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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孑与2     唐砖txt下载     唐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一节新时代

    程处亮满意的看着船舱里的东西,让随军的书记官慢慢登记,自己站在甲板上等候陆战队登船,岭南水师条例清楚的规定了舰队指挥官的指责,指挥官在航行任务尚未完成之前,不得离开舰队。

    长孙晟带来的两艘战船虽然是海鹄级的战舰,但是这两艘船都比较新,几乎没有什么毛病,希帕蒂亚登上了海鹄级战舰,而自己的六艘海狼级战舰在得到简单的修补之后,就随着满载着白银的海鹄向对马岛驶去,过了那里,才能横渡大海,到卑沙城海港,然后就能把最终到达登州。

    这一段航行对于程处亮来说已经是非常轻松的航程了,这里已经是大唐的内海,自从东海舰队发现了如何避开倭国季风的方法之后,从倭国到登州早就变成一条非常安全的航线了。

    对这个消息最喜欢的就是僧人,尤其是扬州大明寺的僧人,他们蜂蛹而入倭国,如今,倭国的九家著名的寺院中,有三座寺院就是大明寺的僧人建造的。

    抢夺信徒是一场看不见烟火的战争,在大唐,这方面的规定极为严格,度牒和道士文书的发放从来都是中央政府的职权,地方官则主要是监督,

    这样就导致了大量僧道的外迁,比如道门去了昆仑山,如今僧人则纷纷进入倭国和高丽。

    巨舰在海上劈风斩浪,王玄策和程处亮趴在船舷上看着从自己身边匆匆经过的船只。

    这已经是第六艘装着和尚的船只了,每一个和尚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或者独立船头,或者,盘坐在船头,被一叶小小的舟船送去自己理想中的佛门宝地。

    “从长孙晟的话里就能知道。你在中原长安依旧没办法立足啊,当年的那些错误,哪怕在你经历了生死考验之后,依旧没有人能够忘怀,或者,你留在倭国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程处亮小声的对王玄策说。

    这一路上。如果没有王玄策的帮助,程处亮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将大部分的将士带回来的。现在要回去了,马上就要接受无上的荣耀,而自己的老友王玄策,却只能躲藏在阴影里唯恐被别人看见。

    “楚公惠我良多,家小能够在云家庄子活下来,就是我的幸事,做错了事情的是我,那么我就该去面对。无论如何的艰难,我都会努力求生。

    这是一个多美的世界啊,我还不想死,只是因为我的错误,让我失去了为这个世界效力的权利。处亮,我回去之后就会去大理寺请罪,楚公将我编入军籍,没有死在这一路上的惊涛骇浪中。那么我的罪过就没有消除干净。

    不管大理寺判我去北海牧羊,还是去南海看守岛礁王玄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这一路上的经历给了王玄策无穷的力量,该是我的命运,我就去迎接,就像大海里的波涛,他迟早都会砸过来,躲过去。征服她,方为好汉!

    你看看那些僧人,一叶扁舟就穿行在海浪间,不知道这片海域埋葬了多少僧人,他们还是一往无前。这是一种力量,处亮,这就是一种力量,有时候信仰的力量会超越生死。

    长孙晟能奈我何?只要我不是死囚,他长孙家只能羞辱我,欺凌我,又不能杀死我,王玄策一辈子都想走捷径,这一回不走了,我就踏踏实实的走自己的路, 遇到困难,不躲也不闪开。”

    程处亮用力的拍拍王玄策的肩膀就回到了舰桥,举起望远镜瞅瞅前面隐约出现的陆地,命令号角手吹响回家的号角,这是早就约定好的,南方舰队的回归登州,北方舰队回归泉州。

    东海上的渔民站在自家的小船上,好奇的看着从深海里回归的这支舰队,船身上满是蛤蜊,层层叠叠的,也不知道这些船在海上跑了多久。

    李泰正在云家和云烨鼓捣自己的车子,一个躺在车底下扭螺丝,一个蹲在边上给他递工具,配合的非常熟练。一匹快马跑了过来,云烨抬起头看看柴门,只见一个风尘仆仆的骑士从家门口停了下来,从背后的牛皮筒子里抽出文书冲着小院子大喊:“登州急报,南方舰队的回归!”

    云烨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泰已经从车底爬了出来,三两步走到门口,劈手从信使的手里抢过文书蛮横的撕开火漆就看里面的内容。

    云烨笑着递还签押文书,打发走了信使,也不着急看文书,看李泰的脸比看文书精彩。

    瞅着差不多了,就让刘进宝给李泰准备战马,灞河上有船,他可以顺着灞河进入黄河,然后从运河上直奔涿州。

    “看好我的车!希帕蒂亚回来了,我要带着她兜风!”

    “没问题!”云烨回答的非常干脆。

    李泰在刘进宝的帮助下费力的爬上战马,跑了两步又把战马兜了回来,不放心的看着云烨手里的工具,大声说:“你真的不许动啊!”

    云烨烦躁的挥挥手说:“真的不动!”

    眼看着李泰走远了,云烨才拿脚踢踢这辆破车, 到处都是毛病啊,避震弹簧也不知道在外面加个管子,用后轮子控制方向简直就是脑残,把方向盘设计成船舵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之后的结果,如果发生车祸,轮舵上的把手就会直接奔着下体而去……后果凄惨。

    刘进宝惊讶地看着自家侯爷在一个时辰之内就把魏王的爱车拆成了零件堆在油布上,然后就回到书房写写画画的重新设计。

    南边的舰队回来了,云烨当然很高兴,但是最高兴的该是书院才对,程处亮在信里说书院的学生损失了三个,但是成果非常的丰硕,这一路上的景观和人文以及水文条件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舌人不好找,好多第一手的资料没办法从俘虏的嘴里得知。

    俘虏?赖传峰的手下会有俘虏?云烨摇摇头,摊开一封空白的奏折开始给皇帝上书,要求重赏这批探险者。

    这样的文书长孙冲,褚遂良不会反对的,因为北方舰队回来同样的需要这样的排场,至于独孤谋不足为虑,只要云烨和长孙冲同意,他的反对就是无效的,当然,如果长孙冲和独孤谋一起反对,云烨的奏章也会被中书省黜落下来,根本就啊递送不到皇帝的面前。

    这就是最基本的政权模式,少数服从多数,一般来说只要符合两家的利益,基本上就会符合大部分人的利益,不管是云烨还是长孙冲,或者独孤谋,都在谨守这一条例,只有利益冲突到无法调和的地步才会请皇帝仲裁。

    李承乾管理的国家大事越来越多,现在朝堂上的事情已经可以一言而决了,他唯一不能触动的权利就是十六卫以及玄甲军和岭南水师。这是皇帝给自己保留的最后防卫手段。

    长孙皇后以皇宫的空气太差,不适合养生为由,奏请李二同意之后,两夫妇如今搬进了玉山城,同时搬进玉山城的还有诸多的嫔妃。

    玉山的好多房子都被征用了,包括那套尉迟恭送给老程的那套缺心眼别墅,在工部的一声令下,风景最美的几处别墅轰然倒塌,五千名工匠正在日夜赶工,修建一座新的宫殿,名字叫做麟德殿!云家的别墅也没了,皇帝霸道的说了一句:“朕打算养老!”要求赔偿的话语立刻从正式提出变成了一个有趣的玩笑。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玉山城快变成一座兵城了,城墙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军士,各种城防装备一应俱全,也不知道皇帝在提防谁。

    孝心可嘉的李承乾竟然把杨妃的玻璃房子也搬迁了过来,不知道废了多少人工,竟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万民宫就变成了李承乾的办公之所,两仪殿也成了李承乾的新皇后高氏的住所,天下人谁都看得很清楚,李承乾的时代终于到来了,虽然他依旧顶着一个太子的职衔掌握国家大事,谁都清楚,如今的皇帝陛下只是一个象征而已。

    这或许就是李二能做到的极限了,云烨两次求见李二,想亲自向他祝贺,得到的答复却只有一个字“滚!”

    没了李二和长孙的皇宫,云烨再也没有踏进去的兴趣了,而且他在云家祠堂似乎住的非常满意,孝期满了,他也没有搬离这里的打算。

    云烨忙的厉害,闺女出嫁没有一辆漂亮的轿车送行这怎么可以,所以李泰的研究室就变成了他的研究室,不得不说,这里的设施太齐全了,想要什么样的东西,工匠立刻就会给你制造,从钢铁制品到皮匠,一应俱全。

    李泰设计的马桶一样的座椅被云烨给扔掉了,换成了真皮的,李泰设计的炮筒一样的烟筒被云烨给设计到了后面,谁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吃烟灰?

    现在麻烦的就是车轮子,没办法做出内胎来,硬牛筋制作的车轮开起来依旧颠地厉害。再加上弹簧咯吱咯吱的响,蒸汽机发出火车一样的怒吼,除了新鲜以外,真的还不如乘坐马车。

    就在云烨拿着一个铁皮卷成的消音器考虑安到那里的时候,实验室的门开了,长孙用四轮小车推着李二走了进来,也不出声,就站在那里看浑身污渍的云烨拿着一个铁皮筒子不断地在那辆怪车上比比划划。(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十二节目光的极致

    本来正在深情地闻着火油桶子的旺财第一时间就感觉了漫天的杀气,机警的躲到云烨的身后,云烨不解的看看旺财,却从旺财大大的眼睛里看到了长孙和李二。

    “好好地大才为什么不去朝堂施展身手?把精力全部放在拾掇这辆车上,不值啊。”李二发话了,这个时候的李二心态好像更加的平和,语气不再急促,多了两分闲散意。

    云烨放下手里的消音器,躬身对李二说:“朝堂已经形成了新的平衡,微臣不适合,加入,其实现在的样子也很好,作为帝国的楚国公,国家的命运和微臣的命运息息相关,该微臣说的话,微臣一句都不会少说,只是少了一些形式上的东西而已。”

    清洗过满是油渍的手,云烨将李二推到实验室的窗口,这里空气流通,也舒坦一些,四月的长安已经变得有些闷热。

    结过云烨端来的茶壶,李二饶有兴趣的瞅着那辆花花绿绿的车子笑着说:“车子弄好了,朕也上去坐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看集合了大唐两个最聪明的人的智慧造出来的车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朕在来这里之前,先去了你们成立的火车制造作坊,很壮观啊,难道说你真的打算让这种铁疙瘩跑的满大唐都是?”

    云烨笑道:“这是必然的,现在阻碍大唐发展的就是运输,铁路一旦修建完毕,不出二十年。它们就能为大唐社会的发展注入一种新的活力,您想想啊,长安到洛阳,四个时辰足够了,这还只是最初的速度,等到火车被进一步研发之后,他的速度就能达到更高的水准,到时候这个时间还会缩短,微臣认为,两个时辰跑一趟应该是一个合理的时间。

    太子殿下也开始筹备从洛阳到晋阳的铁路。而后再从晋阳铺设到涿郡。按照这样的速度铺设下去,百十年后,铁路就会取代船运,成为大唐最主要的运货方式。天堑变通途之后。地方与地方的交流变得紧密。也会从人心里缩小大唐的版图,最终将所有的疆域牢牢地束缚在一起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这样的整体。应该是无敌的。”

    “呵呵呵。”李二轻笑一声,示意云烨把他推过去,他想看看那辆车子,他的腿现在很不得劲,想起来走两步非常的麻烦。

    整个上午,云烨都在给李二和长孙介绍这辆车子,等到他将消音器安装到排气筒上,这辆车子的初步改装已经完成了,现在就等着做最后的装饰。

    李二现在终于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整日里不是出没于孙思邈的药庐,就是出现在书院的图书馆,有时候还会进入课堂听课,和年轻人讨论一下具体的朝政,只是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从不过问,这是一个非常积极的态度 ,既然已经交出来的大权,不去经营,过问,这对谁都好。

    十六卫的兵权李二也不可能掌握太久,单独的兵权就是无缘之木,没有可能持久的,十六卫的将军也有一个站队问题,现在形势明朗,李二就算手握兵权,对李承乾的威胁已经很小,云烨相信,等到李二交出兵权的那一刻,一定会是李二禅位之时。

    终于等到云暮出嫁的那一天,云烨的车子也已经修整好了,这辆美丽的车子一问世,就引来无数人惊叹的目光,现在的车子早就不是李泰满世界开着丢人时候样子,整辆车壳就是白银和黄金堆砌起来的,虽说都是压榨的很薄的银版和金箔,重量却已经不轻了,不用上漆,只用抛光,整辆车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就是云家嫁女儿的车子。

    别人家嫁闺女闺女都会哭一鼻子,云暮不会,见到车子跑过来搂着父亲的脖子撒娇,希望父亲能把这辆车子送给她。

    这可不成,一旦送给云暮,李泰会发疯,云暮在要求得不到满足之后,这才想起来哭泣,也不知道是在哭泣没拿到车子,还是在哭泣要嫁人了。

    车子是云欢开到颜家的,在将姐姐送到颜家之后,他只短暂的停留了不长时间,然后就开着车子不知道去了那里,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到家,至于车子,是被五匹马拉着拖回来的,送云欢回来的小子们见楚国公一脸怒容站在大门前,根本就没敢靠近,远远地施礼之后就跑了。

    今年的槐花开的繁盛,云烨就坐在槐树下饮酒,单鹰回来了,知道他嫁了闺女心情不好,坐在对面默默地陪着他。

    等到云烨的心情稍微好些,单鹰喝了一口酒说:“我看到李象出现在独孤谋家里了,不是一两次,很频繁,超越了一般人的关系。”

    “不奇怪,独孤谋想抢个先手,争取李象了,希望能掌握承乾之后局面,他准备的很早啊,可惜弄错人了,在陛下将扶上马送一程这一行为规定成祖训之后,承乾就绝对不会将年长得子孙立为皇储的,只会从三个年纪幼小的孩子中间选择,独孤谋不知道陛下将要立祖训的事情,所以才会将希望放在李象的身上。

    长孙冲估计是知道的,皇后娘娘可能提醒过他,现在我们就坐下来看独孤谋的好戏吧,等到承乾真正的成为皇帝之后,就会宣布立储,到时候,不知道独孤谋会不会和李象一起造反,这些年李象活动的非常的频繁,确实拉拢了一批人,盯着看就是了,翻不起大浪的。”

    单鹰现在非常的喜欢出花生,尤其是炒熟之后的带壳花生,将桌子上的花生全部归拢到袖子里之后,就去找无舌了,他不喜欢听云烨讲述朝堂上的事情,只要听到就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云烨抓抓头发,单鹰不许孩子入仕的家规很混账啊,大丫很希望有一个孩子能够进入玉山书院读书,然后正大光明的出仕,但是单鹰在这一点上顽固的厉害,别的事情对大丫几乎是百依百顺,唯独这件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大丫跟自己这个当兄长的已经抱怨过无数次了。而单鹰的立场从未改变过,只要提起,他就会说:“响马的子孙去当官,这是笑话!”

    说起来很怪,云烨前世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虽说来到大唐被磨练的差不多了,他还是发现无论高高在上的勋贵,还是底下的百姓,想法其实都差不多,酒色财气同样会影响到他们,他们的智慧也不见得比别人高出多少,唯一比百姓开阔的就是眼界。

    眼界这东西是后天形成的,不是天生的,云烨就想不明白,已经被培养了这么久的李象,怎么不论如何改变,如何学习,到了现在依旧还是一个看不清前途的蠢货。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两样他都干了,除了培养出他更多的野心之外,好像没有多少的进步,或许是他太在乎那个皇位了。

    李治事件结束之后,宗人府对于皇族监管,可谓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管是远在吴地的李恪,还是蜀中的李黯,亦或齐州的李佑,哪一个不是把尾巴夹得紧紧的做人,他们或许可以奢靡,可以荒淫,但是绝对不会主动去威胁皇权,安分守己,无所作为才是藩王最大的本分。

    他凭什么认为都水监和宗人府就会漏掉他,云家都有皇帝的探子存在,这一点云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追查过,因为不知道会是谁,查出来才是大麻烦,有时候难得糊涂也是一种活人的道理。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那个勋贵之家查出皇帝密探的事情,云烨在皇城活了这么久,一件都没有听说过,在这个事情上,不管是长孙无忌,还是云烨,亦或是别的勋贵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嘴。

    九百天孝期早就过了,云烨固执的把时间延长到三年,一下子就招来满世界的赞叹,一丝杂音都没有,孝道在任何时候都是正确无比的,不过云烨也不像以前那样一步不出家门,而是开始去书院教书,书院能教高等数学的先生实在是少的可怜。

    抱着书本从教室里走出来的云烨充满了凌虐别人之后的快感,那些傻蛋学生,自以为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数学,以及简单的几何学,就能笑傲天下了,云先生讲的科目,他们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听不懂。

    要了解什么是函数首先要理解函数是发生在非空数集之间的一种对应关系。然后,要理解发生在a、b之间的函数关系不止一个。最后,要重点理解函数的三要素。

    不要说学生们在犯迷糊,云烨的水准也只是能勉强理解,而不是精通,现在接触的还是最简单的那一部分,至于高深的部分完全需要他们自己去探索,反正云烨只打算提出这个概念,而不是告诉学生们到底如何的理解。

    黑板上留下了无数的十字线,以及许多弯曲的线段,这些东西应该能扑灭这些家伙的求学心思吧?云烨听到背后教室里传来的哀鸣声,心情更加的愉快。

    这会黜落掉好多不适合学习高深数学的学生,但是有一些变态总会从中找到开启大门的钥匙,比如张公谨的遗腹子就是其中的一个,看到这个钻研数学已经钻研的快要傻掉的小子,云烨知道,这家伙是真的傻掉了,快二十岁的人瘦弱的就像豆芽,两只眼睛也已经高度近视了,看什么都色眯眯的,不过老天对这样的人向来优待,想到僧一行就是这家伙的子孙,云烨看他怎么看都顺眼。(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十三节禄东赞的选择

    勤学奋进的学生很讨厌,总是会有无数的问题问你,不管你脸色如何难堪他也不会放过。明明先生都已经告诉你了,这是一门正在研究的学问,后面太精深的问题先生都没有答案,他依然要问清楚为什么先生这里也没有答案,最后还会用置疑的眼神看你。

    连踢带踹的撵走学生,转过身就看见怒气冲冲的元章先生,虽然云烨已经混到了人臣的巅峰,但是在玉山书院,还是排不上号,依然是一个小字辈,无论哪一个胡子发白的家伙都能过来训斥一番。

    “师者,授业传道解惑也,你不能解惑,当告诉学生正确的路径,恼羞成怒岂是为人师表的做派,伸手!”

    堂堂国公被当着无数学生的面挨戒尺非常的丢人,所以在挨完戒尺之后云烨越发恼羞成怒的厉害。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回头将学生臭骂一通,才算是稍微消了点怒气。

    回到家里刚刚吆喝着要吃野菜,就听辛月说四月天的野菜长得太老驴子都不吃,这就怒了,一天之内恼羞成怒三次的人,就不是普通人,云烨抬头看看刚刚走正的日头,觉得自己今天最少还会再恼羞成怒三次。

    寒辙带着自己的闺女过来了,小姑娘长得非常的可人,虽然满身珠翠,但是却非常的胆小,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叫一样。

    “就是胆子小些,我留在白石宫亲自教导了快三年,依然没有多少改变,为了让她学会和别人接触,我还是打算送到玉山书院里去,五月书院不是就要开学吗?给咱家娃弄一个名额混进去读上两年书,说不定会有改变。”

    云烨没说话。绕着寒辙转了两个圈子,好像不认识这个人,寒辙挠挠下巴接着说:“别看了,没戴人皮面具,就是性子有了很大的改变。”

    闺女被辛月领到后堂去稀罕去了,云烨这才说:“确定这是咱娃?”

    寒辙得意的仰天张着嘴巴无声的大笑。两只手把胸膛砸的蓬蓬作响,就像是一只兴奋到极点的大猩猩,好一阵子才安定下来。

    “确认啊!庞家认亲一十六道程序,这孩子一点问题没有,就是庞家的后代,不过,我打算让她姓寒,老子也算是一代人杰,开创一个姓氏算不得什么。你是做人家伯伯的。又是学问大家,给孩子起个名字,花啊,水啊,之类的不能要。”

    “本来打算起名叫芙蓉的,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换一个,你在建造天宫。那座宫殿必然无比的辉煌,只是少了一点人间的气息。有了这个孩子,那里总算是有点人气了。这名字确实要好好地想想。”云烨想了一下对寒辙说。

    “绝对不能用芙蓉这个名字,我发现你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掩饰不住的恶趣味,定然算不得一个好名字,好好地给孩子起个好名字。保佑她一生安康。”

    “就叫寒月了,寒辙兄弟,我把自己的名字给了这个孩子,天宫上有一轮寒月,想想都美气。嫂嫂我活到现在福禄双全的,怎么都该算是一个有福气的,这孩子就叫寒月了。”辛月牵着那个孩子走了出来,云烨很为孩子的脖子担心,她脑袋上又插了十几枚簪子,还全都是重金属的。

    “寒月……”

    云烨刚刚张嘴想要臧否一下,结果就听辛月恶狠狠地说:“妾身活到现在什么都没有遗憾,就是几个孩子的名字起得让妾身只想抹脖子,您就不会起个名字!寒月的名字就这么定下了。”

    本来想第四次恼羞成怒一下的,看到寒辙感激的起身向辛月施礼,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在寒辙,熙童的面前,辛月从来都不会客客气气的,太熟了。

    云烨和寒辙在花园里散步,小姑娘也跟着,六爻鸡旁若无人的走过来,云烨和寒辙都要给人家让路,但是那个刚刚起名字叫做寒月的姑娘,却欢呼一声就朝着半人多高的公鸡扑了过去,云烨傻傻的看着这一幕,非常怀疑这孩子的智商,那么大的公鸡看着就不是善类,怎么还敢扑上去啊,寒辙很是担心,正要出手,六爻鸡非常的具有攻击性,寒辙是知道的。

    出了怪事了,六爻鸡出奇的温顺,六只大公鸡把这孩子围在中间,任由她搂搂抱抱,长长的脖颈还在闺女的身上蹭一下。

    寒辙生生的止住自己的身子,看了一会伤心的对云烨说:“这孩子和母亲就是靠着养鸡织锦为生,一辛苦就是十年,所以很熟悉鸡的性子,不妨事。

    我总想改掉这一点,特意向皇后求取了凤凰卵,希望这孩子能饲养凤凰……”

    “打住!谁告诉你那是凤凰了?那一次航海你又不是没去,明明就是一种叫做极乐鸟的雀雀,怎么就成了凤凰,皇家把它拿去当凤凰骗世人,你打算去骗闺女?另外,谁告诉你养凤凰就比养鸡 来的有富贵气?

    你把种子种了之后十年间跑的不见人影,人家母女俩靠着养鸡活命,那里低微了,你不会把这孩子的母亲处理掉了吧?”

    云烨怒气冲冲的瞅着寒辙,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然后视情形表示发怒或者称赞。

    寒辙嘿嘿笑道:“一个能为我诞育出一个正常孩子的女人,那就是人间至宝,妓子的身份算个屁,她如今就是白石宫的女主人,我这两年就是在白石宫不断地和她努力,想看看她还能不能再生一两个孩子,这次临出门的时候她才怀上,三个月了,嘿嘿嘿……”

    听到寒辙这么说,云烨也为那个可怜的妓子高兴,不管这一次能不能诞育出正常的孩子,她在白石宫的地位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和所有兴奋的父亲一样,见女儿喜欢六爻鸡,寒辙就去找魔姬讨要,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后来魔姬见寒辙是为了闺女,就大方的把方子给寒辙抄了一份,要是喜欢就自己去养,自己养的六爻鸡不给。

    终于看到了寒辙的天宫图样,仔细看了两遍之后,云烨才敲着图纸对寒辙说:“你真的是在造孽啊,你把整座大山雕刻成宫殿,不考虑成本,不考虑人力,也不考虑人命甚至不考虑可行性,就这么蛮干下去了?”

    寒辙笑着说:“我运气好,找到了一座石头山,山上的石头还都是白色的,西域的工匠比你想象得要能干得多,雕刻的工匠你要不要,最喜欢他们的大型雕刻,近处看不成样子很粗糙,但是从远处看,却恢弘之极。

    你能想象整座山都是我戴着皇冠的样子吗?我特意给皇冠上涂满了金粉,太阳底下,光芒万丈啊,太空之城名副其实。

    现在已经雕刻完了王冠的部分,再有二十年,你就能见到这座辉煌的人间奇迹,我准备给你在那里留一座宫殿,你看如何?”

    云烨挥挥手无奈的说:“还是算了吧,我担心冤魂缠身,你那里的一梁一柱估计都有人命官司,万一去了你那里,我住草棚都不会去你的王宫,死人堆里睡的不舒服。”

    寒辙指着云烨大笑道:“人世间的精英就那么几个人,我们既然已经站在群山之巅,那就要做到山高我为峰才行,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有真正的大自在,听说你今天还挨了戒尺?”

    寒辙暮然间扭转了话题,云烨很想再一次恼羞成怒一下,可是看到那个和六爻鸡玩耍的小姑娘,也就恼怒不起来了。

    回头对寒辙说:“其实我非常享受我现在的生活,皇帝,皇后待我如同子侄,太子,魏王待我如同兄弟,所以我不担心自己的家族会倒霉,单鹰,熙童,你,何邵都是好朋友,就算意见不一样,走的路孑然不同,我们依旧相亲相爱,逝去的颜老先生,李纲先生都对我有过谆谆的教导,云家的仆役 从云氏立足长安开始,就没有出现一个被判的,家将们忠心耿耿的帮我守卫云家,家臣们孜孜不倦的帮我开拓财路。

    这样的好风景吃饱了撑的才会想着去破坏,说到舒坦,只要我不起你们那样的雄心壮志,过的恐怕比皇帝还要自在,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我在乎的,和你们在乎的不一样。

    禄东赞的惨状我知道了,你做的实在是太过了,一个英雄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英雄你可以杀,可以消灭,但是拿他当奴隶一样的使唤就过份了,他的儿子论林钦也是一位英雄,这样的死仇你们恐怕没有办法解开了。

    小赞普如今也快死了吧?从今往后,高原上只会出现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潜逃掉的论林钦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妹子想要的快乐降临不到吐蕃人的身上,说真的,你让禄东赞去背石头出于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啊?一刀砍了他不行吗?”

    寒辙瞅着吐蕃的方向也有些发愁喃喃的说:“那是他自己的要求,我在抓住他的时候敬他是一个英雄,要他选择一种死法,背石头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说自己听过一个遥远的传说,说是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英雄犯了错,天神罚他每天从山脚下往山顶滚巨石,每当他将巨石滚到山顶的时候,巨石就会从山顶自然滚落,所以这个不死不灭的英雄到现在还在推石头,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能做到这一点,他背的石头不是用来修造宫殿的,他在往对面的山上背石头……”(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十四节**

    书院有一种剧毒,能够让人在最短的时间里死掉,那是研究蝎子的变态们从霸王蝎子的体内抽出来的,还混合了一点别的东西,听说从中毒到死亡,人的眼皮都来不及眨一下,所以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间隙。

    名字的来由取自白马过隙的典故,但是叫做间隙还是给人一种留有余地的感觉,于是云烨专门向先生请教了这个问题。

    “那是给灵魂留的间隙,又不是给**留的,**躯壳死掉了,灵魂还没有被杀死,所以中毒的人还能感受到灵魂脱离身体时的感觉,就像是重新获得新生……”

    云烨差点吐出来,和变态说话非常的考验人的心智,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托寒辙送给禄东赞了,选一样次一些的毒药给他比较好。

    很理解禄东赞啊,他就是在进行一种自我惩罚,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斯因为在天庭犯了法,被大神惩罚,降到人世间来受苦。对他的惩罚是:要推一块石头上山。每天,西西弗斯都费了很大的劲把那块石头推到山顶,然后回家休息,但到了晚上石头又会自动地滚下来,于是,第二天又要把那块石头往山上推。这样,西西弗斯所面临的是永无止境的失败。大神要惩罚西西弗斯,也就是要折磨他的心灵,使他在“永无止境的失败”命运中,受苦受难。

    禄东赞以为是自己毁了吐蕃,他觉得死亡过于便宜自己,只有在受尽磨难之后死去,才能有脸在另一个世界里面对松赞干布。

    不必这样辛苦,云烨认为禄东赞已经尽到了自己所有的责任,将来高原上歌唱的赞歌。一定会有一两首属于这个悲情的英雄的,与其让他那样痛苦的折磨自己,云烨觉得给他一瓶和着剧毒的美酒是一件非常仁慈的事情。

    亲手配置好了毒酒,做好了密封,摆在桌子上欣赏一下,透过玻璃能看到玫瑰色的酒浆在阳光下呈现一种诡异的美,越是剧毒的东西它的颜色就越发的艳丽,云烨觉得自己把一个恶魔缩在瓶子里了,只要打开瓶盖,恶魔就会化作浓烟钻出来要吃掉打开瓶盖的人。

    李泰的愤怒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这个时候绝对需要一点酒精来让自己舒缓一下,看到云烨桌子上的美酒,张开嘴豪迈的就打算用牙齿将顶上的软木塞子拔下来,痛饮之后再将云烨臭骂一通。

    酒瓶子被云烨用闪电般的速度夺走了,李泰咬空了。于是越发愤怒的李泰指着云烨的鼻子臭骂,从自己走的时候留下的叮嘱说起。一直说到他的车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一个鬼样子。老子设计的车子是要准备奔驰在战场上的,为什么现在变成了长安妇人的宠物?

    “为什么不给我喝酒?这瓶酒看样子不错!”这是李泰强加给云烨的最后一条罪状。

    “我刚刚把毒药下进去,准备送给一个故人,原本打算下那种叫做间隙的毒药,后来觉得太过分,就直接用蝎王毒了。这样他就能少受点罪。”

    “毒药?给谁?长孙冲还是独孤谋?这不合适吧,虽然我也讨厌他们,但是这两个人活着对大唐很重要啊,你不能弄死他们。就算是有仇,也不能用毒药,这个例子一开,后果太可怕了,大家稀里糊涂的把这一辈子交代过去就很好了。”

    李泰很紧张,他也认为目前平静的朝堂非常的难得,希望云烨不要出乱子。

    “胡扯什么,这瓶子酒是给禄东赞的,那家伙现在被寒辙给坑了,整天在往山上背石头,希望自己用石头垒的山头,比寒辙的天空之城高,这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了,所以我打算送他一瓶子有毒药的美酒,了解了算了,只要他活着,论林钦就什么都做不了,吐蕃如果不发生战乱,我总觉得心里不太对劲。

    现在听说论林钦从泥婆罗借了兵马,准备反攻,就是担心自己的父亲,所以才迟迟没有进攻, 寒辙因为担心无缘无故的进入南亚,引来那里所有国家的反攻,所以迟迟不能讲论林钦抓捕回来,他其实非常的希望论林钦能够攻打吐蕃,这样一来,他不需要远征就能依靠狂热的吐蕃人生生的毁掉论林钦最后的希望,从而让自己的统治变得稳固起来。

    既然所有的人都希望禄东赞死,他怎么可以不死呢?”

    “为什么不是寒辙去弄死他,这好像很容易。”李泰瞅瞅自己刚才抓了毒酒的手,走到荷花缸里狠狠地洗了两三遍这才放心。

    “因为寒辙是一个真正的神棍,他给了禄东赞选择死亡的法子,结果禄东赞选择背石头,那么他就不会用别的法子,宗教国家的人咱们搞不懂,寒辙明明能很轻易的杀掉禄东赞,他却咬着牙在忍受禄东赞的藐视。没法子,只好咱们下手了。”

    李泰怔怔的看着云烨好半天才说:“搞不懂啊,如果我是禄东赞,我打算老死,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死法?难道寒辙也能忍受?”

    云烨耸耸肩膀,表示不知道,摇着头将手里的这瓶子毒酒仔细的交给老钱让他藏好,放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安全,不管是辛月,那日暮,还是小苗都是能喝两口的,云烨不想造成家里的惨剧,还是交给老钱收起来保险。

    李泰发火其实是在吃醋,那辆车子现在经过云烨的改装之后,变得像一个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了,不像以前就是一堆烂铁。

    如今,最喜欢开这辆车子的人就是小苗,自持开过飞机,所以当仁不让的把持着方向盘不放,整天带着辛月,那日暮,要嘛去长安城购物,要嘛就在玉山城闲逛,听说最远的地方她们已经到过新丰市。

    希帕蒂亚回来之后,那辆车子就彻底变成她们四个人的了,李泰连边都沾不上,想要一辆,就需要等到作坊的工匠慢慢造出来才成。

    希帕蒂亚成了四品官,这是女子中正规官职最高的一位,说起这个四品的正议大夫,可比辛月的三品诰命夫人来的荣耀的多,也尊贵得多,就算是进了皇宫,拜见的也是皇帝而不是皇后,四品官该有的仪仗,袍服,冠冕,宅地仆人,一样都不缺。

    舰队成员回京的那一天, 前去迎接的可是鸿胪寺的官员,希帕蒂亚骑在马上,穿着官服,手里握着节仗,从朱雀门进入朱雀大街,那可是引起万民轰动的。

    皇宫门前交还节仗的仪式问答,云烨觉得比自己凯旋归来的时候似乎都要隆重些。李泰之所以对自己不满,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老婆本该乘坐他的那辆破车进城的……

    赖传峰进阶瀚海侯,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虚爵,大唐现在已经很少将实在的关内侯,或者关外侯封赏给臣子了,六年之间,只有云烨一人的爵位得到了实质性的晋升,其余的几乎都没有动过,想要有封地的爵位,非军功不可得焉。

    开国的时候大肆的封爵,是为了收买人心,李二在国势稳定之后就开始大肆的消减爵位,他做的很绝,不但削勋贵的爵位,连自己的兄弟和儿子的也不放过,如今皇城边上的十六王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正因为爵位少,所以显得极为高贵,一个小小的子爵面对州府刺史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要接受对方的施礼,赖传峰有些亏,不过等到新皇登基的时候,又会封赏一批爵位,到时候很有可能会转职成为真正的侯爵。

    程处亮作为勋贵的子孙,占得便宜就大了,本身就有都尉的勋爵,如今在进一级成为两当县子,算是难得的荣耀了。

    王玄策自带刑具,披散着头发,赤着双脚,跪倒在大理寺的门口,面前放着《呈情书》,等候朝廷的发落。

    程处亮说的没错,他得罪过依然有人记得,虽然在远航中立下大功,但是功过不能相抵,继续戴罪立功远窜倭国,接替临时守卫银山的长孙晟,克日离京,不得迁延。

    王玄策得知自己的处置结果,长跪在朱雀门外,叩谢皇恩,这一次,他果断地携带妻儿返回登州,准备乘船去倭国。

    走之前,和云烨有过一次长谈,外人不得而至,但是跟随王玄策出海的随从却达到了前所未有一千四百人,如果有对盗贼熟悉的人,就会发现随从里面有好多三山五岳的好汉。

    大唐已经不适合响马盗贼生存了,地方的驻守军队,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剿匪,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府兵,而是从十六卫淘汰下来军人,虽说是被淘汰掉的,去剿匪杀贼却半点问题都没有。

    单鹰感到悲哀,曾经仗剑千里的想法,如今变得越来越难以实现,大唐的律法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的侵占大唐的每一个角落,不但会约束强人,同时也在悄无声息的侵蚀着顽固的族权,每年审结的关于私刑的案件,正在逐年增多,一些人已经知道拿起《大唐律》来应对对自己非常不利的族中惩罚。(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十五节步伐

    书院又开始大考了,每年一次,这是书院的头等大事,也几乎是大唐礼部的头等大事,和最早的那些学生不同,现在的学生想要成为官员,还需要朝廷的选拔,所以很多学生就自发的分流到其他的行业,如今的大唐,不管是商贾还是学馆的先生,亦或是牙行,以及医馆,都能看到书院学生的影子,而一张装裱起来的书院毕业的证明,就足够证明此人乃是人中精英。

    玉山城在清晨开闸,无数年轻的学子谦恭的走进这座雄伟的城池,在书院学生的引导下,分门别类的向自己的考试地点走去。

    元章先生穿着自己的朝服,怀抱着勿板,就像是一尊雕塑,立在玉山书院的牌坊前面,接受所有学子见礼,他的身后就是同样装束,同样白发苍苍的玉山先生和离石先生,金竹先生,赵延陵先生,希帕蒂亚等先生也将自己的朝服穿的一丝不苟,至于小武和一干年轻的先生都排成三列纵队,与其说是在检阅这些将要成为自己学生的学子,不如说这是一次向外界展现书院强大实力的一个舞台。

    这里有最好的先生,最好的教学条件,最好的学习氛围,也有最浓厚的政治条件,想要报效国家,想要一展个人抱负,这里无疑是最好的起飞平台。

    盔明甲亮的的御林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断有高年级学生,在大声的朗诵考试的要求和禁令,大考还未开始,这里的气氛已经变得庄严肃穆。

    一群彩衣女子进了书院,头上戴着锥帽,轻纱遮得住脸庞,却遮不住婀娜的身姿。这是女子书院的学生,也只有在这一天,她们才能换上自己最美的衣服出来显摆一下,看到那些将要进入书院考试的呆头鹅们的傻样,就满足了一切心愿。

    整理观礼的坐席从来都是她们的专利,这是希帕蒂亚这个女子书院的院长争取了好久才争取到的一项权利。虽然很不起眼,却是宣传女子书院的最佳机会。

    元章先生看到有些调皮的女学生悄悄地掀开面纱往外看,不由得闷哼一声,本来就黝黑的面孔变得更加的难看。

    云烨和许敬宗只能站在先生队伍外面观礼,元章先生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将书院的这两位院判加入先生的队伍,曾经非常明白的说过是“耻与为伍!”

    许敬宗看看自己的冠冕,又看看云烨的一身青衣,叹了口气说:“白穿的这样隆重了,还以为能够站在那里接受士子的拜见。谁知道被撵出来了和你在一起。”

    云烨斜了许敬宗一眼说道:“你也耻与为伍?”

    许敬宗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我不去问元章先生要人情名额,先生也不会把我撵出来,破口大骂我们是书院之耻!”

    “名额是你要的,不关我的事,我如今赋闲在家,光知道教学生和照顾家人,那些黑暗里的勾当,你不要扯上我。”

    许敬宗嘿嘿笑道:“老夫就不信你的故旧属下没有求你?老夫就不信程家。尉迟家还有好多军中老棒槌没有找你?凭他们棒槌一样的家风,他们的子弟能考上书院?

    皇后娘娘的要求你有本事拒绝一下给老夫看,老夫去找元章先生的时候。先生已经说了,一半的狗屁名额被你拿走了,现在装什么世外高人,还不是一样被老人家给撵出来了。”

    云烨尴尬的笑笑小声的说:“元章先生的性子本来就方正,嫉恶如仇了一辈子,如果不是坐在山长的位子上骂的话可能还要难听。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许敬宗摇头道:“不用忍,书院也是老夫的心血,元章先生当山长才是合格的,要是你我当上了山长。才是书院的不幸,什么人做什么事,上天早就注定了,我做不到将自家的子侄拒绝在书院大门之外,你也做不到吧,老先生能,所以,被老先生骂,我们听着就是。

    李二坐在轮椅上学着当年李纲先生的样子找了一头熊猫拉车,不过可能是脾性的原因,李二挑选的熊猫是最大,最凶恶的一头,所以李二坐在上面完全没有李纲先生坐在上面的那种恬淡舒适,那只熊猫跑起来咣叽咣叽的,震得李二前仰后合,李二似乎不再意这些,反而乐此不疲。他给熊猫嘴里拴了嚼子,所以那只熊猫只要跑起来,嘴角就会流白沫子,宛如疯狗。

    好不容易控制着熊车来到云烨和许敬宗跟前,那只庞大的熊猫一屁股就坐在许敬宗的脚上,抬起前爪就问许敬宗要吃的,弄得许敬宗不知道向皇帝见礼好,还是先把脚从熊猫屁股底下抽出来。

    李二懒洋洋的从车后拿出一个拳头大的菜瓜,松开熊猫的嚼子,随手就把菜瓜丢进熊猫张的老大的嘴里,敲敲熊车的扶手问道:”今年的考生有多少?”

    “回陛下的话,总计一万八千七百三十三位考生!”许敬宗从来都不会记错该记的数字。

    “人才济济啊,却不知能进入书院的士子有多少?”李二伸长脖子看看脚下人头涌涌的学生心情似乎非常的好。

    “回陛下的话,按照书院往年的录取比例来看,六取一为最高比例,也就是说今年的新生,会有三千余名最多。”

    李二笑着点点头,从熊车上摸出自己的茶壶喝了一口指指眼前的学子又问道:“六取一啊,剩下的人该怎么办?好些人不远千里万里的赶到长安,不就是为了考取书院么?空手而回可不好见爹娘啊。”

    云烨凑过来解说道:“陛下,书院大考之后,紧接着就是弘文馆和国子监的大考,书院黜落的学生还有机会,他们可以考取弘文馆和国子监,将来出任帝国小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这两家书院的高材生,还能成为御史和言官,所以出路也是非常不错的,更何况太子殿下已经准备开办内府学堂,专门为内府培养精干的人员,所以考不上书院,也不是末日啊。”

    “好,好,被书院黜落的这些人,无论如何对书院都不会有多少好感,让他们来监管书院出来的学生,这样做非常好,褚遂良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很精明啊。”

    李二说完,指指熊猫,他身后的侍卫就重新给熊猫上好了嚼子,李二抖抖缰绳,熊猫依旧哼唧着不愿意走,直到李二伸出脚在熊猫的屁股上踹了两脚,那只熊猫才很不情愿的拖着李二摇摇晃晃的向书院走去,他今天就是来看新生考试的。

    看到尉迟恭就头疼,他儿子给他生了六个孙子,这六个孙子连自己的老爹都不如,尉迟宝林好歹还能跟上书院的节奏,这六个孙子,则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

    许敬宗是人精,看到鄂国公很不好意思的端着一张黑脸过来,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朝云烨说:“你的两个名额完蛋了。”说完就抖抖袍服,抱着勿板走下山坡。

    尉迟恭见四下里没人了,这才小声说:“刚才见陛下在这里没敢过来,怎么样,名额到手了没有?急死人啦!”

    云烨叹口气从袖子掏出两张空白的录取书放在尉迟恭的手上说:“被元章先生骂了一顿,不过录取书还是拿到了,这样下去不行啊,小岭,小山这两个孩子小火是怎么管教的,她自己在书院都算得上高材生,火炷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怎么孩子们半点都没有受到母亲和舅舅的影响?”

    说起这事尉迟恭哈哈笑了起来,仿佛非常的得意,把录取文书塞进袖子这才说:“尉迟家的孩子就这毛病,力大无穷,可是读书就难一些,这样的孩子才是尉迟家的孩子,要是像他母亲和舅舅那就不是尉迟家的孩子了,哈哈哈,不说了,有你这个做叔叔的照看,咱家的孩子一样会出落成好人才。”

    云烨见老尉迟走了,心里又在发愁,尉迟家里还有四个棒槌,需要打发,他之所以走的这么急,就是去看书院里的小囡囡,不是给自己看,而是给自己的俩个棒槌孙子看,他现在一心认为,家里面娶媳妇,一定要娶书院里的女子,他算是尝到甜头了。

    回到家里,客厅里坐了坐满了宾客,都是往日的部属,赖传峰见到云烨把腰都快弓到地上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这家伙才不会这样谦卑。

    云烨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子录取文书,放在桌子上,叹口气说:“就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分,我整整帮了你们几十年,怎么到了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说到底学问还是要学的,总是弄虚作假会养成惰性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听进去了没有,估计是没听进去,赖传峰拿着一沓子文书笑眯眯的就告辞了,转瞬间,客厅里就没人了。

    辛月从后堂走出来看着云烨说:“这还算是好的,有些年您不在,那些妇人就会到家里来求妾身,妾身找爷爷要不来几张,还害的妾身总是被爷爷骂,咱家的孩子可都是考进去的,从寿儿到欢儿都是这样,您说这些人怎么就灵性不起来啊?”

    云烨叹口气道:“他们已经快被大唐社会淘汰了,都是我的老部下,当年跟着我又是出海,又是进大漠的,也没个时间管家,能帮的我舍掉这张老脸还是要帮啊。

    千万不敢掉队啊,如今的大唐日新月异,晚一步一辈子都休想撵上来。”(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十六节恐怖的有教无类

    玉山书院整整封山十天,在这十天里,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玉山学区,玉山城外的云家庄子住满了前来考试的士子和那些焦急的家长,五月的烈日也不能让他们有片刻的清闲,瞅着他们伸长脖子往玉山看得样子,云家庄子的老农就会拿出米酒,请他们喝上一杯。

    “不要急,十天哪,书院的先生都在批阅卷子,一万多名学子,可不是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么?更何况他们阅卷子还不是一个人批阅整张卷子,一位先生最多能批阅一道题。所以需要的时间就很长,安心坐下来,喝杯酒,娃子们都已经考下了,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就算是写错了,也改不过来,陛下都没有这个本事。喝酒!”

    五月天,老农赤着脚,满是茧子的大手端着酒碗就塞了过来,咣叽碰一下就一饮而尽,等到士子惊讶地问起老农为何对考试这样的大事知道的如此清楚的时候。

    老农才会得意的蜷起腿,瞅着玉山城得意的说:“家里的娃子争气,十年前就考上了玉山书院,在书院里学得好,被先生留下来当助教了,六年助教当下来,这才成为正式的先生,脾气大得很,老汉好奇想去书院瞅瞅他是怎么批阅卷子的,却被他凶了一顿,说陛下都不能随便进……”

    说皇帝不能进自然是在说笑,李二和长孙如今就在云烨的陪同下四处观望,只见书院里的书吏光着脊梁穿着短褂子,下身就一条灯笼裤,急急忙忙的穿越在各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大门洞开,里面坐着四个先生。正在批阅卷子。

    李二想要拦下一个书吏,云烨连忙劝阻说:“陛下,现在的卷子都只批阅了一半,您要是拦住书吏,就会打乱节奏,不如您去流程最后去观瞧。”

    “节奏?怎么个怪说法?”李二愣了一下回头问推着车子的云烨。

    “每位先生在固定的时间里批阅多少卷子都是有数的。整个书院的卷子就像流水一样从先生们的眼前过一遍,这样一来,就能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事情,流水作业陛下应该很熟悉才对,火器作坊就是这么干活的。”云烨压低了声音说道。

    李二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朕让这个书吏停下来,也就是让水不流了,后面的会堆积,前面的会空闲。也罢,我们去水池子里看。”

    越到最后,先生的年纪也就会越大,官职也就越高,一些特殊的卷子会被单独抽出来,由几位老先生定夺。

    元章先生才是最后的下结论的人,所以云烨就带着皇帝夫妇直接到了元章先生的房间。李二阻止了云烨通报的打算,从车子上下来。走到房门口,只见元章先生正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不可自拔。雪白的胡须上到处都是墨点子,可能是看到精妙的好文章了,还摇头晃脑的。

    “须臾之山高,倏忽之海平,蝼蚁华年,快骥加鞭……呵呵。小小年纪生出老人心思,这是故意的啊,小子啊,故意这样写难道就能引起老夫的共鸣?却不知老夫等人最喜飞扬跋扈的文字,至于稳重敦实。那是书院要教给你的,垒几座假山性子总会磨平的,不听话的小马驹才是能跑的,现在就管死了,还要玉山书院作甚?

    看在你十年寒窗的份上,兼之还算是有点才气,录取了吧,下等!”

    元章先生自言自语完,提起笔就在卷子上做了圈阅,圆圈里多了两个字,下等!

    李二走了进去,元章先生依旧没有抬头,以为是书吏,就把自己的茶壶往前推推,意思是要书吏给自己的茶壶加满水。

    云烨哪里敢让李二干这事,连忙接过来,见茶叶已经泡的美味道了,重新换了茶叶,这才将茶壶放在元章先生顺手的位置上。

    元章先生抬头见面前是云烨,立刻就皱起眉头说道:“你来做什么?外面的事情你不用管理了?算学卷子还没有开始批阅,你就不该到文科来。”

    正在角落里翻看卷子的皇帝笑道:“先生过于严苛了,云烨虽然圆滑,但是对待学问还是诚恳的,不必如此吧?”

    元章见帝后都在这里,连忙要起身,起了一下没起来,瞪了云烨一眼,云烨赶紧把老头子扶起来跟皇帝皇后见礼。

    “老臣昏悖,竟然没有注意到陛下到来,失礼了。”

    李二手里拿着一个卷子笑道:“都是在为国操劳,勤勉王事到了忘我的地步,该是朕感谢你啊,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就免了这些虚礼吧。

    只是朕比较奇怪,这一张卷子上的诗文以及文章看起来很不错,怎么也黜落了?难道说玉山书院的门槛已经高到了如此地步?”

    元章先生笑道:“陛下说的是:骢马铁连钱,长安侠少年。帝畿平若水,官路直如弦。夜玉妆车轴,秋金铸马鞭。风霜但自保,穷达任皇天。这首诗?

    如果是此人,书院自然要黜落掉,这首诗充满了富贵气,读起来朗朗上口,算得上是一首佳作,但是书院看重的从来就不是诗词,他的政论,辩书两道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只是单独的一首诗还不足以敲开书院的大门。”

    李二又翻看了前面的卷子,叹了口气就放了下来对元章说:“都说盛世文章,盛世文章,如此的才情却不为书院所容,政论,辩书两题难道不能在进入书院之后再学吗?”

    这已经是在为这个士子求情了,对于李二来说已经非常的难得了。

    “不妥!如果此人对朝政稍微关心一些,稍微留意一下百姓的疾苦,不管是工农商那一条有自己的见解都行,很可惜,老臣没有从他的文章里看出来,书院出去的学子,都是当用之才,歌功颂德的专门人才书院不收的。”

    李二没想到元章先生会如此干脆的拒绝自己的要求,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极大地不乐意,长孙嫣然一笑从卷子堆里找出来一张上面批阅着上等的卷子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拿给了皇帝看,嘴里说道:“上等卷子果然不同凡响,见识鞭辟入里,此人妾身都想见一下。”

    李二接过卷子,不由得张嘴念道:“金钱从他诞生的那一天起,就是没有属性的,它与生俱来就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我奇丑无比,但是金钱却能为我买来 最美丽的女人,所以金钱把奇丑的力量抵消掉了,我是一个瘸子,但是金钱可以为我买来一百条腿,所以金钱也就把我的瘸子的缺点掩盖了。

    我是一个邪恶的,不道德的,没有良心的,不诚实的人,但是金钱是受到尊敬的,因此它的占有者也受尊敬……

    谁能买到勇敢,他就是勇敢者,即使他是一个胆小鬼,金钱能够让冰炭同炉,也能让仇人化干戈为玉帛!”

    李二读完之后怔怔的瞅着元章,他到现在才明白长孙为什么会用那么奇怪的语调来说话了,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和财迷,一个混蛋,如果用君子和小人来区分的话,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小人,而且还是一个卑鄙到极点的小人。

    元章呵呵笑道:“陛下不要被这些惊世骇俗的论调迷惑了,看看他对金钱的论述,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没有金钱,我们就不需要生产过多的粮食,没有金钱,我们就不需要多多的捕获猎物,没有金钱,我们就没有必要多制造一个陶罐,总的来说他才是我们这个世界前进的风帆。

    呵呵,陛下,您看看,这其实就是金钱的本质,一个少年人,说的道理或者会显得稚嫩,会非常的刺耳,很多时候他们想的和做的都和我们的意愿相违背,但是陛下,帝国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从同一个模范里倒出来的人那不是人才。

    微臣就认为吝啬鬼可以去管理金库,夸夸其谈者可以去鸿胪寺,勇猛善战者可以去从军,仗义执言者可以去担任言官,至于这个小家伙,经过书院培训过后,他就可以出去替帝国敛财,只有爱金钱爱到骨子里的人,才有资格去评论金钱,才会对金钱有一种全新的认知。

    陛下让他去管理库房那就是帝国的灾难,让他去当兵,他就会成为逃兵,让他去担任言官,那是百姓的灾难,但是,让他去管理羁縻州,替帝国敛财,这样的人绝对是不二之选。微臣之所以给了他上等的成绩,就是希望能把他的长处继续培养,辅以严酷的律法约束,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能给帝国带来多大的好处。”

    元章说完这些话,不仅李二瞠目结舌,皇后眼睛瞪得老大,云烨也吃惊的不行。

    老天爷啊,这就是书院中最古板的一位老先生?这就是帝国学者中最洁身自好的圣人?真是,真是没想到啊,在他那颗古板的面皮底下,隐藏着多么玲珑剔透的一颗心啊。

    李二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说道:“玉山书院还真是有教无类啊!”

    元章笑道:“把尖刺放在墙头可以防贼,放在门口就会扎伤自己,所以陛下在使用书院学子的时候,最好分辨清楚,玉山书院只负责培养,不负责为以后打包票!”(未完待续。。)

    ps:  第一章求票啊

第十七节杀人灭口

    云烨很想跑远些,李二怒气冲冲的看着云烨跑不了,他做梦都想不到元章先生的回答会是如此的奔放,李二都气的开始哆嗦了,长孙倒是很安静,好像想起了什么,带着李二直接就去了书院的档案室。

    挑出几个名字熟悉的仔细看了之后,李二这才松了一口气,敲着手里的卷宗说:“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用起来虽然非常好,但是一个个性格古怪,那里有一个正人君子啊。

    都说朕不该启用都水监,朝堂里从来就没有安生过一天,没有都水监监察天下,地方上还不知道会被这些混蛋搞成什么样子,恐怕民不聊生都在所难免。”

    李二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云烨说:“朕记得当初上折子反对的也有你吧?”

    云烨尴尬的笑道:“确实有微臣,没了监管,臣子们都过得轻松,这样的奏折微臣必须要上,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只要臣子都会反对的。”

    李二点点头表示认可,瞅着夕阳像是在对自己说话:“帝国建立之初,每个人都殚精竭虑,唯恐做事不周,那个时候是帝国的黄金岁月,等到帝国开始坐稳江山了,原来的众志成城的局面立刻就成了鸟兽散。

    一个帝王面对数万臣子,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来的,都说帝国倾颓是因为有了昏君,却没有人知道,帝国的腐朽永远是从根基开始烂起来的。

    皇帝就像是树梢,烂掉了,去除就可以了,根基烂掉了,只要稍微有一点风,整棵大树就会倒塌。大树倒了,树上的猴子也就没有了栖身之所,那些损害帝国根基的蛀虫们难道不知道损害帝国根基,其实就是自寻死路吗?

    朕忙碌了整整一生,临到终年才明白一个道理,监管必须长治下去。一刻都不能放松,以前的时候朕还在乎死后的谥号,为文帝还是武帝揪心,现在不一样了,只要能给大唐树立一个万世之基业,朕就是被说成桀纣那又如何?总归不过一死而已。

    元章的话没错,培养人才在他,选拔人才在朕,可是朕只有一双眼睛。一副耳朵,看不清天下所有人,听不完天下音。

    所以朕打算抛开一切准备制定律条,就跟上一次制定《商法》一样,集思广益,遍访群贤,但愿上苍能够多给朕几年时间,让朕有机会弥补这个缺漏。”

    长孙搀扶着李二缓缓地离去。云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在晚年似乎才幡然醒悟,这绝对是一种悲哀。

    云烨知道皇帝找过孙思邈,要求将自己的寿命尽量的延长,知道他不是怕死,光棍如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帝国。

    国家太大了,早年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土地都攻占下来,现在开始要治理了,才发现这事有多么的艰难,从南到北。自东向西,如此广袤的国土,依靠鸿雁传书,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电磁学在大唐还是一片空白,人们对电的理解还处在神威如狱的阶段,云烨不是万能的,虽然自己还有一个破手机,一个到了现在只能发出一点杂音的破东西,除了辛月依旧把它当宝贝之外,云烨的建议是早早的扔掉。

    无线电报这东西迟早会出现的,就是因为有需求,才会努力的向那一方面发展,最早的水军信号以及烽火讯号都属于这一类,会有人研究出来的,云烨看着身后灯火通明的玉山书院,对他们充满了信心。

    辉煌的过去已经沉睡在史书上,可以翻过去了,新的未来,将要从每一个日出开始,每一时,每一刻都是一个新的世界,云烨坚信,这个世界不会消亡。

    站在山坡上看书院自然会让人如沐春风,处处充满了希望,但是长安城里的大火算怎么回事?浓烟从城里升起来,几乎遮天蔽日,方向居然是皇宫位置,这就太可怕了,云烨怪叫一声,就大声的呼唤刘进宝,要他在第一时间拿着自己的令牌去关闭玉山城,这是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能做的第一件事。

    自从成为玉山城的守将,此时的云烨顾不上城外的云家庄子了,只能将刘进宝派出去告诉家里,全部准备进地道,该死的,长安城的大火看样子并不小,这不像是一般的失火走水,更像是有人故意在放火,因为有窦燕山的前辙,云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十几只探马忘命的奔向长安,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彻底的打探清楚,李二依旧沉稳如昔,长孙却焦躁不安。

    云烨站在城头已经穿好了甲胄,刘进宝回报说云家的人已经进了地道,放下心来的云烨已经对玉山城的守军,下达了一级战备的命令。

    “莫慌!应该只是单纯的失火!”李二坐在小车上,拿望远镜远眺长安城。“十六卫的旗帜未动,城门依然未关,路上的行人依旧络绎不绝,不会出事的。”

    云烨依旧在指挥大军做好防御,弩炮,弩箭,早就褪去外面遮盖的油布,全部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状态,不管李二说什么,作为大将,首先做好战争的准备没有任何的差错。

    不一会,一员大将带着十几个随从叩关报名而入,虽然这个人是尉迟恭,云烨依旧把目光转向李二,等待他的命令。

    “尉迟啊!让他进来,不会有事的。”李二坐在小车上半眯着眼睛下了命令,云烨命人打开了小门,只见尉迟恭一人匆匆的进了关,见到李二就单膝跪倒禀告道:“启禀陛下,太极宫为旱雷所伤, 燃起了大火,武德殿也被波及,如今正在全力救火,太子请陛下安心,等到大火扑灭之后,太子会亲自前来请安!”

    李二叹了口气说:“朕的铁枪终于耗尽了灵气,再也不能保佑太极宫周全了。”说完就极度伤感的让断鸿将自己推回行宫,同时对云烨下了解除戒备的命令。

    “旱雷?为何我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云烨急匆匆的问尉迟恭。

    尉迟恭摇头道:“老夫在长安城里都没有听见,这是太子说的,老夫只好如此禀报,但是太极宫,武德殿大火千真万确。”

    云烨朝皇帝远去的方向瞅了一眼,总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诡异。武德殿也就罢了,那里如今空空如也,李泰早就把火药作坊搬离那里,就算整个大殿被大火烧掉,那里的地下部分依然会安然无恙,损失的不过是上面的楼阁而已。

    太极宫云烨就不敢肯定了,太极宫其实是一大片建筑群的统称,那里屋舍绵延,乃是大唐最早的朝堂所在地,李二在那里有无数的布置,如今毁于一旦,到底是什么原因?长孙的神色为何会如此的难看?李二又为何如此的伤感?

    自己当年试验火药的时候把两仪殿毁掉,李二半点都不在乎,怎么今天对那片旧宫殿如此的伤怀?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云家的探马也回来了,带给云烨的信息与尉迟恭说的别无二致,看样子这是一个统一的口径,但是云烨在去了一趟长安回来之后,整个人也变得闷闷不乐。

    等到了半夜的时候,云烨在书房看到一封信之后,就长吁短叹的伤感了好久,辛月端着一碗馄饨走了进来,云烨接过来一口气把馄饨吃光,擦擦嘴,扬扬桌子上的那封信对辛月说:“你知道小武探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辛月知道丈夫这时候只想找一个听他说话的人,立刻乖巧的摇摇头。

    “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场大火里烧焦了多少具尸体吗?整整四百六十具,好一个李承乾啊,我们都在克制着不要杀人,他自己倒好,杀起自己人来半点都不客气,一声令下四百多人人头落地,那可都是大唐的臣子啊!他也真能下得去手?

    不管是做密探的,还是做眼线的,那也是人啊,你不喜欢黜落也就是了,怎么能下令杀掉?黑齿常之的刀很快啊!

    明天不妨多送些人给他杀,把天下人杀干净了,他自己一个人当他的光杆皇帝去吧,独孤谋在我这里说的好听,相约不杀人,自己却在皇帝那里扇阴风点鬼火,恨不得太子把皇帝的旧部全部杀光,李承乾他还不是皇帝呢!

    无舌!你去看看,你昔日的手足和部下让人家杀光了,就剩下你一个漏网之鱼,你要不要去自首?明天和我一起去上殿!我身上还有一个五蠡司马的职位呢。看看太子是不是打算把我们一起砍死,准备好,四更天我们去上朝!”

    辛月的脸色都白了,拽着云烨的袖子,希望他能消消火气,无舌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云烨的身后,嘿嘿冷笑着说:“老夫活的够老的了,明天就随楚公走一趟朝堂问个清楚也好!”

    刘方跟着走进来,敲着桌子说:“发火归发火,人家太子在处理自己的家仆,不要闹得太僵,免得以后难以见面。”

    云烨将手里的茶杯远远地扔了出去,恨恨的道:“杀人的恶习改不过来,迟早会再犯,他李承乾到底有多少秘密害怕被别人知道,我明天打算好好地问问。皇帝连杀哥哥,杀弟弟,收纳嫂子弟媳的事情都不隐晦,他担心什么?”(未完待续。。)

    ps:  第二章

第十八节间隙

    云烨满腔的怒气在进入满是烟火气的皇宫之后就消失了,怒火没了,心中的悲哀却怎么都忍不住,原本打算找李承乾,独孤谋,以及黑齿长之麻烦的。现在用不着找了。

    李承乾披着斗篷站在广场上一句话都不说,看样子站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斗篷上还有露水未干,独孤谋的脸色阴沉的能拧出水来,而长孙冲一脸无所谓的抬头看着天,地上多了百十具尸体。

    其中一个被掀开遮盖物的尸体,分明就是黑齿常之,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痛苦表情,死的时候似乎非常的安详。

    无舌一连掀开了七八个尸体的遮盖物,在云烨的耳边耳语两句,云烨笑了一下,拿脚扒拉一下死去的黑齿常之,对李承乾说:“死于一种剧毒,名字叫做——间隙。”

    李承乾红着眼睛问云烨:“什么叫做间隙?”

    “一种剧毒,书院新研究出来的,普天之下能拿到这种毒药的人只有一掌之数,太子殿下就是其中一个,您看看密谍的奏报就知道,我也是其中一个,青雀去了雍州封地,先申明,我害怕那种毒药,没敢碰,毒死禄东赞的毒药我都选了另外的一种。”

    听云烨说的滑稽,长孙冲笑着说:“够胆就把另外两个人的名字一起说出来。”

    独孤谋转过头问云烨:“你不是不管朝堂的事情了么?怎么又来了?”

    “我来带着家人投案,密谍都被你们干掉了,我心里害怕,家里还有一个余孽,一起送过来让你们砍掉这样云家就彻底的清白了。”

    无舌盘着腿往地上一坐,低着头露出脖颈随时等着被砍头。

    李承乾暴怒起来。一脚踹在无舌的肩膀上,怒吼道:“滚出去!”

    云烨把无舌拉起来之后示意他出宫,然后笑着说:“您这就算是饶他一命了?”

    说完之后认真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这才发现这家伙的两个眼珠子红的就像是秋天的柿子,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看样子气的不轻。

    “能动用间隙的人就那么多。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青雀,所以你的爱将算是白死了,抬出去埋了吧,吃饱了撑的才会在这个时候掀波澜,弄得陛下说自己的铁枪已经灵性尽失,保不了太极殿。只弄死了黑齿常之,我甚至都觉得是你的运气。

    独孤谋。你能好好的活着,我感到非常的奇怪,你不是专门管钱的官吗?怎么连皇宫里的事情你也管起来了?你不觉得把手伸的太长了么?”

    李承乾闷哼一声不说话,独孤谋很无耻的说了一句话把云烨和长孙冲逗笑了。

    “我还是玄武门守将!”

    长孙冲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好像也有一个凤仪门守将的差事,云烨,你在太极宫是不是也有一个职位啊?”

    “是啊,千牛卫的大将军怎么了?我只记得没干过活,光领俸禄了。你我二人尸位其上,人家玄武门守将可勤勉的紧呐。”

    云烨同样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说起皇宫里的职位,其实都是皇帝表示恩宠给加的虚衔,玄武门有将军,凤仪门同样有将军,云烨这个千牛卫大将军敢指挥一下千牛卫就是大罪。

    “够了,你们三个是不是准备气死我。然后再立太子?”

    李承乾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诛心的话也拿出来说了。

    作为臣子,该有的礼节还是要遵守,三人连忙躬身说不敢。

    李承乾绕着一地的尸体边走边说:“父皇迁出皇宫,去了玉山城荣养。这座皇宫是不是就该我说了算?云烨你意见最大,你先说是不是这个理?”

    云烨笑了一下说:“这是自然,慢慢的整个天下都是该你说了算,这个道理没人反驳,我只是想问一下,我大唐想要一个不流血,祥和无比的政权交替就这么难吗?

    非要把四百多人绞杀掉?那些人都是大唐人啊,不是化外的野人,好多人为了大唐可以说立下了汗马功劳,出生入死的一点都不比我们差,就因为不向你低头,你就砍掉他们?你等一等不行啊?等到你真正的上了位,坐在万民殿的大位上一声令下,我就不相信他们敢不过来朝觐?

    到时候你将他们拆分也好,合并也好,黜落也罢,还不是随你的心意,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敢不尊令,你诛他们九族都没人有话说,你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砍掉这么多人,焚毁掉太极宫,武德殿所为何来?

    太极宫,武德殿确实难看,我也早就看不顺眼了,拆掉也不是大事,但是请你考虑一下陛下和娘娘,以及青雀的感受好不好?做事情,不要做得这么霸道啊。

    太极宫名义上是陛下的寝宫,武德殿是青雀的封地,你就算烧掉万民宫,也没有烧掉太极宫和武德殿这么恶劣。”

    云烨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瞅着独孤谋说:“这事承乾还干不出来,独孤谋,这不会是出自你的手笔吧?你想试探一下陛下的反应,顺便再看看青雀是不是有什么动静是不是?

    好高明的离间计,皇家的信任和感情被你在一夜间就给撕扯的七零八落的,好手段,云某佩服,佩服,当年你亲口跟我说大唐不能再互相厮杀的话,原来是放屁啊!”

    云烨的话一出口,独孤谋的眼睛都红了,这才是最恶劣的讽刺,站在朝堂上的人最忌讳被人家用自己的话扇耳光,听了云烨的话,独孤谋捋起袖子就好准备找云烨干架。长孙冲笑吟吟的站到一边准备看好戏。

    李承乾插进两人中间瞅着云烨探进怀里的手,愤怒的问道:“你怀里装的是什么?难道说你把炸弹带进皇宫里了?”

    “没有,就是平日里的一些小零碎,您看,这里有一把小弩,你知道的。这把弩我从不离身的,这团丝线是铁线蛇的筋编织而成的,最是坚韧,救过我好几回命了,这是给旺财准备的点心,至于这几枚金币是我的零用钱。刚才就是打算掏出手弩先把独孤谋干翻再说。”

    李承乾这才感到好受一点,那把弩弓就算是见皇帝的时候这家伙好像都没有取出来过,在自己面前好像更没有必要。独孤谋在李承乾身后叫嚣起来:“有本事你就拿你的破弩来射老子,老子眨眨眼就不算是好汉。”

    长孙冲见看不成好戏了,这才走过来笑着说:“殿下没把那些人都杀光,其实也就死了不到十个人,事情的起因是殿下要把那些人撵出皇宫,谁知道那些人说没有陛下的旨意不出去,结果黑齿常之就用了强。那些人也不示弱,就打起来了,

    你也知道,那些人武功高强,黑齿常之打不过就用了火器,火器么,那东西就没个准头,然后就出现了大火。看到起火,那些人知道惹了大祸。赶紧投降,救火,结果,哈哈,五月天天干地燥的,那里扑得灭火器引起来的大火。然后就火烧连营了。

    这话是真的,那些人还在地牢里面,你提出来一问便知,依我看,黑齿常之死有余辜。在皇宫里动用火器,死了也就死了,云烨,你把那些人带着回玉山城交给陛下,顺便帮着太子殿下谢罪,你最受陛下宠爱,这点本事该有吧?

    独孤谋去把黑齿常之埋掉,安抚百姓,出文告,黑齿常之呢,就当世上没这个人,我领着工部的工匠,抓紧时间清理废墟,一个月后咱们开始盖新宫殿,这一篇赶紧翻过去吧,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万一要是再有什么变故,大唐真的就要倒霉了,殿下,您看这样安排可还合理?”

    李承乾再看看地上的黑齿常之,挥挥手意思就按照长孙冲说的去办,现在保持平稳才是最好的办法,谁能想到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情,竟然引起皇帝如此酷烈的报复,李二明明已经日落西山了,虎威依然不容冒犯。

    地牢,也就是李治以前待的地方,如今里面关满了焦头烂额的内侍,这些内侍都是会武功的,好些都是高手,见到云烨过来,跪倒了一大片恳求楚国公救命,一些硬气的还盘腿坐在牢房里,认命一般的等着被砍头。

    “滚起来,跟我走,一个个都是死人啊,人家让你们滚蛋,你们滚蛋就是了,竟然还敢对峙,这下子好了,太极宫,武德殿全毁了,这就跟着我出去领罪吧。”

    一个满脸烟灰,看不清眉目的老内侍忽然张嘴问道:“到底是向谁请罪,如果是去玉山城向陛下请罪,老奴自然不敢不去,如果是向太子请罪,请楚公现在就将老奴处死。”

    云烨笑了起来,指着那个老内侍说道:“你的脸乌漆吗黑的我也分不清你是谁,不过这句话说的还是很有骨气啊,留着在陛下面前说吧,能不能活命就看陛下的了。走吧,把自己的身上弄干净,洗把脸,你们不要脸,帝国还要脸面呢,让外人说起来皇家在火并很好听吗?”

    领着这些人出门的时候,云烨又去见了李承乾,发现这家伙还是有些落寞,就敲着案几说:“别不满意啊,长孙冲这次难得的出了一个好主意,现在你只要管好你的国家大事就好,四十年都等了,再等一半年很难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比我们以前设想的要好的太多了。”

    李承乾喝了一杯酒冲着云烨说:“我没想到父皇的反击会如此的酷烈!”

    “你第一天认识你老子啊,他是什么人,千古一帝般的人物啊,在我看来比汉武帝强大的太多了,几乎可以和秦始皇比肩,我只是女婿都被荼毒的不轻,你是当儿子的没死算你命大,没事干不要去招惹他,人的年纪大了,心思就变得古怪,你防着点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十九节李二的造反

    云烨带着那些内侍浩浩荡荡的乘坐着队马车回到了玉山城,安排好那些人的食宿之后就去了行宫拜会皇帝。

    李二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虎皮交易坐在上面,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像山大王多过像一个皇帝,今天喝的也不是养生汤,而是酒,还是烈酒。

    李二见到云烨进来,张嘴问道:“你是来替那个逆子说情的?”

    云烨摇头道:“为臣今日杀进皇宫,和独孤谋大战三百回合,终于替陛下将您忠实的四百多内侍给救出来!”

    李二咦了一声道:“没杀光?”

    云烨坐到旁边另外一张兽皮椅子上笑着说:“根本就是一场误会,皇宫您交给太子了,那里自然是太子说了算,可是有四百多个人奴婢不听指挥怎么办?只好派黑齿常之下重手驱逐,谁知道还打不过!”

    听云烨这么说,李二得意的哈哈大笑,扔给云烨一瓶子酒笑道:“那些内侍都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放到军阵上也是一等一的悍将,黑齿常之用千把人自然不是对手。”

    云烨趁机说道:“是啊,所以那个混蛋就动用了火器,您看看外面,正是麦子灌浆的晴日头,天干物燥的,每年这个时候皇宫里都忙着往屋顶上泼水防火,这个时候动用火器,太极宫和武德殿要是能保住都是怪事啊。”

    李二仿佛没听见云烨的辩解,而是饶有兴趣的问:“你打不过独孤谋,你是拿什么进攻皇宫,打败承乾和独孤谋的?”

    云烨左右看看,见没有外人,这才笑着说:“嘴!”

    “朕以为你会喊上家将。召集岭南水师,征召自己的旧部,最后拉上玉山城守军去攻打长安城,将那个逆子以及独孤谋擒来任由朕发落,哼哼,现在果然是人心不古!”

    云烨咧着嘴笑道:“微臣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攻击方式都想好了,大热天攻击长安城,封闭城门之后,自然是以火油弹为先锋,先把整座城点着,然后再用火药弹轰击城门,不必进城,只需要守住城门,以强弩攒射封锁。不出三天,长安城就是另外一个大王城,把人杀光之后,微臣回来就能被陛下诛九族了。”

    李二哈哈大笑,指着桌子上的长安城防图对云烨说:“我们君臣想到一起去了,朕也是出了长安城才发现长安城的城防几乎处处都是漏洞,想要攻破并不艰难啊。

    如果是朕攻打长安,首先占据龙首原。一路南下封锁洛阳,一路北上控制泾河。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长安,擒住那个逆子,用来号令天下,然后再派出大量的使者,远交近攻,党同伐异。这样可以迅速的平定关中……”

    “微臣不以为然,如今有了火器,破城关易如反掌,速度才是关键,破关中。首先就要平定河洛……”

    “胡扯!关中乃是首善之地……”

    “不对,论到富庶,岳州,广州,扬州,益州都不下于长安洛阳,攻占了关中只会成为出头的椽子……”

    “朕当初起事之初就是兵进长安才……”

    “那是您那个时代,现在关中其实就是鸡肋,草原上物质贫乏不足为基业,西域之地荒僻只能当流寇,广州过于遥远,岳州,涿州,赵州,这些地方才是起事的好地方,晋阳都不如这几个地方,岳阳起事只要控制长江……

    长孙出来好几回,见他们君臣在图谋造反,图谋的不亦乐乎,黑着脸摇摇头又回到了后宫,眼看着到了中午,见他们君臣依旧讨论的口沫横飞,最重要的是两个人都在喝酒。

    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出言劝道:“造反这种事情实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陛下,您二位就算是要造反,先吃了午饭,然后再图谋天下也不迟。”

    李二觉得今天的谈话畅快之极,把手里的酒瓶子随手扔掉,将宫女送来的面条推给云烨一碗,自己端起大碗吃的非常舒坦。

    这就是李二,他根本就不喜欢天下太平,他喜欢的是金戈铁马的过去,他甚至不喜欢皇位,他更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造反者的位置上,艰难困苦的造反岁月,其实是他最怀念的一段时光。

    云烨端着饭碗,偷偷的打量狼吞虎咽的李二,只要说到造反,他的精神就非常的健旺,到了这时候云烨才恍惚的认为,他这一次大方的禅位,不是因为自己的劝说,而是因为他对皇位已经厌倦了,权利早就达到了巅峰,没有追求,没有目标的生活才是他的生死大敌。

    吃完饭君臣二人再一次开始了造反大业,只不过这一次云烨成了忠臣帮着李家守卫天下,李二这个叛贼则呼啸天下,自太行山起兵,不断地率领着自己的叛匪在云烨布置的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里艰难的穿行,哪怕被云烨逼迫的进入山里当流寇也拒不认输……

    “朕小睡一会,起来之后我们再继续,不要以为将朕逼进大山里就能万事大吉,此时是朕潜伏等待天时之时……”

    话未说完,疲惫不堪的李二就靠在虎皮椅子上睡着了,长孙嗔怒的看了云烨一眼,就让内侍抬着李二去内殿休息,不一会,安顿好李二的长孙又走了出来担忧的对云烨说:“陛下的精神越发的不济了,你们不该谈论这些伤神费脑的事情。”

    云烨摇摇头说:“不说的话,陛下的日子会更加的无聊,您看看他,找个拉车的熊猫还要找最强,最凶悍的,承乾那里出一点小纰漏,陛下的反击就会迅速而果断。

    陛下只要不当皇帝了,他的第二个身份就会显现,那就是无敌的统帅,其实陛下似乎更喜欢这个身份,微臣甚至以为,如果大唐现在发生了战争,他老人家说不定会第一个披上战甲去迎战,估计谁劝说都没用。”

    “我大唐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这才是陛下对大唐最不满意的地方……”

    和长孙说完话,也不再等待李二醒过来,这一觉谁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旺财已经在外面叫唤了,云烨告辞之后,就带着旺财沿着东羊河漫步。

    东羊河上依旧飘满了小船,不过比起往日来少了很多,主要是书院正在闭关,卷子的批阅还没有完成,如今在河上闲逛的人都是书院先生的家人。

    许敬宗躺在一颗垂柳下面,身下是一方白毡,毡上摆满了瓜果和水酒,最引人的就是一个小铁桶里居然装着冰,黑瓷罐子里装的一定是最好的葡萄酿,两个深眼窝的胡姬娇媚的缠在他的身上,一个在喂他饮酒,一个在替他捶腿,白发红颜显得潇洒风流之极。

    这东西现在在长安很难见到,主要是西域没人了,陆地上的丝绸之路因为少了补给点,变得格外的艰难,所以葡萄酿运不进来,如今现有的葡萄酿都是北庭都护府产的,高昌现在不但产棉花,还产葡萄酿,至于火油,根本就是在走私。朝廷已经不许私人拥有火油开采权,这也是何邵为了促成《商律》诞生,付出的代价之一。

    云烨想绕开,可是旺财看上那里的瓜果了,哒哒的走过去一脑袋把一个胡姬掀到许敬宗的身上,然后就旁若无人的开始咬放在玉盘子里菜瓜。

    许敬宗叹口气说:“你已经把这匹马养成祖宗了。”

    云烨笑着说:“它干的事情,您尽管认为是我干的就好,早就兄弟相称了。”

    “你可不会占我姬妾的便宜,但是这个家伙会,对了,昨日里又是吹号,又是整军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听说太极宫和武德殿不小心失火了?说说缘由。”

    对许敬宗云烨很少隐瞒,既然是盟友,有时候最好不要隐瞒,猜来猜去的最容易出事情,所以他就把昨天的事件一五一十的讲给许敬宗听。

    “这就是陛下的不对了,既然已经把皇宫交给了太子,那么太子清理皇宫没有任何错,他留下那些内侍不带走,就是心存不轨啊,出了事情,陛下又把黑齿常之全家活活的用间隙毒死,这样的心态不合适啊,这不是一个荣养的人该做的事情。”

    云烨从旺财嘴边找了一颗金杏,边吃边说:“知道不,我今天和陛下在沙盘上造反了整整一天,开始我们一起造反,发现造反是个没难度的事情,后来陛下要我防守他造反。我们在沙盘上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好不容易把陛下这个造反头子逼进了太行山,陛下却说这是他动心忍性等待天时之时,我非常的担忧这句话啊!”

    许敬宗拿过酒罐子大大的喝了一口抱着冰凉的酒罐子发愁的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但愿陛下就是想在沙盘上过过干瘾,否则这天下真的就乱了,大家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老夫再也不愿意骑着马跟着大军去打仗了,人老了,就该享福才对!”

    云烨摇摇头说:“没那么严重,我认为陛下在找防备造反这种事发生的办法,所以,在沙盘上我很卖力!”

    许敬宗翻着白眼说:“有本事你敷衍一下试试,陛下这是一块老姜啊,愈老愈辣,你看着这些天参与造反的人一定会很多,你被试探过了,下一个一定就是长孙冲,和独孤谋,至于李靖他们早就偃旗息鼓的让世人遗忘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二十节最高武力

    寒辙在制造天空之城,小武却在往九幽黄泉发展,公输家给她设计的地堡堪称完美,蜀山是个好地方,但是小武却不愿意离开长安,她认为长安才是人杰地灵之所。

    庞大的秦岭就成了她的第一选择,所以黄鼠就带着一群不认识的人进了秦岭,打算找一个山清水秀,并且要渺无人烟的地方建立自己的白玉京。

    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现了什么好地方,总是不断地找云烨和辛月要家里的宝贝,需要最多的就是各种宝石,还不断地怂恿师父把玉牌从皇宫里要回来。

    宝石没问题,但是玉牌可能不太好要,李承乾又把玉牌镶到万民宫大殿顶上去了,为此还把万民宫开了天窗,白日里玉牌死命的接收日头的精华,到了晚上,就会把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日。

    要是要不会来了,为此小武不高兴了很多天。

    “你是书院的先生,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别人都还在书院里批阅卷子,怎么你就能跑出来?喜欢白玉京可以玩,但是别走火入魔了,就当是给你装扮一个新鲜点的闺房,师父宠你,家里又不缺少那些东西,随便你去用,只要不伤天害理,有一个大玩具也不错。

    买来的那些倭国奴隶也不要往死里逼,修建完你的洞府之后,就把人家送回去,你的手上既然还没有占染过鲜血,就不要沾染,女孩子香喷喷的站在那里谁都喜欢。”

    小武忙着在云烨的书房里翻检,师父的话估计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从一个大柜子里找出一副书院迷阵的机关图,冲着云烨甜甜的笑了一下又匆匆的跑了。

    云烨叹口气,低下头继续研究怎么才能将那些叛国的狗贼从大唐的国土上消灭干净,刘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对他说:“这就是遍地烽烟啊。几乎是隋末造反的翻版,皇帝还真看得起你,把你当成张须陀在用。

    张须陀可是难得的悍将啊,早年间击败王薄,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又在历城击败裴长才、石子河。在北海击溃郭方预,秦君弘 ,又在涿郡击败了鲁明月,可谓战功赫赫。

    荥阳大战,,张须陀军以方阵进击,翟让率军接战后退,张须陀趁机追击十余里,至大海寺附近。瓦岗叛军伏兵骤起,翟让、李密及叛军将领徐世绩、王伯当将隋军合围。张须陀力战得以突围,但见部下仍然被围,遂再冲进包围圈救之,如此四次,其部下皆败散。张须陀仰天道:“兵败如此,何面见天子乎?”遂下马战死,时年五十二。所部官兵尽夜号哭。数日不止。张须陀死后,隋朝再无良将矣。

    你看看你现在局势。是不是就处在张须陀的境地,平灭了山东,河北乱,平定了河北,蜀中乱,处处烽烟。处处皆是悍匪,皇帝在晋阳,长孙冲在赵州,独孤谋在河洛,李绩在朔方。程咬金在陇右,尉迟恭在河北,蜀王在蜀中,齐王在齐州,吴王在江南,你仔细数数,你还剩下多少地方?被你依靠为大后方的岭南也不安全,冯家还在广州呢,正真能被你依靠的只有两湖,岳州,而这些地方又是四战之地,长安更是被叛军围困,你的兵力最多能在运河一线展开。

    你仔细看看,和当年张须陀的处境何其的相似,疲于奔命啊,再勇猛的将军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而且你面对的还都是良将和猛将,再加上无敌的统帅,如果天下真的陷入这样的局面,小子,给你一个建议,立刻收缩兵力,放弃山东,河北,固守,关中,汉中,两湖,用强大的水师封锁长江,派出悍将关闭梅岭古道,首先以雷霆之势干掉冯盎,既然汉中在手,不可不图谋蜀中,蜀中平定之后,下一个要解决的就是独孤谋的河洛,最后再各个击破,如此才有可能在你的有生之年平定天下。”

    云烨低着头看了一下沙盘,叹了口气说:“就算我有周公吐哺的心思,恐怕最大的祸患还是会出现在长安城,如果我是帝王,这么做自然没有问题,可是我不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容忍我掌握如此大的权利。”

    刘方呵呵笑道:“不算太蠢,看出来了?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你拿间隙毒死皇帝,再将他的小儿子扶上皇位,如果不想撺掇天下,扫平天下之后自然就能功成身退,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四个儿子恐怕不干吧?个人的德行终究没有办法和花花世界相媲美。”

    云烨苦笑了一下说:“皇帝这是在用军阵来推演以后的发展方向,我现在怎么觉得脖颈子上凉飕飕的?许敬宗要我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应对,看来是有道理的。”

    刘方喝了一口茶笑着对云烨说:“许敬宗的心思最符合皇帝现在的心态,既然皇帝打算让你帮着看守李家的江山,你总要对得起皇帝的信任才对,像张须陀一样疲于奔命的累死很明显不符合你的性格,如果这么干了,一个大忠似奸的帽子你逃不掉,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杀!只有杀他个血海滔滔才能将我从困局中解救出来,不论是书院掌握的瘟疫,还是剧毒,一起释放出来,做出不惜天下皆亡的态度,逼迫那些跟随叛将脚步的人从他们的身边离开,毕竟李唐现在人心未失,皇帝出的这道考题本身就有漏洞,只要百姓不管出于恐惧还是真心拥戴李家,不敢参加谋反,这场仗我也就赢定了,只需要很少的精锐部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定天下,这时候我的功勋不算卓著,自然可以进退自如。”

    云烨从怀里掏出一个 小小的瓶子放在沙盘上,刘方见到这个小瓶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连声问道:“你怎么把这东西随身带着?”

    云烨拔开瓶塞,倒出来一些黑色的药丸子填嘴里咽下去之后才说:“这是孙先生配制的六味地黄丸,最近身子有些不济,补补。”

    刘方拿过去看看,又闻了闻,鄙夷的对云烨说:“守孝三年,禁欲三年,还以为你已经清心寡欲了,没想到你现在反而变本加厉了,四十几岁的人,禁不起旦旦而伐。”

    云烨摇摇头,从抽屉里又拿出两瓶子六味地黄丸,放在刘方的面前,老头子立刻让就忘记了云烨纵欲这回事,手里握着药瓶子,敲着沙盘说:“如此一来,李家的天下岂不是坚如磐石?最差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云烨点点头说:“确实如此,皇帝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折腾点事情出来,他就不舒坦,我这些天就是在陪着他玩,毕竟皇帝也宠爱了我一辈子,我不断地犯错,受的最重的惩罚就是一顿屁股板子,老子娘也不过如此,不把他当皇帝看,就当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长辈。

    他要玩,就陪着他玩就是了,顺便看看长孙冲,独孤谋这些人的嘴脸也不错,青雀不在,青雀要是在的话,他一眼就会看出他老子想的好办法白想了。

    武力到了极致,反而能让天下安静下来,所以李唐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百姓造反,而是皇帝的个人修养,骄奢淫逸只要在一个度里,就没有事情,如果皇帝自以为握着最强大的武力,肆意胡为,谁都救不了他。

    所以我准备将最高武力使用权,不放在皇帝一个人的手里,必须组成一个庞大的团体,只有这个团体共同认为到了必须使用的地步,最高的武力才能被释放出来,皇帝一个人虽然有建议权,但是实际操作的权利不能在他的手里,也不该放在他的手里,这才是我这年不断思考的问题。”

    刘方也给嘴里填了一把六味地黄丸笑着说:“这话你其实早就能说,但是现在却不愿意说,这些年不断地在淡化这些东西的威力,不断的告诉皇帝,这东西使用起来会两败俱伤,你是不是再等这位最强悍的帝王故世之后才发动你限制王权的行动?”

    云烨点点头道:“是啊,我真的有点怕他了!他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什么东西都要抓起来往嘴里放一下,别的东西最多不好吃,这东西放嘴里还有命吗?

    偏偏他是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自从当年他要我在皇宫里做火药试验以后,我就发誓绝对不把这东西的实际威力告诉他,我实在是忘不了他看着那些头破血流的宫人还笑吟吟的样子。”

    “老夫活不了那么久,所以这是你的事情……”刘方扶着拐杖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老人家现在只担心云烨会犯迷糊,既然家主不犯迷糊,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是应该。

    云烨刚刚回到后宅,那日暮就缠了上来,悄悄地指指自己的卧房,示意让云烨过去,云烨艰难的把目光从那日暮肉光致致的身体上挪开,这女人疯了,月亮才刚刚升起来,就穿着一袭什么都遮不住的纱衣满院子逛……(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二十一节文化入侵

    揽着腿弯将那日暮抱起来,匆匆的就要进房,那日暮得意的踢腾着小腿,在云烨的耳边小声地问是不是肉肉的……

    进了正屋,辛月坐在灯下正在算账,看到云烨抱着那日暮进来,啐了一口道:“这就算是发春了,苦守了三年,这些天也不知道消停一些。”

    等到她看清楚那日暮的穿着之后,立刻就向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就要到处找鸡毛掸子,那日暮蛇一样的从云烨怀里溜下来,跳上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就僵尸一样的蹦跳着出了房门,云烨揽着辛月,不让她去追打,笑着说:“这是后宅,她就是这样一个作怪的性子,改是改不掉了,这样也好,把三十几岁的年纪活的就像十八岁一样是一种福气。”

    “您就是喜欢年轻的!”只要说起年纪,辛月就暗自神伤。

    “你这么老的我也喜欢,昨晚我们还不是荒唐到半夜?”

    辛月拍开云烨那双色眯眯的手,拉着他走到桌前说:“您现在也不看家里的账本,小武拿走了好多金珠宝贝,您就不过问一下?”夫妻多年辛月还是受不了云烨这些**裸的下流话。

    云烨把账簿远远地扔开抱着辛月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说:“赚钱就是为了花销,小武想要造一间白玉京出来,由得她去,把天上的白玉京搬到地下,也算是本事,你以后啊,也不要管这些钱财。把自己活得高高兴兴的比什么都好。

    我们的钱财无非就是给孩子们留的,如今,容儿,寿儿,欢儿,雷儿的财富你不是都已经分出去了吗?剩下的就是我们夫妻几个的。

    我们能花多少,依我看啊,等到我们老死的时候,最好把家里的钱财花完,这样是最理想的状态。我早就说过。钱财这东西只有花出去才有价值,留着不用,他就是一堆死物件。”

    天太热,老夫老妻一起洗澡。洗的毫无激情可言。都是在和长头发较劲。肥皂打在头发上,用清水冲洗干尽之后,涩的厉害。拿毛巾一擦,就乱的像鸡窝。

    天气很热,天窗被打开了,隔着纱窗能看到朦朦胧胧的月亮,辛月总是心神不宁的,总想着被丈夫扔到墙角的账本,支起身子看了好几回。

    云烨起身从墙角捡起账本放在辛月的手里埋怨道:“操心了几十年,到现在还是一个守财奴,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值得睡不安稳?”

    辛月鼓囊几声,把头埋在云烨的胳膊底下终于安心的睡着了……

    云烨醒来的很早,今天是书院放榜的日子,也是玉山城最热闹的一天,他答应皇帝今天陪着他好好看看盛景,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看海纳百川的气势。

    那日暮嘟着嘴走了过来,坐在云烨的身边,既不吃饭,也不说话,辛月不理睬,铃铛和小苗只是好奇的看着,不吱声。

    云烨把粥碗推过去笑着说:“以后喜欢穿那些衣服,咱们在房间里穿,不要在院子里瞎胡逛,被外人看见我可就太吃亏了。”

    铃铛和小苗扑哧一笑,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有辛月恨恨地说:“再敢穿的透皮露肉的出去,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好人家的女子有谁是那么穿的?要不要脸了?”

    “我看见西市上的那些胡姬就是这么穿的,而且,妾身在参加姐妹会的时候,道王家的妾侍也是这么穿的……”

    “能比点好人家不?你是什么身份,那些妖精是什么身份,人家头上插一朵大牡丹就敢不穿衣服的站在台子上唱歌,你怎么不去学?论到官职你都有五品了,一点都不知道自重。”

    辛月的话让云烨喝进嘴里的粥差点没喷出来,难道说长安城里的妇人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了?辛月见丈夫看着自己,黑着脸说:“前些天牡丹花开得艳,道王家的牡丹在长安是数得上号的,道王妃邀请妾身去道王府赏牡丹,说是还有最新的歌舞可以看,据说是从新佛经里演变出来的,咱家有天魔舞,妾身本来没打算去看。

    后来妾身拗不过那日暮,就带着她一起去,结果,差点气死妾身,好好地在园子里赏牡丹,吃酒,打麻将,过的很舒坦,可是道王妃偏偏在园子里搭了,一个台子,还告诉我这场戏有个名头叫做人比花娇。

    妾身原本很期待,以为和往常一样,都是些没出阁的小娘子在头上插牡丹让我们看,好给小娘子找个好婆家,这在长安城流行好多年了。

    结果出来的全是不穿衣服的妖精,头上插一朵牡丹,肚脐眼上贴着一朵大牡丹就敢搔首弄姿,妾身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娘子,问过之后才知道都是有钱人家的妾侍,这就差点把妾身活活的气死,那日暮这个夯货,居然还拍着手叫好,活活的丢死个人。”

    云烨笑而不语,大唐的富贵奢靡之气已经快到了极致,域外的一些歌舞风俗也就逐渐的流传进来,大食人的妻女,其实就是财富,和骆驼牛羊是一样的,拥有多少女人已经是身份的象征,现在这股风气也慢慢地进入了大唐,影响着大唐的社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大唐人恪守的观念。

    玄奘从西域取经归来之后,后面又有无数的僧侣借道吐蕃,或者乘船下了南洋,最后用很短的时间就到达了天竺,抱着学习的态度将天竺佛经不论好坏全部运回了长安 ,现在在赦建慈恩寺常年有数百名僧人正在译经,玄奘和尚拜访云烨的时候曾经说过,中土佛教和天竺佛教有这很大的差别,婆罗门种姓在天竺大行其道,但是在中土,佛门并不是最高贵的一群人,所以他们看做很正常的事情,到了大唐就会显得格格不入,这很有可能是佛门的灾难。

    根据玄奘解说其中有一支专门供奉欢喜天的印度僧人他们根据远古时期天竺被波斯人的先祖入侵的时候,天竺土著民族出现了很多杀敌女英雄,她们以其女性所特有的灵美来诱惑敌人而将其斩获,广为后世人士所称颂,为此人们还编成许多神话故事在民间流传。后来,这些传说被他们演绎之后就成了欢喜天,主张以**超度现实的残酷。

    因为大食人再一次入侵了天竺,他们再一次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所以,希望光大自己的教派用另外一种法子来消灭自己的敌人。

    云烨认为除非大唐男人死光了,才有可能牺牲女人的色相去杀敌,所以对这件事情不予置评,这样的说法在大唐这个雄风赫赫的国度里没有任何的市场,只是没有想到圣洁的莲花女在大唐竟然演变成了供人亵玩的牡丹女。

    云烨放下筷子擦着嘴对辛月说:“这里面是有缘故的,那样的舞蹈其实算得上是天竺人的战舞,女子用自己的身体当武器杀敌,在大唐只是变味了而已。”

    “他们的男人死光了?”辛月斜着眼睛看了丈夫一眼,她认为夫君在帮着那日暮说话。

    “哦!没有,他们的男人打不过别人……”云烨站起身在那日暮撅的很高的嘴上扭一下,就笑着出了家门,旺财早就被马夫收拾的漂漂亮亮的等在大门口。

    见到云烨就走了过来,看到旺财鬃毛上拴的蝴蝶结,就知道这是自己闺女的杰作,见云露云香趴在门上看着自己,就走过去,摸摸云露的脑袋,在云香的脸上亲一下,保证很快就回家,这才和旺财一起出了门。

    刘进宝打着一把大伞帮着云烨遮太阳,今天的日头很毒,一出门就被热浪差点撵回来,外面不光是有热浪,还有人浪,一波接一波的看不到头尾。

    进入玉山城的时候,云烨才真正有了宝马雕车香满路这样的盛况,每一年书院招生的时候,也是长安淑女联袂出动的时候,但凡是大唐有出息的少年,都会出现在玉山书院的大门前,跳不过这道龙门,即使再有才华,也不会被承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句话现在反过来说也成。

    见到李二的时候,发现李承乾也来了,站在大殿上接受皇帝的白眼,李泰笑的弥勒佛一样帮着大哥说好话,说自己早就看武德殿不顺眼了早就有拆的打算,现在被大哥拆了正是时候,大打算建造一座斗拱飞檐的辉煌宫殿,看不上工部给的图纸。

    “你弟弟大度,帮你说好话,云烨到了朕跟前也是胡说八道一通,长孙冲,独孤谋都说是自己的错,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才酿成大祸。

    总之,有错的是他们,该死的是黑齿常之,只有你李承乾没错,按理说朕应该高兴,臣子们都是好样的, 为君父掩饰过错,朕只是想问你,他们住在太极宫里,真的碍你的事情吗?”

    李承乾无奈的跪倒在地请求皇帝处罚。

    不能让李二张嘴,他现在说出来的话恶毒的让人没法听,而且对谁都是这样。

    “陛下,微臣想到了如何大破您的处处烽火的计谋,只要微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掉河洛就能盘活整个局面。”

    云烨一边大踏步的往进走,一边急不可耐的地说着自己的主意,搓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和李二在沙盘上大战一场。(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二十二节根源

    李二见到云烨过来,立刻就张嘴乐了,抛下李承乾兴致勃勃的说:“你有法子了?哈哈哈,朕倒是要领教领教,看看你面对隋末时的局面如何应对。”

    李泰立刻就把老爹的轮车推走,跪在地上的李承乾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云烨朝沙盘室指指,李承乾立刻就心领神会,站起来和云烨一起进了沙盘室,他早就听说自己老爹和大唐的名臣宿将在沙盘上将大唐天下搅的烽烟四起,他心中很不服气,自己也算是殚精竭虑的为大唐操劳了,怎么可能将天下弄成这副惨状。

    进了沙盘室,随意的往沙盘上瞄了一眼,他的鼻子差点就被气歪了,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他的王旗只能插在长安城,颜色和自己王旗一致的云烨的将旗,可怜巴巴的守着运河,岳州,岭南,雍州一代,其余的地方插满了五颜六色的造反旗帜,大唐的大好江山,已经完全被人家瓜分的四分五裂了。

    李二坐在轮椅上拿着长长的竹竿子,指到那里,立刻就有宦官将旗子插在那里,每一个旗子的变化,就代表着一个势力的进退。

    做完标记,宦官就会变化记录在册,誊写在巨大的黑板上,天下局势一目了然。

    “朕再一次压缩你的战略空间,江淮之地朕要定了。”

    云烨摇摇头说:“守江必守淮,这是常理,陛下,就凭您手下那几艘破船,就想突破我长江天险,是不是太儿戏了?

    微臣在江陵驻守有舰队,之所以迟迟不用,就是在等待您的军马出现,能借用长江水让您遭受重创。正是微臣盼望已久的事情。”

    云烨说着话,把手里的竹竿子点到荆州的位置上,笑着说:“陛下以为这里江流开阔,水流缓慢,最终要的是江水很浅,欺我巨舰不能进入。殊不知,微臣还有一个选择,只要炸开拦江河堤,您驻守在麦城,石首的大军只能成为鱼鳖,就算陛下早有准备,立马石首山,但是四面全是大水,而石首距离岳州极近。两路大军围剿之下,陛下唯有走魏武帝的老路,那就是败走华容道,进入茫茫的洞庭水泽,到了那个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全部操诸于微臣之手,恐怕陛下自己到时候都有被擒之忧。”

    李二哈哈大笑道:“朕不信你敢行此倒行逆施之事。莫要忘了,江淮自古乃是人烟稠密之所。这么做就不怕天罚吗?”

    云烨摇头道:“陛下才是搅乱天下的元凶,只要擒住陛下,天下的其他盗匪自然会一鼓而平,所以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值得的,再说了,到时候抢先告诉百姓。是您为了阻止大唐舰队进入荆州首先掘开河堤的,微臣的信誉还是不错的,至少岳州的百姓一定会相信,到时候请太子殿下去岳州祭祀死去的灾民,民愤自然会安定。您知道的,太子殿下在岳州可是有贤王称谓的哟。”

    李承乾听到云烨这么说,心里畅快的如同吞了一粒冰丸,全天下最希望李二倒霉的人是谁?自然就是李承乾。

    云烨不等皇帝说话,接着说:“只要微臣不反,青雀不反,说实话,大唐天下还真的没有什么危机,咱们在沙盘上连续作战两年了,这两年来,陛下手里的火器快用尽了吧?您最大的缺憾就在于没有源源不断的火器供应,但是微臣不缺,只要有火器,微臣就能席卷山东河北,青雀就能进军蜀中,小黯不可能是青雀的对手,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投降,一旦山东,河北,蜀中平定,陛下您的老巢自然会有承乾带着大军进剿,晋阳平定之后,河洛的独孤谋不过是在插标卖首而已,辽东的长孙冲,也只需派一偏师,就能手到擒来。

    中原平定,太子殿下只需一纸檄文,说明过往不究,微臣就不信东南平定不下来,至于盘踞在朔方的李绩,西域的孙仁师,薛仁贵,微臣只需再来一次西征而已,他们也只能踏上突厥人的后尘,将自己的生命耗损在无休止的 征战之中。

    说实话,陛下,百年之内,微臣看不见发生大规模战乱的 可能,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就只有天知晓了。”

    李二有些沉默,李泰接着说:“父皇,我和烨子早就把生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大唐,骨肉全部融汇在这个帝国的山水之间了,这个国家的皇帝是父皇您,将来的皇帝会是我大哥,但是这个国家也是我和烨子的,不管是玉山书院,还是武研院都是我们的心血所系,谁要破坏它,第一个跳出来的一定是我们。

    孩儿这些年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动人的风景,但是最动人的却是活在大唐这片土地上的人,红日的初升,孩儿会感慨,云遮烟锁的高山孩儿会赞叹,驾一叶扁舟遨游于五湖四海对月高歌这样的豪情永远都让孩儿向往。

    至于皇位,呵呵,孩儿甚至觉得我大哥亏了,说起来是他在坐皇位,相同的,他又何尝不是被那个皇位牢牢地锁在上面动弹不得。

    孩儿身为天下间最尊贵的亲王,这个权利已经足够我使用的,烨子身为公侯第一,这个权利也够他使用的,孩儿总是认为,权力和吃饭一样,按照自己的量拥有就好,一旦没了节制,就是被活活撑死的下场。”

    李二抓着自己胖儿子的手,轻轻地拍着说:“你才是我们皇家的宝贝!父皇愿你福寿绵长,好了,既然造反也会被人家剿灭,那就不造反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我大唐海纳百川的气势,去看看那些汹涌的人才洪流……”

    李泰笑嘻嘻的推着父亲往外走,李承乾和云烨走在 最后,长孙站在帷幕跟前本来想跟上,想想,却缩了回去,有时候男人间也需要一些空间。

    “你孝期已满,出来帮我把!”李承乾小声的对云烨说。

    “我驻守玉山城就是在帮你,一旦陛下大行之后,你记得找人来接替我,我打算进书院当先生了,能帮你们李家的,我都帮了,现在该我清闲一阵子了。

    你看看面前的这些少年,将来都会是你的臣子,用好他们,管好他们!”

    云烨和李承乾的话,李二没有听见,他和李泰说笑的很是高兴,拿手指指着远处高高挂起来的红榜,面庞都有些潮红。

    云烨不打算出仕了,他对长安城都有些厌倦了,此生老死玉山,对他来说也是很不错的事情,自己的祖坟就在玉山,如今自己就是在守卫自己的祖坟,就像是在守卫自己的家一样。

    千秋霸业也不过是一缕烟云,杀人无数算不得好汉,颜夫子,李纲先生这些人才是这个世界的脊梁,叱咤朝堂,指鹿为马又能如何?亮煌煌几页史书就能说尽一生功业。

    榜单下面有人手舞足蹈,有人嚎啕大哭,有人击掌祝贺,有人黯然神伤,这里就能看尽世间百态,何须走上朝堂。

    有人在遍洒金钱,引得顽童争相追逐,这是富豪在为自己的儿子庆贺。有人刻石为记打算来年再战,却被兵丁押走,到了无人处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不管是幸喜若狂的,还是黯然神伤的,都让李二欢喜,就是那几个挨揍的,李二都看得津津有味,这一切都表明,世上的的才子都希望能被李家所用。

    开宴,必须开宴,李二拍着轮椅的扶手急不可耐,无数的骑兵就带着皇帝的邀请窜进了长安城,今天,他准备将自己的老臣子全部请来,不为别的,就是喝酒,唱歌,跳舞,大吃大喝……

    这是最俗气的一种庆贺方式,却也是最炽热的一种饮宴,没有规矩,没有尊卑,面前只有大碗的酒,大块的肉,大堆的篝火,就像他祖先在草原上进行的庆典一样。

    李承乾很希望戴上一个狼头下场子跳舞,屁股都有些坐不住了,篝火旁穿着暴露的女子用力的扭动腰肢,狼皮鼓低沉的声音直入心肺。

    李二端着酒碗不断地大声喊着饮胜!底下的臣子免冠跣足,大声的回应,老礼官脚步踉跄,还未说话,先打了酒嗝,唱礼未半,一头栽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无人以为忤。

    老臣举着猪腿高歌,怀念往昔的岁月,李二敲着铁剑作和。作诗的会被拉去灌酒,唱歌的会被赏赐美酒,拎着火把互殴的,会有金杯砸过来。

    这是一次最彻底的宣泄,也是李二正式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时代结束了。

    云烨的脚步轻盈,就像是一只狸猫,在躲过了无数双要把自己拉去喝酒的大手,想起事前李泰要自己一定要救他的嘱托,从美女群中找到了左拥右抱的李泰,肥胖的王爷已经快要浑身**了。

    拖着李泰的脚在草地上艰难的行走,兴奋地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的李承乾,猛地扑在弟弟肥硕的肚皮上,被弟弟嘴里喷出来的呕吐物溅了一脸,抹一把脸,依旧兴奋莫名。

    该死的,谁给旺财灌了那么多的酒,如今四蹄朝天,还不住的抽搐……(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二十三节平淡的禅让

    禅位,乃是国朝的大典,万万不可轻忽。

    大唐皇帝曰:“天元煌煌,朕为首长,言出即法随,摩天之楼台,九环之锡杖,莫若朕金口一诺,建楼阁,造锡杖,徒费国帑,于民无益,今禅位于承乾,可有异者?”

    百官阁僚拜服于地,鸦雀无声,这一刻只有李二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天空大雁方鸣,弩箭穿喉,山中猛虎啸之,钢刀临头……

    元章先生衣着严整,黑色的夹襟喻示着他是今日的礼官,一步步的迈上万民殿,朝大殿上的李二三拜九叩之后,方开言道:“自尧舜以来,未尝听闻有禅位者,即使有也是畏惧兵革之威,自尧舜之后,陛下开先河,老臣为陛下贺!”

    李二哈哈一笑道:“也为大唐贺,朕开先例,自当着为永例,后世帝王,自感精力不济,就当效法于朕,禅位新皇,扶上马,送一程,护我大唐千秋!”

    元章再拜道:“喏!”

    李承乾拜道:“喏!”

    万民宫前的百官一起跪拜道:“喏!”

    长孙带着后宫的嫔妃,公主,王妃以及所有有品级的贵妇一起下拜道:“喏!”

    礼官将三牲送上,李二摘去通天冠,缓缓走到供桌前,将三柱粗大的香插了上去,拜了天,拜了地,拜了祖宗之后,就拂袖而去,褪去了黄袍的李二,腰板依旧挺的笔直。

    元章作为大唐仅存的三公之一,来到供桌前,再次下拜,从桌子上取过架在檀香木架子上的诏书徐徐展开,仔细看过之后,才转过身。面对跪拜在丹樨下的太子,以及文武百官展开诏书,轻咳一下大声的念道:

    “ 五运更始,三正迭代,司牧黎庶,是属圣贤。用能经纬乾坤,弥纶区宇,大庇黔首,阐扬鸿烈。革晦以明,积代同轨,百王踵武,咸由此则。朕已年高,无力控局,太清云始。见困长蛇,承圣之季,又罹封豕。爰至天成,重窃神器,三光亟沈,七庙乏祀,含生已泯,鼎命斯坠。我李、元之祚,有如缀旒。静惟屯剥,夕惕载怀……

    李二牵着长孙的手侧耳倾听了一阵,呵呵一笑,就登上自己的御撵,准备起驾回到玉山城,今天。这里是属于新皇的天下。

    抬眼看看车架前那具雄壮的身子笑道:“尉迟,今日乃是新皇登基之时,你不去朝拜,给朕当什么驭手啊。”

    尉迟恭回头笑着对李二说:“老臣的老了,伺候不了新皇了。还是交卸了差事随陛下一起去玉山城养老比较好。

    陛下不知,贞观老臣都是这个意思,您看看左右就知道了。”

    断鸿笑着拉开帷幕,李二发现当年随着自己打天下的老臣子如今都围在车驾左右,文臣在左,武将在右。

    已经老得快死的宇文士及晃晃悠悠的坐在马上拱手道:“别看老臣年迈,如今还能骑得了战马,还能陪着陛下说几句笑话,既然陛下要归隐田园,怎么能少了老臣。”

    李二嘿然一笑道:“你还是下马坐车吧,朕担心到不了玉山你就会被马颠死。”说完又指指后面几个老的不成的臣子说:“你们也一样。”

    李靖大笑道:“微臣等武将就不必了,此去玉山一路平坦,我等正好纵马狂奔。”

    李二看看须发皆白的李靖没好气的说:“省省吧,掉下来一两个被马踏死,得不偿失,”说着话他从武将群里看到了顶盔掼甲的云烨,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指着周围这群白发老臣对云烨说:“他们当山野闲人朕可以同意,你小小年纪混进来做什么?”

    云烨笑着说:“您和这些叔伯全部退下来了,要是晚辈不在,您们的生活还有个什么意思,难道说整天喝酒吃肉?

    麻将咱们暂且不说,桥牌会打吗?门球会打吗?蛐蛐会斗吗?何为养生汤?什么是绝世美食?酿酒这种事情,诸位叔伯谁会?

    其实啊,微臣最大的本事就是玩,吃喝玩乐才是微臣的本质,所以诸位长辈如果不想后面的日子过的无聊,万万少不了微臣啊。

    更何况,诸位长辈的《回忆录》还要编篡,这是要放进玉山书院图书馆的,尤其是陛下和娘娘的《回忆录》,更是珍贵无比的史料,卫公对现代战争的思考,也是重中之重。将来书院修我大唐史册的时候,只需要将诸位叔伯的《回忆录》印证一下,就会有一本活脱脱的史书出现,这些事比起微臣上朝做官,重要的太多了。”

    看到自己的旧部,李二的心情显然非常好,见那些老臣全部换乘了马车,这才拿脚跺跺车板,尉迟恭抖抖缰绳,八匹马拉的车架就缓缓地驶出了皇宫,这一次李二带走了属于自己的一切,将一个干净无比的皇宫留给了李承乾,他希望李承乾能不受到任何的掣肘施展他自己的才华。

    自皇帝的车驾驶出皇宫的那一刻起贞观朝在贞观二十九年戛然而止,李世民整整在位二十九年,比历史上的在位时间多出来了八年。

    也就在李二的马车驶出长安城的时候,钟楼吗,鼓楼,同时鸣响了一百零八下,万民宫前焚化的奏表变成了青烟,将天下改元的消息送上了九天,也就在这一天,泰兴元年开始了。

    披着光明铠的武士,背着新皇的诏书,将改元的消息送到了中华九州,于是,无数的贺表蜂拥而至,十六卫的大将军也开始逐一进入皇宫, 宣誓向李承乾效忠。

    禅位的风波也不过热闹了三个月而已,大唐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运转方式,并不因为换了皇帝而有什么改变,天下很快就安静下来,百姓们也开始使用泰兴元年铸造的新币,李承乾非常的有孝心,年号变了,但是上面的人像却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是李二的侧影,也就是说,以后大唐不管皇帝是谁,钱币上的侧影只会是李二。

    长安城里有最高大的李二骑马塑像,玉山城李承乾认为也应该有他爹的造像,于是就把鹰嘴崖边上的一座石头山,硬是给弄成了李二的头像。

    李泰比较喜欢自己母亲,于是长孙的头像也就出现在李二头像的边上,现在只要靠近玉山,就会看见两个硕大无朋的脑袋杵在那里。

    这股风潮延展开来,就变成每座大城市里都出现了这个东西,于是李二夫妇的样子满大唐的百姓都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知道李承乾的打算,他家的李代祖宗都装在坟墓里面,现在不好把自己的爹妈活埋,于是就高高的供起来,放进神龛,你都成神了,就不好意思和儿子争着做 皇帝了吧?

    很奇怪,李承乾立了皇后,但是却没有立太子,李象怂恿一群文官上奏,催促皇帝立储,结果勃然大怒的李承乾一纸诏书就将李象撵回了衡山封地,严令他再没有接到诏书之前,不得离开衡山,否则就以家法处置。

    玉山的半夜时分,云烨挑着灯笼鬼鬼祟祟的在山坡上不断地掀开石头找东西,辛月也提着一个灯笼,只要夜猫子叫一声,辛月就会往丈夫身边凑一下。

    “夫君啊,咱们回去吧,您要抓蛐蛐,咱们等天亮了在来抓好不好?晚上摔一跤伤着了怎么办?”辛月瑟瑟发抖的抱着胳膊,很想离开这片让她感到不安的土地。

    “早就说不让你来了 ,那日暮和小苗哪一个跟出来也不会像你这么唠叨,程伯伯的青花大将军的翅膀被人家的大力魔王咬下来了,这几天一直在发疯,想要陛下的青狮子,结果陛下不给,给自己的老家山东去了急信,让老家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弄些厉害的蛐蛐回来,这两天就该到了,你不知道天底下的蛐蛐就数山东的最厉害,有一些吃过尸体的蛐蛐最是勇猛,叫做棺材头,非常的难得,咱家的蛐蛐很丢人啊,我打算抓一些偷偷的从程伯伯的蛐蛐笼子里换过来。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我插好草标也就回去。”

    云烨再一次的将一根晒干的白腊草插在一个石头边上,又侧着耳朵听了一阵子,非常的满意,这里面一定有一只壮硕的蛐蛐。

    辛月虽然害怕却不愿意离开丈夫,虽说这里已经是军事戒备区,闲杂人等过不来,可是万一要是窜出来一两只野兽来也非常的吓人。

    脚底下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辛月惊叫一声,扔下灯笼就死死地抱住云烨发抖,灯笼被扔在地上着火了,云烨定睛一看,原来辛月踩到了一条蛇,那是一条很肥硕的菜花蛇,可能被火吓住了,盘成蛇阵不动弹, 云烨一面抱着辛月,一面拿自己的手里的这根带叉子的棍子,死死地按住了蛇头,装进腰里的鱼篓。这东西原本是装白腊草的,现在有蛇可装,白腊草不要也罢。

    装好了蛇,云烨才有机会看辛月,这婆娘已经被吓晕了,怪不得这么沉,抱着老婆找了一块大石头,将她放在上面,褪掉她的袜子,拿灯笼照一下,果然,她被蛇咬了,咬了一个细密的小圆圈,还好是无毒蛇,要是有毒的就糟糕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第二十四节生活

    辛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丈夫的背上,两条腿缠在丈夫的腰上,一双温暖的手托着自己的大腿根,这让她有些羞赦。

    云烨见老婆醒过来了,捉狭的拿手抓一把辛月丰腴的大腿根,并且发出一声轻笑。

    空旷的山谷里只有俩个人,这让辛月的胆子大了起来,一张嘴就叼住丈夫的耳朵,舍不得下力气咬,最多就算是含着。

    “你被蛇咬了一口,不要紧,蛇没有毒,我拿水给你洗过了,回到家里再用酒精洗一遍就没有问题了,不过,青霉素你还是要用一点的,免得发炎。”

    辛月听不见丈夫说什么,只是在认真的感受俩人的肌肤摩擦,这让她感觉非常的舒服,双臂揽住丈夫的脖子,侧着脑袋看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大,还有些残缺,不过亮度非常的足,除了高山阴影处的黑暗,月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银白。

    山谷里本来虫鸣不绝,畏惧于丈夫沉重的脚步,纷纷闭上了嘴。

    “分量增加不少啊!”

    辛月知道丈夫已经累了,但是她不愿意从背上下来,抱得紧紧地小声说:“妾身进门的时候也是您背的,那时候干嘛不说!”

    “那时候我是一个穷小子,能有一个媳妇背回家就不错了,重不重的哪敢挑三拣四,早点背回家洞房才是真的,这些年可将你喂养的甚是结实,哈哈……”

    想起自己成亲时的样子,辛月也笑了起来,那时候自己的头发又黑又粗,梳惯了闺女的发式,怎么样也盘不成妇人的发髻。还是婶婶发狠,用了三把梳子别在头发上,这才驯服了那些头发……

    “知道不,刚才在月光底下,帮你洗小腿上的伤,结果淫性大发。将你摸了个通透,哈哈,谁让你这几年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睡到床上都要裹上睡衣,还把带子系死,防我跟防贼一样……哈,今晚算是过足了瘾。”

    辛月叹了口气说:“别人家的妇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人家夫君就不碰了。好些人都是靠着捡豆子熬过长夜,女书上说,到了这个时候妇人就不该起邪念。”

    “胡说八道,然后一个个的都给弄成变态?自家的男人倒是可以去找小的?别信那些屁话,娶个老婆回来只用二十年,亏死了!”

    辛月羞恼的在丈夫的头上拍一下,但是却把他搂得更紧了。云烨加快了步伐,前面就有一弯小溪。辛月的小腿需要再仔细地洗洗才好,冰凉的泉水也能帮着消肿。

    听着丈夫沉重的喘息声。辛月想下来,却被他阻止了:“好好地在背上趴着,肉肉的舒坦,你说我们要是在给寿儿生个小弟弟,他会是什么表情?”

    辛月噗嗤一声笑了,丈夫的这个捉狭的性子看样子是改不掉了。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让自己稀罕,皇帝也见过俩个,也就那么回事。

    冰凉的溪水浇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有说不出的舒服。辛月看着满脸汗水的丈夫在用手帕给自己清洗伤口,不由的伸出手,接了一滴汗水,放在手掌心看,不一会汗水就不见了,似乎渗进了自己的手掌,人家说夫妻本为一体,看来不假。

    小溪的源头处就是家,依然是五间宽敞的草房,辛月看到提着灯笼出来找自己的小苗,心里有些恼火,也不知道火气是从哪里来的,总之非常的生气,以至于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云烨似乎看透了辛月的心思,在她的腿上拍拍,细心地帮她穿好鞋子,再一次把她背了起来,迎着小苗走过来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喊:“不用找了,这不是回来么!”

    小苗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辛月腿上包裹着的手帕,急声问道:“可是伤着了?”

    “被蛇咬了一口,还好不是毒蛇,绿油油的那种菜花蛇,被我抓回来了,明天剥皮,熬蛇羹,敢咬我老婆,反了他了。”

    小苗一来,辛月就没了说话了兴致,对于小苗的问候也就哼哼两声,算是做了回答,当小苗说明天晚上她陪着夫君去抓蛐蛐,却被辛月断然拒绝,明晚她依然要去。

    第二天鸡叫的时候,铃铛在生火做饭,云家人一致认为,云烨之所以喜欢住到荒山里面来,就是为了怀念和祖师爷在荒山里生活的时光,所以每年的七八月,云烨和四个老婆还有孩子们就会住到玉山的这条荒沟里,自己劈柴,喂马,挑水,做饭,除了守卫在远处的家将,一个仆人都不带。这在云家已经形成惯例了。

    云露和云香已经出落成了两个漂亮的大闺女,大清早的就提着篮子,带着妹妹拖着四岁的弟弟出门去采摘金花菜,其实就是苜蓿芽,自从张骞把这东西带回关内之后,很快就成为牲畜最重要的饲草之一,这东西不但牲畜喜欢,人也很喜欢吃,云烨全家人都喜欢凉拌着吃东西,只有旺财喜欢吃什么调料都不放的。

    辛月难得睡个懒觉,昨晚夫妇二人的兴致很高,身子非常的疲惫,这里不是云家大宅,没有那么些规矩需要遵守,所有云烨就让她多睡一会。

    大清早自然需要帮着老婆报仇雪恨,在这个荒谷里面吃蛇肉也不是第一次了,云峥拿刀子在树上砍了一根指头粗的树枝子下来,又把残存的那半截树枝子削尖,那日暮从竹篓里抓出那条该死的蛇,想都不想的就把它串在那半截树枝子上。

    剥皮子这种事情那日暮非常的擅长,拿自己镶满宝石的小刀子在蜷曲的蛇脖子上割出一个t字形的伤口,拿自己长长的指甲轻轻地撕开蛇皮,等到可以用手抓住的时候,就用力的一撕,嗤啦一声,整张蛇皮就完整的被撕了下来,铃铛捂住眼睛不敢看,小苗倒是没有任何感觉,端着小盆子准备等那日暮处理完之后就把这条蛇拿去清洗。

    熬制蛇羹是一个精细活,所以必须由云烨自己亲自动手,切成小段的蛇肉滗去血水,什么都不放 ,就这样熬煮,等到蛇肉从骨头上全部褪下来,把骨头扔掉再把蛇肉打散,调上调料,一锅满是肉丝的羹汤就做好了,乃是天下极品。

    闺女回来了,篮子里装满了苜蓿芽绿莹莹的好看,倒是儿子全身都湿透了,云露的花裙子掖在腰上,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她也湿了半边身子,一只胳膊挎着篮子,一只手揪着云雷的耳朵气呼呼的。

    云烨看见张着嘴无声的笑了一下,云露农家小户闺女的做派,看起来极是质朴,这样的闺女才会招人喜欢。

    “四娘,小雷好好地路不走,偏偏要往小溪里面跳,您也不管管。”

    小苗教训儿子的手段非常的简单,拎起来在云雷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两巴掌,这就是她所有的手段,云雷早就不怕了,气恼的揉揉屁股,又扒拉两下耳朵,就跑到云烨的跟前喊着爹爹要吃的。

    母亲发了威,父亲就不能再打骂,云烨领着儿子回屋子里换衣服,刚把小家伙脱光,用大毛巾包着擦身体,李泰就进来了,这家伙有一个常人难及的本事,那就是总能赶在云家有美食的时候过来。

    李泰扒拉一下云雷的小雀雀笑着说:“堂堂的无敌悍将,堂堂的楚国公,堂堂的一代学宗,居然在干妇人女子才干的事情,世人不知,否则一定会责怪你不务正业。”

    云烨不屑一顾的回答道:“这才是我该干的事情,至于放马西域,纵横朝堂,书院里引经据典那才是闲的没事才干的事情。”

    “嘿嘿,还真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说真的,希帕蒂亚要我过来问问,什么时候把香儿嫁过去,我儿子已经十六岁了,香儿也十七岁了,到时候了。”

    云烨看着李泰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你那个混血的儿子,非要娶香儿不成?我家可是根正苗红的汉人,坏了血统怎么办?”

    李泰最听不得这句话,撕着云烨的脖领子口沫横飞的说道:“你家的大闺女不是也是混血吗?你凭什么说我儿子。”

    云烨无奈的说:“那不一样,小暮那是颜老先生亲口背书承认是我汉家苗裔的,你儿子可没有这一道护身符,要是他们成了亲,到时候给我生一个蓝眼睛的外孙,别人会质疑云家的血统。我打算把云家打造成累世大族,血统不能乱!”

    李泰松开云烨的脖领子点点头说:“也是一个道理啊,你说我去找谁来证明我儿子的血统?我父皇不成,我大哥也不成,到现在人家还在还说我们家是鲜卑人。”

    “傻啊,袁守城那个老混蛋起死回生了,你去找他,他是天生的骗子,一定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的,别说你儿子是蓝眼珠,就算是红眼珠他也会给你搞定的,等你把这事情搞定了,再来求亲也不晚。”

    云烨给儿子穿好了衣衫,又在孩子手里塞了一根昨天的酱骨头让他啃,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练习咬劲的时候。(未完待续。。)

    ps:  第一节

第二十五节全是奸臣

    李泰吃着苜蓿芽喝着蛇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就问云烨:“那个被长安人叫做英雄会的宴席有没有你的份?我听说人家已经在大散英雄帖子,很有一股子江湖草莽的意味啊。不知道有你的份没有?”

    “本来有,后来没了,我儿子拿帖子折了纸飞机,那纸不软不硬的,用来折纸飞机最好,我也就没有劝阻,听说没有请柬进不了会场,所以我去不成了。”

    云烨说着话,一面疼爱的在儿子的小脑瓜子上揉一下,还帮着他把嘴上的油渍擦掉,本来就不愿意去,现在儿子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我也不去,不过希帕蒂亚倒是很想去,我就把请柬给了她,她说喜欢吃雪龙肉,除了那里别的地方吃不到。”

    “我们兄弟想吃雪龙肉,就让他们直接送过来,谁有工夫去凑热闹,其实我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个新的袁守城,我也想听听袁天罡是怎么称呼这个年轻人的。”

    李泰大笑道:“这你可没有道理笑话人家袁天罡,为了保持道家的神秘性,就算是下跪磕头都没有问题,虽说都水监已经查到这个袁守城其实就是袁天罡的小儿子,人家抵死不认,你没有任何的办法,我们也没有必要给自己树一个仇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没打算揭穿,只想看看老子跪儿子的时候老天会不会打雷。”

    “算了,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俩也去,这不是要为徽儿正名嘛,这个骗子还有用处,再说了。你不想去看看你当年抓到的那两只羊鹰?”

    李泰的话成功的激起了云烨的好奇心,当年那两只羊鹰带回中原之后,立刻就变得半死不活的,没办法才交给道门将羊鹰带回大雪山,这两只幼年的羊鹰还不能适应关中的气候。

    突然间听到羊鹰被带回了中原,云烨就觉得有必要走一遭。

    旺财比较倒霉。昨天见到一只刺猬,好奇心大作咬了一口,结果半边嘴巴被尖刺扎的全是小洞 ,如今正在用一边的嘴嚼苜蓿芽,云露给旺财的嘴巴上了白白的药粉,所以现在看起来非常的滑稽,见云烨打算出门,立刻就跑了过来,它现在基本上不离开云烨。

    前些天马夫打算给旺财换铁掌的时候。拿刀子削蹄甲,发现旺财的蹄甲都不太长了,这就是缺钙了,云烨就让他们去小河里捞取一些贝壳,拿回来蒸煮过消毒,拿磨子磨成粉,让马夫将这贝壳粉活在旺财的马料里面喂它吃,以前见人家对下软蛋的母鸡用过这一招。不知道用在旺财身上会不会有用,幸好旺财还喜欢吃。这就说明对症了。

    宴席办在青牛观,这里是皇家道观,袁天罡请示过李承乾之后才获得在这里举办宴席的权利,道门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筹备好的盛会,不用想一定会奢华到极致。

    主角就是冒牌的袁守城,李承乾对袁天罡的好感很深。都水监在探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除了很少的几个人知道外,他对都水监下了封口令,皇家不干涉道门的事情,但是也不会旗帜鲜明的支持。平衡的游戏嘛,李承乾现在玩的很熟练。

    都说众正盈朝才是富国强民的气象,但是现在李承乾的朝堂里全是奸人,长孙冲,独孤谋,许敬宗,再加上刚刚提拔上来的李义府,一**人硬是把国家治理的风生水起,国泰民安,以至于有人上书奏请皇帝不要轻易地改变国家目前的局面。

    不知道这**人在看到这样的文书之后会不会惭愧,但是大唐的国力继续在提升,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青牛观已经被兵丁层层护卫住了,闲杂人等自然不能进去,一位威风凛凛的年轻胡人按着腰间的长刀,一个个的检查所有人的请帖,看样子不打算放过一个滥竽充数者。

    “这个人就是索元礼,听说是出名的敬职,我高阳姑姑想要进入皇宫,因为没有事先获得皇帝伯伯的允许,这家伙,宁愿被我姑姑活活抽死,也不愿意放行,后来还是皇帝伯伯知道了才下令让姑姑进宫,结果那个家伙已经被抽的半死了。”

    李徽就是一个文静的少年,虽说黑头发长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珠子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美,这孩子本性却是非常不错的,帮着云烨抓着云雷,向两位长辈解说这个胡人。

    “这家伙将来会成为一个酷吏啊,不知变通的人,必然刻薄,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说法,张汤,致都都是这样的人,强项令的说法源远流长,这家伙竟然做到了,你大哥招收属下怎么全部招收的是一群极品啊?”

    云烨微微的掀开马车帘子,瞅着前面的这个年轻的胡人,忽然对马夫说:“直接进去,若遇阻拦杀之!”

    李泰赶紧拦住云烨,小声的说:“这事是高阳不对,咱们不用帮着高阳,这样直接杀人,我大哥脸上会非常难看的。”

    云烨见李泰阻止,也就不再坚持,重新躺回座位上对李泰说:“你现在不杀,将来你会后悔的,而且还是非常的后悔!”

    李泰不当一回事的撇撇嘴说:“杀这样一个人有辱你我的身份,他想让我后悔,得先有资格再说。”

    云烨神秘的笑了一下,拍拍李泰的胳膊说:“但愿你将来还能笑的出来!”

    拥挤在青牛观前面的马车,见到魏王的车架过来了,纷纷的避让,刚刚说到的高阳,竟然从自己的马车上一跳就跳上了李泰的车架,坐在马车前面的房遗爱不由得抽搐一下脸庞,快四十岁的妇人怎么就学不会规矩,倒是坐在后面的房玄龄却呵呵的笑了一下,并不以为儿媳妇做的有什么不对。

    李泰的马车里顿时香风四溢,云烨皱着眉头说:“引蝶香这种香水,是称心刚刚研究出来的,味道最是浓烈,给身上倒一滴就会招蜂引蝶,你现在能香死人,你洒了一瓶子?”

    高阳咯咯的笑道:“姐夫,您真会说笑话,小妹我也就用了一点,您家的香水卖的贵死了 ,您和辛月姐姐说说,要她送我几瓶。”

    云烨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说:“我不记得你花钱买过我家的香水,都是自己上门去抢的,这种香水你辛月姐姐嫌弃名字不好听,不打算卖,你现在用的还是抢来的。

    小心啊,现在正是青牛观附近荆条花开的时节,满世界都是蜜蜂,告诉你,这种香水既然能引蝶,也能招来蜜蜂,一会不要被蜜蜂叮咬成猪头才好。”

    高阳被云烨斥责了一顿,心头有些不愿意,见李徽在一边偷笑,就上前揪住李徽的俊脸用力的揉捏,一边捏一边说:“云香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吃里扒外……”

    李泰想要呵斥,不过最终还是吧嗒一下嘴什么都没说,羔羊现在霸道的厉害,父皇,母后宠她,皇帝哥哥宠她,房家更是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看待,即使因为骄纵得罪了别人,别人也会看在房玄龄的面子上不予追究,所以现在就变成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属于狗见狗跑的那种人。

    马夫很给力,没有出示什么请柬之类的东西,刚才楚公本来要弄死这个索元礼,虽然被王爷阻止了,他就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敢不敢拦住王爷的座驾,如果敢拦,马夫就想用马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顿,王爷的马车进皇宫都不用检查的。

    索元礼这一回非常的知道规矩,亲自牵着马头,将马车送进了青牛观,临走时还单膝跪地请安,很有礼貌。

    高阳听到外面的索元礼在自报家门,眉毛立刻就竖了起来准备发怒,李泰将她按在座位上说了一句消停,高阳就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李泰无奈的说:“多大了,还耍小孩子脾气,这个人大哥很看重,将来有用处,以后不要理睬他就是了,我就不信他敢主动招惹你。”

    青牛观的大门里面有一条神道,李泰的马车没有走中间的神道,这条路是皇帝才能走的,虽说李泰走走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李泰从来都非常的守规矩,该他遵守的礼仪,他绝对不会出半点的岔子,这和李二当皇帝的时候大不一样,那时候,宫里面的御道,他和云烨都不知道走过多少次了,至于踩在在万民宫丹樨数龙头的事情也没少干。李承乾登基之后,李泰一次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干过。

    李泰云烨,高阳,李徽,云雷下了马车之后,前面就有一个俊秀的年轻道士走了过来,单掌稽首道:“贫道袁守城稽首了。”

    李泰笑着还礼道:“孤王还礼了!”

    云烨和高阳没有理睬,这一套,两个人都围着袁守城转圈子,云烨的眼中全是戏觑之意,而高阳的大眼睛里却全是惊讶。

    “楚公见到贫道为何如此的讶异?”袁守城再一次施礼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奇怪你年轻的时候居然长得这么英俊,那会你赢我钱以后说是要请我去青楼,到底还算不算数,别以为你变年轻了,就能赖掉这笔账。”(未完待续。。)

    ps:  第二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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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介绍:
云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超级极恋家的人,哪怕把自己放在火星,也会绑架火星人让他们送自己地球。现在麻烦了,自己如何才能从贞观二年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唐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