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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     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三十五章 叫魂

    媚术据说练到大成者,不光可以祸国殃民,甚至可以颠倒天下,魅惑众生,不局限于男人或是女人,天上会飞的,地上会走的,水中会游的,花花草草,牛鬼蛇神……众生都会为之倾倒,这才是真正的媚术,所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其实是形容媚术练到境界的两句话。

    双胞胎姐妹天生媚骨,媚术修炼的也挺厉害,离大成的距离却太远了,按级别来说,也就是中级初期这么个阶段,可就是这么个阶段,已经是把局面搅合的鸡飞狗跳,只要是男人就没法招架,但慕容春有办法,她让周世成和赵欣用手中长香把十四个命妇引了过来,双胞胎魅惑男人是没问题,魅惑鬼神就做不到了。

    尤其是十四位有贞节牌坊的命妇,最恨的就是双胞胎姐妹这种狐狸精,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经,要仪态大方,笑不露齿,不与男人搭讪……一位贞洁命妇的养成是很苛刻的,而媚术就要魅惑男人,练的就是妖艳狐媚,命妇和媚术那就是水火不相容,简直都不共戴天了。

    柳氏也不优雅了,伸手就抓双胞胎姐妹,十三个命妇飘了过去,大有要群殴的架势,此种情形,千百年难得一见,哥们打起精神刚要仔细观战,耳边传来慕容春的声音:“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趁这功夫走!”

    一场热闹,近在咫尺,却无缘观看,这就是生活的无奈吧!我打起精神,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十四个命妇风魔了一般围住了双胞胎群殴,哥们叹了口气大步向前,也就走出去十米,被迷惑的术士们也变得正常了起来,互相瞧了瞧,又开始互相厮杀……

    “后面的跟紧了,我走快点!”眼见术士们厮杀着朝我们越来越近,我有点着急了,喊了声迈开了步子,术士大潮滚滚而来,再有二三百米就能进到坟局,也就是说,我们跟术士们基本上是相同的节奏,当我们走到坟局的时候,术士们厮杀着也能到了坟局。

    这就太操蛋了,躲又躲不开,只能是加快速度,铁路加速用了几十年,哥们加速只有了几十秒,越走越快,开始小跑起来,眼见着就要甩开术士们二三十步的距离率先冲进坟局,忽地术士人群中有人喊了声:“先抓张青山的徒弟,再比较出个高下!”

    这声喊等于给所有术士提了个醒,虽然大部分人还在厮杀,但终归有一小部分人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一起发力朝我而来,慕容春也不压阵了,举着羽毛扇与我同行,周世成和赵欣保护着章慧母子,铃铛和寇真紧随其后。

    我们是一个队伍,甭管大家配合着走的多快,都不如自己快,毕竟要照顾别人,二三十步的距离对普通人就是几步的事,更别说这些玄门术士,快的几乎一眨眼就冲到了我们面前,我手中黄符朝着最先来的一个人甩了出去……

    黄符把冲过来的那哥们打了个跟头,剩下的呼啸而来,我见识到了慕容春的霸道,手中的羽毛扇挥舞不停,各种颜色的粉末跟不要钱似的朝着人群挥洒出去,一阵阵奇异的怪香飘荡在四周。

    甭管是那一门那一派的术士,见到彩色的粉末无不是脸色大变,退避三舍,如此往来了两个三回合,终于有人忍耐不住对慕容春喊道:“玄门一脉,何必自相残杀,薛伟已在你手,不如合作如何?”

    男人这话说的也不肾虚,自相残杀一晚上了,现在才想起合作?那智商是怎么长的?何况慕容春就那么容易被你两句话忽悠了?

    慕容春冷哼了声,没搭理那男人挥手给了一道红色的粉末,逼得那男人退了两步,而我已经到了坟局边缘,说实在的我非常不愿意进到坟局当中,里面太诡异莫测了,可不进去,我们无法抵挡那么多术士的围攻,他们总有厮杀完的时候,剩下的人也绝对是最强的。

    一旦被这些人控制,哥们都不敢想象会遭遇什么,特妈的没有一个普通人,全都是玄门高手,老虎凳,辣椒油,都不屑的用,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哥们呢,坟局是唯一能保命的地方,坟局布局奇大,寇真都算不明白,我就不信这些人能算明白。

    就算有能算明白的,也是少数中的少数,哥们怕的是多数,少数就不怕了,我向前快行,眼见一只脚就要踏进坟局,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惊呼:“伟哥,帮我!”

    回头一看,就见个猴子一样的男人,连一米五的身高都没有,干瘦干瘦的脸上都是毛,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骑到了铃铛脖子上,手中一条锁链勒住了铃铛的脖子,铃铛那身材,脖子上骑了这么个男人,简直不忍直视,跟猴骑猪没啥区别。

    我转身想用天蓬尺把铃铛脖子上的那只猴给拍下来,铃铛身后的周世成动了,手中长香一抖,抖出个烟圈来,白色的烟圈跟人头差不多大小,浑圆浑圆的,比用嘴吐出来的烟圈还圆,凝而不散的朝铃铛脖子上那只猴飘去。

    道医手中的香火,必然是特制而成,谁也不知道上面有没有毒,也许对别人没毒,对你就有毒了,道医的毒,千变万化,防不胜防,那只猴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怪叫一声,却没松手,拽着铁链身躯往下一滑,看样子是想用铃铛的大身板子遮挡,却没想到周世成手中的烟圈只是个虚招,他身边的赵欣才是关键。

    他俩简直就是慕容春的左右护法,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配合的那是相当好,周世成烟圈形成之际,赵欣悄悄挪动了两步,待那只猴拽着链子往下出溜的时候,手中长香跟用剑一样,向前猛地一刺。

    正中那只猴的后心,长香顶端火光一闪,那只猴就跟烧着了屁股似的,嗷!的一声窜了起来,周世成的烟圈原本飘的很缓慢,可随着赵欣香火刺出,突然就快了起来,拍打在那只猴身上。

    烟圈而已,打在身上还能怎样?打出特技的效果来了,烟圈在那只猴身上乍然散开,那只猴就跟被人用巨大的弹弓弹射出去一样,嗖的飞了出去,飞出去的方向还是互相厮杀的术士群,随即摔落在地上,被人群淹没,惨叫声响起,再也没见他起来。

    危机重重啊,危机重重,片刻功夫又有六七个术士无声无息的扑了上来,慕容春挡住了几个,周世成和赵欣也挡住了几个,形式很是危机,别人都在玩命,哥们也不能自己跑了,举着天蓬尺对寇真喊道:“你和铃铛快带着章慧和吴进进坟局,快点!”

    手中天蓬尺迎上一个蒙面的术士,这位术士的眼睛瓦蓝瓦蓝的,手中的武器竟然是……一个紫金葫芦,跟西游记里银角大王手中的紫金葫芦几乎一模一样,上面雕刻着诡异的花纹,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那术士对我喊了句:“我叫你的名字,你敢答应吗?”

    麻痹的,这货真把自己当成银角大王了?哥们有啥不敢答应的?要是这货真能用紫金葫芦把我给收了,那也太玄幻了,我特妈都认了,我上去就是一天蓬尺,这货一躲,眼睛瓦蓝瓦蓝的朝我喊了声:“薛伟!”

    “你大爷我就是!”哥们答应了一声,脑子突然就是一空,随即被身边的慕容春给了我一巴掌,不过是瞬间的事,我迷糊了下就又清醒了过来,我并没有被紫金葫芦给收进去,而那货手中的紫金葫芦却举了起来,奔着我脑袋砸了下来。

    我就说不可能那么玄幻,真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用混在术士当中现在才出手了,用葫芦把所有人都收了不就得了?我也弄明白他的手法是什么了,叫魂!

    叫魂是一种民间法术,一般都是给丢魂的孩子叫,可千百年流传下来,叫魂的方法也越来越多,甚至成了规模,清朝,民国时期,那些拍花子,偷小孩的,很多用的都是叫魂的手段,虽然只是民间小术,但眼前这位眼冒蓝光,显然是位叫魂的高手,紫金葫芦就是个噱头,转移注意力用的。

    我侧身一躲,天蓬尺杨了起来,那货偷袭了个空,还没等有反应,我一天蓬尺抽在了丫脸上,啪!的一声,那叫一个脆生,那货惨叫了声,后退了两步,被慕容春手中的羽毛扇拍了下,倒飞了出去,身上直冒烟,惨叫不停,显然已经废了。

    干掉拿紫金葫芦的,我四下看了眼,七八个术士围着我们不停猛攻,慕容春,周世成,铃铛,寇真……除了章慧母子,都在厮杀,情形已经坏到了极点,我来不及多想,朝跟寇真较劲的一个术士狠撞了过去,把那人撞了个跟头,使劲朝坟局推了一把寇真,喊道:“你先进去接应!”

    寇真被我推进了坟局,站在边缘,我两步来到章慧和吴进身边,拽着两人往坟局送,对慕容春喊道:“帮我护法!”

    慕容春一个斜步过来,手中羽毛扇朝奔我使劲的两个术士挥出绿色的粉末……(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章 杨疯子

    刚认识慕容春的时候,我没把她们三个放在眼里,还想过借力打力收拾了她们三个,现在才知道差距有多大,这个差距不光是认知上的,还有手法上的,慕容春真要想害我们三个,随便撒点药粉,估计我们这会已经死透了。

    我很庆幸慕容春是我们这伙的,哥们趁着她大发神威之际,把章慧母子送进了坟局,又拽着铃铛也进去,八个人进去了四个,剩下慕容春三人都是高手,哥们也就不操那个心了,能者多劳嘛,低眉顺眼的也想偷摸溜进坟局。

    一脚迈出,还没等踩到坟局里,忽地一道黄符凌空而来,又快又急,啪的贴在我脑门上,哥们被定住了,一只脚还是踏出一半悬空的模样,右侧一个声音传来:“那小子是我老人家的,谁敢跟我抢!”

    声音如破锣,又破又哑,像是被踩了脖子的鸭子叫声,却是声响如雷,整个术士群突然沉默下,接着有人惊呼:“杨疯子出现了!”

    杨疯子三个字宛如一颗炸弹,术士们顿时喧哗了起来,哥们震惊于对方黄符甩过来的力道和速度,太特妈快了,比我快了起码得好几倍,哥们之前认为自己是符箓的行家,现在真不敢这么认为了,差距太大,大到什么程度,手枪和弹弓的差距。

    那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我被定身符定住,所幸脑袋朝右边扭了扭,能看清现场的情形,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术士当中出现一个老道士,老道五十多岁的年纪,身高得有两米,龟背鹤形,颇为雄壮,胡子拉碴,也没戴帽子,身上的灰色道袍跟抹布似的,脏兮兮的醉眼惺忪,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偏偏在腰畔挂了个符袋。

    老道身边,各站着一个身材修长的道士,这俩位道士长身玉立,手中一人一把精钢降魔剑,剑尖上染着血迹,随着老道大步而来,那气势跟帝王出巡是的,我虽然被定住了,却还是能开口说话,对已经踏进坟局伸手来抓我的寇真问道:“杨疯子是谁?”

    “杨疯子是茅山派的符箓宗师,卧槽!他怎么也来了?”

    听到茅山两个字,哥们终于知道差距在那了,茅山是中国著名道教名山,上清派发祥地,道教称之为“第八洞天,第一福地“。南朝齐、梁道士陶弘景所创。因在茅山筑馆修道,尊三茅真君为祖师。

    茅山主修上清等经书,奉元始天王、太上大道君、太微天帝君、后圣金阙帝君、太上老君等为最高神,主张思神、通经、修功德,兼修辟谷、导引和斋醮。该派代表人物除陶弘景外,隋唐时有王远知、潘师正、司马承祯、李含光等,高道辈出,隐若道教正宗。北宋时与龙虎山、阁皂山同为道教三大符箓派,号称三山符箓。元代以后归并于正一道。

    茅山派擅长寻穴找墓,风水祭祀,迎亲典礼,机关阵法,相面测字,看八字,算吉凶,门人多以道士身份巡游四方,以参赞红白喜事,看风水找坟地,抓鬼驱邪,看相算命等行为生。

    加上最近二三十年年,影视剧和小说中对茅山道士的描述神乎其神,成了天下道教第一大派,风头早就盖过了龙虎山,门下更是人才济济,算的上是如今唯一能跟佛门抗衡,能扛起道门大旗的门派。

    茅山术也是当今流传最广的,能在茅山一派称符箓宗师的,绝对不简单,怪不得哥们被一张定身符就给定住,不管寇真和铃铛如何玩命拽我,我就跟被焊死了一样动弹不得,哥们急的一头是汗,慕容春也赶了过来,用她手中的羽毛扇扇柄使劲在我穴道上戳,一边还嘟囔:“杨疯子怎么也来趟这趟浑水?”

    慕容春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处变不惊,一副装逼犯高大上的模样,连她都变了脸色,说明杨疯子的确是不好惹,可我也没招惹他啊,何况都是学符箓,画符的,我真想对他大喊一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杨疯子带着两个弟子朝着我大踏步而来,那些凶狠的术士,竟然……怂了,没有一个敢硬顶上,杨疯子所过之处,宛如瘟神下凡,术士们全都后退三步之外,杨疯子都不拿正眼看那些术士,一双环眼看向我,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一块煮好了的上好狗肉……

    杨疯子带着两个道士朝我大步而来,我对慕容春着急道:“快,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

    慕容春额头冒汗,却是没有任何办法,伸手去揭贴在我脑门上的黄符,那张黄符却跟用了502似的,怎么使劲都拽不下来,更操蛋的是,十四个命妇扫荡了双胞胎之后,也从后面飘了过来,周世成和赵欣无奈只能继续抵挡,哥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哇哈哈……小娃娃,俺老杨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你那师傅张青山太不着调了,怎么能自己躲起来,让你在前面顶缸呢?不是俺老杨跟你过不去,俺当年长辈也参加了龙脉之战,牵连了后人活不过三十去,俺老杨见不得同门遭这份罪,只能拿住你,引你那不着调的师傅出来了。”

    “小娃娃,俺刚才见你使黄符了,着实不咋地,等引出张青山来,我把他收拾了,你干脆拜我为师得了,咋也比你那不着调的师傅强,跟缩头乌龟似的都不敢出来,拜了俺老杨为师,好处多多,以后谁敢欺负你,俺老杨打折他腿……”

    杨疯子看似疯疯癫癫,说的话却是滴水不漏,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还不是想激张青山出来?哥们打小是看小兵张嘎长大的,才不会当叛徒呢,呸的一口,深吸了口气默念咒语,想运气把脑门上的黄符给顶掉。

    越着急越无法调息丹田气息,急的我脑门子上的汗跟黄果树大瀑布似的,眼见着杨疯子得意洋洋的带着两个道士,还有十来步就要走到我身边,术士当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嗖的一个银针朝着杨疯子****而去。

    想想也是,大战了半晚上,死了起码得有几十口子了,杨疯子来捡漏,肯定有不服气的,不服气就会偷袭动手,银针喷出,各种各样的暗器就全都朝杨疯子去了,杨疯子脚下一顿,身边的两个道士出手,两人配合的极为巧妙,长剑挥舞,守了个密不透风,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把偷袭的暗器全都敲了下来。

    杨疯子怪叫一声:“特妈的,还敢偷袭,老子要杀鸡给猴看!”说罢,右手一翻,多了张黄符,对我眨巴了下眼睛道:“小子,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符箓之术!”

    口中念诵咒语:“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火赤天地,欻火神公。上天真火,炎炎飞空。五方雷火,烈焰烟浓。火仙大将,火帝金锺。流金掷火,变化无穷。大圣令行,何鬼敢冲。瘟黄疫鬼,急走元踪。唵鸣口仑呢鬼都咤咭诃摄。”

    火神祝的咒语哥们也会念,但语速绝对没有这么快,比学相声的顺口溜还要快,偏偏字正腔圆,这口条不说相声也太浪费了,更牛逼的是,人家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黄符出手,朝着右边人堆里一个三十多岁尖嘴猴腮的男人****而去。

    黄符速度之快,闪着一道金光就去了,男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黄符打到他身上的一刻,杨疯子咒语最后一个字出口,黄符自燃了起来,轰的一下把男人整个包裹在火焰之中,啊呀!一声怪叫,男人蹦了起来,蹦起来得有半米高,落下来的时候,全身被火烧成了灰烬,被夜风一吹,烟消云散。

    的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针筒掉落到了地上,显然就是这个男人偷袭的杨疯子,哥们都看傻了,这一手火符用的也太特妈霸道了吧?更霸道的是,杨疯子牛逼哄哄的朝四周一立眼睛,怪叫道:“猴子们,看清楚没有?谁再敢跟俺抢那个娃娃,老子就弄死谁。”

    天下术士被他当成了猴子,那叫一个牛逼,偏偏每个术士都不敢跟他较劲,眼睁睁看着他朝着我走了过来,老东西瞧着我乐呵呵的道:“小娃娃,知道俺老杨的厉害了吧?”

    此时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也全都进了坟局,跟寇真铃铛拽住了我使劲往里面拉扯,都在念诵咒语,想要解了杨疯子贴在我脑门上的黄符,可杨疯子的黄符太霸道了,哥们一只脚着地,跟长了根似的,别说把我拽过去,根本一动不动。

    就在杨疯子离我已经不足五步的距离,坟局当中突然响起个声音:“杨疯子,你个臭不要脸的,有能耐来找老子,跟我徒弟较什么劲!”

    一张黄符****而来,我感觉眼前一花,脑门上的黄符被****来的黄符打飞,下一刻我被慕容春几人给拽进了坟局当中,恍惚的我似乎看到张青山那张苍老的碧莲,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七章 身在局中

    听到张青山的声音,哥们鼻子突然就是一酸,有点在外面受了委屈,突然见到了家长,还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的感觉,张青山是我师傅,除了父母,这世界上也就他跟我最亲了,老东西没心没肺的被全天下的术士追杀,虽然本事高强,可我还是担心他会被害,如今听到,见到,激动之情可想而知。

    “师傅,那里跑!”我被拖到坟局,纵身就朝张青山抓,却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对我喊道:“别乱动,坟局庞大,一步错,步步错,你不要命了。”

    我站起来朝四周看去,散乱的坟局,明媚的月光,如怪花一样的臂骨,却那里还有张青山的影子?我楞了愣神,难道是看花眼了?不可能吧,那张黄符霸道的把杨疯子的黄符都给打飞了,除了我师傅张青山,谁还有这两下子?

    我刚想到这,坟局外面猛地一阵喧哗,有人大声喊道:“张青山,是张青山!”

    杨疯子的怪叫声夹杂在喧哗中:“张青山,你个老东西,有能耐出来咱俩比划比划,藏进坟局里算什么本事?你是张青山啊还是张乌龟啊?难道龙虎山的符箓之术比不过我茅山?这样吧,你老老实实出来,不行我收你为徒……”

    卧槽,杨疯子收徒弟上瘾啊,谁都想收,他要真收了张青山为徒弟,那我不成了他徒孙了?我忍不住想要回头骂人,慕容春拽着我道:“朝东走,向上三步,右转,前进九步,快点,外面的术士暂时不敢进来,但架不住你师傅的激将法。”

    慕容春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懵了下,就听坟局当中响起张青山的声音,就两字,却特别响亮,目标也很明确,语气之中,带着轻蔑和不屑,奔着杨疯子去的:“傻b”

    杨疯子自大惯了,那受的了这个,哇哇怪叫着朝坟局冲了过来,他旁边两个茅山道士脸色变了变,想要阻拦却又不敢,只能是跟了上来,其余的术士在短暂的喧哗过后,也受到了刺激,大声喊叫:”张青山,张青山,张青山……”

    一开始不过是几个人激动在喊,片刻功夫一起喊了起来,声势很浩大,响彻整个牌坊村,好像张青山是他们亲爹似的,更像是要喊着张青山的口号起义,喊了有一分钟,忽地一起发力全都朝着坟局冲了过来。

    敢于冲进坟局其实有个心里过程,如果不是杨疯子不管不顾的往坟局冲,我估计这些术士多少有些忌惮,可杨疯子都冲了进来,他们在不进来,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而且张青山显身,对他们的吸引力也足够大。

    甭管坟局多么诡异莫测,有杨疯子打前锋,肯定能去除不少阻碍,没准就能跟在后面捡个漏,加上别人都进去了,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顿时一拥而上,我也就看到这里,景象骤然就是一变,慕容春带着我们按朝着山坡上面走了几步,千万不要小看这几步,那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不仅四周的景象变了,身后杨疯子和术士们的身影都看不见了,连声音都听不到,坟局当中各种气息开始翻涌起来,我们的进入引起了坟局的反应。那种感觉特别奇妙,像是整个坟局突然有了生命,活了过来。

    “坟局庞大,记住,要是分开了,一定要守住九个臂骨中的其中一个……”慕容走的很稳,但还是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我进过坟局一次,心有戚戚焉,心思却不在这,满脑子都是张青山,心情很激动,特别的想见到他,可老丫挺的并没有要跟我相认的意思,骂了杨疯子一句,就没消息了,哥们心里觉得很委屈,老东西就在身边还不出现,我这个徒弟简直就是放养的……

    哥们心情很烦躁,要是能静静就好了,但身边寇真太能得瑟了,跟我显摆:“伟哥,知道为你挖出来的为啥是九根臂骨不?这里面可是有说道的,不是你凑巧挖出来的,知道为啥慕容春跟咱们说要是失散了,要跟着臂骨走不?”

    我懒得搭理他,琢磨着张青山现身会不会是想把所有的术士都引到他那边去,减轻我这边的压力?觉得够呛,没准老东西是想让我们替他减轻压力,张青山干的出来,否则为啥不出现?

    张青山出手救了哥们,未必存了好心眼,这老东西狡猾的很……胡思乱想中,身边的寇真嘴就没消停:“伟哥,我跟你说,九是个位数字中最大的一个,玄学中是一个至阳的虚数、极数,常表示最多,无数的意思,比如,九霄,九天,九幽,九牛一毛、九死一生、九九归一……”

    “行,行,我知道了!”哥们应付了一句,一般人肯定能看的出来我很不耐烦,也就没那么多话了,可寇真特妈不是一般人,丫的就是个神经病,听到我应付,更来劲了:“你师傅不教你,那是他不对,你还有我这个好兄弟,我教你啊。”

    “九为最高数,又与久谐音,自古以来为人们所喜爱。皇帝更爱九,身穿九龙袍,造九龙壁,想使其天下永久,别的不说,故宫里面随处可见到九。三大殿,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的高度都是九丈九尺;故宫内各宫、殿与大、小城门上金黄色的门钉,也都是横九排、竖九排,一共九九八十一颗;台阶的级数也是九或九的倍数;故宫内宫殿房屋总数为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天坛、颐和园等皇帝所到之处,建筑也多以九为基数……”

    都说不耻瞎问,哥们也没瞎问啊,寇真咋就那么好不耻装逼呢?我特妈问他这些了吗?他要是说些管用的我也就认了,扯的都快没边了好不好?我实在忍不住了,对他道:“你特妈说点有用的行不行?扯到故宫去干什么?”

    寇真就在等我这句话,得瑟的朝我嘿嘿一笑道:“不是哥们不给你讲高深的,你底子太差,讲了你也听不懂,得从基础教你。”

    “我特妈不想知道基础,就想知道进了坟局之后咋办?张青山躲起来了,身后跟着一百多个心怀鬼胎的术士,村子被封了,谁也出不去,接下来呢?接下来该干什么?哥们朝寇真喊的很大声,其实是借题发挥给慕容春听的。

    ”钱老板是关键,你们是被钱老板引过来的,你和你师傅的消息也是钱老板散出去的,该干什么,那得看钱老板到底想干什么,薛伟,钱老板看似诡异,其实是祖传的傀儡术,到了这一步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吴进的爸爸,章慧的丈夫,就是钱老板!吴家也是供奉,并且是能力最大的供奉,整个坟局都是吴家布置的,他把所有人都引到牌坊村,让大家全都进入坟局,肯定有原因,你我都身在局中,只能顺势而为……”

    “钱老板不是死了吗?”寇真及时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我突然发现寇真多嘴多舌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起码我想问的时候,他都能替我问出来,甭管问题多白痴,他都毫无顾忌,这样显得哥们就不那么白痴了。

    慕容春冷哼一声:“死了?死有真死,也有假死,吴家的傀儡术乃是一绝,死了,也有办法不走黄泉路,借尸还魂。”

    慕容春别看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却无疑是个老江湖,她说的这些,哥们压根就没想到,现在一琢磨,没错,吴凯死的突然,谁知道是真死,假死?而且丫的把章慧和吴进都牵扯进来,就为了引我们上钩,这盘棋他下的够大的啊。

    可我们已经进了坟局,钱老板为什么还没有出手?我十分疑惑,坟局是他家布置的,他肯定熟悉的不能在熟悉,难不成是躲在暗处,想把所有的术士一网打尽,然后在抓住我和张青山?真要是那样,为啥还要让章慧和吴进找上我们?就不怕我们拿他的老婆孩子当人质?

    我满脑子都是浆糊,跟在周世成和赵欣身边的吴进突然开口道:“你们说,我爸爸还活着?”

    “父子连心,你爸爸活没活着,你一点都没感觉到?”话是慕容春说的,吴进脸上一僵,小小年纪身躯颤抖了几下,随即握紧了拳头,低下头在不说话,这么会的功夫,我们走到了第一根臂骨旁边,一路上无惊无险,显然慕容春是把臂骨当成了坐标,到了这,她松了口气,去看第二根臂骨。

    慕容春是领头羊,她停下来,我们跟着她也都停下来等待她下一步动作,可就是这么个大家稍微放松了下的功夫,吴进突然暴起,猛地弯腰低头,顶住了章慧,朝着身边的坟包使劲快跑了两步,变故来的太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吴进身边的周世成下意识的去抓,却是慢了一拍,吴进和章慧一个恍惚不见了人影,周世成怒吼一声,朝着吴进和章慧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章 蚊子

    变故发生的太快,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章慧,吴进,还有周世成就消失在坟局之中,坟局庞大,诡异莫测,各种各样的危险气息互相影响,阴气,煞气,怨气,地气……相生相克,互相牵制,一步错,就会是另一个迷局,一个不同的景象和世界,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小心的连大步都不敢迈。

    我们都傻了,谁也没有主意,全都去看慕容春,尤其是赵欣,着急道:“春子,老周追章慧母子去了,要不要找他回来?”

    慕容春淡定的脸上也变了摸样,额头都冒汗了,眼神闪烁不定,朝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我们,想必内心很折磨,哥们其实也挺替周世成担心的,毕竟一路上受人家的照顾不少,虽然周世成那个人话少的可怜,却一直任劳任怨。

    八个人瞬间少了三个,哥们心里也不得劲,对慕容春道:“要不我去找找他们?”

    “不行,你是关键中的关键,你出事更没法控制。”慕容春说的斩钉截铁,目光转向赵欣,沉声道:“咱们都只能活到三十岁,来的时候也知道凶险莫测,周世成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凭他的本事不会出事,咱们身在局中,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慕容春话并不多,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很明显,不会去找周世成,目光很坚定,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口气却并不强硬,赵欣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哥们却是心里一寒,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不是应该叫弱者吗?慕容春这样的女汉子比男人还霸道呢,那里能跟弱者沾上半点关系?

    场面有些沉重,寇真及时打破了沉重,扭头问慕容春:“春子,伟哥挖出来的臂骨有九根,咱们顺着臂骨向上,也就能走到整个坟局的一半,下面该怎么办?”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坟局是进来了,然后呢?在里面兜圈子把所有的人都耗死?还是趁所有人都进来,然后找到一条出路,走出村子?慕容春对着我们惨然一笑,道:“人啊,算天,算地,却算不出生死会在那一天,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是歌词……话说的有点不负责任,丫的把村子给封了,又带我们进了坟局,我以为她计划周全,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句,仔细琢磨了下前因后果,好奇问慕容春:“当年凡是参加龙脉之战的,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后人都活不过三十,一百多年了就没人想想办法?偏偏等到今天?”

    “还记得三十年前兴安岭那场大火吗?那就是一次尝试,结果你们应该也知道。”

    1987年5月6日至6月2日,在大兴安岭地区发生特大火灾,是有史一来最严重的一次森林火灾,又称为“无声的战斗”。该大火不但使得1800万英亩,相当于苏格兰大小的面积受到不同程度的火灾损害,还波及了苏联境内的1200万英亩森林。

    我家在东北林场,但不在火灾区,听村里老人说,那场火把天都染红了,那个夏天,天气炎热的跟火烧一样……原来是这帮术士搞出来的,真是特妈该死,哥们想到这,突然觉得不对,既然龙脉是在兴安岭,都特妈跑到这个村子里来干什么?

    我刚要问,慕容春不耐烦的对我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薛伟,我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这一局要是你闯不过去,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更不会有任何人可怜你,孩子,你该长大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远比你想象的更难以接受。”

    “是啊,伟哥,你该长大了,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哥们刚被慕容春教训了一通,又被寇真补了一刀,我这叫一个恨得慌,好像哥们多不着调,跟长不大的小孩似的,这一路上哥们犯过错吗?不就是顾虑多点嘛,问题是,我们是来解决脑门上的索命勾的,怎么就扯到龙脉之战上了?

    生活真是有够操蛋的……奇怪的是,自打我们要来牌坊村,阴差和拘魂鬼就都再也没有出现过,难道是因为慕容春把村子封了之后,连阴差和拘魂鬼都进不来了?

    越琢磨越混乱,慕容春说的倒也没错,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哥们深吸了口气,把所有纷乱念头抛开,跟在寇真身后小心翼翼往前走,我们几个人前进的速度相当缓慢,幸运的是,之前走过一趟,加上有九根臂骨当坐标,还算顺利,那些术士进了坟局,不懂行的会陷入坟局当中,在一个又一个的坟局当中晃荡,懂行的也需要时间来计算。

    哥们很庆幸身边有两个懂行的,我不敢打扰慕容春和寇真,这两货嘀嘀咕咕商量着,我和铃铛和赵欣跟在他俩身后,沉默中行走的速度快了起来,行进过程中我时常能听到远处响起来的怒吼和惨叫。

    显然很多术士进入了坟局,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这些人遭遇到了危险,这种危机使得我们五个人更加沉默,前进的也更快,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第五个臂骨旁边,寇真信心满满的朝着右边一个坟头迈了过去。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看到的坟头应该只是个幻想,寇真一脚踩下去会消失,没想到寇真一脚下去,真真实实的踩到了坟头上,坟头跟桃酥一样酥软,突然就塌了,寇真身躯不稳,向前栽倒,幸亏慕容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寇真,往后一拽,对我喊道:“薛伟,用黄符封住坟头!”

    我下意识用手里夹着的黄符,凝神聚气朝坟头甩了过去,黄符出手我才来得及念诵咒语:“朱雀凌光,神威内张。山源四镇,鬼兵逃亡。神蛇吐气,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琼护万灵……”

    还是慢了一拍,黄符还没飘到坟头,忽地从被寇真踩出个窟窿的坟头里嗡!的声,冒出一大片扑棱着翅膀的昆虫来,振荡起一阵怪异的风潮,黄符竟然被这股风潮带的飘荡起来,我目瞪口呆,竟然没有认出来从坟头里飞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细细的长腿,针一样的嘴,嗡嗡嗡……是蚊子,可是这蚊子也太**大了,比普通的蝴蝶都大,尤其是翅膀,竟然是五彩的,长长的嘴跟针头一样,蒸腾飞起,朝着我们凌空扑了过来,自然界里越美丽的物种越是危险,比如长得比花还艳丽的蘑菇,比如彩色的蛇……

    五彩的蚊子,那得多毒?要是被咬上一口,还不得立刻中毒身亡?哥们都惊了,慕容春和赵欣各自从药箱中拿出一根香来,急忙用火机点燃,可这是需要时间的,蚊子是不等人的,哥们伸手去掏黄符,却也有些来不及。

    眼见蚊子凌空而下,哥们一手挥舞起天蓬尺,一手掏出黄符,都准备挨咬上几口了,这时候铃铛掏出那面小小的铜镜,朝天空中一举,手法特别怪异的翻转,瓮声瓮气的念诵咒语:“一念如来**王,两手合掌地藏王,三仙佛道弥勒观,四大神咒灭祸殃,五尚之珠骑狮子,六翻河定虎献王……”

    大家都知道蚊子会被光吸引,灭蚊灯的原理就是利用蚊子的趋光性来进行灭蚊,铃铛的铜镜高举,月光反应在上面,散发出一层莹莹蓝光,随着铃铛的手势,光芒几乎连成了一片,大片的蚊子被铃铛铜镜上面散发出来的蓝光吸引住,在空中猛地转身,全都朝着铃铛去了。

    铃铛手中的铜镜是件好法器,能寻人,能显现图像,能驱邪,还能灭蚊,简直了就,哥们忍不住叫了声好,就听得,噼里啪啦……天空中如蝴蝶般大小的蚊子,飞蛾扑火般全都朝铃铛铜镜上撞了过去。

    彩蚊子撞到铜镜上非常狠,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力气也大,成群结对溅起一蓬蓬黑色的液体,铃铛胳膊被撞得不得已回收,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仅凭铃铛的铜镜,没法消灭这么多的彩蚊子,哥们迅速掏出张雷符,念诵咒语:“天雷天中起,地雷地中行。神雷动五岳,水雷四海腾。今年雷速起,密行五阙号,霹雳借神威。神符所到处,万邪不敢生。急急如律令。”

    雷符本身有灵气,加上哥们丹田内那点可怜的灵气汇聚到上面,黄符带着细小的轰鸣声击打在半空中蚊子最密集之地,咔嚓!一声响,起码得有几十只大蚊子被雷符上面散发出来的电光击中,跟下了场蚊子雨一样掉落到地上。

    我和铃铛联手,给慕容春和赵欣争取了时间,两人手里的香及时点燃,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慕容春和赵欣举着香朝着蚊子堆比划,一道道烟圈****出去,无数的蚊子如遭重击,纷纷跌落,我和铃铛寇真也趁这个时候汇聚到了慕容春和赵欣身边,慕容春朝我道:“臂骨被人动了手脚,朝东走五步!”

    话音还没落,从东面突然蹿出个人来,朝着慕容春狠狠撞去。(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九章 骂战

    撞过来的这个人,穿了身蓝色冲锋衣,戴着个棒球帽,看不清楚面貌,右肩膀已经碎了,耷拉下来,半边身子都是血,踉踉跄跄,却非常有目标的朝着慕容春狠撞,此人甚是凶悍,他是想把慕容春撞出去,再借撞击的势头稳住身体,留在我们这里。

    此人算盘打的挺好,想的却有点多,我们五个人或许算不上高手,但那个也不是菜鸟,慕容春动作非常快,转身就要一肩挑,看样子是想来个二郎担山把那人给挑出去,慕容春也想多了,铃铛离的她进,根本就没用上她,就那么轻轻的朝慕容春一横。

    庞大的身躯把慕容春遮挡的严严实实,那人想不撞上铃铛都不行,收不住的撞在了铃铛身上,铃铛那身肉……纹丝不动,把那哥们撞蒙圈了,铃铛一伸手,抓住那人肩膀,往起一提朝蚊子最密集的地方扔了过去。

    蚊子攻击了我们半天,一点没占到便宜,突然有个能欺负的了,顿时炸了窝,嗡嗡跟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那哥们在半空中身上就铺满了五彩的蚊子,更多的蚊子不甘心的朝他身上猛钻,我趁这个时机,手中黄符用暗劲朝他甩了出去,啪的!打在那人身上,在半空中一个栽歪,朝着一边去了,带着数不清的蚊子……消失在我们眼前。

    偷袭不成反而顶了缸,这哥们也算是背到家了,蚊子跟着他跑了大半,还有一小半已经不足为患,在慕容春和赵欣手中香火引导下,对我们造不成威胁,寇真也没闲着,嘴里念念叨叨,五根手指不停再动,显然是在算坟局的走势。

    ”伟哥,术士里有寻龙点穴的高手,九根臂骨被他们搞乱,现在得走一步算一步了。”寇真跟我解释了下,带着我们朝右边走了七步,哥们跟在他后面,忍不住拍了下脑门,还是大意了,牌坊村来了这么多术士,其中肯定有盗墓挖坟的行家啊,应该还不在少数,想想也能明白,当年既然是寻找龙脉,能少的了寻龙点穴的行家?

    盗墓是个技术活,在古代绝逼属于高科技人才,各个都是风水行家,奇门遁甲,机关秘术,什么都有研究,甚至有些人会看气,看龙气走向,他们搀和进来,我们能看懂的坟局他们自然也能看懂,只要稍微改动,整个坟局就会变得不一样,情形也会更加复杂。

    情形复杂起来对他们来说才有机会,他们干的是技术活,硬拼不行,就只能把局面搅合的越乱越好……想清楚这点我感觉前路更加扑朔迷离了,之前我以为凭借着挖出来的九根臂骨,怎么也能走到坟局中央,现在看来,只会更加困难。

    更让我顾虑的是坟局里面陷阱重重,不光是迷路的事,一步踏错,就会出现危险,比如刚才那些五彩的大蚊子……胡思乱想着突然眼前景象一变,整个坟局的面貌又变得不一样起来,我一抬眼,看到了杨疯子。

    我们和杨疯子隔了有三百米的距离,他在左边,我们在右边,让我不解的是,杨疯子身边多了许多人,加上他身边的两个道士,起码得有十五六个,最前面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手里拿着个罗盘,两眼都快放光了,嘟嘟囔囔在计算着方位。

    我们中间隔着一根臂骨,别小看三百米这短短的距离,对我们双方来说简直就是天堑,根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不过,杨疯子那么霸道,身边怎么聚集了那么多的术士?是被他威胁的,还是跟他合作的?我感觉前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看到杨疯子,不光是我们发愣,杨疯子那些人也发愣,尤其是杨疯子张开大嘴,瞪着怪眼看了我们半天,突然哈哈笑道:“小子,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离的这么近,来来,你们过来,爷爷好好疼疼你们。”

    杨疯子道法高深,身边高手也多,我们这边本来八个人少了三个,单论气势就输了一筹,哥们懒得跟他废话,都没搭理他,寇真不干了,跳着脚朝杨疯子骂道:“疼你麻痹!”

    杨疯子身边的两个小道士怒了,扬起手中精钢长剑,指着寇真道:“小辈,茅山符箓宗师也是你敢不敬的?抓住了你,撕烂你的臭嘴!”

    两个道士一还嘴,哥们也怒了,怎么个意思啊,你们能骂人,我们就得听着?茅山符箓宗师就牛逼了?草!老子又没吃你的,喝你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也急了,朝着那两道士道:“长辈说话,小辈插什么嘴?谁裤裆拉链没拉紧,把你俩给露出来了?”

    哥们没觉着自己骂的多与众不同,没想到杨疯子笑点非常低,琢磨了下,拍着两个道士的肩膀哈哈大笑,还解释呢:“哎哎,那小子骂你俩是吊毛呢……”

    我都替那两位茅山道士膈应的慌,摊上这么个玩意,还得跟在一边伺候着,肯定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俩道士耐心真好,要是哥们,早就在杨疯子的饭里下毒了,那两个道士哭笑不得,很是尴尬,杨疯子身边的十几个术士也是脸色惨淡,肯定是觉得跟上杨疯子这么个玩意不会有好结果。

    寇真见我替他撑腰,来了精神,朝着对面喊道:“杨疯子,你身边的两个货是吊毛,你就是个吊,高兴个毛线啊高兴?傻不傻?你傻不傻?”

    杨疯子是真疯啊,在他那单线条的思维里,我们骂谁都行,别骂他就行,听到寇真骂他,勃然大怒,蹦起来对寇真道:“小子,你特妈有能耐过来,老子掐死你!”

    “卧槽,你那么牛逼,你过来啊,你不是茅山的符箓宗师吗?踩着黄符来啊,装什么大尾巴狼?全世界就你最牛逼,你咋不飞过来呢?****样吧,看你那揍性,你妈生你的时候营养不良吧?要不咋能把你生的那么磕碜?”

    我惊讶的去看寇真,他是真不着调啊,不知道从那学来的这些骂人话,全用在杨疯子身上了,杨疯子真疯了,气的哇哇大叫,看样子有点想冲过来了,但他还没疯到家,加上身边两个道士劝住,杨疯子并没有冲过来。

    哥们却是心中一动,杨疯子离暴走只有一步之遥了,要是加把劲,会不会把杨疯子给骂的不顾一切冲过来?要是杨疯子陷进坟局之中,那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哥们决定试试,一把拽过寇真道:“你省点力气,跟慕容春研究怎么走,骂人的活交给我。”

    寇真兴奋道:“行,伟哥,看你的了,哥们在一边给你助攻!”

    骂人,谁还没骂过人啊,哥们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慕容春根本没心思搭理我们,皱着眉头算计,铃铛气势很足的插着腰站在我身边,脸涨得通红,哥们深吸了口气,刚要骂人,铃铛憋不住了,扯着嗓门对杨疯子骂道:“杨疯子,老不死的,你特妈是喝二氧化碳长大的吧?”

    “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少德短命缺心眼的窝囊废真是该死,该骂,该打,该杀,就是欠损,欠啐,欠收拾,欠教育,你这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幼稚园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头,圣母峰雪人的弃婴,化粪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猪的后裔,阴阳失调的黑猩猩,被诺亚方舟压过的河马,爱斯基摩人的耻辱,和蟑螂共存活的超个体。”

    “生命力腐烂的半植物,会发出臭味的垃圾人,‘唾弃’名词的源头……每天退化三次的恐龙,人类历史上最强的废材,上帝失手摔下来的旧洗衣机,能思考的无脑袋生物,损毁亚洲同胞名声的祸害,祖先为之蒙羞的子孙,沉积千年的腐植质,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宇宙毁灭必备的原料,连半兽人都瞧不起你的半兽人……像你这种恶心的家伙,只能演电视剧里的一陀粪,比不上路边被狗过洒尿的口香糖……”

    都说女人天生是骂架的高手,但我没想到铃铛能高到这种程度,都不带重样的,基本没什么脏字,偏偏字正腔圆,尤其是铃铛那特有的声音,瓮声瓮气,骂的杨疯子暴跳如雷,好几次想要冲过来打铃铛,都被两个道士给拦住了。

    杨疯子被铃铛给骂怕了,不在看铃铛,奔着我来了,朝我喊道:“薛伟,你特妈就是个缩头乌龟,你师傅张青山是缩头乌龟,教出你这么个小乌龟,你们俩没一个带种的,等老子抓到你和你师傅,把你俩扔茅坑里吃……”

    哥们楞了楞,我就这么好欺负?骂不过铃铛奔我来了?卧槽!我是软柿子啊?哥们很不服气,梗着脖子,踮脚朝杨疯子骂道:“你别和我说话,我听不懂,在别人的眼里,我和一头猪在吵架是很愚蠢的,还有,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在脸上打个马赛克,你丑的让我心疼……”(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章 猫藏魂

    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好兄弟,他的名字叫陈凡,那张嘴千锤百炼过,特别爱嘲讽,张嘴就损人,不说两句怪话,一天都跟没活着似的,跟着这样的货一起生活了三年,还是很好的兄弟,想特妈不学点操蛋话都不可能。

    其实我挺佩服杨疯子的勇气的,丫的道法高深,不跟我们比道法,偏偏跟我比骂街,卧槽,这已经不是他这种老犊子的时代了,说句不好听的,骂他的话里,我估计很多他都不懂是什么意思,纯粹的找虐!

    何况老丫挺的那么大岁数了,还是茅山符箓宗师,甭管是自己封的,还是别人封的,都挺臭屁的,就不能矜持点?怪不得大家都叫他杨疯子,脑子还真是有点不正常,不过,既然他舍得死,我们也没理由不舍得埋。

    哥们一通骂,把杨疯子骂的七窍生烟,忍耐不住了,挣脱了两个道士的阻碍,怒吼一声朝我们大踏步而来,两步的距离,多一步都没有,老丫挺的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肯定是被坟局带着走了……

    这火气够大的啊!他是真疯了,我们这边的人都看愣住了,那边十几号人也看愣住了,过了有那么一分钟,铃铛喊道:“老东西脑残吧?”

    铃铛的疑问,让对方十几号人清醒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扬起手中的八卦镜朝两个道士拍去,两个道士连声惊呼,扬起手中精钢降魔剑迎敌,其他术士也回过味来了,仗着各自手中的武器跟两个道士打起来了,我就觉得十几号的术士不可能如此听话,果然都是被杨疯子威胁来的,杨疯子跑进坟局,这些桀骜不驯的术士当然要翻脸。

    热闹谁都愿意看,这些个货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哥们都不心疼,刚看了没几眼,慕容春沉声道:“跟紧了我!”朝着东南方向,小心翼翼走出九步,又停下了,继续算,我无奈的跟着走了九步,情景骤然一变,打群架已经看不到了。

    这么走下去,那也太慢了,我拽住寇真问道:“就这么走下去?”

    “伟哥,不慢了,慕容春是个高手,五行术数不比我差,换个人肯定没这速度,耐心点,你也看到走错路有多可怕了,那些蚊子不过是开胃菜,肯定有更厉害的后手……”

    我也知道一步踏错后果很严重,就是走的有点无聊,想找话说,可寇真一开口,我就感觉我错了,不应该跟这小子废话,因为他废话太多……无可奈何的继续往前走,磨磨蹭蹭走几步就要歇上差不多十几分钟,时间的概念好像都不存在了,总感觉漫长,有时候又觉得时间过的太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哥们都蔫了,很多问题想问慕容春,又不敢打扰她计算,跟寇真聊天实在没那个勇气,低着头想自己的心事,十几年没见张青山了,要说不想是假的,可这老东西也太不拿我当徒弟了,坟局中见我一面都不见,让我觉得很委屈。

    琢磨着既然都在坟局当中,怎么也应该能见上一面,真要是见了面,我该说什么呢?师傅你好?师傅我想你了,师傅你咋还没死呢?……胡思乱想到这,身后一股怪异气息涌来,我急忙转身,就见一人影晃荡了下朝我而来。

    我掏出黄符,向后退了一步,碰到了寇真,丫的不耐烦道:“推我干啥?好像我能走快似的,我说伟哥,你长点心行不行?有点耐心行不行?……”我没搭理他,沉声道:“有东西来了,前面稳住了。”

    甭管来的是什么玩意,都不会是好路数,空间狭小,打斗起来,我怕前面的人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被我撞倒或是被偷袭,不小心走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前面传来慕容春的声音:“薛伟,我前面也有东西,你压住阵脚。”

    我都没时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黄符摆动,念诵咒语:“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一边念诵咒语,一边紧盯着我眼前,也就是三五步的距离,一个人影晃荡不停,有些朦胧,本来大月亮地的,视线并不受阻碍,何况距离也不远,却偏偏整出了这样的效果,寇真说过坟局当中千变万化,真是怪异到姥姥家了,怪不得当年诸葛亮一个八阵图能挡东吴百万兵,我们身在的这个坟局也不差啥了。

    咒语念完了,黄符也准备甩出去了,前面那个人影晃荡晃荡的还是没有显露出真身,耳听得我身后慕容春和赵欣呼喝声音响起,我却连头都不敢回,前面那东西还在摇晃,哥们有点忍耐不住了,没舍得用手里的黄符去打,弯腰捡起个土块朝那晃荡的人影砸了过去。

    啪!土块到了那人影面前,突然爆裂开,溅起一团尘雾,灰尘散尽显现出个怪物出来,我仔细一看,还特妈是老熟人,那身蓝色的冲锋衣太显眼了,正是那个要撞慕容春却被蚊子给吃了的男人。

    不过他比之前胖了差不多有一倍,尤其是脸,那都不是一张人脸了,满是青红蓝绿紫的脓包,顺着脓包流淌着发黄的脓水,眼睛都瞎了,身上也是同样如此,脓水流的滴滴答答的,都这样还能活得了?

    我不敢稍微向后退却,那人脚步僵硬,跟僵尸有点类似,我随即看到在他脑瓜顶上蹲着一只黑猫,黑猫相当大,又肥又壮,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嘴角轻轻向上翘起,露出人一样的表情,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猫惊尸!

    猫惊尸,也叫诈尸,有好几种说法,一种是猫是有阴气的,形象点形容是猫的能量与尸体产生共振,民俗中在丧葬时是不会让猫靠近的,还有一种科学的说法是生物电,但我最相信最后一种说法,猫有九条命,人死之后猫经过,人的身体会把猫的一条命掠夺到体内,形成诈尸,最有名的哈尔滨猫脸老太太就是这种情况。

    可坟局内诡异莫测,各种气息凶险至极,连个死鬼都看不见,蚂蚁都没有一只,那来的猫?而且这猫太大了点不说,还趴在死人脑袋上,笑的贼贱,怎么看都不是个好路数,哥们也没客气,大喝了声:“急急如律令!”手中黄符朝着黑猫甩了过去。

    黄符带着金光****,黑猫从那人头顶轻轻向上一跃,躲过黄符,朝着我扑了上来,猫扑上来的时候,那个满身脓包,流淌着脓血,早就死透了的人,也朝着我冲撞了过来。

    两路夹击,哥们要是躲黑猫就得被怪尸撞上,那也太恶心了,可要躲怪尸,黑猫就能扑倒我,哥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幸的是,哥们战斗经验已经锻炼出来了,天蓬尺往上一举,脚下一转,就挪动小半步。

    小半步就能把怪尸给晃过去,黑猫扑过来的凶狠,要是不怕疼,哥们也不介意狠抽它一下,要说那黑猫都邪乎大发了,眼见我挪动了半步,天蓬尺朝着它脑袋狠抽,喵!的一声叫,身躯在空中一翻,又落到了怪尸的头顶上。

    我确定怪尸是被黑猫控制的了,黑猫蹲在怪尸头顶上,那怪尸就不动了,身上臭味太冲了,薰的哥们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耳听得身边铃铛惊叫:“伟哥,那不是普通的猫,那是猫藏魂。”

    听到猫藏魂,我伸手去挎包找铁障罩符,不是哥们小题大做,而是猫藏魂这门邪术挺高端,说白了,就是人跟猫神魂相依,人猫一体,首先挑一只健壮的猫崽子,在猫百天之后,用针从猫心脏内扎出一滴血来,灌入道自己心脏中,再用自己心脏的心血扎出一滴,灌进猫的心脏,从此跟猫通吃同睡,养活儿子那么养活,加上咒语,训练,三年功成,人跟猫心意相连。

    猫藏魂是造畜的高端手法,在古代作用很大,可以用来刺探军情,打探消息,甚至一些牛逼点的刺客身边都有这样一支黑猫,才显得神出鬼没,跟铃铛的圆光术作用差不多,不过铃铛的圆光术乃是正道,猫藏魂却是邪道。

    黑猫肯定是围攻我们的术士带进来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窥探,等待机会,现在要紧的是把黑猫收拾了,幸好我找到了铁障罩符,凌空一晃,念诵咒语:“法灵灵,动天地,移星宿,拨天关,转地轴,驱江海,罩鬼神。……上有天罗神,下有地网将。何神不在吾罩内,甚鬼不在吾罩中。当吾者死,顺吾者生。急急如律令敕……”

    黄符还没出手,铃铛先出手了,跟我一样念诵着咒语,那面小小的铜镜高高举起,在黑猫跃起之际,铜镜上面的反射的月光罩住了黑猫,黑猫本来是朝着我使劲的,可被铃铛铜镜散发出来的光芒照住之后,身不由己的朝着铜镜狠撞了上去,喵的一声怪叫,猫脑袋跟铜镜来了个亲密接触,惨叫着跌在铃铛脚下,铃铛也没客气,抬脚朝着黑猫狠踩了下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一章 撅嘴

    铃铛一条腿都快赶上我整个体重了,加上用力,别说是只猫,就算是头牛也得给踩扁了,挺好一只黑猫,被铃铛一脚踩的肠穿肚烂,黑猫壮烈牺牲之际,我隐约听到右侧响起一声闷哼,显然暗中操控黑猫的人受伤不轻。

    干掉了黑猫,我才有时间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就见袭击慕容春的同样是一具怪尸,一具身材高大,显然也是进入坟局死了不久的术士,身上的衣服很完整,七窍流血,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黑猫。

    跟我狼狈拼命不同的是,慕容春相当从容,手中羽扇轻摇,施施然念着咒语:“阳神返汝魂,阴灵返汝残。魂魄随吾召,急急附灵旛。元亨利贞,魂魄归形。五脏万神,不受死惊。回尸返神,永保黄宁。急急如律令。”

    怪尸头顶上贴了一道黄符,随着慕容春的羽扇活动,肩膀上那只黑猫目露凶光,猫爪不断拍着怪尸的后脖颈子,作用却很有限,怪尸被慕容春牵制住了,我以为她会把怪尸晃进旁边的坟局之中,没想道慕容春反而带着怪尸和那黑猫朝着右边迈了三步,三步过后,羽扇朝右边一扇,怪尸猛地向前纵去,嘭!的声响,显然是撞到了暗中隐藏着的东西。

    慕容春借力打力,比哥们费劲干掉怪尸看上去轻松多了,要说哥们以前也挺自负的,自认为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比不上张青山和杨疯子那太正常了,可在符箓上被慕容春比了下去,很是有些沮丧。垂头丧气的跟着往前走了三步,慕容春回头对我道:“薛伟,赶尸的和猫藏魂混在一起了,你有没有安土地神符,拿来用用!”

    哥们不用检查挎包都知道没有安土地神咒,道家符箓有上万种,各有各的用处,谁也不可能带的那么全,对着慕容春摇摇头,道:“我带的都是攻击防守类的黄符,没有你要的安土地神符。”

    “现场画,多画几张,咱们用得着!”慕容春是一队指挥,虽然没人封她,也没人选她,但她就是很自觉承担起了队长的职责,一路走来步步为营,安排得当,挺像那么回事的,仿佛她带队是天经地义的事,哥们下意识就觉得该听人家的,幸好安土地神符我会画,挎包里带着朱砂,黄纸,毛笔,东西不缺。

    “你们帮我护法,我试着画出来!”我从挎包里拿出黄纸,朱砂,毛笔,招手让寇真过来,寇真问道:“伟哥放心,有哥们在,保证你的安全。”

    “别特妈废话,有慕容春和铃铛,用不着你保证我的安全,没桌子,你趴在地上拱起来,我要画符。”

    寇真脸色一变,指着我鼻子刚要破口大骂,被铃铛推了一把道:“别给脸不要脸,你要不照做,待会我整死你!”

    寇真是混不吝的性子,那也得分跟谁,在铃铛面前丫的就是个小绵羊,被铃铛推搡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加上慕容春着急催促,心不甘情不愿的趴在地上,把后背拱起,哥们却暗暗苦笑,画符要经过八道程序,一静口,静身,静心三种咒必要背诵三遍。二,再诵,祝笔,祝墨,祝纸真言。三,画符之室必要清静,可用九凤破秽罡清除一下。四提气意想画符,要求一口气画完中间不准有换气。五注意画法符头符脚符胆的下笔,收笔。六画好后,可以喷水一口,有讲究的,是喷出水雾之气,并非喷湿了。七,再把符合与掌心存想加持。八,送师。

    我挎包里的黄符,基本上都是这么画出来的,但现在没有那个条件,更没有时间,只能是画灵光符,可灵光符消耗精气神太大,能画几张也不知道,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把一张黄纸放在寇真背上,仔细回忆安土地神符的画法。

    黄符在外行人看起来都一样,一张黄纸上面是红色的怪异符号,但在内行眼中,却是千变万化,每一笔落下去都有门道说法,有的是云纹,有的是饕餮纹,还有的是鬼纹……一笔画错了,基本上就废了,不光是浪费了黄纸和朱砂,也浪费了精气神。

    寇真供着腰等了半天,哥们还没落笔,忍不住道:“你逗我呢是不是?赶紧的啊!”

    哥们懒得搭理他,仍是心存冥想,铃铛却怒了,两步走过来,一把摁住寇真的脑袋,恶狠狠道:“伟哥在干正事你不知道啊?你要是再特妈添乱,老娘就把你脑袋给拧下来……”

    寇真大怒,刚要反唇相讥,哥们准备好了,深吸了口气,口中轻声念诵咒语,手握毛笔,快速在黄纸上唰唰唰画了一张符。符一画好我感觉到黄符上面灵气充盈,普通的黄纸像是有了生命,显然是成功了。

    我把黄符小心收好,让寇真不要动,一鼓作气又画了两张黄符,两张黄符画完,吐出一口长气,顿时感觉身体被掏空了,脑袋都有些迷糊,好在铃铛见我不对,扶了我一把,我没搭理站起来骂骂咧咧的寇真,走到慕容春身边,把黄符递给慕容春道:“够了吧?”

    慕容春接过三张黄符,朝我笑道:“不愧是张青山的徒弟,符画的灵气盎然,够用了。”

    “还好,还好,总算是没丢人……”

    夸我!哥们很是受用,客气了两句,等着慕容春再夸两句,这娘们不解风情的朝前两步,念诵安土地神咒:“此间土地,神祇最灵。伸天达地,出幽入冥。惟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

    慕容春念完神咒,大叱一声:“去!”黄符在这声去中,闪出一道淡黄色的光芒朝着右前方直直而去,怪异的气息迎面而来,却刮不动半点悬浮在空中的黄符,黄符像是一个暗夜精灵,全身散发出淡淡金色平和的光芒飘了出去,慕容春回头沉声道:“跟上了!”

    朝着右前方走了九步,九步过后,停了下来,手中又扬起一道我画的安土地神符,并没有甩出去,左手快速指指点点,显然是再算前面的路该怎么走,这次慕容春速度快了起来,也就三分钟的时间,朝着左边甩出一张安土地神符,带头向前走。

    刚走出去两步,慕容春脸色就变了,突然停住了脚步,寇真咋呼喊道:“卧槽,黄符这是咋地了?”

    我和铃铛都是一惊,急忙朝前看去,就见黄符在空中飞出去没有多久开始摇晃起来,像是有剧烈的强风在吹拂。坟局当中各种气息涌动,十分紊乱,但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四周无风,黄符咋还成了这德行了呢?

    慕容春脸色变了,一张俏脸绷的挺紧,右手捏了个道决,朝着黄符一指,轻声念诵咒语:“此间土地,神祇最灵。伸天达地,出幽入冥。惟吾关奏,不得留停。有功之日,名书上请……”在她念诵咒语和手决下,黄符在前面挣扎着稳当了一点。

    慕容春松了口气,刚要迈步,黄符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突然倒飞了回来,前面隐约出现几个人影,慕容春侧身去躲,刚侧过身,黄符啪的声贴在了慕容春脑门上。

    一直很优雅的慕容春被这变故吓了一跳,加上黄符回转的力道非常强,跟扇了她一耳光似的,慕容春身体踉跄了下转了过来,脚下不稳,奔我来了,哥们就跟在他身后,都没反应过来,跟慕容春来了个脸对脸,嘴唇还碰触到了一起,软软的,还有点香味……哥们没忍住,下意识的撅了下嘴,接着我脑袋嗡一声大响,她,她……竟然亲了我。

    不过,感觉咋就那么得劲呢?我表现的肯定是呆若木鸡,慕容春反应过来,立刻惊呼一声,满脸通红,朝我踢了一脚:“你,你亲我干什么?”

    哥们挺委屈,明明是她突然袭击跟我来了个脸对脸,我不就是没控制亲了一下嘛,又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哥们真不知道,一切来的都太快,搁谁谁也懵,那还有功夫想是不是故意的,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误会,误会,你听我说。”哥们第一次跟女孩子嘴对嘴,那种感觉让我心里怪怪的,急忙解释,没想到慕容春炸了,对我喊道:“谁让你亲我了?你亲我干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我没有故意占你便宜,你想想,我老老实实跟在你身后,你突然就掉头了,整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没反应过来要躲开,按交通规则来说,责任其实在你,但我不追究你责任,这是误会,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春跟我不依不饶,哥们正跟她解释,寇真怒了,对我俩喊道:“两个臭不要脸的,要亲出去亲个够,现在得瑟啥,回头看看,不特妈想死就赶紧滚过来。”

    我亲了下慕容春,寇真这小子咋那么大的火气?我茫然转头看了看,就见三五个干尸突然出现,朝着我们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章 尸叔

    干尸,扑上来的绝对的干尸,这些玩意身上一点水分都没有,干瘪干瘪的,从上到下连跟破布条都没有,甚至没有了性别特征,实在是太干巴了,最为奇异的是,干尸头顶上的头发,每一个都是乌黑乌黑的,还特妈的挺柔顺,随风轻摆……

    不管是影视剧还是小说,都对僵尸进行过艺术加工,赶尸小说更是流行,各种各样的说法神乎其神,其实驱动尸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也没有多难,所谓的赶尸,是一种藏魂法,人死的时间不能太长,将辰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也就是说七魄不散才能赶尸,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尸体才能行动。

    赶尸是一份古老的职业,基本绝迹江湖,说起来似乎并不多稀奇,但别忘记了,坟局中的干尸死了起码百年以上,基本上都是僵尸了,三魂七魄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驱动的?何况赶尸有赶僵尸的吗?

    几具干尸当中隐藏着个身穿青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驱赶着几具干尸朝我们而来,干尸感觉到我们的人气,相当激动,张开怪口,一嘴的白牙,保持的相当完好,朝着最近的慕容春就咬。

    不知道坟局当中这些干尸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头发跟用了飘柔似的,牙齿跟用了黑人似的,偏偏身上衣服都烂没了,尸体却没事,也没见蛇虫鼠咬。

    慕容春刚跟哥们有了亲密接触,还没有缓过神来,我急忙抓住他使劲往怀里一拽,飞起一脚,把要咬她的干尸踢了个跟头。关键时刻,这么做无可厚非,慕容春却矫情了,虽然没有跟我闹腾,却对我喊道:“薛伟,你还有完没完?沾我便宜没够是不是?”

    我……对铃铛喊道:“铃铛,我牵制住几个干尸,你抽空把那个赶尸匠干掉!”

    铃铛听话,怒吼一声,抓着小小的铜镜朝着赶尸匠狂奔了过去,赶尸匠脚下踩着诡异的步伐,阴森森的念着咒语,硕大的斗笠将头脸掩盖住,手中拿着个三清铃,右手摇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铃声带有节奏,几具干尸全都随着铃声节奏而动。

    中间的干尸横的一转,朝铃铛抓了过来,赶尸匠低估铃铛了,也不怪他,铃铛的确是我们当中最容易让人低估的,一个胖胖的女孩子,不管是在现实世界中,还是在任何地方,都容易受到轻视,仿佛是最无害的存在。

    铃铛无害吗?那是没见识过铃铛的凶猛,尤其是动手之后,那就是只母老虎,但见铃铛弯腰猛冲,对朝她抓过来的干尸都不带躲的,硬撞了过去,干尸之所以是干尸,身上水分都没有了,一身枯骨一层皮,跟人肉干似的,能有多沉?

    铃铛有多沉?那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干尸伸出胳膊,愣是被铃铛给撞折了不说,还猛地给撞飞了,劲道大的吓人,跟个炮弹一样猛地撞到了赶尸匠身上,赶尸匠也蒙圈了,鼻血直流,摔在地上,斗笠掉了,不在装逼,挣扎着要站起来,铃铛一个跃步,用她那庞大的身躯给赶尸匠来了个泰山压顶!

    咔嚓,咔嚓……赶尸匠惨叫连连,哥们听的牙都酸了,不知道丫的断了几根肋骨,干掉了赶尸匠,三四具干尸像是被抽空了,无声无息栽倒,我刚想叫声好,感觉身后有风声,一具干尸从一边无声无息朝我撞了过来,变故起的突然,我被撞到,手中黄符掉在了地上。

    赶尸匠不是一个人,我刚闪现出这个念头,三清铃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那个被铃铛压住的赶尸匠手里三清铃发出来的声音,哥们翻滚了下站起来,就见对面冒出成群的干尸,跟特妈要赶集似的,朝着我蜂拥过来。

    根本来不及数有多少个干尸,蹦蹦跳跳的就到了我眼前,哥们拽下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高声念诵咒语:“天为象,地为相。化楼台,召狱将。立牢眼,变铁床。千斤锁,万斤杖。庞灵、刘,通,押祟入狱,罪重勘,罪轻兔。急急如律令。”

    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离我最近的干尸拍了过去,刺啦……如同烤肉的声音响起,道经师宝印拍在干尸身上,散发出一阵阵白烟,干尸剧烈抖动,僵硬的脸上竟然流露痛苦的表情,同时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道经师宝印起了作用,可干尸太多了,哥们胳膊累折了也拍不过来,慕容春经过最初的慌乱,又变正常了,并没出手,双眼冒出精光,羽毛扇插在腰间,双手在各个指节间不停点动,显然是在算计方位和步伐。

    能不能逃命要看慕容春多快算出来方位和步数,更要确保慕容春不被干扰,我只能是硬着头皮顶上,铃铛干掉了赶尸匠,冲过来支援我,赵欣护着慕容春,寇真呲牙咧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更操蛋的是,不知道他是咋地了,突然学起了干尸的动作,手舞足蹈。

    寇真就是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我没功夫跟他较劲,挥舞手中道经师宝印朝着干尸猛拍,铃铛也冲了过来,她手中的铜镜端的是个好宝贝,挥舞起来,但凡被铜镜拍到的干尸,身躯瞬间变得干枯脆裂,咔咔咔……声响中,不过片刻功夫就会化作粉末一样的尸灰。

    我和铃铛瞬间功夫解决了四五个,但从外面来的干尸源源不绝,同时,四周响起了不同的三清铃声音,越来越多的干尸挤了过来,地方就这么大,干尸占了地方我们就得后撤,也就能撤个五六步就得被挤出去。

    我和铃铛很危险,我一边怒吼着用道经师宝印去拍,一边去看慕容春,希望她能有办法,慕容春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双手都在颤抖,却还在倔强坚持,她的身边也出现了干尸,赵欣保护住了他,甚是艰难。

    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不是被干尸围殴,就是被赶出安全地带,哥们也急了,却没什么好办法,就在感觉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寇真掏出了他带来的三清铃,高举过头,轻轻一摇,骂道:“就特妈你们会摇铃铛?”

    寇真摇铃铛的手法很特殊,手中的铃铛更是声音清脆如黄鹂,愣是把所有三清铃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成群的干尸猛地停顿了下,痴痴傻傻的开始扭动身躯,看样子是被寇真给控制住了,要朝后面的赶尸匠们反扑。

    “咦,是北天师道的法铃!”不远处传来一个淡淡惊讶的声音,声音有些苍老,应该是赶尸匠的头,紧接着,我们附近百米之内上空散发出昏黄的颜色,一股潮热到极致的温度出现,这股潮热力量之大,让人感觉无可抗拒,我脚下情不自禁朝后退去,心头一沉,对方要出大招了吗?

    恍惚中,我看见一个人影,头戴斗笠,青色的宽大长袍,手中拎着个烟袋锅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瘟热气息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人瞬间汗流浃背,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火炉,下面不断有阴火炙烤,这种热度不似真正的火焰那般令人感觉到撕裂般的疼痛,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的撕咬心肺,令人疯狂,更令人无法忍受。

    随着此人的靠近,那些原本转过身的干尸,各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骤然精神了起来,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恶气息,寇真的三清铃已然不管用了,丫的还在玩命的摇动三清铃,嘶声对我喊道:“伟哥,来的是湘西的尸叔,老东西练尸功,身上散发的死气瘟气,咱们抵挡不住,慕容春,你倒是快点算出来啊……”

    湘西尸叔是个传奇人物,据说已经一百多岁了,乃是祝由科的大当家,早就退出了江湖,没想到连他也亲自出手了,哥们震惊于尸叔的身份,更震惊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瘟煞股死气。

    尸叔的身影走的还缓慢,可越是离的进,我越是感觉像是身处在阴毒的火焰里。若有若无的雾气与皮肤接触,恍若鬼火的****,毛发欲焦。这表明四周的瘟煞死气,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干尸全都一动不动,如同听话的士兵,随着尸叔身上瘟煞死气的蔓延,一个个的干尸全都精神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朝着我们缓慢转了身躯,慕容春还没有算出该走那个方位,哥们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为了给慕容春争取时间,掏出一张雷符,纵身朝尸叔的身影扑了上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三章 老不死的

    哥们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的,特悲壮,前面干尸太多了,尸叔躲在僵尸后面,我又不会轻功,只能是先靠近干尸再找空子朝尸叔猛扑,哥们跑的挺猛,其实心里还是发憷,暗自鼓劲,想象自己是抗日奇侠,能手撕鬼子,手榴弹炸飞机……

    两步跑到最近僵尸身边,纵身一跃……悲剧了,本来傻乎乎的僵尸动都不动,可就在我跳起来的一刻,离我最近的僵尸突然双手弹起,笔直笔直的,跟电视里演的一样双臂放平了,恰好怼在我肚子上了,哥们疼的捂着肚子就蹲下了。

    操蛋的是,死气沉沉的干尸在尸叔出现之后,变得灵活了起来,呼啦一下散开,把我包围了起来,哥们强忍着疼痛站起来,十几具干尸已经把退路全堵死了,更操蛋的是,一点地方都没给我留。

    坟局当中地方就那么大,稍有不慎就迷失在阴风中了,哥们暗暗叫苦,好在手中黄符没丢,还有一拼之力,可尸叔个老东西太老奸巨猾了,身影恍恍惚惚跟死鬼似的,哥们趁着干尸还没对我动手,深吸了口气,摸准了尸叔的身影,轻声念诵咒语:“吾受天师盟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下达泉扃。吾行禹步,愿得升仙。三魂童子,七魄真人。随吾禹步,愿度灵关。急急如律令。”

    手中黄符突然出手,朝着尸叔而去,哥们纵身跟上,黄符金光闪闪从干尸缝隙中出去,直奔尸叔影影错错的身影,哥们跟在黄符后面,抽出后腰的天蓬尺,弯腰低头的向前蹿,前面挡着我的两个干尸还没反应过来,哥们已经跟他们错身而过。

    心中刚一喜,寇真朝我喊道:“伟哥,你特妈中计了!这是引蛇出洞!”

    我感觉都快跟尸叔面对面了,听到寇真喊的中计两个字,一愣,停顿住了回头一看,哥们还真中计了,我是突破了僵尸的阻拦,身后却被十几具僵尸堵的严严实实的,寇真和铃铛跟干尸纠缠不停,朝我这边杀来。

    我已经到了这一局的边缘,稍微向前一步,就跟章慧母子一样进入另一个局了,哥们抹了把冷汗,暗自庆幸关键时刻停下了脚步,可现实又教育了我一把,甭管在什么时候都别大意,抹了把的冷汗还没甩出去,忽地前面伸出只手来,朝着我一拽……

    大意了啊,我被拽的向前一个踉跄,眼前景色骤然就是一变,哥们反应也算够快的,黄符朝着前面拍了过去,拍是拍出去了,力道却不怎么足,毕竟哥们身躯不稳,来不及鼓足力气,没等拍到拽我的人,手背突然一疼,被一坚硬的东西砸到了。

    我疼的一收手,咬牙撑住了黄符没掉,身体超前靠了过去,想用肩膀把拽我的人撞飞,却被一个硬物顶在了肩膀上,四周空气猛然一滞,肩背微麻,一股阴晦邪气透体而入,不甚猛烈,却如丝如缕直迫脏腑,而且内外交迫,使气血浮动,更要命的是,这么一瞬间,我非但没有占到丝毫上风,反而被那股阴晦气机锁住,使我欲退不能。

    我憋闷的难受,丹田内气息被触动,猛然一转,把我体内的阴晦死气逼的退了退,我拽着黄符,仍是朝着前面猛拍了过去,我气血翻涌中这一下拍出,劲都使足了,黄符啪的声,没拍到人,却拍到一个坚硬的东西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打出火花来了。

    我掌心一麻,接着被一脚踹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要起来,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深吸了口气抬头去看,就见对面坟头上坐着个庄稼汉一样的老头,老头差不多六十多岁的模样,皮肤黝黑,一脸的皱纹,带着顶斗笠,身穿青色长袍,腰中间用一条布带束住,腰畔挂了个黑乎乎的皮袋子。

    手中拿着个玉石杆的烟袋锅子,得有半米来长,铜头,玉杆,烟袋锅子闪着红光,老头眯着眼睛,一口口抽着旱烟,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笑眯眯的看着我,不用问都知道老丫挺的就是湘西赶尸的老祖宗,尸叔。

    一个学了一年符箓之术的少侠,后面基本靠自学,一个是一百多岁赶尸匠的老祖宗,那差距实在是太特妈大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干掉尸叔,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在没见识,也知道玄门里这种老不死的,是最难对付的。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寇真,铃铛,慕容春……那个也看不到了,不仅看不到,连声音都听不到,一步错就是天涯海角,这****的坟局也太特妈让人蒙圈了,哥们苦笑连连,抬头问尸叔:“你老人家就是湘西尸叔?”

    明知故问,拖拖时间呗,万一要是慕容春她们能突破局限呢?何况说说话也能摸摸对方态度,要是能忽悠的老东西放了我,那就更好了,虽然我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可万一要是成了呢?

    尸叔咧咧嘴,从嘴里喷出一股旱烟,用方言对我道:“娃子知道我老人家?”

    还我老人家……臭不要脸了都!可哥们能说什么呢?尴尬的笑了笑道:“前辈,我师傅是张青山,我知道你也是为龙脉的事来的,可我不明白你老都一百多岁了,岁数是不小,但当年龙脉之战没有你吧?你趟这趟浑水干什么?”

    尸叔叹了口气,朝旁边的墓碑磕了磕烟袋锅子,磕的火星四溅,对我道:“我不是为自己来的,我老人家这个岁数了,玩了一辈子尸,也不怕死,可我这一门也是有人搀和进去了的,我师傅的师叔一家,一百多年全家就没人能活过三十岁,怪可怜的,青山出现,小辈求到我头上了,我能不管?”

    “娃子,我跟你说,我老人家不想跟你为难,要说本事我也算不上多强,可在这坟局当中,埋着无数的尸体,我老人家玩了一辈子死人,不客气的说,坟局当中没有人比我更强,有我护着你,没人能把你怎么样,你最好跟着我,我带你回湘西,你师傅肯定会跟来,也就没你什么事了,我不为难你个小辈,更不会怎么样你。”

    尸叔挺自大,吹牛逼说只有他能保护我,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他说的,玩了一辈子死人,都特妈跟他家养的一样,坟局之中全都是死人,老东西如指臂使,还真没谁能干的过他,不过,坟局已经是诡异莫测了,再动埋着的死人,气息一乱,岂不是更加的诡异莫测?

    我想的挺多,事实上轮不到****这些心,我琢磨下对尸叔道:“前辈,我是莫名其妙卷进这件事的,跟我没关系啊,张青山就在坟局里,你找他去,别找我啊。”

    “我找了啊,没找着,碰到你了,有你在,你师傅还能不出现!”

    话说的够直白,噎得我愣是没说出话来,过了有半分钟认清了形式,已经落到人手里了,没个结果不会放我走,不过凭啥跟他回湘西啊……老东西的意思是,不在坟局里找张青山,带着我出了坟局回湘西?

    人老精,鬼老滑,尤其是尸叔活了这么大岁数的,那就更了不得了,他要是有根尾巴都能成精,带我回湘西绝对是高招,坟局诡异,越向上越莫测,老东西肯定看出来了,而且玄门人士来的太多了,本事再大也怕阴沟翻船,找到了我他就没必要在这消耗下去,带我回到湘西,到了他的地盘,放出风声,我师傅去不去的不知道,玄门术士们肯定会去。

    主场变成尸叔的了,还不是任由他拿捏?哥们相当无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道:“前辈,咱们这样吧,待会你要是见到我师傅了,你跟他较劲,把我放了行不行?”

    “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哎,娃子,我老人家不想跟你为难,可你看看他们实在是太惨了,不解决了这件事,王家生生世世都会是这个样子。”

    前面我听明白了,后面的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刚要问,尸叔拿起烟袋锅子朝旁边的墓碑磕了三下,从他身后爬出六具尸体来,六具尸体全都穿着黑衣,脑门上贴着黄符,除了脸色惨白,身上没有活气之外,保存的相当完好,每个人的年纪都是二十多岁三十岁的模样,相貌不敢说一模一样,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家子。

    难不成王家死的人都被尸叔做成了活尸?我还真没想差,尸叔叹息着道:“看看他们多可怜,哎!我老头子老了,临死的时候能为同门做点事,也算是功德……”

    说着话轻轻拍了拍六具活尸中的其中一具,六具尸体突然就动了,僵硬蹦跳到我身边,把我给围在了中间……这是把哥们当人质了啊,我相当无奈,琢磨着先保住小命,配合尸叔,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哥们已经准备老老实实被尸叔摆布之际,忽地一个声音传来:“那小子是老子的,谁敢抢?”(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章 高手过招

    声音是如此耳熟,以至于我都来不及高兴,就狠狠的呸了一口,来的人是杨疯子,除了他没谁的声音是这么不着调的,老丫挺的话音还没落,六道黄符先至,快的恍如闪电,连接贴到六具活尸脑门上,盖住了原来的黄符。

    哥们看的渍渍称奇,杨疯子别的不说,那一手符箓功夫却不得不让人佩服,太特妈准了,让我面对面都不见的能贴那么准,六道黄符是定身符,六具活尸顿时跟抽筋一样全身乱颤,却是无法挪动一步。

    尸叔那张苍老的脸变了颜色,沉声道:“杨疯子,你真要跟我湘西祝由作对?”

    “老子特妈本事比你大,跟你作对又怎么了?不就是一帮子苦逼穷哈哈,吃口死人饭的,学了点微末道术替人赶尸还乡,还特妈成门派了,祝由,祝你大爷啊!”

    杨疯子说话……真特妈让人讨厌,不过听在我耳中咋就感觉那么痛快呢?一抬头,杨疯子突然出现,出现的地方,就能看出来这老东西有多不着调了,竟然踩在了离我最近一具活尸的肩膀上,伸手就朝我抓。

    落在尸叔手里我还能见机行事,落到杨疯子手里只能是生不如死,哥们相当不乐意,往旁边一闪,琢磨着尸叔肯定不能让杨疯子抓了我,事实也正如我想的一样,杨疯子一出现,尸叔就动手了,手里的烟袋锅子朝杨疯子一点。

    烟袋锅子里的旱烟早就没了,被尸叔磕的渣都不剩了,可他凌空虚晃,愣是从烟袋锅子里迸出一点火星,朝着杨疯子****而去,火星虽小,气势却不小,带着瘟煞的热气,杨疯子那么托大都没敢硬接,一缩手,不在抓我,而是翻身落到活尸身后。

    杨疯子是真疯,但只要一动手就不疯了,典型的人格分裂,杨疯子往活尸身后一躲,脚下一个滑步,跟抓迷藏似的弯腰伸手朝我抓来,哥们得躲啊,闪身就躲,杨疯子嘿的一声,朝我喊道:“小子,老子抓你,你特妈还敢躲?”

    继续抓我,可他身前的活尸突然动了,胳膊大幅度摆动,朝丫的脸上就是一胳膊,横着扫过去的,幸亏杨疯子反应及时,抓我的手缩了回来,同样用胳膊一挡,挡住了活尸横扫,杨疯子还是托大了,以为躲到活尸后面尸叔就奈何不了他,却没想到,尸叔烟袋锅子里那颗火星,在杨疯子跳到活尸身后,突然诡异的一转弯,朝着杨疯子贴在活尸脑门上的黄符去了,无声无息把杨疯子的定身符给烧着了。

    杨疯子的定身符失去了效果,尸叔就又控制了活尸,让活尸给杨疯子一胳膊简直太小儿科了,杨疯子被逼退了一步,不敢大意,守住了心神,脚踏罡步,斜着又向前了一步,口中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令字一出,手中突然多了个拷鬼棒,朝着活尸额头点去。

    拷鬼棒是道教法器,用于道教开坛作法或平时驱赶鬼魅、妖邪之用,又称“打鬼棒”、“拷鬼杖”或“拷鬼桃棒”。外观是一根黄色的圆柱形短棍,上面刻有各种符箓,杨疯子手里的拷鬼棒,刻着“打邪灭巫孟元帅”和“行刑拷鬼朱元帅”

    这两位元帅同属雷部三十六天将之列,官诰全称是“雷门火车朱元帅”和“酆都拷鬼孟元帅”,棍子上镌刻了他们的名号,意思是借重二位的威力来驱逐鬼魅。拷鬼棍用桃木制成,取“桃者,五木之精也,故压伏邪气的意思。

    杨疯子一棍点出,又急又快,点到活尸额头,活尸体僵硬的身躯顿住,额头冒出白烟,脑门上的黄符被杨疯子给戳了个窟窿,黄符残缺,法力也就失去了,活尸没了黄符的支撑,跟普通的尸体没什么区别,眼见着就要软软跌倒,那边尸叔手中多了个棺材钉,眼疾手快的朝活尸背后一甩。

    棺材钉打进活尸后心,软了的活尸立刻精神了起来,卜楞一下站直了,身上直冒黑气,双臂伸直朝着杨疯子抓了过去,哥们看的这叫一个解气,忍不住朝杨疯子喊道:“杨疯子,你特妈不是牛逼吗?不是茅山的符箓宗师吗?连特妈一个活尸都收拾不下来,你还吹什么牛逼?你到底是茅山的,还是猫山的?”

    杨疯子连着出手,连个活尸都没收拾下来,加上哥们一刺激他,气的哇哇大叫,手中突然多了一张黄符,猛然一甩,黄符嗖的打在了活尸胸口上。活尸后心中了尸叔的棺材钉后,邪性大发了都,跟活人似的伸手去抓黄符,想要从胸口把黄符拽下来。

    杨疯子的咒语声起:“飞天欻火,迸眼流星。奔飞火电,照败魔形。灵光四照,玉符回明。灵姬恊佑,天地萧清。急急如律令。”

    咒叫做欻火电咒,顾名思义是个火符的咒语,咒语声中,黄符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火焰细小,却是带着灵力,操蛋的是还往上撩着烧,活尸一身死气,头发啥的却都不缺,火焰向上一撩,不光是身上烧着了,连眉毛头发也烧着了,身上的黑气更是蒸腾升起,身上发出恶臭的味道。

    杨疯子得意的刚要继续抓我,他身后一具活尸体突然暴起,猛地抱住了他,张嘴就朝杨疯子脑袋啃,尸叔太贼,杨疯子对付活尸的时候,老东西五根棺材钉悄无声息的打在其余五具活尸身上,并不着急发动,而是等着张青山手忙脚乱突然袭击。

    杨疯子按理说不该这么弱啊?我有点蒙圈,琢磨着是不是该趁尸叔和杨疯子斗法的时候趁机溜了,可我只要稍微一动,杨疯子和尸叔就朝我看过来,我能感觉到他俩分了一半心在我身上。

    哥们很是哭笑不得,斗法不好好斗法,盯着我干什么?也不敢乱动,找机会呗,愁眉苦脸的去看,就见被活尸抱住的杨疯子,脚下猛然一跺,浩瀚的气息震荡开来,活尸竟然被杨疯子一跺之力震的向后跌倒。

    杨疯子忽然大喝了一声,声音大的震得我耳朵发麻,哥们得扰乱他啊,朝他骂道:“杨疯子,你特妈连几具尸体都收拾不下来,喊什么喊?你想再把他们喊死一遍?”

    杨疯子没搭理我,并没有使出什么大招,而是摆了个恭敬请神的姿势,腰身微躬,朗声念起咒语:“玉皇降敕,朱祈显灵。太上太真,中界灵神。诛斩妖精,逢天斩鬼,逢地斩精。收摄众邪,万死千生。太真保箓,太甲易形。速依吾命,剿馘魔群。急急如律令。”

    杨疯子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法器,请神而来,咒语声中,四周空气都紧了一紧,杨疯子身上神光突显,道道金光从他身躯中骤然升起,于此同时,尸叔也开始踏起了诡异的步伐,念诵起祝由科的咒语,剩下的五具活尸随着尸叔的动作而动,围绕着杨疯子转圈,看上去分外诡异。

    双方咒语声在漆黑夜色中混杂在了一起,气氛变得特别压抑,忽地,尸叔做了个扑的姿势,五个活尸一起朝杨疯子扑了上去,我这才看清楚活尸手上都带着精钢指套,跟电影里慈禧老佛爷戴的指套差不多,却比那个更加尖利,也没那个长,无疑也更危险。

    五具活尸,就是十只手,五十根手指,五十个精钢指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一起朝杨疯子纵身扑上,也就在这时,杨疯子猛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竟似发出金色的神光,下一刻他猛然大喝:“天冥地冥,三五交并。雷云风电,扫剪妖精。如有违令,霹雳斩形。急急如律令。”

    几乎就是一字一句喊出来的,随着最后一句急急如律令,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却是猛地一缩,五具活尸就被阻挡住了,尸叔高声喊道:“九幽冥火炼其身,千锤百炼不死人,法到,令到,疾,疾疾,疾疾疾……”

    五具活尸好似打了鸡血,一起向前踏了一步,双手伸出跟杨疯子也就不倒一拳距离了,杨疯子猛地大喝一声,身上金光突然猛然一涨!宛如旭日初升,金色的光芒映射天地,轰!一声响,一股绝大的力道以杨疯子为中心向外涌去,把五具活尸生生给掀飞了起来。

    杨疯子发威,用自身功力把五个活尸掀飞,乘胜追击,脚下快的不行,朝着尸叔猛地赶了过去,身形之快,犹如一道疾风,同时手中的拷鬼棒虚空画符,念诵咒语:“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五具活尸被掀飞的一刻,尸叔老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闷哼了声,猛地吐了口鲜血,吐血是吐血了,却没有浪费,朝着迎面而来的杨疯子吐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五章 师徒相见

    哥们以前道行不够,跟鬼干架的时候经常吐舌尖血,喷着吐,含着吐,呸着吐……算是吐血的老手了,但我从来没想过人吐血能吐得跟道水箭一样,尤其是尸叔吐的血还是黑的,腥臭腥臭的,这老东西一身死气,活了一百多岁还不死,难不成是半个死人?

    胡思乱想一晃而过,眼见杨疯子手中多了道黄符,跟变戏法似的,都没看见他动手,黄符就飞了出去,黄符那叫一个灵动,两头翘起,形成个弧度,把尸叔吐出的黑血给包裹住了,嗤嗤!的声响发出,黄符瞬间被黑血腐蚀出个窟窿,但那口黑血喷出的力道终究是弱了,从空中跌落到了地上。

    卧槽!尸叔吐的是血还是特妈硫酸?哥们有点傻眼,尸叔一口黑血没有奏功,杨疯子的定身咒可就到了,到尸叔前面还有两步的距离,杨疯子脚下一顿,手决点出,尸叔突然就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这个时候要是还不跑,我就不光是傻,还呆,傻呆傻呆的,我不敢惊动杨疯子,挺小心的向后挪动脚步,这么做有两个好处,杨疯子要是朝我看过来,我面对着他可以停下,丫的就不会认为我想逃跑了,我不信尸叔没有后着,只要尸叔一暴起,哥们在小心点肯定能挪出去。

    怎么都没想到,杨疯子定住了尸叔,一扭身手决朝我指了过来,念了声急急如律令!哥们就被定住了,一动不能动,卧了个大槽的,杨疯子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啊,都没带停顿的就把我也给定住了,哥们十分无奈,解定身咒的步骤我也会,可我能给别人解,自己却解不了。

    定身咒是小术,却极需要极高的道行,道行高的用出来才好使,道行低的,比如我这样的,基本上没啥作用,可道行要真高了,手段就更高,谁特妈还用定身咒啊。

    杨疯子用出来了,并且很成功,被定住的一瞬间,我突然懂得了个道理,术无高低,就看是谁用出来的。同时暗暗祈祷尸叔赶紧发大招干掉杨疯子,杨疯子太特妈危险了,哥们眼珠子都快瞪圆了等着尸叔发大招,尸叔却站在那一动不动,令我甚是不解,因为定身咒用出来,不是对所有人都管用,管用也分时间长短,我这样的没人解咒,那就定着吧,可尸叔百年老怪物,一身死气,功力深厚,按理说片刻就能解了定身咒,咋还一动不动了呢?

    尸叔不动,杨疯子来了脾气,站到尸叔跟前,扬手就要给尸叔个大耳刮子,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是尸叔这种身份的,杨疯子真要一巴掌下去,茅山跟湘西祝由一脉这仇可就结的大了,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以为尸叔的眼神必然会很愤慨,没想到尸叔眼睛却是一亮……

    杨疯子一巴掌下来,气势很猛,中途却突然变招,手中突然多了道定身符,啪的贴在了尸叔脑门上,用食指指着尸叔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尸气,老子要是沾染上了,没你的解药,就得特妈变成一具活尸,你当我不知道?特妈的,跟你这种老不死的斗,不光要斗勇斗狠,还要斗心眼,真特妈累,你这个老不死的……”

    哥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尸叔光站在那别人就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沾身,杨疯子那么牛逼,也就是把人家定住了而起,咋地不了尸叔,虽然张嘴就骂,看似牛逼,其实就是过过嘴瘾的事,我纳闷的是,他不是都疯到家了吗?咋还突然就不疯了呢?

    身后突然一疼,我就发现自己能动了,问题不是我自己动的,而是被人拽动的,被人忽悠一下子拽着倒退而去,身不由己,耳边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杨疯子,卧槽你大爷,你不是找老子吗?老子就在这呢,来啊,茅山符箓宗师,你特妈就是个****,等老子有时间,把你肚子里的****给你打出来,让你重新做人……”

    张青山……张青山的声音,哥们一个迷糊,眼前景色骤然一变,隐约的我看到杨疯子怒吼着朝我扑了过来,都快要抓到我了,随后他那张疯脸就在我眼前消失,我被人拎着快步如飞,想回头都没办法,刚想开口说话,啪!的摔倒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哥们晕乎乎站起来,深吸了口气,扭头朝那个人看去。

    就见张青山从我肩膀上拽下挎包,从挎包里掏出我画的黄符,一张张仔细的看,看就看呗,脸上怒容满面,一边跺脚,一边低声骂道:“****,****,这张也是****,全特妈是****,老子怎么收了这么个废物……”

    张青山还是我小时候那个德行,几乎没有变模样,不显老,就是头上已然是有些白了,一身脏兮兮的道袍,腰间挂着个盛酒的葫芦和符袋,哥们一瞬间就失声了,嗓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曾经脑海里浮现过无数次我们师徒再见面的情形,有我指着他鼻子骂得他一声不响的情景,有我对他喊师傅拽下几根胡子的情景,还有很淡定的请他吃饭,更有,跟孩子一样委屈说师傅我很想你……

    但我从来都没想过再见面竟然会是这种情景,看着张青山********的骂着,我突然就笑了,师傅一直都没变,还是那个不着调的德行,其实……我也没变,我见到他就是亲,忍不住道:“师傅,我想你了!”

    哥们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眼泪却没忍住,心里很酸楚,张青山的身躯僵硬了下,转过头来,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我,很凶狠,上来给了我一脚道:“你特妈画的这些都是啥玩意?符是这么画的吗?真是白教了你一场。”

    良好的气氛,美妙的感觉,师徒相见的感动,都被他这一脚踢的一干二净,我也怒了,站起来对他吼道:“你就教了我一年,趁我生病跑了个无影无踪,去那都不说一声,我连给你写信的地址都没有,更别说电话了,我那会十岁,十岁的孩子学一年能学到啥?再说了,符箓之术博大精深,你牛逼,我教你一年,你就能成宗师?”

    “卧槽,你小子还特妈敢顶嘴了!毛长齐了是不是?我特妈不是给你留了两本书吗?学不好还怪我?”张青山还是跟我小时候一样,照着我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哥们那敢躲,都被他打习惯了,一瞬间我好像也回到了十岁那时候,爱顶嘴,很不服气道:“师傅,不是我说你,我就是你散养的徒弟,你是留了两本书,可没师傅亲自指点,我能有多大成就?现在秘籍不缺,我给你找一本,你就能练出绝世武功来?”

    张青山被我顶嘴也习惯了,没搭理我,看着我问道:“你特妈自己作死,把老子牵扯进来干什么?”

    “师傅,长点心吧,我要不是你的徒弟,能被人算计?能被人追的跟死狗似的?能是现在这个德行?要不是你徒弟,我现在肯定在看大门,悠哉悠哉的挣我的工资呢。”

    张青山怒了,对我喊道:“老子跟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被术士们盯上了,没完没了的去龙虎山闹,为了不连累龙虎山,老子不得不下山,东躲西藏了几十年,我一直以为我特妈才是关键所在,现在才知道,老子是被你这小兔崽子给坑的,天机门的术士看到手机上面青山那两个字,不是我,是你这小兔崽子。”

    “师傅,你得把话说清楚了,到现在我还蒙着呢,咋就我是关键了?”

    “天机门术士跟鲁班术高手合伙做出个手机出来,几十年前谁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包括你师傅我在内,都认为那是个法器,随着时间推移,后来有了bb机,那帮货以为手机是个怪异的汉显bb机,青山两个字是别人发给我的信息,认定了就是我……”

    “又过了些年,才有了微信,从那手机上的位置看,是有人发送消息,青山,不是消息,而是昵称,可你见过谁特妈用微信不取个昵称的?有几个人是用自己真名字的?这帮傻比,认定了是我,实话告诉你,你加的那个玄术交流群,是老子建的群,你特妈还取了个青山真人的昵称,我就知道那个青山是你,不是老子了,更可气的是,你还在群里得瑟,被我把你给踢了,可特妈还是把那些术士招来了……”

    张青山哭笑不得,继续对我道:“偏偏你还是老子的徒弟,唯一的徒弟,你说我是不是倒霉催的?救了你,教了你,还得替你顶缸,害得我半辈子流浪,一辈子没娶上媳妇,我特妈上辈子欠你的啊?”

    我听得有点傻,仔细一琢磨,似乎又在情理之内,不过这一切好像真都是命运的安排,谁能想到张青山是因为我东躲西藏了几十年,巧合的是,还收了我当徒弟……我忍不住道:“师傅,这……或许就是命吧!”(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章 这就是命

    命运,是指事物由定数与变数组合进行的一种模式,命与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命为定数,指某个特定对象,运为变数,指时空转化。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即是某个特定对象于时空转化过程。运气一到,命运也随之发生改变。所以命运是最难琢磨,最难掌握,最难以看透的,但谁也不能否定命运的存在。

    张青山就是,当年天下大乱,牵扯无数玄门术士,龙脉一战,龙虎山张家并没有搀和其中,可毕竟是道门正宗,起码也该知道点消息吧?张青山他爹抽的什么风,非得给他起这么个名字?取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世界上叫青山的人多了去了,偏偏张青山学的一手好符箓之术,树大招风,要是哥们也得怀疑他是那一丝天机。

    这些都能解释得过去,操蛋的是,张青山被迫四处流浪,偏偏收我为徒,最后发现他徒弟才是真青山,他其实是个冒牌货……这就不仅是命运,而是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了,所以当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张青山看着我哭笑不得道:“老子这是特妈招谁惹谁了?”

    “师傅,既然你被认定了是关键,这么多年东躲西藏的就没想着解决?”

    “解决个屁,牌坊村的坟局看似庞大,其实不过是个试炼场,真正的龙脉之地,比这个要凶险,坟局不过是缩小版的龙脉,当年我为啥去东北?还不是特妈为了这件事,碰上那个黄仙,为民除害,认识了你这个小王八蛋,收你为徒,原来是特妈你害的老子……”

    一切都离不开当年的龙脉之战,就连张青山收我为徒都是因为这个事,张青山感觉到了命运的戏弄,朝着天上一指:“卧槽你大爷的。”

    “师傅,怨天尤人解决不了问题,指天骂地也没用,你说坟局是龙脉的缩小版是怎么回事?”

    “你师父我被天下术士追的跟狗一样,几乎是永无宁日,符箓之术就是跟他们斗来斗去练出来的,我不甘心这么下去,一直在打听当年龙脉之战的消息,去了兴安岭,找到了龙脉所在,实话跟你说吧,龙脉不难找,找到了也没用,根本进不去。龙脉入口处布置着一个比坟局更庞大,更吓人的局,此处坟局埋的都是死人,可龙脉之局里埋着的不光是死人,还特妈有各种各样的猛兽,苍狼,,巨蟒,老虎……传说还埋了一条真龙。”

    “自古以来,咱们中原王朝发配犯人基本上都是南方,南粤荒蛮之地,到了清朝,发配全都是关外宁古塔,被发配的人里有的是官吏、文人雅士,有的是艺匠、官人,有的是战俘,他们当中有抗清名将郑成功之父郑芝龙。金圣叹家属,诗人吴兆骞,吕留良家属……”

    “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的命数,带有天命的,他们死了全都埋在了龙脉的局中,这么跟你说吧,龙脉关键的龙头所在之地,整个一座山都特妈是个局,这个局得有多大?满清从兴起就布这个局,一直到民国,清朝的大内供奉就是干这个的。”

    “再者说,当年天命术士里面高人辈出,硬是闯进了龙口,加上大内供奉,双方在龙头山里面大战了一场,不客气的说,那一场大战对玄学各派差点造成灭顶之灾,这也是玄学为啥越来越没落的原因,天机门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供奉那边唯一能带人进龙头山的,出来后用命窥探天机,看见个手机和上面两个字青山,就死翘翘了,天命术士这边,能计算出龙脉路线的人压根就没出来,死在龙头山了。”

    “你师傅我当年闯龙头山,闯到一多半,就闯不下去了,差点没死在里面,花费了一个月的功夫才出来,所以才有点心灰意懒,留在东北混了几天日子,碰见那个黄仙作恶,伸手管了你的闲事,收了你为徒弟。”说到这,张青山又是朝天上竖了下中指,骂道:“卧槽你大爷的。”

    我听得有点晕乎,牌坊村的坟局是龙脉之局的缩小版,也就是说,当年那批人从龙脉出来后,发现他们和后代都活不过三十后,想要重新进龙脉,却没办法进去了,因为天命术士那边能算出路线的人死在了大战中,供奉这边天机门的人身受重伤……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很是关键,急忙问张青山:“师傅,能进龙头山的人是天机门那位看到手机的术士,可就算他身受重伤没法行动了,就不能画张图,把路线画出来,让别人进去?”

    张青山兜头给我了一巴掌:“就你精,老子告诉你,龙脉之局跟这里的坟局一样,都是十八种变化,各种各样的尸体埋了十八层,整个一座山啊……其中何止千变万化,谁特妈能画出来?这也是牌坊村吴家为啥要在东山坡上建这么个坟局了,还不是想从小坟局中揣摩透了。”

    “不对吧,牌坊村几百年的历史,再能死人能死多少人?就算人够了,起坟重新埋,那得是多大的手笔?东山坡埋十八层做个坟局,村里人就不知道?”

    “就特妈你聪明,牌坊村的人起码有一半是大内供奉,或是供奉的家属后人,吴家就是,龙脉一战,死了那么多人,跟朝廷提点要求,整点人过来死,还不是小菜一碟?当年太平军投降的人还少了?杀头一部分,秘密遣送到牌坊村一部分,当时的老百姓能知道?谁敢知道?知道就是个死,再用法术把山坡封住,不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青山说的有道理,可哥们一琢磨,还是不对啊,问道:”师傅,你说过,龙头山上的大局,布置了十八层,成一卦数,那十八层埋着的尸体,不可能都一样吧?牌坊村吴家是咋知道龙脉之局地下十八层埋葬的那些人是怎么布置的?在什么位置的?”

    张青山一立眼睛:“我特妈咋知道?当年的事过去一百多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除了当年参战的死鬼,其实大家知道的都不多,很多都是揣测出来的,就像你问的十八层的坟局,必须要跟龙脉之局一模一样,才有一丝机会再次进去,至于十八层每一层是如何埋的,如何布置的,没人知道了,反正牌坊村有这么个坟局,现在你知道为啥那些术士都疯了吧?”

    “其实他们也是些可怜人,祖祖辈辈过不过三十岁去,还要把家里的秘术传承下去,那种煎熬和痛苦,你是想象不到的,比如你当爹了,生了个孩子,可当孩子一生下来,你就知道他活不过三十去,你也活不过三十去,只能陪她几年,你能承受的住吗?”

    我带入了一下,感觉不寒而栗,张青山说的没错,当年凡是参加了龙脉之战的术士,必然要千方百计想解决了他们身上的困厄,怪不得把张青山追的跟条狗一样四处流浪,怪不得当知道张青山的徒弟出现在牌坊村,所有人都疯了,一拥而上,想用我挟持了张青山。

    因为当年天机术士给了他们一线希望,而这个希望是一个手机,手机上面有两个字,青山,如果没有手机,术士们或许不一定相信天机术士真的窥探到了天机,有了手机就特妈确定了,想想看,一百多年前,谁特妈知道手机是什么啊,那个天机术士都窥探到了,并且跟鲁班术的高手联手做了出来,还是安卓机的造型。

    那也就确定了天机门术士窥探的那一丝天机是正确的,所以才会群雄齐聚牌坊村,但这些人里有当年太平天国那一方天命术士的后人,有供奉的后人,还有北方术士,和南方那些逃出来跟天命术士作对的术士后人……

    局面之混乱简直了就,谁敢相信谁啊?谁也不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加上一百多年前不是你祖宗杀死我祖宗,就是我祖宗干掉了你祖宗,仇恨一直延续了下来,何况谁都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还有活不过三十岁的压力,难免心理不健全,说句难听的,恐怕术士中心里变态的不在少数,怪不得自相残杀的如此厉害。

    “师傅,我也不问了,你知道的看起来也不多,可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么多本事大的人物都解决不了这件事,天机落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我数学老师死的早,现在除了乘法口诀表还能背出来,其他的都别找我,我有那个本事能进龙脉?”

    我问完,张青支楞起耳朵听了听,一把拽起我道:“老子本事有限,就能把你送到坟局正中,至于能不能走到头,就看你自己的了,小伟啊,你本事是不咋地,但这世间上很多事,不光是凭本事就能做成的,有时候还得看运气。”

    “村子已经被封,坟局走不到头谁也出不去,大家都得死在坟局里,至于你问我的问题,我能回答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问贼老天,贼老天要是不回答你,你可以跟我一样,竖起中指,问候它大爷……”(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七章 合真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哥们走的一定是正道,否则不会如此沧桑,我跟在张青山后面,左三步,右四步,向前八步,后退六步……开始我还去记路线,为的是留条后路,待会还能退回来,记着记着就糊涂了,不光记不住,前面的还给忘了个差不多,干脆就不记了,沉默着走了会,突然想起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师傅,慕容春跟我说,龙脉之中有个大凶之物,每个术士都沾染了大凶之物的煞气,才活不过三十,连累子孙,那个大凶之物是什么玩意啊,那么邪性?”

    “是具女尸,至于为啥那么邪性,当年的术士死了个干净,后人知道的不多,怎么回事没人说的清楚,总之挺邪性就对了,更邪性的是,不少死了的术士都成了僵尸,尸体都特妈没了,去了那咱也不知道,小伟啊,甭管天机术士窥探到的青山是我,还是你,咱们师徒俩谁也逃不过这一劫去,师傅再教给你个道理。”

    “遇到大事的时候要顺势而为,千万不要逆流而上,否则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感觉张青山有点装逼,他也不知道龙脉里的大凶之物到底是什么,就知道有具女尸,这是装模作样的转移话题,端起师傅的架子教训我,哥们暗暗鄙视了他一下,嗯嗯答应着,也没当回事。

    张青山转移话题,哥们就得配合,谁让我是他徒弟呢!问张青山:“师傅,当年你救我回来,离开山神庙去那了?”

    张青山说当年的他心灰意冷,感觉到人生四大皆空,想出家当和尚,去了个庙,一进庙门,忍不住念了声无量天尊,和尚们以为他是来砸场子的,给赶了出去。和尚庙不收留他,张青山就想皈依基督教,有了上次的教训,找了个教堂后,进门不敢念无量天尊了,念了句阿弥陀佛,就又被撵出去了,还丢了五十块钱……

    我这是拜了个什么样的师傅啊?哥们听得哭笑不得,却见张青山嬉皮笑脸的把他身上符袋摘下来递给我道:“小伟,里面都是我画的符,你带在身上,跟人斗法用我的符,别用你画的那些****了。”

    我接过符袋,打开口朝里看了看,二三十张黄符,每一张都是灵气盎然,神形其上,的确是比哥们画的强……反正挺多就是了,哥们有了这些黄符,等于是上了个层次,问题是我道行跟张青山比起来差距太大,黄符在他手中,比在我手中管用多了,开口道:“师傅,你把你的符袋给我了,你用什么?”

    “老子现在无符胜有符,天下万物皆可成符,你师傅已经到了合真境界了。”

    吹牛逼吧?存思合真那可是相当牛逼的境界了,哥们有点不太相信,存思,又称为存想,也就是“存我之神,想我之身”。通过存思,最终达到与道合真。通俗点就是意念通神,具体应用,先设想在自己头顶出现了,帝尊,玉帝之类的神仙,天空的三窍,现出散光,三窍是指,日,月,天罡星,道教认为这三者相当于人面的三窍。

    合真,将构想中的神与三光吸入三田,与自身体内的神气,合二为一,这时候画出来的符,一气呵成,快到不行,牛逼点的,随便找个布条,木棍之类的,将自己存思合真的一切用意念印到上面,就是一道神符。

    真到这个境界了?哥们斜着眼睛去看张青山,张青山嘿嘿一笑道:“就知道你小子不相信,不是跟你吹牛逼,你师傅最近十年功力大涨,至于牛逼到什么地步,不是你能想象的,你看着!”

    张青山随手从坟头上拽下一根早就枯黄的干草,轻轻一抹,嘴里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张青山的语速非常快,我感觉比杨疯子还要快上三分,口条也是溜的不行,片刻功夫就念完了咒语,我突然冒出个想法,相声不是道士们发明的吧?道士当不下去了就去说相声,挣口饭吃?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要不然为啥每个口条都这么顺?

    其实哥们念诵咒语也挺快,但绝对达不到张青山和杨疯子的变态地步,咒语声中也没见张青山怎么样,可是他手中的那颗枯黄的坟头草,跟撒了高科技饲料似的,变得挺拔起来就不说了,精神奕奕的还有点由黄变青的意思。

    卧槽,张青山的确是到了存思合真的境界,哥们惊讶了,但有个问题挺不理解,张青山要只是跟我显摆显摆,为啥要念敕雷符咒?可这是威力很大的咒语,张青山要干什么?还没等我问,就有了答案,张青山带我快走了两步,站到一座坟前,手中干草朝着右边甩出。

    咔嚓,一道电光闪现,月光下说不出的诡异,牛逼的是,愣是把前面的迷障劈裂了开来,随即我就见到杨疯子带着两三个术士,其中有个拿罗盘的,一脸懵逼的看向我和张青山。

    杨疯子见了张青山,傻乎乎的楞了楞,随即眼睛就是一亮,精神大振,那摸样跟色鬼见到了金莲似的,蹦跳起来对张青山喊道:“张青山,张王八,你特妈终于出现了,来来,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看看谁才是符箓正宗……”

    卧槽杨疯子他大爷的,我咋感觉杨疯子搀和这件事目的不纯呢?别人都是来找我和我师傅,想得到天机,丫的估计就是来找天下术士和我师傅打架的吧?我看了看那两个术士,身上贴着黄符,垂头丧气,显然是被他劫掠来的。

    张青山随手又从坟头摘了根干草,朝着杨疯子嘿嘿一笑,杨疯子那么疯却突然后退了一步,神情戒备,右手一翻,一道灵气盎然的黄符出现在手中,他俩是要斗符?哥们很是精神了一下。

    不过,不用斗也知道杨疯子干不过我师傅,张青山手里的可是一颗枯黄的坟头草,杨疯子手里的却是地地道道的黄符,从境界上就差出事来了,我也是学符箓的,当今两大符箓行家斗符,百年难得一见,不仔细看才是傻子呢。

    哥们就没有看热闹的命,张青山一把抓过我去,对我轻声道:“你师傅我就能算到这一步,带你过来了,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小伟,师傅不能照顾你一辈子,记住,你是我张青山唯一的徒弟,别给我丢脸。”

    不是,哥们到底咋地了?为啥人人都说不能照顾我一辈子的话?我特妈就那么的我见犹怜?还没等开口说话,被张青山一把给扔飞了出去,哥们身不由己腾空,隐约听到杨疯子疯狂的喊叫声:“张青山,今天就跟你分出个高下来……”

    嘭!的声,哥们摔在个坟头上,摔得头昏脑涨的,眼前那还有张青山和杨疯子,只有一轮圆月幽幽映射在满是坟头的山坡,照应的这一方天地无比凄清,哥们晃晃脑袋,清醒过来,四处打量了下,九根臂骨都看不见了,想起张青山说过他只能推算到这,卧槽,你能推算,我不会啊,把我整这来干什么?

    我是相当无奈,又不敢乱走,从挎包里掏出烟来点着了一颗,顺便在挎包里看到了手机,拿出手机想看看几点了,往屏幕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手机屏幕摁亮后,屏幕上的图案乱晃,各个应用也是胡乱打开,疯了一样。

    坟局各种诡异气息紊乱,连手机都影响了?我知道不是手机坏了,可还是试着重启了下,看看能不能联网,我承认想的有点多,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所谓的气息,还不是各种各样的波在流动,哥们是大学生,这点道理还是懂的,万一要是那种波能连上网呢?

    事实是……真连不上,手机屏幕摁亮了就乱晃,哥们把手机塞回挎包里,抽着烟静静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有点怀念寇真,铃铛,慕容春了,要是他们在,肯定不会把我扔下就跑,一个人太孤单了,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哥们很无助。

    呲牙咧嘴的抽完一根烟,不在继续思考了,再思考就该思考人生了,刚想站起来,忽地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我向前一扑,背后的偷袭打了个空,我刚要爬起来,发现前面多了张拘票,静静躺在地上,上面写的名字是铃铛,还有她的生辰八字,我急忙侧身一滚,朝劲风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钱老板坐在右侧的一个墓碑上面,笑呵呵对我道:“你终于来了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能想到钱老板会出现的如此突然,哥们还以为能休息会呢,现在知道了,在这诡异的坟局当中是片刻也放松不得,我伸手朝张青山给我的符袋抓去,钱老板却朝着我嘿嘿一笑道:“你来追我啊,朝着右边一晃,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八章 石棺

    我追你……我特妈还在地上趴着呢好不好?哥们这叫一个懵,钱老板诱敌深入的也太明显了!就算是演戏也不带这么敷衍的吧?谁追他啊,谁追他谁傻缺,我晕乎乎的站起来,月光下,铃铛输掉那一年寿命的拘票静静躺在地上,我低头捡起来,发现后面有字,仔细一瞧,上面写着份口诀,方向正东,左七右八,前三后四,转西,进五退三……

    显然这是一份指点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的说明书,可哥们该相信吗?我呲牙咧嘴的难受,不相信吧,接下来的路不知道该怎么走,相信吧,钱老板目的太明显,琢磨了半天,决定按照拘票上写的走走试试,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没路走,张青山把我扔到这,我就抓瞎了,而钱老板是必须要找到的,脑门上还有索命勾呢,他不来找我,我都得去找他。

    至于会走到那一步,哥们不知道,也没人知道,百十号术士都困在坟局当中,谁知道中途会有什么变故,走一步看一步吧,还能怎么办?哥们深吸了口气,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朝着坟局继续向上,走的很小心翼翼,手里拿着张青山给的黄符,念诵着咒语,生怕有危险出现。

    风平浪静,风平浪静到哥们心有戚戚焉,也太特妈平静了,难不成所有人都在坟局下方,就剩哥们自己走到这一步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之所以能到这一步,是被张青山带着来的,凭张青山的本事也就到这里了,还能有比张青山本事更大的?

    胡思乱想的有一步差点走错了,哥们急忙收敛心神,完全按照说明书去走,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说明书上没字了,哥们也走到了一座大坟前,别的地方都是些个小坟包,而我眼前这个坟包,大的让人讨厌。

    比普通的坟包大出去三倍有余,还有块挺气派的石碑,上面写着,先父吴晋中之墓,落款是吴陵,吴家,又是吴家,把我引到这来干什么?我绕着大坟走了小半圈,就不敢走下去了,因为绕到那半圈就是另外一个局了,而我也看到了一件神器,顿时哭笑不得。

    一把铁锹,静静插在棺材旁边,难道是让我把坟挖开?哥们拽过铁锹,面对着大坟,身边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此时此刻我无比怀念嘴碎的寇真,琢磨了有五分钟,前面是没有路了,大坟旁边多了把铁锹,会不会有线索在大坟里?

    我感觉像是在玩一场真人游戏,每一个环节都是被设计好的,你只能按照固有的游戏路线走下去,哥们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在这个鬼地方耗下去,耗一晚上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挖到一半要是感觉不对,还可以不挖不是。

    我深吸了口气,用铁锹在大坟上戳了戳,找了个土比较软的地方下手,没办法,哥们不是挖坟盗墓的,不知道从那下手,只能是那容易挖从那下手,我鼓了鼓劲,挥舞起铁锹往下挖,我以为这么大个坟怎么也得挖半天才,奇怪的是,坟看上去很大,但很快我就挖到了一个硬呼呼的东西,咔啪一声,挖到了石头的那种感觉。

    我感觉心跳都加速了,急忙加快速度,却不在往下挖,而是把四周的浮土都清干净,很快,我就清出了个棺材盖,我瞧着那棺材盖楞了半天,因为我家在山村,地广人稀,没条件火化,所以死人之后都埋在了山里,对于坟头哥们并不陌生。

    一般来说,都会挖一个大坑,起码两米深,棺材放进去填土,垒砌个坟头,还从未见过棺材放在平地上,直接用土盖住成个坟头的,不管我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个坟头就是这么干的,平放在地上起的坟头,太古怪了。

    我不敢大意,继续用铁锹顺着棺材盖向下清土,的确是一口棺材,而且是一口石棺材,上面雕刻着四灵兽,漫天星辰,哥们看不太明白其中的道道,琢磨了下,觉得还是应该把棺材盖给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幺蛾子。

    我怕棺材里有腐烂的尸体,撕下快衣服,把口鼻遮盖住,用铁锹一点点用力插进棺材盖的缝隙,双手刚要用力,忽地,我停下的动作,棺材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呼,呼,呼……似乎有人在喘气。

    我铁锹都不要了,向后退了两步,高声喊道:“是谁?给老子出来!”

    我不是怕棺材里有什么妖魔鬼怪,我是怕有活人,怕陷阱,毕竟是钱老板把我引到这来的,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手中拽出黄符,念诵咒语:“唵天皇伽耶霹雳摄。唵霹雳伽耶天皇,唵唵唎吽,唵唎吽唎吽……”

    运雷咒,甭管是什么玩意,只要敢跳出来,哥们先给他来记狠的,可我咒语都念完了,棺材里也没跳出什么东西里,倒是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呼,哈,呼哈……还是女人的喘息声,很娇媚,听在耳朵里有些魅惑。

    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我冷静了冷静,声音仍是继续响起,哥们绕着棺材走了小半圈,实在看不出怪异来,棺材挺大,我不敢往前走,怕走入另外一个局中,所以我面对的只是半个棺材,铁锹还在棺材缝里,高高撅起。

    就此离开,还是冒险看看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我琢磨了琢磨,胆小如鼠并不起作用,就算是畏手畏脚,别人就不算计你了?不如鼓起勇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俗话说的好,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

    我抓住铁锹,使劲往上一撬,吱呀声,棺材盖被我撬的挪开老大一截,石头的棺材,棺材盖也是石头的,那得多沉?没想到撬开的如此容易,棺材盖撬开的一瞬间,我急忙后退了几步,不敢不退,怕有尸气从里面弥漫出来,中了尸毒就操蛋了。

    退的比较多余,什么味道都没有,从棺材里面发出的喘息声却越来越大了,我跳着脚往里面一看……那都不是惊吓到了,而是太不可思议了,诡异坟局,诡异的大坟,诡异的石棺材,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就算是里面躺着阎王爷,我可能都不会如此震惊,棺材里竟然躺着那对双胞胎……可她俩不是被十四个命妇群殴了吗?我估计连坟局都没进来,咋还躺倒棺材里了呢?而且还躺的如此不雅。

    双胞胎姐妹天生媚骨,练的又是媚术,往那一站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要是并排躺着,身上衣衫不整,还露出不该露的地方……那就不光是魅惑了,简直让人犯罪,尤其是两人娇喘的声音,听在耳朵里都痒痒的慌。

    棺材里出现不该出现的人,我要是失神,那真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反手给了自己一耳光,啪!打的挺响,深吸口气,大声念诵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道教八大神咒之一的静心神咒,修道之人早晚功课及学炼符法时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时所用之咒。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并有保魂护魄的作用。哥们大声念诵,作用还是有的,并没有被两个扭动的女妖精给迷惑了。

    可那两个妖精太特妈魅惑了,又是这么个环境,月光明媚的山中,满地的坟头,巨大的石棺中,两个绝美的双胞胎娇喘着,扭动着身躯,柔弱无力,更增添了一份诡异的诱惑,左边的女妖精还朝我伸出手来,眼神迷离……哥们有点顶不住,在张青山给我的符袋中翻了翻,翻出一张防身的黄符,啪的声贴在了脑门上。

    张青山道行有多高,我并没有概念,但他的黄符贴在脑门上,顿时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涌遍全身,配合着静心神咒,头脑一阵阵清明,跟抹了清凉油似,卧槽!早知道黄符还有这功效,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应该画几张贴脑门上啊。

    所有的杂念一扫而空,哥们向前两步,想看看那对双胞胎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精神,我就发现了不对,之前光看到双胞胎玉体横陈了,现在再去看,就见那个朝我伸手的姐妹手中,竟然拿着一方小小的石印。

    石印跟我挎包里的石印一般大小,连质地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那方石印是一方盘龙印,女子手中的石印上面雕刻着一只凤,是一方凤印,难不成跟我挎包里的龙印还是一对?

    我好奇的凑近瞧了瞧,一靠近发现不对,棺材有机关,从我这边看是被埋进土里的,可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却发现,棺材的那一边,也就是说尾端,是空的,并不是封闭的,能钻进来,不知道是被人为破坏的,还是原本就是如此,我刚感觉到不对,棺材里的两姐妹突然飞起,朝我扑了过来,在她俩身后,还藏着一个怪异的人影。(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九章 真疯了

    躲在双胞胎身后的是尸叔,这老东西奸猾无比,老成了那个逼样,下面那根东西跟腊肠似的,啥冲动都没有了,也就是他能挟持了双胞胎引我上钩,可哥们上钩的有点腻腻歪歪,不太痛快,老东西躲在双胞胎下面怕我看出端倪,忍不住自己出手了。

    幸亏哥们磨磨唧唧不敢靠的太近,所以当双胞胎姐妹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反应,急忙一个侧身,眼疾手快的黄符朝尸叔甩了过去,有句老话叫实践出真知,我这段时间没少打斗,跟鬼斗,跟人斗,跟术士斗,得出一个经验,突然遭遇袭击的时候,千万别动作太大,像是猛地转身,后退好几步,手忙脚乱……这些都要不得。

    很多时候只要一个小步,或是一个小侧身就能躲过危机,这么做好的好处是时间短,动作幅度小,速度就快,还可以快速反击,由于你用的时间短,对方就会措手不及,只要能躲过去就好,动作幅度一定要小。

    尸叔没想到我会如此贼,以为双胞胎姐妹扑出来会打我个措手不及,他就可以轻轻松松把我拿下,没想到哥们就蹭了一小步,手中黄符及时甩了出去,而且我手中的黄符已经不是我自己画的了,是张青山画的黄符。

    我画的符就算打在尸叔身上,估计也跟挠痒痒一样没啥效果,可张青山画的符就不一样了,带着一溜金光就去了,啪!一声打在尸叔身上,金光在他身上乱窜,尸叔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黄符上的金光把他身上的死气搅的四处乱窜。

    哥们精神一振,从符袋里掏出张青山画的定身符,想要上去把尸叔先给定住再说,这老东西邪性的厉害,跟杨疯子斗的那么狠,还能挟持了双胞胎到了此处,并且埋伏下来,不把他制服了,麻烦太多。

    我一个箭步跟了过去,念诵着定身咒,还没等靠近尸叔,本来翻滚的尸叔突然就坐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在我刚要甩出黄符的一刻,他手中的烟袋锅子朝我横的拍了过来,烟袋锅子并未碰到我的身体,却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击打在我胸前,我眼前发黑,横着倒飞了出去,刚要落地,身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了下,我在空中转了两转,化解掉了尸叔打在我身上的力道,然后我就坐到了地上,一脸懵逼。

    身后响起杨疯子的喊声:“老不死的,欺负一个后辈,还那么深的算计,又是装死,又是装王八的,算的什么本事?特妈的,今天不把你的老王八脑袋揪下来,你是没完没了了……”

    卧槽,杨疯子啥时候赶过来了?哥们很纳闷,丫的不是跟张青山较劲那吗?我扭头看去,就见杨疯子蓬头垢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右眼肿起老大个清淤,道袍也被撕的左一条子右一条子的,那模样跟被人狠揍了一顿没有任何区别?

    我忍不住问道:“杨疯子,你是被张青山打的?”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对了,很明显是被张青山给揍的,这不是往杨疯子的伤口上撒盐吗?杨疯子被我揭了短,会不会一怒之下把我给撕了?哥们很惊惧,却没想到,杨疯子听我问起,那张老脸青了紫,紫了青,显然恼怒不小,却没把我怎么地,哼了一声,跺脚对尸叔骂道:“老王八,老子今天弄死你!”

    奔着尸叔就去了,一跑身上哗啦啦只响,哥们就见他道袍上束腰的布带上面零七八碎的挂了许多的法器,三清铃,香囊,八卦镜,葫芦,五行旗,铜钱剑……大小不一,显然是从别人那抢来的,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杨疯子但凡见到术士就是一通乱揍,抢了人家法器的画面。

    杨疯子这是在张青山手底下吃了多大的亏啊,火气这么大?我更纳闷的是,既然吃了张青山的亏,以杨疯子的性格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咋还救了我不说,然后就奔尸叔去了呢?

    我很懵逼的四下看了看,发现双胞胎姐妹站在一边,一人脑门上贴了一张定身符,仍然是楚楚可怜的模样,显然是被杨疯子给定住了,虽然看上去仍是我见犹怜,却没有了********,媚术发挥不出来,哥们也就不会被魅惑。

    我突然觉得双胞胎姐妹挺可怜的,不是她俩本事不够,也不是不够魅惑,一般男人真没法抵挡得住她俩的媚术,我估计姐妹俩也是信心满满,否则不敢来牌坊村得瑟,但她们碰到的不是十四个命妇,就是尸叔这样的老腊肉,要不就是杨疯子那样的神经病。

    所以双胞胎姐妹就悲剧了,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具,不是当诱饵就是当成武器,哥们看着双胞胎姐妹很是叹息了声,随即看到左边有美人痣的美女手里还拿着那枚凤印,不由得心中一动,快走了两步从她手里夺了下来,那美女动弹不得,看向我的目光很幽怨。

    面对着美女如此幽怨的目光,哥们……急忙扭头转身,刚转过身来,就听尸叔对杨疯子喊道:“杨疯子,老跟我过不去干什么?不如咱俩联手,一起抓了薛伟,把张青山那缩头乌龟引出来如何?”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说张青山是缩头乌龟,你把老子当成啥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卧槽你大爷的,老子今天弄死你……”

    杨疯子是真疯,而且疯的很另类,疯的很出其不意,尸叔的提议很合理,两人联手张青山不一定都占上风,何况都是为了抓我,不一定非要弄个你死我活,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俩完全可以做好基友的,没想到尸叔骂了张青山一句,杨疯子反而不干了,不仅是不干了,而且大怒起来,好像张青山是他亲爹似的。

    我很是不明白为什么?朝他俩看去,斗的甚是精彩,杨疯子手里多了个三清铃,轻轻一晃,叮铃铃……清脆的声音响彻夜空,铃声一起,尸叔烟袋锅子里散发出来的死气被压制住了,尸叔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如临大敌,猛地咳嗽了一声,朝着杨疯子呸的吐出一口浓痰。

    他这口浓痰碧绿碧绿的,跟鬼火一样,杨疯子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铃铛一摇,如同雨打芭蕉,更加的清脆起来,那团磷火并没有直击杨疯子,冲击到了杨疯子跟前猛然一顿,似乎被挡住了,杨疯子摇三清铃,比寇真牛逼多了,愣是摇出一道无形的气场出来。

    我被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惊呆住,眼睁睁瞧着鬼火静静燃烧,杨疯子神情肃穆又向前踏出一步,鬼火却突然火光冲天,骤然变成幽绿幽绿的颜色,火焰猛然涨高,冲天而起的火苗像是一只只地狱中的恶鬼,妖异舞动。

    杨疯子并不慌乱,将手中的铃铛挂回腰畔,拽下来一个金印,高举胸前,念起咒语:“天地运用,日月之精。光彻四海,能断妖氛。解秽除祸,身宅光明。神水既作,万鬼伏宁。口叉嚤啰嘧,口发口到口兴口英。哽咭口节咈,口玄吚口夕口钦,急急如律令。”

    金印在咒语声中闪了三下光芒,忽然我觉得有丝丝冰凉划过脸颊,落在身上凉凉地很舒服,惊奇地发现天空中竟然飘舞着细细的雨丝,鬼火在接触到雨丝的一瞬间变得萎缩起来,大片大片的熄灭,月光下,雨丝缕缕不绝,犹如无数精灵在月光下翩飞起舞,奇怪的是,天空上并没有乌云,小雨就那么诡异的下了起来,不过是一会的功夫,整个天地又恢复了正常,没有留下任何火烧火燎的痕迹,雨丝也渐渐消散,直至再无一丝。

    杨疯子疯疯癫癫的声音响起:“尸毒鬼火,焚天燃地。还不是被老子请符水给浇灭了,湘西祝由术你学得也不怎么样啊。”

    尸叔被杨疯子整的也快疯了,烟袋锅子横的架起,口中大声念起咒语,朵朵磷火从铜头的烟袋锅子里废除,朝着杨疯子火速掠去。

    “来的好!”杨疯子一声大喝,待几十朵磷火到了身前,身躯一扭,腰带上的零碎叮当作响,就是这么一响,十几朵磷火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猛然定在空中不动,杨疯子从腰畔摘下葫芦,一拍底部,所有磷火全都钻进了葫芦当中。

    “老不死的,看你还有什么本事,今天道爷把你练成老腊肉……”杨疯子得了便宜就卖乖,两步赶了上去,哥们看到尸叔嘴角向上一翘,这老东西肯定是有后招。

    哥们站在这一局边缘小心翼翼的伸脚试探,心里真没底,更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走,其实我一点也没心思看杨疯子和尸叔斗来斗去,但是没办法,不小心试探着迈步,万一掉进陷阱里呢?实在是坟局太诡异莫测了。

    倒也不是没有作用,在我小心翼翼迈出一步的时候,我感觉眼前一晃,似乎就要变个环境,我刚要睁大眼睛看看有没有危险,忽地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我使劲往外一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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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我是个阴阳符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个阴阳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