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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关东匪王全文阅读

作者:闻人夜白     重生之关东匪王txt下载     重生之关东匪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回马枪

    在刚刚两人的对视中,如果不是齐天咬破舌尖,重新获得精神力,最终败的必然是他。

    看着蝮蛇远去,齐天立时松了一口。

    集长侯天正很不理解,外表文弱的齐天怎么会接下那个瘟神的比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然而,看到齐天呼出一口浊气,想来也是十分紧张的。

    只是,齐天面对土匪胡子的这份气魄,着实值得钦佩。

    事实上并非集长所想。

    齐天之所以痛快的答应,源于实在撑不住,蝮蛇确实很强。

    庆幸是重生而来的齐天,如果是曾经的猎户齐天,定然不超过两息便会败下阵来。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对于结果,七天后才会知道。

    ……

    就在这时,不见齐天归来的屯长,便出现在两人的身后。

    走到近前,本想发问,却见集长面色凝重,不知为何,便没有打扰。

    屯长将目光转向齐天,轻声问:“怎么回事?”

    “遇到一件棘手的事。”齐天话音平淡地说。

    屯长顿时觉得此时的气氛不对劲,很是压抑,却不好详细询问。

    于是,极其自然地说:“棘手?你连胡子都能打跑,还能有比胡子更棘手的事?”

    集长一直不知道,蝮蛇找齐天的具体原因,加上本就惧怕这位瘟神,也就抛之脑后了。

    屯长的一句话,反倒引起集长的注意。

    微锁眉头的集长,疑惑地问:“这话什么意思?”

    屯长看向集长,又看了看身边的齐天,没得到齐天的允许,屯长也不好胡乱说话。

    见齐天没有任何反应,立即面带轻笑,对集长详细的描述,齐天与独眼几人大打斗的场面,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大肆渲染齐天的本领之高。

    不仅懂武技,还会说胡子话。

    集长听后,舒展微锁的眉头,重新审视眼前的少年。

    正如初次见面时,对齐天的评价:眉宇之间,尽显英气,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细看之下,不仅身子挺拔,竟然双臂过膝,纯粹的富贵之相!

    双耳厚实,并向前罩。

    老话说:“耳朵向前罩,不是骑马就坐轿。”

    非文官,即武将,命中注定成为达官显贵。

    而且,这种人一生难逃女人的纠缠。

    侯天正虽不是审时度势之人,却也懂得惜才。

    对于,屯长陈述那一段经历之前,齐天是希望由屯长道出,并希望能够大肆渲染。

    显然,屯长想齐天之所想,亲口对集长说明,对自己今后的地位也极有帮助。

    “没想到,齐老弟的本领如此之高,看来侯某将你留下,算是做了正确的决定。”

    “哪里哪里,实在是那几个人太容易对付。”齐天轻笑着说。

    通过屯长对齐天的“包装”,集长瞬间腰杆子就挺直了,将刚刚对蝮蛇的惧怕抛到九霄云外。

    继而想到,既然齐天这么有本事,不如给他一个舞台,放开手脚,保境安民。

    于是一脸严肃地说:“我知道蝮蛇绝非善类,如果齐老弟能将其打败,侯某愿意出钱,帮助齐老弟成立保险队,就是不知道齐老弟是否愿意保我方平安?”

    都说人老成精,集长打的一手好算盘。

    屯长听集长这么说,立时眼冒金星,殊不知当上保险队长,每个月会有不少金银入账,中饱私囊也不会有人知道。

    再说,打着保险队的旗号,出去打家劫舍,也不在少数。

    齐天并不这样想,而且对于齐天来说,绝对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唯独怕自己不是那蝮蛇的对手。

    “大人客气了,都说‘好狗护三邻,好人护三屯。’既然是侯家集的人,自然愿保一方平安。”

    齐天说完,身子微躬,抱拳作揖。

    屯长见齐天答应,当即不顾身份高低的哈哈大笑。

    并说:“齐老弟要是把这事儿办成了,简直可以和‘连环套’的窦尔敦,‘二贤庄’的单雄信,一较高下。”

    集长听后大赞,并说:“都是绿林好汉,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辈,却不失大仁与侠义。”

    齐天拱手抱拳,谦卑地说:“大人抬爱,小子尽全力面对这一战。”

    面对蝮蛇,齐天一丁点把握都没有。

    何况蝮蛇身负悍刀刀技,更加不清楚对方执什么兵器,施什么刀技。

    ……

    午饭过后,集长命人将屯长送回王家窝棚。

    齐天让屯长将这比斗之事,说与爷爷老猎户戚百石,让老猎户带上必要的东西前来一会。

    屯长走后,集长便命人将齐天安置在驿站。

    驿馆,是唐代及以前朝代的旧称。

    驿站,蒙元之后开始沿用,至满清顺治爷时期。

    唐代的诗句中便多有表述。

    关东地区,是满清的“龙兴之地”,顺治爷入关后,称盛京(今辽宁)为留京。

    盛京的驿站也与其他省份不同。

    驿站分为驿、站、铺三部分。

    驿站是官府接待宾客,安排官府物资的运输组织。

    站是传递重要文书,军事情报的组织,为军事系统所专用。

    铺由地方厅、州、县领导,负责公文和信函的传递。

    俗话说,相当于邮局、快递物流公司,全国联网站点。

    齐天就住在官府接待宾客的驿站,足见重视。

    虽然距离比斗尚有七天,齐天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下午,驿站内的院子里。

    齐天为了加强武技,要求集长侯天正不要让人打扰。

    院子内的兵器架上,陈放着刀、枪、剑、戟等惯用兵器。

    齐天虽是用刀,却在架子上抽.出一杆普通的军用枪。

    兵器史有谚:枪乃百兵之王!剑为百兵之君!棍为百兵之首!刀为百兵之帅!

    枪,又称百兵之贼。

    最有名的錾金虎头枪,重九九八十一斤,长一丈三尺七寸,名曰:霸王枪。

    持有者,西楚霸王项羽。

    枪风锐利,点到必死,枪身巨重,扫到必亡。

    最有名的枪法是北宋天波府杨家祖传的。

    抛开柄,只看刃部,刃长者为矛,刃短者为枪。

    枪的种类有很多,分别有:绿沉枪、鸦角枪,虎头枪、提颅枪,倒马枪和钩镰枪等。

    重生而来的齐天,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以枪,演练辛酉刀法。

    正如齐天开始阅读刀谱时,以前世的思想看待辛酉刀法,执其他兵器演练,实则有形而无意,发挥不出实质威力。

    很快,齐天便开始施展刀技。

    带刀、出刀、压刀三势,辅以固定步伐,并步按刀(枪),转身出鞘,拗步斜削,上步迎推,拗步斜削……

    步伐娴熟,动作凌厉。

    三势六刀,演罢。

    紧接着,施以见贼出刀,持刀对贼。

    就在换成右防贼势时,大力使然之下,“啪”的一声,木制枪身断了。

    齐天很失望。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

    啪啪响,很有节奏。

    齐天,警惕十足的循声望去,只见对方是一位头戴冬吉服冠,身穿吉服,腰间挂着一柄朴刀。

    前世的齐天比较喜欢看清穿剧,对于这样的装扮丝毫不陌生。

    吉服冠,相当于顶戴,配吉服。

    吉服是一种礼服,仅次于朝服。

    这身装扮虽然看不出品级,齐天却清楚对方是一位大官。

    那人被齐天发现,继而步法轻灵,很快便走到了齐天的身边。

    看着那人的步法,齐天清楚对方是一位练家子,十有**是一位武将。

    齐天很纳闷,明明告诉集长侯天正,不让人打扰自己,怎么还有有人出现?

    瞬间,齐天便明白,一定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毕竟这驿站是接待宾客的。

    唯恐失礼,齐天身子微躬,拱手抱拳,道了声:“参见大人。”

    “免了,起来说话。”

    这人倒也算是性情中人。

    “你这个人挺有趣,竟然用刀法耍枪!”

    这人说完,对齐天竖起大拇指。

    “厉害!”

    听眼前之人这样说,齐天很是惊讶,用枪,都能看出来耍的是刀法。

    齐天谦虚地说:“不敢。”

    齐天刚说完,对方紧接着说:“没见过,这是什么刀法?”

    这人斜眼看向齐天,一副很期待的模样。

    这刀法的秘密,关乎齐天的身世,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但碍于对方是官,很是急切的样子,只能撒谎。

    “这刀法叫金乌刀法。”齐天语气肯定地说。

    金乌刀法是武侠小说《侠客行》中史婆婆对付老公白自在,所创立的刀法。

    齐天话音稍落,那人靠近齐天,神秘兮兮且伴有傻笑地说:“可不可以教教我?”

    齐天一时愣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只听那人急忙说:“要不然,我拜你为师?”

    齐天很无奈,竟然会遇到这种人,碍于身份却没办法,正好回答,只听对方说……

    “不答应,就亮出你的刀法,看看谁更厉害。”

    那人说完,眨眼间抽.出腰间的朴刀,动作凌厉,直取齐天胸前。

    齐天见状大惊,闪躲已是不及,继而瞬间下蹲,身子前扑,猛然间递出一拳,直击对方左腿膝盖。

    由于对方是朝廷官员,齐天只用了三分力。

    瞬间一个懒驴打滚,直奔不远处的兵器架。

    ……

    一寸长,一寸强。

    大戟抽.出,身子急转的同时,以回马枪直刺。

    半月刃直贴对方的脖子。

第17章 压寨夫人

    对方被制。

    由于出其不意,立时露出惊恐的神态。

    对方的朴刀虽长,较大戟相比,却短上许多。

    此时的齐天,着实吓了一跳,险些刺中对方,否则可就摊上刺杀朝廷大臣的罪名。

    条件反射之下,立即收戟,欲下跪请罪,却被对方打断。

    “为了拍戏,你也够拼的了!听说张振为了拍戏,专门学习了八极拳,都是牛人!”

    此时的齐天已经面露疑色。

    对方不待齐天回答,继续说:“兄弟,你在哪个剧组?睡了一觉,剧组不见了,可能收工等着拍夜戏。”

    齐天听后,更是震惊。

    齐天是灵魂重生,出于前世军人钢铁般的意志,一天一夜便接受重生了的事实,只是却不知对方……

    齐天断定,对方是穿越了。

    剧本打开的方式不对,太狗血!!!

    难怪穿着清朝吉服,配一把朴刀,肯定是得罪剧组的道具师傅了。

    清朝的御前侍卫用的刀具以雁翎刀为主。

    朴刀又名太平刀,清末太平军的专用刀,也是几十年后抗击倭猪的“大刀队”专用刀。

    齐天怕对方不能接受穿越的事实,于是说谎——

    “兄弟,我们这个剧组拍的是年代大戏,五部连拍。之所以看不到剧组的工作人员,那是因为我们采用的高新隐形技术,完全为了整个全景更完美的呈现在观众面前。”

    齐天这牛逼吹的,都不带打草稿的。

    对方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大哥,你们剧组太拼了,这得投资多少个亿啊!简直是大制作中的大制作。”

    齐天总觉得这个人神经不正常,搞不好是进精神病院的群众演员。

    齐天回想起来,前世的专门记录群演“路人甲”的电影,其中一个大哥为了演好一个角色,最后精神失常。

    “记住,作为演员,导演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想吃这碗饭,必须听我的。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放心吧大哥,只要教我刀法,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撵鸡。”

    说完,露出憨笑。

    齐天的心很累,相对接受自己重生,更难接受这个人。

    “我叫齐天,你叫什么名字?”

    “齐天?齐天大圣!我以后叫你大圣哥吧!?”

    齐天点头。

    “回大圣哥,小弟叫侯米尔,可以叫我小六子。”

    侯米尔,小六?

    六耳猕猴!

    就是这么简单,齐天收了第一个悍将。

    只可惜,是个精神失常的穿越者。

    ……

    傍晚,送屯长的人回到驿站,告知齐天,老猎户让齐天回山,原因是山里更利于演练刀技。

    齐天决定,将此事告知集长侯天正,第二天一早便回山。

    齐天将侯米尔安顿好,独自前往集长家,也就是侯家集的办公衙门。

    很快,齐天便来到衙门,这次的卫士对齐天很是礼貌,点头哈腰,问候了一声,随即大步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那卫士便跑出来,喘着粗气说:“大人在会客厅,小哥请随我来。”

    话毕,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齐天,自然没有把这势利眼的“看门狗”放在眼里。

    很快,齐天便来到了会客厅,却不见集长。

    那卫士说:“集长一会儿就来,小哥稍等。”

    齐天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四喜,最近那条蚯蚓来过吗?”

    被叫四喜的下人回答说:“回大少爷,今儿晌午来过。”

    “老爷子又受欺负了?”

    “那倒没有。”四喜的说完,想到齐天的事,于是接着说:“不过,今儿个倒不是冲着老爷来的,而是冲着一个叫齐天的小子。”

    “齐天?”少爷止步,看向身后的四喜,疑惑地问:“什么情况?”

    就在两人说着话时,齐天起身走到门口,只见是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短发,并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身边,就是被称作四喜的下人。

    叫四喜的下人,很快便将整个事件的过程说给主子听。

    “不自量力,也不打听打听,那蚯蚓的刀法强悍到什么地步。记着,回头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为了他的勇气,他的棺材本,本少爷出了。”说完,便大步离去。

    这少爷口中的蚯蚓,自然指的是小蛇山上的悍匪——蝮蛇。

    身边的下人四喜,急忙奉承:“大少爷就是仁义,千金散尽还复来,将来必定富可敌国。”

    那少爷大笑,紧接着说:“看赏。”

    “谢大少爷!”

    很快,两人便消失在齐天的视线之外。

    此时的齐天,心里很不是滋味,竟有人准备好了棺材,想来这一战在他们眼中,必败无疑,甚至有生命危险。

    齐天不知道对方强到什么地步,无形中威压显露。

    再有,听那少爷的话,齐天也没了底气,辛酉刀法演练不久,更不知道能发挥出几成威力。

    如果单选刀技,自是没信心。

    若论格斗技击术,齐天对军体拳很有自信。

    按照齐天的猜想,对方一定比刀法。

    此时的齐天,心里很乱,因为别人的一句话,扰乱了阵脚,促使心态失衡。

    无论做任何事,心态很重要。

    自古就有,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兵不血刃,以三寸不烂之舌更胜百万雄兵。

    齐天收敛心神,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立时调节心情。

    一个人的精气神是非常重要的,精神饱满的人,更受人待见。

    ……

    集长来时,齐天已经喝下三杯“万绿丛中一点红”。

    齐天急忙起身抱拳施礼,将老猎户的话说明。

    集长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胜败关乎齐天能否就任保险队长,保护一方平安。

    齐天怕集长太忙,不敢多做打扰,正准备起身告辞,却见那看门卫士急忙走进。

    卫士在集长耳边一阵低语,待得到集长的首肯后,迅速离去。

    集长笑着看向齐天,沉声说:“老弟,看来你是走不了了。”

    齐天疑惑。

    只听集长继续道来。“来人是找你的,如果托你办事,还请应下。”

    集长说完,礼貌性的施礼。

    齐天更加疑惑,心想:“有人找?难道还有人认识自己吗?”

    老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齐天接受蝮蛇比斗一事,整个侯家集的人都知道了。

    更有甚者,个别赌坊已经为双方下注,看看谁能夺得这次的胜利。

    显然,没有一个赌徒给齐天下注。

    二十多个赌徒全部押在蝮蛇身上,赌资加起来将近五百两银子。

    这仅是第一天的战况,赌注时间截止第七天,在这期间赌注可以叠加,若对方没有人下注,银子将由赌坊出。

    这赌坊的东家,正是集长的大公子。

    不一会儿,在卫士的带领下,一个身材微胖的矮冬瓜和一个中年妇女,便出现在了齐天面前。

    来人二话不说,那妇女直接就跪了。那位矮冬瓜却也不看齐天,只是将脸转向别处,一副气愤的模样。

    齐天有点懵。

    当即准备将妇女扶起来,却遭到妇女的拒绝。

    只听那妇女说:“求恩公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求求恩公……”

    妇女没把话说完,便已经声泪俱下。

    齐天不知道什么情况,却想来必是极其重要的事,而且还是有关对方女儿。

    “婶子,您先起来说话,如果小子能做到,一定帮忙。”

    齐天一边说,一边用力将妇女扶起来。

    那妇女听到齐天说愿意帮忙,可仍旧止不住决堤的泪水,终究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这时,一旁的矮冬瓜吼了一声:“行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啊!?”

    “一个黄花大闺女,进了那种地方,她能……哎……”

    矮冬瓜没把话说完,气愤之下,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造孽啊造孽……”

    齐天很无语,继而心想:“你们不把话说清楚,让我帮什么啊?”

    想到此,齐天看向集长。

    集长会意,便对一脸疑惑的齐天说:“这位是侯家集的财主侯明理,侯济堂。”

    集长说时,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矮冬瓜。

    “那位婶子,是他的夫人。”

    “他们的闺女侯明珠,在去年夏天和下人丫鬟外出,不巧被下山砸窑的蝮蛇撞见,贪恋美色之下,强行将人掳回山寨,说要当压寨夫人。”

    “天下没有不爱护自己孩子的父母,济堂兄前后出了五百两银子,终究没有把人赎出来。”

    “时间一长,流言四起,说那闺女即使能赎出来,也不会有人娶,那可是进过土匪窝的闺女!”

    集长刚说完这句话,那妇女哭嚎声更大。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矮冬瓜望向齐天,语气恳求地说:“鄙人已经听说,恩公答应与那人约战,希望恩公救出我家小女,侯明理愿意用全部身家,回报恩公的大恩大德。”

    矮冬瓜说完,瞬间起身,跪了下去。

    齐天可担当不起这么大的大礼,急忙上前将人扶起。

    不成想,矮冬瓜竟说:“恩公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齐天真是醉了,又是这句话。

    面对矮冬瓜侯明理夫妇,齐天非常为难,不是不帮,而且怕不能战胜对方,反而失信于人。

    最终还是集长侯天正发话,齐天才勉强答应。

    无论能否救出,齐天都会全力以赴。

    ……

    第二天。

    齐天收拾好行装,并告知侯米尔有一场早上的戏,而且是全景,路程比较长,有航拍。

    齐天两人正准备走出驿站,不成想竟被蝮蛇的手下——独眼,堵在门口。

第18章 瞳孔放大

    独眼不可一世地走上前。

    不可一世地看着齐天,不可一世地说:“我们当家的让我来通知你,比斗场地改了,定在城外。三局两胜,比试刀技、箭术、拳脚。”

    独眼说完,看了一眼齐天身边的侯米尔,继而发出不屑的声音。

    目光再次转向齐天,不可一世地说:“我们大当家的不会让你输得太惨,放心,会给你放水的。”

    独眼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独眼,齐天心想:“太嚣张了,有种你再嚣张一次试试,保证打得你满脸桃花开,顺便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啥这样红。臭不要脸的!!!”

    蝮蛇太强势,无形中给齐天施加压力,齐天只能自我调节,缓解压力。

    “他演技真好!!!”

    侯米尔一脸羡慕地说。

    齐天看了一眼这个头痛的包袱,沉声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好人不好演,坏蛋却很容易。”

    侯米尔低头沉思,继而很快对齐天说:“大圣哥,咱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齐天带着侯米尔,走向集长侯天正早已备好的马车,并且边走边说:“咱们当然是好人,是要把所有坏人都打败的好人。”

    两人相继坐上车,马车缓慢地走出侯家集。

    车上的齐天对侯米尔说:“好好努力,人民是会记住你的。”

    “放心吧大圣哥,等我学会你的刀法,小弟第一个上阵,奋勇杀敌!!!”

    侯米尔说着,举起拳头很形象地敲了一下胸膛,似是起誓。

    虽然侯米尔保养的好,但是他的实际年龄要比齐天大五岁,也就是二十二岁。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侯米尔倘然忘记“拍戏”的事。

    很快,便到了王家窝棚。

    即便这一路有说有笑,可齐天的心里一直念着那位姑娘——未婚妻王春妮。

    看着远去的马车,齐天恨不得立马出现在春妮的面前,抱起她,在落满雪的地上转一个圈,或者跳一支华尔兹。

    齐天会跳舞,却不能跳,至少现在不能——身边还有一个累赘。

    齐天咬了下嘴唇,无奈的带着侯米尔回家,回到老猎户的身边。

    虽然老猎户戚白石不是齐天的亲爷爷,但是两人长久以来的相处,戚白石对齐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在齐天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亲爷爷。

    毕竟,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老猎户一个亲人。

    老猎户,也只有齐天这一个亲人。

    老猎户的儿子,与齐天的父亲,一同葬身在那场风雪中。

    由于刚刚下过雪,山路很是不好走,三里的路,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

    齐天来到家门口,突然看见曾堆的雪人脖子上,多了一条兽皮围脖,很是醒目。

    细看之下,雪人的鼻子——野**毛,已然不见,被取代的则是染过血的动物骨头。

    看着这些,齐天几近泫然。

    不顾身边的侯米尔,大步奔向院子,跑进屋里,只见老猎户正在用各种佐料腌制野鸡,还是用齐天推荐的方法。

    齐天忍不住,瞬间奔向老猎户,扑进怀里,放声哭泣。

    入神制作吮指原味鸡的老猎户,没察觉有人进屋,直到感觉劲风扑面,才抬头看见一个黑影向他奔来。

    老猎户知道齐天会回来,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做他喜欢吃的吮指原味鸡。

    当初齐天动手做的时候,说是在宫廷药膳书里看到的,然而老猎户只是在一旁偷看。

    仅凭一点记忆的老猎户,硬是把吮指原味鸡的制作过程和配方,神还原。

    齐天在怀里抽泣,原本兴奋的老猎户没有忍住,继而比齐天哭的还难过。

    站在门外的侯米尔听到有哭声,想着必然是一场哭戏,于是大步走进屋子里,趁着老猎户难过时,没有注意到他,瞬间跪在了老猎户身前,抱着大腿,放声大哭。

    三人的哭声此起彼伏,一个比一个声音大。

    齐天率先反应过来,看着痛哭的侯米尔,瞬间就懵逼了——显然把这累赘忘记了。

    由于齐天扑在老猎户的怀里,侧脸看向侯米尔时,身子微动,恰好引得老猎户有了反应。

    老猎户看向痛哭的侯米尔,以为是齐天,就在准备继续投入痛哭时,瞬间反应过来那人不是齐天。

    老猎户一脸茫然地看着齐天,齐天却一脸无奈地看着老猎户,继而两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忘情痛哭的侯米尔。

    这演技,绝对能拿奥斯卡影帝!!!

    在老猎户面前,痛哭的侯米尔,足以令齐天感到尴尬,继而推了推侯米尔。

    见对方没有反应,齐天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演技,也是醉了。”

    齐天趴在侯米尔的耳边,轻声说:“放饭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侯米尔立时停止哭声,不顾擦干泪水,并四下看了看,紧接着说出一句令齐天险些晕倒的话。

    “饭呢?怎么还是在片场??”

    齐天为了掩盖侯米尔的身份,轻声对老猎户说:“无意中被我伤了脑子,时常说一些咱们听不懂的话。找不到他的家人,只能带回来了。”

    老猎户勉强答应,却总感觉眼前之人怪怪的——因为没有看见侯米尔的辫子。

    瞬间出手拿掉了侯米尔的狗皮帽子,黑亮短发出现在老猎户面前,立时大惊!

    1911年12月7日,清廷下旨剪辫子。

    在那之前也有人剪辫子,只是很少。

    新时代,受西方教育影响,很多女学生在1900年左右,便开始剪齐耳短发,或者留着近似**头的发型。

    齐天深知剪辫子的严重性,于是急忙解释说:“爷爷,他之前脑子受伤,不剪辫子没法医治,所以他……”

    没等说完,老猎户便说:“你别说了,你爷爷我还是看得开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剪了就剪了吧!再说,你不也是经常剪辫子吗?现在都成小辫子了。”

    重生而来的齐天,很不喜欢留辫子,感觉像女人,整理起来还很麻烦,总是趁着老猎户不在家,一点一点剪短,直到此时已不足一尺。

    听老猎户这样说,心下如释重负,顿时后悔,不该带着这个累赘回家。

    ……

    吃过晚饭,趁着天还没黑,齐天告别老猎户,去见心仪的姑娘。

    齐天来到春妮家门口,恰好看见在门口玩耍的小舅子胖小。

    胖小看见齐天险些惊叫出声,多亏齐天手快,及时用手堵住胖小的嘴,否则这大晚上的四邻肯定不得安生。

    齐天在胖小的耳边小声说:“不许叫,否则姐夫打你屁股。”

    胖小轻微点头。

    齐天松开了手,轻声说:“你姐在家吗?”

    “不在。”

    胖小边说边摇头。

    “去你表姐家了?”

    齐天再问。

    胖小笑着点头,点完头便开始偷笑。

    齐天很纳闷,问句话有什么好偷笑的?

    就在齐天准备再问,突然眼前一黑,一双光滑的手遮挡住了眼睛。身后并传出怪异的声音:“猜猜我是谁?”

    齐天自然知道对方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可是……

    “不知道。”齐天语气肯定地说。

    此时的春妮很是气愤,轻咬了一下嘴唇,继而又说:“用点心,肯定能猜中。”

    春妮刚说完,对面的胖小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春妮急忙对弟弟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许出声。

    “真的猜不出来。我心里只有一个姑娘,怕她伤心难过,更不会去认识别人……”

    齐天说到这里,身后的春妮咯咯偷笑,心想:“还算你小子有良心。”

    就在春妮偷笑的间隙,齐天瞬间转身,继而将春妮抱起,在雪地上转圈,肆意的笑着,瞬间扫除所有阴霾。

    春妮被齐天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惊叫,转眼便陷入愉悦中。

    转了五六圈,春妮便头晕,让齐天放下,可齐天又不肯。

    春妮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总是在不经意间给对方带去欢乐和惊喜。

    可是……

    “拴柱哥,我真的头晕,快吐了。”

    春妮话音稍落,便发出恶心欲呕的声音。

    齐天大惊,立马放下春妮,心想:“这回玩大了。”

    春妮确实头晕,但没有呕吐的迹象,刚刚只是假装的。

    不过,齐天如果继续转,或许真的会发生悲剧。

    头晕的春妮,一时没有了方向感,继而不受控制地撞进齐天的怀里。

    齐天对胖小挥挥手,将其支开。

    双手只是放在空中,身子僵硬的跟木头似的,不敢碰春妮。

    立时想到一句话:“这算不算碰瓷儿?”

    春妮是真的头晕,过了一会儿,借着齐天结识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站直的身子。

    看清眼前的人,瞬间有些心慌,因为是第一次靠近齐天,甚至连对方呼吸都能感觉到。

    立时,脸上升腾起两片害羞的红晕。

    紧接着不再依托齐天的身子,可毕竟刚刚恢复,由于脚下不稳,瞬间脚下一滑,悲剧了……

    然而,这一次又是齐天出手,再次的跌进齐天的怀里,春妮看着满面紧张的齐天,眼神中多了一份似水柔情,恨不得将春妮融化。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

    齐天的脑海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继而俯身,慢慢地靠近身下的人。

    春妮不明所以,瞳孔逐渐放大。

    ……

第19章 明月为鉴,一世情长

    单纯的春妮,不知道齐天要干什么。

    就在春妮感受到齐天的呼吸时,突然出手抵着齐天的胸口,疑惑地问:“你要干什么?”

    “……”

    在那一瞬间,齐天愣住了。

    大写的尴尬。

    实际,在齐天靠近春妮时,春妮的小心脏跳动的非常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跳加快,促使呼吸困难,见喜欢的男人就在眼前,却又无比的兴奋,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此时的齐天不知该怎样表达真实想法,继而淡定地说:“我只是想在你的耳边,轻轻的说一句,我想你了。”

    春妮瞳孔再度放大,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瞬间,面色潮红,便足以证明她此时的娇羞。

    一瞬间,春妮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忘记躺在心爱男人的怀抱。

    甚至有一丝冲动,想要挣破束缚,冲出牢笼,对礼教说no!对心爱的男人,做一些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齐天看出春妮的羞怯,于是腾出手,做了一个亲昵的举动——轻刮了一下春妮的鼻子。

    仅一个动作,便促使怀揣少女心事的春妮,芳心大动。

    齐天一直看着怀中人,想着一些敢想却又不敢做的事。

    春妮并不是传统的大家闺秀,她的骨子里渴望自由,挣脱一切束缚,寻找自己想要的。

    可终是碍于传统礼教,不得不活在固定的条框里。

    她是女人,不同于男人,不能够像男人一样,打破世俗与规矩。

    对于生活在条框里的人,诗和远方,只存在深深的脑海里。

    很快,齐天的双腿便开始麻木,急忙扶起正一脸茫然的春妮,并解释腿麻。

    春妮会意,眼睛一转,调侃地说:“活该!谁让你一直看着、看着……”

    春妮终是没有说出‘看着自己’的话,脸上已经火辣辣的,在这样下去,只能让她无地自容。

    齐天一副无辜的模样,抱怨道。

    “我是活该,为了能近距离的多看一会儿喜欢的姑娘,真是活受罪!”

    齐天说完,眼角的余光偷瞄春妮。

    春妮的害羞程度,已到达极限。

    “你、你不要这样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春妮轻声说完,低头浅笑,满心的幸福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齐天瞬间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此处省略五十三个字。

    站在齐天身前的春妮,只顾着低头搓衣角,倘然忘记刚刚的表现。

    齐天很享受的舔了一下嘴唇,对于之前那美妙的一瞬间,不免心头暗喜。

    虽然此时各怀心事,但一时无话,气愤瞬间变得尴尬。

    此时恰巧赶上十五,正所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十七十八少半边。

    “随便走走吧!?”

    齐天出声询问。

    春妮自然没有意见,轻声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漫无目的的走着。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出现在村口王老汉家的门口。

    春妮忽然想起了什么,继而疑惑地问:“拴柱哥去侯家集干什么了,怎么不是和屯长一起回来的?”

    对于齐天答应与蝮蛇比斗一事,自然不会对春妮说,以免让她担心。

    齐天决定用善意的谎言,解除春妮的疑惑,于是说:“屯长把我举石狮子的事,向集长报告了,集长很赏识我,让我留下帮助集长治理侯家集,我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怕做不好,反倒给集长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春妮听后,很是欣喜,毕竟齐天也算是她的男人,而且经过刚刚的事,婚事显然是板上钉钉的。

    春妮瞬间收起小女人的作态,继而看待问题也认真起来,思考了一下集长对齐天的任用,以及齐天的担心。

    没过一会儿,春妮一改常态,语气严肃地说:“拴柱哥,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我只是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齐天原本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想到春妮会认真的分析。

    实际齐天说的,不全是谎言,却又无不影射与蝮蛇的比斗,自己露出的胆怯,源于缺乏自信。

    只听春妮说:“我只是一个小女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自己的能力有多大,就用多大的力去完成,至少以后回想起来,不会后悔。”

    春妮说完,看向齐天,接着又说:“你是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将来是要养活一家人,肩负起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并做到最好,足够了。”

    听了春妮的话,齐天想起戚继光的遗训:“男儿立于天地间,当保家卫国,驱尽外寇,令倭人永世不得犯禁。”

    戚继光是为了保卫家、国、民族与大义。

    春妮说的只是,施展自己的能力,做到最好。

    仅是一瞬间,齐天想通了很多,面对绝对强悍的蝮蛇,也不在那么惧怕,甚至觉得对方不堪一击。

    齐天的梦想,实际远不止是星辰大海。

    梦想并不虚无,正如那句励志名言:“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齐天看着明聪睿智、善解人意的春妮,愈发的想要怜惜,愈发的想要和她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齐天知道,一个好姑娘,足够影响一家三代人,春妮就是齐天需要的姑娘。

    “谢谢你的开导,真心谢谢!”齐天说完,对春妮深深的鞠了一躬。

    夫妻之间,远不止是以礼相待,更多的是相互扶持。

    今生得一春妮,不枉此生!

    对于齐天的举动,春妮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说话,结巴了两声,仍旧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齐天抬头,以四十五度看着月朗星稀的天幕,忽然想起一首歌谣,继而对春妮轻轻吟唱——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只要有你陪……”

    一男一女,一歌谣。

    明月为鉴,一世情长。

    愿此生,只为一人。

    ……

    齐天将春妮送回家,便独自跑回了家。

    第二天。

    经过春妮的开导,齐天浑浊的脑海瞬间变得清明,更加明确未来的目标,并会坚定不移的拼搏下去。

    跑步,已经成为齐天早起后的必修课。

    饭后,取出苗刀,开始的在院子演练辛酉刀技。

    辛酉刀技和苗刀,主要以快、准、狠为主,迅速,干脆,直接。

    华夏国术有谚:“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磨盘,步赛粘”,“拳法之神,眼为先”的说法。

    步法以疾绞连环步为主,施法时,既轻灵又稳健,轻而不浮,沉而不重。

    身体的灵活主要靠腰的带动,腰是连接人体上下肢的桥梁与纽带。

    拳谚中说:“运动在梢,主宰在腰。”

    施刀技时,须含胸拔背,收腹敛臀,以腰带刀,身摧刀往,婉若游龙。

    齐天的一招一势,生猛迅疾,虽势法朴实,但结构严密。

    瞬间,身摧刀往,刀随腰转,逢进必跟,逢跟必进,进退连环,动作彪悍雄健,势如破竹。

    齐天连续耍了两个多小时,早已大汗淋漓。

    此时,正坐在墙头上吃烤地瓜的侯米尔见状,连声抱怨:“师傅,什么时候教我刀法?”

    齐天擦了擦汗水,看了一眼侯米尔,喘着粗气说:“我还没学会,怎么教你?再说,我可不是你师父。”

    侯米尔听齐天不肯教,急脾气又上来了,两口吞掉地瓜,继而起身提起朴刀,单手指向齐天,一脸的蛮横,沉声说:“不教?打赢我再说。”

    “说”字未落,举刀横扫齐天。

    刀势霸气绝伦,挥舞间,地上的浮雪如被秋风扫落叶一般,似是人为清扫出一条笔直小路。

    齐天见刀势迅猛,当即下腰,身体呈反“c”状,适才躲过。

    侯米尔见一刀落空,当即碎了一口,继而挥刀向齐天头顶砍去。

    齐天清楚侯米尔是精神失常,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不得不原谅。

    危难之际,老招再用,一个懒驴打滚,逃离危险地。

    “砰……”

    雪花四溅。

    侯米尔见齐天逃出一丈之外,顿时恼怒,气得哇哇大叫,继而再次执刀奔向齐天。

    齐天只觉对方是个十足的疯子,未达目的誓不罢休。

    不过在这之后,齐天给侯米尔取了一个绰号——疯猴子。

    齐天见对方的刀势直取自己要害,当即心下一横,横眉冷对,举刀格挡。

    一招一势,将其逼退。

    侯米尔确实是十足的愈战愈勇,大呼:“爽快!再来!”

    话音稍落,再次举刀迎上。

    齐天见一招一势便将强悍如斯的侯米尔击退,故而故技重施,一连反复,侯米尔便被砍杀的失去还手之力。

    气的哇哇大叫,准确举刀再次迎上,却仅过一合,便败下阵来。

    侯米尔气恼,将朴刀扔在地上,像小子耍脾气似的,说了声:“也不知道让着我,不和你打了。”

    精神失常的侯米尔,简直和大唐第一猛将李元霸有的一拼,更是嗜武成痴,天生的疯子。

    没有了侯米尔做对练,齐天相对轻松了许多,却不知刀技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可是,又过一天,侯米尔仍旧百无聊赖的看着齐天演练刀技,再次激起内心的豪情,两人大战七十多个回合,最终还是侯米尔败。

    相比前一天,侯米尔进步非常大,已经能破齐天的刀招,令齐天很是疑惑。

    殊不知,齐天在演练之际,一边的侯米尔却在偷学,加上本身的“破锋刀法”,两相印证,加以比较,弥补各处的不足,再施展出来。

    虽不敌齐天,但进步已经非常大。

    此后数天,两人皆是如此,双方的刀技更上一层楼。

    直到约战的前一天下午,与侯米尔大战一百七十八个回合后,齐天忽然想起一个重要之人……

第20章 雪地激战

    对于齐天与蝮蛇的约战,一共三局两胜,共分三个科目,分别刀技、箭术、拳脚。

    此时的齐天刀技进步非常快,再加上本就自信的拳术——军体拳。

    可唯独箭术一道,很是头痛。

    重生新世界也有两个多月,一只野兔都没有射中过,何况是要与蝮蛇去比斗?

    于是,齐天想到了一个箭术刁钻、百步穿杨的人——张胜。

    齐天唯恐将侯米尔留在家,又要给老猎户爷爷惹出什么乱子,于是便将侯米尔带在身边,去见张胜。

    但愿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才好。

    两人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出于好奇心的侯米尔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与山燕子没什么两样,遇到不懂东西,齐天也都耐着性子一一解答。

    这一场景,对于齐天来说丝毫不陌生,第一次随着老猎户爷爷进山,与侯米尔没什么两样。

    对于进山,侯米尔并没有多问,而且自从来到齐天家里,侯米尔也不在问关于“剧组”和“拍戏”,甚至对“台词”之类的话。

    齐天让他干什么,他就乖乖的听话。

    当然,侯米尔的听话,完全建立在齐天的“辛酉刀法”之上。

    数天以来的对练,齐天对“辛酉刀法”已经掌握大半,假以时日,必能尽数学会,将其融会贯通。

    只是,齐天会的刀技,侯米尔也都会。

    故而齐天在与侯米尔打斗时,将变化多端的“辛酉刀技”生出多种不同的路数。

    只有这样,侯米尔才能一直留在齐天身边,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齐天只有他一个“老乡”,更加不希望他生出什么事端。

    由于山上的雪不容易化,路上的雪依旧很厚,可齐天依旧采用炼体之法——竞走。

    雪中竞走!

    刚走出两里路,齐天便将提着朴刀的侯米尔甩在身后。

    进山前,齐天说进山打猎,侯米尔想也没想,直接提上朴刀,大步进山。

    齐天看得出,侯米尔的力气很大,刀势很是迅猛,唯一的不足便是身体的灵活度太差,啤酒肚,明显的缺乏锻炼导致的。

    故此,齐天说谎进山打猎,实际是想让侯米尔锻炼身体,让整体的协调性变得更强。

    不知不觉,齐天已经养成说谎的习惯——善意的。

    侯米尔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齐天,很是气愤,于是提起一口不服输的气,在山间的雪地上艰难跋涉。

    半个小时后,齐天便来到了当初与张胜相遇的地方,等候行动如龟速的侯米尔。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喘着粗气的侯米尔才来到齐天的身边,当即说了一句:“大圣哥,我再也不来了,差点挂了!”

    齐天嘴角轻笑,于是说:“昨晚的吮指原味鸡好吃吗?”

    侯米尔点头,想到酥脆的鸡腿,立时吧嗒吧嗒嘴,一副回味的模样。

    “今天晚上**公煲,想吃吗?”齐天笑着问。

    侯米尔第一次听说,想来一定非常好吃,继而露出浮夸的表情,点头如捣蒜。

    齐天见此,头也不转的走了,只留下一句:“想吃就去打猎!!!”

    侯米尔看了看脚下,及膝的厚雪,又想了想齐天说的鸡公煲,心下发狠。“大圣哥,等等我。”

    说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雪中,奔向齐天。

    来到当初张胜射杀梅花鹿的地方,齐天取出先前张胜送的一枚骨哨,看了看四周,接着便吹起来。

    吹了一会儿,只觉周围并没有什么动静,正准备再吹,却被已然赶到身边的侯米尔打断,并说:“‘香妃’跳舞能招来蝴蝶,你吹哨子能引来狼吗?”

    侯米尔说完,脑海里便浮现出“烤全狼”的画面,不由得食指大动。

    齐天并没有理会,在侯米尔说完,又开始接着吹。

    过了五六分钟,远处山林中便出现一个人影,只见那人在林中纵身跳跃,攀树而行,好似人猿泰山一般在林中自由穿梭。

    齐天认准来人就是张胜,继而头也不转地说:“狼倒是没招来,狼人倒是招来一个,你去解决。”

    齐天说完,双手抱在怀里,看着奔驰而来的张胜。

    侯米尔似是接到指令,二话不说,提刀奔向对面而来的张胜。

    齐天深知张胜的箭术是超级一流,可看着在林中跳跃的动作,与娴熟的身法,想来功夫也是一流的,趁机让侯米尔一试究竟。

    奔跑中的侯米尔将刀身斜置雪地,刀尖划雪而行,就在两人越来越近时,奋力挥刀。

    原本张胜不知道什么情况,当看见侯米尔的手中刀变换动作时,深知危险即将来临,继而迅速取出身上的弓箭,取箭搭弦。

    “嗖……”

    一箭射出。

    刚好与侯米尔挥出的一刀撞个正着。

    就在两人相距一米时,张胜急忙身子一矮,瞬间出脚下绊,绊侯米尔一个狗吃屎。

    侯米尔见张胜身子一矮之际,迅速出刀,斜砍对方肩胛骨。

    侯米尔刀落,身子却倒地,在雪地上滑行五米多远。

    人肉雪橇!

    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张胜只觉脑后有金属破空,撕裂寒风的声音,扭头的一瞬间,却见自己的十几根头发被削落,纷扬在空中。

    张胜身子方止,瞬间扭头,对正在滑行中的侯米尔投去凌厉十足的目光,紧接着说了一句:“阿西吧!”,瞬间翻身而起,举拳奔向身子还在雪中滑行的侯米尔。

    身子停止的侯米尔,破口大骂:“卧槽,跟我玩阴招,你还太嫩!!!”

    瞬间起身,不待转身,便被奔至身边的张胜一拳撂掉。

    “哎呀卧槽,都特么几个意思,不带这么玩的?”

    侯米尔怒骂。

    张胜听不懂侯米尔说的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张胜二话不说,走到侯米尔身边,单手将其提起,施展右勾拳,向对方沾满雪的三十六号大脸上招呼。

    被张胜一拳击中,瞬间便激起内心狂热的热血,不待张胜的右勾拳临脸,迅速出拳迎上张胜的拳头。

    两拳相撞,瞬间上演白日肉搏战。

    张胜没有心理防备,反被侯米尔大力之下,猛退两步。

    两人间距不足两米。

    这时的侯米尔才看清对方,并不是齐天所说的“狼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野人!

    双方内心的愤怒与热血,已燃烧到极致,双双举拳凝视对方。

    齐天慢悠悠地走到两人身侧,对张胜抱拳,沉声说:“对不住了兄弟,我这位朋友好斗,想试试你的手段。”

    齐天自然不能说实话,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

    齐天见张胜依旧看着侯米尔,眼中满是愤怒。

    紧接着看向侯米尔,而侯米尔只是看着张胜,眼中满是兴奋。

    齐天深知,又玩大了。

    “你们俩继续。”齐天说完,非常无奈地走向一边,坐在雪地上,看着两头“公牛”掐架。

    时间过得很快。

    太阳即将落山,在两人结束的第三十七个回合之后,终于没有再战的力气,双双坐在雪地上喘着粗气。

    两个人的衣服都有被撕破,头发凌乱,鼻青脸肿,谁都不服谁,却无力再战。

    齐天走到两人身边,沉声说:“还能再战吗?”

    两人不答话。

    见两人已丧失战斗力,齐天走向张胜,将其扶起,语气恳求地说:“遇到一些麻烦,想请你帮忙。”

    “可以。不过,等我解决了他再说。”张胜说完,看向对面的侯米尔。

    “解决我?你装什么大瓣儿蒜,有本事继续,单挑你跟玩似的。孔老夫子都说过:‘莫装逼,装逼遭雷劈!’你看啥,说的就是你,长得跟个野人似的,也不知道打理一下胡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草。”

    侯米尔气极,骂骂咧咧地说,说完还不忘对张胜竖中指。

    挑衅,**裸的挑衅。

    “阿西吧!阿西吧!阿西吧!”

    张胜非常愤怒,愤怒到只能将重要的话说三遍。

    齐天后悔了,后悔不该带侯米尔来,后悔不该说“解决”张胜的话,此时已经无法收场。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无奈的齐天,对侯米尔低吼。

    侯米尔虽然听齐天的话,但是却建立在“辛酉刀法”之上。一旦激起内心的那份狂热激情,谁的话都不管用,一战定输赢,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齐天一声过后,只见没什么效果,无奈只能使出杀手锏。

    立时靠近侯米尔,威胁的口吻说:“你还想不想学刀法了?”

    侯米尔毕竟是精神不正常,没有正常人稳重,却对“辛酉刀法”却情有独钟,听齐天以刀法威胁,立时不再看张胜,轻声说:“想。”

    “只是想么?该怎么办?”

    侯米尔小声说:“先忍你,以后找机会再战你。”

    侯米尔说完,转过身看向眼眶被打青的张胜,语气非常诚恳地说:“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请你原谅!”

    张胜虽然愤怒,却知侯米尔是齐天的朋友,碍于面子和朋友的关系,不想跟侯米尔一般见识,可侯米尔耍起横来,不依不饶,只能杠上。

    侯米尔给台阶下,张胜也不能不给齐天的面子,当即接受原谅。

    齐天说明来意,张胜很痛快的答应,并在明天一早与齐天、侯米尔一同前往侯家集,赴约蝮蛇。

第21章 斩草必除根

    第二天一大早,齐天便起来跑步,回来时刚好老猎户做完早饭。

    碍于这件事的严重性,老猎户与齐天等人一同前往。

    在王家窝棚村口,王老汉家的门口,等候的还有屯长和春妮。

    远远的,齐天一眼便看见心心念着的姑娘,继而脚下加大步伐,奔向春妮。

    很快,齐天便出现在春妮的面前。

    屯长自是知道两人的关系,于是悄悄躲开,唯恐妨碍两人说悄悄话。

    齐天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姑娘,满眼的似水柔情。

    春妮有那么一丝的冲动,想要轻轻抚摸齐天的侧脸,感受齐天的体温,可终是碍于礼教和白天,以及身边盯着春妮许久的一双眼睛——

    侯米尔出于好奇,盯着春妮很长时间,于是忍不住在齐天的耳边轻声说:“她不会就是女主角吧!?颜值很一般,胸也不大。”

    侯米尔没觉得说错话,却见齐天迅速转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实际,齐天的眼里只有春妮,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侯米尔,反之早就把他打成熊猫眼了。

    侯米尔挠了挠头,撇撇嘴,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女主角么,切……我还不稀罕呢!”

    侯米尔说完,走向老猎户。

    “那个人是谁啊!?”春妮轻声问。

    “神经不正常,不用理他。”齐天气愤地说。

    春妮认识齐天以来,听到很多稀奇古怪的话,对于“神经不正常”,自然见怪不该。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依依惜别前的你侬我侬,简直是虐狗!!!

    没天理!!!

    侯米尔实在看不下去了,欲做呕吐状,眼角的余光恰好看见了一个人——张胜。

    远处大步走来的张胜也看见了侯米尔。

    无形中,两人渐生敌意。

    又过了十几分钟,齐天和春妮还在虐狗——周围的几个人不得不盯着他俩看,却又不好意思打搅,但是又怕误了时间。

    “艾玛呀,今晚的月亮真圆呐!!”侯米尔忍不住感叹。

    这一个声音立时引得齐天很是不满,立时大骂:“你个虎逼玩意儿,非要逼我在女孩面前爆粗口是不是?这是太阳,你瞎的还不够彻底啊!”

    侯米尔反问:“大圣哥!你还知道是太阳啊!我要是不吱声,一会儿月亮就升起来了。”

    齐天立时意识到了什么,继而瞬间脸红,不好意思地看向其余人,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春妮在一旁偷笑,继而说:“原来拴柱哥还会脸红啊!?”

    齐天转头看向春妮,轻声说:“你取笑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春妮听后,立马双手捂着胸口,一副娇弱的模样,说:“人家好怕怕呀!”

    这一句话,是春妮威胁齐天时,齐天常说的一句话。不过当初齐天的发音是“伦家”,却被春妮听成“人家”。

    春妮收起调侃,沉声说:“好了,别耽误了大事,快去快回。”

    春妮本想说“我等你回来”,可终是碍于羞涩,没敢说出口。

    齐天仍旧不舍地看着春妮。

    春妮非常欢喜,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在齐天的身边,可她知道,男人是要干大事的,陪着女人的男人不会有大出息。

    “你不走,我走。”春妮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大步离去。

    实际,春妮的内心是拒绝的。

    即使春妮已走远,齐天依旧深情满满的看着春妮远去的背影。

    “再不快走,太阳就落山咯!”

    侯米尔坐在早已远去的牛车上大声呼喊。

    齐天暗骂:“丫的,就你事儿多,看我不弄死你。”

    紧接着,齐天向远去的牛车跑去。

    走到村口拐角的春妮,转身看向奔跑中的齐天,轻声呢喃:“拴柱哥,我等你回来。”

    ……

    碍于时间紧迫,很快众人便来到侯家集的城门外。

    众人见到城门下的场景简直惊呆了,只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齐天心想:“这集长也真是的,就不能低调点吗?”

    由于声音太大,一旁的侯米尔大声对七天说:“果然是大制作,太烧钱了!”

    “这都是小事儿,电影制作出来,都是3d的,而且是华夏巨幕,超级炫酷!!!”

    齐天感觉心好累,远不如当初就对侯米尔说清楚。

    就在这时,集长侯天正在远处一路小跑,到达齐天身边,微笑着说:“这场面还行吧!?”

    齐天很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一般的隆重。”

    集长看着眼前布置的一切,像是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作品一般。

    “齐老弟,我们要在气势上压倒他们。”集长语气肯定地说。

    齐天正准备说话,却被身边的侯米尔打断:“说的漂亮,我们就是要碾压一切。”

    侯米尔说完,伸出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在齐天眼里,侯米尔早就死好几个来回了——不是一般的讨厌。

    碍于精神不正常,齐天却拿他没办法。

    齐天趴在侯米尔的耳边,大声说:“求你别说了,我想静静。”

    侯米尔听后一脸疑惑,继而说:“静静是谁,女二号吗?”

    齐天,彻底跪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一队人马,引得众人注意。

    很快,偃旗息鼓,掐灭鞭炮,人山人海瞬间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垃圾。

    齐天知道,蝮蛇来了。

    马上的蝮蛇戴着一副圆镜框的墨镜,睥睨不远处的齐天等人,沉声说:“你们这好热闹啊!难道不是迎接我的吗?现在人怎么都不见了?”

    集长只是颤抖着双腿,不敢回答。

    蝮蛇看着齐天,继续说道:“崽子们听好了,比斗完,咱们砸窑,专砸红窑,就砸侯集长的衙门,你们说怎么样的啊!?”

    身后的崽子们齐声高呼:“当家的英明,当家的英明,当家的英明。”

    “有一句话说的好,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说话的自然没心没肺的侯米尔。

    话音稍落,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虽然蝮蛇不会把侯米尔放在眼里,但是这么掉份的事,既然遇到就不能忍。

    蝮蛇掏了掏耳洞,看向侯米尔,调侃地说:“裤裆烂了,蹦出个鸟来,你算个啥东西?”

    蝮蛇话音稍落,身后的崽子们哈哈大笑。

    侯米尔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己的嘴巴再损,也没说过那种下三滥的话。

    作为男人,遭人辱骂是绝对不可能忍的,于是回了一句:“一个个的都特么舔个b脸笑啥呀!?”

    侯米尔的一句,令集长侯天正很是胆战心惊。

    众崽子齐声回复:“笑你是个j.b。”

    众崽子说完,再次哈哈大笑。

    侯米尔气极,作为有修养的人,怎么可能骂过他帮土匪胡子?

    当即指着蝮蛇,高声说:“笑话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不待对方答话,齐天向前一步走,看向蝮蛇,沉声说:“生活就像卫生纸,别扯那么多没用的,说正事吧!”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蝮蛇,摘下墨镜,看向齐天,讥笑着说:“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

    蝮蛇说完,调转马头,带领一众崽子向两百米外的场地奔去。

    齐天赴约,其余人自然一并跟着。

    集长侯天正叫来了马车,载着众人奔赴指定场地。

    很快,两伙人来到场地中央。

    蝮蛇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紧接着看向齐天,不可一世地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齐天正准备说话,突然被侯米尔打断,语气讽刺地说:“笑话,怕你输得太惨,我们还打算让你一局呢?”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蝮蛇懒得和侯米尔说话。

    “我有一个要求。”齐天严肃地说。

    蝮蛇轻笑,不可一世地说:“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我也照样答应你。”

    “那好。我不懂箭术,找了一个朋友代替,可以吗?”

    齐天说完,看向了身边的张胜。

    蝮蛇看了张胜一眼,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野人,于是挥挥手,很无语地说:“这歪瓜裂枣也能凑数?”

    不待齐天回答,张胜便说:“我可以闭上眼睛,或者用布蒙(遮)上眼睛,任何动物,头、身子、腿,任你选,没射中,算我们输。”

    蝮蛇听后想大笑,于是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轻笑着说:“就喜欢你们狂妄,看你们怎么嘚瑟。”

    蝮蛇说完,沉声说:“炮头,一局定胜负。”

    土匪头子以下,分为“四梁八柱”,里四梁,外四梁,合起来即八柱。下面的匪徒称为崽子。

    里四梁,分别是炮头、梁台、水香、翻剁。

    外四梁,分别是秧房子、花舌子,插扦,字匠。

    炮头,即执法行刑,枪法准,百发百中。战役中,大多是一枪定输赢。

    梁台,管粮食、蔬菜的储备供应,检查抢来的的吃食是否有毒。

    水香,负责分配站岗放哨,每砸一个窑,放卡子(哨兵)。

    翻剁,军师、参谋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动前要占卜吉凶,遇险时,祈神庇佑。

    秧房子,票房、关押人票。心狠手辣,催票时割耳朵、割鼻子,过期不赎,即撕票。

    花舌子,负责送信、讲价,巧言善辩。

    插扦,也叫稽查。负责勘察、打劫的目标、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字匠,文墨,给苦主写信、与外界的文字交道,印刻,模仿他人笔记。

    另:马号,大匪、巨匪、马匪、马帮,马匹多,设马号,主管马匹、车辆。

    这时,在一众崽子中走出一个个子不高,双目有神,左脸留着图腾纹身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对蝮蛇拱手抱拳,高声道:“斩草必除根。”

    【当时,南方的土匪胡子,身上有纹身的非常多;北方几乎没有,即使有,也是逃难去的,种儿绝对不纯。】

第22章 齐天被揍了

    炮头的枪法、箭法超一流。

    炮头转身对齐天和张胜拱手抱拳,接着沉声说:“第一局比箭术,有我在,第二、第三局可以直接免了。”

    侯米尔忍不住说了句:“比箭我不行,如果是比贱,我能贱死你。”

    话音稍落,那炮头瞬间丢出一件类似暗器的东西,打向侯米尔。

    齐天深知土匪胡子的忌讳,不能提“死”字。

    齐天眼尖,见那炮头丢出东西,下意识的推开侯米尔,只是……

    仍旧慢了一步。

    此时的侯米尔早已被手急的张胜推开。

    而丢向侯米尔的东西,却落在地上,只见是一枚飞镖。

    暗器!

    “哎,说句话而已,至于……”

    侯米尔的话没有说完,便被齐天呵斥:“不说话能不能憋死?”

    齐天说完,不理侯米尔,走近一脸严肃的张胜,沉声说:“我把你当兄弟,这一局靠你了,拜托。”

    张胜自小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齐天的一句话,促使他的心里很是温暖。

    就像两人初次见面,张胜就觉得对齐天,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促使毫不犹豫的与齐天拥抱,很温暖,很踏实的拥抱。

    张胜轻轻点头。

    那炮头也不啰嗦,继而沉声说:“箭囊里一共十支箭,就比谁射中的多,速度快。”

    话毕,转身奔向一百多米外的山林。

    “小心。”齐天关切地说。

    张胜二话不说,直奔不远处的山林。

    很快,两人便进入了树林中。

    那炮头进入树林后,并没有射杀猎物,而且注视着张胜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一箭射杀。

    竟有人答应和土匪胡子比斗,简直是个笑话!

    胡子只讲手段,却不与胡子之外的人讲道义。

    张胜进入树林便开始寻找猎物,各种猎物的天敌就是猎人,一个优秀的猎户,能够震慑所有虎豹豺狼,而且感受到猎人身上浓重的杀戮气息,会很自觉的逃离,生怕被锁定目标,一箭爆头。

    张胜进入山林后的两分钟,在一处灌木丛中发现有猎物,瞬间取箭搭弦,弯弓激射。

    “嗖……”

    羽箭破空,向猎物飞去。

    那猎物似乎察觉到危险正慢慢靠近,正当探出头,查看究竟时,一箭射中了头部,当场挣扎了数下,便断气。

    张胜大步走到近前,只见是一只灰兔,继而装进事先准备好的背篓中。

    就在提起灰兔的一瞬间,只见兔子身下有四只幼崽,张胜当即懵了。

    对于猎人来说,怀宝宝或刚生完宝宝的猎物,只能饲养,却不能猎杀,这是第一大忌。

    张胜的第一想法就是,即便赢了这一局,也是失了德行,愧对猎人这一职业。

    但是,无论如何,赢下这一局是齐天的,谴责的事就交给张胜自己,并决定比斗过后再将四个小家伙带走,亲自饲养。

    接着,便继续搜寻猎物。

    很快又发现了第二只、第三只……第七只。

    就在张胜准备击杀第八只猎物时,突然,耳边传来利刃撕破空气的声音。

    “嗖嗖嗖……”

    声音尖锐,很是刺耳,那种声音对张胜来说,无比的熟悉,继而侧脸看去,只见一支羽箭向自己飞来。

    一人一箭,相距不足五米。

    千钧一发之际,张胜以最快的速度闪身——

    0.01秒。

    飞速袭来的羽箭贴着张胜的狗皮帽子,一闪而过,额前的狗毛被削落数根,正飘荡在张胜的视线内。

    那支在眼前瞬间飞逝而过的羽箭,已然击中两米外的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上,箭簇射入,箭梢轻颤,并发出嗡嗡的震颤频率。

    张胜瞬间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比斗,而是暗杀!

    张胜当即紧咬牙根,冷眼看向羽箭飞来的方向,只见一道人影一闪即逝。

    显然那人就是蝮蛇的手下炮头。

    张胜毫不犹豫,转身奔向人影消失的方向,瞬间没入山林。

    ……

    此时太阳当空照,已然临近中午。

    五月天,天气已经很热。

    蝮蛇胯下的马已经承受不了燥热,开始原地打转,蝮蛇也很无奈。

    自从张胜进入山林后,侯米尔就开始对蝮蛇一伙人对骂,无赖到了极点。

    蝮蛇本就烦说话啰嗦的人,侯米尔却非要较劲,惹得心情很是不爽,再加上进入山林的两个人,已经两小时都没有出来,更是心烦意乱。

    齐天虽不知道张胜为什么还没有出来,隐约间已经察觉出这场比斗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心情烦躁的蝮蛇跳下马,双手掐腰看向山林,碍于太阳照得晃眼,继而转身看向一脸淡定的齐天,轻声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挺能沉得住气?”

    “可以。”蝮蛇说着便竖起大拇指。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沉不住气了?”齐天反问。

    蝮蛇的软肋好似被齐天抓到,当即啐了一口唾沫,指向齐天,威胁的语气说:“你小子别嚣张啊!”

    “有人输不起,怕咯!”

    说风凉话激怒对方的自然是侯米尔。

    齐天早就受够侯米尔了,于是在他耳边轻声说:“兄弟,你太抢戏了,我才是男主角。”

    侯米尔听到这话,瞬间恍然大悟,退到齐天身后,轻声说:“多谢大圣哥提醒,应该是剧本打开的方式不对。”

    齐天没空对他浪费唾沫星子,上前一步,看向蝮蛇,沉声说:“既然他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不如咱们俩进行第二局吧!?”

    蝮蛇早已沉不住气,恨不得找个人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恰好齐天说要进行下一局,瞬间毫无犹豫的答应,心想:“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我就提前让你去阎王那里报道。”

    “第二局,比拳脚。”蝮蛇轻笑着说。

    紧接着,在场的众人下意识的四散,将场地空出。

    老猎户戚百石清楚齐天有几斤几两,辛酉刀法只演练不足一个月,再加上先前在学堂里,跟着先生学习过五禽戏,毕竟那只是锻炼身体、养护身体,怎么能和真正的拳脚相比,想到此,老猎户不由得为齐天捏了一把汗。

    老猎户戚百石走到齐天身边,轻声说:“拴柱,打不过就认输,不丢人。你可是戚家唯一的独苗,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向戚将军和列祖列宗交代啊!”

    齐天侧脸看向老猎户,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轻声说:“放心吧爷爷,这一局我有信心。”

    说完,对老猎户肯定的点头。

    对于齐天的身份,老猎户非常担心,非常害怕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于是又对齐天说:“不管结果输赢,这事完了以后,立马娶了春妮,给戚家传宗接代。”

    对面早已不耐烦的蝮蛇,见齐天一直在磨叽,于是奚落道:“是个男人就麻溜的,别跟娘们儿似的!”

    “知道了爷爷。”齐天说完,走上前去。

    齐天对蝮蛇拱手抱拳,示意开场前的礼貌。

    蝮蛇早已不耐烦,不想和齐天啰嗦,当即趁着齐天不注意,双手握拳,疾奔而上。

    “小心。”眼尖的屯长低声呼喊。

    素来清楚胡子不按套路出牌的齐天,早就留意对方的一举一动,自然清楚对方的小动作。

    齐天嘴角微扬,瞬间格挡对方的来势,继而出拳直取对方胸骨剑突下的心窝处。

    胸骨剑突下的心窝处,一旦受创,可立即引起剧烈的腹痛使人不能呼吸、不能直立、肌肤痉挛、瘫倒在地。甚至可以因为强烈的神经反射作用,使人昏厥或昏迷。

    有力的打击心窝处,可以将胸骨剑突击断造成大量的腹腔内出血,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杀招。

    一击必杀。

    然而,事情并不像齐天想的那样顺利——

    蝮蛇见来拳凶狠,当即侧身躲过,继而挥拳直取齐天的背部——左边肩胛骨。

    一招落空的齐天,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觉得蝮蛇的身手有点意思。

    紧接着,两人擦肩而过,蝮蛇的拳头紧贴着齐天的衣服擦过。

    而齐天身子扭转轻巧躲过,继而改拳为爪,顺速出手,直追蝮蛇的后背,触碰到蝮蛇的身体,瞬间懵逼了——

    齐天本想以爪紧扣蝮蛇的cs脊椎骨,生生扭断,怎奈蝮蛇的身体刚硬如铁板,根本难以紧扣,何谈扭断?

    cs脊椎骨一旦受创,轻者瘫痪,重者当即身亡。

    齐天察觉无法,瞬间以扣改抓,紧紧地抓着蝮蛇的衣服,左手出拳直击肩胛骨。

    怎奈左手力度与速度不够,再加上蝮蛇身法迅速,拳头仅是触碰蝮蛇的衣服,并未伤及。

    蝮蛇急忙扭转身子,挥出左勾拳,向齐天的脸上招呼。

    由于蝮蛇的身体素质够强横,力气远胜齐天三倍有余,扭转身子的瞬间,齐天根本难以抓住对方的翻毛羊皮袄。

    就在蝮蛇的拳头距离齐天的侧脸不足半尺时,齐天毫不犹豫的祭出散打技击术中的杀招——紧握重拳,祭出拳尖,直取蝮蛇左肋边缘——章门穴。

    章门穴,人体的侧腹部,屈肘合腋处,第十一根肋骨下端即是。

    蝮蛇眉头紧皱的瞬间,卸去大半力度的拳头,结实地打中齐天的侧脸。

    【章门穴,食中二指轻戳即痛,作者已临床试验过,不可大力试之,反之后果自负。】

第23章 满面惊恐

    【本章视觉效果极强,建议佩戴3d眼镜。】

    即便被打中,齐天仍旧没觉得有半点不适。

    相反,此时的蝮蛇,表情很痛苦,左手护着肋骨边缘的章门穴,另一只手做着“停”的动作。

    一脸痛苦的看向对面的齐天,强忍着痛苦,紧.咬牙根说:“你这是施了什么妖法?”

    齐天不语。

    远处的侯米尔早就看不下去了,当即高声说:“大圣哥,趁他病要他命。”

    话毕,将朴刀提至身侧,又说:“你要是下不去手,兄弟一刀结果了他。”

    蝮蛇听后心头暗骂,继而对齐天说:“那家伙真啰嗦!”

    “他算是我徒弟,如果想发泄心底的愤怒,下一局,你看着办。”齐天沉声说。

    蝮蛇远远的看见侯米尔手中拿着的正是朴刀,而蝮蛇的刀技正破朴刀以及所有惯用刀技。

    蝮蛇立时心头大喜,心想:“呸……小杂种,看我一会儿怎么玩你。”

    就在蝮蛇说话的间隙,齐天一直怀疑对方分明中招,为什么会显得中气十足?

    很快,齐天便得到了答案——

    二话不说的齐天,疾奔而去,举拳直击对面的蝮蛇。

    蝮蛇正想着怎么虐侯米尔,却不料齐天已经举拳来击。

    蝮蛇心下大呼:“不妙。“

    继而再次握拳,举拳格挡来势凶猛的齐天。

    齐天看见蝮蛇灵敏的动作,心中疑团立时解开——假装受伤。

    胡子,果然阴险狡诈。

    很快,两人各祭杀招,虽招招致命,拳拳到肉,却都是各自轻松躲过,尤其是齐天。

    齐天自认为军体拳是无敌的,且动作长短适中,动作精炼,一招制敌。保护自己的同时,还能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蝮蛇的拳脚是儿时救下一位受伤的军爷,亲自传授,算是传统军用武技,近战对敌,以一敌八,不在话下。

    咏春叶问,一个打三十个,可信度,呵呵……

    就像星爷的电影《少林足球》里的那段台词:“你学过螳螂拳吗?”“研究过啊!”“那就不要再侮辱少林武功。”

    蝮蛇虽不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但数年内在手底下过过招的不下三十余人,无一败绩。

    只是……

    与齐天的比斗过程,开始时很是轻松,打的也很是生猛,毕竟是带有情绪的。

    一百三十七招之后,蝮蛇发觉体能跟不上,有明显的力不从心,而且面对齐天无一重复的招式,更显得眼花缭乱,明显跟不上节奏。

    就在侯米尔打过一个哈欠时,蝮蛇便被齐天击中左肩,身子飞退,险些跌坐在地。

    “我错过了什么?”侯米尔自言自语。

    身边的几人却是不理,只顾着注视对面的打斗。

    老猎户戚百石看着齐天的打斗,很是疑惑,于是眉头紧锁,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这显然不是一般的五禽戏。”

    蝮蛇身子飞退,齐天紧随。

    由于蝮蛇身子不稳,碍于武德,齐天不好出手偷袭。

    蝮蛇身子方定,齐天立即举拳招呼。

    蝮蛇一个躲闪不及,右肩被结实的打中,身子趔趄,顺势栽倒在地。

    原本齐天想着江湖道义,想着武德,为了不触碰底线,才没有把事情做绝。

    只是,刚刚的一个念头,齐天想起了在集长家中对他哭诉的侯明理夫妇,他们的女儿至今落入蝮蛇手中已达大半年,胡子的宗旨就是,不见足够的赎金,立即撕票,不会讲半点人情。

    春妮的那番话,铭刻于心,齐天自然不敢忘记——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就用多大的力去完成,至少将来回想起来,不会后悔。

    恰如戚继光的遗训:男儿立于天地间,当保家卫国,驱除外寇,令倭人永世不得犯禁。

    虽然齐天的梦想远不止是星辰大海,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获得地位、权力和人脉,有了这些将来才能做到驱除外寇,令倭人或侵略者永世不得犯禁。

    齐天想到此,毫不犹豫的挥出拳头,砸向对方的胸口——一击致命。

    就在拳头即将贴近蝮蛇的胸口时,一把雪中沙,撒向齐天的脸上,致使齐天瞬间不能视物。

    地上的蝮蛇一个鲤鱼打挺,立即起身,瞬间举拳挥向不能视物的齐天。

    齐天没想到蝮蛇这般阴险,着实大意轻敌。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齐天心想。

    面对蝮蛇挥来的一拳,闭眼的齐天双拳交叉格挡,瞬间两人便进入快速的对打。

    齐天虽不能视物,灵敏的耳朵却能听见对方出拳所发出的风势,继而判断出拳的方位。

    开始时的蝮蛇很是洋洋得意,很快便心生疑惑,继而越打越心惊。

    就在齐天右臂屈肘格挡时,瞬间祭出左拳,直击蝮蛇腹部的太阳神经丛(肚脐)——一招制敌。

    蝮蛇腹部受创,瞬间身躬如虾。

    齐天借此机会,右腿突然屈膝,猛然撞向蝮蛇的腹部,导致其雪上加霜。

    紧接着,右臂屈肘猛然砸向蝮蛇的后背脊椎。

    瞬间,强悍的蝮蛇,趴在齐天的脚下……

    ……

    茂密的山林,灌木丛生,其间不乏猎人们下的套——逮捕猎物用的细小绳索。

    林中穿梭跳跃的张胜,已然奔出一百多米,仍旧没有看到那道一闪即逝的人影,仿佛瞬间消失一般。

    猎人的洞察能力与灵敏度非比一般,如夜空中翱翔的鹰隼,如奔跑迅疾的猎豹,无论田鼠或羚羊,分秒间一箭击杀。

    常年与猎物打交道,张胜的嗜血更胜凶狠机警的草原狼,生猛与野性程度远胜“犬中之王”野生藏獒。

    只是,野性在没有被激发出来之前,与常人别无二致。

    此时,眉头微锁的张胜自箭囊中取出一支羽箭,搭弓上弦,如鹰隼一般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他知道,那人就在附近。

    忽而,一阵寒风吹来,山林中的灌木立时响起“哗哗啦啦”的树叶撞击声。

    张胜举目四望,除了树叶的撞击声,没有其他异样。

    寒风吹过,一片败叶自高空悠然飘落,直至遮挡张胜的眼睛。

    “砰……”

    “嗖……”

    机警尤胜草原狼的张胜,听声辨位,那片败叶离开视线的一瞬间,张胜的弓中箭疾射而出,紧接着身子迅疾如猎豹一般奔出,直奔对面的发箭处。

    箭脱弓,人疾奔,不过眨眼之间。

    张胜的身子如同风速,那片败叶因风卷起,卷起不足半米,一支羽箭疾速袭来,击中败叶,钉在一棵高大杨树上,而那片叶子上恰好附着一只小蜘蛛,箭簇刚好将蜘蛛拦腰击断,蜘蛛的腿还在轻轻抽.动,箭梢发出微微的震颤之音。

    那人发出一箭,没发现张胜射.出的羽箭,只见张胜疾速奔来,以为没有了羽箭,只能硬碰硬。

    不成想,正准备绕过成.人手臂粗细的灌木逃离时——

    “嗖……”

    利刃破空。

    脚下尚未迈出半米,只听身侧传来一声“砰……”的声音,紧接着再想迈步却迈不动。

    那炮头转头查看,只见一支羽箭击中衣服,一串而过,钉在灌木上,而那箭簇却射穿了灌木。

    一切,仅在电光火石之间。

    恐怖的速度,即使魔鬼遇到,都会浑身发抖。

    炮头大惊失色,险些吓尿了。

    来不急细想,急忙脱掉外套——白色翻毛羊皮袄。

    顾不得回头,三步并作两步,脚下如同生风,溃逃而去。

    眨眼间,张胜出现,只见羽箭钉在外套上,立时紧咬牙根,再度奔出,直追那炮头。

    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

    张胜越跑越快,就在距离炮头十几米远时,突然——

    被脚下的绳索绊倒在地。

    该死。

    以己之道,还施己身。

    张胜憋屈,看着那炮头就在距离十几米的地方,却因脚下绊子而无可奈何,焦躁之下,大吼一声。

    吼声如兽狂怒,瞬间惊飞附近的鸟类,吓跑隐藏在暗处的小兽。

    那炮头回头却见张胜倒地挣扎,想来是被绳索绊倒。

    那炮头深知,山林中的绳索是猎人专设,非经验老道的猎人根本解不开。

    那炮头停身喘着粗气,不待平复跳动的心脏,便取出挂在腰间的仿制十字弩,上弩,进弩,慢慢靠近挣扎中的张胜。

    射,是周代时的“六艺”之一,也是华夏野蛮时代最强大的攻击手段之一。

    弩,是冷兵器时代重要的远程武器,它从弓发展而来,但比弓的威力更强,射程更远,在华夏数千年的古代战争中被大量运用,直到火器的出现。

    最有名的弩,要数秦弩、大黄弩、诸葛连弩、神臂弩、豆+寸子弩,连弩车。

    大秦弩军,号称“密不透风”,可见其恐怖程度令人胆寒。

    弩的正常射程是弓的两倍。

    弩的最远射程是五公里(可信度不高),相当于华夏m99式12.7mm大口径狙击步枪,或者是第一代飞毛腿导弹的射程。

    张胜一时着急,变得愈发不知所措,深知这种绳子扣越挣扎越紧。

    张胜带着满腔愤怒与不甘,高声说:“太紧了,为什么越挣越紧?”

    张胜说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炮头,只见炮头已经停下不跑,心急的张胜更加快速的挣扎。

    就在这时,不怀好意的炮头双手端着弩,距离张胜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嗖……”

    扣动扳机,发弩。

    离弦之箭,向着满面惊恐的张胜飞速激射而去……

    【豆+寸,那个字不认识,读书少是硬伤,百丨度也没搜到。有认识的小伙伴,记得告知一下。注音并更正。】

第24章 刀之道

    危险近在眼前,张胜满脸惊恐?

    开什么国际玩笑,张胜可是金扫帚最佳男配角奖的获奖者——

    千钧一发之际,张胜一脸冷峻的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飞射而来的羽箭——

    “砰……”

    “嗖……”

    “刺啦……”

    张胜手中离弦的羽箭,与炮头自弩中发出的羽箭撞个正着,张胜的羽箭不仅将炮头的箭撞飞,两枚箭簇相撞,瞬间发出一串耀眼的火花,继而张胜的彪悍之箭向着炮头的方向激射而去,恰好射中与炮头紧贴着脸的树干,箭梢震颤,箭羽发出一阵“扑啦啦”的声音。

    炮头只觉耳边响起一阵飞鸟扑动翅膀的声音。

    震惊、恐怖、不可思议,瞬间在炮头的脑海里交织一片。

    炮头看着地上的张胜,瞳孔逐渐放大,只见地上的张胜慢慢爬起,拍掉身上的草叶和白雪,一步、一步、一步地走向炮头。

    明明被猎人的绳索绊住,怎么会解开?怎么可能?

    张胜打小就在山里打猎,一个捕猎物的绊子扣,根本没放在眼里。

    再有,假装被绊子扣绊倒,继而诱敌深入,一击必杀。

    只是,挣扎时的表现,面部表情略显浮夸,所以摘得金扫帚奖最佳男配角的称号。

    想到这里,颤抖着双.腿的炮头,已经察觉不到裆下的那股热流,望着对面走来的张胜,不,那是魔鬼,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不待张胜走近,炮头已经发出惊恐的叫喊声,声音掩盖一切。

    张胜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侧着脸掏了掏耳洞,沉声说:“自作孽不可……”

    “活”字尚未脱口,来自暗处的一支羽箭擦着张胜掏耳洞的右手背,于眼前一闪而过。

    张胜立时紧.咬牙根,不顾查看已然渗出.血的右手,侧脸看去,继而脚下猛然发力,向着射箭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偷袭!

    暗杀!

    对方只是一个箭术过人的崽子,逃跑的本领却很是差劲,没等跑出五十米,便被疾奔而来的张胜制服,并施以一番拳脚,瞬间将其打的鼻青脸肿。

    张胜在拳法上的造诣,绝对秒超还我漂漂拳!

    不按套路出拳,倘然忘记“打人不打脸”的警句,何况还打成那个熊样。

    打过之后,张胜心头暗喜,并想着:“要是把侯米尔那小子打成这样,绝对比猪八戒还要猪头!”

    张胜正在暗自得意,忽然想起了什么,继而低呼:“糟糕,调虎离山。”

    话毕,拔腿奔向炮头的所在之处。

    来到之后才断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炮头已经不见了踪影。

    继而想到炮头的那一声惊叫,掩盖了羽箭发出的声音,制造声音上的误导。

    张胜越想越觉得心惊,继而破口大骂:“阿西吧!狡猾的家伙。”

    话毕,张胜原路返回。

    没过一会儿,躲在暗处正瑟瑟发抖的炮头,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张胜,重重的呼出一口惊吓之气。

    炮头确实被吓到了,此时还没有感觉到裆下那股濡.湿的骚气。

    同时也在庆幸:“幸亏大当家的派崽子过来支援,也多亏我够机智,能想到靠声音掩盖弓箭发出的声音。不过,显然他已经发现是调虎离山,才会奋不顾身的跑回去。实际呢,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脑子都不长,还出来混江湖?”

    炮头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却见手还在不停地颤抖——显然吓的不轻。

    由此证明,张胜确实是一个狠人。

    炮头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原路返回。

    蝮蛇想着靠炮头一个人解决整场战斗,而炮头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被张胜打败之后,炮头又觉得他的输赢根本不会影响大局。

    蝮蛇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何况还有那霸气侧漏、刚猛无敌的悍刀刀技,对付一个小小的齐天,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炮头走出一百多米远,却总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

    一连反复,炮头看了三四次,总觉得事情有蹊跷,脚下却开始迈着大步,想着尽快离开这阴森森的山林,尤其是寒冷的山风吹过,脊背不免有些发凉。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原本对张胜已经产生惧怕,再加上环境和山风的配合,胆子再大的人,未免也有些心惊胆颤。

    炮头刚走出三四步,猛然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想着可能是自己多疑了,继而转身,仅是一个瞬间——

    “啊……”

    撕心裂肺的惊叫,源自心底对恐怖事物最完美的诠释。

    炮头转身的一瞬间,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血淋淋的扑向了他,继而发出惊叫。

    “艾玛呀,谁(sei)特么那么缺德!马勒戈壁的,等我抓着把脑瓜篮子给你削放屁他……”

    炮头被惊吓的瘫倒在地,并将身上的那团血淋淋的东西推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炮头刚说完,神出鬼没的张胜便出现,并提着一只血淋淋的獾扔给了地上的炮头,话音尽显诅咒地说:“怎么不吓死你呐!?”

    接到獾的炮头,本能的吓的向后躲,见到张胜却不敢再吱声。

    你强,我比你更强!

    你狠,我比你更狠!

    出来混,哪个没有两把刷子?

    再说,没有三把神沙,怎敢倒反西岐?

    ……

    趴在地上的蝮蛇艰难的爬起,一脸痛苦地看着对面的齐天。

    不等蝮蛇开口,齐天便说:“你还能再打吗?”

    蝮蛇心里有千万个不甘,没想到竟然栽在齐天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小白脸的手上,怎能教人不气恼?

    只是,蝮蛇还有杀手锏没出,不能因小失大。

    当即沉声说:“好,这一局算你赢了。”

    “你个臭不要脸的,什么叫算,明明就是……”

    齐天瞬间转头看向侯米尔,侯米尔见到不敢再说话。

    接着,齐天回过头说:“你不用休息休息吗?”

    蝮蛇心里暗骂:“卡哦,打人家一巴掌,回过头给一个甜枣,你丫挺能嘚瑟啊!”

    “不用。”蝮蛇沉声说。

    蝮蛇的手下崽子们,完全没有想到,平时威风凛凛的大当家的,竟然会败在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上,这要是传了出去……

    啧啧,肯定有不少大匪挖蝮蛇的墙角。

    好在还有第三局——蝮蛇惯用的悍刀刀技终于上场了。

    在远处静静观看的独眼,很会巴结的取出蝮蛇的战刀,双手呈给蝮蛇。

    蝮蛇没有看独眼,只是单手轻松的将刀拿起。

    蝮蛇掂量掂量手中刀,继而高声说:“刀剑无眼,要是我不小心伤着你,你只能自认倒霉。”

    “好说好说。”齐天说时,刚好接过侯米尔送过来的苗刀。

    侯米尔临走前,很挑衅地伸出双手,对蝮蛇竖起两个中指——鄙视,轻咬牙根挤出:“我插.你个**啊!”

    蝮蛇没理侯米尔,继而手臂前伸,握刀横于胸前,沉声说:“此刀名叫斩马,长七尺,刃长三尺,柄长四尺。败在此刀下共计三十七人,你会是第三十八个。”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同蝮蛇一样的动作,沉声说:“此为苗刀,因其形如禾苗而得名。总长五尺,刀长三尺八寸,刀柄一尺二寸,兼刀、枪两种兵器特点。自得此刀,初战对敌,希望你会是第一个败在此刀下的人。”

    蝮蛇听齐天报出刀名,心下疑惑:“什么苗刀?根本就没听说过。”

    “开始吧!”齐天说着,抽.出手中的苗刀。

    蝮蛇也不啰嗦,瞬间耍了一个刀花,起身跳起,手中刀以劈砍之姿落地,随即冷眼看向对面的齐天。

    杀气!

    “坏蛋也会耍酷!受不了,鸡皮疙瘩掉满地啊!”侯米尔高声说。

    侯米尔并不是抢着说话,而是想利用口舌扰乱对方心智,令对方不能全心全意对战,那么最终胜的自然是齐天。

    蝮蛇终于忍不住,爆发小宇宙,当即对齐天说:“兄弟,我受不了了,现在就去解决了他。”

    话毕,冲向侯米尔。

    “卧槽,惧你呗!?菜刀砍电线,不服咱就练,一路火花带闪电。”侯米尔说着,便提刀奔向对面的蝮蛇。

    “回来。”经验老道的老猎户戚百石,看出其中有猫腻儿,突然出声喝止。

    侯米尔实际是个金句频出的逗比段子手,搅局专业户,且浑身是胆,不惧任何人,包括齐天。

    不惧齐天,也仅是在精神不正常的情况下。

    齐天极为不满侯米尔的所做所为,就在转身准备制止两人时,只觉耳后生风,利器撕破空气的嗡鸣之音响彻头顶。

    齐天来不及细想,瞬间扭身闪开,不成想,那刀竟贴着手臂砍了下来。

    侯米尔的一句暗讽,引得蝮蛇极为不满,当即举刀冲向侯米尔,就在与齐天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眼角闪过一丝寒芒,接着奔出两步,急忙转身,双手握刀,起身跳起,刀刃落向齐天的头顶。

    偷袭。

    正所谓:“刀之利,利在砍。”

    蝮蛇的众位崽子看到此景,兴奋的如同吃了春.药,当即山呼:大当家,大当家,大当家……

    侯米尔见那群崽子的奉承,心想:“挥刀耍贱,还自带拉拉队,真是够无耻的。”

    齐天见裸.露在外的如藕白臂,很是心惊,心想:“如果再慢上0.01秒,整条手臂可就被卸下来了。即便如此,刀锋刮过之处却是火辣辣的痛。”

    齐天高声大赞:“悍刀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话毕,怒发冲冠,双手握刀冲上。

    “少废话,再来。”蝮蛇说时,豪气干云,当即举刀猛冲而上。

    刀之道,一往无前。

    狭路相逢,悍然而战。

第25章 五行缺德

    华夏野蛮时代,兵圣孙武在其著作《孙子兵法》中有言:“刀者,百兵之胆也。其精为麒麟,军中以刀为首要武器,其意也在于此。”

    刀,又名百兵之霸,刚猛霸气,立马横刀。其凶气可破云穿日,气吞山河,所向披靡。

    挥刀舞技,刚猛快速,气势逼人,刚劲有力,如猛虎一般,却非猛士而难显其意。

    两人握刀迎上,瞬间劈、抹、刺、撩、斩、压、挂、格,解数尽出,无所不用其极。

    场外众人,只觉刀风猎猎,寒光逼人。

    两人挥舞悍刀,尽显刚猛绝伦之态,金铁交鸣之音更是不绝于耳。

    瞬间,两人交手已达四十余招,均是被对方凶狠的刀技所震撼,也有疑惑……

    江湖多有传言,小蛇山大匪蝮蛇,手执霸道绝伦的悍刀刀技,实际只是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

    所施刀技,虽然如混世魔王程三斧,只会前三势,但是其中的变化,却是千百般。

    一开始齐天就觉得蝮蛇施展的刀技,有些熟悉,甚至有“辛酉刀法”的影子,却又说不上来各中详细。

    蝮蛇心惊不亚于齐天,完全没有想到使出的刀技本能破解对方,怎奈千钧一发之际,瞬间反被破解。如不是力量强于齐天,早就败下阵来。

    蝮蛇心惊的同时,变得愈发烦躁。

    场外的侯米尔也是看的出神,对蝮蛇的刀技似曾相识,相较“破锋刀法”更加灵活多变,招式却不如破锋刚猛霸气、严密谨慎。

    侯米尔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手痒难耐,恨不得立马提刀冲上,大战个三天三夜,不分出胜负决不罢休。

    殊不知蝮蛇所施展的正是《渔阳刀法》,“渔阳刀法”是在《辛酉刀法》和《单刀法选》中精炼提粹而来,而侯米尔所施展的《破锋刀法》却是在“辛酉”、“渔阳”以及“单刀法选”中融汇萃取而来,侯米尔之所以会败在齐天手下,除了《辛酉刀法》变化多端以外,重要的是苗刀的作用。

    虽然一代更比一代强,但是万变不离其宗。

    只是……

    “怎么来来回回总是这几招?都用老了!”侯米尔高声嘲笑。

    蝮蛇心中烦闷,恨不得立马举刀劈了那个烦人的家伙,碍于临战对敌,只能出于礼貌性的将侯米尔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

    蝮蛇的刀技虽然只有三招,且千百般变化,但是打斗五十几招,反复用了两遍,齐天也就摸.到各中门道。

    这时,蝮蛇手中刀锋呼啸,以平举平抱刀直取齐天面门。

    齐天下意识挥刀格挡,瞬间将身子闪向一边。

    蝮蛇见此,当即以腰催身,一个鹞子翻身,紧接着大力之下,挥刀斜劈身子稍定的齐天。

    一连串的动作,快速迅疾,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齐天见刀势凶猛,万夫难挡,急忙后退,躲去刀势。

    不待蝮蛇稳住身形,齐天当即以身催刀,刀随人转,缭乱的刀花过后,三尺八寸的刀刃直抵蝮蛇脖子左侧的颈动脉上。

    人的脖子两侧各有两条颈动脉,即大动脉。如有外伤,大动脉出.血非常大,救治不及时,当场死亡。

    类型动作片或武侠剧中,多为以指探脉,即是如此。

    身子未稳的蝮蛇,不明所以,身子稍动,却意外割破脖子,少量鲜血顺着刀身流下。

    仅是割破表皮的毛细血管,若再入一分,神仙难救。

    当蝮蛇发现抵着脖子的正是散发森寒之气的苗山之铁(1),开始面露惊疑之色,完全没想到竟受制于人。

    胜败,一念之间!

    “败在这样的刀法之下,死也值了。兄弟,这刀法什么来头?”

    蝮蛇沉声说。

    对于“辛酉刀法”,与齐天的身世大有关系,不敢轻易吐出,于是转头看向远处的老猎户爷爷,以示询问。

    只是……

    不待老猎户回应,刀下的蝮蛇迅疾转身,屈左肘猛然撞向齐天的左胸,紧接着右拳祭出,砸向齐天的左胸。

    旧伤未愈,再添新疾。

    一拳之下打了齐天一个冷不防,顺势猛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这么下三滥的偷袭,只有无耻的人才能干出来。”

    侯米尔说完,接着又说:“来来来,陪小爷大战三百个回合,保你哭爹喊娘。”

    话毕,提刀而上。

    齐天知道,怪自己大意了,于是伸出手,让侯米尔打住。

    “既然你偏要舍命的打法,我齐天奉陪到底。”

    话毕,齐天一改常态,瞬间面容冷峻刚毅,横眉冷对,一副杀神的模样。

    蝮蛇见此,瞬间将反手刀改过正手刀,双手紧握,紧咬牙根,注视齐天的一举一动。

    两人静静地相持五六分钟,蝮蛇有些烦躁,心想:“等菜呐,还打不打了?”

    想到此,左手松刀,将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下,一把扔在地上。

    “就是现在。”

    齐天双手握刀,奔出前,右脚跟高抬,脚尖插.入雪中,继而大力之下踢出一片雪,恰好挡住蝮蛇的视线。

    齐天迅疾奔出两步,足尖点地,一跃而起,飞起一脚踹向来不及反击的蝮蛇胸口。

    刀脱手,蝮蛇猛退两步。

    趁他病,要他命。

    齐天来不及仁慈,继而乘胜追击。

    同时,蝮蛇的背后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得胜归来的张胜。

    齐天将刀插.在雪地里,施以疾绞连环步,紧随而上,不待蝮蛇身子稳住,接连十几记重拳,招呼在蝮蛇的胸前,最后以拳改掌,以手掌内侧(拳眼)猛然砸向蝮蛇脖子两侧的锁骨,大力之下,无还手之力的蝮蛇侧身倒地。

    不巧,蝮蛇的那柄斩马刀就扔在地上,刀脊入地,刀刃向上,蝮蛇倒下去,脖子恰好落向刀刃。

    在场的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胆小的崽子甚至已经惊叫出声,当蝮蛇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闪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天出手如电,瞬间抓住蝮蛇的后颈衣领——脖子距离刀刃,不足一公分。

    再慢一点,瞬间割喉。

    蝮蛇察觉出是齐天救了自己,立时喘着粗气,并说:“谢谢!”

    同时,慢慢起身。

    齐天看着正在起身的蝮蛇,继而放开了手,身子向后退……

    “小心。”

    张胜低吼,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仅在电光火石之间。

    齐天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里面的棉袄转眼已呈暗红色。

    紧握斩马刀的蝮蛇站在齐天对面,喘着粗气,沉声说:“多谢救了我,不过,胜利只属于我。”

    蝮蛇说完,发现齐天的身子正在发抖,立即觉得下手重,想着上前查看,却被身后崽子们的欢呼声打断。

    老猎户和侯米尔几人,瞬间跑上前查看齐天的伤势。

    多年经验的老猎户当即发现,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

    面色略显苍白的齐天,嘴角轻笑着看向蝮蛇,故作镇定地说:“你们不讲道义,我讲。你们视人命如草芥,我视他人生命如己命。”

    齐天说完,在老猎户和屯长的搀扶下,慢慢走回侯家集。

    手提朴刀的侯米尔,恶狠狠地看着蝮蛇,教训的口吻说:“他是你救命恩人,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呸……五行缺德的东西。”

    侯米尔说完,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回头又说:“说错了,你是五行缺五行。”

    自齐天说完那段话,蝮蛇就懵了,身后崽子们的欢呼声,以及侯米尔的教训,一丝都没有听进去。

    这一场比斗,就这样结束,最后胜出的是齐天,是用仁义换来的惨重代价。

    ……

    当天傍晚,老郎中敷过上好的金疮药之后,齐天不听众人的劝阻,便出门看热闹。

    自从齐天回城,所有躲在家中的乡亲父老听说齐天胜了,全部出来载歌载舞,那场面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场面气氛尤胜正月十五的花灯会。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曾在赌坊下注买蝮蛇赢的赌徒,全部输个精光,只有一个人买了齐天赢,那个人就是集长侯天正。

    在众多赌徒中有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个子小,长得面黄肌瘦。

    别看他长的不受待见,黑.白两道可是有人的,出于会医马,曾治过在辽西当大匪的叫汤二唬的坐骑,老汤觉得这小个子人不错,三番两次邀请入伙,甚至说什么大秤分金、小秤分银之类的话,结果这小个子硬是给拒绝了。

    几年后成了亲,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赵姓姑娘。按理说,成了亲就该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这小个子偏不,于是拿着前几年医马赚的钱,想着发笔小财,于是远走他乡,来到了侯家集,恰好听说有人比斗,怎奈手痒,一百多两银子,石沉大海。

    就在这小个子独自懊恼之际,出现了一位衣着白色西装,戴着圆镜框眼镜的男人,男人也不说话,直接在口袋里取出一盒烟,只见土灰色的烟盒上面写着“漂河”——最正宗、最老牌的关东烟。

    取出一支递给小个子。

    即便这小个子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用的,随即满脸疑惑地看向一身西装的男人。

    只见那男人取出一支烟,在另一个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盒子两面分别写有一个“福”字,紧接着在小盒里取出一根小细棍儿,只见将一端的暗红色在小盒外侧轻轻一擦,瞬间燃起一股火苗,紧接着双手捧着火苗,对准烟很优雅(装逼)的吸了两口,嘴巴里并吐出两口烟雾。

    “这个叫香烟,这个叫洋火。”白色西装的男人,分别指着漂河烟和洋火对小个子说着。

    继而又取出一支,给小个子点燃。

    小个子吸了两口,顿时觉得和老旱烟差不多,当即说:“这玩意儿有味儿,够劲儿,挺好!”

    话毕,又吸了两口。

    西装男人见小个子一个劲儿的称赞,继而笑着说:“要是觉得好,我可以批发给你一些,还有洋火,拿回家里卖,保证好卖,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一年最少能赚一万两银子,你要是叫上家里人一块卖,我给你打个八折,先收你二百两银子做押金,你看没问题吧!?”

    小个子一听能挣一万两银子,立时眼冒金星,心想:“妈了个巴子的,一辈子也攒不了一万两银子啊!”

    这个年代的人比较实在,没有坏心眼,也没有花花肠子,更加联想不到被骗。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人,这人正是齐天。

    【(1):苗刀刃材,明代取苗山之铁,苗山即今浙江会稽山。目前市面上卖的苗刀,刃材多为中碳钢。】

第26章 侯赛雷

    小个子见进来人,本能的让开,怕挡着对方。

    齐天抬头看清了对面的两个人,小个子不认识,另一个却知道,但并不认识,因为当初在集长家只见过背影,然而这人就是集长侯天正的大公子,至于名字却不知道,只知下人们很是崇拜他,称他为“传奇人物”!

    传奇人物?

    年长齐天两岁,却因商业头脑打下偌大家业,个人手下的商铺就有七十多家,个人原创品牌五十多个,小至厨房用具,大至军需物品。仅是明账,年流水就达到一千五百多万两银子,税后净收入达到八百多万两,相当于整个关东地区年收入的大半;或相当于晚晴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名副其实的关东首富,却在十几年后易主,这自然是后话,暂且不表。

    这仅是在遇到齐天之前的个人年收入。

    典型的“晚清版马大云”!!!

    年仅十九岁,尚未娶妻,暗恋表妹侯慕茵,却屡遭拒绝。

    齐天对于两人的谈话内容没有听到,自然不知小个子被骗。

    “这价钱绝对够公道吧!一年赚一万两银子,那都不是事儿!”

    侯大公子不认识齐天,想着故意让齐天听见,勾起金钱的诱惑,趁机多敲诈一笔。

    侯大公子的话,确实勾起了齐天的注意,继而齐天看向小个子,告诫的口吻说:“需要钱,我可以借给你,一定不要相信这个人说的话,他是个骗子。”

    侯大公子听齐天这样说自己,瞬间就恼火,不可一世地看向齐天,气愤地说:“你说谁骗子呢?我咋骗人了,我告诉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可以随意诬赖和诋毁比你长得丑的人。”

    齐天第一次被人夸长得帅,很不适应。

    帅?

    齐天瞬间疑惑地看着侯大公子,试探性地问:“你说我长得帅?”

    侯大公子听齐天这么问,瞬间觉得被打脸了,心想:“人都是有自尊心的,你让我再重复一遍,说自己比你丑,咱俩什么仇什么怨?试问哪个男人可以做到,重复对比自己长得帅的人说,可不可以不要欺负比你丑的人。”

    “脑袋让驴踢了吧!”侯大公子在心底咆哮。

    齐天见对方不说话,很是纳闷。

    实际齐天只是对那个“帅”字感到怀疑,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不会用“帅”字形容一个人的长相。

    小个子确实心动,只是碍于身上没有钱,要不然一定会做这笔貌似一本万利的买卖。

    老说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老话又说:“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齐天见侯大公子不理他,于是看向一脸贪婪之色的小个子,沉声说:“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齐天说着,在身上取出仅有的一两银子,这一两银子还是老猎户给的,说让齐天给春妮买件小礼物。

    小个子见齐天手中的一两碎银子,表情变得比刚刚还要愁苦,沉声说:“我相信你。只是,我张雨停志在四方,相信会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非常多的财富。”

    小个子说完,看向齐天,接着又说:“能在侯家集遇到,是你我二人今生的缘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小个子说完,对齐天躬身抱拳,随后出门离去。

    齐天望着离去的小个子,忽而眉头轻皱,嘴上念叨:“张雨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好好的一桩生意,让你给搅合了,怎么赔?”侯大公子不可一世的看向齐天。

    齐天轻笑,继而说:“年收入近千万两银子的侯大公子,会在意那一点银子吗?”

    “你懂什么,商人眼里只有利益。再说,只要能成功发展他这条线,我就能让他发展三条线,下面的三个人,每人再发展三条线,以此类推,这个金钱关系网,不是你这个土鳖能懂的。”

    侯大公子奚落地说,话毕,转身欲走,却被齐天接下来的一句话惊掉下巴。

    “连锁销售,俗称的传递式销售。线上、线下都干过。”

    当侯大公子说出整个销售模式,齐天就已经猜到,而且对方不是穿越,就是重生来了。

    想到此,齐天的头巨痛,心想:“都是被那个时代所容不下的人,侯米尔是一个,现在这侯大公子也是,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再遇到。”

    齐天如是想着。

    听到齐天的话,侯大公子以最快速的转身,大步走在齐天面前,迅速抓起齐天的衣领,沉声说:“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儿来,奉劝一句,挡我财路,我特么弄死你!!!”

    齐天没有挣脱侯大公子的手,只是轻笑着看向对方,一字一顿地说:“前世身为特种兵,这一世依旧是,有人要是触碰法律的红线,别怪我齐天的拳头不长眼。”

    侯大公子看着齐天的眼睛,两人对视一分多钟,随即放开,并以警告的语气说:“齐天是吧!?算你特么有种!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侯大公子说完,对齐天一字一顿地说:“记住咯!我的名字叫侯赛雷。”

    侯赛雷?

    猴赛雷!

    齐天只是看着远去的侯赛雷,随后走回集长侯天正的办公衙门,也就是侯赛雷的家。

    ……

    侯家集的乡亲父老,一直将欢庆持续到凌晨才散去。

    第二天。

    由于前一天的运动量过大,导致齐天睡了很久才醒,而且是被外面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给吵醒的。

    齐天睡眼惺忪,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句问话:“齐公子睡醒了吗?”

    “还没有。”一个甜甜的女音回答。

    问话的正是集长侯天正。

    齐公子?

    “齐公子是谁,该不会是自己吧!?”齐天如是想着。

    集长侯天正在门外的走廊中,来回踱步,并时不时地传来小厮报告的声音,大多是某某财主,某某老爷,某某大人等等人前来道喜。

    没过一会儿,集长轻声问那丫鬟:“里面还没有一点儿动静吗?”

    声音甜美的小丫鬟摇了摇头。

    集长自言自语:“这都几时了,怎么还不起来?客人都快到齐了。”

    正在睡回笼觉(1)的齐天,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瞬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

    推开门的一瞬间,只见是一个娇滴滴、我见犹怜的小丫鬟正盯着齐天看,轻眨迷人的大眼睛,令齐天好生陶醉,险些产生犯罪的想法。

    齐天见小丫鬟一直盯着自己看,很不好意思地说:“呃、你好,我、我……”

    没等齐天把话说完,反倒引得小丫鬟“噗……”的笑出了声。

    这时,集长大步走来,见齐天已经起来,客气地说:“齐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齐天疑惑,心想:“叫自己齐老弟不是挺顺耳的么,怎么改齐公子了,反倒别捏。古代的称呼真麻烦!”

    齐天轻笑着说:“很好,一觉睡到天大亮。”

    集长陪笑,紧接着说:“外面来了几个朋友,请齐公子见一下,要不现在先梳洗一下?”

    齐天点头。

    集长紧接着对小丫鬟说:“快点服侍齐公子梳洗。”

    小丫鬟点头,紧接着便走进齐天住的屋子,先是东瞧瞧,后是西望望,感觉没什么特别。

    齐天觉得对方不像是一个小丫鬟,反倒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皮肤保养的实在太好了,恨不能掐出水来。

    齐天走向梳妆台,笨手笨脚的小丫鬟总是打理不好。

    齐天看向小丫鬟,只见对方要么是两腮气鼓鼓的,要么就是小鼻子轻皱,发现被齐天看见,又会瞬间低头脸红。

    看着脸红的小丫鬟,齐天想起了春妮,相距数十里,却不知在干什么。

    很快,小丫鬟便将齐天梳理好,独自整理一些用品。

    齐天看了一眼小丫鬟,柔声说:“既然是大小姐,为什么要干下人的活儿呢?”

    小丫鬟看向齐天,先是一脸愕然,继而面色潮红,低头只顾着搓衣角。

    齐天见此,笑了笑没在说话,随即转身走出房间,独留小丫鬟一人。

    小丫鬟走到门口,见齐天走远,接着转身走进房间,躺在了齐天的床上,轻声说:“没想到这就是他的房间,我躺着的就是他躺过的床,重要的是,他竟然对我说话,还对我笑,嘻嘻……”

    小丫鬟的面色瞬间再次潮红,继而双手捂脸,尽显少女羞涩。

    就在小丫鬟暗自窃喜时,走外走进一个衣着朴素且举止鬼鬼鬼祟祟的丫鬟,走近床边,轻唤:“小姐,小姐,外面快开始了,咱们走吧!”

    那小丫鬟,哦不,应该是某家小姐,听到说话的声音,放下捂着脸的手,脸上依旧留有幸福的笑容,继而极度花痴地说:“樱桃,我看见他了,好帅啊!比我们外文先生都帅好多好多。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唤作樱桃的丫鬟很无奈,叹了口气,继而说:“小姐,老爷和夫人就要来了,宾客们也都来了,所以我们要马上出去参加……”

    樱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小姐打断:“死丫头,你就不能让我在偶像的床上多躺一会儿吗?”

    “可是……”

    “好啦!真是怕了你。”小姐说完,起身便走出了房间,丫鬟樱桃紧随其后。

    这位富家千金小姐,不止是齐天的脑残粉,还是侯赛雷暗恋的表妹——侯慕茵。

    【(1):回笼觉,指的是没睡醒,闭眼再躺一会儿,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爽!】

第27章 单刀赴会

    集长侯天正只说出去见几个人,具体情况并没有说。

    当齐天将要走到花园时,便听到衙门口鼎沸的人声,不明就里的齐天循声走向衙门口。

    这时,恰好撞见那个看门狗,那卫士见到齐天立马笑脸相迎,继而很是奉承地说:“以后得叫您齐队长了,还请齐队长今后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那卫士说完,不待齐天回话,转身跑向别处。

    齐队长?

    齐天听的一头雾水。

    继而大步走向衙门口,就在齐天快要走到,只见站在门口的集长侯天正再向齐天招手,齐天脚下加快步伐。

    此时的衙门口可谓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连对面的墙上、树上都坐满了人。

    衙门口站着的都是各大财主、地主等等有头有脸的人物,齐天投去目光,众人纷纷对齐天点头。

    齐天不解,侧脸对集长轻声说:“这场面是什么意思?刚刚还听那看门卫士说,叫我齐队长,不太明白。”

    集长侯天正对齐天露出神秘一笑,继而向前一步走,伸出双手向下压,示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瞬间,鸦雀无声。

    集长侯天正对众人笑了笑,紧接着清了清嗓子,高声说:“侯家集的父老乡亲,大家上午好!”

    集长话音稍落,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很快,声音渐小,集长再次高声说:“今天,在这里有一件大事要和大家宣布,鄙人是侯家集的一方小官,正式聘用齐天,为我们侯家集的保险队长,大家掌声欢迎。”

    集长说完,台下掌声雷动。

    保险队长?

    齐天?

    此时的齐天有点懵逼,完全属于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后脑勺,太突然了。

    这时,站在台下人群中的老猎户戚百石,侯米尔,张胜以及屯长都在为齐天高声呐喊。

    保险队长,这职位对他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对齐天来说,只是走上成功的第一步,只要这一步迈好了,后面就如同开了挂似的,一路狂飙……

    齐天看向集长侯天正,继而走上场地中央,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让大家安静。

    很快,台下没有一丝声响,甚至落针可闻——这是侯家集第一任保险队长,上台讲话,大家生怕漏掉每一个字,无不竖起耳朵听。

    齐天正准备讲话,眼角的余光中,出现了一道白色倩影,轻风吹过她的发梢,凌乱了她的秀发,她抬手将额前散碎的发,轻挽而后,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不似一般大家闺秀。

    那位姑娘抬头看向齐天时,两人目光碰撞,细微的情愫悄然滋生,女孩的脸颊立时升腾起两团红晕,火辣辣的烫。

    此时场下开始人群骚动,均不知齐天为何不讲话。

    集长侯天正在齐天轻轻叫了两声,仍旧没有反应,于是只能上前拍了一下齐天的肩膀,导致齐天大惊,立时明白刚刚的失态。

    齐天收敛心神,面向台下众人,包括那道白衣倩影,沉声说:“大家好,我叫齐天,很荣幸被侯集长聘用为侯家集第一任的保险队长。”

    话毕,齐天对众人鞠了一躬。

    台下掌声雷动。

    齐天对众人微笑致意,接着又说:“非常感谢侯集长对我的信任与赏识,都说‘好狗护三邻,好人护三屯’,我齐天在此起誓……”

    齐天说到这里,像模像样的握拳屈肘,对着太阳穴,面向众人,高声说:“今后势必会保护好侯家集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乡亲父老的财产以及生命安全。”

    话音稍落,礼毕,齐天面向众人鞠躬致意。

    瞬间,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侯米尔却扯着嗓子瞎喊:“齐天齐天,我们爱你,齐天齐天,我们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一口一口吃掉你……”

    起初侯米尔的呼喊,严重遭到身边的张胜鄙视,只是没过一会儿张胜也学着侯米尔的动作,以及话语呐喊,表示对齐天推崇与尊重。

    没想到,两三分钟后,在场的所有人立时呈现出广场舞的阵容,包括老爷爷、老奶奶,大姑娘、小媳妇、老少爷门儿们……

    起初极不适应,很快便顺其自然,搔首弄姿,进入热舞……

    齐天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倩影身上,白壁无瑕,如同空谷幽兰一般的幽美与灵动,只是……

    这都是齐天想象的,实际那位姑娘在身边人的带动下,迅速与侯米尔、张胜成为整场“广场舞”阵容的领头舞者。

    起初只是简单的动作,最后在侯米尔的带动下,竟变成江南丝带欧,大跳骑马舞。

    期间,不时地传出……

    “我好像年轻了二十岁。”

    “生命在于运动,多运动,赛神仙。”

    “我爸刚拿四袋哦,刚拿四袋哦,我,我,我,我爸刚拿四袋哦……”

    “看着点脚下,你不硌脚啊……”

    很快,齐天也拉着集长侯天正,以及衙门口所有财主、地主等所有人,进入全民狂欢!!!

    不可谓: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

    活动结束,不巧赶来一个人,正是蝮蛇的手下——独眼。

    独眼说明原由,便独自离去。

    老猎户、集长等人急忙询问,只听齐天说:“蝮蛇让我一个人去,见一面,其他的都没说。”

    侯米尔率先发话:“大圣哥,我觉得那老小子不是啥好鸟。”

    “我在暗处保护你。”张胜语气肯定地说。

    “小蛇山可是龙潭虎穴,一个人太危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也跟你们去。”老猎户如是说。

    齐天叹气,继而起身看向众人,沉声说:“爷爷,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都不希望我有事,我一个去没事的。”

    齐天说完,对几人点了点头,示意肯定。

    老猎户知道,自从取出刀谱和苗刀,齐天的性格已经发生很大变化,能有今天的成就,绝不是曾经能够想象的。

    当即,允许齐天独自前往。

    老猎户都答应了,张胜和侯米尔以及集长也不好强加阻拦,全凭老猎户戚百石做主。

    齐天前脚刚走,侯米尔和张胜分别为提上朴刀、跨上弓箭紧随其后。

    是兄弟,一起上。

    很快,齐天便来到了小蛇山,蝮蛇的大本营——“蛇窝”。

    通往大本营的山道上,矗立着五米多高的牌坊,牌坊中间写着蛇形文字“蛇窝”。

    齐天见此,嘴角微扬,只觉蝮蛇这个人似乎有点意思。

    不浪费时间,齐天一路狂奔,很快便来到寨子门口,由于守门的崽子没见过齐天,当即对上行话——

    “不知兄弟水路来、旱路来?”

    “水路也来,旱路也走。”

    “旱路多少岗,水路多少弯?”

    “雾气腾腾不见岗,大水茫茫不见弯。”

    “此话怎样?”

    “有对证。”

    “拿出来!”

    “达摩(1)送我一句凭,日夜牢记在心中。兄弟看我先看你,咱俩此话一般同。”

    “有没有说道?”

    “有。”

    “怎么讲?”

    “八月中秋菊花开,会同天下众奇才,兄弟结成蟠桃会,杀进不平挂金牌。”

    “三天不问名,四天不问姓,对不住兄弟,刚见面就让你甩甩迎头(报上名来)。”

    “用不着客气,兄弟平头蔓。”

    “原来你就是齐天,失敬失敬。”

    那崽子说完,便开门放齐天进去。

    “我们当家的,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这崽子刚说完,紧接着高声说:“平头并肩子(2),到。”

    这崽子刚说完,附近的以及远处的崽子们,纷纷跑过来,均是不还好意的将齐天围在中间。

    这才是真正的土匪窝,保你有来无回。

    齐天看着一个个的崽子越聚越多,心想:“这时候小舅子胖小在的话就好了,那一嗓子吼出来绝对不比长坂坡上的张三爷差。”

    长坂坡上的张三爷“据水断桥”,紧接着横握蛇矛,大吼:“吾乃燕人张翼德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三爷孤身喝退百万曹贼,据说当时还被吼死一个,那人叫夏侯杰。

    三爷自是真猛士!

    只是齐天……

    这时的角落里,突然露出一个人——狗带。

    齐天与蝮蛇的比斗,狗带是幕后操控着,他想报仇!

    谁想,蝮蛇自比斗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只是躲在屋子里喝闷酒,多次找蝮蛇谈话,都被拒绝或遭到一通臭骂。

    狗带在远处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齐天,却在暗骂:“你小子不挺牛逼吗?都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在土匪窝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在这时,与张胜一战被吓得尿裤子的炮头,走向齐天,围拢的崽子们慢慢散开。

    那炮头走近齐天,没好气地说:“我们当家的要见你,跟我走吧!”

    话毕,那炮头只是看了一眼众位崽子,紧接着众崽子作鸟兽散。

    齐天见状挑眉,继而紧跟炮头面见蝮蛇。

    齐天被带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屋子正中间挂着一面牌匾,上书:“聚义厅”。

    匾额下面是一张铺有老虎皮的椅子,椅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图”。

    齐天见到这些陈设,自然明白是故意摆谱,尤其是那匾额,分明是效仿“水泊梁山”,屋子内的陈设中只是少了一件“替天行道”的幡子,否则堪称完美。

    齐天走进屋子,那炮头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啪……”

    突然,在聚义厅左侧的里间,传出类似瓶子落地摔碎的声音。

    齐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有靠近。

    再说,前世的齐天是特种兵,深知好奇心会害死人。

    “来呀,拿酒来……拿酒来……”

    齐天听的出,是蝮蛇的声音,而且是在喝闷酒。

    喝闷酒?

    【1.达摩,清末全国各地的土匪起局,只拜达摩,不拜关二爷,很多正史历史资料中都有记录。(我的小说封面,字小看不清,上面写着:歃血焚香,拜,达摩多罗。小说封面人物就是达摩,禅宗始祖,背景图就是佛教(禅宗)著名的典故“一苇渡江”。)】

    【2.平头并肩子,平头指的是齐姓,并肩子指的是兄弟。】

第28章 蝮蛇的软肋

    里面的人不见有人送酒,很快便在里面传出一阵又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齐天没有进,也没有退,在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他只能站着,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很快,出来的人果真就是蝮蛇,正迈着醉酒后踉跄的**步。

    由于屋子里的光线暗,蝮蛇没有看清对面人的脸,当即叫骂:“你特么聋了?老子要喝酒,老子是山大王,老子是振臂一呼、名震侯家集方圆二十里匪,跺跺脚谁敢不服?特么的!!老子立志要成为乱世巨匪,特么的这个时候偏偏跑出来一个叫齐天的,他就是拆我的台,快去,拿酒,再特么在那杵着,信不信老子活剐了你!?”

    蝮蛇说完,将手边的一把茶壶扔了出去,摔碎在齐天脚下。

    坐上铺有虎皮的椅子上,口中不忘说:“我是山大王!山大王!山、大王……”

    齐天自然明白蝮蛇为何喝酒——受刺激、受打击。

    土匪胡子也是人,遇到一个比自己凶狠的角色,必然都会郁闷。

    由于屋子里有五六把茶壶,齐天在就近的桌子上抄起一把便走向醉酒的蝮蛇。

    蝮蛇正在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突然……

    冰冷的茶水落在了蝮蛇的脸上,当即挑起,并擦干脸上的茶水。

    “这下清醒了?”

    齐天沉声说。

    蝮蛇看清对面站着的正是齐天,下意识的警觉,不过很快便意识到,此地是他的聚义厅。

    “你泼我?”蝮蛇冷声问。

    “喝闷酒?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生死,根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更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齐天教训的语气说。

    蝮蛇瞬间明白齐天话里的意思,接着叫骂了一声:“打胜了仗,你是来这耀武扬威的,还是来嘲笑我的?”

    齐天错愕,回道:“是你让我来的。如果非要这样想,那也是你让我来嘲笑你!”

    蝮蛇立即冷眼看向齐天,脸上的刀疤愈发显得狰狞。

    齐天不管这号匪怎么想,却忽然想到另一件事,于是询问:“去年你在侯家集掳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人在哪儿?”

    齐天与蝮蛇比斗之初,曾有言在先,输方要为赢的一方做一件事,这时齐天忽然想起,曾答应侯家集的财主侯明理夫妇救出他们的女儿,而且上午举行就任保险队长的仪式中,也没有看见侯明理夫妇,原因自然不难想。

    蝮蛇听齐天问起这事,只是梢一愣神,继而理直气壮地说:“没及时送来赎金,撕票了。”

    蝮蛇说完,接着又说:“侯明理是个出了名的抠,眼里只有钱,要不是掳了他闺女,老子一定砸了他的窑!”

    齐天听说被撕票,迅速出手抓向蝮蛇的衣领,怒声说:“撕票,你还是人吗?”

    “我是匪。”蝮蛇肯定地说。

    听到这样的回答,齐天只是看着蝮蛇不足一分钟,便将他松开。

    齐天内心非常想把蝮蛇狂扁一顿,可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动手?只会有来无回。

    蝮蛇是在骗齐天,根本就没有撕票,也绝对不可能撕票,只因土匪胡子也有动情时——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蝮蛇带领手下崽子们砸窑回来,路过侯家集,蝮蛇骑在马上招摇过市。

    蝮蛇有一个规矩,每个月在侯家集有两次“例行”收缴,几乎没有三次,即便出现在满是叫卖声的大街上,众人也会把他当做路人甲,然而心底的恐慌肯定是有的。

    蝮蛇只枪,却从不伤人。

    骑在马上的蝮蛇远远的便看见一位身材极好的姑娘,在路边挑选胭脂水粉,并时不时的对身边的丫鬟笑,笑容很美、很甜,甜过初恋。

    蝮蛇不由得看的痴了,想着下马询问姑娘的芳名,却碍于身份,只能作罢。

    身边的炮头看出蝮蛇的心思,怂恿抢回山寨做压寨夫人。

    蝮蛇没搭理,想着绝不可能对这位貌美的姑娘那么粗鲁,只是……

    姑娘的美貌着实牵动着蝮蛇的心,瞬间头脑一热,在荷尔蒙的激发下,催马直奔那位姑娘而去,近身时,那位姑娘仍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靠近,只是下意识的看向近身的蝮蛇,嘴角仍旧露出尚未消散的笑意,下一秒就被蝮蛇拦腰抱起,催马离去。

    带回山寨,好生招待,却不敢怠慢。

    蝮蛇却很少与姑娘见面,因为绝对想不到,手段狠辣、动作凌厉,面对敌人毫无惧色,竟然对女人腼腆,俗称的羞于表达,简直是一朵奇葩!

    即便后来侯明理送了很多银钱,蝮蛇仍旧没有放姑娘回家,只是把她捧在手心,在姑娘不被发现的角落——偷看。

    任何一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女孩子,只是蝮蛇用错了方法,让事情变得更糟。

    长此以往的相处,那位姑娘发现蝮蛇并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他重情义、讲道义,对手下崽子们如同手足兄弟,对喜欢的姑娘也不会乱来,甚至是以礼相待。

    慢慢的,姑娘便勉强接受,但也仅是隔着一扇门或一扇窗对话。

    因此与齐天的比斗,蝮蛇的心理严重受挫,经过那位姑娘的开导与自我开导,不再颓废。

    之所以叫齐天来,只是想当面道歉,不应该对救命恩人下手。

    再有,蝮蛇败在齐天之手,却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正如蝮蛇当年见到的那位摸骨术士所预言的——遇到,即龙遨九天;无缘,即如腾蛇,终生不得乘雾。

    齐天自然不会与蝮蛇一般计较,只是没想到,远近闻名的悍匪蝮蛇,竟对姑娘腼腆,也算是抓到了小尾巴。

    ……

    齐天大摇大摆的走出蝮蛇的大本营。

    亮瞎了躲在暗处的狗带,随即决定放弃蝮蛇,另谋打算。

    齐天走在下山的路上,心情极好,只是……

    走过“蛇窝”的牌坊,只觉身后有异,似是被人跟踪,于是快速奔跑,眨眼不见了踪影。

    这时,躲在草丛里的张胜看向身边多动症的侯米尔,一脸怒意地说:“你身上长虱子?打草惊蛇懂不懂?”

    两人初次见面,便燃起浓厚的火药味,谁也不服谁,然而在保护齐天的事情上,却意见一致,简直是最佳拍档,也有令张胜极度无语的时候。

    “我的小伙伴痒了,抓抓不行啊!?”侯米尔一脸的不高兴。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胜与侯米尔相处久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自然见怪不怪。

    “别整那些个没用的,因为你一个人,咱俩被发现了。”

    张胜说完,起身走上大路。

    侯米尔磨磨蹭蹭的跟上,并时不时的唠叨,比更年期还要更年期。

    张胜捂着耳朵不去听,如果不是看在齐天的面子上,张胜真想狂扁侯米尔一百八十遍!!!

    两人优哉游哉地走了十几分钟,侯米尔仍旧在不停的唠叨,张胜只是捂着双耳,下一刻……

    张胜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下意识的摸弓箭,并急忙转身,只见凌厉的拳头直击面门,拳风吹动额前的发,只是凌厉的虚晃一招,并没有打在脸上。

    拳头放下,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正是齐天。

    齐天前世是特种兵,侦查与反侦查能力,绝对的南波万!!!

    在齐天察觉身后有异时,便猜出被人跟踪,而且想到会是张胜和侯米尔,身为猎户的张胜自然不会让猎物发现,相反侯米尔就更加容易被暴露。

    齐天故意这样做,只是想给两人上一课,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时刻准备着。

    只是,齐天和张胜已经打了一个照面,那个二货侯米尔竟然还在唠叨,并没有发现身后的齐天。

    齐天嘴角轻扬,继而出手如电,一记反手过肩扛摔使出,将毫无征兆的侯米尔摔在了地上。

    侯米尔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见蹲在地上的齐天一脸的坏笑,并说:“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还想跟大圣哥学刀法?”

    “背后偷袭,算不得英雄。”侯米尔一脸怒气的起身。

    “狡辩。记住咯,临战对敌,只讲结果,不讲过程。”齐天说完,举拳砸向侯米尔的肩膀。

    侯米尔倒也学机灵了,见齐天一拳来袭,顺应挥拳格挡,并直取齐天面门。

    齐天只是轻巧的侧过身,左臂屈肘,猛然撞向侯米尔的脖子,同时出脚下绊,上下齐施,导致再次跌倒。

    “你还太嫩!”齐天说完,伸出中指鄙视。

    实际齐天是故意这样做,只是想激发侯米尔内心的自我防范意识。

    一边的张胜,看向躺在地上的侯米尔,也竖起中指,并说:“兄弟,估计你很难打败他!”

    精神失常的侯米尔,并没有多想,只想着学好本领,将来把齐天打趴下,那样就不会被看不起了。

    三人各怀心事,回到侯家集时,已是傍晚。

    齐天将小蛇山之行,简单说给老猎户爷爷和集长侯天正,两人没想到悍匪蝮蛇会幡然醒悟,继而离开齐天的屋子。

    躺在床上的齐天,闻到身下被褥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清香,淡淡的很是舒服,借着这股清香,想起了白天的那道倩影,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很快,带着一身疲惫的齐天,伴着空气中弥漫的清香睡去。

    第二天,齐天被贸然闯入的侯米尔叫醒,并一脸惊讶地说:“蝮蛇手下的崽子们来了。”

第29章 跟月老抢生意

    齐天听到这个消息,立马起身,心想:“这人的性格太反复无常了。”

    二话不说,齐天急忙起身穿衣,一探究竟。

    走到花园,齐天便看见家丁和丫鬟们一个个吓的浑身发抖,看见齐天出现,便投去求救的目光。

    齐天淡定地说:“保险队长在这,你们怕什么!”

    齐天并不是狂妄,只是换一个角度鼓舞士气。

    听侯米尔说,蝮蛇的崽子们来了,并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见丫鬟和家丁的表现,显然来了不少人。

    继而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衙门口。

    虽然齐天成立了保险队,集长侯天正出于友好和巴结,便将齐天等人留在家里住。

    齐天走到衙门口,却见足有三十几号人,几乎蝮蛇手下的崽子们全来了,环顾一周,却不见蝮蛇。

    看着这阵势,齐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看出心思的独眼,上前抱拳行礼,很是恭敬地说:“请齐队长稍等,我们当家的一会儿就到。”

    齐天纳闷,心想:“又故弄什么玄虚?”

    此时,齐天身后站着张胜、侯米尔等人,老猎户和屯长一早便赶回了王家窝棚。

    就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远处一个光着身子的人,正缓缓而来,这人便是名震侯家集方圆二十里的悍匪——蝮蛇。

    眼尖的侯米尔惊呼:“看,暴露狂!!!”

    虽说已是五月天,关东的天气依旧比较冷,光着身子,这是啥路子?

    侯米尔话音稍落,原以为会逗笑身边的齐天和张胜,结果,只是他以为,人家两人很是淡定,且面容凝重。

    侯米尔觉得无趣,便大步走向迎面而来的蝮蛇。

    此时的蝮蛇正一脸冰冷,鸡皮疙瘩遍布上身,都快冻成冰棍了,还在故作镇定,不是一般的定力。

    只是,侯米尔想着奚落一番,两人侧肩而过的瞬间,发现蝮蛇背后竟然背着一尺长短的荆条,荆条上面的刺足有一公分那么长,而且整个后背血淋淋的一片。

    负荆请罪?

    侯米尔为蝮蛇震撼的举动惊掉下巴,心想:“好好的土匪不当,学什么大将军负荆请罪,真是够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走来一群人,都是侯家集的父老乡亲。

    蝮蛇的到来,手下崽子们主动让出一条通道,并且个个低头,似是在忏悔过错。

    待蝮蛇走到近前,齐天发现背后的荆条,继而走下台阶,一脸严肃的看向蝮蛇。

    蝮蛇二话不说,先是抱拳行礼,紧接着单膝下跪,高声说:“张二蛋,特来向恩公请罪。”

    张二蛋是蝮蛇的本名,当年为了好生养,才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当上土匪以来,几乎没人叫,即便有人叫过,也已经提前到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蝮蛇接着说:“其罪有:不该视人命如草芥,不该打家劫舍,不该强抢民女,不该绑票,不该敲诈、勒索……”

    蝮蛇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总计一十八条。

    “罪人诚心请罪,请恩公宽恕。”

    蝮蛇说完,身后的崽子们齐齐跪拜,高声道:“请恩公宽恕。”

    声传四野,真诚无比。

    齐天完全没想到蝮蛇竟然会这般认真,继而看向众人,高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都起来吧!”齐天说完,伸手去扶。

    不远处的侯家集父老乡亲们,完全没有想到,恶贯满盈的悍匪竟然会浪子回头,诚心悔过,还是在新任的保险队长的震慑下。

    所有的父老乡亲们,纷纷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为蝮蛇的举动大为赞叹。

    然而,齐天出手相扶,却遭到了蝮蛇的拒绝。

    只听蝮蛇沉声道:“我蝮蛇既然决定弃恶从善,这土匪胡子便不再当了,今后甘愿追随齐队长,愿效犬马之劳。请齐队长成全。”

    蝮蛇话音稍落,身后的崽子们高声说:“请齐队长成全。”

    此时的齐天有点懵逼,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有点跟不上。

    就在齐天平复激动的心情时,身后的集长急忙说:“看他诚心悔过,而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妨答应吧!?”

    这时,不远处的父老乡亲们纷纷喊道:“给一次机会吧!”

    “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相信他肯定会大有作为的。”

    “背着荆条走遍了侯家集的大街小巷,如此诚心悔过,齐队长快答应吧!”

    这帮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齐天面向众人,高声道:“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实属三生有幸,齐天愿意接纳大家,如兄弟,如手足,共同守卫侯家集的每一寸土地,保护父老乡亲的财产以及安全。”

    齐天说完,扶起正冻得瑟瑟发抖的蝮蛇。

    “大哥,请受我等一拜。”

    蝮蛇说完,与身后起身的崽子们,再次下拜。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齐天说完,屈膝跪向众人,以示唇齿之义。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在场的所有人,均在齐天的鼓舞下,全民呐喊,声传四野,震撼程度大有穿云裂石之意。

    就这样,齐天在侯米尔之后,又收了一位悍将。

    ……

    由于蝮蛇是在齐天这个保险队长的威压之下,弃恶从善,老百姓们对蝮蛇的态度相对好了很多。

    当天下午,蝮蛇带着手下崽子们,从小蛇山的大本营浩浩荡荡的拉出十几车赃物,在齐天等人的陪同下,返还给父老乡亲。

    老百姓们完全不相信,改邪归正的土匪,不是,改邪归正的蝮蛇竟会将抢走的东西返还,老百姓们对齐天更加的感恩戴德。

    小蛇山虽然距离侯家集十几里的路程,每天与齐天等人见面很是不方便,在集长侯天正的带领下,与侯家集的所有财主商讨出钱筹建保险队选址一事,在集长侯天正的倡导下,众财主老爷纷纷向外掏钱,只为齐天以及保险队成员保护好侯家集,以及侯家集的每一寸土地不被其他土匪胡子侵占。

    建设住址一事,悄然进行着。

    五月中旬的一天上午。

    齐天想着找蝮蛇了解一下附近的大匪以及小匪势力,提前摸清,才能做到知己知彼,防患于未然。

    “热心肠”的侯米尔外出寻找,结果没看到人影,最终在细心的张胜口中得知,蝮蛇在独自喝闷酒。

    齐天听说后,很是不解。

    就在齐天去寻找的路上,忽然想起一个人,继而便明白过来为什么喝闷酒。

    很快,在张胜和侯米尔的指引下,齐天找到了猛灌“关东烧”的蝮蛇。

    齐天坐在椅上上,二话不说,倒酒,一饮而尽。

    起初不能喝酒的齐天,很是反感,酒气太重,太辣,胃里享受不了。

    后来,在老猎户和齐天的老丈人威逼利诱之下,酒力直线上升。

    酒,这东西对齐天来说,可喝可不喝。

    都说酒后乱性,齐天认为那纯粹是扯淡,分明就是借着酒劲行下流之事。

    正应了那句:“酒为色之媒”。

    侯米尔见蝮蛇一个劲儿的喝,左一杯,右一杯,喝了一杯又一杯,挠了挠头,坐在蝮蛇身边,打趣道:“蛇蛇哥,你这是感情受挫啦!?没事,今后跟着大圣哥好好干,赶明儿让他给你娶一个嫂子。”

    侯米尔说完哈哈大笑,同时不忘拍了拍蝮蛇的肩膀。

    起初张胜听这话有点意思,可是,什么叫“娶一个嫂子”?感情这事儿跟蝮蛇没关系啊!?

    齐天看向侯米尔,面色严肃地说:“心里郁闷,你就别添乱了。”

    就在这时,蝮蛇轻声说:“疯猴子说的没错,确实……心里难受。”

    蝮蛇说到此,竟要落泪,简直……

    曾经叱咤一方的土匪,我的天呐!太神奇了!

    齐天明白蝮蛇的心理,当即看向侯米尔和张胜,沉声说:“咱们今后都是兄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对于蝮蛇的事,不要乱说。”

    齐天自然是相信张胜,只是非常的不相信侯米尔那个如同破车的嘴,整天到晚的叨叨叨,跟更年期晚期似的。

    张胜点头。

    侯米尔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向正暗自痛苦的蝮蛇,轻声说:“都说是兄弟,你不说,谁知道啥事啊!我又不是属蛔虫的。”

    蝮蛇听后,只顾着埋头,却不说话。

    “我来说吧!”齐天说着,看向张胜和侯米尔二人。

    “蝮蛇看上了一位姑娘,只是那位姑娘的家里不同意,甚至非常反对,所以……你们也看到了。”齐天如实说。

    “真让我说着了,还真是感情受挫了!”

    侯米尔说完,接着又说:“我比较纳闷,没道理不答应啊!咱们蛇蛇哥,怎么看也是高大威猛,一表人才,长相……”

    蝮蛇的脸上有刀疤,左眉斜下过鼻梁至右脸颧骨,四寸长刀疤,愤怒时极显狰狞与可怖。

    “长相可以忽略不计,就算不忽略,也没有大圣哥帅的有深度。”侯米尔说着看向齐天。

    身边的张胜急忙说:“小心马屁没怕好,拍在马腿上!”

    侯米尔人嘿嘿傻笑,接着又说:“那都不重要。重点是,你曾经是一个为害乡里的土匪胡子,即便现在弃恶从善,外面那些老百姓的心理,或多或少还有芥蒂。”

    侯米尔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侯米尔说完,蝮蛇抬头继而喝酒。

    齐天清楚地看见蝮蛇双眼微红,他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任何一个人都有挥之不去的曾经。

    齐天起身,大手猛然拍了一下桌子,这一举动立马惊的侯米尔猛然抬头看向齐天。

    只听齐天说:“放心吧!你和那位姑娘的事儿,兄弟给你办了。”

    “这是要当红娘的节奏啊!”

    侯米尔说完,感觉用错词,继而又说:“大圣哥!你这是公然和月老抢生意,这样真的好吗?”

第30章 踮起脚尖

    老话常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齐天带上几样礼物,来到了土财主侯明理的家。

    轻叩了几下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自门里出来一个家丁小厮,那小厮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随即试问:“你是齐天,齐队长?”

    齐天轻笑着点头。

    确认齐天的身份,那小厮瞬间喜上眉梢,嘴角恨不得咧到耳后,失声说:“天呐!偶像!我老崇拜你了!终于见到活的了!!!”

    “快来……”

    齐天与蝮蛇一战,瞬间成名,成为很多小人物所崇拜的偶像,并以齐天为精神领袖。

    侯慕茵就是其中之一。

    齐天走在去侯明理家的路上,遇到很多人,送鸡蛋送水果的,热心攀谈的,满面娇羞的,索要签名的,更有甚者恨不得以身相许的……

    对于眼前小厮的表现,齐天自然清楚,不待小厮高声叫人围观,瞬间出手捂着那小厮的嘴巴,并轻声说:“别出声,低调点。”

    那小厮泪眼泫然地对齐天点头,极度花痴地心想:“偶像的手……竟然、竟然摸我的脸,这要是传出去,追我的丫鬟不得分分钟绕侯家集两圈啊!?”

    “不许出声。”齐天再度重复,说时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

    懵逼的小厮不敢吱声,生怕把偶像吓跑。

    “侯老爷和侯夫人在家吗?”齐天轻声询问。

    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知什么时候会从暗处跑出一个疯狂的粉丝,故而放低音量,不得不防。

    那小厮源于太激动,不敢说话,只顾着点头。

    齐天很无奈,继而轻声说:“麻烦带我去见侯老爷。”

    齐天说完,提起手中的礼物示意。

    礼物都是花钱买的,当然不排除商家少收钱的可能。

    那小厮会意,转身看向院子里,仔细的看了看,发觉没人,继而将齐天带去见侯明理夫妇。

    前面带路的小厮,跟做贼似的,每走几步就要四下看看,恐怕别人来抢自己的宝贝似的。

    很快,齐天在那小厮的一路掩护下,来到侯明理会见客人的客厅。

    小厮不敢叫丫鬟上茶,便独自去泡茶,害的齐天等的口干舌燥。

    小厮送来了清热明目的绿茶,紧接着跑出去禀告侯明理。

    不一会儿,矮冬瓜侯明理夫妇便来到会客厅,不等齐天起身,这对夫妇便跪在齐天的面前。

    侯夫人放声痛哭,侯明理拱手抱拳,态度坚定地说:“感谢恩公救出我家小女,侯明理在此给恩公磕头了。”

    齐天哪敢受这么大的礼!再说,受长辈跪拜可是要折寿的。

    齐天急忙出手,扶着准备下拜的侯明理夫妇,急忙说:“小侄斗胆叫您一声侯伯,两位先起来说话。”

    齐天说着扶起两人,侯明理夫妇相互看了看,也不好执拗,便在齐天的搀扶下起身。

    “首先,小侄自打记事儿起,就没见过爹娘,爹娘的音容笑貌都是在爷爷的口中得知的。见侯伯伯和侯伯母对女儿的紧张和着急,小侄能体会,可怜天下父母心,只有狠心的儿女,却没有狠心的爹娘,为了这个,小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侯小姐救出来……”

    齐天一边说,一边扶着两位坐在椅子上。

    紧接着又说:“实际,小侄确实尽力了,只是,侯小姐却是被蝮蛇送回来的,亲自送到家门口。两位也知道,蝮蛇已经弃恶从善,加入小侄的保险队。对于蝮蛇的诚心诚意想必两位也看在眼里,不仅背着荆条走遍大家小巷,还将全部抢去的东西送还给乡亲父老,两位还会对他有成见吗?”

    对于齐天所说,以及侯明理夫妇的所见,曾经的土匪蝮蛇确实改邪归正,在老百姓的口中获赞一片,但是想要一夕原谅,确实强人所难,毕竟自己的女儿进过土匪窝,这么可能嫁的出去?

    齐天明白两人的心中所想,于是道出此行目的,撮合两人在一起。

    两人很是惊讶,继而想到自女儿侯明珠回家的数天,大多茶饭不思,没想到竟对那土匪动情!?

    “虽然蝮蛇已经弃恶从善,但是老百姓的口中难免也会说三道四,而且两人即便在一起,也要承受很大的压力。天底下任何一位父母,都希望子女嫁一个好人,希望他们幸福。但是,可有想过,那个人是否是她真正想嫁的?”

    侯明理夫妇一时语塞。

    齐天道出前世大多数青年男女对待爱情的无奈,都说丈母娘才是抬高房价的罪魁祸首,殊不知只是想让女儿嫁一个好人,好人包括有钱人,包括对女儿实心实意好的人,却忽略了女儿心里真心想嫁的那个人。

    齐天以三寸不烂之舌,获得侯明理夫妇的肯定,答应将女儿侯明珠嫁给蝮蛇,并由齐天出任证婚人。

    ……

    蝮蛇与侯明珠的婚礼,选在与保险队新址建成的同一天,不可谓:双喜临门。

    蝮蛇感谢齐天的帮忙,更对齐天诚服到五体投地。

    蝮蛇清楚曾经的身份,不敢怠慢侯明珠,于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一样都没少。

    所需银钱,都是集长侯天正出的。

    齐天出于对兄弟的仗义,婚礼先行,虽说蝮蛇与侯明珠以及在场的财主、地主以及所有父老乡亲都说要先举行大典,却都被齐天拒绝。

    婚礼的前一天,齐天与张胜、侯米尔以及手下原匪徒们,前往白头山,将戚继光衣冠冢内的大量兵器取出,充入齐天的保险队。

    对此,老猎户戚百石并没有反对,即使戚继光将军在世,也会同意齐天的所为。

    对于春妮,齐天想把她带在身边,可终究两人没有成亲,在一块多有不便,只好作罢,却不耽误两人的感情。

    老猎户多有不愿,却执拗不过齐天,毕竟眼下“事业”刚起步,不宜谈论儿女私情。

    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热心肠”的侯米尔非要拉上张胜闹洞房,这么没心没肺的事,张胜才不会干呢。

    最终,碍于双喜临门,齐天没有对侯米尔发火。

    侯米尔却因此感到郁闷,并对齐天说:“等你和女主角结婚的时候,你放心,我肯定安安静静的,不把房盖掀了都对不起你。”

    侯米尔说完,便跑开了。

    齐天很想收拾侯米尔,却又拿他没办法。

    婚礼结束,热闹程度不仅不减,反而更胜。

    侯明理嫁女,证婚人还是保险队的队长齐天,别提多高兴,继而在齐天还没有讲话之前,便鸠占鹊巢,当众高声说:“今天是我侯济堂嫁女的大喜之日,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此准备了一千枚铜钱,给大家发红包,寓意千里挑一,恭祝大家发财,发大财!!”

    侯明理的话音稍落,不远处的一位老大.爷碍于缺牙,说话有些漏风,发音含糊地说:“难得你今天不抠,为啥不是万里挑一呢!?”

    对于侯明理这只铁公鸡,能发一千枚铜钱已经很阔绰了,还妄想一万枚?

    梦没醒,还是酒没醒?

    只听侯明理笑着说:“目前家里就这么多,早知就不存钱庄了,大家随便乐呵乐呵……”

    侯明理说完,抓起满满两把,抛洒向众人堆里,瞬间,众人为了抢红包开始纠缠在一切,场面立时变得乌烟瘴气。

    侯明理在台子上哈哈大笑,接着一把一把的将铜钱抛撒出去,众人又开始抢。

    齐天见到此景,心想:“这和前世的抢红包有什么分别?每次都会有一个手气最佳,发包的人无异于地主或财主老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齐天登上高台的一瞬间,立刻引得台下尖叫声四起。

    齐天非常不好意思地看着台下热情的乡亲父老,微笑致意,伸出双手挥了挥,示意安静。

    “今天是一个大喜的日子,不仅我兄弟蝮蛇和嫂子侯明珠成亲,也是保险队新址落成的日子,这一切感谢大家的支持与鼓励,齐天在此谢过了。”

    齐天说时,拱手抱拳,对众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齐天起身,本想再说几句,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位姑娘,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姑娘,举止优雅从容,胜过金巨侠UU小说的终南龙女,正如诗中说的:“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舒高洁。”

    这位姑娘,正是齐天就任保险队长那天出现的姑娘。

    台下,秋水明眸的姑娘,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看着台上的齐天。

    在姑娘的眼中,空间仿佛静止,这个世界中只有她和齐天,恰巧的是,台上的男人也深深的凝望着她。

    在静止的空间,姑娘拨开遮挡在前的人群,一步一步地走上前,走近那个男人,那个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

    只是,很无奈,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再也见不到他的地方。

    此时的姑娘,已经走到了台上,望着一时不知所措的男人。

    她嘴角轻笑,在齐天耳边轻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却不敢奢望与你在一起。况且喜欢你的人那么多,我只是最平凡的那一个。我就要走了,再见!”

    虽然空间是静止的,而且是在众人面前,但姑娘毫无避讳地上前,踮起脚尖,做了她想做的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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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关东匪王介绍:
齐天,华夏沈洋军区特种兵,外出执行任务,在白头山边境与境外雇佣兵同归于尽。时光倒流1896年,重生在白头山脚下,一位同名的猎户身上。时逢乱世,得家传刀技的齐天,自持冷兵器,誓与火器擦出万千火花。在这个军阀割据,匪患横行的年代,少年齐天自白头山而出,崛起之路就此开始……重生之关东匪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关东匪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关东匪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