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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阴阳符师全文阅读

作者:七麒     我是个阴阳符师txt下载     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零五章 赌徒

    门是被我一脚踹开的,哥们火气很大,火气大是因为零铃铛虽然用圆光术找到了汉子在什么地方,一切还是不顺利到了极点,我们三个连中午饭都没吃,出门就打车,可出租车师傅一见铃铛挥手,绕道就跑……拦了四五辆没一个停车的。

    我和寇真很无奈,让铃铛站远点,我俩伸手拦车,好不容易拦了辆车,挥手让铃铛过来,司机看见铃铛的体型脸就绿了,拦都拦下来了,想跑已经来不及,万万没想到的是,铃铛太胖愣是没挤进去……

    光拦车就拦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拦着了,上不去车,操蛋不?更操蛋的是,出粗车拉不下铃铛,我们该怎么去找那个小喽啰?哥们都迷茫了,看着出租车一骑绝尘而去,我都想哭了,最后还是寇真想了个办法,找了辆搬家的小货车,拉着铃铛找上门来的。

    搁在谁身上不火大?更让我火大的是,汉子家的门不是防盗门,简单的一扇破木门,卧槽!如今这年头还有不安防盗门的!这是对我赤果果的藐视,那哥们还客气啥,一脚把木门踹开,更可气的是,我刚想进去,铃铛上来一把扒拉开我,人形坦克一样的冲了进去。

    屋子里的汉子都没反应过来,铃铛纵身一扑,把丫的压在了身下,压得那汉子凄声惨叫,我看了眼寇真,寇真朝我苦笑摊手,哥们很无奈的进去,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铃铛把那汉子压的屁都出来了,叫的跟杀猪一样,铃铛也知道自己的威力,翻身而起,提留小鸡一样的把汉子提留起来。

    那汉子使劲挣扎,给了铃铛两拳,可铃铛那一身肥肉打在身上跟挠痒痒差不多,随即汉子就看到了我,身体打摆子一样的哆嗦,眼中全是惊恐,指着我喊道:“不是我害死的你啊,你去找钱老板,别找上我……”

    “卧槽,这是把哥们当死人了?”随即我就想起来,这位老兄亲眼见到我被雷劈,还被我轰飞了出去,丫的不会以为我死了吧?这智商可不太高啊,我要真是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大中午的找上门来啊,还用踹门?

    我挺茫然,突然看到他家对面墙边一面试衣镜,镜子里的哥们,脑袋跟离子烫了似的,身上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冷不丁一看,真跟厉鬼似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也不能怪我啊,大雨中闹腾了半晚上,回家湿衣服都没脱就累得睡了过去,接着被两个拘魂鬼给带走了,魂魄不稳,回魂也需要静养,可我那有时间?起来就跟铃铛和寇真想办法,一直折腾到现在,能不狼狈吗?

    我懒得跟那汉子废话,一个箭步过去,阴森森对汉子道:“钱老板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雇来当保安的,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汉子知道的不多,可我们除了他这个线索,也没别的线索了,就算是渣,也得从他身上榨出二两油来,哥们冷哼一声,继续阴森问道:“你是怎么跟上钱老板的?记住,你要是有一句话不诚实,我让你生不如死!”

    汉子真被我吓到了,甭管是谁,也甭管哥们是不是死了,反正被雷劈了后,还能出现在他眼前,震撼一定很大,汉子看着我眼神都快散了,咽了口吐沫,道:“我真不知道钱老板的来历,我跟他是在一个赌场认识的……”

    汉子叫赵全,今年三十三岁,原先在一家银行工作,有个美貌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生活美满幸福,可他有一个毛病,爱赌,以前还只是打打麻将,随着日子过的越来越平淡,赌的也越来越大,什么都敢玩,越赌越上瘾,妻子劝过很多次,每次都想改,可改不了三天,毒瘾发作还是去赌。

    赌到什么程度?赌到把工作都丢了,赌到妻子绝望跟他离婚,妻离子散,房子都输了,住在租来的破房子里还在赌,工作没了,他就整天混迹在赌场,靠借钱过日子,搞到现在,朋友都没有了,就在半个多月前,赵全晚上出去赌,在一家隐蔽的小赌场把借来的一千块钱输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沮丧的要回家。

    钱老板拦住了他,笑眯眯问赵全要不要借钱翻本?输的眼睛都红了的赵全,都没带考虑的,管钱老板借了一万块钱,片刻功夫输了个干干净净,钱老板就又借给了他一万块钱,又输了个干干净净,赵全是真急了,他虽然不知道钱老板是干什么的,但敢借钱给他,不是高利贷就是****上的,今天要是不把输了的窟窿赌上,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

    赵全想的是继续借钱,直到连本带利赢回来,可钱老板却告诉他,必须要抵押东西了,赵全穷的一逼,那有东西抵押,钱老板笑眯眯的告诉他,只要以他老婆和儿子的寿命做抵押就可以了,一年一万,拿出了拘票。

    赵全虽然爱赌,但从来没接触过灵异事件,觉得钱老板有神经病,加上他正处于疯狂的状态,在拘票上写了自己老婆和儿子的八字,钱老板就借给他钱,赵全那天的手气实在太差,越是着急赢回来输的就越是厉害,一晚上输了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寿命。

    钱老板付出了二十多万,都没带眨眼的,带着拘票走了,临走的时候给了他一电话号码,告诉他想要继续玩,没钱了可以找他,只要肯输寿命就行,赵全迷迷糊糊的出了赌场,感觉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刚要回家,老婆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她和孩子出事了,赵全急忙赶了过去,就见老婆无缘无故的苍老了十岁,五六岁的孩子,却是十五六岁大孩子的脸了,赵全顿时就吓傻了,安慰哭泣的老婆,脑子里全是钱老板拿出的一张张拘票。

    赵全安慰了老婆和孩子,拍着胸膛说他解决这件事,出了老婆和孩子的家后,赵全急忙给钱老板打电话,电话接的很快,钱老板问他什么事,赵全说要跟老板对赌,要赢回老婆孩子输了的寿命。

    钱老板来者不拒,跟他约了个地方,晚上十点赵全迫不及待的来到钱老板说的地点,就是那家小小的麻将馆,麻将馆里钱老板身边站了五六个大汉,这一次赵全不敢在用老婆孩子的寿命去赌,用自己的寿命去赌。

    钱老板的赌术实在是太厉害,不到半个小时,赵全非但没有赢回老婆孩子的寿命,自己的寿命又输了十年,绝望之际,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赢不了钱老板,慌乱之下,噗通!跪倒在钱老板的面前,让钱老板给他一条生路,要不就用自己所有的寿命,换回老婆还孩子被他昨天输了的寿命。

    钱老板笑吟吟的告诉赵全,愿赌服输,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让赵全跟他干,每个月当工资还给他老婆和孩子的一年寿命,还说一年寿命就是一万块钱,这份工作算是高工资了。

    赵全算了下,要把一家三口所有的寿命换回来,需要三年的时间,反正现在他也没工作,不如就给钱老板干活,哪怕自己的命赎不回来,赎回来老婆孩子的命也是好的,于是赵全就成了钱老板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听到这,哥们很是唏嘘,想起张青山小时候摸着脑袋对我说过的话:“小伟啊,师傅不求你能出息,但有几样,你一定不能碰,黄赌毒,都给我离的远远的,你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把活人变的鬼都不如,你要是沾染上了,别怪师傅我大义灭亲……”

    那时候我正是叛逆心理强的时候,对他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真心是为我好,别的不说,就说这赌,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其实谁都知道十赌九输,可就管不住自己,等到输的连命都没有了,才知道后悔,可那时候后悔还有用吗?

    正感慨着呢,寇真问赵全:“麻将馆没开多久吧?”

    “我跟钱老板的时候,麻将馆已经开业了,我不是核心人物,平时干的都是粗活,那些牌架子才是钱老板的心腹,你们相信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现在钱老板也跑了,没有联系我,我给他打电话停机了,可我老婆和孩子的命还在他手里呢……”

    三十多岁的汉子,说起老婆孩子,哭的像是个孩子,哥们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赵全:“你说你输给钱老板十几年寿命,你咋不显老?”

    “开始显老来着,跟钱老板干了之后,就又恢复原样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我琢磨下,觉得是钱老板用的着他,不能让他太虚弱,赵全输的那十几年寿命,应该是没有塞进人皮当中。看着赵全哭泣,我叹了口气道:“昨天我们跟钱老板斗法,找回来不少拘票,把你老婆和孩子的名字告诉我,要是有他们的寿数,我快递给你!用火烧成灰,泡在六十度的酒里喝下去……”(未完待续。)

一百零六章 连心符

    赵全连个小喽啰都算不上,就是个打杂的,能问出来的都问出来了,剩下的打死他也不知道,也不是一点用没有,问出了钱老板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的确是欠费停机,出了赵全的家门,哥们站在阳光下深吸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赵全可怜吗?看上去是挺可怜,但他要是不赌,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我想了想,不如干脆把所有的拘票都快递给赵全,让他找到自己老婆和孩子的命数,剩下的命数让他想办法还给那些赌输了的人,就当是赎罪了。对于赵全来说,这是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戒了赌,还能重新开始,好好生活,要是不长教训,他就已经身在地狱之中了,谁也救不了他。

    我感慨的掏出烟来,让寇真去联系货车,点着了烟刚吸了一口,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这个问题很关键,赵全说他是在一家小赌场碰到的钱老板,借钱给他继续赌,没钱了,就用家人的寿命顶,一晚上就套了赵全老婆孩子二十多年的命数,而且相当低调,谁也不会发现。

    这么干不是挺好麻,干嘛非得画蛇添足的开家麻将馆,亲自上阵?难道是因为入不敷出,缺钱?不对吧,凭钱老板的本事和那个暗中的阴差,既然能勾走人身上的寿数,也能增加别人的寿数,一万买来的命,只要找到快死的有钱人,一年的命,别说一万,十万,五十万,一百万也有人买,他们能缺钱?

    而且麻将馆的位置,开的离我们也太近了,难道是另有图谋?可我和寇真铃铛三个加一起,也就是两个男吊丝和一个女吊丝,有什么好图谋的?哥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愣愣出了半天神,烟头都烫手了,才把烟头扔了问铃铛:“铃铛,你有没有得罪过人?”

    “我得罪的人多了,你问那一个?”铃铛话一出口,哥们就无语了,琢磨着应该是铃铛得罪了人,别人做局套她,我和寇真无辜牵扯其中。

    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铃铛的问题,都成了我和寇真的问题,铃铛脑门上没有黑勾,我和寇真脑门上的黑勾却是真真切切存在。

    寇真打电话找了个小型货车,拉着铃铛回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眼见着天一点点就要黑下来,我已经困倦的恨不得立刻就能睡过去,还不敢睡,生怕再有拘魂鬼,阴差之类的把我拘走,必须要想个办法。

    想来想去,还是画符,干脆也不回店里了,就在铃铛家里开坛,取了黄纸,朱砂,轻声念诵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

    一气呵成,连画了两张净身符,此符配合咒语,可使心神合一,神宁泰定。心存灵宝天尊于上,三魂七魄不外游,五脏灵神玄冥。玄者玄妙,冥者寂静。安慰为静养,身形安稳,五脏之气化为四正神兽,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侍卫自身左右前后,养护肝肺心肾。

    也就是说,哥们给自己和寇真画了稳定魂魄的黄符,给了一张给寇真,我俩都小心用红绳穿了挂在脖子上,有了净身符多少有了点心理安慰,可我还是不敢大意,哥们的道行不够,画的符不见得能抵挡住拘魂鬼的拘魂,万一要是再被勾走了呢?

    回想昨天晚上被拽到八扇门里,我就有点不寒而栗,多做准备没有坏处,起码再遇上拘魂鬼,我得有还手的能力,跟寇真商量了下,寇真的建议是多烧纸钱,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真要被拘走,要是手里冥币多,没准就能逃过一劫。

    有道理啊有道理,钱是个好东西,甭管活人死人都离不开,我让寇真烧纸,要真正的冥币,别整我们店里的印刷品,那玩意就是糊弄人的,在这里得多说几句,纸钱,分三种。一种是古时候的打钱,是用木槌和铁制的钱模,把钱的形状打在土纸上。一种是剪钱,就是俗话说的买路钱,以土纸裁为方块,贴以金银色的纸箔,或折成元宝的锭状,以像金银。最后一种是印钱,是仿近代的纸币、银元,印上冥通银行以及各种数字的金额,就如人世间流通的纸币。

    前两种都能用,后面那一种纯粹是糊弄鬼的,一印好几十个亿,根本不管用,打钱才是硬通货,阴间最认这个,寇真家也卖这些东西,不可能不知道规矩,但我怕这小子不着调糊弄事,还是提点了一句。

    “伟哥,你放心吧,哥们保证烧给咱俩的是硬通货,我亲手去做。”保证完,就在铃铛家做起了纸钱,铃铛家也是祖辈卖这些东西的,家伙事齐全,寇真也认真起来,这小子手法特殊,念诵着咒语,打钱的速度相当快。

    有了纸钱,等于多了层保险,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要是能带几张黄符……黄符肯定是能带到阴间去的,当年张青山在黄泉路上救我回来,用的就是符箓之术,问题是哥们没他那么大的本事,琢磨了又琢磨,水通幽冥,要是把黄符放在符水里,用根细绳系在哥们手腕上,魂魄离体,会不会就能把黄符带到阴间?

    成不成的试试呗,哥们急忙画了道冥水符,烧成灰撒在水盆里,又把道经师宝印,黄符都装到一个塑料袋里,用红绳栓在塑料袋上,另一头系在手腕,放进水盆里,做完这一切,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左右看了看,看到了铃铛。

    我怎么把铃铛给忘了呢?昨天要不是铃铛用铜镜偷窥,我和寇真就回不来了,但她今天还会偷窥我俩吗?铃铛也折腾了两天了,她这个体型只会比我和寇真更累,要是睡的死……

    铃铛是关键,关键中的关键,我俩被拘走,铃铛要是感应到了,用她的铜镜和圆光术就能把我和寇真带回来,可怎么样才能让铃铛感应到我俩呢?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符,连心符。

    连心符是和合术的一种,和合术也分很多种,其中一种叫牵缘术,大凡会牵缘术师傅通常不轻易出手,虽然说合一桩婚是好事,但也需要看情况,因为牵涉的问题太大,合一桩婚往往是要以拆另一桩缘为代价的,对施法者来说是得不偿失的事,不是简单的经济可以弥补的,所以一般给钱也不做。

    如果做的话,法器相当讲究,需要制作姻缘簿,姻缘线,其法在姻缘簿上进行注籍之后,还需要使用双方的八字,牵上姻缘线后烧之,当施法成功后,一般在九日后,男女双方脚上会出现红色的圈印,说明施法成功了,否则就是失败了,当男女双方在相互表达心意后,圈印会自然消失,这也是传说中的千里姻缘一线牵的来历。

    连心符就是牵缘术,过程却是简化了的,画两张同样的连心符,贴在心脏部位,虽然达不到感知对方心意的程度,但情绪上的激烈变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所谓连心符也就是如此而已。

    作用不大,但对我们来说足够了,画连心符必须要请和合二仙,这事瞒不住,哥们也不想跟铃铛连心,只能是找寇真,快步走到做纸钱的寇真身边,把我的主意一说,寇真立刻脸色惨白,额头都冒汗了,想了想,突然扭头对铃铛喊道:“铃铛,伟哥说要请和合二仙,跟你用连心符,你缘分到了啊!”

    我跟寇真回到铃铛家就忙得跟狗一样,铃铛却无所事事,对着镜子挤脸上的青春美丽疙瘩豆,也不知道她脸上怎么就长了那么多的疙瘩豆,挤了一个多小时还在挤,听到寇真喊,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顿。欣喜若狂的扭头看我,突然就变得扭捏了起来,做出害羞的模样,低垂下头……

    我都快看吐了,以前老师教东施效颦这个成语的时候,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来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现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寇真做了个呕吐的模样,我急忙扭头过去,画面太美,没勇气继续看下去。

    我和寇真的表现都这么明显了,铃铛却丝毫感觉不到,娇滴滴的对我道:“伟哥,你要真对我有意思,跟我说就行了,你跟寇真商量什么,讨厌了……”害羞的跑出了屋子,哥们脸都吓白了,这要是被纠缠上了……急忙对铃铛喊道:“铃铛,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怎么跟那阴差斗法,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没那意思……”

    铃铛小跑着出了门,不知道踢到了什么,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起,我真心想解释清楚,刚要拔腿去追,寇真一把拽住我道:“伟哥,别费那劲,你知道铃铛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整条巷子的流氓都被她祸害跑了,你提出来要跟她用和合术,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哥们犹如五雷轰顶,扭头看了眼贼笑的寇真,忍不住飞起一脚……(未完待续。)

一百零七章 又被勾魂

    黑色的深夜,沉睡的人,震天的呼噜……我没回老王头的店里,而是跟寇真睡在了铃铛家的客厅,主要还是担心魂魄被勾走,忙活了两天,哥们是相当疲倦,恨不得躺下就能睡,一切也都准备妥当,简易的行军床下,放了个洗脸盆,符水中泡着塑料袋,里面装着黄符和道经师宝印,一根结实的红绳系在我手腕上。

    可我就是怎么都睡不着,因为寇真和铃铛的呼噜声太大了,并且太有个性,铃铛的呼噜声气势如雷,打的那叫一个响亮,震耳欲聋,寇真的呼噜声却是绵长而细,跟吹哨似的,两人配合的极为巧妙,雷鸣般的呼噜声刚过,寇真细长如哨的呼噜声响起……往来反复,跟特妈练好了的二重奏似的,哥们真没那么大的心能睡着。

    问题是睡不着也得睡啊,在不睡觉,哥们都能把自己熬死,或许有人问了,你不会白天睡啊,白天阳气足,不就拘不了你魂了吗?实话跟各位说,有拘魂牌照的,甭管那个时辰,说拘魂就拘魂了,绝对不管白天黑天,想想看,其实死人还是白天死的多。

    到底是白天死的人多,还是黑天死的人多?这里面有比例的,哥们没研究过,就跟出事故的,到底是车祸多,还是飞机失事多?我感觉还是白天多……胡思乱想到这,我实在睡不着了,突然想起来连心符在我身上,不如趁这个功夫放到寇真的身上,反正这小子睡的跟死猪似的。

    在两位变态响且极有个性的呼噜声中,哥们小心从行军床上站起来,走到在沙发上睡觉的寇真身边,小心把连心符塞到他怀里,又给他盖了盖衣服,寇真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心符给了寇真,我突然觉得这么做挺无聊的。

    叹了口气,回到行军床上,把红绳系在手腕上,反正睡不着,从枕头边摸出烟和打火机,烟叼在嘴上,举起打火机刚摁着火苗,我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席卷进来,似乎看到了个黑色的影子,接着我已经点着的打火机火苗就跟被定住了一样动也不动。

    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像是整个世界都静止了,火苗都凝聚了,我的动作同样凝固了,我猛地恍惚了一下,等有感觉了,发现我和寇真又被带到了黄泉路上,这一次,前面拽着我俩的不再是拘魂鬼,而是一条铁链上栓了我们俩。

    前面是个扛着哭丧棒,一身长袍白衣,头戴尖尖高帽的阴差,双脚不沾地的朝着前面飘,我俩跟着情不自禁的也朝着前面飘,我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寇真,丫的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脑门上那个大大的黑勾特别明显。

    我是相当无奈,人家想勾你那是随时都能勾,更操蛋的是,这次虽然只有一个来勾我和寇真的魂魄,却比上次四个拘魂鬼来勾还操蛋。从着装上看,勾我俩魂魄的是个地道的阴差,地府正式工,怪不得如此霸道,在我和寇真身上有净身符的状态下,说勾走我俩就勾走了我俩,但是我知道此阴差非彼阴差,绝对不是跟我和寇真斗法的那个阴差,虽然我看到的只是个背影,还是能从身高上看出来差了一大截,而且感觉也不一样,现在的这个阴差,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人是有气质的,有的人儒雅,有的人骄傲,有的人成熟,有的人得瑟,有的人逗比……鬼也是一样,身上带着的感觉都不同,有的鬼暴戾,有的鬼狠厉,有的鬼温柔,有的鬼无害,有的鬼阴森,有的鬼压抑,有的鬼怨恨……差别非常大,比如我眼前这位阴差,给我的感觉就是压抑,无比的压抑,跟之前那个阴森凌厉的鬼差差距很大。

    只要不是那个跟我和寇真斗法的阴差,都能周旋一下,幸好哥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净身符虽然不管用,但是手腕子上的那个小朔料袋却带了过来,我急忙拽动红绳把小朔料袋拽到手中,打开一看,黄符在,道经师宝印也在,顿时松了口气。

    我和寇真已经得罪过一个阴差了,脑门上被画了拘魂勾,没必要在得罪一位,最好的办法是让铃铛把我俩赶紧给整出去,可连心符被我贴到了寇真身上,只能是扭头去看他,巧的是,寇真也在扭头看我,并且先发制人对我道:“伟哥,赶紧拍你身上的连心符,让铃铛把咱们给整出去。”

    “真弟,连心符刚才被我贴到你身上了,这件事还得是你来做。”

    我话说完,寇真楞了楞,对我怒目而视,朝我喊道:“薛伟,你这是落井下石,有你这样的吗?你特妈把我跟铃铛连心到一块干啥?不是说好了你跟铃铛连心的吗?……”

    哥们就当没听着,一个劲的劝寇真:“这次抓咱俩的可是正牌子阴差,趁着现在黄泉路上还没走太远,你赶紧的跟铃铛沟通,让她把咱俩整出去……”

    事到如今,寇真也认命了,使劲朝着自己胸口捶了几拳,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抓急了,对寇真喊道:“你特妈挠痒痒呢?使劲啊!”

    “卧槽!铃铛睡死了,谁也叫不醒,我就是把自己打的魂飞魄散了,你猜铃铛会不会醒过来?”

    想起铃铛那恐怖的呼噜声,我感觉没戏,指望睡得猪一样的铃铛醒过来,还不如指望奥特曼突然出现救了我和寇真,这个办法不管用了,那就该试试别的办法,我想小声跟寇真商量一下是不是该动手,寇真忽地一伸手,嘴里轻声念叨,嘟噜了一串,都没听清楚他念的是啥,手上突然就多了一叠冥币,冥币上面很有灵气,显然是寇真白天亲手做完后烧掉的纸钱。

    冥币在手,寇真抓起几张朝阴差背后甩了过去,冥币飘忽着到了阴差背后,那阴差猛地回头,阴森森看着我俩道:“死不绝的野鬼,也敢造次!”

    牛逼劲都大了去了,身上阴寒的气息忽然蒸腾而起,浓烈的仿佛有了实质,那气势根本不是我和寇真能抵挡得了的,真心太特妈吓人了,有句广告词说的好,谁的地盘谁做主,若是在阳间,我和寇真兴许还能对付两下,可这里是黄泉路,人家的地盘,真动起手来,简直就是找死。

    阴差气势太足,我和寇真都有些心惊,我急忙拽了张黄符,使劲朝寇真挪动,想要挡在他身前,不曾想阴差身上的阴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主要是阴差抓住了飘过去的冥币,也没见他怎么样,右手一划拉,所有的冥币就都被他收在了手里。

    收了冥币的阴差,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身上的阴气骤然消失,一张如僵尸般死板的脸上,愣是朝我俩挤出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阴森森道:“两个小辈,倒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言不虚……能沟通就有希望,寇真急忙尖着嗓子喊了声:“阴差老爷,我们哥俩是被冤枉的啊,我们不是孤魂野鬼,更不该死,请老爷给我们做主啊……。”说完伸手递过去一叠冥币,那阴差飘忽一下到了我俩跟前,伸手接过寇真手上的冥币,叹息道:“老爷我只管勾魂,不管冤枉不冤枉,有冤情到阎王殿说去吧。”

    一拽手中铁链,就要拽着我俩继续朝前飘,寇真急忙道:“阴差老爷,不求你把我们哥俩放了,只求你听我说完前因后果,但凡我哥俩有一线生机,必然在家里给你立上牌位,逢年过年,香火供奉不断,冥币纸衣什么都不缺……”

    阴差听说有香火供奉,顿时精神了下,随即又黯然道:“老爷我只管勾魂,管不了别的,不瞒你俩个说,阴间跟阳间不同,纵使你在阳间有再大的能耐,到了黄泉路上也是一样。”

    “阴差老爷,你这是把我俩当成孤魂野鬼抓了,是不是因为我俩脑门上有拘魂勾?其实我俩阳寿未尽,我是北天师寇谦之的后人,这位是龙虎山亲传的弟子,我俩是因为得罪了跟你一样的阴差,才被脑门上画了拘魂勾,我明白阴差老爷只管抓人,不管其他,那怕是替死鬼,也是直接抓走,不会问清楚缘由,可这也太操蛋了,阴差老爷,既然你是把我俩当孤魂野鬼抓的,不用太较真,把我俩给放了呗!”

    阴差听完寇真哀求,面无表情,可当寇真把手中所有的冥币递过去之时,那阴差就动了,接过寇真手中的冥币,念叨了几句咒语,咦的声,围着我俩飘着转了三圈,仔细在我俩脑门上看了看,阴森森叹息道:“果然是活人生魂,命数未到,不过,你俩脑门上的不是拘魂勾,而是索命勾,只有罪大恶极,作恶多端的厉鬼凶煞,才会被画上索命勾,被画上索命勾的,甭管是人是鬼,只要遇到了,都要拘魂,你俩得罪的那位,本事不小啊……”(未完待续。)

一百零八章 接二连三

    我和寇真很不幸,得罪了一位阴损的阴差,我和寇真很幸运,碰上了一位能沟通的阴差,冥币攻势下,阴差很好说话,帮我们查了查,我俩的确是还没到死的时辰,他可以放了我们,作为交换条件,让我俩给他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的烧香上供。

    我和寇真当然是满口子答应,阴差显得很满意,一满意就告诉了我们很多事,地府阴差很多,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还不包括临时工拘魂鬼,就这样都忙不过来,想想也是,如今这个年代,人口爆炸,出生的人多,死的人也多,阴差不光是负责勾魂,还负责押送转世投胎,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公务……

    正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才有拘魂勾,才有八扇门,碰上孤魂野鬼就脑门上打钩,若是罪大恶极在人间作孽极大的,或是占了别人身体的,就用索命勾,索命勾比拘魂勾优先处理,不幸的是,我俩脑门上的就叫索命勾。拘魂勾是用彼岸花的草根碾磨而成的颜料,这位阴差能去除,可索命勾是用地狱里的东冥草碾成的颜料,除了亲手画上去的阴差外,谁也去除不了。

    寇真急忙问,为什么去除不了?阴差告诉我俩,在地府能当上阴差的,基本上都是修炼之士,是些看透红尘对人间没什么留恋,不愿意继续投胎转世为人才能当阴差,所以阴差有年头长的,也有年头短的,勾魂的手法都不一样,加上索命勾颜料特殊,只能是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听到这,我忍不住问阴差:“这位老爷,敢问,你能不能帮我们找出害我们的阴差?”

    阴差老爷表示爱莫能助,阴差太多,穿上这身勾魂的衣服,区别没多大,何况害我和寇真的那位阴差也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征……说到最后,让我俩自求多福。

    阴差说到这,举起哭丧棒突然动手,我和寇真措不及防之下,被哭丧棒打飞,一个恍惚,哥们从行军床上坐了起来,寇真也醒了过来,我俩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在铃铛突然一个震天的呼噜声中清醒过来。

    寇真想跟我说话,我朝他摆摆手,示意我想静静,我仔细回想阴差跟我和寇真说过的每一句话,觉得他实在没有必要骗我们两个,可真要是像阴差所说,只有害我俩的阴差能消除脑门上的索命黑勾,那实在是太操蛋了……

    我和寇真有点本事,但本事没有多大,年轻是一个因素,也没碰到过什么奇遇,想要道法高深,无疑是痴人说梦,张青山能魂游地府,我俩没那个本事,就算有,万八千个阴差,一个个的找过去?

    地府不是我家开的,寇真也不是阎王爷的小舅子,根本不可能,那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成了阴差,拘魂鬼,轮番拿我俩练手勾魂?没事就拽着我和寇真黄泉路上一小游,别说天天勾魂,就算是一个星期一次也受不了啊,日子还过不过了?

    阴差没有必要骗我和寇真,那我俩的人生就只能是个悲剧了,哥们恍惚了又恍惚,恍惚不是个形容词,是真恍惚,连着两天魂魄被勾出身体,又快速回魂,黄泉路上阴气浓郁,对活人影响极大,如果继续下去,我和寇真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神魂离体会越来越容易,要是碰上个不好说话的阴差,没准就转世投胎去了。

    太特妈操蛋了!我很是有些欲哭无泪,寇真看着我,也是一张哭丧脸,忍不住问道:“伟哥,咱俩怎么办?”

    我看了看呼噜仍然打得震天响的铃铛,无奈对寇真道:“当初哥们就跟你说过个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你不听,非得多管闲事,现在好了,等死吧。”

    “不是我要多管闲事,铃铛要是嫁给咱俩,那还活不活了……”

    寇真念叨着推卸责任,哥们也懒得跟他说这些,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是想办法解决了这件事,我沉默着想办法,寇真突然道:“伟哥,既然是得罪了钱老板才被阴差盯上,要是咱们找到钱老板是不是就能找到那位阴差?”

    我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钱老板神秘莫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铃铛的圆光术都牛逼成什么样了,却查不出丝毫踪迹,,一时半会的上那找去?不过,找的到,找不到,还是得找,我琢磨了下,这件事还是得让铃铛想想办法。

    想到这,我又恍惚了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哥们都疲累到了极致,尤其是神魂不稳,总是莫名其妙的会突然恍惚一下,这是魂魄在适应身体,再不好好睡一觉,不用阴差,拘魂鬼找上门,我和寇真就得被熬死。

    我和寇真商量了下,干脆利用铃铛家的客厅布置了个奇门阵,黄符按照方位贴上,如果真有阴邪之物靠近,应该能抵挡抵挡……有了这个措施,我还是不敢大意,跟之前一样,黄符,道经师宝印放在塑料袋里,沉在符水中,准备完一切,我和寇真念诵着净身咒睡觉。

    哥们不敢大意,但在我的内心中,觉得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毕竟已经有阴差勾了我和寇真一次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和寇真布置的阵法能挡住阴邪之物,却挡不住勾魂的阴差和拘魂鬼。

    恍恍惚惚中,我又来到了黄泉路,身上被铁链栓柱,扭头一看,寇真就在我旁边,对我苦笑,哥们也怒了,还有完没完了?一天勾一次还不行?走了一位,来了两位,随随便便就勾走我和寇真的魂魄,我俩有那么随便吗?

    “伟哥,怎么办?之前烧的冥币都用完了。”

    “怎么办?拿出本事来,让丫的们看看,咱哥俩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说特妈勾魂就勾魂,没完没了,你的三清铃带着没有?给我摇,跟他们拼了……”

    我也是怒了,老是这么下去,魂魄早晚被勾走,就算每一次都能化解危机,可这么频繁的勾魂,那身体也就不能要了,只能是变成真正的孤魂野鬼,既然这样,还顾忌个毛?我拽动红绳,拿过塑料袋,掏出黄符,对着前面两个拽着我和寇真飘的拘魂鬼,高声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

    披斗神咒念出,黄符朝着前面的拘魂鬼甩了出去……打斗的过程就不描述了,总之在我和寇真费了挺大劲后,打退了两个拘魂鬼,恍惚的回魂了。

    回魂之后,我俩是真不敢睡了,用水泼醒了铃铛,告诉她不能睡了,让她时刻照看我俩,要是魂再被勾走了,就用圆光术把我俩救回来。

    铃铛醒的很懵懂,听寇真说完我俩的遭遇,迷茫的看了看她家里的布置,开口道:“你俩布阵这一套不管用,真要管用,就不用炼丹,修炼,追求长生不老了,学摆阵就行了,诸葛亮那么牛逼的人物摆下北斗七星阵都没管用,你俩布置几张黄符,摆个破阵能管什么用?”

    不是为了铃铛,我和寇真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叫醒了不说安慰安慰我俩,咋还嘲讽起来了呢?我真心无语,寇真急了,朝着铃铛喊了起来:“不是为了你,我和伟哥能成今天这样?你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喊得铃铛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不理寇真,扭头对我道:“伟哥,寇真不懂事,你应该懂事啊,不是我说你俩,既然被盯上了,就不应该睡觉,干脆打坐修炼算了,修炼神魂,要是修炼出阳神来,甭管是阴差还是拘魂鬼,都勾不走你俩。”

    修炼出阳神……玄幻小说吗?就算能,可修炼是需要时间的,说修炼就能修炼出来哥们也就不用这么被动了,跟猴哥似的,直接打到酆都去就行了。而且我实在是太累了,也是真没办法了,铃铛说的没错,既然睡不睡的都得被勾,不如打坐修炼,就算短时间不能修炼到神魂稳固,阴差勾不走的地步,能恢复点精气神也是好的啊。

    打坐修炼,哥们倒是不陌生,小时候跟张青山除了傻乎乎的看天上白云轨迹,画符,就是打坐了,就连看白云的时候,呼吸都得按照张青山教的来,管用不管用的,试试才知道,何况铃铛已经醒了,我也累的不行,干脆盘膝而坐,慢慢调整了呼吸,轻声念诵咒语:“吾受天师心宝印,佩受自然,通幽达冥,上彻洞天。吾行禹步,愿得升仙。三魂童子,七魄真人。随吾禹步,愿度灵关。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诵中,左手三台诀,取三光,存三台居左肩,谓之三魂。右手北斗诀,第三指尖,吸七口气,有七星居右府,谓之七魄。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一点也不敢差了,寇真跟着我有样学样,我俩盘膝打坐。

    几个呼吸间,我竟然忍不住睡了过去,于是又悲剧了,恍惚了一下,又到了黄泉路上,操蛋的是,这次拘魂鬼来了六个,想必是之前被我和寇真打跑的拘魂鬼找来了帮手。

    我……无奈的从塑料袋里掏出了道经师宝印。(未完待续。)

一百零九章 牌坊村

    生不如死只是个形容词,我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打退组团勾魂的六个拘魂鬼,在铃铛的帮助下,我和寇真轻车熟路的回魂了,醒过来天已经大亮,我俩无精打采,黑着双眼圈,互相对视了有五六分钟,这才醒过味来。

    铃铛守在我俩身边,突然喊道:“哎,你俩咋瘦了呢?”

    寇真哭丧着脸对铃铛道:“你魂魄要是被勾来勾去,连着两天两夜不睡觉,你也瘦!”

    “勾魂还能减肥呢?那应该勾我的魂啊,你俩够瘦的了,老勾你俩干什么?……”铃铛嘟嘟囔囔,甚至有些跃跃欲试,哥们都欲哭无泪了,不明白铃铛没心没肺是如何炼成的,为了瘦,为了美,真是连命都不要了,想想也是,要不是她动了贪心想赢整容的钱,我和寇真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偏偏我俩被阴差在脑门上画了索命勾,铃铛没事,跟谁说理去啊!

    我实在是太累了,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情不自禁的一阵阵恍惚,不知道是困的还是连着被勾了三次魂,魂魄不稳,我感觉在这么被勾魂下去,用不了多久,不用勾,魂魄都能自己跑出去,这也太特妈操蛋了!

    “寇真,咱俩要是不休息好了,没完没了被勾下去,不着了道也得累死,干脆咱俩轮流值班睡吧,能睡一会是一会!”哥们说到这就坚持不住了,脑袋一阵阵迷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人累到极限了睡着是什么感觉?那真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做没做梦都不知道,意识都没有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摇晃我,下意识的伸手朝眼前的人影拍了过去,大声喊叫:“灵符驱邪!”

    “卧槽,伟哥,你丫睡迷楞了!”寇真喊了声,我清醒了过来,就见寇真捂着右脸,一脸的委屈,哥们也有点懵,问道:“几点了?”

    “快十点了,你睡了一个小时了。”寇真说完,我摇摇脑袋感觉更困了,眼见着没事,心里一松,又开始迷糊,瞬间我就能睡着,寇真冲过来,一把抓住我道:“伟哥,伟哥,你先别睡,我想到了个办法能找到钱老板。”

    我所有的困意顿时一扫而空,抓住寇真胳膊问道:“真想出办法来了?”

    寇真指了指旁边的铃铛,道:“还得指望铃铛的圆光术,伟哥,咱哥俩进入误区了,总觉得钱老板不人不鬼的查不到踪迹,可你别忘了,铃铛有三年寿命在钱老板手里,咱们干吗非要查钱老板啊,用圆光术查铃铛,只要铃铛的寿数还在钱老板手上,就能找到他。”

    我眼前一亮,寇真说的没错,我俩的确是走入了个误区,钱老板是个阴邪玩意,他整个身体都是用别人的寿数组成的,每张拘票上都有生辰八字,用圆光术查铃铛,应该会有点反应,起码知道钱老板在那,我们追杀过去,绑架了他,找到背后的鬼差……

    至于找到鬼差,怎么才能让他去了我和寇真脑门上的索命勾,那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钱老板再说,找钱老板的过程中在慢慢想办法,我急忙问道:“有把握吗?”

    寇真无奈道:“有没有把握都得试试,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试试,哥们站起来,脑袋一阵阵迷糊,跑到院子里用凉水洗了把脸,为了确保能坚持下去,又出门买了一盒咖啡,两盒烟,三袋速溶咖啡冲一杯,那叫一个苦,苦的我呲牙咧嘴的,还是顶了点事,起码有点精神了。

    寇真黑着个眼圈,催促铃铛做法查自己的踪迹,铃铛虽然胖,除了在减肥爱美和找对象上有些执着外,人并不笨,听明白了寇真的意思,指挥我俩忙活了起来,她没用那面小小的铜镜,而是焚香,祷告,取出块白布,挂在墙壁上,白布上挂上一面大的铜镜,铃铛在铜镜上画了一尾圈起来的青龙,青龙镜中再画上一只美丽的小白兔子,龙和兔子在一齐,这是照妖镜的造型,白布幔悬宝镜,一般的鬼魅不敢靠近。

    做完这一切,铃铛紧盯着白布上的铜镜,捏着手决,轻声念诵咒语:“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云降,金光皎洁乾坤照,万神奉召赴龙华,降坛全依铁口断,不得隐形说虚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圆满呈光地下书。吾奏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随着咒语声,铜镜上面有光芒闪现,光芒闪过之后,表面像是起了层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雾气当中,开始一点点显现出影像来,影像很模糊,跟电视机雪花点里的影像类似,颇有点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模糊。

    “开光现象,光显灵,天之精光明,地之精光现,日之阳光平,月之华光闪,上帝威光大,祖师神光亮,二十八宿星光,雷神火光,九华毫光,金光速现,金光速速到坛,一照八方地,方方昭明显,大呼天地,悬象者明……”

    铃铛仍然在念诵咒语,随着咒语声回荡在屋子中,铜镜里面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我瞪大了眼睛仔细看去,首先,镜子里的画面像是一组航拍俯瞰的镜头,由远至近,我看到了一座大山,从大山向下,蜿蜒着到了一个古香古色的村庄。

    村庄全都是老式建筑,颇有些明清时候的风采,同时我还看到了几座矗立的牌坊,不过,整个村庄似乎被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看上去有些阴森飘渺,不知是圆光术看事就是这个样子,还是那个村子里真实存在的雾气。

    村落里,有一道虚无极致的影子,发青色,若有若无,胖胖的影子……应该就是铃铛的那三年寿命吧?我再一次领教了圆光术的神奇,感叹的同时,还有些懵逼,显现是显现出来了,可这村子到底在那?

    肯定是在山中,可咱中国的山实在是太多了,又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上那去找?我很是茫然的扭头去看寇真,寇真张着大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村子,嘴里还轻轻数着数:“1.2.3.4.5.……”

    这小子应该是看出点端倪出来了,我不敢打扰他,铃铛道行不够,圆光术虽然能显现,却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是三五分钟的事,而这三五分钟却是关键中的关键,哥们也努力去看,去记忆,看了会惊讶的发现,村子的风水相当好。

    村子的背后是一座小山,位于盆地中央,形状像条龙,从外观上看,山下的大片房屋是连在一起的,山昂首向东南,逶迤向西北摆尾。山的两侧各有一条小溪,在村头前方汇合。环带小溪因为形状很像帝王将相腰间所系的玉带。

    建筑也非常有特色,每一间房子在平面上都是呈“丰”字形结构展开布局的,阵容硕大,是个藏龙卧虎的局面,不过,风水虽好,给我的感觉却是阴森森的,仿佛与世隔绝了好久,更像是掩埋在岁月风尘中的一段历史。

    画面很模糊,能看到的就这么多,倒是寇真嘴里翻来覆去的数数,数到十四停下,从头再数,数了两三遍,还要再数,画面变得模糊起来,铃铛的咒语声也渐渐变小,最终归于平静,寇真仍然盯着铜镜,动也不动,整的我很是纳闷,丫的这是魂被勾走了?

    我吓了一跳,不会吧?片刻的功夫就把寇真的魂给勾走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勾魂是不管时辰的,晚上能勾,白天也能勾,难不成是先前组团来的拘魂鬼被我和寇真打跑后,又找帮手来勾魂?

    可这次为啥没把我的魂跟寇真一起勾走?学精了,不一起勾我俩的魂,要各个击破?哥们很是头疼,真要是这种情况,寇真就危险了,我急忙对铃铛喊道:“铃铛,快用圆光术把寇真的魂给勾回来!”

    铃铛也吓了一跳,急忙掏出小铜镜,朝着寇真天灵一比划,念诵咒语:“弟子起光藏三魂七魄归在我师香火之中,满屋长中全家人等归在我师香火之中,起光弟子,看光弟子三坛七魄紧在我师香火之中……”

    咒语声中,小镜子上面闪现出一道光芒,铃铛的铜镜刚要往寇真头顶拍去,寇真突然回头,对我和铃铛喊道:“我知道是什么村子了。”

    用不用跟诈尸一样啊?铃铛本来全神贯注的做法,寇真突然一嗓子,惊得铃铛下意识的变拍为砸!铜镜狠狠砸在了寇真脑袋上,这小子,嗷!的一声蹦了起来,对铃铛怒喊道:“你打我干什么?”

    铃铛也怒了,朝寇真喊道:“你傻乎乎的动也不动,我和伟哥以为你被勾魂了,施法救你呢,你特妈突然诈尸了,你有病吧!”

    “你有药啊……”

    眼见着这对欢喜冤家吵起来,哥们相当头疼,急忙横身到他俩中间,岔开话题,问寇真:“你看出什么来了?”

    寇真看着我道:“伟哥,村子我去过,那是牌坊村!”(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章 进山

    牌坊村在离我们二百多里外的山区,明清的古建筑村落,没什么名气,跟在铜镜里看到的一样,基本上与世隔绝,造成这种原因,是因为山高路远,地处偏僻,寇真机缘巧合跟他父亲去过一次,给一人家看风水,上午进去的,下午就出了村子,寇真父亲告诉他,要是有可能,这辈子也别再来这里,至于为什么,寇真他爹没说。

    以前不说或许是有顾忌,现在我们要去牌坊村,要是能知道点内幕,也好准备,我让寇真赶紧给他爹打电话,问问牌坊村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寇真苦着脸对我道:“伟哥,我爹比老王头还不着调呢,老王头好歹一年半载的回来一次,我爹出门云游天下去了,三年都没回来过,电话号码都换了,指望不上。”

    寇真的不着调原来是遗传,怪不得,怪不得……哥们斜眼看了看寇真,这小子在苦笑,神情间却是满不在乎,我很是稀奇,这是一对怎样的父子,一个不操心自己的爹去那了,一个不担心自己儿子过的好不好,心……可真够大的。

    我摇摇头不再去想寇真和他爹的不着调,转念去想,钱老板就算逃跑,也不用这么自暴自弃吧?他的赌场不办下去了?依照正常想法来说,钱老板跟我们斗法,并没有太大损失,他完全可以找一个城市重新开始,换个名字就行了,继续赢别人的寿命,跑到那么偏僻的山村去干什么?

    我总觉得有点问题,像是个圈套,可我和寇真现在这个德行,别说是圈套了,就是坑,也得睁着眼睛跳下去,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而是该想想怎么去牌坊村,寇真说牌坊村山下有个镇子,开车走国路能到,但想到村子,得翻挺老远的山路,至于到底有多远,寇真说他爹带他去的时候只有六岁,记不清楚了。

    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倒好几趟长途车,二是租车。性命要紧,耽误不起,就只能是租车了,我和寇真拿出所有积蓄,也就三万多块钱,铃铛这两年攒了有十万,留着整容的,一狠心拿出来五万。

    这么一算,别说租车,买个小车去都够了,商量了一下,还是租车,还得租个suv否则铃铛坐不进去,事不宜迟,早去解决早利索,寇真拿了钱去租车,顺便买装备,铃铛挺开心,又拿出一千块钱,去买零食。

    除了我,没有一个忧心忡忡的,这是特妈把去牌坊村当成旅游了?我很是无奈,准备随身带的东西,各种黄符,道经师宝印,纸钱,朱砂,毛笔,黄纸……装了满满一背包,琢磨了下,干脆把店里的天蓬尺拿上了,老王头店里的天蓬尺油光锃亮,上次打寇真用的就是它,相当结实,好歹算是有了个武器。

    准备妥当,我看着待了一个多月的小店,很是有些感概,曾经的我以为,毕业了,走上社会,能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从此平平淡淡,没想到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阴差阳错找了这么个悠闲却无所事事的小店看门。

    老王头够意思,钱给的不少,也挺清闲,我以为怎么也得在这干上个一年半载的,手里有了点积蓄再去找别的工作,不曾想认识寇真之后,就没遇到过好事,连阴差都得罪了,脑门上顶着索命勾,我就不明白了,为啥我的人生总要跟这些神神鬼鬼的打交道,难道这就是命?

    感慨了会,我拿出手机,给老王头发了个微信,去牌坊村不知道要几天,甚至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老王头雇了我,怎么也得打个招呼,我也没说不回来了,万一我要是活着回来了呢?现在工作不好找,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微信里我说请几天假,出去办点事,信息发出去还没一分钟,老王头的微信就回了过来:去吧,把店锁好就行。

    除此之外,再也没了别的信息,连去几天,什么时候回来……统统没问,这老东西,心也够大的,处理完店里的事,寇真和铃铛谁还没准备好,我就在店里盘膝打坐,一呼一吸的吐纳,甭管怎样,体力都得恢复恢复。

    累了两天两夜的我,真是站着都能睡着,本来呼吸打坐的挺好,愣是让我睡了过去,昏昏沉沉中,门外车喇叭声响起,滴滴滴……恍恍惚惚的我睁开眼睛,寇真进了门,对我喊道:“伟哥,醒醒吧,车租来了,铃铛也上了车,咱们赶紧走。”

    “走走!”我应和了两声,站起来发现全身酸软,深吸了口气,抓过身边的背包,把老王头的店锁上,把卷闸门拉下来,跟着寇真上了车,车是国产的suv,空间足够大,可铃铛还是把副驾驶座位塞的满满的。

    我就只能坐后面了,哥们拉开车门,把背包扔进去,进了车里,寇真开车就走,开车要说哥们也会,给王师傅押车的时候,偶尔也替他开会,但是没本,眼见寇真手法也就一般,担心问道:“寇真,有驾驶本吗?”

    “没有啊,反正也没人查,查着了再说呗。”寇真满不在乎,哥们很无语,提心吊胆的坐了会,寇真这小子越开越溜,倒也没什么危险,不由得又有点瞌睡,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猛地一低头,清醒过来,前面开车的换成了铃铛,寇真低着头在副驾驶睡着了。

    铃铛跟个小肉山一样坐在驾驶位上,车厢里播放着歌曲,大家都知道困倦的人最经受不住车晃荡的诱惑,哥们迷迷糊糊听了几句,就又睡了过去,这一顿好睡,连梦都没做,等醒过来天已经黑了,车开到了一家小招待所门前,奇怪的是,我和寇真睡了这么久,并没有拘魂鬼和阴差来勾魂,难不成它们白天休息,不勾孤魂野鬼?

    不管怎样,睡了一路,精神恢复了不少,正好晚上赶夜路,车开到这,也就没有上山的路了,此处是进山最后一处落脚点,说是招待所,其实就是两间平房,还没停稳车,就见招待所前停了一辆豪华小巴。我们也没在意,把车也停在了招待所门前。

    车刚停好,从招待所里出来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妇,女的过来问我们是不是住店,我们要是来玩的,肯定住在她家,可我们是来玩命的,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我对女人说有点事,要连夜赶去牌坊村,把车停在他家门口。

    女人很失望,寇真看出了女人的失望,从兜里掏出二百块钱说是停车的钱,女人就又高兴起来让我们进招待所去喝杯水,寇真跟他客气了几句,说有急事,问了问路线,听开招待所的夫妇两个说,想要去牌坊村,得翻过一道山,道路难行,除了采药的,一般人不走那么远。

    那么远的距离,还要翻座山,没有一天时间赶不过去,我们三个不敢躲耽误,各自背了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吃喝,告别了夫妇两个来到山脚下。到了山脚下,我们三个并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各自解下身上的背包,挺肃穆的望着眼前黝黑沉寂的高山。

    “寇真,铃铛,跟我踏七星北斗罡。”我嘱咐了他俩一句,深吸了口气,带头踏起了七星北斗罡,不是我矫情,道教崇拜日月星辰,尤重北斗七星,认为以此步态祷神,可遣神召灵,获七星之神气,驱邪迎真。道士行气或入山林,亦多用之以聚气、驱邪。

    我带头踏罡步,铃铛和寇真跟在我身后,轻声念诵咒语:“飞天之精,蹑地之灵,运人之真,三才合德,九气齐并……”

    踏完北斗七星罡,念完咒语,我们三个齐的一起跺脚,仪式完成,谁也没废话背起背包,打着手电朝山里面走。

    太行山连绵起伏,跨四个省,地势险要,地质基础十分古老,基层岩系为太古界。境内山峦起伏,河谷盆地错落,属温带大陆性气候。由于前阵子下了暴雨,路很难走。

    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三人的身体状况就显现了出来,寇真很能走,背着个大包像是没背东西,前面一旦没路了,跟着他左拐右转的,一会就又找到条山路,我身体还行能跟得上寇真,铃铛太胖,体质就差了不少,累得呼呼直喘,脸色也变得发白,但还是硬撑着跟上。

    太行山脉里的山都不高,最高的也就二千多米,但每座山占地极广,山中树木茂盛,越往里走越见荒僻,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因为还未开发,所以风景极好,处处都保持着原始的风貌。

    走走停停,越往山里走越荒蛮,坚持到了快天亮,我和铃铛都累得不行,寇真说山上有座道观,他和他爹在那休息过,坚持到那再休息,我俩无奈只能跟着他前行,等天色完全大亮,太阳从东方升起,我们三个才看到寇真口里说的道观。(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一章 偶遇

    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两间破烂的木头房子,名气起的很大气,紫玉观。挺大个匾额横在屋子上方,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在这小道观右边,居然还有一座庙,同样是两间破房子,名气一样起的相当大气,般若寺。

    道观,寺庙被篱笆隔住,外面都有一个院子,道观院子里面杂草横生,荒芜了很久,波若寺院子却收拾的很干净,仿佛有人居住。

    “就是这,就是这……”故地重游,寇真显得有些兴奋,一马当先带我们进了道观,我和铃铛目瞪口呆,不明白这荒山野岭,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建个小破道观干什么?更不明白道观旁边为什么有座庙,要是对面在有座尼姑庵,就齐活了啊,简直可以上演一出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的旷古绝今的爱情大戏了。

    我和铃铛累的不行不行的了,不休息会实在是难以坚持下去,尤其是铃铛,那汗出的跟瀑布似的,全身都湿透了,道观虽破,好歹是两间能挡风遮雨的屋子。

    道观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大厅正中间有一神龛,里面供着一个木刻的真武大帝,左边是个厨房,右边是卧室,简陋到了极点,里面没家具,卧室里面有一大通炕,里面都是炭灰,我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生起火来,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我们吃完,已经是中午了。

    寇真吃完就出去了,也没打招呼,不知道去那了,剩下我和铃铛无所事事,我抽烟,铃铛很不满的跟我埋怨道:“寇真这小子从小就吊儿郎当的,学习也不好,总被叫家长,现在还是这个德行,自由散漫,不听招呼。”

    我对铃铛道:“寇真这孩子缺少父爱,要不然也不会整天缠着我,这地方既然他和他爹来过,四处走走,缅怀一下往事也正常,别管他了,一会也就回来了……”

    我和铃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就聊到了铃铛身上,或许是没有别人的缘故,或许是铃铛心里的委屈太多,打开了话匣子,说她其实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她们金家没有人活的过三十岁,巷子里大家看到的铃铛父母,其实是他的姑姑和小叔,用易容术冒充铃铛的父母,支撑着小店,三年前也接连去世了,都是没活过三十岁……

    内幕啊这是,哥们相当惊讶,不明白为何金家的人都活不过三十岁,更为怪异的是,铃铛的父母为何三十岁就死,就算金家遭受了类似无法解的诅咒之类,那铃铛的母亲不是金家的血脉,为何也三十岁就死?还有,死就死了,铃铛的小姑和小叔为何要冒充她父母,把她养大?悄无声息的死去?

    更让我不理解的是,铃铛家的圆光术如此牛逼,就想不出来点办法?何况铃铛之前算过,说她能活八十九,现在又告诉我,金家的人活不过三十,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我有点怀疑铃铛是不是精神分裂,有迫害妄想症了?

    “铃铛,你不是说用圆光术看过自己的寿命吗?能活到八十九,怎么就活不过三十了?就算你金家有短命的遗传基因,可你家里人这么多年就没想出过办法来?”

    铃铛朝着我苦笑:“伟哥,不瞒你说,我家上上下下用圆光术算寿命,没有一个少于八十岁的,可过了三十岁,就会突然暴毙,实话跟你说吧,我们金家以前在南方,后来迁移到北方来的,挨着寇家开了这么个门店,至于什么原因,家里长辈没跟我说过,只是让我盯着寇家小子,其它的都瞒着我,金家传到我这一代连男孩都没有了,就剩下我这么个女孩子,金家的血脉其实已经绝了,伟哥,你说我的命咋这么苦?”

    铃铛这是把我当知心哥哥了,我也明白为啥铃铛会对她输了三年的寿命如此紧张,要是铃铛只能活到三十岁,丢掉的那三年寿命,算到这三十年里,那不就剩下二十七年好活了?

    我更明白铃铛为啥那么着急的要嫁人了,为什么玩命的想要整容,因为到了三十岁铃铛还没结婚生孩子,老金家就彻底的绝根了,老金家的圆光术也就断根了,所以铃铛才不得不铤而走险,用圆光术去赌……

    这实在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看着铃铛委屈的胖脸,我安慰道:“铃铛,咱们不是来找钱老板了吗?你放心,找到了钱老板,不管多困难,我都帮你找回那三年的命数,你今年才二十一岁,还有九年,咱们一起想办法。”

    铃铛眼眶都红了,对我道:“谢谢你伟哥,你是个好人。”

    铃铛身世可怜,亲人都不在了,没有闺蜜,没有哥们,孤独活在这世界上,还要面对三十岁就要死亡的恐惧,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我挺能理解她的,可是,能不能别乱发好人卡?哥们真的很像好人吗?

    我有点受不了道观里沉闷的气氛,准备出去找寇真,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个男声兴奋道:“这里有个道观,旁边还有个小庙,咱们进去歇会吧。”

    我觉得诧异,谁会来这么荒僻的地方?还如此巧合的跟我们碰上!一个箭步窜到门边,抽出天蓬尺,大喝了声:“谁?”

    “你好,我们是华北师范大学的学生,出来旅游的,请问你是?”两男一女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我打量了一下,三人年纪都不大,二十二三的模样,脸上还很稚嫩,一看就是没参加过工作,没什么社会经验的菜鸟。

    当中的女孩子很漂亮,梳了个马尾辫,身高得有一米七,穿着一身红色的冲锋衣,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肤色很白,手上带着一串玉石的手链,看上去就是个不缺钱的主,端庄,大方,却又不失成熟妩媚,身上还藏着略显冷冽的气质,隐隐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没有半点害羞的意思,落落大方的跟我搭话。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妖孽了吗?为啥我们学校里没有这样的人物?哥们心生警惕,对她道:“我们也是出来旅游的,这地方已经有人了,你们去旁边的波若寺看看去吧。”我也没废话,大家互不相识,还是少接触的好,如此偏僻的地方,又是这么个节骨眼,突然碰上三个陌生人,任谁都得心生警惕。

    巧的是,寇真捡了点干树枝从外面回来,见院子里站了三个人,警惕的堵住了门口,女孩子身边两个男人看向寇真的目光有点不善,眼见着僵持住了,女孩子忽地展颜一笑道:“既然你们占了道观,那我们就去庙里看看。”

    女孩带着两个男的走向旁边的小庙,寇真松了口气,快步走进道观,问道:“什么人啊伟哥?”

    我冷笑一声道:“女的说,他们几个是出来旅游的学生。”

    “学生?这地方荒僻难行,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三学生跑这干什么来了?伟哥,你江湖经验浅薄啊,太行山这地方,山脉奇特,地处中原,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中原达官贵人寻找墓穴的好地方,他们到这来,没准是盗墓的呢。”

    寇真居然教训我江湖经验浅薄!我揶揄道:“你小子盗墓小说看多了吧?这三学生加起来都超不过七十岁,除了背上的包,也没见什么特殊装备,盗墓有这么盗的吗?不过,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我和铃铛休息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

    我从来不相信巧合的事,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尤其是在突发情况下,而你又无法掌控的时候,更不会有巧合,巧合是有心人的算计,我再傻,这点道理还是知道,可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前,没必要冲动,先躲躲看,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什么。

    寇真听说我要走,挺不满意道:“你俩是休息够了,哥们去捡干柴,就是想多歇会。”

    “别废话,走!”我站起来背起背包,铃铛也背起背包,寇真只能是无奈的跟着行动,我们三个收拾好走出道观,一出门就见那三个学生也准备好了要走。

    当先的女孩子见了我,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啊!”

    “好啊,你们也要走了?就不多休息会!”我微笑着问了一句,女孩子笑吟吟道:“不休息了,离牌坊村不远了,我有个远方亲戚在牌坊村,我们一来是旅游,二来也是探亲,对了,你们也是来旅游的吗?”

    我笑呵呵道:“是啊,我们也是来旅游的,你有什么好介绍吗?”

    “我以前来过几次,你们跟我走吧,牌坊村可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的……”

    女孩子的话有点多,哥们不相信艳遇,只相信没事献殷勤肯定有目的,不过把这三个人留在身边,总比提放她们在暗处偷袭有利的多,何况人家已经缠上我们了,难道还会放我们走?

    我点点头道:“好啊,那就搭个伴吧,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薛伟!”(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二章 同行

    女孩子朝我笑笑,道:“我叫慕容春,左边这位是赵欣,右边的是周世成。”

    “慕容……你姓的挺武侠啊,卧槽,你不会是大燕国的后裔吧?慕容复跟你是啥关系?”寇真咋呼问了两句,慕容春淡淡道:“汉姓也有姓慕容的,源自高辛氏,是帝喾的后裔,远古时有个黄帝后代叫“封“,他取姓慕容,是意在远离中原之地发扬光大传统文化,慕二仪,天、地之德,继三光,日,月,星,之容,是为慕容。”

    没文化还装逼,那就只能被打脸了,寇真就是个典型,脸被打的啪啪啪……我都替他疼的慌,寇真那厚脸皮真没觉出疼来,嬉皮笑脸问道:“我姓寇,有啥说道没有?”

    寇氏以官职名为氏。据《通志?氏族略》记载,颛顼帝的后裔古苏国国君苏忿生,曾任周武王司寇,颇有政名。司寇官职,相当于后来的刑部尚书,是朝廷中掌握生杀大权的官。他的子孙后代遂以祖上官职名命姓,称司寇氏。据《通志氏族略》载,春秋时卫国卫灵公的儿子公子郢生公孙兰,在卫国任司寇,公孙兰的儿子司寇亥称司寇氏,其后子孙皆以司寇为姓,乃成司寇氏……”

    人家真能说出个来历来,寇真都听傻了,楞了楞,转头看着我道:“人家也是上大学的,你也是上大学的,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你被打脸,关我屁事啊?咋还朝我来了呢?哥们还没来得及骂他,寇真伸着手,热情的奔着慕容春去了,笑嘻嘻道:“我就喜欢有学问的,其实我也挺有学问的,我对数学比较感兴趣,大家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对于寇真伸过来的手,慕容春恍若未见,背起背包朝前走,铃铛一把拽住得瑟的寇真,小声道:“你特妈丢人还没丢够啊?是不是没见过女人?见到个女人就成傻x了?……”

    铃铛这几句话听在我耳朵里,感觉那叫一个舒服,寇真也真是欠收拾了,见到女人就往上扑,没出息大了都,我刚想也给这小子几句,没想到寇真后退一步,站到我和铃铛身边,小声道:“伟哥,这三个人有问题,你看不出来?”

    我心中一动,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影子啊,哥们跟你说过我是个有学问的,根据地理知识,北半球不同时刻太阳高度角不同影长也不同,规律是由长变短,再变长,早上十点影子只有身高的三分之二中午影子就在脚下傍晚四点比身高长四分之三,现在是正午,不到一点,你看看她们三个的影子,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对了,伟哥,你不是上过大学吗?这点道理不懂?”

    我当寇真揶揄我的话是放屁,对比了一下我们双方的影子,发现我们三个的影子都很短,慕容春三人的影子却跟下午四点的影子一样,比我们长出有一倍来,这就未免太古怪了,我一把抓住寇真,沉声问道:“影子不对,代表了什么?”

    寇真扒拉开我的手,斜着眼睛道:“你不是上过大学吗?问我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干啥?”

    “我特妈是专科,学画画的,废什么话?影子比咱们长有啥说法没有?”

    “我就看出影子长来了,啥门道我也不知道啊。”寇真给我来了个不知道,我无语的同时倒是相信他不知道,这小子要是知道,不用问自己就得瑟的说出来了,问都问不出来,说明真不知道。我刚想给寇真来一脚,这小子对我道:“伟哥,你那么贼的一个人,会看不出这三个人有问题?为什么要跟他们结伴?”

    我冷笑道:“与鬼同行,比让鬼在暗中算计要好。”

    寇真是个聪明人,领会了我的意思,却煞风景的问了句:“你看出什么来了?”

    我摇摇头:“看不出什么来,但我能感觉出来。”这句话说完,背起包率先往外走。

    “不装b能死啊?”寇真嘟囔了一声。铃铛却识趣的对我喊道:“哇,伟哥好帅,好酷啊……”

    六个人算是一支小队伍了,但这支队伍看上去却有些别扭,简直就是泾渭分明,双方始终保持着十急步的距离,铃铛体重闷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寇真跟在我身边,我心事重重也没什么心思跟他瞎侃,慕容春三人一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常的要照张相,使得队伍行进速度快不起来。

    走了半个小时,慕容春有意无意的跟我们搭话,寇真跟他瞎扯,我也试探着问了几句,据慕容春说,他们师范大学历史系的,从大一就在一起,是相当好的朋友,快毕业了,时间充裕,决定给自己留些回忆,约好了一起出来旅行。正好慕容春的表姨家在牌坊村,几个人商量着来这边玩几天……”

    慕容春还算是善于交谈,她旁边那两位男士话却实在太少了,虽然很年轻,身躯却甚是健壮,那像是什么师范大学的学生,更像是体育学院的学生,而且他们三个在一起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很别扭,那里不对劲又看不出来。

    一路上,我不断试探,这三位却警觉的很,稍微话题不对就会岔开,可越是这样,哥们就越怀疑他们有问题。”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我们顺着一条狭窄的山路到了山腰,突然下起了小雨,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停,搞得我们几个很是狼狈,虽然山中古树林立,想要遮雨却是不可能的事,这种天气下,还是离树木远些的好,谁也不知道雷电击下,会不会击中了我们避雨的古树。

    没办法我们只能冒雨前行,在小雨中,山路更加难行,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是叫苦连天,就在大家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寇真回头喊了声:“前面有个房子。”

    雨雾朦胧中,前方果然有一个木头的房子,大家忍不住都是欢呼一声,快步朝房子大步走去,有了落脚的地方,起码能避过这场雨。雨幕之中,那木头屋子很是简陋,像是山里采药人的落脚之地,却有两层之高,我拽过寇真小声问道:“你跟你爹来的时候,有没有这样一个木屋子?”

    “卧靠,伟哥,哥们六岁来过一次,记得有个道观已经很不容易了,那能记得那么清楚,何况我现在二十多了,十几年的时间,就算有人在这建个木屋,也没啥稀奇的吧?”

    雨越来越大,浇的我们失魂落魄的,甭管木屋子里有没有古怪,都得进去躲一躲,我深吸了口气,念诵咒语愣是把阴眼开了,瞧了瞧那木屋子,死寂沉沉的,却没有阴森气息,这才放心带头朝木屋子里跑。

    进了房子,里面全是灰尘,显然很久没有人住了,这是间三四十平米左右大的房间,正前方是一个大窗户,从窗户向外望去,天地间雨雾蒸腾,什么也看不清楚,大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我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六点了,正准备找点事干,阴霾的天空中突然露出一丝阳光照射进小楼里面,我抬头向外看去,雨已经停歇了下来,远处云朵中有阳光透露出来,景色相当的壮观。

    “快看!河对面有座小庙,被彩虹笼罩起来了。”慕容春指着窗外,兴奋的大喊,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刚才还朦胧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河对面,果然露出一个小庙来。

    庙很小,是一座袖珍小庙,依山傍水。一道彩虹横跨小庙两侧,说不出的壮观神秘。小庙背靠山脊,四周有碎石乱泥,但小庙保持的却相当完整,甚至红色的庙门都没有褪色。

    “好漂亮的庙啊,赵欣我们去庙里看看去。”慕容春蹦跳着去拉赵欣的手,赵欣却看了一眼周世成问:“去吗?”

    “当然去了!彩虹笼罩的小庙必定灵验!这是吉兆啊!”周世成显得很兴奋。然后扭过头,夸张的对我们三个道:“一起去看看吧,难得的奇景啊。”

    一座小庙,天都快特妈黑透了,愣是出现一道彩虹,如此诡异的事,尼玛竟然表现的如此兴奋,卧槽,这三位的演技也太业余了吧?表情僵硬,动作夸张,不是学表演的就别献丑行不行?哥们相当无奈,寇真那二百五都看出来了,小声对我道:“太做作了吧?伟哥,咱们怎么办?”

    “人家都把咱们引到这来了,配合着演下去啊,还能怎么办?”我眯起眼睛,看着慕容春三个人跟吃了过期春.药似的,背上背包朝河对面走去,决定跟过去看看,有坑,是肯定的了,除了钱老板我想不出谁会费如此大的力气给我们挖这么个坑。

    不跟过去看看都对不起钱老板,何况我们也想快点找到钱老板,而且我一直认为,猎人和猎物之间是可以转换的,就看谁的本事大,谁更敢玩命罢了。(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三章 演技

    跳坑得有跳坑的觉悟,哥们挎包斜挂在右侧,天蓬尺别在腰后,摸了摸脖子上的道经师宝印,寇真把三清铃藏在袖子里,铃铛把小铜镜放在怀里,一切准备妥当,我们三个互相对视了几秒,我点点头率先朝河边走了过去。

    到了河边,慕容春三人已经淌水过去直奔小庙,眼前这条河很小也很清澈,说是河不如说是大些的溪流,我们三个淌水过了河到,却见慕容春三人傻乎乎的站在庙前,谁也没进去。我轻声念诵着咒语大步靠近,靠近了才知道这三人为啥不进去了。

    敞开的庙门内,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脚老妪,佝偻着身躯拄着一根木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满脸皱纹,双眼一团死肉,是个瞎子,看上去阴气沉沉,十分渗人。

    “有求必应!”老妪阴冷冷留下一句话,缓慢转身走进庙里的阴影中。

    如此荒凉的地方,如此诡异的小庙,竟然有个老妪,偏偏慕容春轻车熟路的把我们带到了这,要说没猫腻,傻子都不信,我就更不信了,站在外面安静的做一个配角,还给自己加了两句台词:“慕容春,这庙很古怪,还是别进去的好。”

    “古怪?”慕容春看了看头上的彩虹,回头朝我道:“切!一座小庙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没听老奶奶说嘛,小庙是有求必应,我就进去拜拜神,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求必应。”

    慕容春挺配合我,演技大爆发,甩了下马尾辫,朝着我笑了笑,似乎是在讽刺我胆小,哥们也朝她笑了笑,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我就是胆小。然后慕容春就不搭理我了,大步跨进了庙门,眼看着三个人进了小庙,寇真小声问我:“伟哥,咱们不进去看看?”

    “看什么?要看在门外看,看看他们到底出什么幺蛾子!”

    我朝着小庙靠近了几步,没敢靠的太近,但也能看清楚庙里的情况,就见庙里面阴沉沉的,看不到半点香火,正前敬奉一尊等身神像,但奇怪的是,庙里供奉的既不是佛祖,也不是菩萨,更不是道教的神仙,而是一个官装的女子,

    神像仪态端庄,站立姿态,其左边为一怒目圆睁凶狠异常的夜叉,右边是一侍女,从其着装上推测,应属于宋、明年代服饰。雕像历史久远,加之保护的不太完善,侵蚀的较为严重,无法判断人物的身份。

    “伟哥,这是明朝的神像。”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轻声问寇真。

    “明代女装上衣是三领窄袖,身长三尺,露裙二、三寸。外护袖镶锦绣,冬季镶貂狐皮。裙装在明代初年用色偏向浅淡。裙褶十分盛行,有细密褶纹,也有大褶纹。褶纹装饰十分讲究。有的还将整块缎料用手工做成细褶纹,取名“百褶裙“,一种二十四褶裙取名“玉裙“。明代服用此式较为普遍,形状宛如一条长长的彩色挂带,每条霞帔宽三寸二分,长五尺七寸,服用时绕过脖颈,披挂在胸前,由于下端垂有金或玉石的坠子,显得高贵。”

    我根据寇真说的对比了下庙里神像的装束,果然说的不差,应该就是明朝的衣衫,卧槽,寇真还能看出是那个朝代的衣服呢?挺不学有术的啊!哥们很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是咋看出来的?”

    “哥们博学多才呗。”寇真很得瑟的回了一句,等着我继续问,哥们却突然闭嘴了,憋死丫的,他也就看出来神像是什么朝代的了,别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否则不会只说衣服,凭他的性格,真要看出来什么来,早就脱口而出了,还会等到现在?

    我就不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过了会寇真先憋不住了,小声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咋知道神像身上的衣服是明朝的?”

    “不想知道,看戏!”我憋了寇真一句,去看慕容春三人,慕容春进了小庙后,对着神像先跪了下去,双手合什默默祷告着什么,周世成见他跪下,陪着她跪倒,赵欣也跪了下去,三个人默默祷告完毕,刚要站起来,就听老妪刺耳尖利的声音响起:“跪好了!”

    三人都是一愣,转头看了一眼老妪,老妪面无表情,一双死肉眼睛上下翻滚,那模样说不出的骇人,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敢动弹。

    老妪哼了一声:“心诚则灵,你们带香火了吗?”

    周世成讪讪道:“带了吃的,喝的,用的,没带香火,我们捐款行吗?”

    老妪阴森道:“将你们的祷告写到纸上,没带香火,将随身带的一个物件压在你们的祷告上,这样才能灵验。”

    三个人的演技突然开始大爆发,每个人都装出懵逼的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老妪突然冷哼了一声,将手中拐杖狠狠往地上一戳,发出“砰!”一声闷响,声音猛然提高了八度,更加刺耳难听喊道:“快点!”

    老妪这一戳地,颇有些老版射雕英雄传里面飞天蝙蝠柯镇恶的威势,除了小脚,样子也很像。三人都哆嗦了下,不敢反抗,从背包里拿出纸和笔,犹豫着是不是该写下来。老妪这时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嘴里轻轻哼着一首谁也听不懂的曲调,曲调飘渺阴沉,很有些宗教的意味。

    我和寇真铃铛站在庙外往里看,老妪也不搭理我们,慕容春摘下背包,掏出个笔记本,快速在自己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撕下来,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小小的护身佛压在纸条上面。

    慕容春做完这一切,周世成和赵欣也同样写了一张纸条,不同的是,赵欣将瑞士军刀压在了纸条上,周世成找了找,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从自己手机上将吊着的一个维尼小熊的手机挂饰取下来压在了纸条上。

    三个人做完这一切,都扭头看老妪,老妪点点头,嘴里轻轻哼着经文一样的东西转身朝庙里面走去,老妪一走,三人都急忙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小庙,这时候我清晰看见三人的影子,已经压缩到了几乎看不见的地步。

    “伟哥,他们出来了,咱们要不要进庙看看。”寇真及时惊醒了我,扭头见慕容春三人快步出来。我站那没动,铃铛也不动,三人跑出来,赵欣心有余悸道:“老太太好吓人,咱们还是离远点吧。对了周世成你的许的什么愿?”

    周世成看了一眼慕容春,脸色有些怪异道:“找个好工作了,还能是什么,你许的什么愿?”

    “呵呵,我跟你一样!天快黑了,咱们还是走吧。”话说到这,慕容春扭头看向我们道:“你们不进去看看。”

    这戏演的也太不专业了,你们都吓成这逼样了,还让我们三个进去看看?演技实在太业余,哥们有跳坑的心思,可这坑也太明显了,这么轻易就跳下去?我摇摇头对慕容春笑道:“我是无神论者,就不进去了。”

    “那咱们还是离开这里,赶紧去牌坊村吧。”慕容春岔开话题,提议离开,我有点纳闷,不让我们跳坑了?我静静的看着三个人,他们三个人的影子此时又变得正常了起来,跟我们的影子几乎没有区别,我大感困惑,不明白他们玩自己的影子干什么?

    我们三个没有进小庙,慕容春张罗着离开,我朝铃铛和寇真使了眼色,跟着他们三个走,我倒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前面的三个人还在演戏,带着我们走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后,已经快十点了,慕容春惊讶喊道:“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这演技……都特妈绝了,哥们相当无语,就不是接话,赵欣提议休息一下在找路,于是大家就在林子里升起了一堆篝火,各自拿出自己携带的食物,我和寇真铃铛带的是压缩饼干,慕容春他们带的多是些火腿肠,方便面之类的东。,压缩饼干抗吃,却没什么味道,我们三个干巴巴吃着,慕容春邀请了我们几次,都被我给回绝了。

    这天是十五,下完雨后,斗大的银盘渐渐升起,映照着天地白茫茫一片,如此环境下,四周景色相当宜人,但我没心思看什么风景,只是琢磨慕容春他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

    吃饱喝足,这三人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着聊着,周世成提议讲故事,慕容春很兴奋大声答应下来。

    周世成笑眯眯道:“那我就先讲一个关于神秘手机的故事。”

    他装模作样的压低声音:“那是在太平天国时期,洪秀全的大军横扫南方,南京建国,称太平天国,可这位天王是个异类,只让人信仰拜上帝教,其余的一切都被指为邪教,上帝教以异教的神为邪神,指斥为妖为魔为鬼,尤以阎罗王、东海龙王为妖魔鬼的代表。大军所到之处,拆庙宇,烧道观,毁经典……”(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四章 狗熊

    不是讲故事吗?咋还扯到历史上去了?我很纳闷,却没打断周世成的话,周世成突然看了我一眼道:“一场浩劫,连龙虎山张家都没躲过去,更不要说江湖上的一些小门小派了,许多奇人异士也因此大受牵连,其中一部分逃到了北方,发誓与洪秀全势不两立,不共戴天,其中一部分被抓,关进大牢,等着天王砍头。”

    “1863年,在清廷大举围困下,太平天国已经是摇摇欲坠,忠王李秀成为挽救危局,将大狱中的玄门人士放了出来,让他们去挖满清的龙脉,妻子儿子,扣押在南京,事成之后准许相见,逃离……”

    故事讲到这,右边突然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嗷呜……”声音沉闷,却又无比清晰。

    深山里野兽不少,大多是些松鼠,野兔,狍,狐,獾,之类的,来的路上随处可见,攻击型的野兽还没看到过,吼叫声音极大,肯定是大型野兽发出来的吼叫。这吼叫声我感觉曾经听到过,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那听到过,铃铛害怕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在叫?会不会是野狼?”

    “傻孩子,狼的叫声不是这样的!”寇真说完,我突然想起这是什么叫声来了,去年我跟张子阳陈凡去动物园的时候,在熊山恰好见到一只吼叫的狗熊,就是这样的吼叫。

    “是狗熊的叫声!”我说完,寇真切了一声道:“伟哥,你开什么玩笑,太行山脉根本就没有狗熊这种动物,顶多有几只野狼就了不起了,就算是野狼现在还有没有都是个未知数!”

    我一下子就急了,朝他道:“你他娘的就会胡搅蛮缠,你说太行山没狗熊,那这叫声是你喊出来的啊?”

    “是不是狗熊出去看看不就得了啊!”寇真很不服气,拿起手电站起来就朝声音来的方向而去,寇真这小子关键时刻就添乱,没看人家三人都没动,你逞个毛的英雄啊?我怕他有危险,急忙站起来追了过去,朝寇真喊道:“你特妈能不能别瞎得瑟?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了?”

    我刚追上去,巨大的响声不断响起,仿佛地震了一样,地面都跟着颤抖起来,甭管吼叫的是个什么东西,体积都绝对不会小了,否则也不能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卧槽!伟哥,这……真是一只狗熊!”

    今天的月亮分外明亮,人的视线基本不受阻碍,根本用不着电筒,但我还是朝寇真电筒照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颗古树后面一个巨大狗熊摇摇晃晃的朝我们方向而来。

    狗熊的头部又宽又圆,顶着两只圆圆的大耳朵,形状颇似米老鼠。眼睛比较小,口鼻又窄又长,呈淡棕色,下巴则呈白色。狗熊的毛虽不太长,头部两侧却长有长长的鬃毛,显得大脸更加宽大。狗熊以4只脚掌着地行走,每向前一步便发出巨大“咚!”的一声响。

    寇真电筒直直照在狗熊眼睛上,狗熊“嗷呜……”一声大叫,直立起来,右抓抬起遮挡了一下眼睛,然后朝我俩怒吼。我见狗熊发怒,急忙朝寇真喊:“别照它的眼睛,快把手电拿开!”

    寇真吓得大喊:“我就日了,还真是一只狗熊,这太行山怎么会有狗熊?伟哥,太行山不会有狗熊的啊,我不骗你,不信你自己上网查!”

    深山老林,信号都没有,我特妈咋上网查?我都没功夫骂寇真,对他喊道:“离远点,千万别惹恼了它!”我喊了一嗓子,抓紧了手中的天蓬尺,暗暗叫苦,这玩意对付狗熊,简直就是小米打飞机。

    寇真是真能得瑟,但是不傻,早就躲到一边去了,也学乖了,把手电筒关上,捂着嘴,一声不吭,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我们几个,特别的贼,我估计他是在琢磨狗熊要真追上来他能不能跑的过我们?

    我很紧张,拽着铃铛躲到一边,再去看慕容春三人,三人也都站了起来,小心站到一边,大家谁都没跑,互相瞪着眼睛看来看去,都在等有人沉不住气先跑,这种情况下,谁先跑谁倒霉,惊到了狗熊,肯定会追上去,剩下的人也就没事了。

    哥们喘气都小心了,一动不敢动,谁知道狗熊都没往我这边看,仍然一步步的向前走,仿佛只是路过。过了那么一小会,我见狗熊并没有暴怒,也没有扑上来的意思,心里也松了松。

    我琢磨着狗熊从我们身边溜达过去也就没事了,想的挺好,却没想到不知道是夜晚冻的,还是故意的,慕容春突然打了个喷嚏,巧的是,狗熊停了一下,扭头朝他们看去,正好看见了他们三个。

    “嗷呜……”一声怒吼,原本看上去挺和平的狗熊突然间像是见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嘶声怒吼起来,后退直立,猛然就朝慕容春三人扑了上去。

    整个过程我全都看在眼里,看的我一个劲的发懵,狗熊最先看见的是我和寇真,寇真还用手电筒晃了它眼睛,这样狗熊都没发怒,根本没有搭理我俩的意思,怎么慕容春她们三个打个喷嚏就惹着它了?而且慕容春的那个喷嚏也特妈打的太巧合了吧?早不打喷嚏,晚不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打了个喷嚏。

    狗熊的吼声太大,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慕容春三人还傻乎乎站着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狗熊一声吼叫吓掉了魂,竟然谁都没动,狗熊身躯粗壮,加上奔跑的力度跟个**坦克一样,一旦撞过去,估计这三都得玩完。

    就在狗熊暴怒冲过去几步之后,慕容春惊呼一声掉头就朝楼上跑,周世成和赵欣也掉头跟着跑,慕容春三人也不傻,专门朝树后面跑,这当口狗熊已然追了上来,横冲直撞,“咚!”的一声撞到挡住它的一棵小树上,咔嚓!顿时就被撞折。

    狗熊追着三人跑远,哥们很是松了口气,铃铛就在我身边,寇真呢?咋还没影了呢?狗熊根本就没奔我俩来,寇真跑那去了?我四下看了看,也没见他影子,又怕他出事,大声喊:“寇真,寇真,你在那?你在那……”

    喊了两嗓子,左边传来寇真的声音:“伟哥,伟哥,你别喊了,我装死呢?”

    我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就见寇真躺在一棵大树阴影下面一动不动的挺尸,我又气又急,朝他骂:“狗熊又没追你,你装的什么死?”

    “我听别人说,狗熊不吃死人肉,只要装死就没事,伟哥,铃铛你俩也装死吧,我这还有地方,咱们挤挤,别出声,等狗熊走了就没事了!”

    我哭笑不得,狗熊没朝我们三个使劲也是不幸中的大幸,更为幸运的是,慕容春三人跑了,我相信慕容春三人跟上我们肯定有目的,走了一路隐藏的挺好,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被狗熊盯上了,正是我们趁机脱离他们的好机会。

    “寇真,别装死,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我背上背包,铃铛和寇真也背上背包,我们三个辨认了下方向朝着山里快步走去,本来我们是跟慕容春他们三个背道而行的,没想到刚走出去二百来米,就见慕容春惊慌失措的朝着我们迎面跑了过来。

    这么短的时间,慕容春就能转个大圈跑回来?后面还跟着那头狗熊,哥们急忙推了下寇真和铃铛,我们三个掉头就跑,没想到慕容春练过,跑的那叫一个快,瞬间超越了我们三个人,我特妈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身后狗熊带起一阵腥风,我心里暗叫倒霉,知道躲不过去了,猛地回转身体,举起天蓬尺准备拼了,谁知道狗熊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朝慕容春追了过去。

    看着狗熊从我身边奔跑过去,我一个劲的发懵,心说我也不认识狗熊啊,他怎么连看我一眼也不看?难道它还分人?觉得慕容春细皮嫩肉的比较好吃?

    胡思乱想着还没回过神,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一惊朝前面看去,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慕容春和周世成赵欣汇合了,狗熊追上了周世成和赵欣,奔跑着举起硕大的右抓,一巴掌将赵欣拍倒。

    狗熊的力气何等的大,一巴掌顿时将赵欣和周世成扇到在地滚了几滚,这么一滚周世成再也抓不住赵欣,两个人滚着分开,狗熊看也不看周世成一眼,好像跟赵欣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追上去朝他头上就是一巴掌。

    赵欣一声惨叫,周世成吓得浑身哆嗦,这么短的时间内,狗熊硕大的手掌,已经朝赵欣脑袋上狠拍了三四下,慕容春也急了,突然回身,手中多了把开山刀,猛地跃起朝狗熊头顶狠狠砍去,啪!开山刀砍在狗熊身上,像是砍了个空,闪了慕容春一个跟头。

    赵欣双眼瞪着大大,满头满脸是血,也不知道伤成了什么样。更加令我惊讶的是,那头巨大的狗熊居然消失不见了,而在赵欣身上,一个小小手机挂链的维尼小狗熊静静躺在他胸前。(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五章 庙祝

    我揉了揉眼睛,狗熊消失得无影无踪,可体积那么大个狗熊说没就没了?我茫然问身边的寇真:“狗熊那?”

    “没……没了,慕容春把它砍没了!”寇真结结巴巴说完,慕容春翻身而起,跪在地上把赵欣抱在怀中,沉声问道:“赵欣……赵欣你没事吧?”

    赵欣半边脸全都是血,虚弱的大口喘气,身不由己的抽搐着,右手颤抖抓住胸前那个小小的维尼小熊,朝着慕容春艰难道:“离……离开这里!”

    慕容春也不装学生了,扭头对周世成沉声道:“背起赵欣,咱们走!”

    我用电筒照了下赵欣手中的维尼小熊,,发现这个小小的手机挂链十分熟悉,就是小庙里周世成当成贡品的那个手机挂饰。可爱的维尼小熊全身沾染了血迹,在电筒光芒照耀下,我仿佛见小熊对我咧了咧嘴,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狰狞,寇真也顺着手电筒的光芒看到了维尼小熊吊饰“咦!”的一声道:“这不是周世成的吗。”

    既然寇真也看出来小熊是周世成的,那说明我没有看错,周世成脸色巨变,扶起赵欣,汗珠从他额头上不断滴下,失魂落魄的看向慕容春。

    事情发生的太快,到现在我也没缓过神来,仔细一想,其中很多是我不能理解的,首先,狗熊去那了?那么大个的狗熊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见,难道它会飞天遁地不成?而且狗熊出现的太过突然,从出现到消失,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他的目标就是慕容春三人,难道说,那个古怪的小庙跟这件事有关联?

    那个小庙不应该跟慕容春是一伙的吗?是她们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为啥狗熊不奔着我们来,而是奔着她们去?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我之前还想跟着她们看看要出什么幺蛾子,现在突然觉得还是离他们远点好。

    我实在看不出来她们的目的,对慕容春道:“这里不能待了,太危险了,谁也不知道狗熊会不会再次出现,你们把赵欣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看那个小木屋就挺好,我们三个出山,找警察来处理。”

    建议很合理,毕竟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撕破脸皮,我说完朝寇真和铃铛使了个眼色,两人对我点点头,我也没跟慕容春废话,拔腿就走,奇怪的是慕容春并没有阻拦我们,而是抬起头看着我,很严肃道:“薛伟,我们三个对你没有恶意,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你根本不知道你卷进了什么。”

    不装大学生了?要撕破脸皮了?哥们嘿嘿一笑,对慕容春道:“咱们不熟,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我们三个麻烦在身,不想再添麻烦,可要有人找麻烦,我们也不怕麻烦。”我抬腿就走,这一次慕容春没有阻拦,一双秀丽的大眼睛冷静的看着我。

    看呗,还能看出一见钟情是咋地?我带着铃铛和寇真快步上山,还是朝牌坊村方向前进,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慕容春他们并没有跟上来,寇真开口对我道:“伟哥,看出来那狗熊是个什么手法没有?”

    我摇摇头,脑子其实一直在转,也想知道狗熊突然出现是个什么法术,事情很明显了,那狗熊只是个噱头,其实就是那个小小的维尼熊挂饰,问题是什么法术能让一个小小的挂饰变成一只真正的狗熊,太特妈邪乎了也。

    “伟哥,慕容春砍狗熊的时候,我看到好像有白光从狗熊身体里出现,晃了一下就不见了,会不会是傀儡术?”

    白光?我悚然一惊问道:“什么白光,你看清楚了吗?“

    “没看太清楚,感觉有那么一道挺淡的白光从狗熊身上出来了,不过这么大的月亮地,没准是月光也说不准……”

    寇真说的很不确定,我也很疑惑,照道理说寇真能看到白光,我也能够看到,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形,铁锹砍下去的时候,感觉是砍到东西了,但那狗熊怎么就没了?难道真是傀儡术?

    傀儡术是一种阴阳秘术,通过特定的法术来操控木偶、尸体,《大唐阴阳书》中,傀儡术分为多种,常见有用符咒操作无生命的器物,还有一种傀儡术是将灵魂封在无生命的木偶。傀儡术是一门失传的法术,唐朝的时候很是盛行,难不成庙里的老太太是傀儡术的行家?

    就算是傀儡术,也不能一个维尼小熊的玩具,恍然变成只大狗熊吧?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慕容春最后跟我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在保护我?我卷进了什么?哥们老实本分,大学毕业后找了个看门的工作,没招谁,也没惹谁,能卷进什么?不就是得罪了钱老板吗?

    难道是钱老板暗中操纵的这一切?就算是,慕容春干啥要保护我们?哥们想不出其中的门道,干脆不想了,我们的正事就是到牌坊村找到钱老板,其它的随遇而安吧,哥们想明白了,大步朝山上走。

    山路难行,很不好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大约一个朵小时,走到一处山坳,身后突然传来周世成的声音:“我好累,休息一下再走吧。”

    卧槽,怎么还阴魂不散了呢?我惊讶的回头去看,就见周世成背着赵欣,身边跟着慕容春在我们身后跟了上来。

    “我背后好沉,像是压了座山一样,快喘不过气来了。”周世成呼吸沉重,大口喘气,我扭了下头朝他身后看去,顿时就是一惊,就见周世成背着赵欣佝偻个腰,艰难走着,那个庙祝趴在赵欣后背上诡异的在阴笑。

    月光下,庙祝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我都看的清楚,她嘴里没牙,露出一个黑乎乎的黑洞,笑容说不出的阴森,双臂环抱住赵欣,整个身体都压在他后背上。

    “你身后有东西!”我喊了声,慕容春举起电筒朝周世成后背照去,庙祝整个身躯突然变淡,但她还是看到了庙祝的影子,吓得她猛然向后退了两步,一脚踩在一根树枝上滑了一跤。手电掉到地上。

    “现在好点了,轻松了不少,感觉没那么沉了。”庙祝一消失,周世成自然而然背着赵欣挺直了腰,这特妈也太诡异了,我招呼了寇真和铃铛快走,身后慕容春对我喊道:“薛伟,出山找警察来不及,大家一起去牌坊村……”

    我想跟慕容春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一回头就见庙祝不知什么时候又趴到了赵欣的背上,双臂却绕过赵欣,环绕在周世成脖子上,周世成却感觉不到,我脑门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那个庙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她是个人,不像,没人能这么神出鬼没的?难道是鬼?

    愣神的功夫,慕容春追上了我,眼见我看向周世成,也扭头看了看,看到了趴在赵欣身上的庙祝,吓得哇一声大叫扑到了我身上,我都没反应过来,慕容春就扎到了我怀里,我很是紧张了一下,生怕她突然出手。

    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抱住了我浑身哆嗦,美女投怀送抱,这辈子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一种很复杂的念头涌上脑袋,我该不该抱紧她呢?

    很快我就痛骂自己太没定力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我为自己的念头感到有些不耻,随即又安慰自己,那个少男不怀春呢?哥们又不是圣人,让我疑惑的是这不是慕容春的风格啊,赵欣被狗熊拍成那个德行,一脸的血,慕容春扶起他来都没见紧张,见到庙祝就怕成这个样子了?

    我镇定了下推开慕容春,检查了下胸前,并没有中招,这个小插曲缓解了我紧张的心情,觉得应该试探一下庙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哥们从挎包里掏出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阴有六神,阳有六神。捷疾灵妙,六甲六丁。杳冥之祖,天地之精。吾奉帝敕,急与子庚。所差某将,队仗齐临。奋怒电露,山岳摧倾。鏧赉持符墨火急前去,不得暂停,疾。”

    黄符甩出去的一刹那,庙祝诡异的朝我伸了下舌头,黑洞洞的嘴里伸出蛇一样的舌头,十分惊悚恐怖,黄符旋转而去,却打了个空,庙祝又消失了。

    黄符都不管用,真心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感觉跟那个小庙脱离不了关系,离的越远越好,我急忙道:“快走。”我带头前行,大家跟着在我身后,走了十来分钟,铃铛突然对我喊道:“伟哥,那个老东西又出现了!”

    我回头去看,庙祝又趴在了赵欣的后背。哥们无比烦恼,身边跟着神神秘秘的慕容春三人,不知道是敌是友,还跟上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庙祝,没到牌坊村,事情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要是不在进村之前解决了这些事,恐怕麻烦更多,我也忍不住了,抽出天蓬尺两步走到周世成身边,对铃铛喊道:“用圆光术,给我查查这老东西是个什么来历!”(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六章 住店

    铃铛拿出铜镜,念诵咒语朝庙祝照去,没等照到庙祝身上,庙祝忽地又消失了,老东西来无影去无踪,怪异非常,但她除了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周世成背上,并未做出什么阴森邪恶,伤害大家的事,哥们皱着眉头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此地不宜久留!

    我带头继续朝山上走,走了二十来分钟,天空突然飘过大片乌云,将天上的月亮遮盖住,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不大功夫下起了雨。天气邪乎的厉害,下午下雨,黄昏那会晴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碧空如洗,月明风清,这么一会就阴云密布,还下起了雨,总感觉太过突然了些。

    没办法我们只能冒雨前行,在小雨中,山路更加难行,如此走了一个多小时,每个人都是叫苦连天,就在大家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寇真回头喊了声:“前面有亮光。”

    雨雾朦胧中,前方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村落,大家忍不住都是欢呼一声,快步朝村子大步走去,有了落脚的地方,起码能避过这场雨。此地山峦叠嶂,青翠古朴,村子隐藏在深山老林中,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很难找到这里。雨幕之中,村子颇显凄凉。

    我低头跑了了过去,没等进去,寇真突然停了下来,对我道:“伟哥,这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我朝村子看去,见这村子四面环山,依山而建,错落有致,村庄前面是一条河流,村庄居河流右岸建立。虽然是雨中,但仍能感觉到其秀美。尤其是村头从近到远矗立着十四座老旧的贞洁牌坊,,有高有低,有大有小,像是十四个巨大的怪兽守望着村庄。雨幕中,整个村子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伟哥,快来看,这就是锦衣村啊!”铃铛站在村口一块石碑前,用手将石碑表面的杂草拔来,惊喜的朝我喊。我和寇真对视了一眼,急忙走了过去,村口右方立着一块一米多高的青石碑,上面刻着两个繁体字,牌坊村。

    没想到误打误撞之下,这么快就让我们找到了牌坊村,用句老话说,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高兴之余,我想起寇真刚才那句村子有古怪,小声问道:“村子有什么古怪?”寇真看了看表,小声对我道:“的确是牌坊村,不过,现在还不到十点,村子里不能寂静成这个样子吧?”

    我狠狠鄙视了下寇真,这小子打小在城市中长大,不像哥们是在山村长大的,山村的夜晚没什么活动,八点多大家就躺床上睡觉了,十点多谁家没睡觉一定是有事,我都没搭理他,率先进了村子,进了村子我发现所有房屋全部是东西走向,决大多数房屋都是二层土楼,木石结构,楼顶全部是灰色小瓦。

    令人称奇的是,房屋建造几乎都是巧妙的依靠地形与人工打造地基而营建,相当的古香古色,同样是山村,可我们老家的山村跟牌坊村比起来,简直太迷你了,牌坊村说是村子,还不如说是个小点的镇子比较合适。

    雨幕中的村子只有几点鬼火般的灯光,死寂阴沉,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始终以一种规律的状态下着,我们几个都被淋湿,夜风一吹,浑身冰凉,这种环境下每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谁也没有体力也没能力在这雨中继续走下去,现在我只想找到个招待所,或是找户人家借宿,寇真来过一次,我问他有没有招待所,他说没印象了,我刚想回头问问慕容春三人,却发现这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哥们相当纳闷,始终搞不清楚这三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一路上也没见他们想要动手害我们,把我们引到小庙,以为是引诱我们跳坑的,没想到自己却引火烧身,整出来个狗熊和怪异的庙祝,到了牌坊村就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太特妈怪异了!

    “伟哥,前面亮光的是地方是个旅馆,你看。”

    我顺着寇真手指方向看去,前方一座三层的小木楼门楣前挂着灯箱,家庭旅馆四个字的灯箱在夜色中分外显眼,这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三层小楼,其房屋三面都建有楼房,而且,很艺术的用楼桥式建筑连接一起,形成房房相通的构造。

    我们快步赶过去,发现这家小楼门大开着,里面却没有灯光,哥们之前有过教训,跟开出租车的老王进了一家鬼招待所,又是吊死鬼,又是陵园的,让我对这种小旅馆有些忌惮,大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态度。

    我站在门口有点担心,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笼罩着,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就这么个功夫,突然就刮起了大风,风很大吹得整个天地呜呜……直响,风灌进村子里,一时间沉寂如坟墓的村子突然就响起了各种声音。

    “呜呜……呼呼……哗啦……咔咔……”各种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从心里往外的发寒,声音是风灌进村子里的房子造成的各种声响,极有层次感,但在我的耳中却仿佛是万鬼在哭嚎。

    大风刮起雨珠打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无奈之下我只好挥了下手,率先进了那座三层小楼,进去之后,我没往里走,朝里面轻声问道:“有人吗?我们是来住宿的!”

    没人回应,我刚想用手电四下照照,外面啪啪啪……传来快速的跑步声,我站到门口戒备,朝外看去,就见一人穿着老式的雨衣,雨鞋,在雨中大步而来,快速进了楼,对我们道:“你们住店?”

    说着话顺手拉了下灯绳,把屋子里的等拉开了,灯光照耀下,是位五十多岁,相貌却很周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瓶白酒,随手放在柜台上,转身过来招呼我们几个。

    男人脸上的皱纹很深,穿着很朴素,看不出有古怪,难不成他是旅馆的老板?我朝男人点点头道:“我们几个是学生,来这旅游,摄影的,你是这的老板吗?”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是开了这么家小旅馆,以前俺们村子也没人来,后来被人发现了,知道的人多了点,时常会有来旅游的年轻人,我家房子最大,孩子出去打工了,就剩下我这么个老头子,开了个小旅馆……”

    老板很健谈,也很朴实,我警惕的看了看老板,脸色红润,双臂结实有力,不是钱老板那种人皮玩意,不由得也放下心来,对老板道:“给我们来两个房间吧,我们准备在这玩几天,对了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来玩的人多不多?”

    哥们看似随意聊天,却是大有深意,想试探一下钱老板的踪迹,但也没问的那么直白,老板坐回到柜台后面,从抽屉拿出两把钥匙,一边让我们拿出身份证登记,一边跟我说话:“这些日子来村子里玩的人还真是不少,往常都是暑假,寒假,或是小长假来的人多,这几天邪性了,一**的来,三五天的功夫,来的人得有四五十口子了,说来也是奇怪,住我这的人真不多,全都有去处,不是七大姑,就是八大姨……”

    来的人不少,还全都是来投奔亲戚的,村子里唯一的家庭旅馆却没什么人住,难道这些人全都是钱老板找来的帮手?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来这么多人全都是投奔亲戚去的,那说明这些人以前没来过,否则旅店老板也不会觉得奇怪。

    难不成钱老板是邪教头子,牌坊村是钱老板的老窝?此地偏僻,人烟稀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有个房间,我们三个能躲躲雨,再让铃铛寻找钱老板的踪迹,最好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交了钱,拿了钥匙,我带着寇真和铃铛上了楼,上楼的木质台阶看上去很结实,一踏上便发出吱呀……不堪重负的声响,我小心的上了楼,找到门上写着301的标牌,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锁头,推门进去,是一间三四十平米左右大的房间,左边有两张床,中间一个床头柜,连电视都没有。

    正前方是一个大窗户,窗帘没拉,从窗户向外望去,能看到河流围绕着村子,但河流对岸因为下雨的缘故,雨气弥漫中看不清楚。我找到灯绳,把灯拉开,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小声对铃铛和寇真道:“你们也都感觉到事情越来越诡异了吧?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铃铛,你赶紧用铜镜找到钱老板的位置,咱们三个趁夜色杀他个措手不及。”

    铃铛太胖,负担也重,一路上都是咬牙跟着我们到的牌坊村,累的脸色煞白,听我说完,喘了两口粗气道:“伟哥,你让我休息十分钟。”

    铃铛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我无奈的点点头,刚想把背包放下,忽地窗外一来一阵咯咯咯咯……的怪笑。(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七章 护法

    笑声分外阴森,犹如夜枭,我一个箭步窜过去,猛然拉开窗帘,窗外面那个庙祝瞧着我嘿嘿怪笑,身影渐渐淡去,我掏出张黄符,朝庙祝甩了过去,漫天风雨中,黄符带着金光****出去,终究是慢了一拍,什么都没有碰到。

    庙祝不是缠着慕容春她们吗,怎么还跑到这来了呢?我不敢大意,关上窗户,回身对铃铛道:“铃铛,你坚持一下,用圆光术查查钱老板在那,咱们没那么多时间让你休息。”

    不是哥们残忍,实在是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因为心里没底,打从进山碰到慕容春三人,见到小庙,一直到进村,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而且以钱老板和那个阴差的本事,会不知道我们来了牌坊村?

    一整天啊,一整天我和寇真都好好的,没有拘魂鬼,也没有阴差来勾魂,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在等我们上门,要是诡异的庙祝不出现,我真就让铃铛休息十分钟了,庙祝一出现,我就知道事情没法拖下去。

    铃铛是真累惨了,脸色煞白,大口喘气,听到我说,还是强撑着站起来道:“行!”

    “寇真,护住铃铛,我给你们护法!”我掏出挎包里的黄符,按照五行方位,贴上五张金光神符,每贴一张黄符都会念诵一遍金光神咒,贴完黄符,我几步来到窗户边上,还没等站稳,就感觉到一阵阴寒气息无声无息朝着我后背而来。

    “伟哥小心!”在寇真的提醒下,哥们猛然转身,庙祝再次诡异出现,一双鬼爪子透过窗户到了我身前,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手中雷符,朝着庙祝手臂上狠狠一拍,大声喝道:“急急如律令!”

    啪啪啪……几声细小的电芒闪现,庙祝那双鬼手蒸腾出一片寒气,猛地缩了回去,我急忙打开窗户,外面风雨愈发大了起来,庙祝又消失在黑夜中,我把窗户关上,又在窗户上贴了一道黄符,铃铛开始做法,铜镜拿在手中,轻声念诵咒语……

    屋子里的气温骤然降了下来,与此同时,风雨声中夹杂着哭号,呜呜呜……萦绕不绝,灯泡开始剧烈闪烁,一股股阴寒的白气从木楼的缝隙里钻进来,白色气息中包裹着人影,恍恍惚惚,朝着铃铛和寇真蔓延过去。

    五张黄符散发出淡淡金光,一开始金光还是若有若无,等白气靠近之后,金色的光芒惶惶然炽盛了起来,五张黄符金光连成一片,把我们三个护住,虽然比不上孙大圣用金箍棒画的圈子,阻挡这些恶鬼足够了。

    我以为五张黄符形成的圈子怎么也能保护住铃铛做完法,没想到恶鬼们被阻挡住之后,并没有玩命的冲击黄符金光,而是浪潮般朝后面涌了涌,全都贴在墙壁上,一起哭号了起来……

    各种各样的哭声,有尖啸着哭的,有呜呜呜哭的,有压抑着声音哭的,有大声嚎哭的……千奇百怪的哭号声形成一股诡异的声浪,屋子很小,声浪回荡重复,听在耳中,不光是心烦,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暴戾情绪被撩拨起来。

    哥们冷笑,这是想干扰铃铛做法,玩起游击战来了,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风雨一点停的意思也没有,再看铃铛,身躯都有些摇晃,咒语声渐渐弱了下来,镜子上的灵气还没有凝聚成型,干扰对她的影响很大。

    铃铛是关键,显现不出来钱老板在那,我们不光是束手束脚,简直是太被动了,这种情况下,甭管多难,都得替她把所有的干扰全都挡下来,我想了想对寇真道:“脚踏罡步,用你的三清铃为铃铛护法,我出去赶跑这些鬼东西。”

    “伟哥,你小心点,这些东西阴气化形,很不一般。”

    寇真的话让哥们心中一暖,朝他点点头,掏出黄符,念诵咒语:“炎灵震神,火丽辉神。赤明焕赫,奔云流铃。仙都敕下,星斗隐明。黑云密布,电火奔星,金钺四张,收斩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轰,急急如律令。”

    咒是敕雷符咒,念诵着咒语,我开门直奔楼下,恶鬼出现绝不是偶然,肯定有人在外面做法,否则不会有那么多的恶鬼跟我们较劲,我快步下楼,一楼的老板已不在柜台里面,不知道是睡觉去了,还是躲了起来,我打开屋门,迎面吹来一股狂风。

    狂风倒灌进房子里,不是稀奇的事,怪的是这股狂风中带着很强烈的寒冷阴煞气息,哥们一个转身,手中黄符猛地朝最寒冷的地方甩了出去,我动作非常快,从外面要进来的鬼东西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黄符击中。

    耳听得,呀!一声尖利的怪叫,一团黑影倒飞了出去,我心中一喜,一个箭步跟了出去,到了门外,风雨更大了,我朝四周看去,天地之间黑咕隆咚不说,雨雾把四周全都遮掩住,别说能看清楚东西了,风雨扑面,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更操蛋的是,风雨中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似有似无,却总在耳边响起,没来由的便让人心生寒意,更有道道阴风盘桓在旅馆上空,我深吸了口气,念诵咒语,强行开了阴眼,眼睛疼劲一过,再睁开眼,便见如丝白雾当中,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恶鬼围着旅馆门口转圈,恶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大多鲜血淋漓,凄凄惨惨。

    哥们乃是阳身,冲荡得雾气一阵飘荡,恶鬼全都朝我看了过来,这一下我看的清楚,但见十几个恶鬼,全都是身躯不全,身上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甚是吓人,偏偏看上去很呆滞,跟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僵尸状态差不多。

    一个恶鬼,忽地从我身边嗖的进了旅馆,我心中猛地一惊,急忙想去收拾了那个恶鬼。还没等迈过门槛,右侧一寒,我情不自禁扭头一看,就见身边飘着个干瘦如柴的女鬼,衣衫破破烂烂,上半边脑袋都没了,只有鼻子以下,撅着嘴对我肩膀上的阳火吹来。

    哥们不能让她吹到啊,急忙闪身,恍惚中,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七窍留着脓血,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哥们早就不是菜鸟了,跟各种恶鬼都斗过,加上从小就见到稀奇古怪的鬼,真心不咋害怕,可也恶心够呛

    鬼脸贴过来张开嘴,里面全是蛆虫,想要咬我,我闪身一躲,手中的黄符横拍了过去,却不料,脚下一滑,加上鬼脸出现的突然,栽歪了下,手中黄符更是没个准头,噗通!一下跌到在地上。

    下雨天,地太特妈滑了,我摔倒在地,并没快速爬起来,而是就地一滚,半蹲着稳住了身体,抬头一看,就见这么会的功夫,雾气已经弥漫开来,浓的眼前一片白茫茫,影影绰绰中,无数鬼影子若隐若现,阴风阵阵,鼓动起一阵阵风潮,搅扰的雾气更加迷乱,那个要咬我的鬼脸却消失不见。

    阴风阵阵中,我感觉身上冰寒无比,不详的气息涌动翻滚,让我一阵阵心悸不已,右手握着的黄符轻轻下意识的一抖,朝着肩头左侧拍了过去,幸亏我出手及时,黄符拍出去之际,一张贞子似的鬼脸在雾气中出现,伸手要掐我脖子,手臂刚伸直,黄符已然到了。

    黄符碰触到那鬼脸之际,嘭!的声,燃烧起来,鬼脸嗤嗤冒烟,一晃不见,我不由得精神一振,也就在这时,前面雾气突然剧烈翻腾,一团黑乎乎的雾气突然出现,瞬间便到了我面前,雾气当中,几个恶鬼翻涌出来。

    黑雾似沸腾的开水,几颗恶鬼潮涌而来,不断起落,嘶吼着张口朝我咬来,每个恶鬼都是残破不堪,流淌着脓血,腥臭扑鼻,狰狞的脸,怨恨的光芒……变故起的突然,哥们急忙甩出手中的黄符,猛地朝右边冲去。

    这种情况下,硬拼是不理智的,只有暂时躲避锋芒,待冲出去五六步远,站到路上,左脚向外猛地一踏,踩动罡步,五步拜雷罡,同时念诵召五雷神咒:“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气,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雷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咒语加上五步拜雷罡,我周身涌荡起一阵风潮,那些个恶鬼转身来扑,被罡风抵挡住,我掏出早就藏在胸口的五雷神符,朝着天空猛地一甩,滚滚闷雷声中,忽地一道霹雳从天而降。

    没错,哥们在借天时,风雨中斗鬼对别人来说是阻碍,可对我来说,却是有利有弊,毕竟道行有限,不能自身法雷,借天地之威是我唯一最强大的手段,天雷轰鸣而下,我急忙纵身躲开,咔嚓!紫电雷芒横扫,那团黑乎乎的雾气在强大的雷霆气息冲击下,烟消云散,我甚至看到了黑雾中恶鬼惊恐的表情。

    就在我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寇真跑了出来,对我喊道:“伟哥快来!铃铛有发现了!”(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八章 道医

    天雷气息何等猛烈,瞬间便将旅馆门前的恶鬼扫荡一空,我感觉再没了阴森气息,两步跨回到旅馆里,小声对寇真道:“别那么大声,长点心。”

    寇真嗯了声,带头朝三楼快走,我不敢大意,掏出张黄符戒备,回到房间就见铃铛虚弱靠在床上,手都在哆嗦,却始终拿着那面小小的铜镜,我急忙凑过去往铜镜里一看,就见铜镜里面显现出靠山的一户宅子。

    宅院落在河边,并不占村子里的地,依河而建风水好,应该是个挺大的四合院,门口摆着两个石兽,不是石狮子,虽然雕刻的有些神似,蹲而伸抓,但仔细辨认,还是认出来石兽乃是穷奇,穷奇是抑善扬恶的恶神,它的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奇穷的叫声像狗,靠吃人为生。

    奇实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凶兽,非常喜欢凑热闹,如果有人大家,就会飞过去,然后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假如有人犯下恶行,穷奇甚至会捕捉野兽送给他,鼓励此人多做坏事。

    家门口摆凶兽,很是邪门,一个虚到几乎无形的身形就在这户宅子里,应该就是铃铛那三年寿命显现了,寇真显得很兴奋,对我道:“伟哥,钱老板肯定在宅子里,咱俩现在就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如果没有铃铛,我肯定跟寇真杀过去,铃铛虚弱到了如此程度,我俩走了她怎么办?我不相信钱老板没有后手,犹豫的功夫,外面又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不由得苦笑,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想走不容易,想找到钱老板,更不容易。

    我总感觉旅馆有古怪,老板说这两天牌坊村来的不少人,也有人住进他的旅馆,可我们住进来半天了,折腾的动静不算小,整个旅馆还是悄然无声,一片死寂,甚至老板都没出现,不得不防啊。

    敌在暗,我们在明,十分操蛋,不能轻易动,就算动起来,也得迷惑住钱老板,我琢磨了下,小声对寇真道:“穿上你的夜行衣,你会五行颠倒神仙步,先去找到钱老板确切所在,最好把他给收拾了,我和铃铛在这拖延外面的恶鬼,要是咱们三个一起走,必然会引起钱老板主意,咱们就又被动了。”

    寇真听得有点迷糊,想了想恍然大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如今这种情况,铃铛必须有人保护,就算铃铛能行动,我们已经被盯上,只要一动对方就会有所察觉,要是他一个人行动,我和铃铛继续呆在旅馆迷惑对方,比一起去找钱老板好的多,更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能做这件事的只有寇真,丫的会五行颠倒神仙步,一般人看不到他,加上风雨之夜,穿上夜行衣,比鬼还隐蔽呢,寇真当然是义不容辞,对我道:“伟哥,哥们的神仙步能晃过活人,却晃不过死鬼,你得在我的夜行衣上给画一道遁形符,在给我一张雷符,就算我奈何不了钱老板,也会把雷符放到他身上。”

    雷符有现成的,遁形符就得现画了,好在东西带的都全,我让寇真给我护法,就在桌子上,凝神聚气,念诵咒语:“那那驿驿,左带南斗,右带北极,以江为宅。天翻地覆,九道昏塞。以东为西,以南为北。使其邪鬼,心地迷惑。来追我者,路不可得。乘车逐我,必折其轴。乘马追我,盲其两月……”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哥们很疲累,可到了正经事上,还是一气呵成画了道遁形符,小心把遁行符贴到寇真的夜行衣里,寇真也不害臊,让我挡着,都没说避开铃铛,换上了一身黑衣,我怕他有危险,给了他三道黄符,寇真揣着三清铃,腿上还绑了一把画着符咒的匕首,把脸一蒙,真挺像古代来去如风,杀人如麻的刺客。

    “等待哥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吧。”寇真准备妥当,还没等我多嘱咐两句,身形朝们口一扭,快速出去,一晃没了影子,那个得瑟劲……看着寇真背影消失,我咋感觉更担心了呢?

    小心把门关上,我顺手把灯也给关了,从背包里拿出水给铃铛喝,铃铛喝了两口水,呼吸均匀了许多,喘着粗气对我道:“伟哥,你真放心寇真?”

    “寇真平时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是挺有正事的,放心吧,这小子贼的很,就算办不成正事,也能溜了,何况有五行颠倒神仙步傍身,没事的……”

    我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着实没底,不过关键时刻,咋也得抬举一下自己哥们,希望寇真能不辜负我的这番抬举,铃铛听我说完,嗯了声,我对她道:“没事,有金光符保护咱们,外面的恶鬼冲不进来,愿意嚎叫就叫去,还能把咱们的魂给叫丢了?”

    “伟哥,你得小心,我现在虚弱,你千万别被勾了魂去,我都没力气救你回来。”

    铃铛忧心忡忡对我说完,我笑着对她道:“我还熬得住,只要我不睡,就算有阴差来勾魂,我也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到,身上有黄符,还有道经师宝印,不会出问题的。”

    “嗯!”铃铛轻轻嗯了声,没在说话,哥们也拉个把椅子守在铃铛身边,趁机休息一下,紧张的情绪一放松,感觉身上发酸,我掏出根烟来猛抽,让自己精神起来,过了会,铃铛突然开口道:“伟哥,要不是我,你和寇真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想要减肥,想要整容……”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铃铛的面容,但她话语中的酸楚却是感觉的到,听得哥们也是一阵心酸,甭管铃铛长得多胖,平时我和寇真多不待见她,可铃铛毕竟是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身世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跟家里的长辈一样都活不过三十岁去,这得是多大的心里压力?圆光术不想失传,就得传承下去,可不嫁人,又传给谁?

    别人在这种压力下,恐怕早就崩溃,自暴自弃了,铃铛却坚强的活着,虽然急了点,去赌钱,可细想起来,她也是无奈之举,哥们叹了口气,对铃铛道:“别瞎想了,咱们是朋友,就算以前不是,现在也是了,没什么对不起的。”

    铃铛有些哽咽道:“我这辈子没什么朋友,就你和寇真,认识你们两个真好,伟哥,我感激你一辈子……”

    卧槽,怎么还扯到一辈子上来了?下面是不是就该以身相许了,哥们吓了这一大跳,刚想劝铃铛别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敲门“当当当!”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吓了我一跳,难道是寇真回来了?随即觉得不可能,寇真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而且这小子绝对不会敲门,那么会是谁敲门?我蹭的站了起来,抓过身边的天蓬尺,沉声问道:“谁?”

    “是我,我是慕容春!”声音传进来,的确是慕容春的声音,可她不是走了吗?突然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我没去开门,而是抓了张黄符,左手黄符,右手天蓬尺,对着门口问道:“你们不是走了吗?又找上门来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门外响起轻轻的叹息,沉默了下,慕容春的声音传进来:“我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不瞒你说,我跟那位铃铛姑娘一样,都活不过三十岁,我不装了,相信你也看出来我不是学生,我跟你们一样,都是玄门一脉,我家是道医世家,传承自葛洪。”

    听到道医两个字,我不禁狠狠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不可思议,所谓的道医,其实就是道教专门主攻医学的医生,医通仙道。医道同源。道寄于易,易医相通。易具医之理,医得易之用。古之道医者,援医入道,以医传教,借医弘道。又援道入医,以道治心,以术治身,行道施医。葛洪说:“古之初为道者,莫不兼修医术。所以民间历来就有十道九医之说。仙道贵生,利物济人。救贫济病。

    董奉,葛洪,鲍姑,陶弘景,杨上善,王冰,孙思邈,王怀隐,马志,崔嘉彦,刘完素,赵宜真,周履靖……这些个大能全都是道医,不过,道医在明朝就越来越少了,也很少有人继续研究,突然听到道医世家,哥们实在难以相信。

    道医可不光是治病,导引术,内丹功,辟谷,画符,念咒,占卜,求签……那也是溜的很,牛逼的道医不光可以医人,还能医鬼神,如果慕容春真是道医,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不可能跟钱老板狼狈为奸,不过,谁知道现在的道医,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钱老板开赌场赢人寿命,慕容春说她跟铃铛一样活不过三十,这其中难道有联系?哥们越想,想的就越多,更不了解她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道:“咱们没什么交情吧?你阴魂不散跟了我们一路,现在又找上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门外,慕容春轻声道:“周世成那个故事还没讲完,我是来给你们讲故事的。”(未完待续。)

一百一十九章 讲故事

    讲故事……一个半路跟上我们的大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去照顾受伤的同伴,冒雨要来给我讲故事,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精神啊,哥们都有点佩服她了,无奈的同时,还有深深的疑惑,为什么她一定要把故事讲完?

    让不让她进来?我有点犹豫,慕容春却没有犹豫,轻轻推开门,直接走了进来,卧槽,我还没让你进来呢,就直接进来了?礼貌呢,还要不要了?哥们有点恼怒,刚想训斥她两句,看见慕容春的打扮,顿时一呆,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没有说出口。

    慕容春穿了一件改良版的道袍,挺修身,里面是棉布白衣,头发盘起,上面插了一根木钗,脚下蹬了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腰畔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箱,潇洒,飘逸,自然,袅袅婷婷就进来了,步子走的如随风扶柳,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

    慕容春本来长得就漂亮,这么一捯饬,跟从古装电视剧里走出来的女侠一样,不光是我看傻了,铃铛也看傻了,屋子里很是寂静,只剩下恶鬼哭号的声音,配合着这么一位古装美女,场面显得分外神秘,诡异。

    慕容春很是大方,随手把门关上,插死,走到我俩身边,屋子里阴森的气息随着她的走动,不安的翻涌起来,阵阵白色阴气不断冲击五张黄符散发出来的金光,慕容春皱了皱眉头,轻声道:“烦死个人了!”

    她从药箱里掏出一把粉末,朝着阴气最重的地方撒了出去,药粉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散发着诡异的银色光芒,哥们急忙闭住了呼吸,右手抓住黄符,慕容春却始终跟我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哥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只要她有所举动,我必然会出手。

    慕容春似乎知道我的意思,药粉撒出去,背对着我们的,并不会朝我和铃铛而来,药粉中银色的光芒闪烁不停,那股子阴气碰触到药粉,嗤嗤……几声,白色的阴气变得透明,似乎是稀释了,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屋子里的阴气竟然一扫而空。

    哥们相当震惊,道医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可那些孤魂野鬼被挡在符阵外面,并不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慕容春露这一手,未必没有示威的意思,哥们冷笑了声,瞧着慕容春道:“你这么高强的手段,不去救治赵欣,来给我讲什么故事?”

    “赵欣没事,他死不了,但是这个故事,你却不得不听,并且要早听,否则你会蒙在鼓里,我说过,我们没有恶意,只是保护你,你也看到了,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所以,请你听完这个故事。”

    说实在的,哥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场面,跟特妈电视剧里演的一样离奇了都,很是有点懵逼,不听吧,人家已经进来了,听吧,那有闲心啊,我还得照顾铃铛等寇真回来呢,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办,铃铛在凑到我耳朵边小声道:“伟哥,听她讲,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哥们是相当有悟性的,立刻就明白了铃铛的意思,铃铛是在告诉我,拖下去,只要她恢复了力气,难道我们两个还怕穿了身古装的慕容春?只要铃铛朝慕容春一扑,压不死她,也压她个半残疾,哥们在一出手,拿下慕容春还是件难事吗?

    如果慕容春是敌对的一方,抓住她等于多了个筹码,不过慕容春是道医,不光会救人,害人也是一绝,我怕他用毒,悄悄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破秽符,暗里默念咒语:“元享利贞,浩荡神君。日月运用,灿烂光精。普照三界,星斗齐并。天罡正气,散荡妖氛。九凤破秽,精邪灭形。魁转罡星,尊璃哼啅。急急如律令。”

    黄符被我夹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用左臂挡住了,哥们的动作虽然隐秘,却瞒不过同样是行家的慕容春,她目光朝我的小动作看了看,突然朝着我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孽,这娘们长得本来就漂亮,皮肤也白,尤其是一笑,露出白牙不说,脸颊还有梨涡,整的哥们都有点恍惚了。

    多么漂亮的娘们啊……刚想到这,铃铛怒了,朝慕容春呸了下,瓮声瓮气道:“讲故事就讲故事,你笑什么?讲黄段子吗?臭不要脸的!”

    铃铛这两句酸溜溜的,却简直不能再给力,我都想跟着来两句了,不曾想慕容春根本不在乎,轻声对我俩道:“周世成给你们讲到,忠王李秀成为挽救危局,将大狱中的玄门人士放了出来,让他们去挖满清的龙脉,妻子孩子扣押在南京,事成之后准许相见,放其生路……”

    1863年,同治二年,那是个十分糟逼的年代,太平天国叛徒郜永宽等刺杀慕王谭绍光,将苏州献于清军。该年七月初九日,淮军总兵程学启部进逼苏州。八月,忠王李秀成率部来援,与淮军、“常胜军”在苏州附近连战数日,不分胜负。十月十七日,“常胜军”夜攻苏州娄门外石垒长城,太平军苏州守将谭绍光跣足赤膊督战,打死打伤敌军官兵一百八十人。次日,太平军败类康王汪安钧与程学启议降。

    十九日,李鸿章亲督“常胜军”与淮军以四十六门大炮猛攻苏州。二十日,李秀成率亲兵万余人撤离苏州,留谭绍光等死守。二十二日,纳王郜永宽再与程学启议定降约,以暗杀谭绍光,献出苏州为条件,换取清廷二品顶戴。二十四日,谭绍光召集郜永宽、汪安钧、北王伍贵文、宁王周文佳等八人商议防务,为郜等所杀,苏州遂陷。后郜永宽等八叛徒亦为清军所杀,降众被迫遣散。

    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已经是落日余晖,到了最危亡的时刻,为了挽救天国命运,太平天国最天才的年轻将领,忠王李秀成派出一支二十三个玄门人士的队伍,去挖满清的龙脉,这二十三人全都是江南玄术的代表人物,奈何一家老小都在李秀成手中,不得不去。

    二十三位术士在一位太平天国将领带领下,取了个代号,叫做天命,取应天承命之意,化妆潜出南京,直奔北方,出了南京后,直奔东北的定陵,之所以目标如此确定,是因为在江湖上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则传说,清王朝的龙脉跟一颗神树有关。

    明朝的时候,钦天监夜观天象,发现在辽东方向有一团紫气滚滚而来,就像百条神龙在腾云驾雾。皇帝大惊,他怕这是混龙出世,担心皇位不保,于是找来一个道行高深的风先生去东北破除这些龙脉。

    风水先生经过实地测算,发现了一百条龙脉,带着一班人马走东串西,一连破了九十九道龙脉。只剩下最后一条离地三尺的“悬龙”。风水先生正要破坏龙脉,忽然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根本没办法继续工作,而他看见云雾中一条金龙对他们左顾右看,然后腾空而去。他领着人去追,想要把它杀死,但是根本追不上龙的速度,最后连个影子也没看见。他仰天长叹:“如此悬龙,无法捉拿!不过既然是悬龙,不附在地面上,也就形不成龙脉,谁也葬不上,就成不了混龙,不破也罢!”于是,风水先生带着人马回到了北京。

    悬龙见风水先生不再追赶自己,便栖身于一棵老榆树身上休息,等待着真龙天子的到来。恰在此时,努尔哈赤在长白山被其他部落打败,被人追杀,他背着祖父的尸骨,沿着长白山逃下来,打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天,准备住进附近一个小店。但是当地人认为客人带着骨灰入住,怕犯忌讳,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店,无奈中努尔哈赤只好把祖父的骨灰取下来夹到了山前的一棵树杈上,当地习俗骨灰是不能着地的,不然就等于落葬了,准备第二天来取,然后回客栈住下。

    第二天,努尔哈赤到树上取骨灰,却发现怎么也拿不下来,他拿出腰刀猛力朝小树杈砍去,转瞬间,小树杈上被砍开的口子又合上了。他觉得很奇怪。这时,有一位老者来到他面前说道:“此乃天意,这位施主,树上的骨灰是你的什么人?”

    “祖父。”

    “听我一言,你就将你的祖父葬在这里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将为你今后的路指点迷津,不信,我为你预测一件事,不出二十年,你一定有能力在此建一座陵宫。俗话说:二山夹一杠辈辈出皇上。这座山形似一条龙,南面那座山形似凤凰,中间平原上有一条苏子河,这在风水上称为龙风夹一杠,预示着后辈必当皇上。”

    这时,努尔哈赤才明白,原来后面的龙岗山就是一条龙脉,不着地,是一条悬龙悬在半空中,而自己在无意中用祖父的骨灰压中了龙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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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碰见一次灵异事件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碰见灵异事件,我叫薛伟,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个阴阳符师,我会画符。继《鬼宗师》《与鬼厮混的日子》《星期五有鬼》之后的第四本灵异小说,精彩继续,欢迎品藏。我是个阴阳符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是个阴阳符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是个阴阳符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