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江山社稷
左右看了看，有二三十处可居住的草木屋，以现在的条件，真的很不容易。
他们的到来，吸引了老老少少的有巢氏族人围观，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围墙，或许是因为房屋结构多少有点架空，即便狼群来了，也很难形成有伤害的偷袭。
因为建筑群一目了然，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即便这些人见他们富足起了歹心，他也自信能逃走。一旦让他回去，必会发大军血洗此地，焚尽山林，数年之内，寸草不生。
苏阳并非没有脾气，也非不敢屠尽某个部落，但首先得有仇怨，君子报仇，神说有理。
带着无所畏惧之心，他抬手示意大半的战士留在外面，只有不到三十人跟他走进了有巢氏。
女巫把他们带到了最高房屋前面的空地，还算开阔，然后女巫从梯子走上了一个木质的台，只有两米多高。
空地上有火堆燃烧，有巢氏的人忙着准备吃食，其余男男女女都围在这里，应该是所有人到场了，但不排除有在外面狩猎的人还没归来。
他粗略数了数，约莫两百人上下，实在惨淡，这是相比起有巢氏的名头，还有一尊巫在这里，未免太过名不副实了。
女巫坐在木台上，身边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开口说道：“自从山林中墟部落迁徙之后，多少年没有大部落出现了。”
他听懂了，不过随行的人未必懂，女巫的口音不是正统的山林发音，夹杂了别的口音，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墟部落早已不在了，巫，有巢氏不是也迁徙走了吗，不是一直在这里吧！”他有什么话直接就问，诚然有巢氏的名头很大，也算是开启新文明的篇章，可要说对整个人类有多大的贡献，这个真没有。
毕竟在树上筑巢很难普及，也并不安全，统治陆地，这才是文明之火的延续。
刚才九黎战士对他说了，没发现有图腾战士，所以他才会觉得这个巫是冒牌货，或许只是称呼叫巫。
女巫开口回道：“有巢氏也迁徙了，我们去了那个方向。”
“北边？”苏阳对于东西南北的方向感还是很强的，只要能找到参照物，这会可以通过太阳来判断。
“我们的族人一路往那边迁徙，到了一个叫石楼的地方。在那里的树木不是很多，山上少石，我们就在山上打洞，用树枝挡住洞口建巢。但是那里太冷了，有些族人要回来。
我就与族人们回来了，找到这片地域居住。我是有巢氏的一位半巫，名叫烟岚。”
竟然是这么回事，他听懂却有些不能理解，问道：“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迁徙？”
“墟走了，我们也走了，不知。”女巫烟岚并没有解释，或许她也不清楚，因为烟岚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原始人的信息传承是很麻烦的，很多事都随着时间长河而消失了。
他还有很多的疑惑没搞清楚，正要继续开口询问，忽然被一种食物给吸引了，连忙问道：“烟岚，这个是甚？”
“这是稷！是我们走到那边的石楼山，发现的东西，可以吃。”烟岚很随和的回答。
等苏阳仔细确定，乃至品尝过后，在心中叫道，“何止是可以吃啊，这玩意儿就是米，江山社稷中的稷，指的就是这东西。五谷之一，最原始的农作物之一，常见于北方。”
应该是没错了，有巢氏迁徙去的方向，正是北方，因气候寒冷不适应，所以烟岚与一些族人又迁徙回来，并带回了这种稷米。
最开始，苏阳自己也没搞清楚五谷是哪些东东，现代最常吃的，无非就是米面。不过因为地方的差异，分面也分很多种，其烹饪方法更是不知凡几。
他的脑海中，仅关于米的信息，就能让人爆炸，在摒除稻谷的前提下，能回忆起糜子、粟米、稷米、黍米、大黄米、黏米、软米、小米……什么糯的硬的，最后发现懵圈了，傻傻的分不清。
尤其这个稷米，在后世到底是指什么，即便不一定准确，但也应该有个参照物，可是叫法实在太**的多了，他就是在现代吃过，也不好分清楚。
好在，穿越已经这么久，偶尔想到时，总算给梳理了出来。古代种植的米，除稻谷外，主要就是黍和稷，这俩玩意儿偏偏又是统称，仅从果实来看，差不多。
“自昔作甚，我艺黍稷。我黍与与，我稷翼翼。”很晕的感觉，不如吃饭。
再来，“彼黍离离，彼稷之苗；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这下算是明白了，黍的穗是分批下垂，有点似稻谷，铺开的；而稷的穗是团结一体的，有点似麦子，形象点就是棒子形。
黍是指糜子米，大黄米；稷是指粟米，小米，黄小米，谷子。两种黄米都分有黏性和非黏性，这也是米类的共同点，稻谷也一样。相对来说，黍多为黏性，磨成面做年糕，馍馍都很不错。
此时他抓在手里的是小米，颗粒比黄米要小一些，有巢氏竟然放在火中烧来吃，这还真是火中取栗啊。
小米的壳比较硬，脱壳与稻谷差不多，要么放在石槽中死命的舂米去壳，要么就是用石碾什么的碾壳，除此之外就要靠机器了，现在根本做不到。
苏阳忽然发现有巢氏居然没有陶器，也不是说一个都没见到，而是指自身并不会烧陶，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就没有费劲去试图给小米脱壳，直接放进火里烧熟了就吃。
他以前烧过豌豆，干枯的藤苗带豆瓣一起扔进火里，等烧完明火后，把豌豆刨出来就可吃，绝对熟了。
米也可以炒来吃的，比如米花，炮筒等，就是米炒的，当然也可以烧熟了吃。
这时他就没客气了，自来熟的让有巢氏的人给他刨了些烧好的小米粒，好吧，这颗粒真的太小了，亏得大家的眼神都还不错。
壳已经烧得乌黑，火候刚刚好，用手一撮，这皮壳就没了，里面是黄灿灿的米粒，烧过之后膨胀了一圈，但还是小，扔进嘴里一尝，味道非常好，是真正可以管饱的东西，口感是黏性的。
后世这种稷米、栗米、小米，可是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打下了中华江山。(未完待续。)
第286章 巫是什么
在有巢氏这里见到了稷米，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能打下江山呢，好兆头啊。
他是信好不信坏，喜欢到处都出现祥瑞，且最好都能与他相关，遇到好事当然大家都喜欢，当然也不能刻意去伪造。
手上不停，又吃了些米粒，发现口感又不是黏性的了，看来是混种了。
相对来说，黍类的大黄米，黏性品种更多。而稷小米，多为不糯口的。种植的时候，可以从株苗上面去判断，包括果实的皮壳颜色，也可以分出来。
如果说此前没有发现稻谷，他现在肯定高兴得蹦起来，不过虽然已经有稻谷，但是小米才是真正的旱地作物，这玩意儿耐旱啊，只要撒种，完全不用去管理，一年到头总会有点收获。
若非如此，也不会成为原始的农作物之一了，原始人最开始都不会懂什么精分种植。
正好，他打算把稻谷给挪到丘陵去种植，试着种水稻。而这种小米就可以替代旱地种植了，不过估计在产量上同样很惨淡。对于如何提高产量，他还是有点信心了，因为要求本就不高，一亩地能有个两百斤的收成，去壳之后，能满足一个成年族人一年的口粮，便是成功了。
“烟岚，这个稷，你们种了多少？”苏阳也没急着交易，只要确保这里有种子，今年不成，那就明年来换，他可以等。
“很多，后面很多座山上都有。”
经她这么一提醒，他猛然间发现还真是有，之前远远的也没看出来，主要是有巢氏完全是散中，连杂草都不除，即便是有人经过，还以为是野草呢。
这么看来，小米的收割时间要比稻谷要晚一些，这下好了，有一种新的农作物了，尤其旱种农作物，对于山地来说，更加有用。
因为古往今来，农田灌溉都是大问题，也常容易遇到干旱之年，那时人口过多，而又依靠种植为生的部落，可就要遭殃了。
居安思危，人之常情！
“那你们迁徙到这里有多久了？”他感觉烟岚比较好说话，说不定真的可以问出很多信息。
烟岚伸出了三根手指，表示来了三冬季。这个时间还真的不算长，但也不短了，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有巢氏都把房屋给建好了，还种植了这么多的稷米。
“你们难道都不交易的吗？别的不说，难道不吃大盐？”
得知有巢氏也交易，但不是前往山林部落，而是另外一边的部落了。
种种迹象表明，有巢氏是打算就在这与世无争的地方繁衍生息，过着自己小日子，不争什么，但也不意味着没有还手之力。
就在这时，从他左手边方向跑了一群人进来，是狩猎队，扛着一大一小两头鹿，大的已经挂了，小的虽然还活着，但也受了伤。
这个狩猎队有三十四人，加上之前那些以及留守的人，整个有巢氏不过两百多人，居然有八十人上下的战士，这也算很罕见了。
恐怕烟岚敢于请他进部落，就是出于人数上占优，不怕发生冲突。而事实上，这时期各部落之间很少开战的，一个部落就那么点人，打下更多地域又如何。
往往会如共工氏那般，当人口多了，物资养不活，反而会把人分流出去。有熊氏目前也是这么做的，把人口和地域分割成了两大块，处于合理安排。
当然还有一个情况，当人口集中到一定的高度，就可以组建成超级大部落，割地统治一方了。
苏阳亲自促成过千人大战，此时面对着有巢氏占优的情况，依旧显得风轻云淡。如果他心黑一些，完全可以马上返回有熊氏，调集大部落过来踏平这里，得到的物资肯定远远大于战事的付出。
摇了摇头，先不多想，他依旧继续发问，“烟岚，巫是什么？不瞒你说，我们是去牛头部落学巫，要为有熊氏祭图腾。”
这话无异于表明决心与姿态，让对方知晓，有熊氏已经强大到足够成为大部落，因为他真不想在这里开战，尤其是这个时间点。再说，双方也无仇怨，他可以放弃抢夺稷米，也希望有巢氏这些人不要起歹心，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你叫苏，是有熊氏的长老？”烟岚从木台上跳了下来，虽然只有两米多高，可她显得太轻松了，仿佛一步从上面走下来似的，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非，这位是姜黎，还有她，小夏，她们才是有熊氏的长老。”苏阳就知道对方会好奇他在有熊氏的身份，从他头戴角饰，能指挥队伍来看，还有他年龄以及最重要的性别，没有哪个外人会不好奇。
烟岚已经走到他的身前，而有巢氏的人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刚回来的狩猎队也只是好奇，安静的站在原地。
苏阳当然也不怕了，别的不说，身边的六胞胎会为他挡枪的，再说了，他已经没那么弱。
“巫就是巫，可以沟通神，获得更多。”烟岚真的作答了。
他觉得有门，连忙接着追问，烟岚也继续说：“能事无形，以舞降神。”
“什么东东？”刚才烟岚说的不止八个音节，是他自己总结的，反正没怎么听懂。大意表达的是做事没有痕迹，舞动引来神什么的，这也太飘渺了吧。除了他，旁边的小夏以及几个孩子们，包括成年人，都是没听懂。
“烟岚，你可以说简单点吗，比如，之前我也见过一位半巫，她可以发出一种尖叫声，控制鬣狗为她所用。你呢，你也是半巫，你可以做什么，与我们一般人有什么不同？”这么一串话，他用了几分钟才让对方理解。
虽然交流不是大问题，但牵扯到表达这种层面的事，就很麻烦了。
“你们不是要去牛头部落学巫吗，到时就知道了。”烟岚或许是不想展示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又或是真没有。
苏阳灵机一动，挥了挥手，侧身叫道：“拿大盐、陶罐、还有兽皮过来。”
当即就有守在外面的几个战士快速跑进来，都拿着物资，苏阳略微一扫，就拿了一罐超过五斤盐，五个大陶罐，外加五张兽皮。想了想，又添了一根猛犸象牙，再加一罐盐。这些东西加起来，可价值三十多张兽皮，若操作得当，四十张皮子都没问题。
“烟岚，请教我什么是巫，以后我便可以把这片地域留给你们有巢氏。若不然，这里也会改姓有熊氏。”
面对一位神秘的半巫，整个队伍中，也只有他敢说出这种话来，已然是大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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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小巫见大巫
烟岚收下了这些东西，现在不是谈骨气的时期，以物易物本就是原始法则。
就是苏阳的语气太冲了，让有巢氏很不舒服，但女巫烟岚并没有发火，那就不存什么问题了。何况就连大部落也愿意让外人来学巫，只要每年按时送来物资就行。
“你想知巫是什么，跟我到里面去，不说给他人听。”烟岚的意思是单独告诉他。
可是苏阳惜命啊，坚持要求带了数人进入茅草屋，也就是六胞胎、夏布，小夏等人。
最终烟岚也同意了，相比来说，这位半巫真的很好说话，反倒让苏阳更加质疑，巫到底是否有神秘的力量？
控兽实际上不能算神秘，因为动物有本能条件反射，比如每次给猪喂食就敲响竹竿或是嘴里发出某种固定的音节。那么当这种声音再次响起时，猪就会飞速跑来，以为又到吃糠的时候了。
猪都能如此被驯养，狗类相比来说更加聪明，只要摸索出了方法就能做到。不过道理简单，做起来其实很难，一次控制一群鬣狗，他生平第一次见到。
眼前的茅屋从外形来看，可谓密不透风，没有窗户的存在，但却超过两层楼高，应该类似于罩子的原理，能看见很多横穿的木棒，在正面还用木棒搭出一个很原始风的形状，挂了一个带角的羊头。
烟岚的装扮，好像也多用到了白色的羊毛，或许是个人喜好吧！
他们跟着从中间留的一道小门进去，果然里面的光线很不好，如此封闭的环境恐怕也无法生火，然而他们直接从房屋穿了过去，里面还有一道门，刚才被中间的柱子给挡住了。
穿过屋子后，进入到一个天然就存在的山洞，让他们意外的是，山洞里面有光亮，这怎么可能？
烟岚走在前面，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跟着五六个女子，从女人们的身形来看，都很矫健灵敏，若打起来，估计很强悍。
越往洞里走，光线越强，最终发现原来里面是露天的，似一口天井，地方不大，但这点人还是能装下。
而在天井下面的中间有一个火塘，有木炭还保持着火力，苏阳疑惑的打算四周，除了这个火塘，就没什么值钱或是特别的东西，要说明什么？
烟岚抓了些柴火扔进火塘，开口说道：“牛头部落、墟部落、龙氏、九黎、建木部……他们的巫都要学满节才能成，我们有巢氏也一样。我没能学成，所以是半巫。”
“烟岚，你学会了什么？巫又会什么？”苏阳改变了问话技巧。
“每个巫会的东西不一样。”烟岚用这句话开头，跟着说：“我的能力是分辨善恶。”
“善恶？什么东东？”虽然关于这方面的交流不太顺利，原始人的表达能力有所欠缺，且没有文字典故支撑，可他怎么感觉遇到骗子了呢？
“就如这火，你站在火前，火会越烧越旺。换了是他，这就会渐渐熄灭。”烟岚伸手一指夏布。
苏阳看着眼前的火塘，皱眉退后，让夏布上前，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熊熊燃烧的火堆仿佛突然被压制，竟然真的在渐渐转为熄灭。而夏布一走，火势又恢复了过来。
这简直，他想问问机关在哪里，未免设计得太精巧了吧，除了他之外都给吓住了。
“苏，你是善，对有巢氏无害。”烟岚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苏阳挠了挠头，若给他批一个真命天子，估计他就信了，然而并没有，就当他想冒着大不敬研究是否有机关，可能是一个什么闭火的阀门，烟岚用脚踩住了吧。
烟岚又说道：“巫有多种。会控兽的巫叫巫罗，辨善恶吉凶的巫叫巫舰，占筮狩猎丰收的巫叫巫咸，能用草木为药的巫叫巫师，能事无形以舞降神的叫巫祝。女的才叫巫，男的巫我们叫巫觋。会很多种能力的巫，我们叫大巫，其余都是小巫，而还没完全学会一种能力的，叫半巫。”
这段话他反复问了很久才搞清楚，这好像挺正常的啊，巫应该是原始人中的大智慧者。如果这么说来，貌似他也是巫，上知天文，懂太阳比月亮更大；下知地理，能分东南西北，厉害，太厉害了。
照这样理解，他岂不是可以成为学霸，一月成半巫，驯狗；两月成小巫，山寨某凉茶配方用来解暑；最多半年就成大巫了，广招弟子，网罗天下奇珍，直奔原始首富宝座。
可随即，烟岚又说：“巫祝祭图腾，大巫祝也可以祭，用血祭就有图腾之力，让部落拥有图腾战士。巫祝也是最难学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学。”
那这么说，还是没搞清楚啊，苏阳又问了些想知道的情况，烟岚基本都说了，看样子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毕竟已经收到了物资，按照以物易物的法则，是该说明的。
“那怎么分辨善恶吉凶？”他问到了关键，觉得把控火的机关学会，没准对冶炼金属有帮助，让他付出再多的物资也值得。
刚才这些话，夏布是完全不懂，六胞胎神游了，恐怕在想吃食。祝融与共工虽然努力想听懂，但应该不知道什么。小夏呢，还好一点，估计也有限。
就连他自己，最多也只是翻译了九成，剩下一成是靠脑补理解的。
“我教你，一次。”烟岚伸出了一根手指，但要求其余人都出去，只让他一人留下，传巫不外传。
苏阳想了想就同意了，这种牵扯是机关的秘辛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还怎么装下去，如果被有巢氏族人知晓，烟岚这半巫恐怕就当不下去了。
“小夏，你们在外面屋里等着。”
他交代了一番，其余人包裹烟岚的随行人员也都出去了，只留下他与烟岚两人。
“怎么教，我肯定一次就学会了。”他信心十足，之前可是亲自弄出了陶窑，还有灶台，虽然不如这个火塘来得精妙，但是道理相通。
可谁知，烟岚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根大竹棒，然后把一端递了过来，让他双手各拿着一个，另外一端在烟岚的手中。
“苏，你要看我身上冒出来的气，就像火烧起来一样，你要能看出来，才能学巫舰。”烟岚一脸认真的说道。
苏阳傻眼了，咱们不是应该偷偷的聊火塘吗？阀门呢，阀门在哪里，怎么就说到竹筒，火气什么的了？(未完待续。)
第288章 一次学会
苏阳根本来不及细想，因为手上传来的力道十足，必须全力以赴，不然就被推倒在地了。
烟岚的身高超过一米九，看起来消瘦，露出的胳膊与腰身上，感觉也没什么肌肉，但这力量真大。而他的个头虽然长高了不少，力气也变大了，但依旧是未成年人。
高度的差距，让他用手心撑起竹筒来有些吃力，偏偏烟岚还往这边推，他就得用力反抗，但他一用力，烟岚就往后撤，就跟在隔空打太极似的，花架子，伤不了人。
至于什么说看见身体似火焰燃烧，还有气流什么的，这个真没有。
“好好看，神会给你力量。”烟岚神色认真，是真心在教导。
可是苏阳遇到难题了，他不信神，也不是说全然不信，但不是重度迷信者，他敢于挑战神，打破这世俗枷锁。
所以这时候去感受什么神，请恕他做不到啊。
烟岚忽然低下了身子，半蹲着与他一般高了，紧接着烟岚的脚步移动起来，身体一动，双手也跟着动，把苏阳也带动了起来，两根竹竿不时从火上掠过，像是在熏烤竹竿。
他很想叫停，烟岚却太认真了，这个时候去打消积极性，恐怕不好吧。而且他还有很多地方要用到有巢氏，罢了，就当是锻炼身体，又或是当作在学习一种原始舞蹈。
没错，在他看来，烟岚更像是在跳舞，原始野性的舞，她的步伐，包括动作都是有规律的。双方有着两根竹竿作为纽带，他也可以跟着学，并且能做到同步。
“嘿，打打嘿，打嘿嘿，嘿打打。”他自己给打了节拍，不得不说足够聪明，几遍下来就学得有模有样了。
这反而让烟岚更来劲，竹竿不限于左右移动，而是上下翻飞，甚至有时候他来主动配合，上高下低，中间隔着火堆，跳的是满头大汗。
不知道是因为大脑缺氧，还是火势过大，把他给熏到了，竟发现烟岚有些朦胧，但是隔着火焰，根本看人就是朦胧的，就如在沙漠里时，热气升腾，看不真切。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是看到所谓燃烧的气了？他也不清楚到底是希望看到，还是看不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竹竿的中断被烤黑了，开始冒着水气，感觉是在烧竹筒饭，渐渐的，竹的表面黑枯碳化开裂，但这时候竹的最里面依旧保存完好，也因为竹子的这种特性，所以可以放在火上直接隔着烧竹筒饭。
有巢氏就有小米，完全可以烧一竹筒啊，今儿就可以吃。好吧，他都一心两用了，手脚动作不慢，与烟岚配合已经有默契，心里却想着吃饭的事。
“啪嗒！”忽然一声响，其中一根竹子中间开裂撑开了。
“扔掉，用一根。”烟岚很专注，她因为学的是巫舰，能辨善恶吉凶，虽说没有完全学会，还没成为小巫。但眼前这个孩子太特别了，身上有一种让她不敢小瞧的气。
就如苏阳说的威胁话语，她竟然觉得那一天真会到来，吉凶，这人是有巢氏的吉，别人的凶。
所有部落，女巫多男巫少，男巫觋很少很少，她从寒冷的石楼山迁徙到这里，一路上只见过一位巫觋，从来没有男的大巫祝出现过。可是这个孩子，很不一样。
她让苏阳看她身上的气，其实她也在仔细观看苏阳身上的气，她看到了火，比肩太阳的火焰燃烧，就如天上之日。
这时他们换成了一根竹竿，烟岚蹲着身子双手握着，如握宝石一般放在胸前，苏阳也照做，他可是站着的，而对面烟岚都蹲了好久，感觉她一点都不累啊。
他发现了希夷半巫与烟岚的共同点，好像战斗力都很强悍似的，至少这身体素质远超普通原始人。莫非是经常跳舞的缘故？
好，他也认真的用双手顶住竹竿，就跟推磨似的，推啊推，摇啊摇，宛如蒸了一个桑拿，全身通透，排毒了。
“苏，看我。”烟岚突然一声低喝。
这可把苏阳吓了一跳，连忙回神，然而真的没看出什么来，最多就是发现低下身子的烟岚，其实比较有料，原始无平胸。
“啪嗒！”剩下这根竹竿也断了。
烟岚把用过的两根竹竿都放在火塘上面给烧了，然后伸手摸了摸苏阳的额头，说道：“你很聪明，但学不会巫舰。”
他没反驳，真的没办法做到去想象神赐予力量，不过他肯定能学会巫罗，作为兽医，难道还不会控兽，这其中肯定有技巧，只要学会后，利齿与酸梨，通通别想跑掉。
“你先出去吧，今天你的人都留在有巢氏，明日我让人送你们走好路。”
苏阳随后在表达感谢就要走，但突然又转过身问道：“烟岚，一定要巫祝祭祀过后才可以有图腾吗？”
“当然不是！”烟岚直接给出了回答，“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部落的图腾，它可以是风，可以是火，可以是树，可以是草，可以是走兽飞禽，甚至是画出的一个图案。只要部落的人把它当作天神的化身，那它就是图腾。”
等他理解后，觉得这个才是科学的啊，他可以画一面五星红旗吗？用来作为图腾，好吧，这有点太巫了，隔着一个远古就定下了未来的兴衰。
“但是，没有巫祝祭祀，你的族人是不会相信它是图腾，它也不是神肯定的图腾，神就不会给与你们部落力量，不会得到庇护。”
这话直接把他打击了，是啊，图腾就是信仰了，原始人敬畏巫，也只有巫确定后的图腾，大家才会去崇拜。
可能他与烟岚理解上有很大偏差，却罕见的聊到一块了，这种感觉此前还真没有过。
“多谢，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不懂的，回头再问你。我在送些物资给你们。”若不是要去牛头交学费，还可能转到去九黎，他肯定会更加任性送出更多东西，但现在要省着点花。
“苏，怎么样了，学到了吗？”刚出去，小夏就急急忙忙的问道。其余人也是一脸的殷切，他们是都希望苏阳能学巫。
苏阳笑道：“当然，我一次学会，走，给你们烧竹筒饭去。”
不是真的想吃东西，而是为了掩饰尴尬，**的就烧了两根竹竿，换谁来也不可能领悟到虚无缥缈，真假都不知的观气。(未完待续。)
第289章 鸟巢
“没学会，我不适合学巫舰。没关系，反正巫的能力有多种，总有适合我的。”
他觉得主要是需要巫这个头衔，然后就好办事了，控兽应该学会，还要用草药，这个已经在学了，只是限于部落中知晓的草药不多，所以只是皮毛。
可能当初玛祖追随的就是一位巫师，而那位呢？他突然想到了野人部落那个遗迹山洞，那位老巫属于哪一种呢，是巫咸，还是巫祝？
看了看小夏，觉得她可能学得更多，即会吹石壎，引来飞鸟。也懂一些草药，还懂一点占卜。这可不是他这般用现代知识反推出来的，小夏可是土生土长，并且之前一直都生活在未开化的野人部落。
莫非真的要被吊打了？在听了烟岚对于巫的解释后，他真把这方面当成了学习，技多不压身，有条件去学，完全可以多学一点，甭管是否神秘了，至少这都是原始时期的智慧结晶，对部落有帮助，好的坏的，只要适应现在的大环境，那便都可以在部落里用上。
他是比较善于交际的，而拉拢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食物了。
等他又送了一些物资后，快速找到几个有巢氏的人打听消息，主要是从侧面了解这些人对烟岚的看法。
得到的结果，怎么好像烟岚是说真的呢，她好像真可以辨善恶，分吉凶。
因为基本上随着烟岚迁徙回来的有巢氏族人，都没出现过大的伤亡，一路上也多次印证了烟岚的判断，从未失手。甚至他们还与大部落的人交过手，但每次烟岚都能带着他们避开敌人的陷阱，追踪等等。
甚至与牛头部落都发生过冲突，因为地域的关系，最后他们还是走脱了。
“巫说山林是凶地，我们就留在了这里，以前我们的地域，就是现在的牛头部落。”一个战士说出了秘辛。
这可把苏阳给惊到了，怎么感觉烟岚用的是一种风水玄学啊，即能观人，也能观山河。更吃惊的是，怎么山林就成了凶地？还有牛头居然占据了此前有巢氏的地域。
但是话说回来，就如山林那边，墟部落早就不知道迁徙去了哪里，若再等上一两年，山林恐怕就改姓有熊氏了，那他们与牛头部落其实没有区别。
烟岚这种本事很吃香啊，虽说华容能闻到血腥味，可很多危险不是靠闻的，而是要观察。
考虑了片刻，觉得不太可能融合有巢氏，虽然烟岚这里只是分支，但依旧属于是有巢氏，如果并入有熊，肯定会发生剧烈冲突。且，请回一尊半巫，即便他没什么敬畏，族人们却不会这么想。
所以这只是想想，他都没有开口提出来，随后他问到了有巢氏的图腾，这个没什么避讳的，比如商女他们的图腾是一种大鸟，都说过了。箬笠他们的图腾，也可以说，就是不好描述出来，后来他就没追问过。
“我们的图腾就是鸟巢。”
苏阳顿时惊了，他很想说，你们的图腾我见过，它很出名，全世界都知道——鸟巢！
此时这里的有巢氏空有图腾，却没有图腾战士跟着一起来，这里面的关系，好像图腾战士要与巫待在一块，如果巫挂掉了，部落里没巫了，就没有图腾战士。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不排除巫真的有神秘力量，假使巫在后世全灭绝了，所以就没有所谓的图腾战士了。
不想了，此行已经获得太多信息，做人不能太贪，贪多嚼不烂。
随后，他真的烧出了竹筒饭，这个很考验火候，亏得刚才跟随烟岚烤了两根竹竿，给他热了身，这时便一次成功了。
砍下竹筒，选取其中一节，最好是从一端割一个小口，把米与水一起灌进去。但因为缺乏利器，所以改为磨出一个比较大的口子，然后再进行灌米水。
完了后用树叶什么把缺口给堵上，这时就可以握着竹筒在火上烤了，为了方便握，可以多留一节，当作把柄。
烤的时候不能用小火，热力不够，但用大火要注意不能太靠近火源，不然竹的外面很快就会烤干，乃至烧成碳，一旦穿了，就会漏水，里面的米就煮不熟了。
火候是关键，还要不停的转动，以烤到很多面，等竹筒里冒烟，透过堵住缺口的树叶什么的可以察觉到，证明里面的水煮开了。
烤出来的竹筒饭过程很长，需要耐心，但最终他做到了，即便有一边稍稍有点烤焦，但不影响，也可以吃。
当他把烤好的竹筒撕开时，黄橙橙的米粒太惹人爱了，连忙剥下沾在竹片上的饭粒，放进嘴里一咀嚼，香，非常的香，与之前直接用明火烤出来的米粒完全是两个极端。
那个更像是爆米花，这个才是米饭，相当于是闷饭，直接闷干的。
烟岚正好出来了，见到竹筒饭后，大为惊奇，没想到稷还可以这样吃，用简单的竹筒就行了。她也想到刚刚用竹筒教苏阳学巫的事，没想到，他学到这上面去了。果然是不一样的孩子。
“怎么样，烟岚，好吃不。”苏阳出声问道。哥这个厨艺，连巫也能征服，不是说巫有很多种吗，巫饭也能算吗？他自创的！
“这个很好，你可以给有巢氏带来好事。”
烟岚一句话，功劳全揽到身上了，即便只是无心之举。当即，有巢氏众人纷纷高呼着巫，他们自豪，他们骄傲。只要有烟岚在，他们就可以安全的繁衍生息，在这里生活。
不过烟岚动摇不了有熊氏队伍，苏阳依旧保持着威望，无可替代，是他让有熊氏从无到有。
夜幕降临，有巢氏的人眨眼之间，就用木棒以及稷谷草搭建了一个鸟巢，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后世鸟巢的风格，甚至这个鸟巢更好看。
有巢氏的两百多人，随着烟岚一起跪拜这个鸟巢，跳着从未见过的舞蹈，全员参与。
到最后把这个鸟巢给烧了，在夜色中熊熊燃烧，照亮了四周，映着一张张带着信仰的面孔，这便是有巢氏，或许是后世人们提到的那个吧！又或许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相似的鸟巢！
烟岚站在火堆前，自己祷告，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语，她就站在那里，宛如亘古长存！
苏阳忽然发现，在火光的照映下，她身上又有些朦胧，看不太真切了。(未完待续。)
第290章 鹿活草
烟岚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同样是半巫，与希夷女巫的差别太大了。
他想与烟岚做朋友，却想干掉希夷女巫，简直是两个极端。
是夜，他们分到了三间房屋，自然是住不下，所以一些人露天居住，苏阳与大家同甘痛苦，也是露天睡。
醒来后，天已经亮了，也预示着要继续上路，从部落出来他们走了一天半，后面的路程还长，不能懈怠。
“烟岚，冬天过后，我会与你们交易稷米的种子。”先把话说在这里，也让有巢氏有个准备。当然他已经换了十来斤带上，以防万一。
因为稷米的颗粒小，一亩地撒个一斤种子差不多就够了，性价比还是很高的。
烟岚选的这片地域，看似贫瘠，却因树木低矮，光照反而比山林强很多，用来种植稷米很合适。
队伍开拔，烟岚安排了十几个人送他们走近道，等若节省了半天时间，把昨日耽搁的路程补上了。
“苏，我们知道前面怎么走了。”岩石几个老战士现在认出了路。
“好！”随后有巢氏的人就回去了，苏阳又送了点东西，以表感谢。
根据烟岚所说，从这里过去，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部落，有时候不固定，迁徙的情况常有，一直往前走，最终会到达牛头部落。而对于牛头现状，她反而不太清楚了。
苏阳从玛祖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加上从烟岚这儿大概知道了什么是巫，心中就有底了。
接下来，他们又走了一天多时间，察觉到了几批原始人，但真正有过接触的，只是一个小部落，说着听不懂的鸟语，根本没法交流。
然后别人就跑没影了，是整个部落老老少少三四十人一起跑路。
另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在一天半内捡到了三头受伤的小鹿，恐怕不是撞大运那么简单。
“苏，还是鹿血。”春蹲在地上，指着杂草叶上沾染的血迹。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循着新鲜的血迹过去，又捡到了一头鹿，这次是半大，幸福来得太反常。
整个队伍八十人，全都猜不出缘由，为什么唯独有这么多鹿受伤，如果是一个鹿群被攻击，不可能分散这么广布。
“不管那么多，捡到就吃。”
捡到的鹿虽然还没挂，可也无力回天了，除非圈养起来，他们要赶路，用来当作肉食补充体力才是最好选择。
又走过一座矮山，突然迎面遇到一群人，完全毫无防备，双方都没有提前发现。
“你们是哪个部落的？”苏阳先声夺人，没理也先占理，主要是见对方只有二十多人，不在一个量级。
“鹿，我们的鹿。”对面叫喊着。
总算能听懂了，语言发音差别不大，“这是你们的鹿，能把鹿叫答应吗？”
有熊氏的战士们纷纷举起了武器，他们善于以多胜少，用上等马攻击敌方的下等马。
“是我们放的鹿，你们不能捉的。”对面的人急了，但双方人数差距甚大，说不清楚了。
而对于苏阳来说，他们只是路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必须要搞清楚，所以就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放走受伤的鹿？”
“找鹿活草啊，牛头部落的巫，要！”
苏阳一愣，“鹿活草是什么东西，你过来说清楚，我们也是去牛头部落，都是自己人。”
说完，他就示意把刚才捡到的鹿抬过来，放在了身前的地上，还没来得及吃。
见到鹿，对面有几人跑了过来，急急忙忙去查看，叽里呱啦的说了些什么，又一起摇头。
“这鹿没草，给你们了。”这几人忽然往后退去。
“等等，先说清楚那什么鹿草。”他觉得这应该是个重要的信息，又牵扯到巫了，需要用到草药的巫，便是巫师。
对面回话了，“鹿受伤快死了，就会去找一种草吃下，鹿就活了。我们找到鹿活草，拿到牛头部落，可以换到过冬的东西，来年还能得到牛头部落的庇护。”
“什么玩意儿？”他听懂又没听懂，觉得未免小题大作了吧。
作为兽医来说，一些动物，就如羊，在中毒之后，都能自行去找一些解毒的草来吃，这个是本能。就跟食肉动物会舔伤口，这是疗伤。
那么鹿受伤寻找草药，也说得过去，但那种草，应该比较普通吧。
对面的人随后就快速跑走了，他们也没追，就地分食鹿肉之后，苏阳猛然间想起了一个细节，连忙说道：“大家都听着，之前在有巢氏，我记得他们猎了两头鹿回来。
一大一小，小鹿受伤了，没有挂掉。那天晚上谁见到那头小鹿了，走之前有见到吗？”
那晚他忙着烧竹筒饭，没关心肉食，接着倒头就睡了。
“我见到小鹿送到女巫的屋子里去了。”
“我也看见了。我还问，巫是不是可以独享一头兽，他们没回答我。”
若这么说来，有巢氏恐怕同样在找鹿活草，只是没有说与他们听，不过，有巢氏已经找到了吗？
他怎么觉得烟岚是故意让人相送，好把他们快速送走，难道是怕他们发现了鹿活草？
赶紧打住，他又要开始神展开了，最后发现其实是多想了。就算烟岚故意把他们支走，也是应该，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一旦发现了什么宝贝，说不定就会为了争抢而打起来。
苏阳这时想到，如果烟岚真到手了鹿活草，他完全可以拿东西去换，只要这草真的是宝贝。
“继续赶路，发现有鹿血，别放过，把鹿找出来。”
之前发现那几批原始人，远远的就躲开了，后面那个小部落更是举族跑路。刚才遇到的小队，若非正面撞见，恐怕也难以接触。
这就说得通了，一路上，所有的部落都在放出受伤小鹿，并追踪，为的就是找到鹿活草！
他们人多，捡到鹿，那些苦主也不敢出来冒头，那何不把优势发挥出来，多多益善。找不到这劳什子草，也能白白捡肉吃啊。
还真别说，他可能猜对了，小半天过去，又捡到一头鹿，这下连晚上的吃食都有了。
“等等，春，你们记得之前那几个人是怎么判断鹿，吃没吃那种草？”
ps：连续高温加上时常停电，实在爆发不起来，等过几天降温后就好了，欠更都记着的。(未完待续。)
第291章 得手
如果说动物吃了什么植物中毒，是可以通过解剖来确定，胃里会有没消化的残留物。
可现在反过来，鹿如果吃了什么宝药，原始人难道还懂怎么取草？就算取出来也是残渣，都咀嚼烂了，能有什么用，巫会要这种东西？
当然，后世有人喜欢吃反刍食物，没准牛头部落的巫也好这口呢，毕竟那边的图腾是牛。
“他们看鹿有没有活过来。”春直接给出了回答，因为之前他一直仔细盯着。
这么说，新捡到的这头鹿没有吃到那种草，继续宰杀了吃肉，还有鹿茸。之前他一直没留意鹿茸的事，直到这两天捡到的鹿太多，才回忆起见过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割鹿茸，遭殃的是梅花鹿。
鹿茸好像是活血壮阳的名贵药材，眼前这头鹿的角不行，太硬了，不是刚长出来毛茸茸的短角。
这事留心了，等开春后可以走一波，试试鹿茸的味道，新鲜的炖肉吃。鹿茸好像每年可以割两次，就跟割韭菜一样，当然限于公鹿，明年可以养上一些，好好补补，过几年他就下个崽，来个上阵父子兵。
虽然他的心理年龄二十多岁了，但还没准备好当爹，顺其自然吧！
算算时间，已经走了有四天，应该后天就可以到牛头部落了，快的话明儿傍晚吧，不用那么急着赶路。
大家在一个小山坡顶上过夜，这里环境都属于石多土少，适合野外露宿。秋季不缺燃烧的植物，随便抓几把就是干草，砍一些大树枝什么的，篝火就有了。
鹿全身是宝，常吃补身，不用他动手就已经处理好了，熟能生巧。
除了他与小夏、祝融与共工，外加三个女孩之外，其余七十多人都是即战之力，有盐氏也就这么点战士，在安全上绝对不是问题。
月色朦胧，更那堪冷落说风情；日有清秋，独围火中莫等闲！
这话矛盾了，就如他来到这原始时期，失去了更多，同时也得到了更多。
“咦，那边是什么？”眼神越过火堆，望向更远方，那里好像也有火堆，绝对是一个很大的火堆。
“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这时红狼突然跑过，照映出一双发亮的狼眼，但是它也什么也没发现。
“你们不会真没看到吧，就在那边，很明显啊！”苏阳有些懵了，揉了揉双眼，确信不是错觉，也确信大家真没看到。
“一半人带上火把，跟我过去看看。”
他要探个究竟，再说也没多远啊，当即牵上红狼就出现了，跟上了四十个战士，他们用树脂加木棒做成的火把，还是挺管用的。
越往那边走，看到的火光越明显，可其余人还是没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呜呜！”突然红狼嘴里发出了声音。
“有情况！”春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矛，夜里弓箭的威力发挥不出来，因为都看不见。
火把能照相的范围也有限，苏阳却能看清楚，即便火把熄灭，他都可以走过去。
片刻之后，红狼已经窜了出去，他们连忙跟上，因为红狼属于小号狼，战斗力并不算强，尤其只是有一只，可别出什么意外。
同时，红狼肯定也发现了什么，才能追上去，很快，春发现了杂草叶上有血液，用手捻了一下，就说是鹿血。
“不是吧，难道又是一头鹿。”苏阳颇有些无语，这一路走来都很贫瘠，但偏偏鹿很多。明年也可以来走一圈，捡鹿过冬。
“哧哧！”是红狼在发出警告，往往也是战斗的前奏，就如狗有时会发出低沉的呜呜声，随时都可能暴起咬人。
春已经跑前面去了，很快叫喊声传来，“苏，是一头小鹿。”
“还真是！”大队伍到了，围着一头趴在草丛中的小鹿。
而苏阳却再次揉着双眼，没错，他看见火堆燃烧，结果竟是这头鹿，源头是这里。
小鹿没有攻击性，几人上前查看，苏阳也看了，发现小鹿的腹部被刺了一矛，还有一条后腿受伤。这种情况，如果要救治，只有用药物涂抹伤口，然后就听天由命了。好在小鹿的伤口都已经止血了，也可能血已流干。
“先把小鹿抬回去吧。”
谁知小鹿抬开走，那地方依旧在发光，苏阳愕然的又返回蹲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一株残草，只剩下三寸高的茎干，两片叶子。他连忙用耒耜把周围泥土整个给铲了起来。
说来也怪，泥土离开地面，就看不见发光了。
“鹿活草！”姜黎突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有可能！”
苏阳含有草根的泥土紧了紧，然后让姜黎捧在手中，说实话，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若非之前他看见发光，也找不到这点残草。
众人返回后，大家不可避免的说起了鹿活草，但他们知道的信息太少，只是之前听说受伤的鹿吃了那种草可以活命，牛头部落的巫也需要。
队伍中没人受伤，所以虽然觉得小鹿吃了那种草，却没宰杀。反而说起了刚才苏阳的神异之处，他看见了光芒，然后就找到了小鹿与吃剩下一点草。
这一刻，众人不由在想，难道苏阳不仅学会了烧竹筒饭，还学到了一点烟岚的本事？
苏阳自己也在奇怪呢，刚才那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因为色差的缘故？还是看到磷火了？
不想了，一觉醒来，小鹿已经是活蹦乱跳，伤口也一夜结疤，虽说敷一些药物也能做到止血结疤，可只是治疗外伤，这头小鹿之前很明显失血过多，恐怕还伤到了内脏，结果一夜之间，就只剩外伤没痊愈了。
“那草真的可活鹿！”族人们都信了，也让苏阳的威望暴增，已经没人怀疑他是否能学成巫，在大家看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苏阳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最后只好先把小鹿带上，到了牛头部落再作打算。
“苏，把小鹿送九黎，巫也会要。”有九黎战士出声提醒。他们虽然被交换到了有熊，成了苏阳的护卫，但还是亲近九黎，这点也无可厚非。
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这个道理，他本来就不会把所有人都带进牛头部落。
又是一天过去，路上依旧继续捡鹿，继续发现有人，却没能接触到，牛头部落已经在眼前，这里的环境非常奇特！(未完待续。)
第292章 换宝贝
有巢氏，顾名思义，此部落有巢穴。古往今来，往往人类的智慧都源于模仿，这也是有道理的，但又不一定对。
比如发现山洞，有可能是人类见到老鼠打洞，所以模仿。见到巢穴，又是模仿飞禽。就连钻木取火，也说是模仿啄木鸟什么的。
应该说是灵感、创造，以及生活。但属于人类自己的呢？
人类从原始崛起，一步步创建属于人类自己文明，正是这个源头，人类有什么是得天独厚的本事？
不如鸟儿可以飞翔，单个不如猛兽强悍，不抗饿、不抗冻，生命力也算比较脆弱，一场病就可能要命。寿命相比一些动物来说，也不占优势。
不过人类的综合素质很平均，加上会模仿，会创造，自然也就起来了。
只是他依旧还没发现什么是人类从一出生就有的东西，或许人类最大的优势，就是身体。持续性的身体进化，随着环境而变得更加适应，更加完美。
手脚与五官，只要有手有脚的，肯努力就能活下去。或是靠颜值，也能混日子啊，说不定能混得风生水起。
巫，也能算是人类独有的优势吗？
回过神来，他们进入了山地平原，明明周围都是一些起起落落的小山，但是中间放眼望去，却很平坦。可又不是草原，散布的树木不少，左一堆，又一堆的小树林。
地面泥土与石头混合，各占一半吧，如果肯清理，也是很好的土地，水源也不缺，但对于野兽来说，相当于也不设防，小部落在这种地方扛不住。随便来一波兽群，就可以全灭小部落。
“这地方，我很喜欢。”苏阳毫不掩饰这种态度。
怎么说呢，他习惯了山林的生活，之前到了丘陵就会发现有些不适应了，取木材什么的，极为不方便。包括很多之前山林中有的动植物，丘陵那里就没了。当然丘陵出有有点，光照更强，适合种植等等。
却都不及这里，看来当初有巢氏选了一个好地方啊，迁徙之后，马上就被牛头部落占了坑。
继续往前走，他是越看越喜欢，植物茂盛，树木高大，地面平坦，偶尔有山坡也都很矮。没过多久，还发现了一条大河，虽然因为秋季的水位比较低，但足以证明这里的水资源丰富。
外面有山，里面有水、有树，也有兽，当真好地方。
如果打下这里呢？把有熊氏迁徙到这边来，那都不叫迁徙，因为山林与丘陵他也不会放弃，应该说地域扩张。
“九黎距离这里有多远，你们谁知道。还有牛头部落是孤立的吗，也就是牛头与其它大部落联盟了吗，这附近是否还有图腾大部落？”
他暂时没想过去打九黎，东夷龙氏也不用想了，这是两个超级大联盟。但对于孤立的图腾部落，他就有心尝试了，有熊氏始终是要走出去的。
如何扩张，之前还没想到，现在见到牛头这边的环境，他已然有心了。
九黎战士回道：“不知道多远。没听说牛头结盟，九黎与牛头没什么交易。”
其余人知道的就更少了，但都没听说牛头有结盟，这附近好像也没其它的大部落了。
如果没有结盟，即便有，也应该距离比较远。这是好事，苏阳比较崇尚远交近攻，也就是结交距离远的部落，攻打邻居。
现在就去摸底牛头部落的实力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苏，顺着河走，到牛头部落。”
没多久，终于遇到其他队伍，也是去交学费的，对方只有十来个人，由一位女性长老带领，所在的部落发音非常奇怪，饿死米嘎，大意是指山啸。
他直接叫山部落了，别人是把他们当作了牛头部落的人，所以才跑过来，结果自然搞错了。
相见是缘，来了就别想走脱，他直接就问，“鹿活草到底是什么，你们怎么取这种草？”
人已经被围住了，不回答都不能，山长老回道：“把鹿刺伤，鹿会找到草根。鹿活草救命的，快死了吃，巫活得长。”
苏阳一愣，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估计这鹿活草是一种很珍贵的草药吧，就如人参可以吊命，而鹿活草可以治伤救命，好像还能延长点寿命？
甭管是不是真的，姑且可以试试，那么到手的草根就不送走了。
山长老又说：“吃了草的小鹿，大补。”
知道这些足够了，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问山部落带了什么东西交学费，别人当然不肯说了，不过他是谁啊，三言两语就让对方打消疑虑，并稍微展示了一下他们的物资，不差钱。
“就是这个了，地精。”威逼之下，山长老拿出了两根小人参。
苏阳眼尖了，瞄到兽皮里面包裹着一根大号的，春也看见了，惊呼道：“地之精华。”
“不是地精华，还差点。”山长老连忙否认。
最后还是拿了出来，确实要差于春抓到的，他吃过的那一根要小上一号，可已经算是大号了。
“山长老，我换了。这里的东西，你看多少能够，换你这根大地精。”
这笔交易最终还是成了，他以棕熊的皮为代价，外加了一根象牙，以及数个陶罐。很难说是赚了还是赔了，不过现在交易都是你情我愿，觉得值那就换。
地精到了，他们就停了下来，让山部落先走。
这根地精还是新鲜的，估计刚挖没两天，上面带着苗子，他掐破了一点皮，里面没有汁液流出来。一般的地精，估计就是人参，是不会化成汁液，只有以前他喝过那种才行。
手上这根确实还差了一些，但从个头来看，非常难得了。
“把小鹿宰了，炖地精。”与其带着宝贝到处走，不如吃到嘴里。
小夏、祝融、共工他们都可以吃，甚至其余族人也可以，只是量多量少罢了。至于他自己，尝尝就行了，不敢再补，担心补过头，万一又流鼻血，躺上几天要误事。
当大家得知都可以分食时，全都欢呼了起来，就连九黎战士们也不例外，因为他们以前在九黎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未完待续。)
第293章 图腾部落
八十人分食一头小鹿，全靠汤撑着，鹿活草搭配人参，药性实在太强，好些人都流鼻血了，感觉身体扛不住。
苏阳却罕见的屁事没有，并且吃得也不少，可能是因为现在饭量变大，消化力也变强了吧！
因为这事又耽搁了一天，气候骤然冷了很多，秋高气爽临冬季。
牛头部落这次是真的到了，他估摸着从发现平原到牛头，至少走了有二十公里左右吧，这仅仅只是一个方向，果然是好地方。
但到地方后他就蒙圈了，眼前是一片山脉，山不算高，坡度很缓，山上郁郁葱葱，能见到一条溪流从上而下，天空中有白鹤飞舞，竟有一种人间天堂的错觉。
可是，放着外面大好的平原地带不用，却还是呆在山上，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不过对于原始人来说，山上确实更安全，他想了想，把队伍一分为二，春带着一半人留下，先在外面小树林等候，他与姜黎带另外一半人进入牛头部落。
刚到山脚下，就遇到了牛头的人，对方喊话道：“你们是哪个部落来人。”
“山林岩石部落，去年送了两个孩子来学巫。”回话的是姜黎，她现在作为长老，显露在外。而苏阳选择暂时藏拙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至于事后就无所谓了，先进去再说。
“原来是墟那边来的，可以上山。”
苏阳他们三十个战士带着几个孩童，属于正常人数。而牛头那边守山的，足有近百人，又占据地利，所以只是问了情况，就放行了。
他观察了一下这些人的装扮，可以看出比较富足，每人都有兽皮，不是拼揍，基本是整张皮子制成的衣物，各个身体都不错，其中还有两三个大肚子，平日里绝对能吃饱。
至于武器上，大同小异，无非就那么几种，毕竟这是石器时代。
牛头战士中有男友女，部落的构造同样属于女人掌权，处在母系氏族时期，不说牛头，就连九黎那边也是如此。
商女所在的九黎大鹏族有三个巫，十位长老，不足二十个图腾战士，近四千的总人口，一千以上的即战之力。
现在就看牛头这边是何情况了，开始上山，有几个牛头战士带着他们上去。不存在什么收受好处的事，他考虑了一下，也没单独送礼攀关系，反正很快就知道情况了。
山路是被休整过的，不是标准的石梯路，也算比较好走，就是下雨之后恐怕有些泥泞。道路两边的植物也有清理过，有些植物好像是专门种植的，属于散种，刀耕火种的原始办法。
暂时没有发现有专门种植粮食类作物，又走过一段，发现山上有些地方住着人，因为看见了简陋的巢。怎么说呢，又像是窝棚，是用树枝树叶杂草什么的搭出来的，仅能供人休息，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
所以他才说是巢而不是屋。有巢氏那边，才是屋的原型，没有可比性。
就在他以为牛头部落没什么特别之处时，忽然就出了状况，山上传来剧烈的跑动声，仿佛有什么重型猛兽在全力奔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东西距离越来越近，声音也变得更震耳。
“是图腾战士！”队伍中九黎的人惊呼。
只见一个壮汉从山上跑了下来，因为山道平缓，植物很多，又有转角，所以往上看不了多远。直到他们看见时，这人已经距离很近，正以恐怖的速度跑下山。
每一次落地都仿佛有千钧之力，震得尘土飞扬。每一次跨步都在数米开外，超强的爆发力。
这人满脸的络腮胡子，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双目炯炯有神，手里提着一根长矛，赤脚。至于五官，根本看不清楚，因为速度过快，在其眉心好像有红色印记，这个倒是比较显眼。
“快让开路。”牛头的人连忙叫喊。
都不用说，众人本能的让到一边，担心被撞啊。
苏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没停，片刻间就跑了下来，从他们中间大跨步而过，踏起了尘土，浑身都是爆发力。
转眼过后，那人就跑没影，下山去了。他目测了一下从看见到消失这段路，其实不算多长，两百米左右吧，这么说来，那人的速度其实并非太快，风伯也可以做到，但风伯适合跑山路，而非下山上山。
那么换成狼人呢，估计也不会比这人慢多少，可能差不多，但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动静，那种力量太恐怖了。连夏布这位野人中的强者，都被吓到。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之前邢行并没有说假话，图腾战士真的很强悍，也难怪商女那么执着，定然是见识过图腾战士的厉害。
“刚才是你们的图腾战士？”他开口问道。
牛头的人回答了，“当然是图腾战士，他肯定是出去办大事了。”
苏阳还想问更多，但最后忍住了，很快就能全明白的。双眸中跳着躁动的火焰，他不怕图腾战士强如龙，反而担心弱成狗，因为有目标，才能有动力。
继续上山，在下面时，明明觉得山不高，可因为这个坡度太缓了，结果走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地方了。
“这就是你们的住处啊！”
一路上来，发现了两处地点有人守卫，而到这里后，并非是山巅，而是山巅前的一片空地，很宽广，没有设围墙，几乎没有防御措施，可盖不住人多，放眼望去，仅是看见的，就是上千人。
四处都挂着牛头，当然是牛头骨带角的那种，人群不算忙碌，不过都有事情在做，一片和谐的景象。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你们学巫的人出来，物资见面在交。”说完，这几个牛头战士就往前面去了，看来还有地方没见识到。
人走了最好，他可以仔细观看一番，首先就是看房屋，这个是最能判断文明程度的建筑。
结果发现，牛头部落是半群居的形势，住在崖壁下，也有住在树下的。有很多的巢，也有一大片明显睡觉的地方，形如大通铺。
“山长老，这里。”发现熟人了，早一天到达的山部落那些人。
“你们到了啊。”因为之前的交易是愉快的，山部落的人跟着就走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294章 重逢留下
“刚上山，你们部落的孩子呢？”这话说的，他已经没把自己当作孩童了。
“回去学巫了，我们明天回去。”山长老高兴的说道。
同时也说了不少情况，这里看见的人，只是牛头部落的一小部分，其中有不少是其他部落的，想在这里留几天，看能不能见到巫，或是换东西，寻求庇护什么的。
简单来说，这里也算是一个交易的场所。
果然有大部落的气派，敢这么不设防的敞开，当然只是没有防御的围墙等物，这里也是有战士巡逻的。
再说，牛头部落也不傻，外人来或许能混上山，但马上就要与学巫的孩子见面，如果是冒名顶替，马上就能察觉。
至于上次玛祖来时，只见到了牛头部落的长老，并没有见到巫，所以对这里也说不太清楚。几个岩石的老战士，虽然来过一次，也只是到这里，并且没在山上过夜。那时候岩石太穷，没东西可换。
随后他仔细观看这些人的生活方式，牛头部落的人，基本在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比如打磨石器，收拢藤条，晾晒兽皮等等，能看明白，却不是很懂。
感觉牛头的人都算比较清闲，可这么多人，主要吃食是什么呢，拿什么食物来维持运转，还是个迷。
没有让他们等太久，突然他看见有两个女孩跑来，正是已有一年多未见的大丫与冬冬。虽然他本人与大丫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那种亲情的感觉还在。
“墩墩，你怎么来了。”大丫也一眼认出了他，远远的便叫喊道。
一听到这个称呼，苏阳就打了个寒颤，早都已经更名了，从墩墩更名为苏阳，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人没变。
当初大丫走之前就改名了，或许时间太长，她都忘记这回事吧。
“大丫，快过来，还有冬冬。”
两个女孩都长高了很多，且都与他有血缘关系，虽说现在很多原始人都搞不清各自的血缘，只认氏族部落。但之前岩石比较特殊，尤其他们这一脉，都是玛祖传来下来的，父辈都没嫁出去，所以能拧得清楚。
苏阳自己也长高了，作为有熊氏童年一代的领军人物，即便他年龄小，此时头上没戴角饰，那也是与众不同的。
“墩墩，玛祖怎么没来，他们是谁？”大丫一跑近，就警惕的看向周围的人，看来在这里一年不是白学，比当初聪明多了。至于冬冬的胆子要小一些，不过同样算聪明，不然也不会寄予厚望，被送过来。
对于大丫的问题，那就说来话长了，“这位是姜黎，乱部落的长老，你好像见过吧。至于他们，是与我们部落联盟的人，这几个是岩石的老战士。具体的情况，我过会在给你说。”
大丫看了看姜黎，跟着把祝融给抓了过来，当初可是她的跟班啊，又有几个岩石老战士，加上苏阳在，没有问题了。
随后大丫就与随行而来牛头战士说明情况，确定是岩石部落来的，看得出大丫在这里的地位要高于普通牛头战士的，应该与学巫的身份有关。因为没准，大丫就能学成巫呢，若是有仇怨，无人能抵挡巫的怒火。
牛头的人走出一位成年女性，出声说道：“岩石部落，你们还要送人来学巫吗？”
姜黎回话道：“我是他们的长老，要送人学巫，要多少物资？”
“到那边说话吧！”这个女人的地位不低，随后把他们带到边上一块空地，让其他人别过来打扰。
女人又说：“物资你们看着拿，多少都可以，只要拿了。大丫和冬冬都不错，巫说都留下。”
苏阳一愣，这手续感觉很简单啊，不用笔试不用面试，只要肯拿物资就可以学？
“巫要是不喜，下次你们的孩童要送回去。”
这下清楚了，等于有一年的试用，还真是挺合理的。
苏阳开口了，“我们七个人都要学巫，但没那么多物资，可以学满节的日子，要是巫不喜，我们就回自己部落过冬。”
一次七人，加上大丫与冬冬就是九个，这可是大手笔了，他绝对不相信什么学费随便拿，这可是原始时期，以物易物，若是拿少了，肯定待遇不同。
“你们男童也学巫吗？也好，山林岩石过来太远，不让你们白跑。”
女人答应了，这时也表明了她的身份，是牛头部落的长老候选人，名叫倪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苏阳还不清楚牛头部落的具体情况。能当候选，要么能力出众，要么就是血脉，没准是哪位长老的后人。
当即，姜黎就让战士们拿出物资来，这个在上山之前，苏阳就已经预判了大概需要多少，根据去年玛祖所拿以及山部落所带的物资来判断。
他一次拿出了七十斤盐，外加装盐的十个小陶罐，二十个大陶罐，以及那张剑齿虎的皮，这张皮就是大手笔，他不舍得，却还是拿了出来。以及两根猛犸象的牙，还有从暮云部落换来的宝石，外加牛角。牛头部落喜欢牛角。
这些东西加起来，大概能值一百七八十张兽皮，甚至超过两百之数。可以换到当初两个西蒙部落还有剩余。即便对于牛头部落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物资了。
他们的盐是精盐，颗粒均匀，无杂质。陶罐是上等的黑陶、皮是剑齿虎皮、牙是完整的大公象牙、宝石也是精挑细选，牛角品相好。都是上品，若是操作得当，价值还能往上涨。
“这么多东西，好，你们的孩童都可以留下。”倪龙很高兴，让人把物资带上，交代给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随后倪龙又说，姜黎可以带着人在这里住，自己找地方。吃食可以与牛头部落交易，随时可以下山，但不能继续往前走，也不能在山上乱跑。
至于苏阳说的，如果感觉学不会跟着就会离开，这个时日定在十天。最后倪龙也诚实的说了，有这些物资都可以留下了，如果有人走了，物资不退还，但会算在岩石剩下的孩子头上。
这让苏阳感慨，与原始人交易，其实都可以放心，反倒是他不能让人放心。
十天足够他搞清楚牛头部落的大概情况，因为可以接触到巫。十天过后，他肯定是要走的，除非有巫跪下来哭喊着挽留，这恐怕不现实，所以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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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突如其来
但万一真的有巫跪求呢？其实也可以不走。
可却没有见到巫，倒不是别人收了物资就不管了，只因巫今日没空，明日在来见他们。
虽说没有马上见到巫，好在终于见到了牛头部落的全貌，没想真正的驻地是在山的背面，入眼就是一个很大的瀑布，天空中白鹤飞舞，美轮美奂，结果下方却生活着原始人。
放眼望去，很多人分布在这边的山脉，有很多的果树可以采摘，见到了狩猎队，自然也见到了住处。
与之前那边相比，这里有天然的大山洞，也有更多用树枝搭建的巢，以及很多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洞，与有盐氏那边有点相似，基本上还没脱离洞居的生活。
但牛头部落已经在往房屋方向发展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因为人太多，山洞不够用。
如果说当初的有巢氏在树上筑巢而居，没能引领争相模仿，但现在无论是有巢氏或是别的大部落，都已经进入正确的道路上，不过这个过程有可能非常长，才有可能形成真正的村落。
他来了，有熊氏算是直接跳跃到了村落，同时，他要学习的也还有很多，包括向原始人学习，活到老学到老，在这文明的起源时期！
在这里学巫的孩子有超过百人，其中大概有六七十人是外面部落送来的，因为原始没有家庭制，所以牛头自己学巫的孩子也在这里。
孩子们是群居，住处有两个地方，左边比右边的好，大丫与冬冬住在左边，今年拿的物资多，苏阳他们也被安排在左边。
果然与他之前猜测的一样，不是以成绩来区分待遇，就是看物资。左边的住宿条件好，平日里虽然也需干活，但都比较轻松安全。右边就不同了，不说需要自给自足，日子肯定不怎么好。
苏阳双目大睁，扫视着附近的女孩们，最后无奈摇头，没符合审美的，那就这样吧！
“大丫，你们一天吃几餐，伙食怎么样？”这事才是最重要的。
“吃两顿，不会饿着。”大丫高兴的回道。多好的孩子啊，太容易满足了，学巫等于受苦。
“把她们三个安排一下，以后就跟着你们一起学巫了。至少我们四个，还不一定。”
随后，他们在山洞占了坑位，也就是睡觉的地方，结果他们七人都有些不适应，住习惯了房屋，觉得山洞不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牛头部落有三位巫，既然有图腾，那就肯定有一个是巫祝。需要鹿活草，应该有一个巫师，那么剩下那个呢？在他的询问之下，很快也猜出了，是位占卜的巫咸。
大丫与冬冬都是在学巫祝，为的就是以后祭祀图腾。而这次他分配了下，带来的三个女孩都去学巫师。
听过他的分析之后，大家对巫也有些了解，祝融挠了挠头，直接说肯定学不会，共工的情况也差不多。小夏是想三个巫都学，这与苏阳的想法一致。
这会两个山洞都没多少孩子，大多出去了，今天巫没空。
大丫与冬冬就带着他们四处看看，除了少部分地方不能去，其余都可以去转转。
苏阳的兴致很高，可是看过之后，更多的还是失望，牛头部落的文明并没有超出多少，但足够强大，地方选的也不错，人口大约在三千人左右吧，真说起来有熊氏已经不差多少了。
当然这只是表明上，没准牛头部落有自己的底蕴呢。
没过多久，孩子们陆续回来了，大家聚集在一起准备开饭。今年有人离开，也有人加入，依旧保持着一百多人，但其中的男孩只有苏阳他们三个。
还好，其余没学巫的男孩也多，所以没有引来围观，不过也被指指点点。
总算是开饭了，用的是分堆吃。有专人把食物拿过来，给每个孩子分一些，苏阳领到了半捧粘稠的汤，感觉里面的淀粉比较多，有一点肉，以及一点块茎。
还不错啊，就是盐很淡，份量不足，他吃不饱，却也不会饿着。
孩子们吃得很高兴，不浪费一丁点食物。吃过之后他才发现，有部分孩童没有肉吃，是学费缴纳少的那些。
“这个块茎有毒，吃了全身发麻。煮过，烤过之后就可以吃了。”大丫为他讲解道。
而这种块茎好像是牛头部落的主要食物，经常开饭都吃这个，汤也用这个煮的。这是一个巫发现的食物，就在后面的山里面，在地里埋了很多，第二天年会长。
苏阳吃起来感觉淀粉多，口感很绵软，暂时没想到是什么东东。
傍晚时，又有几个女孩被送来学巫，是这附近部落送来的，他大概算了算，每年牛头部落要收超过千张兽皮的物资，很有搞头啊。尤其能收到很多好东西，比如地精、鹿活草、剑齿虎皮等物。
反过来，如果牛头部落把附近所有部落融合，岂不是要自己动手了，制度无所谓好坏，就看是否合适。
在这里浪费了大半天，晚上也没睡好，第二天终于见到了牛头部落的高层。
“呜呜！”
号角声响起，牛角很多，点燃了一个超大的火堆，牛头部落的人聚集起来，男女老幼，密密麻麻的，一时间也数不清楚。
长老们出现了，有十几个人，全都是女性，站在火堆前，正在祷告。
十个眉心有印记的战士走了出来，男女都有，其中一位苏阳见过，正是牛头的图腾战士。
最后终于见到巫了，三个人往这边走来，气场很强大，所过之处引来阵阵欢呼。
苏阳他们站在侧面的边上，隔着不远不近，正好可以多观察。他主要是看巫与图腾战士，从外表来看，气场与气质异于常人，真正的本事，还无法判断。
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巫忽然叫道：“取兽来，祭图腾！”
“祭，祭，祭！”数千人一起大吼。
当即从图腾战士中跑出了三人，爆发力超强，转眼就冲出去人群，随后就传来阵阵兽吼，也不知是何种猛兽被抓到了。
“大丫，今天这种情况多吗？”苏阳小声问道。来得太突然，怎么就要祭什么图腾，心中激动无比，却又担心看不明白，浪费机会。(未完待续。)
第296章 祭祀
大丫回话说：“不常祭的，我还没学会。”
“别急，慢慢来，你才学一年。对了，有盐氏送来学巫的人呢？”他忽然想到这事，这里弄不好还有希夷人送来的孩子。
“有一个，带回去了。”
苏阳这才得知，有盐氏去年送了一人过来，但因为天赋太差，今年被劝退了。从这方面来说，牛头部落还算比较诚信，没有白收物资。
可有盐氏明明已经陆续送了五人学巫，最长有四年多了，怎么这里才一人，那剩下的四人又在哪里学巫呢？
“墩墩，那个就是巫祝，我们跟她学。”
顺着大丫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巫祝不是白发老人，而是站在左边那位。白发老巫是巫师，右边那位是巫咸。相当于，一人祭神、一人医治，还有一人占卜。
这时候人群分成各自的队伍，拿着武器的站在一起，妇孺站在一起，这个妇孺里面也包含着男性非战斗人员。
只是扎堆，谈不上排列有序，足够大概算清楚有多少人。在场的不到三千，加上没来的，和下面守山的人，牛头部落总人口应该在三千多。
拿武器的战士反而不多，目前这里只有四五百人，加上外面的，估计也就六七百。或许是因为常年无战事的原因吧。
如果部落所处的环境相对和平，也不打算扩张，那肯定是会减少战士的数量，把劳动力用于其它地方。
苏阳比较好奇牛头部落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没有养殖，这个真没有。有种植，只种块茎，还是在山林中散种。另外，没见到有盐矿，也没发现在烧陶，又是住在山上，完全是颠覆性的。
“吼！”兽吼声传来，却是刚才那三人合力抓着一头兽给拖了过来，这头兽很庞大，虽然不能与猛犸象比，可已经不输于魁牛。
生长着蹄子，证明是食草动物，近了可以看清，他觉得似牛，可又不是通常所见的那种。
“是兽牛，叫起来像野兽，力气很大，可以撞破狼群。”大丫为他解答，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懂得不少了。
苏阳点头，他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抓在牛鼻子上，这才是抓牛的正确方法，就犹如给穿了牛绳。但即便如此，三个人拖着一头牛，这力气恐怖啊。
几乎可以证明图腾战士是不正常的，因为山林那边，即便是夏布也没有这样的臂力，也就是说不是普通人，也非生来如此，那到底是怎么改变的呢。
这时，三个巫站在中间，十几个长老站在一侧，另外一边是图腾战士，由此可见，巫的地位比长老还高，在牛头部落，好像没有大长老一说，真正掌权的就是这三个巫。
左边的巫走出来了，年龄大概在三十多岁，不能算年轻了，因为原始人鲜少能活过五十岁，即便中途不出意外，无灾无病也活不长久，这跟饮食，居住条件等等有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位巫祝穿戴比较繁琐，脖子、手脚、腰部等等，都挂着饰品，头上插着有羽毛，身上也涂抹了一些纹印，整体看起来不夸张。
牛被拖到了近前，剩下的图腾战士一起去把牛给抬到火堆前，那位巫祝忽然间跳起了很有力道的舞，一点都不妖，也没那么野性，这舞也非胡乱舞动，其中是有规律的，在用肢体传递信息，宛如祈福。
苏阳好歹跟着烟岚跳舞烧了两根竹竿，舞步娴熟，对这方面的审美提高了许多，所以他看进去了，随着巫祝的每一个动作而律动，在其背后火光的照映下，仿佛也化为了火焰，要随风而去，朦胧了。
“嘿，夹夹。”
“莫尜，莫尜，耶耶！”
牛头的人嘴里呼喊着听不懂的语调，就如在打节拍似的，双脚往两边踏开，略微蹲下，不是妖娆的盆骨舞，这动作几乎是在上身，大开大合，拍打、高举、摇晃。
原始，就是这种原始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些舞姿，就算换做现代人，只要依样画瓢的比划出来，也会有这种震撼力。
难道巫祝是在用这种舞蹈沟通天神？之前烟岚说过，所谓巫祝就是能事无形，以舞降神，难以理解，但应该与舞有关系。
跳了好一会，那巫祝忽然点以掌为刀，在牛脖子上抹了一下，当即喷出一股血流，是牛血飞溅出来，落进了燃烧的火堆之中。
“她是怎么做到的？”苏阳震惊，空手如刀刃啊，直接抹了牛的脖子。
兽吼牛发出了悲伤的吼叫，疯狂挣扎，却无济于事，被战士们死死按住，任由牛血洒进火堆，反而助长了火势，越烧越旺。
巫祝再次伸手，在空中接了一些牛血，跳动着来到战士身前，每到一处，就有图腾战士跪下来，让她的手指按在眉心上。
“原来，眉心的印记是这么来的，巫给涂抹的色彩。”他觉得解开了谜团，却又有更多的未解之谜。
“大丫，你学过这些吗？”苏阳轻声问道。
大丫正专心观看，冬冬代为回道：“没学，只是看。”
好吧，这能看会吗？还不如他在烟岚那里烧两根竹竿，当时没什么感觉，光想到竹筒饭了，现在回忆起来，好像有学到点东西，可要他用语言说出来，又不知如何表达，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不行，不能迷信了，如果人要信迷信，能给自己找到一千种理由，比如出门摔一跤，瞬间联想到早饭时掉了刀叉筷子什么的，或是昨夜做了梦，今日星座运势弱，本命年犯冲，身边有小人……，如果想破解，那就必须更加迷信。
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保持着敬畏却又不沉迷的心态，就好比带着批判的眼光去审视美好的东西，进可攻退可守。
忽然，巫祝一手抓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兽牛，是抓的牛耳，她对着牛耳说：“神，我用牛头祭祀你，请庇护我的族人。”
等等，这话是什么意思？苏阳感觉好像听错了，为什么说是用牛头祭祀，难道牛头部落的图腾不是牛头，或是牛角，又或是牛吗？(未完待续。)
第297章 殊途同归
巫祝把砍下的牛头扔进了火堆，他们的图腾确实是牛头，认为信奉牛头可以得到牛的力量，强壮如牛。从而也得到神的庇护，让部落长存。
这位巫祝便是在用牛血与牛头来沟通神，为族人们祈福。
当然，这些都是苏阳自己的理解，此刻只是牛头部落的一场祭祀，从中展现了原始的舞蹈与崇拜。刚才巫祝抓着牛耳的动作，莫非就是指后世诸侯执牛耳者？诸侯盟主、霸主！
“牛头，牛头！”
两千多人跪在地上，对着燃烧的火堆朝拜，苏阳也只有随大流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他都可以接受。
良久，巫祝拿了一根木棒插进火堆，一下就把牛头给挑了出来，杵在地上，上面的肉已经烧焦，看起来有些悚然，还好这是大白天。
本以为祭祀就算完了，怎料右边那位巫咸走了出来，随即有人抱了一捆草料送上去。
“那个叫筮草，是巫用来占卜的。”大丫低声说道，她们之前去找过这种草。
筮草？占筮，这个他还真知道，占是占卜，属于抽象的。筮是具象的，类似于起卦了。
他凑到了前面点，自来熟的拨开学巫的孩子们，以便就近观看。
巫咸抽了几根筮草，上面有花朵，有点像是那种野生的小菊花，只有指头那么丁点大，巫咸只用了筮草的茎干，怎么感觉是在弄数数的小棒，最后弄出一大把，捧在手里祷告之后，忽然撒了出去，掉落一地。
“吉，冬可过。”
这番动作，确实给了苏阳启发，他一直想把数字的概念传播出去，之前只是口口相传，加上没有文字，所以效果不好。没想忘记了小棒，回头就把这个利器给弄起来，简单实用，幼儿园中班的智力水准就可以学习了。
“冬，可过了！”
“冬，不怕了。”
这便是崇拜的力量，所有的牛头族人都相信，今年冬天可以过去，因为他们的图腾得到了神的认可，巫的占筮为吉，那就一定可以过冬。
接下来，分肉了，由图腾战士把牛身劈开，砍下肉食随意扔出去，捡到肉的就与周围的人一起分享。
苏阳这次很生猛，力压群芳，抢到了一大块肉，虽说他掌控着有熊氏的分配权，但如这般白捡肉食，还是很过瘾的。不过有些作弊了，祝融与共工挡开了周围的人，让他可以从容起跳抓到飞来牛肉。
就在他们自己烤肉的时候，巫与长老们，连带图腾战士都悄然离开了，并没有留下来与民同乐。
苏阳趁着场面热闹兼有些混乱，偷偷去拿了些没用完的筮草，感觉在后世没有见过这种植物，当然更可能的是他孤陋寡闻。可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草来占筮呢？
小夏也凑了上来，她原本就懂一点占卜，不过是用皂角起卦。
不是很明白啊，但他始终相信其中是有规律的，若说烧龟壳，他无法判断上面烧出来的裂纹，但是撒豆角，他已经能看出一二。比如两个正面，一个反面，三个正面，三个反面，一反两正，等等。
有一个概率在里面，每种情况折射出来的判断不同。
而古往今来，占筮方面，好像有一个大前提，他听人说起过，感觉很坑人，却又很有道理。
无事不占，无诚不占，无信不占。意思就是说，没遇到什么事别占卜，心中不诚别占卜，对于占卜出的结果如果不相信，那也别占卜。这三条定律一出，根本让人无从反驳。
他现在就属于不诚不信，那么质疑占卜，自身就先错了。因为你都不信，无论怎么占筮都不灵验，结果出了变化，何来准确性可言。
绕晕了，回过神来，他跑去数了数之前巫咸撒在地上的小棒，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九根，这好像有什么寓意在其中。还是先吃肉吧，没准晚上就吃素了。
吃完烤牛肉后，果然感觉有力量，吃饱了撑的。
到下午时，终于轮到他们新来的去见巫了，苏阳这边七个人，另外有十三个，今年来了二十人，劝退了五人，老生有超过五十人，不算少了。
“等等，大丫，之前有人在这里学成过巫吗？”这事好像很关键啊，看牛头部落，自身也才三个巫，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几了，老的那位估计快熬不住了，不然也不会四处寻找鹿活草。
这么说来，有点青黄不接啊，正需要他这般天赋异禀的弟子出来救市。
“有半巫，也有巫吧！”大丫还真没想过这事，她被送来，就是为了学巫祝，有朝一日为岩石祭图腾，不辜负玛祖。
不管了，没时间了。他们新来的被倪龙带着继续往前走，一直走过了瀑布，在那边还有山洞，随即他们进了其中一个，在洞外栽种了很多植物，苏阳认出了两三种药材，看来这里是巫师的山洞了。
果不其然，倪龙说：“这里是巫老的住处！”
“你们自己进去吧！”倪龙就站在门口。
苏阳一点都不怯场，振臂一挥，带头先走了。这山洞也没什么奇特的，只是比较坚固，刚进去就闻到了中药的味道，宛如进了中药房，无论怎么嗅，都无法分辨有哪些药材，太混杂了。
他对学医还是很有兴趣的，因为本身就是兽医出身，都是治病。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
越往里面走，见到的药材就越多，也见到人了，有好几个女人，这好像是大班的，已经学巫多年，弄不好就是半巫。当然，半巫也很少，这几人中有一个就不错了。
没有设防，即没有见到一个战士守卫，估计是觉得没谁敢来行刺，这是合理的，各部落都不敢与巫动手，当初与希夷开战，一个半巫都能镇住场子，何况是真巫。
苏阳也没想过偷袭，他要的不是干掉一两人，而是整个牛头部落，此等野心现在可不能暴露出来。
没走多远，洞内空间变大了，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可能是牛头部落自己清理过。
浓烈的药味，有人在煎药，用陶罐煮草药，他记得最常用的一句话，就是三碗水煎服，不知道现在准不准。
看见白发老巫了，正斜靠在一块石床上，右手拄着拐杖半寐，身下铺着剑齿虎皮，仔细一瞧，怎么感觉是他送来的呢？(未完待续。)
第298章 教不了
一分钱一分货，大冬天你穿多少粗布麻衣，也顶不了别人一件羊毛的。
越是猛兽的皮子越是保暖，就比如狼可以趴在雪地里睡觉，换做是人，早就冻僵挂掉了。
尤其是在原始时期，有一张兽皮，可保过冬。他那件豹皮就很好，以现在的身高，正好可以拖到地上，很有范儿。
但却不如老巫一动不动，仅仅只是靠在那里，就给人莫大的威压，或许是因为巫这个身份太过特殊，完全凌驾了。
苏阳忽然有些兴奋，即便今日巫不会哭喊着跪求他留下，未来某一天也会出现这种场面，因为天子应该比巫更大吧！
“吩！”老巫抽动了一下鼻子，似在嗅着什么，双眼突然睁开了，有些浑浊，宛如昔日的雌狮老了，再也跑不起来，不能猎杀了，但余威仍在。
老巫一口开就惊到了所有人，“莲子、鹿活草、地精、水滴子、夜花。”
“什么东西？”苏阳惊愕，他敢肯定老巫不是胡乱出声，没想到这么厉害，闻了闻就猜到了这么多好药。可是水滴子与夜花是什么东东？难道其她十三个女孩之中，也吃了好东西？
老巫总算是坐正了身体，每个动作都很缓慢，一个抬手的动作，就花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老巫指着苏阳说：“你吃太多了，吃得也好。”
顿了下，却指着小夏说：“她可成巫，夜花很好。”
“还有他，水滴子，不错！”老巫最后指着共工。
呃，苏阳更加惊愕了，大胆的问道：“夜花与水滴子是什么？”
“像黑夜的花，像水的果实。”老巫说得很明确了。
黑色的花有什么稀奇的，忽然苏阳一愣，仔细想来，花朵五颜六色共争艳，唯独没有黑色的花，他的记忆中一次都没见过。这是什么情况，居然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没有黑色的花呢？
“小夏，你吃过黑色的花？”
她摇头，“没吃过，也没见过。”可能小夏自己也不清楚吧。
随后他又问共工，这小子也摇头，表示不知道。可是老巫说得笃定，恐怕没有说错。
没见老巫已经拉起小夏，又把共工叫了过去，表示要收下两人学巫。
苏阳蒙圈了，他可是吃了七颗莲子的超级天才，就这么被无视了？
“你，图腾战士！”老巫终于再次说到他了，却给出了这般评价。
苏阳既然来了，肯定是想学巫啊，再不济也应该弄到一个巫的身份，以后才好办事，怎么就成图腾战士了，其实也还不错！
当然，其余人想学巫的也都可留下，结果不出所料，新来的纷纷表示要学祭图腾，那就是学巫祝了。
苏阳想了想，索性先把小夏、共工，以及一个女孩留在这里，让他们先学巫师。
而他就先撤了，跟着就出了山洞，在倪龙的带领下继续向前，这次到了不是山洞，而是一片小树林，这树木很特别，栽种起来仿佛也有规律，明明一眼望穿，走进去后，却有点迷失的错觉。
“巫咸大人在里面，你们去吧！”倪龙出声说道。
“跟我来！”苏阳再次振臂一呼，当先走在前面，左拐右拐，很快就穿过了树林。
怎料他回身一看，只剩下祝融跟在身边了，其余人都不见了。
“融，咋回事啊！”
“我不知道，我就一直跟着你的。”祝融也蒙了，明明大家一起走的，怎么就不见了。
苏阳想也没想，就说：“回去找。”其他人也就罢了，里面可是有两个他们的人。
祝融也没想，反正他跟这就是了，也没多久，他们跑进林子后就找到了五个人，包括带来的两个女孩。然后在苏阳的带领下顺利走出树林。
可还是有八个人不见了，苏阳也反应过来，恐怕这些树木栽种很有讲究，能让人迷路，但没有危险，那就不管了。
他们七人往前面走，很快进入一个小山谷，鸟语花香的，环境非常好。
之前那位巫咸就住在这里，另外还有两个年长的弟子。这位巫还算年轻，正在自己动手打磨石器，见到苏阳他们到来，开口就说：“岩石的小子，你怎么走的。”
“你是说外面的树林？那太简单了，随便走。”他不是在吹嘘，虽然感觉要迷路，可只要认准方向，无论怎么左拐右拐，都能走出来。没办法，现代城市房屋密集，大街小巷的，潜意识里早就习惯了。
可对于原始人来不一样啊，这倒是提醒了他，以后部落的防御何必设什么陷阱，弄一个迷宫，就可以困住敌人。同时这种方法可以运用到作战之中。
不虚此行啊，先有竹筒饭，后有数数小棒，现在连迷宫都被启发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你知道哪边更冷吗？”巫咸放下手中石器走了过来，气场非常强，也很神秘，那种智者的气息。
“那边！”苏阳伸手一指，正是北边，这太轻松了，大白天的，太阳高挂，有了参照物，不可能搞错。
忽然，巫咸扔出了一把小石籽，散落在地上，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苏阳走上前观看，地上这么多石子，能看出毛啊，可也不能不回答，所以便胡乱猜道：“该不会是夜晚天上发亮的石籽吧。”其实是说夜空中的星星。
“你太聪明了，巫老没收你，我也不收，教不了。”巫咸摇了摇头。
“教不了？这不对啊，我学得很快的。”苏阳据理力争，虽然他原本就没打算在这里多留，可没人教，岂不是太浪费机会了？
巫咸没回答，只问其余人愿意学巫的可以留下，除了苏阳与祝融。一个是教不了，一个是真教不了。
这简直也没谁了，别人不教，他也不可能强迫，只好前往去巫祝那里，当然他照例留下了一个有熊氏带来的女孩。
“苏，没事的，巫也不教我啊。”祝融看得很开，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能学成巫，无欲则刚。
可是这能一样吗？无奈之下，苏阳只好到最后一位巫那里碰运气了，实在不行，他反正是要混满十日，别人不教，他可以在旁边看啊，没准就能受到启发！(未完待续。)
第299章 一语成谶
一日之内，接连面见了两位巫，虽然也没说几句话，但是意义非凡。
此时来到巫祝的地方，竟发现她住在兽骨里面，应该说是超级大兽的化石，觉着看起来像是某种恐龙的化石，很庞大。
化石外面被包裹铺盖了起来，相当于房屋，巫就住在其中，这实在太有范儿了。
“这兽骨是从哪里找到的。”苏阳询问倪龙，这次她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后者有些骄傲的回道：“在这山上，巫祝大人发现的。”
幸好只是发现了恐龙兽骨，如果发现的是恐龙蛋，岂不就成原始龙母了。
都说巫祝最难学，也有几分道理，这位巫祝独自住在兽骨房中，无需人照料，也没有守卫，尽显神秘。
这时她走出来了，身上涂抹着纹印，不是纹身，只是用植物的浆液涂抹的，一般情况是胡乱涂，但这位巫却是有规律的纹路，很好看。
二十个新来的孩子，现在还剩下十一个，其中有两个是巫师要求留下，另有两个是苏阳要求留下，也就是说，大部分孩子都想学巫祝。
他们现在不清楚什么是巫，只要知道那个巫可以祭图腾就行了。
“巫老，巫咸都没收你们，那就留在我这里吧！”
巫祝居然这么容易就收下了，反倒让苏阳觉得意外，莫非终于发现他身负绝世天资，要用灌顶**什么的呢？
事实，他又想多了，巫祝只是把他们当作了平常的孩童，并未区别对待。或因巫祝的弟子太多了吧，顾及不过来。
巫祝让他们坐在地上，然后走上前来，用手指点在了祝融的眉心以及心窝还有小腹的位置，开口说：“神让我们学会行走，拥有力量，比野兽聪明。”
原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但理解起来大意如此。苏阳觉得有几分道理，因为巫祝指的位置，正好契合了上中下三个丹田的位置。
脑为髓海，上丹田；心为绛火，中丹田；脐下三寸为下丹田。下丹田藏精，中丹田藏气，上丹田藏神。
“这巫祝不会是什么气功大师吧！”他是不信气功的，虽然后世流行过很长的时间，可真实的情况并没有什么用处，不如食疗养生，吃货天堂。
“山风冬雪压不倒我们，凶猛的野兽无法战胜我们，部落也不能打败我们。用你们的这里去感受神，它无处不在，庇佑着我们！信奉它，图腾，你们将得到它的力量！”巫祝指着自己的眉心，那里是红色的水滴型，是用之前的牛血涂抹。
随即，巫祝用手指在每个人的眉心都点了一下，对苏阳也不例外，他感觉有些冰凉，巫的手指是冷的，可是点过之后，眉心反而有些发热。
巫祝独自回兽骨屋去了，而他们今天要学的就是用眉心去感受神的存在，这算什么？白日梦的另类开启方式？
其余人都在认真的去想象，估计也想不出什么，但是态度在那里。就连祝融也难得的专注了，或许因为巫拿他做了示范，永远别小看被重视的感觉，这能换来别人给你卖命。
苏阳却想到了印度的吉祥痣，也是在眉心涂抹色彩，比如朱砂什么的，好像是一种保护，对神祈福，等等含义在其中。
这种形式与巫祝所做的很相似。比较起来，肯定是巫祝在前，没准后来传播到了印度呢。
时间过得很快，到傍晚时，巫祝才说让他们回去了，也没问他们感受到了什么。
归途中，苏阳问祝融，“你有什么感受吗？”
“没有啊，在等吃饭。”多诚实的孩子啊，祝融还是适合回去与帕布练，孩子，狩猎进击吧。
可是他也没什么感受啊，问了问其余人，都差不多。但是女孩们都很乐观，学巫十载，这才一日呢，她们或许不知道十年多久，却知道十年后就长大了，要经历很多个冬天。
苏阳自己觉得学不会巫祝，他无法敞开怀抱去信奉一位飘渺的神，这是致命伤，连祝融都不如，至少祝融从生下来，就被灌输了神的概念，并且深信不疑，毕生恐怕都不会产生质疑的想法。
反过来，对于巫咸的占筮，他总是会算概率，认为占卜中可以找到计算公式，比如一根竹筒中有上中下签，就都是三分之一的概率了。
不过，对于别人占筮出的结果，他却会信一些，这就很矛盾了。相对于占筮，对巫咸显露出来的阵法苗头，他更感兴趣。
最后，苏阳其实更想学巫师，与其去祈求神的保佑，等待占筮的结果，不如学点真本事，如果对各种草药植物的用法了解，就可以救治更多的族人，求神不如自救。
但是他又不否认神的存在，只是无法却崇拜。当然也不会阻止其他人崇拜，人类的文明，离不开崇拜，需要力量的源泉，让内心更加强大。等文明发展到开智之后，再有后人去产生质疑也不迟。
想明白了这些，明日他就打算去老巫那里去学习了，当然照例把带出来的最后一个女孩留在巫祝那里学习。相当于三个女孩分别跟随三个巫。
碰头吃饭了，小夏与共工他们也回来了，他问学到了什么，共工是一头雾水，基础太差了，却又觉得感觉不错，巫师很重视他。
而小夏完全是超级待遇，因为巫师说会为她找到黑色的花，那种花的药效，好像是可以解百毒什么，现在还不清楚。反正巫老特别看重小夏，直言说她可以学成巫，至少说了八遍。
并且巫老还说自己老了，熬不住了，希望教出一个巫。
苏阳当初一语成谶，小夏真的成学霸了，当然这不是凶兆，而是好事。母系社会，女人去征服世界，他只需要拿下那个女人就可，这想法太没志气了。
这么看来，小夏并没有服用什么夜花，而是巫师要给她找。那么共工岂不是也一样，没吃过什么水滴子。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啊，他当时就站在那里，不应该选共工啊，眼瞎了？
“融，明天跟我去巫老那里吧，就别去感受什么神了。”他做出决定了，多学点草药知识，争取早点研制出类似金创药的东东，然后让战士们都带上，肯定能挽回更多的生命。
谁知祝融第一次反驳了他的决定，“苏，我看着占卜就头晕，闻着草药也头晕，还是巫祝那里好，坐半天就可以吃饭了。”
“我靠，你够狠！”苏阳翘起了大拇指，果然想法不在一个层次，但没准祝融能坐出一个巫位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