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魑魅魍魉（上）
周帆就在临江，晚上十一点多了，听张生说要见面，很快他就来到了张生下榻的万邦大酒店。
周帆并不刻意掩饰他在等钱用，见到张生第一句话就是：“股份我明天就可以转让给你，我想你也知道，如果不是急等钱我不会将股份卖给你，所以，你不用和我讨价还价，三亿元，你认为行，咱们明天就成交，不然，我宁可价位低一些给李博云。”
张生笑着示意周帆喝咖啡，说：“李博云如果真能帮上你，你又何必来找我，他现在自己还一堆麻烦事呢。”
看着张生笑容，周帆莫名心下一沉，显然，张生可能对自己和李博云现在的处境极为清楚。
这个张生，一年多前，还是个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地方小吏之子，甚至可以随时要他的命，找人修理他时也根本没怎么放心上。
谁知道，短短时间，他竟然风生云起，不但他的父亲扶摇直上，他自己更转业成了副处级干部，实在不知道他何德何能，部队领导会如此看重。
好吧，自己和李博云千方百计设圈套把他的行政职务免了，他又突然变成了亿万富翁，还把自己想方设法才能参股的凌云集团给买了下来，简直匪夷所思，令人直想吐血。
后来自己动用关系查了查，张生的资金流来自非洲的多尼亚哥，听说，他给多尼亚那个大独裁者阿德耶治过病，不知道是不是趁着那家伙病糊涂了把他的金库骗到了自己手里，这些，却不是自己能查到的了。
总之，张生收购凌云集团的资金和他的父亲没一点关系，想靠查他的资金来源入他的罪，短时间内，确实没什么好办法。
现在，自己更不得不将凌云的股份转让给他，而且看起来，张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定然会大大的杀价。
周帆心里，有种巨大的耻辱感，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要祈祷张生放自己一马？如果是三个月前有人告诉自己会有今天的情形，自己一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
“这样吧周帆，明天我会派出专业团队和你谈，毕竟估价这方面，我也不太懂。”张生品着咖啡说。
周帆皱皱眉：“咱们不是拍电视剧，你就说吧，我手里的股份，你能出多少钱？你心理价位是多少，要成，咱们明天就成交，不成的话，我找别的买主。”
张生笑道：“那我可真不大好开口了，你现在呢，急需用钱，需要三天之内就拨给你两三亿的款项，我想，短短时间，买主你还真不太好找，毕竟，外人想插手的话，必然要用专业的核算师团队核算，没个把月，也出不来结果。除非，你愿意低价抛售。”
周帆沉着脸，不吱声。
张生喝了口咖啡，又说道：“这样吧，我可以和你说实话，你手里的股份，我的心理价位是两亿三千万到两亿五千万左右，最高，我可以出到两亿五千万，再多的话，你可以去和其他潜在的买家谈一谈，我想，就算李洪昌，也出不到这个价位，他现在倒希望他家公子把凌云的事情放下，股份全卖掉，专心回祥云帮他的忙，这样，他就有更多机会观察锻炼他的公子，因为听说现在祥云内部已经有声音，认为李博云资质平庸，接不了他的班。”
周帆心里惊惧，这个张生，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他。
呆了呆，周帆说：“我考虑考虑。”说着话站起身，正事谈完，和面前这个对头也没有什么话题，自己主动来把股份转让，心里已经全是屈辱。
心情很复杂，周帆说：“我走了，再联系。”转身向外走。
张生慢慢端起咖啡，看着周帆的背影，若有所思。
……
临江大酒店总统套房，一脸憔悴的李博云披着睡袍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身后大床上，躺着四五个脸上还带着迷离神态的****女孩儿，昨晚嗑药后的疯狂带来的巨大疲惫还没消散，但是李博云回头看到她们，立时心里一阵厌恶，喊道：“都起来，滚出去！都给我滚！”
女孩儿们知道这位大少的脾气，忙都勉强爬起穿衣服，心里都在骂李博云心理变态，简直和电视里演的变态杀手一样，昨晚拼命往自己等人嘴里塞药，实际上，这个变态根本就硬不起来，他的兴奋点好像就是折磨人，拼命拿着药瓶往人嘴里捅，简直跟疯子一样，他这笔钱，实在不是那么好赚的。
李博云摇摇晃晃来到外厅沙发坐下，咕咚咕咚喝着水，一股凉意入腹，但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李博云又顺手摔在了一旁，就是要让老爹看看，自己不成器，接不了他的班，怎么了？快四十岁的人了，还要当他的傀儡么？他就不能支持自己办公司做事业？
书房里，突然响起传真机咔哧咔哧出纸的声音。
李博云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拿起杯子去洗漱间随便接了点自来水咕咚咕咚灌下去，临江比国内很多城市优越在环境没有被污染，几家大酒店接入的水源都可以直接饮用。
李博云晃晃头，还是觉得有些迷糊。
晃悠悠的进了书房，传真机旁多了一堆纸张，他瞥了眼，见是有凌云集团徽标的文件格式，便拿起来看。
原来，是凌云集团新改组了企业架构，知会一声他这个大股东。
文件里说，为了集团发展需要，学习国际先进经验，对集团原有部门进行调整，部分部门裁撤合并，调整后的集团职能部门为十八个，分别是：财务部、综合管理部、人力资源部、质量管理部、法律事务部、企业发展部、市场研究部、营销策划部、材料设备部、总工程师办公室等等。
在附录1中，则有各部门新任负责人的资料及照片。
李博云扫了眼，冷冷一笑，几乎大半高管都被换成了经营团队的人，比较重要的部门中，只有营销策划部的经理自己认识，是周斌的夫人顾燕妮。
李博云更是冷笑，公关部被裁撤合并进了营销策划部，顾燕妮倒捞了个经理干，这个小花雀，还真有见风使舵讨好人的本事呢。
翻到传真过来的文件底层，李博云突然一怔，却是有一份集团股东变更说明书，压在最底下，应该是最早发过来的传真。
李博云拿起一看，立时就火冒三丈，周帆疯了？！把股份卖给张生了？！
第182章 魑魅魍魉（下）
李博云拿起电话正拨号的时候，门铃叮咚，门外响起周帆的声音，“博云，在不在？”
李博云咬了咬牙，走过去拉开门，上下打量周帆两眼，冷笑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周帆笑了笑，走进来，又轻轻带上门。
李博云根本就没将周帆往里面让，就在门廊里，讥讽的一笑：“你们两口子都是见风使舵的高手啊，怎么着？和张生穿一条裤子了？”
周帆苦笑：“博云，你听我解释。”
李博云冷笑：“有什么好解释的，周小胖，我认识你不是一年两年了，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拿我当猴子耍是吧？行，还钱，你欠我多少，一分不少的都给我吐出来！”
周帆脸不红心不跳，来之前已经预料到会遭遇的难堪了，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笑了笑说：“不瞒你说，我公司清盘了，确实需要钱把账目平一平，但这不是我卖股份给张生的初衷，博云，咱们留着股份做什么？和张生斗？这不是拍电视剧，他拿着超过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咱们有什么可斗的？留着这些股份，那就是任人鱼肉，他有一百种办法可以稀释咱们的股份，最后叫咱们得不偿失。”
李博云冷笑着，不说话。
周帆继续道：“我是这么想的，真想跟张生斗，还得从世纪家园项目上下手，这个项目，耗资上百亿，可以说整个凌云集团的成败都在这个项目上，如果出了什么差池，张生和他的凌云，就是昙花一现。”
“张生的凌云……”李博云又是一阵冷笑。
周帆叹口气道：“博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凌云确实姓张了不是？想得到什么，先要懂得放手。”
李博云讥讽的一笑：“是吗？你倒是煞费苦心的卖掉你的股份呢，原来是为了对付张生。”
周帆摇摇头说：“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是琢磨着，别看现在世纪家园被允许开工了，但在果邦，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看你我怎么运作而已，果邦的孟主席，你不是有门路能接触到吗？咱们不能想想办法么？总之，叫凌云开不了工，哪怕他开了工，时不时给他弄点麻烦，时间长了，你觉得，凌云扛得住吗？哼哼，银行的利息都够张生喝一壶的，他有什么资本？在非洲发了笔横财而已，背后没有资金支持，咱们还弄不垮他？”
李博云脸上讥讽笑容渐渐淡去，开始认真琢磨周帆的话。
周帆又语重心长的说：“所以啊，博云，我劝你，也趁现在行情好，把股份都卖给张生，这样咱们做事才没有顾忌。”
李博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显然，不管怎么说，周帆没有打招呼就将凌云的股份转给张生，他无论如何不能释怀。
周帆叹口气，说：“行，你再想想吧，不瞒你说，我曾经打断过张生的腿，和他仇结的很深，他现在是羽翼未丰，等他翅膀硬了，早晚报复我，我又怎么会和他站一条线？我恨不得他死呢！”
李博云点点头，回身走向书房，周帆无奈，只得开门离去。
……
碧波无垠，海天一色。
躺在邱五的游艇甲板上晒太阳，张生很是惬意。
难得暑期可以放松几天，张生回了南海，度假休息。
游艇上，除了船长、厨师和服务人员，只有邱五和张生，邱五本来说叫几个嫩模来，但见生老大没什么想法，也只得作罢。
“老大，前面就是明霞岛了。”邱五指着前方郁郁葱葱的一座绿色海岛轮廓，笑着说：“岛上那尊大佛，我家老爷子常来拜，要不上去看看？您现在也有上百亿身家了，没有神佛庇佑可不行。”
张生笑笑，说：“不上去了，一会儿回。”手上，则一直翻看经济论著的电子书籍，在MBA班，他可不是在混日子，现在学以致用，他倒有些感激当初给他设套的那位中将，艺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果然没坏处。
现在，他最迫切的目标就是将李博云手上凌云的股份买过来，如此才可以以凌云为基础，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实业集团。
本来，他对这些并不在乎，但是站得越高，越发现这个世界很危险，比如祥云集团，比如圣济会，自己父亲和他们都不在一个圈子，作为大人物们的棋子，父亲的政治生命其实很脆弱，如果自己能拥有一盘很有影响力的生意，父亲和自己的利益相对就能得到保障，自己这个家族，也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大人物弃掉，将来，希望父亲也能成为下棋的人。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自己以前的世界，很多事，身不由己，这一点，倒是相通的。
发展自己的企业，张生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对国内政策并不怎么有信心，重点，还是以凌云集团为基础，进行海外投资。
一边翻着电子书页面，张生一边琢磨，很多时候，他都能做到一心二用。
躺椅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张生侧身拿起，看了看号，是老妈的电话。
“小生，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赚的钱？”接通电话，话筒里就传来老妈惊讶的声音，隐隐听得出，老妈的那丝担忧。
几天前，张生和老妈通电话时说了自己现在是凌云集团大股东的事，还有济世堂，自己也是大股东，这些事情，早晚爸妈也会知道，先跟他们透透底，叫他们有了心理准备，比他们从别人那里知道更为稳妥。
老妈初始肯定不怎么相信，所以去查了查，而现在济世堂也好，凌云集团也好，在工商行政等官方管理机构都可以查询到股东变更后的持股大股东变成了自己。
现在，老妈只是打来电话确认，当然，听老妈的语气，她很是担忧。
“没事的妈，我的情况陆老那边帮我备了案，大部分资金来自多尼亚。”为了让老妈宽心，张生觉得，也只有陆老有这个份量。
“陆老？”高天娥怔了下，又问道：“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做了人家的代理人？白手套？”
张生咳嗽一声，说：“情况挺复杂的，电话里不方便，回头吧，我想想怎么跟你说，给你发保密邮件。”
“我这就回国，面对面你不用保密吧？”高天娥说完，就挂了电话，显然，忧心忡忡的她在国外一分钟都是煎熬。
张生挠挠头，老妈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还激烈了一点。
这时，手机音乐又突兀的响起，电话，却是潘牡丹打来的。
第183章 向前冲
《向前冲》是华南卫视最强档的娱乐节目，节目以励志为主题，嘉宾有各行各界的精英，但大多数时间都是比较普通在自己领域有所成就的年轻人，通过讲述他们成功的故事引起观众共鸣，因为嘉宾以普通人居多，看着他们，观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身边比自己稍微强一点的人士，节目很接地气，倍受追捧。
而且如果从心理学角度，这档节目又满足了观众窥视别人生活隐私的愿望，偶尔请一些高端精英人士调剂调剂，自然令观众觉得很过瘾。
《向前冲》节目为录播，通常在播出前一星期进行录制，今天录制的为下周六的第六十八期节目。
通常该节目都会邀请三名嘉宾，但今天却打破了常规，只有一位嘉宾，就是潘牡丹，她的身份第一次由主持人变成了嘉宾，两位主持人则是她以前的老搭档沈亮和新晋主持人桑雪。
今天算是潘牡丹在《向前冲》节目的告别演出，随后她将会进入华南卫视的人物专访栏目《东方人物》制作组担纲，并且被任命为华南电视台卫星频道电视专题部副主任。
《东方人物》是一个比较严肃的栏目，采访对象为华南政经界具有影响力的精英阶层，潘牡丹能进入这个栏目担纲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台领导对其的看重和培养，并且她被提升为电视台管理人员说明华南卫视已经打破常规为她解决了正式的编制，很多电视台的明星主持人，实际上和电视台只是签订几年期的合同，从严格意义上，属于临时工。
张生琢磨着，这应该和潘牡丹准备去果邦发展有关系，为了留住电视台这位明星主持人，台领导们研究后做出了打破常规的安排。
今天的节目录制张生也在现场，昨天接到潘牡丹的电话，潘牡丹说起考虑过后，还是没有接受果邦自治政府新闻署的邀请，改为留在华南卫视发展。
张生说起自己在南海，潘牡丹便问他有没有时间，自己最后一期上《向前冲》，希望张生来现场看一看，张生欣然应允，毕竟和潘牡丹关系不同，如果说奥尔芭是婢女小妾的话，潘牡丹更具有夫人相。
在张生想来，都已经有了亲吻等亲密动作，和潘牡丹的关系自然也就确定了下来。
坐在观众席上，张生看着耀目舞台上一袭华丽黑裙仪态万千的潘牡丹，不由心下笑了笑，果然是天生的主持人，在以前的《向前冲》节目里，她都是以青春靓丽亲民造型示人，今天呢，则是以嘉宾的身份，端庄大方、高贵优雅，倒确实应该走人物专访的高端路线。
观众席大概是七八百个座位，满堂堂坐满了潘牡丹的粉丝，随着潘牡丹和主持人的互动，他（她）们时而尖叫欢呼，时而动情抹泪，令张生莫可奈何。
“潘星，我们都知道，你以前是部队医院的医护人员，专业人士，为什么你会离开部队做了主持人？我想，现场的观众和你的粉丝肯定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主持人沈亮抛出的问题令潘牡丹一怔，显然，这个问题是临时加进来的，并没有彩排。不过综艺类节目想做的出色，现场发挥必不可少，如果什么都安排好，观众们必然会觉得味同嚼蜡。
潘牡丹举起话筒，先笑了笑，明亮舞台灯光下，她的笑容更为璀璨夺目，“大婶，这个问题我可不可以不回答，因为这涉及我个人的一个秘密。”
在节目中，沈亮这个“大沈”渐渐变成了“大婶”，成为向前冲剧迷们熟知的话唠形象。
“是吗？秘密啊！”沈亮笑容暧昧起来，“那么，我们让观众决定，大家说，你们想不想知道潘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现场哄笑，粉丝们纷纷喊着：“想！”
最后剪辑的话，这个镜头，肯定会有个从沈亮快速切换到观众席的镜头。
张生看着一直对着观众席的几台角度不同的摄录机，心里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觉得有些无聊。
“好吧，大婶你喜欢揭人伤疤我们都是知道的，今天我就最后被你折磨一次。”潘牡丹的话语又令台下粉丝们疯狂的挥动起塑料铃铛。
沈亮作出得意的表情，偷偷对观众席做了个V的手势，他的新搭档桑雪，显然有些跟不上套路，多数时间在旁陪站。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的最低谷。”潘牡丹的话语和她脸上认真的表情，立时令粉丝们都安静下来。
“离开部队医院，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不得不辞职，我很消沉，到了老家的一个小城经营茶室，和以前的朋友都不再联系，我那时候常想，和姥姥相依为命过一辈子也挺好。”
观众席很安静，人人都看得出，潘牡丹的回忆和现在流露出的感情是真实的。
沈亮轻轻叹口气，说：“每当我们遇到困难时，我们最后的依靠都是我们的亲人，听得出，潘星有一个慈祥的姥姥，我想，我们在座的人，现在都想到了我们身边慈祥的长辈，姥姥，姥爷，爷爷，奶奶，祝老人家们健康长寿。”
在场的观众都沉默着，被触动了心事。
张生点点头，现在才知道这个节目为什么会一直被追捧了，由小见大，管中窥豹，多少能理解了。
“是姥姥鼓励你，开导你走出了低谷吗？”沈亮又问潘牡丹。
潘牡丹轻轻点头，说：“老人家不懂我们的世界，但是她用最大的宽容用默默的关怀来冲淡你的一切负面情绪，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治疗，我想，很多老人家都这样吧。”
沈亮微微颔首，深有同感的说：“你说的没错。”
沉默了一会儿，潘牡丹继续道：“就在我渐渐找到了以前的快乐时，我又遇到了一位好朋友，这位好朋友，带给我好多意外。他令我知道，这个世界，没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我踏出了成为电视台主持人的第一步，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到底我是在小城经营茶室更快乐呢，还是现在在聚光灯下更开心？这个答案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的亲人和我的这位好朋友，都是我的守护天使。”
第184章 一对奇葩
节目结束，张生跟着人流退场，回到了电视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等，又给潘牡丹发了个短信，告诉了她自己的位置。
潘牡丹毕竟是公众人物，如果众目睽睽和她结伴而行，只怕很快自己就会上娱乐新闻，甚至被人人肉的直系上下三代都曝光，所以，还是低调些好。
司机是邱五，刚才他并没有去节目现场，在外面兜了会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驱车赶了过来。
“老大，你神神秘秘的到底等谁呢？”邱五有点摸不清楚状况，生老大不说，他本来也不想开口问，但现在实在有点憋不住了。
张生笑道：“你嫂子。”
邱五立时瞪大了眼睛，“老大，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张生就笑，说话间远远就见潘牡丹哒哒哒走过来，张生便下了车，对她招手。
潘牡丹穿着泛着光泽的黑色修身蕾丝雪纺衫，纤腰细如柳，黑色带着花朵的皮带束腰，凸显下身的玫红色灯芯绒铅笔裤纤细修长，精致性感的一双黑色细高跟，令其纤细****有种令人眩晕的高度，美貌的容颜，加之时尚的暗橘色微卷长发，使得她整个人时尚靓丽，明艳夺目，比最前沿的韩国人造完美型美女明星还要鲜艳美丽。
张生甚至都看得有些怔忪，毫无疑问，随着在聚光灯下受到媒体万千宠爱，潘牡丹的气质早就发生了质的变化，本来就美的冒泡，现今更是洋溢着国际大明星的自信风采。
邱五更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说老大就是老大，怎么不声不响就把潘星追到手了？这位美女主持人圈子里有名的傲气，多少二代都在她面前吃过憋，在比较私密的台湾明星饭局榜上，她一直排在第一位，但是是无价无市，不过后来又传出，潘星原来是处女，听说是拍济世堂广告时身体指标检查查出来的，被一些小报记者潜伏拍到了体检结果附件，这个消息太轰动了，令潘星的女神形象登上了一个极高的高峰，几乎没有女星再能和她抗衡。而台湾那边的女星饭局榜她也静悄悄下了榜，显然对于这样的美女来说，给多少钱也不现实。
倒是一些亿万富翁钻石王老五们，开始将她列为了结婚对象的首选目标，现在的世道，这样的女孩儿太难得了，尤其是，本身便是演艺圈人气极高的女星，偏偏守身如玉，这就更为难能可贵。
邱五却怎么想不到，潘星成了自己的“嫂子”，想想倒也是，生老大的结婚对象，潘星确实是一个很理想的人选。
“嫂子。”邱五屁颠屁颠下来赔笑打招呼，到了近前，这位美女主持人的靓丽更令他有头晕目眩之感。
潘牡丹没和邱五正式见过面，当年青阳闹撒那特斯病毒也是邱五的相好小美去潘牡丹家拿的彤彤用的药膏，所以，这是两人第一次照面。
对邱五的称呼，潘牡丹倒是落落大方的没表示异议，点点头，笑道：“你好。”
张生说：“这是五儿，你叫他小五吧，我最好的朋友。”
潘牡丹哦了一声，对贼眉鼠眼的邱五，倒没了刚刚第一眼时的抗拒。
上了车，张生看看表，说：“差不多吃晚饭了，想吃什么？”
潘牡丹微笑：“随便吧。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做节目的时候说到你，我本来想说我那位朋友也在现场，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上台来，后来我想了想，没说，怕你不高兴。”
张生咳嗽一声，说：“幸好你没说，你要说了的话，我也许舍命陪君子，硬着头皮上去，但这后遗症……，我可怕被人把祖宗八代都人肉出来。”
潘牡丹轻笑，说：“你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我就是怕你未婚妻胡思乱想找你的麻烦。”
邱五“咯”一声，一口饮料喷了出来，幸好他及时转头，饮料都喷在了车窗上。
未婚妻？！邱五简直接受不能了，生老大的事情，怎么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时候生老大又有未婚妻了？
而且，生老大有未婚妻的话，潘大明星竟然还和生老大在来往？生老大，不愧是生老大……
邱五胡思乱想着，满心的问号。
张生听潘牡丹的话，不由挠头，半个月前吧，和潘牡丹在网络上聊天自己提了一嘴，有个相亲对象，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家里人认为的订婚状态。
当时是潘牡丹突然问，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为什么我觉得你有女朋友的感觉？
不管潘牡丹是不是在诈自己，张生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声，毕竟这个世界的女孩子，和自己年代的不同，自己藏着掖着的话倒成了伪君子。
潘牡丹当时倒没表现出什么，只是发信息切了一声，就知道你是个花花大少，还发了个刀子滴血的表情。
后来，她也没不理自己，该和自己聊天聊天，该打电话打电话。
就是现在，自己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和自己摊牌，叫自己和“未婚妻”分手。
这些事情，张生也不愿意多想，走一步是一步，整天儿女情长琢磨情情爱爱的事，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我去拿东西擦擦车。”邱五跳了下去。
张生无奈道：“这家伙，整天就惹祸。”
潘牡丹撇撇娇嘟嘟的红唇，说：“你看，他都觉得奇怪了吧？张生，你到底怎么想的？”
张生没反应过来，说：“什么怎么想的？”
潘牡丹无奈的看着他，说：“我呀，还有你未婚妻，你没想过吗？”
张生咳嗽一声，说：“我和她的事还没准儿呢，再说，我是觉得，家越大越好，热闹兴旺，儿女多了，香火才会延续下去，家族也会越来越强大。”
潘牡丹目瞪口呆，好半天，忍着掐死张生的冲动，说：“你倒直白！”
张生虽然多少知道潘牡丹现在可能要暴走，但话还是得说完，“我那个未婚妻吧，是华裔，非洲一个国家的公主，继承人，那个国家是实行多妻制的，她也跟我说了，不会管我娶多少个老婆。”
潘牡丹简直没言语了，好一会儿后说：“真不愧是你的未婚妻，你俩一对奇葩，我算看出来了，登对，你们早晚能成。”
这时邱五拿着抹布上车，潘牡丹就不再说下去，本来还琢磨，问问张生，是不是遇到骗子了？哪有这样的女孩子？再说了，公主什么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第185章 影视圈
潘牡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听筒声音不大，但张生一不留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女士的声音：“潘星，你不来真不行，今天本来你就是主角，大家欢送你，江台长也来，是对两个节目组的肯定，你不来那成什么了？是，你现在可以不给老江面子，但你想想我们啊！要你都不来，这餐饭算什么？江台长带着节目组聚餐？他能没意见，和你发不了脾气，最后小鞋都得我们穿。”
“我说了有急事……”潘牡丹正想说，见张生做手势，便道：“你等一会儿。”捂住话筒，问张生：“怎么了？”
张生努努嘴问：“谁？”
潘牡丹说：“我们单位的，电视专题部的孟主任。”
张生笑道：“那是你正管了，这样吧，这餐饭你得去，不然别人觉得你架子太大了，要注意影响，和同事们搞好关系，咱们什么时候吃饭都可以不是？”
潘牡丹想了想，说：“那你和我一起去。”
张生略一犹豫，点点头，“行。”
“孟姐，我这就过去，不过我要带两位朋友一起去。”潘牡丹对电话里说。
孟经理明显松了口气，说：“姑奶奶，你能来就行，谢谢你，给孟姐的面儿。”
张生听着就笑，说：“我们牡丹现在也是超级大腕了。”
潘牡丹挂了电话，瞪了张生一眼，说：“你耳朵真长。”又对邱五说：“五哥，去明珠大酒店。”
邱五忙笑道：“嫂子，您喊我小五就行。”赶紧打火起车。
……
明珠大酒店私密包房内，潘牡丹和张生、邱五进来时包括江副台长在内的其他人都到齐了。
潘牡丹进了包房，大家就都凑过来和她说话，孟姐虽然是部门负责人，但看起来，极为笼络潘牡丹，亲热的近乎讨好的意思。
桑雪更是跟在潘牡丹身边，一口一个“潘姐”的拍马屁。
张生心下笑了笑，在潘牡丹所从事的行业圈子里，毫无疑问，她已经是金字塔尖的人。
江副台长看起来四十多岁，他就比较矜持了，毕竟是台领导，副厅级干部。而且如果不是大媒体时代，潘牡丹被台里正职领导看重的话，按过去行政那一套走，他可半点不会把潘牡丹看在眼里。
除了潘牡丹，包括孟主任在内其他电视台职员在江副台长面前显得比较拘谨，低层的职员，甚至大气都不敢出。
大家依次落座后，孟主任赔笑对江副台长道：“老板，给我们讲两句？”
包房内立时安静下来，大家都向江副台长看过去。
邱五坐在张生身边，就在江副台长准备说话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随即接通，伸手做手势示意大家别说话，然后就开始和打来电话的人讨论把手里股票卖出去云云，听起来，应该是股票经纪。
孟姐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他，一般来说，邱五的行为只有酒桌上比较占主导地位的人才能做出来，这人也太莫名其妙了。
虽然碍于潘星的面子她带来的这两位朋友坐的位置比较重要，紧挨着潘星，但是，你们也不能这么没眼力见吧，作为圈外人，这是做什么？
潘牡丹见邱五做派心下暗笑，张生这朋友，挺搞笑的。
她对职场上的行政氛围，一直比较反感，尤其是这个江副台长，分管节目策划、专题栏目等，谱很大，事很多，虽然总是笑眯眯对自己很友善，但总觉得这人阴森森的，令人从心里讨厌。
张生碰了碰邱五胳膊，使眼色：“别打了，要不补仓要不清仓，别磨嘴皮子。”
“别介啊！”邱五吓了一跳，说：“哥，好几百呢，你不在乎，我可指着这点家底呢，最近老爷子看我来气，不给我零花了。”
都知道现在有点小身家的人，一般说几百就是几百万，桑雪等人不禁偷笑，心说这人还挺能装的，几百万当零花么？“他哥”还几百万都不在乎？这俩，估计也是混演艺圈的。
毕竟，听说这两个朋友是潘组长还没当电视台主持人就认识的，那又能有多高的档次了？毕竟，圈子不一样，接触的人层次就不一样。
不过潘组长是个念旧的人，看起来和这两位老朋友感情也很好，不然不能带这里来，所以看潘组长的面子，自己等对他们两个还是要保持尊重。
张生伸手就把邱五手机抢过来关了机，说：“先放着。”顺手搁在了自己桌上。
邱五苦了脸，说：“老大，我说真的呀，最近证监会的大老爷们不好好吃喝玩乐了，非得管股市，结果，大涨的股市突然全线暴跌，这不坑人玩吗？我得弄弄我的账。”
张生皱眉：“别说了，少多少回头我补你。”
邱五见张生脸色，才不敢再纠缠，小声说：“那倒不用。”
“好了，我可以讲话了吧？”江副台长笑眯眯看了眼邱五，说：“小兄弟，咱们政府机构被你说得……，还是要慎言，证监会是专业机构，他们做的事情是为了股市健康发展……”
“屁！”邱五被踩了尾巴一样，最近听到“证监会”这三个字他就心头冒火，随后见到生老大瞪自己，才悻悻闭了嘴。
江副台长笑容已经有些勉强，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今天呢，向前冲节目组的同志都到了，在潘组长带领下，我们节目组呢……”突然就觉得气不顺，又喝了口水，突然问张生和邱五：“听说你们是潘组长的发小？还没请教两位名讳？”
潘牡丹微笑道：“是我两个特别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挺随便的。”
江副台长点点头，说：“两位小兄弟应该很少参加这种聚会吧？一些礼仪还是要学啊！”对他来说，这已经是碍于潘牡丹的面子比较委婉的点点两个年轻人了。
邱五从进屋就看着这个江副台长不顺眼，架子端的太大，自己主动上去握手想套关系寒暄两句，因为省台郭台长和自己家老头子还是挺熟的，谁知道，这位江台长竟然装没看见自己。
方才邱五多少有点故意给江副台长难堪的意思，此时听江副台长的话，说：“江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你把我和生老大看成乡巴佬了啊？”
江副台长无奈看着他，心说你怎么跟我论的就叫上我江哥了？你不是乡巴佬是什么？
第186章 馄饨面
孟姐见气氛有点冷，笑着打圆场，“好了，我们还是听台长给我们讲几句，这第一杯酒到现在都没动呢。”
邱五却不理她的话茬，说道：“江哥，郭景儒台长你是和他沾点远房亲戚要喊他舅舅吧，从那儿论，我是要喊你江哥。”
大家都是一呆，谁也不知道江副台长和大台长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江副台长也怔住，说：“你是？”
邱五说道：“我家老爷子是邱大山。”
在场的人便有人惊呼，谁也想不到，这个贼眉鼠眼流氓打扮的小青年会是二代。
邱大山是省内有名的暴发户，偏偏人家运气好，生意越做越大，去年的时候一掷千金买了卫视的标王，由此，电视台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个暴发户富豪。
江副台长则知道的更多一些，邱大山本来只是南海的商家，但运气爆棚，做什么生意什么生意火爆，这两年生意扩张的极快，怕也有几十亿身家了，尤其是去年时，邱大山的地产公司进北京并且拿到了一个重要项目的大单，说明他根本不是土财主，明显京里有大人物做靠山。
邱五拿出了名片双手递给江副台长，说：“我叫邱自强，江哥，刚才就想自我介绍来着，你正接电话，这不就错过去了？”邱五也不是一味嚣张，顺风旗扯足了，气也出了，该缓和关系还得缓和关系，毕竟，这是“嫂子”的领导，何况，电视台领导，能量极大，说不定将来还用得着。
“啊，自强，听说过你。”江台长脸上露出笑容，说：“一会儿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邱五笑道：“喝酒改天吧，我是生老大的司机，开车来的。”
“那不行，今天必须的，一醉方休。”江台长不在意的扫了张生一眼，说：“他不会开车啊？回头我找人送你。”
邱五突然就瞪起眼睛，“你说什么屁话呢？我大哥用得着自己开车，说了我今天是司机，你听不懂人话啊？！”本来是准备忍着口气和他结交下了，谁知道这厮在行政单位坐久了，脑子成了浆糊，刚才显得看不起自己和生老大也就罢了，自己都委曲求全了，他对自己变了脸，又一副瞧不起生老大的样子。
本来邱五自报了家门，在座大家看到他和台长称兄道弟其乐融融，还都觉得今天这餐饭倒是挺峰回路转的，而且饭局上来了个二代，这可真是二代啊，几十亿身家，平素又哪里接触的到？
正都好奇打量邱五时，谁知道这个二代还真是二代，说翻脸就翻脸，说骂人就骂人，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江副台长也被骂愣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好。
张生无奈，这个邱五，说他什么呢？
咳嗽一声，张生说：“五儿，没喝酒就多了，出去吧你，外面等着去。”都张嘴骂人了，留下来关系只怕也缓和不了，反而可能闹得更僵。
邱五便站起身，对张生伸手，说：“正好，给我经纪打电话去。”
张生苦笑，将手机塞到他手上，又对江副台长说：“江台长，我这兄弟特别混，我替他跟你道个歉，行了，不打扰你们清净了，你们慢慢吃，尽兴点，今天我买单。”说着起身，又对潘牡丹道：“牡丹，我和五儿去下面随便吃点，完了停车场等你。”
潘牡丹微微颔首。
看着张生背影，江副台长脑袋还是有些晕，这些年跟人打交道，都是首先看身份看职务，按照对方身份不同自有不同的对待方法，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控，开始以为是两个社会闲杂人等，接着才知道其中一个是亿万富豪的二代公子，然后才发现，另外一个，比二代谱还大，这都什么人啊这都是？
“潘组长，这个年青人，姓张是吧？他是做什么的？”江副台长犹豫了一下，问潘牡丹。
潘牡丹说：“他现在是在校学生，别的我也不太清楚。”
江副台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也不好再问下去。
“咱们开动吧。”孟主任提议，现在，也不好再叫领导讲话了，这话讲的，都邪门了今天。
……
张生和邱五在另一间包房正吃馄饨面的时候，潘牡丹敲门走了进来。
张生奇道：“这么快结束了？”
潘牡丹无奈的道：“还吃什么呀？谁还有心情吃，都草草扒了两口，老江走了，大家就散了。”
邱五干笑两声：“嫂子，我就这脾气，您要怪，就骂我一顿出气。”
潘牡丹说：“没事，你们俩这一闹啊，他们更得以为我不定多有背景呢，台里一直传，我有北京的背景。”
邱五嘿嘿笑道：“那也差不多，我张叔叔，生老大的父亲，就是部委领导嘛。”
他自然以为潘牡丹什么都知道，却不想，潘牡丹怔了一下，看向张生。
张生摊摊手，说：“我跟你说我是高干子弟，你不信。”又说：“没吃饱吧，也给你要碗面。”说着，就按了桌旁的服务键，包厢门被敲响推开，站在门外的服务员进来，听张生说再要一碗馄饨面，忙去下单。
潘牡丹就笑：“来明珠吃馄饨面，你们俩真有才。”
邱五搔搔头，说：“嫂子，我是穷人家出身，小时候啊，就馋馄饨面，我妈还不舍得给我买，到现在，我还好这口。”
潘牡丹说：“咱们都差不多，我看啊，就你的生老大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邱五干笑，说：“这我可就不敢接话了，嫂子，那什么，你们聊，我还得去给经纪打电话。”
邱五说着，仰脖子将碗里面汤喝下，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潘牡丹看着他背影就笑，说：“在南海我听过他的名字，怎么这样子的？一点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听说他可坏了，欺男霸女的。”
张生也笑，说：“人都有揭下面具的时候，如果一个人身边都没有可以让他揭下面具的朋友，那这个人一辈子就活得太累了。”
潘牡丹轻轻点头，说：“你说的挺有哲理的。”
又抿嘴一笑，说：“看来，他就在你跟前这样吧，对了，你以前也这样，一丘之貉。怎么着，你们俩坏蛋在一起的时候，就变成纯情少年啊？”
张生干笑，说：“有那么点意思吧。”
潘牡丹又打量着张生，说：“原来你真的是高干子弟？那你说你做的挺大的生意，济世堂大股东什么的，是这样来的啊。”
张生笑道：“那倒不是，你放心，我的钱不是贪污受贿来的，也不会牵连你。”
“谁说这个了？！”潘牡丹白了张生一眼，拿起筷子，说：“我吃不了多少，你剩的这小半碗给我，你再吃新的。”
张生无奈点头，说：“随你。”
第187章 同行
江副台长昨天郁闷了一晚上，没想到的是，早上时他接到了那个张姓年青人的电话。
一个陌生的号码，除了前面的“1”开头，后面10个数字一模一样，看到这样的号码，第一反应自然是赶紧接通。
没想到，来人笑着自报家门，说是叫“张生”，江副台长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昨天那个年青人。
“江台长，听牡丹说，你今天要去美国，咱一起吧，我这里是公务机，方便点。”
听着张生的建议，江副台长怔了怔，想了想说：“不麻烦你吗？那个，票价……”他准备去看望在美国读书的女儿，因私，现在的风气，要自己掏腰包，对票价就敏感点，公务机一般都是团体包机，按道理票价更高，但是因为多是集团包机，所以，通常来说个人是不需要掏腰包的，这个年青人有门路，让给自己一个名额，哪怕自己贴补些票款，也比自己预定的客机票便宜，而且公务机坐起来，比客机舒服太多了，全是头等舱的享受。
“不用钱的，捎带一脚的事情，正好我和牡丹也要去拉斯维加斯度假玩几天。”张生笑着说。
江副台长没理解张生话的意思，但听说不用钱，倒是心里舒服了些，这个年青人还是很会办事的，看出来了，是为了修补昨天的失误，毕竟潘星是自己手下的兵。
“好，那谢谢你了，几点？新航站楼吗？”江副台长对这个年青人也很好奇，毕竟是邱五那混球都服服帖帖的主儿，人看来也很明白人情世故，多接触接触没坏处。
“下午五点您下楼就行了，我接着您。”张生笑着说。
江副台长心里更是舒服，笑道：“好，那真多谢你了。”
……
而当江副台长被张生接到机场登了机，才真正明白张生所说的“捎带一脚”是什么意思。
好家伙，敢情是私人豪华公务机型，有卧室、酒吧、健身房、桑拿室，能上网、发传真、打卫星电话，整个一可以在空中飞行的超豪华五星级酒店。
而且能从省城直飞旧金山将近一万公里，这架私人飞机差不多能跻身私人公务机中的第一档了。
听到飞机还有一小时起飞，江副台长顾不上别的，赶紧给自己闺女先打个电话再说。
看到江副台长去了角落和人通话，兀自没明白过味来的潘牡丹小声问张生：“你在济世堂一年的分红养得起这架飞机么？”毕竟，济世堂最多几亿资产的规模，张生也仅仅是股东之一，而这样一架私人飞机，看起来张生也不愿意对外出租，那么一年维护保养加飞行的费用可不是个小数目，怕也得上千万。
张生笑道：“放心吧，我还养得起它。”估摸了一下说：“今年上半年，我赚了十几个亿，主要是投资非洲那边的能源业赚的，济世堂前期投入大，刚刚出现盈利的迹象，估计会越来越好，还有就是在果邦我搞了个地产公司，正做个大项目，回报会很丰厚，顺利的话，赚个几十亿也没问题。”
潘牡丹呆了呆，现在终于知道，张生不是在跟自己说笑，不过这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亿万富翁了？而且按这赚钱的速度，怕也得有几百亿身家打底。
张生端起茶杯笑了笑，说：“估摸着你想问我钱怎么来的？一言难尽，这不去拉斯维加斯，就要跟老妈解释吗？”
昨天晚上，张生问潘牡丹有什么愿望，潘牡丹说有时间的话，想去夏威夷度个假，张生便提议，反正你离开《向前冲》栏目组了，正式第一辑《东方人物》专访还要一段时间，干脆，就现在休个假，好好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充充电，不然等你正式主持《东方人物》忙起来就没头了。而且现在我放暑假，也有时间陪你。
潘牡丹欣然应允，随后，张生便说，要不然，去拉斯维加斯吧，正好我老妈在那儿，她本来说回来见我，但临时有事情，就不让她来回跑了，干脆我过去。
潘牡丹说了句：“吃喝嫖赌你算占全了，就喜欢去这种地方。”但是，却也没表示异议。
张生当下就连夜联系代管自己飞机的南航公务机公司，请他们联系开通飞去旧金山的航线。
张生的这架公务机完全交给南航代管，飞机停靠基地选择的是临江机场停机坪，在小机场停靠有一个好处就是航线比较好申请，和国外效率一样，通常几个小时就能申请下来，如果放在北京上海这样特别繁忙的大机场，想飞去哪里申请航线可就得等了，必须打好提前量，否则没有特殊关系的话，两三天是等，一周也是等。
省城虽然是大城市，但毕竟不及北京上海，何况算是南航集团自己的地盘，加之客户有比较急迫的要求，南航自也会积极争取，上午时候，南航那边就打来电话，航线申请了下来，晚上二十一点，省城机场起飞飞往旧金山，大概历时十二个小时，客户经理更小心的提醒张生，登机的人员护照签证不能过期。
这些自然不是问题，如潘牡丹圈子的人，美国这样的国家，基本签证会一直保持在有效状态，一年一签，如此便免得有急事需要出境却要急着申请签证，毕竟美国驻国内使馆申请签证的人越来越多，预约都要几天时间。
张生的护照一直在用，最近正好有闲准备出去转转，也将自己随时可能去的几个国家包括非洲多尼亚的签证，都办齐了。
如此，昨天决定的事情，今天便可以登机飞往美国。
想着这些事，张生笑着说：“回头啊，我还是拿一下坦尼克王国的护照吧，别看人家国家小，但富裕啊，免签的国家比咱们大陆多多了，按说这个国家还是君主专制呢，怎么就比咱们招人待见？西方国家，还是看人下菜碟，不客观。”
“坦尼克？”潘牡丹怔了怔，说：“怎么突然想起拿坦尼克的护照了？”一般人换国籍或者利用制度漏洞办第二国籍护照的话，首选自然是欧美国家。
旋即，潘牡丹想起了张生曾经跟自己说过，他未婚妻是某非洲王国的继承人，那个国家，是可以多妻的，坦尼克王国不就是么？并不实行一夫一妻制，因为遍地油田加之是旅游胜地，在非洲，坦尼克是人均第二富裕综合国力第一的国家，甚至快抵得上经济没有崩溃前的南非。经济没有崩溃前，南非是发达国家行列，讽刺的是，取消种族隔离制度后，南非经济下滑，反而变成了发展中国家。
坦尼克的崛起，多少得益于南非的陨落，就好像坦尼克王国赛普纳斯女王有先见之明一样，在南非取消种族隔离制度后，坦尼克王国对南非担心被种族报复而产生巨大恐慌的白人群体伸出了橄榄枝，数十万南非的白人工程师、技术人员、技术工人等等社会中坚力量为了躲避迫害离开南非迁往坦尼克，加之坦尼克本就拥有不逊于南非的资源和地理位置，这些年经济蒸蒸日上，现今虽不是发达国家，也差不远矣。
这个国家，确实创造了许多奇迹，但是，一些制度也令东方人极为新奇，比如，仍然被法律承认的一夫多妻行为。
瞪了张生一眼，潘牡丹说：“天天就想这个。”
张生干笑两声，拿起茶杯喝茶。
第188章 我们都加油！
江副台长通完电话回来，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张生和潘牡丹对面，说：“不打扰你们俩吧？”
这架飞机之豪华令江副台长叹为观止，而飞机的主人，自然不会是等闲人物，所以江副台长才有这么一问，客气的很，甚至隐隐带了丝谦卑。
听江副台长的话，潘牡丹觉得自己脸都有些热，心说江副台长还真是跟别人说的一样，趋炎附势，来机场的车上还不是这样呢。
张生笑道：“你太客气啦，你是牡丹的领导，以后牡丹还得靠你多多照顾呢。”
江副台长笑道：“好说，好说。”看了两人一眼，说：“冒昧的问一句，看样子，您是潘组长的男朋友？”
张生笑道：“是，您觉得我配得上她不？”
潘牡丹粉拳就偷偷在下面给了张生腿一下。
江副台长微笑道：“这个，还是看你们自己的感觉，从我来说呢，张先生是青年才俊，潘组长是人气明星，才子佳人，珠联璧合。”
张生就笑，说：“谢谢江台长吉言。”
江副台长又笑道：“听说拉斯维加斯是全球最多新婚夫妇选择的蜜月旅行目的地，张先生挺浪漫的。”
潘牡丹这才知道赌城原来还有这么一说，瞪了张生一眼。心说一直装温文君子，现在狼子野心可不就暴露了？还说呢，他怎么会突然变成彻彻底底的好人、木头人。
张生咳嗽一声，说：“牡丹好不容易休次假，当然好好玩玩，其实要不是签证大多不能当天下，本来还有挺多更好的选择。”
江副台长笑道：“真是羡慕你们啊，我和我爱人年轻的时候，去次大上海就算开眼界了。”犹豫了一下问：“张先生，您从事的行业？……”
张生拍拍头，“看我，这个给忘了。”随即拿出名片递了过去，江副台长双手接过，见上面是“凌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执行董事总裁张生”的字样。
凌云集团？江副台长没怎么听过。
张生似乎知道他的疑惑，笑道：“是注册在果邦的地产公司。”
江副台长笑道：“啊，跨国集团。”虽然没听说过凌云集团的名头，但看张生的做派，看邱五对他的言听计从，那怎么也得有几十亿家底撑着吧？何况潘牡丹眼界比天还高，她的男朋友估摸着也得是这个档上面。
这时，有穿着宝石蓝制服的漂亮空姐送来了点餐牌，张生就笑：“小晴，又是你啊？”
来送餐牌的正是张生第一次坐这架公务机时为张生服务过的空姐颜小晴，还曾经被交州那位大少打了一耳光，也算和张生福祸与共过了。
张生后来又用过几次这架飞机，但服务人员里一直没颜小晴，这次在机场外联系张生接张生来机场的空乘人员里也没有她，却不想，原来她在这班飞机的乘务组里。
只是距离起飞还早，还没到全乘务组来和贵宾客人见面自我介绍的时间，所以，刚才一直没看到她。
颜小晴露出欢喜的笑容：“张总。”没想到，张总还认识自己。
张生见她虽然刻意表现的自然，但是目光好像还是不由自主的偷偷看潘牡丹，就笑道：“你认识潘小姐？”
颜小晴吓一跳，忙收回目光，说：“认识，不，不。”神情有些慌乱。
张生便明白了，她们必然有严格的规定不许让客人感觉到被骚扰，毕竟乘坐私人公务机也有一些大明星，为公务机服务的空乘人员，便是这些大明星最疯狂的粉丝，也不能表现出什么。
“叮”一声，颜小晴手里的托盘落到了地上，她更是手忙脚乱，弯腰捡起托盘，连连道歉：“对不起潘小姐，我，我看到您，太紧张了。”
潘牡丹抿嘴一笑，说：“你叫小晴是吧，来，合张影，挺漂亮的小女孩。”
颜小晴愣了下，立时喜出望外，可又不怎么确定，说：“可以吗？我们公司有规定……”
潘牡丹笑道：“我自己要求的，你没违反规定。”说着拿起薄如丝的蓝色平板电脑，“来，咱俩脸贴脸。”
颜小晴见张生也微笑点头，立时欢喜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略带拘束的来到潘牡丹身边，配合潘牡丹的动作，脸靠近了潘牡丹的俏脸。
张生微笑看着，颜小晴平素看也是一个大美女，但此刻和潘牡丹一对比，可就被比了下去，不过潘牡丹明艳笑靥，时尚发型，旁侧配上一张清秀空姐俏脸，倒委实赏心悦目。
江副台长踱步起身，画面太美，太刺激人的眼神经。
潘牡丹咔咔拍了两张，说道：“来，你给我邮箱，我给你传张照片过去。”
这颜小晴更没有想到，激动的小脸通红，甚至有些结巴，说：“您，您放心，我不会发朋友圈，我就珍藏在电脑里，自己看……”
潘牡丹微笑：“好了，没关系的，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张总别说没结婚，就算结婚了，我愿意和他做好朋友，谁也管不着。”
颜小晴连连点头，说：“张总是好人，潘星姐，您是张总的朋友，看来，人的圈子真是这样的，好人都有好报，所以你们才会是朋友。”
张生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潘牡丹将照片传给了颜小晴，又在平板电脑上点了一会儿，轻笑道：“飞机上有WIFI还真方便，我发了条微博。”
张生这架飞机机舱内是开了WIFI的，飞上天后一样可以上网，不过仅限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电脑使用，为了安全起见，手机还是尽量不开机。
现今虽然飞机还没起飞，大家的手机却已经都关了。
张生笑道：“你是大V，你话事。”
颜小晴这时便很识趣的回了后舱，一边走一边想，原来张总是潘星姐的朋友，而且，好像是男朋友，也是，只有张总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潘星姐呢。
……
几个小时后，背着潘牡丹，张生好奇的点开了微博看，想看看潘牡丹发了一条什么微博。
却不想，短短时间，潘牡丹的微博已经被转疯了，张生被系统骗默认关注的V号就有三四个转发的，微博上都在猜测，潘星坐的这架私人飞机到底是谁的？当然，也有狂赞潘星魅力四射的，调侃漂亮空姐以后肯定会记住美女交友第一原则，就是绝不和另一个明显比自己还漂亮的美女做朋友。这条粉丝调侃的留言，被转发也有几千次。
张生看了眼潘牡丹的微博，除了她和颜小晴的合照，还有短短几句话，“第一次坐好友的私人公务机，很为他的成功高兴和自豪，未来会更好，我们都加油！”
张生就笑，潘牡丹一点也不避忌这个，若是旁的女明星，躲还躲不及呢，她倒坦荡荡的抒发自己的喜悦心情，或许，这也是她得到粉丝疯狂拥戴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第189章 进击的老妈
飞机抵达旧金山后，张生、潘牡丹同江副台长分道扬镳，江副台长的女儿就在旧金山读大学，张生和潘牡丹则转乘了飞往拉斯维加斯的航班，到达赌城时，已经夜幕深深，但是从机场便可以看到，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灯红酒绿的耀目。
在拉斯维加斯机场，很快也感觉到这座城市的不同，因为机场的出闸口，竟然便有几十台老虎机，据说整个机场的老虎机超过了一千台。
高天娥早就在出闸口候着呢，一袭米色套裙的她显得极为高贵大方，常年在国外生活，她的生活方式便有点西方化，见到张生，便给张生了一个热情的拥抱，笑着说：“我儿子越来越帅了！”
随后高天娥的目光就落在了潘牡丹身上。
“阿姨你好。”潘牡丹落落大方的和高天娥打招呼，她倒是没想到，张妈妈看起来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的样子。
高天娥微笑对她点头，听儿子说了，是国内一位知名主持人，看起来是个好女孩儿，给人的印象特别好，要说做儿子的情人，也太委屈了吧？可如果不是儿子的情人，跟着儿子飞来美国这么远做什么？
年青人的事，实在搞不懂。
高天娥也就不多想，说：“跟我来，车在外面。”领着两人走向电梯口。
……
在拉斯维加斯主城区的近郊，高天娥购买有一套别墅。
拉斯维加斯高楼大厦和国内一线城市比起来并不多，市民们主要居住在散落在主城区附近的一个个卫星小城镇，高天娥购买的别墅就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上。
小镇很是安静宁馨，绿化极好，到处都是草坪和树木，一座座二层小楼并不怎么整齐的分布在小镇中，典型的美国小镇风格。
张生笑道：“地广人稀就是好啊，家家都住别墅。”
高天娥微微一笑：“主要他们土地使用办法和咱们不一样。”不欲多说这个问题，恰好车停了，便做手势示意下车。
二层的小洋房，面积不是很大，但布局精巧，装修颇为精致。
高天娥把潘牡丹领去了二层主卧室，给她拿了套新睡衣，又告诉浴室水龙头怎么用后便下了楼，看着客厅神采奕奕大的张生，高天娥奇道：“看起来你一点也不累，不用倒时差？”
张生说：“一会儿再睡，妈，你现在挺好的吧？赌场怎么样了？明天带我和牡丹去玩玩？”
高天娥笑道：“得了，我到时候给你们安排个导游，想去哪都行，我可不当电灯泡，一会儿我去酒店住，你注意安全，有人敲门不用理。”其实这里治安挺好，但留儿子一个人在这边高天娥下意识也要嘱咐几句，何况，正有点麻烦上门呢。
张生点点头：“知道了。”
“对了，你怎么认识她的？陆家小姐那边，你到底怎么回事？”高天娥满脸疑惑的问。
张生咳嗽一声，说：“就那么认识的，唉，妈，别问了，我这也乱着呢……”自然不能告诉老妈潘牡丹是自己在六零一医院就认识了，就是那个自己曾经骚扰她被你赶走的女孩儿。
高天娥莫可奈何的看着张生，说：“还以为你性子转了呢，结果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不过你现在认识的女孩子，质素可比以前的高出天上地下，看人家也是个好女孩儿，跟你过去交的那些小明星小模特的不一样，你别欺骗人家，最后没法收场。”
张生挠挠头，说：“我是以结婚为目的和她处呢。”
高天娥讶然，立时就有些紧张：“陆小姐那边呢？”
张生说：“也一样。”
高天娥无奈看着张生，心说这小子也就是自己儿子啊，自己怎么看怎么好，要换个角度别人来看，是不是个混蛋？
“妈，我那些钱是在非洲赚的，和国内的人没关系。”张生不愿意多谈这些，赶紧转了话题。
高天娥稍稍放心，和国内大人物们没关系就好，就怕儿子涉世未深被人利用。
“你是帮非洲的权贵洗钱？”高天娥问。
要非说这些钱是怎么来的确实有点说不通，除非泄露自己的秘密，张生便点点头，说：“算是吧，我援外的那个国家，多尼亚，以前的阿德耶总统和现在的总统阿德耶夫人，我都帮他们看过病，可以说救过他们的命吧，现在阿德耶夫人的慢性病还要靠我的药维持生命。所以，他们给我了一些油田和矿山的股份，在国内的投资，其实也可以看成我的，收益我拿大部分。”
高天娥狐疑的看着儿子，但是想想儿子神乎其神的医术，倒也有些释然，对这些独裁者来说，为了续命，钱又算什么？金山银山，命没了，什么都是一场空。
“总之你多点心思，遇到什么问题不愿意找你爸的话，一定要跟我商量，你刚刚步入社会，身边的朋友都是围着你转的，一些鬼蜮伎俩你看不出来。”高天娥郑重的叮嘱。
张生点头：“知道。”
“好了，我走了。”高天娥起身，又叮嘱道：“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倒倒时差。”
张生笑道：“妈，你别走了，今晚我跟你说说话。”
高天娥嗤了一声，好笑的说：“真的假的？你会愿意我在这儿？”挥挥手：“走啦。”洒脱的开门而去。
张生跟过去，看着老妈的黑色商务车慢慢驶离。
不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来了短信，“我刚才嘱咐你注意安全不是唠叨，最近有点事，我一直心神不宁，前阵子有人要买我的股份，然后这几天有一个诈骗集团每天都会来赌场赢一大笔钱再走，但赌场方面一直找不到他们作弊的证据，我和汤姆都觉得赌场有内鬼，事情很复杂，不过我是小股东，你不用担心，注意安全就好。”
张生微微一怔，怪不得老妈没能回国呢，原来遇到了麻烦。
汤姆是老妈的合伙人克兰西先生的昵称，老妈和克兰西先生经营的赌场叫SHELL赌场酒店，翻译成中文就是壳、贝壳，但是却也不能完美诠释它用在赌场酒店方面时的意境。
所谓赌场酒店，其实就是接待赌客，如果仅仅入住酒店不下赌场里去玩，酒店方面专门有公关人士引诱劝说你，几天后，你还是不下赌场的话，通常就会被赶走。
至于老妈所说的诈骗集团，按照中国说法就是老千，以前靠手法，现在多靠高科技，毕竟你手法再快，也逃不过赌场里四面八方角度以特别慢的速度一帧帧回放的录像画面。
按照美国本州法律，在赌场出千，被发现后通常以欺诈入罪。
现在，老妈的赌场被老千集团盯上了？张生不由皱起了眉头。
第190章 切牌者
SHELL赌场酒店位于拉斯维加斯大道的南端，位置很是优越，但是赌场年代久远，建筑显得有些老旧，看上去给人的感觉便不是世界第一流的赌场，令张生不得不有点惋惜，可惜了这块寸土寸金的位置。
和老妈唠嗑偶尔也听说过这家赌场，克兰西先生这十几年来在外面的投资都不怎么顺利，翻新赌场对他来说有心无力，而他的窘境也令许多野心勃勃想进军赌博业的大亨打起了SHELL赌场的主意，克兰西先生允许老妈以小股东的身份成为他的合伙人，实际上是想通过老妈在花旗银行的人脉争取到一笔贷款，毕竟，老妈所在的律师行刚刚帮花旗银行打赢一场涉及数十亿金额的官司，而老妈是该律师行的高级合伙人，也是为花旗银行提供帮助的律师团队的重量级角色，是以和该银行高层建立起了不错的友谊，由老妈出面担保，对他的帮助会很大。
SHELL的一层便是金碧辉煌的赌城，气势恢弘，第一次来的客人，甚至有迷路的可能。
换了些筹码，张生慢悠悠的穿过21点和轮盘赌场，穿过巴卡拉纸牌赌台区、双骰子赌台区，赌客们形态各异，有脸红脖子粗大声骂着脏话的赌棍，有带着新奇兴奋表情来开眼界的游客，也有神态悠闲在一张张桌台前寻找机会的老手。
“想玩什么？”张生突然笑着问身边的潘牡丹。
潘牡丹一袭黑色东方风格刺绣的真丝绸缎衣裤，暗金色的细高跟皮鞋，加之明艳容颜时尚发型，靓丽难言。
本来张生说来赌场看看，叫潘牡丹好好休息，但潘牡丹一定要跟着来，想想也是，留她自己在家确实不妥当。
“随便啊，我就会21点。”潘牡丹第一次进赌场，好奇的四处张望。
张生笑道：“那就去玩21点。”
正说话间，身后走来一名黑西装白人男子，看起来是赌场保安人员，彬彬有礼的对张生说：“先生，请跟我来，有人想见您。”
张生手机叮咚一声，老妈发来了短信，“跟他上来。”
张生抬头看看，赌场四壁的摄像头虽然隐藏极好免得给客人带来不安的感觉，但却尽收他眼底。
点点头，张生对潘牡丹使个眼色，两人便跟在白人保安身后，穿过赌场大堂，来到一处英文标示为内部员工专用的电梯前，坐电梯上楼，出电梯，是银色基调给人金属感觉的长廊，老妈高天娥正表情严肃的站在电梯门前看着自己。
“不叫你在家里休息吗？你不累，潘小姐也累啊！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高天娥蹙起了眉头，第一次对儿子严厉，实在是因为觉得儿子不知道轻重，这里不比国内，他胡闹的话会招来祸端。
见张妈妈有点生气，潘牡丹忙解释：“阿姨，是我要来的，我们坐张生的公务机过来的美国，飞机上有包厢软卧，我睡了一觉，现在睡不着了。”
听潘牡丹这样说，高天娥倒不好多说什么，摇摇头，说：“你别护着他，他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语气缓和了下来，“你们俩玩一会儿，回头我派车送你们回去，要不，就直接上楼开间房。”
张生却是问：“妈，老千今天来了没有？”见老妈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便知道肯定是来了。
“好了，下去玩吧。”高天娥做了个手势。
张生想了想，说：“我想去安全中心开开眼界。”
高天娥无奈的看着他，“什么热闹你都要凑！”但想想儿子脾气，若不顺着他，还不定他给鼓捣出什么事来，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带你去，但你答应我，满足了你的好奇心后，你和潘小姐回家休息。”
张生笑着点头。
……
赌场安全中心内，堪比美国中情局的作战中心，四周墙壁，数十上百个监控画面变幻，整个赌场几乎都没有死角落下。
在中央最大的屏幕前，站着赌场老板克兰西先生和赌场安全主管史密斯。
克兰西特别肥胖，好像一座肉山一样，吊带裤的腹部高高耸起，他低头肯定看不到脚尖。
安全主管史密斯据说在中情局工作过，穿着灰色西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冷酷无情。
“切23号画面。”随着史密斯的话语，大屏幕上，跳出了一张男人耳部的特写，看背景，这是名坐在巴卡拉纸牌赌台前的赌客。
克兰西和史密斯脸色都很严肃，对于张生和潘牡丹的到来，他们都只是转头看了眼，显然他们应该知道张生和潘牡丹是什么人，但现在情形，克兰西先生也没有时间来和合伙人的儿子及朋友打声招呼。
不过克兰西目光扫过潘牡丹时，眼神明显滞了滞，便是冷冰冰的史密斯，脸上表情也有些细微的变化。
显然便是西方人的审美观，潘牡丹也绝对是超级漂亮的美女。
张生的眼睛，盯在了大屏幕上，他慢慢走过去，站到了史密斯身旁。
高天娥无奈，小声叮嘱潘牡丹：“你过去跟他说，不要乱插嘴，看看就好。”
潘牡丹轻轻点头，走到了张生身侧，在张生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生回头看看高天娥，点了点头。
高天娥这才微微放心，现在安全中心里，包括老板克兰西，包括安全主管史密斯，包括监控工作人员，谁心情都不怎么好，西方人又比较直接，儿子乱说话的话说不定便和他们起冲突。
“21号画面，放大他的袖口。”随着史密斯的指挥，屏幕图像变幻。
张生看了一会儿，说道：“他看起来好像完全知道牌序。”巴卡拉纸牌在澳门落地生根后叫百家乐，玩家通过押banker和player，也就是华人所说的庄和闲来和赌场对赌。实际上，也是押庄的玩家和押闲的玩家对赌，因为庄赢了，闲必然会输，闲赢了，押庄的便是输家。
因为发牌规则是固定的，并不是玩家自由叫牌，而是根据前面庄家和闲家的牌面点数等来决定要不要继续发牌，而且，是八副牌洗牌后开始一局，在SHELL赌场，通常一轮牌用到剩两副牌后重新洗牌，所以，如果知道洗牌后的牌序的话，是完全可以预知下面几十场博弈结果的。
而监控画面里这个头发微黄的白人男子，甚至能押对赔率1比8的Tie，也就是庄闲和牌，显然，他也毫不掩饰他知道牌序这一点。
听张生的话，克兰西微微点头，说：“我们怀疑他在切牌时通过微型摄像机拍下了牌的顺序，又通过巧妙的途径将录像传给他的同伙，通过电脑分析牌序，快速得出结果，再通过一些办法转告他，但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摄像机在哪里。”
张生明白，肯定是有软件快速分析结果的，不然人脑的话，就算牌序给他，短短时间，能计算出前三四场的结果就不错了，后面的，又哪里还记得住？还计算得清？
“杰克，我们把他驱逐出去吧。”克兰西说。
史密斯皱起了眉头，没说话。
按照本州法律，就算找不到确凿的作弊证据，但赌场是可以以“合理怀疑”的理由将赌客驱逐并列入黑名单的，但是这样一来，也表示赌场输给了这个老千，尤其是赌场的安保人员，如史密斯这位安全部门的主管，这对他的职业生涯将会是一个抹不掉的污点。
张生看着监控画面，突然说：“我去试试他。”
第191章 赌台
高天娥吓了一跳，但在外人面前也不好训斥儿子胡闹，说道：“还是交给史密斯先生处理吧。”
张生笑道：“我不会给你们捣乱的，跟着他赢几把走走运。”又对潘牡丹说：“你留在这儿。”潘牡丹轻轻点头。
高天娥见儿子执意要下去，也没办法，跟在张生身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克兰西和史密斯微微摇头，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是典型的中国富裕家庭的孩子，任性、冲动而又轻佻傲慢，从来以为世界都围着他们转，闯了祸后会吓得不知所措而由他们的父母来补救。
……
老千所在的赌桌是大堂里赌注限额最高的巴卡拉纸牌桌台，单注最低限额一千美元，最高限额一万美金，桌台最高限额二十万美金。
高额赌桌，此时十四张座位却坐满了赌客，站在外面等着押注的客人也很有几个，显然都是因为鹰钩鼻老千一直连赢的缘故。
张生勉强在扇形桌面的最边缘找到了一个可以下注的位置。
近距离观察着这个老千，看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特征也很明显，鹰钩鼻，眼神充满着狡诈和警觉。
不经意的，老千也看了张生一眼，作为高级诈骗者，他好似有种第六感，直觉令他多打量了张生几眼，随后，便转过头去摇了摇头，显然，他为他的这丝不安感到不以为然，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东方年青人而已。
“请下注！”赌台后的荷官和派牌员是一对肌肤晶莹雪白金发碧眸的漂亮双胞胎，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精致的衬衣制服，性感甜美，胸牌上有两个人的编号和名字，一个叫黛妮，一个叫莎妮。
随着荷官的话语，鹰钩鼻老千便将一万的筹码押在了TIE上，旁观赌客发出一阵惊呼，又是赔率一赔八的和牌，赌客们立时纷纷跟着他下注到TIE上，只有少数几个不信邪的押了B和P，B就是Banker，也就是庄，P为Player，华人说的闲。
张生想了想，拿了一千的筹码压在了P上。
荷官黛妮开始点算赌桌上的筹码总额，很快说道：“对不起先生，请收回您的筹码，本桌超过了最高限额。”她眼睛雪亮，阻止了还想下注的赌客，又点出了包括张生在内最后下注的几人。
张生微笑收回筹码，派牌员莎妮则将手里木制取牌器伸向了牌靴，看得出，小姐妹俩都很紧张，莎妮甚至额头微微沁出晶莹汗珠，毕竟桌台的赌资达到了二十万美元，大部分都压的一赔八的TIE，如果鹰钩鼻先生再一次猜对了牌的话，那么，就这一把牌，赌场就要赔出去将近一百六十万美元，虽然不算她们俩赌输了，但毕竟是从她们负责的桌台赔出去的，说不定明天她们俩就会被炒鱿鱼。
不仅仅是她们俩，在安全中心里，从大屏幕中看到这一幕，克兰西脸色变得很难看，盯了史密斯一眼，说：“我早已经说了应该把他赶出去。”
史密斯脸如磐石般没有表情，但是嘴角微微的一丝搐动泄露了他的真实情感，显然现在的他，充满了挫败感。
眼前的情形，只能按照老板所说将这个老千驱逐出去并列入黑名单，不然只会连累老板输掉更多的钱。
谁也没注意，赌台旁，在莎妮取牌的瞬间，张生在赌桌桌沿轻轻拍了一下。
莎妮将四张牌按顺序依次放在Player和Banker的位置。
按照规矩，押B和P赌资最高的人可以作为庄家和闲家的代表自己开牌，或是指定坐在赌桌旁的十四位客人其中之一或者荷官来开牌，但是不许指定站在外围押注的赌客来开牌。
鹰钩鼻压了和牌，押B和P投注最高有权力说话的人都指定黛妮来开牌。
黛妮首先开了Player的两张牌，是红桃Q和红桃A，加一起1点，需要补一张牌，她又开了Banker的两张牌，梅花6和方块K，加一起6点，此时，需要看Player补牌的点数来决定Banker是否需要补牌。
莎妮给Player补了牌后，闲家同样指定黛妮来开牌，黛妮开牌，是黑桃7，闲家8点。
而因为Banker本来是6点，当Player所增牌为6、7时都需要补牌，是以莎妮取牌补给Banker，也就是庄家。
得到庄家话语权的赌客同样指定黛妮开牌，大家都紧张的盯着黛妮晶莹剔透的小手，呼吸都急促起来。
只有鹰钩鼻，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更点起了一根粗粗的雪茄，甚至给这对儿芭比娃娃似的双胞胎姊妹花的筹码小费都准备好了，惬意的拿着一千美元的筹码在手上捻动。
黛妮觉得手心都在冒汗，她慢慢掀开了手下的牌，随后，长长松了口气，是一张梅花A，庄家7点。
不是和牌！黛妮和莎妮对望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和庆幸。
鹰钩鼻脸上淡定的微笑突然凝固，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桌面上的牌，满脸的不敢置信。
“Playerwin！”当黛妮用清脆的声音宣布这一场的结果时，赌桌前早就乱了起来，有一个跟着鹰钩鼻押了一万美金在TIE的胖男人，劈手就把一把小额筹码摔在了鹰钩鼻脸上，大声喊着：“骗子！你这个卑鄙的骗子！你是赌场的托！你们都是骗子！”他歇斯底里的喊着，更想冲过来暴揍鹰钩鼻，显然，他并不是什么真正能一掷千金的豪客，而是看到鹰钩鼻一直在赢，希望跟着他发一笔横财，这笔筹码，估计都刷爆了信用额度或者跟赌场里转悠的高利贷借的钱。
马上有保安人员跑过来制止了胖男人的过激行为并驱逐他出赌场。
安全中心内。
克兰西和史密斯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难道，这个人不是老千？不是那帮人一起的？
最近几天，每天晚上赌场都会来一个百战百胜的赌客，按照他们的行为，是典型的赌场诈骗团伙。
但是要说鹰钩鼻不是这个团队的成员，那么方才他每次都能猜对牌，又绝对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等一下，把19号的录像回放。”史密斯突然说。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鹰钩鼻所在赌桌正面的画面。
“时间调回三分钟前，把牌盒的画面放到最大，循环播放。”
自动洗牌发牌机前端牌靴的画面充斥了整个大屏幕，牌的纹理都看得清清楚楚。
史密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画面，几分钟的录像，一遍遍的回放。
“停！现在二十四秒一帧一帧图的慢放！”史密斯突然喊了一声。
大屏幕上的画面，便以极慢的速度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变幻。
“好，现在再调回刚才的时间，慢速回放。”史密斯说。
克兰西看的满头雾水，但见史密斯脸色凝重，也不好说什么，他现在盘算的是，要不要借着有人闹事顺便把那个鹰钩鼻也驱逐出去。
第192章 神秘左手
“BOSS，你看，莎妮取牌时，你看，最上面那张牌是不是动了动，从牌靴落到取牌器里的，是第二张牌。”史密斯指着大屏幕的画面说。
“什么？不能吧？我的洗牌机可是刚刚更换的最好的品牌，怎么可能出错？”克兰西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他新更换的这批自动洗牌发牌机没有按照自己的安全主管史密斯的建议采购，而是用的他情人代理的产品。
“不是自动牌盒出了问题，我认为，是人为操纵的。”史密斯满脸严肃的说，“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克兰西如释重负，按照史密斯说的，凝神看着慢速回放的大屏幕画面，渐渐的，也看出来了，果然，在莎妮取牌时，本来最上面的牌动了动，好像被牌盒出口端卡了一下一样，然后，应该是第二张牌，滑落在取牌器上。
“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能操纵牌盒里的牌，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史密斯凝眉苦思，说：“BOSS，好消息是，这个人和骗子应该不是一伙的，他搅了骗子的局，坏消息是，我们的赌场来了一个很可怕的人，如果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克兰西愕然，便是面对令人束手无策的诈骗集团，史密斯也没有说过这么令人泄气的话。
史密斯皱眉想了想，说：“把20，21，22，23和24号十分钟前的录像一起传到屏幕上来，和19号同时慢速度回放。”
大屏幕上，很快变成了六个画面同步播放。
史密斯一遍遍的看着回放，突然，他身子猛地站直，大声道：“23号左下角位置放大，和19号同时间段慢速度回放！”
23号画面的左下角，是一只男人的手，这只手修长整洁，两分钟的画面里，这只手只是轻轻在赌桌桌沿上拍了下。
但是，克兰西脸色也变了，两个画面同步一帧一帧回放看得清楚，在这只手动的瞬间，牌盒里的牌也动了下。
“不可能的，肯定是巧合。”克兰西连连摇头。
史密斯紧皱着眉头，一遍遍看着回放，说：“巧合的可能性很低，只是我们暂时猜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神秘仪器来遥控纸牌？还是他和我们的可爱荷官是好朋友呢？”
“23号的全部画面。”史密斯喊了声。
大屏幕上，手的画面慢慢缩小，整个23号摄像机拍摄的全画面慢慢展现，然后，定格。
“啊……”克兰西目瞪口呆，画面上，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个东方年青人，在他手拍桌沿的瞬间，他抬起头看向了摄像头，好像还微笑了一下，显然，他是故意被拍到的，而这个东方年青人，竟然是自己合作伙伴高律师的儿子？！
史密斯也长长呼出口气，这时如果再说是巧合那可就自欺欺人了，只是，怎么会是他呢？遥控纸牌，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不管怎么说，是赌场小老板的公子，比起陌生人，威胁降到了最低。
“Mrs高……”克兰西疑惑的看向高天娥，自己这位合伙人，到底想做什么？
高天娥和潘牡丹本来站在旁边默默地看，但大体怎么回事也看懂了，而看到画面里男人是张生时，高天娥怔住，潘牡丹却是没那么吃惊，从张生给自己姥姥还有彤彤她们推拿针灸的情形看，这个张生，肯定是会气功的，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厉害，能隔空控物呢？纸牌虽轻，可也太匪夷所思。
侧头见张妈妈一脸茫然，心说原来阿姨也不知道张生的很多秘密。
又见克兰西脸上的疑惑，潘牡丹知道，若不解释清楚，只怕克兰西还会以为张妈妈和张生来者不善，想做什么呢。
潘牡丹想了想，清声道：“克兰西先生，请您不要误会，我想，张生只是一时兴起，你不了解他，因为高女士是你的合伙人，我想，他是在帮他的母亲，不然，您就是求他帮忙，他也没兴趣，您这样的赌场，对于有几百亿财富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克兰西滞了下，问：“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个年青人，第一天来拉斯维加斯，难道是早就准备好了工具？
潘牡丹微微一笑，说：“我想，我们东方人的秘密，和你们的隐私一样重要。”
克兰西干笑，说：“是，是我唐突了。”
史密斯不理会这边，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大屏幕看，此时大屏幕上，已经是赌场内的同步画面，在那张高额赌台旁，因为鹰钩鼻不再灵验，已经没什么人旁观了，甚至赌台前十四张椅子都没有坐满，而高女士的儿子，坐在了鹰钩鼻的身侧，微笑着下注，满不在乎的样子。
……
因为其中一张牌出了错，本来这一场应该五张牌结束结果用了六张，接下来发牌时的牌序已经完全变了，鹰钩鼻有输有赢，他的脸色越来越是难看。
黛妮和莎妮大大的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用甜美的笑容面对着赌客，黛妮尤其多注意了一眼那个东方年青人，总觉得，这个人很特别。
张生坐在鹰钩鼻身侧，虽然把鹰钩鼻的计划打乱，而且，也确定了鹰钩鼻确实是提前知道了牌盒里的牌序，但是，他们到底是怎么作弊还需要查清楚，不然，自己总不能一直在赌场候着给他们捣乱。
十几场牌下来，张生终于搞明白了，鹰钩鼻耳朵上的耳钉，实际上是一个很精巧的通讯装置，外面的人通过这个通讯装置告诉他，每一场应该怎么下注，鹰钩鼻摸一下耳钉，就代表着一场牌局的结束。
耳钉里传出的声音外人根本听不到，但张生凝神下，听得清清楚楚。
显然，不用手机发信息是对的，不然需要频繁看手机，被赌场报警搜到他手机里信息的话，那就是铁证，也代表着这个诈骗集团的失败。
不过耳钉式通讯器的话，信号接收能力肯定有限，说明这个团伙的其他人应该距离赌场不远，或许在赌场外的车内，或许，在赌场上层的酒店房间里。
就在张生琢磨的时候，鹰钩鼻又输了一场，他猛的起身大步向外走，张生马上知道，他要和同伴沟通了，想问问同伴，这到底他妈是怎么一回事？！
第193章 合伙人（上）
张生跟在鹰钩鼻身后挺远的距离，但是鹰钩鼻又完全在他视线内。
终于，鹰钩鼻来到了洗手间外，摸出了手机拨号，显然，他对哪里有摄像头一清二楚。
张生离得虽远，但是从他手上动作，很快便判断出他按的都是什么键。
不在意的一转弯，张生来到了一只巨大的瓷瓶花樽后，然后，他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安全中心内，高天娥的手机叮咚一响，她看了眼，马上走到了克兰西和史密斯身边，给他们看自己的手机短信，说：“汤姆，小生叫你查查这个手机号码，老千现在正和这个手机号码通话，号码估计可能是太空卡查不到什么信息，但是，手机的主人应该就在酒店附近，史密斯先生，小生问，你找到这个人应该并不难吧？”
史密斯惊奇的道：“他怎么查到这个号的？”心说那些老千不可能这么不小心被他看到，但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立刻说：“我这就开始查！”作为前中情局雇员，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找一部知道号码的手机并不是什么难事，他有许多最新科技的工具，也有一堆朋友可以帮他忙。
……
张生回到安全中心的时候，是扶着鹰钩鼻上来的，把高天娥吓了一跳，奇怪的问：“他怎么了？”
方才摄像头上，看到鹰钩鼻好像想匆匆离开赌场，显然对方觉得事情蹊跷准备撤离，虽然克兰西很不甘，但也没办法。
见张生跟在了他身后，高天娥很担心，但给张生发了几条信息都没反应，眼看着两人进了摄像头看不到的死角，不一会儿，张生就扶着鹰钩鼻走了回来，而且，一直扶着鹰钩鼻到了员工电梯前，又发短信示意自己派人去接他。
此时看着好似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鹰钩鼻，高天娥奇道：“他怎么了？”
张生笑了笑，顺手把鹰钩鼻放在一张椅子上，说：“不知道，可能是喝多了，没事，叫他睡一会儿，一两个小时就好了。”
克兰西盯着张生深深看了一眼，说：“MRS高，您的公子很了不起。”快步走上两步，微笑对张生伸出手，说：“张先生，我很愿意和您做个朋友，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
张生微笑和他握手，说：“您是我母亲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克兰西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张生的手。
张生眼睛扫了一圈，见史密斯不在，问道：“史密斯先生在做事？”
克兰西微笑，“我想，今天我们会度过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张生笑了笑，看向潘牡丹，问：“累不累？”
潘牡丹自然也想看完大结局再走，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说：“不累。”
这短短瞬间，潘牡丹变成了克兰西先生的贵宾，咖啡美酒各种高档点心都被送了上来，而对高天娥，克兰西更加客气了十分。
“克兰西先生……”张生还没说完，克兰西已经笑着说：“您喊我汤姆就行，张先生，我们这边聊？”指了指休息室。
张生看了老妈一眼，微微点头。
来到休息室内，很快有人送来了一瓶红酒，张生就笑：“还没成功就先庆祝？这可不符合我们东方人的习惯。”
克兰西微微一笑，说：“我是想预祝我们俩的合作成功。”
张生笑道：“应该说是我们合作成功，没有史密斯先生，我做的这些事根本没有价值。”
克兰西摇摇头：“您太谦虚了，而且，可能您没明白我的意思，张先生，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怎么控制牌盒里的牌呢？您，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
张生笑道：“您可以这么理解。”
克兰西艳羡的道：“神秘的东方，我们不了解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张生微笑，拿起酒杯慢慢品了一口，猩红的液体，味道倒也甘甜绵口。
克兰西举杯，和张生轻轻碰杯，说道：“张先生地产事业发展的还顺利吗？”方才，他和这个年青人的母亲还有女伴聊了聊，这才知道这个年青人拥有一个很庞大的实业集团。
张生笑道：“还行吧，汤姆，你说的合作是准备投资我的凌云集团？”
克兰西苦笑，说：“我现在手头很拮据，所以，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张先生肯不肯成为我的合伙人，和我共同经营SHELL。”
张生微微一怔，说：“我母亲不是你的合伙人么？”旋即知道，在西方人眼里，事业上自己和母亲完全是两码事，所以，他才会和自己密谈，而不是按照东方人逻辑先在自己母亲那里打好边鼓做好功课。
笑笑，张生道：“我倒是还有些闲钱没有投资具体的项目，不过克兰西先生，我做生意有个习惯，就是不会做别人的小股东，最起码，我也要和我的合伙人持有同样的股份。”
克兰西心里轻轻叹口气，果然，不过早想到的，这样的男人，控制欲极强，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投钱进来，自己也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现在的SHELL还能撑下去，但若再没有新的投资进行翻新，只怕用不了几年，就会被淹没在那些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新兴赌场的血盆大口里，越是衰落下去，地皮最后只怕都会贬值的令自己难以接受。
张生摇晃着酒杯又说：“其实SHELL的位置很好，如果推倒重新建一座新赌城，我想，竞争力会是第一流的，跻身世界第一流赌城并不难，咱们的赌场太老旧了，想打翻身仗就必须推倒重来，比如我看那家金字塔造型的赌城就很有吸引力，若不是我母亲在这里，我肯定是去那家赌城玩的。”
克兰西苦笑，心说金字塔赌城是全世界最好的三座赌场之一，还用你说么？可是你知道那座赌城用了多少投资吗？要几十亿美金呢。
张生又继续道：“如果SHELL重建，你说这样好不好，建造成中国龙的造型。”说着就是一笑：“我知道，在你们心目中中国和中国龙并不是什么吉祥的象征，不过神秘、力量和邪恶，可不吸引人么？尤其是你们欧美人，赌徒的话，就更对他们是致命的诱惑。为什么你们一些偶像明星要用中国字作为纹身，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克兰西微微点头，倒是对张生的构想悠然神往，可旋即苦笑，这不是海市蜃楼么，都是需要钱的。
张生琢磨着说：“如果你我合作，我倒是有十几亿美金没有投资在什么项目上，借款的话，几十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一切，我需要核数师们核算，和您的股份分配，咱们需要投资的具体数字等等。我想，这次我最多只能和您达成一个口头的合作意向。”
第194章 合伙人（下）
克兰西怔住，本来希望这个年青人成为自己的合伙人，是因为这个年青人好似有着特殊的能力，如果他成了自己的合伙人，那么活跃在拉斯维加斯的一些著名诈骗集团对自己的赌场也就没了威胁。
加之这个年青人听起来又有着雄厚的资本，正是一个最佳的合作伙伴。
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资本雄厚到这种地步，竟然随时可以拿出十几亿投资，融资几十亿完全不是问题？
这，可超出自己的想象了，而且，怎么感觉，好像这不是合作，是他要吞了自己的赌场呢？
但是，是自己先开口想和他合作的，总不能出尔反尔？
张生好似看出了克兰西的疑惑，微笑道：“您不必有什么怀疑，我一向不会令我的合作伙伴利益受到损害，您的赌场的品牌和您这块地的业权我会交代我的核算师们帮您估出一个令您满意的价格，我觉得，应该是十亿美金上下。”
听到克兰西主动邀请自己入股，张生不禁怦然心动，赌博业是赚钱效率最高的行业之一，如果运营得当，甚至可以说它比任何行业赚钱的速度都要高出几倍，一些新晋赌王极快的跻身全球富翁行列就是明证。
而更多的赌业大亨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实际身家夸张的令人叹为观止，但是外人想进入赌博业的圈子，却是极难极难。
以拉斯维加斯为例，领取新的赌场执照对于外国投资者来说可能性为零，更何况，便是有了赌场执照，如果不能在拉斯维加斯大道最繁华的地段博得一席之地，那么想成为世界第一流的赌场无异于水中捞月。
所以，超级富豪们想进入拉斯维加斯赌业大亨的游戏圈子，几乎都是通过付出巨额代价来收购拉斯维加斯原本的赌场酒店这一途径。
而SHELL赌场酒店地理位置颇佳，卡兰西又不准备出售全部的股份，这样成为他的合伙人付出的代价就相对小一些，但尽管如此，如果不给出他一个满意的报价，他又如何甘心将大股东的位置让给自己？
这个报价，却也不是核算师能核算，表面看来，自己吃点亏不可避免。
果然，克兰西听到自己的赌场可以折成十亿美金左右作为资本和这位可能的新合作伙伴一起开创大局面，心脏不由快速跳动了几下。
这个中国年轻人，本身好像就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短短时间接触，又令人对他的诚信非常有信心，这样的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合伙人来到拉斯维加斯翻云覆雨，或许，真是自己前所未有的机会，SHELL自父亲交到自己手上，沉寂了二十多年后，看来，很可能迎来曾经属于它的光芒和荣耀。
而自己虽然可能会降为第二股东，但到时所赚的钱，可就远非现在惨淡经营能比的了。
“张先生，希望我们未来能合作成功。”克兰西微笑举起了酒杯。
这一刻，两人算是正式达成了口头的合作意向。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史密斯进来，平素一向冷酷的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兴奋，“老板，人抓到了，这帮家伙在停车场的房车里，我已经报了警，通知了博彩委员会。”
张生问道：“是不是洗牌机里被人安装了遥控的无线摄像头？”听鹰钩鼻给人打电话好像是这样，只是距离太远，鹰钩鼻声音又特别低，没听太清。
史密斯挑起了大拇指，说：“就是这样，张先生，谢谢您的帮助，没有您，我们抓不到这些混蛋的证据。”
张生微笑道：“早晚会抓到的，我们中国话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坏事，得到报应只是时间的问题。”
克兰西先生是教徒，不管虔诚不虔诚，此时都笑着点头。
史密斯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心说东方思维真奇怪，作奸犯科的恶棍逍遥法外的还少吗？每年凶杀案被破获的远比没破获的多，那些犯人都得到惩处了吗？甚至自己，也算不上一个好人。
不过这个东方年青人，确实值得人敬佩，他的想法可能与众不同，或许，这也源自他强大的实力，精神境界便不同。
史密斯微笑说是，又对克兰西道：“我把黛妮和莎妮带过来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克兰西点点头，“把那两个孩子叫进来吧。”说着话，脸已经沉了下来，洗牌机里被安装了摄像头，平素和洗牌机接触最多的荷官及派牌员便最有嫌疑，她们两个又是亲姐妹，如果互相包庇的话在洗牌机里做手脚便不是什么问题。
史密斯见到克兰西脸色，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克兰西先生祖辈世代经营赌场，虽然现今家道中落，但这位BOSS可不是什么善类。
史密斯又瞄了眼张生，说：“老板，张先生或许能帮到我们。”有些担心一些事情自己说服不了克兰西先生，而这位张先生，睿智冷静，感觉有他在的话，一些难题都能够完美的解决。
克兰西慢慢品着红酒：“他是我新的合伙人，也是SHELL未来的老板，应该在这里的。”
史密斯一怔，随后便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
黛妮和莎妮进休息室，都被老板克兰西先生眼里冒出的凶光吓坏了，两人忐忑不安的坐在了茶几对面的银色金属椅上，就好像两只待宰的羔羊。
她俩换了便装，穿着一模一样的性感雪纺吊带裙，银光闪闪的细高跟，甚至两人诱人雪足涂的趾甲油都是同样的淡青色，同样是双胞胎，和何姗姗何彤彤姐妹清纯甜美不同，黛妮和莎妮是典型的欧美辣妹，好似一对儿精致性感的芭比娃娃。如果说何姗姗和何彤彤勾起人的性冲动会令人觉得惭愧有邪恶之感的话，面对她俩产生的冲动却没那些负担，更不会有什么罪恶感。
“你们两个还在念高中，暑期的短工别的赌场根本就不会要你们，是我太仁慈了，可是，这就是你们对我的回报吗？”克兰西先生阴恻恻的话语令黛妮和莎妮不寒而栗，脸色苍白。
张生却是哑然失笑，克兰西竟然雇佣了学生来做荷官，他的吝啬可见一斑，SHELL虽然每况愈下，但却也不至于窘迫到这种境地，还是克兰西吝啬的性格使然。
怪不得不将人交给警方呢，一来，赌场有自己的做事规则；二来，怕也和黛妮莎妮并不合法的荷官身份有关。
不过两个人在培训时应该表现的很聪明很机灵，所以，才会被派去掌控比较重要的桌台。
被抓的骗子们不太可能供出幕后主谋和他们欺诈的整个环节，就好似魔术师不会揭秘魔术一样，他们也有自己的规则。
而仅仅把几个骗子入罪，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话，未来难保不会还出现同样的麻烦，毕竟，最近打SHELL主意的人太多，难保不会有幕后黑手。
所以，克兰西才决定自己来查吧？
第195章 东方巫师（上）
克兰西冷笑着，又说道：“你们两个不要以为能欺骗我。”伸手指了指张生：“张先生是来自东方的魔法师，也是我的新合伙人，你们的新老板，你们的行为，对他是一种背叛。张先生拥有神奇的力量，一个小时前，就是张先生破坏了你们的诈术，他利用隔空控物的能力把你们的牌换掉，所以，你们的骗局没能继续下去！在张先生面前，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他能看穿你们的内心！”
被克兰西拉出来吓唬这两个小女孩儿，张生不禁有些无奈，又见黛妮和莎妮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惊惧，更有着隐隐的气愤和不甘，张生咳嗽一声，拿起了茶杯，此时自然不能拆克兰西的台。
克兰西附在张生耳旁，低声问：“张先生，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们说真话？”
张生无奈，但此时只能按照克兰西的节奏进行下去，打量了两个女孩儿几眼，张生说道：“黛妮，莎妮，你们两个，咖啡喝的太多了，其实没必要这么担心的，糖放太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黛妮和莎妮立时满脸惊恐，对望一眼，都是同样的心思，他怎么知道自己刚才喝了挺多咖啡？
因为知道大BOSS怀疑她们两个，在史密斯打电话叫她们来安全中心后，两人喝咖啡商量怎么办，而神思不属下，莎妮加了太多糖进去。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供员工临时休息的房间是没有摄像头的，当时，也没有任何其他员工在场，难道，真的跟大BOSS说的一样，这位新BOSS具有神秘的力量？是来自东方的巫师？可以用巫术看到自己两人在做什么？
又惊又惧的看着张生，黛妮和莎妮都骇的说不出话来。
克兰西和史密斯也都愕然看向张生，从两个女孩儿的表情，他们知道张生说的没错，两个女孩儿来这里之前喝了太多糖分很高的咖啡。
但是，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人物又是怎么知道的？
张生自然不是真的巫师，不过和奥尔芭云雨之后，他便好似开了七窍，近来修为突飞猛进，凝神下，几米外的莎妮和黛妮身上任何细微的气息都逃不过他的鼻目，而这些气息，可以帮助他了解很多事。
其实在和鹰钩鼻同台赌钱时，张生已经仔细考量过黛妮和莎妮，毕竟，老千对牌盒里的牌序一清二楚，首先有嫌疑的就是荷官。
不过看黛妮和莎妮对鹰钩鼻种种行为的反应，以及鹰钩鼻离开赌台时两人的如释重负，当时两人的心跳自己一直凝神在听，也可以确定，她们两个，和诈骗集团并没有什么关系。
只是如果自己直接就说内鬼不是她们两个，怕克兰西会不怎么信服，所以，作出某种神秘感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了。”张生慢慢坐直了身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她们两个也是受害者，汤姆，我们还是从洗牌机的来源查起吧，你的洗牌机从买入到保管我想都有严格的程序，谁能接触到它们想查清楚也很简单。”
克兰西愕然，但是，这位东方合伙人有种种神秘的能力，他的结论不容人质疑。
史密斯说道：“我查过了，这一批洗牌机都被安装了遥控的摄像头，平时摄像头不工作的话，我们的仪器很难检测出它们的问题，而如果说能同时接触到这批洗牌机又能安装摄像装置不被人怀疑的，只有我。”说着话，他坦然面对张生：“我们的BOSS也没有这种机会。”
张生微微颔首，问：“那么，这批洗牌机是从什么渠道来的？”
史密斯看了克兰西一眼，说：“是BOSS的好朋友安德烈夫人代理的产品。”
从史密斯的表情，张生便知道，史密斯可能一直在注意安德烈夫人，只是碍于克兰西的面子，不好说破。
克兰西沉着脸，一口一口吸着硕大的雪茄。
或许，他的心底深处早就有了怀疑，只是他自己不想去相信。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矛盾，明明换个角度可以想明白的事情，但就是自己麻醉自己，不愿意去多想。
……
黑色轿车随着车流缓慢驶出光怪陆离的拉斯维加斯大道，分流后，车辆渐渐稀少，车速也快了起来。
开车的司机是一位白人大叔，满脸的胡子，显得很沧桑，但是，目光很慈祥，看起来就是位善良的好人。
张生和潘牡丹坐在车后座，小声聊着天，张生给她解释今天的事情。
自己能做的事已经告一段落，至于安德烈夫人是谁的棋子来算计克兰西先生，就需要克兰西和史密斯去查清楚了，毕竟，这不是几十年前黑吃黑的年代，很多事情，放在了阳光下，交给法律解决，便是那个幕后黑手有多大的权势，现今也不好再对克兰西和SHELL下手，甚至，分分钟可能惹火烧身。
张生没有如老妈所说留在酒店住，虽然最豪华的套房可以为客人提供崭新的床上用品和睡具，但是，毕竟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住过的房间，张生便不喜欢。
“现在累了吧？”张生笑着问潘牡丹。
潘牡丹轻轻摇头，又好奇的追问，“你还没跟我说呢，你的气功到底是什么功法？修炼到几层了？”
看着潘牡丹眼里隐隐的笑意，张生无奈，说：“葵花宝典。”
潘牡丹咯咯的笑，笑了几声，小声说：“我不知道怎么说，虽然是和你开玩笑，但是，你明白吗？……”
张生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潘牡丹娇嫩小手，说：“我明白的，放心吧，我不是什么怪物，也不会走火入魔，我吧，从小跟着一位奇人学医术，他教给我的吐气纳息之法，但一直没感觉到有什么用，直到我被人打断腿，突然就好像开了窍，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好像，还知道自己以前做的事情挺混蛋的，大家都说我变了，我觉得也是。”
潘牡丹恍然，说：“原来还真有这样的奇人，你现在也算继承那位老先生的衣钵了。”
张生点了点头。
潘牡丹却又轻轻叹口气，说：“不过人骨子里的性格，不是说变就能变的，也许，你本来就是一个好人，就是家庭环境身边的朋友让你变成了那个以前的恶少。”
张生咳嗽一声，心说你这可真冤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