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砍头
生物钟七点钟将狄云叫了起来，套上军装，洗脸，刷牙，再戴上军帽，在小镜子跟前正了正帽檐。
一切妥当，开房门走出去。同一时间，隔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姜洪波走了出来。
今天没她的戏，所以她没化妆，运动鞋，勾勒出诱人曲线的紧身牛仔裤，再加上米色的短袖，头发随意地披散着，显得写意且性感。
唯一不足的是彰显睡眠不足的黑眼圈虽然用薄粉掩盖了，但依然能看到痕迹。
在她看到的狄云的一瞬间那份轻松写意就没了踪影，不自然地僵立着。
人的大脑有时候很神奇，真的。
就比如现在，虽然狄云穿着一身英姿不凡的军装，但姜洪波看向他的时候眼前总会呈现昨晚不经意看到的裸.体，仿佛这身军装不存在似的。
借机关门将眼神撇开，然后打了个招呼：“早。”
“哦，早。”狄云说道。
仅是相互道了声早，一前一后向屋外走去，再没搭话。
外面还真有点乡村的热闹感，就在门外不远处的露天处摆了几张桌子，上面是早餐。早餐很简单，也很符合乡村味儿，稀饭，咸菜和土豆丝，还有馒头。
只有一个空桌子，两人便坐在了一个桌子上，斜对角。
大锅熬出来的玉米粥就着咸菜喝起来最可口，就是有点烫心急不得。
刚出笼的馒头足有拳头大，狄云看得胃口大开，觉得能吃仨，但对一个姑娘来说，吃一个估计都困难。
姜洪波拿着一个馒头就有些犯愁。她看到狄云一口咬掉个馒头的四分之一，夹两口咸菜就囫囵下去。自己也来了胃口，拿起了一个，可又觉得最多只能吃半个，不然粥就喝不下去了。但要是只吃半个，剩下半个又有些不好，所以馒头拿起来了却一直没下口。
一边朝粥碗里吹着气。一边留意着狄云的动作，等他四五口吃完一个馒头端起玉米粥抿了一口再伸手取另一个馒头之前，抬头说道：“你…你要不要再来半个？”
“再来半个…？”狄云看着她拿着馒头摇了摇就明白什么意思“哦…行，你掰半个。”
“给你。”姜洪波赶紧将自己手里的馒头从中间掰开，给自己留了少半，多半给了狄云。
狄云接过来，三两口消灭掉又取了一个。
姜洪波看了看自己手里只要了一小口的半个馒头，暗暗咋了咋舌，低头捞粥。
为什么说捞粥呢？因为从来都是用勺子吃粥的她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用筷子来喝粥了。好像从来没想过将碗端起来放嘴边用筷子往嘴里刨。
狄云看得都替她着急，轻轻摇了摇头。
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的姜洪波自然是发现了他动作，问道：“怎么了？”
“额…你这样吃稀饭不着急么？”狄云道。
“我本来让工作人员给我捎进来个勺子，昨天早上吃过饭弄丢了，还没来得及新买一个。”
没勺子不会喝粥了？狄云顿了顿，端起碗，在手里滴溜溜转一圈，让粘稠的玉米粥在碗的上沿粘了一圈。然后再转动碗，嘴沿着碗边吸溜了一圈。碗里的粥就下去一大截。
姜洪波愣愣地看着他，狄云耸耸肩继续和馒头奋战。
姜娬在不远处喊道：“小云，快点吃，吃完准备了。”
“哦，马上就来！”狄云应了一声，将小半块馒头全部塞进嘴里。端起碗，再像刚才那样，三两下就吸溜完了一碗粥，朝着愣神的姑娘打了个招呼追着姜娬而去。
直到人走了姜洪波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跟前的粥碗。停顿了两秒，往四周瞧瞧，见大家也都是端着碗喝粥，便放下心来，将没吃完的馒头暂时放下，也端起了碗，学着狄云的样子。只不过她不会转动碗，就只能转动脖子，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一只蠢萌的小狗在舔食。好在没人注意她的样子。
狄云和姜娬一起朝着村南边的场地走去，问道：“姜洪波是你家亲戚？”
“亲戚？为什么这么说？”姜娬不明所以。
“都姓姜。”
姜娬失笑：“哪来那么多亲戚，恰好姓姜而已。”
村子南边建了一段看上去低矮陈旧的城门洞，工作人员正在热火天地布置场景，狄云过来的时候姜纹正指挥着人挖坑。
“行，你先上来，我下去试试。”朝着坑下面的人说道，等人上来他自己跳下去，手比划了一下，地面刚好和肩膀齐平，又爬上来说道“再深一点。”
“咋还挖起了坑了？”狄云好奇道。
姜纹拍了拍手上的土道：“为砍头的那一幕做准备。”
狄云表示依然理解不能：“看头和坑有什么关系？”
“我是这样想的。”姜纹接过他递过来的烟点上说道“头砍了掉地上的时候，我就站在坑里面，再将上面掩盖住，用土填平，只露个头在上面用血布缠住脖子，看上去是不是就像一个脑袋掉地上了？”
狄云无话可说，想要和脑洞比较大的人交流，首先你自己脑洞也得大。这种疯狂的想法他是想不出来的，所以表示没法交流。
反正是老姜自导自演，咋来都行，只要高兴就好。他就过来打个酱油，没啥建议可谈。
姜纹也没想着他会给什么建议，即便真的给了也不太可能采纳，看了看在军装下显得愈发笔直挺拔的狄云，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就是这样子。那边是化妆室，你去让化妆师再给脸上画画吧。”
从化妆室出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群九岁十岁的小孩光着膀子嘻嘻哈哈地任凭两名工作人员在脸上和身上鼓捣。
“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多孩子？”狄云问道。
姜纹回答道：“下面镇子的小学里面，二年级两个班的学生，和校长商量了一下，叫过来凑个场面。完了每人送个书包和文具盒。”
狄云看着工作人员给每个孩子发条毛巾让绑头上，失笑了一下。老姜拍电影手法的不拘一格今日算是见识了。
今日拍的是人多的大场面，光是场景的布置和演员的装扮就花了将近三个小时，十点多的时候才准备妥当。
马大三救了两名日军，但日军却恩将仇报地屠了村子，他怒愤之下提着柄斧头冲进了战俘营。肆意砍杀一通，最后被看管战俘的****士兵擒住。
今日就是公审大会，给马大三行刑的日子。
随着场记的一声板子，拍摄开始。
狄云一身戎装，一条腿伤打着石膏，撑着拐杖站在话筒前面慷慨激昂：“日本投降了！战争结束了！和平降临了！可是，在前两天，竟然有一个人肆意损毁，由我们委员长。杜鲁门总统，丘吉尔首相以及斯大林联合缔造之国际和平关系，公然违背博斯坦协议，扰乱治安，营造恐怖。他！就是诸位面前这个马大三！”
这一堆串了好几个伟人的大义凛然话语所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村民马大三十恶不赦、罪大恶极、万死不足以赎其罪。
说完后朝下面背着牌子捆绑着跪在地上被塞了嘴巴的姜纹指了指。
姜纹哼哼了两声想要站起来，但却被身边的两个****士兵压着肩膀强行压了下去。
姜纹又哼哼两声，瞪了两名士兵一眼。朝着副导演摇了摇头。
嗯？出戏了？副导演赶紧喊停，帮他去掉嘴里塞着的布。
姜纹活动了两下嘴巴。抖掉肩膀上两人的手，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狄云跟前道：“小云你太过严肃了，活泼一点，要记住画面得给人搞笑的感觉。”
狄云想了想道：“行，我明白了。咱再试试。”
姜纹给副导演打了个招呼，让人再给塞上嘴，跪在了台下。
这一次，狄云台词念得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而且不光是说，身上还带着动作，每说一句，手臂就有力地向下划一下，在慷慨激昂中多了丝让人莫名想笑的东西。
这回姜纹没再变身导演，目光迷茫呆滞地跪在下面。
狄云继续慷慨陈词：“有人或许会说马大三杀日本鬼子是抗日，何为抗日？与日军浴血奋战驱敌寇于国门之外者乃真抗日之壮举！像马大三砍杀手无寸铁、丧失反抗意志之日俘者，乃伪抗日也！”
狄云将“也”字的音拉得长长的，同时还颤动地脑袋，最后猛然一顿收尾。
“有人或许会说……借这个机会，我再次警告，只有****才是投降日军唯一合法的接收者！咳！战争不但使我们中华大地生灵涂炭，也使日本人蒙受灾难，难道日本人就不是人吗？……”
狄云昨晚背台词的时候就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不是说没有道理，而是政.治立场太过公允了，在这个政.治离场依然决定一切的时候，你站在第三方的角度来公正地看待问题这本身就表示你站错了位置。对一个平头老百姓来说这不是问题，但是对于一部有着传播文化意义的电影来说，立场站得不明朗就是在作死了。
先才没开始的时候他找姜纹提过一句，但姜纹表示没问题，就是这个样子，他也就没再多说，只是对这部电影的命运不太抱希望了。
“我请问，你们其中哪一个愿意看到自己丈夫出去买菜的时候头颅被人家砍掉？有吗？”狄云大声喊道。
四周穿凑来的一圈群演，呼喊道：“没有！”
“我再请问，你们有谁希望看到自己的妻子出去扯一块布的时候手臂被人家砍掉？”
群情激奋，振臂高呼：“没有！”
狄云等声音平息下来，缓了口气朝贵在台下的姜纹道：“马大三，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还有什么可说！？”
姜纹晃悠着身子抬起头来，被头上的血迹迷糊了的眼睛眯起来看着他。
两边的士兵将他的脑袋扮起来，去掉嘴里的塞布。
马大三的下巴脱臼了，嘴根本就合不上，说不了话。姜纹只是仰头嘶哑着吼叫。
很有意思的是正好有一头小驴子从身后优哉游哉地经过。边上一光着膀子的村民煞有介事地感叹了一句：“啥叫仰天长啸啊，这就是仰天长啸。”
狄云愤愤地指着下边说道：“诸位听听！他竟然学驴叫，像这等败类，更畜生有何分别！？你不配做一个中国人，甚至不配做一个人！我军将士岂能为你这种败类玷污了双手？酒冢猪吉！”
旁边一队日本战俘中的一位并起双腿，挺直身子应道：“嗨！”
恰此时，四周土坡上围观的一光脑袋家伙从坡上溜了下来带起一路烟尘跌进了坡下的猪圈里。
围观的村民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一头肥猪从猪圈里冲了出来，从边上一名持枪站岗的****胯下钻过。
村民们又是哈哈大笑。
这笑声不是还了，而是愚昧，是讽刺，是警醒。
狄云拐杖在地上敲几下，等笑声停止了，指着日军战俘道：“酒冢猪吉！我命令你对马大三执行死刑！就地枪决！”
对接下来的这一段戏狄云也很忧虑，因为这里面竟然展现出了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不管你姜纹是准备批判还是别的什么心思，但表现出来就是一种错误。
日军战俘表示已经投降便不会再拿起枪，请求用刀来处决马大三，国党军官不耐烦地应允。
很讽刺的是持刀处决马大三的还是他救过的那个日本士兵——花屋小三郎。
姜娬在这里就是给他哥帮忙的，出现的镜头就这么一个，扮演****士兵将刀给了日军战俘。
花屋小三郎拿刀在马大三脖子上比划了一阵，准备好之后忽然发现马大三脖子上有一只大蚂蚁，很细心地附身帮他弹去。
马大三抬头忽然抬头，一只能睁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直地望着花屋小三郎。感情复杂到了极致，悔恨，仇视，乃至最后的漠然。
花屋小三郎神情一变，大吼一声，手起，刀落。
“好，接着准备，赶紧，赶紧。”副导演喊道。
姜纹站起来，工作人员将旁边地上的一块木板揭开，他跳了下去，只余个脑袋露在上面。工作人员再将坑口封住，装饰一遍，给他脖子上围了一条染红的布，直到从边上看过去真的像是一颗被砍下的脑袋落在地上为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这些姑娘
ps：这章卡着时间码完的，没检查，可能错别字多一点，担待一下。
狄云没有夜戏，所以天色暗下来之后他就闲了下来。吃过晚饭，随意在剧组里逛着。
走到今晚拍摄夜戏的那处房子边上，看到姜洪波那姑娘一个人做着奇怪的动作，好奇地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她闭着眼睛，双手握在一起，双臂伸直，随着腰肢的慢慢扭动双臂似乎不着力一般缓缓摆动。
这是在跳舞？狄云觉得她的动作轻轻缓缓若风扶柳，很美观，不过却又不像是舞蹈。
做完一组动作，姜洪波张开眼睛，正对上狄云饶有兴趣的眼神，刚刚随着轻缓的动作而产生的那份平静和恬淡立时破碎，
“你…狄先生有事吗？”
“额…没的。”狄云摇了摇头“刚才看你在跳舞，好奇之下看了一会儿，打扰了，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那不是舞蹈。”
“不是舞蹈？”狄云准备离开的脚步又停下来，既然人说话了，就不能这么直接离开，怎么都得搭两句。
姜洪波扯了扯衣服的下摆，遮住因为先才的动作而露出的一点点腰肢：“待会儿有我的戏，有点紧张，刚才那是放松心情的动作。”
“哈，你这放松心情的法子挺特别。”狄云笑道，完了指了指那边正在布置场景的灯火通明处道“我过那边去看看了。”
姜洪波看了看表：“马上就开拍了，我也该过去了。”
“嗯，那就一起。”狄云道。
五月的晚风很爽很宜人，让人不自主地就忘记不快放松了身心，不显得那么拘谨。
狄云问道：“听姜哥说你也是电影学院毕业的，那一年的？”
姜洪波撩了撩被晚风吹得有些迷眼的青丝：“我上的是表演系进修班。只有两年，也是九七年毕业的。”
一个“也”字说明两人还是两年的同学呢，狄云在她脸上瞧了瞧，没印象。
姜洪波笑了笑：“我在篮球场上见过你打篮球，打得很棒。”
狄云轻轻飘了一下：“哈，你还喜欢篮球？”
“喜欢呀。对球类运动我都挺喜欢的，不过篮球我不会打，在进电影学院之前我上的是沈阳的体育学院，学的是排球。刚才那套动作就是体校时上课前，老师教的放松身体的动作。”
狄云诧异地看了一眼，身材窈窕，真的和体校的运动员联系不到一起：“真看不出来你还上过体校。”
“是不是觉得我身体不太合格？”
不是不合格，而是太合格了，只是和运动员的那种合格没关系。
没了初见时的那份尴尬和不自然这姑娘显得很健谈：“小时候看到中国女排五连冠。就立志要当一名排球运动员，当时考体校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都不看好，说我太瘦弱了，但我还是考上了，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排球队。”
“那怎么又选择进入这一行了？”狄云问道。
“成为排球运动员只是小时候的梦想，达到后梦想就又变了。”
狄云笑道：“那现在的梦想肯定是成为一名大明星了。”
“嗯，是的。”姜洪波笑笑“这两年也演过几部电视剧，但这是第一部电影。”
到了拍摄地儿。狄云不用进去，就站在外围看看。分开之前姜洪波又问了一句：“你拍电影时一般都是怎样放松自己做到融入进去的？”
“我啊……”恰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吧。下来再向你请教。”
“呵，请教不敢当，探讨倒是可以。”狄云道。
“那就探讨喽。”姜洪波摆手转身进了拍摄的房间。
狄云摆摆手，拿出手机接通。
………
时间往后倒八个小时，中午十二点，京城。
今天是电影学院高职班放榜的日子。虽然当时考试的时候是一位韩老师领他过去的，看过她的文化成绩和才艺表演后隐晦地向她表示过没有问题，但她依然很紧张，今早上早早就起床，在房子忐忑不安地等候到十一点钟才出了门乘车到电影学院。
录取名单就贴在当时考试的那件教室外面。边上围了一群人，有人欢喜有人沮丧。
她站在人群后面没往里面挤，直至前面的人看完后离开她才走到跟前从上往下一个一个看。
看到第十个名字时停了下来，再看看后面的籍贯等简单的信息，没错，就是自己。高悬了好几天的心这才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同一时间旁边一女生满是喜色地捏着拳头低呼了一声。
她转过头看过去，那位女生朝她笑笑，顿了顿然后问道：“你也考上了，对吧？”
姚第点了点头：“嗯。”
那女生热情地伸出手道：“看来咱们是同学了。你好，我叫杨睿。”
姚第和她握了握道：“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姚第。”
都是年轻女孩儿，还即将是同学，很快就聊在了一起，说说笑笑地出了校门。
杨睿道：“中午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
姚第看了看时间道：“今天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我得先打电话将这个消息告诉朋友和家人。”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也得赶快告诉我爸我妈。”杨睿道“那咱们就开学了再一起庆祝。”
“嗯，开学见。”
和杨睿道别后，姚第找了个电话拨通了姜焕的手机。
“跑哪儿去了？我刚才过你房子那儿去没见你人。”姜小妹问道。
“我在电影学院这边呢。”姚第道。
“跑电影学院去……哦…结果出来没？怎么样？考上没？”姜小妹从来都是个急性子的，问题一个一个像连珠炮。
“出来了，考上了。”
“good！”姜小妹也高兴地叫了一声“现在考上了，今天就好好逛逛放松放松，不过晚上回来早点，咱们庆祝庆祝。”
“嗯。”姚第应了一声。语气有些迟疑“姐，你能不能…能不能……”
“咋了？”
“你能不能给狄…狄哥打个电话，这次多亏了他找的那位老师帮了忙，我想当面道谢一下。”
“你不是留了他电话号码吗，自己打呀。”
“我……”姚第不知道怎么说。
“哈……”姜小妹爱作怪“我明白了，害羞了？不敢打了？”
“没……”是不是语气不足姚第不知道。她只觉得脸上微微有点发烫。
“嘿嘿，这个忙我可帮不了，要你自己去说。”姜小妹怪笑一声，挂断了电话。
姚第呆了一会儿，将电话放下又拿起来，按了两个号码又停下，最后还是没再继续按，放下了电话，付了电话费走出商店。
确实如同姜小妹说的那样。她有些不敢打，不是对狄云惧怕，而是感觉自己和人身份差距太大，怕打电话过去人拒绝。
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一直迟疑不决，整个下午都耗在了这个问题上。
傍晚时分回到住宿的地方，终于鼓起勇气拿起了电话，正准备拨过去的时候听到了门锁扭动的声音，赶紧放下电话。
这间房子三室一厅一厨一卫。是姜小妹租来给她和孙丽以及霍丝燕三个人住的，待遇算是相当不错了。
孙丽和霍丝燕一前一后进来。见她在屋里，便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三喜临门，晚上得出去庆祝庆祝。”
“姜姐又给你妹接到戏了？”姚第问道。
“嗯呐。”霍丝燕兴奋地点点头“古龙巨作，三少爷的剑！”说完后还双腿交错下蹲做了个回首挥剑的极美姿势。
孙丽道：“我的那个就没有的那么好了，只是个伴舞的。”
霍丝燕不同意道：“那也要看给谁伴舞了。小燕子唉，你那可是琼瑶剧啊，说不定就一下子火起来了呢，就像《还珠格格》里面的那个小丫头金锁一样。”
姚第有些羡慕，不过她更希望进电影学院。先学好演技。
等两人进屋子换衣服之后，她压下心头的跳动，赶紧拿起电话拨通了狄云的电话。
………
狄云取出手机看了看，是个没存录的电话号码，接通后客气地问道：“你好，请问是…”
“狄哥您好，我是姚第，上次和姜姐一起找过您。”
“嗯嗯，我记得。”狄云笑道“你打电话是…？”
“多谢上次您帮忙，今天电影学院高职班的录取名单出来了，我考上了。我想请您出来吃个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说完后又加了一句“还有姜姐和小丽还有丝燕一起。”
“考上就好。”狄云说道“至于吃饭，今天恐怕不成了，我现在没在京城，在外面呢。”
“哦，那…那改天吧。”
“嗯，改天有时间了吧。”
挂断电话之后姚第轻咬着嘴唇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调节好心情，心里已经做好了人拒绝的准备，在意料之中。
孙丽和霍丝燕换好衣服，三个姑娘一起出门。
姜小妹见面后就朝姚第问道：“打电话没？”
姚第不自然地说道：“打了，他说没在京城，来不了。”
姜小妹挑了挑眉头，拿出手机道：“我问问。”
姚第有点急：“姐，你……”
姜小妹摆了摆手道：“和你没关系。”说完后往旁边走几步打电话去了。
霍丝燕问道：“给谁打电话呀？”孙丽也看向姚第。
姚第支吾了两秒道：“给…给狄哥。”
两人听后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古怪地看着她。
姚第赶紧解释：“我考电影学院，姜姐找他帮了忙的，我想请他过来一起吃个饭当面感谢一下。没别的了。”
“哦……”俩姑娘拉了个长长的尾音，笑着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她打趣道“不然你还想有什么？”
姚第脸微微红了起来，羞怒道：“你们俩作死呀。”
三个姑娘嘻嘻哈哈闹成一团。
姜小妹给狄云打通电话后阴阳怪气地道：“大明星呢，架子大喽？”
狄云不用动脑子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从来都不和她客气，直接就一句：“大你妹！”
“那你说，你在京城没？”
“我有必要骗人小姑娘么？”狄云没好气地说道。
“真去外边拍戏了？”姜小妹还是有点不相信。
“和你哥在一起呢！”
“哎，你也演我哥那电影啊？”
狄云不和她多扯，干脆地挂断电话。
姜小妹也不着恼，收起手机，走到三个姑娘身边，手搭在姚第和霍丝燕的肩上，搂住两人说道：“那家伙真在外面拍电影呢，不来更好，咱们自己嗨去！”
………
狄云在《鬼子来了》剧组一共就待了两天，第三天中午离开。没片酬，纯熟义工，来时老姜两条羊腿接待，去时几斤牛肉送行，别的就没了。哦…手机里还多了个女人的电话号码。
不想在他刚回京城还没到家呢，就又接到了一个邀请客串的电话。
电话是王晓帅打过来的，自然不是他邀请地运过去客串，他的《十七岁的单车》还在拍摄后期呢，还没那实力双开，是替人做中间客。
第六代有个共性，就是在国内被禁的死死的，但在国外却拿奖拿得不亦乐乎。
张园算是第六代之中第一个被禁的那个人，从《北京杂种》到《东宫西宫》从来都不拍不禁的。他也是电影学院毕业，和王晓帅同年毕业，关系不清不楚，好像第六代之间的关系都不清不楚，比各自为政的第五代要团结许多。
这次拍摄的一部电影已经到了后期，需要一个尽有一个镜头两句台词的演员，这种龙套小拇指提溜一下都能提溜上来一大串，根本就不需要托人情来寻找。但他想要提高一下电影的逼格，他已经不和某某局合作好多年，没想着能在国内公映，所以就不需要在国内号召力很大的那种演员，而是在欧洲刷过脸的演员，细数一下，发现狄云就挺合适的，又听说狄云正和王晓帅合作，所以才有了这个电话。
只一个镜头的客串，老王并没有强求他一定要帮这个忙，而是说不用看他的脸，心情好了就答应心情不好了就拒绝，不用想太多。
狄云却也不能真的就凭借心情的好坏来决定答应不答应，先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轻松赚一笔
“片子讲的什么？”狄云问道。
“一个关于五块钱的故事。”老王的回答很不负责任。
“能具体点不？”狄云略感无语。
“因为五块钱杀人坐牢，十几年后回家探亲的故事。”王晓帅说道“你要是有意思的话还是和老张见上一面自己看下剧本，听我说的其实没多大作用。”
见肯定是要见上一面的，拍不拍是一回事，要是连见上一面都不答应，那可就真有拿乔的嫌疑了。
“行，见上一面，在哪见？”狄云问道。
老王说了个地儿：“就明天吧，我待会儿给他去个电话约好时间再打给你。”
第二天狄云十一点多到地儿，老王和张园已经在等候，他已经提前来了十几分钟，结果人家比他来的还早。
“久仰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张园伸手笑道。
一个看上去潮得满头卷的家伙见面却是这么咬文嚼字的一句，狄云略感不适应。
双手握着人手道：“张导的大名才是如雷贯耳。”
王晓帅道：“酸两句就行了，赶紧坐下吧，我叫服务员上菜了，早早谈完，我那边还忙着呢，离开总归是不放心。”
张园同样正在拍摄自己的电影，也是抽空出来见面的，便没再多寒暄，坐下后先取出剧本。
剧本的名字不吊也不炸天，普普通通——《过年回家》。
真如同老王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关于五块钱的故事。父亲和母亲两人各带一个女儿拼凑了一个新的家庭，不和睦是难免的。母亲带的女儿为姐，叫陶兰，父亲带的女儿为妹，叫小琴，年龄相仿。一天小琴拿了父亲放在桌子上的五块钱塞进陶兰的被子里面诬陷了陶兰。陶兰气愤之下失手打死了小琴。坐牢十七年后，监狱因其表现不错允许过年回家探亲一次。
十七年的光阴流逝物是人非，但却不能抚平十七年前的那份伤痛。
假如不看这个故事的话狄云认为“过年回家”和“回家过年”其实是一个意思。看过之后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完全是两个意思，即便在通常看来这两个词组意思差不多，但这个故事却将两个词组之间的差别无限放大，使之变成了南辕北辙的两种含义。
“过年才回家”和“回家去过年”可不就是两个意思么。
而对于“家”这个字。片子也隐约地做了定义，家不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而是建立在女性之上的。如果母亲带着儿子过日子仍然是一个家，如果父亲带着女儿则不算一个家。所以十七年后陶兰回家的时候父亲对于自己还是不是这个家的成员有所怀疑，陶兰对于自己还是不是这个家的成员也有所怀疑，唯独母亲坚定地认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一分子。
狄云看完本子后有些疑虑，这完全就是个女性题材的片子，他不知道让自己客串的话会客串什么角色，貌似没啥有意义的角色。
“张导准备让我演那个？”狄云问道。
张园拿过剧本翻到中间一页说道：“这个人。”
狄云又读了读这一段。讲的是陶兰和狱警回到十七年前的那个家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拆迁变成了一堆废墟，而她们询问了一名守在废墟上的年轻人，这里的原居民搬到哪里去了。
狱警是女的，而且戏份颇多，不属于客串，那就只可能是这个守废墟的年轻人了。一个镜头两句台词，果真客串得很。
“这个角色的话……”狄云措了下辞道“我其实有点不明白，张导为什么会选择我。这样的角色与剧情完全无关紧要，随便找一个。好似也没必要花大价钱……”说到这里笑了笑“我的出场费虽然不是很高，但也脱离了底层演员，嗯…可能没说清楚，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张园笑着点了点头，先劝了一杯酒，而后道：“其实也正是看中了你的名气。这样说吧，这部电影完成之后主要还是走向国外，还不是商业片，所以就得考虑其受众问题，市场大抵是在欧洲那块儿。据我所知你的几部片子在欧洲上映之后反响都还不错，所以你在那片儿名气也不错，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在那边脸熟。拍电影嘛总不能完全不考虑收益问题，想让观众掏钱，总得给人个想要看的理由不是。”
狄云明白了，人家看中的不是自己的演技，不是自己的这张脸，只要出去刷一下能有滴地一声响就行。
这么说的话就和拍戏没多少关系了，倒像是拍广告。
狄云来了点兴趣，合上本子笑道：“不知道这个广告费会给多少？”
“广告？”张园微微一愣“哈…也可以这么说。狄先生认为应该多少？”
狄云最不想干的事情就是和人坐在一起谈片酬谈广告费，尤其是人还表现出掰价钱的意思时，很后悔今天来的时候怎么没把姜小妹也招呼过来。
心里嘀咕，我要一百万你也不会给呀，要是说的少了好像损失的是自己。
摇了摇头将皮球又踢了回去：“这种事情我其实也是第一回经历，不知道多少，张导你给个数吧。”
张园是这部片子的导演兼制片人，这个主倒是能做，但他觉得和演员本人直接掰扯片酬的事情有点别扭，因为不可能一锤子买卖，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我说多少你就会满意，其中肯定得讨价还价一番然后相互妥协一些，这种事情导演和演员直接做就有些不合适了。
他问道：“你有经纪公司没？”
“公司没有，经纪人倒是有。”狄云说道。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问题我想还是和你的经纪人谈，怎么样？”
狄云巴不得呢，立即到：“行，那我给她打个电话叫过来。”
“成。”张园点头。
姜小妹现在手下养着一批人，又是租房又是管吃管穿，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接到狄云的电话屁颠屁颠就跑过来了。
张园那边也叫过来个人，弄清楚情况之后，两人就去别的包间pk了，这边三人继续吃饭。
姜小妹问狄云底线是多少的时候，狄云给她的话是可拍可不拍，她心里就有底了。
所以辅一出口就要价四十万。假如是狄云在其中参演重要角色。以他如今的身价，这个价钱不见得就很高，但只是串个镜头起广告效果的话，那就有些高了。
不过，正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张园那边的人自然不可能给四十万，最后两人你来我往半个多小时，价钱落在了三十万上。
两人返回狄云三人所在的这间包厢的时候，姜小妹给狄云了一个ok的手势。张园那边的人则向张园点了点头。
张园道：“这之中有件事情我得向狄先生说明一下，到时候宣传电影的时候得用到狄先生的名头。”
狄云看向姜小妹，姜小妹点了点头表示刚才谈价钱时说过的，狄云便没什么意见，应下。
三十万不是三千块，不可能拍完就付款，所以签订合同就很有必要了。
吃完饭之后没老王什么事了，老王告辞离去。张园让人拟合同过来。狄云和姜小妹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后签了字。
下午直接随着张园进了组，姜小妹一路随同。
狄云的这个角色是个没名堂的人物。不交待来路和去处，就那么出现一个镜头又消失掉，真的就是个为片子刷脸增逼格的道具。
李氷氷对于狄云的到来微微惊讶，暂时忘记了厚厚的警服套在身上的闷热，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和张园一起走进来片场的狄云。
更惊讶的则是李氷氷身边的刘琳：“这家伙怎么过来了？”
李氷氷回过神，看向她道：“琳姐你和他认识？”
“哈。太熟了。”刘琳扯开身上裹着的厚衣服笑道。
“你们是……？”李氷氷手指摆了摆探究道。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同班同学，我和他媳妇儿是闺蜜。”
“他媳妇儿……？”
“你不知道？”刘琳奇怪道。
李氷氷想了想道：“是徐婧蕾吗？”
“就是她。”
李氷氷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狄云看到走向自己的刘琳时也颇感神奇：“你也演这部电影？”
“这正是我想问的问题。”刘琳笑道“我演陶兰。”
“哎，还是主角呀，牛逼！”狄云竖了竖大拇指。
一个新人发出这样的赞叹还有些可信度。你丫一个老司机了再这样表现就闲得很浮夸，没一点真心赞叹的感觉。刘琳翻了翻白眼说道：“我觉得这部电影里没有适合你的角色呀。”
“客串，客串一下。”狄云笑道“和你这主演没法比。”
“切，说这话不嫌牙疼！”刘琳和老徐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和他说话也就没啥客气的，没好气地说道“你到底演那个？”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导演叫了，我先过去了。”说完朝她摆了摆手走向充当化妆室的面包车。
现在初夏，模拟的却是寒冬腊月的场景，所以拍摄时就得穿应景的厚衣服。
当他披着一身军大衣带着棉帽出来后，拍摄就开始。
刘琳根本不信他刚才说的，没想到丫真的是来客串的，特惊讶：“真客串呀？”
“不然你以为我还能演谁？演你爸年龄不到啊。”狄云嘴贱了一下。
“是不是想要我在老徐面前打小报告？”刘琳瞪着他道，还不忘瞥一瞥和他一同来的姜小妹一眼。
狄云撇撇嘴道：“那是我经纪人，有什么小报告好打的？”
“嗯？你啥时候有经纪人了？”刘琳对他和老徐知之甚详，奇怪道。
“早就有了。”
“老徐知道不？”
狄云古怪地看着她，他记起来好像有好几次都有人在老徐面前打自己小报告来着，不会就有面前这位一份吧。
“看什么？”刘琳被他含义不明的眼神看得发毛。
正此时，张园喊了一声：“大家站位准备了。”
“没什么。”狄云飞快地道了一句，跑过去，在张园指定的位置站好。
这是一处拆迁的场地，到处都是碎砖和瓦片，只有一栋貌似钉子户的两层砖房矗立着。狄云就站在这栋房子的背光处，双手拢袖，裹着大衣，缩着身子做寒冷妆。
开始之后，刘琳和李氷氷踏着碎砖高一脚矮一脚地走过来。
李氷氷还好，一身警服，看上去有点飒爽气儿。刘琳就没法看了，灰扑扑地褂子，有点大，穿在身上扑里扑拉的，脖子上围一条蓝色围巾，肩上再挎个背包，要多土有多土。
这位经常和老徐一起逛街，穿的得体大方，只见过她时尚的一面，从来没见过拍戏是啥样儿的，现在见了有些毁三观。狄云不忍猝睹，怕忍不住咧嘴角，索性背对着两人不看不见。
“师傅…”两人走到背后，李氷氷喊了一声。
“嗯？”狄云语音不清地应了一声，慢慢转过身。
“师傅，我跟您问一下，这块儿是不是都给拆了？”还是李氷氷问话。
狄云扫了眼刘琳，没敢多看，怕自己笑出来，将眼神落在李氷氷脸上语调带着张园要求的方言味儿道：“哦…我不知道啊。”
李氷氷抿了抿嘴又问：“那这儿的居民都搬哪儿去了？”
狄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这儿的负责人呢？”
“这个街上的人都…没了。”
李氷氷一副遇到糊涂虫的表情眼皮微微上挑着问道：“那你站这儿做什么？”
“让我站我就站了。”狄云手从袖笼里取出来站直道。
就这么一个镜头，拍完就没了，从头到尾忙活不足一小时，三十万轻轻松松到手。当然，后期的宣传要用到的名声和宣传海报之类的也就是应有之义了。
离开了剧组后，姜小妹还在纠结着脸羡慕嫉妒恨地感叹：“你这赚钱可真轻松啊，半天时间就三十多万。”
“哈，那没办法，谁让咱名气大呢！”狄云臭了一句。
“记得到时候把我的那份给我，百分之五。”姜小妹道“这段时间花钱如流水，快入不敷出了。”
“百分之五就百分之五，少不了你的。”
“哦，对了，你现在回来了，闲了吧？”
“咋了，有什么事儿？”狄云问道。
“姚第不是要请你吃饭，感谢一下么，前两天打电话你没在，这两天应该有空吧。”
狄云奇怪看她一眼。
“怎么？”
狄云自然不会说我怎么看你那么像老鸨呢，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又会不会有什么事情，韩老师帮了这个忙，我得感谢一下，告诉她不用专门请我，到时候将韩老师请出来一起感谢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
张丰，男，是京城文理学院的一名学生，很宅。除了上课和必要的外出活动，他基本上窝在宿舍里面，床头的小说、杂志不在少数，用这些来打发时间的。
今个儿星期天，没课，他又准备在宿舍里宅一天，只需要看着小说、杂志，幻想世界就能满足所需，至于女朋友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有人敲门，他没搭理，舍友都会用钥匙自己开门，没钥匙就说明不是自己人，不用鸟。
外面的人见里面没动静便从门缝里塞进来几个卡片，他好奇之下过去打开门看了看，两个人走进了隔壁宿舍，皱了皱眉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捡起地上的卡片。
“最受欢迎的女明星？什么鬼？”嘟囔了一句继续往下看，则是写着：理由，后面是一条直线。
数了数总共八张，也就是说宿舍每人一张，给自己床上扔了一张，其他的扔桌上，继续趴在小说上徜徉在幻想乡。
没多久，门锁转动，回来俩舍友，一身汗味儿，显然是刚运动回来的。
王明往床边上一坐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张三丰，你也得出去活动活动了，老趴床上，迟早有一天得废了。”
对于舍友称呼为“张三丰”他并不以为意，比起这个高中时的“疯子”更难听呢。头都没抬地说道：“跑不动。”
另一位舍友岳山道：“有没有给咱们卡片？”
“什么卡片？”
“就那个选明星的卡片。”岳山说道。
“喏。”张丰抬下巴朝桌上示意了一下，继续低头看小说。
岳山和王明一人拿了一张。王明问道：“大山，你写谁？”
“当然是徐凡了，不然还能有谁！”岳山理所当然地说道“你呢？”
王明摇了摇头说道：“徐凡…啧…没感觉。”
“你对徐凡没感觉？”岳山好似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那你准备写谁？”
“徐婧蕾。”王明说道。并且当即就提笔将徐婧蕾的名字写了上去，后边理由写的是：漂亮大方有气质，而且书法好，可谓德艺双馨。
岳山倒是没急着写，看了看王明写的，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她那也叫漂亮？你是没见过徐凡。”
“徐凡我见过呀。”王明说道。
“那你是没看过她的《不见不散》。”
“也看过呀。”
“我艹，那你还选徐婧蕾？”大山叫道。
“但我就是对她没感觉。不选徐婧蕾选谁？”王明摊了摊手状作无奈道。
这时候不说别的地方，只说大学里面，大学生最喜欢的女明星大抵就是徐凡和徐婧蕾两个。别的女明星还没进到这块圣地里，即便进到了，也没有这俩人受欢迎。
岳山又看了看王明写的卡片道：“德艺双馨，啧啧。评价挺高的呀。我就觉得那女人挺会装的，表面上一副文艺女演员的范儿，不晓得下边是什么样子呢。”
王明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其实个人有个人的欣赏角度，各持己见，争论下去没味道，所以他没说话。
结果岳山又来了一句：“一般来说表面装的越纯，底下是越贱的。”
王明立即就不乐意了。反唇相讥道：“我看徐凡倒像是根麻杆儿，拍电影还骚的不行。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样的明星。”
“电影中那能当真么？那是演戏好吧？再说了，那里骚了？真性情你懂不懂？”
“不懂，我就觉得骚。”王明无辜道“而且没胸没屁股还喜欢卖弄，啧啧…麻杆儿身材有啥好卖弄的？”
看王明的表情就知道这已经不是正常的交流和谈论了，而是故意抹黑挑衅。
岳山气炸了肺倒不至于，但是火气滕地一下蹿起来倒是真的，指着王明道：“你别胡说！”
“呵…准你说徐婧蕾就不准我说徐凡？”王明偏了偏脑袋讥笑道。
“你……”岳山咬了咬牙。
眼看有全武行的势头，终于将幻想乡中的张丰拉了回来，他对于两人的争吵简直莫名其妙，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奇怪道：“你们为那个徐凡和徐婧蕾打一架不知道人会不会给你们发糖？”
年轻人火气旺盛容易发生口角，但也都是大学生不易失去理智，被张丰这么冷不丁地插一句，都冷静了下来，不再争吵。
岳山刷刷刷写下徐凡的名字，理由写的是：漂亮有气质，身材好，演技好。思衬了片刻，给后边也加了德艺双馨四字。
王明瞥了一眼，看到他写的内容，暗暗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没多久剩余的几名舍友都回来了。
岳山拿起卡片给每人手里塞一张说道：“最喜欢的女明星，大家写一下，写徐凡最好了。”
“大山，徐凡给你好处了？”一人戏谑着问道。
“屁的好处，就是觉得她是现下最好的女明星。”大山道。
“那我还是写我自己喜欢的吧。”那人道。
这时王明插了一句：“徐婧蕾也可以，我倒是觉得她是当代最好的女明星，无绯闻，字写得好，干干净净，虽然说有男朋友了，但那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谁还能规定女明星就不能谈男朋友？”
另外一人说道：“有男朋友的女明星首先拍掉，我还是喜欢单身的女明星。”
“随你吧。”王明道。
岳山接了一句：“那就写徐凡吧。”
这会儿其他几人都看出来两人在别苗头了，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几眼，那个刚才说自己喜欢单身女星的家伙哈哈笑两声道：“我再想想，晚上趴被窝里悄悄写。”
其他几人也表示这事情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写。
唯独张丰没啥言语。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思看小说了，拿起卡片看了两眼，立时就有人递给他一支笔。
抬头一看。是王明，眼睛再往旁边一瞧，岳山也看着他，还挤了挤眼睛。
假如不是俩舍友今天讨论徐婧蕾和徐凡，他拿到这个卡片还真不知道该写那个女明星，听了舍友的争论，下意识就想到这两位女明星身上去。他看过《爱情麻辣烫》。两人都在里面饰演角色，但他还看过《将爱情进行到底》，二选一的话偏向徐婧蕾。
但看这会儿的架势。这俩人是都选不成了，接过笔刷刷地写到：刘小庆，理由一栏后边没写，然后朝两位室友亮了亮。
“艹。你这口味重。”王明叫了一声。
岳山也竖了竖拇指表示佩服。没什么好说的了。
女生宿舍那边和男生宿舍这边却有点不一样。拿到卡片同样在讨论，但讨论的关注点却不一样。
就比如，一女生提起徐婧蕾之后，另一女生却扯到了她男朋友狄云身上去。
“为什么不选最受欢迎的男明星呢？听说狄云是徐婧蕾的男朋友，我挺喜欢狄云的。”
“他好像已经拿了金马影.帝呢，很厉害的。”
“是呀是呀。”
最后的结果是，所有夸赞狄云的女生都没写老徐的名字，对爱屋及乌这个词进行了严重的质疑。
置于其中的弯弯道道……女生的心思猜不成。
………
同一时间。两人的小窝里，刚吃过午饭。狄云在刷盘子洗碗，老徐在上网。
介于现在的网速和网上内容的贫瘠，狄云从来没和她挣过电脑的使用权。
“哎哎，八斤，你快过来看！”坐在电脑前的老徐忽然喊了起来。
大夏天的，在自个儿家里她穿的很清凉，松松垮垮的一件衬衫，不用说又是狄云的衬衫，两条腿光着盘在椅子上。
“咋了？”狄云在厨房里应了一声。
“过来嘛，快！”
狄云无奈地甩掉手上的水在抹布上蹭了两下，走进书房。
“你快看这条信息！”老徐兴奋地指着电脑上的一条信息道。
狄云瞅了瞅，电影学院的bbs，上面有一条给她拉票的信息。
“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投票，怎么回事？”狄云不明所以。
“就是推选大学生最喜欢的当代女明星啊，今年已经是第三届了。”老徐道。
狄云确信自己以前是没听说过的，问道：“谁发起的？”
“京城大学生电影节。”老徐道。
给她拉票的自然是把她说得天花乱坠，简直完美无缺，不选就丧尽天良一样。
老徐心情棒棒哒，退出电影学院的bbs，又进到另一个学校bbs，这次没人给她拉票，而是给徐凡拉票。
“凡姐的人气也挺不错。”老徐道，下拉几下，见到没有关于自己的信息，顺手关掉，再进另一学校的bbs。
这次有人再给徐凡拉票的同时还黑了下她：号称才女却没才，没才却喜欢傲物，就一个字，喜欢装！整一朵白莲花，哦…半黑不白的莲花，看一眼就烦！
老徐顿时气炸了肺，看了看帖子上面的难听话，怒火高涨，噼里啪啦就在上面敲了一条评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哪里得罪你了？
老徐敲完后就觉得犯傻了，跟外面的绯闻一样，这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别搭理。
正准备关掉网页，她的评论下面忽然冒出来lz的回复：听你的口气你是徐婧蕾本人？哈…悄悄告诉你我叫狄云，日落黄昏，校园后边的小花园不见不散哦。
狄云面上黑了黑，和仰头看过来的老徐对视了一眼，都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老徐也没了看下去的兴趣，关了网页，顺带关了电脑。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傍晚，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轻轻蹙着眉头说道：“明天又得接受个采访。”
“这段时间貌似没啥事情，采访你干嘛？”狄云随意道。
老徐摇了摇头：“只知道是《大众电视》杂志社的记者，我估摸着是关于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的事情。”
“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现在采访什么呀？”狄云纳闷儿。
“我也不知道。”老徐苦恼地摇了摇头“大抵是我这段时间太闲了，公司那边有人看得着急了，已经答应了采访，推不掉了。”
狄云砸砸嘴皮子，有公司就这点不好，有时候你不想工作也得工作。
“都没结果的事情，也不晓得有啥好采访的，而且公司那边也没给吱个声，到底咋应对。”
“要我说你就当不知道得了。”狄云给出了个招。
“你的意思是明天不去接受采访？”
狄云摇了摇头：“接受肯定得接受，我的意思是明天记着问起，你就惊讶异常，满脸不解，表示自己根本没听说过最受欢迎女星这事情。”
“不成吧？”
“为什么不成？”
“我现在不是知道么。”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狄云问道。
“上网时候看到的啊。”
狄云拍下手再摊开：“你要是不上网岂不就不知道了。”
“好吧，那我该这么应对？”
狄云不知道自己出的是不是馊主意，觉得挺好玩的，便道：“演戏会吧，就把明天的采访当成演戏得了。”
“怎么演？”老徐问道。
狄云坐正，拿本书卷起来当话筒问道：“徐小姐，请问你对于自己成为大学生最喜欢的当代女星之一有什么看法？”完后又加了一句“你就做惊讶的表情。”
“好，咳…”老徐正了正神色，眼睛睁大，做了个震惊的表情。
“额…夸张了。”狄云赶紧道。
老徐收敛了一些，这次恰到好处，表现出了那份意外，又不至于失色。
“对，就这样子。”狄云继续问道“你不知道？”
这回不用他教，老徐自己接下去：“知道什么？”
“这段时间投票评选大学生最喜欢的当代女星，进行得如火如荼，你也是最佳候选人之一，你竟然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真不晓得。”
两人玩得挺嗨，玩着玩着就从兴致变成了性致，玩到了床上去。
不过他们准备的这点小把戏注定要付诸东流了，派不上用场，因为第二天采访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奔着什么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来的，而是《大众电视》杂志想要她作为下一期的封面人物，是过来做专访的。
ps：这几天感冒了，昏昏沉沉的码字有点痛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一朵小白花
《大众电视》虽只是一刊杂志，但其在娱乐圈内的分量着实不轻。
1980年创刊至今已堪堪二十个年头，二十年期间一直致力于优秀电视剧导演以及演员的专访，连载优秀电视剧本改编的故事，评价著名导演和演员，报道最新拍摄消息以及电视业发展概况，为电视文艺工作者提供电视信息和切磋技艺的园地，堪称影视艺术类的核心期刊。
最牛逼的还是83年的时候设立了一个电视类奖项——金鹰奖。
采访地儿是老徐在公司的休息室。记者姓刘，名叫某某，这里就用l代替吧。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l开始说话：“徐小姐你好。”
“你好。”老徐矜持地笑笑。
“这几年徐小姐拍了不少影视作品，其中不乏大红大紫之作，积累了不少的粉丝，我想大家对于徐小姐的一些事情肯定非常感兴趣，我今天就替大家问一问。”l说道。
老徐笑着点点头，没说话，等待他的问题。
“你的字写得很不错，应该说是非常好，想来这后边应该有故事了，徐小姐给大家分享一下。”
“说起来这后边的故事其实没有多么…嗯…浪漫。”老徐说道“我上了小学之后，我爸爸就从工厂辞职了，自己开了一个坐霓虹灯的工厂，工厂开起来后生意还可以吧，就接来了很多制作霓虹灯箱的业务，但受到当时技术条件的限制。灯箱上的字都要靠人来写，可是找书法家来写的话费用又太高，为了节约成本。我爸爸就决定让我来写。我就是因此才开始练习书法的，其实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不知道大家听了会不会觉得失望。”
“这样才显得更真实。”l笑道“我想这样大家会更容易接受。”
老徐咧嘴笑，虽然她的牙齿有些不整齐，但她从来不忌讳，若非是那种忍不住的特别突兀的笑，她笑得时候从来不捂嘴。
l继续问道：“我听说你曾经是喜欢美术的。最后为什么却学习了表演，能给大家说说吗？”
老徐点了点头开始讲故事：“虽然我现在的字写得可能有点水平，但我起初是不喜欢写字的。只是被我爸逼着写了起初那几年，最后就成了一种习惯，坚持到了现在。其实我小时候喜欢的是画画，一直到我高中时代都没放弃这个爱好。应该是十七岁那年吧。我就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北京城中，去很远的地方学画画，坚持了一年多的时间，因为那时候我是一心要考中戏的舞美系和工艺美院的，很遗憾的是我报考了中戏的舞美系化妆专业，但却名落孙山了。”
假如狄云在这里的话，听到她说这些，肯定会撇撇嘴。心里嘀咕，就你那化妆水平。估计只要眼睛没瞎的老师，都不会要你，根本就没丁点天赋啊。
“想来接下来肯定发生了什么转折吧？”l说道。
“不错。”老徐露了个庆幸的神情“说来也巧，被拒之后走出中戏大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导演，这位导演是谁我就不说了，他错把我当成了表演系的学生，虽然最后澄清了，但我却动了上电影学院的念头，然后我就傻楞傻楞地去考了。”说到这里又略显不好意思地笑笑“才艺考试的时候，我却连一段舞蹈都没跳完，考官让我在教室里跑了一圈，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就跑进了表演系。”
气氛很融洽，l问的问题都不刁钻，老徐也是有啥说啥，当然，她还没傻到真的啥都往外抖搂，多少会有些修饰和出入，没改变实质就是了。
直到快结束的时候问题才变得更加私人化，或者说更加不客气。
l问道：“徐小姐不知道有个问题当不当问。”
老徐轻轻挑挑眉毛笑道：“那还是别问了。”
“额……”人只是那么一说，该问的还是要问的“恕我冒昧，从你开始拍第一部作品开始，你这一路走来特别顺利……再恕我冒昧，和你同班的女生好些个条件并不亚于你，但却是你第一个出道，路子走得也是最顺利，基本上没什么坎坷，能说说原因么？”
“原因么……”老徐抿上嘴，笑不露齿起来“确实如你所说，同班同学之中比我强的女同学大有人在，这是事实。可能是我运气好，老天眷顾，机遇到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理由来解释。”
“我听到这样一个传闻……”l说半句停下。
老徐扬起眼皮看向他。
l接着说道：“说你的成功是因为后面有人在支持。”
老徐眼皮敛下来道：“谁的成功没人支持？”不等他询问，也不管边上吕姐的手势，继续往下道“假如你问我是不是傍上了某位大款……”说到这里声音似有些讥诮“其实我也听到过这样的传闻，很可惜的是我不太明白大款是个怎样的定义，多么富有才算是大款？你能给我个定义么？”
l有点愣神，不明白刚刚还邻家女孩形象的姑娘怎么一瞬间就多了女强人的气势，一时之间不知道说啥好。
老徐收了收气势继续道：“我和狄先生每年赚的钱完全够过上奢侈的生活，买得起房，买得起车，买得起钻金项链，甚至我还在思衬着用存在银行的钱来投资到哪个项目之中来保持不贬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本身就是大款，又何必去傍别人？”
最后这句话最早的出处其实就是她这里，只是后来被某位爷引用了过去，才变成了某位爷的专语。
到了这里专访也就结束了，虽然没有达到l预期的效果，但不算坏。尤其最后那句话所表达出来的自信，让他有种鸡皮疙瘩起一身的战栗感，他相信这句话完全能让读者产生同样的感觉。可以用来作为专访文章的标题。
………
老徐今天去公司做专访，狄云早上开车将她送到公司，晚上再过去接回来，期间这段时间就闲着了。
闲下来干什么？他决定去地坛书摊那块儿转转，不过不是买书，而是准备买碟片，对于自己拍过的电影。说实话，很多都没仔细看过，忽然想要看看。不说是拾遗补缺啥的，最起码清楚地了解一下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水平。
这地方不能指望买到正版的，要说正版的和盗版的有什么差别，其实质量上基本没差别。差的只是名正言顺四个字。但要是不看盗版就看不到自己的电影。想想其实挺悲哀的。
他一进这间卖碟片和磁带的铺子，老板就不停地拿眼神在他身上巡曳。
在他问了一句有没有《小武》之后，小店老板的眼睛立即睁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神奇起来。
“哦…有，有！”老板抽出一张《小武》，还在上面仔细打量了一眼，递给他的时候压低声音问道“你就是这上面的演员吧？”
“啊，是的。你……”狄云点头道。
得到他的首肯，不等他将话说完。这老板就嗷地一嗓子，转身跑到门口，朝外面喊道：“影.帝狄云在这里，大家过来了！”
狄云瞬间呆逼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犯了癔症一般的店主，脑子里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玛德，该不会是进黑店了吧？”
随着店老板的话落，哗啦啦围过来一群人，稀奇地看着独自一人在里面的狄云。
“嗯，怎么这么像？”
“什么这么像？这分明就是好吧！”
“真是狄云呀，得要个签名！”
然后，站门口的店老板就被冲到了一边，人群涌了进来，瞬间将小店塞满。
店老板扯子嗓子喊道：“买狄云的碟片，让影.帝签名喽！存货有限，欲购从速！”
还别说，他这一嗓子真有效果，顿时店里面只要是狄云参演过的电影全都被找了出来，想要签名的人全都是手持几张碟片，排着队等候狄云的签名。
虽说给盗版碟上签名有些别扭，但看盗版的影迷也是影迷呀，而且这些经常在书摊上逛游的影迷集体素质比较高，队排得整齐，不吵不闹，狄云不签都觉得不好意思。
进行了差不多半小时，直到店内关于他的碟片销售一空才停了下来。
老板却是借这个机会小赚一笔，都说无奸不商，狄云今天才对这个说法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么会做生意的老板，估计以后想不发财都难。
“你倒是会做生意。”狄云甩着有些酸的手腕似笑非笑地朝老板道。
“咳…小本经营，就赚个劳力钱，狄先生原谅，原谅。”老板摆着胖胖的笑脸道“您要的碟片我已经事先给您准备了一套。”说着将藏在收银台下面的一叠碟片取出来。
狄云还能说什么？心里虽然还有点膈应，也只能认了，将碟片装进袋子里问道：“多少钱？”
“嗨，看您说的，哪能再收您的钱呢？”老板推辞道。
“得得…”狄云摆手打断“说多少钱吧。”
这些碟片里面包括他演龙套的那些，还有滕华涛拍的两部电视电影，总共九张。
老板搓了搓手道：“平均下来一张五块，总共四十五，您给四十就行了，您这边大气，我再给您搭上一张歌曲的。”
“呵…歌曲的，谁的？”狄云觉得好笑。
“这张是周讯新出的专辑，听说也是位电影演员，没想到竟然出歌曲专辑了，您说稀罕不稀罕。”
狄云挑了挑眉毛，没再言语，付了钱，提着一打碟片离开。
等他走出一会儿，那位店老板忽然一拍大腿哎呦一声：“忘记让留一张照片了！”
好在狄云不知道，他若是知道这店老板还想让他留一张照片估计会给其脸上啐一口。
提着自己的一打碟片外加某人一张歌曲专辑返回车上的时候狄云还在想，回去是先看看自己的电影呢还是先听听歌曲。
然后再想的是听完后直接销毁了呢还是销毁了呢？
不等他做出决定，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起来看了看，是妹妹小雨打过来的，先将车子在路边停靠，再接通。
“哥，你现在忙着不？”狄小雨直接问道。
“不忙着，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狄云略微紧张地问道。
“是出了点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我出事情了，而是阿竹。”
“阿竹…？”狄云脑子转一转才想起小雨说的是谁，就是桃花寨里面遇到的那个看上去比较羞涩的姑娘，姓李，名阿竹。他去那边的时候就是和老徐一起住姑娘家里的。稍稍放心，问道“她怎么了？”
“她现在一个人在京城，但是钱包丢了。”小雨说道。
“到京城来了？”
“嗯。”小雨继续说道“她喜欢舞蹈，想要上京城舞蹈学院，四月份的时候由他父亲母亲带着一起去京城报了名，这次是过去考试，她便一个人去了，但今天刚下了火车就发现钱包丢了，小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京城举目无亲，怪可怜的，你看能不能先帮一下？”
狄云失笑，其实在他眼中小雨也是个小姑娘，但她这话却说得老气纵横，一下子就给他一种妹妹长大了的感觉。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在火车西站，刚才打电话说是东北角的一个小商店，我让她暂时等在那里别乱走的，电话号码我短信发给你，你要是找不到的话可以打小商店的电话问问。”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挂断电话就调转车头朝西站方向开去，到了火车站，硬抢了个车位停了车，匆匆在东北的方向寻找了一遍。
然而，却没有他印象中的土家族姑娘的身影。
其实这却是他的一个思想误区，以前在桃花寨里面见到的时候，姑娘是戴着土家族姑娘特有的饰物，给他留下的印象比较深刻，然而到了京城人不一定仍然会那番打扮的，所以他看了一圈都没有对上号的。
拿出手机正准备拨打妹妹短信发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的时候，身后一声怯怯糯糯的声音传来。
“狄…狄先生…”
狄云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看上一眼，又是一个激灵。
长发披肩，短袖长裙，和之前桃花寨见到的形象迥然而异，纯洁得像朵小白花的脸蛋儿上那表情怎叫个我见犹怜，就差梨花带雨了。
这样的女人…不，是女孩，哪个男人能不升起怜惜之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阿竹
狄云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那份悸动。招了招手道：“先跟我走吧。”
“我…我身上没钱。”姑娘未语先羞，说一句话就脸红，说两句话就低头。
弄得狄云也有点反应性迟钝了：“哈，不要你给钱。”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电话费还没给。”姑娘飞快瞧他一眼，微微低头小声道。
“呃…总共多钱？”狄云觉得自己的智商真的瞬间降低了好多似的。
“五块六。”
他掏出十块钱递给她，她过去付了电话费，再将找回的钱给他，郑重地说道：“这钱，我以后还给你。”
“嗯，好。”狄云笑笑，将找回的零钱随手塞进口袋，提起她的包道“走吧。”
“我来提吧。”姑娘顿觉惶恐，赶紧说道。
狄云没理会，她也就不能从他手里将包抢下来，在身后看他几眼，拘谨地跟随着。
坐到了车上，狄云问道：“是只丢了钱包还是还丢了别的东西？”
“只丢了钱包。”
“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在吧？”
“我…我今年十七岁，还没有身份证，带着户口本，在包里，没丢，你看。”说着将户口本取出来让他看。
狄云瞧了两眼又还给她说道：“这东西还在就好，丢些钱倒是小事情，这东西要是丢了就考不成试了。”
“还好，我没把户口本和钱包放在一起。”姑娘露了个庆幸的表情。
狄云不觉莞尔，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参加考试呢？”
“六月三号。就是明天。”
狄云点点头。不再说话。发动了车子。同时给老徐去了个短信，简洁地讲了事情的经过，主要是为了询问是将姑娘带回家暂时安排在家中的客房里还是在外面给找个宾馆或者酒店住下来。虽然他的想法是将小姑娘领回家住两天比较妥当，但这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所以得先征求一下老徐的意见。
“狄…先…大哥…”大概是觉得先生这样的称呼有点太过生疏，姑娘中途改口，改口之后脸蛋儿就红红的“我们现在去哪儿？”
恰好老徐的短信过来了，只三个字：领回家。
狄云看了看。放下手机说道：“先去我家吧。”
“您是和…是和徐姐姐住在一起么？”
“是呀。”
姑娘听到他肯定的回答后似乎轻松许多。
到了家里，阿竹见老徐不在家里，和狄云独处，又变得拘谨和紧张起来。
“不用紧张，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狄云笑道。
“嗯。”阿竹轻轻点头，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果汁什么的？”狄云问道。
“我…我不渴，您不用麻烦了。”
狄云觉得自己不应该询问，摇了摇头，从冰箱里取出来两颗橙子，榨了杯鲜橙汁。再洗一些水果放在桌上。
自己也跟着坐在桌子旁边，手中小刀玩出了花。很快将一颗苹果皮削干净，递给她。
姑娘对他削下来的那条长长的连在一起的苹果皮比较感兴趣，还在惊诧于他的技艺，骤然见他将苹果递了过来，不知道该接还是该拒绝。
狄云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便道：“拿着吧。”
“哦…”阿竹下意识地接过去，然而也只是接过去拿在手里，并不吃。
狄云哭笑不得：“不用我教你吃苹果吧？”
“不…不用。”姑娘脸蛋儿又变得红红的，小小咬一口。
狄云手中的小刀再次上下纷飞，给自己也削了一颗苹果，而且一口咬掉三分之一，再看看姑娘手里的苹果。
姑娘赶紧送到嘴边再咬一口。
狄云觉得得找个话题聊着，不然这样沉闷不自然的气氛能将人给闷死了。咔嚓咔嚓啃完苹果后问道：“为什么想要上京城舞蹈学院？”
“我喜欢跳舞。”
“你都会跳什么舞？”
“摆手舞，花鼓子，八宝铜铃舞，社粑粑舞。”说起舞蹈阿竹便放开了一些“这些都是我们土家族的舞蹈，我还会跳傣族的孔雀舞和蝴蝶舞，彝族人的阿西跳月舞……”
姑娘一下子说了十几种，反正狄云是一种都没听说过，对于舞蹈他是一窍不通，笑着道：“挺了不起的。”
阿竹不好意思地笑笑，咬口苹果。
狄云又问道：“那你后天的考试是不是得现场跳一段舞？”
“是的。”慢慢说开了她也就不似刚开始那样拘谨，回答道“这次考的是专业课，需要跳上一支舞。文化课是按照高考的成绩来定的，专业课要是过了，等高考后文化成绩也达到了才能上舞蹈学院，有一个达不到要求就上不了。”
“那高考有没有把握？”
在他看来姑娘如此喜欢舞蹈，通过专业课的考核应该不困难，拦路虎大抵是高考的文化成绩，然姑娘给他的回答却恰恰相反。
“高考我不担心，担心的是明天的专业考试。”
“应该没问题吧，你从小就练了那么多舞蹈，我想通过应该是很容易的。”狄云道“哦，对了，你明天准备的什么舞蹈？”
“我准备的是我们土家族的八宝铜铃舞，这本来是多人的舞蹈，我自己改动了一下成单人跳的，也不知道好不好，能不能通过。”
狄云没说你跳一跳我看看好不好，孤男寡女的，妹子给哥哥跳舞，啧…这要是让老徐看到了不扒他一层皮才怪，没将这个诱人的想法说出来，只是尽量地安慰姑娘到时候肯定能通过。
大约一小时后老徐回来了，面对老徐，阿竹要比面对狄云来得自然许多。徐姐姐叫得特顺溜。女主当家。就没狄云什么事儿了。他钻进厨房里去准备晚饭。
当天晚上商量了一下第二天本来是老徐带着阿竹去舞蹈学院参加考试的，结果第二天早上老徐早早地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这个任务只好落在了狄云的身上。
去舞蹈学院的路上，阿竹坐在车后面，一边又一遍地检查着包里的东西，唯恐漏掉了什么。
在她检查了三遍还准备检查第四遍的时候狄云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是不是有点紧张？”
“没…没有。”姑娘眨一眨明亮水汪的大眼睛，转头看向车外。
狄云笑笑：“你检查那么多遍东西，我都记住你包里有什么了。我说说。你看对不对。”
姑娘虽没有说话，但却直起耳朵等待着他说。
狄云说道：“首先是准考证和身份证，身份证你没有就用户口本代替了，其次是报名费，报名费你丢了我待会儿会先帮你垫上，不用担心。接下来是舞蹈服，包括衣服、鞋子和凤冠，还有就是饰物，铜铃，银吊坠等等。你看对不对？”
“不对，还缺少磁带！”姑娘惊呼一声。赶紧重新检查包裹，片刻之后长出一口气道“还好，磁带在里面。”
狄云觉得任凭姑娘这样紧张下去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发挥，便想法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们寨子里的那棵大桃树结果子了没？”
“嗯，结了，今年正好是十年一期。”阿竹说道“今年的桃子好多，现在已经可以吃了，不过没什么味道，还得等一个月时间。”
“我也在上面祈过愿的，那上面也有我一颗桃子。”狄云笑道。
姑娘也笑了起来：“我听阿婆说了，你和徐姐姐一起祈愿的，阿婆说你们绑的那一枝结的桃子最多呢。”
“哈，那感情好，到时候成熟了，你帮我摘下来邮递到京城来，钱我提前给你。”
“不用钱。”姑娘不好意思地说道“外村人摘桃子是要钱的，我们自己摘的话不要钱，我帮你摘，不用给钱。”
“那你不怕阿婆骂你？”
“阿婆不骂我的。”
交谈一会儿姑娘放松许多，不再一个劲儿地检查装备。
到了舞蹈学院，沿着路牌先寻到缴费处，凭借准考证和户口本交了钱，又用缴费单领了一个牌号。
舞蹈系的考场就在练功房里面，进大楼的时候狄云却是被挡了下来。
尽管挡人的女工作人员在面对他的时候说话稍微有点磕绊，但依然坚守着职责：“您…您好，狄先生，家长是不能进入考场的，旁边是专门为家长们准备的等候室，您可以在里面休息等候。”
狄云不觉得自己应该被区别对待，所以也就没硬要求进去看看，给阿竹稍稍叮嘱几句，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阿竹则是和几名考生一起被领进了考场。
带队的老师或者是学姐将几个女孩带到了一间房子里面，拍了拍手说道：“大家先换好自己的功服，准备好道具和音乐，还有，将牌号别在上衣胸口。换好服饰后在外边走廊里等候，待会儿会按照牌号一个一个往过叫，叫到谁的号码，谁就进去考试，明白了吗？”
“明白了。”莺莺燕燕几声。
“好了，大家换衣服吧。”
这么多人在一起换衣服，尽管全都是女孩子，大家也都有些放不开，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没有一个人动弹。
那位老师也不催促，只是站在边上微笑地看着。
终于，有一个女孩子大胆地开始解扣子，就好似在冰面破了个洞，逐渐向四周蔓延，终至整个冰面破碎，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顷刻大家都开始解衣。
阿竹大抵是最后一个宽衣解裤的，她在脱衣服之前先将带来的包裹打开，把要穿的舞服准备好，褪掉身上的衣服之后迅速地再将舞服穿上，饶是如此，面上也是通红一片。
大家准备的舞蹈不相同，身上的衣服也就不相同，虽风格迥异，但花枝招展总全都是的。
只有阿竹的舞服是少数民族的服饰，穿起来最为繁琐，尤其是头上的凤冠饰物，没有人帮忙还真不好戴。
好在边上的一个姑娘过来帮了一把。
“谢谢你刚才帮忙。”换好了服饰等候在外边的走廊上，阿竹低声朝身边的姑娘道谢。
从一个姑娘的笑容大抵是能看出这个姑娘的性格的，比如阿竹笑起来的时候总是那种含蓄的，不会露出一颗牙齿的，而边上的这位姑娘笑起来的时候则是很无顾忌的灿然而笑。
“不用谢，咱们说不定就是同班同学呢，同学之间相互帮助一下是应该的。”顿了一下又偏了偏头使两人更靠近几分，压低声音问道“刚才送你来的那人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阿竹忽然不知道怎么定位了，对于狄云是自己什么人……好像不是自己什么人吧，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算是…算是我的一个……哥哥吧。”
不知为啥，真的不知为啥，说完后有一丝淡淡的羞耻萦绕在心头，脸上又漫上一层比之夕阳还要红润的霞光。
边上姑娘眼神在她脸上掠过，古怪地转动两下灵动得有些过分的眼眸，不再追问这个话题，而是伸出一只手道：“咱们认识一下，我叫江燕，你呢？”
“我叫阿竹。”
“阿竹，你是少数民族的吧？是姓阿还是…？”江燕说道。
“我是土家族人，不过我不姓阿，而是姓李，我们那里不太称呼姓，所以一般叫的时候都是叫阿竹。”
“李阿竹…听起来确实觉得怪怪的，没有阿竹叫着好听。”江燕笑嘻嘻地说道。
俩小姑娘年纪相仿，很快就聊在了一起，说说笑笑也就不觉得紧张了。
“你文化成绩考了多少？”江燕问道。
“还没高考呢，我也不敢肯定会考多少。”阿竹摇了摇头，头上的饰物叮咚作响。
江燕惊讶地张大了嘴：“你的意思是你今年可以参加高考？”
“是呀，怎么了？”阿竹不解。
“那你为什么不报考电影学院呢？”
“我曾也想过，但是我觉得我更喜欢的还是舞蹈，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报考舞蹈学院。”
“唉…”江燕叹了口气“我是想报考电影学院的，我想去演电影，但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还参加不成高考，也就报不成电影学院了，所以我才先考舞蹈学院学习几年舞蹈再参加高考上电影学院表演系本科班。”
俩人一个是能报考电影学院，但却没报考，一个是不能报考电影学院但却想上，最终却是在舞蹈学院相遇，也算是缘分吧。一时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恰此时，老师叫到了江燕的牌号，姑娘迅速正了正神色，走进考场。
ps：月末了，大家手里还有票的，赶紧投一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悲伤的姑娘
打自江燕进了考房，阿竹就紧张了起来，因为下一个就是她，抿着嘴唇，小脸蛋儿绷得紧紧的。
十几分钟将近二十分，江燕才从里面出来。
那姑娘果然是个机灵的，没丝毫废话，走到她身边飞快低声道：“左手最边上那位才是主考官，还有，不用紧张，他们让你怎么做你就这么做好了。”
不等她再仔细询问就听到叫她的名字，朝江燕点头致意一下，赶紧抚抚自己身上的服饰，深吸一口气，忐忑地走进了考房。
里面一排坐了五位老师，阿竹站在对面弯腰鞠了个躬，道声：“老师好。”
“你好。”其他人都是板着脸不苟言笑，只有坐在最左边的那位江燕所说的主考官老师面带微笑地回应了一声，并且问道“有伴奏的音乐吗？”
“有，有。”阿竹赶紧取出磁带递过去。
那位老师接过放进卡带机里面，然后便不再言语。
最中间的老师则开始问话：“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是。”阿竹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开始磕磕绊绊地介绍“我叫阿竹…不…不是，我姓李，叫李阿竹，我来自湘西的桃花寨……”
她虽然面对的是发问的老师，但说话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朝左手最边上的那位老师看去。
等她自我介绍完之后，那位老师笑着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我…没…没有。”阿竹赶紧低下头，觉得自己这会儿不应该低头，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最中间的那位老师。
而这位老师依然没有一丝表情。看得她手心都冒汗了。悄悄在衣服上蹭了蹭。
“我看了一下，你上面没有写文化成绩，而你今年十七岁，是今年高考吗？”
“是…是的。”
“有把握能达到学校的文化水平要求吗？”
“有把握。”其他回话都磕磕绊绊的，唯独这句颇为自信。
问话的老师轻轻挑了挑眉头道：“学校对于舞蹈学生的文化水平要求很高，高考的成绩能达到这个水平的话说明也差不多能考一所不错的大学了，为什么还要考舞蹈学院？”
“我喜欢跳舞。”阿竹回答的很肯定。
“光喜欢是不行的，还得有天赋。”
这句话在阿竹听来大抵就是否定的意思了。心中一紧，额头冒汗。
好在那位老师落了这一句之后不再问话，看上去最和蔼慈祥的主考老师接过了话头道：“你不用紧张。”
“我…我没。”阿竹下意识地就否定。
这位老师看着她紧握的两个小拳头笑笑，说道：“来，你跟着我做。先长吸一口气，对，再缓缓吐出，用手掌轻轻在胸口抚两下，再深吸一口气，再抚两下。”
做完之后笑问道：“现在感觉怎样？”
阿竹不好意思地说道：“现在好多了。”
“那就好。”这位老师道“你既然喜欢舞蹈。肯定下过功服，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你的舞蹈吧。”说完后按了下卡带机的播放按钮。
阿竹应了声是。随着音乐的响起，开始动作。
八宝铜铃舞是土家族的一种传统舞蹈，节奏比较欢快，主要应用于喜庆的活动，最初是族内老司祭祖祭天祈福时所跳的舞蹈，最后发展成多人的舞蹈，而阿竹现在所跳的则又是她自己根据多人舞蹈改造而成的单人舞蹈，不似多人舞蹈那般粗犷豪放，但却更加优美和有观赏性。
这个舞蹈的由来就是八个铜铃铛，所代表的意义就不说了，八颗铜铃铛钉在一根三十公分长的木柄上，跳舞时手持木柄，随着动作而铜铃叮当作响。她改造之后，将木柄去掉了，而是将八颗铜铃钉在了服饰上，头上的凤冠上四颗，四肢上各一个。手不用持柄，空出来的双手又加了一些花样的姿势。
全身上下，无论哪个部位有动作都会伴随着铜铃铛清脆的响声。
阿竹以前跳舞之时从没紧张过，只要一开始跳动就会沉浸在神奇忘我的境界中，注意不到外界的情形，但今天却有些意外，怎么都无法将注意力全部集中，总是忍不住分出一部分心神注意着监考老师的状况。
然后，就出岔子了。
一个不留神，和音乐没配合好，身体上的动作慢了一瞬，反应过来追拍子的时候就不协调了。假如是其他无声的舞蹈，就是说如果身上没有这些铜铃铛的话，其实也不算是出岔子，但问题就出在这些铜铃铛上了，因为身体上的动作稍有不协叮当声上就会显示出来。
原本就紧张，再乱这么一下就更紧张了，于是一错再错，最后就乱成了一团，彻底不成节奏。
音乐还在播放，阿竹却已经停了下来，哀哀切切地低着头，等候着最糟糕的宣判。
上边的五位老师并没有言语，但却用眼神在交流着。
其实，这场考试的监考老师并不是五位，而是六位，考试是从考生们进入更衣室就开始了的。
别的学科可能对身段儿的要求不是很高，但舞蹈的要求不能不高，所以换衣服那块儿就是考察身段儿的一块，只是学员不知道而已。
要求跳一支舞并非是为了看你到底达到了怎样的水平，而是为了看你有怎样的潜力，就像是武侠小说中说的根骨清奇不清奇一样。说起来好像挺玄乎的，但真真就是这么考察的。
不用怀疑平均年龄四十岁往上的五位老师有没有这样的眼光，是璞玉还是已经不需多少雕琢或者即便雕琢也不会更加璀璨的成品，他们完全有能力在十几分钟内就鉴别出来。
所以，这支舞。跳没跳完不重要。跳没跳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现出来的那些平日里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东西。
那位被江燕说是主考官的老师率先点头，其余四位接着一一点头，无声的交流就此结束。
可怜的阿竹还在低头自怨自艾，完全不知道结果已经出来。
“小姑娘，你抬起头来。”最和蔼的老师道。
阿竹仰起头来，梨花带雨这个词这会儿用起来最恰当。
“怎么还哭了？”老师哭笑不得道。
阿竹赶紧擦擦脸怯生生问道：“老师，我是不是不合格？”
“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不过你的潜力我们都已经看到了。”老师说道。
这句话在阿竹听来就是肯定的回答了。又低下头，小身板儿上弥散着一股子悲伤气儿。
老师苦笑着摇摇头，这姑娘身段儿不错，舞跳得不错，潜力更是佳，就是太害羞了些，太脆弱了些，像是在温房里呵护了十几年的花朵儿一样，经不起一丁点的打击和挫败。
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忍，想要告诉她结果。但此时结果的公布对于还没考的孩子来说未免不太公平，便又忍住。说道：“你再压压腿，做几个伸展的动作。”
“哦。”阿竹低低应了一声，摘掉头上的凤冠。
先是一个大劈叉，双腿一字马。接着是坐位体前屈，双臂抱腿，头几乎贴在腿上。最后再来个后弓腰，脚和双手着地，整个身子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形。
声音娇，脸蛋儿萌，性子软，身体柔…水还多，我这里说的水是指泪水，这样的妹子……我不说了。
“好了，可以了。”老师说道。
阿竹站起来抚平衣服，轻咬着嘴唇看向诸位老师，脸蛋上仍然满是沮丧，在她看来舞蹈失败了，后边做得再好大概都是没用的。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老师说道“后天结果就会出来，后天中午你可以来学校查看。”
“哦。”阿竹拾起放在地上的凤冠，默默朝外走去。
“还有磁带。”
阿竹转身低头走过去取磁带。
老师在将磁带递给她的时候加了一句：“要对自己有信心。”
小姑娘眼中已经重新聚集水汽了，对这种类似安慰的话完全听不进去，轻轻点了点头，快步走出考房。
江燕还没走，在外面等候着，见到阿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了？”
“我大概是考不上了。”阿竹忍着没让金豆子掉下来，颤这声音说道。
边上其他都望了过来，不觉跟着紧张起来。
江燕拉着阿竹道：“咱们到外面说吧。”
出了考场的大楼，江燕又问道：“发生什么了？”
“我舞没跳好。”阿竹还沉浸在沮丧之中。
江燕的认知和阿竹的差不多，也觉得舞蹈班考试么肯定跳舞最重要了，听闻舞跳砸了，不知道怎么安慰。
阿竹开始左右张望。
“是在找他么？”江燕询问。
“谁？”阿竹不明所以。
“送你来的那个…哥哥啊。”
“哦，嗯。”阿竹点点头。
“应该在那间家长的休息室里面。”江燕指了指边上的房子到。
“那我过去找他了。”阿竹看了看江燕，又看看房子，少见地说出了一句委婉的话。
“嗯嗯，你后天过来看结果吗？”
“看…看吧。”似乎有些不太确定，她觉得自己已经失败了，但又报了那么一丝希望。
“那咱们后天见吧，我先走了。”
“嗯，再见。”
狄云见着姑娘的时候姑娘虽已经不再垂泪，但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不过他没询问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笑道：“走吧，你徐姐姐已经订好了餐厅，一起去吃饭。”
走出学校的时候姑娘都是低着头不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上了车才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没考好。”
“你怎么知道没考好？”狄云笑问“我刚才在休息室里面听说后天结果才出来呀。”
“是…是后天，但我舞没跳好。”
狄云笑着摇摇头。
姑娘不明所以，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
“你知道舞蹈学院的舞蹈班入学考试最注重的是什么吗？”狄云问道。
“应该是跳舞吧。”被他这么一问，姑娘反问不确定起来。
狄云又摇了摇头。
“难道不是？”阿竹跟不确定了。
狄云笑道：“我之前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认为舞蹈学院的舞蹈班么，肯定最注重的是舞蹈了，但刚才在休息室里和一位老师聊了聊才知道，舞蹈学院尤其是舞蹈班，最注重的是文化成绩。”
“为什么？”阿竹糊涂了，暂时没了悲伤和沮丧，脸上讶然的表情萌萌的。
“不知道。”狄云耸了耸肩膀说道“反正人舞蹈学院的老师就是这样说道的，想来也应该不会是骗人的。说是入学考试之中文化成绩会占百分之六十的比重，今天的考试占百分之四十。而今天考察又是综合素质以及形体形象，不单单是跳舞。”
听他这么一说阿竹神色一喜，随即又沮丧地蹙起了眉头：“可我今天表现也很不好，还…还哭了。”说完不好意思地低头。
“哈，女孩子嘛，有时候哭不一定就是不好的表现。”
“为什么？”
“啧…这个很难解释。”狄云觉得自己真不一定解释的清。
“哦。”
阿竹被狄云这么开导一番，虽不似先前那般伤心但却又患得患失起来，依然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狄云摇摇头发动车子，这姑娘已经不能用单纯来形容了，就像是瓷人儿似的，让人不忍心去碰一下，唯恐碎掉。
第二天老徐没事，便带阿竹在京城各处逛逛，狄云作陪，顺便客串摄影师。
逛完大广场，在去故宫之前，老徐和一名粉丝合影的时候，狄云接到了一个电话。
很奇怪，元泉打过来的。
在妹妹小雨宿舍的那些姑娘之中，这姑娘是第一个有男朋友的，也是狄云了解最多的，因为她男朋友是夏宇，那家伙总喜欢把女朋友拿出来炫耀一番。
“云哥，能出来谈谈吗？”
“额，什么时候？”
“可以的话，现在。”
狄云看了看正在和人合影的老徐以及代替了他成为摄影师的阿竹，最终还是没拒绝。
老徐完事后问道：“谁打的电话？”
“中戏那边的一个朋友，说是有点事儿，你带着阿竹逛逛吧，我过去一下。”狄云没说名字。
“中戏？”老徐虽没刨根问底，但眉头不自觉轻轻挑了下，瞬间复原“晚上不用接我们了，我们自己回去。”
“嗯，好。”
老徐抿了抿嘴，拉着阿竹朝故宫走去，阿竹还回头望了他一眼。
狄云挠挠头，独个儿去停车场取车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都有点歪
一壶茶都快喝淡了，元泉还是没说叫他出来干啥。
狄云给自己的杯子里面再添一杯茶水，不过却没再喝，他忍不住询问了，倒也不是他耐性差怎么滴，主要是对方一副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容易让人误会。
好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就好像在无声地诉说“我怀孕了”一样。
“不知道你是有什么事情？我要是能帮上忙的话肯定不惜力气。”狄云道。
“我…”元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再加上这种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
唉，狄云心里暗叹了一声，还以为又要熄火再喝几杯茶呢。
不想，这次元泉却是没再沉寂下去，停顿了片刻开始往下说了：“是关于夏宇的事情，想请云哥您帮个忙。”
“夏宇的事情？”狄云纳闷儿，夏宇的事情他自己为什么不来说呢，反倒是女朋友过来说，这好像不似他的为人啊“他怎么了？”
“他…”元泉斟酌了一下言辞“打自从拍过《蓝宇》回来之后他就变得怪怪的。”
“你们吵架了？”
元泉摇头：“也没吵架，就是…就是觉得我们之间怪怪的，他整个人都怪怪的。”
狄云有点挠头，大妹子啊，怪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嘛，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咋回事？不知道咋回事还帮个球的忙？
元泉大抵是也觉得自己表达得不清楚，看了眼狄云继续往下说道：“《蓝宇》是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片子，我听说拍这种片子的人很容易…很容易……”
“哈…”狄云摇头笑了起来“你该不会认为……不太可能吧。只是拍了一部电影而已。”
“他们两人这段时间走得很近。”元泉却是没笑。蹙着眉头。看着他的眼睛道。
“和谁？”
“刘晔。”元泉低头抿一口茶水。
“呃……走得近也正常嘛，他们本来就算朋友，还一起拍了一部电影，关系更近一点也算常情吧。”
元泉没抬头，盯着杯子里水中的倒影幽幽道：“原本今天我让夏宇和我一起看话剧表演的，然而他却和刘晔玩滑板去了。”
一起玩个滑板，不是很正常么？狄云是不大相信两个男人之间这么容易就产生什么，摇了摇头没说话。
元泉忽然抬起头来道：“我要是说我有一次看到他们两人…两人抱在一起……”话没说完。但意思表达清楚了。
狄云呆住，眨了眨眼睛，好半响才咽了咽唾沫，不晓得该说什么好。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还是说两个男人是没有结果的，你男朋友迟早会回到你身边？
沉闷良久才艰难地问道：“真看到了？”
“我不会那这种事情开玩笑，而且也没必要开玩笑。”
说的也是，两人的关系还没到那种约出来只是为了一起开个玩笑的地步，确实没理由瞎编乱造。
“那你把我叫来的意思是…？”
“我想…我想请你帮忙把他们…把他们……”说着双手做了个掰开来的动作。
狄云小心道：“这事…不是你来更合适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元泉说道。
那我就知道了？他觉得这事挺荒唐的。假如是真的，那就变成第三个男人去拆散两个男人了。不知道这算不算第三者插足……呸呸…赶紧将这个太过美好的画面扫出脑外。
“而且，当初也是你推荐他们两个去拍这部电影的。”
好嘛。还成我的责任了。
元泉好似能听到他心里的吐槽一样，赶紧补充了一句：“我不是怪罪你，只是觉得你在两人之间容易说上话，肯定也能起作用。如果是我去说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了？”
狄云没说话，觉得口舌有点干，又端起了茶杯。
细想一下，两人要是……说万一，万一要是真的搞在了一起，还真有点自己的责任在里面，要不是自己把两人推荐给了关受或者关攻，俩人也不会被带到沟里去。
和元泉辞别后便给夏宇打了个电话。
“云哥，闲着了？”夏宇接通后笑道。
“是啊，闲着没事干，你这会儿在哪里？”狄云问道。
“在**公园里玩轮滑呢。”
“一个人？”
“嗯…不是，刘晔说是他也想学学，我就带出来教一教。”夏宇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自然。
狄云心里咯噔一下，当年丫泡泉妹子的时候就是从公园里教轮滑开始的，现在又把这招用到了男人身上，不会真的如同元泉所说的那样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吧？
“不介意多教一个人吧？”
“你也想学？那感情好呀，怎么会介意呢。”
“我一会儿就过去。”狄云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等他到公园的时候两人一个正在教，一个正在学。一个男人扶着另一个男人的腰教怎么在轮滑上站姿势这原本是很寻常的事情，但心里已经有些先入为主的狄云看起来就觉得很不寻常。
“你们这是…？”狄云觉得自己还是出声招呼一下为妙，省得接下来会看到接受不了的画面。
夏宇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刘晔也从滑板上跳下来。
“云哥你今个儿怎么有闲工夫学轮滑，不陪嫂子了？”刘晔甩了甩长发问道。
狄云没回答，而是笑骂道：“你们俩不地道吧，拍完片儿回来也不招呼一声，连个酒都不请一顿，吃水忘了挖井人啊？”
“还没拍完呢，现在请。拍完再请。岂不是要请两顿了？”刘晔笑嘻嘻地说道。
“没拍完。你们怎么回来了？”狄云诧异。
两人对视一眼，夏宇说道：“那个…拍不出感觉，关导让回来……培养培养感情。”
“啧…感情……就是刚才那样？我说，你俩不会假戏真做了吧？”狄云半真半假地说道。
“哪能呢！？”夏宇夸张地叫道。
狄云没笑，眼神古怪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云哥你不是吧？你这是什么眼神？”刘晔也叫了起来。
“就这眼神，自己领悟。”狄云似笑非笑道。
“哥哎，哥！别人不相信我们，你可得相信我们啊！”刘晔道。
狄云眼斜口歪：“我相信你们顶个球用。主要是人女朋友得相信！”
“什么女朋友？”刘晔不明所以“我没女朋友。”
“卧槽！忘了！”夏宇大叫了一声。
“宇哥，你有女朋友？咋不早说呢？领出来大家见见嘛。”刘晔道。
看来元泉和夏宇两人的保密工作依然做得很好，就连刘晔这个元泉的好朋友都没觉察到。
“改天吧。”夏宇胡乱塞搪一句，摆了摆手道“我先走了，你们俩自己玩儿吧。”
“他真有女朋友了？”刘晔看着夏宇撒丫子跑了，朝狄云问道。
“你伤不伤心？”狄云戏谑道。
“我艹！云哥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你故意把他支走了吧？你真认为我们两个…？”说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跑远的夏宇。
狄云打个哈哈，没回答。
以他亲自观察一番，没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即便真的有估计仅是刚刚萌生了个彼此都不知道的潜意识而已。今个儿给挑明了埋下一颗钉子。想来两人以后绝对是不会朝哪方面发展的。
心里也替元泉庆幸了一下，她的男性朋友不会抢了她男朋友了。
“这事闹的！”刘晔搓了搓头发道“估计外边都在说我们俩人的事情了吧？”
“额。这个你可以放心，你们还没红到全民关注的地步，甚至你们学校里也没人关注到。”狄云撇嘴道“我知道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狄云摇头。
“好吧，我不问了。只要学校里没人误会就好，不然我们班那些个还不知道咋笑话呢。”刘晔说着忽然想到了别处去“哎，云哥，好长时间没见到小雨了，她现在在哪里呢？”
狄云斜眼看他：“小雨在哪儿关你屁事！”
“都是同学，关心关心呗！”刘晔嬉皮笑脸道。
“告诉你，少打小雨的主意。”对于胆敢靠近自己妹妹的异性生物，哥哥有义务全都一棍子打死。
“这怎么能算是打注意呢？”刘晔叫屈。
狄云懒得在这里和他拼演技瞎几把扯。
………
老徐虽然不喜狄云的忽然离开，但也仅仅是一丝不乐意而已，并没有影响到游兴，等他走了后稍稍收拾心情，继续带着阿竹在京城的名胜游玩。
有阿竹这么个小美女当模特儿，在她的摆弄下摆出各种姿势，拍照拍得特爽，心情自然也就不赖。
不过这种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被一个记者给破坏了。
她和狄云两口子在京城闲逛的时候从来不带口罩或者墨镜之类的遮掩物。有人认出来了要签名，也基本上从来不拒绝，没认出来那就更好了，乐得清闲，自由自在地逛街。
这种状态这么几年下来，已经没记者跟着他们屁股后面偷拍了，如果不小心遇到了，也是光明正大地拍几张意思意思。
而今天这位记者却不是碰巧遇到的，而是专门追过来的。
“请问你五十票落后，屈居第二，有什么感受？”
“什么五十票落后，屈居第二的？”老徐不明所以。
“大学生投票啊，京城大学生投票推选的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徐凡以领先五十票的微小优势夺得今年最受欢迎的当代女星桂冠。这么小的差距，你不觉得遗憾吗？”
“结果已经出来了？”老徐诧异。
“你不知道？”记者同样差异。
“你看我是知道的样子么？”老徐没好气地说道，随即拿出手机，没见到上面有未接电话，也就是说公司根本没通知自己，要么是公司不太关注这事也还没得到消息呢，要么就是专门没通知。
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让她有些窝火。反倒对有没有拿最多票数不是很在意了。
打发了记者，当即就给小文那边去了个电话询问。
“是…是吕姐不让打的。”小文磕磕绊绊地说道“吕姐说…说这些小事就不要影响…影响您的游兴。”
听着小文说话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她身边这会儿肯定有人，老徐的火气只是升腾了一下，就被自己强行扑灭。公司对自己的逐渐冷淡，有自己任性和随心所欲的一部分原因，但更大的原因大概还是自己不太听话。
一个想要听话，一个想要自由，分道扬镳渐行渐远这是注定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老徐淡淡地说了一声。
挂断电话之后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假如是四五年前的自己，肯定会********扑在事业上，也就会配合公司的各种安排，自然也就不会和公司闹到这般地步。大概是和狄八斤在一起后开始改变的，行事风格和处世生活的态度受他的影响很大，说是给掰歪了完全不为过，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觉得一切很好，就该这样子，根本不想改变。
想起毕业时自己不自量力地想着两人处在一起后慢慢影响他的想法让他更加努力上进，改掉懒散的性子，结果却是恰好相反，他的性子没见改变多少，自己倒是改变挺大，别的不说，自由随性外带一点点懒散学了个十足。
“唉。”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徐姐姐，你怎么了？”阿竹在边上问道。
“没事，咱们继续拍照吧。”
这件事情好似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但标志着双方的关系开始真正地朝着恶劣的方向发展。
公司没人提这件事情，老徐也不找公司嚷嚷，两方就冷处理了这次不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该怎样还怎样。
只是，裂缝已经出现，不主动修补就不会自然愈合，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老徐离开公司的**越来越强烈，但合同还有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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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六月天
狄云傍晚回来的时候老徐正拿着笔在写写画画，见他进来，抬头瞥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埋头用笔在纸上划拉。
狄云在屋里里瞅瞅道：“怎么不见阿竹姑娘？”
老徐没抬头：“他父母下午到京城了，他们一起住到宾馆去了。”
狄云点点头不再多问，在她身边坐了会儿，然而她依然在纸上忙活，对他今天接了谁的电话，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不问一句。但这样反而让他觉得不正常，有点不自在。
干坐了会儿，自己开始往外抖：“你不问我今个儿接了谁的电话么？”
“哦，接了谁的电话？”老徐仍然没抬头。
“元泉的。”
老徐终于放下笔抬起头来，看着他，等待下文。
“有点事儿，让帮下忙。”狄云赶紧补充。
“正常，姐姐妹妹一大堆的，肯定少不了这个或那个找帮忙的，该帮的总拒绝不了嘛。”这话说得好似挺大度挺理解，但在狄云挺来总觉得味儿不太对。
咂巴了下嘴说道：“这事其实和我也有点关系……”
“呵……”老徐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继续低头在纸上计算。
“咳…有一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狄云说道。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老徐不咸不淡地说道。
“元泉和夏宇是男女朋友关系，两年前就是了。”
老徐终于放下手中的笔，再次抬起头来，这回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先才那般让他有点心慌的面无表情，而是带着讶异。
“结果你猜怎么着？”狄云说道。
一听元泉不是个单身妹子，老徐的敌意就去了一大半。问道：“难道分了？”
“额，那倒不是。”狄云摇了摇头道“之前我不是接了个叫作《蓝宇》的本子么，讲同性恋的，最后推辞了，还记得不？”
老徐点点头：“我记得你最后就是推荐夏宇和小雨的那个同学刘晔过去的，对吧？”
“没错。”狄云道“问题就出在这儿了。”
“怎么。拍摄过程出问题了？”
“嗯。”狄云颔首“正常人演那种电影很定存在问题，所以导演就让两人先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结果俩人却给假戏真做了。”他稍稍夸大了一点。
老徐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没错！”狄云给了个肯定的答复“所以元泉才找我帮忙，嗯…让我帮忙将男朋友给抢回来。”
老徐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想了想依然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真的，我下午就去找那两人去了，结果正好看到一个搂着一个的腰。”
“呕…”老徐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点恶心，她的三观特正。连女人和女人在一起都有点接受不了，更遑论这种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了。“那最后怎么处理的呀？”
“现在还处理不了，两人还在拍电影，要等拍完电影才好再谈，只希望到时候两人别陷得太深。不然，弄不好得棒打鸳鸯。”狄云道。
老徐第一次听说棒打鸳鸯这个词还能用到两个男人身上，觉得好笑。
笑起来就好了，说明今天这事过去了。狄云不再继续谈论。拿起她写写画画的那张纸问道：“算什么呐？”
“我在算哪块儿的房子升值最快，在哪块儿买房产最划得来。”
“哦？那你觉得在哪里买房产比较划算？”狄云道。
“我看中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京城金鱼胡同到东单的那块儿地儿，听说已经将那块地儿规划成商业街了，将会和王府井连起来，以后肯定很值钱。”
可不是么，这块地儿后世全都囊括在王府井商业街之内，在这儿买点产业。再过一两年就会变成下金蛋的鸡。
“这地儿不错，还有呢？”
“还有一个地方不在京城，而是魔都。”老徐说道“从去年开始魔都就在建造南京路步行街，听说今年就会建城，我觉得那里的地儿以后升值空间也很大。准备在那里也置办点产业，你觉得呢？”
在魔都置办点产业他倒是没想过，一直只是将眼光注视在京城这块地儿。看来老徐比他要想得多了解的多，选的地儿也都非常不错，这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笑着说道：“我没啥意见，你觉得行就行。”
“那我就在这两块地儿买了？”
“嗯。”
狄云点点头，心神已经不在这上面了，手不老实起来，好几天没造了，今晚上**来得有点汹涌。
老徐将他的手拍掉，嗔道：“洗澡去，一身汗味儿！”
狄云嗅了嗅自己胳膊：“没有呀。”
“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怎么能闻到？”老徐白他一眼，将他拉起来推进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老徐却是扬了扬手中的一张光盘道：“先陪我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狄云见她已经将光盘放进了碟机里，只好按下心中的躁动，坐在电视对面的沙发上。
“《大众电视》的采访录像，他们说是准备将这段采访过程放到网上去，让我看看这段视频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制作过的采访录像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老徐看着看着却是慢慢皱起了眉头，手指抚了两下嘴唇，忽然站起来走到了镜子跟前。
“怎么了？”狄云不解道。
老徐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的牙齿道：“你觉得我的牙齿怎么样？”
啧，终于发现这个问题了？狄云想要糊弄过去：“很白很健康呀。”
“我问的是难看不难看？”老徐道。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了。就跟女朋友问你她胖不胖而你回答的却是很有手感挺喜欢是一个道理。
狄云想都不用想就道：“不难看呀。”
“但我觉得挺难看的。”老徐说道。
其实狄云也觉得她的牙齿不整齐，不太好看，但这个事实得她自己说出来，要是他说出来保准得出事。
狄云当做没听到，不置评论，而是问道：“怎么忽然跟自己牙齿较上劲儿了？”
老徐返回来按了个播放键。电视里面的采访录像继续播放，等到出现一个她笑的画面时又按了个暂停，说道：“以前没觉得怎样，现在忽然觉得我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特别不好看，这段视频要是放到网上去，肯定会有人说。”
“那要不给人说这一段不行。重拍一段？”狄云提议。
老徐不赞成地摇摇头：“重新拍一段还不是一样，除非板着脸不笑。”
说完后不等他说话，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腿继续道：“我决定了！”
“什么？”
“明天就去医院修一修牙齿，你陪我一起去！”
“额…没这必要吧？”狄云咧了咧嘴。
“你不想去？”
“不是，我是觉得没必要修牙齿吧，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稍稍不整齐而已。”
“你也觉得不整齐？”
“呃……但我觉得不难看。”狄云赶紧道。
老徐有些松动，但一看到电视屏幕上定格的那个露出牙齿笑容，念头又瞬间坚定：“不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修一修，就这样定了，明早咱们就去医院。”
第二天，老徐早早就将狄云叫了起来，尽管昨晚上抵死缠.绵了大半晚上，她都没忘记了今早上要去修牙这件事。
异于往日，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专门做了些掩饰，连狄云也没放过。反正明星遮挡容颜的那些手段她给两人头上都来了一套。
上了车之后狄云就将诺大的一个蛤蟆镜从脸上摘下来说道：“今天一个大阴天，没有阳光。咱们带着墨镜，是不是太怪了些？”
“不戴让人认出来咋办？”
狄云也没啥好法子，两人若是逛街游玩什么的，认出来也就认出来了，若是在医院里面被认出来了那可就是新闻了，三人成虎。说不定到时候会传出来什么怪说法呢。
到了**医院，两人进入医院的时候虽没有人认出是他们二位，但是这副打扮同样引人关注。
挂号后尽量躲在角落，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叫道他们的号码。
就诊室里面的医生正在看上一位病人的病史，骤见两个戴着墨镜的家伙走进来。吓了一跳。
“你们是？”医生问。
狄云将房门关上，准备把口罩和墨镜摘下来，他觉得到了医生跟前了，就没必要再装了。但却被老徐拦了下来，只好停手。
朝医生回了一句：“看牙齿。”
“看牙齿怎么这副打扮？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还怕人看见呀？”医生好笑道。
你说对了，还真怕人看见。
狄云完全是以媳妇儿马首是瞻，看了看她，见她没什么表示，自己也就没说话。
其实老徐这会儿心里正在纠结呢，没来之前她信誓旦旦一定要将牙齿修一修，但是一来到医院这种氛围之中，坚定的念头顿时动摇。
医生等了片刻，见两人不说话，不悦道：“你们到底是不是来看牙齿的？”
“是的。”老徐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
“是你们中的哪一个，还是都看？”医生又问。
“是我。”老徐压着自己的嗓子又回答了一句。
“那就将口罩摘了，戴着口罩，还怎么看牙齿？”医生没好气地说道。
老徐犹豫了片刻，忽然道：“算了。”说完后拉起狄云就朝外面走去。
医生呆了少顷，道了句：“有病！”
两人出了医院，一路低头避过行人好奇的眼神，返回车上立即摘掉眼镜和口罩。
老徐长长出了口气道：“快闷死了。”
狄云想笑又忍住，好辛苦。
老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想笑就笑吧，又没人拦着你！”
狄云果然咧嘴笑了起来，只是没发出笑声而已，问道：“还修不修了？”
“不修了！”老徐道“难看就难看吧，谁让长这样呢。”
对这个狄云是坚决不评论的，没接话茬，问道：“那现在做什么，回家？”
“随便。”老徐双臂一抱道。
随便的意思是我懒得想，但你必须想出我满意的。
这意思就是不想回家了，狄云想了想，觉得两人可以去个西餐厅或者情调不错的地方吃顿饭，虽说两人已经不是年轻的小情侣了，但偶尔的浪漫还是很有必要进行的。
“要不去王府井那边吃牛排吧，听说那边的牛排不错，而且吃完了还能逛逛街，怎么样？”
“你看着办吧。”
不肯定，也不否认，那就是同意喽。狄云发动车子就朝着王府井开去。
他们两人在西餐厅卿卿我我的时候，阿竹却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舞蹈学院。
今天出结果，若非考试那天在狄云的开导下又升起了许多希望，估计今天都不敢一个人过来看结果。
她来的有点早，结果还没贴出来，不过当时考试的那栋楼外边已经围了许多人。
阿竹打量了一下人群，没发现江燕的身影，略微有点失望。
“你在找我吗？”忽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转过身，看到江燕俏生生地站在身后，欢喜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路上耽搁了一下，来晚了点，结果出来没？”江燕问道。
“还没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儿。”阿竹道。
江燕点点头，左右扫视了几眼道：“你今天一个人来的？”
“是的。”阿竹道“我爸妈要陪我一起过来，我没让。”
“那天送你过来的那位…哥哥呢？”
阿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父母来京城后我就从徐姐姐家里搬出来了，再没见过狄大哥了。阿燕，你找他有事么？”
“没…没事。”江燕笑笑。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候，阿竹发现江燕手里还拿着个好看的本子和笔，问道：“你拿着本子做什么？”
“我本来…嗯…刚看到这本子挺漂亮的，就买了下来。”江燕自然不会对阿竹说我本来是想找你那位哥哥签个名的。
“是挺漂亮的，你在哪里买的？”
“就在学校门口的商店。”江燕说道。
阿竹其实很喜欢这种本子，也打算买一个，不过没说出来，假如待会儿结果出来后自己没通过考试，估计是没心情再买本子的。
大约半个小时后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有一位老师拿着红榜贴在了墙上。
俩姑娘和别人一样围了上去，当阿竹看到上面有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欢喜地叫了出来。虽说自己还得参加高考，考出一个不错的文化成绩才能进入学校，但是高考对她来说完全不成问题，所以她等于已经踏进了京城舞蹈学院。
而身边的江燕则是文化成绩已经考过，现在专业考试也通过，直接就算是舞蹈学院的学生了。
两姑娘相互看一眼，欣喜难述，唯有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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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六月天（二）
六月十日，清晨。
天本来就阴着，再加上窗帘遮挡得严实，卧室里有些昏暗。
老徐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这段时间两人放了羊，早上基本上都是**点之后才起床，她都觉得自己腰身好像有点发福了，难得今个儿醒来这么早，便不想再赖在床上，揭开盖在身上的一条薄毯，就准备坐起身子。
不想旁边那家伙一把抱住她的腰，又将她放倒：“起那么早做什么？”
“醒了啊，醒了就赶紧起床吧。”老徐道“这段时间在床上的时间比在地下的时间还多，腰都粗了。”
“我摸摸…”狄云的手摩挲下去“没有呀。”
“别动！”老徐按住他作怪的手。
“嗯。”他鼻子里应一声，手不再动弹，嘴却凑了过去。
老徐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口上，阻止他将脑袋伸过来。
然而某人又无耻地将一条腿搭过去。清晨嘛，正常男人总免不了剑拔弩张，于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戳在她腹下三寸处，顿时让她浑身变得发软，抵抗的力气不坚定起来。
某人再趁机上下其手，嘴也凑上去抵在两瓣柔软上。
一个进攻之意甚强，一个抵抗之力绵软，眼看已经进入前戏，喘息之声渐起，可惜，手机却响了起来。
老徐手覆在他脸上将他脑袋推开一些，拿起手机接通。
小文打来的电话：“姐，你起来了没有？”
“嗯…嗯…起来了。”老徐没忍住流露出一丝异样的声音。
小文绝对是个好助理。听着自家主子声音不对。赶紧询问：“姐。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老徐不知被袭击了那里，身子抖了抖，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抿上嘴，狠狠掐了下身边那个死家伙，但却不能阻止那家伙变本加厉的气焰，只好忍着异样说道“我…嗯…没事，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情？”
小文稍微有点胆小。但并不单纯和傻，起初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老徐病了或者怎么了，脑子转一转想一想忽然就明白怎么回事，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只觉得耳边的手机都是烫的，半响没说话。
“这么了？”老徐问道。
“没…没事。”赶紧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说话声音都结巴了起来：“不是，是…是有些事情。电影表演艺术协会通知您参加第七届表演学会颁奖典礼，具体时间和地点在请柬上写着。请柬送到公司这边来了。”
“知道了，我中午过公司去。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了。”小文道“不打扰您了，我先挂了。”说完后当即挂断了电话。
老徐觉得有点奇怪，小文从来都是等她挂断电话的，这次却是主动挂断了电话。不过这只是一件小事，她没觉得自己威严被冒犯了什么的，并没有不高兴，也没在意，这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转就消散掉。
又在狄云身上拧了下，但却没推开他，她自己也被挑起了些……（有个词用起来最恰当，但是又觉得不该写出来，所以挑起了些什么大家自己脑补吧）。
她有个闺乐时的小习惯，就是情动之时喜欢抱着狄云的头，他头发长时便十指插在他的头发里，头发短时便扶着他的脑袋贴的更紧一点。
狄云头稍稍抬起来一点，越过山峰，一路下移，如蜻蜓点水，轻抚，细啄，乃至肚脐再盘桓一二。
蓦地，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狄云一顿，老徐也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朝床的另一边指了指道：“你手机响的。”
狄云不想接，便没动弹。
老徐身长脖子瞅了瞅，然后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道：“冯晓刚的，赶紧接吧。”
这时候不管谁打来电话都是非常讨厌滴，狄云不乐意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拿过电话接通。
老徐趁机坐起来，嬉笑着在他某个直指屋顶吊灯的部位扫了扫，跳下床，逃之夭夭。
刚才那么一小会儿就出了一身汗，她得先去冲个澡。既被打断了，也没想着再继续，所以水温得稍稍放凉一些，顺便去去火。
等她冲完澡出来，狄云已经打完电话，却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是某个小东西业已不复狰狞，变得垂头丧气。
老徐轻笑着将衣服扔在他身上道：“丑死了，赶紧穿上衣服，起床了。”
狄云叹了口气，将衣服抖了抖道：“内.裤呢？”
“你自己刚才脱了扔哪里去了？”老徐道“我哪知道在那里。”
狄云翻身趴在床上，探身到床的另一边，果然，随手扔在床边溜到了窗缝里。
老徐看着他光溜挺翘的后边脑子里忽然蹦出个很突兀的想法，听人说屁股翘的男人哪方面能力都不错，看来这句话果然不假。想完后觉得脸上微微发烧，用手抚了抚朝外走去道：“早上准备吃什么？”
“你做啊？”狄云一边讲衣服套身上一边问道。
“嗯。”
“下碗汤面吧。”
对他早上吃面这个习惯老徐早已经习惯，没说什么，身上裹着浴巾，头上还用毛巾挽着湿漉漉的秀发就进了厨房。
狄云没进厨房帮忙，难得老徐早上下一次厨，他偷个闲，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订了好多报纸和杂志，大多是娱乐类的，上面就有大学生投票选最喜欢的女星那一条。
老徐端着两碗盖了荷包蛋的汤面出来，他抖了抖手里的报纸问道：“呐，你不是大学生最喜欢的女星啊。”
“不是就不是呗。”老徐将碗放在桌子上，又返身走进厨房。
等她再次端着一盘刀拍黄瓜和一盘子糖拌番茄出来，狄云奇怪道：“不惊讶啊？”
“早就知道了。有什么惊讶的。再说。输给徐凡姐我也心服口服。”老徐道“已经过去了，说了也没啥用，刚才冯晓刚给你打电话说什么？”
“今天下午开始继续拍。”狄云道。
“怎么现在忽然拍了？”老徐微微皱眉。
“咋了？”
“先才小文给我打电话说表演协会邀请我去参加表演学会奖的颁奖，十五号，现在开拍的话到时候就得请假。”
事实上十号的时候请假的不是她一个人，另一位主要女演员徐凡也得请假，同样去参加表演学会奖的颁奖。
《一声叹息》是老冯最为坎坷的一部电影，96年就开始筹备。结果被掐灭，现在换个名字继续拍，又被叫停一个多月，再次开拍后时间上就安排得很满，得狠狠地赶进度。
即便从十四号开始两位女主演去济南参加颁奖不在，老冯也没有暂停的意思，继续拍摄，狄云这个唯一留下来的主演就不得闲暇了。
十五号早上，狄云一个人开车去剧组。六月的天气已经可以当成火炉了，尤其天晴的时候。即使是大早上看着路面也能产生一种空气被扭曲的虚幻感。
到剧组，下了车。扑哄一下就被热浪席卷，和车里的凉爽形成强烈的反差。好在他穿着短袖大半截裤，脚上再一凉鞋，稍稍适应，便也不觉得多么热。
明星嘛，那个不是鲜衣怒马的，像他这样就去剧组拍戏的倒是少见，但也正因为他这样没啥架子，反倒和剧组里的人处得都挺和谐，一路上招呼不断。
年轻的叫云哥：“云哥，两位徐姐都去领奖了，您不去呀。”
“哎，没咱啥事。”
“您的片子在港岛和台岛都拿奖了，在内地还拿不了一个奖？”一听这话就知道小伙不是港岛就是台岛的。
狄云赶紧摆手：“不能混作一谈，情况不同，情况不同的。”
“也是，倒是我想简单了。”
年长的叫小云：“小云，你这身可真凉快，要不是知道，还真把你和明星联系不到一起。”
“嗨，明星也怕热啊，六月天不穿凉快点还一身厚皮捂出痱子来，那不叫明星，那叫傻缺。”剧组里也没有那种特别讲究的，所以他说话也就不在意，大大咧咧。
“哈哈，在理！”
不过他很快就变成了他口中所说的傻缺，片中的时间是冷天，所以拍戏时他得穿上一身厚实的皮大衣，半分钟就一身汗，跟蒸笼里的包子一样。
换好装之后赶紧过去催促老冯，结果老冯给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因为演员还没到齐呢。
若是剧组里面的演员老冯少不得打电话过去一顿训斥，但今个儿的这位演员有点特殊，六岁的一小姑娘，过来饰演梁亚洲的女儿，没法催。
狄云跟今个儿前半天没戏的付彪站在一起，那家伙就穿得凉爽了，下身和他来的时候一样大半截裤，上身干脆是背心，手里还拿着个蒲扇摇啊摇的，好不惬意。
看得狄云那叫个艳羡，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扇子，在自己脑门上扇着。
付彪也不往回抢，笑道：“这夏天拍冬天的戏是最难熬的，若是没停那一个多月时间的话天气还凉快点，也不像现在这么难熬，现在嘛……”
停一个多月确实让人不太爽，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狄云没多说，用扇子在头边使劲儿扇了两下，走到冯晓刚边上问道：“冯导，人还有多久能到？”
老冯也是一肚子烦闷：“不知道。”见他脑门上全是汗，说道“先脱了吧，等人来了再准备。”
狄云就等这句话呢，绝对从善如流，直接就脱掉身上的厚衣服，连长裤也给脱了，顿时清爽得想呻吟两声。
快九点的时候一辆车才进了剧组，从上面下来一家三口。
年轻夫妇见着就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
老冯有气也只能憋着，摆了摆手道：“没事，赶紧准备开始吧。”
“不用给囡囡化妆吗？”小姑娘的妈妈问道。
“嗯，不用了，小姑娘的妆挺好。”老冯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烦躁的六月天（三）
“停！”
老冯压抑着心中的烦躁，语气颇为平静地喊了一声。
这个时候身为导演本该是划拉一下手臂大吼一声停才能宣泄出心中的郁闷，但他不能这样，喊过四五次停，小姑娘已经是在含着泪拉小提琴了，他唯恐大声一点会让小姑娘眼中那泫然若出的泪珠儿掉下来。
狄云同样很烦躁，来来回回四五次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将皮大衣在身上捂了一个小时，早就勾渠子浪打浪，全身湿得不能再湿了。
老冯朝小姑娘的妈妈说道：“烦劳你再给小孩儿说一下，拉小提琴认真一点，这样有气无力要哭的样子真的不行。”
“好，好，我说一下，我说一下。”女人连声应道。
然而等她走到小姑娘身边，小姑娘眼中的泪珠儿就落了下来：“妈妈，我不想演戏了。”
面对女儿的声泪俱下，女人也有些心疼，但现在要是忽然不想演了未免不太地道，和声劝慰道：“囡囡乖，再演一小会儿，把这段演完今天就结束了。”
“那是不是下个礼拜还要演啊？”小女孩问道。
“下个礼拜…嗯…是的。”女人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却还是没忍心欺骗女儿。
“那我不要再演了。”小姑娘道。
“你看，那些个叔叔阿姨都在等你着呢，咱们做事要有始有终，好不好？”女人尽量小声劝导。
小姑娘不说话，只是默默垂泪。
男人走过去小声对妻子道：“要不就算了？”
“现在算了，不太好吧。”女人朝边上的人群望了一眼，为难道。
小姑娘见爸爸过来了，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扑在他怀里，哽咽着断断续续说道：“爸爸，我不想演戏了，妈妈还让我演。”
“囡囡乖，不哭了哦。”男人轻轻拍着女儿的背朝妻子道“你看囡囡这个样子……”
“唉……”女人叹了口气，转身朝冯晓刚这边走来。
老冯这边一群人脸色都不大好。一家三口那边的情况看在眼里，小姑娘说的话也都听到了。
若是这小姑娘忽然不想演了，那今早上一早的功夫就白费了，最主要的是这小姑娘要是走了就得重新找一个，小演员并不好找，很可能得耽搁好几天的拍摄计划。
“冯导，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女人走过来为难地张口。
“你们是怎么想的？”老冯有脾气也不好发作，无奈道。
“主要是小孩子不愿意了，总不能强迫……我们。真是不要意思。”女人感觉挺对不住。
小姑娘的戏份不止这一处，若是不愿意，即便今天勉强拍了，后边几处还是麻烦。
老冯不再勉强，道：“唉，确实不能强迫，强扭的瓜也不甜，那就这样吧。”
年轻夫妇再次弯腰道歉。完后带着女儿离开。
一家三口离开后，整个剧组从上往下就沉默了下来。都憋着一口没法宣泄的火气，工作人员动作都轻柔了起来，唯恐被哪个领导的邪火烧了身。
老冯走到歇息处，躺倒椅子上，重重拍了下躺椅的扶手，长长叹了口气：“唉……”
副导演也坐在边上。摘掉遮阳帽，抹了抹头上的汗道：“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重新找呗。”老冯道“这次找就找那种乖巧懂事的，像刚才……”对小孩子的评价终究是没说出口。
“这个我晓得。”副导演应道。
狄云这会儿已经再次将自己剥得只剩下短裤，短袖都脱掉了，正让付彪帮忙擦着后背上的汗水。插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一小姑娘挺合适的。”
冯晓刚和副导演都看过来，副导演道：“哎，哪家的孩子？”
“我一朋友的小孩，挺乖巧懂事的。”狄云问道“要不下午领过来你们先看看行不行，下午应该不拍别的了吧？”
“没小演员的话，下午也拍不成，那就麻烦小云你领过来先看看。”冯晓刚道。
“麻烦谈不上。”狄云笑道“不过我也不能肯定那小姑娘愿不愿意演，她妈妈让不让演，所以剧组这边还是再联系联系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小演员，以备不时。”
“嗯，那就这样。”老冯拍板。
狄云所说的合适的小演员自然就是小田甜了，他当即就开车去了夏美玲的服装公司。
他现在的名气不同以往，再加上来这边的次数不少，这里的员工都认得他。
刚进了公司大门，门口的前台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狄先生，欢迎光临，您是来做衣服，还是找…夏总？”
“嗯，我找你们夏总有点事儿。”狄云微笑。
前台姑娘将他领到候客室里面道：“我们夏总正在后边，您在这边稍稍等候一下，我去给您通知。”
“好的，谢谢了。”
“不客气。”姑娘微微一笑，退出去。
不长时间，推门进来的是个小小的人儿，身后还跟着一只一尺长的毛茸茸小狗。见着狄云便欢喜道：“狄叔叔，你怎么来了？”
“哈，想你就来了呗。”狄云笑道。
“真的？”
“真的。”
刚才过去通报的那姑娘也站在门口，微笑着等两人说完话后才朝着狄云道：“夏总马上就过来，您再稍等片刻。”
狄云摆摆手：“没事。”
“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姑娘问道。
不等狄云回答，小田甜就说道：“薛姐姐，你去忙吧，由我来招待狄叔叔就好了。”
“这……”前台姑娘有些为难地看向狄云。
“你不用管我，我和田甜说会儿话就好。”狄云说道。
“那好吧，您稍等片刻，夏总马上就过来。”姑娘又说了句。
等前台姑娘离开后，田甜抱起在狄云脚边嗅来嗅去的一点，朝狄云招手道：“狄叔叔。你跟我来。”
狄云笑笑，站起来，跟着小姑娘出了候客室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间明显是比较私人的办公室，里面不但有个小套间，还有冰箱、微波炉等小家电。
“狄叔叔，你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是果汁和冰淇淋？”小姑娘将一点放在地上问道。
“哦？还有冰淇淋？”狄云笑问。
“嗯呐。”田甜打开冰箱让他看了看“你要是喝咖啡或者喝茶我就去烧水了，你要是和果汁或者吃冰淇淋我就不用烧水了。”
“嗯，那就冰淇淋吧。”
夏美玲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风颇为古怪，一大一小两人正在啃冰淇淋啃得不亦乐乎，脚跟上还有只急得上蹿下跳的小白狗。
“噗嗤，你们俩真是……”忽然觉得不太合适说出来，停住，拨了拨发丝。正了正神色，但看着狄云嘴角边上沾染的奶油还是忍不住脸上的笑容，问道“我听小徐说你们不是正在拍电影么，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狄云没不好意思，淡定地将剩下的一小块蛋卷一下子塞进嘴里，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道：“是正在拍电影，不过有点小问题。嗯…还缺个小演员。”
“你是想让甜甜去拍？”
小姑娘立即接过话头，惊喜地问道：“狄叔叔。你想让我拍电影？”
狄云替她擦了擦嘴上的奶油道：“是的，少个小演员。我觉得小田甜正合适，不知道你的意思是？”
“是和狄叔叔你一起拍电影么？”
狄云笑着点头。
“那我愿意！”小姑娘回答得斩钉截铁。
夏美玲不会像孩子那般不作任何考虑，问道：“演的话，甜甜在里面演什么？”
狄云说道：“我在里面演的是个已婚的作家，甜甜演的话就是我的女儿。”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爸爸？”小姑娘又插了一句。
“呃……”狄云看了看夏美玲，顿了顿对着小姑娘说道“在电影中是这么叫的。”
“那我一定要演了。”说完后看向妈妈。假如狄云没看错的话，那眼神是带着些挑衅的。
是挑衅吧？狄云不太确定，没说话，等着夏美玲的决定。
之所以小姑娘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妈妈，这其中还有小故事。
关于对狄云称呼的问题。母女俩人是有过一番争执的，有一段时间小姑娘不满足于叔叔这个称呼，曾向夏美玲提出过叫狄云干爹来着，先不论她的这种想法是从哪里学来的，总之被夏美玲坚决否决了，并且还威胁了一番才打消了小姑娘的这种想法。
小姑娘之后虽没再提过这个想法，但却一直耿耿于怀，这会儿便露出了这种表情。
“你答不答应？”小姑娘追问了一句“你不答应，我就……”
“嗯哼！”夏美玲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微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啥来，小嘴噘了起来，闷闷不乐地将没吃完的一小块冰淇淋扔给等候多时的一点。
狄云不明白母女俩在做什么法，见夏美玲还在犹豫，便道：“不会耽搁甜甜的学习，只是在周六和周天的时候拍一拍，就当是周末玩一玩了。”
“对呀，周末老待在这里多无聊啊，你也不陪我去游乐园玩，我一个人只能和一点玩耍，可是一点只是一条狗，很没趣的。”小姑娘可怜巴巴地说道。
以夏美玲对于自己这个女儿的了解，虽然知道她现在可怜巴巴的表情多是装出来的，但每逢周末一直将她圈在这里确实有点不忍心。
但是女儿对于狄云的那种感情，让她心里微微有些烦躁，如同这六月的天气一样，莫名其妙，既想满足她的愿望让她和狄云多相处，但理智上又不愿意她和狄云多相处。就跟不愿意小姑娘认狄云作干爹是一个道理，因为这不仅仅是小姑娘和狄云之间的事情，还牵扯到她，甚至牵扯到另一个女人的事情，让她自己没法处。
假如没有另一个女人，这大概都不是问题了……
咳咳…想多了！夏美玲赶紧甩了甩脑子，将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甩出脑外。
她的这个动作在小姑娘看来就是不同意了，哇地一声趴在椅子上就哭了出来。
夏美玲没好气说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了，干嚎什么？”
“真的？”小姑娘惊喜地抬起头来，果然，没有一滴眼泪。
“不过你一定要听你狄叔叔的话，不能乱跑，不能耍小性子！”
“嗯，嗯。”小姑娘点头如小鸡啄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小姑娘的表演
夏美玲对狄云还是很放心的，所以吃过午饭，下午时分狄云带着小田甜一起去剧组的时候她并没有一同过去。
小姑娘坐在后边，怀里抱着一点，有些坐不住的样子。
“狄叔叔，你说我该怎么演？”
正在开车的狄云笑道：“待会儿过去了，会有专门的叔叔或者阿姨给你讲的。”
小姑娘点点头，逗着一点玩了会儿忽然抬头叫了声：“爸爸。”
叫声入耳，狄云心间便是一颤，手一抖，车子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后边的小姑娘没坐稳，一下子将怀里的一点给甩了出去，撞在前面的椅背上，吱叫一声。
所幸边上没别的车辆，饶是如此狄云也一瞬间吓出了冷汗。
小姑娘重新坐直身子，吐了吐舌头道：“我就是提前练习一下。”
狄云唯有摇头苦笑，紧握着方向盘不敢再分心。
剧组那边冯晓刚和副导演还没有联系到新的小演员，见到他的车子过来都是精神一振。
等小姑娘抱着一点下车后，老冯顿时眼睛一亮，先不论小姑娘性子如何，是不是设想中的乖巧懂事，首先这形象是符合得不能再符合了。
白色的百褶小裙子，亮色的小凉鞋，怀里再抱只蠢萌的小狗，这已经不能用可爱来形容了。
“小美，人呢？”老冯当即就喊起了人。
一个二十多岁出头的大姑娘应了一声赶紧走过来：“冯导，您叫我？”
“嗯，你先放下手头的事。给小姑娘讲一讲戏。讲明白待会儿该怎么演。可以慢慢来。不用着急。”老冯觉得一大群老爷们儿和小孩子不好打交道，专门叫过来一姑娘来给小田甜讲戏，害怕小田甜又和早上那小姑娘一个样，所以特意强调了不着急慢慢来。
小美也看着小田甜可爱异常，拍了拍胸膛保证到：“您放心，交给我了。”
小美明显是将小田甜当做一般小孩子来对待的：“小妹妹，你叫什么？”
“田甜。”
“咱们到那边凉快处说话，好不好？”
小姑娘看了看狄云。见他点了点头才跟着小美朝边上走去。
小美并没有直接就给她讲戏，而是称赞道：“你这只小狗真可爱，能给我抱抱吗？”
小田甜却是没将一点递过去，而是偏着脑袋打量着她道：“不是让你给我讲戏吗？”
“额…似的，待会儿姐姐就给你讲。”
“为什么要待会儿，现在就讲不成吗？”小姑娘煞有介事地问道。
小美的想法是先和小姑娘热乎一会儿打好关系，再讲戏的话会容易一些，但明显这小姑娘不同于一般的小孩。顿了顿，脸上的笑容不减：“那好吧，姐姐现在就给你讲。”
“嗯。讲吧，我听着。”小田甜将一点放在地上。挺直小身板正襟危坐，做好了一副准备认真聆听的样子。
小美看了眼落地之后就抬腿在凳脚出留记号的一点，开始讲述。
完后问道：“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真的？”小美不太相信地多问了一句。
小田甜翻了个白眼，开口将她刚才说过的一字不露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平静地打量着她。
“额……”小美不知该说什么。
“现在可以开始演了吧？”小姑娘追问一句。
小美抿了抿嘴站起来带着她走到冯晓刚几人这边道：“冯导，讲完了。”
“这么快？”冯晓刚略显诧异。
“嗯，她挺聪明的。”小美想抚一抚小姑娘的头，小田甜却是偏头躲开了，并且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小美尴尬地收回手，朝冯晓刚道：“冯导，您看是不是先试一试？”
冯晓刚看着小田甜笑道：“这小姑娘有个性，那就先试试，你带她去换装。”
小姑娘又被小美领去换装和化妆，狄云也进化妆室换了衣服。
换好装出来后，小姑娘之前辫在脑后的一根精致辫子就变成了垂在两边的揪揪，穿着橙色的小马甲，略显臃肿。
嫌弃地弄了弄两根揪揪朝狄云道：“狄叔叔，好热呀。”
狄云指了指自己身上道：“你看，我也穿的是厚衣服，叔叔也很热，不过没办法，拍戏就是这样。”
老冯脸上摆起和煦的笑容问道：“小姑娘，会不会拉小提琴？”
“会。”
老冯递给她一把小提琴道：“试试。”
小姑娘也不怯场，接过小提琴架在肩膀上，就演奏了起来，正是最为简单的一闪一闪亮晶晶……
“好！待会儿就来这首曲子。”老冯拍手叫好。
这场说的是梁亚洲准备和妻子离婚，但却被女儿的一番话触动，最终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开始后，小姑娘背着身子坐在小房间里面拉小提琴，狄云提着箱子准备离开。
门口处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不见了，寻找鞋子时听到了女儿房间中传出来的琴声。
顿住身形，转过身问道：“月月，爸爸的鞋呢？”
小姑娘不回话，只是拉着小提琴，正是：一闪一闪亮晶晶天，天上有颗小星星……
“停！”
老冯的声音喊得很轻柔，像是怕吵醒了谁睡觉似的。他没有直接朝着小姑娘说话，而是朝小美说道：“琴声太过欢快，要悲伤，嗯，最起码得有点悲伤的味道。”再由小美去和小姑娘沟通。
小姑娘转过身，完全是一副兴奋的笑脸，难怪琴声也带着欢快，吐了吐小舌头不好意思道：“我这次没拉好，重来一遍，我一定拉好。”
“嗯，好。”老冯朝小美摆了摆手对着小田甜笑道“那你坐好，咱们重新开始。”
虽然说谁谁谁做什么事情很有天赋，听着有些虚幻，但有时候你忍不住会这样感叹一句。就比如现在，小姑娘第二次拉小提琴竟然真的带上了悲伤的味道，还挺浓郁。
老冯赶紧无声的挥了挥手，又开始拍摄。
狄云在门口的鞋架子旁边寻找了一阵，听到琴声，转过身走到小房间的门口，望着里面小姑娘的背影问了一句：“月月，爸爸的鞋子呢？”
小姑娘不理会，继续拉着小提琴。
狄云缓缓走过去，停驻在小姑娘的身后。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仰头看着狄云叫了声爸爸。
这个时候小姑娘的情绪应该是悲伤的，转过头的时候脸上有泪痕那就更好了，但她脸上的兴奋却转换不及，虽然也试图变得伤心，可嘴角挂笑，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心。
不用说，这个镜头是通不过的。
再次开始，还是没悲伤味儿，又被叫停。
第三次开始，小姑娘学聪明了，转过身后直接就扑到狄云怀里哭嚎了起来，压根没露脸。
假如是真的在哭嚎的话，这个镜头也能勉强给过了，但这哭声怎么听都有笑意在里面，边上的人都能听出来，也没指望能骗过观众，所以还是被老冯叫停了。
“你转身的时候不要转那么快，还有要露脸，嗯，还要哭出来。”老冯觉得小姑娘和早上的那小姑娘不同，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被吓住的小孩，所以有话就直接对小姑娘说了，不再需要小美在中间传话。
“好吧，我知道啦。”折腾四五次，小姑娘也有点不太乐意了。
再一次开始，这回小姑娘脸上倒是没了兴奋的神情，故意板着脸，可也算不得伤心。
“停！”老冯又喊了一声“再伤心一点，多一点就好。”
小姑娘的脾气貌似比导演的还大，叫道：“我又不是真的伤心，怎么做出伤心的样子嘛！”
“额…”老冯愣了愣。
若是一名成年演员敢这样和导演顶嘴，早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过去了，但小孩子，你不能和她讲演技不是，所以老冯虽被小孩顶了一句，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狄云觉得气氛有点怪异，站起来说道：“冯导，要不先歇一歇，我给她说说。”
“哎，行，小云你给小姑娘说说。”冯晓刚对于小姑娘的顶撞也没生气，说道“主要是转身的那会儿得露个脸，脸上的表情不能……太假了。”
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怪异，你说一个小孩子不懂演技，但这小姑娘脸上的表情确实是硬生生作出来的，虽然粗浅得连入门都算不上，但其实可以说是表演了。
狄云将小田甜领到休息处坐下来。
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很沮丧：“狄叔叔，你说我是不是不会演戏？”
“谁说你不会演戏了？甜甜已经做得很好了。”
小姑娘依然低着头闷闷不乐：“可我真的很高兴，伤心不了。”
狄云问道：“那什么事情会让你伤心起来呢？”
小姑娘偏头想了想：“如果狄叔叔你不理我了，我肯定伤心死了。”
狄云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脑袋瓜子道：“那你就想想一下狄叔叔不要你了，会是什么样子？”
小姑娘抬头震惊地望着他。
狄云赶紧道：“假装一下，只是假装想象一下，不是真的。”
“哦…”小姑娘低下头。
狄云没说话。
片刻之后，小姑娘再抬起头来，已经是泪眼婆娑：“狄叔叔，你真的会不理我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说客
“自然是，假的了。”狄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儿道“狄叔叔怎么会不理你呢？”
小姑娘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才吸了吸小鼻子破涕为笑。
“记住刚才那种感觉了吗？”
“嗯。”小姑娘点点头。
“待会儿你像刚才那样就行了。”狄云叮嘱。
等他将小姑娘再领过去的时候，老冯看着小姑娘睫毛上还挂着水汽，还以为狄云批评或者呵斥了小姑娘，砸吧了嘴道：“小孩子，没必要这样……”
狄云笑了笑没解释：“赶紧试试看。”
“好，大家准备了。”
“摄影ok！”
“灯光ok！”
“录音ok！”
狄云比划了个ok的手势。
小姑娘背着身子架着小提琴也脆生生地喊了句：“我也ok！”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逗得笑了笑。
场记拿着板子在镜头前拍下，啪地一声拍摄开始。
狄云走到小姑娘身后，驻足听着她小小心灵演绎出来的悲伤琴声。
小姑娘停下动作，转过身，眼中水汽潋滟，小脸上两道泪痕缓缓流淌。
老冯打了个响指，点了个赞，心里祈祷小姑娘记着台词，千万别卡壳了。
所幸，小姑娘没让他失望，扑在狄云的怀里：“爸爸……”
哽咽难声，仿佛狄云真是一个抛妻弃女的渣渣。
狄云蹲下身，将小姑娘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眼中也有些湿润。
三十多岁的男人为了情人而和妻子离婚，不要女儿，这本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做出来的决定。更何况梁亚洲还是一个喜新但却不厌旧的人。
女儿的哭声迅速将他积起的那点决心冲散，搂紧她的小身子，脸颊摩挲着她的小脑袋，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不再决绝。
小姑娘脱离他的怀抱，伤心成了泪人儿。在狄云轻轻的擦拭下泪珠儿还是不断往下落，泣不成声：“我好好练琴，好好写字，就是为了让你喜欢我…可是你不要我跟妈妈了，我就什么也不学了。”
狄云再将小姑娘搂在怀里，吸了吸鼻子，狠狠眨了眨眼道：“爸要你们，爸没说不要你们。”
最终梁亚洲还是走了，但却不是离婚。而只是和妻子分居。
这一段落幕，冯晓刚的心情也变得爽快了起来，今天前半天被折腾得极度不爽，所幸狄云找来个新的小演员，才不致影响到拍摄计划，虽说刚开始也不太顺利，但后边小姑娘的表现就比较惊艳了，他的心情跟着好起来。
时至下午四点多。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闷热的时候，他也不急着赶驴子。吩咐人买来一些凉饮，还特意为小姑娘买了个冰淇淋。
人太多，风扇太少，狄云没跟着过去凑热乎，和小姑娘坐在一个通风的窗口，光着上半身。手里晃着扇子。
小田甜拿小勺子挖着冰淇淋，先给他嘴里喂一口，见他吃下去，再笑眯眯地挖一勺子放在自己嘴里，如此反复。很快就下去了一半。
冯晓刚也是敞开着上身衬衫的扣子，裸露着大肚皮，裤腿高高挽起，若是外边街头见了，绝对不会联想到导演的身上去。
他提着两瓶冰冻的水，走过来递给狄云一瓶，在边上的凳子上坐下。看着狄云和小姑娘的互动无声地笑了笑，他也是养女儿的人，能明白这种乐趣，拧开瓶子喝了口水，随着沁人肺腑的冰水下肚，嘶嘶吸了口气才开口说话。
“夏天拍冬季的戏，就这点不好，能热死人，不过这种状况要不了多长时间，这段戏过去就好了。”
虽然夏天拍戏确实苦了点，但苦的又不是他一人，所以狄云还没娇气到叫苦叫累的地步，摇头笑了笑表示理解。
狄云以为他过来只是随便扯两句便会离开，但却并非如此，三五句过后，冯晓刚问道：“小云你还没有签公司吧？”
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熟识他的人也都知道，没道理冯晓刚会不晓得。但晓得却还有如此以为，那这话恐怕就不是简单的闲聊了。
狄云点了点头：“没有，性子懒散惯了，受不得约束，便一直没签公司。”
“你现在非是新人，其实签了公司不见得就会受到多少约束，最主要的是签了公司的话资源会充足一些，而且一应琐事都有公司帮忙打理，反倒会清闲许多。”
这是做说客来了？狄云微微挑了挑，东家自然不用猜就知晓肯定是他身后的那俩兄弟，不然凭借老冯的性子断不会接下这种差事。
事实上确实是华谊的那俩兄弟让冯晓刚来探探口风的，主要是狄云之前有拒绝多家公司的经历，那俩兄弟不敢肯定就能说动他，所以先让人探探口风，成与不成总留有余地，若是他们兄弟俩直接过来招揽，若狄云还是拒绝的话就直接将合作的机会给斩断了。
狄云点点头道：“冯哥说得确实在理。但我这性子决定了我注定不适合进入那家公司，并非说是公司的待遇不好，还是那句话，懒散惯了，能最大程度的自由就想要最大程度的自由。”
老冯就不是做说客的料，况且他也只是探探口风，没有一定要说服的任务，见狄云的态度甚为坚定，便不再多劝说。竖了竖大拇指道：“这个圈子里谁不想要更大的自由，但你确实有这个资本，很多人是羡慕不来的。”
这是实话，不管说是狄云运气好还是演技好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即便没签公司戏约也从来没断过是不争的事实。既然不签公司都不愁戏拍，为什么还要签了公司既让自由受到牵绊，还要分润一部分收益？
当然有公司的话最起码宣传炒作以及公关上作用很大，但狄云没想过靠宣传炒作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所以对这方面没多少诉求。
他能如此淡定地拒绝大公司的邀请，那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和底气。但又有多少艺人能和他一样呢？是以他的作法是不具效仿性的。对于一般艺人来说最好的还是签个公司。
同一时间，在济南市中心大剧院不远处的一家酒店之中，两个姓徐的女人正在妆扮换衣服。
说到这里得先说说这个电影表演艺术学会奖。这个名字听着有点长和绕口，或者很多人没听说过，但换个叫法，金凤凰奖。想必大家都会有所耳闻了。
奖项举办方比较硬气，所以这个奖项的逼格也就自然而然地高了一点点，评奖的宗旨是德艺双馨，两年举办一次，09年之后才永久定居在一个叫做凤凰岛的地方，但在此之前是没有固定地点的，都是每年随机选择城市，今年就选择在了济南。
明天才是颁奖时间，今晚上有个私人性质的酒会。徐婧蕾和徐凡都在邀请之列。虽说不是多么重要的酒会，但既然参加总得换身礼服，打扮打扮。
徐凡快一点打扮好，敲开了老徐的房门。
小文开了房门，邀请徐凡进来，而后返回老徐身后继续帮她梳拢着头发。
徐凡一身黑色的裙子，上边裸露出性感锁骨，下边从膝盖往下则光洁着小腿。黑色的魅惑之中莹莹白玉，既凉爽又宜人。最是迷人不过。
老徐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赞叹道：“凡姐，你穿这身太漂亮了。”
“真的吗？”
“真的，不信你问小文。”
小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女人得到男人的赞美会高兴，但女人得到女人的咱们未尝不会高兴，徐凡笑眯了眼睛。打量老徐几眼道：“你这身也不赖。”
老徐为颁奖时准备的衣服是白色的衬衫和凉裤，没什么特别的，但能彰显出一份知性，在颁奖的那种场合倒也合适。不过却不适合酒会，身上的这一身还是今晚的酒会举办方免费提供的。
紫色的长裙。一直垂到脚面，除了双臂再不裸露其它，便彰显不出性感，却多了一份雍容大气。
她的发质比较硬，不好鼓捣，小文弄了好一会儿都没弄好。
徐凡上去道：“我来吧。”
“不用，不用。”小文连道“不用麻烦您，很快就弄好。”
“没事。”徐凡笑笑“我顺便和小婧说会儿话。”
小文不笨，听出来她是有些不想让别人听到的话对徐婧蕾说，便知趣地道：“那烦劳您帮徐姐弄弄了，我去收拾一下其他东西。”
说完后走到旁边的小间，哪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只是个托词而已，无聊地坐在床边，很好奇徐凡会对徐姐说什么，但晓得有些事情人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为好，忍住好奇，掐灭偷听一下的念想，强迫自己取出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老徐透过镜子笑看着徐凡。
徐凡一边帮她弄着头发一边道：“小婧你和电影厂那边的合约只有三年吧？”
“是三年。”老徐点点头。
“别动，别动。”徐凡轻轻扶住她的头，将一束发丝挽起来用发卡固定住，继续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距离合约到期还有一年时间吧。”
“嗯，还有一年。”老徐又想点头，生生忍住。
“一年时间也不算长，这个合约到期之后不知道有没有中意的公司？”
和她男人对狄云说的话意思差不多，老徐听到这里大抵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暂时还没有。”老徐微微顿了顿，笑着继续道“我家那位一直不愿意进公司，说来没志气，我受他影响不小，也渐渐受不得公司里面的束缚。”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总归是还有一年时间呢，可以慢慢调整心态，一年后会是什么个想法现在也不敢就确定。”
“也是，还有一年呢，可以慢慢想。”徐凡手上的动作不停“不过你若是想要换个地儿的话，姐这里倒是有个建议。”
“是华谊么？”老徐问。
“没错。”
“嗯，我会考虑考虑的。”
“好的，反正也不急，而且我也就是个说客，成与不成都不伤咱们的情分。”徐凡笑道“我估计老冯这会儿大概也给小云说这事儿呢。”
老徐弯起嘴角笑道：“那冯哥估计要失败了。”
徐凡摇摇头：“没啥失败不失败的，我们俩就给人传传话而已。”说着站直身子，拍了拍手道“好了。”
老徐站起来在镜子跟前转了转，望着镜子中挽着秀发气质不俗的女人，抿嘴笑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朝着小间里的小文唤了一声：“走了，小文。”
两女人挽着手走在前面，小文提着包跟在后边，一起出门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品牌代言
金凤凰奖在第七届以前是很简陋的，恰好99年这一届就是第七届，只有一个奖项，即金凤凰，并且所有领奖人的名单提前公布，不具任何的神秘性和刺激感。
十五号这天，大剧院之中，座无虚座。这个奖项是某某局领头设置的，所以在座一小半都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或多或少带着些所谓的上位气息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领导讲完话再接着领导讲话，然后再来个小领导讲话，快到十一点钟的时候才是颁奖。
总共十九人获奖，台上排排站，台子不够大，又不能前面站一排后边站一排，所以只能一字排开，还显得有些拥挤。
老徐微微偏头左右打量一番，左边是濮存新，和她一样都是凭借《爱情麻辣烫》这部电影获得这个奖的。隔着一个人就是徐凡，徐凡凭借的是和葛大爷一起演的《不见不散》。
两人中间也是一个女的，老徐认识，好像叫陶红来着，凭借《黑眼睛》这部电影拿了好些奖，华表奖的最佳女主角，金鸡奖的最佳女主角，甚至国际电影节上拿了个最佳女主角，这次又来拿金凤凰了。人见她看过来，微微笑着点头示意下，她也点头回应一下。
再有些比如王学齐她认识，冯巩她认识，唐帼强她认识，黄雷她认识，别的人就都不认识了，或许在影视上见过，但却叫不上名字。
十九位旗袍小姐端着托盘袅袅而来，同样站成一排，正好每人跟前站一位。也不说话，脸上是模式化的笑容。
老徐觉得特怪异，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旗袍姑娘脸上的笑容，直到人姑娘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渐渐维持不住她才恍然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朝人姑娘笑笑，拢一拢耳边的发丝，微微偏头不再看人姑娘脸。
接着是一排没见过叫不上名字的人上来颁奖，这气氛完全跟小学生站台上领三好学生奖一样一样的。
虽然下面也有灯光闪耀，但却没有丝毫娱乐圈里面那种领奖的喜庆感，即便手里拿到了金光灿灿展翅欲飞的凤凰奖杯也激不起心里的波澜。盖因为这氛围实在太压抑。
某些政治性的原因让颁奖过程如同嚼蜡没任何滋味可言。
领奖过后的饭局之类的活动，老徐也就没兴趣参加，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辞掉，徐凡同样如此。
两人没走正门，从剧院的小偏门一起走出剧院，小文就迎了上来：“姐，你们不参加酒会么？”
“不参加了，没意思。”老徐说着将手里的奖杯递给她。
小文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在眼前稀罕一番。然后连同大红封面的证书一同收进包里面。
徐凡道：“哎，把我这也放进去。”
小文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也放进去，拉上拉链。小包被两个奖杯和证书塞得鼓鼓囊囊的，她不敢再背在背上唯恐磕磕绊绊给弄碎了，干脆抱在怀里。
“飞机票定好了吗？”老徐朝小文问道。她和徐凡两人还赶着回去拍戏，时间不宽裕，领完奖下午就得离开。
“订好了。”小文点点头“五点的飞机。”
“还有几个小时，先回酒店睡一会儿。被折腾一早上，头昏脑涨的。”老徐揉了揉眉心说道“凡姐，你呢？”
“我也回酒店吧。”徐凡微微笑笑道。
小文忽然轻拍了下脑门道：“哦，对了，姐，刚才有两个人过来找你。说是在那边那个咖啡馆里面等你，务必请你见上一面。”
“找我？是认识的人不？”老徐问道。
小文摇了摇头：“我是不认识的，一男一女，男的还是外国人。”
“外国人？”老徐奇怪，她很确定自己是不认识什么外国人的。问道“说是找我什么事了吗？”
小文摇摇头。
老徐思衬了片刻，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说道：“走，去见见，凡姐你也一起去吧，给我壮壮胆。”
徐帆失笑，不过却没拒绝，跟随着一起过去。
虽说这时候国门大开，在国内见到外国人并不稀奇，但这并不算非常发达的城市中一个外国人还是很招人眼的，一走进咖啡馆里面就看到一个年不过三十的外国佬正在和一名年轻女子低声言笑。
见到三人进来，一男一女站起身来。
“hello！”外国人说英语这个应该不奇怪吧，同时朝老徐伸出一只手。
“hello！”老徐伸出手掌碰了碰便分开，心跳有点加速，非是这个洋鬼子有多么气宇轩昂让她脸红心跳，她从来都不会花痴，而是因为对自己的英语实在没信心，第一次和外国人用英语交流，有些忐忑。
“mynameisstephen，nicetomeetyou!”外国人又来一句。（意思就是我叫史蒂芬，很高兴见到你。）
这个老徐还是可以应付的，微笑着道：“mynameisxujinglei，nicetomeetyou，too!”
很标准化的应对方式，小学英语课本上都讲过。
“yes，iknow.”史蒂芬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姿势。等所有人坐下后，他又道：“#￥￥%%……”
这回老徐有点坐蜡了，她的英语水平和狄云差不多，都仅限于“你今天吃了吗？”“我吃了”“吃的啥？”“吃的面条”这样的水准，这位史蒂芬忽然说出一串超出她水平的词汇，她就听不懂了。
“额…什么意思？”老徐有些尴尬。
那个一直微笑不语的女人微笑着作了翻译：“史蒂芬说两位徐小姐都很漂亮，能邀请两位来是他的荣幸。”
“呵…”老徐的第一反应就是呵呵，不过她虽英语水平不咋地，但好歹上了好几年的英语课，对于外国文化有些了解，知道人见面就赞美只是出于一种礼仪。并不代表其他含义，正了正神色道：“谢谢，不知道两位邀请我过来是什么事情？”
“我是converse（匡威）在中国的执行总裁，用中国的话说就是在中国这片地方的负责人，公司想要邀请徐小姐作为匡威在中国区的品牌代言人。”女翻译说完后还加了一句“是徐婧蕾小姐。”同时朝徐凡不要意思地笑笑。
“要不我回避一下？”徐凡说道。
“no，无…不可…对人言。”史蒂芬还吊了句中文。只是磕磕巴巴不太顺畅，五个字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匡威是个怎样的品牌老徐其实是没听说过的，略显莫名。
史蒂芬看着她的表情笑笑，朝女翻译说了一句，女翻译从公文包里取出来两份文件，一份英文的，一份中文的。
英语没那份实力，老徐拿起的自然是中文的，看过之后对这个匡威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原来是品牌代言。她合上文件，笑笑道：“这事情可以找我的经纪人商谈。”
“这是自然，不过我们得先让徐小姐了解一下匡威的品牌，若是让您来代言我们的品牌，最起码得让您对品牌有所了解和认同。”翻译说道。
老徐点点头：“我现在了解了，也没什么意见，若是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打电话给经纪人。让她来和你们谈吧。”
她接广告代言，是绕不过公司那边的。公司的作用就是为艺人联系片约和广告。这也是大部分明星需要公司的原因，但也有些例外，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不用公司去联系，广告自己找上门来，但公司依然在里面有分润。
所以老徐没兴趣再谈下去。这些事情让公司来处理更合适。
当即就给吕姐去了电话，让她安排人过来商谈。
而后拒绝了斯蒂芬共进午餐的邀请，和徐凡一起返回酒店。
“凡姐，你英语怎样？”老徐朝着徐凡问道。
徐凡摇摇头：“马马虎虎，简单的日常交流勉强能行。要是用英语来商谈就不成了。”
“哎，那你比我强多了，我的英语简直太烂了。”老徐有些赫然“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完全就学不进去，一上英语课就犯困，根本听不进去，现在连勉强交流都达不到。”
“如果你以后想往国际上发展的话，英语还是得学学的。”
老徐摇摇头：“国际上发展…没想过，不过英语确实得学学。”
“闲暇的时候可以找个老师补一补。”
“哈…”老徐笑了起来“狄云英语水平和我差不多，他有段时间想要补一补来着，结果却没补成。”
“太忙了？”徐凡问道。
“不是。”老徐想起狄云的经历就想笑“他找人给介绍了一个学英语的班，结果里面全是教小学生的。”
徐凡想象了一下，一个大个子坐一群小豆丁中间一起念：苹果苹果apple，香蕉香蕉banana……那场景太美，简直不可能的，也跟着轻笑了起来。
“还有。”老徐继续道“又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成人班，你猜怎么着？”
“怎么？”
“那根本就不是教英语的班，只是挂羊头卖狗肉，里面是招演员的地儿，他去了一天就走了，之后就再没学过英语了。”
“要不我给你们介绍个家教？”徐凡道“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可以呀。”老徐应道“不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时间而且能静下心来学习。”
“你想学的时候找我就是了，我再给你介绍。”
五点钟的飞机，延迟一小时，六点钟才起飞，等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八点。
夏日里八点才只是华灯初上，狄云在机场外边等候着，边上还有个和他一样的，不用说，是冯小刚了。
这位十年如一日，老夫老妻十年了还能做到每次徐凡外出回来他都开车接送，凭他那老炮样儿能追到美貌如花的凡姐，并非偶然，这毅力最起码狄云是佩服的。
徐凡和徐婧蕾还有小文从机场出来，徐凡坐进冯晓刚的车子，道了声明天见，黑色的桑塔纳便开走。
老徐自然是拉开车门做到了狄云车里，小文却站在车门口踟蹰不动，人家一人接一个多和谐呀，自己是多余的。
“快上来呀。”老徐道。
小文支支吾吾道：“那个，姐…你们先走吧，我…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了。”
老徐失笑，手伸出去将她拉进来道：“哪来那么多小心思。”
狄云开车先将小文送回去，在载着老徐回家。
刚到家门口老徐的电话响了起来，接通后谈了好几分钟才挂断，微微愣神。
“怎么了？”狄云奇怪。
“吕姐打过来的。”老徐道“谈了个国外的运动装品牌代言，一年二十万。”
“哦。”狄云点了点头，一年二十万对于她现在的身价来说也不算高，他没太在意。
“美元。”
“美元？”狄云愣了愣“换算过来是多少？”
“一百六十多万。”老徐之前也没将这代言当回事，没想到代言费却是这么多。
“啧…”狄云心绪起伏了一瞬间便平静，笑问道“想好在哪里买房了吗？”
“这次先不买房，先存着，我最近正在琢磨一个剧本，说不得到时候要用到呢。”
“哈，随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痒，小鱼
回到家，两人一起做了晚饭，吃过之后，狄云在收拾碗筷，老徐斜靠在沙发上缓劲儿。
每次从外面回来，晚上狄云都是一顿大餐伺候，她注定会吃多，所以家里准备了不少消食的小吃食。
她躺了会儿，抚了抚小肚子，心里哀叹一声，找出一包山楂片儿，放两片在嘴里慢慢咀嚼。
吃了几片下肚便停下来，觉得一个人坐在这儿有些无聊，走过去趴在厨房门口，看着家庭煮男打扮的狄云笑呵呵道：“要不要帮忙呀？”
狄云一看她那架势就知道是在耍嘴皮子，撇了撇嘴道：“不用。”
“真不用？”
“你想帮忙也可以，这些盘子交给你了。”狄云道。
老徐看看油腻腻的盘子，又看了看自己白生生的手掌，好长时间没动过这东西，都没那份勇气了：“哎，我还以为有许多没洗呢，要是多的话我就打算帮一帮你，没想到你竟然洗的这么快，就剩几个，你还是顺便洗了算了。”
狄云没指望她真的帮忙，不以为意，瞟了眼，顿时愣了愣，笑道：“怎么，发骚了？”
只见老徐这会儿正解开胸口的两颗扣子，一只手斜插进去，轻轻婆娑着，难怪狄云如此调笑。
老夫老妻好几年，早就没了说一句就红着脸羞不可耐的样子，老徐皱了皱鼻子道：“你才发骚呢，有点痒，我挠一挠。不成呀。难道还只准你抓来抓去的。我自己反倒不能动动了？”
“哈哈。呐，肉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抓都可以，不过，要不要我帮忙？”狄云大笑。
“在前面，又不是后边，还用你帮忙？”
也是，不过你眼波流转。还故意舔一下嘴唇做什么？
“勾引我呀？”狄云贱笑道。
老徐爹声爹气地假呼一声：“呀，又痒了，我再挠挠。”若说刚才真的是在挠痒痒，那现在就是轻轻抚摸了，衬衫滑落几分露出锁骨，脖子向上昂起，身体还微微扭曲成一个诱人的姿势。
这样的老徐可不多见，狄云大感兴趣，也不说话，只是贱笑着欣赏。
结果。老徐却是忽然停了下来，手往背后伸却又够不着。呼道：“哎呀，背后有点痒痒，你帮我挠挠。”
“哈哈，这回能用到了？”
“赶紧了，痒死了。”说着还扭了两下肩膀，只是丝滑的衬衫摩擦在肌肤上并不能解痒，反而觉得更痒。
狄云冲了冲手，走过去手从她后背衣衫下伸进去在背上点了点道：“是不是这里？”
“不是，不是，往上一点。”老徐道“手上怎么还有水，也不擦擦。”
“嘿，有水才能更好的止痒。”
大概是真痒，老徐没工夫和他争论这些，焦急道：“再往上一点……左边一点……对，就是这里！”
狄云手指挠了挠：“怎么样？”
老徐舒了口气，肩膀不再扭动：“重一点。”
狄云一边加了点劲儿挠着一边贱笑道：“你应该说用力一点。”
老徐反手轻拍他一下，不过轻咬着光泽熠熠的嘴唇，真真低吟了一声：“嗯，用力一点。”
狄云呼吸重了一分，手上再加点力道，片刻后问道：“舒服了么？”
“嗯。”老徐点点头“我先去洗澡了，全身都感觉有点痒。”
狄云贴上来，燥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我有个更好的止痒法子，要不要试试？”
她身子有些发软，自然而然地靠了上去，但嘴里却在拒绝着：“去你的，我才……”
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感觉到狄云手指在背后轻轻划拉一下，胸口骤然一松，某个东西已经悄然滑落，下意识就朝胸口捂去，但某人的手却更快。脸色顺速变红，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另一只手伸到后边一抓……
“咦？今天怎么没一点硬度？”
“咳咳……”某人大囧“才刚刚开始，我又不是见了女人就恨不得将裤子戳个窟窿的生瓜蛋，那会那么性急？”
“切!莫不是…嗯……”
“竟然敢怀疑这个，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待会儿可别求饶。”说完就手臂一圈，再一甩，就将女人甩到了肩膀上。
“你…”女人吓了一跳。
“啪！”他的手掌不知道在哪里拍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将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哎呀！”
（咳咳，老衲不敢写了，此处省略三千字，不，还是省略五千字为妙。）
一个小时过后也才十点多，两人静静地回味着余韵。一个小时说长不上，但说短也不短，足够体会两次这样的滋味。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男人和女人体质的差别来。事前男人生龙活虎，事后宛如死狗；而女人却正好相反，事前娇柔无力，事中不堪挞伐，事后经脉通透神采奕奕。
狄云想睡觉，但老徐却没一点睡意。
静静地他胸膛上趴了会儿，然后翻身坐起来，光溜溜地就下了床，朝卧室外跑去。
“哎，你干什么去？”狄云问道。
“让你看个东西。”没一会儿手里拿着个本子又踮着脚尖跑回来“我这段时间正在写的一个故事，你看看怎么样，给点建议。”
“呵，就我那水平，想让我给建议，估计有点难。”狄云有自知之明。
“看看嘛，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好吧。”狄云无奈，只能打起精神，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趴着，翻看自家媳妇儿写的这个故事。
不过他却没直接就翻看故事，而是将本子拿在手里瞅了瞅道：“呦呵，日记本呀？”说完就想翻到前面去看看她日记里面都记了些啥。
“前面不能看。你就从这页开始看。”老徐压住他的手说道。
“嘿。记载了啥秘密呀。还不能让人看了？”狄云嬉笑道。
老徐给他个白眼：“不管有没有记载什么秘密，日记都不能胡乱翻看好吧？”
狄云也不强求，哈哈一笑，开始看她写的这个故事。
题目是《我和爸爸》。
狄云一看题目就偏头问道：“写的是你和你爸的故事？”
“扯我身上干什么？就是个故事而已，是我看到的一些现象而受启发想出来的，现实中没有具现。”
“哦。”狄云沾了沾口水，往下翻页。
“哎呀，你多大的人了。怎么看书还是这德行？”老徐嫌弃地抓住他刚才在嘴里沾了沾的手指擦了擦。
狄云也好无奈，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改不掉啊。没看几页再翻页时就又想把手指往嘴里塞，每次老徐都在他手背上点一下，硬生生压制着。
主角叫小鱼，是个女孩。由母亲单身抚养长大，性格独立、坚硬。然而，她高中时母亲却因为意外车祸而离世，从未谋面的父亲渐渐走入她的生活。
她的父亲叫老于，典型的京城油子。边缘人物，说的再明了一点就是混子。经常夜不归宿。所以小鱼虽和父亲生活在了一起，却从没有过安全感，但她倔强地照顾着自己的生活，演绎着自己的人生，从不张嘴跟父亲抱怨。
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二岁……小鱼长大了，小鱼谈恋爱了，小鱼和男朋友结婚了。
有一天她将丈夫领回家见老于，但老于却看不上小鱼的丈夫，在饭桌上毫不留情的批驳和训斥，表达他的意见。此事将小鱼心中多年的积怨引爆，她也强硬地痛斥父亲多年来对自己不关心的伤痛，将多年的不满骂了出来。然，老于是个顽固的，他执意要小鱼和丈夫离婚回家，小鱼忍无可忍，直接拉着丈夫离开了家。
一年后，小鱼抱着小小鱼回来了，似乎和她母亲是同样的路子。
老于为了不让女儿辛苦，重操旧业，出去打麻将赚钱来给女儿养活孩子。但是世道已经变了，不再是他当年叱咤风云的年代，一天正打麻将时被喊抓赌的人吓着，变成了痴呆。
女儿和父亲的爱，是恩恩怨怨也不能磨灭的，小鱼将父亲接回家，还像小时候那样照顾他。
“怎么样？”老徐等他看望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错，非常不错！”狄云夸张且浮夸地赞扬着。
老徐皱眉在他光屁股上拍了一下道：“正经点，说实话！”
老被个娘们儿这样拍屁股，很没面子好伐，狄云虎了下脸：“你再拍，我就……”
话还没落下，啪地一声就又挨了一下。
老徐扬着眉毛道：“你就怎样？”
狄云看了看她同样趴着显得很挺翘的两瓣儿，忍住还击一下的冲动：“咳咳，你这故事确实不错，不过太平实了些。”
“平实？”
“就是没波澜，没吸引人眼球的东西，虽然能让人看的时候有淡淡的体会或者感动，但过后肯定是很快就忘记。”
老徐点点头，皱眉沉思片刻问道：“那你说该怎么改？”
能看出缺点和能写出更好的故事，这是两个概念，就跟读者能指出作者书中的缺点但不一定就能写出比作者更好的作品是一个道理，狄云哪知道怎么改。
摇了摇头问道：“你是根据什么写出这个故事的？”
“接触过好多单身家庭，也了解一些，慢慢就在脑子里形成了这个故事。”老徐道。
“小说故事嘛，源于生活还得高于生活，你这故事就是太贴近生活了，笔锋太过冰冷，如同纪实，就显得人物性格略微不够丰满。”狄云道“老贾写的故事就是这样，你可千万别学他。”
老徐若有所思。
狄云又加了一句：“还有，别再问我怎么改，肚子里墨水不足，已经被你掏空了。”
“切，看把你吓得。”老徐给他个卫生球，将本子收起来道“好了，睡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