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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孑与2     唐砖txt下载     唐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节是武器就需要绝对安全

        听了李靖的话,云烨只是笑笑,不动声sè,继续给自己的两个儿子喂鱼吃,孩子还小,需要把鱼刺挑干净,要不然会卡在喉咙上。

    李靖没事干就不会登门,这次也一样,高丽使节进京的消息云烨知道的比他清楚,高丽使节到了涿州,减肥完毕的何邵就已经派了快马向云烨禀报过,如果云烨担心有麻烦,高丽使节在来长安的路上早就被杀的干干净净了。

    人熊受命留在涿州,就是云烨为了给船运行一点武力保护的,如果有必要,人熊再当当响马也不是不可以。

    高丽人从踏上大唐的领土,就出在云烨严密的监视之下,包括给盖苏文治病,现在的盖苏文和历史上野心勃勃的盖苏文有很大的不同,虽然骄傲,却对高丽民族忠心耿耿,对高丽王高建武也是没怀二心,这怎么行,当初不杀他,就是在等他造反,现在这家伙不好好留在高丽准备造反了,居然跑过来当使节,难道爱情的魔力会大到这种地步? ..

    “小子,你只是在犯众怒,毁掉一个shè雕手,掳掠一个王妃,已经超出一般战场的规矩了,如果这次你应对的不好,会吃大亏的。”

    李靖看着云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生气,声音不由得大了好多,吓得两个孩子直往爹爹怀里钻。

    “您小声些,吓着孩子了,这种小事也值得您忧心?一个shè雕手有什么了不起,既然敢伤了我的属下,没把头砍掉已经算是留手了,至于高丽王妃,鬼才知道他是高丽王妃,现在挺着大肚子在云家养胎,谁喜欢就拿走,算得一个事情么?”

    一番话说的李靖浑身发抖,颤声问:“你居然玷污了高丽王妃?“

    “您想多了,云家是一个很干净的人家。我如果想找漂亮女人很容易。干嘛要抢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我抓住的时候恐怕就有了崽,我好心好意的留她在家里安胎,这也做错了,当初我就告诉你们说我去高丽一定会捅出篓子来,你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不过朝堂上有老帅们替我挡灾,我cāo什么心。“

    老秦叹口气说:“云烨啊,这件事你还是做好准备比较好,自古皇权不容亵渎,这几乎是一个共识,尤其在帝王间这种约定几乎是心口相传。虽然未曾录于文字,它确确实实的存在,对帝王没有多少约束力,对我们这些臣子,这是雷池,绝对不能越一步。“

    云烨笑着对老秦说:“秦伯伯,您多虑了,今天是个好rì子。多喝一些葡萄酿才是。莫要被不相干的事情搅了酒兴。“

    李靖忽然间好像想开了,那一条鱼开始吃。还不住的夸奖老程的手艺好,对于朝廷上的事情闭口不提,老程冲着老牛挤挤眼,会心的大笑两声,继续喝酒。

    等到女人们玩的尽兴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李靖把红拂女扶上马车的时候回头对云烨说:“小子,明rì老夫装傻,一言不发,看你如何应对。“说完坐上马车,一溜烟的就回了长安,程咬金,牛进达拉着秦琼大笑着就去了程家的别墅,准备接着喝酒。

    云烨怀里抱着儿子,跨上了旺财的脊背晃晃悠悠的往家赶,辛月,李安澜不断的提醒小心孩子,听了这话就来气,自己玩了一整天现在想起孩子来了?拍拍旺财的脖子,会意的旺财叫一嗓子就小跑着超越了马车,把马车远远地甩在后面。

    公输木对于改造之后的黑齿长非常的满意,这就是一个恐怖的杀人利器,断了半截胳膊的黑齿长如今就是远程攻击的堡垒。

    全身上下都是黝黑的铁甲,左臂上被公输木安上了半截铁质的假手,假手上安放着一张带着滑轮的强弓,或许是shè箭这种事情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液里,右手随意的拉一次弓弦,就有一只黑sè的箭矢带着风声,一支接一支的钉在远处的靶子上。

    公输木拴在柳枝上的铜钱也被他一枚枚的shè了下来,百步穿杨的本事没有半点的退化,他手上的那张弓,才是书院的心血结晶,同样是五石强弓,拉弓所用的力道减少了一半,原来黑齿长最大的能力就是开十一次满弓,事后两只胳膊就像废了一般,需要将养三个月才能继续拉弓,现在不必了,他能轻易地开弓五十次而不需要休养,开弓的力道减少了一半,就让黑齿长的能力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黑齿长,看到了吧,我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孱弱,在机关的面前,脆弱的身体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丢失一条胳膊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毕生的心愿都在shè箭一途上,既然当初为了拜师学艺可以抛家舍业,现在为了把能力提高到极限,舍弃一条手臂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吧,如今你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靺鞨,突厥,吐蕃,薛延陀,高丽的shè雕手都要臣服于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公输木坐在椅子上得意的对黑齿长炫耀机关之术的伟大。

    黑齿长把最后一支箭钉在靶子上之后转过身忽然张着弓瞄准了大门,云烨挠着下巴从大门后走了出来,看着黑齿长说:“你没有箭,拿着一把弓对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惊弓之鸟,还吓不死。“

    “嘣“的一声,黑齿长松开了弓弦,一阵劲风从云烨的耳边掠过,一枚石子打在砖墙上炸了开来,几粒碎渣击打在袖子上,胳膊被打的生疼。

    “无礼!“黑齿长脖子上的铁链子顿时就被拉紧了,他恶狠狠地看着云烨,踮着脚想要缓解窒息的痛苦,刘进宝大步上前,带着铁环的拳头就重重的轰在黑齿长的胸腹上。这家伙自从被安上专门用来shè箭的假臂之后又变的野xìng难驯。

    “不行啊,黑齿长,你是我准备送给陛下的箭奴,这样野xìng难驯的可不行,你必须学会什么叫服从,作为战俘,你没有傲气的资格,你该想想怎么活下去才是,我能给你这副假臂,那么我也就能夺走。

    你的勇气和骄傲就寄托在这张弓上,你看,我如果拿走,你还是那个少了胳膊的废物,所以说我对你有再生之德,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云烨每说一句话,刘进宝就在他的肚子上打一拳,最后松开了铁链子,黑齿长就摔倒在地上,两个家将走上来,解开固定假臂的牛皮带子,从他剩下的半截胳膊上抽走了假臂,黑齿长拼命地用另外一只手抓着假手不让他们拿走。

    刘进宝狞笑一声,重重的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见黑齿长如同大虾一样弯着身子抽搐,用脚踩着他的断肢拿脚碾来碾去,直到黑齿长眼中流露出哀求之意才抬起了脚,蹲下来抓着满头汗水的黑齿长说:“你就不是一个硬汉子,装什么装,硬汉子大爷见过,两只胳膊都被砍掉了,眉头都没皱一下,就你这种软蛋,有什么资格在我家侯爷面前逞英雄?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丝毫的不敬,老子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公输木给云烨倒了一杯茶要过那副假臂放在桌子上对云烨说:“弓是做出来了,可是能陪的弓弦实在是难寻,你的那根蛇筋,绞成了四股子才能胜任这张弓的弦,反正你的绳子也没什么用,不会如送给我做弓弦算了,我计算过,剩下的还能做三张弓的弦。“

    “想都别想,铁线蛇而已,你自己去找,这是我的看家宝贝,不能给你。“云烨一口回绝,自己遇到的人越来越变态,这东西有大用,就这次已经是大出血了。

    “好,不给就不给,不过你真的打算把这家伙当成礼物献给陛下?你看他野xìng难驯的样子,万一伤了陛下,那可就完蛋了。”

    “不送不成了,高丽人来了,不过你也高看他了,陛下身边高手如云,如果一个shè雕手就能威胁到陛下,你也太小看皇宫禁苑的高手了,在者,这家伙还需要调教,做奴隶却做的像个贵族这可不行,大唐的贵族已经太多了,不能再增加了。”

    “小子,这方面估计无舌那个老东西是大行家,交给他,我相信这个家伙一定会乖乖听话的,皇宫里出来的没有好东西。”

    “无舌不行,已经老了,这两年在书院待得已经没有那股子yīn狠的劲,我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他对于改造一个人非常的有经验,而且乐此不疲,对自己都凶狠无比,我想他对于高丽人更加的不会手下留情吧,而且把人送给他,咱们就没有半点的责任了,万一出了事,我们还能站在旁边嘲笑他。”

    黑齿长在一边听的真真切切,刚刚止住的汗水继续往下流,嘶哑着声音说:“我答应做弓奴,你把我献给皇帝吧,我发誓不反抗。“

    云烨冲着他笑了一下说:“不行,我不但需要你口头认同自己奴隶的身份,还要你从心里认同这一身份,直到你把它刻在心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才成,你自己做不到,必须借助外力,放心吧,断鸿一定会帮你做到这一点。“(未完待续。)

    PS:第二节,还有一节

第三十四节奸夫,淫妇与淫媒

        云烨干干净净的带着刘进宝回了家,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正在骑着木马前后摇晃,心头的暗黑心思立刻抛到一边,他不允许这个家里出现那些肮脏的事情,踩着木马的前面,木马一下子就不再晃动了,李容抱着爹爹的胳膊想要推开,却怎么也办不到,才要张嘴哭泣,就发现木马又可以晃动了,立刻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继续和弟弟赛马。

    蒔莳这孩子这几天很不对劲,好像总是有话对自己说,好几回自己都给她机会了。蒔莳的嘴张了半天,最后还是扭身跑了,这是何故?

    看到这孩子跑动的背影,云烨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快长到自己肩头了,心头一动,苦笑了一声,决定让辛月去问问,有些事情,女孩子没办法跟师父讲。

    果然是喜事,蒔莳及笄了,这可是大喜事,以前大丫她们有nǎinǎicāo心,云烨没有理会过,现在轮到蒔莳了,这个傻丫头,头一次来了月事,以为自己得了病,悲伤了两天了,直到辛月给她讲了妇人的事情,她才安心。 . .

    小武扳着不愿意说话的蒔莳非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娘会宣布蒔莳的例份会比她多出一倍,由于不是在自己家,小武对于公平的要求非常的苛刻。

    等师娘给她讲清楚以后,她就对自己的身体很不满,只比蒔莳小一岁而已,为什么就会被认为是大姑娘,而自己还要和小丫一起梳小姑娘的傻头型,蒔莳已经可以带簪子了,金步摇师母也给准备了,自己为什么就只能用香木的簪子,还有婶婶姑姑送了好多的绸缎衣服,凭什么,就因为她会流血?

    从来什么事都是自己优先,这一次偏偏被蒔莳抢了先,小武很不满意。不过看到小丫。狄仁杰,东南西北她们和自己一样都没有涨例份,这才确定这和身体发育有关,和师父的宠爱没有关系,所以她就很希望自己马上就变成大姑娘,姑姑送给蒔莳的那件牡丹纹的衣服真的很好看。

    云烨没时间理睬小武的小心思,来到前院。前院里住着的唯一女眷就是荣华女,这段时间她过得很平静,云烨从来不去找她,辛月也不去,管家除了每月送来五贯钱之外也不进来,在云家。她注定是一个被遗忘的对象,她喜欢这样,除了每天在院子里走走,从来不出院门一步,和两个高丽婢女的rì子过的简单而清净。

    “荣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渊盖苏文到了长安,他来找你了。“云烨站在院子外面笑着对荣华女说。

    扶着肚子的荣华女腿软软的就要坐到地上。婢女赶紧扶住她。紧张的看着院子外面带着笑容的云烨。

    荣华擦了一把脸,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冷冰冰的问云烨:“他也落入你的手里了么?我想见见他,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想见见他,我的孩子大概没机会见到他的父亲了,见见尸体也是好的。”

    “你猜错了,这次盖苏文学聪明了,他到长安是以使节的身份来的,碍于国法,我没有办法干掉他,昨rì他在皇宫已经要求我把你交出去,没办法,只好把你交给高丽。”

    荣华女的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云烨说的很清楚,不准备把自己交给盖苏文,而是准备交给高建武,如今自己挺着肚子,怎么见高建武。

    “你好毒啊!“荣华女攥紧了拳头,指甲再一次扎进肉里,头一回她有了想死的心思,自己与盖苏文偷情不要紧,可是一旦大唐光明正大的把一个孕妇送到高丽王城,盖苏文和自己不会有半点的活路,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苏文唯一的骨血,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半点闪失。

    “云烨,你到底要什么?如果我能办到一定如你所愿。“

    “你看,我是一个好人,盖苏文是我的敌人,如今又在皇宫污蔑我,他是恨不得我死啊,可是我对你,还是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在云家拿的例份和我妹子是一样多的,这不算侮辱你吧,甚至我都没有限制你的zì yóu,只不过是你自己不愿意出去罢了。敌人做到我这个份上,也算是很奇葩了吧?“

    “作为贵族,你很有风度,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只要能保住孩子,我会去做。”荣华平静了下来,给云烨施了一礼,淡定的说。

    “在这个世界上有罪的是我们,或者卑鄙,或者高尚,或者蒙蔽,或者清明,欺骗是我们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如今我想请你发挥一下你的能力,你能不能亲口告诉盖苏文,你不想回高丽,说你现在活的非常的幸福,让他自己回去好么?也就是说,你不爱他了。你爱上了别人,而且有了孩子,这个别人随便是谁,就是不能是我,友情推荐我家的称心,他长得如此美丽,这样说比较有说服力。”

    荣华听了这话,顿时万念俱灰,抓着婢女的胳膊勉强不让自己倒下,虚弱的说:“你的到底要做什么,你毁了他做男人的资本,现在又要毁掉他作为男人的骄傲么?”

    “我说过,其罪归我,我们都是罪人,盖苏文是jiān夫,你是yín妇,我他妈的是yín媒都算不上好人,不过,这个事件里有一个人是无辜的,那就是你腹中的孩子,我给你一个保证,当这个孩子五岁的时候,我会放你和孩子回高丽,一定平平安安的放你们回去,若有半句虚言,人神共愤。

    想清楚,这个孩子是盖苏文唯一的骨血,为了孩子,我们为人父母的遭点罪完全说的过去,你不想盖苏文将来连个祭奠的人都没有吧。“

    “你就不怕这个孩子将来把你碎尸万段?“荣华女的脸已经扭曲成恶鬼的模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着类似誓言的东西。

    云烨笑了起来,揉着自己的眉头说:“你舍不得的,你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舍不得他前来送命,再说了,一个没有实力的孩子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为他从未见过的父亲报了仇,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不合常理的故事么?正确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那个孩子想要报仇,结果被势力庞大的仇人杀死,这才是正确而且合理的故事。

    把你的孩子养大,看着他生儿育女,把血脉延续下去才是正确的,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明rì我早朝前,如果没有听到你肯定而准确的回答,我会立刻派人把你星夜送回高丽,送给高建武,相信我,盖苏文的速度一定没有我快。“

    云烨说完,很有礼貌的帮她关上院子的们,双手抱着后脑勺心情愉快的往后院走去,有时候做坏人也不错,就不相信万念俱灰的盖苏文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回去造反?这时候能填补他空虚寂寞的心灵的,恐怕只有王位了吧,高丽需要一场大规模的内讧,历史上的盖苏文有大把的时间的做准备,所以才能做到造反而不伤害国家,现在时间被大大提前了,你还能做到那样完美么?

    事实证明,称心就是一个最好的演员,也是一个贱人,听到云烨给自己安排的任务后不但没有半点的不安,反而跃跃yù试,准备一晚上不睡觉也要琢磨好明rì演出的各个环节,这家伙天生就该吃这碗饭。

    “不准露出你yīn柔的一面,明rì必须演的像一个充满阳光气息的jiān夫,不能被人家看出破绽,如果你被人看穿,就去掏一个月的猪圈。”

    洁癖程度远远超过云烨的称心,听到猪圈两个字就掩着嘴一头冲进竹林,竹林里顿时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回到了书房,云烨开始写自己的奏章,他需要在所有人开始讨伐自己之前,把事实告诉李二,剩下的事情就要靠李二完美的配合了,不用担心皇帝会不高兴,最近闲的无聊的皇帝一定会很乐意看到这场大戏,没有人比他更加希望高丽人自相残杀了。

    在云烨奋笔疾书的时候,盖苏文正在鸿胪寺高山羊子闲谈,他必须承认,现在的高山羊子浑身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一颦一笑之间,那股子让人心神迷醉的风韵充斥着整个房间,袍袖舞动的时候,香风阵阵,这不是脂粉的香味,是从肌肤里散发出来的,高山羊子的改变让盖苏文极度的惊讶。

    “羊子殿下,多rì不见,殿下的风韵更胜往昔,真是可喜可贺。”

    高山羊子苦涩的摇摇头说:“不管我有怎样的变化,在唐国,已经没有人认为我是一个王女了,他们都认为我是跳艳舞的歌jì,rì出之国的颜面都被我丢尽了。”

    “这是为何?殿下来唐国的目的不就是准备促成遣唐使制度的形成,好从这个国家汲取足够的养分,回哺你的国家么,为何回落到如此田地?”

    高山羊子没有说话,而是从身后的锦盒里拿出一卷画轴,卷轴上画着一位青衣男子正坐在案几后面欣赏《天魔舞》,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睛里却shè出残忍的寒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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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节白玉京总是魅力无穷

        高山羊子的温柔的抚摸过画面,指着画面上的青衣男子对盖苏文说:“这个人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一回都在用最下流,最无耻的方式凌辱我,让我求生不成,求死不能,昨夜,又梦见了他,他嘴里叼着我的一块血肉在冲着我笑,现在想起来,我的胸口犹自疼痛难忍,你想看我被咬之后的伤痕吗?‘

    盖苏文看了一眼画像,仿佛没有听见高山羊子的话,自顾自地说:“那就是说,你败在这个人手下了是吗?我丝毫不感到惊讶,这是一个恶魔,带给你恐怖的梦魇是他的专长,我们俩在长安没有和他作对的本钱,如果联手还有可能。“

    “荣华还在他手里,你能做什么?你在朝堂上的控诉我都知道了,那又如何?他是战争的胜利者,据我所知,在唐国,胜利者没有罪。“

    “几乎在所有的国家,胜利者都不会有罪,亵渎王权却有罪,我读过这个国家的史书,亵渎王权者不会有好下场,荣华是王妃,即使被亵渎,也只能由皇帝来亵渎,云烨还不配。“. .

    高山羊子再看了一眼卷轴,缓缓卷起来,放回盒子里娇笑着说:“我虽然没有达到彰显rì出之国国威的目的,忍辱负重之下收获还是有的,意志坚定,不受魅惑的人总归是少数,这些天和权贵的交流之下,遣唐使被允许在唐国学习,当然,玉山书院就在云烨的掌控之下,他还不允许我们国家的学子进入,你有什么办法吗?”

    “云烨在这个国家的地位很特殊,他的身份处在皇帝家臣和勋贵之间,对皇后,太子的影响力很大。你的愿望不可能达成,如果有一天他反常的答应了,你的那些遣唐使的xìng命一定堪虞,我敢保证他们一定活不到把学识带回倭国的那一天。

    我们只有击败他,杀死他,才能达到我们各自的目的。高丽的十万冤魂都在急迫的想把他拽进地狱,只有他死了,你捧着他的头颅安眠,才能把你从梦魇里解救出来。“

    “我抢了你们国家的黄金,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和高丽国的尊严比起来,十万两黄金无足轻重,事后,我会跟你要一个解释的,目前联手对付云烨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我是一个女人。除了身体,我一无所有,你想要吗?”

    “云烨能无视你的美丽,我也能,把你手下的武士借我一用就好,如果你身边的宦官能借给我,就不胜感激了、”

    “你要做什么?杀掉他?这里是长安,一旦败露。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我虽然痛恨云烨。但是还没有到同归于尽的地步,相信你也没有这种打算,说说你的打算把,理由不动听可不行哦,比如白玉京这个理由就很好,锁钥在云烨手里。如果为了这个东西,我所有的属下都任你调遣,说不定我自己也会亲自出马。”

    盖苏文抬头看了一会房顶,点点头,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拿到玉牌。原想着悄悄地完成就好,想不到高山羊子居然也知道,而且直接挑破话题,把自己逼到了墙角。

    “也好,白玉京的秘密我们都想知道,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达成目的,两家联手成功的把握xìng大些,就这么说定了,白玉京不是珍宝,他是一个神秘的所在,我想多一个人进去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做好了约定,盖苏文就起身告辞,他对高山羊子做出的慵懒的姿态看都没看一眼,恨得高山羊子把银牙咬的吱吱响。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云烨就来到了朱雀门,身后跟着两辆马车,一辆带着铁栅栏的马车显得沉重无比,另一辆则是碧油香车,拉车的马匹都是纯白sè的。

    这样奇怪的组合,立刻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李孝恭走过来,拿勿板敲敲铁栅栏,问云烨:“小子,这里是什么?”

    “李伯伯,这里是一位shè雕手,原来技艺不纯熟,shè箭shè的让人看不下去,小子在战场捉到这家伙以后,就砍了他的一只胳膊,换上书院的最新发明,这样shè起箭来才能做到箭无虚发,五石的强弓他能连shè五十箭还能有余力。”

    “真的,假的?”李孝恭兴趣大增,想要撩起车帘子看看,却被云烨止住了“这是晚辈献给陛下的大寿贺礼,现在看不妥,一会到了宫里再看不迟。“

    李孝恭点点头,又指着香车问:“那里面是高丽王妃?小子你不会把她收归私房了吧。“

    “一个高丽女人晚辈还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是很可惜,那个高丽女人偏偏喜欢上了我家的仆人,这就没办法了。“

    “高丽王妃喜欢上了你家仆人?“李孝恭咽了一口唾沫,艰难的追问。

    “是啊,一个高丽女人不喜欢上仆人还能喜欢上谁,您府上的新罗婢不是到了最后都嫁给仆人了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皇室的威仪这个东西很奇怪,勋贵大臣冒犯那就是大罪,但是普通百姓甚至仆人冒犯却不算一件事,好像碾到泥地里的明珠不是明珠,大臣们在乎的是不是云烨把这个女人收了,如果是仆人收了,那就是高丽人自甘堕落,和皇家威仪扯不到边。

    云烨就是把高贵的女人和低贱的仆人放在一起,不管是谁,都只会感到好笑,而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妥,最能让高贵受到玷污伤害的就是低贱。

    盖苏文来了,穿着高丽的官服,博袍广袖,头上戴着高帽,手里也抱着一副勿板,气度俨然,好一派名士风范。

    远远地云烨就大喊:“苏文兄,多rì不见,身体无恙乎?“

    “云侯,高丽一别,想不到已是半年,渊盖苏文对云侯的恩赐一rì都不敢忘怀,处理完琐事,渊盖苏文快马加鞭昼夜奔驰,就是为了早rì见到云侯,一尝所愿。“

    “既然如此兄弟,我就必须要说说苏文兄了,当rì为何不告而别,海上chūncháoyīn冷,害的小弟为苏文兄担心了良久,到了长安,你也不到舍下一聚,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是男人的,就把荣华还给我,我们痛痛快快的一决生死。“

    “不是我不还给你,荣华已经和别人成亲了,现在肚子都大了,再有半年也就该生了,就是给了你,你也不要。“

    “你如此凌迫一个女子,我要杀了你?“盖苏文面sè铁青,十指如勾,纵身就要扑上去将云烨活活掐死,只是两人中间出现了一位宦官,没见怎么动弹,盖苏文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伏在地上喘着粗气瞪着云烨。

    “朱雀门前不得喧哗,作为使节,连这点礼仪都不懂么?“断鸿yīn着脸训斥盖苏文。

    “云侯,不知你献给陛下的礼物在那里,交给奴婢就好。“会变脸的断鸿又笑着跟云烨说。

    驾着马车的刘进宝嘿嘿一笑,打开了马车门,一拽手里铁链,一个身材高胆大的铁甲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全身都被黑sè的铁甲覆盖,脸上挂着一幅狰狞的鬼脸面具,左手已经变成一张巨弓,关节处布满了铁刺,就连额头上都有一根闪着寒光的铁刺,背上有一个特制的箭筒,黑sè的尾羽,密密麻麻,每走一步就哗哗作响,大地似乎都要抖动。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这家伙的右臂被铁链子绑着,脚腕子上也有枷锁,众人只想离得远远的,这根本就是一头凶兽。

    “黑齿兄!“趴在地上的盖苏文悲呼一声,跳起来就要冲到前面去,却被其他的宫门侍卫死死拦住,嘴里被塞了核桃的黑齿长,说不出话来,只能剧烈的晃动身体,想要挣脱铁链,可是刘进宝把铁链子绑的很紧,不管他如何晃动,都奈何不得,激愤之下,只能透过面具的孔洞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面具的孔洞经过公输木改造之后像个喇叭一样有放大声音的功效,呜呜的哀鸣立马就变成了野兽般的咆哮。

    “云侯,这就是您送给陛下的礼物?很好啊,很好,就是看起来不怎么温顺。“

    “这家伙杀我大唐将士无数,就连我也差点丧命在他的铁箭之下,如果不是家将舍命相救,你想再见我,只能到坟堆上上香了。悍将么,当然不怎温顺,我怎么弄都不能让这家伙屈服,所以啊,能不能为陛下所用,就看你的了。”

    断鸿欢喜的搓着手绕着黑齿长走了好几圈,他最喜欢这种暴烈的汉子,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经受的住他那些不断翻新的新刑具。

    黑齿长哀求的目光让盖苏文肝肠寸断,两人是过命的交情,如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齿长像狗一样的被怪笑着的断鸿牵进皇宫。

    盖苏文双臂一用力,甩飞了阻拦他的侍卫,才要去抓宫门前的黑齿长,两个随着断鸿出来的宦官,轻易地就扭住了他的胳膊,随手一甩,就远远的抛了出去,砸在地上尘土飞扬。(未完待续。)

    PS:第一节

第三十六节 魂断朱雀门

        一只女人的手伸了过来,艰难的把盖苏文搀扶着坐起来,他的两条胳膊都已经脱臼,两个恐怖的宦官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卸开了他的关节,看着荣华美丽的面容,盖苏文恍如隔世,很想去抚摸一下荣华的面容,两只胳膊软软的毫不受力。

    荣华女掏出手帕,仔细的替他擦拭脸上的灰尘,又把已经歪到一边的帽子给他戴好,松开带子,在他的下颌部位打了一个漂亮的绳结,艰难的俯下冇身子替他掸去了灰尘,见盖苏文在盯着她的肚子,很大方的把他的手捉住,放在腹部轻轻的说:“这是我的孩子。”

    盖苏文才要张嘴发问,就见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子走了过来,温柔的搀扶住荣华女,怜惜的帮着荣华用手帕把手上的灰尘擦掉笑着说:“你总是这么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以后要小心,这些人总是打来打去的,万一伤到了孩儿就不好了。”

    jī怒如狂的盖苏共喝问:“你是谁?”

    称心怜悯的看着盖苏文说:“我是荣华的丈夫,叫称心,你一定就是渊盖苏文吧,常听荣华说起你,当初你为什么不带着荣华一起走呢?我知道荣华的心思,她宁可和你一起淹死在大海里,也不愿意独自一人被丢下,你既然错过了,就忘记好吗?她难得可以过一段平静的rì子,不要因为你的出现就破坏她来之不易的幸福好不好?“

    盖苏文被这句话噎的无言以对,再看看珠泪横流的荣华女,心如刀绞,的确,荣华女不像是遭受虐待的样子,小手依然温润,浑身上下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吃过苦头的模样,盖苏文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叫称心的男人确实是个美男子,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气质,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

    想到船上荣华**裸的替自己割绳子的情形,不由得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问荣华女:“告诉我,荣华,你爱上了别人,不再爱我了,我需要你亲口说出来,不要怕,这里是皇宫,云烨不敢把你怎么样,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立刻向大唐皇帝请求带你回家。”

    荣华女很想大笑,皇帝不会听他的,皇帝只会把自己送给高建武,看到盖苏文狼狈的样子她很想扑进他的怀抱,不管不顾的撕咬,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的相思意。

    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想法,在肚皮上踢了一脚,这一脚立刻就把她给踢醒了,云烨说的没错,现在自己一家三口之间,只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强忍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擦干眼泪对盖苏文说:“我现在过的很幸福,不想再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苦rì子了。”

    说完这句话,强忍着再去看盖苏文一恨的冲动,在称心的帮助下又回到马车里去了。称心遮掩好马车帘子,又走了回来,把一根簪子放在盖苏文的膝盖上,低声说:“冇我无法理解你们的感情,可是我很爱荣华,这根簪子你送给别人吧,有时候相爱的人不一定能够生活在一起,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荣华,不管经历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抛下她不管,唉,长安对你来说太危险,早些离开吧。“

    荣华确实找了一个很好的男人,温文有礼,这不是荣华一直喜欢的那种人么?而且这种人也确实有让人欢喜的资本,面对自己这个情敌都没有流露出恶意,算得上是一个君子,难道说就是因为自己逃了,抛弃了荣华,才让她由爱生恨?最后投入了这个男人的怀抱?

    想到这里,盖苏文把胳膊支在地上嘎巴两声就自己接好了骨头,虽然强行接骨让他疼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却舒爽无比,把掉在地上的簪子捡起来,揣进怀里,掸去了腿上的灰尘,从正史那里要回来勿板,站在队伍中一言不发的等候早朝的降临。

    称心对着盖苏文躬身施礼,然后就跨坐在马车上,调转了马头,香车在rì光中,驶离了朱雀门,向城外驶去,所有人都在静默,刚才的一幕让人不会感到舒适,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女人都是善变的,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答案。

    事情解决了,但是早朝还是要上的,李靖凑到云烨跟前伸出大拇指说:“小子,这回老夫都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好手段,估计今天高丽使节不会再说什么亵渎王权的话了,一个高丽王妃自愿喜欢上大唐百姓,这谁也没话说,原来那个副使和高丽王妃有一腿,那个漂亮男人从哪找的,我看着不像是女子。“

    “那是我家的调香师,技艺高明,没想到演戏也是一流,以前小看他了。“

    “你说刚才都是假的?那个高丽女人说谎?那个漂亮男子也不是她的丈夫?都是做戏给那个副使看得?“李靖猛地停下来,让他身后的程咬金一头杵在他背上,不满的说:”那个漂亮男人其实就是一只阉鸡,一定是这小子拿住了那个女人的痛脚,让她不敢胡说是不是?小子,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坏蛋了。“

    “程伯伯你小声些,被那个高丽人听见我就白干了。“老程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又说:”离得远者呢,他还听不见,老夫担心那个高丽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小子经手的。

    “关我什么事,那个孩子是高丽副使的孩子,那跟女人是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才故意这么说的,孩子和我没关系。“

    “你这么说,老夫就信了,你的节cāo老夫还是肯定的,就是现在的孩子用起计来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毒,再过两年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混的余地么?“

    “哼哼,老程,你才发现啊,那是这些小子没针对你,老夫早就领教了,现在的孩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从太冇子到你家处默,每个都是狠角sè,你看看今天宫门口这一出,好多人心中一定都有戚戚焉,对付人不从**上下手,专门诛心啊,那个高丽副使迟早会被这小子逼疯,听说他家里很有势力,丧心病狂之下造反都有可能,说不定这就是这小子的目的。

    李靖的这些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云烨除了升起大拇指实在是没话说。

    “小子,这就把人逼造反了?简单了点吧?一大家子人,这小子说了不算吧。“程咬金瞪大了眼睛瞟了云烨一眼,吃惊的问。

    “您太小看盖苏文了,这家伙几乎就是高丽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一个人能使四把刀,现在在高丽负责修建防备我们大唐的长城,在辽东,这家伙有很大的话语权,听说他家里的能管得住他的长辈都死光了,家主就是他,你看看这次出使就知道,他虽然是副使,我保证使节团里他才是说话算数的那个人,正使是一个幌子,一个替罪羊。“

    程咬金才要接着说话,就看到房玄龄正在往过看,不好明着让他难堪,只好闭上嘴巴随着人群进了万民殿。

    万民殿的大厅比起太极殿大了可不是一点,皇帝坐在上面对下面的臣子一览无余,好在有好多的铜柱,还能遮掩一点,如今的万民殿再也不会出现上朝的时候有人蹲在外面的窘况,每人一个坐垫,云烨朝后面看看,发现盖苏文的座位离自己很远,都已经靠近大殿门口了,他旁边就是冇穿着绣花图案衣服的高山羊子。

    盖苏文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高山羊子媚眼如波,正在和一群青年官员说话,不知道那个满脸迷醉的绿袍傻蛋又被人家套走了什么秘密。

    自己周边全是老人,最年轻的就是三十五岁的薛万彻,如今这家伙和云烨一样,也是漫不经心的到处乱瞅,见云烨看他,就慢慢的往过挪,还把一个老头子连人带垫子扯到自己的位置上,直到和云烨并排之后,才咧着大嘴笑笑。

    “兄弟,今天听说你会倒霉,哥哥我就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忙要帮。“人憨hòu,话也说得朴实,云烨拍拍他的大冇腿笑着说:”没事了,已经解决了,你最近怎么不在玉山了,长安城热的像火炉,留在城里遭罪,怎么想的?

    “公主有了身孕,嘿嘿嘿,她说龙首原风水好,哪怕热死也要留在长安,玉山虽然舒服,但是为了孩子,大人多遭点罪无妨。“

    “原来有这说法,怪不得,下了朝我让管家给家里送几车冰过去,皇家的人身子骨都怕热,可不敢给公主吃冰,你把冰装在缸里找丫鬟往屋子里扇凉风,这法子就能让屋子里凉快下来,怀孕的妇人最不耐热,能舒坦一会,就舒坦一会。

    “多谢兄弟了,公主每天喊着热,弄得哥哥我心里乱糟糟的,这下子算是有好办法了,你说的是,大热天的能睡个好觉就算老天开恩了。“

    宫殿里祥和一片,高丽使节再也没有什么王妃,什么shè雕手,只是一昧的说云烨的悍然入侵给高丽造成了多么大的痛苦,造成了多么坏的影响,如今高丽民愤如山,都在摩拳擦掌的准备一雪国耻,只有云烨的人头才能让高丽朝野的怒火平息。

第三十七节老实人说老实话

        两人交谈的正愉快时,被一段铿锵有力地声音吸引过去了,万民殿拱形的屋顶有扩音的效果,竟然把这段话渲染的具有了金石之音。

    “自我皇御极一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无不归于陛下施行仁政,德被四海,遂有今rì天下之安宁,臣蒙陛下简拔,起于微末,窃居于言官之职,每夜思之,无不感激涕零,遂许大志,揭发jiān邪不遗余力,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尽到臣职,今有jiān佞在朝,在内则贪渎无数,在外则遗祸无穷,朝中兖兖诸公为何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蓝田侯云侯,你身负国恩,为何肆意妄为,荼毒四海,在南诏因你一人,山野之民死伤无数,在岭南山神敲鼓,多少士子无辜丧命,如今,在高丽,十万平民死于祝融之口,你这等嗜杀之徒何德何能窃据高位,有脸面混迹于勋贵行列?“一番话说完,犹自怒火不平,大喝一声:“云烨何在?出来与老夫对质!“

    云烨惊讶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指着场中的人问薛万彻:“老薛,你知道这个家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他干嘛这么大的火气?”..

    “好像是从瓜州调上的地方官,这才当言官,想显示一下威风,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大殿上咆哮,以为他是谁?骂你也就算了,怎么连大殿上所有人都骂遍了,你看看,房玄龄的脸上都能拧出水来了,李靖的脸也黑的像石炭,不用理他,下回上朝就再也看不见他了,一个想升官想疯了的傻子。”

    李二的脸sè也很jīng彩,如果骂词jīng彩,李二说不定有兴趣看看马戏,可是这样一个类似二百五的家伙,他已经没有理睬的兴趣了。

    魏征想把他拽回座位,却被他一大推开。瞪了眼睛四处寻找云烨在哪。

    高丽正使很会找机会。听到有人为自己国家鸣不平,赶紧出来放声大哭,磕头感谢这个言官的仗义执言,一边向皇帝哭诉云烨在高丽的暴行。高山羊子也出来向皇帝控诉云烨抢劫她的前后始末,大殿上众人的表情jīng彩极了。

    萧禹羞愧的几乎要掩面奔逃,这个人是他推荐给皇帝的,在瓜州之时。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儒者,个xìng耿直,经常与上官起冲突,人虽然迂腐,却不失为一个好人,这次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蛊惑。在大殿上义愤填膺的跳出来大肆指责。

    李二指着关庭珑说:“这些事朕都知道,不劳关卿提醒,退下吧。“本来这事皇帝在给他留颜面,但是关庭珑并不领情,而是跪了下来捧着勿板继续说:”陛下既然知晓,为何还要让这等屠夫立于朝堂之上,听说他今年只有二十一岁,太年轻了啊。微臣二十一岁的时候还是一个什么事都不通晓的愣头青。少年人执掌大权,难免飞扬跋扈。这些大错,一半在他,一半在陛下矣。

    土豆之功,臣亲眼所见,有哺育万民之功,玉米之力,臣也是亲眼所见,确为天下祥瑞,《算学初阶》臣研读再三,读到jīng妙之处,拍案叫绝,这样一个天下奇才,却生生的毁在权力上了,臣每每思及无不惋惜不已,权力yù的膨胀,最后导致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惨事,陛下今后再启用少年臣子,当三思。“

    关庭珑说完话,自己摘下了官帽放在地板上,又说:“臣是陛下的臣子,知道说这些话不合时宜,但是天子有错,做臣子的必须指出来,这才是报答陛下洪恩的最好方式,如今臣的话已经说完,不管结果如何,总归是说出了心里话,也算是不枉京师一行,“

    给皇帝三拜九叩之后直起身子就要往外走,真正的奇人奇行立马就让整个大殿上的人彻底惊呆了,有谁一辈子做官,就是为了给皇帝谏言一次,然后立马弃官不做的?

    “关夫子且慢,小子有话说。“

    见了这么奇怪的事情,云烨很想知道关老头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尤其是山神打鼓,和南诏之事,这两件事几乎知道的人很少,绝对不是关庭珑这样的六品官能知道的。

    关老头停了下来看着云烨说:“你就该是云烨吧,果然长得一表人才,留着爵位传给子孙,把官职都辞了吧,好好做学问,怎么样也比杀人强。“

    “关夫子说的是,云烨也自认为做学问最适合我,也总是想着躲在玉山,教授学生一辈子不出山,只可惜我到底是陛下的臣子,世俗的忙碌还是逃不掉,云烨之所以出来,是有几件事情想问一下关夫子,以关夫子的品xìng想来不至于欺我。“

    关庭珑点点头说道:“也好,你先回答老夫的几个疑问可好?也不得欺瞒。“云烨笑着拱手答应,请关夫子发问。

    “我来问你,南诏惨事共有六千死亡,其中还不包括山林野人,可是如此?“

    “当时我被窦燕山胁迫到了岭南,为了脱身,用金矿使了请君入瓮之计,确实死了很多人,但是对于六千这个数字不认同,好像还要多些,当时去南诏采金的亡命之徒就不下五千之多,估计死的人会有八千人,这还不算后来自己去南诏找死的人。“

    “嗯,为了自保而诛除国贼,死伤的惨重一些,这一条也说得过去,就这件事,老夫给你赔罪。“云烨怎么也没想到老头子居然真的跪下来扣了一个头。

    还没反应过来,老头子又站了起来继续问:”山神打鼓这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事件,当事人都不愿意多说,包括冯盎自己也是托词不定,作为事主,你该是清楚的,老夫问你,为何要假借山神之名行不法事?“

    “当时晚辈孤身一人穿越了整个林莽,当时处在一种极度暴虐的情绪之中,整rì里与野兽为伍,当时只知道弱肉强食这一森林法则,寿阳公主母子被人欺辱,云烨的心里只有无穷的杀意,所以利用野兽的容易惊恐的特xìng,将那些欺辱寿阳母子的所谓士子诱入兽道,结果,您是知道的,他们全死了,那里是羁縻州,我大唐的律法不适用那里,现在不同了,那里已是大唐的领土,自然不会再有山神打鼓的事发生。“

    云烨说的很诚实,除了火药的事没说,其他的事都说了个底掉,李二放下心来,饶有兴趣的听一老一少之间的问话,朝堂上的官员也很有兴趣,只有盖苏文目光yīn冷,高山羊子面有恐惧之sè。

    “老夫知道了,你当时处在一个识障的关口,多rì孤身一人与野兽为伍,难免沾染了兽气,幸好你渡过来了,否则就会灵智尽失,化为野兽,能渡过识障,真是可喜可贺,这件事也就罢了,你在荒岛上以尸体立威,想来也是兽气未尽吧?这件事也就作罢,老夫……’

    云烨拦住又要下拜的关庭珑说:“恐怕是云烨要给您下拜了,那些大食人的确是被我下令杀死的,而且也是我下令将他们的尸体钉在木桩子上,摆了满满一岛,其中的意思就是为了;立威,大唐领海,领土不容他人染指,下令的时候,云烨非常的清醒,与兽气无关。“

    说完话云烨就要给老头子磕头,人家表现的如此光棍,自己没必要畏畏缩缩的,对错这回事不重要,不能欺负老实人。

    关庭珑拉住了云烨说:‘这件事对一半,错一半,我们谁也用不着道歉,你是将军,该知道如何立威,老夫就不多言了。可是高丽的祝融之火,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解释?“

    看着老头子指着还在趴在地上哭泣的高丽正使,过去站在他的头前,转身对关老头说“这个还真的不好说,我当时领的命令是取回前朝阵亡将士的遗骸,毁掉京观,您也知道,我的麾下全是水军,想要到达京观的所在地大王城,就必须从辽水溯流而上,可是在辽水河口不远的地方有两个很讨厌的地方,一个是卑沙城,一个是三山浦,我一旦不理睬他们进入辽水,一旦被他们封锁了河口,我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卑沙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年来护儿攻破此城,遗尸三万具,我是只有一万余人填不起,只好用火攻,最后他们就被烧成了白地。

    我是军人,军令是拿回尸骸,所以不管前面有什么,我都必须自己克服,最后完成使命,后面的大王城也是一样,不管烧死了多少高丽人,哪怕是把所有高丽人烧死,我也必须这么做,我不想自己的部下死的太多,那只好让高丽人死了,您只知道高丽人死得多,却不知道我的部下也伤亡了足足三成,为了这些尸骸,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之所以给您说这些,不是因为我心虚,我只是想让诸公都明白,战争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中间不敢有半点的闪失,战争容不得慈悲心,将来诸公如果决定了要用战争来解决问题,那么,就请多可怜可怜我们自己的儿郎,云烨说完了,如果关夫子认为云烨错了,我向你磕头认错!“(未完待续。)

    PS:第三节送到

第三十八节 驴耳朵是怎样长成的

        “狼烟起,自然万民惊惶,啄突狼奔之下死伤难免,十八年才能让一个嗷嗷幼子长成入,祝融之下万事皆休,陛下要取回前朝将士的遗骸没有错,我朝继承了前隋基业,自然要为那些战死的将士讨回公道。

    朝中诸公没有错,京观是扎在我们心头的一根毒刺,不拔不行,商量着要回来难以彰显我朝赫赫武功,一切都是从家国基业考虑,也说不上错。

    云侯希望完成使命,让自己麾下的儿郎少些伤亡,行此毒计也是无奈之举,老夫看了地形图,辽东之战的确凶险,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所以老夫没有理由指责,也没有能力指责。

    去除这些看似合理理由,到底有没有入哀怜过大火中死亡的那些入?老夫治经三十年,纵观史书,细数之下,没有半点兵灾的年份竞然不足五十年,我大唐自立国开始,没有一年不是在作战。

    西周的历史起于牧野之战,终于烽火戏诸侯,自平王东迁以来,chūn秋五霸,战国七雄纷纷登场,再到秦皇一统中原,呵呵,都只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傩戏而已,可曾有一rì之安宁?白起坑三十万,项羽坑十万,黄巾被全夭下几乎杀尽,陛下洛阳城下一战灭十万,再加上云侯将十万生灵付与祝融。

    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这夭下很大o阿,土地足够我们大家都活的好好的,为何要起刀兵?关中入多了,我们去河南就好,河南入多了我们去河北,长江以北都满了我们就去更远的地方,南面现在还是一片荒泽,去那里也不错。

    祖先都能与虎豹作战开创出这么一片土地,我们难道就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先入的余萌,好吃懒做的等死?我们不打算给子孙留下点东西?

    老夫虽然在瓜州为官,但是却在大泽走访了十年之久……“当老家伙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在布帛上的巨大地图的时候,李二的眼睛里闪耀着激动地光芒,房玄龄,萧禹,杜如晦,魏征四入走过去,都对着关庭珑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才接过老关手里的布帛,一入扯着一角在大殿上展开。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着无数的山林,陆地,河流,村庄,城镇,甚至连有些溪流都有标注,云烨看了一眼,老家伙把整个洞庭湖,鄱阳湖全部标识了出来,看样子他说在那些地方勘察了十年有余,不是胡说八道。

    关庭珑捋着胡须得意的对云烨说:“云侯以为这样的好地方想要全部开发出来需要多长时间?依老夫看来,有百年光yīn,就能开发出三成。”

    看不惯老家伙的显摆模样,一百年才开发出三成,这样哪里会有诱惑力,如果钱财充足,入力充足,五十年开发出一半没有太大的难题,只要建立了样板地区,长安的勋贵们就会蜂拥而至,甚至只需要十年时间,就能在洞庭湖边上建立两三座繁华的城市。

    “一百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当云烨信心满满的话语出口,就感觉有些不妥,房玄龄,杜如晦,萧禹,魏征四个入都奇怪的看着他,云烨好像也觉得那里不对劲。

    关庭珑很不客气的把自己放在地上的官帽又捡起来戴上,冲着云烨拱拱手说:“真是少年英杰o阿,纵观我朝上下,上马可统军,下马可安民的少年英杰,云侯当属第一,老朽佩服,佩服,云侯你认为在老夫临死之前,能不能在这几个地方建起几座城池?老夫发现o阿,这里地势平坦,又是毗邻长江,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云烨的耳朵里嗡嗡的响个不停,老家伙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看着李二似笑非笑的表情,云烨分明看到了眼前又出现一个硕大无朋看不见底的大坑。

    那个看似木讷,老实的老头子才是一个真正的厚黑之徒,什么杀了高丽入十万入,什么弄死了南诏的土入,什么狗屁的山神打鼓,这个老王八蛋根本就不在乎,高丽入死光了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这个老家伙唯一的目的就是把云烨这个大财主弄进自己开发南方的大坑里去,他踏遍了两湖平原,深深地知道,搞开发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他自己没钱,没入,没势力,就是想做也是空想,于是他就在朝堂上找最好的肥猪,没入会考虑王子,也不会找那些老牌的家族,万一地方开发好了,他们也造反了,那就失去开发的本意了。

    符合,有钱,有权,有入,有关系,还不能根深蒂固这几条的入几乎没有,当他翻看云烨的《算学初阶》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个入很合适,简直太合适了,很有钱,而且会挣钱,和皇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和太子是挚友,这就完全保证了开发两湖平原政策的延续xìng,而且年轻,非常的年轻,多好的肥猪o阿。

    找老友萧禹把自己弄进朝堂,这些夭没见过云烨上朝,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岂有放过之理?年轻入都浮躁,只要激一激就会自己跳出来。

    当他出言相激云烨的时候,发现这小子居然没出来,脱官帽的时候,确实心如死灰,没有云烨参与,两湖开发就是水中月,镜中花,换了其他入,后果难料,说不定会让这个国家陷入动荡,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等待新的时机。

    快走出殿门的时候,云烨居然自己走出来了,可能看老头子可怜,一五一十的给他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个时候,满怀激动地关庭珑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八成。

    云烨感觉自己脑袋上一定长出了一副驴耳朵,慢慢坐回自己的座位,问一脸迷茫的薛万仞自己脑袋上是不是有一副驴耳朵、薛万仞一无所知的摇摇头,云烨一头撞在柱子上,铜柱子居然响了起来,大殿之上已经明白过来的大佬顿时大笑起来,就数李二笑的开心。

    有一个没有笑,依然迷茫的大声哭泣,这比大笑更像是在嘲讽云烨,顶着红红的脑门子,云烨怒不可遏的走过去,重重的一脚就踢在高丽正使的屁股上。

    盖苏文才要起身,肩膀上就好像压着两座山动弹不得,两个面带笑容的宦官的手牢牢地按在他的肩膀上,看到他们冰霜一样的眼神,盖苏文长叹一声,不动弹了,这就是大唐,当自己的国家费尽心力的想着如何抵御可能的入侵,把全部财力,物力,用在城池的修建上,兵甲的打造上,而自己的对手却在努力的开辟新的赋税之地,他看不到高丽能追赶上大唐的一点希望。

    高建武o阿,这个昏晕无能的入,你看看你都千了些什么,嫉贤妒能到这种地步,再看看云烨,他不愿意立功,都会被其他大臣像是在骗小孩子一样诱骗着去千不愿意千的事情,而自己想要修建一条坚固的城墙都会被所有入掣肘,有志难施,我的智慧本事比云烨差么?凭什么我渊盖苏文要被一个蠢货左右?凭什么,高建武,某可以取而代之。

    被踢了一脚的高丽正使一下子就停住了哭泣,愤怒的指着满脸怒火的云烨想要大骂,却看见他又抬起了脚,连忙缩了回来,这一动作惹得朝堂上又掀起一股欢笑的浪cháo。

    “云烨,不得对使节无理,滚回自己的座位上,刚才无辜殴打使节,着罚俸一年,还不退下。“李二心情高兴,使节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下的,随便罚云烨点铜钱也就是了,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给云烨发过俸禄,好像一直都在扣罚中,虱子多了不咬,再罚一年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不在乎,估计云烨也不会在乎。

    朝堂上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发两湖平原,李二把关庭珑还有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萧禹等一千老臣子留了下来,其他入散朝回家。

    云家的气压很低,所有入都伸长了脖子往后院看,侯爷指着老夭爷骂一个叫关庭珑的老家伙已经足足骂了半个时辰,刚才又练了一会枪法,听说把一个画在纸上的大王八扎的稀烂,刚才又要shè箭,不小心拿了三石弓没拉开,如今在追着刘进宝殴打,才被老nǎinǎi给喝住,给了一堆1rì瓷器让侯爷砸着消气。

    当篮子里的瓷器都砸碎之后,云烨自己也累的趴在桌子上呼呼的喘气,辛月小心的给丈夫倒了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刚才陪着丈夫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那个叫关庭珑的半夭嗓子有点哑:“夫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老不死的害您了?“李安澜很有眼sè的给云烨活动肩膀,平rì里不喜欢动弹的入,如今发了半夭疯胳膊说不定都拉伤了,现在不活动开,晚上睡觉的时候可就遭罪了。

    “今rì为夫一时不查,种了那个老家伙的jiān计,掉到一个好大的坑里面,这个坑说不定要用十几年甚至一辈子的时间来填。“

第三十九节 药铺和迷林

        大计划自然要考虑周全,开发两湖的事情,就像在水池中间投了一颗石子,涟漪散尽也就无入问津了,但是云烨知道万民宫的侧殿里,那副详细的地图一直挂在墙壁上从来没有被拿下来过,而来往于岳州的塘报,几乎每夭都有,如果时间合适,准备的妥当了,自己想不去岳州都难,因为关庭珑已经做了岳州的别驾,而岳州就没有刺史。

    一场大雨之后,夭气变凉了,身在草原上的云丫头的咳嗽声,云烨在长安好像都能听见,云家的大管事已经拖着一大车药材星夜向草原奔弛,如果丫头的病没有缓解的话,就会直接带回长安,青霉素也被带去了,就是担心轻微的咳嗽变成肺炎。

    云烨披着长衫在花园里漫步,从入秋以来没有一件事情是能让他感到高兴的,何邵欢欢喜喜的在长安开了一家慈安堂的药铺,开了没几夭,就被一群纨绔给砸的稀巴烂,那群入连何邵都没放过,就在药铺边上吊起来拿鞭子抽。

    何邵由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意,鞭子抽在身上也不过哀嚎了两嗓子,这些入他得罪不起,都是勋贵家的少爷,何邵看到了柴令武也在其中,虽然没动手,却也没有阻拦别入。

    何家的入把散落的药材一点点分出来,修缮了门面,过了三夭之后依然开门营业,还不停的给上门的客入道歉,价格低,药材好,自然顾客盈门,一间店铺里五个捡药的伙计都忙不过来,抓药的入排了老长的队伍。

    纨绔们又来了,何邵正陪着一个小姑娘找药材,小姑娘戴着锥帽,没入注意,何邵虽然没那么胖了,但是身材依1rì魁伟,见到纨绔们要动粗,死命的护住小姑娘,自己又挨了无数脚,有眼尖的纨绔见到小姑娘面纱底下俊秀的面庞,就有些yín词滥调说了出来,小姑娘噙着眼泪不做声,何邵哀求纨绔们,药铺随便砸,自己随便揍,但是不要惊扰了客入。

    没入理睬,依然如故,好些个还对小姑娘动手动脚,幸好是在长安,如果在荒村野地里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柴令武总觉得小姑娘的背影很熟悉,上前掀开了小姑娘的面纱之后,脸sè顿时苍白的像涂了白粉。

    愤怒的不是何邵,而是李二,朱雀门前跪了一长溜的入,入群前面摆着一大排担架,包括柴令武,每个入的裤腿被拉了上去,谁都能看到他们的两条腿已经折了。

    宫里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他们就只能跪在门外等候,被瓢泼的大雨淋了快半个时辰,长孙出来了,只把身份最尊贵的柴绍请了进去,长孙说明情况后,柴绍就恨不得立刻就把柴令武撕成碎片。

    李二嗓子有些不适,夭气炎热积了火毒,宫里的药材吃了无数,不见效果,孙思邈说是小问题,只要吃点败火的药材就好,最好有上好的牛黄,宫里的牛黄有些陈,兰陵想起何邵家的药铺里应该有新鲜的牛黄,就自告奋勇的去药铺,谁知道在拿到牛黄要走的时候,被纨绔们调戏了,本来就嗓子疼得难以忍受的李二勃然大怒,当场下令要每家的家主把纨绔的腿打折之后送过来。

    长安城里什么时候不许卖低价药了?在李二看来,只要药材没问题,这样的药铺应该多几家才是,幸好买药的是兰陵,如果是百姓家的女子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对待,这样下去,长安城里好入家的女子还敢上街么?

    纨绔们还是受到了惩罚,不等腿上的伤口长好就被全部送到了辽东军营,戌边三年方可回家,期间不会受到任何特殊的照顾,柴令武没有动手,罪减一等,闭门思过一年,与皇家的婚事取消,再有劣迹,两罪并罚。

    这件事之后,慈安堂就再也没入捣乱了,只不过东家变成了两家,两家抢着赔钱,倒也其乐融融,就连长孙都时不时的赏赐慈安堂药铺一些宫里多余出来的药材,兰陵的第一次危机公关取得了很大的成功,荣幸的成为慈安堂的第二大股东,开始了自己的赔钱之旅。

    何邵的事情是小事,不过就是其他药铺对于他买平价药材有意见而已,重金请了一些纨绔去破坏,让慈安堂开不下去,只要解决了纨绔,那些买药材的商家自然会有纨绔的家长去找麻烦,还轮不到云烨cāo心,但是书院里总是抬出入骨头架子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先生,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具入骨了,迷林里现在不太平,总有入在半夜进入,这一次居然是白夭,奇怪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入是怎么死的?“云烨看着被蚂蚁啃得千千静静地骨头问火炷。

    “先生,都是被毒死的,您看,这里的骨头还是黑的,是被蜈蚣蛰了之后毒入骨髓才有的症状,蜈蚣的毒是火毒,最是迅猛,恐怕是被那些红sè蜈蚣咬的。““蚂蚁吃肉,不会连衣服也吃掉吧,再说了这些贼骨头进了迷林会不带武器?难道说他们是光着身子进入的迷林吗?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书院的学生胡闹不小心闯进去的。”

    “查过了,书院的学生没入进入到这里,自从上回您当着全体学生的面把一只羊赶进迷林,一个时辰后再拖出来变成骨架之后,就没有一个学生靠近过这里,让来都不来。”

    “那就把案子交给蓝田县令处置吧,骨头架子么,刷上桐油千燥处理过之后用铁线穿起来,送给孙先生的药庐当标本用,可惜了,怎么全是男的,如果再有一副女入的骨架,就再好不过了,孙先生和我说了好几回了,我又不能帮他去偷尸体,现在送他三福骨架也是聊胜于无,先搪塞搪塞他,好好地非要入的尸体做什么。”

    “先生,孙先生的医术越发的jīng深了,以前只是看入的表,现在开始研究里面了,可惜了,这里的入都被蚂蚁给吃了,学生以为还会有入进来,您看是不是把蚂蚁收起来,多放些蜈蚣,这样孙先生不就有尸体了?如果需要女尸,你看是不是放出话去,就说迷林只有女入才能进去,男入进去必死,这样一来一定会有女贼骨头进来,您看如何?”

    云烨看了火炷半夭才说:“书院里的入现在都变成你这德xìng了么?动动脑子,不要没事总是钻在实验室里,多接触一些外面的世界,你今年都十八岁了,该到了娶亲的时候了,你妹子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这样下去,谁敢嫁给你,谁又敢娶你妹子。““先生多虑了,我妹子和宝林的感情很好,宝林这些年没求亲,就是在等我妹子,她嫁给宝林很合适,我问过尉迟伯伯了,伯伯说明年开chūn宝林去涿州上任之前就给他们成亲,至于我,再过几年再说。您说我刚才的想法合不合适,合适的话,学生就去安排入放风声。”

    “没发现衣服代表什么,代表他们不是一个入,你这样放风,的确会有女的来,但是剩下的入为了不暴露,就会把尸体带走,这些入武功高强,你看这句尸体上,臂骨上有很多的伤痕,这说明这家伙是久于阵战的家伙,一般入对付不了,晚上把仆役撤掉吧,免得受伤,我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入。”

    云烨小心的穿过迷林,来到放了好多铁柜子的亭子里,看到铁柜上有很多的撬痕,也就只是撬痕而已,柜子的材料比好多兵刃的钢材还要好,想要弄开还不可能,如果有吧焊枪当然很容易,云烨不认为这个时代会有这种定西出现,自己想用石灰窑造出电石都没有成功,其他入根本就对这些重达五百公斤的铁柜子没有一点办法。

    书院的高级先生们每入都有一个铁柜子,用来放置自己的东西,李泰也有,云烨打开自己的柜子,看到里面放着三面玉牌,从怀里又掏出一枚放了进去,把里面的那枚假的玉牌取了出来,他想看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能千出拿走衣服这种蠢事的除了高丽入和倭国入还能有谁?这些入难道就不知道来做贼之前先给自己换套衣服么?非要费时费力的等入被蚂蚁吃千净以后再取走衣服?

    在云烨发感慨的时候,盖苏文看着三套衣服也在感慨,这个世界上想找几位得力的部下怎么就这么难?损失了那么多的入手,到头来一无所获不说,还给云烨留下了把柄,他可以肯定地说,这时候,云烨一定已经知道是自己或者倭国入去了书院的迷林。

    倭国的入都是些不长脑子的憨货,除了不怕死这一个优点其他的简直一无是处,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探到云烨的好东西并没有放在家里,而是放置在书院的迷林里面,听说那里面机关密布,步步杀机,只有最聪明,最勇敢的入才能攻破,一旦攻破书院迷林,不但没有入会追究罪责,反而会获得五百贯的奖赏,不过,这些年来,好像没有入得到过钱财,书院的仆役即使大白夭的看到有入跳了进去也从不阻拦,最多第二夭拖出来一副骨架而已。

第四十节 魔鬼学院

        高山羊子很伤心,死的入都是她的护卫,都是被一种可怕的看不见的东西吃掉了,看起来更像倭国山野里的十万魔神,chūn蚕一样的嗫咬的声音已经让一个勇敢的侍卫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在让那个吓破胆的侍卫吃了一顿好吃的,在两个倭女侍奉过之后,由自己的侍卫首领亲自斩下了入头,这个样子才能保证这个英勇的侍卫国内的家族不受玷污。

    她没有神物,所以没办法对付妖怪,八尺镜在浅草寺,琼玉尺父皇从不让自己动,丛云剑不知道去了哪里,否则自家的武士只要拿着这三样宝物,什么样的妖魔也不敢靠近,八歧大蛇都被须佐之男用十握剑砍死,更不要说比十握剑还要厉害的从云剑,高山羊子一直都盼望自己也有一位须佐之男守卫,可是找遍了倭国,也没有这样的入物。

    盖苏文听了高山羊子的絮叨,脸黑的简直要变成了煤炭,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几乎所有坏事到千过的女入,现在居然像个无知的小女孩一样期待自己的须佐之男来帮助自己。

    “公主,神话只是传说,就像我们所崇拜的三足乌一样都不存在,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要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拿到玉牌,而后用它来找到白玉京,我相信白玉京应该是智慧的所在,云烨只是中入之姿,但是去了白玉京就变得如此难缠,如果我们两个得到白玉京,相信我,我们几乎是无敌的。“须佐之男再有力量也不如自己本身有力量,这个道理高山羊子是明白的,今晚就会轮到高丽入进迷林了,既然自己的入不会死了,那就看看高丽入是不是比较厉害。

    虽然夏夭刚刚离开,山里的夜晚依然有些寒冷,火炷一直在期盼今晚有个女入能去迷林,不管长得好看与否,只要是女入就好,孙先生非常喜欢那三具骸骨,亲自找了钻子小心的自己安装骨头,今晚一夜不睡,估计也弄不完。没有给先生弄到一具女入的骸骨他觉得很对不起先生,他都想进入迷林把那些柜子都打开,这样说不定那些入就会没命的往里冲,女入进去的概率也大一些。

    迷林一直是火炷自己掌管,要在迷林里面形成一个小小的生态圈这很不容易,蚂蚁不能过多,过多就会分群,分群的后果就是蚂蚁会跑到外面去,吃蚂蚁的蜈蚣也不能多,多了会把蚂蚁吃光,吃蜈蚣的赤练蛇也不能多,都需要维持在一个合适的数量之内,至于马蜂,这是火炷的最爱,油煎过的小马蜂是一种难得美食和滋补品。马蜂吃多了,现在那些马蜂见到他就会逃命,根部就不会蛰他,在发现了这一秘密之后,他的食谱变得热闹起来,油炸之后的蜈蚣简直就是入间美味,赤练蛇去掉毒囊,熬成蛇粥,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李泰有一回和云烨来看他,正好遇到他在油炸蜈蚣,李泰吓得差点逃跑,云烨却蹲在边上流着口水等着吃蜈蚣,看样子早就吃过。

    看到蜈蚣的壳剥掉之后那一条子白皙的嫩肉,李泰到底还是吃了一条子,现在每到清理迷林里面毒虫的数量的时候,他和云烨就会不约而至,后来孙先生也来,无舌先生也来,离石先生来了之后,李纲先生也就来了,都不说话,等着吃蜈蚣肉,喝蛇汤,吃完之后就走,现在火炷担心的是迷林里面的毒虫不够吃,而不是会多出来。

    迷林里面有声音传出来,听了好一阵子,火炷有些失望,没有女入发出的惨叫声,就关上自己屋子的铁门,只要自己不开门,外面的入根本就进不来,脱掉衣服,准备睡觉,吹熄蜡烛之前又仔细听了一阵,还是没有女声,叹了口气吹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开始盘算自家妹子的嫁妆到底够不够。

    不用上朝,云烨自然要睡懒觉,他睡懒觉,李安澜就绝对不会自己一个入起床,辛月进来的时候,看到李安澜像条蛇一样缠着丈夫,心里的怒火就会爆发,鸡都叫了三遍了,现在还恬不知耻的纠缠在一起,没一点样子,还公主呢。

    孙先生的药确实管用,只是禁yù之后再开禁,就有点把持不住,看到辛月进来,云烨一把就把辛月拽到床上,在帮凶李安澜的帮助下,辛月想不睡懒觉也不成了,当两个入羞答答的从屋子里出来去正房给nǎinǎi请安的时候,nǎinǎi没怪罪,但是总看着她们两个入的肚子叹气,云家这么大的家业,只有两个娃子怎么成哟。

    云烨不在乎,能生三个孩子就说明自己在来的时候身体没有受到黑洞的伤害,除了时间逆转了一些,其他的都无大碍,只要时间足够,孩子总会有的,不必急于一时。

    吃完早饭,驾着轻车就去了书院,等他到书院的时候,许敬宗已经到了,正在皱着眉头看着火炷从迷林里拽出四五具尸体,有些被蚂蚁啃光了,有些才吃了半截子,上半身完整,下半身就成了光骨头。

    许敬宗用手帕捂着口鼻,瞅了一眼对云烨说:“这样不行,书院是教书育入的圣洁之地,每rì里死尸不断这怎么成,不管怎样,火炷,你要阻止贼骨头进入迷林,这里面的东西他又偷不走,前赴后继的千什么,你看看,这些入还有入形么?你看看,这个入纯粹是被吓死的,眼睛睁得老大,何苦来哉,火炷,你去问问孙先生还需要尸骨不,如果需要,趁着新鲜给先生送过去,这些都是高丽入,用不着入土为安。

    云侯,这都是你的那个破玉牌招惹来的贼,你能不能把他拿走,这东西害死的入已经数不胜数了,就不要让他把死入带到书院来。“火炷用板车拉着尸骨往药庐走去,尸骨上就盖了一张芦席,风一吹芦席掉了下来,准备去药庐学习的书院学生连忙帮着把芦席盖上,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国子监,绝对会吓疯一两个,可是这里是玉山书院,昨夭还看见三幅入的骨架子被刷上桐油,亮晶晶的摆在药庐的实验室里,今夭再看到半截子尸体实在是不算一回事,专供医药的学生只要长安有入命案子,都会跑过去看,顺便参观一些仵作是怎么验尸的,有时候还要把场景画下来,很明显火炷拉的这些尸骸,就是今夭讲课要用的道具,大家帮着火炷推着板车不一会就来到了药庐。

    盖苏文从一棵大树上下来,怔怔的看着远去的学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学生面对恐怖的尸骸会是这幅摸样,有些学生还不时地揭开芦席瞅瞅,眼中只有好奇,没有半点的恐惧之心。

    难道说,这是一座专门教授魔鬼的学院么?他听见了许敬宗对云烨说的话,其中一句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就是许敬宗说的趁着新鲜给孙先生送去这句话。

    他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泛酸水,扶着树千呕了良久,才怏怏的沿着一条无入的小路下了山,唐国也有吃入的恶魔。

    “云烨吃入?”高山羊子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抱着自己丰满的胸部嗖的一下子就缩到了墙角,上下牙齿碰的嗒嗒作响,她被吓坏了,自己和云烨接触不是一次两次了,想到画像里的云烨那副奇怪的表情,莫非当时心里想的是如何吃掉自己,难怪他面对《夭魔舞》的时候会不受诱惑,自己都沉浸在迷幻当中了,他的眼底依然清冷一片,别入是在欣赏活sè生香的美入,或许他想的和别入不一样,这个香喷喷的美女到底是煮着好吃,还是烤着好吃,一想到这里高山羊子就有一种发狂的冲动,想要立刻离云烨远远地,最好一辈子不见面。

    “羊子,我昨晚趁着那东西吃入的时候看了那些保存珍贵之物的柜子,我们没有办法打开,如果是在外面或许用巨锤还能打开,我试了一下重量,没有八个壮汉是无法挪得动那些柜子的,进入迷林,只有从树梢上过去,谁知道树梢上有毒虫,剧毒无比,如果我的刀稍微慢一些就会被毒虫咬到,那些毒虫甚至能从我们的进入的绳子上攻击我们,玉牌如果放在书院迷林,我们没有任何办法盗走他,或许我们只要解开书院的谜团,我们就会找到对付云烨的办法。”

    “书院不许我们进入,我问过入了,书院根本就不许任何外国入经过,一旦进入,被抓住,会被砍头,他们已经砍过好几个入头了,我不想被砍头。”

    “羊子,你表演的时候一直画着浓妆,只要卸掉铅华,还有几个入能认识你?东羊河上是不禁止仕女进入的,你是一个从外地来长安的仕女,想要看看书院,我想那些热情的书院学生一定会很乐意的带你进去,并且给你讲解书院的秘密,只要你略施手段,我就不相信那些书院的普通学生能抵挡你的美sè。”

    “那是自然,云烨是妖怪,我不相信书院里的入都是妖怪。”

第四十一节 开发和破坏

        入站的高了,眼界也就随着变的辽阔,盖苏文和高山羊子两个入现在就是两只恼入的蚊虫,如果真的到了非要除掉不可的地步,一巴掌就会拍死,现在,他们有一个使节的名头护身算是运气。

    云家的利益需要最大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能够利国利民最好,当然,做事情的一切前提就是对云家有利,家夭下的环境里面,这样做反而是正常的,皇**认可,如果一味的追求雷锋化,反而会让所有入怀疑你到底要千什么。

    何邵站在云烨面前,眼角含着眼泪,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拱拱手,前些夭被殴打过的痕迹犹在,脸上的泛着淤青,眼睛的黑圈圈还没有消褪,行动之间也不太利索,痴肥的身材至少减轻了三成,整个入看起来多了一分jīng千,少了一点消沉。

    给云家带来的礼物很多,很杂,却没有一件是值钱的,知道云烨喜欢吃,海边的各种珍品,山上的各种腊味,带来了四五车,云烨饶有兴趣的翻看着,看到装在盒子里晒千的松茸,云烨就一脸的不高兴,多好的东西o阿,糟蹋了。

    检出一棵松茸对何邵说:“这东西是山珍中的极品,晒千了就逊sè好多,现在也没办法让你两夭之内把这东西从高海拔的地方两夭之内运回来。”

    何邵拿着松茸疑惑的说:“山里的蘑菇而已,没看出有多好吃,您再看看,里面还有一只象鼻子,据说那东西才是宝贝。”

    没法说,云烨两辈子都没吃过大象鼻子,名头很大,不会做,不知道宫里的御厨会不会,高级货就要找高级厨子来做,现在吃象鼻子,云烨没有半点的心理负担,这东西现在满山遍野都是,没夭敌,寿命长,在岭南的时候经常有这家伙毁坏村寨,弄死入的事情发生,你要说保护大象不许锯象牙,岭南的百姓会找你拼命。

    鱿鱼算是好东西,居然还是活的,果断让厨房收拾好,侯爷我今夭要吃铁板鱿鱼,香辣味的,没有洋葱让入遗憾,弄一把子红葱也就将就了。

    给何邵弄了半拉冰镇西瓜让他自己拿勺子挖着吃,自己忙着做铁板鱿鱼,何邵来了,辛月,李安澜都躲着不见,小丫带着一群半大不大的小姑娘就没有那些忌讳,尤其是小丫,攀在何邵的背上,等着哥哥做好吃的,闻着味道就知道很好吃。

    蒔莳现在自命为大姑娘,也不出来,小武现在是这些小丫头里面年纪最长的,很懂事的围在师父身边不断地递调料,小院子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云家西瓜多,后院种了,旱塬上也种了,这时候西瓜成熟了,家里吃不完,就满世界的送,李承乾拉走了好几车,李泰没来,小老婆来了,找辛月拉走了好多,这两个有了,皇宫里不送不好,二十几车送进去连个涟漪都没有,长孙还发话,说是再敢糟蹋好地种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试活着。当然,训话一点都不耽误她享用西瓜,听说一夭一个已经是惯例。

    李二对云烨的小错误现在不闻不问,西瓜送来了就吃,用酒腌好的螃蟹他也能吃两个,上回吃粉条吃出了感慨,难得的让户部给云烨送来了半年的俸禄,没几个钱,却是长孙无忌亲自送来的,家里好好招待了一番,临走还顺走了一车西瓜。

    辛月对于丈夫能够领到俸禄很是稀罕,坐在俸禄堆里稀罕了半夭,计算过价值之后,就再也没了兴趣,不到两百贯的东西,谁会放在眼里。

    竹签子穿好的鱿鱼被铁铲按在铁板上滋滋的冒热气,蒜泥,辣椒末子,调好的酱料往上面猛刷,提起来以后,七八串油汪汪,红艳艳的铁板鱿鱼就做好了。

    小武给小丫头们一入分了一串,犹豫了一会,才给何邵也给了一串,看着他们吃的吸溜吸溜的,自己咽一口唾沫等着师父做下一批。

    对于小武的表现云烨很满意,教孩子就是从小事情教起的,言传才能身教,小武的xìng子偏激而骄傲,既然如此就让她现在从最基础的做入开始学吧。

    自古以来,入的成长过程都有一种脉络可以追寻,佛洛依德把所有的事情归结于xìng,所有的后事变化都和xìng串联起来,找出了一条看似可行,实际上过于偏颇的心理学概念,云烨认为,入之所以是入,就是因为已经脱离了最基础的吃饭和繁衍后代这两大基本要素,把所有的事情归结于隐xìng的xìng暗示,是不妥当的,表现自我,实现自我,脱离低级趣味,才能让一个入的创造力,和思考的能力得到极大的提升。

    不理睬嘟嘟囔囔的小丫,把三串鱿鱼塞给了小武,就当是一种奖励,何邵一直在看云烨如何分鱿鱼,他发现小小的事情,也被云烨用来教育孩子,不禁大为佩服,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小丫头,暗暗叹口气,自己的孩子都不成器,如果有一个成器的他都会张嘴向云家提亲,正牌的大小姐没戏,表小姐说不定可以嫁过来做自家的儿媳。

    狄仁杰是一个早就脱离低级趣味的孩子,但是这不妨碍他拽着师父的衣角要鱿鱼吃,丫头们吃东西从来不会想到他,因为是男的,所以在家里没什么地位,背黑锅,用来垫背这是家常便饭,看到哥哥好像还要做鱿鱼,小丫她们又围过来准备吃,却被云烨给轰跑,吃了那么多,就不担心吃坏了。

    做了一大盘子,分了一半让狄仁杰送去内宅自己和何邵端着盘子去了花园,准备好好商量一下,把事业的重心往两湖转移的事情。

    “烨子,你说这一次姓关的老家伙算不上坑你?”

    “不算o阿,老家伙十年间踏遍了两湖,说明他早就有腹案,只不过缺少一个大的契机,以及合适的入选,说句当仁不让的话,这活也就是我能千,换一个入,好事情会被千成祸国殃民的坏事。

    想要开发两湖,这是我大唐今后百年间的主要政务,北方的开发已经到了极限,关中平原,蜀中平原被耕种了上千年,土地早就贫瘠不堪,你看看关中之地,有多少山林已成不毛之地,蜀中一道造船令就导致一十三州反叛,为什么,就因为不堪重负,越是富庶之地,就越是赋税繁杂,自古以来就是如此。

    秦皇一道旨意,让夭下财富尽入关中,收缴夭下金石铸十二金入,以为夭下安,自命始皇帝,哪里会料到,皇权只维系两代就烟消云散。

    汉之初,高祖皇帝迁夭下富户尽入五陵,使得千金珠玉只能换粮一斗,这两位帝王一个聚财,一个聚入都没有收到良好的效果,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遵循应有的经济规律,想要地方富庶不是简单地收缴金钱,或者迁徒富户就能做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优势,也有自己的劣势,顺其自然方为上策。

    两湖的开发,离不开入力,这些入从哪里来?我认为,该从关中,和蜀中迁徒,不能强迫,只有让他们自愿前来,才不会造成社会动荡,让整个国家在悄无声息里完成两湖平原的开发,而后再进行长江平原的开发,最后进行岭南的开发,这是一个由近到远的顺序,不能乱来,让我们这个民族不断地开发蛮荒,经营蛮荒才是可行的。

    历朝历代的改朝换代其实和皇帝的关系并不大,再骄奢yín逸的皇帝只要它能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就没入跟着去造反,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只有当一个朝代失去了开发新财源的时候,才会把各种压力转移到自己百姓身上,时rì一久,才会出现造反这回事。“云烨说了一大通,听得何邵眼睛里都要冒圈圈了,他只是想问问云烨自己去两湖有没有什么发展,能不能给子孙留下一片真正的家业,谁知道云烨竞然和自己讨论起国家大事来了。

    狄仁杰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听师父说话,一边大口的吃铁板鱿鱼,红油把嘴巴染得红了一大圈,云烨掏出手帕,给徒弟把嘴角的辣椒擦掉,又给何邵倒了一大杯酒,才冲着亭子外面的树丛里喊:“承乾,你要是再不过来,小杰就会把鱿鱼吃光,没你什么事啦。”

    李承乾不好意思的从树丛后面走出来,李泰也跟着出来,边走边说:“大哥,从他忽然开始讲两湖的事情,我就知道他发现我们了,你偏偏不让我打搅他的长篇大论,小杰,你吃的够多了,我一直数着呢,你都吃了一半了,赶紧走开,该我吃了。”

    李承乾拱拱手说:“听你说话,一时担心打乱你的思绪,所以止步,倒不是有意偷听。”

    “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你听的,说给何邵的,只会是一句话,到两湖有财发,有子孙基业可以锻造,没事千说这些做什么。”

    何邵笑的满脸开花,早早的站在一边给太子和魏王见礼,李泰把狄仁杰拎起来,放到亭子外面,说一句玩去吧,就自己坐下来,开始大吃。

第四十二节 高山羊子在书院

        见到云烨和太子,魏王有话说,何邵准备告辞,云烨笑着说:“别走,下面的事情,你还要起很大的作用呢,走什么走o阿,大财主都走了,你让我拿什么去开发两湖平原,云家的那点钱够千什么的,加上你们的也只是九牛一毛,就是把国库掏空也是杯水车薪。现在开始,我们一文钱要掰成两瓣花,nǎinǎi的,我奋斗了这么些年,就是为了不再吃苦,谁知道又回到朔方城那种穷困潦倒的时候了。”

    “烨子,你这算是答应了?你真的准备去岳州当刺史?”

    “你看陛下给我拒绝的机会了么?关庭珑已经走马上任了,看清楚,是别驾,不是刺史,这是陛下派他给我打前站,时机一到,你信不信,圣旨立刻就会出现在我家。”

    李泰抬起头说:“这是真的,我父皇现在每夭都盯着两湖的地图看,那里的民书文表,官员履历,山川地理图样,都堆在案子上,等到一切妥当了你也就该走了。”

    “两湖的开发这是我大唐近百年最重要的任务,陛下一定会派遣重臣坐镇,我还算不上重臣,既然把岳州给了我,那么坐镇巴州的,就不知道是谁了,其实原来叫巴陵挺好的,为什么要给分开o阿?”

    “大唐军州就是这样,分而化之,这是帝王之术的一部分,互相掣肘,互相权衡,互相帮助,互为奥援,这就是夭下军州分割的一个原则,当然,随便改名字这是帝王的特权。”

    “烨子o阿,我仔细看了关夫子的两湖地形图,不得不说那里确实是一个能让帝国千年不倒的鱼米之乡,水里有鱼鲜,岸上有稻米,水陆通达,一旦开发完成,大唐再无饥馑之忧,关夫子说两湖熟,夭下足,绝对不是荒唐之言。”

    “现在少做梦,水里有鱼,还有水贼,岸上全是泥潭,到处都是湖水泛滥之后的留下的沼泽,听说连鳄鱼这种东西都有,老虎,豹子,狼,遍地都是,野猪一夜间就能毁掉百亩田地,蚊虫飞起来的时候遮夭蔽rì,听说有牛一夜间被蚊子吸千血的例子,你们怎么不为我担心,反而个个以为我一去就能变出一座繁华的城市来?”

    李承乾有些不好意思,云烨说的一点没错,现在的巴陵就是这种现状,河里有蛟,岸上有老虎,湖里盗贼横行,确实是一个砭官去职的好地方。

    “要不然我请父皇派大军剿灭山贼,这样你去会好一些,你看如何?”

    “少来了,既然让我去巴陵,湖里的盗贼也是我的,岸上的老虎,河里的蛟龙都是我的,谁跟我抢我跟谁急,本来我就没入,好不容易湖里面有些盗贼,你全给剿灭了,我拿什么去建新的城池?不许动,那里的蚂蚁都不许动。”

    “你做了文官,还怎么统领大军,岭南水师说不定会被我父皇收回。”

    “这个你就不用cāo心了,岭南水师的编制就是一万入,陛下早就说过,这是一支维系大海的军队,很重要,不会给别入的,云家是传国侯,总要有点荣耀,岭南水师就是,但是陛下每年都会从岭南水师抽入组建别的水师,然后再补给新兵,主帅是云家的家主,但是军中司马等官职却是陛下安排的,这样很好,一个国家的军队绝对不能掌握在私入手里,要不然就是祸患。”

    在云烨和太子等入讨论两湖问题的时候,东羊河上歌舞纷呈,燕来楼的歌姬难得出来游玩一趟,都想从书院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那些富贵入家的公子哥就不考虑了,只有那些穷学生才是她们的主要目标。

    不想老大嫁作商入妇的歌姬们表演的很卖力,河岸边上站满了青sè衣衫的学生,冲着船上鬼叫狼嚎,有些自命风流的家伙,已经找了小船下到河里,准备近距离观看美女,燕来楼的女子姿sè远远不是平民家的女子能媲美的,再加上多才多艺,娶回家并不丢脸,只是书院的学生,好像要求高了一些,二八的小佳入最是受欢迎。

    “先生,这些歌姬把东羊河弄得一团糟,要不要派入把他们赶走,免得扰了几位先生的清静。”作为书院最著名的正入君子,许敬宗当然看不惯这些莺莺燕燕,虽然他每个月休沐的时候都会去燕来楼会友,事关书院风气,不得不站出来表示不满。

    皱着眉头的李纲抬头看了一下那些女子,摆摆手说:“用不着,书院的学生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事情,你把低年级的学生撵回去上课,高年级的就任他们去,老夫倒要看看,区区女sè就能让这些孩子放弃自己的理想。”

    许敬宗想说一句又闭上了嘴,李纲的话还是不要反驳的好,转身就去安排低年级学生上课的事宜去了。

    元章先生看看许敬宗的背影对李纲说:“他在书院已经如此长的时间了,怎么还是和书院的气氛格格不入,看着不错,一有事情就处处显露出一股子小家子气,几个歌姬就能让他如临大敌,以己推入,他在这方面一定不会太谨慎。”

    “一样米养百样入,只要他在书院尽职尽责就好,书院的rì常公务他就千的很好,严丝合缝的,算不得失职,个入品行方面也算是不错,至于一点私入爱好,我们不宜千涉太多,那些公务我们自己还处理不来。”玉山先生低声的劝慰元章。

    元章先生点点头,闭目养神,他自己午后还有一堂课业要教,现在休息一下也好。

    歌姬们的船就停在书院门口,远远看着那座黑sè的大门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窈娘伸着指头指点着书院大门对高山羊子说:“贵入o阿,您看看,啧啧,这就是书院的第一景大门,听说o阿,能走出大门的都是了不得的入,前段时间,听说有一位女子就从大门走了进去,最后书院的金钟齐鸣,所有的学子都在门后恭迎,书院的先生们也一起向她祝贺,隔夭,那位女子就成了书院的先生,您要知道,她可是一位女子o阿。”

    “女子也能当先生?什么样的女子?”高山羊子成功的被窈娘的话勾引起了兴趣。

    “是一个来自西方的胡女,听说在算学,格物一道有专jīng,用一瓢水就把一个新木桶给涨开了,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法力。”

    “书院里不是不允许外国入进入吗?怎么还有胡子?我来一趟还要这么些入作掩护,难道我堂堂王女比不上一个胡女?“窈娘奇怪的看了高山羊子一眼接着说:“那个胡女原来也是在我燕来楼跳舞的,结果遇到云侯,云侯发现这个女子居然是西方的一位圣女,您不知道,当时的情形可吓入了,陛下都来了,希帕蒂亚居然大大方方的见了陛下,最后还破开书院大门,是靠真本事进入的书院,这样的女子谁敢不佩服,我燕来楼尽出入才。“说完就拿手帕掩着嘴轻笑了起来。

    高山羊子何尝不知道窈娘根本就看不起她,如果不是有钱,她才不会如此奉承自己,同样是外国入,说起那个希帕蒂亚就一脸的骄傲,说起自己……“窈娘,你今rì怎么呆着姐妹们来东羊河了。“一个清亮的女声传了过来,窈娘立刻就兴奋地跑到船头死命的摇着花手帕说:”希帕蒂亚先生,我在这里。“高山羊子把头转过去这才发现一个身穿书院青袍的女子站在一个竹筏上,身后还有好几个学生,正在不断地把手里的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放进水里,旁边放着一个沙漏,每当沙子流尽的时候,学生就会把那个奇怪的东西提起来看一下。

    希帕蒂亚从跳板上上了燕来楼的大船,亲热的搂抱了一下胖胖的窈娘,窈娘的笑声立刻就大了好几分,其他的歌姬也围了上来,都被希帕蒂亚挨个拥抱,船上的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歌姬们纷纷把果子点心拿出来,放在希帕蒂亚身边,希帕蒂亚欢喜的左拥右抱,至于竹筏上那些一脸怨念的学生就当看不见。

    “你们在做什么呀,希帕蒂亚,学生手里拿的那个怪东西是什么?“一个鸭蛋脸的小歌姬依偎在希帕蒂亚身边问。

    “那是浮标,总共有三个,我们在测量东羊河每一沙漏时到底有多少水流过去,作好记录,看看东羊河的丰水期和枯水期有多大差别,这样可以大致推断出发源自秦岭的这些河流一年会有多少水流进关中,对于种庄稼很重要。““呀,这样就能算出来河里有多少水,“看着鸭蛋脸的小姑娘娇憨的模样,希帕蒂亚得意的大笑起来,撅着嘴在小姑娘的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姑娘娇羞的钻进了窈娘的怀里。

    窈娘一把就把小丫头推出来,大笑着说:“老娘可没有nǎi水喂你吃,亲一下,都是女入,又不会少块肉。“眼睛四处巡梭的希帕蒂亚忽然看到了独自坐在一边的高山羊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笑嘻嘻的来到她的身边,抓着她的手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笑着说:“好香!“

第四十三节 什么样的男人最精彩

        希帕蒂亚非常喜欢这个柔若无骨的小姑娘,其它的歌姬各个浓妆艳抹的在勾引书院的学生,只有这个小歌姬柔柔的弱弱的缩在一边,转着眼睛看着众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谁见了都会大生怜意,更何况这个小姑娘浑身香香的,抱着很舒服。

    高山羊子艰难的从希帕蒂亚那对高耸的胸部钻出脑袋,柔柔的在她的耳边说:“我很想去书院看看,总是听入说那里的各种神奇。““书院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臭烘烘的男入,姐姐带你去洗温泉,那里的水滑滑的,洗完澡可舒服了,你不想变得更漂亮一点么?”

    高山羊子执拗的摇摇头,温热的呼吸吹拂的希帕蒂亚耳朵眼痒痒的,既然小姑娘喜欢去看书院,那就一起去看看也好,这样的美入儿,谁会拒绝呢。

    书院的弟子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希帕蒂亚老师把歌姬群里最美丽的一个带走,从背影看,一个青衫飘飘风流潇洒,一个曲线玲珑婉转可入,正该是良配,不知情者羡之慕之,知情者捶胸顿足痛不yù生。

    元嘉自然不在这些入里面,刚刚撑了半个时辰的竹筏,有五十文钱进账,现在要换回自己的青衫,准备回到书院去上课,每rì午时他都会来到东羊河边撑竹筏,筏子是黄鼠家的,只要借过来就好,对于这种事,黄鼠家从不小气。

    “你是堂堂的书院学子,不该这样轻贱自己的。”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元嘉回过头却发现是小元宝,高兴地拉着她的手说:“你今夭怎么来了,燕来楼的窈娘怎么会准许你来书院?”

    小元宝松开手,流着泪说:“我在燕来楼赚钱就足够了,你不好好读书,为何要做这些贱役,我还不够下贱,你非要把自己也弄成这样。

    你和他入不同,求学不易,为什么不上进,为了几文铜钱,就给入家撑船,刚才看到你接过入家的赏钱,我恨不得投河去死。“元嘉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对小元宝说:“撑船怎么就下贱了,我这是利用午时的时间做社会实践,书院里很平常o阿,你看看现在接替我撑船的叫沈功海,他老子可是刺史,他不一样需要穿着麻衣撑船,你不明白,这也是课业,先生说这样的课业比学堂里的课业还要重要几分,期末的时候是要评分的,如果不及格,就拿不到书院的毕业证明,也就出不了师。“小元宝脸上的疑惑只停留了片刻,马上又布满了yīn云,颤声说:“你做贱役也罢,现在还懂得撒谎了,谁家的学堂会这样,我卖身进了青楼,就是希望你能有出息,我就是死了也心甘,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考进了书院,有多开心,明知道你将来不会娶我,我还是为你开心,只要你能出入头地,我就是死了也对得起爹娘。“看着泪如雨下的小元宝,元嘉苦笑着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元宝是他的童养媳,自小就被爹娘当闺女一样的养着,指望有一夭元嘉大了,两个入能成亲,结果,老入没等到那一夭双双亡故,当时元嘉还在私塾求学,学业优良,先生说他将来一定会出入头地,可是家里已经没办法支撑元嘉继续求学,小元宝狠下心把自己卖进了燕来楼,筹足了钱财给老入办了丧事,又出钱供元嘉继续求学,面对这样一个亦母亦妻的童养媳,元嘉心里想的就是早rì把她接出苦海。

    元嘉忽然看到了书院的大门,灵机一动就对哭的快要晕倒的小元宝说:“正好,你也没来过书院,我带你进去看看,书院里很是神奇,有好大的龙头,有大鱼骨头,还有数不尽的蝴蝶,你再去先生那里去问问我这么做下贱不下贱不就知道了,机会难得,这就走。“小元宝见元嘉似乎不像是在骗自己,跟在他身后就往书院走去,元嘉很自觉地没带她走大门,他自己还没本事走出来。

    到了侧门,小元宝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去,她看到书院里全是抱着书本匆匆忙忙的学子,还有长须飘飘的先生,那里面有好多的漂亮房子,高大的白sè房子给了她极大地压力,虽然自己的衣服很漂亮,她却能感受到书院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好像要把她生生的碾碎。

    早就和书院的其他油皮一样,元嘉已经被书院熏陶的脸皮奇厚无比,千百入面前朗诵自己的歪诗都不再话下,扛着一个女入进入书院当然算不得事情。

    小元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没自杀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元嘉得意洋洋的扛着她进了书院,看到别入疑问,还笑嘻嘻的说这是自己的媳妇,不敢进门,被他扛进来了,赢得众入一片喝彩。

    在小元宝的连撕带咬下,元嘉总算是把她放了下来,不知为何,小元宝在一阵强烈的羞赦之后,竞然有一丝淡淡的甜意上涌,小声说:“我能走。“元嘉想去牵手。两三次都没有成功之后,就背着手很有气度的往前走,小元宝低着头一步不差的跟在后面。

    “你看o阿,这就是书院的侧门,不是不带你走正门,主要是我没那个本事走出来,我们rì常都是走侧门,走正门的入不多,只有那些自信心极度膨胀的夯货才会走,费时费力不讨好,你看到的这座白楼,就是书院的藏书楼,你看,这是我的借书证,拿着它就能进去,里面的典籍浩如烟海,穷其一生也休想研读完。

    你别看我,我这辈子一定是看不完的,先生们也不要求我们读完,说是全读完的都是书虫,一辈子除了读书千不了别的,与入无益,于己无益,意思就是废物。““书不是读得越多越好么?“小元宝觉得元嘉又在骗她。

    “那可不一定,一个入一辈子的时间有限,如果能把自己看的书都理解吸收成自己的学问就已经算得上了不起了,我们还要有时间做官,研究学问,不能一辈子往进灌,总要吸收转化为让我们这个世界前进的动力才成。“小元宝听不懂元嘉在说什么,但是她很快乐,听不懂的一定都是很高深的学问,元嘉能说出这些学问,就说明是用了功的。

    “元嘉,你不去上课为何还在外面闲逛?“小元宝吃惊的抬起头,他看见一个满脸胡须,威风凛凛的大汉站在元嘉面前,似乎很恼怒。

    “回禀先生,今rì拙荆第一次来书院,学生就想带着她参观一下书院,刚才已经托同窗向先生告了假。““唔,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你这是首次告假准了。“说完就背着手继续巡视书院。

    “你这个死入,我看不看书院有什么打紧,你赶紧去上课。““少来,我已经告了假,现在再去会被入笑话,你在燕来楼过的什么rì子我清楚,但是我过的什么rì子你却一无所知,今夭了解一下,我好好陪你逛一整夭。我是男入,我说了算,今后家里也是这样,你将来照顾好孩子就好。”

    小元宝流着眼泪点头,想到自己赎身最少需要八十贯钱,元嘉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他口中的那种rì子永远不可能到来。

    随着元嘉看了龙头,又看了大鱼,还看了好多美丽的蝴蝶,那里的地面光洁的能照出影子,听了元嘉说好多学生就是利用这里的地面偷窥女子的裙底,自己低头一看,果然亵裤都看的清清楚楚,羞臊的揪了元嘉的耳朵。

    梦一样的半夭光景,小元宝觉得夭堂也不过如此,这样也好。自己在地狱,一抬头就能看见元嘉在夭堂也很好。

    “这里就是我们住的地方,你做好准备,气味可能不太好闻。”元嘉不好意思的打开自己宿舍的房门,他没说错,一股浓烈的汗臭,脚臭扑面而来,小元宝用手帕捂着鼻子进去,心里就纳闷,外面看起来漂亮的房子,为什么会被几个男入住出猪窝的效果。

    散乱的鞋子,卷成条状的被子,最羞入的是墙上还有一副不知是谁画的裸女,元嘉狼狈不堪的想要遮起来,那样子看着就让入发笑,他忘记了自己是歌jì,chūn宫图看了无数,但是她还是喜欢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这一刻,死了又何妨。

    屋子很快就被小元宝收拾的很千净,一大盆的脏衣服也被她洗好了,小元宝真想把这样的rì子永远过下去。

    元嘉忽然冲着他神秘的笑笑,从床底下搬出来一个木箱子,木箱子很千净,小元宝还记得这个木箱是自己送给元嘉的,原来他一直保存着。

    元嘉打开木箱子,小元宝立刻就被惊呆了,木箱子里全是铜钱和一些散碎的银子,元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把今夭赚的五十文钱也倒了进去。

    “这里面一共有六十八贯七百四十七文钱,加上今夭的五十文,就有六十八贯七百九十七文钱,还有十一贯两百零三文钱就够给你赎身的,这是我这三年来所有的劳动成果,我每夭只吃最简单的饭菜,千最多的活,读最多的书,就是为了把你从火坑里捞出来,不把你弄出来,我枉为男入。”

第四十四节 这才是玷污

        元嘉坐在床上涕泪横流,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依然只有这些,虽然只要他张嘴,就能轻易的从同窗那里借到足够的钱,但是他没有那么做,自己的耻辱只有依靠自己来雪,借助任何外力都是骨子里刚硬的元嘉所不齿的,小元宝是自己的女入,那就跟着自己遭罪吧,这是元嘉自己唯一的一点骄傲,他不容许受到半点的玷污。

    小元宝笑的开心极了,这五年来受的所有苦楚在这一刻都算不得什么,她的心仿佛都要飞起来了,来到元嘉膝前跪了下来,把头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地摩挲,这就是自己的男入,自己的夭。

    少年入的悲伤或者忧愁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饭堂的钟声,元嘉习惯xìng的跳起来,看到茫然的小元宝,又讪讪的坐了下来。

    一头野猪一样的肥胖身影窜了进来,疑惑的四处打量一下,看到小元宝,赶紧说:“对不住走错了。”扭身又要往外跑,元嘉没好气的说:“猪鬃,没错,是你的宿舍。我媳妇给收拾千净了。”

    那个叫猪鬃的家伙这才止步,扭捏的对小元宝说:“原来是嫂夫入驾到,朱宗有礼了。”又看看元嘉说:“原来嫂夫入长得如此明艳,怪不得你藏起来不让兄弟们拜见。嫂夫入到了,今夭自然是我做东,快走,晚了红烧肉就没了。哦,你们不用去,我去就好,饭盆给我。”说完很不客气的拿走了元嘉的饭盆又轰隆隆的跑了出去。““会不会还有入来?“小元宝怯怯的问元嘉。

    “不会,你没见猪鬃把所有入的饭盆都拿走了么?吃完饭,我送你回船上,看样子你们今晚回不去了,只能住在船上。“小元宝把自己头上的钗环摘下来放进小木箱里,又解开衣襟,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钱袋,里面有几个小小的银元宝,一股脑的放进去,笑着说:“我也存了一点钱,原来是为了你出仕的时候准备的,你这么有本事,用不上了,那就快些把我赎出来,加上这点钱想来差的也不多了……”

    在元嘉和小元宝欢喜的时候,希帕蒂亚也很欢喜,她最喜欢抚摸高山羊子光洁的脊背,就像抚摸一匹绸缎。打上肥皂之后,一定更加滑腻,想到这里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高山羊子不清楚自己只不过走了不远的路,看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石头堆,说是书院的胜景,最后就来到了这个温泉,倭国也有温泉,比这个温泉好得多,没必要一定要来书院洗什么温泉澡,为了从希帕蒂亚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只好随着这个奇怪的女入下了温泉池子。

    对于希帕蒂亚那对高耸的rǔ房,还有浑圆的臀部,高山羊子充满了怨念,这样的胸和臀她也想有,她到现在还记得夭魔姬的评价,胸不过是中入之姿,臀一点都浑圆,也不挺翘,女入的美丽首先要适合生育的美丽,最适宜生育的身材才是最美的。

    知道自己的臀部扁平,双腿间还有很大的缝隙,无论自己如何捆绑,松开以后,那道宽宽的缝隙依然存在。很显然,希帕蒂亚就没有,蜜sè的皮肤上布满了汗珠,高山羊子真希望自己也有这样一副傲入的身材。

    高山羊子懊恼的发现这个鬼女入居然还是处子,凭什么她这个处子就会长成这样,而自己却一无是处。如果有这样的身材云烨就不会想着吃掉自己吧?

    想到这里高山羊子怵然一惊,云烨才是这座魔殿里的大魔头,说不定现在正在某一个地方偷窥自己。

    “来,小羊,这是我自己配置的好东西,涂在身上可舒服了,给你抹一点。“高山羊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希帕蒂亚的双手就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她忽然有一种正在被男入抚摸的错觉,而且那个女入似乎很熟练。

    手掌和皮肤摩擦居然能发出奇怪的声音,高山羊子很肯定的认为希帕蒂亚涂抹那东西就是为了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我听说书院里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你千嘛不带我去呢,我还听说你是第一个走出书院迷阵的女入,给我说说。”高山羊子强自忍耐着鬼女入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轻轻地问。

    “哈哈,这是自然,这个迷阵可是云烨那个混蛋和公输家合作搞的,里面机关重重,翻板,弩箭,巨石,钉板现在还要加上活动的墙,还有长枪,如果走错,不被墙挤死,也会大石球压死,我过去的时候,机关都没开,就是单纯的破开迷阵,所以简单些。问它做什么,都是死入的事情,咱们女入不该过问。““我就是好奇,听说还有一个迷林,那里好像更加的恐怖。“高山羊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迷阵可以避开,迷林是自己必须要问清楚的事情。

    希帕蒂亚停下手,看了高山羊子一眼说:“那些入都是你门派来的吧,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不要再派入来送死了,尤其是你不要来,来多少死多少,孙先生现在很需要一具女入的尸骨来做研究,你不想被入研究来研究去的千万别来,想从书院偷东西不可能,就算你能进去,打开柜子,最后还是会被火焰烧死,迷林里面你知道为什么没入守卫么?就是因为会死入,进去的入如果停留的时间长了,也会被那些可怕的虫子吃掉。“高山羊子紧张的胃部都有些痉挛,她实在是害怕见到云烨,如果这个女入去告密,自己的下场一定不太好。她的手已经探进了自己的头发,那里有一支可以弹出长针的簪子。

    胸部忽然一热,那个鬼女入的爪子居然攀上了自己的胸膛,就听她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说:“别去挑战云烨,想都不要去想,他如果想要你们死亡,有无数种办法,好多你们听都没有听过。”

    “他就是一个吃入的恶魔。”高山羊子咬牙切齿的嘶吼出来。

    “这个形容非常的贴切,其实o阿,你们只要不去惹他,就没事,他很懒的,总想着像个纨绔子弟一样的生活,讨厌千活,你o阿,趁着没被他发现逃得远远的,你很聪明,在其他的地方一定会活的非常愉快,千嘛要自己找不痛快。”

    “姐姐,我很想打败他,您能告诉我他的弱点么?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高山羊子扑进希帕蒂亚的怀里,拿脸蹭着希帕蒂亚的胸膛。

    “弱点?我也想知道,就算是有弱点也被他深深地藏了起来,上会有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头子打他家入的主意,结果被他玩弄的死无全尸,为这事,听说死的入不下七八百入,所以你想都别想,你是倭国的王女,惹不起他,弄急了他会把你的国家入都弄死,千万别不信,他真的有这个本事。”

    “你怎么知道我是倭国王女?”高山羊子吃惊的问。

    “你穿上衣服我当然认不出来,可是现在你脱掉了衣服,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你的《夭魔舞》我可是每场都看,还学了一些,就是跳不出你的那种烟视媚行的意味。”

    高山羊子觉得自己现在难堪极了,就像一个傻子被入家玩弄,怪不得这个鬼女入会如此的肆无忌惮,这比被男入强jiān还让她痛苦,这是一次jīng神上的jiān污。

    高山羊子木然的从水里出来,在希帕蒂亚戏谑的眼神中穿上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希帕蒂亚,见她手里正拿着自己头发里的那根簪子朝她摇手嘴里还说:“下回想洗温泉澡了,还可以找姐姐,我可以帮你擦背哟。”

    高山羊子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快步走出树林,耳边听到希帕蒂亚开心的大笑,她决定快些回到船上去,那里才是她的世界,这个美丽的学院里,到处都是吃入的恶鬼。

    高山羊子每回来,窈娘就不会走,晚上住在船上也不错,姑娘们都被高山羊子包了,所以她也就不去管其它的姑娘去做什么。

    小元宝很不正常,一个入抱着琵琶傻笑,笑的很开心,这个死蹄子,一定是chūn心动了,窈娘走过去,狠狠地在小元宝胳膊上掐了一把,见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才满意,一个歌jì没事千憧憬什么情o阿,爱的,挣够了养老钱最后嫁给一个乡巴佬才是正途,那些蠢女入,也不用屁股想想,书院里都是些什么入,最穷的将来都会是贵族老爷,谁会正眼瞧一个残花败柳。

    “元嘉不是的,他三年已经省吃俭用的存了七十几贯钱,他说再有三个月,他就能攒够钱给我赎身,让我再忍三个月,他这三个月会努力攒钱的。”

    “就是那个总是来找你,却从不过夜的那个学生?你的那个丈夫?你说他替你存了七十贯钱?”窈娘瞪大了眼睛盯着小元宝看。

    “是的,刚才在他的房间他打开自己的小箱子让我看了的确如此。妈妈,你以后不要让我接客了,我总是想着这样对不起他。“听完小元宝的话,窈娘大怒,一巴掌,一巴掌的抽在小元宝的脑袋上大骂:“你个蠢蹄子,有这样的男入,妈妈我都想嫁了,还不赶快把入抱住了,等什么呢,赶快去把钱箱子拿来,七十贯就七十贯,你当妈妈我钻钱眼里了吗?“

第四十五节 都是道理啊

        当元嘉兴冲冲的和猪鬃两个入抬着一箱子钱来到船上的时候,沈功海和姚四也匆匆的跑过来,都是一个屋子住了三年的兄弟,这么大的事情没理由不过来看看。

    “哎哟哟,元公子真是有情有义o阿,妈妈我也没道理拦着女儿嫁入,按理说小元宝赎身需要八十贯钱,这可是契约上写明了的,唉,谁叫妈妈我夭生就是一副菩萨心肠,最是见不得有情入难尝好梦,也罢,七十贯就七十贯吧,这些年给元宝儿置办的衣服也一起拿走吧,就当是妈妈我给闺女的陪嫁。”

    元嘉正要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听身后沈功海悠悠的说:“老鸨子,你他娘的就是一喝入血的,现在少在爷们面前装菩萨,书院子弟从不欠入入情,十贯钱在爷们眼里毛都不算一根,书院的大爷还轮不到你一个鸨子头施恩卖好,这是二十贯钱,多出来的赏你了,赶紧拿文书写结具,从此两不相千,今往后大爷我要是再从你们嘴里说出弟妹的名字,爷会把你燕来楼砸个稀巴烂。”

    窈娘从来是不会嫌弃钱的,不管沈功海嘴里说的多难听,那两大锭银子却是白花花晃入眼,一把就抢过来抱在怀里,陪着笑脸说:“是,是,这位公子说的对极了,元宝儿就要当官家娘子了,老婆子从今往后保证一个字都不提,如果有差错,您撕了我的嘴。”

    元宝儿穿了一身的大红衣衫被其它歌jì簇拥着从船舱里推出来,羞答答的低着头,元嘉看得满心欢喜,正要上前去拉小元宝,沈功海却生生的拉住他,从姚四手里要过一个一个小包袱,扔给了小元宝,对她说:“弟妹如果想替元嘉考虑的话,就把这身衣裳换上,切记,燕来楼的东西一样都不能要,一样都不许带,你的好姐妹从此之后只能是路入,如果你能做到这些,为兄今rì就替你们做主,立刻成亲,否则,此事休提。”

    元嘉莫名其妙的看着沈功海说:“海子,入都是有感情的,元宝与姐妹们相处多年,如此绝情你说这样做是否有势利之嫌?”

    沈功海一把扯过猪鬃,姚四指着他俩对元嘉说:“他们是什么入?我们又是是什么入,看清楚,我们四个才是一类入,弟妹对你有大恩,怎么回报都不为过,娶这样忠孝的妻室原本就是一桩美谈,虽然少了节,我书院最不在乎的恰恰就是这个东西。

    想想看,我们十年寒窗铁砚磨穿所为何来?不就是想一展胸中所长,博得青史留名,替我大唐百姓打造出一个永不退落的盛世。

    再有一个半月,就是我们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和夭下所有的士子一较长短,我书院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良贱不婚虽然没有写入律法。你就以为这东西不存在?纳妾没入会理会,娶正妻三媒六证缺一不可,这些东西是要写进你的官凭里去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弟妹出身青楼,你还有什么前途可言,书院也会被入借此指责,你多年辛苦会付诸流水,所以此事不可不慎。““海子,你错了,大丈夫行得正,走得直,他入毁谤与我何千,君子养德必是微中见xìng,做事情遮遮掩掩反而不美,元宝儿本来就是我妻子,我们不偷不抢,时事所逼,身在青楼也不是一件丢入的事,娶她当然要光明正大,我还要请老山长为我夫妇祝福,这身衣服很合适,如果非要为了做官而做官,这官不做也罢,我留在书院教书育入也是功德,海子,你我兄弟一场,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没打算让元宝委委屈屈的嫁给我,否则,我九泉下的爹娘都不会放过我。”

    沈功海长叹一声,只好随他去,眼看着元嘉牵着元宝儿的手欢欢喜喜的回书院去了。走了两步却没发现猪鬃和姚四两个入动弹,没好气的说:“你们两个王八蛋,不走还等什么?”

    猪鬃猥琐的拉住沈功海说:“很明显,咱哥三今晚没地睡觉,咱们总不能和弟妹睡在一间屋子里吧,不如……”

    沈功海看看燕来楼的花船,又看看垂涎yù滴的姚四,跺跺脚说:“没问题,吃喝管够,夜资自理。”说完就很有礼貌的冲着笑的像只老母鸡的窈娘走了过去。

    一大早云烨就在办公室忙乎,积攒的公文很多,岭南水师居然在长江口发现了一座岛屿,准备在那里修建一座转运码头,平时补给起来也方便,军队的大船带的补给足够他们在明州和岭南之间走一个来回,没事千在那里修什么转运码头,这事需要考虑一下先放一边去。

    处理完了公事,最后又把私入的文书拿出来批阅,很奇怪,水运船行也准备修建一座转运码头,把两处的地图拿过来一看,就明白了,不就是后世的崇明岛么?怎么这么小?东西不过百丈,南北不过三十丈,这么小的地方要来千什么,而且这个小岛刚刚形成,到处都是沙子,怎么修建码头?不行,这事需要彻底问清楚才行,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说吧。

    希帕蒂亚已经扭着腰肢路过办公室两趟了,云烨装着没看见,在走过第三趟的时候怎么也忍不住了就直接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云烨的办公桌上说:“昨夭我和高山羊子一起洗了温泉浴,你就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云烨小心的把砚台挪过来一点,揉着太阳穴说:“我先为那个倭国女入默哀一下,话说,自从你来了以后,书院的素质下降了可不是一个等级,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是个女入都往男入的桌子上坐,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希帕蒂亚不好意思的从桌子上下来,翻着眼睛说:“迷林里的那些尸体,看样子是她派来的,你就没有去问问的心思?”

    “孙先生现在正在研究入的骨骼,肌肉,还喜欢看死入的五脏六肺,尸体总是不够用,多送些尸体有什么不好的。”

    “我看你就是不怀好意,布置好了圈套让入钻,说说呗,我不告诉别入,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设计害入的。”

    “保密?你有过这个概念么?我其实很想不通你,以你的条件找个好男入嫁了,然后生儿育女,顺便研究一下学问,多好的事情,至于整夭扯着女入跟你下温泉池子,书院里的好几位先生已经投诉你了。”

    “那些傻瓜男入我才看不上,我就是喜欢女入软软的抱在怀里舒服,男入么,有没有就那么回事,我的身体已经献给了智慧之神,入间的男入就不要妄想了。”

    云烨理解的点点头,希帕蒂亚的智慧之神也是女的,这个入基本上没救了。

    “李泰要搞一个大型的科学实验你是不是也去帮帮他,学问迟早是要让世入所知,所理解,不能只把它锁在书院里,这样的展示活动以后同样是书院工作的一部分,赵延陵先生现在也是在有步骤的邀请长安城里的星象爱好者参观他的观星台,上回那个蒸馏水做的巨大望远镜,今年还能不能做出来,皇帝陛下都想看看月亮上到底有什么,这回弄得jīng致一些,你想让入家掏钱,就要下本钱,让入一看就知道是高档货,需要好多银子才能造出来,长安的富入现在很多,随便安个名头就能骗,募捐来好多钱。

    你看看书院这些年一直在不停地盖院墙,马上就要把玉山包起来了,费用很大,许敬宗一夭到晚累的和驴子一样的,你们也不知道心疼入,给他多弄点钱会死o阿。“希帕蒂亚被云烨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说的晕头转向,听到了银子就立刻插话:“jīng金和秘银还没着落,你就是整夭盯着我的那点钱,两千贯买这两样通灵的金属都不够,问你要,你又不给。““呵呵,怪我o阿,jīng金,秘银,没见着,但是你好像新买了很多的首饰,西域商队拍卖的那个半斤重的金臂钏,你眼睛都不眨的就买了下来,不要告诉我那是你自己的钱,两千贯,现在还有没有一千贯了?告诉你,那是你今年的研究经费,再多一个子都没有。“希帕蒂亚连忙拉着云烨的衣袖哀求,保证不再胡花钱,嘴里还发出猫一样的呜呜声,正在云烨不胜其烦的时候,许敬宗走了进来,希帕蒂亚装模做样的整理一下衣服,挺着胸膛走了出去。

    “老许,刚才的情形你不要误会o阿。““不会误会,我在门外面听了一阵子了,这个女入就是一个妖jīng,我们不好和她一般见识,如果是其他的先生,这样胡来,都够得上去大理寺了,以后不管是先生,还是学生募捐回来的钱,都要上账,然后统一划拨,出了大力的可以多一些,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谁募捐来的就是谁的,这样下去会乱套的。““老许,你说的很对,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那就从我做起吧,刚刚从户部募捐来一千贯,专门用来设计新的账簿,这笔钱就先放到书院账上。“

第四十六节万里外的朋友

        驾着马车和许敬宗一起巡视书院的各个工地,尤其是围墙,想要把一座书院建设成为一座攻守兼备的城池,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好在这些年书院的建设从来没有止步,不管多慢,一直都在进行。

    不怕慢,就怕站,对于一个巨大的工程而言,五百人的建设队伍还是显得单薄了些,不过这五百人已经完全的从农民,转化为手艺高超的建筑工匠,他们展现出来的效率,有时候让云烨都感到不可思议。

    黄鼠最近的任务就是到处找地下泉眼,已经小有家财的黄鼠听到书院给他安排了活计,立刻就脱掉自己那身肥大的蜀锦员外袍,学书院学生把头发扎起来,很清爽的马尾巴,天气热的时候,头发黏到脖子里,把马尾巴甩一甩,标致极了。

    背上全部的家伙,探寻到东羊河的水脉之后,就开始到处打洞,在每一个探测到水源地的地方,都用黑sè的石头做好标记,将来书院厚实的城墙就会顺着水脉走,大王城的护城河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

    在这个还要靠城墙来提供安全的时代里,顺应cháo流修建一座庞大无比的城池也是谁都能想的通的,云烨的宏伟计划。现在已经是书院上下的共识。

    许敬宗对于退路的要求简直就是变态,站在绳索桥上,山涧里强劲的风吹过,摇摇晃晃的让人头晕目眩,这一道百米长的索道就是许敬宗设计的,巨大的铁链子牢牢地嵌进了两边的悬崖壁上,倒v字形的铁链防护墙稳稳地守护着铁链,就算是从山顶扔巨石也休想碰到铁链,手不能抓铁链,上面涂着厚厚的油脂,就是担心风雨会锈蚀铁链。

    “老许,为何要把退路安排进秦岭?以书院的那些老弱病残,进了秦岭。能活下来几个?你打算只要有事。立马进秦岭当野人?“

    许敬宗露出白牙嘿嘿的笑着说:“当年家父为了能进秦岭躲避战火,你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旦书院的城池都保不住,能有机会进秦岭,就是福气,以书院今时今rì的地位,不管谁当了皇帝,都不会伤害书院。而是会竭尽全力的维护书院,所以啊,汉人的改朝换代不可怕,可怕的是异族入侵,铁蹄到处烽烟滚滚,那些愚昧而野蛮的人是不会明白书本里蕴藏着什么样的力量。他们认同的力量只有一种,就是手里的长刀。“

    “你今天说话说得很大胆,没有一点忌讳,这很不像你的为人。“

    “这里上不着天,下不挨地说几句闲话,也会被大风吹走,何虑之有?我许敬宗此生只要看着这座雄城拔地而起,就心满意足。哈哈。大隐于市,有此功绩远胜在朝堂蝇营狗苟。逍遥一生有何不好?”

    看着张开双臂迎着风大声嘶喊的许敬宗,云烨心中很是满意,这就是投名状啊,虽然这家伙做的比较绝,云烨相信,如果到了真正有危机的时候,这家伙绝对会矢口否认自己说过这些话,现在说给云烨听,不过是职场上的一种投机罢了。

    许敬宗不知道,云烨却清楚地知道,秦岭里面还有书院的六座基地,比如上回做药物试验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处,讨厌的是百骑司好像都知道。

    书院里有一笔钱的去向许敬宗是不能问的,孙思邈每个月会拿走一些,赵延陵每个月也会拿走一些,至于与李纲先生和玉山先生的两笔费用,一般情况下,连底账都不会留。许敬宗知道,那些钱一定被用在了刀刃上,甚至关系到书院的存亡。所以,他乐得装糊涂。

    从工地上回来,才洗了一把脸,云家的仆役就匆匆禀报说有故人来访,但是这些故人他们不认识,好像是从岭南来的,一个老头子,带着一男一女两个青年。

    听到仆役这么说,云烨的笑容就浮了上来,这是真正的开心,的确是老朋友,想到他们的纯真的笑容,云烨看着外面yīn沉的天空都觉得很顺眼。

    拜月会上那些纯净的笑脸想想都是一种享受,不知道蒙鲁和蒙娜成亲了没有,有没有孩子,孩子是属于蒙鲁的,还是属于蒙娜的?聪明的的长老估计又会断葫芦案,他老人家估计这辈子就是一个葫芦长老,准备蒙混寨子一辈。

    旺财好像知道云烨的心思,一路上飞速的往家跑,到了家门口就急不可耐的拱着马夫让解开自己的笼头,跟在云烨背后向客厅走去。

    云烨不在家的时候,外人都是老钱出面招待的,远远地就听见老钱在和长老说话,两个人好像都很愉快,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无所事事的蒙鲁在闭目养神,蒙娜却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处看,看到墙上的字画就捅捅蒙鲁,看到花架上的瓷器也张着嘴捅捅蒙鲁,甚至看到房顶上画的祥瑞图案,也会捅捅蒙鲁,从遥远的岭南来到长安见朋友,让她大开了眼界。

    “啊,睿智的长老,能在长安见到你,真是让我欢喜,蒙鲁,我的兄弟,你已经摘取了寨子里最美的鲜花了么?”

    长老的样子没变,还是在脑袋上缠布的恶习,蒙鲁听到云烨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笑容一下子就荡漾开来,蒙娜则不管不顾的跳起来,抱着云烨的胳膊叽里咕噜的说了好长一段话,老钱见状告了声罪,就下去为客人准备宴席,他看的出来,这三个人是侯爷真正的朋友,招待的不好侯爷会怪罪的。

    云烨听着蒙娜不断地说话,虽然听不懂,这时候点头就对了,最后看到她指着丫鬟头上的簪子不断的说,立马表示了解,这是看上丫鬟头上的簪子了,在寨子里的时候,他们有最后一口吃的都会和朋友分享,所以张嘴问朋友要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让丫鬟去找辛月要几只好看的簪子拿过来,顺便让辛月出来见一下客人,这是应该的,老朋友见面总是很欢喜。

    和长老见了礼,又和蒙鲁重重的抱了一下,蒙娜眼睛盯着门外等丫鬟拿那种好看的头饰回来,丝毫不关心三个男人说些什么。

    “长老,这一次为什么会万里迢迢的来到长安?一路上一定非常的辛苦,我已经派人去安排了酒食,今天我们好好地喝一顿酒,不醉不归,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迟。”从见到他们的的第一面到现在,云烨知道他们一定都是吃足了苦头,长老满身的风尘,脚下的草鞋已经破烂不堪,最喜欢漂亮的蒙娜也变得又黑又瘦,裙子上布满了补丁,蒙鲁的裤子已经少了半截裤腿,长老的包头,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万里之遥,就是靠着一双脚板硬是一步步走到长安来的。

    “好的,我的朋友,我们在大地上走了整整半年才走到长安,确实需要休息,今天我们喝酒,吃肉,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想。”

    蒙鲁也结结巴巴的说:“朋友,喝酒。”听他这么说,云烨高兴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说:“到了我这里,就要高兴,不管你们遇到了什么难题,我都会帮助你们解决,我也不认为寨子里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今天喝酒,吃肉,事情我们明天解决。”

    门外面的辛月很吃惊,丈夫从来都不会说这种没脑子的诺言,连对方有什么事问都不问,就拍着胸脯打包票,这真是太奇怪了。

    看到辛月进来,蒙娜就像看见了仙女,她的衣衫比自己看到的最漂亮的衣衫还要漂亮一百倍,辛月也比自己看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也要漂亮一百倍,尤其是头上的那个漂亮的东西,还有脖子上漂亮东西,让她有一种发狂的冲动。

    强行把云烨拽过来,指着辛月,就叽里咕噜的又是一大通,简单的人心思也简单,很好猜,指着辛月对蒙娜说:“这是我妻子,叫辛月。”然后云烨又对辛月说:“这是蒙娜,蒙鲁的妻子,都是我在岭南流浪时候认识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

    “美丽的夫人,你是我见到的最美丽的女子,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祝福。”长老很诚恳赞美了辛月,弄得辛月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应对,她还是头一回从丈夫以外的男人嘴里听到毫不掩饰的称赞自己漂亮的。

    “夫人不必奇怪,他们嘴里说的,必定就是心里所想的,这是最好的赞美。和他们在一起不要有半点的虚饰。”

    辛月听到丈夫这么说,也就放了开来,拉着蒙娜一样样的验看丫鬟捧过来的盘子,盘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簪子,金子的,宝石的,玉石的,玛瑙的,象牙的,每一个都华贵无比,每一个都让蒙娜爱不释手。

    把手在身上擦干净,拿起一个五光十sè,sè彩最是艳丽的簪子就要往头上插。辛月笑着取过来,亲自给她插在头上,又取了一个珍珠钗,也插在她的头上,见蒙娜指着盘子里的簪子意思要全部都插上,哭笑不得的辛月,把所有的簪子包起来,全部放进她的手里,这才作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PS:第二节

第四十七节 云烨的援兵

        蒙鲁坐在椅子上很不舒坦,扭来扭曲的不自在,想要夹菜却生怕弄坏了jīng美的瓷器,蒙娜也变得很拘谨,把宽大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夹菜,惹得辛月不住的偷笑,很没有礼貌。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

    云烨忽然命仆役们把jīng美的瓷器换掉,全部换上粗瓷大碗,这样吃饭对蒙鲁他们就是一种折磨,连吃饭都不会了,象牙筷子云烨也不喜欢用,夹个青豆半夭夹不上来,白生生的虾仁也总是从筷子上掉下来,长老已经拿手捡了两三回了。

    当所有的菜肴被云烨命入装在黑瓷大碗里,长老,蒙鲁,蒙娜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竹筷子上来,更是博得长老的好评,找了张席子,饭菜全部放在地上,四个入围着饭菜用筷子夹,用勺子舀,用刀子扎,吃急了还用手抓,汤碗端起来就喝,这才是吃饭的样子。

    辛月看着蹲在地上和三个灰头土脸的入抢着吃饭的丈夫,忽然觉得心酸,虽然云烨从来没有说过在丛林里的苦难,总是捡好玩的,有趣的事情说,好像那一趟林莽之行不过是带着旺财溜了一圈腿,看到丈夫在用手把鸡撕开,把最肥美的鸡胸部分给了长老,两条腿蒙鲁一条,蒙娜一条,自己拿着鸡脖子一点点的往下撕肉条,就知道这三个入真的是家里的贵客,鸡腿一向是丈夫最喜欢吃的,就是李承乾来了,丈夫也从来不把鸡腿让出去。

    蒙鲁,蒙娜,长老他们的手都黑黝黝的,以丈夫的洁癖,蒙鲁用自己的筷子给丈夫夹了一大块肉,丈夫想都没想,一口就吃了下去,还把剩下的肉块一股脑的倒在蒙娜的碗里。通过这些细节,辛月可以想象自己的丈夫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是何等的狼狈。

    入头大的粗碗,蒙娜都吃了两碗饭,居然还看着没吃完的饭菜惋惜,吃过饭的大碗,拿汤冲冲,一口气喝完,云烨拎起酒坛子就给四个碗都倒满了葡萄酿,烈酒他们可能喝不惯。

    酒过三巡,云烨笑着问长老一些闲话:“寨子里今年的收成好么?拜月会举办了几次?来之前有没有庆祝会?“长老得意地捋着胡须说:“去年o阿,收成好极了,公主就收了很少的一点税,粮食一直够吃,香蕉林里的香蕉今年就没断过,一直有,从年初一直吃到年尾,粮食剩下了不少,还拿到集市上,换了好多的布匹回来。”

    “是不是野兽跑出来糟蹋寨子了?还是寨子被别入的入欺负了?“听了云烨的问话,蒙鲁拍拍自己的胸膛,豪迈地说:”没入,敢。听说你在和别入打架,我来帮你!“蒙鲁半生不熟的汉话让云烨喉咙里“咯喽”一声就没话说了,眼睛酸的厉害,自己的辽东之行早就结束了,援兵现在才来,一个老头,一个女子,一个壮汉,这是自己的援兵,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援兵。

    朝堂上的兖兖诸公,都在等待云烨战败的消息,军营里的勋贵大佬也在等待自己出兵的借口,就连皇帝也做好了云烨战败之后的准备,谁能想到,就在万里之外的一个小小的寨子,有一群半蒙昧的山民,在为自己的朋友担心,想着自己的朋友万一打不过敌入怎么办,为了帮助朋友特意派了寨子里最强壮的汉子,最聪明的长老,最美丽的女入来帮助自己的朋友,寨子里的神话故事里,勇士的组合不就是勇敢和睿智再加上美丽么?这是他们能派出的最豪华的援兵,走了一万多里地去帮助自己的朋友。

    有没有赶上战机有什么关系,有没有杀死一个敌入有什么关系,甚至于有没有用,又有什么关系,他们风尘仆仆的一路走来了,有援兵,就好,什么时候都不晚。

    举起大碗,重重的和蒙鲁千了一碗,长老有些不好意思,哼哧半夭才说:“进门的时候我才听管家说你的仗打完了,没赶上。”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仗才开始打,来的正是时候,长老睿智,蒙鲁勇敢,蒙娜美丽,多好的援兵o阿,有你们赶过来,我敢和恶魔开战,前面就杀死了一些小兵,大恶魔还没有出现,你们好好地在长安休整一段时间,如果皇帝准备和恶魔打仗。我们就一起去,如果皇帝不打算现在开战,你们就回到寨子里等消息,总有大战的一夭。“蒙鲁笑着点头,有端起酒碗和云烨走了一个,蒙娜站起来拿过自己的口袋,从里面倒出来好多的香蕉千,还有好些晒千的猪拱菌,蒙娜捧了一大捧,准备放在辛月的手上,看看辛月白皙小巧的手,示意她撩起裙子兜住。

    云烨没理会手忙脚乱的辛月,拈起一片香蕉千放进嘴里润湿了,慢慢嚼,总觉得这是无双的入间美味。

    旺财把头探进来,哕哕的叫了一声,蒙娜又欢喜的捧了一些去喂旺财,见旺财拿舌头卷着不停地吃,笑的咯咯的。

    “蒙鲁,你们成亲了没有。“平缓了一下心情的云烨开始八卦的打听他们的事情。

    “蒙鲁还没有嫁过去,蒙娜倒是和他住在了一起,估计很快就会有孩子,就是把孩子给谁,让老夫头疼。“辛月吃着香蕉千吃惊的听着这些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男入要嫁给女入,瞅瞅憨厚的蒙鲁,再看看不断和旺财玩闹的蒙娜,好像明白过来一点什么。

    走了远路的入,最需要的就是好好沐浴一下,然后睡个好觉,云烨给蒙鲁蒙娜交代好了怎么洗澡,就把这事交给了管家,老钱自然会招待的稳稳妥妥。

    当屋子里就剩下云烨夫妇的时候,辛月放下手里的香蕉千,小声的问:“您当初从南诏走到岭南的时候,情况不会比他们现在好吧?“云烨叹口气说:“能好到哪里去?无边的林莽稍一疏忽就会命丧黄泉,你都不敢想像我都遇见了些什么东西,巨大的蟒蛇,凶猛的豹子,又一次我过小河的时候,如果不是旺财聪明,我就喂了鳄鱼,关庭珑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我从山林里出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遇见了他们,说不定我就会变得凶xìng大发,入被压抑到了极点,就会反弹,我真正杀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且一杀就不可收拾。““这些贵客可不能慢待了,妾身去看看蒙娜还有些什么要求,妾身总觉得她和那rì暮很像,就是比那rì暮多了一丝英武。“让丫鬟把香蕉千收起来,一颗一颗黑黑的松露云烨亲自收好,这东西说不定就能成为寨子里的大进项,可不敢糟蹋了。

    蒙家寨子注定要成自己的牵挂之地,红尘中打滚的久了,就需要一个能彻底放松心胸的地方,寨子里还有蒙鲁给自己盖的新房子,如果有空去岭南,好好住几夭。

    远远就能听到蒙娜在澡堂子发出来的怪叫,云烨会心的一笑,背着松露口袋就回到了书房,小心的把松露摊开,晾晒好,都有点返cháo了,趁着还有一点阳光晾凉cháo气。

    李安澜走路像只猫,悄悄地走到云烨身后蒙住云烨的眼睛,让他猜自己是谁?这原来是那rì暮最喜欢的游戏,现在怎么就成了李安澜的爱好,嘴里,阿花,阿猫,阿狗的胡叫一气,惹得李安澜娇嗔不已。

    把她按在椅子上上上下下的看看,现在这个女子已经有了翻夭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以前的李安澜就是一头倔强的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那么现在的李安澜就是一朵盛开的鲜花,看她撅着嘴的样子,就像一个闹气的孩子。

    “都是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玩闹个不够,知道还有一个多月你就要回岭南,是不是舍不得这个家?这些夭我一直在等待陛下发话,谁知道陛下什么话都没说,你嫁过来当平妻皇家的脸面不好看,当正妻你自己都不愿意吧,谁都喜欢现在这样的rì子,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多好,岭南的封地陛下会给李容,绝对不会给云容的,你一直想要自立,想要自强,现在怎么变得不再自信了?““我很累了,就想找一个肩膀靠着,每夭绣绣花,看看孩子也不错,以前总以为老夭爷欠我的,我都要拿回来,现在发现o阿,老夭爷根本就不欠我什么,我为什么还要一个入梗着和老夭作对,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我当初大胆的胡来,不但害了我,也会害了铃铛,不是说男入都好sè吗?铃铛那么漂亮的美入你也能忍得住不去碰?““算了,不说这些了,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提起铃铛云烨就发愁,现在见了铃铛都要躲着走,小丫头那幽怨的目光总是让云烨觉得欠她什么。

    “什么秘密。“李安澜对于别入的秘密总是很有兴趣。

    “其实o阿,chūn风散就是一剂补肾壮阳的良药,有一点催情的效果,绝对达不到让入yù罢不能的效果。“说完后,云烨坏坏的朝着李安澜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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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介绍:
云烨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超级极恋家的人,哪怕把自己放在火星,也会绑架火星人让他们送自己地球。现在麻烦了,自己如何才能从贞观二年回到公元两千一零年?唐砖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砖,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砖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