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特务头子的伊始
张生咳嗽一声，“石部长，你好。”
“搞情报工作，对年青人来说，升迁比较快，但是情报工作从来不是靠关系，你懂吗？”石部长的语气，仍然是那么冰冷。
张生点点头，也不知道和自己说这个做甚么。
等等，张生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说：“我不会真入了二部吧？”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石部长微微蹙眉。
张生默然，龚培生虽然被闲置甚至可以说被清除出了军情队伍，但是既然没有追究他太多的责任，自己被他招入军情的事情也就变成了假戏真做。
“你难道不想将一些事情搞清楚吗？”石部长手上，翻看着一份档案。
这句话，立时骚到了张生的痒处，是的，生死一线，遭遇了两次枪击，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实在令人心里扎着根刺。
又看了石部长一眼，这位中将，也是厉害的很呢，一句话，就拿住了自己的穴位。
“小白打电话给你讲情，想帮你彻底转业，但我没同意，军情部门并没有那么危险，临江站的事情，说明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我要留住你。”石部长看向张生，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张生怔住，又是，又是小白的熟人？这次自己来北京，并没有见到她，她人在国外，好像也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努力吧，我对你有信心。”石部长拍了拍张生肩膀。“因为你的特殊情况，我会研究适当赋予你更多的自由，具体到你的身份，因为我们不是单打独斗的英雄，你的拍档团队，肯定要对你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你的档案，以后只有我、总长和主席才有查阅的权限。”
张生默然，又是只有三个人才有权限的绝密档案吗？这话，太耳熟了，那位龚培生中将就说过同样的话。
怎么感觉，上了贼船？
……
回临江的飞机，张生和杨明同行。
“临江市政府第三办公室”在没有出任务的情况下，国内公务，只能订经济舱，张生便也跟杨明坐了经济舱，对这些，他一向不太在乎。
两人座位相邻，喝着饮料，沉默不语，都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因为挖出军中害群之马并使得临江站以最小的代价清除了毒瘤，杨明记了二等功，被授予大校军衔并被任命为临江站站长，张生则被授上校军衔，被任命为临江站副站长。
临江站直属总参二部，为正师级单位，被任命为临江站副站长，这也代表，张生晋升为副师级干部。
杨明的授衔仪式是在二部小范围召开的，张生却授衔仪式都没有。
不过正如石部长所说，张生被赋予了比较自由的空间，比如，他仍然可以继续发展济世堂，仍然可以暂时在医院、卫生系统任职，或许，石部长本就希望借助他这些特殊的身份来完成某些特殊的任务。
临江站的工作张生并不用直接参与管理，在他的身边，将会有一个情报小组归他直接领导，主要负责在他领导下搜集情报执行任务等等，此外，这个情报小组日常工作之一便是帮他和临江站总部之间传递消息，毕竟作为副站长，临江站的工作简报他必须要了解，一些工作，也需要临江站的配合。
飞机上人流复杂，张生和杨明只是聊着生活上的事。
说起十几天没见到爱人和女儿，杨明轻轻叹口气，说：“她们都习惯了，做这行就这样了，经常出差。”
张生微微点头，说道：“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哪能休息呢，好多事要忙。”杨明又叹了口气。
张生挠挠头，说：“以后我可不会像你一样吧？立了功，升了职，反而累的跟什么似的。”
杨明就笑：“你少搞怪，你可不一样，特殊人才特殊对待，我是羡慕不来啊。”
正说话呢，有人轻轻拍了拍张生座椅靠背，笑道：“张局，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
张生回头，站在身后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赔着笑脸，好似很惊喜的样子。
“哦，建军。”张生笑着想起身和他握手，是临江卫生局中医管理处副处长兼中医药市场专项检查执法组组长崔建军。
崔建军急忙虚按住张生，说：“您坐您坐，快别起来了，我本来想上厕所，没想到看到了您，您这是？几天没看您来局里了。”
张生笑道：“最近忙……”其实已经想好了，回去过段时间就辞职，毕竟一直担任公职，显得不伦不类，何况，自己也希望能自由点，行医的话，完全可以在济世堂坐诊。
“张局，我跟你说点事儿。”崔建军猫下腰，想在张生耳边说话，杨明笑道：“这样吧，咱俩换座位，我去你那儿，你是多少排？”
崔建军忙道：“谢谢谢谢，我32A，谢谢老弟！”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在张生身边坐下，崔建军压低声音说：“张局，听说刘局要调省厅去，你知道这事儿不？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是要调刘局到省厅任调研员，怎么回事儿啊？不能吧？”
张生微微一呆，刘经富调任省卫计委调研员？这可是完完全全的贬职了，平调架空都算不上，几乎等于免职，对于尚算年富力强的刘经富来说，这无异于是宣布他仕途前进脚步的结束。
刘经富的小圈子应该经营的很出色，不至于吧？
张生琢磨着，摇摇头，说：“我不清楚这事。”很多东西，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事情都传到崔建军来问自己真伪的程度了，那可就不仅仅是传闻那么简单了。
“啊，我还以为张局也要动一动呢，因为您和刘局……”崔建军忙收了嘴，尴尬笑了笑，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本来还以为外面都是谣传，刘局估计另有重用，张局呢，也会借着位置空出来，分管更重要的工作。
张生笑了笑，突然一怔，是啊，崔建军说的对，在外人眼里，自己和刘经富交情不是一般的铁，刘经富在临江经营多年，这么凄惨的离开，实在有违常理，那么，是不是有自己的关系呢？
毕竟，自己得罪了一位大贵人，一位副市长还点了点刘经富，是因为刘经富没领悟到这才被惩罚？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是自己害了刘经富么？
第137章 第一天
下飞机后，张生便给刘经富打了个电话，听刘经富的声音就很低落，张生约了他在凤凰城见面，他也答应下来。
机场高速出口到市里的路段出了车祸堵车，张生赶到凤凰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情。
苗经理给两人安排了茶点后就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宽敞奢华的休息室，只有张生和刘经富两个人。
“刘局，听说你要调去省厅了，有没有这个事儿？”张生喝了口茶水，开门见山。
刘经富苦笑了声：“你都听到外面传言了？妈的，不知道我得罪了谁，跟你透透底吧，杜市长说，举报老哥我的举报信雪片似的，我呢，也只能挪挪窝了。”
张生微微点头，杜市长是分管卫生系统的副市长，也是刘经富的顶头上司，看来，刘经富和他关系匪浅，这样的风头火势，还要把刘经富保下来，其实从刘经富和苗经理的交往看，这个人，怕是沾了不少，被举报的事情多半就都有谱。
虽然，一切都是利益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刘经富对自己挺够意思，而且，刘经富被人捅刀子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自己，自己新来临江，暂时没什么可以被拿出来做文章的，所以，刘经富这个和自己关系挺密切而且又可以带给自己种种便利的局一把手就这样成了标靶。
“老弟啊，所以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以后一切都得注意，老哥我就是前车之鉴。”刘经富苦笑着，拍了拍张生的手。
张生微微点头，轻轻叹口气，这就是官场么？
刘经富自然要为他自己做的事负责，何况自己就算想帮忙也没什么能帮他的，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些堵呢？
……
傍晚时分回到家里，何彤彤不在，她已经正式在临江警察学院入学，虽然被开绿灯可以每日走读，但这几天张生不在，又说还要几天才能回家。何彤彤便在宿舍留住，新转学，自然还是要和同班同学多一些了解的。
吃晚餐的时候，手机聊天软件上，张生接到了奥尔芭的信息，“老师，我马上就上飞机了，二十个小时后，到北京。”
张生笑笑，回道：“一路顺风。”
有些事就是人走茶凉，虽然第三公立医院齐卡维院长一再答应自己肯定送奥尔芭去欧洲留学，但最后，奥尔芭只获得了一个欧洲医学院的函授机会，是医学检验专业，当然，函授对象只针对在职医护人员。
齐卡维院长还打来电话跟张生解释，说是民选政府刚刚执政，拨下来的经费特别紧张，所以，只能暂时帮奥尔芭争取到一个函授学位的名额。
张生知道，齐卡维院长说的也确实是实情，虽然，他肯定没尽最大努力帮奥尔芭争取。
函授学位在哪里都可以读，张生便邀请奥尔芭来中国，本来，还准备通过刘经富想办法，给奥尔芭在煤炭医学院办个留学，这样，奥尔芭一边在济世堂学习，一边读书接受函授，从文凭到实力的软硬件就都具备了，毕竟在医学界，还是很看重这些东西的。
但现在刘经富出了问题，自己只能再另谋他策。
用过晚餐，张生在后花园走了走便回到画室画画，刚刚提起画笔，外面大花轻轻敲门：“先生，有客人，说是政府办公室的人，叫廖燕，女性，身份证号码是XXXX……”这些，自然是警卫室登记的。
张生放下画笔，说：“请进来吧。”下午的时候已经看过她的资料，是自己直接指挥的情报行动小组组长，临江站少校情报主任，看资料显示，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曾经在国外一个恐怖组织潜伏两年之久直到该恐怖组织被捣毁，行动中，廖燕也因为受了枪伤不得不退出二部的特别情报部队回到国内，因为她老家便是临江人，所以临江站整顿，她被补充了进来。
张生走出画室，大花已经和警卫室那边通过电话，又急忙去开门迎客。
很快，廖燕便跟着大花走进来。
张生能注意到，廖燕打量金碧辉煌的客厅时眼中的诧异。
跟着张生进了书房关门后，廖燕啪一声打个立正，敬礼，“副站长同志，情报主任廖燕向您报道！”
极有型的短发，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精致的黑色登山靴，廖燕看起来，更像一个精致的美少年，甚至身材，都有男孩子的一些特质，虽然苗条纤巧，但胸平平的，也就是俗称的飞机场。
张生还礼，随后接过廖燕递来的文件夹，取出里面的文件翻看，是情报小组其余四名成员的资料，他们都归廖燕领导，廖燕则跟张生单线联系。
张生极快的看完资料放到了一旁，廖燕微微蹙眉，显然觉得这位新上司太潦草，就这样扫了一眼，太把情报工作当儿戏了吧？
不过廖燕没说什么，收好了那些资料，又问：“可以在这里销毁吗？”
张生微微点头，她便走到墙角那株万年青旁，拿出火机将资料点燃，很快，十几页资料变成了一层薄薄的灰落在花盆中，看来，书写资料的纸张是特制的，并没留下多少灰烬。
张生说道：“明天，不，后天吧，本来定的明天是吧，我非洲来一个朋友，所以临时变动一下，后天我领你去济世堂临江分铺，你担任副店长，也是我的私人顾问，这样我们接触起来比较方便，进入济世堂，对你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
朝令夕改？廖燕怔了下，可能张生又一次冲击了她的认知底线，从进入军情部门那天起，她就被教育一切服从命令，上级领导，对她就是天，就是绝对的权威，而领导过她的军情部门高级军官，无一不是令出如山杀伐果断令人尊重敬畏的大人物，如张生这般，真是生平仅见。
但是廖燕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旋即立正，回答：“是。”
张生琢磨了下，说：“别的就没什么了，以后看吧。”心说自己也不知道能在军情干几天，但看起来，这个情报小组挺正规的，眼前的女军官就是样板了，自己也不能太掉了链子。
第138章 代言人
第二天第一讲刚刚下课，张生就接到了潘牡丹的电话，她从果邦回来了，下午的飞机回北京，问张生有没有什么事情。
张生便去高铁站接了潘牡丹，打出租车去的。
在北京时，事情稍一稳定，张生打电话叫邱五把自己的车开回车库才知道，一直停靠在夜色酒吧附近停车位的保时捷被人砸了，民警从临近店铺的摄像头调出了录像，发现是几名磕了药的年青人干的，想来车在那停了几晚，耀目无比，那些年青人早就看得不爽，那晚嗑药嗑的太嗨，这才发疯把早就想干的事情给干了。
听邱五说，派出所那边正通过录像排查嫌犯，估计找到那几个肇事者并不难。
虽然新车车险入得挺全，但人为打砸，显然大有商榷的余地，一般情况，保险公司是不会理赔的。
邱五说来着，如果是几万十几万的车，这种情况他找找保险公司的熟人，应该还是能蒙混过关，但是理赔金额这么高，保险公司的经理们，谁也不敢做这单子不是？
至于那几名打砸者，便是抓到他们，刑事责任坐牢也好怎么都好，民事赔偿这块儿，怕他们也赔不出几个钱。
张生不在乎财帛这些身外物，也不同意邱五弄虚作假，但这件事，多少还是令人有些小郁闷。
潘牡丹上了出租车就抿嘴一笑：“你的保时捷呢？”
那天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和潘牡丹聊天，张生问过她在临江期间需不需要用车，说自己有两辆车可以借给她用。
潘牡丹问什么车，张生说是保时捷跑车和奔驰商务，令潘牡丹将信将疑的，但信最多三分，疑，肯定超过七分。
现在听潘牡丹问起跑车，张生晦气的挥挥手：“被人砸了，保险公司还不管，有点倒霉。”
潘牡丹就咯咯的笑，说：“是够倒霉的。”
“不说这个了。”张生摇摇头，又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件事，你得帮帮忙。”
潘牡丹俏脸轻轻点了点，说：“你的事我肯定帮。”
……
按照张生的吩咐，出租车停在了济世堂药店外，张生进店，店长刘政忙迎上来，恭恭敬敬道：“少东家，您来了。”他并不知道张生真正的身份，只以为张生是济世堂大股东的继承人，在药店后身，专门有一个小院子是这位少东的，偶尔少东会过来，好像是熬药什么的。
“沈老今天休息？”张生从诊所那边已经转了一圈，又说：“你不用管我，忙你的。”
刘经理忙点头，但还是在前面领路，一直领着张生和潘牡丹进了后院。
刘经理也偷偷打量了潘牡丹几眼，虽然潘牡丹戴着太阳镜，穿得也很休闲，但掩不住她的丽色，黑纱束胸，裹着她玲珑身段，牛仔短裤，露出一双雪白滑嫩长腿，纤细长腿精致的无以复加，令人目眩神迷。
刘经理打量了潘牡丹一眼就急忙缩回目光，这样性感逼人的美女，多看几眼，实在压力太大。
一直到跟着张生进了有浓郁药材味道的房间，潘牡丹才诧异道：“他为什么叫你少东家？”她很有分寸，在人前便绝不问。
张生笑道：“济世堂是我的，我是最大的股东。”
潘牡丹无奈的看着张生，现今她见识远不是以前可比，何况济世堂重点发展区域便在华南，是华南卫视的合作伙伴，她听说过济世堂的规模，注册资金便两千万，实际没有几个亿，运作不到现在的规模。
张生从靠窗书桌上的药箱，拿出了几条包装精美的纸盒，笑道：“这是我们即将推出市场的保健品，已经完成申报手续批下来了，马上就会开始批量生产。”
潘牡丹接过纸盒，新奇的打量里面的黑色瓶剂，问：“这是什么东西，糖浆吗？”
张生说：“济世堂出品滋养芦荟王浆，这是女用版，养颜排毒，效果特别好，我老妈就在喝呢，回头你拿回去喝喝看，要是觉得有效果，帮我做一下代言人怎么样？”
潘牡丹接广告是很挑剔的，而且也很少接广告，接的几个广告，全是LB这种国际品牌，精益求精，这也使得她的广告代言费用极为惊人。
至于说保健品，就是一些荤素不忌的二线明星现在都慎而慎之，毕竟，这两年有前车之鉴，保健品，大多卖的是嘘头，虚假宣传，最近几个明星还因为为保健品代言惹上了官非。
但是看了看纸盒中的产品，潘牡丹一丝也没有犹豫，爽快的道：“行啊，这都没问题，但前提是，你确定这家公司是你的吗？”
张生笑了笑，说：“你就当不是我的吧，但是给我个面子，这些保健品你拿回去试用，自己体验效果，再决定这个代言人你做不做，当然，我也不瞒你，我给你的这批王浆是我亲手调配的，批量生产的话，肯定没我亲手调配的药效好，但是，效果应该也还行，绝不是世面上别的保健品可以比的。还有一点，咱的保健品并不是因为芦荟王养颜效果多强，就是个卖点而已，这点，要跟你解释清楚。”
“啊，你开始走这条路了。”潘牡丹恍然，看来是张生出药方，济世堂出资源，双方在合作。
潘牡丹不禁有些欣慰，这位好朋友总算开始做正事了，他在中医药方面的天赋，自己还是见识过的。
“行吧，我可以代言，不过张生，到时候刘姐和他们谈，代言费可不会留情。”潘牡丹郑重的说。
张生笑道：“我明白，这都是生意嘛。”
潘牡丹又抿嘴一笑：“别害怕，你放心吧，去了刘姐的佣金，到时不管代言费多少，我都返给你，你也知道，这是生意，所以我返你的钱和济世堂没关系，你别傻呵呵的还分给他们！”
张生无奈的道：“什么我们他们的，济世堂就是我的，不过呢，你说的对，我不是经营者，你返我的钱我当然不会交他们账面。”随即苦笑摇头：“都被你给我带沟里去了，你返我钱干嘛，那是你该得的。”
听张生三番两次说济世堂是他的，潘牡丹倒也奇怪起来，毕竟，张生不是爱吹牛的人，车什么的，可以说是开玩笑呢，但一直郑重其事的说济世堂是他的，这就不能用开玩笑来解释了。
但是，张生以前家里条件是挺好，应该很有背景，但他的家庭，也达不到亿万富翁的级别，何况后来好像还有传闻，他家里败落了。
那么张生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139章 女追男，隔层纱
“你是说，你家里是济世堂的股东吗？”潘牡丹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觉得这样的解释还算合理。
张生无奈，说：“就算是吧，不过是大股东，所以，这个广告，你尽心点，就是帮我呢。”
潘牡丹释然，微笑道：“好。”又好奇的问：“你上学，也是为了接家里的事业，为从商做准备？”
张生笑道：“算是吧。”又看了看表，说：“走吧，请你吃午饭。”
潘牡丹轻笑：“那肯定要你请了。”
往外走的时候，潘牡丹笑孜孜问：“喂，重新回到二代行列，是什么感觉？”
张生无奈，最近电话也好，见面也好，总被潘牡丹调戏。
突然站住，张生微笑看着潘牡丹：“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想什么样，怎么，你想试试？”
潘牡丹奇道：“试什么？”立时知道张生话里所指，想起了曾经被张生非礼羞辱的场景，她俏脸猛地一红，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那画面却有种温馨的感觉。
“你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就说说！”潘牡丹不屑的撇了撇嘴。
接连被她鄙视，张生便有些光火，鬼使神差的，便伸出手去，在潘牡丹吹弹可破的精致俏脸上扭了一把，说：“那就试试！”只觉入手滑腻娇嫩，难言的美妙。
潘牡丹呆了呆，俏脸立时火红，伸手就掐张生：“你要死啊！”
张生笑着躲开，笑道：“好了，开玩笑的。”
然后，令张生想不到的是，潘牡丹走近，轻轻挽起了他的胳膊，柔声说：“今天还是我请你吃饭吧。”
张生愕然，旋即微微点头，说：“谁请谁都一样。”
“不一样！”潘牡丹加重了语气，说：“既然你重归二代行列，那我这个小明星开始追你，是不是很符合咱俩故事的发展？”
“啊？”张生呆住，看着笑靥如花的潘牡丹，虽然她略显羞涩，但却勇敢的看着自己的双眼。
“为，为什么啊？”张生从来没想到，和潘牡丹相处会有这样的话题，随后就笑：“你就拿我寻开心吧你，现在你牛了是吧，不怕我了。”
毕竟，自己对潘牡丹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就算事过境迁，潘牡丹不再怎么记恨自己，但怎么也不会对自己发生感情吧？
毕竟自己以前什么德行潘牡丹应该知道，哪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放心和自己恋爱？
张生话音未落，却不想，潘牡丹精致俏脸便贴了上来，柔软红唇吻在张生嘴上，香软甜腻，回味无穷。
“现在，还是骗你吗？”潘牡丹红唇慢慢离开张生嘴角，轻声说着，又将俏脸贴在了张生胸口，听着张生心跳，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知道，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很开心。”
张生饶是两世为人，却没经历过真正的感情，前世和小师妹之间，也不过是若有若无的情愫，此时玉人当前，软语温存，张生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化了。
默默站了一会儿，张生说：“去吃饭吧。”
潘牡丹轻轻点头，离开张生怀抱，却轻轻拉起了张生的手。
潘牡丹的纤细手掌柔弱无骨，漂亮的彩甲长长的，握在手里别样感受。
张生和潘牡丹手拉手走出后院时，却也不禁思潮起伏，药店经理刘政小跑迎上来送两人走，又不由得多打量了潘牡丹几眼，毕竟，看起来可能是少东家的红颜。
……
下午时分在机场送走了有些依依不舍的潘牡丹，张生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但隐隐觉得，和潘牡丹在一起如同恋人般吃饭聊天，得其依偎在身畔，心里，有种甜蜜的感觉。
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以后，张生接到了从北京飞过来的奥尔芭。
毫无疑问，奥尔芭在旅客人流中特别显眼，这位混血美女个头高佻，身材火辣，波浪长发散发着别样的风情，在栏杆外等候的接机人群，有人便拿出手机拍照，以为是哪个好莱坞明星到访呢。
张生笑着迎上去，和奥尔芭热情拥抱。
“老师，终于又见到你了。”奥尔芭红唇在张生面颊亲昵的左右亲吻，令张生也很快成为许多人注目的焦点。
奥尔芭虽然刚刚十六岁，但早熟的紧，碰触着她火辣的高耸，眼前是深邃碧眸、高挺鼻梁、长长睫毛的异国风情，清香醉人，此情此景，不免令人心猿意马。
尤其是，张生觉得自己，正在经历某种情绪的启蒙。
张生咳嗽一声，慢慢放开她，说：“走吧，回家。”又笑道：“你的中文已经说的似模似样了呢！”
奥尔芭轻轻一笑，说：“我恶补来着。”迈着轻盈的步伐，跟在张生身后向机场玻璃门走去。
……
别墅大门口，何彤彤和大花、小花都迎了出来，张生和奥尔芭下出租车，何彤彤小燕子一般飞过来，拉住奥尔芭的手，惊呼道：“姐姐，你好漂亮啊，你就是奥尔芭姐姐是不是？”
人地生疏，又见到这座气派的庄园似别墅，奥尔芭略有些紧张的看了眼张生，张生笑道：“我一个小妹妹，叫彤彤，身体有恙，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还得你帮忙照顾她，嗯，辈分，各论各的吧。”
奥尔芭这才微笑道：“彤彤妹妹，你好。”
其实奥尔芭年龄比何彤彤要小，但是心理年龄肯定是何彤彤更稚嫩，张生也就由得她们乱入。
“哇，你中文说的也好棒。”何彤彤亲热的搂着奥尔芭的腰往里走，奥尔芭初始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在何彤彤热情下，精神慢慢放松。
张生见了微微一笑，家里好像越来越热闹了，对着警卫室旁站着的老陈微微颔首，张生也向别墅走去。
老陈立时觉得受宠若惊，点头哈腰的赔笑，心说在这种大户人家真涨见识，这位是好莱坞明星吧，真漂亮，那身材，真不是盖的。
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何彤彤又拉着奥尔芭进给她选好的房间看，张生微笑，听之由之。
“叔叔，我明天不想上课了，我陪奥尔芭姐姐去玩，她刚来，总得有个导游啊！”从房间出来，何彤彤一个飞扑，跳到沙发上，抱着雪白大熊，向张生求恳。
张生笑道：“刚见面，有那么亲嘛？”又说：“行，顺便带你们去药房看看，奥尔芭以后有时间就去药房实习积累经验。
第140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说着话，张生拿出手机，点了点明天日程安排，随即咳嗽一声，说：“我打个电话。”
起身来到对着泳池的落地玻璃门前，窗外，华灯初上，泳池越发显得幽蓝一片。
张生拨了廖燕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现在他的电话已经经过了加密处理，一般的技术已经很难窃听。
“站长，我是廖燕。”话筒里传来廖燕那永远古井不波的声音。
张生想了想说：“是这样，关于你的工作安排呢，还是不要去店里任职了，你的身份，做我的私人投资顾问吧，看你的资料，在这方面，你还是完全可以胜任的。”廖燕在境外恐怖组织卧底时就是帮助其组织管理账目洗钱等等，能卧底两年并得到组织头目的绝对信任，理财的本领，可不能蒙混过关。
公司运营的事情，张生琢磨着，还是不要军情的人来搀和了，自己可不想把自己的济世堂办成什么谍报公司。
那边廖燕沉默了下去，这位新长官再一次朝令夕改，令她极为错愕，但是过了会儿，她还是回答：“是，我知道了。”
张生又说：“还有件事，半个月前临江站出问题的时候，我有一辆车在夜色酒吧前被人砸了，你帮我查查，谁砸的我的车，算是对你能力的考验吧。”
张生虽然说的煞有其事，自己都有点相信自己说的话，但是，这件事怎么都难逃公器私用之嫌，不过没涉及到财物，张生又来自古代，对这方面，稀里马虎而已，也不太在意。
“好的，知道了。”好一会儿，廖燕答应了一声，有点捏着鼻子答应的感觉，对这位新长官，或许已经绝望，简直和解放前国民政府那些将武装私人化的特务头子没什么区别，还好，暂时还不用去给他找猫猫狗狗。
……
几天后，在张生帮奥尔芭办好煤炭医学院入学手续后的下午，他被一个电话召到了局里开会。
昨天，刘经富已经调离临江，实际上，就在几天前，临江市委常委班子进行了调整，原副市长王学贵进入常委班子担任组织部部长，部委办局有几位一把手工作发生了变动，刘经富就是其中之一。
卫生局新局长由原常务副局长马培源担任，张生参加的局班子会议，便是他主持召开的。
冗长乏味的会议，张生也懒得听马培源在慷慨陈词些什么，只是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会议结束，马培源笑着请张生进了他的办公室，给张生倒了杯水，说：“老弟，你呀，老哥哥准备给你减减负，你看啊，你正在深造，主要的任务还是汲取营养充电嘛，现在呢，市领导又对中药材市场的监管很重视，你分身乏术，所以啊，这个苦差事，还是交给别人挑，你就专心深造，等你学业结束，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
张生笑笑，这就是官字两个口了，当初刘经富给自己加担子很有道理，现在马培源给自己减担子也有说辞，总之都有自己的理由。
“嗯，行吧，不过马局，我觉得我精力还是有的，希望能分管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张生笑着说。本来呢，都准备辞职了，无谓和他们走仕途的人搅合到一起，但现在，刘经富被挤走，自己也马上回到闲置状态，这未免令人极不舒服。
听说来着，这位新任局长，和程风云关系很好，人民医院有职工看到过他俩在小食堂一起吃饭。
既然这样，那就和你们耗耗！
张生要求分管工作时，如是想。
听张生的话马培源微微一怔，随后笑道：“行，这个可以研究，可以研究。”话里搪塞的意味便是张生这个非官门中人也能听出来。
张生的手机叮咚一声，有信息发过来，张生拿出手机看了眼，站起身，说：“马局快点研究，我有事，走了。”
马培源微微蹙眉，这个张生，为什么调整工作看来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所以，才会对自己这般不客气，这是发泄他的不满呢，闹情绪，有什么好闹的？太幼稚了！
看着张生走出办公室，马培源屁股都没动，做样子送送都懒得做了。
在走廊里，张生点开了邮箱看，刚刚是廖燕发来的短信，说是几个砸车青年的资料及视频找到了，给您的邮箱发了保密邮件。、
看着几名小青年的资料，张生正若有所思的时候，手机震了下，有来电，是邱五的号码。
接通，邱五骂骂咧咧道：“老大，派出所给我来电话了，几个****崽子抓住了，叫我过去一趟，妈的，我现在不在临江，要在，我过去弄死他们。”
张生笑道：“好了，我去处理，你忙你的。”
……
江北路派出所在临江是比较大的所儿，办公楼虽然仅仅三层，但蓝色楼体很时尚，现代感觉十足。
张生是由一位姓张的民警接待的，按照某些不成文的规矩，张生和别人一样，称呼他张队，笑着说：“我也姓张，咱们还是本家呢。”
张队长却是表情极为严肃，问：“你能全权代表车主？”那辆保时捷行车本写的是邱五的名字，也一直邱五在办这件事，张队长自然以为邱五是车主，张生只是跑腿办事的。
张生点了点头，说：“五儿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我可以全权代表他，实在不行，我找个律师？”
张队长微微皱眉，看了张生一眼，说：“你肯定要找律师，但不是现在！”说着，摆了几张照片在张生面前，说：“这几个是肇事者，他叫罗城，他叫……”指着照片，给张生报了遍名字，说：“证据我们都掌握的很确凿，马上就会送检起诉他们，但是涉及到民事赔偿，我看，你得找律师了，这几个都是无业游民，家里也没什么钱，法院就算判了，我看执行也难，你找个律师咨询吧。”
说着，张队长又啪啪的收起照片，看样子，谈话就结束了。
张生蹙蹙眉，想了想，说：“张队，你确定，就他们几个？”
张队长眼皮一翻，说：“你什么意思？”话茬已经有些不善。
张生笑笑，心说你真沉不住气，说：“那他们打砸车辆的录像呢，我想看一看。”
张队长深深打量了张生一眼，说：“那你还得找律师了，证据封存马上送检，找律师去检察院申请吧。”
张生微微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第141章 拜会杜家
杜副市长最近倒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市委常委班子调整，调走了三人，调来了一人，提升了两人，他和王学贵副市长一起进了班子，王学贵被任命为组织部部长，他则晋升常务副市长。
虽然有一手提拔起来的卫生局局长刘经富被人搞臭搞走的小插曲，但比起进入常委班子的突破晋升，这点小插曲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过对于刘经富，他还是很念故人之情的，是以当刘经富打来电话，说起在卫生局挂职的转业干部张生想来拜访他，他也欣然同意，这个年轻人，听说是总参和省军转办沟通后转业到临江的，年纪轻轻的中校，是一名获得过特殊功勋的军医，见一见他，也没有坏处。
约定的时间是晚上，不过杜副市长临时有事情，回来的晚了些，到了家门口，便听到爱人哈哈的笑声。
杜副市长微微蹙眉，这个董淑娜，一点也不注意影响，太没有素质了，又想，市委家属院的这栋房子太老了，还是板楼的结构，也难怪屋里的动静在楼道里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开门进屋，杜副市长就见到了爱人和一位眉清目秀的年青人正聊得欢实，但是看起来，好像就是爱人连比带划的说，年青人只是微笑听着。
“哎呀，老杜你回来了，快来，小张兄弟等你挺长时间了，你看看，哪有这么秀气的后生。”杜夫人坐着没动，只是对杜副市长招手。
在这个家里，一向是杜夫人说了算，概因杜副市长和夫人结婚时，还是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杜夫人却是官宦家庭出身，其父亲当时已经是市计委主任，后来杜副市长从政，也免不了岳父大人的提携，现在虽然岳父退休已久，也早失去了影响力，但是这些年的习惯，在家里，还是杜夫人更强势些。
“什么小张小张的，这是卫生局张副局长。”杜副市长走过来，训了爱人一句，又和站起身的张生握手。
杜夫人皱了皱眉：“你以为我老糊涂啊，小张兄弟不见外，你啰嗦什么？”
杜副市长头有些疼，在同僚面前，爱人犯起性子，偶尔会令自己下不了台，可在下属面前，爱人本来还是很有分寸的，今天这可是怎么了？
“等着，我给你炒菜去。”对着张生，杜夫人又是另一幅面孔。
张生笑道：“嫂子，那什么，您真不用张罗饭，您看市长肯定吃过了，我呢，和市长说点事就走。”
杜夫人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来家里一趟，总得吃顿饭，再说了，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礼物，我要不款待款待你，以后你不来了怎么办。”
张生就笑：“不会的，只要嫂子欢迎，我一定常来。”
杜夫人拎起一个礼品盒，对杜副市长献宝似的说：“老杜，知道这是什么吗？我跟你说啊，这就是济生堂的滋养芦荟王浆，外面炒的可热了，听说潘星一直喝它，所以皮肤才那么好。”
张生也没想到，济世堂运营团队炒作的功力如此了得，潘牡丹还没和济世堂正式签约更没拍广告片呢，但济世堂运营团队已经利用潘牡丹打响了第一炮。
其实，主要还是潘牡丹够意思，她回北京的第二天，就在微博上把自己送她的王浆拍了照发上微博，还加了评论，“这几年，我全靠它才能度过一个个不眠之夜，度过一个个难关，感谢它的缔造者，一位不愿意披露姓名的神奇中医，感谢养颜排毒王浆，几天前，听说它马上要量产了，济世堂滋养芦荟王浆，期待中！”
照片角度选的很好，王浆的包装便很精美，和潘牡丹精致俏脸相得益彰，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潘牡丹发了微博后还给自己发了个短信，叫自己看微博，更说：“它”应该换成“他”，你明白吗？
张生知道，潘牡丹当晚应该服用过王浆了，也感受到了它立竿见影的效果，不然，就算怎么想帮自己，也不会作出昧良心欺骗大众的事。
潘牡丹一条微博，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条微博信息量太大，使得全民娱乐时代的网民立时找到了满满的乐趣，比如有人掀起了“寻找神奇中医”的活动，响应者云集，转发无数，六零一医院中医科很多医生被人肉，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全民情人以前是六零一的医护人员，实际上，曾经是专业人士这一点，还给潘牡丹的主持人生涯加了分。
除了寻找神奇中医，还有人长篇累牍的神分析后，得出结论，神奇中医应该是潘星的初恋。
又有人曝黑幕，说是因为华南卫视和济世堂的合作，潘星不得不配合他们炒作济世堂即将上市的芦荟王浆，潘星现在也成了黑心代言人……如此等等等等。
但不管褒也好，贬也罢，芦荟王浆和神奇中医随同潘牡丹一起，着实大火了一把，一些知名搜索引擎上，芦荟王浆和神奇中医作为关键词都排在了热搜榜前列。
而随即，又有什么“潘星为济世堂滋养芦荟王浆拍摄的广告片片段”成为了热点，到处都有人在下载，但是，那些片段自然都是假的。
凡此种种，张生知道，这里面也少不了济世堂公关团队运作的影子，而且运作很成功，如杜夫人都知道济世堂和滋养芦荟王浆了，若说没成功那就太过谦虚。虽然还没有出财务报表，但是张生相信，最近这段时间，济世堂的营业额必然会攀上一个新的高峰。
见杜夫人拎起芦荟王浆美滋滋想收起来，张生笑道：“嫂子喝着要觉得效果不错，以后我就全包了。”
杜夫人笑道：“那可真谢谢小张兄弟了。”
杜副市长皱眉：“你怎么能随便收人家张局长东西。”
杜夫人嗤了一声，说：“你放心，我给小张兄弟钱了，这点觉悟我没有吗？但我跟你说，这个芦荟王浆还没上市呢，你有多少钱，现在也买不到！”说着，转身气呼呼进了厨房。
杜副市长看着张生，便有些不高兴，勉强压下心中不快，做手势示意，说：“坐吧。”他也慢慢坐了下来。
张生没想到杜夫人和杜副市长是这种关系，不过这些倒也没什么，本来也不是来巴结他们两口子的，那份芦荟王浆，自然也和给牡丹的不同，给杜夫人带来的，是药厂的批量产品。
第142章 谁砸了我的车？
在杜副市长对面坐下后，张生拿出手机，说：“市长，有件事我很为难，不知道怎么处理，在临江，我就认识经富大哥一个人，经富大哥又最信任您，所以，我只能冒昧的向您讨教了。”
听张生这几句话很得体，杜副市长脸色稍和，说：“讨教谈不上，说说吧，遇到什么问题了？”他知道刘经富和面前年青人走得挺近，现在卫生局换了局长，估计这个年青人势单力孤，想靠上自己而已。不过这么年轻的干部，偏偏级别又高的离谱，或许家庭有背景，或许有些特殊的本事，但是，木秀于林，这种人，太招人注意了，不管怎么说，还是不要和他走太近才比较稳妥。
张生叹口气，就把手机递过来，说：“市长，您看这段视频。”
杜副市长低头看去，随即微微一怔，画面里，几个年青人正用钢管、砖头砸一辆跑车，场面十分火爆，看起来，这段视频是监控的录像。
杜副市长脸上表情很快恢复如常，虽然，眼睛还在一直盯着画面中一个年轻人，想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孩子，毕竟只有几面之缘，不看清楚拿不太准。
画面突然定格放大，此时，正是杜副市长想看清的年青人回头的时候，头像放大后定格在屏幕中，杜副市长心里叹口气，没错，就是他了，旋即也明白过来，张生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根底。
张生说道：“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王守昌市长的公子王晗梦对吧？”
杜副市长说：“看着像，但是不见得吧，毕竟，人有相似嘛。”是不是那个孩子，自然不能在自己嘴里坐实了，也不知道张生什么目的，谁知道有没有在录音？
张生点点头：“也许吧，但是市长您再看这段视频，是昨天我和律师朋友在检察院查阅的准备呈堂作为证据的视频。”说着话，张生就点开了另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里，和刚才视频应该出自同一个摄像头，但是王晗梦的影像在里面无影无踪，显然，经过了剪辑。
张生说道：“是这样的，这辆跑车是我的，放在停车位，无端被砸，现在警方抓住了几个肇事者，但是里面没有王晗梦。不过我从另一个渠道得到的原始视频里，王晗梦才是带头砸车的人，所以我很奇怪，就想调阅警方的视频录像，但是警方说已经送检了，然后，我请了律师，一起去的检察院，结果，看到的是这段视频。”说着话张生叹口气，“杜市长，我现在，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杜副市长沉吟不语，自己还是了解王市长的，他如果知道这件事定然不会这么处理，但毫无疑问，肯定是王市长身边的人帮其公子销毁证据置身事外，但是现在，偏偏两个视频都落在苦主手里，这要捅出去，就是一场轩然大波，临江公检法系统不知道多少乌纱不保。
张生又叹口气道：“刑事责任不说，根据警方给我的资料，几个砸我车的社会青年都是无业游民，家里条件也都不好，车险那边因为我的车是被打砸也不管，总不能，我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吧？”
杜副市长琢磨了下道：“这样，这件事我帮你查一查。”随即醒觉，仅仅这样的表态稳不住面前的年青人，回头这个年青人要把事情捅出去，那就不好收拾了，又赶忙道：“车的赔偿问题你放心，肯定一分钱少不了你的，这个我可以打包票，你那车，不便宜吧？”视频里看不清车全貌，但看车型挺华丽，估计也得五六十万。这钱不管怎么说，贷款也好怎么都好，老王家都得想办法凑出来，这事儿才有挽救的余地。
张生点点头，说：“嗯，八百多万，我开还没几天。”
“什么？！”杜副市长失声惊呼，实在难以保持镇静。
张生苦笑道：“八百多万，这个错不了的，现在我都后悔了，出点事，真难办。”
八百多万？杜副市长倒吸了好几口冷气，虽然难以置信，但也知道这样的情形下，张生不可能说假话。
这，这怎么都赔不出吧？要王市长那边能拿出来，那离双规也不远了。
而且，砸车属于故意损毁财物罪，八百多万，就算车可以修好，但只要鉴定损坏超过五万，就属于数额巨大，按照刑法，量刑基准就是三年以上。那车损毁的程度，别说五万，五十万都是毛毛雨。
这件事，可真糟了。
杜副市长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现在心里冒冷汗之余，也只能庆幸，幸好自己的儿子不似王市长儿子那么叛逆。
“老弟，这件事啊，哥哥肯定尽心尽力帮你解决，你等我消息好不好？千万不要做傻事。”杜副市长满脸诚恳，又话里话外的点着张生。
张生点点头：“我明白，一切全靠市长了。”说着起身，“市长，我就告辞了。”
厨房里，杜夫人探出头：“小张兄弟，我都炒上菜了，你别走啊！”
张生笑道：“下次吧。”
杜副市长也微微点头：“行，下次！”
送走张生，回来屋里，杜夫人好奇的问道：“老杜，张生求你办啥事？我听着好像是车被砸了？那边不赔钱吗？你要能帮，就帮一把，这个小伙子看着还行。”
杜副市长苦笑，说：“现在不是我帮不帮他的问题，是他想不想王市长掉层皮的问题好吗？”
“啊?”杜夫人吃惊的张大嘴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她最爱听这种热闹八卦。
杜副市长摇摇头，“不说了，这事儿你要知道了，我怕全家属院都得知道。”
杜夫人不屑的嗤了一声，说：“爱说不说，我还不听了呢。”
杜副市长想了想问：“张生给你拿的什么东西，能值多少钱？”
杜夫人说：“是保健品，还没上市呢，谁知道多少钱？不过已经炒得挺火，我按以前脑白金的价给了他三百块钱。”
“三百？”杜副市长冷笑，“这个张生，一辆车就八百多万，你以为他拿来的东西就值三百块钱？”
“什么？”杜夫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就张生，他，开八百多万的车？”
杜副市长冷笑点了点头。
杜夫人错愕了好一阵，说：“他挺厉害啊，看来家里不一般。”
杜副市长微微点头，心里也叹口气，这个张生，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件事，太难办了啊！
第143章 明珠公馆
张生知道这事情那边处理需要时间，这几天，都悠哉悠哉的回学校上课。
医院那边，院长门诊也被撤了，他干脆在济世堂挂了号，每周六，改在济世堂坐诊。
济世堂诊所名为诊所，实际医疗设备极为先进，规模也大抵能相当于一家一级医院的水平了，除了主要的中医科外，还有妇科、外科、五官科、儿科等等，附近社区的居民，大多来这里看病。
中医问诊这块儿，整个济世堂集团也渐渐打开市场，但临江济世堂因为开业不久，并不似其他六家分店那般名声响亮。
张生从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只接待了四五人次病患，但很自然，经他手的病患都大为宾服，虽然，张生并没有什么刻意的表现，只是和普通中医一样，做了些该做的咨询推拿针灸等等。
门诊时间结束，张生正准备走的时候接到了潘牡丹的电话，电话里潘牡丹笑孜孜的说：“我下飞机了。”
张生怔了下，说：“下什么飞机。”旋即明白：“你来临江了？”
潘牡丹轻笑道：“答对了！我去你学校门口等你？还是去济世堂？不等你接我了，一来一回还不如我直接打车走。”
张生想了想，“那就明珠广场吧，你打车到明珠广场，那有个霞岛咖啡挺显眼的，我去那儿等你。”
，“明珠广场啊？……”潘牡丹笑着说：“那就去明珠公馆吧，前几天我在明珠公馆买了套房子，A栋2205号，你可以晚点来，不然还得等着我。”
张生奇道：“买房子？我怎么不知道。”
潘牡丹说：“刘姐操持的，房子视频照片我都看了，很满意，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来看看。”
张生“哦”了一声，说：“行，一会儿我过去。”
……
明珠公馆是由四栋气势宏伟的超高层组成的建筑群，直耸入天的大厦都在五十层左右，玻璃帷幕映着碧蓝天空，白色云朵缓缓流过。
在公馆外一个咖啡屋里等潘牡丹的时候，张生也不禁欣慰，潘牡丹确实成功了，明珠公馆定位便是豪华住宅，均是面积两百平以上的精装修成品豪宅，买下即可入住，每平米起价最低也在万元以上。
喝了杯咖啡的功夫，张生就见到潘牡丹从出租车上下来，拖着小皮箱哒哒走了两步，便四下张望，精致时尚的亮红紧身皮衣皮裤紧紧裹着她柔软性感身段，越发靓丽逼人。
张生笑着从咖啡屋出来迎上去，奇怪的问：“怎么穿这么一身？”
潘牡丹凝如白脂的俏脸微微有汗珠沁出，更显娇艳，她用手扑扇着风，说：“刚参加个活动，没来及换衣服就赶飞机去了，别说了，快点上楼，你们这里可真热。”
张生笑笑，顺手接过了她手中皮箱，潘牡丹微微一怔，便挽起张生胳膊，亲密的和张生走进小区，刷卡进楼。
坐电梯上楼，踩在厚厚地毯上沿着走廊找潘牡丹的房，看着两侧紫铜大门，张生便微微点头：“这里做的是不错。”
潘牡丹轻笑，说：“是呢，比视频上看起来还好一些。”
很快便到了5号公寓前，潘牡丹拿出钥匙开门推开紫铜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富丽堂皇的客厅，潘牡丹也来不及打量什么，便喊着热热热从小皮箱里摸出套衣服进了浴室。
张生四处转了转，倒也暗暗点头，确实如明珠集团广告所说，装修比较高端，彰显尊贵，从客厅到卧室，都弥漫着一种家居的奢华。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沙发柔软舒适，房里有淡淡的水果香气，显然，刘姐为了潘牡丹第一眼能满意，也做足了功夫。
隔音效果虽好，但张生耳目聪敏，还是隐隐能听到浴室中哗哗的水声。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生心中一热，忙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节目上，浴室中动静也就渐渐听不到了。
不大一会儿，浴室门唰的拉开，潘牡丹一边擦着秀发上水珠一边走了出来，一袭清凉的粉红色睡衣睡裤即性感又可爱，跻拉着小桔黄拖鞋的雪白玉足涂着淡青，娇嫩欲滴。
在张生身边抱膝坐下，粉足踩在沙发上，她又顺手搂过抱枕，问：“看什么呢？”
电视画面上，是一部抗日战争片，潘牡丹诧异道：“不会吧，你还看国产战争片呢？”
张生笑笑，说：“什么都看看。”又说：“说不定美国人日本人将来都想除掉我。”入了军情，总归要做些事情，自己对中华也极有认同感，和一些关系紧张的国家情报机关对抗，在未来怕不能避免。
潘牡丹轻笑，说：“你又来了。”
张生问：“一会儿晚饭吃什么。”
潘牡丹摇摇头：“太累了，晚点再说，不行叫外卖在家里吃，没有菜，不然我做给你吃。”
张生笑道：“算了吧，你那手艺我又不是没尝过，晚点我买菜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潘牡丹白了张生一眼：“我现在比以前进步了好不好？报了厨艺班呢。”说着话，她顺手将茶几上一串钥匙递给张生，说：“给你，以后就住这里吧，离学校还近，这边交通也方便，济世堂那儿离学校太远了。
张生怔了下，潘牡丹已经将钥匙塞到了他手里，说：“你同学聚会什么的，这儿也有地方不是？”
张生本来今天是准备带潘牡丹去别墅看看的，但此情此景，却也不好说别墅的事情了。潘牡丹好心好意将豪宅钥匙给自己，自己难道现在和她说，自己别墅比这里大的多？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妥。
潘牡丹俏脸慢慢靠在张生肩膀，不再说话。
闻着潘牡丹湿漉漉蓬蓬秀发的清香，听着她的呼吸和心跳，张生慢慢伸出手，揽住她肩膀，轻轻亲吻她的秀发。
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在张生身体里弥漫，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潘牡丹精致俏脸，潘牡丹紧闭双目，红唇微微颤动，极为紧张，张生轻轻的，吻在了潘牡丹红唇上，潘牡丹吐出香舌，笨拙的回应。
就在这时，张生的手机音乐响起。
第144章 同学有难
张生无奈起身，看了看号，说：“我同学。”
潘牡丹微微一笑，坐直了身子，跻拉拖鞋下地，说：“我去泡咖啡。”
张生也没多想潘牡丹为什么会避开，顺手接通了电话，笑道：“黙函？找我有事吧？”
电话是李黙函打来的，可是张生接通电话后，李黙函却犹豫着只是打了声招呼，“张生，是我。”就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意思了。
张生笑道：“看来你是真有事，没关系，说吧，什么事儿？”
“张生，唉，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所以才找你，你，你那里有两万块钱没有？”李黙函结结巴巴的说，毕竟，两万块钱对于刚刚大一的普通新生来说，是天文数字了。
“有，你什么时候用？”张生没有丝毫犹豫，李黙函这个人自己还是清楚的，若不是真没办法，也不会跟自己张嘴。
马涛一走就没了音信，现在李黙函是自己在滇大唯一的朋友。
“啊，那太好了，你，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给你写张欠条。”李黙函长长出口气，以前从来不知道，原来跟人张嘴借钱是这么的难，开口难，想别人借给你更难。
张生笑道：“不用，别来回跑了，你把卡号给我发过来，我转给你，写什么借条，你真是的。”
李黙函轻轻点口气，说：“好，谢谢你了张生。”犹豫了下说：“这钱我可能短期内不能还你，我妈检查出了白血病，现在在人民医院化疗呢，我们家借了不少钱，但是新农合挺多药都报不了，你这钱，不急用吧？”
张生微怔，说：“在人民医院吗？那这样吧，钱我给你送去，顺便看看阿姨。”虽然白血病自己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既然李黙函的母亲在人民医院治疗，从哪个角度，自己都应该去看望一下。
“不用，张生，你真不用来了，别太麻烦了。”李黙函连声的说。
张生说：“好了，你等着吧，我到了给你打电话，我在人民医院挂职呢，跟他们打个招呼，有什么事情也好办。”
挂了电话，接过潘牡丹送来的香浓咖啡，张生说：“我一同学母亲得白血病了，在人民医院住院化疗，我过去看看，在那儿我挂了个副院长，管不了大事，但总得叫他们尽心点。”
潘牡丹轻轻点头，各地人民医院都有所不同，有的地市人民医院发展的还不如县级医院，张生县级医院院长都做过了，潘牡丹对临江情况也不怎么熟悉，便也没多想。
“用我跟你去不？”潘牡丹问。
张生摇摇头，说：“算了，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又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叫人买来菜给你做饭。”
潘牡丹轻笑：“你就别管我了。”
……
张生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叫大花或者小花谁过来买菜做饭都行，交代清楚，这才坐上新买的乳白色绅宝一路疾驰，直奔人民医院。
在医院停车场停车的时候，恰好程风云来拿车，他的车就停在张生车旁边，见到张生下车，程风云脸上浮起笑意，“哎呦，这不张院长吗？好久不见了。”过来伸手和张生握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张生也懒得理他，和他握了握手，便转身快步向内科病房楼走去。
血液内科病房在三楼，张生刚刚出电梯就听到吵闹声，而且，好像有李黙函的声音，转过拐角，就见一间病房外，围着一圈人，人群里面，一名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女护士正跟李黙函吵架。
“你什么态度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医患关系紧张，都你们这些人闹的！”李黙函梗着脖子喊，脸涨的通红，旁边一名白发苍苍的老汉正拉着他劝说。
中年护士冷笑：“什么态度？我催你们补交住院费咋了？难道不该提醒你们吗？我也没说什么吧？我就说，再不补交住院费，可能一些药就要停了，这些我们做不了主，我通知你们也是我的职责？你是大学生是吧？大学生也得讲理啊！”
“你话是这么说的吗？你……”李黙函还没说完，拉着他的老汉突然就给了他一耳光，“混小子，你还不嫌丢人啊你！闹什么闹！”
老汉气得呼哧呼哧的，连声咳嗽，李黙函脸通红，可是又担心老汉，忙帮老汉拍后背，又被老汉推开。
中年护士见看得人多，便趁这个机会转身走了，老汉拉着李黙函进了病房，人群也议论着慢慢散去。
张生回到电梯口踱了会儿步，等了十几分钟才走到病房外敲门，免得李黙函知道自己看到那一幕心里难受。
其实张生在医疗系统内工作，感觉有个规律，年老的医生护士和年轻医生护士态度都挺好，年纪大些的，一般都吃过苦，比较热心，年轻的呢，新时代熏陶，找到好工作不易，也想做出点成绩，而往往比较傲慢的大多是中年医护人员，特权年代出来的，上不上下不下，各种改革触动本身利益更是心理失衡，所以，形成了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
当然，具体到个人自然因人而异，没有一定之规。
两人的病房，靠窗躺着的脸色苍白的妇女应该是李黙函的母亲，因为李黙函还有刚刚抽他耳光的老汉都在那张病床前，正小声说话，想来是在宽慰李母。
“黙函！”张生走了过来，李黙函回头见到张生，强笑道：“你来了。”又跟那老汉说：“爸，这就是我说的同学张生。”
“阿姨，叔叔。”张生打着招呼，又急忙扶住想坐起来的李母，说：“阿姨您别动了，好好休息。”
李母感激的看着张生，力气略显虚弱的说：“孩子，谢谢你了，没想到，我们家默默还能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借着扶她的机会，张生摸了摸李母的脉，又看了看李母气色，说：“回头我给您开几味中药，可以减轻您化疗的痛苦。”
李家三人都诧异的看着张生的动作，便是李黙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叔，阿姨，我和默默出去聊会儿。”说着话，张生对李黙函使个眼色，李黙函会意，便跟张生出了病房。
“唉，我妈都住院快两个月了，我爸怕影响我学习，一直没跟我说，是我妹妹不小心漏了话风。”李黙函懊恼的拍着自己的头。
“阿姨肯定没事的。”说着话，张生将一个纸袋塞给他，说：“这是五万块，不够的话回头你再和我说。对了，负责阿姨病情的大夫叫什么？”
第145章 意外
李黙函说：“是姓程的一位医生，好像还是副院长呢。那人挺好的，今天还来和我们聊了半天呢，嘘寒问暖的，这不，刚刚才走。”
张生微微点头，姓程的副院长就是程风云一人，别无分号，程风云同时兼任医院血液内科主任，血液科在人民医院属于比较强的科目，程风云初来乍到，自然要表现出他胜任这个职务，所以才会主动负责一些病患。
不过倒也想不到，程风云对病人还挺负责的，但怎么想，他也不是这种人，事情好像有点蹊跷。
正说话间，李父从病房出来，有些焦急的说：“默默，你妈的烧总不退呢，好像越来越烧了，你看着点，我去找护士。”
“张生，好了，你忙你的吧，我就不说谢谢了。”李黙函说着急急进了病房，却不想，张生也跟了进来，而且坐到了他母亲身边，手又搭上了他母亲的脉搏。
李黙函怔了下，但也不好说什么，可能张生真懂点医术呢。
李母的额头很烫，不时低声咳嗽，迷迷糊糊的，眼睛半闭半合，张生微微蹙眉，想了想对李黙函道：“伯母以前有肺痨，嗯，就是肺结核的病史吗？”
李黙函迷茫的摇头，说：“我，我不知道啊，应该是没有，从我记事起，没听说我妈得过肺结核。”
张生点点头，说：“把阿姨的骨髓片子给我看看。”
李黙函又是一呆，但还是依言从床旁边抽屉里拿出一个档案袋，说：“这里面都是，我不知道你要哪个。”
张生接过，一张张拿出来看，又问：“化疗一个疗程了，骨髓象和血检结果出来了吧？怎么没有？”
李黙函挠挠头，说道：“不知道啊？没给我们。”
张生嗯了声，没说什么。
大概十几分钟后，和李黙函吵过架的那位中年护士跟在李父身后，满脸不情愿的进来，听李父对她的称呼，护士姓李。
“先量量体温。”到了病床前，李护士拿出了温度计。
“喂，你让让啊！”李护士用手捅了下张生。
正沉思的张生猛的回神，问李护士：“郑风云的电话是多少？”因为潘牡丹的事情，自己和郑风云及其舅父李洪昌也算有了过节，自己虽没想怎么样，但那边看起来对自己可不善，刘经富都受牵连被调去了省卫生厅闲置，自己的院长门诊也被撤了，在卫生局分管的工作也被收回。也亏了自己现在主要在上学深造，又是外地人，他们一直拿不到把柄，不然，可不定怎么为难自己呢，就现在，背后还不定怎么给自己使绊子呢。
是以郑风云这位副院长的电话号码，自己一直没有，也没必要有。
李护士听张生问呆了呆，说：“郑院长？你找他有事？有事跟我说！”
张生笑了笑，说：“跟你说不管用。”
“不管用就别说，起来啊，我量体温，耽误了病人你负责啊？”李护士恨屋及乌，其实她平素也没这么蛮横，但和李黙函吵了架后，连带着这家病人家属都成了她的眼中钉。
张生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拿出手机拨了贾有道院长的电话。
很快，贾院长接了电话，笑呵呵道：“张生，我正想找你呢，明天吧，咱们坐坐。”迫于外来压力撤了张生的院长门诊，贾院长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张生交交心，免得这个年青人记恨自己，快退的人了，得罪年轻后进干部的事犯不着。
张生笑道：“几时都行，不过院长，我是为了一个病人的事情，我在滇南大学一同学的母亲，在咱医院住院呢，诊断为慢性白血病，化疗都做了一个疗程了，但是呢，我有点疑问，想跟郑院长拿复查结果看看，但是我没有郑院长的手机号，您看，要不您给我他的号码？”
那边贾院长琢磨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叫他联系你。”顿了顿，说：“有什么事情慢慢沟通，好不好？”
张生说：“我知道。”
挂了贾院长的电话没几分钟，便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张生，我郑风云。”语气极为不善，“我说，到底什么事情？非得经贾院长？”
张生说：“你有个病人，毛翠红，她是我朋友的母亲，你应该知道是吧？据说你对她的病症挺关心的。”
郑风云好像怔了下，说：“你朋友？”
张生说：“是，这不她化疗也一个疗程了，也该出院了吧，化疗后的检查结果我想看看，在你那儿吧？”
“你看个什么鬼？你一个中医师，会看什么？我说你懂不懂规矩？我的病人你插什么手？”郑风云突然大光其火，随后嘭的挂了电话。
张生蹙眉，想了想，对李黙函招了招手，说：“黙函，你跟我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李黙函正关切的看着李护士给母亲量体温，但听张生的话，还是跟张生走了出去。
……
一个多小时后，贾院长、张生和郑风云都进了贾院长的办公室碰头，李黙函则被安置在院长办的办公室喝茶，有一名副主任陪着他聊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黙函迷迷糊糊的。张生就跟他说，医护人员问起，叫他坚持要化疗后的复查结果，然后，也没什么医护人员来问他，跟着张生来到医院的行政楼，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张生和郑院长好像认识，一起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了院长的办公室。
“你是张局长在滇大的同学啊？”院长办刘副主任笑呵呵的问李黙函。
李黙函诧异道：“张局长？谁是张局长？”
刘副主任奇怪的道：“张生啊，你不知道吗？他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脱产在滇大进修。”
“啊？”李黙函怔住，市卫生局副局长，不能吧，张生这个年纪？不也就是刚刚工作吗？
刘副主任微笑道：“看来你真不知道，张局长还在咱医院挂着副院长呢，你要早通过张局的话，一些药走新农合还是能走的，用进口药，开成新农合能报的药就行。”
这种事在医院都不算什么事情，有点能量的医护人员就能办，而且，习惯了以后，就认为是自己在系统内应该享有的福利，所以对张局这位同学，看起来还是好朋友，刘副主任就说得自自然然，寻常之事。
李黙函却是完全傻了，虽然知道张生应该是挺富裕的家庭，毕竟，能开上几百万的豪车，便是能借来，也代表着人家交际的圈子和自己等完全不同，但是，要说年纪轻轻的他还是什么市卫生局副局长和这个医院的副院长，那可就太匪夷所思了。
第146章 抉择
贾院长的办公室，郑风云沉着脸，眼里几乎在冒火。
贾院长点了颗烟，慢慢吸着，颇有些左右为难，其实病人家属那边或者说张生，提出的要求很合理，复查结果本来就该给病人家属解释，但是郑风云偏偏就说他要再参详参详，要琢磨好化疗第二疗程怎么办再对病人家属去通气。
郑风云的背景医院里几乎没人不知道，平素对自己这个院长郑风云虽然没明显表现出不尊重，但自从他担任副院长后，医院里很多事，自己都感觉有了第二个话事人，一些事，都要同他商量下。
便说张生被停门诊吧，自己是不大同意的，但郑风云坚持，提出了很多反对的理由，门诊办那边，便顺着他的话风，提出了调整意见，自己也就不好再坚持，现在看起来，原来郑风云和张生之间，结了挺大的怨。
这不，今天又是张生反其道行之，一定要看郑风云诊治病人的复查结果。
这场官司，自己作为法官，还真是左右为难不好裁决。
“院长，其实郑副院长不愿意给病人看复查结果，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误诊了，把肺结核误诊成白血病，现在病人发烧，肺部多发低密度灶，都是结核病引起的。”说着张生看向了郑风云，说：“郑副院长，我说的对不对？你是准备想办法搪塞过去，病人呢，来自农村，你觉得对方不懂什么，所以你能只手遮天，等几个疗程后宣布治愈了她的白血病，但是，为了你的面子，为了不承担责任，你还要病人再忍受几个月化疗的痛苦？你想没想过，你这和谋杀没什么区别？！”
“你胡说什么？！”郑风云脸微微有些白，色厉内荏。
贾院长看得微微一怔，难道张生说对了？郑风云不但误诊，还准备把这件事捂起来？看情形是这样，别看张生比郑风云年轻许多，但可比郑风云稳多了，郑风云呢，看来完全没经历过这类事，他的表情眼神完全骗不了人。
张生继续道：“肺结核病人并发血液系统改变，便会表现出贫血、白细胞异常等症状，而骨穿术检测骨髓，有时候数据是会骗人的，从中医的角度，肺痨，热毒藏于体内，造成白细胞增高、血小板减少等等症状，此时穿刺术取骨髓，阴邪之气入侵，检测数据异常，骗到你并不以为奇。”
郑风云皱眉道：“你的意思，科学检测还不对，要靠你们中医来把脉？”
张生淡淡道：“科学检测相似病症，是需要丰富经验的，更需要耐心平常心，以病人为根本，不能急功近利失了本心，我想，如果最早病人的骨髓片子给院里经验更丰富的医生看，比如贾院长这个血液内科权威，就会更谨慎的来判断，不会酿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郑风云冷笑道：“高热是化疗后人体免疫力下降，真菌感染、肿瘤性发热、结核病都有可能，就算她因为化疗引发了结核，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张生微微点头：“你说的对，所以，请你现在交出复查结果，我要看看她血检数据，一个疗程，就算白血病得到完全缓解，血检结果还是看得出来的。”
说着话，张生看向贾有道，“院长，我辞职，明天我会将辞职报告交给你，因为我要帮我朋友要一个真相，也许，会请律师和医院打官司，所以，我如果还在医院管理层任职，会有利益冲突。”
贾院长一呆，说：“不要这么冲动嘛，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
郑风云咬了咬牙，说：“张生，不管出什么问题，我会和病人家属谈，和你没关系，你明白吗？”
张生点点头：“嗯，想私了是吧，钱对李洪昌就是个数字，他手缝里洒点毛毛雨，就够你解决这件事了。”
郑风云看了眼贾有道，说：“贾院长，我能不能私下和张生聊聊。”
贾院长正巴不得呢，点点头，“好。”掐灭烟蒂起身，又说：“你们好好沟通下，我看你们啊，是有什么误会。”拍了拍张生肩膀，使了个眼色，向外走去。
张生知道贾院长的意思，无非是叫自己不要太硬来，毕竟自己是外地人，在临江地面上，官也好，商也好，便不得不仰李洪昌家族的鼻息。
“张生，我跟你挑明了说吧，你别以为是在报复我，你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贾院长走后，郑风云看着张生，一脸冷笑。
张生笑了笑，“是吗？”
郑风云冷声道：“怎么，你最近心里不痛快，想借机发挥是吧？你别打错了主意，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张生点点头，现在的处境下，郑风云还出言威胁自己，也足见临江李氏家族之霸道了。
“我跟你说，你最好不要再掺乎，病人家属，我会和他们谈，想解决很容易，你以为你掺乎他们就会听你的？别太天真了。”郑风云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农村贫困家庭而已，塞几个钱的事情。
张生起身，“好，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郑风云却抢先一步走了出去，冷笑着说：“我去找你朋友谈谈！”
……
张生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看了看一直不响的电话，摇摇头，打火起车，轿车缓缓驶出医院停车场。
刚刚汇入长街车流的时候，张生的手机音乐响起，戴上蓝牙耳机，张生接通了电话。
“张生，到底怎么回事啊？郑医生说，我妈很快就可以出院了？还说因为机器故障，当时检测结果出了问题？”李黙函从傍晚到现在，一个个意外的消息令他脑子都不够用了。
张生嗯了一声，说：“严格来说，算是误诊，你怎么想的？郑风云跟你们谈赔偿的问题了吧?”
“他和我爸说呢，好像除了医药费，再赔偿我们二三十万。”李黙函轻轻叹口气，犹豫着问：“算误诊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医院打官司啊？”
张生想了想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打官司很复杂，没有稳赢的官司，而且可能会拖很长时间，私了稳妥点，但肯定要签保密协议之类的，心里总会有点不舒服吧。”在这件事上，张生不想影响他们的决定。
李黙函叹口气说：“嗯，看我爸想怎么解决吧。”他也没有主意，毕竟只是刚刚上大学的学生。
挂了电话，张生想了想，驱车向明珠公馆驶去。
第147章 高级女佣
还没到明珠公馆，张生又接到了李黙函的电话，“张生，我爸说了，要告程风云，还问我能不能上网找维权律师什么的。”
张生听了微微一怔，说：“你等我，我现在就回去。”
在前面驶入便道停车，给潘牡丹发了条信息，说了说李黙函一家的情况，又说忙完估计太晚了，就不看她去了，直接回家。
很快，潘牡丹信息就回过来，“你忙你的，我刚接到刘姐电话，明天也得回北京，以后来看你，钥匙你没拿，我交给大花了。”又发了个搞怪的图片，“从哪儿又拐了个果邦小丫头？嘴严实着呢，问你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张生就笑，回道：“私人管家，等你下次来，带你去我的别墅玩，不过别墅离学校是挺远，你的豪宅我就笑纳了。”
潘牡丹又发了个鄙视的表情，“你越来越神了，好了，快忙你的吧，开车别老发短信，注意安全。”
能感受到潘牡丹简单话语中的关心，温柔似水，张生心里也不禁柔柔的，出了会神，随即打火起车。
……
不得不说，医院方面效率挺高，张生赶到医院的时候，李母已经被安置在了一间独立病房，病房内，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干部正在做李父李母的工作。
张生并不识得她，女干部模样的少妇也只是扫了张生一眼，还是微笑和李父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到什么问题医院都可以帮助解决，事情内部消化，对双方都有利等等。
李黙函来到张生身前，说：“她自己说她是医务科的副科长，叫郭晓红，代表医院来处理这次医疗纠纷。”
张生微微点头。
李父一直闷头不语，脸上的皱纹好像更加深了。
突然，他抬起头，涨红着脸说：“我是不懂什么，但是也不能被人随便欺负，我老伴做了二十几次化疗，要搁你身上，别人给你点钱，你能算了吗？”
郭晓红语塞，随后说：“大爷，你要经法院的话，也是我们医院作为主体应诉，就算败诉，赔偿也是医院出。”隐隐的意思，你还是出不了这口气。
张生蹙眉，说道：“如果医院败诉，确认了是误诊，赔钱是医院赔不假，但医院也会追究相关当事人责任，何况，程风云在复查之后，想隐瞒真相，这可就不是误诊的问题了。”
郭晓红瞥了张生一眼，对李父说：“大爷，你先想想，明天我再来看你和大娘。”
郭晓红走后，李黙函问张生：“我们要不要转院？”
张生说：“那倒不用。”来到李母身边搭了搭脉，又摸了摸李母额头，看了看吊瓶，说：“嗯，抗结核三联，过几天阿姨应该能退烧。”
李父叹口气，说：“遭了这么些天罪……”随后省起什么，犹豫着说：“听默默说，您是卫生局的张局长是吧？”
张生笑道：“我和李黙函是舍友，我读研究生，他读大一，您就叫我张生或者小生就行了。”
李父搓着手，略有些拘束的道：“那怎么行，今天的事，多亏了您，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呢，孩子他妈少糟了多少罪？要没您，这条命说不定……”深深的叹了口气。
“叔叔您别客气。”张生想了想，又说：“请律师的事情，我帮您联系吧，不过打官司不比别的，要有耐心。”
李父啊了一声，连声说“谢谢，谢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和医院、和这些大人物打官司，想想都令人感觉很无力，面前这个年青人，说是儿子的校友，但看起来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如果他能帮忙，就有了主心骨。
李黙函轻轻叹口气：“张哥，一切都麻烦你了。”此时此刻，李黙函能感觉到，张生和自己这些学生，委实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张生拍拍他肩头，没有多说什么。
……
张生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上了二楼，张生来到彤彤房间前，见房门敞开，便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随即便怔住。
彤彤的房间是粉红色格调的公主房，从窗帘、桌布到公主床帷幕，到处都是可爱的蕾丝花边，令张生目瞪口呆的是，依偎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何彤彤和奥尔芭，都变成了可爱性感的女仆打扮，何彤彤穿了黑白相间的女仆装，雪白过膝薄袜，黑皮鞋，萌萌的，可爱而又诱人；奥尔芭则是淡紫色带白色蕾丝边的女仆制服，风格更为********，穿在她这个身材超级惹火的小尤物身上，多看几眼的话，令人鼻血都能喷出来。
“你们搞什么呢？”张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何彤彤嘻嘻一笑，说：“这叫换衣表志，叔叔，我和奥尔芭姐姐商量好了，以后给你打工，奥尔芭姐姐的工钱就抵房租了，我的算是还利息，等我工作了，还本金。”
张生无奈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看看你，奥尔芭姐姐帮你药浴针灸时你有没有听话。”
奥尔芭就认真多了，她微微鞠躬，说：“老师，我和管家小姐谈过话，以后二楼和三楼的工作交给我和彤彤，请她同意，但是，她说听您的。”
张生看向了何彤彤，皱眉道：“你搞得怪是吧？”
何彤彤却也不嬉闹了，耷拉下小脑袋，小声说：“叔叔，我只是想住的安心些，有个安心住下去的理由，奥尔芭姐姐以前就是你的女佣，我也可以的，我不想做冒牌小公主，我想做我自己……”声音越来越低，细不可闻。
张生默然，其实从第一天何彤彤来，看到大花和小花，她的小心思里就有了想法，自己虽然宽慰她，但看来，自己一番她像自己小师妹的说辞终究不能打动她，小家伙心里还是不能释怀。
毕竟，她觉得不是自己真的世交侄女，觉得现在突如其来的锦衣玉食的生活很不舒服吧。
这阵子确实感觉何彤彤有心事，远不似她表现的那么开心，今天，也算跟自己说心里话了。
张生心里轻轻叹口气，想了想，说：“随便你们，你们觉得这样住下去舒服，那就由得你们。”
何彤彤轻轻点头，如释重负。
第148章 利益集团
张生又问奥尔芭：“今天针灸时彤彤的肌肉拉伸情况怎么样？”
这段时间，张生教会了奥尔芭怎么给彤彤药浴，怎么给她针灸推拿，自己不在的时候，便可以由奥尔芭代劳。
奥尔芭说：“她的情况改善了很多。”
张生点点头，走到何彤彤身边抓起何彤彤胳膊轻轻的动，说：“做几个我教你的动作看。”
何彤彤便弯下纤腰慢慢舒展手臂，便如做健美操，动作极为娴熟。
张生道：“看来听我的话勤加练习了。”
说是这么说，可看着黑白女仆装的何彤彤展腰扭臂，那可爱诱人的小样子，又不禁令人泛起异样感觉。
咳嗽一声，张生说：“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从何彤彤房间出来回到自己卧房，张生正想冲个澡睡觉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敲响，张生去开了门，却见奥尔芭和何彤彤站在外面，奥尔芭捧着一套松软的睡袍。
张生无奈，但这俩小家伙自然不是随便换了女佣的衣服做做样子，看来，更不是三分钟热度。
奥尔芭和何彤彤进房间后，便去铺床，其实房间本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无非就是扫扫边。看着这两个风格迥异，一个性感火辣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女佣爬到床上尽力将床铺的更平，张生心里也不禁有些心荡神驰。
张生进浴室的时候，奥尔芭捧着睡袍等在了浴室门前，何彤彤则站在了另一侧。
要说奥尔芭自己，以前在多尼亚哥那套公寓的时候，经常这样帮自己准备睡衣，但现在有何彤彤站在另一边，两个女佣，奥尔芭性感火辣的女佣装扮令人恨不得将她就地正法，何彤彤又清纯甜美的萌态可掬，从她两人中间穿入浴室，心情实在异样难当。
……
周六下午，正在济世堂坐诊的张生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初始张生虽然觉得这个陌生男音有点印象，但是，却绝没有想到是他，直到对方笑着自报家门：“我姓周，你的老朋友。”
张生这才省起，是周航，曾经险些将自己腿打折的那位周家大少。
“车在你诊所外等着你呢，怎么样？有时间没有，见一面？我一位好朋友想认识认识你呢。”话筒里周航声音如常，好似早忘了和张生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像好久没见面的故人一般。
“好啊。”张生笑了笑，走到窗前，拉了下百叶窗，看到了诊所外，有一辆黑色轿车，凭感觉，就知道这辆车是来接自己的。
张生不知道周航为什么会突然联系自己，但是，没有他消息很久了，听说在果邦开赌场呢，见见他，有什么关系？
黑色轿车司机是个光头，不苟言笑，副驾驶位，则是位满脸笑眯眯的中年人，跟张生打招呼时称呼张生“生少”。
他没有说自己是谁，张生便也没有问。
当轿车停在临江大酒店地下停车场VIP区时，副驾驶的中年人又笑着请张生下车，引领张生进入了VIP电梯。
张生来过临江大酒店，也乘坐过VIP电梯，但是没想到，这座电梯还能一路向下，到了B2，也就是除了停车场的B1层，地下还有第二层
张生跟在中年人身后出了电梯，又经过一层需要刷卡的玻璃门防护，最后沿着长长走廊，来到两扇极为奢华气派的古铜大门前，中年人慢慢推开古铜大门，赔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生少，请进。”
张生慢慢走进来，便是微微一怔，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赌客如织的一座赌场，面积虽然比不上境外大赌场，但各种赌局很齐全，百家乐、轮盘赌、老虎机等等应有尽有。
赌客们看衣着打扮，非富即贵，本也是，地下赌场的圈子，本来就很小，但这座赌场的规模，只怕在国内地下赌场中，也算得上翘楚了。
张生不动声色的跟在中年人身后走，心里渐渐有了谱，这座临江大酒店，临江人都知道，是李洪昌当年淘的第一桶金，二十多年前以很低廉的价格收购了这家当时临江唯一的一座三星级酒店。
不过现在的临江大酒店，只是保留了其原来的招牌，楼宇是拆掉后重建的，和明珠大酒店、香格里拉大酒店并驾齐驱，成为临江超星级酒店之一。
喧闹声渐渐消失，中年人领着张生来到了贵宾区，轻轻推开了一扇贵宾室的门，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生笑笑，踱步而入。
“哈哈，生老弟！”大笑着站起来一位年轻人，应该不到三十岁，生得很俊秀，儒雅不凡。
张生虽然没和他见过面，但也知道他是谁，微微一笑：“周总！”然后，目光看向了端坐在主位不动声色的一位中年男人，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戴眼镜，目光很是深沉。
周帆微笑道：“生老弟，给你介绍个新朋友，来，这位是祥云集团高级副总裁李博云。”又意味深长的道：“博云兄，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生老弟，财政部张硕山副部长的公子。”
中年男人不在意的笑笑，起身伸出了手：“张局长，你好。”镜片后的目光，更显深沉。
张生知道他是谁，祥云集团董事长李洪昌的长子李博云，也就是祥云集团未来的继承者，据说，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和国内一些家族企业不同，李博云是从底层做起，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位子。
李家的一些事，自己自然要探听明白，而同样的，当程风云遭遇前所未有的危险甚至可能会有牢狱之灾后，自己终于进入了李家一些重要人物的视野，自己的身份，想查出来并不难。不过想不到的是，原来李家和周家还有渊源。
看周航和李博云相处的架势，两人应该是老朋友了。
“张部长最近还好吧？一个月前我去北京跑项目，还见到他着。”和张生握手时，李博云笑着拍了拍张生的胳膊。
从这句话，从他的动作，张生便知道，自己的底细李家并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家庭情况以及自己在南海和非洲一些明面上的事情而已。
李博云现在的心态，就好像和别人家小孩子见面吧，在他心里，自己父亲才是他家长对家长的对象吧？
看起来谦虚谨慎，实则狂傲自大，这是第一印象。张生笑了笑，慢慢坐下。
第149章 狐狸和狼
“玩会牌吧，梭哈？”李博云说着话，扔给了张生一根硕大的雪茄。
张生放下雪茄，微微点头，很快便有红马甲的服务生给张生送来了一摞筹码。
有时候，从赌牌的风格便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甚至更多的东西，张生知道，他们在观察自己，自己同样如是。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张生叫牌很谨慎，周帆很快就笑道：“生少最近变了挺多，早知道你医术那么好，就该早和你交个朋友，人嘛，再怎么样，最后命也在医生手里攥着。”
张生微微一笑：“从现在起，咱们重新认识也不晚。”
周帆含笑点头。
张生本想通过牌局研究下这两个人，但是周帆和李博云根本就不在乎输赢，凭着性子胡乱叫牌加注，自然输多赢少。
很快张生面前就堆起了一大堆筹码。
“歇一会儿吧，今年我的手气太背。”周帆推干净面前的筹码后，拍了拍手，“一干二净。”
李博云示意，很快侍应生就送来了红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周帆微笑指了指张生面前的筹码，说：“红色筹码一万一个，生老弟，这么会儿，你可就赚了几百万呢。”
张生笑道：“无功不受禄，周总和李总这个朋友我很想交，但这些钱就算了。”
周帆微微一笑：“生老弟不喜欢现金的话这样吧，博云在果邦有个城中城项目，你这几百万当投资进去，博云兄给你打打折，弄两个好地段的商铺，你看怎么样？”
张生笑道：“周总、李总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钱，我不能收。”
李博云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几百万还嫌少，未免胃口太大了！
周帆看了看李博云，又微笑看向张生，说：“你这样的话，下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跟你说了。”
张生说道：“是关于程风云程院长的医疗事故吧……”
话还没说完，李博云皱眉道：“什么医疗事故？定性了吗？”
张生笑笑便不再说，拿起酒杯慢慢品酒，眼角余光，瞥到了周帆嘴角意味深长稍纵即逝的笑意。
是啊，周帆又怎么会真的愿意做这个和事老？赌场上输给自己筹码摆姿态估计就是他出的主意，他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肯定不会收，而本来就不情愿这般摆出低姿态的李博云，就更会认为自己不识抬举。
周帆，巴不得自己和李家彻底闹翻呢。
如果说李博云在商场上的作风以狠辣著称，是一条饿狼的话，周帆，毫无疑问就是一只狡猾但更为凶残的狐狸。
不过，自己本来就没想和李家的人交朋友，周帆倒也枉费心机。
“生老弟，一些事你要考虑清楚。”周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张生也笑了，自己根本还没表明态度，但在周帆引导下，倒好像自己诚心跟李家过不去了。
在这家赌场和自己见面，本就有示威的意思，便是多深厚的背景，能在这座新兴旅游城市肆无忌惮的开赌场，都不是简单的事情，只怕也就在本地有着层层保护伞且手眼通天的李家了。
坐上牌桌不久自己已经知会廖燕查一查这家赌场的资料，在梭哈时廖燕的彩信也发了过来，原来赌场曾经被封过一次，但无非是有替罪羊入罪，便如一些超级大酒店的娱乐场所一样，名义上对外经营承包，出了问题也连累不到整个酒店，这家赌场，最多责任也就追究到临江大酒店管理层，和祥云集团都没什么关系，更莫说李家的人了。
上次被封是五年前的事情，现在风头过去，赌场又开始照常营业。
临江地区，以前本来便很乱，甚至有一个贩毒村，整个村子的人武装起来和武警对抗，赌场什么的，靠近缅北边境，又有果邦这个靠赌博吸引游客刺激经济的大赌巢，自也屡禁不绝。
慢慢品着红酒，张生说：“李总，程风云的事情，病患家属是一定要个真相的，我想，程院长也欠他们一个诚挚的道歉，钱，并不是万能的。”
李博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在这种氛围下，他自然觉得张生的态度是拒绝。
张生也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但是，自己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这是自己的底线。
“生老弟，这样的话，我送你出去。”周帆慢慢站起了身。
张生笑着看向他，微微点头。
……
和周帆、李博云不欢而散的几天后，张生接到了杜副市长的电话，约张生在雅安小筑喝茶，二楼秋水轩，到了报“陈恒斌”的名字即可，想来，陈恒斌是杜副市长的专职秘书之类的角色。
雅安小筑在澜江之畔，一座古香古色的楼船建筑，张生在服务员引领下进了秋水轩时，杜副市长已经到了。
“老弟啊，要谦虚谨慎啊，咱们做行政工作，和经商做买卖不同，不能由着性子来。”杜副市长亲手给张生倒了杯茶后，无奈的说。
张生微怔，笑道：“老李家的人找你了？”按说没道理，要背后鼓捣自己，怎么盘算也不会找一位常务副市长，要么，直接和市委书记这个一把手通气，要么，就通过自己的顶头上司，怎么也不会找杜副市长，毕竟李家不会知道自己和杜副市长以及王市长因为一辆保时捷跑车而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听张生的话，杜副市长微愕，“老李家？什么老李家。”
张生说道：“最近在医院，和李洪昌的外甥发生了点纠纷，他出了医疗事故想蒙混过关，但是病患是我朋友，所以，就闹了起来。”
杜副市长苦笑，心说你还真是个祖宗，权贵富豪家庭的孩子，都这么跋扈么？到哪儿都横行无忌的样子。
不过这件事，听起来倒不怨这位张公子，杜副市长也就不好深说，只是笑了笑道：“李洪昌还是很成功的，但是他一些亲戚也……”想了想，没说下去，旋即，也明白了为什么老陈会提议将张生免职，不消说，李家施加的压力。
“老弟，为了张部长考虑，哥哥托个大，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惹那些人。”杜副市长端起茶壶，给张生斟满。
张生点了点头，想也知道，王守昌市长也好，杜副市长也好，在出了保时捷一案后，又怎么会不把自己的底细搞清楚？
第150章 大乌龙
杜副市长叹口气，又说：“今天上午市长碰头会，老陈提议免了你卫生局副局长的职务，仅仅保留副处待遇，要不然，就挂个副调研员的名头。说是马培源反应，你跟他伸手要权，一个在学校进修的挂职干部，就如此利益熏心……”说到这儿，杜副市长笑了笑，说：“这是老陈的原话，言辞很激烈，就是说你太年轻，需要磨练磨练，专心在学校进修就好，等结了业，再安排你的具体工作。”
张生点点头，老陈就是现在分管卫生系统的陈副市长。
杜副市长喝了口茶，说：“本来还以为……”想了想，没说下去。
张生笑道：“杜叔叔本来以为我太跋扈，不将局里一把手看在眼里是吧？”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家世，他又和自己父亲年纪差不多，便也改了称呼。
杜副市长听张生称呼忙摆摆手，笑道：“各论各的，你还是喊我一声老杜大哥吧。”又说：“本来我是这样想的，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顿了下，杜副市长又道：“守昌市长呢，把这件事给挡了，当然，可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你现在进修，在卫生局挂职，没分管具体工作，更不可能工作上有失误，就算言语上有冲突，也不至于一棍子打死，老陈和马培源未免反应过度，守昌市长就觉得，里面有什么事儿，果然，原来是公报私仇。”
张生微微点头，说：“老李家的手伸的可有点长啊！”
杜副市长听这话茬，咳嗽一声，说：“放心吧，他李洪昌再怎么着，也不能左右政府不是？倒是，那个，那个赵书记，跟李洪昌关系挺近。”
张生啊了一声，又奇怪的看了杜副市长一眼，心说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
赵书记应该是说临江市委书记赵连春，可就算知道自己老爸是谁，也不至于给自己传这个话吧，毕竟老爸这个财政部副部长，对远离京城万里之遥的这座城市，完全不会有半点影响力。
杜副市长却是在琢磨，老李家要真为难面前这年青人，却是王市长的一个机会呢。
面前年青人，看起来只是财政部张副部长的公子，实际上，却远不止此。
因为他开了辆超级豪车的关系，守昌市长打听他时便多了个心眼，毕竟，张副部长位置显赫不假，但为人清正是出名的，何况，现在的风气，别说副部长的公子，就算部长、局委家里刚刚参加工作的孩子，敢开这种跑车？那纯粹就是不作不死的节奏。
守昌市长很有背景，不然一位新任市长，也抗衡不了强势的赵书记。
自己进常委班子，便是守昌市长的意见，和进常委班子的王学贵是书记意见一样，还真是市长一个，书记一个，很平衡。此外调整的三位常委的另一位，由外地调来临江，则是省委的意见。
守昌市长在打听张生这个人的时候，拜会了他在北京的一位老领导，而刚巧的是，那位老领导，竟然和京城陆家关系匪浅，只是现在早已退居二线，寄情山水，不问世事的样子。从这位老领导嘴里，打听到的消息，好像令守昌市长极为震惊，不过到底是什么事情，守昌市长没和自己说，说是老领导的意思，决不能外传，本来都不该告诉他的，只是他软磨硬泡令老领导漏了话风，加上老领导又觉得他一向是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人，这才和他说了。
不过守昌市长不说，自己多少也能猜到，看守昌市长提到张生时的凝重，只怕十有八九，张生就是陆家某重要人物在外面的私生子，传闻陆书记的夫人是国际大财阀，陆家子弟生活一向极为舒适，由此，张生有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也就能解释通了。
陆家是什么家庭？如果能借张生这层关系获得陆家的信任，守昌市长未来的仕途，定然一片光明，早早调走，谁还耐烦和老赵在这个小城市缠斗个没完？
而现在看着张生，杜副市长也不免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块未被发掘的宝藏。
张生自然不知道这个大乌龙，喝着茶，笑道：“老杜大哥，谢谢你通知我这个消息。”
杜副市长微微一笑，说:{“还有件事，守昌市长家那个混小子已经去自首了，他还不满十八周岁，守昌市长说了，非叫他进少管所关几个月不可，也会尽快筹钱赔偿你。”
张生摆摆手，说：“我不打算追究了，车我修了，花了几千块钱而已。”
杜副市长微微一怔，随即微笑起来，“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毁坏财物罪是公诉案件，事主不追究检察机关一样要提起公诉，但事主定损只是几千块钱的话，那孩子又不满十八周岁，也就是拘留罚款了事。
“不管怎么说，守昌市长一定会补偿你的损失的。”杜副市长语带双关，那辆豪华跑车固然能修好，但对于张生这样的人来说，实际上车被砸成那样，再怎么修这车也等于报废了，这笔损失，守昌市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肯定要慢慢赔偿，当然，也许不仅仅是从物质角度。
张生摇摇头：“赔偿不赔偿的不说，那孩子这样下去，只怕早晚会闯大祸，其实我不心疼车，我就是琢磨，为了守昌市长好，也为了那孩子好，是不是坚持一下，把那孩子送进去，为这个，犹豫了一段时间。”
杜副市长连连点头：“你这话可是说到我心坎了，放心吧，守昌市长心里有数。”心说闯这么大祸，这段日子，守昌市长倍受煎熬，若不把他家孩子那劲儿拧过来也就怪了。那小子现在还在派出所拘着呢，守昌市长也确实下决心要送他进少管所，张生虽然这边放了一马，但守昌市长可不会就这样算了，不过张生这样表态，这个人情，守昌市长不能不感谢。
“老弟，本来今天我就是想通知你，守昌市长想见见你，你又表明了态度，这很好。”杜副市长拍了拍张生的手，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如果张生一直纠缠下去，这件事可不知道如何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