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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农场在沙漠全文阅读

作者:南州十一郎     我的农场在沙漠txt下载     我的农场在沙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熬制膏药(下)

    龙骨治疮膏并不是什么高级的膏药,所以炼制起来并不复杂,只要把所有药材磨成粉加入麻油一起慢慢熬制就行,不像有些膏药,药材要经过炮制、浸泡等诸多道繁杂的手续。

    下午没什么病人,所以蔡天福坐在茶桌旁泡茶看电视。

    他是闽南人,对讲普通话的电视节目一般无爱,看的都是台湾那边讲闽南语的电视剧。

    正看着,却闻到后面传来一股熟悉的膏药味。不用说,一定又是儿子在炼膏药了。他这儿子对熬制膏药非常痴迷,没事就喜欢炼着玩。小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也因此炼成了一手熬膏药的好功夫。现在他熬膏药的水平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他,是比不上他喽。

    虽然如此,他却一点也不落寞,一点也不恼,脸上只是挂上一副后继有人的满足微笑。

    熬制膏药一定要有耐心。

    火,不能大也不能小,手要拿着东西时时刻刻不停的搅动锅里的膏药和油,让药粉融合均匀,不至于沉底熬焦。

    蔡鸿鸣对其它或许没耐心,但对熬制膏药却有一副难得的好心情。小时候他看阿公和二叔在房里熬制膏药,就好奇的在旁边看,后来更是自己做了一个小泥炉,捡了一个人家吃罐头剩下的空罐子,捡了些树林里的树皮、草屑、土放在罐子里熬制膏药。当然,药效如何就不必说了。长大后,他对自家医书膏药愈发痴迷起来,渐渐的就学会熬制膏药,正骨推拿。

    随着蔡鸿鸣拿着筷子的手不停搅动,瓦罐里的膏药越发粘稠起来。

    一会儿,蔡鸿鸣拿起筷子,一滴药膏如水珠般从筷上滑落。看到已经熬得差不多,他就将瓦罐从炉子上拿开放凉,然后按份量一点一点的放在膏药布上。

    这次他是想试一下龙骨粉的功效,所以熬的膏药很少,也不过二十贴而已。

    一切弄好,他就带着新鲜出炉的龙骨治疮膏来到前面给人正骨推拿的大堂。他妈不在,他爸在看电视,药柜边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番薯,不消说,一定是他妈摆来跟大家炫耀的。他种出这么大一个番薯,够她跟人家吹牛很久了。

    “爸,我妈呢?”

    “不知道,带着一堆番薯出去了。”

    不用说,一定是以送番薯的名义去炫耀他种出的大番薯,这事要不说到她认识不认识的人全都知道,她会憋出病来。

    蔡鸿鸣走到药柜前坐下,打算看看有没人过来买膏药,好推销一下他新熬制的龙骨治疮膏。

    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聊,就探头往外看去,外面刮着萧瑟的北风。

    这天气越发冷了。冷了他烧烤买卖就没法再做下去,要收摊了。每年到天气冷的时候他就会把烧烤摊停下来,等来年开春天气变暖的时候才继续卖,而他则会回闽南老家呆一阵。一来是躲避这冬天的寒冷,二来是躲避明年春季的沙尘暴。

    这个地方一到春季干旱少雨就会刮起沙尘暴,那时漫天风沙如雾,有如京都的雾霾,朦胧得让人看不到身影。

    这还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的是这种天气的沙尘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躲回老家,人称之为“候鸟”。

    蔡鸿鸣坐在柜台无聊的想着事情,外面走来一个身材魁梧,肚子发福的青年,是旁边不远一个开店的老板,属于那种坐着数钱的人。

    “信哥,怎么,又长痔疮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要多运动,你不运动,治好了还是会长出来的。”看到来人,蔡鸿鸣顿时热情起来,因为这就是个试验龙骨治疮膏的好对象。

    “谁不运动了,每天晚上我都有运动。”信哥傲气的说道。

    “在下面运动吧!胖哥。”蔡鸿鸣乜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看他那体型也没法坚持太久,估计是几秒钟的事。

    “呃哼、呃哼、呃哼......”

    旁边的蔡天福听不下两人的对话,出声警告。

    信哥连忙转移话题,“给我拿个治痔疮的膏药,我说你能给我拿个贴了不再长痔疮的膏药吗?多少钱无所谓。”

    “没用,胖哥,就你整天坐在家里不运动,早晚得再长。”

    蔡鸿鸣说着,转身就去拿药。他家祖传膏药真的没话说,一贴见效。正想拿治痔疮的膏药,忽然想起自己想给他推销新炼制的龙骨治疮膏来着,就把自己新熬的膏药拿过来,转身对信哥说道:“信哥,我给你推荐一款新炼的膏药,龙骨治疮膏,效果非常好。”

    “龙骨,狗骨吧!”

    信哥不屑的说道:“咱们这边要是有龙骨早就被那些当官的挖出来建博物馆收门票了,哪还轮到被你拿去炼膏药。”

    “胖哥,真是龙骨,我不骗你。”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还看过龙,然后它突然不见了。”

    “咦,你怎么知道?”

    “小说上都这么写,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在一本山海经的故事书上就看过,那故事说一个农民看到一条龙受伤从天上掉下来,他怕龙晒到就用干草给它盖住,却突然天降暴雨,电闪雷鸣,那龙迅即冲天而起,不见了。这故事和你说的像不像。”信哥揶揄道。

    “是有点像,不过胖哥,我这可是真的龙骨。”蔡鸿鸣正色说道

    “好了好了,拿来,我管你是龙骨还是狗骨,有效果就好。”信哥从蔡鸿鸣手中拿过膏药,又不放心的问道:“你这膏药真的有用。”

    蔡鸿鸣拍着胸膛道:“保证有用,三天见效,若是没效果加倍赔偿。”

    “得了吧!多少钱。”

    “这帖免费让你试用,有效再付钱。”

    “那好,我走了。”

    “慢走。”

    信哥转身出了药店,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蔡鸿鸣说道:“你种了这么大一个番薯怎么不打电话给报纸或者网站一下,说不定可以宣传一下你们诊所,而且还能得到一笔报料费。我看你还可以去申请一下吉尼斯世界记录什么的,你这番薯我估计就是在世界上也是最大。”

    信哥说完就走了,蔡鸿鸣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神采,这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等信哥一走,他连忙跑到报亭去把当天所有报纸买了一份,然后把各大网站的电话号码抄了下来,接着就一个一个拨了出去,并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打完所有电话,他就坐在椅子上傻笑起来。

    这下可发了,那些记者过来,一个采访费不要100,只要500就行,十个就是五千,一百个就是五万,虽然不可能有一百个,但有二三十个也是好的。

    坐着发财的感觉就是爽啊!

    蔡鸿鸣很有感慨的做着他的白日梦。

第十五章 采访是要钱的

    “铃铃铃”

    北方都市报凉州驻点办公室电话响了,李霞有气无力的拿起电话。这一阵没有新闻,她闲的都快长毛,再这样下去她年终奖就要泡汤了。

    “喂,北方都市报,哪位...噢,世界第一大番薯...知道了...你们地址是哪...好,谢谢,等会儿你把帐号说一下,若消息准确我们会把钱打到你卡上...那就这样。”

    哎!

    现在新闻管制得厉害,对社会造成重大影响的不能发,刑事案件要看情况,娱乐新闻又没有,要不然若是能拍到“锋菲恋”那就发了,只可惜这里只是沙漠地带的一个小城市,哪有什么大明星拍,所以只能报道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刚才打过话过来报料的人说他们镇上有人种出了已经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她感觉又是在吹牛,她已经接过几次这样电话,去了一看,全然和电话里说的不一样,害得她白跑了一趟不说,还搭上来回的油钱,做记者真是命苦啊!早知道就不学这个专业了。不过还是得去看看,万一要是真的呢?

    所以隔天一大早,李霞就匆匆的开着车往古浪赶去。

    到了地方,依着爆料人给的地址来到一家正骨推拿诊所,里面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椅上泡茶,看到她来,就问道:“小姑娘,你是不是来采访的?”

    “是。”李霞讶异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来采访的,不过也没深究就点头应着。

    中年人听了,就起来走到门口,指着旁边说道:“要采访就从那条巷子进去,那边有指示的牌子,走到尽头有个门就是你要采访的地方了。”

    李霞谢了一声,连忙往巷子走去。

    中年人就是蔡天福,看到又一个记者过去,不由摇了摇头,这世道人心,猜不透啊!一个番薯有什么好采访的,真是吃饱了撑着。他不知道,这世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最多,最喜欢看这种鸡毛蒜皮无关痛痒的狗屁事,而且还会激情四射的点击评论,好像自己就是专家一样。

    按照小巷上指示牌上写着“世界第一大番薯采访处”的箭头标记,李霞来到蔡天福说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心想应该是这里了,就想走进去。蓦然,一个强壮的女人飘然出现,吓了她一跳。

    “大...大...大娘,你想干嘛?”李霞被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小姑娘,你是来采访的吧!”马鸾凤眉开眼笑的说道。

    “呃,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被采访的就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马鸾凤骄傲的说道。

    “那...那个世界上最大的番薯是你儿子种出的喽?”李霞听了,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问道。

    “当然了,不是他还有谁。”

    “那...大娘,你能不能带我去采访一下你儿子。”李霞露出一个觉得迷死人的甜甜笑容说道。

    “当然可以。”马鸾凤点了点头。

    李霞听了,兴奋的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忽然,听到后面叫道:“等一下,小姑娘。”

    “怎么了大娘。”李霞回头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姑娘,就是采访要交钱。”说着,马鸾凤伸出手来,一副收钱的表情。

    “交钱?”

    李霞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采访这种新闻居然还要交钱,太可笑了。登时,就想转身走人,可想到她这个月都没有采访到什么,如果这么走了,又有点不甘心。而且,那番薯若是真的如报料人说的那样,是一个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话,无疑是条可以上版面的新闻。靠着这条新闻,说不定她年终奖的奖金就有着落了。

    想了想,李霞问道:“大娘,要交多少钱?”

    马鸾凤举起了五个手指。

    五十,也不是很贵,所以李霞很豪爽的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递给马鸾凤。

    没想马鸾凤没接,只是说道:“五百。”

    李霞觉得眼前这个强壮的有点像牛又像猪的乡下女人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她采访是给他们做宣传,她没向她们收钱已经无量那个天尊了,怎么反而要给她五百,这什么人嘛!登时,她就想转身走人。可想到她这个月都没采访到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如果那真的是一个申请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的世界最大的番薯的话,无疑是条可以上版面的新闻,靠着这条新闻,她说不定年终奖就有了。

    编辑已经放出话来,若是再交不出什么有用的新闻,不要说年终奖,连下个月的奖金和福利都通通泡汤了。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啊!

    马鸾凤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就说道:“小姑娘,其实五百也不贵。你想想,我们农民从春头到现在辛辛苦苦差不多干了一年的活才种出了这么大一个番薯来,现在番薯又不值钱,若不借你们来采访的机会收点钱那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姑娘,这五百真的是物有所值,你采访的不只是一个大番薯,是两个,它们公母一对,采访结束后我们还会拿一些番薯送给你们尝尝,一个最少三斤,你绝对亏不了,小姑娘......”

    李霞一听她这话,怎么感觉有种超市里面买一桶油送一瓶酱油的感觉。

    不过想到农民种田辛苦,借机收点钱补助一下土地上的收益也说得过去,又听了马鸾凤一通口沫横飞的解说后,她甚至感觉花五百块进去采访是物超所值了。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把钱掏了,跟她走了进去。

    来到里面,她就看到好几个记者围在一个抱着大番薯的男人身边拍照,那番薯真的很大。

    采访的人很多,有的还在排队,马鸾凤给李霞拿了一个凳子坐着,就带着钱跑到角落里喜滋滋的数去了。

    越数马鸾凤越是高兴,眼睛都快笑没了,她感觉儿子那脑袋真是顶呱呱的有用,她想着自己家中那些鸡是不是也留着不杀,等长大后去申请个气你死世界纪录后再叫人过来采访收钱。

    不说到时候她能不能靠着她养的鸡挣采访的钱,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蔡鸿鸣和他老爸两人是不用想吃到家里养的鸡了。

第十六章 老妈真是顶顶有才

    李霞坐在凳子上等着采访,想着被拿走的五百块,心中在滴着血。

    那都可以买好几件衣服和化妆品了。

    越想心里越是不甘,不由恶向胆边生,想着采访回去是不是弄个标题把采访的照片发上去,就说“黑心番薯哥,利用世界第一大番薯噱头敛财。”

    不过不用想都知道这标题一放上去肯定会被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网友狠狠吐槽,吐槽的内容她都想好了,如下:

    “人家农民兄弟辛辛苦苦种专家有什么不对,不就是五百块钱吗?怎么像死了你爹妈一样。”

    “小编你脑袋是不是装粑粑了,人家有要你去采访吗?自己要采访还怪人家收钱,那是不是去叫妹妹伺候也不用给钱了。”

    “楼上说得对,不过我感觉她不是脑袋装粑粑,是吃粑粑长大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稀奇的以为人家是借番薯敛财呢?有种你也去种个世界第一啊!”

    “同上。”

    “同上。”

    “真相帝。”

    ......

    一想到网上那些人的犀利言语,李霞就不寒而栗,连忙把这想法给删除了。看了一下,她发现来的记者大多只是在拍照片,很少有人采访说话。这些人有的她也认识,毕竟都负责同一个区域,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难免采访到同一个新闻。

    其实,这也不算是什么大新闻。

    不过是一个可以上版面的稀奇事,只要拍拍照就行,至于采访种出番薯的人就不用了,反正照片贴上去,然后说一下某某某某地方农民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就是,连名字都不用说出来。大家也就是看看热闹,很少有人关心这些。

    唔,忽然,她发现坐在旁边的四眼田鸡好像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上见过,也是无聊,就问道:“你也来了。”

    “嗯,这也算是个新闻,所以特地跑了一趟。”黎颐云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就应道。

    “你不觉得花五百块钱采访贵吗?”

    原来是心疼钱,怪不得找自己说话,估计是想发泄一下,要不然据他所知,这可是只清冷的猫。

    想出她找自己说话的由来,黎颐云推了推眼镜说道:“这要看你怎么想,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你要是不采访他不就不用花钱了。这就像我们买菜付钱一个道理。而且是我们求着采访他,付钱也算合情合理,他又不求我们采访,只是把价钱开出来,让我们自己想是不是要采访而已。若那人是主动找我们采访,要我们为他们宣传,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仅不要钱,说不定人家还会给你包一个红包,别说你没遇到过。”

    李霞听了顿时无话可说,怎么可能没遇到过,应该是大部分人都会包个红包,请吃个饭什么的,要不然你以为现在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当记者啊!

    不过她心里还是不平衡,想着等会儿轮到她采访拍照时甚至都不给那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家伙拍脸,只拍番薯好了,免得给他做免费宣传。一想起采访花了五百块,她就恨得牙咬咬的。这五百可是不能报销的,五百很多钱了好不好。

    马鸾凤数完钱,又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站在拍照的记者后面看了一会儿他们拍的照片后,感觉挺容易的,竟然开始在旁边指点他们在哪个地方拍,应该哪个角度比较好。蔡鸿鸣看了,实在是哭笑不得,他感觉他老妈真是太有才了,不是普通的有才,是顶顶的有才。

    第二天,各大网站和报纸就出现了世界第一大番薯惊现沙漠戈壁的消息。

    这也是噱头,有人看到大番薯或许感觉没什么,但要是联系到一片黄沙的茫茫荒漠,那可就不同了。所以这名称一出现,立即引来大量网友的点击,没到半天就已经破万,让那些付了五百块钱采访的记者乐得眉开眼笑。

    这可是关系到一大笔奖金的事,由不得她们不高兴。

    蔡鸿鸣也因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报道,被网友追捧为“番薯哥。”

    这下他出名了,和当年那个犀利哥有得一比。还有人为他专门开了贴吧。镇上一些闲得发毛的人知道后还嫌不够热闹的拍了他一些照片发上去。幸好只是一些烧烤和日常生活的照片,要不然他能把那些小子给活劈了。

    他本来有打市电视台的电话让他们过来采访,可惜人家瞧不上,没来。

    县电视台他没打,因为以前县电视台已经采访过他,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制作叫化鸡的特辑。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市电视台没来,省台倒是来了。主要是世界第一大番薯在网上的点击率太过骇人,他们收到消息后也来凑个热闹。现在毕竟是市场经济,有人气就代表着有钱可挣,这世界没一个是傻子。

    省电视台的采访是不可能收钱的,不过在他的要求下特地给他们家的诊所来了几个镜头,算是免费宣传。

    结果省台一播出,市电视台和.县电视台也跑了过来,弄得他烦不胜烦。因为没法收钱,要是能收钱他就高兴了。

    婷婷是省电视台派到古浪采访世界第一大番薯新闻的记者,回来的时候禁不住主人殷勤,就带了两个番薯回来。番薯真的不错,比市面上大,煮起来特别的甜,却又不腻。

    她用番薯煮了一点番薯粥,用小碗盛着,一点一点的品尝。她能感觉到番薯中传来的浓浓的自然气息,这是市场上那些番薯所没有的。

    好东西当然要跟好友分享,让她们嘴馋,让她们羡慕嫉妒恨,所以她就拍了几张吃番薯粥的照片,连同世界第一大番薯的照片和采访的视频放到了自己的**上。

    岑秋盈是婷婷的同学,也是记者,不过是在央视工作。

    婷婷一直很羡慕她,虽然同为记者,但一个省台一个央视,待遇截然不同。可惜她家也就是在省台有点关系,央视根本不行。在那地方,靠的可不是什么美丽与智慧并重,而是脑袋和后台同硬。

    岑秋盈作为一个央视记者,自然有着与众不同的新闻敏感度。

    看一件事她们绝不会仅仅只是去看表面,而是透过表面看它们内在的价值,挖掘出可供报道的亮点。

    比如说现在网上疯转的世界第一大番薯和那个种出番薯的番薯哥,在她看来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人就图个新鲜,估计过了今天就没人记得他了。但看了同学传的视频后,她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她发现了其中可发掘的信息。

    于是,她就给同学发了短信,问道:“婷婷,你**上那个视频的那个种番薯的男人口音好像不是西北的。”

    “确实不是西北的,听说他们家在闽南,他妈是西北的,后来因为他妈想家就全家搬过去了。”

    一个年轻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或许没什么,但一个南方人到西北种出大番薯就不同了。现在社会对年轻人一直诟病不已,这样一个扎根西北,甘作农家人,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年轻人的形象无疑十分的励志。

    这不就是现在新闻需要的主题,现在社会需要的正能量吗?现在人太过浮躁,太需要这样的新闻了。

    于是,她查了一下蔡鸿鸣所在的地址,跟相关人等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一行人往古浪赶去。

第十七章 央视采访

    古浪.县长接到央视要过来采访的电话,心里是既高兴又忐忑。

    高兴的是古浪又要上电视了,这无疑会给他的政绩记上一笔。

    虽然采访的世界上第一大番薯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毕竟是长在古浪,那就离不开.县领导的关怀鼓励和农科所技术人员的帮忙。

    让他忐忑的是名声有时候就意味着麻烦,像以前那个戴名表的官员,那可是真正的一把手,就因为手腕上戴着的名贵手表被人发现人肉搜索,最后身陷囹圄,再出来估计是要很久以后了。

    那时候出来除了等死,还有什么用?

    县长想得头都快裂了,揉了揉眉头,不接受采访又不行,人家只是通报一下,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们帮忙。

    想了想,就让下面安排个人接待,一切按规矩类,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岑秋盈一行人不久后就来到古浪。他们浑不知因为他们的到来古浪.县长头疼了好几天。

    他们在县招待所休息了一下,就在政府派来的接待人员的引路下往蔡鸿鸣家走去。

    蔡鸿鸣已经提前接到央视要来采访的消息,所以今天哪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其实他并不怎样愿意让这些官方媒体来采访,又没钱挣,还要啰里吧嗦的说一大堆话,何苦来哉。不过能上国家电视台也不错,起码能在上面露露脸给大家看看,到时候大家看了肯定会“咦,那不是鸿鸣吗?”

    不过他很怀疑现在年轻人还有几个看央视新闻的。

    在店里呆了一会儿,央视的人就来了,还带来了一群看热闹的人马。

    蔡鸿鸣一看这样不行,连忙把他们带到后院去,要不然这些人非把他家诊所挤破不可。

    后院里,两个超大的番薯已经摆了起来,旁边还摆了一些小番薯,说是小番薯,每个都在三四五六斤左右。镇上跟过来看热闹的人有些还没看过大番薯,看了不由惊呼出来。

    岑秋盈先前虽然已经看过照片,但看到实物还是感到很吃惊。不由得伸手过去摸了摸,敲了敲,想看看眼前这东西是不是和南瓜一样里面是空心的。

    “这番薯就是这里种的吗?”岑秋盈好奇的问道。

    “不是,是在祁连山那边的村里。”

    “哦,”岑秋盈深思了一下,既然这里不是种番薯的地方,那就没有呆的必要,当机立断道:“你能带我们去种番薯的地方看看吗?”

    “当然可以,不过那地方有点远,去的话晚上未必能回来。”

    “不要紧,我们开车去,回不来就在车上睡。”岑秋盈说道。

    有些人觉得做记者很好,可以走遍全国乃至世界各地,可以吃遍当地所有的美食,但很少有人知道做记者的背后艰辛。

    有时候为了一条新闻,记者要蹲守几天,餐风露宿睡车子很正常。遇到刮风、下雨、下大雪、落冰雹的报道,被风吹雨打,冰雹砸到住院也是有的。

    岑秋盈现在还记得入行前听一个前辈说,他朋友以前去采访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极端天气,忽然就下起冰雹。他看到冰雹不是很大,就在冰雹中报道起来,没想到有一团夹杂着无数小冰雹的冰团从天而降,一下砸在他的头上,砸得他头破血流,直接进了医院。到现在那人想想,都还感到后怕。因为据说他被同事送走后,天上下的冰雹就变大了,从黄豆大变成乒乓球大。要是被那么大的冰雹从上面砸下来,估计脑袋就要开花,可以不用送医院,直接送火葬场了。

    每一份职业都有它的好处和坏处,不可能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去,而将坏处撇去。

    蔡鸿鸣看岑秋盈坚持,也没说什么。反正卖烧烤的羊快没了,他也要去一趟祁连村。

    只是现在去中午肯定要在那边吃,晚上也是,那边米饭和蔬菜倒是有,肉和鱼就没了,所以他就去市场采购了一下,免得到地方没东西招呼客人。买完东西,他就开着四轮摩托带着岑秋盈他们往祁连村而去。走的时候他还应岑秋盈的要求带上那两个大番薯,本来她还要带上一些小番薯,不过蔡鸿鸣说村里有,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柏油沙漠公路,如同一条长蛇,高低起伏,往前延伸,仿佛没有尽头。公路两旁是漫漫黄沙,没有人烟,没有生机,一片死寂。

    蔡鸿鸣开车在前面带路,开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喇叭声,转头一看,发现旁边有辆摩托车。仔细一看,是县里的熟人,就按喇叭打着招呼。那人摆摆手就开车走了。

    没一会儿,后面又来了辆修车的,也是熟人。

    那人示意他把车窗拉下。

    当他拉下,那修车的家伙就说道:“鸟哥,咱们要不要比赛一下看看谁的车开得快。”

    他的四轮摩托就是在他那里改的,他会傻到跟他比赛吗?于是,他就给他比了个中指。那人看了,也用力的回了一个,然后把车开到他前面,放了一屁股黑烟,扬长而去。

    蔡鸿鸣看了,很文雅的问候了他妈妈,要不是在给央视记者带路,他非开上去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顿不可。

    开车赶了半天路,到了一点多他们才到祁连村。此时八公他们已经吃过饭,蔡鸿鸣肚子饿得要命,也懒得用心做菜,就随便和福叔一起动手做了几道菜招待他们。

    吃饱后休息一下,一行人就继续往种番薯的地方赶去。

    蔡鸿鸣知道这些人是想晚上赶回去,毕竟在县里怎么说也要比在这漫漫黄沙中的村子好。

    可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已经一点多,采访一下,最少也要到三四点,吃完饭天都快黑了,开车回去还要半天。他们是不知道沙漠上晚上的路有多吓人。一路黄沙,静得能听到心脏的跳动。偶尔风声沙沙,冷不丁跳出一两只发出绿光的野兽来能把人吓死。若是运气不好,在路上遇到车匪什么的,人死了被埋在沙漠里根本没人知道。他可不会傻着跟他们一起回去。

    来到山上,岑秋盈看着种番薯的肥沃土地,对蔡鸿鸣问道:“这就是种出大番薯的地方吗?”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

    岑秋盈左右看了一下,感觉这个地方不错,就说道;“蔡先生,我想在这里对你做个专访,不知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

    岑秋盈见他同意,就问他家里有没有椅子桌子,拿出来摆一下,坐着采访比较好。

    蔡鸿鸣手摆了摆说不用,然后就带着她来到木屋右手边的一处地方。那里有石桌石椅,本来还有个木亭,可惜因为木头柱子不错,被人拆去做房梁。只有这些石桌石椅太过笨重没人搬走。

    岑秋盈来到地方,看到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漠戈壁,后面不远是青青绿林,旁边又是种出番薯的地和一个小木屋,景色不错。就点了点头,让工作人员开始准备。

    就在这时,正准备摄像的摄像师忽然瞪着眼睛指着蔡鸿鸣后面叫道:“鹿...有鹿。”

第十八章 仙鹿献芝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头长着高大鹿角的梅花鹿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从后面树林中悄悄探出头来,看到他们都看向它,吓得立马钻进了林子。

    一会儿,却又自己跑了出来,走到蔡鸿鸣身边讨好的蹭着。

    蔡鸿鸣看着梅花鹿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发现这只梅花鹿就是上次他放手不杀的大公鹿。自己是好不容易良心大发放了它一码,没想到这家伙又跑过来送死。真当他是吃素的好人吗?

    “蔡先生,这只鹿是你养的吗?”岑秋盈睁着美丽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我哪有这本事,这是野生的。不过我们以前见过,算是有点交情。”蔡鸿鸣心里又补了一句,杀出来的交情。

    “喔...”

    大公鹿蹭了下蔡鸿鸣,呦呦叫了两声,又转身跑回树林,接着,就见它嘴里衔着一棵根茎两指粗的青色灵芝从树林中跑了出来。

    灵芝青如碧水,盖如云纹,有头大。

    蔡鸿鸣老家也产灵芝,但都是赤色,像这种青色灵芝他从来没见过,心想着是不是长苔藓了,但看起来又不像。

    大公鹿衔着青色灵芝直往他怀里送,不得已,他只好伸手接了过来。等他接过青色灵芝,大公鹿转身呦呦叫了起来。接着,就见树林中钻出一只母鹿。母鹿有点怕生,胆怯的站在那边,直到大公鹿又叫几声,它才从树林跑过来躲在大公鹿的身边,然后偷偷的用有点害怕又有点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蔡鸿鸣他们。

    蔡鸿鸣也不知大公鹿想干什么,正想说两句,就又见树林中钻出一只小鹿。

    小鹿受了伤,后腿掉了一块肉,已经腐烂发炎,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呦呦”

    大公鹿对蔡鸿鸣叫了叫,然后咬着他的衣服往小鹿走去。

    这下,蔡鸿鸣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是想让他给小鹿治伤,而青色灵芝就是给他的医疗费。这家伙,都快成精了。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自己能治疗小鹿身上的伤呢?或许它也不是知道,只是动物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当生命受到伤害的时候它们会找一些能够帮助它的人。像以前人们传说的黄鼠狼、狐狸、老虎、狗熊之类的跑到人类身边让人医治的,大抵都是如此吧。

    既然收下人家送来的药费,就要尽心去治。蔡鸿鸣看了下小鹿的伤口,就走回木屋,从里面拿出消**水和膏药,准备医治小鹿。

    在这山上有时候难免受伤,跑回村里清理也是麻烦,所以他就备了一点伤药在木屋里。

    小鹿怕生,看到蔡鸿鸣过来不停的往父母身边躲。大公鹿看了,推着它到蔡鸿鸣身边去。

    蔡鸿鸣走到小鹿身边,轻轻的摸着它,安抚它的不安。

    等小鹿情绪稳定一点,他才拿刀慢慢的将小鹿伤口上的腐肉割去,然后用消**水清理一下伤口,才用火烤了烤家传的膏药,贴在小鹿伤口上。似乎感觉到伤口上传来的热意,小鹿受伤的腿不安的动了起来。

    蔡鸿鸣连忙轻柔的把它按住,免得它把膏药给弄掉。等小鹿适应后,他才把手放开。

    他家的膏药有去腐生肌止血的功效,其实不用把腐肉去除也可以,但这样伤口愈合的速度就比较慢,清除后伤口恢复的速度会快一半。

    将小鹿伤口处理好后,蔡鸿鸣就把小鹿抱进屋里,然后找来一些没用的袋子和破布垫在地上,让小鹿趴着,免得它乱跑触动伤口。接着,又从屋里放番薯的地方拿了块番薯切碎,放在小鹿旁边让它吃。

    弄好后,蔡鸿鸣想着玉蟾液似乎很有效果,就顺手用玉蟾液兑了点水给小鹿喝,打算看看兑水的玉蟾液对伤口恢复是不是也同样有作用。

    岑秋盈等他弄完后,悄悄的对摄影师问道:“刚才梅花鹿出现的时候你拍了没有。”

    “都拍了。”摄影师激动的说道。他没想到会拍到这么朴实纯真的一幕。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仙鹿献芝吗?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是真的,还活生生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岑秋盈也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她相信这一期的节目一定十分精彩,播出后收视率一定很高。

    大公鹿和母鹿见他抱着小鹿进屋也跟着进来。看到他倒水给小鹿喝,大公鹿似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忍不住伸出脖子在倒水的盆子里舔了起来,却被蔡鸿鸣一巴掌给拍到旁边去了。

    等他忙完,岑秋盈他们的工作人员也准备好了一切。

    于是,蔡鸿鸣有生以来第一次专访就开始了。对着镜头,他忽然有点小紧张,虽然前面已经有很多人采访过他,但那些人不过只是拍拍照,问两句话而已,根本没这么正式过,现在这样,搞得他都无所适从了。

    岑秋盈看到他坐立不安的样子笑了笑,她还以为他无所不能呢,看起来也是普通人,也会紧张嘛?

    不过却也没打趣他,只是随意的聊着,等他不紧张后,才问道:“蔡先生,听说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闽南人,是真的吗?”

    “你不要叫我蔡先生,这让我感觉很怪,还是叫我鸿鸣好了。当然,你不想叫名字的话,也可以叫我老蔡、菜哥、鸿哥。”蔡鸿鸣并没有把他传得最广的“鸟哥”和“大鸟哥”两个称呼说出来。那称呼毕竟古怪,上国家电视台有很多忌讳,到时候肯定会被删掉。

    “没想到你称呼倒是挺多的,那我就叫你鸿鸣好了。”

    岑秋盈直接把后面老蔡、鸿哥之类的无视掉,继续说道:“我们继续刚才的问题,听说你不是古浪本地人,而是闽南人,是真的吗?”

    “嗯,我们家原来住在闽南,后来我妈想家,我爸就和她一起搬来,我是到初中的时候才过来的。”

    “那你来的时候适应这里的环境吗?”

    “肯定不适应了,看看闽南,到处是青山绿水,连刮的风都带着一丝闽南山水的温腻绵柔气息,但这边到处都是沙,一年下的雨都没闽南一天下的多,怎么可能适应。不过,呆久了也就习惯了。”

    “听说你来了后,就开始在村里种树,你为什么要种树呢?别人都不种。会不会有人觉得你很傻。”

    “我以前在电视上看一些地方连棵树甚至草也没有就感觉奇怪,心想着他们为什么不种树?种树不是很简单吗?在闽南,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里种上一些树呀花呀草的,但这边很少有人这么做。刚刚来村里的时候我甚至看不到一点绿色的东西。

    我就奇怪,为什么不种点东西,就是一棵仙人掌也是好的。

    后来才发现这里缺水,极度缺水,村里除了一条春夏时节从祁连山余脉流过来的季节性泉水外,根本无水可用,其它时间都只能从外面运水进来。试想人连生活用水都不能保证,怎么可能去种树养花。

    后来因缘凑巧,我发现了一口前人留下的水井,就把井水引到村里。

    有了水我就开始种树,看看我现在种的树,多旺啊!明年我还会种,等过几年树长大后,村里应该不用再遭受到风沙侵袭了。”

    “沙漠确实缺水,有些地方不种树也情有可原,但有些地方明明可以种却没种,很多人总以为自己在这不过当两三年官而已,过后走人,根本没必要做这些无用功,又不能在政绩上添一笔让他升官发财。他不种,他也不种,等沙漠扩大,受害的还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岑秋盈貌似感慨的说道。

    蔡鸿鸣听到她的话眉毛微挑,没想到这女人语锋这么犀利,也不怕得罪人,这话一说出去得罪人可海了去。

    不过人家是央视记者,就是吃这口饭的,谁怕谁还不一定。

第十九章 捣乱的大公鹿

    大公鹿等蔡鸿鸣出去,就把小鹿喝剩下的兑水玉蟾液喝光了。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感觉闷,大公鹿就走出屋外,看到蔡鸿鸣在那边接受采访,就慢慢走了过去。

    岑秋盈又问道:“既然你想种树,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片地承包了。”

    “看到村前漫漫黄沙,我还真想过把眼前这一大片沙漠承包下来改造成一个沙漠绿洲,到时候种上水稻,养些鱼,再养些鸵鸟什么的。”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太现实,毕竟这里缺水,根本不可能让你养鱼种水稻。”

    “年轻人就要有梦想。”

    蔡鸿鸣老气横生的挥手道:“主席都有一个‘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何况我们。一个伟大的梦想是由无数小梦想去成就的。我觉得主席所提出的梦想其实是一棵树的主干,而我们的梦想就是一棵树的枝叶。若我真能把这片沙漠变成绿洲,就能成为这些枝叶的一部分。以后我会很自豪的跟别人说,我也曾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斗过。”

    “我很荣幸成为它的见证者。”

    岑秋盈有点激动了。

    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口号“一个伟大的梦想是由无数小梦想去成就的。”有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我们在平凡的岗位上也能为主席的中国梦发挥作用,而不是感觉那么遥不可及。

    单单这一句话,岑秋盈就知道,这趟来得值了,专访播出去后肯定会让无数人追捧,引起距主席所说的梦想之后的又一个风暴。

    不要去怀疑现在那些官员,他们作秀远比他们当官来得高明。以后他们的梦想肯定会非常多,争先去当树上的枝叶。

    岑秋盈看着蔡鸿鸣,感觉有点可惜。若是他是公务员的话,有了这次的专访,未必不能升上一级。可惜他不是。

    ······

    采访继续,蔡鸿鸣口沫横飞的说着。若让熟悉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知道他又在忽悠人了。

    大公鹿慢慢走了过来,看前面那么多人拿着东西往这边看,有点怕,连忙躲到蔡鸿鸣背后去,但巨大的鹿角却依然挺得高高的。那样子就好像蔡鸿鸣脑袋忽然长出了两只角似的,看得在场工作人员的脸色古怪起来。

    过了一会儿,大公鹿忍不住从蔡鸿鸣头上探出脑袋往外看。蔡鸿鸣和大公鹿的脸一上一下,怎么看怎么搞笑。

    蔡鸿鸣忽然感觉头上怪怪的,抬头一看,原来是大公鹿。

    这家伙,现在是在采访好不好,竟然跑来捣乱,连忙一把将它的头按了回去,把它赶走。

    岑秋盈看到大公鹿,心头一动,走到摄像师那里悄悄的说了几句,就又坐回去继续采访起来。

    大公鹿被蔡鸿鸣赶走,片刻后就又悄悄的走了回来,躲在蔡鸿鸣身后偷偷看着。似乎看不过瘾,猛然伸出头来靠在蔡鸿鸣的耳旁看摄像头,还故意露了露牙齿。蔡鸿鸣感觉到,转过头去,瞪眼就想叫它走人,却没想到这家伙忽然伸出大舌头往他脸上舔来,直接给他来了个洗脸。

    蔡鸿鸣被它弄得狼狈不已,顿时恼了,就想把它拖下去痛扁一顿。可惜央视工作人员在这里,不好动用武力。

    于是,他就去跑屋里拿了块番薯切成碎块,放在木屋让它吃。一看到吃的,大公鹿一下跑了过去,还招呼母鹿一起同食。

    这下终于安静了,蔡鸿鸣安心的接受采访起来。

    “鸿鸣,那我想问一下,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种番薯的,又是怎么种出世界第一大番薯的呢?是不是有什么秘诀,能告诉我们吗?”

    “我生在农家,长在农家,自小耳濡目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种番薯。其实种番薯很简单,随便找块地把番薯埋了,隔几个月就能挖到番薯,但要想收获好点,就得花费心力照顾。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收获。我种出大番薯这块地起先十分贫瘠,是我从县里载来一袋袋沃熟的牛羊鸡鸭粪肥,还花费大把时间千辛万苦从山里挖来一袋袋枯枝落叶腐烂化成的肥沃黑土来掺在一起。

    即使这样,第一年的收获也是寥寥,第二年好点,到第三年番薯开始大丰收,每个最少在三斤以上。这两个属于意外收获,我也是同样施肥,同样浇水,都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长得特别大,我估计它们不是基因变异就是吸收的肥料比较多,要不然无法解释。”

    蔡鸿鸣睁着眼睛说着瞎话。不过这也不能怪他,难不成要他把玉蟾液的事情说出去,他可没那么傻。

    大公鹿吃完番薯后,又跑了过来,在两人后面偷偷摸摸好奇的看着,左走走右看看,好像路上巡查的大爷。

    蔡鸿鸣瞪了它一眼,就想赶它走,不过看岑秋盈和摄像师都没说什么也就不再管它。

    大公鹿走了一圈,也不那么怕央视工作人员了,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慢慢往摄像师那边走去。在那边好奇的伸着脑袋转了一圈,忽然对摄像师手中拿着的摄像机来了兴趣,就伸头往镜头前面看去。

    摄像师猛然看到摄像镜头中大公鹿的脸,吓了一跳,不过迅疾恢复过来,也没管它,继续拍着。

    大公鹿看一下,就没了兴趣,感觉无聊,就走到蔡鸿鸣身边静静趴着。

    采访结束后,蔡鸿鸣怕受伤的小鹿呆在山上出事,就把它抱到山下的院子里就近照顾。

    大公鹿已经和他很熟,知道他不会伤害它们,就带着母鹿也跟了下来。

    八公看到梅花鹿的时候眼睛都快冒光了,尤其是看到那对鹿角,那个哈喇子就快流了出来。但看到央视人员在,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好歹收敛了一些,但蔡鸿鸣分明从他眼里看到一瓶瓶鹿茸酒。

    晚上的伙食要好一点,蔡鸿鸣宰了一头羊,弄了一大锅羊肉火锅和烤羊排招待央视一行人。

    桌上,岑秋盈毫无淑女样子的跟着猛吃了起来,倒不是她不想矜持,而是由不得她矜持,在这么一群虎狼般的吃货中间,你要是矜持的话就没得吃了。

    吃完饭,蔡鸿鸣从厨房里拿出最后一道点心,油炸沙漠蝎子。

    这个...!!!岑秋盈就不敢恭维了,毕竟是女生,心里有点怕怕。但那些工作人员什么没见过,根本是生冷不惧,拿起来就往嘴里塞,吃得那个欢快。

    岑秋盈看他们吃得那么美,就畏畏缩缩的从盘子里捻起一只,放在嘴里轻轻咬了起来。脆脆的,带着椒盐的味道,感觉还真的不错。

第二十章 鹤唳云天

    吃完饭,大家拿着椅子坐在屋子前面看星星。沙漠中的星星似乎离天空比较近,看起来远比都市中的要来到明亮。

    四周悄无声息,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夜空中,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只有银河静静地挂在头顶。

    漫天繁星闪烁不定,深邃,玄奥,将每个人的灵魂拉伸进浩瀚的宇宙中,远离尘埃。冥冥渺渺,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悄然抚平你心中的躁动,让你变得十分平和、宁静。

    突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拉出一道灿烂的尾焰,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顿时引得众人的惊呼和好一阵感慨。

    深秋清冷的空气,并没有给人带来太多的寒意,反而让人心头清明。

    岑秋盈看着漫天璀璨星辰,眼中一片迷醉,喃喃地说道:“太美了,真想在这儿住上一个月。”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在这种天然的烂漫之前,根本无法抵抗。

    夜渐渐深了,再美丽的星空也无法阻挡众人的睡意,就纷纷跑去睡。

    村里几户人家有钱后,纷纷盖了钢筋水泥结构的结实楼房。八公有钱,盖了两层;三爷虽然有钱,但很抠,所以只盖了一层;五爷和福叔也盖了一层。而蔡鸿鸣家则是圈了好大一块地,盖了前面一层后面两层两进的四合院式房子。他家院子后面还挖了一个小水塘,种了一些树,养了一些鸡。可惜池塘里面总没有水,不然看起来倒是有点江南园林的样子。

    因为房子多,所以这些工作人员倒是好安排,也不用到八公他们那里去住,蔡鸿鸣家收拾几间就够了。

    ·····························

    东方欲晓,曙光渐现,微晖稍露,天际恰似一片白蒙蒙的鱼肚色。

    片刻后,空中泛出霞光,刹那间,天宇变成一个色彩缤纷的瑰丽世界,花絮似的云霞闪烁着金红光彩,恍如一条硕大无比、满身金鳞的大鲤鱼横卧在天际。紧接着,金光喷射,但见一轮火球冉冉升起。一时间,万道金光,将沉寂的沙漠唤醒。

    阳光,将沙漠的美丽线条以极其耀眼的方式,铺天盖地涌入你的眼帘,那些本没生命的沙子仿佛被神灵勾上色彩,注入生命,活了。

    在这阳光下,原本只是麦黄的沙子被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金色沙丘的皱褶如凝固的波浪,一直延伸向远方。微风一吹,它便有如大海的波涛,形状又有了些改变。

    在陌生的地方,岑秋盈总是难以成眠,昨夜只是睡了一会儿今天就又早早醒来。看到实在睡不着,她就裹着厚厚的被子起床,伴着清秋的森冷看日出。日出后,她发现蔡鸿鸣从屋里走了出去,在屋前空地上练起拳来。

    那姿势飘逸,如飞鸟展翅挥舞;声音呼喝,有若猛禽破空厉啸。

    看了会,她顿时来了兴趣,美目闪烁几下,就穿好衣服,取出摄像机,跑到楼下拍了起来。

    蔡鸿鸣看她到来,也不去管,继续练拳。几天没练拳他就感觉全身发痒,全身力气淤积在一处仿佛要爆炸一样。

    那几头呆在后院的梅花鹿听到他的声音,纷纷从院中跑了出来。看到他手舞足蹈的在空地上练拳,也在旁边欢快的蹦着跳着,都不知在干什么。蔡鸿鸣也不理这些家伙,继续练着。那大公鹿却越跑越近,等凑到他身前后,忽然探头往他噌来。

    蔡鸿鸣一看,脚下动,身子微转,右手做鹤嘴猛然往前击出。

    大公鹿傻傻的,将脑袋顶了过去。蔡鸿鸣看得无语,这傻鹿,真是不想活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稍微用力就能让它变成一只死鹿吗?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用力,而是用鹤嘴轻轻的在它头上点了一下,然后一个转身,换了个方向继续练拳。

    大公鹿以为他是在和它玩游戏,兴奋的追了上去。

    一追一走,大公鹿衬着身姿飘逸的蔡鸿鸣,岑秋盈好像看到了一只大公鹿在追一只翩翩起舞的飞鹤。

    被它烦不胜烦,练到最后,蔡鸿鸣手作鹤翼,身子猛然往上一纵,跳到大公鹿背上,然后口中发出一声鹤鸣,脚下一点,往前飞去,飞了几米远才落下来。

    据家传古籍记载,以前有人练了这招鹤唳云天后,可以振翅飞行一千尺。

    这事他是万万不信的,一尺差不多三点三三厘米,一千尺就是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厘米,也就是三百三十三米。一个人跳三百三十三米,那无疑是在说神话故事,他怎么可能会信。

    沙漠的天早上都很冷,何况现在中秋已过,天气就更冷了,一般早上也就是**度。这对他长在闽南的人而言,已经很冷了。不过练了拳后,倒感觉热了起来。稍微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蔡鸿鸣就对拍摄好在旁边休息的岑秋盈打招呼道:“记者大人,这么早?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怎么好像有黑眼圈了。”

    “是...是吗?”

    岑秋盈听到他的话,微微色变,摸了摸脸,才想到早上起来还没洗脸化妆,连忙往屋里跑去。

    看到她忽然跑进去,蔡鸿鸣也不以为意。她是记者,他是被采访人,两人以后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他也不想多去探究或者交流感情。

    摸了摸又跑过来的大公鹿,看了下小鹿伤口的恢复情况,蔡鸿鸣就跑去厨房做饭。吃完饭,就载着从三爷那抓来的羊带着央视记者往古浪而去。等他们离去,八公回转身子,看到在旁边活蹦乱跳的大公鹿头上的高大鹿角后眼睛都快冒光了。事实果然如蔡鸿鸣所想,他对大公鹿头上的那对鹿角看上眼了,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它给锯下来泡酒。

    大公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看到他就远远的跑开了。

第二十一章 赛车(求点击、推荐、收藏)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蔡鸿鸣一边摇晃着身子拽拽的开着四轮摩托,一边大声的唱歌。幸好他车子是封闭的,要不然被人听到他那跑调得惨不忍睹的鬼哭狼嚎,估计会被吓死。

    正唱得嗨,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喇叭声,接着,他就看到昨天要和他比赛的那个修车小子开着车过来了。

    这小子真名叫拓拔牛,自己开了个修车店,说起来真的很牛,从自行车电动车到汽车,什么破烂车子他都能搞定。就是说话叼了一点,好几次他都想教训他,只是看在他给他改装车子的份上放过他一码。

    到现在他还感觉他帮他改装车的时候被这家伙狠宰了。

    十几万哪,虽然不是一次性的,但很多钱了,想想他都觉得心疼。要是让他找到这小子宰他的证据,他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拓拔牛把车开到蔡鸿鸣的四轮摩托身边,拍了拍车子道:“鸟哥,敢不敢比一下?”

    “比个鸟,老子是四轮摩托,你是汽车,怎么比?”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

    “鸟哥,你那个可是速度超快的v12动力,怎么都不敢跟我这破车比了。放心,不赌钱,我知道你逢赌必输,咱们就赌晚上的烧烤。要是输了,你请客,放心,消费不过一百,超过一百我付钱。”拓拔牛慢条斯理的蔡鸿鸣说道。

    蔡鸿鸣有个毛病,那就是逢赌必输,只要涉及赌钱,不管是扑克还是麻将等等,都会输个精光,很是奇怪。

    听到这小子这么叼的话,蔡鸿鸣都想把他掐死。不过听到最后,感觉条件还可以,一百块钱的烧烤,小事。

    忽然,他感觉这个心态不对,怎么还没开始比赛就想着输了,这怎么行。还有,这小子输了怎么说?就问道:“那你输了怎么办?”

    “你不是老嫌你这四轮摩托太小吗?我正好知道最近有一批报废的汽车下来,质量还不错,到时我给你免费装上,怎么样?”

    “这么大方?”

    蔡鸿鸣看着拓拔牛,摸了摸下巴刚刚长出来的硬茬胡子,感觉这家伙有点不安好心,好像在引他入瓮。不过输了只不过是一百块钱的烧烤而已,赢了那可就赚大发了。想想,他决定赌了。

    既然决定要和拓拔牛比赛,就不适合再和央视记者他们一起走,所以他跟央视记者一行人打了个招呼,就上车,准备比赛。

    拓拔牛摩拳擦掌,催着油门,蠢蠢欲动。

    蔡鸿鸣坐在车上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他四轮摩托虽然装了汽车v12缸的超级动力,速度很快,但这家伙是修车的,改装车一向是他强项。虽然他这辆集拖车和吊车于一体的小卡外表看起来很蠢很笨重很难看,但保不齐里面已经被他安装了强劲的动力,所以得小心点。

    想了想,他就下车往后面岑秋盈坐的车走去。

    来到车旁,蔡鸿鸣对岑秋盈笑着叫道:“岑小姐。”

    岑秋盈一看他嬉皮笑脸的,就知道准没好事。因为她早看出他对他们这些采访人员应付居多,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热情,就好像萍水相逢两个人,淡淡的。但现在居然笑着叫起岑小姐来,要知道他可是一直称呼他记者大人,岑记者的。要说没事求她,老天都不相信。

    不过他们怎么也相处了两天,看在他为人不错,昨天还卖力弄了顿好吃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应道:“有事吗?”

    “是有点小事请岑小姐帮个忙。”蔡鸿鸣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说说,我可不一定能帮上忙。”岑秋盈抬着下巴傲娇的说道。

    “只是点小事,你一定能帮得上忙?”蔡鸿鸣说着,就凑到岑秋盈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你竟然让我做这种事?”岑秋盈听了,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声音好听的女人,所以拜托了。若是我赢了,今天你们不回去的话晚上我请你们吃当地最有特色的小吃,怎么样?”看这女人有点犹豫,蔡鸿鸣又加重了一点砝码。

    岑秋盈想了想,点头应下,反正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

    “我说鸟哥,你还要不要比,再不比天就黑了。”拓拔牛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

    “叫魂啊,还让不让人说话了。”蔡鸿鸣恼怒的回头叫道。看到岑秋盈同意,就走了过去。

    拓拔牛看他过来,猛然催动油门,车子顿时传出一阵轰轰巨响,一听就知道动力强劲。蔡鸿鸣看了,也上车开动猛抓油门,车子轰鸣,如远古巨兽咆哮,后面的轮子在原地狂转起来。

    “鸟哥,记得输了请烧烤啊!”拓拔牛不忘刺激蔡鸿鸣一下。

    “放心,一两百块的烧烤我还没看在眼里,倒是你,输了记得把车准备好。”蔡鸿鸣不上当。

    “我拓拔牛说出的话就是钉子,没有吞回去的道理,不过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要到最后才知道。”

    两人针锋相对,企图用语言刺激对方,可惜都不是吃素的。说多了都是废话,比赛进入倒计时,“1...2...3...”开始。

    随着车中最后倒计时的声音传来,蔡鸿鸣松开紧紧抓住的离合器,车子顿时如离弦之箭往前冲去。拓拔牛也不是弱者,开着他那辆破烂的修理车瞬间追了上去,而且还有要超越的样子。

    两人并排而行,拓拔牛看着蔡鸿鸣,感觉这鸟哥就是只傻鸟,以为自己这修理车破烂就好欺负,不知道它肮破破烂烂的外表下有颗强壮的心吗?

    沙漠公路车辆稀少,少有人行,所以可以让他们尽情的驰骋。

    两人开车速度飞快,卷起一路烟尘,瞬间化作两道黑影,疾速远去。

第二十二章 你耍诈

    岑秋盈看着飞速离去的车子,忍不住担心道:“他们开这么快,不会有事吧?”

    县里派来接待的工作人员是土生土长的古浪人,对镇子熟悉,对修车的拓拔牛和卖烧烤的蔡鸿鸣更是熟悉。看到她担心,就笑着说道:“没事。你们别看蔡鸿鸣那车不怎么样,其实全身都是加厚钢板,用的是超强动力,里面还有安全气囊,就是车翻了人也没事。另外那个是镇里修车店的老板,对自己的车很熟悉,肯定不会让自己出事,你就放心吧!”

    听到接待人员的话,岑秋盈才稍微放下心来。

    只是后面央视工作人员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就问道:“摩托车还能安装安全气囊?这要花多少钱?”

    “只要有钱有什么不能的。你们不要看蔡鸿鸣不怎么样,其实是个有钱人。他在镇上有个烧烤摊,生意不错,一天最少能卖一万,多的两万也有可能。”接待人员常常去吃烧烤,对这些很清楚。

    “那一个月最少也有三十万,可以算是地主老财了,比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不知好了多少。”央视人员惊讶的说道。

    “不能这么算,人家还要本钱呢?”岑秋盈在旁边说了句公道话。

    “你们说他们两个赛车谁会赢。”一个年轻瘦弱的央视工作人员问道。

    “肯定是那修车的喽,没听说蔡鸿鸣的车也是他改装的吗?”旁边一人插嘴道。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蔡鸿鸣为了改装那车可是花了大钱的。”政府接待人员说。

    “要不我们来赌一赌看谁的车赢。”

    “我堵一百。”

    “我也赌一百。”

    “我也一百。”央视工作人员纷纷起哄,反正一两百块,也不是什么钱,就当寂寞旅途的消遣。

    “秋盈,你要不要也来玩一下。”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摄影师对岑秋盈问道。

    “我来坐庄,赔率一比一,不过不要超过两百喔,要不然输了我把自己当了都陪不了。”有时候要和大家玩在一起,大家才能把你当成自己人,要不然你只能永远是一只孤零零的小鸟。岑秋盈做了这么久的记者,是深有体会。

    央视工作人员听了笑笑,没人把她后面的话当真,不过也没有赌太大。小赌怡情,大赌可就伤身了。

    蔡鸿鸣和拓拔牛的车子疾速在黑色柏油路面的沙漠公路上飞驰,因为开得太快,车子仿佛是贴在路面漂浮一般。

    他们两人的技术和车子都不错,暂时不分上下,并排疾驰。再往前一点,就差不多到古浪.县前的一个“欢迎来到古浪”的巨大招牌,那是他们约定的终点。

    时间已经差不多,拓拔牛乜了蔡鸿鸣一眼,心道真是只傻鸟,难道天真的以为他会赢?嘴角一撇不屑的笑笑,手中食指往车上的一个按键按去。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就顺手接了起来。

    “喂,我是阿牛,哪位...”

    “亲爱的,你在哪里,人家好想你喔...”

    电话中,传来一阵让人心头涌动亲昵绵柔的娇声细语,拓拔牛听了,顿时热血沸腾,丹田一股热气直冲脑门,满面通红,手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方向盘一时不稳,车子竟往一旁的沙丘窜去。

    借此机会,蔡鸿鸣猛催油门,车子瞬间离地飞出,往前疾驰。片刻后,就到了终点。k.o,完胜。等恢复正常,拓拔牛把车开到约定终点,就看到蔡鸿鸣站在横跨于公路两旁的巨大招牌下,抱着胳膊一副非常臭屁的样子看着他。

    看他那傻鸟样,拓拔牛只觉热血翻涌,一把打开车门跳了下来,激动的大叫道:“你真阴险,你耍诈。”

    蔡鸿鸣好笑的看着这头蠢牛。他知道这家伙是个初哥,未经人事的处男,很纯很纯的那种。到现在,他连女孩子的小手都没有牵过,看到女孩子看他都会脸红。所以有个毛病,一听到女人发嗲撒娇的声音就受不了,手脚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所以他就请岑秋盈帮忙,果然,发嗲女人的声音是纯情处男永远无法抵挡的**。

    “小牛弟,不要这么说嘛。这叫兵不厌诈,叫合理的战术应用。你不要跟我说你没留什么后手,要不然你也不会傻了一再要求跟我赛车。”

    拓拔牛一听,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那车外表虽然是集吊车、拖车于一体的修理车,但里面却被他大大的改造了一番,不仅动力强劲,还安装上了一套氮气加速系统,要不然他也不会四处找人赛车,原本他就是打算用来坑人的。没想到今天不仅没坑到人,反而被人给坑了。

    “你不会不承认你输了吧?”蔡鸿鸣一副惊讶的表情。

    “谁不承认输了,我阿牛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这次算我倒霉,下次你可没这么好运,过几天你去我那里,我给你看车。”说完,拓拔牛就愤愤不平的打开车门,开车走了。

    蔡鸿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奸笑起来。能坑他一次,总算对得起自己这些年来花在他身上的修车钱。

    回到家中,打开车门,他倏然发现车里的羊,竟然因为车开得太快,被吓得拉稀了。车里到处是点点稀粪,臭得要命。他连忙把羊赶下来,喂了点吃的,顺便喂了点玉蟾液兑的水,抚慰一下它们受伤的弱小心灵。

    经过一段时间试验,他发现玉蟾液不仅能促进生物生长,有助于恢复伤口,还能恢复体力生机,总之非常奇妙。观察了一阵子,他并没有发现喝玉蟾液有什么后遗症。若说有的话就是喂了兑水的玉蟾液后,蝎子和公鸡的饭量变大了。但这只是小事情,所以他打算晚上试试效果,只喝一点,即使有事也能反应过来。

    羊拉稀把车子喷得到处都是,臭的要命,害得他清理了半天,用了五六瓶花露水也没能掩盖臭味,估计要几天后才能散掉。

    岑秋盈一行回来后又采访了一下他爸妈,然后就回了招待所。本来他们想今天就回去,可是从政府接待人员口中得知明天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工作人员要过来颁证后,就留了下来,打算拍个照片再走,所以晚上当然是蔡鸿鸣请客了。

    本来他是想省掉这顿的。

第二十三章 面鱼鱼

    “来,试一下世界第一大番薯同品种番薯做出来的番薯粥味道怎么样?”

    蔡鸿鸣热情的端着番薯粥放在央视记者一行人面前。

    他说请岑秋盈他们吃古浪特色小吃其实就是他家的烧烤。他是这样想的,以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谁又敢说自己的烧烤不是古浪的特色小吃呢?

    请客当然不能只吃番薯粥和烧烤。

    蔡鸿鸣还去买了条鱼来烤,又取了些做羊杂面的羊杂用酱油和卤汁煮过,本来无味的羊杂经过一翻炖煮顿时变得喷香美味,吃起来十分可口。

    接着,他还去买了本地的特色食物酿皮子、韭菜盒子和杂锦拔疙瘩。

    拔疙瘩又叫面鱼鱼,其实就是用筷子或者小铲子把揉好的面团切成中间胖、两头尖放在汤水里煮的面食,一般有鸡肉、兔肉、鸡珍、红烧肉、排骨、猪手、牛肉、羊肉等多个品种,吃起来滑顺爽口,风味独特。不过蔡鸿鸣的杂锦拔疙瘩是与众不同的,他让老板把所有的肉料都放进面鱼鱼里,这样吃起来才过瘾,这属于他的独创,所以给取了个名字叫“杂锦拔疙瘩”,又叫肉多多面鱼鱼。这道面食在他的带头下,在年轻人中很受欢迎。当然,价钱也就不一样了。

    除了这些,他还弄了点菜,还有一个用来烫东西的小火锅。现在天气冷,吃点热的暖身子。

    “哟,过节呢?这么丰盛。”

    拓拔牛带着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看了央视记者那桌一眼,心里很是不满的说道:“我说鸟哥,你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这又是鱼又是菜又是火锅的,我来你这边吃这么久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怎么说我们好歹也是出钱的爷,你怎么也得给爷弄点好吃的,我天天吃羊肉都吃腻了。”

    “照你说,我去你那修车是不是也是爷了,到时是不是可以请你修车的时候顺便帮我敲敲背、捏捏脚,按摩按摩。”

    “那怎么能一样呢?”

    拓拔牛看说不过他,连忙转移话题道:“算了,懒得跟你说,来二十个羊肉串,一只叫化鸡,再来几瓶啤酒。”

    点完菜,看到岑秋盈他们那桌上热气腾腾的火锅,实在是眼红得不得了,就又说道:“我说鸟哥,你看这天冷的,你怎么也要去弄个小炉子让人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蔡鸿鸣想了下,感觉有道理,就去买了个巴掌大的红泥小火炉和砂锅回来,然后放上木炭点燃,给他们送了过去。

    不过他这烧烤摊里也没有东西烫,只能煮些做羊杂面的羊杂汤,但这种天气能喝口热汤也舒服,何况还有炭炉子烤。

    火炉上羊杂汤沸,拓拔牛舀了一碗热汤,慢慢喝着。那心情如同六九伏天吃着冰凉的四果汤,一个字“畅快”。

    喝完汤,吃着叫化鸡和羊肉串,不经意间看到隔壁央视记者他们在烫蔬菜。他心里顿时不舒服了,就又对蔡鸿鸣嚷嚷道:“鸟哥,有没有菜,弄点菜来烫,整天吃肉都吃腻了。”

    他今天赛车输了心里非常不舒服,所以特意过来折腾蔡鸿鸣。

    蔡鸿鸣看了他一下,道:“好,我马上叫我妈拔一些过来。”

    “呃...”

    拓拔牛一听,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道:“拿个菜你叫阿姨干什么,不会自己去拿呀?”

    “这么晚了去哪里拿,当然是从我家里了,不叫我妈我现在哪有时间。”

    现在正是上市时候,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帮忙一下。

    “那就算了。”拓拔牛连忙说道。

    要是他妈过来知道是他要吃菜,肯定会用她那肥厚的熊掌拍着他瘦弱的肩膀说:“年轻人吃什么菜,要吃肉,才能长膘。”自己这瘦弱的身板可承受不住她老人家的重量,还是不要麻烦的好。

    央视记者一行吃完东西,为免耽误蔡鸿鸣做生意就很有眼色的走了,而此时真是上市时间,来吃东西的人才开始过来。

    到蔡鸿鸣这边吃烧烤的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看到拓拔牛他们的小炭炉就纷纷要了一个。没奈何,蔡鸿鸣只得又去买了些红泥小火炉和砂锅。

    有火炉当然要烫东西,但他这里又没有菜,只能煮羊杂。以至于到了最后,羊杂面的面条没卖多少,羊杂倒是全卖了出去。蔡鸿鸣看了想着,明天是不是弄点牛肉和蔬菜过来让人烫,这样也可以多进账一些,抵消掉火炭的钱。现在这些炭炉他可是免费给人使用,感觉有点亏本。

    拓拔牛和朋友吃完羊肉串又要了一些在那边慢慢吃着。

    等蔡鸿鸣不怎么忙了,拓拔牛就对他叫道:“鸟哥,过来,给你介绍一个人。”

    “介绍谁?不要说你要介绍你表妹表姐阿姨姑姑的要给我认识,我可还不想这么早娶老婆。”蔡鸿鸣走过去调侃道。

    “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怎么样,还想我介绍女人给你,回家洗洗睡吧!”

    拓拔牛鄙视了他一下,说道:“给你介绍一下我朋友,黑客传说,技术超牛,是传说中的黑客,黑客中的黑客,以后要是电脑出现什么问题,或者要弄与网络有关的东西就来找他,包准帮你搞定。像你车上那个卫星导航定位系统就是我叫他帮忙弄的,怎么样,好用吧?”

    “还可以。”

    蔡鸿鸣点了点头。凭良心讲,他那个四轮摩托的导航系统确实做的不错,而且便宜。

    “你朋友在哪开店吗?”

    “他没开店,再说他也不是专职做这个,他是作家,写网络小说的,电脑这块属于兼职。”

    “写小说还能兼职搞电脑?”蔡鸿鸣怎么感觉有点天方夜谭,这玩意儿也能兼吗?

    “你朋友的电脑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不专职做这个,也好挣一点。”

    “这和他的梦想不符,他感觉写小说比较爽,毕竟在小说里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杀人放火,偷鸡摸狗,嘿咻pk,谈情说爱,想怎样就怎样,而且可以天天呆在家里哪里也不用去,哪用搞电脑那么麻烦,有人叫就要过去,刮风下雨也没法休息,多累。”

    真是个伟大的梦想。

    看着眼前这人,蔡鸿鸣无言与对,看了一下,忽然感觉拓拔牛的朋友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不知是在哪里,不由对他问道:“我们认识吗?”

    “不...不认识。”那人闪烁其词的说道。

    蔡鸿鸣却是越看越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好今天郗伟风也过来吃东西,他认识的人可比他多了。于是,他就往郗伟风吃东西的那桌叫道:“黑面风,过来一下。”

    “干什么?你再跟你妈一样叫我外号信不信我跟你翻脸。”郗伟风黑着脸走了过来。

    “知道了,下次不叫就是。你看看他,是不是认识。”

    郗伟风自小在镇上跑,人面熟。在学校的时候又是大哥大,带着一群小弟专门欺负人,所以镇上的小孩他没有不认识的。郗伟风看了看拓拔牛的朋友,想了想,还真想起了这个人。

    “记起来了,他不就是以前初一时候那个流着鼻涕瘦瘦小小的小子吗?我还记得一次他流鼻涕的时候把鼻涕甩在初二三班的黑熊身上,被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你忘记了,当时你也在场,最后看不过眼,还上去揣了黑熊一脚。”

    听他这么说,蔡鸿鸣记了起来,以前这家伙瘦的像麻杆,只有一台立式风扇高,没想到如今长这么大了。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不一样。

第二十四章 只是兼职

    “是他呀!我就说怎么这么面熟,原来还真的认识。”

    听郗伟风这么说,蔡鸿鸣终于想起眼前这人是谁。算起来大家还是校友,就问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鸟哥,我叫漆雕吉劭。”年轻人恭敬的说道。

    他没法不恭敬,委实是初中时候那一幕太惊人了。他从来没忘记过在学校被人欺负时蔡鸿鸣往那人踢去的一脚。那一脚直接把那人踢趴下,整整三天没起床,可以想象有多么严重。从那时起他心中就对他有了畏惧,而感激,似乎只有那么一点点。

    “你电脑玩的真那么厉害。”蔡鸿鸣问道。

    “也不是很厉害,就是那么一点点。”涉及到自己精通的东西,漆雕吉劭顿时气壮起来。

    “若真这样的话,我倒是有点事请你帮忙。你说我能不能通过手机和我家液晶电视联网,然后通过手机遥控电视和家人进行视频交流,就像用电脑视频一样。”

    “当然可以,不过首先是你家的液晶电视能上网,到时再安装个摄像头,设置个程序,下载个手机控制软件就可以控制液晶电视。其实就像我们闭路电视一样,一台主机就可以控制好几个摄像头,很简单的事情。”

    蔡鸿鸣早就想把家里的液晶电视和祁连村的液晶电视跟自己的手机联在一起,到时候若是回闽南老家,也可以打开看看这里的情况,顺便联系一下家里人,说说话。可惜自己没那技术,就耽搁了。这时听漆雕吉劭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

    “你电话多少,我记一下,等过两天我忙完了找你。”

    “鸟哥,你不会叫人白帮忙吧!老雕可是靠这吃饭的。”拓拔牛生怕自己朋友吃亏,在旁帮腔道。

    “不要紧,这又不是什么技术,很容易的。”漆雕吉劭连忙说道。

    蔡鸿鸣记了一下漆雕吉劭发过来的号码,回头对拓拔牛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作家吗?写书不是很好,怎么又变成靠这吃饭了。”

    “写书是很好,但也看有没有签约,签约后有没有人订阅。老雕写的那些书就只有一本签约,而且只有几个人订阅,挣的钱还不够我修一辆车,若是靠那吃饭,早就饿死了。”

    “明白,我不会亏待他的。”蔡鸿鸣说完,就走了,去看看小胖需不需要帮忙。

    其实他还真没想过给漆雕吉劭钱,这又不是什么麻烦事,若不是他不会,早就自己动手,哪轮得到他。

    烤架边的小胖不停烤着肉串,森冷的天竟然被炭火炙烤得冒出滴滴热汗。松娜在旁边等着拿烤好的肉串给客人,时不时还要给客人拿些东西。蔡鸿鸣走到旁边,随手拿了几串烤好的羊肉串吃着,看得小胖好不幽怨。这些烤好的羊肉串可是要送去给客人的,这下被他拿去,少了几串,客人又要催魂了。不过谁叫人家是老板呢?只得命苦的又拿几串羊肉串烤了起来。

    “松娜,来,吃一串。”蔡鸿鸣拿着一串烤肉串往旁边松娜递去。

    “我不要,吃多了会上火的。”松娜摇了摇头。

    “是不能多吃,吃了长痘痘就完了。”

    郗伟风没有回去继续和他那些猪朋狗友喝酒吃肉,而是跟着蔡鸿鸣过来,听到他的话就说道:“上次我看到一个女生因为火气大长了一脸的痘痘,害怕被人看到,就用化妆品把痘子给遮住,最后因为脸上敷满了化妆品,皮肤没法透气,痘子不仅没消,反而加重,差点毁容,所以女孩子还是要小心一点才好。”

    松娜虽然不是那种爱美的女孩,但听后也大为紧张,心想着以后可不能再吃烧烤了,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

    蔡鸿鸣瞪了他一样,怪他吓唬松娜,“你什么时候这么内行了?我说你小子天天请客吃东西,挺潇洒的嘛?”

    “谁说我请客?别人请。”郗伟风很臭屁的说道,一副我是老大的模样。

    “这就对了,要不然估计你那点工资早就被你祸害光了。”

    “那点破工资咱早就看不在眼里,若不是怕我妈说东说西,我早辞职不干了。”

    “不干你想做什么?”

    “药材生意,我发现咱们这边药材不仅多,而且很地道,最重要的是便宜,只要运到外面,肯定能挣大把大把钱。”郗伟风小声的对蔡鸿鸣说道。

    古浪地处河西走廊东端,乌鞘岭北麓,腾格里沙漠南缘,既有沙漠又有森林草原,有着天然独特的地理环境,所以盛产锁阳、肉苁蓉、当归、甘草、王不留行、枸杞等等草药,隔壁的县市又都是出产药材的地方,在高山地带,更有冬虫夏草、雪莲花等等名贵药材,可谓得天独厚。

    蔡鸿鸣听了,点点头,道:“这生意确实可以,不过得要有门路。若没门路,就算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当然有门路了,没门路我说个毛啊!”

    “你整天呆在县里,有什么门路?”蔡鸿鸣稀奇的看着他。

    郗伟风不无得意的说道:“现在是网络社会,有网络有什么办不到的。我有个网友,他知道我是这边人后就让我给他寄些锁阳过去。那次我心情好,去沙漠里挖了几棵给他寄去。那人的表哥是开饭店的,看了后觉得我挖的锁阳好,就订了一些打算在他店里做个药膳。我看那么多懒得挖,就在市场上买了一些给他寄过去。谁知有个药材商在他那吃药膳时发现他那里的药材新鲜地道,就通过他联系了我,说也想买一些,而且像那样的药材有多少他要多少。”

    “你不会被骗吧?”

    蔡鸿鸣觉得这个故事的曲折离奇程度都可以和电视台八点档专门骗女人眼泪的言情泡沫剧相媲美了。

    “我有那么傻吗?人家就是看在我药材好而且便宜的份上才买的。你不知道,咱们这边的药材虽然便宜,但到了南方只要稍微包装,就贵的要命。我估计那人也是个二手贩子,打算买了药材卖给人家大酒店做药膳。”

    “若是真的话,那这生意可以做。”

    “当然可以,不过就是缺点资金.....。”说着,郗伟风往蔡鸿鸣看去。

    瞄了郗伟风一眼,蔡鸿鸣终于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原来是想找他借钱做生意,估计是看以前那些朋友都自己做生意心里不甘,所以想出来自己单干。

    也是,看到以前在一起玩的朋友都有自己的事业,而自己却朝九晚五,有时候甚至连上十二个小时的班,才挣了那么两三千块,估计谁看了都会心里不平衡。何况他还是个被人叫做哥的大哥级人物,这样被下面兄弟比下去,以后他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抬头挺胸做人?

第二十五章 白牦牛皮

    蔡鸿鸣看了郗伟风一下,心里想着要不要把钱借给他。

    算起来两人也是一块长大。

    他家就在他家附近,初中读书的时候比他低一年级,看过自己教训过人,所以心里有点崇拜自己。虽然性格比较跳脱,但讲信用,有哥们义气,在凉州这块地方做药材生意还真的可以。

    想了想,怎么也是同学加朋友,而且还经常过来捧场,不能看他困死在金钱上面。

    于是,蔡鸿鸣就对他说道:“钱我倒是能借你一点,不过只有几万,不是很多。”

    “几万就够了,再加上我这几年存的钱,可以先拿来试看看。若是挣钱了,到时候也好找别人借,若不挣钱,也不至于亏太多。”郗伟风高兴的说道。

    “你存了多少钱?”蔡鸿鸣问道。

    “呃...”郗伟风尴尬的搔了搔后脑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大概...有...几千吧。”

    蔡鸿鸣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这家伙一有钱就请客喝酒,哪有什么余财。

    郗伟风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好像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决定似的,对蔡鸿鸣说道:“大鸟哥,要不你这几万就当作投资吧!我给你两成股份。”

    蔡鸿鸣斜乜了他一眼,这是想把他钱a了的前奏啊!这手空手套白狼用的不错,够狠。这样搞以后都不用还他钱了,真是好主意。但也保不齐他真的是想让他入股,到时挣钱一起挣,亏了一起亏。不过,他有自己的生意,并不想和他掺合在一起。再说了,即使再好的朋友也可能因金钱反目,两人还是不要有金钱来往,免得到时生了龌龊。

    “不用,你还是算借吧!”

    郗伟风听了,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蔡鸿鸣想了下,感觉现在物价飞涨,几万块根本做不了什么生意,只是自己最近又没钱,要不然就可以多借一点给他。想了想,他就揽着郗伟风的肩膀往拓拔牛吃东西那桌走去,打算给他引荐一下,看能不能从拓拔牛身上借点钱。

    “走,我给你引荐一个大财主,看他能不能借你点钱。”

    拓拔牛和漆雕吉劭一边吃肉喝酒,一边聊天打屁,好不逍遥。

    蔡鸿鸣带着郗伟风走过来坐下,介绍道:“这是镇上超牛修车店的老板拓拔牛,大家都叫他阿牛;那是漆雕吉劭,阿牛叫他老雕。”

    “鸟哥,叫我阿吉好了。”漆雕吉劭连忙说道。这老雕难听的名号一两个人叫叫还可以,要是传出去,他这保存了二十几年的清白可就全毁了。

    “这是我朋友郗伟风,大家都叫他风哥,你们就叫阿风好了。”

    介绍完毕,蔡鸿鸣对拓拔牛说道:“小牛,给你介绍个发财门路怎么样?”

    “什么发财门路?”拓拔牛瓮声瓮气的说道。自从赛车输了后,他看蔡鸿鸣越发不爽了。

    “你知道咱们这边药材多,做药材生意肯定挣钱。阿风想做这块生意,正好缺点资金,你要不要投资一下。”

    拓拔牛撇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狠狠的拽着咬在嘴中的羊肉串,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别人他不知道,蔡鸿鸣这个人他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和他妈一样,是个抠门得不能再抠门的主。他那老妈可是能把一只肥大兔子说成得了高血压、糖尿病、肥胖症;一只养了**斤的大阉鸡说成是喂了激素膨大的主。在市场,她还能把五毛钱的菜砍成三毛钱最后还让人家搭上一个番茄。而他这个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说他骑的那辆四轮摩托,本来空拉拉的,除了摩托架子什么也没有。到他那里改装成全身钢铁罩住,还换了v12缸动力,装了安全气囊、音响cd、空调暖气,只要他十几万,竟然还说贵,主要是这十几万还不是一次性付完,是分期的。

    我了个去,他什么时候修车还让人分期付款了。

    所以说这种抠门到极点的人,你说有挣钱的生意他还能不往前冲?还会给你机会?说给鬼听鬼都不信,何况他还是个人。

    于是,他就善意的回绝道:“鸟哥,我最近进了一批车,没钱,所以不好意思哈。”

    郗伟风看他这样就知道人家不愿意,他也是要面子的人,也没脸再呆下去,直接走人。

    看到没戏,蔡鸿鸣也懒得再说,就要走。

    拓拔牛一看,连忙把他叫住:“鸟哥,你能不能弄点牛肉来刷一刷,整天吃羊肉都吃腻了,而且有炉子只吃这个羊杂也不是个事?”

    蔡鸿鸣原本就想去弄点牛肉蔬菜来烫,听到他的话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下,发现在吃烧烤的差不多都是熟人,就去摊上拿来一个笔记本,然后对在吃烧烤的人喊道:“大家注意了,有个好事,过两天我要去山里拉点牦牛回来宰,你们要不要肉,要肉的话说一声,我好弄多点。”

    “鸟哥,我要个带角的牛头,要有点弯圆形的那种。我拿回去挂在车上。肉也来点,十几斤,再来点牛杂,我带回去给我爸吃。”拓拔牛立马说道。

    “鸟哥,是白牦牛吗?”旁边漆雕吉劭也问道。

    “嗯。”蔡鸿鸣点了点头。

    “那我要张白牦牛的皮,最好是那种毛长长的,还要带着牛头,到时候我让人把皮子弄好铺在椅子上,坐起来绝对舒服。”

    “那我也要一张。”拓拔牛听他这么说,心里也痒痒的。

    “给我来二十斤,不过我不要生肉,你帮我煮好,到时我过来拿。”郗伟风说道。他可是知道蔡鸿鸣有一手煮牦牛肉的绝活,煮好后味道不仅好,还能滋养身子,傻子才会要生肉。

    “给我也来二十斤。”

    “我要十五斤。”

    “我要十斤。”

    大家在这边吃熟了,都知道蔡鸿鸣时不时会去天.祝那边山区带回那种农家散养的原生态牦牛回来宰。那种牦牛的肉要比一般饲料养的牦牛好吃得多。所以听他要去拉牦牛回来就都想要一些。最后蔡鸿鸣算了一下,差不多要杀三头牦牛才够大家分。别看牦牛大,以为肉多,其实是骨架大,再有内脏占着,一只牦牛最多也只能取一半肉而已。

    蔡鸿鸣仔细算了算,三头牦牛刨除运输费应该还能挣一点,算是自己专门跑一趟的辛苦费。

第二十六章 记者两片嘴

    记好客人要的牛肉后,蔡鸿鸣转头对站在烧烤架旁,等着给客人送烧烤的松娜问道:“松娜,你要不要回去一趟?”

    买牦牛的地方就在松娜家所在的村子,所以要问一下,可能等会儿他还要跟他家里打个电话,看那边需要什么好帮忙带过去。

    松娜家位于毗邻青海省的天.祝藏族自.治区一个3000多米高海拔的小村子,深山里面,路途难走,平时出来买个东西都要跑很长一段路,所以每次他过去的时候就会问一下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顺便帮忙买一下。当然,这买东西的钱会记载买牛的账上。

    因为离家路途遥远,所以松娜很少回去。差不多只有到了年底或者蔡鸿鸣要过去买牦牛的时候才会回去一趟。

    松娜听到他的话连连点头,高兴不已,她已经好久没回去了。她好想念家中的阿乙、阿爸、阿妈和弟弟拉巴。

    小胖苏灿成在旁边听了,连忙说道:“鸟哥,也带我也一起吧,我都还没去过松娜家里呢。”

    “你去干什么?”

    “玩呗。”

    蔡鸿鸣瞄了他那肥胖的身子一眼,训道:“看看你这身子,这么胖还想去玩?你不知道松娜家是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高山平原吗?就你这样,去那里跑没两步估计就气喘咻咻了,还想玩?再说你走了咱们这摊子怎么办。”

    看到没法去玩,小胖顿时没了精神,连烤羊肉串的力气都没了。

    这时,漆雕吉劭走了过来,向蔡鸿鸣问道:“鸟哥,你去买牛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带上?”

    “你要去干什么?”

    “最近写小说缺灵感,想出去走走看一下,看看有没有灵感,而且我想去挑一下我要的白牦牛皮,免得皮不好做出来的垫子不好看。”

    蔡鸿鸣撇了撇嘴,心道就他那小说水平,还要灵感干什么?照他看来这小子有点不务正业了,既然写小说不行,还不如去搞他的电脑。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无需他来操心,反正最后饿死的又不是他。

    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蔡鸿鸣摇了摇头道:“你不行,太瘦了,那边海拔高,你这身子受不了。”

    旁边小胖鄙视的看了漆雕吉劭一眼,心道自己这厚重的身板都不行,就他那竹竿一样的身材还想去爬山,不要给风刮倒喽。

    “没事鸟哥,马牙雪山我都爬过,何况那边的小山。”

    马牙雪山也在天.祝,主峰白尕达,藏语称伦布什则,意为最高的须弥山,海拔4447米,因形似马牙,终年积雪而得名。

    “真的假的。”看着他瘦削的身材,蔡鸿鸣很怀疑他这话的可信度。

    “真的。”漆雕吉劭认真的说道。

    看他这么坚持,蔡鸿鸣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不过还是慎重的叮嘱了一下,到那边若是感觉身体不舒服就停下来,免得出事。最近新闻可是报道了,有驴友穿越藏区的时候感觉身体不对还继续走下去,没想到最后却死了。他可不想带过去的人出事。

    “知道,我比你还珍爱生命。”漆雕吉劭一脸郑重。

    “鸟哥,我也要去。”拓拔牛也凑了过来。

    “你又去干什么。”蔡鸿鸣没好气的说道。

    “玩玩呗。”拓拔牛轻佻的说道。

    蔡鸿鸣无所谓,一只牛是赶,两只牛也是赶,再说拓拔牛那身子可是不错,修车的没几个身体不好的。所以就答应了下来,不过也不是没有条件,就是让他开一辆卡车过去载牛。反正过去也要开车,拓拔牛就应了下来。

    这下蔡鸿鸣连去载牛的车都有了,省得到时候去请人,又节省了一笔车费。

    晚上收完摊和松娜一起回到家,蔡鸿鸣就看到他老爸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而他老妈则在一边织着毛衣,偶尔会看一下电视。

    他老妈对老爸喜欢看的台湾电视剧完全无爱,不是她不喜欢看电视,而是这台湾电视剧整个镇子只有他老爸在看。她看了后没法跟人交流,这让她很没成就感,所以懒得看。

    “你们回来了,过来吃柚子,我刚刚剥好的。”马鸾凤看到儿子和松娜回来,就叫道。

    松娜很乖巧,应了一声走过去偎依在她身边吃着柚子。

    马鸾凤一直想生个女儿,可惜当年因为计划生育时候出了问题,导致无法再生,心中一直引以为憾。松娜来了后好像把这遗憾给补上了,她待她就如同自己的女儿一般。有时连蔡鸿鸣看了都眼红,他老妈都没对他这么好过。

    蔡鸿鸣也拿了一块柚子在旁边吃着,等电视节目告一段落,就凑到他爸身边问道:“爸,你见过青色的灵芝没有?”

    大公鹿给他的灵芝他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放进了玉鼎的残破洞天福地中,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里面生根了。本来他还想拿出去给八公他们几个老人看一下有没有人知道这种灵芝的,这下不行了,只好回来请教老爸。

    “没见过。”蔡天福想了下,摇了摇头。

    “哦...”蔡鸿鸣有点失望。

    不认识那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功用,不知道功用那和长在地上的草有什么区别。至于网上流传的那些东西,千万不要当真,除非做过试验知道这东西无害,要不然吃了可会死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蔡天福知道儿子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事,就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

    于是,蔡鸿鸣就把大公鹿衔着灵芝过来请他治疗小鹿的事说了一遍。

    “你是在说西游还是聊斋?”马鸾凤摆明了不信。

    “什么西游聊斋,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些央视记者都看到了。”蔡鸿鸣信誓旦旦的说道。

    “记者,那些记者就是上下两张嘴皮子,整天胡说八道。”

    马鸾凤一听到记者两字,顿时来劲,一把将手中织的毛衣扔在身边,说道:“你们记不记得上次海市蜃楼的事,有记者报道说在沙漠中发现海市蜃楼,里面什么高楼大厦,什么飞船战舰机器人应有尽有,都堪比美利坚的星际大片了。害得我专门搭车跑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堆沙子还是沙子,那不是坑人吗?”

    “妈,那海市蜃楼是有时间的,而且人家记者也没说里面有飞机战舰机器人,只是说有高楼大厦。”蔡鸿鸣好心提醒道。

    “那还不都是一样,再说海市蜃楼出来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怎么还有时间?难道政府连这也要收费?”

    “妈,没人要收你钱。只是那海市蜃楼其实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就像天空中有一面大镜子把下面的东西照下来放到其它地方一样,有时间限制,不能长久。”蔡鸿鸣比了个镜子照在下面的手势给马鸾凤看,马鸾凤好像明白了一点。

    “原来是这样,那些记者又没说,害得我白白花了一百块,还什么都没看到。下次要是让我看到那记者,非扇他一巴掌不可。”

    “妈,是二十块,你们是五个人去的。”蔡鸿鸣再次好心提醒道。他在心中为那位报道的记者默哀,被老妈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两人不会见面。

    “二十块怎么了,二十块就不是钱了,二十块都可以买好多菜好多肉好多米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油米贵,整天像个大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我就是伺候你们爷俩的命苦老妈子,早上起来不仅要喂鸡喂鸭喂羊,还要给你们炒菜做饭洗衣服,末了还要去菜市场卖菜,回来还要打扫卫生,一整天都没个清闲.....”

    电视剧开始了,蔡天福看老婆还要唠叨下去,连忙说道:“节目开始了,看电视。”

    “看什么电视,是不是看里面小姐胸白奶大屁股翘脸儿俊看花了眼,看得你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好你个蔡天福,是不是嫌我老了,想当年我也是村里的一朵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不是遇到了你,我会变成这样?没想到现在你倒是开始喜新厌旧了,老娘今天不给你点厉害......”

    旁边吃东西的蔡鸿鸣看战火凶猛,怕绵延到旁边区域,连忙向松娜使了个颜色。她也是心有灵犀,一看就明白。

    于是,两人就悄悄的溜回房间去洗澡了。

第二十七章 初试胎息

    洗完澡,蔡鸿鸣走到楼梯口听了一下,发现下面已然没了声音。

    对他老爸老妈两个老人家来说吵架可谓是家常便饭,主要是她老妈一个人在吵,仿佛晚上不嚷嚷一下吃的饭就没法消化,晚上也睡得不香了。也就他老爸那性格受得了,换成别人,估计早找根韭菜结环上吊死喽。

    不死干嘛?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何必活着受罪。

    她老妈姓马,在以前西北马姓可是名声赫赫。

    据他们村族谱记载,他们这一支原本是汉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属于名门贵胄那一种。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后来马援后人马腾的儿子蜀汉名将马超在这里传下了一手马家拳。她老妈自幼随村中孩子练习拳法,身强体壮,是村里同辈中的佼佼者。有一次,他老妈随父母到县上玩,被县里一个无赖二流子纠缠,她心头恼怒,一脚踹过去,没想到把人家卵蛋给踹碎了,从此不能人道。

    那无赖家中在古浪很有势力,她父母看了连夜带她逃到亲戚家避难。

    那时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然吹起,她老妈是很有性格的人,不愿在亲戚家躲躲藏藏,也怕拖累父母,就收拾了一下包裹,一个人偷偷跑到了南方。

    一个心思纯正的乡下女孩哪懂得都市的险恶。

    那时改革开放不久,市面上充斥着三教九流坑蒙拐骗偷等等人员,还好她有武功在身,要不然就要失财**。但最后钱还是被偷了,她只能流落街头。落魄之时,正好遇到他那从犄角旮旯小山村中出来见识外面繁华世界的老爸。

    或许是月老姻缘线牵,或许是三生石上早注定,亦或许是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

    他老爸老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认识了,后来他老爸更是把他老妈带回了家。

    据说把老妈带回家的时候村里瞬间沸腾了,一夜之间,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蔡家村正骨推拿添丁家的傻儿子带了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回来,都跑过来看。是的,那时大家都证实老妈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至于后来为何演化成强壮的彪悍妇人就不得而知了。他老爸曾经深思过这个问题,以为可能是西北山水的原因。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嘛,这样的女人南方的山水哪养得出来。

    当然,这些话都是他们父子俩在私底下说说,没敢让他老妈知道。若是被她知道,后果如何蔡鸿鸣没敢想象。

    客厅中,马鸾凤嚷嚷完,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就是有点口干,就倒了一杯水喝着。无意间看到蔡天福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看着电视,没理由心里就来气,眉头一皱,就又要说教起来。

    蔡天福很有眼色,看到她又要唠叨,不清不慢的问道:“最近镇上有什么稀奇事?”

    马鸾凤一听,也忘记要唠叨的事,鬼鬼祟祟的坐到蔡天福身边,神秘兮兮的趴在他耳边说道:“我跟你说,最近镇上东边那个阿丽又找了个男人,谁知道那个男人也不是个好货,竟然把她女儿给祸害了,还生了个小女孩......”

    蔡鸿鸣抓着楼梯扶手侧耳倾听了下,不由暗暗摇头。

    他老妈就是那性格,说风就是雨,大大咧咧,脾气火爆,但人没恶意,就是性格比较直率而已。有时候她和老爸吵过都不知道自己在吵什么,典型的没心没肺。也就他老爸顶得主,换了个人未必。别看家里事情都是他老妈做主,吵起来也是最大声,但要是他老爸正色起来,他老妈马上就乖得像只猫一样,可谓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回到房间,蔡鸿鸣就把门锁上,进入玉鼎内残破的洞天福地中。

    残破的洞天福地中还是和以前一样,方圆十米左右,四周雾霭蒙蒙,没什么变化。中间矗立的那一颗大石还是和以前那般斑驳不堪,不过在玉蟾液的滋润下,慢慢有了起色,多了一丝丝润泽。

    玉蟾液被吸入残破的洞天福地后,就悬浮在大石上空,一滴一滴的落在大石上,被大石炼化吸收。

    等以后大石吸收玉蟾液恢复以前的灵性后,剩下的玉蟾液就会转为滋养这个残破的洞天福地,让它恢复以前灵气充足时的光景。只是等它恢复后不知已经何年何月,所以蔡鸿鸣从来没去想过。

    大公鹿衔来的青色灵芝被他随手放进来后,无意间落在写着洞天福地的大石旁边。

    大石本身灵气氤氲其中,灵芝靠在大石旁受灵气滋养,竟然活了过来,在大石边上生了根。

    蔡鸿鸣看着青色灵芝,发现只一天功夫,原本干枯的青色灵芝就变得光润,灵性十足,而且青色变得更加纯粹了。这东西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既然是大公鹿衔来的,肯定是宝贝,就暂时这样放着。

    在直觉这方面,人永远比不上山里的动物。

    看了一下,蔡鸿鸣就出了残破的洞天福地,取出玉鼎和白金龙玺出来吸收皓月菁华。今晚,他要试一下这皓月菁华化成的玉蟾液到底功效如何?在白金龙玺和玉鼎吸收皓月菁华的时候,他从枕头底下取出自金丝黄绸上翻译出的文字和金丝黄绸仔细看了起来。

    这几日,他已经把上面的文字和绘制的图像背得滚瓜烂熟,不过他还是担心记错了,打算重新对照一遍。等一会儿就要修炼这上古导引术,他不敢马虎。

    在白金龙玺的帮助下,玉鼎中迅速凝聚出一滴玉蟾液。

    蔡鸿鸣取出来用水兑上。其实被收入空间中的玉蟾液也可以取,不过他不想拿。

    兑好玉蟾液后他就喝了一口,然后盘腿坐在床上,依着金丝黄绸上记载的胎息经口诀修炼起来。

    “胎从伏气中结,气从有胎中息。气入身来谓之生,神去离形谓之死。知神气可以长生:固守虚无,以养神气;神行即气行,神住即气住;若欲长生,神气相注。心不动念,无来无去,不出不入,自然常住,勤而行之,是真道路。”

    一字字经文在脑中掠过,蔡鸿鸣一咽一吐,使气从鼻窍中出入。

    接着,他就按照金丝黄绸上的图像比划手印,将口中含着的兑水玉蟾液分做三十六次咽下,然后舒伸四肢,鼻引清气,却没咽入喉中,而是昂头将气引向体内遍布全身,然后手足再依着图像伸缩导引。

    兑水玉蟾液进入身体,蔡鸿鸣只觉全身细胞仿佛在欢呼一般,竟然无处不舒服。

    那感觉,就如同离岸晒着太阳的鱼儿回到水中,如干枯的草木得到雨水滋润,乍然间在躯体中注入一道生机,他感觉心发芽了。这种感觉非常玄妙,他连忙沉入心间,仔细感悟起来。

    精根根而运转,气默默而徘徊,神混混而往来,心澄澄而不动。

    杳杳冥冥之中,蔡鸿鸣似有所悟,心神沉醉天外,不复所以。

第二十八章 天.祝

    “喔...喔...喔...”

    天亮了,蔡鸿鸣睁开眼来,发现自己竟然神奇的在床上坐了一夜,而且全身不仅没有任何酸痛,反而精神奕奕,看来那玉蟾液效果真的不错。

    起床扭扭腰扭扭屁股舒展了一下手脚,忽然感觉身上粘乎乎的就跑去洗澡,没想到昨天刚刚洗干净的身子竟然搓出了一条条黑色的污垢。

    太恶心了,他连忙死命搓了起来,洗了一个多钟头才把身上的污垢给洗去。洗过澡后,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自己的皮肤好像变白了一些,身上以前割伤、刮伤、蹭伤留下来的疤痕竟然变淡了一,真是太神奇了。

    看来以后每天晚上自己都要喝玉蟾液修炼那个胎息经才是,说不定有变成小白脸的可能。

    可是...想着他又头疼了,他这么性格的男人变成小白脸怎么行?要是变成小白脸后一大堆女孩子如飞蛾扑火般扑过来怎么办?自己是推开呢?还是推开呢?对此,蔡鸿鸣表示很犹豫。

    洗完澡,蔡鸿鸣又用兑水玉蟾液喂了一下蝎子和公鸡。

    现在公鸡已经长得很大,在家中鸡群中很是醒目,所以他就把它放了出来,让它自由活动。

    早上吃完饭,刚刚休息一会儿。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工作人员就过来颁证书了,早已得知消息的凉州官员和.县政府官员都跑过来一起合影。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在央视上露露脸,要不然和他一个小子有什么好合影的。千万不要以为那些人有多么伟大,那都是作秀。这就好比你出去玩,看到地上乞丐你或许会发发善心,但绝不可能一直把他记在心中。

    中午,县政府在县里最大的酒店请吉尼斯世界纪录颁奖人员和即将回去的央视一行人吃饭,蔡鸿鸣很荣幸的受邀参加。

    吃完饭央视人员就离开了。

    临走时,岑秋盈对蔡鸿鸣说道:“谢谢你能接受我的专访,回去我抓紧后期制作,播放的时候再通知你。”

    蔡鸿鸣对这些根本无所谓,不过能通知一下也好,到时候可以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看自己在电视上露脸,也不错。

    央视一行人的离去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惆怅或者伤感之类的任何情绪,仿佛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其实,两方本来就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只是空间节点偶尔出了问题,致使两条不可能在一起的平行线一时交叉在了一起,但过后也就恢复了正常。

    央视人员采访过后,蔡鸿鸣又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看看最近无事,就准备了一下东西,带松娜坐着拓拔牛开来的车往毗邻青.海省的天.祝山区而去。

    天.祝,藏语称华锐,意为英雄部落。夏至汉初先后为戎羌、月氏、匈奴等民族驻牧地,自汉武帝时归入汉王朝版图,唐代后逐步形成以吐蕃(今藏族)为主体民族的多民族聚居地,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个实行民族区域自治的地区。

    天.祝地处河西走廊东端,属青藏高原东北边缘,地貌以山地为主,是青藏高原、黄土高原和内.蒙.古高原的交汇地带,境内地势西北高,东南低,海拔在2040-4874米之间。

    因为是高海拔地带,所以气候远比平原要来得冷。

    拓拔牛开来的是沙漠卡车,这种车非常适合在沙漠中行走,不用担心里面的零件被风沙侵袭。

    车子穿行在沙漠之中,扑入眼帘的景色是一片黄橙橙的沙海。阳光照在金黄的沙丘上,那随风涌动的沙丘就宛如鱼鳞般的微波,发射出阵阵璀璨的金光,为这片天地增添了色彩,分外绚丽。

    穿过沙漠,车子就进入天.祝藏族自治区,眼前逐渐出来其它颜色,而不再是一望无际的黄。

    秋天的天总是格外的蓝,蓝得一尘不染,晶莹透明。

    碧蓝的天空中飘着几片洁白的轻柔似羽毛的云片,随风变幻着各种形状,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把蓝天衬得更加洁净清亮。

    蔡鸿鸣往外看去,那碧天的云,蛮荒的山,被秋霜洗黄的野草,俨然像一位饰着金色丽纱的少女,在萧瑟的秋风中摇摆,展露着**舞姿。而伫立在山颠的秋阳,则宛如一尊威武的战神,抖落血染的战袍,溅在草丛中,渗入山下的小溪,泛着数不清的涟漪,呜咽地向外流淌。

    秋风秋雨愁煞人。

    秋天,在文人的UU小说总是带着悲凉肃杀的色彩。

    但其实秋不仅有愁,还有其独特的美,它就如一幅水墨画,充满了诗意。就如同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和王勃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它让我们们看到了悠闲安逸的田园风光和一幅秀美的山水画卷,让人为之神往。而古诗中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则让我们想起了古画中翩然若仙的白衣女子,带着淡淡的愁,不娇不艳,却是冰肌玉骨,清新出尘,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要说西北的天,蔡鸿鸣最喜欢的无疑就是这个秋季。

    因为它没有春天的风沙,没有夏季的酷暑,没有冬季的冰霜,却有着和其它季节决然不同的斑斓色彩。

    车子往前开,逐渐进入天.祝山区。眼前倏然出现一片湖泊,湖边耸立着一片树林。林中原本翠绿的树正慢慢被萧瑟的秋风吹黄,黄的叶,偶带着黑点的白色树身,衬着旁边红色的灌木,残黄的枯草,青绿橙黄火红,一时五彩缤纷,眩人眼目,让人几疑到了塞外天堂。

    有人说,一年四季中最爱的唯独是秋天。爱秋天的天,高远而纯净;爱秋天的风,清新而凉爽;爱秋天的雨,绵密而灵逸;爱秋天的色彩,缤纷而绚丽;爱秋天的气氛,成熟而迷人。

    其实,蔡鸿鸣也爱,爱秋风旖旎心湖的那一缕秋波。

    车子慢慢开过树林,蔡鸿鸣转头看去,只见树林中一片红色的枫叶轻轻地飘落下来,像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翔在幸福的人间。

    ps:秋天的美景是言语无法诉说的,尤其是北方树林,就是这个时节,喜欢的人不妨去看一看。那一片五彩斑斓的树林倒映在清澈的湖泊之中,想想都让人颠倒迷醉。或许心中还有一丝奢望,想着就一叶小舟,飘摇于湖上,徜徉在其间,聆听这天地清音,感悟这山水传奇。神思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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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8335/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农场在沙漠最新章节! 作者:南州十一郎所写的《我的农场在沙漠》为转载作品,我的农场在沙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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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农场在沙漠介绍:
漫漫沙海,看上去十分荒凉,却让人心胸开阔,溢满大漠豪情。 看蔡鸿鸣在沙漠中的种种奇遇,如何在荒凉的戈壁摊上开出一片绿色天地,铸造传奇的不朽篇章。 ......................... PS:已有三本完本小说,《随身带着如意扇》、《随身带着玉如意》、《渔者无衣》,请放心收藏,绝对是良心之作。 PS:《沙漠种稻人》改为《我的农场在沙漠》我的农场在沙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农场在沙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农场在沙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