家境贫苦，身世凄惨，凑在一起，自然是有惺惺相惜的味道。彼此间根本没多少隔阂，都将彼此当做姐妹兄弟，其乐融融。
这些醉月楼的姑娘将他杨辰当做弟弟，杨辰自是也将这些人当做姐姐。
可是，这王富贵竟然出手打人？
欺负女人？
还大才子？
旁边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有一些身份高贵的嫖客啧啧说道：“这王富贵今个是真大发雷霆了啊哈哈，咱们寥城第一才子发脾气，这醉月楼有麻烦咯。”
王富贵，寥城第一才子，学富五车，据说许多诗词著作，倒背如流，出口成章。据传闻当时考学入京城张学士手下时，只差一分这王富贵就能考上了。
虽然只差一分，但在这寥城中，第一才子的身份仍然是坐稳了。
“王富贵名声在外，仰慕其女子也不在少数。嘿嘿，他追求一个青楼女子如此费劲，怎会不怒？”
“嘿嘿，不少卖艺不卖身的姑娘都自持身份和那些****不一样，其实呢？在这青楼里，不都一个样？”
世道便是如此，男尊女卑，而青楼的姑娘身份更是低贱的如草芥一样。
王富贵也正是这么想，在他眼里，区区一个青楼戏子算得了什么？他此刻似乎还不泄愤，拿着手里本是打算送出去的礼物，就打算往这顾月青脸上砸！
然而王富贵还没出手，便是突然感觉一条仿佛钳子般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恩？”王富贵愣了愣，想要挣脱，却发现，这条手臂强而有力，将他制的死死的。
“住手！”杨辰寒声说道。
王富贵眯起眼睛：“你干什么？”
杨辰冷冷的讲道：“我干什么不重要，现在，立刻向她道歉！”
他已经忍着怒气了。
如果不是醉月楼实在没什么背景，他现在一耳光早抽这王富贵脸上了。
“滚一边去，一个青楼的下人也敢管我的事儿？”王富贵嗤之以鼻的说：“我打如何？你们青楼不就是想要银子吗？哼，这是三十两银票，给你们醉月楼，她顾月青是我的人了。一群见钱眼开的狗东西。”
杨辰听到这，瞅着银票，啧啧道：“王少爷您出手真大方，一口气就是三十两银子啊。”
“哼，三十两算得了什么？”王富贵鄙夷的说。
“是吗？”杨辰握着这银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王富贵恼怒起来。
杨辰表情冷冷的。
若是真有人看中了这青楼的哪位姑娘，与其情投意合，前来帮其赎身，杨辰和老鸨自然不会介意。但这王富贵真把顾月青买了，领回家去，顾月青那还有好日子过吗？王富贵保管把顾月青当玩物给玩了！
他冷声说道：“王少爷还不明白吗？很简单，你配不上她。”
顾月青听到杨辰的话，突然只觉得娇躯一颤。
“我配不上他？”王富贵哈哈大笑起来：“小子，我看你是找死，我王富贵在寥城，谁人不知道文武双全，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给我当小妾，我还都看不上演呢。实话告诉你，我打她又如何？我打的就是她，我给这****脸，她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个角儿？”
“小青，你站我身后。”杨辰表情渐渐变得难看起来，冷冷的说道。
顾月青默默的抽泣着，听着杨辰的话，艰难起身，站在了杨辰身后，害怕的低下了头。
杨辰盯着王富贵，扣了扣耳朵：“你刚才说，你文武双全？”
“怎么，你有意见？”王富贵寒声说道。
“你如果真是文武双全，自然配得上小青，但我担心的是你文武全不了啊。”杨辰讥讽的说。
“你什么意思？”王富贵皱了皱眉。
杨辰冷哼一声：“很简单，没听明白吗？去你大爷的文武双全，实话告诉你，你文不行，武一样也不行。”
他不知道这王富贵哪里得来的寥城第一才子，但这王富贵讨好顾月青而做的诗词他也听过，什么狗屁诗词？就这你特么还第一才子的？
没个好爹，杨辰实在不敢相信王富贵这种角色也能称之为寥城第一才子！
王富贵可不这么觉得，他这寥城第一才子当了三年都没人敢说话，如今竟然被一个青楼小厮质疑，他怎会不怒，厉喝道：“小子，你是想找麻烦吗？”
“找麻烦？我不敢，我不过只是好奇而已，既然王少爷自称文武双全，那我这个青楼的小厮斗胆想和您比一比，看看您这文武双全，到底是否是真才实学。”杨辰说道。
听到这，不仅是王富贵，那些青楼的嫖客也一个个都乐了起来。
“哈哈哈！”
“乐子来了！”
“有意思了，一个青楼的小厮，大字都未必认识一个，竟然要和王富贵比文武？”
王富贵也乐了，若是其他人要找他比，他还顾及一二，一个区区青楼的小厮，打小连书都没看过的人，也敢跟他比？
这让王富贵嗤笑连连：“你是说真的？我可以给你反悔的机会！”
“单单比没有意思，我们不如在比试的过程中，再填一些彩头如何？”杨辰盯着王富贵，直勾勾的说。
“哦，你说要什么彩头？”王富贵眯着眼。
“很简单，假如我输了，我跪地向你磕三个响头，向你签下卖身契，生死任由你处置。如果你输了，你立马向顾月青道歉，并且，赶紧滚的越远越好，以后不准踏入青楼半步！”杨辰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时，顾月青和李月华都看明白了。
杨辰说了那么多，其实就只是想要一句王富贵的道歉啊，一句，向顾月青的道歉。
第十章：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杨辰的所作所为，顿时间治愈了顾月青受伤的心，那王富贵送的礼物纵是再珍贵，再惹人喜欢，终究只是死物，没有温度。又怎能及得上杨辰护着她尊严的一句道歉？这种事儿，才是真正流入她内心的温暖啊。
只是，挽回她尊严的这句道歉，却是杨辰用跪地求饶换回来的。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怎能让杨辰以跪地求饶去换回她的尊严？纵是她跪地求饶，也不能让杨辰舍下这脸面尊严啊。
一念及此，顾月青擦了擦泪水，连忙抓着杨辰的衣袖，说道：“杨辰，你不用这样，王少爷说的是，我一个青楼女子，身份低贱。你又何必为我出头。”
女子便是如此，尤其是青楼女子。
杨辰知道顾月青此刻是为了他好，只是，他曾从一篇书籍上看到过，且记忆犹新，至今不曾忘怀。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那是上天赐予的，但上天不会赐予人尊贵卑贱，那是自己争取的。
他此刻说道：“青姐姐，卑贱不是别人说了，你是如此。我和你一样，都出身青楼，他侮辱你，便是在侮辱我。这是男人的事儿！”
“杨辰，你千万要冷静啊。”李月华焦急无比，杨辰刚才一怒之下，竟是要向王富贵签下卖身契，生死任由王富贵处置，这怎能行。
万一杨辰输了，王富贵会轻饶了杨辰？
人王富贵那寥城第一才子的名声，可不是过家家玩的。
杨辰一脸头痛：“李姐姐，你先带着青姐姐下去吧，我陪这王少爷玩玩，不打紧！”
李月华贝齿轻咬，最终也只能无奈的一跺脚，带着顾月青下楼了。
看到顾月青下楼，王富贵冷哼一声，倒也没有阻挠，他看着杨辰反而愈发感兴趣起来，因为杨辰无疑是让他多出了一个新的玩物，签卖身契？这玩起来可要有意思多了。
想到这，王富贵狞笑道：“玩玩？待会可就不是玩玩了，你要想清楚了，男子一言九鼎，吐出来的吐沫星子都是钉！”
“那是当然，王少爷想玩，我自然不介意奉陪。”杨辰缓缓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王少爷别忘了您刚才的话，男儿一言九鼎啊。”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王富贵的为人，其实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眼看他只是一个青楼小厮，便真以为他好欺负。立刻就咄咄逼人，不肯罢休起来。
“你想怎么玩？不过前提得说来了，你如果输了，跪地三个响头，还有卖身契！”王富贵嗤笑道。“我正好缺条能爬的狗，你可别搅了我的雅兴，否则，明个我保证你们这青楼开不下去！”
“王少爷不必威胁我。”杨辰缓缓说道：“你要玩，我自然奉陪到底，刚才您说您文武双全。那咱们就比文武这俩字，两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比文，第二个回合比武！”
这话落下时，顿时引起了下边一阵哄笑声。
和王富贵比文武？
“这青楼小厮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和王富贵比文武？”
“哈哈哈！”
杨辰倒是没把下面的话当成一回事，人都喜欢看乐子，这是常有的事儿。
王富贵听到杨辰的话，鄙夷的笑出声来：“就按照你所说的来做，一文二武，呵呵，正好合适。我也不欺负你，规矩你来定，免得落人口舌。”
“好，王少爷痛快。”杨辰嘴角翘起。
规矩他来定？
他当然不会客气。
“比文，很简单，我们各从一部文学著作中挑选出一段话出来。若能从这一段话中，知道此言出处，便算对方赢。若两方都答了出来，那便算平局。”杨辰简单明了的讲道。
“哦？”王富贵乐了。
多半是这小厮不知道从哪里读了几本书，便自觉地有了些墨水，想要挑衅于他？
却不知，区区一个青楼小厮，永远都只是井底之蛙。想他打幼时其便读书万卷，知识量岂会比杨辰一个打杂的差了？
想到这，王富贵招呼着自己旁边的下人：“把笔墨拿来。”
“少爷，好嘞。”那仆人嗤笑的看了杨辰一眼，随即将两份笔墨纸张送了过来。
“将彼此出的题写在这笔纸张上，哦对了，你会写字吗？”王富贵不屑的说。
“这就不需要王少爷您操心了。”杨辰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王富贵摇了摇头，表现的胜券在握，开口说道：“李伯，帮我研墨。”
杨辰相比起来就没那么省事了，人有下人专门研墨，他就得自己动手。
不过，那下人的手法与他显然就差多了，不多时候，这成块的墨便被杨辰研磨干净，随即杨辰握起毛笔，平静的看了王富贵一眼，在纸张上简单明了的写上了两行大字。
王富贵看到杨辰竟然首先研磨结束，皱了皱眉：“快点！”
“是，是少爷……”那下人阴毒的看了一眼杨辰，也不知杨辰怎么这么快，又急忙捣鼓了两下，将研制好的墨水，交给了王富贵。
王富贵这才提起笔，在纸张上书写着什么。
约莫十几个呼吸的功夫，王富贵成功收笔，看着自己所写的这几行大字，沾沾自喜起来。他这字迹，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美如画啊。
“看题吧。”王富贵将纸张交出，送到了杨辰的手中。
杨辰不急不躁的抓着纸张，随即平静的看了一眼。
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这让杨辰乐了。
王富贵显然不知道杨辰是怎么想的，他轻蔑的瞅了杨辰一眼，自觉地自己摘抄的这两句，完完全全可以让杨辰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说道：“怎么，难住了？”
“王少爷似乎对自己的书法很满意啊，字字都要勾上一撇。”杨辰答非所问。
“怎么，你有意见？”王富贵寒声说道。
区区一个小厮，也敢质疑自己的书法？
杨辰面无表情的说：“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出自于孔子圣人的论语。我说的有错没？”
听到这话，王富贵蓦地一惊，因为，杨辰说的没错啊。
第十一章：这小子，金瓶梅没白看
孔子，古时期的圣人之一，其所撰论语，是为孔子通过平时徒弟言语所创，而这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更是其中不显眼的一句话，便是看过论语，也未必能将这些给记住了。
而且，遂事不谏这四个字，最是生僻，若没个先生去教，即便读过论语，也不知道怎么把这几个字念出来的。
但是，纵然他心有不甘，可杨辰所说完全没错，这让他面色难看：“便算你答对了。”
还真是晦气，看来杨辰是恰巧看过论语啊，正好将他出的题给答对了。
“那你也看看我出的题吧。”杨辰缓缓说道。
王富贵看着杨辰的眼神，莫名其妙的，突然多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随即，他直勾勾的盯着杨辰书写在纸张上的字，脸色渐渐变得难堪起来。
因为杨辰的书法，赫然是那种常年用笔的迹象，他只在那些学富饱满的大学士手中见过这般书法，优美，而又整洁。但杨辰是怎么做到的？他的书法在这书法面前，简直屁都不是啊。
当然，他现在根本没时间去考虑杨辰的书法是如何做到，而是杨辰所出的题。
“彼岸花，开三千年，落三年前，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这一段话，没什么生僻字，但念在心中，便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他不知道这段话出自于哪里啊。
想到这，王富贵一阵面色羞红，咬牙说道：“你胡乱写几句自己编的话，想滥竽充数？”
“等等，王少爷，您认不出来，便不要说这一句话是不存在的好吧。要不要告诉我这段话的出处？”杨辰淡笑道。
“这段话出自于哪里。”王富贵咬牙说道，他还真就不信了。
“佛经。”杨辰简单明了的讲。
王富贵心中一怔。
他哪里看过佛经？
可是，佛经确实也是著作，他没得质疑。只是，佛经虽是著作，却没什么文学参考价值，平常是没人去读的。
但让他认输，怎么可能，王富贵心中恼怒的说：“我看你就是在瞎编，小子，你想滥竽充数是吗？”
“怎么，王少爷输不起？”杨辰笑盈盈的看着王富贵。
这让台下的人发出了轻嘘的声音。
他们不介意看热闹，眼看王富贵竟然吃了亏，他们更高兴了。
王富贵被那么多人看着，自然不可能真的承认了自己输不起，但让他承认自己输，也不可能。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质疑你想依靠运气过关而已，有本事，你就将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这几句话的意思解释一下。”
“能解释出来，我便承认你小子有些文墨！”
杨辰揉了揉眉毛，这王富贵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既然对方乐意，他当然不会不奉陪，轻描淡写的说：“万事已成定局，没必要再追究。孔子圣人写下此句，便是让人因为一些琐事而咄咄逼人，只可惜，有些人将这话写了出来，却未必真能理解此话的意思。”
“对了，这段话出自于论语第三页，第三行！我说的可有错？实在不行，我把下面几句话给您念出来，哦不，给您倒着念出来如何？”
这话落入王富贵耳中，就仿佛赤裸裸的挑衅。
杨辰竟然真把这段话的意思解释清楚了不说，而且，这小子竟然连这话出自于论语的哪一页，哪一行都讲出来了。甚至，这小子还能不这句话下面的话也能背出来。
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王富贵只觉得脸蛋一阵滚烫，心中充满了不甘，竟是怒喝道：“我觉得你这个比试的方式很有问题，这么比，我们彼此只要选一个生僻的话，便能够难住对方，没意义！”
“但王少爷可别忘了，当时是你让我选择比试方式的。”杨辰神色从容的讲。
这话无疑仿佛一记沉重有力的巴掌打在了王富贵的脸上，使得王富贵寒声说道：“我只是出于更公平的比试而已！”
杨辰怎会怕了王富贵？
他今天不仅要让王富贵输，还得让王富贵输的无话可说。
什么狗屁寥城第一才子，分明是依靠权势混出来的名头。
这种角色，他杨辰打记事就开始念书，还真不怕这王富贵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陪王少爷玩一会，王少爷说要怎么比吧。”杨辰说道。
王富贵面无表情的说：“很简单，我们比卫朝三百年历史，彼此出题，但必须是要和卫朝三百年的历史有关。”
最后一句话，王富贵加重了语气，显然是有些害怕杨辰会挑一些没道理的题出出来。
“好，没问题。”杨辰讲道。
卫朝三百年历史？
看来，这似乎是王富贵的强项。
的确，王富贵确实找了一个自己的强项去比试，他自觉地自己打小就念山海经，对卫朝三百年的历史熟知无比，在这方面比，他就不信玩不死杨辰。只要这场能赢，刚才那场，杨辰百口难辨。
想到这，王富贵决定先发制人：“那由我先出题，我问你，卫朝一百二十七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古阳帝驾崩，太子登基，”杨辰想都没想的说。
王富贵蓦地一愣，杨辰竟然真答上来了。
杨辰则是随即问道：“该我问了，那我问你，卫朝一百二十九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卫朝一百二十九年，能发生了什么大事？”王富贵瞪了杨辰一眼：“你可不要满嘴胡诌。”
“我满嘴胡诌？王少爷，你是真没文化还是假没文化，卫朝一百二十七年，太子登基皇位，一百二十九年，皇上立郑妃子为皇后，这事儿你都不知道？”杨辰一脸看文盲的模样盯着王富贵。“你是不是没读过山海经？”
听到杨辰的话，台下一阵哗然。
杨辰，似乎和王富贵的比试中，占据了上风。
而李月华更是目瞪口呆：“这小子，金瓶梅没白看啊。”
“李姐姐，这和金瓶梅没关系……”顾月青可是读过书的人，杨辰所说，和金瓶梅哪里有半毛钱的关系？
第十二章：我就比皇后
王富贵现在是又羞又怒，被杨辰这般考住，他厉喝道：“这算哪门子大事？”
“怎么，王少爷的意思是，皇上立皇后，这都不算大事？”杨辰佯装惶恐的盯着王富贵：”王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出去，可是要死人的。皇上是百姓之父，皇后就是百姓之母，你多了一个娘亲都能说是小事的？”
“你！”王富贵气的面红耳赤。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杨辰这是故意给自己设陷阱啊。
话的确不能乱说，尤其是牵扯到皇室的事儿，这事儿他父亲千般提醒过他。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王富贵保管被抓到官府去，脑袋都得掉下来。
至于皇上和皇后的事儿，更是一句坏话都不能说。
想到这，王富贵连忙说道：“是我刚才失言了，不过比赛还没结束，三局两胜。”
杨辰就知道王富贵没那么容易甘心，懒洋洋的道：“那好吧，你接着出题。”
“卫朝平定天下，共用了几年。”王富国低喝道。
“十二年，开国皇帝顺延帝，三十万大军，并分十七路，对峙东阿人大军九年，后以水路出奇迹，一举浇灭东阿族大军，大获全胜。后又以三年时间，平广国。再震慑南部数十个小国，百姓得以安康。我说的可有错？”杨辰说道。
王富贵紧咬牙关，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没错。”
这杨辰到底哪里来的妖孽？
就是让他说，他也没办法说的那么清楚。哪一年，具体出兵多少，怎么赢的，杨辰仿佛刻在了脑子里一样。
杨辰嘴角翘起：“那好吧，轮到我出题了，绝明帝立皇后是哪一年。顺便提醒你一下，绝明帝是卫朝一百六十五年登基的。”
王富贵只觉得胸口鲜血滚动。
这杨辰，怎么就和皇后掐上了？
第一题是皇后。
特么第二题还是皇后？
他平日里读山海经，只记皇上登基是哪年，因为确实人考的是这个题。谁会出有关皇后的题？
王富贵心中怒火滔天，但他真不知道绝明帝立皇后是哪一年，偏偏立皇后还是大事，他能说他不知道吗？
随即，王富贵只有一咬牙：“卫朝一百六十七年！”
“你懵的还算有点水准，不错嘛，就差一年。”杨辰嘿嘿笑道：“不好意思，绝明帝立皇后是卫朝一百六十八年。娶的是南部小国的国王女儿。名为慕容彩蝶，是为当代第一美人。”
听到前半句，王富贵心中一喜，以为自己是蒙对了。
可听到后半句，王富贵只觉得喉咙一甜，气的一口鲜血噗嗤吐了出来。
就差一年？
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这时候的王富贵惨烈无比，文斗中，竟然被人气出了血，这事儿要传出去。他王富贵不说身败名裂，但人生已然有了污点，想向以前那样光芒万丈是不可能的了。
杨辰也就知道王富贵对皇后不了解，所以才专挑皇后。
这事儿很正常。
读书，读完了，不代表就了解书。
你得把书刻到骨子里，才算是了解了书的全部意义。
就像是山海经，记录卫朝上下千年来的历史传记，能正着背出来的人有很多。
但能倒着背出来的人有几个？
王富贵肯定能正着背出来，这是一个文人的基础，但能正着背出来，不代表就能全然熟知山海经内的历史。因为杨辰所出之题，各个都是刁钻无比。很多时候背下来，不代表就真的了解到了这些历史。
真正能了解的滚瓜烂熟的，必然是要将其每一个字都刻在骨子里，正所谓倒背如流，也正是这个意思。
倒着背……
杨辰摸了摸下巴，啧啧起来。
还真别说，他是可以做到的。
心里想着，杨辰看着那一脸阴毒盯着自己的王富贵，杨辰满脸不好意思的说：“王少爷，咱们还比吗？您要是觉得没玩够，咱再比几个回合也可以。这三局两胜的规矩，我就权当您刚才没说，五局三胜，或者七局五胜如何？实在不行，咱比到天亮？”
王富贵听到这话，气的又是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
这杨辰绝对是挑衅，绝对是挑衅啊。
他打一开始和杨辰文斗到现在，就没赢过一局，白痴也知道他们两人在文术上的差距，他就是再笨，也知道自己在文斗上根本不是杨辰的对手。再比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让自己强行身败名裂了。
王富贵哪里会这么玩，他咬牙道：“这文斗算你赢了，我要武斗，武斗！”
王富贵暴怒的大喝出声，已然不难看出他心性崩溃了。他必须要在武斗上找回颜面！
看到王富贵这般狼狈的模样，那些青楼看热闹的嫖客一个个惊大了眼睛。
这……
杨辰一个区区青楼小厮，一个打杂的，在文斗上，竟然把寥城第一才子给斗赢了？
这说出去，不失为一段广为人流传的佳话了。
潜龙在野，青楼卧虎藏龙？
“不过这小子待会就难办咯，文斗之后是武斗啊。这小子把王富贵气的直吐血，武斗上，王富贵可绝不会轻饶了这小子的。要知道，王富贵可是打小学武，据说三两个大汉都近不了身子的。”
“是啊，王富贵倒是名副其实的文武双全。”
很多人到现在仍然不看好杨辰，因为王富贵确实是名声在外。
“这小子不知道，第二场武斗才是关键，拳脚无眼，以王富贵的家境，武斗中废了人一条手臂一条胳膊的那又会有人说什么？这小子赢了第一局，却不知道，赢第二局，才是真正赢了啊。”
“不过他能将王富贵逼的第一局惨败，已经不错了。真传出去，这醉月楼算是出了大名儿。”
谁也不会觉得杨辰能在武斗上击败王富贵。
但李月华和顾月青却没这么想。
尤其是李月华，小嘴笑的合不拢嘴，她最担心的是杨辰第一局失败，到了第二局，就没那么担心了。
“就这个银枪蜡烛头，也想在武斗上打赢我家杨辰？”李月华撅着小嘴，对杨辰信心爆棚。
第十三章：你还没练到家啊
“李姐姐，杨辰武斗真的能赢王富贵吗？”顾月青十分担心的说：“那王富贵我听过的，他打小就有人专门陪练，四岁就开始学武。那功夫都是真把戏，绝非有假的。”
“我家杨辰那也是真的啊。”李月华撅着小嘴：“你就放心看着把，文斗那王富贵不行，武斗王富贵就更没机会了，我从进咱这醉月楼打第一天起，看杨辰跟人武斗，就没见这小子输过。不，我都没见这小子受过伤，更别提输过了。”
顾月青眨了眨眼睛，她来醉月楼的时间毕竟不长，对杨辰了解自然也没李月华这种早在醉月楼的女子熟悉。听到李月华的话，她心里顿时就安心多了。
而这时的杨辰则是轻轻瞧着王富贵，听到王富贵迫不及待的要武斗，他点了点头：“王少爷，咱别着急，不急不急，武斗的事儿。不能您说要比，那立马就要比，这规矩咱得先定下来，不然待会输了又反悔，那就不好玩了对不对。哦，忘了说了，您说这规矩是我定，还是您定？”
这话可谓是将王富贵气了个半死，他现在恨不得掐死杨辰，别看杨辰话里没一句粗俗的话，可这小子说话太贱了，每一句话都能把人气出血来。
王富贵也是强行平稳着心中怒火，若是让他立规矩，他自然是丢人丢到家了，可如果让杨辰立规矩，看着杨辰那如沐春风的和蔼笑容，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相比丢人和输掉，王富贵自然更倾向于前者了。现在丢些小人不打紧，总比输掉的强。
想到这，王富贵也顾不得脸面：“我习武二十余年，对各项武斗的规矩十分熟知，自是非你这种青楼打杂的可以比的。我若来立规矩，自然可以做到公平公正，所以，便是我来吧。”
杨辰乐了。
这王富贵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明明是这小子害怕输，故意想将规矩定到朝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去，还愣是说的如此义正言辞，这不要脸的功夫，真是到家了。
当然，杨辰既然敢让王富贵立规矩，就从来没怕过王富贵，他缓缓说道：“王少爷说的对，您立的规矩公平公正，就说这武斗如何斗吧，相信这规矩，肯定能让人信服。”
王富贵咬了咬牙，随即低喝道：“咱们也别来那么多虚的，武斗规矩很简单，共分三个回合。第一个回合比腕力，第二个回合比身手，第三个回合比拳脚功夫，如何？”
“哦，腕力，身手，拳脚功夫，怎么个比法？”杨辰颇为好奇起来。
王富贵鄙夷的看了杨辰一眼，他就知道杨辰是个乡巴佬，沉声说道：“既然你不明白，我也不介意讲给你听听。这腕力，身法，拳脚功夫。考验习武之人的三个点，爆发力，速度，以及真才实学。通常这三项是习武之人的最佳代表点。”
“恩，你说的没错，不过怎么比，还需要王少爷您来指点了啊。”杨辰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王富贵擦了擦嘴角干掉的鲜血，阴毒的看了杨辰一眼，这小子连武斗的最基本规矩都不懂，也想赢自己？
待会他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
“哼，在京城，军中的武斗考核，就是这三样。一看你便没见过世面，这腕力很简单，便是你我双手把碗，比拼劲力。”
“就是扳手腕呗？”杨辰打了个哈欠。
区区一个扳手腕还能说的那么费劲，这王富贵为了自持身份，将自己表现的和那些粗俗之人不同，还真是费尽心思。
“粗俗！”王富贵瞪了杨辰一眼：“第二个回合身法，便是比拼速度以及灵活。我待会便让我的下人扔出一个毛球，我们站在同样的位置，谁先取得那毛球，谁便算赢！”
杨辰摸了摸下巴：“那拳脚功夫就是单打独斗呗。”
“哼，你还不算蠢到家。”王富贵寒声喝道。
杨辰咧了咧嘴：“那什么时候开始比赛？王少爷刚才好像吐血了，要比您休息一下，待会再比？”
王富贵本来还有休息的想法，可听到杨辰这么一说，那顿时间觉得面红耳赤，若真要休息，岂不是正中了杨辰的话？
想到这，他低喝道：“不用，现在就比！”
杨辰说道：“王少爷，我可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啊。”
听到这，李月华和顾月青在底下看着都偷偷的笑了。
这杨辰太贱了，明明把人都气吐血了，却还表现出一副安慰人的样。
王富贵早就被杨辰气的心性崩溃，现在只想着教训杨辰，厉喝道：“废话少说，来！”
这扳手腕，是武斗最基本的比斗方式。
杨辰瞅了王富贵一眼，将胳膊放在了桌子上。
王富贵和杨辰手把这手，胳膊对着胳膊，随即由王富贵陡然一声厉喝：“开始！”
王富贵现在也顾不得尊严了，他先喝出开始，就等于先发制人。而对于扳手腕而言，先发制人无疑是有利的，突然的爆发力会将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不得不说，伴随着一腔怒火的王富贵突然施展的爆发力确实惊人。
只是……
只是很快，王富贵就没办法保持镇定了。
因为他发现，纵然他已然将力气使的面红耳赤，杨辰坐在那里，表情都不带变化一丝一毫的，甚至这小子还带着笑容。胳膊在那里，如同泰山一般，从头到尾，都没被他动摇一下。
“怎么可能！”王富贵心中震惊了。
他又尝试的使出力气，想将杨辰的胳膊往下压，却发现，杨辰仍然是一动不动。
这家伙是妖怪吗？
怎么可能。
他这般爆发力，就是一头猪也能被打出去了。
杨辰懒洋洋的说：“王少爷，您是不是没吃饭呢？要不要待会我招待过您，再比试？”
这话落下时，顿时间惹的下边人哄笑起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王富贵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杨辰看到王富贵心中不甘，耸了耸肩：“王少爷还不明白吗？您这功夫，好像还没练到家啊。”
第十四章：王富贵道歉
虽然只是简单的扳手腕，但他已经可以分辨出王富贵是练外功的。
外和内有着截然不同过的差距。
他对外的研究也很深，即便只是单纯比力气，他也可以赢王富贵，但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让王富贵连撼动一下都难如登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练的还有内。
他浑身的气力瞬间可以聚集在手臂上，形成无形的劲力。这一点王富贵可做不到，因为王富贵练的是外，平时是不养气的。
再加上王富贵平日沉迷酒色，精气早就被掏空了，面对自己的内劲和气力汇聚，王富贵就仿佛面对一座大山。
想要撼动，痴心妄想。
这时的杨辰也玩够了，啪的一下，瞬间将王富贵的手臂按了下去。
“砰！”
王富贵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面露震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被杨辰按到在桌子上，输的体无完肤。
王富贵累的大汗直流，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王富贵输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看到吗？王富贵跟人扳手腕，三秒钟，就被人给按下来了，连僵持一会都没做到。这是差距无比悬殊的表现。”
“废话，我当然看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听着旁边人的议论，王富贵羞愧难当，他立刻低喝道：“开始身法比试，李伯，扔毛球吧。”
“是，是少爷。”李伯这时候满头大汗，眼看自己少爷输了一场又一场，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也是骑虎难下，握着手里的毛球，便朝着自家少爷距离较近的位置扔了出去。
说是相同的位置，但左右两边肯定还是有差别的。他这个当下人的岂会不知道道理？自然是向着自己主子了。
看到李伯如此识趣，王富贵心中一喜，回去还真得好好赏赐赏赐这李伯。
想到这，他立马出手，便伸手朝着毛球抓了过去。
可是就在他出手时，却突然感觉到了身边划过一道风。
一道，十分猛烈的风。
这风剐的他一阵头晕目眩，在他回过神来时，只见到那毛球所在的位置，杨辰已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伸手，就将那毛球握在了手中。
“我赢了。”杨辰抓着毛球。
王富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了痛苦且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个男人真的只是一个青楼小厮吗？
一个打杂的怎么可能如此厉害。
杨辰缓缓说道：“三局两胜，王少爷，您还要比第三个回合吗？”
王富贵听到这话，心里一个咯噔，他本来还想着在第三个回合的拳脚功夫中，将杨辰给废掉，可是无论是腕力还是身法，他都不是杨辰的对手。差距太大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再傻也知道，拳脚功夫还没比，他就输了一半。
再比，只会是自取其辱！
想到这，王富贵扫视了底下的人一眼，却发现很多人看着他的眼神已然渐渐变得不同往常起来，那种崇敬，尊敬的眼神已然变得荡然无存。看着他仿佛看着一只跳梁小丑一样。
其实他输了，底下的人只会觉得他技不如人。
那种眼神，完全是他内心觉得羞愧难当而虚构出来的。
王富贵只觉得面红耳赤，羞怒无比，这时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难道连认输都做不到？
王富贵闷哼一声：“我输了，李伯，我们走！”
“等等！”杨辰摆了摆手：“王少爷，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
王富贵听到杨辰的话，留下脚步，艰难的转过脑袋：“你还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少爷，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开始的赌注彩头您不会是给忘了吧。”杨辰本来还温和的声音突然一冷：“道歉，现在！”
王富贵心中一紧，他堂堂王家少爷，寥城第一才子，竟然向一个青楼戏子道歉？
他一开始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让他向戏子道歉，那就跟毁了他尊严一样，他怎么可能愿意。
但他却忘了，最先毁了别人尊严的，就是他。
王富贵厉喝道：“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哈哈，王少爷，如果今天我不出现，你会饶了青姐姐吗？”杨辰说道：“你说你文武双全，哪里配不上青姐姐？那我现在就再告诉你一遍，你文不行，武一样不行，你配不上她。但你刚才还是侮辱了她，所以，你要道歉。”
王富贵憋的一脸通红，死死的盯着杨辰，那眼神里的威胁之意已然再不过明显。
杨辰可不会把王富贵的威胁当成一回事，他沉声说道：“王少爷如果觉得还是不服，那我们接着在比，你要比什么，我就和你比什么，比到你心服口服为止！”
王富贵现在哪里还敢和杨辰比？
他低喝道：“你让我向一个戏子道歉？我侮辱她又如何？戏子有尊严吗？”
“谁说青楼戏子就没尊严了？”杨辰缓缓说道。“你王少爷是人，青楼戏子就不是人啦？你王少爷可以把青姐姐变得没尊严，我也一样可以把你变得没尊严，今天你还给她尊严，我也可以让你有尊严。尊严是大家互相给的，而不是互相剥夺的，这才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听到这话，那底下的青楼姑娘只觉得一个个眼眶湿润。
是啊，平日里的她们，哪里有尊严？
甚至很多时候她们自己都觉得她们没有尊严。
但杨辰的一番话，完全打动了她们，谁说她们就没尊严了？
此刻被这么多人看着，王富贵一刻都不想留在此地，尤其是杨辰的一句话，他只能看着底下的顾月青，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青姑娘，刚才是我失礼了。李伯，我们走！”
他不道歉还有法子吗？
说罢这话，他阴冷的看了杨辰一眼：“小子，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
王富贵急忙带着手底下的人落荒而逃。
杨辰对王富贵的威胁倒是不意外，实际上王富贵不说，他也知道王富贵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王家毕竟是商家，虽说有个当官的哥哥可却远在京城，想拆了他们这青楼还没那么容易。
既然如此，这王富贵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尽可，他还真不怕。
而顾月青则是看着台上的杨辰，脸颊一阵羞红，有时候打动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杨辰帮她找回了女人尊严，她这条命便是杨辰的。
第十五章：张夫人的咸猪手
杨辰很清楚这些青楼女子的感受，因为他也处于百姓的最底层，谁都想有尊严的活着，有很多时候尊严大于一切。
看到王富贵离去，李月华兴奋的跑上了楼，一下子朝着杨辰扑了过来，张口就道：“杨辰，你完了。”
“我怎么完了？”杨辰疑惑不解。
“你是不知道啊，刚才小青看你那眼神，和以前都不一样了。你可小心点，指不定哪天她就把你给吃了，越是温柔的女孩，吃起人来越不吐骨头的。”李月华讲道。
“你以为青姐姐和你一个样？”杨辰没好气的说。
李月华撇了撇嘴：“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女人疯起来，都一个样。不过她是文化人，比我们这些粗人手段丰富是肯定的。到时候变着法子吃你，你可不能那么容易就范咯。没办法，文化人吃相好看，我们这种，吃相太难看。”
“……”杨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吃醋？”
“废话，我当然吃醋，你还不知道我这小心眼？我告诉你，来个漂亮女人瞅你一眼我都吃醋。”李月华小嘴撅着，俏皮可爱。
杨辰尴尬无比：“那张夫人来了你不得……”
“王夫人来了咋地，张夫人来了我还能怕她？我告诉……”
“李姐姐，那个，张夫人来了。”杨辰苦笑道。
“你骗谁呢？”
“张夫人真的来了。”
李月华这才往下瞅了一眼，发现老鸨正在接见着一个妇人，这妇人浓妆艳抹，可不正是那张夫人？
看到这，李月华吓了一跳，别看她刚才说的利索，可实际上张夫人来了，她能咋地？人是正儿八经的寥城土皇帝，官府都得看张夫人脸色，没办法，人有个好父亲，京城当官，恰巧又是管寥城边疆这块的。
想给你青楼带个高帽，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这时候的张夫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瞅着上边的杨辰，一脸焦急的说：“哎呦，我的辰宝宝啊，听说那王富贵欺负你了？你快些下来，让姐姐瞅瞅你哪磕着碰着了没？”
李月华看到张夫人那一脸不知廉耻的模样，朝着角落就呸了一声：“这女人，这么大年龄了，不要脸。让杨辰喊她姐姐，害臊不害臊，怪不得死了丈夫。我呸！”
老鸨也心知张夫人那心里面的想法。
这张夫人，就喜欢找一些细皮嫩肉的男人，整个寥城被其祸害过的男人还少么？
这张夫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又是心疼，又是高兴的，实际上，她没玩之前还好，把你哄的真跟疼你爱你似的。玩过之后，就全把那些男人当狗一眼使唤了。他们张府内的例子还少么？不少细皮嫩肉的男人，都快堆成一个后宫了。
老鸨生怕杨辰吃了亏，尴尬的笑道：“那个，张妹子啊，杨辰待会还有工作呢，恐怕接见不了您。”
“你喊谁妹子呢、你喊谁妹子呢？”张夫人瞪了老鸨一眼：“滚一边去，那么大年龄了还喊我妹子。我告诉你，我来你们醉月楼那是给你们面子，赶紧让杨辰出来接见我，否则明个我就把你们青楼拆了你们信不信？还有你们，看什么看！”
那旁边不少嫖客赶紧上楼，张夫人的身份在哪摆着呢？谁敢惹？
一溜烟，整个大厅都变得寂静无比起来。
杨辰一脸哭笑不得，知道此事张夫人解决不了，只能亲自下楼。
张夫人一看到杨辰下来，那就仿佛见到宝一样，一把抓住杨辰的手就把杨辰往椅子边上拉，那亲昵的表情仿佛杨辰是他亲儿子一样。担心的说：“辰啊，快和姐姐说，那王富贵怎么样你没？你和你张姐姐说，张姐姐保管给你做主！”
看到张夫人拉着杨辰的小手，站在楼上的李月华那叫一个心痛。
杨辰的小手啊，她抓一次都不知道要费多大功夫，才能细细品味那种处于天上人间的感觉，这张夫人说抓就抓。
简直是咸猪手！
这还不算，李月华过了一会更绝望了。
因为，这张夫人竟然把手伸出来，试图去摸杨辰的脸！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李月华心中挣扎着，把张夫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完了。
杨辰觉得，自己一直是个有贞操的男人。
被张夫人这么摸着小手，杨辰想起了一个备受屈辱的词。
强抢民女……
只是，民女这个词用在他头上，实在有点尴尬。
流氓。
简直是流氓啊。
杨辰的手仿佛泥鳅一样，哧溜一下从张夫人的手里掏了出来，随即往旁边靠了靠，让张夫人的手没办法触及到他的脸。
应付张夫人这种人，让他十分为难。
因为，当你看到张夫人这张脸的时候，就知道应付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难了。老实说，张夫人长的和‘一般’，都有很大的差距。假如这个女人脸上不摸那个多胭脂，倒是还能看得过去，可是这女人也不知道打哪里来的自信，脸上抹的一层红一层白，走在外边都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细细一瞅，那脖子和脸是两个颜色。
张夫人这时嘘寒问暖的说：“辰啊，那王富贵真要怎么了你，你就和张姐姐说，张姐姐保管帮你做主，一个小小的王富贵，还敢欺负你？不知道你杨辰是我张夫人看上的？”
“张夫人，多谢您的好意了。”杨辰一脸哭笑不得。
他可不会真把张夫人的话当成一回事。
这张夫人的恶劣事迹在整个寥城都出了名的，把男人搞到手之前那都能哄上天了，搞到手之后，脸色翻的要多快有多快。
杨辰可不是那种愣头青，压根没将张夫人的话当回事。
不过张夫人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又一把抓住杨辰的手，一顿乱摸：“杨辰啊，这下面说话不敞亮，咱们去楼上吧。”
“不……不是，张夫人，今个去楼上的是不是有点快了？”杨辰有点没反应过来。
按照平时的节奏，不是还得再摸半个时辰再上楼的吗？这手都还没摸热乎呢。
怎么今个，张夫人这么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