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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仙武世界全文阅读

作者:宁悦岳     无限仙武世界txt下载     无限仙武世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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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仙武轮回空间

    “呼呼……”

    白凡用尽全力将腥臭的兽头推到一边,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肋骨刺穿了内脏,分不清是肝还是肺,但无论是哪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了,反正是死,双腿还被剑齿虎尸体压着,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我不想死!”

    白凡猛的睁开迷糊的双眼,重生到这个末世十六年了,父母在十岁那年就双双死在妖兽的嘴上,连尸体都没找到。之后自己带着妹妹像蛆虫一般在垃圾堆里刨食,为了争抢一块腐烂的兽肉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为了逃避慕容城的人头税躲在肮脏熏臭的下水道里,没有异能的贱民在末世里比前世的狗都不如。

    他本是21世纪的一个标准宅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学无以致用,青春都献给了小说和游戏,靠着父母的蒙荫,倒也找了个安稳清闲的工作,本以为就此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

    却怎么也没想到一觉醒来自己就成了一个婴儿,而且还是末世!丧尸横行,妖兽猖獗,人类聚集在一个个的小城苟延残喘,异能者享受着最好住房,最好的食物,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只能像猪狗一样活着,或者饿死,或者出城寻找食物时被妖兽和丧尸杀死。

    “我还有婵儿要照顾,我不能死……”

    白凡撑着血红的双眼匍匐在地上,指甲抠在沾满血水的泥土里,一点一点向着前面十米外的一株异草爬去。这是一株淬体草,普通人服用后可以脱胎换骨,同时有一定的几率觉醒异能。

    “只要吃了这株淬体草,我就能觉醒异能,就有能力保护婵儿,就能改变这该死的命运……”

    白凡在心里不停的鼓励自己,双腿腿骨已经被剑齿虎压成粉碎,忍受着胸口火烧般的撕疼一点点的往前爬,九米,八米,七米……

    短短十米的距离,白凡足足用了近一刻钟才爬完,伸出污浊的手掌将淬体草连根拔起,他热切而疯狂的看着这棵能改变命运的淬体草,就像落水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一样,颤颤抖抖地伸进嘴里。

    “啪”的一声,一只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靴踩在他的手腕上。

    “你这种猪狗不如的贱民也配吃淬体草?赶快给本少爷放下!”

    白凡茫然的抬起头,一个一身黑色皮衣的青年正嫌恶地看着他说道:“别用你那低贱的脏手抓着本少爷的淬体草,马上松开听到没有。”说完又用皮靴在白凡手腕上使劲地碾了几下。

    白凡忍着剧痛颤抖地说道:“这是我的淬体草,我九死一生才杀死剑齿虎得到这棵淬体草!”

    皮衣青年轻蔑道:“慕容城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是我慕容家的,包括你这条贱命,惹得本少爷不高兴,随时可以取了你这条狗命,听明白了么?”

    “呵呵”,白凡露出一丝冷笑,没有这株淬体草以他现在的伤势也活不了多久,与其这样,不如鱼死网破!

    白凡猛的上身往前一蹿,嘴巴靠近淬体草,迅速塞进去咬都没咬就直接吞下。

    变故来得太突然,皮衣青年没想到白凡竟敢这么做,愣了愣之后气急败坏地一脚将白凡踢得飞起,“贱民,你敢!别以为吃了就没事,给我把他开膛破肚,乘着还没消化把淬体草取出来。”

    皮衣青年身后的几个随从旋即上前抓住白凡,其中一人抽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残忍地笑看着白凡。

    “你们这群畜生,根本不配做人……”

    白凡怒吼着挣扎,他不怕死,但是却不想死在活生生地被开膛破肚这种死法之下。

    匕首挑破白凡的上衣,触碰到皮肤上,白凡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吴三,赶快动手。”皮衣青年兴奋地看着匕首说道。

    就在白凡目眦欲裂时,突然听到一个缥缈的声音。

    “解封完毕,仙武轮回空间正式启动,首批九个轮回者随机抽取中,抽取完毕,进入轮回空间,第一次任务半个时辰后开始,请轮回者做好准备。”

    旋即白凡就看到眼前亮起刺眼的白光,脑中一片懵懂,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广场中。

    荒古的广场四周灰蒙蒙的,中间漂浮着一个白色的光球,周围有八个人围在那里,白凡想了想也走了过去。

    “扑通”一声,白凡摔在地上,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回了**岁的孩子,原来的衣服大了很多,走路时踩在裤腿上就摔倒了。

    “一定是淬体草的效果,只是还是没有觉醒异能”,白凡感受了一下,心中非常失望,没有觉醒异能,就算身体比以前强壮许多,在末世也只能比以前过得好一点点。

    走到光团周围,顿时就有一个声音在脑海想起,“吾乃仙武轮回空间的主神,轮回者九号,请选择下一个任务世界。”

    旋即白凡眼前就出现一个光幕,上面写着三个世界,分别是“连城诀世界”、“射雕三部曲之射雕英雄传世界”和“浣花洗剑录世界”。

    白凡心中顿时狂喜,这不都是前世的小说么,如果能进入这些世界中学会武功,那么异能者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会喷火放电的土鳖而已,根本不是有着严格修炼体系的武者的对手。

    而且白凡注意到主神说的是仙武轮回空间,也就是说以后肯定会出现修仙世界,到时候异能者更是无立锥之地,露出一丝冷笑心中道:“慕容城,异能世家,不将你灭族,我白凡誓不为人。”

    除了白凡,其他八个人都是成年人,正围在一起讨论。

    “‘陆小凤传奇世界’是什么鬼,你们谁听说过没有?”

    “没有,我这里第一个是‘碧血剑世界’,碧血剑是一柄神兵利器吗,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们的还好,好歹有个人名和兵器的名字,我这有个叫‘多情剑客无情剑世界’,什么鸡-巴玩意,跟绕口令一样,简直莫名其妙。”

    “陆小凤传奇我好想在哪见过,似乎是万年前,远古时代的一本很著名的小说的名字。”

    “真的假的,那里面写了些什么?主角是谁?”

    “不知道,我是在一份古董报纸上见过这个名字,里面没有小说的内容,万年前的东西早都化成飞灰了,只有很少的一张半张的残页保存下来,还前文不对后文的,谁都看不懂。”

    ……………………

    白凡嘴角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前世作为标准的宅男,看过的小说电视不计其数,武侠和仙侠更是他的最爱,金古两位大家的小说是其少年时的精神食粮,每一部都翻了好几遍,虽然重生到末世十几年过去,但是以前白凡经常将这些小说当故事讲给妹妹白婵听,因此许多情节都记得很清楚,而且白凡发现吃了淬体草之后,自己的记忆力几乎增长了几倍,许多以前忘记的东西现在全部都能清清楚楚地记起来,就像刚刚才发生的一样。

    还有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白凡没有急着确定任务世界,而是查看起主神的功能来。

    仙武轮回空间的任务奖励是轮回点,轮回点可以在主神那里兑换轮回者需要的东西。

    主神的兑换模板总共有法宝、秘籍、丹药、天材地宝、杂物五个选项。

    白凡分别点开后,发现全部都是空的,询问主神之后,得到的回答是仙武空间刚刚开启,相关物品都需要打通任务世界之后才会相应增加。

    “主神,这次任务会不会出现两个人选择同一个任务世界的情况出现?”

    “基本问题,轮回者九号满足权限,予以回答。本次任务九个轮回者全部随机分配三个不同的i难度任务世界,所以本次全部是单人任务,不会出现轮回者说的情况。”

    “全部是i难度世界,那ii难度世界是哪些世界?”

    “轮回者九号权限不够,拒绝回答。”

    “如果轮回者在任务世界死了,是真的死了,还是可以回到空间复活?”

    “轮回者九号满足权权限,予以回答。任务世界都是真实世界,轮回者在任务世界死亡后,无法复活。”

    白凡一颤惊道:“任务世界是真实世界,那么这些世界都是唯一世界吗?”

    “是的,任务世界都是真实唯一世界。”

    详细了解了基本情况后,白凡盯着自己的三个任务世界沉吟许久,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熟悉情节走向,可以更容易地夺取一些机缘。

    浣花洗剑录世界首先排除,因为相比其他两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武功要低上许多,不值得进入。

    连城诀世界中有神照经、血刀刀法,虽然很难学到,却值得一试。

    至于射雕英雄传世界,是武功秘籍最多的一个世界,但是相对也是最危险的,考虑许久白凡还是决定进入射雕英雄传世界,对于熟知剧情的他来说,只有这种危险与机遇并存的世界才最适合他,迅速积累起超过其他轮回者的资本。

    一个时辰到点,白凡直接选择射雕英雄传世界进入,白光一闪,广场上就没有了他的人影。

第二章 九阴真经

    白凡只感觉白光一闪自己就进入一个黑色的空间,并没有直接进入射雕英雄传世界,正当他诧异时,主神的声音响起来。

    “轮回者九号本次任务选择进入射雕三部曲之射雕英雄传世界,由于轮回者第一次进入任务世界,给予一次新手奖励,请从以下两个奖励选项中选择一个。”旋即白凡眼前就出现一个光幕:

    一、轮回者可以选择一个武林门派直接加入,进入时间随机,以下门派可以选择:全真教、古墓派、丐帮、桃花岛、铁掌帮、黄河帮……。

    二、轮回者可以选择进入任务世界的时间,进入地点随机。本世界剧情从第一次华山论剑开始,第二次华山论剑结束,中间间隔二十五年,轮回者可选择中间一个时间点。

    “我去你个x”,白凡差点一口盐汽水喷死主神,这样的奖励如果给别的不知道剧情的轮回者,完全是赌运气,好在对自己来说,操作得好还是有相当大的好处。

    白凡第一感觉就是选第一个,考虑许久决定选全真教,排除了二三流门派后,古墓派的功夫更适合女性;桃花岛黄药师的脾气太怪,说不好就会被挑断脚筋或者弄成哑巴聋子;丐帮几十万弟子几乎出不了头;至于白驼山,如果不是欧阳锋亲儿子,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全真教玄门正宗,就算学不到先天功和九阴真经,单凭其他武功也能练出江湖一流武功。

    正当白凡就要点确定时,“九阴真经”这几个字却死死地缠绕在其脑海里。

    “我是不是漏过了什么?”白凡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的回忆情节,所有和九阴真经有关的段落都被调了出来。

    第一次出现是在大漠黑风双煞,第二次是在桃花岛周伯通教给郭靖,古墓里有一部分……

    “不对,不对”,白凡突然眼睛一亮,“第一次出现是在第一次华山论剑,其后就被王重阳藏在打坐的蒲团下面的石板之下……没错就是这里。”

    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之后,咬了咬牙说道:“主神,我选第二个选项,时间是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一个月。”

    “轮回者确定选择,进入时间第一次华山论剑结束后一个月,进入地点随机。本世界回归任务:一、轮回者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中夺得第一,任务完成奖励轮回点两万点。二、轮回者上交一本本世界顶级武功秘籍,任务奖励根据秘籍价值而定(注:轮回者已修炼的武功不可以上交,否则会废除轮回者该武功)。轮回者完成任意一项即可回归空间,如果第二次华山论剑结束轮回者没有完成任何一项,轮回者将永远困在任务世界,无法返回本源世界。本世界与本源世界时间比例为100:1”

    旋即白光再次一闪,白凡就出现在一个山岗上,正值深夜,周围的林子中传出一声狼嚎。

    白凡在末世中生存久了,见多了像剑齿虎这样凶残的妖兽,对狼这种普通的野兽并不害怕,尽管现在身材小,但是淬体草的药效却让他的力量反而增加了许多。

    不多时果真就有一只双眼泛着幽光的野狼走了过来,白凡从地上捡起一根前断带着锋利枝杈,像一个狼牙棒一般的硬木棍子,看似随意地朝野狼走去。

    野狼生性狡诈,见白凡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人敢上前,便小心地往后退了退。

    白凡见状,直接迈开脚步,飞奔冲向野狼。

    野狼受此刺激也不管那么多凶性大发,扑上前张嘴咬来,尖锐的犬齿泛着寒光。

    白凡冷静地一侧身,让过野狼的飞扑,其一嘴利牙也咬在空处。

    待其身躯半过时,白凡抡起硬木棍,重重地砸在其腰上,锋利的枝杈刺进肉里,在其身上拉出数条血糊糊的伤口。

    铜头铁爪豆腐腰说的便是狼,白凡一身数百斤的力量砸在它最脆弱的腰上,登时将其砸飞出去,直到撞到一颗大树才停下来,扑在地上嘴里吐着血沫,无意识的呜咽了片刻之后就咽了气。

    白凡将野狼尸体挂在一颗大树上,自己另外找了一颗大树,便躺在树杈上睡去。

    …………………………………………

    三个月后白凡拄着一头裂开的竹棍,来到终南山脚下。

    从襄阳到终南山,白凡靠着卖掉野狼皮赚的盘缠好不容易才走了过来,这一刻他只在心中感谢主神没有把他随机到琉球岛上去。

    蓬着油腻腻的头发,脚上趿拉着一双破草鞋,一身半长不长的衣服到处都是破洞,此时的白凡看起来都不用主神帮忙,就可以加入丐帮了。

    盘腿坐在亭子里,白凡正愁怎么加入全真教,全真教号称天下道教正宗,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稳妥的法子,白凡只得起身向山上走去,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在重阳宫前跪个三天三夜,想必也还有一线机会。

    终南山岗峦回绕,白凡一路上岗,千回百转,又不认识路,不觉中就来到一座山峰绝顶,走了许久又累又饿,便径自靠在一块大石上休息,取出一块面饼干吃着。

    面饼放在怀里久了,沾上了汗水,散发这一股酸馊味,但白凡却吃得津津有味,一块面饼不一会儿就吃完,正准备起身继续赶路时,却发现巨石上有字,上面写着:“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前面八句就是林朝英和王重阳打赌刻下的,后面八句是黄药师刻下的,可惜王重阳辜负了一段好姻缘。”白凡一时兴起,不由地手抚着字刻念叨起来。

    “小叫花子也敢学人家吟诗,别弄脏了我终南山的石碑,赶紧滚下山去。”

    这时白凡感觉有人抓住自己后颈的衣服,就要提起来,他汗毛一竖,条件反射地伸出右手反手抓住那人手腕,腰腹一扭就用力将身后之人甩了出去。

    “臭叫花子,好大的力气。”

    这时白凡才看清,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是一个几岁大的小道士,正揉着手腕骂骂不休。

    “志敬不得无礼,不要吓坏了人家。”说话之人身披灰色道袍,手中拿着的拂麈,长眉秀目。

    白凡眼睛一亮,听其言,观其人定是赵志敬的师父铁脚仙王处一无疑,当下再不犹豫,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小子白凡,请道长收小子为徒,小子愿日日夜夜侍奉师父。”

    “呃”,王处一莫名所以,弯腰要拉起白凡说道:“你先起来吧。”

    白凡头也不抬,跪在地上说道:“道长若不答应,弟子便长跪不起。”

    王处一无奈道:“观你言行,既然看得懂诗词,想必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会落魄至此。”

    白凡一边强挤出几滴眼泪,一边想着末世之中的悲苦,显得凄楚地说道:“弟子本是河北大户人家子弟,怎料金兵凶残,连畜生都不如,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弟子全家被杀,仅余弟子一人侥幸逃脱。弟子听闻全真教乃武林正道之首,便一路乞讨过来,只为能拜入全真教学好武功,杀尽金贼给家人报仇。”

    王处一听完叹息不已,可怜其身世悲苦,也不疑有他,随手将他全身骨骼摸了一遍,发现是一块练武的好胚子,心中一时欢喜,于是说道:“你起来吧,贫道答应你了,等我禀明师父,你便是全真教志字辈弟子,以后便叫白志凡了。”

    白凡喜形于色道:“弟子多谢师父。”

    第二日一早,王处一带着白凡面见王重阳后说明原委后,便正式将白凡收入门下。

    离开重阳宫时,白凡不由地回头看了几下王重阳坐的那个蒲团,牢牢地记在心里。

    当晚夜深人静时,白凡偷偷摸出住处来到重阳宫,小心避开巡夜的全真弟子打开门偷了进去。

    他找到王重阳白天打坐时坐的那个蒲团将其拿开,又小心翼翼地揭开石板,只见下面果然有一只石匣子。

    白凡打开石匣,一本线装的书册端放在里面,他借着烛光,认出封面正是写的九阴真经四字。

    忍着欣喜欲狂的心情,白凡颤抖着翻开第一页,写的是内功心法。

    “第一重诀曰: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

    白凡一边无声念诵一边记忆,托淬体草之福,白凡发现自己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之前已经做过实验一本书看一遍背下,至少半个月内全部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他原本打算直接将秘籍偷走,但发现自己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后,就改成自己背下,将秘籍留在原地,不然等王重阳发现秘籍不见,自己不一定能逃脱干系。

    随后是“易筋锻骨章”、“疗伤章”、“点穴篇”、“解穴秘诀”、“闭气秘诀”、“收筋缩骨法”等,白凡刻意放慢速度以求记得一字不差,小半个时辰后就背到满是梵文的总纲。

    总纲是九阴真经的精髓,蕴含道家武学最本源的真义,白凡虽看不懂,但依然强行将其字形记下,短短几百字的总纲,花了一个多时辰,正当他要翻看下卷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说话声,“师兄,我刚刚看到大殿里面好像有烛光在动,别是失了火,咱们进去看看吧。”

    白凡一惊,连忙将秘籍放进石匣,轻轻盖上石板,将蒲团盖在上面,再把烛火放回神台,自己闪身躲到柱子后面,用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不敢有一丝动静。

    旋即白凡就听到开门声,有两个人走进来,在神台前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才走出去。

    “呼呼……”

    白凡使劲地呼吸着空气,经此一事他不敢再停留,有了上卷内功心法已经足够,下卷记载的都是武功招式,就算背下白凡也不敢练,寻了个没人的空档,摸出重阳宫,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住处。

第三章 八脉通其七

    半年后,日出未出,红霞漫天。

    清秋时节,山岗上晨风肃寒,白凡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面北背南而坐,五心朝天,意守丹田,引丹田之气沿着经脉上行下归,周而复始。

    九阴真经内功共有五层,白凡修炼半年只堪堪入门,饶是如此也能做到不惧一般寒风。

    三十六个小周天运转完毕,白凡倏然直立而起,脚尖一挑就将放在一旁的木剑挑到半空。

    劈,斩,截,撩,挑,钩,刺,白凡一遍又一遍的练习这些基本剑法,心中全无他物,练得百十遍,手臂酸胀麻木,但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舞着手臂机械地练习着。

    全真教的武功很多,除去只有王重阳一个人练了的先天功不谈,全真心法是一派根基,白凡尽管在修炼高深的九阴真经内功,但全真内功也没有丢下,好在两者都是道家一脉的武功,同根同源并无冲突,反而有相铺相成的功效。

    其他的武功招式有全真剑法、三花聚顶掌法、一气化三清剑法、天罡北斗剑法等等,这些武功白凡选了一门全真剑法专心练习了十几天,发现效果很差,往往舞了一通之后,自己都控制不住剑势,还未伤敌就先把自己弄伤了。

    王处一一看便知是他基础太差的缘故,因此教了他七招最基本的剑招之后让他自己勤练不休。

    “志凡师弟,你入门也有大半年,再过一个月就是全门弟子大较功,不如让师兄先来指教你一下,免得到时候给师父丢脸。”

    白凡充耳不闻,继续练着自己的七招剑法,直到最后十遍练完,才对着神态不悦的赵志敬说道:“你若能接下我一招再说指教不迟。”

    “好,那师兄我就讨教一下师弟的高招了,请。”

    赵志敬脸色铁青,拔出三尺青锋,一招“定阳针”向上斜刺,剑尖直奔白凡头面而去。

    他原比白凡大几岁又早入门几年,那日在山顶在王处一面前被白凡一下就扔飞出去,自觉丢了面子,于是便时常想讨回来,但白凡入门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勤心修炼武功,不去招惹杂事,他也找不到机会,今日见白凡一直练习七招最基本的剑法,只当他悟性差学不会上乘剑法,因此便想教训白凡一顿,好出一口气。

    “定阳针”是正宗的全真剑法,但赵志敬却练得不怎么正宗,看似剑光森寒,锐气十足,但剑尖却飘忽不已,显然腕力不够,更像个花架子。

    白凡看出破绽,木剑侧着剑身在面前的青锋剑上一拍就将它拍到一边,旋即手腕一转,木剑绕着青锋剑一旋,赵志敬只感觉剑身传过来一阵剧烈的抖动,一道怪力旋来就握不住剑柄,被白凡直接将剑挑飞,插在一旁的泥土里。

    “师兄,你这招定阳针怎么练成了落阳针?”

    “你……”赵志敬羞愤难当,他练了几年的剑法当然不至于不堪一击,但是白凡那一身怪力实在难挡,刚刚在长剑上一拍,直到现在虎口还是麻木的。

    这时一阵钟声从重阳宫出来,有人在敲钟呼唤全真弟子集合,钟声急促透着一股慌乱。

    “该不会是王重阳挂了吧?”白凡心中一紧,按照时间王重阳的确是在第一次华山论剑不久后就死了,但是第一次是假死勾引欧阳锋上当的,后面才是真死。

    两人都无心纠缠,直奔重阳宫而去,一路急奔到了重阳宫,果然见到全真七子都伏在王重阳身上痛哭不已,一旁还有个半老不老的道士,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这种场合自然没有他们说话的分,两人找了个地方和三代弟子一起跪好,等候师父师伯的吩咐。

    其后两天众弟子披麻戴孝,准备好灵台祭堂,王重阳的棺木就放在重阳殿上,供人哭拜。

    全真七子对王重阳感情很深,又不知道他是假死,因此一个个都是心情沉痛的样子。

    到了第三日,江湖上都知道全真教掌教王重阳去世,武林中人皆知九阴真经在王重阳手上,但慑于全真七子的威名,一般江湖人士不敢这个时候上门找死,但是西毒欧阳锋却欣喜欲狂。

    他武功不敌王重阳,但是全真七子这些二代弟子,他却完全没有看在眼里,带着手下直接一路打上山门,杀到重阳宫。

    全真七子怕伤到王重阳遗体,便将欧阳锋带来的一众高手引导一边,布下天罡北斗剑阵与之拼斗,独留周伯通守在王重阳遗体旁。

    但周伯通武功虽高,却仍不是欧阳锋的对手,硬拼十几招就被欧阳锋一掌打在肩上,半晌不能动弹。

    欧阳锋一身蛤蟆功刚猛暴烈,强攻进重阳宫,再无人能挡,有不怕死的三代弟子冲上去,只挨了一掌就被打飞,身如败絮。

    这个时候白凡自然是有多远就避多远,反正最后王重阳会出手,那些自告奋勇的三代弟子实在死得冤枉。

    果然,当欧阳锋去拿供在桌上的那部经书时,突然间喀喇一声巨响,王重阳棺材盖上木屑纷飞,穿了一个大洞。

    王重阳身随掌起,飞出棺来,迎面一招‘一阳指’向欧阳锋点去,欧阳锋见死人复活,吓得魂不附体,大惊之下来不及运功抵御,登时就被王重阳一击而中,“一阳指”正点中他的眉心。

    欧阳锋一声凄厉的长嚎,修炼多年的蛤蟆功直接被破,他也不敢再停留,转身夺门出逃。

    白凡连重阳宫都没去,一直躲在大殿十几米外的大树上观看情形,本以为无论如何也不会殃及池鱼。

    但那欧阳锋好死不死地逃出重阳宫后,见前面有周伯通和全真七子挡路,便换了个方向,施展轻功朝白凡这边飞来。

    这时丘处机以为欧阳锋拿到九阴真经了,便大声吼道:“留下真经,别让贼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对谁说的。

    白凡一听脸都绿了,尼玛的,丘师叔你好歹也说清楚喊谁啊,你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说得不清不楚,都以为跟我说的,我这身板能挡住锋爷一根手指头吗。

    只迟疑了一瞬间,白凡准备转身就逃,欧阳锋尽管受了重伤,但也不是他能挡住的,就算被治一个不尊师命,贪生怕死之罪他也认了,和性命比起来,别的都可以忽略。

    但他太低估了欧阳锋的速度,十几米的距离只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他身前。欧阳锋也没把他当回事,从他身前一米处如风一般掠过,但欧阳锋却习惯性地随手扔出一条毒蛇杀人灭口,就像某希习惯性地带照相机一样。

    白凡还没来得及松下去的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拔出佩剑,一剑向前刺出,剑身前焕然出现两个剑尖,正是白凡练的唯一一招剑法——一气化三清,与其说是剑招不如说是一种使剑的方法,这一招练到高深处,任何剑招施展出来都可以化出三剑,白凡之前练剑时从未成功过,这时生死压迫之下,成功化出两剑。

    五彩斑斓的毒蛇被两剑斩成三段,但那蛇头却借着冲劲继续飞来一口咬在白凡脖子上,白凡心胆俱寒,连忙将蛇头扯下就要坐下运功逼毒,晃了几晃,蛇毒入体直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众人一直在观察这边情形,只见白凡出剑似要阻挡欧阳锋,刺出一剑接着就倒在地上,王处一见状心中大急,连忙几剑击退敌人赶了过去,见他脸色青黑,地上有有几节毒蛇的身躯,便知是中了蛇毒,连忙抱起奔向重阳宫。

    这时王重阳正盘膝打坐运气养神,王处一见他没死,惊喜道:“师父,您还活着,那可真是太好了。”

    王重阳只知大限已致,现在又击退了欧阳锋,本要就此坐化,但见王处一抱着一个小弟子进来,不由强打精神问道:“处一,你怀中抱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王处一悲痛道:“这是弟子亚徒,名志凡,刚刚贼首逃出去,志凡上前阻挡,却被那人放出毒蛇咬了,偏偏咬在脖子上,上连脑颅,下连心脉,现在蛇毒只怕已经流遍全身了。”

    王重阳听罢叹道:“的确忠勇,如此就没了倒也可惜,也罢,为师最后再为全真教做点事罢。”

    说完,让王处一将白凡盘膝做好,自己坐在其身后,右手伸出食指,缓缓点在白凡头顶百会穴上,一指点过立即缩回去,第二指立即点在他百会穴后一寸五分处的后顶穴,接着强间、脑户、风府、大椎、陶道、身柱、神道、灵台一路点将下来,已将他督脉的三十大穴顺次点到。

    王处一瞧见,虽看不出师父用的什么武功,但却见师父一路点下来,白凡吐出不少乌黑腥臭的毒血,只当他在运功为白凡逼毒,却哪里想得到他正为白凡打通周身奇经八脉。

    督脉点完,王重阳也不歇息,又跃起点在她任脉的二十五大穴,这次速度奇快,一口气尚未换过,已点完任脉各穴,随后阴维脉的一十四穴,阳维脉三十二穴点完时,王重阳额头上已见汗水,头上蒸发着白烟。

    王处一见状不安道:“师父,要不要先歇一下,弟子看志凡脸色好了许多,想必蛇毒已经得到控制,不如过几天继续治疗不迟。”这时全真七子其余六人和周伯通也击退全部来犯之敌赶回重阳宫。

    王重阳摇了摇头,示意他们静声,众人不敢再出声,站在一旁静观。

    冲脉从会阴到幽门,一共一十四穴,能调节十二经气血,这一脉点完,白凡噗的喷出一团乌黑的血块,脸色恢复红润,显然蛇毒已经将近排完。

    王重阳最后一指点完,内力损耗过度,他本靠着深厚的内力强行维持生机,现在内力一空,只感觉眼前黑影重重,再也支撑不住就要往旁摔倒。

    全真七子连忙上前扶住他,皆担心不已。

    王重阳喘着气说道:“数日前为师自知命数将尽,因担心西毒欧阳锋前来抢夺九阴真经,因此以上乘内功闭气装死,只等欧阳锋前来抢夺经书时重创于他。”

    丘处机道:“师父既有安排,何不告知弟子等,弟子们做好准备,能将那欧阳锋留下也说不定。”

    王重阳摇头道:“为师唯恐告知尔等,尔等假装悲哀,总不大像,那西毒狡猾无比,必定会看出破绽,到时候会另生毒计。”说完看着白凡接着道:“为师用一阳指破了欧阳锋几十年的蛤蟆功,想必他再没有能力来纠缠你等,做完此事,为师再无牵挂,本想就此坐化,但见这孩子因阻挡欧阳锋身中剧毒,便运功替其逼毒,顺便打通其奇经八脉,只可惜还是差了一步,最后的带脉为师已经无能为力了。”

    “师父……”全真七子哪里还不明白王重阳的意思,知他大限将至,这次却不是装死了,都悲痛不已。

    “处一,这孩子身上的毒已经排了九成,剩下的一成却藏在周身最阴秘处,日后你需督促其勤修内功,早日打通带脉,将余毒全部逼出,否则若积累十数年一朝爆发有毒火攻心之患。”

    王处一哭咽道:“师父放心,这孩子一向勤苦,定不会发生那种事。”

    王重阳点了点头,面色祥和地闭上眼睛,一代宗师中神通就此逝去。

第四章 十五年后

    十五年后。

    山西茅津渡,自古以来黄河流域的南北交通要道,镇中的醉仙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招牌酒谪仙醉一壶价十两纹银,尽管如此,不少南来北往的商客豪侠也忍不住会来一品其味,做一回人间的谪仙人。

    二楼靠窗的桌前坐了一个青年郎君,一身月白的长袍,身材修长,神态淡然自若,手中举着酒杯浅尝辄止,桌上还放着一柄长剑,剑柄和剑身都比一般的剑长了几寸,剑鄂内平外突刻着鼎纹,看起来更像是古朝的战兵,胜过像侠客的武器。

    这青年正是白凡,王重阳去世的第五年白凡就自己打通了带脉,排除了剩余的蛇毒再无后患,至此奇经八脉全部打通,内功修为便从此一日千里,没过多久就将九阴真经内功第一层修炼圆满,突破到第二层,随后其一边勤练剑法轻功,一边修炼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章和内功。遇到不懂的心法句子便拆开了问王处一和丘处机等人,他每次只问一两句,而且都是毫无关联的句子,全真七子等人也不疑其他,好在周伯通自王重阳离世后就下山云游了,不然偶然听到说不定也会起疑。

    如此三年过去,白凡将易筋锻骨章练成,内功修炼速度更上一层楼,只过了一年就将九阴真经内功修炼到第三层,九阴真经上卷记载的点穴和解穴秘诀以及飞絮劲也略有小成,全真剑法已然登堂入室,一剑化三清可以稳定化出两剑,偶尔也能化出三剑。

    九阴真经内功越到后面越是精深,饶是白凡打通了奇经八脉再加上易筋锻骨章的辅助,三年时间也只将第三层修炼到一半的样子,之后进展极慢,白凡越是苦练进展却越慢,问了王处一之后才明白,欲速则不达,武功光靠苦练练不成顶尖高手,还得靠悟性和修行。但这时他内力比之全真七子也毫不逊色,尽管他一直隐瞒实力,但那时其他三代弟子已没有他一招之敌,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找他比试,就连偶尔和全真七子试招时,白凡也是见招拆招,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因此别人都不知道他武功究竟有多高,只感觉高深莫测。

    悟性白凡无从下手,因此从三年前开始便下山游历,也不一定非得做什么,无聊时就跑到宋金边界砍杀烧杀抢掠的金兵,有时见到不顺眼的山贼顺手就砍了,有时看到欺男霸女的少爷公子顺手就教他们做人,有时别人跪在地上求他他却懒得理一眼,只是不做恶事,却不一定会做好事,一切全凭心情。

    醉仙楼生意极好,又到了午时,正是吃饭的时候,二楼不一会儿就坐满了人,只剩白凡这边一个人占着一张桌子。

    这时随着楼梯一阵轰轰作响,上来一群人,最前面之人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手上拿着一只铁浆扫了一眼径直走到白凡桌前,一脚踩在长凳上说道:“小子,这张桌子本大爷坐了,识相的赶紧滚。”

    白凡偏头看着窗外,眼神迷离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头也不回地说道:“把椅子擦干净自己滚出去。”

    “小子你找死!”

    光头脾气暴躁,扬起铁浆就朝白凡头上拍去,这一下拍实,非得头破血流不可。

    白凡左手端着酒杯轻啄了一口,右手一晃一掌贴在铁浆上,就将其挡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光头用力过猛脸色一红,旋即狂提内力送到铁浆上,就要强行往下压。

    但白凡安然不动,任他来多少内力,都运起内力轻松抵挡,直到一杯谪仙醉饮完,光头手上青筋暴起,太阳穴鼓鼓作响,仍是僵持在那里进不能进,退不敢退。

    光头使了个眼色,跟他一起来的四个人顿时就各自扬起兵器要向白凡砸过来。

    “以多欺少,好不要脸,白师兄,师弟来助你。”

    一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青年道士从楼梯上走上来拔剑上前,一剑横扫就将四人全部拦下,那四人分别使的是刀、枪、鞭、斧,与道士战成一团,一时间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可惜了一壶好酒。”

    白凡轻叹一声,内力喷吐右手一震就将光头连人带浆震得向后连退三步,光头心中大惊:“这是哪派的弟子,年纪轻轻就有了这般深厚的内力,怎么从来没在江湖上听说过?”

    左手抓起桌上长剑,右手拔剑出鞘,白凡身影飘忽瞬间掠过光头,一剑刺入五人战团,旋即剑光四射,兵器相交,只一个呼吸的时间,使刀、枪、鞭、斧的四个人全部倒飞出去,惊讶地看着白凡如见鬼一般。

    光头上前凝神戒备道:“全真剑法,你是全真七子之一?不对,以你的年纪做多只能当他们的徒弟,你是谁的徒弟?”

    白凡已然猜到这人是谁,没兴趣跟他多说,对青年道士点了点头说道:“尹师弟,咱们走吧。”

    青年道士正是丘处机的徒弟龙骑士尹志平,他长剑回鞘笑道:“师兄,大好的一壶谪仙醉不要了吗?”

    白凡摇了摇头径自下楼道:“师兄喝的不是酒,是岁月。”

    光头被他这样轻视,脸色胀得忽红忽白,手上的铁浆紧了紧,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尹志平追上去疑惑道:“什么意思?”

    “懂的自然会懂,不懂的怎么解释都不会懂。”白凡看了他一眼,带着一点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等你做了龙骑士,自然就会懂了。”

    “龙骑士?”尹志平更加糊涂了,但不管他怎么问,白凡都没有跟他解释。

    两人各自牵过马匹骑上去,出了集镇在官道上并排奔驰。

    “尹师弟,你找我有什么事么?”白凡知道他不会无端找自己这个闲人,于是开口问道。

    尹志平正色道:“王师伯知道师弟出来办事,便让师弟找到师兄转告你,说师兄你入门已经有十五年,却没参加过一次全门弟子大较功,今年这次的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了,他还希望师兄你能收几个徒弟好好教导,光大我们全真门楣呢。”

    入门第一年的那次大较功因为王重阳去世的缘故就取消了,其后的几年白凡以练功驱毒为借口整日缩在后山练功不出门,也就给躲了过去,再后来他内功小成,超出其他三代弟子太多,见了谁都是一剑直接砸飞,他不参加,别人也乐得不跟他比,直到三年前下山之后,其他三代弟子才终于摆脱他的阴影。

    白凡咂了咂嘴巴,实在提不起兴趣,他心中认定自己在这个世界只是个过客,除了想办法完成主神的两个任务外,一心都在修炼武功,十几年的安稳生活并没有让他忘记本源世界的残酷,以他现在的实力回到本源世界打败一般的异能者不难,但相比那些顶尖异能者却还差了不少。

    “希望剧情赶快开始吧,我也好实行计划,早点完成任务。”白凡心中叹道。

    一路无话,由于全门比武是在每年除夕前三天举行,现在又临近年底,因此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比武开始之前赶回终南山。

    自王重阳死后,全真教虽不至于落魄,但到底失去了几分底蕴,在江湖上地位下降了不少,因而这几年全真七子对三代弟子的武功修行都抓得很紧,希望能出几个天才中兴门派。

    本来出了个白凡,很是让他们高兴了一段时间,但后面就发现他跟那老顽童周师叔一般,除了练武就是四处游浪,对其他事情一概不上心,七子虽跟他说过好几次,但总被他云淡风轻地挡回来,最后没办法也只得由他去了。

第五章 十年磨一剑,泰山不敢当

    翌日全真教三代弟子大较功一早就开始,全真七子全部端坐在台上,一众弟子都按辈分规规矩矩地站在各自师父后面。

    说起来也是无奈,俗话说富不过三代,到了江湖上,门派弟子也大多是一代不如一代,在全真教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王重阳华山论剑力压群雄,武功冠绝武林,周伯通也是堪比四绝的顶尖高手;到了第二代,全真七子凭着天罡北斗剑阵倒也能守住全真教的威名基业;但这第三代却实在是难以入目,如果不算白凡,武功最高的是赵志敬,其次尹志平稍微胜过其他弟子一筹,除此之外崔志方、李志常等人虽说也是内外兼修,功力不差,但也只是相对那些普通江湖人士而言,对上真正的高手,哪怕是灵智上人、梁子翁之流都远不是对手,甚至在神雕中碰到潇湘子,几招就被秒了除了尹、赵二人以外的大弟子。

    三代弟子一个一个上前,大抵是招式较量,点到为止分出胜负,七子再评价指点一番,王处一这边赵志敬上场之后果然就再没有碰到对手,除了尹志平跟他缠斗一番之外,其他人都被其干净利落地击败。

    这时赵志敬不免得意忘形喜形于色,丘处机看罢便心中不悦,全真七子之中以他武功最高,但三代弟子中却以王处一一脉独占鳌头,他本就是喜欢争强好胜之人,哪里看得惯赵志敬这样小人得志的模样,其他弟子又的确不是他的对手,见白凡站在王处一身后木然不动,便开口道:“志凡师侄,师伯也好几年没见过你出手了,不妨上前与赵师侄比试一番,也好让其他师兄弟知耻而后勇。”

    尼玛,白凡发现自己只要被丘处机惦记上就没好事,一开口就给自己拉了个群嘲,什么叫知耻而后勇,用见贤思齐不行么?

    周遭的志字辈弟子果然看着白凡的眼神开始不忿,原本还不服赵志敬的人立马就转换了立场,只希望赵志敬狠狠地教训白凡一顿才好。

    在王处一点头示意之后,白凡无奈持剑上前拱手说道:“请赵师兄赐教。”

    赵志敬如临大敌,从白凡入门开始,他就没有在其手上讨过便宜,虽然这三年自己功力精进很多,但他还是觉得胜利的希望渺茫。

    白凡见他举着剑戒备却不出招,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笑道:“赵师兄,师弟承蒙祖师大恩打通七脉,因此内功胜过师兄,如此的确胜之不武,不如咱们都不用内力,只凭剑招分出胜负如何?”

    赵志敬眼睛一亮道:“这可是你说的。”

    “绝无戏言。”

    “好”,赵志敬大喜道,他从未见白凡使出过高深的剑招,每次都是凭着深厚的内力一剑将人砸飞,因此猜测他剑上功夫低微,现在不准用内力,他不信自己勤练了十几年的精妙招式会比不过白凡。

    众弟子大多都怀着这样的看法,幸灾乐祸的看着白凡,只有尹志平摇了摇头,觉得赵志敬会输得很惨,他在醉仙楼见过白凡出手,而且他们也不看这个比法是谁主动提出来的。

    果不其然,赵志敬挽了个剑花,长剑画出一片寒光朝白凡上身罩去,白凡呵呵一笑,拔出佩剑向前一刺。

    赵志敬见他这一刺平淡无奇,心中确定自己的想法,不由地更加轻视白凡几分,他身形微微一侧以为避过了这一剑,但那长剑却突然一分,又化出两剑追了上来,将他两边退路全部封死,此时他自己剑势已去来不及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长剑就要刺在自己身上。

    白凡佩剑甚是古怪像古代的战兵,剑光内敛,剑身厚重,且比一般的剑都要长几尺,因此赵志敬的剑还在半路,白凡的剑尖就已经指着他的喉咙了。

    赵志敬露出一丝不服之色,脚上踏着玄妙的步法,当做没看见白凡的剑尖,闪到一旁,重新刺出一剑攻来。

    白凡也不着恼,仍旧笑眯眯地等着他。

    这次赵志敬没有再耍花招,长剑从白凡侧面斜斜刺出,角度刁钻,剑路诡异,白凡眼前一亮认出这招是全真剑法中的“浪迹天涯”,心道赵志敬倒也不全是浪得虚名,至少这一剑得了师父王处一几分真传。

    白凡身形微转,长剑又是平平刺出,角度同样刁钻,随后化成三剑,一剑直接将赵志敬的长剑荡开,另外两剑分别指着他当胸左右。

    赵志敬收剑后退一步羞怒道:“你就会这一招吗?”

    白凡笑道:“师弟还会另一招,赵师兄不妨再出招试试。”

    赵志敬恨恨地看着他,突然举剑向上斜刺,这一招又快又狠,劲、式、力,无不恰到好处,又是突袭,简直防不胜防。

    白凡脸色一变,赵志敬得意地看着他,自从“定阳针”被白凡一剑打成“落阳针”之后,赵志敬就再没有在人前使出过这一招,但无人之时却一直苦练,今日他誓要把当日的耻辱全部还给白凡。

    白凡脸色归于平淡,长剑一抖在胸前化出三道剑光,第一道没有挨到赵志敬的长剑被其躲了过去,第二道虽碰在一起,但赵志敬这剑神完气足,只是稍稍偏离几分,仍旧指着他胸膛,眼见第三道剑光就要将长剑荡开。

    赵志敬诡然一笑,手腕微微一抖,长剑绕了个半弧竟然避开第三道剑光,直接刺向白凡心脏。

    “不可……”

    “住手……”

    “不好,白师兄快闪开……”

    眼见于此,白凡反而同样笑了起来,只见他手中本来剑势已尽的长剑突然化出第四道剑光,“噹”的一声将赵志敬的长剑砸飞出去。

    “赵师兄,看来这招‘定阳针’在你手里注定是‘落阳针’了。”白凡长剑归鞘呵呵笑道。

    “你……”,赵志敬无言以对捡起自己的剑闷头走到王处一身后,王处一安慰了他几句,其脸色才好了不少。

    这时许多三代弟子还没有从刚才那一剑中回过神来,嗡嗡地议论起来。

    “这是一剑化三清吗?怎么化出四剑来了?”

    “化出四剑当然得叫一剑化四清了。”

    “是啊,赵师兄输得不冤,能输在一剑化四清之下,也算是输得其所了。”

    …………………………

    丘处机这时站起来说道:“志凡师侄好精妙的剑法,师伯也算是大眼界了,不如跟各位师兄弟交流一下是怎么练剑的,才能将剑法练得这般出神入化。”

    白凡回想起自己一天到晚不吃不喝如入魔般练着直刺一剑化三清,十数年如一日时的情景叹道:“没有别的诀窍,学得多不如学得精罢了,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再磨十年后,泰山不敢挡。”

    众人听完皆尽默然,道理谁都懂,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但凡武林中人总想着练更高深的武功,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没有真正下过苦功夫。

    随后众弟子散去,准备过年的东西,全真教道门之人虽不会搞得太喧嚣热闹,但大抵一些灯笼红绸还是要准备的。

    …………………………

    来年正月十五上元节一过,全真教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全真七子都是不大喜欢管琐事的人,因此一大堆日常琐事倒是交给了赵志敬在管,白凡看他样子似乎也乐在其中。

    白凡这几日一直观察这尹志平,见他今日准备了许多干粮盘缠,拉出马匹,似乎要出远门的样子,于是找上他说道:“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尹志平笑道:“师父命我去趟漠北草原,找到江南七侠和其弟子,送一封信给他们。”

    白凡眼睛一亮笑道:“终南山离漠北万里之遥,且漠北广袤,胡人凶悍,路上危险重重,不如师兄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尹志平立时喜道:“有师兄照应,那是再好不过了,小弟怎敢不从。”

    白凡呵呵一笑,禀明王处一得到允许后,随便拿了些银两和换洗衣服打了个包裹放在马背上,就提剑牵马和尹志平下山去了。

    这十几年他沉心练武,极少管江湖上的事情,就是怕引起蝴蝶效应影响后续的情节走向。

    他此番跟尹志平北上也是为了九阴真经的下卷,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从郭靖手里抢夺,前世的无限小说中主角总是有着世界命运的加持,白凡不想以身试法,能从梅超风手中直接得到是最好的结果,因此下了山之后,白凡就有意加快马速,以期赶在梅超风被江南七怪发现之前找她。

第六章 大漠刻石

    大漠中风沙如刀,空旷广袤,牧民都是游牧而居。

    郭靖不好找,找蒙古铁木真部却不难,在白凡有意无意地指点下,尹志平很快就打探到了郭靖和江南七怪的消息。

    白凡自然不会和他一起去见郭靖他们,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越小越好,因为白凡想起当日主神显示的是“射雕三部曲之射雕英雄传世界”,也就是说射雕、神雕、倚天三个世界极有可能是一脉相承的,他自己如果在射雕中造成的变化太大,极有可能会使后面的两个世界变得面目全非,这对他以后的计划非常不利。

    寻了个理由与尹志平分别后,白凡纵马在铁木真部的领地上四处搜寻,这时蒙古人名义上还臣属于金国,对更南方的汉人却是很热情,白凡一路问过来,偶尔在隐蔽处发现几堆死人骷髅头骨,但都是尘封很久了的,并没有发现梅超风近期的踪迹。

    找寻十几日都没有发现,白凡知道自己判断失误,他只当梅超风一直住在郭靖附近寻机报仇,后面细想才发现如果这样,说不定她找就被江南七怪发现了,因此这时她应该还躲在偏远地方苦练九阴真经下卷上的武功才是。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梅超风被柯镇恶用毒针打瞎双眼后,不久就遇到完颜洪烈被他收留一起去了金国,直到两年后才与完颜洪烈一同来蒙古。毕竟两世加起来已经过了几十年,饶是他记忆惊人,有些细节处也想不起来只能靠猜测判断。

    “看来还是时机未到,只能等以后的机会了。”

    白凡心中无奈,这时他和尹志平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也没有理由长驻漠北,因此和尹志平汇合后就打马南下。

    两人回到全真教,各自复命。

    白凡和以前一样深居简出,每日除了打坐练剑,便在思虑怎么完成主神的任务。

    第二次华山论剑夺魁,说难很难,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实力不够还可以用些别的手段,郭靖的第一不也是在黄蓉的心计下得来的么?

    至于顶级的武功秘籍,白凡现在只有半部九阴真经而且是肯定不能上交给主神的,全真剑法也肯定是不够格,先天功不知道王重阳交给谁了,反正白凡找遍了全真教的经阁书籍都没有发现,其他的顶级武功诸如降龙十八掌、一阳指、蛤蟆功几乎都在四绝手上,白凡自问没有郭靖和杨过那样的气运,几乎不可能学到,********可能勉强够格,但白凡不敢赌,万一主神的标准很严格那他就永远都回不去本源世界了。

    正当白凡沉思之际,掌教马钰飘然到他住处,说道:“志凡,师伯有个不情之请,望你能应允。”

    白凡疑惑道:“掌教师伯有事只管说便是,弟子定当完成。”

    马钰扶着胡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你丘师伯为人太过于争强好胜,大违道家清静无为的道理,师伯虽重重数说过几次但总也改不了。十六年前他与江南七侠立下赌约,各自找到一个孩子收为弟子教授武功,十八年后再让二人比武一较高下。那江南七侠行事磊落,为了一句承诺远走漠北十余年,师伯心中也好生敬佩,不欲他们被你丘师伯压倒,但听志平所言,那七侠的徒儿没有一丝内功根基,两年后恐打不过你丘师伯的弟子,所以师伯想请你再去一趟漠北。”

    白凡问道:“师伯想要弟子怎么做?”

    马钰看着白凡道:“你去漠北找到那个名叫郭靖的孩子,教授他一些正宗的内功心法,使他能有内功根基,不至于毫无胜算。”

    白凡心中了然,原本马钰怕江南七怪输得太难看,所以想成全郭靖,但是本应是马钰自己去的,现在这个任务却交给了他。

    马钰见白凡沉思又说道:“此事不能让你丘师伯知道,且不能让七侠误会,所以行事须得隐秘,本门中三代弟子只有志凡你有这个修为去教郭靖,且此去少说一年半载,多则数年,你一向行踪不定,去这么久也不会引人怀疑。”

    白凡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身为一派掌教失踪这么久的确会有很多麻烦,又不能交给其余几个师弟,因此的确只有白凡最合适,想必如果没有白凡,他亲自去一趟也是无奈之举。

    “掌教师伯有命,弟子岂敢不从。”

    白凡微笑道:“草原宽广辽阔,清净自然,是陶冶性情最好的去处,弟子最近修炼遇到瓶颈,去草原修行一番,也许能就此突破也说不定。”

    马钰扶着胡须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一路上注意安全,你师父那里自有我去说。”

    白凡道:“师伯放心,弟子之前和尹师弟去过一次,轻车熟路不会出岔子的。”

    马钰点了点头,又嘱咐一番后才离开。

    ……………………………………

    时隔数月再次来到大漠草原,白凡很快就循着铁木真部落的营帐找到郭靖的住所,但是怎样既教郭靖内功,又避开江南七怪却让他犯了愁。

    这日-他远远地跟了郭靖一天也没找到空档,傍晚时便心情阴郁地打道回府,走到一座悬崖边,见它高耸接云,四面皆是陡峭岩石,独立于旷野,如一柄天地之剑,心中郁气顿时为之一散,凭空生出一股豪气,运起九阴真经上的绝世轻功,在悬崖上连点几下,就如一道惊鸿般直冲而起,须臾间就仿佛到了云端。

    白凡拔剑挥舞,剑气恢弘四射,崖壁上登时石块四散崩裂,留下一道道锋锐的刻痕,待他落到地上时,碎石纷纷而下,崖壁上留下一列斗大的字,放眼看去写的是“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逍遥恣意,放浪无羁。

    落地后白凡不停,身形又扶摇而上,在方才那列左边再次用剑扫出一列大字,“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每一个字的笔画都锋芒四射,但连在一起看却又圆润自如。

    如此这般直到第六列“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刻完,一首侠客行便全部跃于崖上。

    白凡不是李白,这也不是侠客行世界,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首诗中藏下什么绝世武功,但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这页绝壁天书,都能想到作者的武功会有多高,一般武者别说在上面刻字,就算要爬上崖顶也是千难万难。

    白凡写完一首侠客行,虽然内力损耗极大,但胸中阔达,精神反而好了许多。

    “汉人大叔,你好厉害啊,能飞这么高像大雕一样,你教我好不好,郭靖也有许多汉人师父,却只肯教他一个人,不肯教我。”一个扎着辫子的蒙古少女不知何时看到白凡刻字,骑马奔来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说道。

    “大叔……像大雕……”

    白凡不禁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渣无语凝噎,许久之后才呼了一口气道:“你认识郭靖?”

    少女点了点头道:“华筝从小和郭靖一起长大,当然认识他,他还是我托雷哥哥的安达呢。”

    白凡眉头一喜计上心来说道:“要我教你武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华筝喜道:“大叔你说,我爹爹是大汗,没有做不到的事。”

    白凡不置可否,笑了笑道:“你明天这个时候帮我把郭靖带到这里来,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他那六个汉人师父,做得到么?”

    华筝一皱鼻头哼道:“这有什么难得,我明天就把他带来,大叔你可不准反悔。”

    白凡见她娇憨可爱,不由地伸出手掌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击掌为誓。”

    “什么君子死马的听不懂,不过击掌为誓我知道。”华筝在他手掌上重重地一拍,随后与他告别,骑上马带着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原野天际。

    ………………………………………………………………

第七章 崖顶传功

    第二日傍晚,华筝果然带着郭靖来到悬崖下见白凡。

    “大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郭靖看着白凡愣头愣脑地说道。

    白凡在大漠中呆得久了,也是不修边幅,头发散乱,满面胡茬,再次被郭靖叫做大叔,他心中也不甚介意,但郭靖和华筝不同从丘处机那里算起不能乱了辈分,因此正言说道:“我可不是你大叔,从你七个师父那里算起咱们是同辈,你要是愿意以后叫我白师兄即可。”

    郭靖却想不明白,两人又不是同门,为什么要叫他师兄,又不好说明,因此闷在那里不做声。

    白凡见状叹道:“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你愿意叫什么便叫什么吧。”旋即两手分别抓住他和华筝,突然拔地而起,脚尖在悬崖上连点,在二人的惊呼中冲到了悬崖上。

    二人感觉刚刚放佛腾云驾雾一般,这下脚踏实地,才同时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华筝少女心性马上就转移了注意力拉着白凡的手臂说道:“师父,你刚刚好厉害是怎么飞上来的,教我好不好。”

    白凡却在暗中观察郭靖,见他一幅明明很想学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心中便有了数,说道:“华筝,轻功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会的,我先教你剑法吧,只需勤练三五月便能立竿见影,对付一般的蟊贼不在话下。”

    华筝眼睛一亮却说道:“学剑法要多久能打败郭靖?”

    白凡看了郭靖一眼笑道:“照他现在这个样子练下去,我只需教你一年半载就能打败他了。”

    郭靖心中顿时极感委屈,他平日练功练不好总被六个师父责骂,现在听到这个武功极高的大叔也这么说,登时觉得自己实在太不争气,练了十几年的武功连别人一年半载都比不上,落寞之情写在脸上。

    华筝毕竟喜欢郭靖,见他这样心中也难过,于是说道:“那定是他那六个师父不会教的缘故,不如师父你连我和郭靖一起教了吧。”

    郭靖登时希冀地看着白凡。

    白凡眯着眼睛道:“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华筝欢喜道:“师父你快说。”

    白凡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不是你们的师父,你们也不是我的徒弟,以后不准再喊师父,尤其是郭靖。”

    “好,我们答应你了,大叔。”华筝连忙应承下来,连带着郭靖本来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嘴里。

    白凡又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二,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在教你们武功,你们也不准在人前显露出我教你们的功夫,特别是不能让郭靖的六个师父知道。”

    华筝苦着脸道:“不能在别人面前显摆,我还练武干嘛。”

    白凡并不是不让她显摆,只是暂时不想让江南七怪知道,于是改口道:“那咱们定个约定,三年之内你们不准在人前显露,三年之后随便你们。”见华筝犹自嘟着嘴巴不乐意的样子,白凡正色道:“你要知道练武非一朝一夕的事,三年之后你也才能略有小成,到时候再显摆不迟,不然学艺不精被人反过来教训一顿,岂不是反而丢人现眼?”

    华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这才点头答应。

    于是白凡分开教两人,先把郭靖拉倒一边教他全真教的内功心法,也不告诉他实情怕他说漏嘴,只告诉他是呼吸、打坐、行路、睡觉的方法,不管他一肚子疑问,只让他照做便是。

    等郭靖横卧在冰冷的大石上,按照全真心法的呼吸运气之法睡着后,才到另一边去教华筝。

    这边白凡却没那么用心教了,只教她一些粗浅的内功和剑法,指点一番后,让她自己去练,至于能练到什么程度,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如此第二日东方微明的时候先叫醒郭靖,让他以后每天晚上都过来,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华筝,郭靖虽心中感到纳闷,但还是依言答应了。

    随后叫醒华筝,却跟她说让她自己在家照着练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他,但只能太阳下山前一个时辰。

    如此春去冬来一年过去,白凡除了教郭靖内功外,就只教了他一招一气化三清,其余招式半点没教,本来这招一气化三清他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教的,但郭靖自见他练剑时施展过一次后,惊叹得不行,于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照着练,白凡见他练得乱七八糟的实在看不过眼便教了他,但嘱咐他除非生死关头决不许在人前显露这一招。

    白凡虽极少教郭靖外功招式,他平日练武时却变得身轻足健,上下悬崖已然不需要白凡再帮忙,他自己就可以借着匕首上下。以前施展不到位的招式现在都是信手拈来,过手时自然而然地就会用上巧劲,江南七怪虽纳闷,但不知道原因,只当幼时勤学苦练,基础打得好,他长大之后自然而然地就开窍了,个个心中欢喜。

    白凡晚上教他练功,自以为梅超风仍在蒙古因此白天四处游荡寻找梅超风的踪迹,九阴真经下卷他并非非要不可,在他心里单纯的武功招式远没有内功心法重要,凭借九阴真经上卷的内功加上全真剑法已经足够他行走江湖。华山论剑想要夺魁,突破口也在内功上,而非什么奇招妙手,到了四绝那个层次,一法通万法通,什么招式没见过,比的还是功力的深厚。

    但追查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精力总不能半途而废,这事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个执念,而且回到本源世界后,他有自己的计划,到时候九阴真经的下卷就有了用武之地,毕竟在内功没有达到一定境界之前,招式精妙与否仍是决定输赢生死的一个重要因素。

    其后又过了大半年,梅超风仍旧毫无痕迹,这时郭靖已有了正宗的玄门内功根基,但自己却不知道,平日里糊里糊涂的倒也没人发现。

    白凡心中暗忖,梅超风反正会出现在郭靖附近,因此最近他也不出去找她了,自己守着郭靖,坐等她上门。

    这日-他在崖山打坐练功,草原上的几年时间他九阴真经内功进展不快但也不慢,已然稳步修炼到了第三层将近圆满,只需继续花时间打磨,便可进入第四层。

    这时华筝攀着绳索爬上来气呼呼地说道:“大叔,你偏心。”

    白凡睁开眼睛明知故问地说道:“这话怎么说?”

    华筝做到他身边的大石上道:“大叔你当时说我只要练一年半载就打得过郭靖,可是现在我在他手下十招都撑不了,定是你教他的武功要比教我的好,不然你怎么每次都分开教我们。”

    两年过去,华筝变得更加青春靓丽,一股少女的体香自然散发,白凡心如止水,自知对方说得没错,但也不好说得太直白,因此叹气道:“华筝,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华筝愣了愣道:“和你教我武功有关系吗?”

    白凡点了点头道:“有很大关系。”

    华筝道:“那你说吧。”

    “在金国还是白山黑水中的一个小部落时,辽国就已经雄踞黄河以北与宋国对峙,后来辽国自身**衰弱,金人乘势而起,并与宋国约定一同攻打辽国,灭了辽国之后,两国一起瓜分辽国的疆土。”

    华筝插嘴道:“这个我知道,金国灭了辽国,自己做了北方的霸主,然后撕毁盟约攻打宋国。”

    白凡心道,你不知道的是你们蒙古后面也和宋国约定灭金,共分其土,但同样转头就开始攻打宋国,宋国白白做了两回傻子,这时的少女当然不会想到日后她的父兄会建立一番怎样的辉煌伟业。

    弱肉强食,亘古至理,白凡叹了口气道:“华筝,你有没有想过,将来你们蒙古一样会灭金攻宋?”

    华筝以为他说着玩,嬉笑道:“那我不是要和大叔打架啦。”

    白凡摇了摇头道:“不只是我,还有郭靖,他也是宋人。”

    华筝脸色骤然一白道:“不会的,我爹爹不会这么做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白凡这时站起来看着南边说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高明的武功了吧?”

    “因为我是蒙人?”

    白凡点了点头道:“没错,准确的说是因为你不是汉人,汉人有句古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你来说练武只为了好玩,但流传出去,却会让我汉人多出无数的冤魂。”

    华筝这时怒哼道:“我才不信你呢,我现在就要爹爹答应我以后不去攻打宋国。”

    白凡任她下山,过了不久自己也下了悬崖,郭靖这几日会跟江南七怪去其他地方不会上来练功,所以他自己也没必要呆在上面。

    过了五日,和郭靖约定的时间到了,白凡再次来到崖顶,却见上面陡然多了几堆死人骷髅头骨,顿时惊喜交加,找了这么久,梅超风终究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走过去拿起一个,仔细摸了一遍,心中暗道梅超风的指力的确可怕,如果硬拼着实棘手,但想到她双眼已瞎,便心中大定。

    乘着时辰尚早天还没黑,白凡小心在崖顶搜了一遍没有发现梅超风的踪迹,料定她有事外出晚上必定会回来,因此转身下山在路上截住郭靖让他今晚先回去,不必去崖顶练功之后,自己一人一剑飘然回到山崖底下。

第八章 九阴下卷,棋子

    白凡轻身上到山崖,只见一个披散着长发的黑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双手各抓着一个骷髅头骨,全身骨骼发出格格之声,他心中断定此人必是梅超风无疑。

    “什么人?”

    梅超风听觉极为敏锐,听到白凡落地的动静立时张着双爪扑了过来。

    她双手惨白,每根手指的指甲都有三寸多长,看着锋利吓人,隔着一丈远就听到呜呜的风声,比白凡在本源世界中见过的妖兽爪子还恐怖。

    白凡不敢托大,拔出长剑横扫了过去,只听到一声仿佛金属碰撞的声音,白凡纹丝未动,梅超风后退一步收起双爪戒备道:“阁下是谁?江南七怪决计不会有这样的功力。”

    白凡淡笑一声没有回答她,挺剑直刺,一气化三清,三朵剑花飘忽而至。

    梅超风一惊,她明明只听到一个出剑之声,但身前却感觉到有三道森寒的剑意,她双眼看不见不知道内中原委,只能双手舞出一片爪影,将胸前护得严严实实。

    长剑再次与双爪碰撞三次,梅超风又退后了两步,但她一双爪子却锋利依旧,白凡不禁啧啧称其,九阴白骨爪果然名不虚传。

    白凡知道她内力不如自己,只需以深厚的内力逼其硬拼,不出百招她绝对会力尽落败,但见到她招式精妙后,生出了一股好胜之心,偏要用剑法击败她。

    梅超风双目失明,全靠双耳听风定位,白凡也不施展身法轻功扰乱她的听觉,就正对着她施展全真剑法一招一式的攻过去,逼她一招一招的拆解。

    白凡控制着内力,仅以寻常功力出剑,梅超风凭借着九阴真经下卷的武功一时间竟挡得游刃有余的样子。

    他心中一怒,剑风立变,剑光都比刚才快了一倍不止,而且几乎每一招都会化出三剑,梅超风登时压力大增,连连后退。

    交手数十招,梅超风全凭九阴白骨爪在身前舞成一堵密不透风的爪墙,将白凡的剑招全部挡下,但这样她自己损耗极大,心知这样下去迟早落败,猛地往后一退,右手猛然在腰间一拉一抖,一条银蛇般的软鞭陡然朝白凡脖子卷去。

    她也没想过这一鞭能卷住白凡,只是想将其逼退罢了,哪知白凡却不退反进,上身往后一仰一个铁板桥躲开银鞭,旋即急跨两部上前剑指她要害。

    梅超风神色一冷,左手竭力抵挡,右手再次一抖使出暗劲,那四丈多长的银鞭竟倒卷回来,直抽白凡后心。

    白凡冷笑一声,长剑诡异一划绕过她左爪猛然拍在她持鞭的手腕上,嘭的一声,手腕一颤一股酥麻的感觉传来,再也握不住银鞭掉在地上。

    梅超风叹了口气知道他刚刚已经手下留情,不然只需用剑锋划过来,她一只手掌已然断在地上。

    索性一甩手哼道:“贼婆子我打不过你,阁下究竟想怎么样直说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凡试完她的招式,也没有想过要杀她,直接说道:“我也不要你的命,借你的九阴真经下卷一观,一个时辰后还给你。”

    梅超风一冷惊道:“阁下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有九阴真经的下卷?”心中却在暗中猜疑这人莫不是师父派来的吧,不然怎么知道我身上有九阴真经下卷,难道是师父新收的弟子?但武功路数却又和师父全然不一样。

    白凡还剑归鞘淡然道:“你无须知道这么多,九阴真经下卷我势在必得,你要是不给,我就只好抢了。”

    梅超风心知自己打不过他,听到他说不杀自己,不管真假都只能信了,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块薄革放在手里怜惜地摸了摸,不舍地扔给白凡,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说好一个时辰后还我啊。”

    白凡没有理她,打开薄革借着星光看去,只见上面刻满了文字和图形,正是记载的九阴真经下卷的武功,摧心掌、白蟒鞭法、大伏魔拳、九阴白骨爪……

    每一门都是威力奇大的武功,各有各的玄机妙用,否则梅超风和陈旋风也不会按着自己的方法瞎练,都能练出江湖一流的武功。

    一个时辰后,白凡连字带图全部记下,将薄革还给她讥讽道:“九阴真经上都是正宗的道家武学,却被你练得这般诡异阴森,实在可笑。”

    梅超风将薄革重新贴身藏好,反讥道:“这上面的武功尽是看不懂的玄文秘诀,我找不到诀窍,只能照着自己的方法去练,练成这样有什么奇怪的?”

    白凡瞥着她冷笑道:“你这样练下去非得练废不可,功力越深离死越近,我也不占你便宜,既然看了你的经书,就替你解一句口诀作为交换吧。”

    梅超风一愣,以己度人她从没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非但不杀她灭口,还主动传她口诀,难道这人想传我错误的口诀,好让我练功走火入魔?不对不对,他要想害我直接杀了我便是,哪里需要这样麻烦。

    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白凡这么做只是在尽量将事情的发展轨迹掰回他记忆中的模样。

    白凡见她许久不开口,便不耐烦地说道:“要解哪一句想好没有,不然我可走了。”

    梅超风心想我先让他解一句,至于练不练先听听再说,于是张口将困扰最深的那句说出来到:“铅汞谨收藏何解?”

    白凡心道果然是这句,张口即答道:“铅体沉坠,以比肾水;汞性流动,而拟心火。‘铅汞谨收藏’就是说当固肾水,息心火,修息静功方得有成。”

    她听完觉得大有道理,心中一喜于是连忙接着说道:“‘姹女婴儿’何解?”

    白凡身形忽然一动,如仙人跨步瞬间飘至她身边,剑光一闪即逝,从她身边飘过,再看时崖顶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只有一句声音传了上来:“婴儿者,元神也,姹女者,元精也,姹女婴儿即一阴一阳,阴阳交汇,神功天成。速速离开大漠,日后不准与全真教为敌,不然剑下再不留情。”

    梅超风摸了摸耳边,一缕头发不知何时被斩断了,她心中惊骇至极,这人不但功力高深,连轻功都这般登峰造极,实在可怕,世上只怕除了师父这样的人,再也没有人武功比得上他。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这梅超风手段狠辣,杀人无数,但究其身世过往,也有许多身不由己,说到底是陈旋风害了她,如果安安生生地在桃花岛过一生,也不会惹出这么多恩怨是非。

    白凡鬼使神差地多传了她一句口诀,日后不知会不会生成别的事端。

    第二日,白凡再回到山崖时,梅超风已然离开,得到九阴真经下卷后他便不想再继续在草原逗留,这两年来郭靖内功根基已成,也不需要他再日夜教导了,所以便打算是夜与郭靖辞别。

    “大叔,我来了。”

    郭靖没等来,倒是华筝先来了,白凡皱着眉头道:“昨天不是说了不会教你吗,怎么又来了。”

    华筝嘟起嘴巴说道:“你不想教,我就偏要学,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叫爹爹和哥哥以后把汉人杀光。”

    白凡突然就怒火中烧,利剑出鞘十几米的距离一闪即逝,一抹寒光直射华筝咽喉,劲风将她发辫吹得向后扬起,周身上下都被一股凌厉的杀气笼罩,几乎凝为实质。

    华筝吓得脑中一片木然,以为就要死在剑下,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直到剑尖停在咽喉一寸前时,才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大哭道:“你这么凶干嘛,人家不过是说着玩的,呜呜……郭靖要和他的六个师父去宋国,我就想着自己练好武功,如果他不回来,我就去找他……”

    白凡这时也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见她哽咽的样子甚是可怜,又想到郭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点男女之心,而且她的对手还是黄蓉,几乎没有半点获胜的希望,不由地叹道:“他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如果不愿意回来,你去找他又有什么用。”

    华筝呜咽道:“我不管,他要是不回来,我绑也把他绑回来。”说着突然跪了下来哀求道:“华筝愿意拜大叔为师,只求大叔教我真正的武功。”

    白凡仍是不愿意教,但忽然想到其身份,沉吟许久说道:“你若想拜我为师,需答应我两件事,不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教你的。”

    华筝抬头睁着一双泪水模糊的大眼睛说道:“师父你说。”

    “第一,不准用我传你的武功杀汉人,也不准传给其他人。第二,以后如果有一天你们蒙古人灭了金国入主中原,你需向你父兄求情不要为难终南山全真教。”

    “这太简单了,师父,我答应你。”华筝忽的从地上爬起来喜笑颜开地说道。

    白凡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暗道现在埋下一颗嫌子,以后能用上最好,用不上也没多大损失。

    他不好教华筝全真教的武功,于是便将九阴真经内功心法的前两层传给了她,再传了她下卷上的白蟒鞭法,只不过将其删改了许多,虽然威力不及原版,但也容易练得多。

第九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随后几日,白凡留在崖顶督促华筝将功法口诀背得滚瓜烂熟,又给她详细解说。

    “华筝,修炼要点都已经告诉你了,以后你自己照着练就行了。”

    华筝心中玲珑惊道:“师父你不教我了么?”

    白凡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远方,崖顶上大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我已经在草原呆了两年,也该回师门复命了。”

    华筝嘴巴一瘪,心中难受道:“郭靖还没走,师父你就先走了。”

    白凡叹了口气无奈道:“汉人的根在南方,就像你们蒙古人的根在草原一样,落叶归根,自古如此。华筝,师父希望能明白,凡事不可强求,有时候放手既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自己所爱的人。”

    华筝此时少女心性,只知道既然爱就要想办法得到,哪里听得懂这些,懵懵懂懂地立在那里。

    这时天上忽然飞来一只白雕在悬崖顶上盘旋不停,急促地鸣叫,白凡认出是自己在悬崖上找到送给她和郭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本那一对。

    华筝顿时焦急道:“雕儿说爹爹那里出事了,我要马上赶回去。”说完来不及跟白凡告辞就急急忙忙地沿着绳索下了山崖打马狂奔。

    她跟着白雕一路狂奔到了一座土山附近,远远地只见桑昆部落数千人马将她爹爹的白毛大纛包围在土山上,她心中急切但也不敢莽撞乱冲,想了想打马往自家部落的大营奔去,打算先去让哥哥托雷点齐兵马来救。

    这边郭靖却陷在包围里,原来他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发现昆桑和完颜洪烈的阴谋,赶过来提醒铁木真,却仍旧被昆桑带人包围了。

    他身怀武功,普通士兵哪是对手,片刻就被打倒一片,但随后上来四个穿着汉服的人,分别使得刀、枪、鞭、斧,一过来郭靖立即压力大增,他江湖经验不足,十成武功这时只能发挥出七成,顿时险象环生。

    好在这时他六个师父强行冲了上来,只片刻时间就将四人打下山去,师徒七人本来松了口气,哪知一道黑色的身影忽如鬼魅般飘了上来,眼尖的妙手书生朱聪立时惊骇道:“你们快看,那人怎么那么像铁尸梅超风!”

    除了柯镇恶其他几人连忙看去,只见那鬼影冲入铁木真部下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双爪所过之处,全都是头骨碎裂而亡,众人顿时齐齐吸了口冷气,“错不了就是梅超风,但她十几年没见武功怎么精进了这么多。”

    其他人眼见梅超风武功吓人,都忌惮不已,但性子急躁的柯镇恶一听仇人就在眼前,恨火中烧,想都没想就提着铁杖杀了过去。

    “不好,大哥快回来……”

    他五个结义弟妹连忙惊呼喝止,但没来得及拉住,却还把梅超风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江南七怪,是你们,错不了,我做鬼也忘不了你们的声音”,梅超风仰天狂笑,“老天你总算开眼,知道我瞎了,竟然把仇人给我送上门来了,啊哈哈哈哈……”她睁着一双灰白无神的眼睛笑着,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

    “妖妇,你柯镇恶爷爷今日必取你狗命,死来。”

    柯镇恶先扔出几枚毒镖,才出声吸引她注意力,话音未落的同时铁杖带着凌厉的风声砸了过去。

    但梅超风早已今非昔比,她脚步一措就闪开了毒镖,身形一矮又躲过了铁杖,弓着身子向前一蹿就猛然到了柯镇恶身前,动作迅捷诡异之极,恍如鬼魅。

    柯镇恶怎料到她武功进展这么快,猝不及防,登时被她一掌打在胸口,即使用内力硬抗,仍是感觉五脏六腑几乎全都碎裂。

    这时他五个弟妹和郭靖才恍然赶了过来,四周的蒙古兵都被梅超风杀寒了胆,满地都是脑门上插着五个血洞的尸体,那死状实在阴深可怖。

    “大师父,你没事吧……”郭靖扶着柯镇恶,见他口中吐血不停,顿时手足无措,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柯镇恶抚着胸口骂道:“哭什么,我还死不了,赶紧去帮你五个师父。”

    “那我去了。”郭靖站起来看着他不放心地说道。

    他顿时怒骂道:“还不快滚过去,找打吗?”

    郭靖这才转身冲入战团,但此时他五个师父已是各个带伤,那梅超风不但外功厉害,一双铁爪堪比金刚利刃,碰到人身上就是五个深深的指坑,更难缠的是她内功相比十年前精进太多,身形诡异飘忽,他们人虽多但力量却总合不到一处,被梅超风绕着打得各个吐血。

    郭靖还在半路,武功最弱的韩小莹就被梅超风一爪拍在左肩上,她虽用剑挡了一下,仍是被生猛的力道打得倒飞出去,正好撞在他身上。

    少了一个人,七怪其他四人顿时雪上加霜,一时间险象环生,郭靖见状来不及多想,放好七师傅后,随手就捡起她的剑冲了上去。

    韩小莹教他的越女剑法,他练得稀疏平常,才几招就露出破绽,梅超风左手强行撇开他的长剑,右爪乘机向他胸口攻去。

    情急之下他哪里还记得什么武功招式,眼见铁爪就要插在胸口,左手猛然就一拳顶了过去。

    他六个师父看着焦急不已,心想那梅超风内功那么高,这样硬拼一掌,郭靖左手非得被打断骨折不可。

    结果却出乎他们意料,拳爪相交,郭靖一拳打在梅超风掌心,两者僵持了片刻,他旋即就往后连退了几步,但看起来并无大碍的样子。

    “这孩子什么时候有这么精深的内功了?”众人心中纳闷。

    梅超风见他内功不弱,于是便转身朝武功同样不高的金全发杀去,她打算各个击破,先把容易对付的解决了再说。

    郭靖哪能让她称心如意,忙提剑追了上去,但轻功比不上她,总是跟在后面慢了半拍。

    梅超风带着他绕了半圈,又把金全发打倒在地上,她本想直接杀了他,但郭靖跟在后面让她心有顾忌,因此没有竟全功。

    “这小子跟在身后始终是烦人,既然他找死,不如就先成全他。”

    梅超风假意继续朝朱聪杀去,却在动身的一瞬间突然停住旋即转身,她身后的郭靖猝不及防竟然直接撞了过去。

    她虽看不见,但听力极高,知道郭靖乱了方寸,因此使出杀招,双爪挥出一片残影,誓要把郭靖开膛破肚。

    郭靖吓了一跳,眼见这么多爪影过来,不知道该挡哪一个,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地就使出了练得纯熟的一剑直刺一气化三清,白凡只教了他直刺一剑化三剑,并没有教他怎么融入别的剑招中,他也只练了这一剑,一练就是两年,也正应了学得多不如学得精那句话,他专心练这一剑却将其练得精纯无比。

    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刺出的长剑陡然化出三道剑光,将胸前护住一大片。

    梅超风双爪连击三次,将剑光全部挡下,这时郭靖招式已尽,她只需上前一爪就能了解他,他几个师傅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救他了。

    但梅超风却突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剑怎么和那人使的一模一样,难道是他徒弟,不然怎么会得他剑法真传?是了,他临走之前要我速速离开草原,定是怕我伤了他这个徒儿,既然如此,我便饶这小子一命,否则惹恼了那人,只怕真的是上天入地都逃不了了。”

    众人听她嘀嘀咕咕,虽古里古怪的听不太明白,但听她说饶郭靖一命,顿时都松了口气,哪知她旋即又说道:“但是江南七怪那几个狗贼是我的杀夫仇人,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杀了他们,替贼汉子报仇。”

    江南七怪登时心中齐齐一颤,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们早就没打算这次能杀了她报仇,只求保住大伙儿性命,日后再从长计议不迟,那妖妇双眼已瞎,下次做好准备再找她,就算她武功再高,也未必就杀不了她。

    她正要转身去杀江南七怪时,忽地从远处传来一阵啸声,那声音明明只是一个人发出的,但放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分不清出声之人究竟在哪里,一阵啸声持续了几十个呼吸,中途竟未缓过气。

    众人心中暗自吃惊,这人气息如此绵长,当真是闻所未闻,内力高到什么程度简直难以想象。

    梅超风听后脸色一变,犹豫许久,终是恨恨道:“这次就饶你们一命,但那人护不了你们一辈子。”

    恰巧这时托雷领着援兵到了,远远地就见其旌旗招展,声势极大,似有数万人马杀到,山下昆桑的人马登时人心惶惶,铁木真趁机下令反冲,一时间人仰马翻,昆桑所部大乱。

    梅超风看不见,但听声音便知大势已去,索性转身下山与完颜洪烈汇合去了。

    随后铁木真和托雷汇合打退了昆桑的围兵,郭靖与江南七怪随同一起返回,但他们六人看郭靖的眼神却总是怪怪的,让郭靖摸不清头脑。

    到了众人住的蒙古包,柯镇恶才一顿铁杖怒哼道:“靖儿,你的内功和剑法是谁教你的?”他一动怒顿时加重了内伤,一丝暗血止不住从他嘴角流了出来。

    众人担心不已,但他只管盯着郭靖,灰白的眼珠甚是吓人。

    郭靖讷讷地张了几次嘴,闷着头没有出声。

    韩小莹这时走过来双手搭在他肩上说道:“孩子,你学了高明的功夫我们也高兴得紧,但是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柯镇恶抢道:“哼,还能有什么?定是瞧不起我们几个的功夫,偷偷地拜了别人为师。”

    朱聪道:“大哥,不如先听靖儿说,也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韩小莹连忙道:“好孩子,你快说吧,不然你大师父可生气了。”

    郭靖低声道:“大叔……他不让我说。”

    江南七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教了郭靖一身高明的功夫,又不让他说出名字。

    韩小莹又道:“那现在我们自己知道了,不是你说的,怪不得你,那个教你武功的……大叔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郭靖摇头道:“不知道,他每天晚上让我去找他练功,却从来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

    柯镇恶道:“那带我去你们练功的地方找他。”

    郭靖见他样子凶狠,不敢拒绝,骑马带着众人往山崖奔去。

    “大哥,人家怎么说也教了靖儿高明的内功,咱们还是先礼后兵吧。”朱聪骑在马上说道。

    金全发接道:“而且看梅超风那妖妇的样子,用啸声将她吓退的和教靖儿功夫的只怕是同一个人。”

    韩小莹道:“是啊,人家毕竟救过咱们的命,应该没有恶意的。”

    柯镇恶眉头稍霁哼道:“我自有打算,见了他再说。”

    郭靖带着六个师父在山崖下停住说道:“他就是在那顶上教我的。”

    众人朝那山崖望去,只见它高耸矗立,四处绝壁,毫无攀登落脚的地方,登时齐齐吃了一惊。

    朱聪这时指着崖壁惊道:“你们看,那石壁上面有字。”看着石壁不禁吟出声来: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他号称“妙手书生”,自然是有些文采的,看到这一面绝壁天书,顿时惊为天人,心悦诚服地叹道:“好一首侠客行,世上竟有人能刻出这样的字,我练了一辈子的武功,今天才知道算是瞎练了,难怪那梅超风只听到他一声长啸就被吓退了。”

    “谁说不是呢,这样的峭壁咱们爬上去都要拼了老命,人家却能在上面从容刻下一整首诗,这是打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才练出这样的武功吗?”

    “我看咱们还是客气点吧,不要惹恼了人家,听说武功越高的人脾气越怪。”

    柯镇恶虽看不见,但听他几个弟妹都这么说,心中也没了底,因此对郭靖说道:“靖儿,你上去见那人,就说江南七怪冒昧拜访,烦请现身一见。”

    郭靖依言手脚并用,如一个猿猴般攀了上去,遇到无处下手的地方,就用匕首插在石壁上借力,他上下来往许多次,早已经是轻车就熟,不过片刻就登上了崖顶。

    但他在上面仔细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白凡的人影,后面才见大石上刻着几个大字,他忙走近瞧去,只见上面写着,“我去也,勿念”,他这时知道大叔已经离开,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心中便难受起来,闷闷不乐地下了山崖。

    韩小莹忙上前问道:“靖儿可见到那人了,他怎么说?”

    郭靖闷声道:“大叔已经走了。”旋即把刚刚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朱聪扶手叹息道:“可惜如此高人竟然无缘一见,实在是平生大憾。”

    韩宝驹道:“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传靖儿高深武功,又不留下姓名。”

    朱聪又道:“只怕是咱们相识之人,不想让咱们知道。”

    柯镇恶摇了摇头道:“咱们相识没有武功这么高的,照你们说的,就算是长春子丘处机那样的人也是比不上他的。”

    金全发道:“会不会是咱们的对头?想借靖儿之手害咱们?”

    南希仁道:“不可能,如果是咱们的对头,凭他的武功直接动手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韩小莹忽道:“只是他教靖儿的那招剑法,我好想在哪见过。”

    “七妹,你仔细想想在哪见过?”柯镇恶连忙问道。

    韩小莹沉眉想了半晌叹道:“哎,实在想不起来了,咱们来大漠都十几年了,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见过的,哪里还能想起来。”

    余人皆默然无语,最后见猜了半天也猜不出所以然,郭靖愣头愣脑地同样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往回赶去,但无论如何知道郭靖有了正宗的内功根基,嘉兴比武时便多了许多获胜的机会,心中终究还是欢喜居多。

    此时的白凡,正策马南归,大漠一行两年,收获良多,他准备回到终南山便闭关修炼,争取尽早冲破九阴真经内功第三层的玄关,进入第四层,至于江湖上的事,一切顺其自然。

第十章 武痴公公

    禁宫,监栏院,白凡双臂抱着剑靠坐在椅子上,似乎等得久了,又把两只脚搭到放着茶壶杯子的桌上。

    屋子不大,是个老太监的住所,黑灯瞎火的显然此间的主人还没有回来。

    “呦,这禁宫里头,最近是越来越热闹了,前两天才来了一拨儿在后花园里闹了一宿,今儿个就直接到奴婢屋里头来了。”

    说话之人走到桌前,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黑暗中拿出一个东西打开,丝的一声火光亮起,将蜡烛点燃,映出一张菊花般的老脸。

    白凡仍是没换姿势,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夜纸扔给他说道:“听书芳斋的梁掌柜说公公您懂梵文,烦请帮晚辈翻译下这张纸上的东西。”

    “好俊的武功”,那老太监捏着兰花指在急速旋来的纸张上轻轻一搭,就让它停在手上。

    他拿起那页纸看了起来,时而沉思,时而兴奋,时而皱眉自言自语:

    “好玄妙地武学道理,写出此文之人定是武学上的绝世奇才。”

    “不对不对,这两句完全不通,作者怎么犯这么粗浅地错误,难道是抄写之人抄错了?”

    “这句‘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放在‘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后面才对,怎么偏偏和‘故邪中于项,因逢其身之虚’连在一起了?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白凡听得嘴角直抽搐,他找了好几年才打听到宫里头有个黄公公懂梵文,因此故意将九阴真经的总纲全部打乱顺序抄下来给其翻译,却没想到对方竟也是个高手,一眼就瞧出了蹊跷。

    半晌,黄公公将那页纸放在坐上,自己坐在白凡对面,似笑非笑地说道:“阁下要奴婢翻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阁下得拿出原版来,这样胡言乱语的东西可太没诚意啦。”

    白凡收起双腿,目光冷视着他说道:“公公一个阉人深居禁宫,又不争名夺利,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黄公公也不恼捏着指头将一缕发梢拂到耳后,仍旧笑眯眯地说道:“奴婢十五岁进宫,这辈子无儿无女,唯独对武学一道感兴趣,以前宫里头也没人教我,我就自己找了些佛经道典去研究,没曾想到还真被我鼓捣出一些门道。你这篇经文奴婢看了浑身发抖,实在喜欢得紧,只想早点看看正经的版本是什么模样哩。”

    白凡一阵恶寒,忽的踢飞桌子拔出长剑刺了过去。

    黄公公眼神一冷,手指连弹几下,也不见他起身,人就如鬼影一般飘到门口,速度竟然比白凡还要快几分。

    白凡听到两声极细的破空声,旋即目光中就出现两枚钢针向双眼急射过来,他连忙将长剑一横挡在眼前。

    “你练的葵花宝典?”他看着黄公公惊诧道。

    黄公公低头想了想眼神妩媚地说道:“你这名字取得好,奴婢的武功以后就叫葵花宝典了。”

    白凡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他只想随便找个人翻译总纲,这也能踢到钢板上。

    想到葵花宝典的厉害,白凡忽道:“公公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如果公公赢了,经文我双手奉上。”

    黄公公道:“如果你赢了呢?”

    白凡将长剑插回剑鞘,拄在地上说道:“如果在下侥幸赢了,公公便把自己的武功写成秘籍给我。”

    他登时压着声音哈哈大笑道:“小娃娃,你学好自家的武功就好了,我这功夫可不适合你。”

    白凡听完心中更加确定,于是坚持道:“练与不练全在我自己,公公只需说答不答应便是,公公如果怕了,在下也无话可说。”

    黄公公嘿嘿笑道:“你不用激我,我答应你便是,你说怎么比吧。”

    白凡心知葵花宝典最厉害的就是快,打赌自然会避开这一点,于是说道:“咱们比内力,内力高者获胜。”

    黄公公一愣旋即冷声道:“年轻人,比拼内力最是凶险不过,非死即伤,你可想清楚了?”

    白凡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公公你说的是武斗自然凶险,我这有个文斗的办法,咱们同时闭气,坚持得越久的人内息自然越悠长,到时候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黄公公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他这时也没有把握能留下白凡,不如先比了再说,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这老太监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白凡自忖即使现在九阴真经内功修炼到了第四层也不一定能胜,但九阴真经上还有一门‘闭气秘诀’,可以长时间不呼吸,王重阳正是靠这一秘诀躲在棺材中骗过欧阳锋。

    白凡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隔一丈远站着目不转瞬地盯着对方。

    白凡先是凭着自己的内息支撑,过了三个时辰渐渐感到不支,又过了两刻钟实在撑不住,感觉胸口都要爆开一样,便偷偷运转闭气秘诀,这时老太监仍是原来的样子。

    两人从深夜斗到第二日清晨,逐渐都感到不支,同时都对对方的内力敬佩不已,白凡是自家知道自家的情况,黄公公却想着自己修炼了一辈子,那小娃娃年纪轻轻的竟能斗得旗鼓相当,难道是因为对方学得武功比自己钻研出来的更精妙不成?当下更加坚定要得到正确的经文。

    第一道晨曦照入窗户时,两人都已精疲力竭,白凡突然感到胸口鼓住的气一泄,心中暗道不好撑不住了,当下福灵心至地想到九阴真经上记载的另一门秘诀‘移魂**’,立即运起仅剩的内力通过双眼朝对面的黄公公施展。

    黄公公一辈子窝在皇宫中自己钻研武学,哪里见过这样的邪门手段,当下又是筋疲力尽的时候,登时就毫无防备地中招,脑袋一昏,与白凡同时呼出一口浊气。

    “小娃娃,咱们同时泄气,赌斗的结果怎么算?”黄公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

    白凡直接躺在地上道:“同时泄气,自然是都赢了。”

    “都赢了?”

    “没错,公公你赢了,我把经文给你,我也赢了,公公你也把秘籍给我。”

    黄公公笑道:“你这说法倒有意思,早知道这样昨晚直接换就是了,省得斗了一晚,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咦,公公那你可就错了。”白凡道:“如果不斗这一晚,公公你岂会给晚辈正确的秘籍,晚辈也不会心甘情愿地给您正确的经文。”

    黄公公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倒是坦诚,那咱们现在各写各的。”

    随后两人各自持笔记录起来,白凡这边总纲只有四百余字,他背得滚瓜烂熟片刻就全部抄到纸上,那边黄公公仍在持笔疾书,时不时地停下来思考片刻。

    过了大半个时辰,黄公公拿着一叠纸给他说道:“这些是咱家毕生的心血,本来也想找个人传下去,你这小娃娃很对咱家的脾气,传给你也无妨,只可惜咱家这武功实在不适合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凡将总纲递给他,接过那叠纸一看,只见第一页开头果然就写着“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他也没兴趣再看,直接收起来笑道:“麻烦您再把经文翻译给我。”

    黄公公一边着手翻译,一边口中念着:“妙,妙极,……”

    白凡见他性情流露,知道这老公公其实是个真正的武痴,不然也不能创出“葵花宝典”这样的神功。

    “小娃娃,给你吧。”黄公公将刚翻译好的扔给白凡,自己就对着梵文版的研读。

    他接过来仔细一看,“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其意博,其理奥,其趣深,天地之象分,阴阳之候列……六阴已极,逢七归元太素,太素西方金德,阴之清纯,寒之渊源。”都是道家真言,武学至理,前后衔接丝丝入扣,心道总算将梵文总纲翻译出来了。随后拱手对黄公公说道:“晚辈告辞”

    黄公公看也不看他,完全沉浸在经文中摆摆手道:“快走快走,别打扰咱家。”

    白凡无奈苦笑一声,出了皇宫,看了看方向径直施展轻功飞奔起来。

第十一章 剑惊鸿

    白凡一边运转心诀回复内力,一边赶路。

    从大漠回来这几年,他深居终南山暗自观察情节走向,发现仿佛冥冥中的定律一样,情节仍然在按照原来的剧本在走,这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不知道是自己影响太小的原因,还是幕后有什么在主导一切是否和主神有关系,喜的是自己可以多做一点事了,比如救下师伯长真子谭处端。

    他自觉深受全真教大恩,能回报一点便回报一点,只图一个心里舒畅痛快。

    他本想昨晚就赶到曲灵风的那个客栈和全真七子汇合,等着冒牌裘千仞和黄药师、欧阳锋上门,却没想到在黄公公那里耽搁了一整晚,紧赶慢赶到达目的地后,他一身内力已然恢复了七八成。

    绕开村里的残垣断壁,来到那件破败的酒店外时,只见里面传出砰砰乓乓的打斗声,甚是激烈。

    恰巧这时里面传来欧阳锋的叫声,“药兄,我来助你。”

    白凡脸色一寒双眼中迸发出怒气,吼道:“欧阳锋你敢!”拔出佩剑,冲着门里斩了过去。

    欧阳锋这时正要出招偷袭谭处端,猛然听到身后有人怒吼,紧接着一道呜呜的风声袭来,连忙反身一掌将剑荡开。

    王处一和白凡相处最久,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他来了,喜不自禁道:“志凡来了,这下咱们赢定了。”

    余下六人各自面露喜色,丘处机更叫道:“黄老邪你这邪魔恶鬼,今日定要你替我们周师叔赔命。”

    黄药师兀自奇怪他为什么要让自己替老顽童赔命,又见他们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便出言讥道:“你们七个加起来尚且不是我的对手,来了个小辈能起什么作用?”

    马钰道:“黄岛主且当心,说来惭愧,我们这些做师叔师伯的五六年前便不是那位师侄的对手了,现今更不知道他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这时,欧阳锋与白凡过了一招,只觉他剑法精猛,内力深厚,的确胜过全真七子,但究竟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还得试一试才知道,于是运起蛤蟆功双掌连环拍去。

    白凡不敢大意,他自知全盛时离欧阳锋这样最顶尖的高手尚有一段距离,现在功力未复,更打不过他,于是有心将他吓走,专心对付黄药师,一起手便是最厉害的绝式。

    “剑惊鸿”

    白凡手中长剑刺出,旋即突然四分,上下左右个自化出一道剑光,连同原来那道,五道剑光化成一朵惊鸿一现的剑花朝欧阳锋笼罩过去,将他周身上下的退路全都封死,除了后退无处可避。

    欧阳锋大吃一惊,这剑实在惊艳,他此时蛤蟆掌已经打出,人随掌走哪里还能后退,只得将内力附到掌上,硬拼过去。

    剑花与双掌相接,一瞬间就交锋五次,两人随后又战做一团,剑光掌影碰撞气劲四射,动静堪比全真七子和黄药师那边。

    这时躲在密室中疗伤的郭靖看了半晌突然惊呼道:“啊,我知道后面来的那人是谁了,是大叔!原来他是全真教的人。”就要激动地站起来。

    黄蓉连忙一把将他扯下问道:“什么大叔?怎么从来没见你提过?”

    郭靖道:“那还是在草原时的事啦,他教了我两年武功,却不让我说也不告诉我名字,那时候他还长着长胡子,所以我就一直喊他大叔,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年轻。”

    黄蓉眼珠一转说道:“他武功这么高,能和欧阳锋斗得旗鼓相当,你学了两年,怎么当时我见到你时武功还那么弱?”

    郭靖不好意思地笑道:“他教了我内功和一招剑法,就是他最先使出来的那招,他都能化出五剑了,我却一直只能化出三剑,大概是因为我笨的缘故,人家教了我却练不好。”

    这时白凡和欧阳锋突然停了下来,隔着三步远,各自看着对方。

    欧阳锋胸前被划出一道血痕,虽然很浅但却是实打实的受伤了,他看了看说道:“没想到王重阳死了,全真教还出了你这么个人物,今天到此为止,咱们后会有期。”

    他转身冲出门外,临走之前还不忘说道:“药兄,你杀了周伯通,全真教视你为死敌,这小子厉害得紧,你还是赶紧离开为妙,我先走一步啦。”

    黄药师听他出言挑拨,哼了一声,但以他的性子却懒得向全真教众人澄清,只是打退全真七子的进攻退后几步,与他们对峙。

    这时黄蓉在密室中见状担心不已,全真七子就能和他爹爹打成平手,在加上一个这么厉害的“大叔”,他爹爹岂不是危险了。

    白凡这时却是有苦难言,他硬受了欧阳锋一掌才在他胸前划出一剑,说起来还吃了大亏,强行将一口暗血吞下,调息了片刻才走到七子前行礼说道:“弟子白志凡拜见诸位师伯师叔。”

    众人点了点头,丘处机当下叫道:“师侄,你且和我们一起擒了这黄老邪给你周师叔祖报仇。”

    白凡拉住他让他稍安勿躁道:“周师叔祖没有死,弟子今早还远远地见到他老人家了,只是听到七位师长齐聚在牛家村,心中担心急着赶过来才没有面见他老人家,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当真?你没看错?”

    白凡点头道:“弟子发誓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全真七子面面相觑,各自眼中都是疑问,王处一道:“无论如何,志凡总不会骗咱们。”

    孙不二道:“可那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老前辈却说的完全相反,他为什么骗咱们?”

    白凡心知那裘千仞是裘千丈假冒的,但他两兄弟其实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说道:“弟子听闻那裘千仞最近经常在江湖上搬弄是非,煽动江南豪杰相互火併,只怕是收了别国的好处,做那卖国求荣之事。”

    丘处机登时暴怒道:“贼子敢尔,下次见到他定将他一剑杀了除害。”

    马钰听后心中已经信了八分,上前跟黄药师拱手道:“黄岛主,一切原来是误会,索性咱们双方都没有损伤,不如就此作罢。”

    这时门外却传来一声马嘶和说话声,随后江南六怪和傻姑走了进来。

    黄药师以为黄蓉死了迁怒于七怪,正要杀他们,六怪又见他旁边站着的梅超风,一时间新仇旧恨全都聚在一起了,丘处机又和江南六怪交情深厚,自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上前一步道:“黄岛主若要杀江南七侠,还得问过全真七子手中的剑。”

    黄药师却一言不发地就突然上前,一掌打向南希仁心口,南希仁惊觉欲避,却哪里避得及,堪堪一侧身让过心口,仍是打在左肩上,登时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白凡心知郭靖和黄蓉就在隔壁密室中疗伤,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无暇分身,只需拖得一时片刻等他们出来,一切矛盾都会迎刃而解,只要黄药师熄了怒气,六怪和梅超风的仇恨也自会被弹压下去。

    他一剑插进战团,将黄药师挡在身前说道:“黄岛主令爱并没有死,晚辈前几日晚上还在皇宫见她背着郭靖逃出宫墙,想必这时正躲在隐蔽处疗伤,前辈只需再等几日定能听到他们的消息。”

    黄药师却冷笑道:“可真是凑巧,要死的人全都被你见着了,我却不信,今天江南六怪我是杀定了。”

    白凡长剑一扬同样冷道:“晚辈不才,愿领教前辈高招。”他自拜入全真教,蒙王重阳打通七脉,又修炼九阴真经的上乘武学,一路过来武功远超同辈,自然染上几分傲气,即使面对天下四绝这样的顶尖高手也不肯退让半步。

    黄药师瞥了他一眼道:“你这小辈倒是有趣,拜在全真教却又不穿道服,不执拂尘,你已经被老毒物打伤,一身功力还能剩下几成?我也不欺负你,让我徒弟跟你打,你要是赢了我就让他们多活几天。”

    梅超风一愣,她听力何等敏锐,早就听出了白凡的声音,根本不想跟他动手,于是凑到黄药师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恰巧这时黄蓉终于和郭靖疗伤完毕,走出密室直扑倒黄药师怀里又说又笑的讲述,黄药师见爱女无恙,又惊又喜,恍在梦中。另一边郭靖向师父叙说别来情形,江南六怪自是各个欢喜。

    郭靖又走到白凡面前激动地叫道:“大叔,可算又见到你了,上次你不辞而别害我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靖儿,你认识这位……全真教的少侠?”韩小莹疑惑道。

    郭靖兀自高兴不已,哪里还记得别的,开口叫道:“几位师父,这就是在草原教了我两年内功的大叔。”

    众人齐齐吃了一惊,江南六怪心想这青年看年龄只怕是全真教的三代弟子,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武功,会不会是靖儿认错人了。全真七子除了马钰和白凡师傅王处一知情外,也都一头雾水,不知道白凡怎么和郭靖扯上关系了。

    白凡心道,反正嘉兴比武都过去这么久了,让他们知道也无妨,于是拱手对江南六怪道:“江南六侠在上,晚辈全真教玉阳门下弟子白志凡拜见诸位前辈,昔日晚辈练功遇到瓶颈心中苦闷,因此到大漠去散心,偶遇了郭兄,一见之下被其赤纯之心感染,甚是喜欢,就教了他一些打坐睡觉、强身养性的法门,晚辈当时只想着在草原交了个朋友,等离开草原日后未必还有机会相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事先未得六侠允可,务请勿予怪责。”

    朱聪惊讶道:“那当日用啸声喝退……”他停住见黄药师和梅超风在另一半询问着傻姑,才接着道:“喝退梅超风和在山崖上刻下‘侠客行’的人也是你了?”

    白凡淡笑一声拱手道:“适逢其会,便多管了闲事。”

    柯镇恶沉声道:“白少侠,我柯镇恶眼盲心不盲,你救了我们六兄妹一命,又有恩于靖儿,我们江南七怪虽武功低微,但日后你需援手时,只需吩咐一声,我兄妹六人无有不从。”

    白凡连称不敢当,一番客套之后,丘处机拍着他肩膀道:“师侄,你无意教了靖儿两年,却害得师伯我输了赌斗。”

    白凡知道他开玩笑的,他性格虽急躁,但为人却豪迈,不至于这般计较,于是笑道:“师伯你和江南六侠相交莫逆,弟子又无意中指点了郭兄一些全真教的武功,如此一来郭兄自然算得半个全真弟子,也算您半个徒儿,他赢了不也就是您赢了么?”

    丘处机哈哈大笑道:“以前只知道你喜欢闷头练功,今日才知道原来你嘴巴上的功夫同样厉害,只怕七侠不同意便是。”

    柯镇恶感怀全真七子齐聚助他们抵挡黄老邪的恩义,于是道:“靖儿多蒙全真教恩情,我们六个哪有什么不肯的,只替靖儿高兴。”

    白凡眼见终于把这事糊弄过去,连忙拍着郭靖肩膀哈哈笑道:“郭师弟,我第一次见你便要你喊我师兄,你那时只管不肯偏要喊大叔,到了现在还是转回来了吧。”

    郭靖只在那傻笑,开心不已,白凡却在心里嘀咕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还得管擦屁股背锅。

    黄老邪宝贝女儿失而复得,自然再不会找江南六怪的麻烦,心中反而有些歉意,但他却怎么都不会说出口,打了岔子说要去杀欧阳锋就带着梅超风走了,黄蓉这才走到郭靖身边一起见众人。

    一番喧哗后,全真教众人首先告辞,毕竟全真七子身为全真教支柱各有要事。

    郭靖兀自有些不舍,白凡哈哈一笑,身影倏然远去,“人生如朝露,何处无离散,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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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怪鸟怪蛇

    白凡与全真七子告别后,径直去往襄阳。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这是白凡在时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剑魔独孤求败金庸小说中最神秘的高手,他活着的时候群雄束手,死了之后他的剑法还影响了神雕侠侣和笑傲江湖两个时代,甚至他留下的一把兵器最后成了倚天屠龙。

    武功练到白凡这个层次超出普通高手一截,但又离五绝那样的顶尖高手仍有一段距离,多数情况下都是要靠数月时间的磨练积累才能升华,但他没有这么多时间,所以他想找到独孤剑冢练成重剑剑法,和欧阳锋一战后更坚定了他的想法。

    襄阳城一面环山,三面环水,自古兵家重地,要找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山谷并不容易。

    白凡只知独孤剑冢在一个荒谷中,至于究竟在哪却不知道,他骑着马尽往襄阳城外荒山野地中走,如此一个多月过去,非但没有找到,反而还迷了路。

    常言道老马识途,他就让坐下的马自己走,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给找到了地方。

    那是一只鸟,大鸟,巨大的鸟,站起来比人还高,昂首挺胸,形貌狰狞奇丑,却自有一股凛凛之威。

    它站在山巅歪着头看了白凡一眼,昂昂地叫了两下,见白凡没有反应,突然从山巅上直冲下来,它身躯沉重,翅短不能飞翔,但奔跑迅疾,有如骏马,转眼间便到了白凡身前,伸着金刚般的长喙猛然啄下。

    白凡吓了一大跳,连忙从马上跃起躲了过去,那马儿却被大雕在脖子上啄了个血洞,登时就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大雕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凡,一只翅膀朝他手中的佩剑指了指。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正太主角只需逛逛街,坠个崖,自然就会有绝世高人见他骨骼清奇哭着喊着收为徒弟,再传他绝世武功,像咱这样的老男人找个死人的遗产还要被一只大鸟欺负。”

    白凡心中吐槽,手上却拔出长剑施展最凌厉的剑法攻了过去,剑光锋利迅捷,划出一片白光,一瞬间不知道出了多少剑。

    大雕轻蔑地一拍翅膀,从右往左,就像一块巨大的板砖一样横拍了过去,什么剑光都被一拍即散,发出叮叮当当的金石碰撞之声。

    白凡差点没握住剑柄,虎口一阵发麻,这大雕的力气太大了,一身羽毛不惧利刃,任你多巧妙的剑法,再它那两块像门板一样的翅膀面前,都没有施展的余地,人家一板砖过来,你拿个绣花针舞成一朵花又有什么用,一力降十会说的就是这样的。

    但他岂会轻易认输,忽然施展轻功绕着大雕跑了起来,一片残影将其包围,几乎看不清白凡真身。

    大雕露出一丝戏谑的眼神,也围着跑起来,白凡立时就抓不住其身影,想出剑也找不到目标,跑了两圈大雕反而追到他身后,猛然一翅膀挥了过去。

    白凡吓了一跳,怪叫一声连忙往前一跃总算躲过去。

    “这是什么鸟,怎么比书里面写的还厉害,难不成二十几年后杨过碰到它时,它已经年老体衰进入暮年,这会儿正值年轻力壮,精力多得没地发泄?”

    白凡考虑是不是该给它找个母雕试试,但看到它那体型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奇葩注定孤独终身。

    大雕见他半天不动,拍了拍翅膀,不耐烦地叫了两声,用眼神示意他快点。

    白凡无奈,也不想着用什么精妙的剑法了,一身精纯的内力灌注到长剑中,像个棒槌一样砸了下去。

    那大雕架起翅膀硬挺了一下,又叫了两声,似乎还挺兴奋的样子。

    “你当我给你挠痒痒了是吧?”

    白凡心中微怒,当下用出全力砸了过去,他九阴真经内功已经踏入第四重中期,一身功力何等惊人,剑还未到,就卷起一阵呜呜的寒风,刮得大雕脚下的石子都飞起。

    大雕怪叫一声,被吓得往后一跳,旋即左翅横展,贴着剑脊拍在一起,嘭的一声一人一雕各自退后两步。

    白凡兀自手臂发颤,动弹不得,大雕却立时就上前用右翅猛击过来。

    展翅扫来,疾风劲力,竟不下于自己方才一击,他面色一变,此时持剑的右臂尚不能动,他也不可能学大雕一样用左臂去挡,只得施展九阴真经上的‘飞絮劲’,身如柳絮一般顺着扑来的气流往后飘退,堪堪躲开这一击。

    大雕一翅膀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看着白凡不满的叫了几声,似乎怪他不该闪躲,要正面硬刚才是真男人。

    白凡被它气得一乐,心想这大雕一只鸟独自在山谷中守着独孤求败的剑冢不知道呆了多少年,只怕实在是寂寞疯了,才一见自己就打个不停,索性跟它玩玩,等它打累了再说。于是提起长剑,一边靠着轻功步伐巧妙躲闪,一边直来直往地往它身上刺、砍、劈、砸,全真剑法在这只一身厚甲的大鸟身上实在没有施展的余地,还不如这些基本剑招好用,

    他刚进射雕世界前曾吃了一株淬体草,身体回到八岁多的状态,一身力气却反而倍增,又过了二十几年的增长,单比膂力其实已经超过常人许多,但这只大雕的力气实在太强,仅凭着肉身的力量就能和他一身精深的内力抗衡,实在不是他所能及的。

    斗了几十招,白凡渐渐地领悟出了些门道,发觉以前练得剑法的确变化太繁,花巧太多,有时候简单地直刺过去就能达到目的,却偏要挽两个剑花施展几个变化,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再刺,纯属多余,贻误战机,但要他将剑法完全精炼,他又摸不准哪招该留,哪招该去。

    又斗了十几招,大雕停了下来,站在白凡身前朝他叫了两下,白凡这时心里正想着怎么改良全真剑法,懵懵懂懂地根本没听进去,自然就没有理它。

    大雕见状,走到他旁边,一翅膀朝他脑袋上拍去,白凡猛然惊醒吓了一跳,还好大雕只是轻轻地拍在他头上往前摁了摁,又把翅膀搭在他肩上,携着他往前走。

    白凡这才明白大雕是要自己跟它走,心中宽慰,总算得到神雕大爷的认可了。

    一人一鸟,就这样勾肩搭背地走了两里多路,来到半山腰的一座山洞前,白凡进去一看,里面空旷干燥,地上还有一堆干草,也不知道大雕怎么弄进来的。见白凡进了山洞,大雕兀自离开过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就叼着一直小羊,砰地一声扔在白凡面前。

    白凡莫名其妙,想了想用剑割下一直羊腿拿在手上,把缺了只腿的整羊又扔回大雕面前,说道:“我吃一只羊腿就够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然后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自己寻了些木材用火折点燃稻草生了火,就把羊腿剥掉皮架在的上面烤了起来。

    他烤了半天,却没听见神雕的动静,转头看去,只见它眼巴巴地盯着火上的羊腿,又把整羊叼回他面前,指着火堆朝他叫了叫。

    “大爷,您要吃烤肉?”白凡鬼使神差的问了这么一句。

    只见神雕竟真的点了点头,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欣慰地看着他似在说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白凡无奈将小羊拖到后山的山泉中,剥皮去掉内脏洗净了给它烤上。

    第二日,白凡醒来时就不见了大雕,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不见它鸟影,便自己出了山洞四处闲逛,看能不能找到藏着剑冢的那个山崖。

    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有一条在杂草树丛中开辟出来的小道,应是大雕来回走出来的,他顺着小道往前走,片刻之后就听到大雕的叫声和打斗声,很激烈的样子,他连忙循着声音跑过去。

    只见大雕正和一条大蛇对峙,那蛇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行动迅捷如风,大雕几次扑啄都被它躲开。

    白凡认出这正是吃了其蛇胆精神爽利,能增加气力的菩斯曲蛇,神雕侠侣中大雕抓了很多取胆给杨过吃,然而眼前这条……

    身有一丈多长,碗口粗细,也就罢了,比其大得多的蛇并不罕见,但那头上两个角是怎么回事,那真的还是肉角么?平平地从头顶伸出,随后在两边弯起。

    看起来非常尖锐,像一个牛角头盔一样长在头上,一条赤金的线纹从头顶一直延伸到尾巴上。

第十三章 独孤重剑

    大雕看起来对这条蛇很忌惮,目不转瞬地盯着它,不停地前后试探,一双翅膀一直牢牢地护在胸前。

    白凡啧了啧舌,心道这条蛇长成这样,只怕是菩斯曲蛇蛇王了,不敢贸然上前帮忙,他刚进全真教时被欧阳锋放的毒蛇咬了一口,至今心有余悸。这蛇一看便有剧毒,加上行动如风,稍有不慎被其咬上一口,可再没有王重阳能救自己了。

    正当他犹疑之际,大雕似乎等得不耐烦了,猛然一跃跳了起来,从半空中向着蛇王扑啄过去。

    那蛇王身子往后一躬,旋即猛地弹起直接弹到大雕身上,长身一绕就卷在它脖子上,张着毒牙咬向它头上凸起的肉团。

    大雕惊叫着甩动脖子,利爪扯住蛇尾往下猛扯,但那蛇王上半身却死死地卷在它身上,毒牙还没咬在它身上,黄色的毒液就已经流了出来,滴在它黑色的羽毛上,登时腐蚀出一片烟雾。

    情急之下白凡拔出长剑冲上前去,一剑砍在蛇头上,本以为可以将其斩断,却只将其打偏,连个伤口都没留下。

    那蛇王一转头阴森地看了白凡一眼,旋即又朝大雕咬去。

    “我尼玛,都成精了,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变态碰到的都是变态。”

    “豁出去了。”

    眼见蛇口就要咬在大雕身上,白凡突然大叫一声,扔下长剑,扑上去直接用手掐住蛇头七寸将它往下扯,那蛇王力气极大猛然一挣,他双手几乎箍不住,差点被其挣脱。

    白凡本来就膂力惊人,再用上内力,岂能被它挣脱,它要是仗着速度在林中躲闪突袭,白凡和大雕几乎都拿它没办法,但它和大雕斗了许多次,也心生不耐想一劳永逸地解决大雕,谁知被白凡抓住,它最大的速度优势没有了,再厉害的蛇毒也是白搭。

    白凡强行将它扯下来,那蛇王犹自不甘落败,三米多长的蛇身卷上他上身手臂,顿时勒得他青筋暴起,呼吸困难,脸上一片潮红。

    好在这时大雕只一下就啄穿它身躯,从里面叼出一颗紫色的圆球,蛇王旋即目光一黯,慢慢失去劲力,像一条死泥鳅一样掉在地上。

    大雕将紫色圆球放在白凡手上,示意他吃下去。

    白凡拿放在眼前仔细看起来,见它外面是一层胶质肉皮,里面有紫色的液体,隐约可见一丝金色,心知这就是菩斯曲蛇的蛇胆,吃了可以增加力气和内力,而且眼前这只几乎快成精了,功效肯定又非同一般。

    忍着腥味,将蛇胆放进嘴里,一口咬破,登时一股极腥、极苦的液体流进喉咙,那味道让他直欲作呕,差点就一口喷了出来,但想到这蛇胆的功效,就强行把它吞人腹中。

    过了一会儿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进周身百穴,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仿佛周身常年练武形成的暗伤沉疴都被治愈,旋即又有一道清凉之气冲进脑海直达天灵,他一个激灵,登时脑中一冷就昏睡过去。昏迷前却想着杨过越吃越精神,到了我这直接给整昏过去,该不是错把毒囊当蛇胆吃了吧?

    他也不想想大雕不知道吃了多少蛇胆,怎么会弄错,只因菩提蛇王的蛇胆药性太强,他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才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几日,白凡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臭,奇臭无比,差点把他又给熏昏过去,他循着臭味发现是自己身上一层黑色的汗渍发出的,连忙跑出山洞往山泉那边跑去,碰到大雕刚想打招呼,却见它一只翅膀捂住嘴巴那一块,飞也似地跑开,一脸嫌弃的样子。

    “****先人个板板。”

    白凡远远地大骂道,自己噗通一声跳进冰凉的山泉里,噌噌地搓了起来。

    现下深秋季节,山上的泉水很是冰冷,白凡不觉就运气内力抵抗,这才惊喜地发现昏迷的这几天内力竟然精进许多,足以抵得上平时数年苦修,离九阴真经内功第五层也不像看起来那么遥遥无期了。

    直搓得皮肤透红,白凡才起身穿上衣服往回走去。

    回到山洞,大雕拍了白凡一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示意跟在自己后面。

    它领着白凡绕过一小撮树林,行了里许,来到一座峭壁之前。那峭壁便如一座极大的屏风,冲天而起,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伸出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就像一个平台,石上隐隐刻得有字。白凡极目望去,隐约认出是“剑家”两个大字,心中便知到了独孤求败埋剑的剑冢了。

    峭壁上每隔数尺便生着一丛青苔,数十丛笔直排列而上,白凡探手到最低的那丛青苔抹去,连着青苔扯出一团黑泥,里面果然是个小坑,他沿着青苔的痕迹一路向上清理,手脚在放在坑洞中借力往上爬,以他的轻功本来只需有凸出借力的地方,上到那石台上也不需要这么麻烦,但这峭壁整个下来光滑之极,宛如天成的石板。

    须臾,他上到石台果见大石上剑冢两字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想这位独孤剑魔生前打遍当世无敌手,死后江湖上却丝毫没有其传说,哪怕是当世五绝在神雕时名声已然不显,到了倚天时更是再无人记得,所谓英雄易老,红颜薄命莫过如是。

    白凡站在石台上,山中清风拂面,远眺苍茫山海,何其广阔,胸中不由豁然开朗,心道我想这么多干嘛,只要当世恣意逍遥,心中通畅哪还管得了身前身后名。

    低头下来,只见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里面就埋着独孤求败的三柄剑。

    不多时,大雕也踩着石坑健步爬了上来,它身躯虽重,但但挡不住腿劲爪力俱是十分厉害,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白凡也不理它,自己就开始搬剑冢的石块,大雕愣着看了他一下,才走过去帮忙用钢筋般的爪子将石头移到一旁,片刻见就露出了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白凡对其它剑都没有兴趣,直接去拿第二柄黑黝黝的仿佛一根烧火棍一般的玄铁重剑,他自负膂力超人单手抓住剑柄一提,就将其拿了起来,七八十斤的重量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拿到手上仔细瞧了起来,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重剑无锋,大巧不工,也只有这样的剑才能练出那样的剑法吧。”

    手腕一转,拿着玄铁重剑挽了个剑花,白凡出剑指着大雕,左手伸出食指朝它勾了勾。

    大雕虽看明白他手势什么意思,但那挑战的眼神它却看得清白,当下兴奋地扑过来,左翅一展就拍在重剑上。

    白凡却没想到大雕这么快,加上重剑毕竟施展缓慢,才堪堪收回一半就被它拍中,登时一股巨力加上重剑的重力带着他朝右边转了过去,连走几步差点掉下石台,好不容易才在悬崖边站稳。

    收起虚浮之心,白凡认真地跟大雕在石台上过起招来,相比自己的佩剑,玄铁重剑施展精妙的剑招时速度都会慢几拍,招式衔接处也使得很不连贯,但凭着它的重量,那些最基础的剑招用这剑使出来却威力成倍增加。

    简单、直接、势大、力沉,剑无虚招,每出必应,在大雕有意的指点下,白凡逐渐舍弃那些浮华的剑招,回归剑道的本源,劈,斩,截,撩,挑,钩,刺,他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全真教练剑的时候,来回的用这些最基本的剑招与大雕对抗,同样的剑招此时施展出来的感觉比之那时却又完全不通,那时候练的是形,现在练得是神,他已然明白何须改良什么剑法,这一劈、一斩、一刺就是天成的剑法,无需多么精妙,只需我一剑过去,你避无可避,挡无可挡便可。

    就连他练了十几年,颇为自豪的一气化三清,这时也才发现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厉害,如果速度够快,角度够狠,力量够强,直接一剑就将敌人制服了,哪里还需要第二剑、第三剑、甚至第四、第五剑。

    返璞归真,大智若愚,白凡在石台与大雕练了一个时辰,直到力竭舞不动重剑时才停下来,他背对剑冢,迎着山谷,闭目体悟,这一个时辰他对剑道的收获比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知易行难,许多道理听着简单,但不去亲身实践,却始终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自然也就悟不出其中的真谛。

    大雕咕咕的叫了几声,白凡睁开眼睛只见它朝肚子拍了拍,随后踩着石坑就倒奔下崖,他练了一上午自己也感觉饿了,于是便下崖抓了几只山兔、野鸡整治一番与大雕分吃了。

    白凡初窥剑道更高一层的剑理,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每日与大雕对练不休,日益精进。

    这大雕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白凡内力灌注到重剑中加上自己的臂力倒也能与大雕的神力斗得旗鼓相当,但耐力却远不及它,每次都打得力竭躺在地上,这时大雕便会叼回几颗菩提曲蛇的蛇胆,他吃下之后静坐调息,运转内功心诀,各处关脉穴道都畅通无阻,药效虽远不及蛇王蛇胆那么明显,但日积月累之下也有长足的进步,再加上他有了真经总纲,时时揣摩一身武功不觉中就融会贯通,半年后就摸了了九阴真经内功第五层的门槛,如此一来他花在第四层上的时间竟然反而比第三层还少。

    白凡剑意初成便已不满足与大雕对练,想到杨过在大雨山洪中将重剑法练至大成,他也寻了个暴雨时候在山谷溪流中对着汹涌而来的山洪练剑,果然效果显著,只巴不得每天都是暴雨侵盆才好。

第十四章 剑逝水

    这日天气晴朗,白凡与大雕对练了一上午,早已对它扑击进退之间的门道摸得一清二楚,熟得不能再熟,便渐感无趣,心想还不如修炼内功,于是把重剑往地上一插说道:“大雕,我对你没兴趣了,你自己去玩吧。”

    大雕歪头看着他,过了片刻突然一跳到他身前,很兴奋地拍着他,要他跟上。

    白凡不知道它又搞什么鬼,跟着左弯右绕,走了三四里路来到一个山谷口,还没进去就听到轰隆隆的水声,震耳欲聋。

    又走了几百米进入峡谷,才见一座十几丈高的瀑布,笔直地从天上直挂而下,落在水潭里,激起数人高的水花,前赴后继,经久不绝。

    大雕忽然冲进水潭里,一双脚爪在水面连踩,须臾间就冲到瀑布底下的石台上,它就站在上面,两只翅膀左劈右斩,硬顶着巨锤般的水流,矗立在石台上。

    白凡暗暗咋舌,这水流经过几十米的重力加速,落下来时力量只怕有数百斤,大雕不但能在下面站稳,还用翅膀拍击水流,那一招一式他看得眼熟,后来才恍然明白它是在模仿一个人练剑,定是它见过独孤求败在此练剑,因此把白凡也带过来。

    过了片刻大雕回到岸上,抖擞了下身上的水珠,拍着白凡要他去水潭里。

    白凡不想拂它好意,自己也有心想试一下,于是提着重剑游到石台上,水流啪地一下打在身上,他胸口一闷差点没喘过气来。

    过了片刻,逐渐适应之后,他站到激流底下,提着重剑往前劈,那水流时时刻刻都打在剑上,提起来都要顶着数百斤的重量,劈下时更险些被水流将剑打得脱手,每一招都练得分外艰难。

    “我若能顶着这瀑布激流将重剑剑法练得施展自然,那以后与人交手时随手一击都会有数百斤之力,还有何人能挡?”想到这里,白凡虽全身都被水流捶打得生疼,但兀自咬牙坚持,一点点地领会其中诀窍,反而乐在其中。

    大雕仅凭肉身之力就能抗住激流的捶打,但人的身体毕竟比不过它这样的异种,白凡需时时刻刻以内力护体才能保证不受伤,否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禁不住这样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巨力击打。

    练了半年,他对重剑剑法的领悟更进一步,已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水流加上重剑数百斤的力量在他手上宛如无物,在瀑布底下每一招一式都施展的毫无阻碍。

    在水流的刺激下,他时刻都运转着内力,这般锻炼之下,对内力的控制程度有了质的飞跃,以前他一身精纯的内力瞬间最多能激发七成,现在瞬间能爆发出九成的功力,如果是生死之斗,这多爆发出的两成内力就是决定胜负生死的关键。

    这日白凡正站在石台上练剑,忽然听到一声巨响,旋即一块半人高的大石朝他撞来,他猛然惊觉,连忙一跳闪开,那大石砰的一声砸在石台上。

    大雕冲了上来,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左翅一展将大石挑起半人高,右翅猛地从下往上一拍,那块大石逆着激流直冲十几米高,旋而又被瀑布带着坠落,那声势比水流更加凌厉,大雕视若无睹,左翅再次往上一拍,那块大石旋即又被拍得飞起十几米,如此往复不绝,直到它玩累了才两只翅膀忽然合在一起,骤然斩击大石上,将其打得四散迸裂,然后眼神得意地看着白凡。

    白凡切了一声,嘲讽道:“就这你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我这有比你更厉害的。”

    他到岸上找来两块大石拍到石台上,旋即学着大雕将大石用剑挑起,但他先后挑起两块,将其全部击飞十几米高,随后自己不停的击打两块大石,玩得不亦乐乎,剑法达到了举重若轻的境界,两块大石的重量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这种方式却比枯燥地练剑有趣得多,山中只有他和大雕作伴,大雕也许能听懂他的话,却完全不会说,他实在是闷得慌,才会这样苦中作乐。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玩累了,便准备学着大雕将大石斩碎完美收官,以显示自己比它厉害,但这时他突然就傻眼了,两块巨石前后相距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他要斩碎第一块大石不难,但随后的第二块巨石却来不及蓄力了,最多只能将其拍到一边。

    “这怎么行?真男人就要刚正面,要让那只傻鸟输得心服口服。”

    白凡下定决心,双手握着玄铁重剑,心中除了剑再无他物,一身内力几近全部灌注到重剑中,他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缓缓提起长剑高举在头顶,此时除了那两颗下坠的大石,世上一切其他东西都仿佛静止了。

    忽然,他动了。

    “斩!”

    高举过顶的重剑猛然斩下,第一块巨石应声而碎,旋即那剑上竟射出一道一丈多长的白色剑气,直冲而上将第二块大石打得粉碎。

    碎石落定,大雕张着鸟嘴,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白凡拄着重剑,双眼紧闭,心中不断地回忆方才那一剑,他原本也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那是剑气,锐不可当的剑气!

    尽管这一剑几乎将他全身内力都掏空,但他丝毫不觉得疲惫,精神兴奋至极,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剑道的另外一条道路。

    独孤剑魔一生先后用了四柄剑,分别代表着他的四种剑道,第一柄利剑代表着锋锐之剑,第二柄紫薇软剑代表着技巧之剑,第三柄玄铁重剑代表着力量之剑,最后一柄木剑代表着无剑之剑。

    白凡自己以全真剑法入门,练的是技巧之剑,练了二十几年后发现前面几乎再无道路,于是到这独孤剑冢中找到玄铁重剑开始练力量之剑,这种剑道的确比自己之前连的剑法要厉害,但后面才想明白如果不是练了二十几年的全真剑法,他又怎么可能领会玄铁重剑剑法的精髓。

    第四种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他现在达不到也不明白,但自从刚刚发出了那道剑气之后,他心中许多疑问霎时间豁然开朗。

    无所谓什么剑道,只要适合自己的剑道就是最好的剑道,锋锐之剑练到极致便如刚刚那道剑气无坚不摧,无论什么剑道练到极致时总是殊途同归,剑——杀人,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一朝顿悟,白凡拔起重剑,从最基本的剑招到全真剑法、一气化三清、天罡北斗剑法再到重剑剑法,他想到哪一招便使出哪一招,看起来纠结怪异,但他自己练得如行云流水般衔接自如。

    练到后面繁复的剑法逐渐变少,又还原到最简单直接的剑法,和重剑剑法很相似,但细看又似乎有些不同,这源于他的性格喜欢简单直接地解决问题,因此他的剑也划出了最适合他自己的道,将他此前所学融会贯通,返璞归真。

    待他停下时,大雕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眼神很欣慰的样子,白凡此时心境与之前大有不同,也拍了拍它的肩膀淡然一笑,一人一鸟回到岸上,勾肩搭背地向着山洞走去。

    山中无日月,一晃又是一年多,白凡心醉武道,极情于剑,内功修为也在不知不觉中稳步提升,九阴真经内功早已进入第五重,也就是最后一重,一身内功修为修为寒暑不侵,内力自行运转,生生不绝,虽未臻至大成,但业已进入江湖最顶尖之列。

    依旧是那条穿云瀑布下面,腾起的水雾在阳光下焕出七彩的光芒,如梦似幻。

    白凡双手抓着一柄剑拄在地上,不是玄铁重剑而是他自己的佩剑,他已经更进一步,摸到了举轻若重的境界,普通长剑和玄铁重剑在他手上已无区别。奔腾的水流捶打下来,他站在水流中巍然不动,仔细看去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真气,水流激荡却没有打湿他一片衣角。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如一柄未出鞘的剑,神锋内敛,心中想着剑意,气势不断攀升,在达到顶点时,他忽地由极静变为极动。

    双手握着剑柄向上划了一个半圆,高举过顶,周身气势剧变,剑已出鞘!精气神合为一体,集于剑中,轻轻斩出。

    这一剑极轻,轻到风声都没有。

    这一剑极重,重到白凡耗尽了全身内力。

    这一剑极利,一道冲天剑气直上天穹,将一道瀑布的激流分为两半,露出长满青苔的石壁,仿佛溪水断流,轰隆隆的水声霎时消失双耳为之一静,直到一个呼吸后才猛然合流垂落下来。

    “剑逝水”

    白凡轻轻的念出了这一剑的名字,这是他第二次给自己的剑招命名,这一剑融合了他在射雕世界中的所有修为,和毕生所学,这一剑不一定是最厉害的,但一定是最适合他自己的,是真正属于他的剑招,名字虽不及那招“剑惊鸿”响亮,但实际上两者有着天地之别,逝水在天,惊鸿在地,惊鸿是他自以为是的妄想,逝水是他岁月升华的沉淀。

    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出现在白凡脑海中,远到他几乎已经忘记,但绝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轮回者九号,第二次华山论剑将在一个月后的华山之巅举行,本世界开拓之旅即将结束,请轮回者做好准备,并完成相关任务。”

    “终于来了吗?”他淡然一笑,挽起长剑,飘然回到岸上。

    ……………………………………………………

    山谷出口,一人一鸟依依惜别。

    白凡抱了抱大雕,大雕也用翅膀拍了拍他后背。

    “三十年后,你要是还愿意跟我走,我带你见识真正的繁华世界。”

    白凡对它说了一句之后毅然转身,他两世为人都是孤僻的性子,真心朋友极少,也因为如此每一个他都看得极重,三十年后大致是神雕剧情结束的时候,那时候大雕要是愿意,他会想进办法带它去本源世界,但在此之前,玄铁重剑和它都得留给杨过,神雕世界中有他志在必得的东西,他不能敢赌大雕不见了之后,那个世界还会按着他记忆中的样子发展。

    出了山谷,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在他心中只有一件事——华山论剑。

    十年磨一剑,今朝试锋芒。

    再磨十年后,泰山不敢当。

    这一剑他磨了二十五年,华山绝顶他要试问天下英雄谁人能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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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凡:宅男,重生万年之后的末世,绝望中进入仙武轮回空间。 射雕中,他修炼二十五年,第二次华山论剑一剑封禅。 天龙中,他临危受命,少林寺中力挽狂澜。 神雕倚天,他隐藏幕后纵横捭阖,深藏功与名。 诛仙中,他斩妖除魔,魔道伏首,正道伏心。 ……………………………………………………………… 本源世界中,他快意恩仇,淡看云卷云舒,建立无上仙宗。无限仙武世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仙武世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仙武世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