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赶鸭子上架
宿醉之后第二天难免头疼，狄云睁开眼脑子还有点混沌，揉了揉额角，胳膊随意往旁边一搭。
入手满是温润滑腻，就不愿意放开了，轻轻游动着。
“嗯…”老徐也醒了过来，按着他的手问道“昨晚怎么了？心情不好？”
“嗨，也没啥大事，就老贾那片子上映不了了。”狄云说道“稍微有点郁闷，和他们几人一起喝了几杯。”
对于《小武》这部电影她从来就没看好过，听闻不能上映了，也没啥大惊小怪的，说道：“不上映就不上映吧，那片子太……上映了估计也没多少人看。”
“嗯。”狄云应了一声，现在没心情谈论这事，凑了过去。
老徐双手抵着他胸膛说道：“满身酒味，嘴巴都是臭的，不给！”
狄云也不说话，反正手上的动作不停。
过了会儿媳妇儿声音软了下来：“先去洗个澡吧。”
“好！那你和我一起。”
“不要！”
“哈哈，这可由不得你！”狄云大笑这站起来，双手一抄就将她也抱了起来，两三步就钻进了浴室。
蓬头下推推搡搡慢慢就变成了碰碰撞撞。狄云还是第一次和媳妇儿一起洗澡，兴奋过了头，出来时腿脚有些发软。
吃过早饭，老徐开始妆扮。
“今天又有事情？”狄云问道。
“嗯，今天晚上《将爱情进行到底》会在央视一套开播，公司这边也针对我出了一些宣传的方案。接下来这段日子估计是没闲时间了。”
“那我咋办？”狄云像个没人要的小媳妇儿似的。幽怨地问道。
“你呀？”老徐掰着手指头笑道“遛狗。做饭…我想想，还有什么？…好像也没有了。”
还遛狗呀？狄云现在一听遛狗就头大，缘分虽然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但到底是有点不一样了，也不知道媳妇儿发现了没有。
《将爱情进行到底》算是大陆第一部青春偶像剧，展现了一幅九十年代都市爱情以及立志的长卷。剧中有爱情，有梦想，有流行和浪漫。同时也有现实中的无奈与困惑。反映了当下青年男女拼搏、奋斗与激扬的真实人生。
央视播出后立即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剧中的人物一下子就被全国的观众所熟知。尤其是饰演文慧的老徐，颜值高有气质，妥妥成为了青年男女的偶像，当然大部分还是大学中的男孩子了。
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活动和广告，接下来这段时间她忙得脚跟儿根本就着不了地，有时候甚至好几天都回不了一次家。
反观咱们的狄先生，清闲得骨头都快酥了。
在家里待了七八天之后他终于决定自己还是先去考了驾照，然后再买辆车，这样接媳妇儿的时候不至于再骑个摩托车。太掉价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闲的时候就一直没事情做。一旦找到事情做了，别的事儿也就随即上门来。
一月七号，他起了个大早，带着身份证正准备出门，外面就有人敲门。
“嘿！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打开门见到是姜纹的妹子姜焕那姑娘，挺惊讶的。
“夏宇告诉我的。”
果然是这家伙，狄云心里诽谤，没原则的家伙啊，搁在战争年代肯定又是个汉奸，没有一点共同战线的革命情谊。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都不回？”姑娘有点生气地说道。
“打了吗？我没收到呀？”狄云装傻充愣“再说这段时间挺忙的。”
“那今天闲了没？”
“今天呀，准备去考驾照，也没时间。”狄云说道。
“驾照什么时候都能考，不用这么着急，我给你联系了一部戏，你可以去试试。”说着还从包里取出来个文件“你看，夏宇已经和我签约了，你也去试试吧，要是被选上了，也和我签了吧。”
其实狄云是不介意过去试戏的，主要是这姑娘那份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合同让他有些为难。
然姑娘这次改变了策略，不像前几次那样态度强硬，可怜兮兮地说道：“好不好？”还一副你不答应我就要哭的表情。
狄云头疼，瞧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没硬下心肠来再拒绝，说道：“试戏可以，不过这合同咱们先不着急，等试过了戏再说吧。”
姑娘的表情立即多云转晴，灿烂地笑了起来：“没问题，没为题，走吧，先去试戏！”
“别急，别急。”狄云对她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是服了，将她拉进屋子。
“你拉我进来干什么？”姑娘警惕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是我哥的朋友。”
“……”
狄云无语，这姑娘不但性子风风火火就连这脑洞都开得有点大。
沉默地看了她两眼说道：“我对小豆芽没兴趣。”
姜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着重盯了两眼胸部，撇了撇嘴没说话。
狄云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你先给我说说是什么戏？”
“是一部古装剧，清朝的。叫《康熙微服私访记》，哦，是第二部。”
是这部剧呀，狄云有印象，当年看的时候就觉得那位宜妃特别好看。
姜焕虽然性子不太稳当，但工作做的还是挺到位的，继续说道：“这部电视剧总共分成《馒头记》、《桂圆记》以及《霞帔记》，你这次要试的角色是《桂圆记》这个单元里面的一个药材商人。剧本人家虽然没让带出来，但我看了一下，这个角色的戏份挺多的，只要演得好，很容易出彩的。”
“在哪里拍摄？要是在外面的话就算了。”狄云说道。眼看就快过年了，今年是要领女朋友回家的。过完年之后紧接着又得去柏林走一遭看看。他可不希望因为接个小角色耽误了这两件大事。
“不去外面。就在怀柔那边。”姜焕笑道“还有问题没？”
“没了。”
“那就赶紧走吧，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要是去迟了让别人抢了就可惜了！”
两人打了个车，来到怀.柔影视基地的剧场，外面排着好长的队，都是来试戏的。
姜焕有他哥那个硬腰杆子，大概这个角色也是通过他哥的关系拿下的，没在外面排队，直接领着他从偏门进去。走到房间敲了敲门。
这部剧的男女主角是张国力的邓洁夫妇。然后导演是张国力，制片人是邓洁，也就是说这部剧完全是两人出资自导自演的。
这会儿两人正在房间里谈论剧情，听到敲门声停了下来。
张国力说了一声：“请进。”
“张哥，我给你把人带来了。”姜焕推开门说道。
其实张国力要比她大了将近二十岁，叫叔都不为过，只不过人和他哥是平辈而论，她也就跟着叫哥了。
“吆…是小云你呀？”张国力一见他就笑了起来。
两人在滕华涛执导的那部电视剧里见过面，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算认识。彼此知道姓名。
“张老师好。”狄云赶紧问好。
“老师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张国力摆手道，然后介绍“这是内子邓洁。”
内子……这样的称呼狄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赶紧问好：“邓姐好。”叫完后就想挠头，听着好像直呼其名似的。
邓洁微微笑了笑道：“你好。”
相互认识之后，张国力问得挺客气：“咱们走个流程试试戏？”
“应当的，应当的。”狄云说道。
“嗯，你这个角色呢是个药材商人，无奸不商的那种，而且还有些恶霸的性子，所以经常都带几个恶奴行凶逞恶，气质难免就会流里流气的。这是一小段剧本，你先看看。”
剧本不长，狄云很快看完。
“没问题吧？”张国力问道。
“没问题。”
“好，你就试试带人走进清儿药材铺子那一段。”
狄云指了指门口说道：“那我出到门外去了？”
“嗯，好。”
狄云脱了大衣，走到门外，将门虚掩着。张国力喊了声开始，他一脚将门蹬开。当然，没事多少劲儿，不过那气势倒很像恶霸。然后一步三颠地走了进来，还不忘朝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脸上的肌肉不知道是怎么变动的，反正两条眉毛两边向上弯，形成两道吊梢眉，嘴两边的肉也朝两边堆了起来。既凶又恶还流氓。
张国力不等他开口就拍了拍手。
其实这也不是个多么重要的角色，只要能演出那股劲儿就行了，台词什么的根本没要求，到时候不行了还可以配音。
“可以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明天就过来拍摄怎么样？”张国力说道。
“好的。”
接下来谈论片酬什么的，姜焕就积极地接了过去。最后确定，一集三千五。
等两人出来，姜焕喜逐颜开，又将那份合同拿了出来：“这回该签了吧？”
狄云捏着鼻子签了。
说实在的，这份合同具不具备法律效益还是两回事，即便具备对他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因为上面写的经纪人提成低，而且对他没什么约束力。也不知道他之前一直扭捏个什么劲儿。
签过之后狄云说道：“话咱说在前头啊，拍戏这个是我得完全自由。”
“合同上不都写了么，我只负责找戏，拍不拍随你意。”姑娘笑嘻嘻地将合同收起来说道。
“还有就是。”狄云又说道“年前和年后阳历的二三月份我有事，你就不要再给我找了。”
“行，等三月份后我再给你找。”姑娘说完后朝他摆摆手“明天你就自己过来吧，我找我手下的另一名艺人去了。”
狄云摸着鼻子看着那姑娘离去的背影，虽然这事已经谈妥了，但总有一种陪小孩子过家家的儿戏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pia
《康熙微服私访记》这部电视剧上辈子他看的时候时间也是比较早了，现在的记忆不够清晰，只记得里面的主演康熙皇帝、宜妃、小桃红、三德子以及法印这些人，至于平四海是个什么鬼早就没了印象。
等他拿着《桂圆记》这个单元的全部剧本回去看了之后才知道自己被姜小妹给坑了。
平四海这个人虽不是主要演员，但在《桂圆记》这个单元里面却是一个贯穿始末的人物，算得上是单元里面的大反派，根本就不是一两场戏能够解决的，自然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完事。
从八号开始，他就彻底给卖到剧组里面，这都到了二十一号，也就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两个礼拜了，距离彻底结束还差三四场。
若非今天这一场是年前的最后一场，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今天他来的挺早，进了化妆室，里面已经有人开始化妆了。正是那位大眼睛学妹，赵微同学。
当初在剧组里面第一次见到这姑娘的时候他挺惊讶的，因为听说了这姑娘正在拍《还珠格格》这部神剧来着，然后就凭着这部神剧立地成神了，怎么忽然窜到了康熙微服里面来了。
问过才知道，《还珠》已经拍摄完毕了，还没播出。而接《康熙微服私访记》这部戏的时间甚至比还珠还早，只是一直没拍摄，后了接了还珠就耽搁了下来，现在还珠完事就立即过来。
“云哥早。”赵微说道。
剧组里面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已经不学长学妹地叫了。而是变成了“云哥”和“赵大妹子”这样的称呼。啧…赵大妹子…再结合之前将张瞳那么水灵一姑娘叫成乡土味儿十足的“大丫”。不得不说这货很有给人身上洒土的恶趣味儿。
“赵大妹子早。”狄云也打了个招呼。
刚开始赵微是拒绝这样的称呼的。可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没和他掰扯赵大妹子还是赵小妹子的问题，笑问：“你平时不都是踏着点来的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狄云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露出里面的秃瓢，坐在椅子上，任凭化妆师在脑袋上鼓捣，笑道：“这不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场了嘛。早拍完早回家过年不是。”
“哎，你家是那里的？”赵微问道。
“秘密！”
这姑娘的问题特别多，打在剧组第一次见到那天开始就一直问东问西问个不停。狄云明白一个道理，当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人很好奇的时候那也是很危险的时候，他可不想在三角关系中掺一脚变成第四者，于是她问什么问题时总用“秘密”这俩字塞搪。
好吧…其实他想多了。
八点钟赵微画好了妆，剧组开始拍摄。
狄云觉得这部剧不应该叫《康熙微服私访记》，而叫成《康熙泡妞记》更合适。每到一个地方必然会结识一位美人儿，然后这位美人也定然会看上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被收到后宫里去。若是写成网文的话妥妥是一部后宫种马文。
赵微在里面扮演的就是《桂圆记》这个单元的女主。岳清儿。除了被染得殷红殷红的嘴唇，整体上还是很符合这个名字的。清秀脱俗。
狄云今天的戏主要讲得是：平四海因交不出足够的银两，被李蟠过堂受了伤，来向岳家讨药治伤，被岳清儿奚落了一顿。平四海恼羞成怒，欲动武，被宜妃赶走。
不过在这之前还得先演一出不温不火的撕逼戏。
茶药铺子。一个是康熙的正妃娘娘，一个是康熙新认识的小美人儿，明说暗撕一个多小时。
九点半左右，狄云入场。
“哎呦…哎呦…”“爷，慢着点，慢着点。”
平四海因为被大老爷李蟠用板子打了屁股，这会儿不便于行。狄云便一边呼着痛一边被两个狗腿子扶着进了岳家茶药铺子。
在后堂忙活的岳清儿听到声音，挑开帘子走出来。
狄云讨好地笑着说道：“呵呵…师妹。”
平四海原本是岳清儿父亲牙行会长岳三风的徒弟，也就是岳清儿的师兄了。只是后来这家伙陷害了师傅夺了权利，自己做了牙行会长，然后卖假药坑人牟暴利。
岳清儿对他可谓厌恶至极。
赵微自然不会摆出什么好脸色，带着些怪气儿说道：“不敢！此地庙小，不敢留几位大神灵，几位请出去吧！”
狄云尴尬笑道：“呵呵…大神灵也是从小庙出去的。”然后挤着眼睛咬着牙齿慢慢坐到了板凳上“师妹何必记恨呢？”
“恨这个字可不是轻易就能说出来的。”赵微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道“本姑娘只恨当恨之人。”终于抬头不屑地瞧了他一眼，加了句“像你这样的人，还不配呢！”
狄云脸上挂不住了，摆了下来说道：“话我不想多说了，我要见师傅！”
“什么事？”
“求师傅祖传的…棒疮药。”狄云微微伸了伸脖子道。
赵微嗤笑一声讽刺道：“你不是有山一样多的药吗？此地只是卖茶，所备药也只是为自己亲朋好友用，没有棒疮药！也没有师傅！请吧！”
狄云脸色快速变换一番，最后还是摆上笑脸，站了起来。两边的狗腿子赶紧体贴地扶着。“爷，小心点，小心点！”
有一句话叫“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这平四海就是这样的人物，得志的时候猖狂霸道，嚣张的没边儿了。但有求于人的时候却也能放下脸面，低声下气。
走到台前可怜又讨好地说道：“哈哈…师妹，你平哥我有伤在身，不容施重礼。还望把棒疮药给我一些。哦？”
“棒疮？你挨打了？你也会挨打？”赵微泛起幸灾乐祸的表情“秋水城里这么风光的人。你也会……”
狄云低了低头：“过堂。挨板子了……”
“好！”赵微大声叫好“像你这种欺师灭祖，化药为毒，勾结赃官的人，也会过堂？也会挨板子？我有药也不会给你！”
“咔！”
张国力叫了停，笑呵呵地说道：“小赵前部分都很好，就最后这下缺点气势。你再拿出点气势来就好。”
“好。”赵微点头应道。
赵微酝酿了一下继续开始。不过气势这个词好理解却不好把握到位，尤其是女孩子，做不好就给人一种一种咋呼的感觉。过了的话又往泼妇那个方向偏了去。
一连咔了十几次这个镜头都没通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赵微连连道歉。
“没事，没事。歇会儿再来。”张国力说道。
这人好似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即便指出你的错误也不会让你产生反感的心理，没见他对剧组里面那个演员呵斥过，不会对演员产生过大的压力。
坐下来想了会儿，赵微还是想不明白怎样表现出气势这个词来，让她表现大笑大哭之类的外放情绪她都能圆满完成，但这样含蓄且微妙的东西，暂时还有些理解不能。
朝着狄云问道：“云哥。你说这气势咋展现啊，我想了那么多。导演都不满意，我也不会了。”
狄云想了想问道：“你刚才演哪一段的时候想的是啥？”
赵微说道：“我想的就是我妈训我爸的时候那个样子。”
额……难怪表现出来总有点泼妇的影子。罪过，罪过。狄云摸了摸鼻子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你刚才不是手中拿着个抹布么，待会儿快说完台词的时候pia地一下将抹布摔在桌上试试。”
赵微想了想道：“嗯，行，我待会儿试试。”
再一次开始，这回赵微说完了台词，手上加了个动作，将抹布pia地甩在了桌上道：“有药也不给你！”
“好！继续。”张国力夸赞了一声。
我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还是这种态度？平四海彻底没了婉转求全的耐心。
狄云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将手里的扇子插在脖子上，歪着头叫嚣道：“你要是拿不出药来，我就拿人！”
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小丢丢的距离，神经病似的瞪眼说道：“师妹我可告诉你！人就是这样，只要一点点恶冒出来，就能长出一山的恶来！你别逼我！”
赵微有点被他忽然爆发出来的满满恶意吓到了，满面寒霜没把握住，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鼓动了一下。
“停！从新来一遍。”张国力没多说什么。
这次赵微有了心理准备，跟上了他那人来疯似的节奏，没再掉链子：“你是卖药的，你的药为什么不能治你的病？哼！打得真好！这儿跟你根本就没关系，你出去！”
平四海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惹怒。
狄云大怒地拔出了身边狗腿子挂在腰间的尖刀，咬牙切齿地说道：“师妹……”
“啪！啪！啪！”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宜妃拍起了手掌。
“好！过！”
接下来就是平四海被宜妃骂的狗血淋头落荒而逃的场景。狄云不明白一个准备对自己师妹动刀动强的混不吝为什么会被另一个女人骂两句就夹着尾巴逃走了，不过剧本上面就这样写着，他也就这样演了。
拍完这一场张国力过来说道：“我这人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工作就是工作，生活就是生活，不会因为拍戏而耽搁了大家过年的时间。小云，年前就没有你的戏了，还剩两场，年后再过来拍吧。”
这样最好了！狄云问道：“那年后大概什么时候开拍？”
“过了元宵节，也就阳历的二月十二号开始。”
狄云有些为难：“那个…我二月份可能有其他的事情耽搁，您看能不能将我那两场戏推迟到三月份？”
张国力顿了顿问道：“你是有其他的戏还是…？”
“没有没有，主要是想去国外一趟。”
“柏林？”
“嗯，是的。”狄云点头。
“好，那行。”张国力呵呵笑了起来“我就把你的戏推迟几天，等你从柏林回来再拍。不过最迟不能超过了三月五号，因为你还有一场和小赵对戏的镜头，她到戏大概到三月初也就结束了，要是到时候再把她召唤过来也麻烦不是？”
“没问题，没问题。谢谢您了。”
“哈哈，应该是我感谢你。”(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也会演戏
他是闲下来了，但是媳妇儿还忙着，一个人依然回不了家，又干等了一天，直到二十三号她才忙完公司的事情。
傍晚送他回来的车上还拉着半车的年货，以及一个嘴角有颗小小痣的女孩，这叫做美人痣，给姑娘并不多么惊艳的脸上添了些许可爱和淡淡的妩媚。
“这是我的助理小文。”老徐介绍道。
小文自从那天打过电话之后心中就一直存着强烈的好奇，这会儿终于见到真人了。狄云刚从楼上下来，没穿大衣，只穿了件暗色条纹的保暖衣，更显得身板颀长健硕。她心里暗道，果然是一只大帅比，难怪能让徐姐不顾前途地和他同居在一起。
“你好。“狄云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
“您好。”姑娘貌似有点激动，脸蛋儿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并且还伸出了一只手。
额…这姑娘咋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明星，见了有这么激动么？伸手轻轻握了握。
车里的年货不少，他和开车的师傅上下跑了三趟才搬完。
开车的师傅搬完了东西憨厚地笑道：“徐小姐，那我先走了。”
狄云见人又是开车送，又是帮忙搬东西，挺不容易的，便说道：“进来喝杯水吧。”
“不了，不了。”师傅连连摆手“天也不早了，我还得把小文姑娘也送回去呢。”
小文倒是挺想进去看看，虽然她是老徐的助理，但这里却还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两人的小窝是什么样子。可惜没什么理由留下来进去看一圈，也笑着说道：“徐姐再见了，这位…这位先生也再见了。祝你们新年快乐！”
老徐笑着点了点头：“嗯，你也新年快乐！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了。”
两人离开之后，老徐说道：“小文虽然年纪不大，但办事挺利索的，人也挺可爱。”
虽然狄云也觉得那姑娘挺可爱的。但这话媳妇能说，他却说不得，闻言没什么表示。指了指厨房中的一堆东西说道：“米面油这些东西可以放着，过年咱们不在这边，蛋肉这些明天送到你家去吧。”
“嗯，行，不过明天你得和我一起回去。我妈也打电话让你过去一趟。”
第二天俩人提着一大堆东西去了丈母娘家。狄云还特意去商场买了酒和烟什么的，算是提前拜年了。
“你说你来就来了，还提这些东西做什么？”依然是徐爸开的门。
大概是真的将他看成了女婿。徐妈的态度和以前简直是两个样子，怪罪地说道：“你们刚买了房子，现在要节省点花，老这么大手大脚的，什么时候能攒下钱？到时候结婚了有孩子咋办？”
语气虽然怪怼，但表达的意思却是亲近了很多。
结婚还不晓得在啥时候，生孩子就更是没影儿的事情了，不过这话他挺乐意听。笑着点头应道：“是，是。”
“我知道小婧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你就得手紧着点，不然两个人都大手大脚的话，挣得再多，早晚也得败家。”徐妈继续说道。
“阿姨说的对。”狄云说着还笑呵呵地瞧了一眼女朋友。
老徐见他瞧过来，皱了皱鼻子，轻轻吐了吐舌头。
和上次一样。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狄云和徐爸躲进小舅子的房间里下棋抽烟。
一进厨房，徐妈关上了门就紧盯着老徐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话说老徐这段时间的变化是很大的，年轻女孩子的那种青涩逐渐退去，慢慢地有了女人美好年华时最诱人的味道。徐妈是过来人。再加上有一段时间没见了，自然一眼就瞧了出来。
早就先入为主地认为女儿是人家的人了，这会儿也没有生气或者失落的心情，看着老徐说道：“把衣服撩起来，我看看。”
“看什么？”老徐不解。
“你说看什么？”
老徐反应过来，羞恼地说道：“妈，你都想什么呢？我们注意着呢！”
徐妈却是不信，拉着她的胳膊揭开衣服瞧了瞧，小腹平坦光滑，没有丝毫赘肉，也没有任何凸起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我给你说，我不反对你们住在一起，但没结婚前，最好不要怀孕了。”
“知道啦，知道啦。”
“你别不爱听，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你好。你们住在一起无所谓，现在年轻人啊……我是想管也管不着，但一个女人要是未婚先育了，那名声就彻底毁了，尤其你还是个明星，就更不能了。”
老徐好早之前曾买过一盒太阳帽，但两人试过一次之后就再没用过，直到现在还剩好几顶呢。每次狄云都会忍着最后那一刻的战栗劲儿拔出来，在别的地方解决，有时她手上，有时是……期间也有那么几次她算准了安全期让他真正地爽了几次。
这样要还是能怀孕，说明那孩子的生命力实在顽强，生下来也无妨。
想到这些事情，老徐脸色红的像烧过的虾子，扭了几下羞羞地说道：“不会啦！妈，赶紧做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德行！”徐妈轻斥了一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狄云估摸着准岳母今天将自己叫来，肯定是有话要说，所以饭桌上一直暗里留意着她的举动，见她放下了筷子，也不着痕迹停了手，做出了一副认真聆听的姿态。
“小云啊，你和小婧一起也有两年时间了吧？”徐妈说道。
在这个家里徐妈是绝对的拿事人，他一说话，徐爸和小舅子这两位平时都是被镇压的对象也停了下来，打算听听她说什么。只有老徐还动着筷子，不过也支起耳朵。
“嗯，有两年了。”狄云认真地回答。
“你看，你们现在也毕业了，也住在一起了。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也算是有了一个自己的小家，年龄也都到了。”
徐妈一连几个“也“字”，狄云大概能猜出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飞快地瞟了一眼老徐。
徐妈继续说道：“我虽然不懂你们演员的那些事情，但想着演员和演员结婚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你看你这次回家是不是将你父母带过来，咱们一起见个面，将这件事情协商协商。虽然不一定非得立即就结婚，但最起码得定个章程出来。你说是不是？”
“额…”狄云说不出话来了。
他自己是很乐意的，哪怕明天就去民政局领了红本本他都能接受，但这事不由他做主呀！
“妈！我还是不是您亲生的啊，让您这么巴巴地往外推！”老徐在旁边详装不悦地说道。
徐妈斜了她一眼道：“是我巴巴地把你往外推还是你巴巴地往外跑的？要不是怕你……我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还有三个大男人在场，母女间的一些私密话没说出来，但母女两人都能懂。
老徐憋着脸说道：“都告诉你不会了。你还担心什么呀？”
“这事你说不会就不会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有了咋办？”
“哪有那么多万一呀？”老徐烦躁地说道。
徐妈感觉和这个没脑子的女儿扯不清楚，转头瞧向狄云。
狄云头皮麻麻的，他算是听明白这位丈母娘为什么这么急巴巴地催两人的婚事了，原来是担心年轻男女贪欢不顾后果闹出人命了不好收拾。而一旦结了婚，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闹出多少人命都没人说闲话，最多罚点钱就是了。
“您看。我们俩这刚毕业没多久，事业也都没啥起色。现在就……”虽然他这样说着好似有些推搪不想负责任的意思，但为了顾及女朋友的想法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现在就谈这个事情是不是有些早了？”
果然，徐妈脸色不好看了，看着他的眼神怪怪的：“结婚这事情有什么早晚的？结了婚难道就不能发展事业了？还是说根本就没这打算？”
“我…”
老徐这会儿也发现在自己家里由男朋友说这些话不合适，自己接过话头说道：“是我暂时不想结婚的，和他没关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徐妈冷笑道“等到孩子抱到手上的时候？”
狄云嘴角抽了抽。
这种事情其实若是放在后世都不算个事儿。早就烂大街了，有些人更将奉子成婚当做美谈，但这个年代观念却是不一样，是徐妈千方百计想要避免的。
徐爸说道：“你说这啥话？有话好好说，一家人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动气做什么？”
徐妈长吸了口气冷静了一下。也觉得自己逼得有些太急了，缓了缓表情道：“那你们说多长时间能考虑好？”依然是对着狄云问的。
“三年？”狄云小心地说了个数字。
“太长！”
“那两年？”狄云抱着能商量就尽量商量的态度。或许还有一份能尽早结婚就尽早结婚的想法，很容易就松口。
“不行，就三年！”老徐一脸坚定不再退步的态度。
“最多两年！”
“好！两年就两年！”老徐笑了起来“两年内您可不要再提这事情了啊！”
“你要不是我女儿，你以为我爱操这份心？”徐妈不屑地说道。
商定好这事情之后老徐也没了吃饭的心思，拉着狄云匆匆离开。
等两人出了房门之后，徐爸有些怪罪地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逼得这么紧？”
徐妈瞥了徐爸一眼道：“前两天我听说老王家那个做明星的女儿谈的男朋友吹了，那可是整整七年呐，说吹就吹了，我要是不逼紧点，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像其他那些明星一样三十多岁四十了还结不了婚？”
说道这里却是忽然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的怒气：“哼！至于未婚先育什么的，你们以为老娘真的会在意这些？要是在意也不会当年怀着小婧才和你结婚了。我是怕他们像老王女儿那样一拖就拖个七八年最后却分手了。你看，我这样逼一逼，他们不就答应两年会有答复么。两年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别以为只有演员会演戏，老娘也会演！”
旁边的徐爸和徐鑫宇两人全都呆愣，像看神一样地看着老婆和老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带媳妇儿回家
腊月二十八，长安飘起了雪。
靠近南山的小村子雪更大，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
狄云离开京城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会儿狄家里狄母看了看墙上的闹钟，说道：“都四点多了，怎么还没回来，我到路口看看去。”
“妈，我和你一起去。”狄小雨笑道。
狄父没说话却是披上了外套，显然也是打算一起去。临出门时，老爷子也加入了进来，变成了全家老少集体出动。
“爸，您怎么也出来了？”狄父说道“外面下着雪，天怪冷的，而且还不好走，您还是在家里等着吧。”
“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走！”老爷子不领情。
狄小雨朝老爸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跑到老爷子身边扶着他的胳膊道：“爷爷，我搀着你。”
“呵呵…好，还是小雨乖。”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在狄家里老爷子就是权威，从来不服老，若是别人敢说我搀着你，绝对是一棍子敲过去，但狄小雨说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小山村没啥娱乐节目，人们感兴趣的无非就是些家长里短，昨天狄云才打电话告诉家里自己会带着女朋友回来，这会儿基本上全村人都知道了。
“狄叔，听说八斤今天回来，还带个京城的媳妇儿？”
“哈哈…他打电话回来是这样说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听说那姑娘还是个大明星？”
“八斤说是他的同学，大概也是演电视的。”
……
短短的一截路，就是一路的“听说”。狄父狄母两人都是满脸笑容明着谦虚暗里自豪地应答着。
出了村子。狄母朝小雨问道：“你是见过你哥的女朋友的。你感觉怎么样？”
狄小雨一脸无语：“妈，你都问了七八遍了，我不都告诉你了么，嫂子那人不但大方漂亮，性子也很好，很好相处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吗我？”狄母说道“要是遇到个性子不好的，到时候咋相处？”
大抵农村的人都会担心婆媳相处的问题。
狄云和老徐是乘坐飞机先到达咸阳机场。再从咸阳赶到长安，然后才从长安的汽车站搭上回家的班车，一路上颠簸不少。
这会儿两人就坐在小巴上，挤了满满的一车人，两人共坐了一个位子，老徐将身子几乎全都蜷缩在了狄云的怀里。
眯了一会儿精神好了许多，偏头打量了一下外面逐渐变得银白的世界问道：“我感觉都过了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
“快了！你看到前面的山没，就在那山脚下。”狄云说道。
“我有些紧张，怎么办？”老徐问道。
“紧张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紧张。”
“别担心。”狄云安慰道“我爸妈都不是那种刻薄人，很好相处的。”
“那要是对我不满意怎么办？”
“哈！不会的。肯定满意。你这么漂亮贤惠的一个城里媳妇儿，我爸妈肯定喜欢的。”
“真哒？”
“嗯，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班车停下，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在路口等候的一家子就迎了上来。
老徐认识小雨，其他人的身份肯定就能猜出来了，有点紧张地跟在狄云身边亦步亦趋。
狄小雨过来帮她提着手里的东西，给她一个一个地介绍。
“这是爷爷。”
“爷爷好。”
“好，好。”老爷子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个颤木盒子递给她道“初次见面，爷爷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这么一件老玩意儿，你拿着。”
长者赐不敢辞，不管贵重不贵重，先得接过来。老徐接过，打开看了看，是一串色泽很鲜亮的珠子，挺喜欢的，赶紧道谢。
小雨继续介绍：“这是我妈和我爸。”
“叔叔、阿姨好！”
“好好！”狄母笑不拢嘴，先不说性子怎么样，光看外表长相她还是很满意的，拉起老徐的手说道“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不辛苦，一路上有八斤照顾着。”老徐说道。
狄父则是过去接过了狄云手里的东西。
回到村子，小村子因为来了个京城的媳妇而热闹了起来，纷纷打开门来围观，即便是天空中的雪花也挡不住那股热情劲儿。
“城里的媳妇儿就是漂亮！”
“是呀，瞧着就和咱这山沟沟里的不一样！”
“我看还是八斤这娃娃有本事，城里的也能领回来！”
“嗯？我怎么看着这姑娘有点眼熟？”
“你就吹吧！听说是京城的姑娘，你难道还去过京城不成？”
“我是没去过京城，但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另一人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看着有点眼熟。”
“哎！想起来了！这不是前几天中央电视台上面演的那个文慧吗！”
“是的呀！听说八斤领回来的媳妇是个明星，没想到真的是呀！”
老徐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更多人围观的场面也见识过，但是这会儿被村民们围观却是头一遭，感觉怪怪的很不自然，低声朝着身边的狄云说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变成了大熊猫似的？”
狄云笑着回道：“京城媳妇儿啊！在这里可比大熊猫什么的稀奇多了！”
两三分钟的路，硬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家。天色已晚，狄母进厨房去准备晚饭，老徐新媳妇进门，总得表现表现，也跟着进去了。
老爷子朝着狄云说道：“你和我过来，我有些话对你说说。”
狄云跟着老爷子进了房间，让他帮忙搬开衣柜子，下面地上竟然有个暗格。
他看得特惊讶，感觉这个爷爷愈发神秘起来。
老爷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箱子，抖掉灰尘，没有立即打开，压在手下问道：“你在京城买了房子了？”
“嗯，是的。”狄云说道“我准备留在京城那边发展，想着总不能老租房子住，就买了一套。”
“钱够不够？”
“够了，这两年拍电影和电视赚了一些，再加上小徐的，没拉账。”
“够了就好。”老爷子又道“你们在京城有房子是好事情，但不可能一直住在京城那边，在长安这边也得也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我打算把老院子重新买回来，给你们当在这边的住处。”
“老院子？”狄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些惊奇。
“嗯。”老爷子点了点头，给他说了一段他不知道的故事。
原来狄家上上一代以及老爷子这一代都有些国民党的成分，只是后来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继续留在大陆，老爷子还参加了朝战和越战，将身份洗白了。
但是七十年代那个时候实在太恐怖，任何小污点都会被无限地放大，老爷子唯恐火也烧到了自己身上，便卖掉了自家在长安城世代居住的老院子搬到了这个比较远离外界的小村子。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一切都变了，不用再担心几十年前身份的问题，他又想将祖上的老院子给赎回来了。
狄云消化了一下听到的这些信息，笑道：“这是好事情呀，大概得多少钱，我这边还能……”
老爷子笑着摆摆手：“还用不上你的钱。”说着打开了手底下的箱子“这里面这些玩意儿就够了。”
狄云一瞧就懵了，箱子里面躺着几条大黄鱼！
没错！就是民国时期那种十两一根的大金条。
按照那个时期的1（斤）=16（两）来换算，一根大概是317（克），而当下黄金的价格是90元左右1克，算下来的话一根价值3万多，五根就是十五万多。
说实话，十五万块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份震撼还是相当大的。
“等过完了年，叫上小徐一起，你们和我去看看老院子，买回来吧。”老爷子说道。
狄云愣愣地点头。
接下来几天雪一直下个不停，老徐很喜欢这种天地一色宽阔旷达的景色，拉着他在附近的山头转了个遍，也拍了个遍。
过了初一，初二开始狄云带着老徐去拜年，亲戚不多，都是狄母这边的，三天时间就完事儿。
初五这天他带着女朋友便和老爷子一起出去看老院子了，当然后面还跟着个尾巴，狄小雨。
老院子在西华门这边，距离通济坊不远。四人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老爷子说的老院子，却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张艺某！
“张叔？”“狄叔？”
狄云在称呼老某子，老某子却在称呼狄老爷子。
老爷子眼睛一亮问道：“小张，我记得你家当时离我家不远，我这会儿过来找老院子怎么都找不着，你带我过去看看。”
“老院子…”老某子砸吧了两下嘴说道“这片的老区从去年开始已经拆了，老院子现在都不在了。”
“不在了？”老爷子愣了愣，随即四处望了望，叹了口气，有些伤感，但也没流露太多，说道“我也有好几年没见你父亲了，他身体还好？”
“我父亲前两年也过世了。”老某子说道“今天恰巧遇见您了，过我家去坐坐吧，就在不远处。”
“过世了…”老爷子这次情绪低沉了下来，老院子拆迁了，老友过世了，一下子就没了兴致，摆了摆手说道“唉…算了。”
老某子站在那儿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眼神在狄小雨的身上多停留了会儿，带着些审视。
(这一章是补前文漏洞的一章，自圆其说一下，也给后面做些小小的铺垫。）(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柏林
正月初八，二月四号，立春。
立春这天阳和启蛰万物皆春，从这天开始万物复苏勃勃生机，一年四季也从此开始。
狄云和老徐两人也是这天离开家的。老徐公司已经打电话催了，狄云也准备回去和老贾他们汇合去国外参加第一个电影节。
长安那边冰雪还未消散干净，河边上浮着一层冰，寒气逼人。京城虽然位置比长安还要偏北，但不属于西北，气候竟比长安那里暖和了许多，让人真正感受到了立春之后阳气回升的气节变化。
两人回到小窝，拉开床罩子，先不管不顾地睡了半天，晚上又胡天嗨地了半夜。这几日在老家虽也住在一个房子里，晚上却没敢有什么动作，憋的着实辛苦。
第二天早早老徐就被公司的车过来接走了，狄云躺着还想睡会儿却接到了老贾的电话。
“喂？”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丫不会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吧？”老家问道。
狄云瞅了眼床头的闹钟道：“这才九点，没起床有啥大惊小怪的？”
“九点？”老贾笑了“是你家表坏了还是你睡糊涂了？这都十一点多快十二点了。”
狄云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眼闹钟，没错呀，就是九点二十五啊，不过指针好像不动弹。哦，想起来了，昨晚上老徐双手扶着床边的时候不小心将闹钟碰到了地上，摔了一下，那个时候没空管这事情。摔了就摔了吧。这会儿才发现可能摔坏了。
“你管我家表坏没坏。赶紧说什么事儿？”
“明天早上就出发，你今天准备准备。”老贾说道。
“行，知道了。”
当老徐晚上回来知道他明天又要离开后，两人又没羞没躁了大半晚。
这就跟交房租一样，在家的时候都是按时交，每次不多，频率固定，一个月的量有定数。但现在要出远门了，就得将这段时间的租子交足了，从交付的总量上来说不差多少。
第二天狄云被媳妇儿打扮得帅帅气气才出门的，在老地方一聚，画风的差别简直不要太明显，四颗烂白菜和一朵小红花的区别。
四人不是羽绒服就是夹克外套，唯有他穿着拉风的大衣皮靴，还戴着个帽子。
脱离了群众，群众就会攻击你。当一行五人乘车前往机场的时候他就成为了被调侃的对象。
五个人挤在一辆车上很拥挤，他昨晚上没睡好。早上又起来得早，这会儿出租车一颠一颠的晃得他睡意又出来了。干脆趴在几人的腿上眯了起来。
“哎，我说小云你昨晚上该不会是去做贼了吧？”顾铮说道。
“做贼不会累成这样。”王红伟有点蔫坏，一句话挖一个坑的那种。
“那做啥事能累成这样啊？召唤五姑娘了？”顾铮猥琐地笑道。
一句话就将丫暴露了。
就像那句话说的那样，站在什么位置就看到什么样的风景。人生到了那个阶段，想的就是那个阶段的事情。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第一反应就是五姑娘而不是两个人啪啪啪。
狄云睁开一只眼睛嗤笑了一声道“小屁孩，大人的世界你不懂。”
老贾和余力韦大笑了起来。
老贾说道：“我早和五姑娘分手了。”
余力韦也笑道：“我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五姑娘了。”
只有顾铮和王红伟俩人不说话，脸色都有点涩涩的。这么大人了还要靠五姑娘给予快乐，是挺没面子的。
先飞到了港岛，和资方代表李杰明汇合，然后再六人一起飞往柏林。在阿布扎比国际机场中转了一站，等到达柏林的时候已经是二月七号的深夜。
李杰明找了家酒店六人先住进去倒时差。
倒时差这个事情其实人和人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就比如第二天早晨狄云和李明杰两人起床后神清气爽，另外四人却半天爬不起来。
狄云和李杰明一起出去吃了早餐，结果酒店提供的早餐很少，只有一份煎蛋一杯牛奶和一小片面包。两人都没吃饱，又跑去外面吃了点。不过来来回回就煎蛋、牛奶、面包、火腿以及土豆那几样，哦，或许还会加些水果之类的。相比于国内五花八门的早餐逊色不少。
两人又一人吃了一份精致的…火腿蛋煎土豆。
“明哥，咱们的电影什么时候展映？”吃完了早餐狄云问道。
“电影节是十一号开始展映，我们的现在还不知道时间，在等通知。”
“那今天就没事了吧？”狄云又问道。
“哈…你哪天都没事，想逛了就各处逛逛吧，出来一趟也不容易。”李杰明笑道。
狄云也笑了，是的，其实电影参加影展什么的和演员没多大关系，除非到最后阶段颁奖的时候演员获奖了才必须上台领一下奖，别的时间其他的事情还轮不到演员来操心。
他这次来纯粹就是跟着过来混吃混玩长见识的。
笑道：“那我就出去转转了。”
“嗯，可以。不过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李杰明有点不放心。
“没问题，没问题。”狄云笑道“一个大活人，找不到路了问问就是了，丢不了。”
李杰明想想也是，一个大活人总不会叫尿憋死。说道：“你记着咱们住的酒店，到时候自己能找回来就行了。”
狄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都记下了。
其实两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里不是国内，问路肯定是能问，只是能不能听得懂就不知道了。
李杰明提着四份早餐返回酒店，狄云则是在路口和他分开，开始沿着大街随意漫走，欣赏着和国内建筑风格完全不相同的街区。
柏林无论是从文化、政治、传媒还是科学上讲都称的上是世界级城市。她扮演了一个欧洲大陆上航空与铁路交通枢纽的角色，同时它也是全球焦点城市之一，以崇尚自由生活方式和现代精神的年轻人和艺术家而闻名。每年都吸引着数百万游客来此观光旅游。
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和快乐奔放，也许还有些放肆以及宽容友爱。就像一句古老的谚语讲的那样“整个柏林就像一片白云。”
不仅让人感受到轻松随意，还能让人感受到生机勃勃的创意和艺术气息。
最少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被cosplay成各种造型的柏林熊塑像以及普鲁士风格古建筑和现代化的商业摩天大楼交相辉映这两点上就可以感受到这些。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里的二月份的温度太低了，平均温度不上零度。
狄云穿着大衣再带着帽子，倒是很应景，这这边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装束差不多。只是黄皮肤的面孔依然会引起许多人好奇的目光，不过没人像光看猴子那样驻足停留下来一瞬不瞬地看个不停。人们大都是多瞧上一眼，然后微微笑着致意。
狄云也笑着回应，用它那临行前专门学习的一句问好的德语问好。
当然，也只会这么一句，不敢多交流，一旦说上话立即露馅儿。
电影节举办的地点就在波茨坦广场这边，所以李杰明找酒店的时候距离这边就挺近，狄云走着走着就到了。
不过他自己并不知道这就是柏林的中心波茨坦广场，只觉得这里繁华到了和国内如同两个世界，身处其中就如同进入了建筑从林的感觉。
说乡下人进城也好，说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也好，这会儿用来形容狄云都挺形象。反正他这会儿左右看花了眼，尤其是中央那个喷泉喷出来的水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五光十色，更加迷他的眼。
柏林电影节是各大传媒的盛世，每年电影节参加的专业人数多大上万名，非专业的闻名而来旅游的就更多了。
蔡林…哦…应当叫朴蔡林，她也因电影节而来，但她介于专业的和非专业的之间。说她是专业人吧，她这次并没有影片参加电影节，说非专业人吧，她又是一名演员，也不算是完全非专业。不过这次她来柏林却纯粹是来旅游的，就像那次去中国一样，都是自己一个人带着相机，随意走随意拍。
来到柏林自然不能错过著名的波茨坦广场了，她这会儿就在喷泉旁边拍摄，然后发现照片中出现了一张眼熟的脸。
对于中国那个用易拉罐砸了自己屁股，然后被自己拉苦力当了半天摄影师的人的脸，短短一年多时间还没那么容易就完全忘记。
只是有点好奇，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下相机，绕着喷泉走了过去。
“嗨！你这么也在这里？”
狄云正在双手插兜看喷泉，在这个满地都是花香鸟语的地方猛然听到一声国语，感觉倍儿亲切，立即就转过了身。
两个人若是偶尔相遇那么一次，而后擦肩而过，大抵还称不上“有缘”这俩字。但若是远隔万里，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第二次相遇，只要第一次相处得不是太过糟糕，大概都会觉得很亲切或者是有缘。
狄云一瞧眼前这位明眸善睐的姑娘，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好的开端
“你也来参加电影节的？”
迄今为止狄云都不晓得这姑娘到底是中国人还是韩国人，反正她的普通话说的很顺溜，不存在交流障碍。
“不算是，我是过来玩的。”蔡林微笑道“这么说来你是参加电影节的？演员？导演？亦或是制片人？”
“演员。”
姑娘上下打量他一遍，觉得他现在的形象和一年多前相比变化简直是翻天覆地的。若是一年前的形象说是一名演员她或许还有点怀疑，现在嘛，绰绰有余了。问道：“演的什么电影？”
“小武。”狄云摸摸鼻子说道。他总觉小武的档次太低，拿出来说不太长脸。
“那我可得去看看，什么时候展映呢？”
姑娘说话的态度没有了第一次相遇时的芥蒂，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狄云也放松下来，笑道：“好呀，到时候通知你。”
“怎么通知？”蔡林微微偏着脸笑问道。
“额…你留个电话吧。”
“***，这是我住的酒店房间里的电话，到时候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
说到这里，狄云觉得两人大概也应该道别了，虽然有点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但必定不算熟悉，不大可能一见面就老熟人似的一起逛街，一起吃饭，然后再一起去酒店打上一炮。
然而他却是想错了。
蔡林并没有就此告别，而是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被喷泉上反射过来的光彩映照得看不清神情的眸子里带着些不明的笑意：“不介意再帮我拍拍照吧？”
“哈…荣幸！”反正也没事。一个人转着也挺没意思。和一个漂亮的姑娘在一起。先不说有没有别的心思，最起码很养眼，不差于四周的风景，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京本通俗小说?志诚张主管》中有一句话：“说不尽万种妖娆，画不出千般艳冶。”
妖娆和妩媚是近义词，是神韵上的形容；而艳冶则和性感一词同意，是身段儿上的描写。
冬天不露肉不展现性感的锁骨或者裸背，尽管做出多么夸张的姿态也和艳冶不搭边。只会让人觉得妩媚，有诱惑力却不会联想到性.欲方面，纯粹是视觉上的一种享受。
狄云享受了一早上，也随同蔡林一起将波茨坦广场转了个遍。
中午吃饭时，没去广场里那些金碧辉煌的饭店。两人一个不是那种只要和女人在一起就一定要展现阔绰的孔雀男，另一个也不是勾搭个男人就一定要去高档场所的物质女，一致决定在路边的小店解决一下就好。结果狄云经验不足，付款时rmb不好使，还是人姑娘付的饭钱。
出了饭馆，狄云不好意思地说道：“下次请你吃饭。”
“好呀。”蔡林笑了笑“下午要是没事。继续？”
“哈，那就继续。”
狄云觉的这姑娘和自家媳妇儿有点像。当然只是在性格和喜欢拍摄这一点上，身材和长相完全没有可比性。长相上略胜媳妇儿一筹；身材上一个一手可以掌握，一个估计一手还难以掌握，当然，在媳妇面前他说的是就喜欢胸小的，但一般情况下男人说的这种话可信么？
不过身材再好，也不是自己媳妇儿，狄云只是欣赏欣赏养养眼，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下午，两人走出了波茨坦广场，又转了几个地方。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傍晚时分。没再一起吃晚饭，在一个不认识的十字路口分别。
“那么，再见了。等你的电影展映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看看，最好前一天晚上打，白天我不一定会在酒店里。”蔡林说道。
“好的。再见。”
姑娘转身走了之后，狄云转头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貌似不记得回去的路了，不会德语即便打车也说不清楚具体的位置。赶紧追了过去。
“哎，哎，你等一下。”
“怎么了？”蔡林停下来。
“那个……不记得路了，你帮忙叫辆车说下地址。”
不知道迷路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很可爱，反正这会儿蔡林就觉得这男人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莞尔一笑：“干脆我送你到波茨坦广场那边，到那边应该没问题了吧？”
“到哪儿就没问题了。”
从下榻的酒店道波茨坦广场这一段他是自己一个人走的，专门记了路上的标志，脑子里有印象，自己能够找回去。但从波茨坦广场出来后这半下午走的路他完全没印象了，只记得拍照，心神完全没在路标上。
到了波茨坦广场，狄云下车招了招手和她道别。然后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俩人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
顾铮偏着头望着开走的的士，王红伟则是看着他。
“嗨，你们也出来逛啊？”狄云打了个招呼。
顾铮转过头来说道：“我怎么看到车里还坐了个漂亮妹子？”
“那你肯定是眼花了。”
“五点零的视力好着呢，肯定坐了个妹子。”顾铮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即看向他的眼神就怪异了“你这才一天时间就勾搭个妹子？”
“什么勾搭不勾搭的？偶遇好不好，国内的熟人。”狄云无语道。
“熟人遍地啊？哪都能遇到，谁信啊？”顾铮不屑地说道。
狄云不想和这个还在召唤五姑娘的家伙多掰扯，说道：“不信算了，赶紧找个地儿吃饭吧。”
“没钱，回酒店吧，免费的。”王红伟说道。
狄云这会儿也不敢充大方说我请，主要是他兜里也没马克，中午的饭还是人姑娘请的呢。
“那就赶紧回酒店吧。”
三人回了酒店，老贾、李杰明和余力韦三人还没回来，他们先去餐厅吃了顿免费的晚餐。
十点多，老家三人才从外面回来，脸色都不太好。
“怎么了，这是？”狄云问道。
老贾不说话，李杰明靠着电视机下面的桌子站着抽烟，眉头皱的很深，似在思索什么重大的问题，也不言语。
余力韦虽然心情也不太好，但没两人那么严重，说道：“没选上竞赛单元，只是个论坛单元。”
狄云在出国前的时候对柏林电影节的这些版块以及奖项的设置做了个大概的了解。
奖项的种类很多，什么金熊、银熊，还有泰迪熊，以及新人奖、特别贡献奖等等一拉拉。但最有价值的还是金熊和银熊了。
最高奖项金熊奖只颁发给获得最佳影片的电影以及终身成就奖得主。银熊奖主要肯定个人的成就，比如最佳导演，最佳演员，最佳短片等等
整个电影节也分为七个板块，分别是：竞赛单元、全景单元、论坛单元、新生代单元、德国电影单元以及短片单元和回顾单元。
不同版块的影片由该版块的导演根据电影家委员会的建议来选挑选。
后四个单元《小武》都没机会参加，因为新生代单元主要面对的儿童以及青少年，德国电影单元面向的是德国本土电影，短片单元和回顾单元就更加不搭边了，一个顾名思义全都是短片，《小武》一百零五分钟不算，另一个则是回顾往昔经典，更不可能。
《小武》能参加的也就竞赛单元、全景单元和论坛单元这三项了。
竞赛单元的要求是在其本土之外尚未发行的正常长度影片，有多种奖项设置，包括最佳影片的金熊奖和一系列银熊奖。全景单元搜罗的则是新晋的独立电影，艺术电影作品，要求具有争议性的题材和非传统的美学风格，旨在旨在引起争论，引出话题比如同性恋和变性等等，那个泰迪熊奖就是为这个单元专门设置的。论坛单元展映的则是世界各地的实验电影和纪录片，主要是年轻导演的作品，尤其重视影片的画面拍摄部分，没有形式和类型的限制。
按理来说能参加一个单元的竞选已经不错了，但是论坛单元有一个很蛋疼的设定，那就是不参加奖项的争夺。
也就是说那什么金熊啊银熊啊等等一些列闪光的奖全部和《小武》没任何关系。不单单是影片拿不了金熊，就连导演和演员也不可能拿任何奖项了。
狄云没想着凭借这个就拿最佳演员封个影帝什么的，就好似一个乞丐温饱还没解决了就开始幻想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太现实。所以他自然是无所谓的。
但老贾和李杰明却是抱着希望的，多少不知道，但最起码影片要是选到竞赛单元里面去，还能让人存点希望，虽然很渺茫。这会儿却是一下子将所有希望浇灭了，这一趟就有点白来的意思，展映一下走个过场打打酱油。
现实就是这样，狄云也不知道安慰。
李杰明抽完一根烟，终于说话了：“好了，已经就这样了，无法改变，大家也不用太沮丧，十一号做好影展吧。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来操心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开幕
二月十一号，开幕式。地点：波茨坦广场中心的电影宫。
狄云约来了蔡林，两人躲在电影宫的门口处。蔡林像是个娱乐记者一样，拿着相机不停拍摄，他则是看着不停走入的人，没一个认识的，就瞎瞧热闹。
没多时，老贾几人过来了。见他和一美女在一起，顾铮心里肯定自己前几天看的果然没错，小那天竟然还抵赖。不过几人都没过来打扰他和美女相处，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自然，鄙视的眼神是少不了的。
门口的记者很多，亚洲肤色的也不再少数，只是有几个是国内的就不知道了。
老贾一群人走过来竟没有一人上前去拍照或者访问之类的，不过几人也有自知之明，没有任何的名气自然也不会吸引记者的注意。
就在他们准备进场的时候忽然哗啦啦记者全都转身朝后围了过去，他们也好奇地停了下来转身望过去。
这是狄云今天遇到的第一个熟人，张国荣。
去年他与梁超伟主演的《春光乍泄》在戛纳电影节上入围金棕榈奖的提名，并且为王家未斩获了最佳导演，在欧洲有着不小的影响。
今年他以评委会委员的身份被应邀来参加评审，这会儿一现身，不管是国外的媒体还是国内的媒体全都围了上去。
原本的冷遇老贾几人还没感觉什么，这会儿一见人家这阵势，对比一下，就都有些心酸了。
“走吧。”老贾说道。还朝着狄云问了一声“小云。你和不和我们一起进去？”
狄云说道：“你们先进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进去。”
几人进去后，蔡林问道：“你的同伴？”
“嗯，是的。”狄云随意应了一声，看着被媒体包围的张国荣。
蔡林也就随口一问，对老贾那群人没什么兴趣，同样看向张国荣，说道：“我最喜欢的亚洲演员和歌手就是张国荣先生了。”
“韩国人也喜欢他？”狄云诧异，他是知道这位在国内很有名气。没想到竟已经辐射到了韩国去。
“那当然了。”蔡林说道“他可是红遍了全亚洲的。”
“哦。”这个狄云还真不知道，说道“既然喜欢，那你怎么不过去拍几张照片？”
“我是想来着，不过…啧…那记者也太多了，还是算了。”
张国荣摆脱了记者的纠缠，走向电影宫。
大概就是那种“人家正当风光我却默默无闻”的心态，狄云犹豫着是不是上前打个招呼问声好。
在他犹豫的当儿，张国荣却是看到了他，停了下来，走过来笑道：“小云。你也来了。”
“荣哥好！”狄云受宠若惊，赶紧问好。
“张先生你好。”反倒是身边的荣粉蔡林都比他表现的好。大方地伸出手道了一声。
“你好。”张国荣和她握了握，不曾相识，只当是狄云的同伴，没有多言。
朝着狄云问道：“你参展的影片是那个《小武》？”
“嗯，是的。”狄云应道。
“演得不错。”
人家略微鼓励，至于是不是真的觉得不错就不知道了，狄云没往心里放，笑着道谢。
两人的熟悉程度仅限于合作了一部电影，在一起吃了几颗花生豆儿，没有过深的交情，见个面寒暄几句也就过去了。
等张国荣进去后两人也进入了电影宫。蔡林惊讶地问道：“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一起拍过电影。”
“什么电影？”
“风月。”
“风月？”蔡林想了想没什么印象，说道：“我回去找来看看。”
狄云没想着上去走个红毯秀一秀什么的，他就跟蔡林一起在外围兴致勃勃地看着。
柏林电影节被称为中国导演的福地，对中国电影有着特殊的意义。八十年代张艺谋凭借一部《红高粱》斩获金熊奖，是中国电影在欧洲三大电影节获奖的起始，而中国导演也喜欢以柏林为转折点打开世界的大门。
不过是说实在，柏林虽然和戛纳电影节、威尼斯电影节并列为欧洲三大电影节，但因为其固执的理念以及较为小众的独特品味，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比起另外两个确实多有不如。
其实这一点从开幕式出场的明星阵容就可以看出来，大牌不多，三线云集一直是让举办方比较尴尬地问题。
这样说吧，戛纳电影节是一、二线明星pk的舞台，三线明星基本没机会；威尼斯电影节是文艺咖展示自己的舞台，三线明星基本没实力。所以，对于那些平时上头条、上焦点特别费劲的三线艺人来说，柏林电影节的开幕红毯简直就是头条直通车。
所以开幕式人不少，看着挺热闹，但却没多少镇场子的大咖。走红毯的时候看到的最多的还是各种肤色各种种族各种奇装异服的女星，俗称蹭红毯。
红毯蹭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只要你来，基本上第二天的头条就都是你的！
“哈，你看我拍的这张怎么样？”蔡林拍了一张照片，笑着让他观看。
狄云看了一边觉得很奇怪，说道：“哎，不对呀，我刚才看到的这位身边没有这么多记者啊？”
“这就是摄影师的重要性了！”蔡林眨了眨眼睛道“我猜这位明星请来的记者拍到的照片肯定也会是我这样的，说不定比我这效果还好。”
摄影师的作用到底有多重要？狄云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明明这位女星是在人群中一起走进的红毯，周围也明明都站满了人，但是蔡林刚才拍摄的那张照片上展现的却是：：这位女星孤立于一旁，另一侧是围成一圈的摄影记者忙碌的身影。
如此一张高逼格的照片立即就给人传达了一个假象：你看，丫在国际上多受欢迎啊！
“呵呵…果然这红毯蹭起来也得有技巧呀！”狄云失笑道。
“可不是！”
两人正说着，一位女星穿着暴漏的服装但却丝毫不care，以一副穿着运动装的心情大步从两人跟前不远处走过。
“我猜她明天肯定能上娱乐新闻的头条，你信不信？”蔡林问道。
狄云看了看那位大踏步走动之间将神秘部位若隐若现的女星，摸了摸鼻子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肯定，虚心地请教：“为什么呀？”
“为什么？呵呵…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蔡林笑而不言。
狄云正疑惑着，然后就看到了草了狗的一幕。
那位女星正走着忽然因为步子跨得太大，像是简单披在身上用两根细线系着的衣服就崩开了……开了……然后展现了丝滑的肌肤，布条从身上毫无摩擦地滑了下去。
轰!
整个电影宫之中顿时沸腾了起来，几乎所有的闪光灯都集中到了那位半裸着的女星身上。
直到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在她身上披了件衣服记者摄影区还是喧嚣闹腾的。
“我擦！这都可以？”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蔡林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估计有人都有心故意摔个跟头自己扯掉衣服呢，毕竟走光向来都是红毯高话题的保证，人可是在用**来拼头条呢，相比之下刷脸就弱爆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狄云一脸古怪。
蔡林原本想说：釜山电影节这种事情见多了，但又觉得这样说好像不太爱国，便改口道：“见的多了自然就知道的多了。”
狄云瞥了她一眼，心道你才多大，能见识多少？
“你来看看我这张拍得怎么样？”蔡林又将相机递到了他跟前。
狄云也瞧了一眼，这张照片正是那位女性衣服滑落的那一瞬间抓拍到的照片。两个半球暴漏在空气中，二月天零下好几度的，看着都让人觉得冷！
心理道了俩字：挺、大！
不过嘴上却是没说出来，怪异地看着她说道：“你这么还有这爱好？”
“你别想岔了，纯以艺术的眼光来评价一下。”蔡林促狭地笑道。
男人看这个能有纯粹的艺术眼光么？狄云晓得她在逗自己，撇了撇嘴懒得再搭理。
电影节什么的重点都不在开幕式，而是在闭幕式。柏林能将开幕式搞得这么隆重和热闹算是很不错了。
狄云和蔡林从电影宫出来的时候又意外地遇到了两个熟人，确切地说应该是一个半。
陈国自然是熟到不能再熟了，和他走在一起的关锦朋却只算半个，港岛的时候见过面，没有丝毫交情，至于人记不记得自己名字还是两回事呢。
狄云还以为陈国这会儿在港岛制作《香港制造》的后期呢，猛然在这里遇见还是挺惊讶的。
“陈哥，你也带《香港制造》过来了？”
“没有，还在制作，得一段时间才能完成。”陈国说道。
“那你怎么过来了，不制作了？”狄云不解。
“不是还有全仔嘛，剪辑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陈国说道“这次是老关的《愈快乐愈堕落》来参展的，我跟着一起来看看。后天在电影宫里面展映，你没事的话过来看看。”
“没问题！我一定到。”狄云说道“今晚上我们的电影也展映，你看你有时间没，也过去看看？”
他听老贾说《小武》展映的时候人可能不会多，他便想着拉过去几个是几个。
“今晚？”陈国思索了一下道“你那片子叫什么？在那个展厅？”
“《小武》，在外面的三号展厅中。”狄云笑道。
“没在电影宫里面？”
“没。”
“行，我知道了，到时候过去看看。”陈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避邪
电影宫是竞赛单元的放映场所，《小武》不是竞赛单元的片子，所以只是安排在外面的一个艺术小厅里面。
晚上陈国如约而至，身边还跟着关锦朋。寒暄过后，八点钟，《小武》悄无声息地放映了。
不显眼的场馆，稀疏的座次，上座率不足三分之一。就这不足三分之一中的一半还是这几天李杰明和老贾拉来的片商或者邀请过来捧场的熟人，剩下的一半才是看到场馆门口张贴的那张狄云眯眼叼烟的海报自愿买票进来观影的观众或者影评人。
片子的开端便是一个等车的长镜头，不见演员，将更多的镜头放在路人身上。直到半分钟后狄云的身影才跃入镜头。
这还是他自己第一次看到剪辑完的《小武》，神情非常仔细和严肃。
旁边的蔡林见到屏幕上他穿着好似大了一号的宽松西服，还戴着一副不伦不类的黑框眼睛，样子有些滑稽，本想笑着调侃两句，但见他神情专注，便也收起了笑意，认真观看。
一百零五分钟后，那些片商早已不告而别的干干净净，剩下零散的几个观众也起身离去，最后是陈国和关锦朋这些过来捧场的人道别，同时关锦朋还邀请众人两天后去观看他的《愈快乐愈堕落》。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后，这些相干的人坐在影厅中沉默不语。心情就如同这会儿寂静黑暗的影厅一样，冷到了骨子里。
没资格竞选奖项，没有片商看好。展映更是冷清得一塌糊涂。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不是一部成功的电影。
对投资方来说代表着赔钱。对导演等人来说代表着没有任何荣誉收获，这段时间算是白忙活。那对演员来说呢？
说起来其实狄云没任何的损失，电影拍了片酬也拿了，从没有抱过拿奖的希望，理应他的心情应该不受影响的，但见到自己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受到如此冷遇，也难免不是滋味。
他有些不喜这种沉默无言、黑暗压抑的氛围，搓了搓脸颊说道：“我出去转转。”
没有人说话。他便站起来一人走出了展厅。
“嗯？你怎么没走？”狄云走出展厅刚准备点燃一根烟，忽然看到蔡林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展厅门前的灯下默默彳亍，好奇地问道。
“回去也没事情呀，柏林的夜景不逊色白天，有没有兴趣走走？”
狄云看了眼灯火辉煌的四周，远处的点点灯光如同漫天繁星点缀在夜色之中，确实有着别与白天的魅力。将烟从嘴上取下来重新塞进盒子里笑道：“好呀。”
蔡林看到他准备将烟塞进口袋，笑道：“你抽吧，我并不介意男士抽烟。”
“那我抽了？”
“抽吧。”
狄云心里确实有点烦闷。需要一根烟来缓解一下，也没客气。点燃一根，狠狠吸了一口，再长长吐出，烟雾混杂着汽化的水雾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漫步在夜色笼罩却并不黑暗的街道上，蔡林没再拍照。相机挂在胸前，双手交织在身后，脚尖轻点着地上的石板，如同跳芭蕾一样一顿一顿地前行。
“你学过舞蹈？”狄云见她步子轻盈身姿优美，不由问了一句。
“嗯呐。”蔡林转过身和他对面，一边慢退着走一边说道“我在首尔艺术大学里面专修的就是戏剧和舞蹈，后来意外地开始演戏，才觉得自己的演技太差，又专门报了专科的班。你呢？”
“我？我在京城电影学院里学的是表演，不过去年已经毕业了。”
之前两人一起转过很多地方，但却总有一种萍水相逢、你我都是生命中来去匆匆过客的疏离与淡漠，说不得那天就会忽然分别，然后或铭记在记忆力或逐渐消散在漫长的生命力，所以两人都没有深谈过彼此的事情，仅知道彼此的姓名、国籍，至于别的，就没了。
现在却是有往朋友发展的迹象。
“你感觉刚才的片子怎么样？”狄云问道。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呀？”蔡林笑问。
“假话是什么说法？”
“假话呀…”蔡林轻笑“环境造型体现了导演还原生活再现生活的目的。”
“实景拍摄，长镜头，自然音响的全面引入，再加上摄影机机位总是与人眼持平的位置，没有特效镜头的应用，使观众在观影过程中真正如同亲临现场一般目睹着前面所发生的一切。”
“一幕幕真实生活的场景浮现于观众的脑海，真实与想象之间发生冲撞，影象与生活之间发生重叠，令观众获得了一种独特的艺术享受与情感宣泄。”
“还有……”
“得得…您还是说真话吧。”
蔡林笑起来杏眼明仁：“其实刚才那也不是假话，但不是我最直观的看法。”
“那你最直观的看法是什么？”狄云摸摸鼻子道“实话实说吧，我不怕打击。”
“说实在的，你演得挺不错，但是我不喜欢整个电影，或者说是不喜欢导演的这种拍摄风格。”蔡林说道“我喜欢的是《金枝玉叶》哪种类型的。”
好吧，人欣赏的是阳春白雪，咱这片子就一下里巴人。
两人光顾着说话了，一个是退着走，根本看不到后面的路，一个是分了下神没注意，狄云不经意眼角扫视到姑娘身后戳着一路灯杆子，而她还在往后退。
连忙说了一句“小心。”顺便伸手拉了一把，避免她碰在身后的路灯上。只是用力好像有点过猛，一下就将姑娘拉得一个趔趄扑了过来。
然后……自然不会出现那种嘴和嘴黏在一起好似时间停滞了一样相互瞪着眼睛的狗血情境。首先两人的身高就不同，嘴巴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再说姑娘身子歪斜。嘴巴就更低了。除非狄云在那一瞬间蹲个马步再撅起嘴唇才能巧妙地接住姑娘的…嗯…红唇！
于是蔡林的脸就碰在了他的胸膛上。
“啊！你胸膛怎么那么硬？”
没有男女碰触之后那种旖旎不舍脸红心跳的气氛。一触即分，蔡林捂着鼻子眼泪都流了下来。
“……”
狄云摸了摸自己胸膛，刚想说不硬啊，却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拉着脖子上的红线取出来，是临出国前媳妇挂在他脖子上的一枚金钱，听说是避邪保平安的。
然而姑娘的鼻子好巧不巧地就碰在了这上面。
狄云看着那枚金钱有些哭笑不得，媳妇儿的荣光简直无所不在啊。不仅避邪还避女人呢。他刚刚升起的那点心猿意马瞬间没了踪影。
看这姑娘泪流满面的肯定是碰结实了，尴尬地咧了咧嘴问道：“你没事吧？”
“唔…好疼！”
“你放开手，我看看。”狄云说道。
蔡林放开手，他瞧了瞧，没流血，只是稍微有点红，放下心来，玩笑道：“呵呵…歪了。”
“真的歪了？”姑娘的表情特惊悚。
“……”狄云无语了片刻，我就开个玩笑，这都能信以为真了？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整过？”他可是听说过韩国女人最喜欢整容的。
“你才整过呢！”蔡林轻轻碰了碰鼻子。感觉没有刚才那般痛苦了，擦掉脸上的水渍说道“我这是纯天然的好不好！”
“纯天然很骄傲么？”狄云对她自豪的语气有点不理解。
“在我们国家纯天然这么好看的鼻子难道不应该骄傲吗？”姑娘翻了个白眼道。
“啧啧……”狄云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你胸口上到底有什么？”
狄云将金钱扬起来让她看了看：“就这东西。只能说太巧了。”
“这是什么？”蔡林走到跟前将金钱拿在手里仔细看着。
金钱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姑娘看的话势必会贴近他的身子，一缕缕若有若无的气息顺着鼻子钻进去，但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金钱狄云就升不起别样的心思。
这么金钱专克他在外面遇到的各种女妖精，保护他的节操。
“你一个男人怎么还喜欢带着些小东西？”看来姑娘对这枚金钱的怨念颇重，不屑地撇了撇嘴道。
“呃…我媳妇儿送的。”
“你媳妇儿？”
“嗯，女朋友。”
蔡林不着痕迹地将金钱放下，退后几步，撩了撩耳边的青丝道：“我到酒店了。”
“你住这里？”狄云看了看旁边的酒店。
“对呀。”
“哦，那再见。我也回去了。”
“再见。”
十三号的时候和老贾几人一起去电影宫看了关锦朋的《愈快乐愈堕落》。然后一群人就准备打道回府了，然而就在这天傍晚的时候老贾接了个电话和李杰明一起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时候却变得兴高采烈，一扫前几天的颓势。
“咋咧？这么高兴，电影卖出去了？”这两天老贾和李杰明两人一直在外面联系片商，狄云这会儿见他这么高兴，故有此一问。
“不是。”老贾摇了摇头道“刚才接到电影节导演的通知，让我们留下来。”
“留下来？”狄云不解“难道这个有什么说法？”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带着些莫名的兴奋。李杰明给他解释道：“一般来说举办完展映之后若是无缘奖项，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若是有希望得奖的话举办方就会提前给个信息，以免到时候领奖的时候没了人。”
“不是说论坛单元没有奖么？”
“那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让留下来肯定不会是坏事！”
“对！”
其他人也附和。
大家的精神又恢复了刚来那两天的状态，怀着憧憬和希望，甚至比那时还要强烈些。
接下来几天里就是等待时间了，狄云闲着没事又和蔡林一起参观了好几部电影，只是两人之间恢复到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淡淡的疏离感。(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墙外开花，墙内难香
二月二十一号，闭幕式。
这次来柏林的中国电影有三部，港岛两部，大陆一部。《天浴》虽入围了最高将金熊的竞争提名，但等候了几天没有收到挽留的信息，导演以及随行的人员已经离去了。只剩下《愈快乐愈堕落》以及《小武》。
或许是有了挽留的这个筹码，这几天老贾和李杰明又变得意气风发起来，最少现在约见的片商不会连谈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不管是委婉的拒绝或者是说等结果出来再看，总之都是一种态度，给人了留了许多希望。
两人整日里早出晚回，直到今天才停了下来。
早上出了房间，走廊里这么一聚。几人全都换上了备好的西装，看上去也人模狗样的，唯有狄云依然是原来的装束。
“我擦，原来你们都备了衣服啊？”
“可不是。”
“那开幕的时候咋都不穿呢？”狄云问道。
“开幕不算什么，今天才是重点，当然得穿整齐点。”顾铮说道。
原本他穿的最上档，现在这样若是进了电影宫的颁奖大厅，肯定就变成了最不合适的。
不过狄云也没郁闷，谁人咱有个考虑周全的好媳妇儿呢？
“你们等一下，我也进去换个衣服。”说完后退回房间，没多久换了身正装出来，一下子又将五人给比了下去。
有时候这衣服还要看穿在谁身上，就拿同是正装来说吧。丫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上后更显身材挺拔。站那儿好似一棵小白杨。愈发显眼。另外五人。李杰明和余力韦还在正常范围，剩下三人这一对比就觉得糟蹋了衣服，咋看都有一股子土气儿。
站在一起纯熟啪啪啪打脸了。
“和你走在一起还真是压力大啊。”顾铮砸吧了两下嘴说道。
“哈哈哈…过奖过奖。”丫还一脸无耻地谦虚一下。
官方所说的专业人士一万多，非专业人数不计其数大概说的就是今天吧，整个波茨坦广场上全都是人，而电影宫门前也架起了无数的长枪短炮。
必经之路上蔡林这姑娘等候着，一见他这身嘴里就啧啧啧个不停。
“咋了？”狄云问道。
蔡林轻吸了口气道：“么咋，你站着别动。我拍几张。”
“嘿！你这方言说的…太有味道了。”
“别动，别动，摆个姿势，正拍照呢！”
“好。”拍照这事狄云太有经验了，一手抱胸一手轻托着下巴就是个poss。
结果拍摄的时候不仅蔡林一人在拍，旁边一个拿着相机的男子也在拍。
狄云赶紧站好，不再耍酷，正正经经地看了过去。
“你好。”那位男子伸只手过来道“我是中国**都市报的记者于浩，你是参加闭幕的么？”
“啊？”狄云有点弄不懂，轻握了下手应道。
“我听你刚才说的是国语。你是大陆演员还是港岛演员。”
“大陆的。”
男子眼睛一亮：“那你们的电影叫什么？”
“关于电影这个事情，你还是问导演更好一点。”狄云不想应付。将老贾推了出去。
………
柏林电影节的颁奖仪式很干脆，就像是撕了衣服直接就干，完全没有任何的前戏和润滑之类的，直接得让人有点不适应。
评委会主席本?金斯利简短的讲话之后主持人就直接开始了获奖名单的宣布。
一溜的英语，其间或许还夹杂着德语，狄云偶尔能抓住一个单词，比如and、of、to之类的，意思完全弄不懂。
好在身边有一个精通中、韩、英、法、德五国语言的美女翻译，不虞听不懂的问题。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赶紧问道。
“德国艺术院电影公会奖，《岁月留痕》。”
“哦。”狄云点点头。
一个外国佬上去领了奖，主持人继续下一条，蔡林继续翻译。
“卡里加里奖，《小镇》。”
“唐吉坷德奖，《芳龄十三》。”
……
直到又一条翻译的时候蔡林顿了顿，脸上带着些神奇的色彩：“论坛单元首奖，沃尔福冈?施多德奖，《小武》。”
“哦。”狄云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什么？小武？”
他转过头去，身旁听了李杰明翻译的几人已经抱在了一起欢呼了起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心中被激动填满，也加入了几人的欢呼。
直到台上的主持人又唤了一遍，老贾才站起来，双手轻微颤抖地整理下衣服，走上了台子。
念完台词，感谢了一拉拉，拿着奖杯下来还没来得及庆祝一下，整个大厅中的人将目光全都集中了过来，因为主持人又宣布了一个奖项。
这次连最为稳重的李杰明都激动地有些无法自已，对着老贾说道：“赶紧上去啊，又是一个！”
“什么奖？”刚才主持人的话语老贾大概是没听进去。
“亚洲电影振兴机构奖！”李杰明说道“你甭管是什么奖，先上去将奖杯拿下来再说。”
于是老贾脑子混混沌沌地又上了台子。
至于《小武》是个什么样的电影，大厅中估计知道的人不多，但这么以黑马的姿态一连拿两个奖，甭管这奖是大是小，也都是让人羡慕的。
几个人轮换着把玩了一番奖杯，宣泄掉心中激动的情绪，逐渐安静下来，继续将心神放在了颁奖礼上。
最终《愈快乐愈堕落》拿了个阿尔弗莱德奖，也叫作敢斗奖，以及一个最佳剧情的大奖，收获颇丰。
评审团特别奖给了《摇尾狗》，最高的那个金熊则留给了《中央车站》。
最让人期待的三个个人奖项无疑是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以及最佳女演员了。
最佳导演被《屠夫男孩》的导演尼尔?乔丹摘得。最佳女演员和最佳男演员分别是费尔兰德?蒙特纳哥和塞缪尔?杰克逊。
狄云前几天恰巧看了《中央车站》这部电影，知道这女人是这部电影里面的女主角。但却没看过《危险关系》，至于这个塞缪尔?杰克逊是那个就不知道了。
当然，若是这个光头黑人带上个独眼罩，他肯定会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神盾局局长啊！
拿奖的高兴，没拿奖的失落，但不管是拿奖没拿奖这一届柏林电影节算是结束了。
当一群人走出电影宫的时候围观在外面的媒体立即就沸腾起来了，这次不同于开幕那天的冷遇，狄云几人也被好些个记者围了起来。
他趁机溜了，这种事情和他没关系，完全留给了老贾他们应付。
第二天当地多家媒体上就出现了《小武》的报道，评价不可谓不高：
人们在这种行云流般动荡起伏的调节中，感受到的正是这部影片隐秘行进的美学轨迹……
就连德国的《时代周刊》都给了这样一篇长论：
摄影机的存在是为了被忘记，而它被忘记是为了更好地存在。使《小武》产生这种生命活力的感觉，来自记录在每一个镜头中的内在博动。这既不是电影的骗局（一种没有摄影机的现实）也不是电影的幻灭（一种仅仅记录现实的机器），而是将观众与无法缩减的双重确认（即对生活和电影的确认）联系在一起的双向运动……
同一时间，港岛那边也非常喧嚣，大肆宣扬双奖而归的《愈快乐愈堕落》的同时，也顺带着将同样拿了两个奖的《小武》宣传了一番。
而国内却是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这是一种畸形的现象却似乎又是一种理所当然的现象。
接下来一群人又忙碌了起来，忙着电影的宣传和出售工作，狄云却是准备回国了。
他先是和即将回港的陈国道别，商量好四月中一起去参加港岛金像奖。
随即又去和蔡林道别。
“准备回国了？”蔡林问道。
“嗯，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
“呵，我也是明天。”狄云笑道。
“可惜不是同路。”
至于可惜什么狄云没有深究，也不敢深究。
两人的道别挺简单，没有任何的缠绵悱恻之类的，就吃个饭，你一句再见，我一句再见，然后挥手转身。只是在转身后的下一分钟或者是下下一分钟又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几十米的距离还能看到彼此的身影而已。
二十五号的时候狄云返回了京城，媳妇儿公车私用了公司的车在机场接了他。
“国外好玩不好玩？”老徐问道。
“挺好玩的。”
“有没有女孩子陪着呀？”
女人这第六感呀……
狄云从脖子里扯出那枚金钱道：“有这东西在，九尾狐狸精来了都近不了身。”
“哈，算你乖！”老徐笑道。
上车后老徐问道：“怎么样？拿奖了没有？”
“你没看报道？”狄云奇怪地问道。
“什么报道？”
“没有报道么？”
“反正我没看到，只是有消息说是港岛那边的一部电影拿了奖。”老徐也挺奇怪。
狄云砸吧了下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恶心的不行，却又为老贾担心起来，不知道他回国后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个怎样的心情。
求个月票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闲情
“你肚子饿不饿？”
两人回家后释放掉压抑了十几天的激情后，相拥在床上，老徐不喜欢侵略性太强地趴在他身上，只喜欢靠在他身边，抱着他的脖子或者一条胳膊将头枕在他胸膛上，很有些小女人的娇情。
“有点。”狄云说道“你饿不饿？”
“我也有点。”
“那我去做点吃的吧。”
“算了，咱们出去吃吧，顺便逛逛街。”
狄云问道：“出去吃什么呀？”
“我又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麻辣烫，带你过去。”
她很喜欢吃麻辣烫，狄云也陪着过去吃了几次，实在没什么爱，他喜欢吃的还是那些实在的能填饱肚子的，麻辣烫这东西吃得再多都感觉肚子有点空。不过这会儿却没拒绝，说道：“好吧，那就起床。”
两人收拾妥当，老徐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个很漂亮的娃娃妆小瓶子。这是狄云这次回来给她带的礼物，一瓶安娜苏系列的许愿精灵香水，还是电影节期间他提了一句蔡林给推荐的。
结果回来才知道老徐以前根本就不用香水，倒也不是过敏什么的，就单纯的不喜欢用。
好歹也是男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心意，这会儿打算在身上洒点。
“若是不喜欢用，就别勉强自己了。”狄云说道。
“没事，试试看。”老徐打开瓶子问道“怎么用啊？”
狄云伸开手掌道：“你给我手上倒点。”
老徐拿着瓶子在他的手掌上点了两下。
狄云两个手掌拍了拍，说道：“你站着别动。”双手轻轻在她耳后揉了揉，然后伸开手指在她的头发上捋了捋。“好了。”
她拿过一缕头发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有一种淡淡的给人清雅悠远的香味。不是很浓。却恰恰好。“挺好闻的。”
“嗯，喜欢就好。”
她出门的时候戴了副墨镜，还戴了个口罩。
“咋还这幅打扮了，外面又没风没沙的。”狄云问道。
“我也不想这副打扮，但上次过去的时候被一群人围住要签名，弄得最后光签名了，麻辣烫都没吃。”
明星的烦恼！不出名的想方设法地出名，就像蔡林说的那样恨不得走秀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扯下衣服露个肉炒些名气。出名了的却烦恼没私生活。出去吃个饭都得打扮得跟做贼似的。
好在狄云现在还没有这方面的烦恼，说道：“要不换个地儿吧？”
“就去那家吧，那家的最好吃。”
两人进了那家店，找了个最偏僻的地方坐下，老徐坐在里面，狄云在对面挡着，只要不是走到两人侧面来，就不会看到她的脸。
“请问两位要……”服务员正说的时候，老徐将口罩和眼镜摘了下来，这妹子立即瞪大了眼睛忘记了自己的本职。道“你…你是……”
“嘘……”老徐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比划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姑娘赶紧捂上嘴巴，眼中满是惊喜的神色。脸蛋儿也慢慢变得潮红起来。
狄云无语，有这么夸张么？不就是见个明星么，怎么还弄得跟快要晕过去似的！
其实却是他低估了自家媳妇儿这会儿的知名度，自从《将爱情进行到底》在中央一套播出后，那圈粉简直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没有地域的限制，也没有年龄的限制，喜欢她的不仅仅是青年人，而是从小孩到老人都有。不经意间就变成了不是偶像的绝对偶像。
过了会儿姑娘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放开手，像是地下党接头似的左右瞧了瞧，半弓着身子声音低到几乎不可闻：“请问你们要什么？”
“呃……你大声点，没事，只要不说出去就行了。”狄云说道。
“哦…咳咳，请问你们要什么？”姑娘声音恢复正常。
狄云对着老徐说道：“你来点吧。”
老徐拿过菜单边看边点：“娃娃菜，牛百叶，素鸭，香菇贡丸，木耳菜，豆腐，海带丝，小青菜，豆皮，蟹**。嗯，先这些吧，吃完再点。”
“那锅是要微麻微辣还是微麻中辣或者是中麻微辣，还有中麻中辣、中麻超辣、超麻中辣和超麻超辣。”
姑娘这一段说的贼顺溜，狄云就听麻和辣俩字了，根本就没清楚都说了些什么。
“微麻中辣吧。”老徐说道。
“您稍等，我过去给您叫锅。”
“哦，等上菜的时候再给我来两碗米饭。”狄云加了一句。
先上了锅，然后小姑娘再将菜一样一样地端上来，最后还给狄云端过来两碗米饭，附加一盘鱼丸说道：“这个算是我送给您的，您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呀？”
“可以，签在哪里？”老徐笑着问道。
姑娘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来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老徐接过来在扉页写下自己的名字，不是那种找人设计的专门用来签名的字迹，那种签名字看着很牛逼的样子，其实都不知道写的啥，她就方方正正地写下了徐婧蕾三个字。不过笔力已然大成，遒劲有力，清冽而又优雅、从容，令人赏心悦目。
“谢谢！”姑娘接过本子后道了声谢，又递向狄云。
“我也写？”他特惊奇，这还是头一遭有人找自己签名来着。
“嗯。”姑娘点点头。
“我就算了，我又不是啥名人，签名没什么价值。”狄云说道。
“你也算是吧，我看过《雷雨》，里面有你，你肯定也是演员。”姑娘说道“说不定以后就成大明星了呢，现在先签了存着。”
“哈…”狄云被她逗笑了，没再坚持。说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接过本子看到上面“日记本”三个字下意识就像翻开来看看里面都写了些啥少女心情。不过瞧着姑娘紧张防备的样子。就没往后面翻，翻到扉页，在媳妇儿的名字下面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在老徐的影响下偶尔也会练会儿字，但火候要是和媳妇儿比起来就差远了，还没到形成自己风格的地步，只能算是端正。
签完了名，姑娘抱着本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两人身边才安静了下来。一边在锅里涮菜，一边闲聊。
“你还没说《小武》到底拿了什么奖呢。”老徐说道。
狄云呼了口气缓解了一下舌头上的麻劲儿说道：“一个是沃尔福冈.施多德奖，还有一个是亚洲电影振兴机构奖，都不是什么大奖，安慰性质的吧。”
“有就不错了。”老徐说道“在国外拿奖了，怎么都算是个荣誉吧，为什么就一点消息都没呢。”
“之前不是说过禁映了吗，没通过那个什么局的审查，自然也就不能去国外参展了，这算是私自出国参展。不合法呗。”狄云说道。
“这里面的事情，唉……”
“呵……不说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狄云摆了摆手说道“说说你这段时间吧。”
“我啊…我这些天尽拍广告了。报了个名准备考驾照，结果去了一天就又没时间了，不过后面还可以继续慢慢学。”老徐说道“哦，对了，这些天我看着缘分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生病了？明天你要是没事的话领着去兽医院让医生给看看。”
“啊？”狄云心里狂汗，他今天见到缘分之后心中早就骂了一万个草了，缘分的肚子明显大了起来，那哪是什么病，分明就是怀孕了。
“怎么了？”
“这个…《康熙微服私访记》那边还有几场戏没拍呢，明天就要过去。”
“那算了，我看哪天有时间带她过去看看吧。”
“不用，不用，你那么忙的。”狄云赶紧说道“还是我带它去吧，我看后天或者大后天有没有空闲。”
“好吧，那就交给你了。”
吃完麻辣烫，天色微微暗，灯火才升起，正是逛商场的好时机。
老徐逛商场绝对不会说是纯逛，半天不买一件东西光累了脚，不管怎样最后手里都会提着东西。
走到一家男士服装店跟前说道：“走，进去给你看几件。”
“我就不用了吧，现在已经有好几件外套和衬衫了。”狄云说道。
“你那才几件呀，一个星期都轮换不过来，到时候要是忙了的话，没时间洗，你一件还穿半个星期一个星期啊？”
一件衣服穿半个星期一个星期貌似很正常吧？不过这个问题你不能和爱干净的人一起讨论。
最后还是给他上下里外买了个全套，就连鞋子都没放过。
走出商场的时候狄云发现手里提的东西好像都是自己的：“你光给我买了，不给自己买？”
“我暂时不需要，衣柜里面的衣服都快放不下了，等到时候加个柜子再说吧。”
“好吧。”
其实老徐的衣服都不贵，她对于衣服鞋子之类的也从来不追求品牌，只要穿着合适就行，但数量确实不少，一个大衣柜，狄云的衣服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落，其他的全都是媳妇儿的。
回到家里洗漱完毕又躺在床上，下午释放完了激情，这会儿暂时没那方面的想法，靠在一起一人手里抱着本书。
“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
“什么？”狄云放下书。
“公司给我接了两部电视剧，一部叫《龙堂》是港岛那边的，另一部是台岛那边的，叫《霹雳菩萨》，还是古装的。”
“古装的？”媳妇儿一直走的是现代路线，他实在想象不能穿古装是个啥样的。
“是呀，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戏，拍广告挺乏味的，我就接了。”
“那什么时候走呢？”
“三月一号就要过去。”
“啧…三月一号…”他刚回来没几天时间媳妇儿就又要走，但做演员就是这样，尤其两个人都是演员，以后注定会聚少离多，他虽然不喜欢这种状况，但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好吧，你先过去，四月份的时候我去看你。”
“嗯。”老徐微笑，貌似是幸福的。
狄云从她手里取下书说道：“别看了，睡吧。”
“下午那么长时间…你…你不累呀，还要？”
“你不快要走了吗，得抓紧时间。”
“灯关了…”
啪！灯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糟心
三天时间，狄云拍完了《康熙微服》的最后两场。
张国力还想着让他在第三个单元里面再串个角色，像这种单元剧里面，一个人扮演多名角色是很常见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年看《神探狄仁杰》的时候有个哥们死了活、活了又死，在一部里面饰演了四五个角色。
不过他婉拒了，当时接的时候也是被姜小妹给硬扯着过来的，本来就不情不愿的，这会儿哪还会再续接。
至于片酬的事情，狄云让人剧组到时候剪辑好了直接联系姜小妹就行了，是她接的戏，还是她来处理比较好。
恰好赵微的戏份也是今天杀青，两人就一起吃了个饭，算是庆祝双双杀青。
傍晚时分他刚回到家里，老徐就火急火燎地拉着他说道：“走，赶紧了，和我去中关村一趟。”
“这会儿了，去中关村做什么？”狄云纳闷儿。
“今天刘琳拿了个手机在我跟前显摆来着，不过真的很好使，小巧轻便，可以随时随地接电话和打电话，太方便了，明天我就去港岛那边了，咱们赶紧也去买两部，到时候联系就方便好多。”
“手机已经出来了？”狄云早就觉得传呼机用着太麻烦，可去年去询问的时候还只有大砖块。
“出来了。”
两人打了辆车，直奔中关村有卖手机的店铺。
几个月时间没来过这里，发现竟不止一种手机上市了，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两部诺基亚2110型号的机子。
机身颜色深灰，像黑色却又黑的不够彻底，带着个外置天线，小小的屏幕下方是几排按键。
“能发短信么？”狄云拿在手里看了看问道。
一部一万二。一下子就是两部，店主格外热情，介绍道：“传呼机都能接信息，这个可比传呼机高档了不知多少倍，结合了大哥大和传呼机的所有优点和功能，自然是可以发短信了。你看，这上面那个方块中带个叉叉的就是发短信的按键。”
这店主说的好牛逼好高大上的样子，但狄云听着还是觉得很low，结合了大哥大和传呼机的所有功能不就是能移动打电话，能接发短信么，还有么？没了！
不过现在的手机在质量上绝对没的说，业界良心到几乎将手机打造成了铜豌豆的地步，不会出现后世那种不小心掉地上就碎屏就接触不良的现象，即便你把这款手机甩出去砸在地上最多也就分成三块。装起来依然好好的能继续使用。
“你这里能入网么？”狄云问道。
丑是丑了点，功能也简单了些，可相比起传呼机使用起来的繁琐，他已经够满足的了。
“可以，立时就可以给你们办卡入网。”店主说道“手机卡的月租费是五十元，若是想要来电显示的话再加十元。本地通话一分钟六毛，长途的话一块八一分钟。”
两人办了卡，给里面每人冲了五百块钱的话费。
出了店铺。老徐就拨着他的号码打了过来。
咱俩就走在一起好伐，怎么还打起电话了？不过看着她笑嘻嘻示意他接电话的样子。只好接通了电话，媳妇喜欢玩这个调调，只能陪着了。
“你好，请问是狄八斤狄先生么？”
“似啊！你似那个？”长安的方言调调既凶又狠，好似要跟人吵架似的。
“说普通话，说普通话。”老徐听得别扭。
好吧。狄云又说了一遍：“你是那位，找我什么事情？”不过语气还是很凶恶。
“我是周小姐，我家也养了条狗，想约你一起出来遛狗，不知道八斤哥你有没有时间啊？”
虽然媳妇儿声音甜腻腻的。但狄云头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心里狂颤。我艹，这是咋知道的？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结果媳妇儿还示意他继续，只好硬着头皮虚着心详装凶恶：“什么周小姐周大姐的，不认识！没事挂了啊！”
“别急，别急，你媳妇儿去外面拍戏了，让我叮嘱你一声，明天记着带缘分去看看兽医。”
“啊，知道了。”狄云挂断了电话。
“语气咋这么凶恶啊？”老徐也收起了手机，说道。
狄云带着些讨好地说道：“一般接到陌生女人的电话，我都是这语气。”
“这样啊。”老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真的？”
“当然真的了！”狄云信誓旦旦。
想问老徐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周讯一起遛狗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挠了挠头不晓得说什么。
老徐也只是点到为止，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说道：“好了，回去吧，明天记着带缘分去看兽医啊。”
“记着，记着，肯定忘不了。”
第二天，将老徐送上飞机，回去后就带着缘分去了兽医馆。不过他知道缘分是怎么回事，并不是带着它去看病，而是怀着邪恶的想法。
对于教师和医生这两个职业他从来都是很尊敬的，不管人家是给人看病的还是给动物看病的，反正都是医生不是，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敬语。
“大夫，您看看我这狗怎么了，蔫蔫的。”进了兽医馆狄云说道。
正在给一只美女的小狗检查的兽医，回头打量了两眼说道：“怀孕了，正常反应。”
“哎，您咋看出来的？”狄云那叫个惊奇，瞟两眼不问因果就知道是怀孕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咋看出来的？”兽医面无表情地说道“凭着行医二十年的经验看出来的。”
一句话就能说中，不是蒙就是神，看来是后者了。
狄云犹豫了片刻，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那个……您这里能不能给狗流产？”
这次不光兽医看了过来，就连那位正在安抚自己小狗的美女也瞧了过来。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以前只听过给人流产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竟然有人想给狗流产。
兽医摘下眼镜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缘分，吐出俩字：“不能。”
“您不是说行医二十年么……”
“行医二十年也没做过这种事情。”兽医说着指了指外面的方向“要不你去对面的妇科医院去试试，那地儿是专门做这个的，兴许给狗也能做。”
“扑哧！”
旁边那妹子没忍住笑出来了。
兴许…兴许尼玛啊！笑…笑你妹啊？
狄云灰溜溜地拉着缘分出了兽医馆，越瞧越糟心，这要是到时候生出来一窝小的可咋办呀！心里那叫个烦躁。
又想起老徐昨天下午说的那番话，更是烦上加烦。
掏出手机给周迅拨了过去。
“那位？”
“狄云！”狄云没好气地说道。
“吃火药了？”
“差不多吧。”狄云说道“你是不是前两天给我打电话了？”
“嗯。”
“说什么了？”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我说约你出去遛狗。”
女人接的电话你还约出去遛狗，您是傻还是纯心的？狄云说道：“那个…以后还是别打家里的电话了……”
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狄云脸纠结着又拨了过去。
“什么事？”
“我说你别这么着急着挂电话行不行？”
“……”
“昨个儿买了手机，传呼机不用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号码，还方便。”
“哦，知道了。”周讯淡淡地应道“还有事没？”
“额…没了。”
咔…电话又挂断了。
大半天后，下午时分，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这是我的手机号码*******。
狄云决定暂时将缘分的事情放下，不再去烦心。强行给它liuchan也不是没法子，一个是肯定会伤到它的身体，再说也太残忍了，还做不出来。
顺其自然，生小崽子就生吧。至于到时候媳妇儿会崩坏到什么程度……顶多罚自己蹲马步练字或者几天不搭理，哄哄也就过去了。
独守空房，没事可做，他打算趁这段闲时间赶紧把驾照考了。
这会儿的驾照考试还不像后世那么严格，不过人依然挺多，盖因为驾校少，按照平均分配法，京城这么多的人，驾校就那么几所，每一个里面自然人数就不少了。
他没啥关系，跟别人一样，排长队报名、交钱、领卷子。
没错，就是领卷子，这会儿还不叫科一，称之为理论考试，没有发达的网络也就不可能是电脑上答题，都是报了名之后领几张卷子，上面印着各种各样的交通规则，拿回去背记，过两天再来参加考试。
这种不用思考，只需要死记硬背的问题，狄云扫过一遍就能记个大概，多看了两遍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三月五号，是个好天气，气温回升的很快，这两天已经穿不成冬装了，他脱下大衣，再减掉一件保暖**，只穿着一件线衣加外套，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几分。
带着支笔，施施然地来到了驾校，今天是理论知识的考试。他还挺乐呵，这离开学校都快两年了，今天又体验一回当学生答卷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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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下半身诗人
有的女人身上天生就有种文艺天赋 男人很容易被她吸引住。
伊莉川就是这样的女人，蓬松且随意披散的短发染成了淡淡的黄色，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肆意的洒脱感，再加上身上颓郁的气质，很容易就让人忽略并不是多么惊艳的容貌，有着神秘的吸引力。
然而这个在圈子内从来都是以豪爽不拘一格称著的女人这会儿却纠结得难受。笔咬在嘴里，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不断在头上抓挠，本来就随意的短发更加凌乱，摊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
她昨天去参加“下半身诗人”的聚会，玩的有点嗨了，晚上回家后倒头就睡，早上起来才想起今天要过来考驾照的理论知识，脑子还没清醒就草草背记了一遍，连忙赶了过来，现在的结果是可想而知了。
按照的她的性格遇到这种情况肯定是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人的。但你这次走了，只要还想学车，下次就还得来，她却又不想下一次继续麻烦。想走又想留，留下又不会答，所以才纠结。
瞅了一圈，见前面的男人答得貌似很利爽，便起了要助攻的想法。
趁监考人员不注意“啾啾”了两声。
理论知识的考试并不难，而且都是选择题，只要仔细看过两遍，一眼就能找出答案，所以狄云这会儿答题答得很快。
他听到了身后奇怪的声音，并不以为意，没想着是在招呼自己。继续答自己的题。
片刻之后。屁股下面的椅子震动了起来。低头瞧了一眼。一条长腿正伸在椅子下面，穿着红皮靴子的脚轻轻扣着椅脚。
微微偏头，朝后瞥了一眼。
“帮个忙！”
伊莉川抓住机会飞快地小声说了一句。
额……帮什么忙，这会儿还能帮什么忙？狄云愕然的是这个都有人抄？
心里猜测着这位在学校估计也是学渣，不过并没有拒绝，在手上写了“等下”俩字，朝后扬了扬，然后低头继续答自己的题。
其实他却是猜错了。身后的这位学历说出来能吓死人，国内最高学府高不高？
伊莉川松了口气，继续一手撑头一手转着笔，耐心等候。
十几分钟后，狄云答完了所有题，大概看了一遍，确保了一下万无一失，完了后有些失笑，当时在学校考试的时候都没见这么认真过。
然后将卷子倾斜抬起来，状似检查。刚刚够后面的人看到。
伊莉川感谢自己上学的时候将视力保护的很好，看的一清二楚。拿起笔，飞快地划起了abcd。
两分钟后轻声道：“下一张。”
狄云又换了一张。
抄答案总比自己答来的快速，前后五分钟，这位就将卷子划满了。
“好了。”
狄云收起笔，直接起身拿着卷子交给了监考人员，问道：“这个分数什么时候可以公布出来？”
“后天就可以，到时候这边会打你留的电话通知你，要是没过的话还得继续考一遍，要是过了的话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开始过来学车。”
“好，那就谢谢了。”
他刚走出考场，后面就追上来个声音：“哎，你等一下。”
狄云转身，是刚才要助攻的那妹子。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我就惨了。”伊莉川说道“快中午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小事情，吃饭就不用了。”狄云摆了摆手“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这种借口我听多了，赶紧走吧，吃个饭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
“额…”这妹子说话够直接的，不过狄云是真不想去。这又不是什么大忙，再说和一个陌生女人去吃饭总感觉不合适，说道“真有事，改天有时间了再吃吧。”
“不行！”妹子直接拽住了他的袖子。
狄云看着拽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极不适应。菇凉你表这么大胆豪放好不，咱们还不熟好伐？
咧了咧嘴无奈道：“行行行，吃饭就吃饭，你先放开手。”
伊莉川放开手拨了拨遮盖了半边脸的短发说道：“我叫伊莉川，你呢？”
狄云这会儿才看清她的全部面容，两边的颧骨稍微突出了点，显得脸有些大，线条很硬朗，稍稍有点破坏了整体的魅力，当然，喜欢的人也可以称之为性感。嘴巴不小，配上这张大脸正合适。眼睛很奇怪，称不上有神，却也不是那种无神的，像是蒙了一层纱，俩字：神秘！
素着颜，算是位美女吧。
“狄云。”他说道。
两人就在附近找了个饭馆。坐下后伊莉川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演员吧。”
“演员？”伊莉川来了兴致，她虽然是搞文学的，但文学和艺术不分家，对于影视她也有关注，仔细瞧了狄云两眼，却没有任何的印象，问道“那你演过什么电视或电影？”
“《雷雨》和《风月》。”狄云说了目前为止最有可能被人所闻的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
“风月？”伊莉川皱眉想了想说道“这好像陈凯哥的电影，不过内地没上映，我没看过。《雷雨》倒是看过，我想想…”
忽然手掌啪地一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指着他说道：“是周冲，对吧！”
狄云不为桌子心疼，而是为她的手心疼，那一下力道不小，桌子都颤了颤，结果人还没啥感觉似的。
“呵呵…是的。”
等她手放下去后，狄云看到她手在腿上蹭了蹭。见狄云看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激动了一下，手疼。”
“呵呵…”除了呵呵笑狄云貌似也不能说啥话。
“那你现在还准备演什么？”伊莉川又问道。
“暂时没有。”狄云不欲多说自己的事情，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呀，算是一个文学工作者吧。”
“写书？”
“嗯，写书。”
“写的什么书？我下去也拜读一下大作。”
“哈，可别说什么拜读不拜读的，还没出版呢。”伊莉川摆了摆手笑道。
两人就这样浅谈辄止，都是些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不需要有什么中心思想，只要不冷场就行。
一顿饭吃下来，狄云对这个人的感官还不错，有点文青病，但不是太严重。性格上豪爽，没有丝毫做作，高兴了就大笑，毫不掩饰。
吃完饭，伊莉川去结账了，这顿饭本来就是个答谢，狄云也就没争抢。
结果这姑娘一走就是十几分钟都没回来。
“丫不会是没钱，跑了吧？”狄云心里吐槽着，也站了起来朝后边的柜台走去。
见到她正在和老板掰扯，站在边上听了会儿，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姑娘虽然没跑，但却是真的没带钱。
“真的是今天出门时忘带钱包了，我就在边上的驾校学车，下次来给您补上行不？”
老板摇头。
“两倍补上。”伊莉川又说道“我犯不上赖一顿饭钱，是真忘带钱了。”
老板还是摇头，扬了扬下吧说道：“你没带钱，你这位同伴肯定带钱了，谁付都一样啊。”
伊莉川回过头来，见狄云就在身边，脸上红了红，忒囧！
放话说是请人吃饭，自己却付不了饭钱，有点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这种情况即便是再洒脱再万物不盈于心的人也难免尴尬。
“那个…”
“没事，没事。”狄云摆了摆手朝着老板问道“总共多少钱？”
“二十八快三，零头就免了，您给二十八吧。”
付了钱，两人走出餐馆，伊莉川还在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了，原本是想请你的，最后却让你掏了钱。你留个电话吧，回头我补上，两顿。”
“真不用，一顿饭的事情……”
“不行！你别逼我拉你衣服啊？”
“……”
遇到这种能文青能汉子，还死倔死倔的女人，狄云能有什么办法？只好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个，你再借我几块钱的车钱，下次过来学车的时候我还你。”
狄云默默地抽出十块钱递给她。
分别后，狄云下午也没什么事，不急着回去，便怀着好奇进了一家书店。
“老板，这里有没有伊莉川的书？”
“伊莉川……哦，有她的诗集，要不要？”
“嗯，来一本。”
诗集名字叫《再舒服一些》，扉页就有作者的介绍：伊莉川，毕业于京城大学西方语言文学系，自由作家，“下半身诗人”派代表人物。
京城大学？看到这四个字他心里就颤了颤。不过这京城大学的高材生也就那样，考驾照还需要咱助攻呢，立时将人拉到了和他自己一个层次的。
看来没骗人，真是作家，只是这“下半身诗人”又是什么鬼？
翻到后面看了看，顿时觉得这三块钱花的亏了。这都啥诗啊？简直理解不能。
比如这么一首：
转眼之间，红领巾成了红玫瑰。五岁以上，手里都举着一支。月季而不是玫瑰，情人也不是爱人。这没什么，狗尾巴草和玫瑰一样香甜。爱人和偷鸡摸狗，谁又能比谁下贱。一双被白色尼龙紧身裤，裹住的女人屁股，以及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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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俩姑娘
手机买了，熟悉的人也已经告诉了号码，不过他每天回来还是得看一下传呼机，以防一些不知道手机号码之人的电话被漏掉。
察看了一下，上面有一个陌生的号码，留了条信息。
拿起手机按照号码拨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张艺某张导的助理张明。”
“哦，你好，我是狄云。”狄云说道“中午时候这边是不是打电话过来了？”
“嗯，对。中午时分张导打过去一个电话，不过这会儿他正在开会，你稍等一下，等开完了会，我再让他给你打过去。”
“哎，好。”狄云应下“待会儿直接拨这个号码就行了，这我手机。”
挂断电话，瞅了瞅钟表，已经七点多了，脱了外套，准备做晚饭。
炒了俩菜，蒸半锅米饭，自己一办，缘分一半。
吃完了晚饭，厨房里收拾妥当，正准备进浴室冲个澡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是小云吗？”张艺某的声音。
“哎，是的，张叔您找我什么事儿？”狄云问道。
“是有个事情问问你。”
“您说。”
老某子说道：“年初五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女孩是…？”
他原本思衬着人家大忙人，没事肯定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打电话过来除了电影的事情大概也不会有别的事情，还以为是选角的事情，心里挺乐的。不过好像不是啊，即便是选角貌似和自己也没关系。
“哦。那是我女朋友徐婧蕾。”狄云说道。
“嗯…徐婧蕾我认识。我说的不是她。另一个。”
“我妹妹，狄小雨。”
“那她现在是正上学着还是已经工作了？”老某子继续问道。
“还在上学，就在中戏。”
“中戏？学的是什么专业？”
“学表演的，今年大二了。”狄云回答道。
“那就更好了。”老某子笑道“是这样的，我这边正在筹备片子，还差主要演员，那天见过她之后感觉挺合适的，就过来问问。既然是学表演的那就没问题了。”
狄云现在也拍了这么多片子了，对这个圈子有些许了解。这个圈子从来都不是多么干净的，不过也没有外人说得那么肮脏不堪。主要是看你怎么看待了，若是有精神洁癖，将亲一下抱一下都视作肮脏的话，那遍地都是污秽。当然，也不缺乏那些真正的黑暗角落。
所以他对于妹妹接戏这件事很慎重，宁愿不让她拍戏也不想在她身上出现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说道：“那个…我能不能先看下剧本？”
剧组挑演员，演员挑戏。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老某子找演员已经好久都没出现过这种说是先看看剧本的事情了。笑了笑并不以为意地道：“自然可以先看看再做决定。”
“谢谢您，太感谢了。”狄云连连说道。
“嗯…你明天没事吧？”老某子问道。
“明天没事。”
“那这样吧。明天咱们去中戏，你看看剧本，我也见见小雨这孩子，怎么样？”
“行，没问题。”
第二天狄云先到中戏门外和老某子会面，找了个茶馆坐下后才给妹妹打了个电话，没有说是什么事情，只让她出来一趟。
结果她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个舍友，章子依。
小章同学原以为只是狄云请客吃饭，便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还有别人在，貌似是谈事情，而且这个别人还是圈内的神级人物，立时就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
尴尬地说道：“张老师好，云哥好，小雨我先走了。”
狄云兄妹也不好说什么挽留的话。
然而，老某子却是忽然说道：“无妨，姑娘要是没急事的话不妨也坐会儿吧。”
啥？
小章同学有些愣神，张大神邀请自己坐下来，她心中咚咚咚地跳动了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地望向狄云和狄小雨。
狄云直觉今天的事情出现了变数，不过这会儿不能表示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
狄小雨不知道是真的傻还是有别的考虑，笑嘻嘻地拉着她坐下说道：“你在这儿陪我一会儿。”
导演挑演员有时候很困难，总都找不到合适的，有时又很简单，只需要一眼看上了眼就可以。
老某子这段时间筹备了两个片子，一个是《我的父亲母亲》，一个是《一个都不能少》。上次见过狄小雨后，觉得她既适合《我的父亲母亲》里招娣的角色又适合《一个都不能少》里面年轻老师的角色，这次便将两个本子都带了过来。
没错，这位大神是准备双开！不过这两部片子都不是大投资大制作就是了。
然而现在见到小章同学，他忽然觉得她比狄小雨更适合《我的父亲母亲》里面招娣这个角色，便有了别的想法，让她也留了下来。
“姑娘怎么称呼？”老某子问道。
章子依紧张地自我介绍着：“我叫章子依，中戏表演系的，今年大二了。”
“那和小雨是同班同学了？”
“嗯，是的。”章子依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狄小雨。
“以前演过戏没有？”
“去年拍过一部电影，叫《星星点灯》。”
每年上映的大小电影不在少数，老某子也不可能对所有的电影都有印象，没听说过。
从身边的包里取出来一个本子放在她面前说道：“我这儿有个本子，你可以先看看。”
狄云轻轻挑了挑眉头。再观狄小雨，脸上的微笑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动，养气功夫这一点上最起码比他老哥强了不少。
小章同学心里很纠结。没动剧本。而是看向狄小雨。轻轻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
“哎呀，紫衣你赶紧看呀。”狄小雨笑呵呵地将剧本塞到她手里说道。
小章同学又深深看了一眼狄小雨，咬了咬牙齿，低头开始翻看剧本。
老某子靠在椅子上一直看着俩姑娘之间的互动，没说任何话，直到章子依开始看剧本，他才又笑了起来。
再从包里取出来个本子放在桌上说道：“这是给小雨准备的本子。你们兄妹可以看看。”
旁边低头看剧本的小章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浑身轻松了几分。
兄妹俩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故事情节不复杂。
水泉小学的高老师要回家看望病重的母亲，便将全班十四个孩子交付给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姑娘暂为看管一个月，高老师临行前只交代了一句话：一个都不能少！
片子的名字就来源于此，反映了当下偏远山村贫穷落后以及孩子教育的问题。
狄云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最主要的是这是一部非常淳朴干净的片子，里面没有任何亲热露肉之类的镜头，很适合妹妹来拍摄。
便朝着老某子说道：“我没什么意见。”
老某子问道：“小雨你呢？”
狄小雨笑嘻嘻地说道：“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而且能演张叔的电影也是我的荣幸呀。”
“哈，你们同意了就好。”老某子也笑了起来。
旁边的章子依也大概将《我的父亲母亲》看了一遍。合上剧本。
“小章，你什么想法？”老某子问道。
“张老师的电影我也很愿意拍。”章子依说道“不过我能不能把我哥叫过来，让他和您说说？”
“可以。”
狄云将自己的手机给了她。
小章同学出去打了个电话，大概二十分钟后进来个男人，二十五六岁，一头短发，很精神。
“这是我哥哥，章子楠。”章子依介绍道“这位是张艺某张导，这是我舍友小雨，这时她哥哥狄云。”
章子楠客气地问了一圈好，然后坐下后开始看剧本。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狄云以及章子楠和老某子谈论了，没俩姑娘啥事，两人躲在边上说悄悄话。
最后定下时间是，《一个都不能少》在七月份开机，这是一部近似纪录片的电影，花的时间不会太长，预计两个月时间就能完成拍摄，而《我的父亲母亲》则是在九月至十月间开拍。
当然这只是人给出的大概时间，至于到底什么时候开拍是剧组的事情，狄云两人还干涉不到，只能等通知，到时候让各自的妹妹进组就成了。
………
直至完事后狄小雨和章子依返回学校，小章同学的脑子还混混沌沌的，感觉今天就像是做梦一般。只以为是个简单的饭局，没想到最后却接了部电影，还是当下最有号召力的导演的电影。
心中的滋味难以名状。
“小雨，今天这事……”
狄小雨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这不很好么，咱们两人一人一部，谁也没落下。”
小章同学抿了抿嘴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感谢你，以及….云哥。”
“感谢我就不必了，我又没在其中出什么力，感谢我哥的话，我会帮你带到的，嘻嘻。”
过了会儿，小章同学又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今天张导只带来一部剧本，最后…最后…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为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若是别人我或许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你的话我却不会，就是觉得这部电影好像本该就你来演似的。你能被选中也肯定是你比我更合适。再说了我们还年轻不是，才只是大二，距离毕业还远，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狄小雨说道“最主要的是我们关系这么好，不是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姐妹么？我怎么会为了这点事儿就怪罪你。”
“嗯，一辈子的好姐妹。”小章同学郑重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长兄
“两位美女做什么去了啊？”俩姑娘朝宿舍走去的路上，斜里插进来个声音。
很巧的是刘晔今天也接到了一个剧本，叫做《那山那人那狗》，这会儿心情很好，心情一好就想嘚瑟，碰巧遇到了章子依和狄小雨两人，便巴巴地跑了过来秀来了。
“你们猜我今个儿遇到啥好事了？”他这会儿留的还是长头发，遮住了眼睛，很自恋地撩了撩说道。
狄小雨根本就不鸟这货，没搭话。小章同学却是配合地问了句：“哦？什么好事情？”
“还能什么好事情？看他那嘴都快裂成河马的样子，不是捡了五毛钱就是又去帮人姑娘送了个东西啥的。”狄小雨撇了撇嘴瞧了他一眼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去把你那头发剪了？都快长到嘴里去了，跟个二流子似的。整天还用嘴吹一下吹一下的，油腻腻的，恶心不恶心你？”
“你胡说啥呢？我这早上刚洗过的，那里油腻了。”刘晔急了，辩解道。
“啧啧，早上刚洗过这会儿就这么油腻，那你要是三两天不洗都不用抹发蜡了。”
刘晔知道自己说不过这姑娘，识趣地不再和她争论，而是说道：“明天就去剪短了。”还强调道“可不是因为你说让剪才剪的，而是因为拍电影的需要。今早上正打篮球的时候一导演过去看上了我，硬拉着我说是要拍戏，我就答应了。”
“吆喝…你也要拍电影了？”狄小雨夸张地喝了一嗓子“哪个导演瞎了眼啊？”
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一直就这样，刘晔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笑道：“霍建启导演。人家那叫慧眼识珠。”
“什么片子？”小章同学问道。
“那山那人那狗。”刘晔说道。完了还倍有面子地道“哦，对了，人导演说还差个女演员，让我推荐一个，要不你们两个去试试？”
俩姑娘对视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咋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不想上镜？”刘晔好不解。
狄小雨原本是不想打击小伙的，不过看他嘚瑟得都快没边儿了。忍不住消消他的气焰，说道：“机会是挺好的，不过我们俩今早上也刚各自接了一部电影，所以不好意思，只能辜负你的好意了。”
“你们也接剧本了？那个导演的？”刘晔惊奇。
“张艺某导演的。”
“都是？”
“啊，都是！”
啧…小伙撇开的腿并在了一起，也不抖了。这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刚升起的那点优越感一下就没了踪迹。
咂巴了两下嘴说道：“那算了，我再想想其他人。”
狄小雨想了想宿舍的那些姐姐妹妹们。元泉接了部《春天的狂想》，胡靖接了部《网络时代的爱情》。剩下的不是拍戏就是广告，都忙着，唯有张瞳那姑娘没戏也没广告，整天泡在图书馆里面。
便推荐道：“你看张瞳怎么样？”
“张瞳？嗯…也行。”刘晔说道“不过这事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就有个推荐的权利，拍不了板。你回去让她下午过来找我，我带去让导演看看，若是能成就最好了。”
“你直接去图书馆找她就是了，这会儿她肯定在那里。”狄小雨说道。
“也可以。”
………
狄云回到屋子，总觉得妹妹到时候一个人去拍戏有点不放心。长兄如父那句话说的一点都没错，总将她当成女儿一样看待，担心她到时候吃不好休息不好受人欺负了…等等一系列的问题。
老徐好歹还有公司配备的助理小文可以照顾拍戏之余的生活，而小雨还是个学生，配备个助理什么的还不太合适。
想了想就想到了大闲人姜小妹，便打了个电话过去将她约了出来。
“怎么，想拍戏了？”两人一见面，这姑娘就问道。
“不是。”狄云摇头。
“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别的事情。”狄云笑道“你现在手下几个艺人了？”
“四个了！”一说这事她就来劲儿。
吆…又忽悠俩傻缺…额…这样说貌似将自己和夏宇两人也给骂进去了。咳咳两声说道：“剩下那俩人都是谁呀？”
“一个是在饭馆里面无意遇到的，是个漂亮妹子，以前是部队文工团的，去年年底复员，我遇到的时候在饭馆里面打工，底子不错我就收到麾下了。”
“呵呵…”狄云笑着继续问道“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是在影视城里面遇到的，虽然非科班出身，但我看着潜力不错也给收了。”
狄云心中道一声果然，说道：“说起影视城，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你那么想做经纪人，影视基地里面那么多想要做演员的，你为什么不多收几个呢？”
“嘁！你以为我是收破烂的啊？”姑娘不屑地说道“我收的人都是有潜力的，以后肯定能大红大紫，那些跑一百年龙套也火不起来的，收再多有什么用？”
好吧，您有想法，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眼光了。
狄云说道：“那我给你介绍一位，你要不要？”
“哦？你先说说看。”
“嗯，我妹妹，狄小雨。现还在中戏大二上学，今年会拍张艺某导演的一部电影。这算不算有潜力的？”
姜焕的眼睛立即就锃亮锃亮的，夜间估计都能放绿光了。身子朝前倾了几分道：“这个必须有潜力啊，这若都不算有潜力那啥还叫有潜力？”
“你把你妹妹叫出来，咱们见见。”
“先别急。”狄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你说，你说。”
“你知道一个合格的经纪人都需要做什么吗？”
“这个我比你清楚。”姑娘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说正题！”
“你既然清楚，为什么当时给我接戏。就领去和导演见了面。然后怕拍屁股走人了？拍完都见不到你人影。”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需要我鞍前马后、嘘寒问暖地照顾吗？”姑娘反问道。
“好吧。不需要。”狄云道“但是，若我妹妹成为你…那个旗下的艺人了，总不能再像对我那样对待了吧？”
“这还用你说？一个合格的经纪人该做什么，我可是专门找人了解过的。”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她进剧组了，你得陪着过去照看着。”狄云说道。
“嘿，感情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给你妹妹找个保姆啊？”姑娘毕竟不傻，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狄云摸摸鼻子。
“让我做保姆也不是不可以。你先将你妹妹叫出来我见见再说。”
狄云打电话将狄小雨叫了出来，姜焕见了之后立即就将这事答应了下来。狄小雨听闻了他的安排，只是对他皱了皱鼻子，并没过多的异议。
这次的合同不再是他签时的那份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合同，而是一份相对来说正规很多的。上面标明了双方诸多的权利和义务以及经济关系等等。
狄云看了一遍，虽然比他那份繁琐了许多，但相较于其他经纪人或者经纪公司的合同却要宽松太多，没什么问题，便签了两年的时间，直到狄小雨毕业为止。
其实这姑娘比狄小雨大不了几岁。也没啥名气，能力强不强先不说。最重要的是背后有张大旗呀，必要的时候扯开来也能唬到一些人，行事会方便许多。
狄云不知道妹妹接下来两年里还会不会拍戏什么的，签这份合同主要是为了给她找个“保姆”，一旦去外面拍戏的时候身边会有个人陪着，稍稍照顾一下她的生活，不至于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让人不放心。
两天后他接到了驾校那边的电话，让他九号过去开始学车。
这天他来得稍微早了点，驾校的工作人员还在忙着给房子外面的墙壁上张贴理论考试的成绩单，他也围在跟前看了看，结果很荣幸地看到自己一百分名列榜首。
不过这个九十分才算通过，一百分貌似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况且上面一百分的还不少，有七八个，其中就有伊莉川那女人。
“啧…这答案抄的，竟抄出来个满分。”这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自嘲地感叹了一声。
俩人退出人群，狄云说道：“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害怕又睡过了到时候慌慌张张地起床，然后忘这忘那的，专门定了个闹钟。”
狄云笑了一声，将烟拿出来准备抽根。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也赚了点钱，就从刚开始两块钱的“哈德门”换成了“三块五”的将军，上了个档次。
结果身边那女人也取出一盒烟，说道：“抽我这个吧。”
“你也抽烟？”狄云惊讶。虽然女人抽烟不在少数，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但偶尔碰到一个给你发烟的女人，还是会惊讶一下。
“哈，偶尔抽两根。”
男人可以抽，女人自然也可以了。他并不排斥女人抽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抽烟就对这个女人有别的看法。当然这些女人中不包括自家媳妇儿。自己媳妇儿要是敢抽烟…就…就打烂她的屁股。
接过来瞧了瞧，又上了个档次，八块的阿诗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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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拒绝
两块的烟，四块的烟，八块的烟，其实抽起来味道差不多，没多大的变化，变化的是抽烟那个人的心态。
狄云看着她拿烟的姿势，就知道不是新手，问道：“抽几年了？”
“两年多吧，有时候写东西时会特别的烦躁，就抽一两根。”伊莉川说道“你呢？”
“我啊……”狄云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回答不清楚，这辈子加上辈子，少说也有二十多年了。说出来肯定没人相信，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是抽烟二十多年了，你丫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抽烟啊？
摇了摇头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去，笑道：“很多年了吧。小时候卷过树叶，初中捡过烟屁股，高中都是蹭别人的，大学才开始自己买烟。”
“捡烟屁股？”她有点想想不到那是**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其实那会儿那来什么烟瘾，只是看别人抽烟很叼，而自己又没钱买，就一根烟一群人你一口我一口轮着抽，俗称捡烟屁股，可不是真的在地上捡个烟蒂。
“哎，差点忘了，十块钱还你。”伊莉川递给他十块钱。
狄云接过来塞兜里，灭了烟说道：“走吧，教练开始喊人了。”
学车的人不少，但教练就那么几个，教练车也就那么几部，而且是第一天，不可能就直接让你上手，只是让坐在副驾驶上，教练一边开一边讲解。
转过三圈之后，教练问道：“听明白没？”
“明白了。”
“记住没？”
“记住了。”他心情还挺激动的。两辈子骑过自行。骑过摩托。开国三蹦子，就是没开过四个轮子的。
然后……然后教练就让下车了，下次再来吧！今天的教习结束了。
草，白瞎了半天激动的心情。
从学车的场地出来，伊莉川又邀请他一起去吃饭，这次是先取出钱包在他眼前晃了晃的：“走吧，答应你的两顿饭，今天请一顿。三年后再请一顿。”
“三年？”狄云不解“为什么是三年后？”
“签证下来了，准备去法国进修，明天就走。”伊莉川说道。
“那你这学车咋办？”
“没办法，只能放弃了，到那边了再重新报班学吧。”
“哦。”
上次的那家店伤了姑娘，不想再去，领着狄云去了另一家餐馆。
门口时，响起了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狄云左右瞅了瞅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兜里的手机响了
取出来看了看，不是媳妇儿的。拿到手机那天他就挨个打了个电话将号码告诉了所有关系比较近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接到别人直接打到手机上的电话。
“喂？”
“我周讯。”
狄云一听到这略微带着沙哑的声音，心肝儿都颤了颤。问道：“啥事儿？”
“有个导演想见见你，你过来一下吧，就在那个公园旁边的餐馆里。”
“那个导演？”
“你过来就知道了。”
“总得说个名字吧……喂…喂？”
电话已经挂断了。
“我就……”狄云真想将手机给甩出去，可又舍不得，一脚将一颗石子踢远，宣泄了一下老被挂断电话的郁闷。
“怎么了？”伊莉川问道。
狄云挠了挠头道：“两顿饭估计都得放倒三年后了，忽然有点急事儿，那个…不好意思了。”
“无妨。”伊莉川说道“那你就先忙吧。”
两人的关系还没到朋友的地步，约好了三年后再一起吃两顿饭，便简单地道别。
搞文学的大都感性，感性的人又大都相信直觉，而对一个相信直觉的女人来说，第一印象尤其重要。所以在两人之间，伊莉川对于狄云的感官要比狄云对她的感官好上不少。
她站在餐馆的门口并没有进去，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直到他坐进一辆出租车才收回目光，转身离去。心里想着，三年…三年后应该才会有交集吧。
狄云在发生缘分失贞事件的那个公园旁边的餐厅的门口见到周讯时，心里的郁闷就又泛上来了，说道：“你要是再这样突然挂电话，以后我就不接你电话了啊。”
“随便你。”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威胁，瞥了一眼说道。
餐馆包间里面坐了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见到跟着周讯进来的狄云后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态度虽不冷淡，却也不是多么的热情。
“这是娄晔娄导。”周讯没介绍狄云，想必之前已经说过了，微微笑道“说起来你们还是同门师兄弟。”
电影学院的？狄云过了下脑子，没啥印象。也是，看着人年纪不小了，肯定毕业好多年了，没印象正常。
叫了声：“师兄好。”
“哈，你好。坐吧。”娄晔说道。
落座之后，周讯就不再说话了，将话语权交给了娄晔。
说起来这次的见面，有着很大的偶然性。
娄晔正在筹备一部电影，叫做《苏州河》，女主已经选定为周讯，男主还待定。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叫作贾宏声，今天原本就是找他的，昨天已经说好，结果今天来了那人却没在，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了。周讯便将狄云推荐了出来。
娄晔心中也有些恼火，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答应见一面，若是有别的演员，他也不想再用那位了。
“你演过老贾的《小武》？”娄晔原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却是个不小的惊喜。
《小武》虽然被禁映，在柏林上拿奖的消息也没公布出来，但圈子内的人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有渠道的也已经看过片子。
“哎，您也认识老贾啊？”狄云感觉这圈子好小。
“一个学校出来的，而且都从事导演，圈子就那么大，怎么会不认识。”娄晔笑道。
这是狄云第一次看到他笑，很吝啬的笑容。
娄晔取出剧本道：“这是剧本，你先看看。”
“哎，好。”狄云开始翻看剧本。
故事是好故事，随着电影越拍越多，他的欣赏水平也逐渐提高，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却是有些纠结，问道：“周讯饰演美美？”
“嗯，是的。”娄晔说道“后边的牡丹也是她饰演。”
狄云一下子就不想演了，因为剧中有牡丹和马达亲吻的镜头，也就是说他得和周讯那样亲吻。他现在是躲都来不及呢，如真是给吻上了，那绝逼是假戏真做了，怕自己真陷进去脱不了身了。
说他怂也好，说他假正经也罢，反正这戏他是不准备接。（呵呵，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作者怕又有人说这是抄的）
“要不你俩现在试一段，我看看？”娄晔说道。
“那个…我看还是不用了。”狄云合上剧本，裂了了嘴道。
“怎么？”娄晔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我这段时间事情挺多的，可能抽不开身。”狄云说话的时候看着娄晔，主要是不敢看旁边那姑娘的眼睛。
“唉…”娄晔轻叹了声说道“好吧，我明白了。”虽有些遗憾，但却还没到死乞白赖地求别人拍戏的地步，没再勉强。
“我先走了，真是不要意思，浪费您的时间了。”狄云站起来说道。
“客气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合作。”娄晔也站了起来，又和他握了握手。
狄云出包间时朝边上挥了挥手道：“走了啊。”
等他出去后，娄晔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要说有事抽不开身那也是在看剧本之前就说的，这看了剧本后才说没时间，肯定是对剧本有看法。到底有什么看法，让人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这是他想不明白的，自己拿起剧本又看了起来。
“我出去打个电话。”周讯忽然站起来说道。
“哦，好。”
周讯出了餐馆，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狄云走出餐馆后坐上一辆出租车才轻松了一些，这不仅仅是拒绝了一部电影，也隐晦地拒绝了一些别的什么。心里轻松的同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感觉，暂时不敢看那姑娘的眼睛，赶紧逃了。
没一会儿，电话响了起来。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通了。
“狄云，你…你就是个懦夫，胆小…小鬼！你……”
嘿，还结巴上了！可见那边的情绪有多激动。
啪地一声，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一直被挂断，这次主动地挂断一次，感觉特爽快。
然而几秒钟之后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没接，可铃声就那样不屈不挠地一直响着。
“小伙子，电话咋不接呢？”开车的师傅问道。
“哦，不接，就当放音乐。”狄云说道。
“主要是这音乐太烦人了，听得人心烦意乱的，开车都专心不了，太危险，你还是接了吧。”出租车师傅不知道真假地说道。
狄云拿起手机又看了几眼，最后还是接了。刚准备说话，道个歉什么的抒发一下愧疚心理，结果对方直接挂断了。
而后手机就不再响。
狄云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蛇精病呀这是！
又拨了过去，准备骂两声来着，里面却是标准的普通话：您拨打的手机已关机。
我勒个草的！
刚才主动挂断一次电话的那股爽快劲儿立即烟消云散，就和你啪啪啪到快要高.潮的时候却被人给强行打断一样，那个欲求不满，那个憋闷，别提多难受了！
幽怨地看着开车的师傅……都怪这位师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