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贪婪
午后晒太阳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安然睡个午觉自然是更好的选择，别的选择也有很多很多，关键是有些人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
哦，抱歉！
人死以后好像不能继续说是人，只能说是一只鬼魂。
江阳就是就是一只鬼魂。
也不知是多久，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江阳只记得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江阳很熟，正是村东头那条河，从小到大，一直到江阳十六岁外出打工前夕，江阳每年的夏季都会来这里洗澡。
“你给我回来。”
“不会耽误时间，保证六点之前回来。”
外面有小伙伴等着，江阳自然不会让准备一起去河里洗澡的伙伴们久等，关键是怕这些人不带着他一起去。
江阳这样，江阳老妈也是没办法。
火车票是晚上八点的车，现在也不过是下午五点左右，距离八点还有三个多钟头，时间还早，孩子要去河里洗澡，也只能由着他去。
这也算是临行前的最后一澡。
和江阳一起的一共是三个人，另外两人的年纪都没江阳大，两人都只有十二三岁左右。不是没有江阳一样大的人，只是那些和江阳年龄相仿的人都已外出打工。
农村的孩子差不多都是这样，大部分人不到十六周岁就已经外出打工不在少数。小学毕业就辍学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只要是出去打工就能摸上现成的钱，基本上出去打工的这些人，一年到头能回老家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也只有年头年尾的时候才会待在家里。
这条河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西河。
西河和黄河相通，这里一年四季不断水，只要水位下降到一定位置，没几天就会来水。这个来水的意思也是指，黄河水闸那边会放水过来。
这个地方不是只有江阳这样的孩子来这里洗澡，大人也会来这里洗澡。
洗澡的地方很多，像时江阳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一般都不会去很安全的地方去洗。仗着水性好，江阳三人直接去水位最深的那条桥边去洗，那个桥是一个小水闸。
有句话说的很好，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不会游泳的人自然是不敢往太深的地方走，也只有自认为水性好的人才会往深水那边游，要淹自然也只能淹到这些会水的人。
玩的就是技术，比的就是能耐，江阳这个年龄的人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段，正着游，倒着游，扎猛子，江阳玩的那叫一个顺溜。（顺便说一句，扎猛子的意思就是指一头扎进水中，身体不露出水面往前游的一种方式。）
“我们来看谁扎的远。”
“来，谁怕谁。”江阳是一点也不怕挑战，反倒是叫嚷着喊道；“就从这里直接跳下去往前游，谁输谁等下光着屁股回家。”
和江阳比试的是一个叫**的小男孩，也是和江南一起来的两人中的其中一个。
“说话算话，谁输谁光屁股回家？”
“我靠！还能骗你不成。”江阳一点也不犹豫，伸手指指**身下那根铅笔头一样的小丁丁，“你连毛都没长齐，输也没什么。我跟你不一样，只要你有本事赢，我就敢光着屁股跑回家。”
“不就是比我多点毛。”**一脸不屑。
这年头的小孩懂的都很多，上小学的时候每个班级都有一个万事通。基本上没有万事通不懂的事情，大部分小男孩开蒙都是从万事通那里开蒙！**那地方虽然还没长毛，也不是不能用，只是看起来比较精致而已。
“我当裁判。”另一个小伙伴田地也适时开口。
有选手，有裁判，接下来就是正式开始比赛。
“开始！”
田地说开始，**和江阳纵身就往水里跳。
两人采取的方式一样，入水后就不见身体有任何一处浮出水面。河水不算是很清，也不算是很浑，反正是两人入水的深度都不浅，田地是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回忆到这里也算是终止，江阳记得很清楚。
那一跳就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江阳有想过一个问题，出事那天是否是真的是被海草缠住脚？现在都已经变成一只鬼魂，江阳自然是有道理怀疑是被水鬼抓住脚后跟，而不是真的有海草缠住脚。
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江阳可以确定他自己已经死亡。
若非不是死亡，就这样伸手去偷这位坐在小马扎上的这位中年大叔裤兜里的一百块，也不可能不被发现。
掏出来一看，江阳这才发现不是一百块，而是二百块。
而这个时候，距离这位中年大叔不远的一人则是看向江阳这里，脸上有一股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红艳艳的百元大钞都已经从裤兜里面掉出来，竟然没有一丝要落地的现象就那样浮在空中，换做是谁都会惊讶不已。
这人的惊讶，江阳完全看在眼中。
为避免这样奇怪的事情持续下去，江阳这才松开手，让那叠在一起的两张红艳艳的百元大钞从手中掉落。钱都已经掉落，那人这才揉揉眼睛，那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些不敢置信的神色。
蹲在河边的人都是一些经常钓鱼的闲人，这种人别的爱好没有，唯一的爱好就是拿着鱼竿满世界去钓鱼。说满世界是有些夸张的成分，实际情况也就是不出本市的一些能够钓鱼的场所而已。
人心不古是什么，通过这一件小事就让江阳对一些人有一定的了解。
看到中年大叔掉钱的这位并没有告诉这位这人他的钱掉，只是若无其事的将鱼竿架在支撑鱼竿的支架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就向这边走来。
真是一个可恶的人！
江阳清楚这人往这边走是想趁掉钱这人不注意将地上的钞票捡为己有。明白这人存在这样的心思，江阳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得逞。有坏人只有坏人磨的说法，自然也有坏人自有鬼魂磨的先例。
江阳就是那个先例。
“来根烟？”这人到这边就直接派根烟。
这位中年大叔也没有拒绝，伸手接过烟就顺口问道；“今天怎么样？”
“到现在才钓两条小鲫鱼，还没你的多。”
东拉西扯说一些见人常说的话，这人就直接蹲到掉钱的这人身边，一只脚更是偏不倚的踩在那两张红艳艳的钞票上。
事情发展成这样，基本上已经定型。
凡事都有例外，等这人伸手去摸脚底下踩着的钞票时，顿时是一脸便秘的神色。东摸西摸都摸不到钞票，这人脸上的便秘神色则是更加浓重。
不可能摸不着啊？
总是摸不着也不是一个办法，这人心里已经是有些慌张。随便和掉钱的这位说上几句话，这人就一脸疑惑的离开这里。
都已经回到他自己的位置，这人还是想着刚才的事情。
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想，越想就越是心慌。
想着想着，这人脸上就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从刚才看到钞票浮在空中的时候，这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以为是看花眼的缘故，这人也没有多想什么。贪念占据上风使他向那边走去，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怪异。这人可以确定，当时一只脚已经踩在钞票上，而偏偏就是那种情况下，钞票竟然不翼而飞。
本来就心慌的冒汗，现在更是不敢去想这件事。
掉钱的那位还没有发现掉钱的事情，转眼看向这人这边，掉钱的那位开口说道；“这么早就回去？”
“家里面出点事，要回去一趟。”
是家里面出事吗？既然这样想家里出事，江阳自然要想办法满足这人。让他嘴上说的出事变成真的出事。
收拾这些鱼竿什么的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人要走，江阳自然是偷偷跟上。让江阳没有想到的是，这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这里，而是沿着河边那条路往南走，走出一些距离这次又停了下来。
河边钓鱼的人有不少，这人停的地方就是这条河边一眼望去人最多的一处。
都已经发生这种事情，还不赶快回家去，还敢继续留在这里？
他敢不走，江阳就敢整他！
第二章 贪心入水
俗话说人多的地方阳气重，就算是有什么鬼怪也会绕着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
这人可能就是因为相信这些，这才敢留在这里继续下竿。
“这边怎么样？”下竿前，这人自然要随便找一个同道中人打听一下这边的情况。这边要情况还不错的话，就在这里下竿。若是这里不怎么样，那就只能先回去。
都已经碰见那样邪门的事情，这人自然不想浪费一些时间。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现在是烈阳高照的天气，这种情况下，还有这么多人在，就是撞邪什么的，也不必太往心里去。
“说不上好不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地方。跟那边相比，这里没有太多小鱼来抢食，但凡是上钩的都是一些一两以上的大家伙……”
有这么一句话，这人自然是不准备走。
距离所问这人不算是很远的地方开始准备。
要钓鱼自然要先洒食，（洒食的意思就是开始下竿前先把要下竿的地方用小米先喂鱼，这喂鱼的小米不是那种纯粹的小米，而是用酒泡过的小米。）洒食是很重要的一个过程，基本上经常钓鱼的一些人，都会先洒食。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这人这才坐在小马扎上开始垂钓。然而，这人并不清楚他身后还蹲着一只小鬼。
这小鬼就是一只跟着这人来到这边的江阳。
是直接将这人推下去？
还是一脚将这人踹下去？
是推还是踹，这是一个值得江阳深思的问题。江阳活着的时候也听老一辈人说过不少鬼故事，故事中的鬼魂无一例外都是一些面目狰狞，不能直接与人类接触的灵魂状态。就连江阳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自己目前是怎样一种情况。
可以确定是鬼魂，确没有见到别的鬼魂，这是其中一点。
还有一点让江阳想不通的是，鬼魂不能够与人类的身体有所接触，这是所有鬼故事中都有提到的事情。而偏偏发生在江阳身上的确是，能够与人类的身体接触，而且不是那种无视状态。
人都已经死去，还扭结这些问题做什么？
想不通的事情，江阳也懒得去想这些。目前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惩罚面前这位坐在小马扎上钓鱼的家伙。
一番思索用掉的时间可算是不少，直到这人都已经钓上好几条鱼，江阳这才拿定主意，江阳的决定是既不推也不踹！
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好孩子，江阳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用这么长的时间来思考推和踹的问题，也算是让江阳想到一个好办法。这个办法的灵感还是来自于江阳手中的那两百块钱。发现手里还拿着钱的事情时，江阳也有想过去还给丢钱的那人，只是因为接下来一个想法让江阳改变主意。
丢掉的钱已经不算是钱，若是找回去的话对掉钱的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丢掉的东西可以找回来，钱跟东西不一样。江阳从小就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说过这些事。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人无横财不富，丢钱找回命苦。
人无横财不富的意思是说，老老实实的工作一辈子，不可能有大富大贵，这其中必然要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才能致富！所发生的那些特别的事情就是命运的转折。
丢钱找回命苦的意思是说，丢掉的钱就如拉出粪便，不能回收，后者是恶心，前者是命运！失而复得的钱财，能让你穷苦一生。
人生最宝贵的就是时间，对一只小鬼来说同样适用。
江阳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蹲在这人身边看这人钓鱼。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一回事，这人一下午还真是没少钓。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也慢慢向西方落去，钓鱼的人也一个个离去，河边钓鱼的人员也已经是所剩不多。丰收的喜悦，让这人早已经忘记挪位置前所发生的那件事。现在的状况基本上是一杆一个，自然是不能说走就走。
沉寂在大丰收的喜悦中，这人还没有发现身边的异常。
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这条河属于南北贯穿，这人现在的位置是河东，河东这边已经是没有什么人，河对面的一眼看去也只有两个人而已。这两人的距离都有些远，属于十米开外的距离，也看不很清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人左侧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泡沫板飘在水面上，泡沫板上放着两张红艳艳被展开的钞票，这钞票因为被水侵透而失去钞票本来该有的质感。（顺带提一句，先前江阳手中的两张钞票都属于新钞，新的钞票都有那种脆脆的质感。）
江阳之所以将钞票侵透是怕这人想到一些什么。
活着的时候就是溺水而亡，现在人都已经死，也不能多死一次。虽然有些怕水，明知不能多死一次的情况下，江阳对水的恐惧也没有那样强烈。
巴掌大小的泡沫板顺着水往前飘，远离河边大概一米多远的距离这才算是被这人看到。
这是什么情况？
压根就没有多想什么，这人直接挽起裤脚就往水中走。河边的水不是很深，一眼就能看到底，越是往里走越深。现在泡沫板距离河边也只有一米多远，这人也不需要往水里走多远，只需要走两步伸手就能够到。
脚上穿的本来就是拖鞋，挽起裤脚就已经下水。
往前走两步就已经走出将近一米左右，而河水也只不过是刚到膝盖那里而已。就在这人伸手去抓这块巴掌大小的泡沫板时，那块巴掌大小的泡沫板则是顺着这人下水而泛起的水花往河中间移动一些距离。
距离的移动让这人伸手已是够不到巴掌大小的泡沫板。
“你还想跑。”嘴上这么说一句，这人也是来劲。
将裤腿往上拉到极致，几乎将一双裤腿给拉到大腿根位置。也幸亏这人穿的是一件运动裤，还有很有弹性的那一种。若是牛仔裤的话，还真拉不到大腿根那个位置。
尽管是已经拉到这个位置，伸手去触碰那巴掌大小的泡沫板还是差一些距离。
“我就不信这个邪！”这人顺手将裤兜里面的钱包、手机掏出来直接扔向河边。河边都是一些柔软的沙土，就算是扔过去也不会摔坏手机，这人也不用担心这些情况。
穿着衣服下水也算是离开前洗个操，大夏天的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这人是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而河对面的那两个人则是发现事情变得有些邪乎。那两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去够钱的这位都已经入水很远的距离，水位都已经到达这人的胸口位置。都已经到这个位置，这人还是没有够着那块巴掌大小的泡沫板。
“你说那人是个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自然是水鬼索命。”懒得多解释什么，解释的这人扯着嗓子对够泡沫板的那位喊道；“赶紧出来！”
第三章 心本善
贪婪就是人性，这人将贪婪发挥到淋漓尽致。
伸手就能够着的意外之财就在眼前，都已经入水这些距离，怎能轻言放弃？原先是永远都够不着那巴掌大小的泡沫板，现在的情况比先前要好上许多，伸手的手指基本上已经触摸到那块巴掌大小的泡沫板。
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
“快出来……”
河对面那两人并没有停止呼喊。
从这人下水开始，对面两人就一直注意着这人的情况。两人是亲眼所见这人下水去够那块巴掌大小的泡沫板。泡沫板上有钱，下水去拿那泡沫板上的钞票也算是正常，最不正常的就是，这人永远都差那么一点点。
永远够不着的一点点让这人入水越来越深。
“回来啊，危险！”
水位都已经到达胸口，人的心情也会发生变化。
那边有人大喊终于让这人明白一些事情，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我怎么会下水？这是这人首先能想到的问题，随后能想到就是另一种状况。稍微低头就能让下巴沾上水，事情明显已经超出掌控。
越是惊悚的状况，越是不能多想。刚开始要想这些，这人就惊出一身冷汗！看着那近在眼前的泡沫板，这人眼中已经没有势在必得的贪婪，那双眼神中只有深深地恐惧。
全身都侵泡在水中，更是能让内心那种恐惧无限扩张！
胸闷，心慌，紧张，害怕……
一系列情绪接种出现！
跑！
我要出去！
想到这个问题，身体就已经给出应有的反应。
这个时候哪还敢多想什么？哪还敢有什么贪念？哪还敢原地不动？那种身体都在在水中侵泡的胸闷感，让步伐变得缓慢。
下过水的人都很清楚，水位能超过膝盖就会影响正常行动，使原有的步伐变慢。随着水位的增高更是能让缓慢的步伐将缓慢发挥到极致，跑是不可能跑动，就算是走也要比正常速度放慢十倍有余。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人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河对面作为旁观者的两人则是很清楚一件事，慌忙出声提醒；“不要游泳，往外走。”
走能走出去吗？
同样是在水中，江阳在水中无论做什么动作都翻不起一丝水花。真正做到无影又无踪，江阳只是看着这人惊恐的面色冷笑。
他选择找死，又能怪谁？
本来就没有害人的心思，江阳这样做也只是试探而已。既然这人选择让贪婪，就要为他的贪婪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个代价就是死！
速度不是很快的走动猛然停止，这人一张脸都已经完全变色。
这种情况下，人的警觉意识本来就很高。感应到水面下一双脚被人死死抓住，这怎么不让这人毛骨悚然？一股凉气顿时窜上心头！
这人总算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水草是活物吗？不排除水草是活物的可能，水草有可能攻击人类吗？不排除水草有可能攻击人类的可能，可是脚上被抓的地方给这人的感觉完全不是水草缠住脚的感受，那是一种被一双冰凉的手给抓住的感觉。
“救命啊！”
内心受到极度的恐惧，让这人完全失去冷静。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本来就是溺水而死的江阳入水犹如如鱼得水！抓住这人脚裸的那双手使劲用力向后一拉。水面上能够看到就是这人的身体放佛被人东西给拉扯一般，直接向河中间窜去，只是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彻底淹没。
“救……”
连一声救命都没能喊出口。
“怎么办？”
河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各自眼中看到震惊。
“救是不救？”
一人问另外一个救不救，而那人的回答是；“这事情，没我们什么事。你要是想救就去救，我是什么都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救人也给一个不救人的理由，“溺水的人救人等于送死，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这人不救也正常，问救不救的那人也能想通。
从水中救过人的人都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溺水的人不能救！除非你的身体足够强壮，足够好，水性好自然是首要条件。三者都具备的情况下，也不一定确保能从水中把人给救出来。
正如被江阳拉入水中的这人，入水的瞬间就已经彻底失去应有的冷静。一双手不停的乱抓乱摸，身体更是拼命挣扎，这是所有溺水之人都有的一种状态。倘若这个时候，有人去水里救人，就一定会遭到这人的生拉硬扯。
已经失去理智的这人，本能反应就是抓着一个人就往上爬。
不要以为这样就是全部，人都是潜力等同于临死前的挣扎，也可以算作是临死前的爆发。他的连抓乱摸若是碰不到东西还好，若是能够碰到东西就会用尽所爆发的全力！用一个易拉罐来举例，正常人想要捏爆易拉罐根本是不可能事情，不排除有个别怪物能够捏爆，但是临死前的绝望能让这些人都变成这样的怪物！
河对面的两人都已经绝对对这件事不管不问，自然是快速收拾东西走人。
垂死挣扎的力量很大，挣扎总会过去，不一会的时间这人就已经停止挣扎，泛起的水面也慢慢归于平静。
……
八月份的夜晚，河边静悄悄的。
现在时间也就是晚上八点多钟，正规的说法也就是二十点多。还是河边那个地方，从南到北的水面上一眼望去连半个人影也没有，按照人死就会浮出水面，为何被江阳拖下水的那人没有浮出水面？
自行车，小马扎，遮阳伞，渔具，渔网，鱼竿，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唯独不见那人先前扔上来的手机和钱包。手机、钱包丢失都是小事情，关键是人还活着。河边上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被江阳拖入水中的那人。
溺水而亡不是说不能挣扎就已经死去，江阳最终还是没有害这人，河对面的那俩见死不救的人离开后，江阳就将这人给拖到河边。这样也算是给这人一个教训，让他清楚一些做人的道理！
江阳相信，通过这件事一定会让这人有所反思。
第四章 夜半埋人
一只游荡的鬼魂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围着河边晃悠。
这条河距离江阳家也不算是很远，江阳也很想回家一趟。想法是不错，无奈现实却是不允许江阳这样做。若不是沿着这条回家的路往家的方向走，江阳也不会发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不能离开这条河太远的距离，这就是江阳发现的秘密。
算是一只水鬼吗？江阳也只能这样想。
有家不能回，江阳也只能无所事实的蹲坐在桥边。这条河的宽度不是很宽，也就是三十米左右，而这座桥也是附近几公里内唯一一座桥，桥是属于那种平板桥，桥上两边都是一米左右高度的桥栏，是用钢筋水泥建造而成，而钢筋水泥上面则是一条从东到西连在一起的铁柱，约有手腕粗。
江阳就坐在这条铁柱上，脚踩铁柱下面的水泥柱，两手托着腮帮子。
人死不能复生，江阳必须接受自己成为一只水鬼的事实。没有以后，没有理想，江阳也只能希望趁早结束已经死去的生命，以这样的状态飘荡对江阳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要怎样才能多死一次？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传说人死后会下地府，更是有黑白无常来带走鬼魂，这些事为何没有发生？即便是江阳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远处微暗的车灯越来越近，江阳也算是让江阳找到一丝乐趣。更让江阳欣喜的是，这辆车走到桥边这里，就已经停下。车是那种电瓶三轮车，车不是很大，前后都搭着车棚，和江阳家的那辆电三轮有些像。
这大晚上的，车来这里做什么？
怀着好奇的心理，江阳向电三轮那边走去。
开电三轮的是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中年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看这两人的面相，江阳大概能猜出这两人是关系。长着一双夫妻脸，很明显这俩人是两口子。
两人下车后，直接向车后边走去，只有中年人走，中年妇女没有跟着一起往后面走。
这位中年妇女停下，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的脸色顿时让江阳察觉到一些异常。
“过来帮忙啊。”走到车后的中年人对中年妇女招呼一声。
“那是你爹，你自己看着办。”
这话就让江阳脸色变化。
中年妇女为何要这样说？江阳决定上前去看个究竟。
人还未走到车后面，江阳就看见那中年人打开车门，从车后面抱出来一个身体卷缩在一起的人。
这是人？
江阳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
先前那个中年妇女有说过一句话，她的原话是“那是你爹，你自己看着办。”这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江阳有理由相信中年从车里抱出来的那个人是中年人的父亲，也就是这位中年妇女的公公。
目前还不清楚是怎么一种情况，江阳也只能继续观察。
中年人抱着人直接往河边走去，也就是走到桥洞下沿的河边那里就停止脚步，顺手将抱着的人放在地上。
江阳上前去看，走到跟前这才算是看清楚。原来这位卷缩在一起的人是一位年迈的老人，最让江阳震惊的是，这位老人已经死亡。
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这对夫妻要做什么。
江阳向那位中年妇女那里看去，就看见那位中年妇女一手拿着两把铁锹，一手拿着一个草席往这边走来。
这是要埋在这里啊！
江阳还活着的时候没少见死人出殡的情况，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无论习俗的诧异有多大，死人都是要置办丧事的，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项，没有说人死之后随便找个地方就地掩埋的道理。
这对夫妻的做法明显是有些超出常识。
这就是所谓的不孝！
不孝也分三六九等，江阳倒是想好好观察看看，看这对夫妻属于哪一种。
话都没说一句，中年妇女就随手递给男人一把铁锹，男人接过铁锹，这女人才催促道；“赶紧挖，趁现在还没人路过这里，赶紧挖个坑埋掉。”
“你也别闲着，俩人动手要快一些。”
两人挖坑的速度的确是很快，河边都是一些沙土，也没有什么石头、砖头之类的东西，挖起来要比挖别的地方要快上许多。
这是怕见人啊！江阳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路过这里。
并不是说江阳想什么就来什么，江阳这样想着，还真是打东边过来一辆电瓶车，电瓶车的速度也是很快，看清骑车是一位壮小伙，江阳顿时来了注意。
快步跑到一个合适位置，江阳等待着。
谁都不喜欢管闲事，就算是碰见有人为非作歹，大部分也会选择装作没看见。这事情也不是绝对，肯见义勇为的人也不在少数。江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等着，就是为防止骑电车路过的这位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
事情就是碰巧，江阳要做的就是制造一个合适的机会。
看着电瓶车就要路过这里，江阳也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脚步一直后退，几乎要退到路边，这才算停下脚步。
电瓶车将要过去的瞬间，江阳猛然前冲。
抬脚就是一个飞踹！
“什么鬼东西！”
骑车的这位喊出这句话，连人带车都被撞飞。
这时候，桥东边下沿的坑也已经挖好。那人的叫声也算是引起这对夫妻的注意，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骑车的这位就不偏不倚的落入这个挖好的坑内。
掉入坑内的瞬间，骑车的这位整个人都已经懵掉。
挖坑的这对夫妻也是一副傻眼的状态！
看你们怎么处理！江阳坐等看戏。
还是这位中年眼疾手快，慌忙退后一步将地上的草席捡起来随手盖住那位已经死去的老人尸体。
“卧槽！”骑车的这位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青年。
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就车翻人飞，这人也懒得想。反而起来拍拍屁股，拿眼看着扛着铁锹的这对夫妻，转而说出一句话；“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把我活埋？”
听话音就能听出这人不好惹，说话一股痞气。
第五章 桥上的两只鬼
张口就说出一句那样的话，这对夫妻哪里敢得罪这人，这人说话是痞气十足，身材又是膀大腰圆。遇见这样的人，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免得节外生枝。
两人现在所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看见。
若是被人撞破的话，光是人言就足以让这对夫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以后也只能蹲在家里不出门！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选择，那就是远离家乡。
看两人都是一副不知道说什么的样，这位膀大腰圆的小青年接着说道；“大半夜的，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中年妇女伸手指向草席，“家里的狗死了，出来埋掉。”
听见这话，江阳顿时炸锅！
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对夫妻还能算是人？简直就是畜生不如！江阳能想到，这位死去的老人生前一定活的很受罪。
“原来是这样。”小青年也懒得掀开草席看，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人走就好，这对夫妻就怕这人不走。
小青年想走，不是说走就能走。这人刚走往前走几步，身影就直接爆退而回。和先前一样，这人又滚到挖好的坑内。
这里的地理位置本来就在下沿，这人要离开是往上走，有一个斜度。
这人打个滚又回到挖好的坑里面，这对夫妻自然是一脸的迷惘。
“……”
张嘴想骂什么，这小青年也不敢继续骂。
刚才车翻人飞就已经很是怪异，如今又是莫名其妙的滚到这个坑内，这简直就是活见鬼啊。
先前被踹的是车，小青年没什么感觉。这次被踹的是身体，小青年分明能感觉到有人一脚踹在胸口，到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你走路也小心一点……”
“少废话！”对这中年人吼上一句，小青年拿眼四处扫视，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事情不能细想，越想越是心慌！
终于是扛不住内心的恐惧，小青年从坑内直接冲出，转换一个方向加速往前飞奔而去。跑出好远的距离，才能听见那人喊；“有鬼……”
虽然是膀大腰圆的身材，跑起来还真是快，江阳就是有心去追也追不上。
江阳也没有想到，小青年会这么聪明。
本来江阳还是等在刚才踹人的那个地方，未曾想这人竟然直接绕开这里跑。这也是江阳不去追的原因，那速度实在是不好追。不去追的原因还有一个，要是追上去的话，江阳也是怕把这位小青年给吓出个好歹！
“该不会……”中妇女拿眼看向死去的老头那里。
这一眼看去，中年妇女当即变成结巴，“这……这……”
“你这什么这。”中年人看清是什么情况后，脸色上也是一脸惊恐，随即问中年妇女道；“这是你掀开的？”
“盖上之后，我都没动这里！”
中年人能够感受他老婆很害怕，当即说道；“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个死人能把我们怎么样！你闪开。”
让老婆闪开，中年人直接将草席放到挖好的坑内，随后更是将死去的老人抱起放进坑内铺好的草席上。就那么随意盖上，中年人拿起铁锹就开始掩埋。
掩埋要比挖坑更快，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彻底掩埋好。
连一个像样的坟头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掩埋好后拍几下，中年人弄好这一切，这才扛着两把铁锹对他老婆说；“走吧。”
这对畜生不如的玩意！江阳很生气。
赶快先一步离开，江阳决定好好整治整治这对不孝的畜生！看两人快要爬上来之际，江阳猛然向前冲去。
“省省吧。”耳边响起这句话的时候，江阳就感受到有人拉扯自己。
“你别拦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是谁，江阳顿时说不下去。
“你很惊讶？”
江阳岂止是惊讶，简直就是惊恐。
用很是颤抖的语气对这人说；“你不是人？”
“你不也不是人吗？”老头反问。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身体卷缩在一起已经死亡的老头。这也是江阳见到这位会如此惊讶的原因。
对啊！我也不是人。
江阳可算是明白一些事。
想通这些，江阳已经没有那样紧张，只是拿手指着准备离开的那对夫妻对老头说；“就这样让这俩畜生不如的玩意走？”
“让他们走吧。”老头话中很不是滋味，“怎么说也是我儿子、我儿媳。我人都已经死去，还能怎么样？”老头看向江阳说道；“我总不能让他们给我陪葬吧？”
江阳本想说，就是不能陪葬也要吓吓两人。
话到嘴边，江阳却是说不下去，因为老头脸上的神色让江阳于心不忍。
两人跟没事人一样的离开这里。这座桥上连个人影也没有，从东到西也不见有车灯闪烁，现在时间已经是冷晨一点多钟。这里有的只是一个摔坏的电瓶车，电瓶车上沿蹲着两只小鬼。
一只是溺水而亡的江阳，一个是死因未知的老头。
“我们爷儿能遇上也算是缘分。”老头笑呵呵的对江阳说道；“你是怎么死的？”
江阳随手指向河水，回应道；“就是这条河，我就是死在这条河里。应该算是个水鬼吧。”
“水鬼？”老头面带疑惑的看着江阳，“你生前有什么心愿没有。”
江阳摇头；“好像没有。”
一头扎进河里就死掉，江阳还真是没什么一定要完全的心愿。
“我跟你不同，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去世那一天能够和别人一样下葬。不说是风光大葬，最起码也要有个简单的仪式，好让别人清楚我这个人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你的心愿注定没办法完成。”
“完不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不奢求什么。”不说自己的事情，老头反问江阳；“你跟我的情况不同，生前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心愿，也不是冤死。你怎么没被鬼差接走？”
“鬼差？”江阳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人死后都会有鬼差来接吗？”
“这是必须的啊，临死前的那一刻就能看见鬼差。我就是临死前的那一刻，看到的鬼差。因为临死前有心愿未完成，鬼差给我七天的时间来完成心愿，若是七天内不能完全心愿也只能带着这个遗憾离去。”
还有这种事？若不是听老头说，江阳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你说的这个事情，我都不知道啊？我也没有见过什么鬼差。”
江阳这样一说，老头也是大惊，“你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多见，我也是刚死没多久。死去那点事，知道不是很多。大多都是听负责接应我的那位鬼差所说……”老头拧着眉头，想不通江阳这是属于什么情况，鬼差所告诉老头的一些常识，并没有提到过像江阳这样的特例。
老头不是很清楚这些，江阳也不勉强老头。都已经碰上一个鬼前辈，江阳自然是询问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这便问老头；“老大爷，你还是跟我好好说说你所知道的一些事情，也就是鬼差跟你说过的那些事情，好让我对死去那点事有一定的了解。”
老头活着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人死之后反倒是碰到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对江阳所提出的疑惑，老头是有什么说什么，“其实这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也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
老头一直说，江阳一直都很认真听。
第六章 缺大德损八辈
人有生老病死，各种各样的死法都有。
有老死，有吊死，有摔死，有淹死，有撞死，有烧死，有喝死，有电死，有撑死，有饿死，有冻死，有闷死……
想死的方法有很多种，无论是那一种都没人愿意轻易尝试。有那么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还有一句话，多活一天是一天。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所表达的意思大近相同，凡是有活下去的希望，没有人原意迈向死亡。
江阳从老头那里了解到的东西很多，做什么事情都需要一个引路人，若非是碰见老头，江阳压根就不清楚死去那点事。
正常死亡都会有鬼差来接引，意外死亡也会有鬼差来接引。生前做的坏事多自然是要接受下地狱的惩罚！罪大恶极的人更是没有投胎转身的机会，罪轻罪重也要分等级，像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是没有投胎的机会，还要下地狱受惩罚，而罪轻的也只能投胎成为畜生。只有心善之人才能真正的投胎转世，心善之人也分等级，可以选择要投胎的人家。
这些都是江阳听老头所说。
除这些以外，人死之后还有个别特例。像老头这种生前有执念的人，鬼差会给他七天的时间来想办法完成心愿。
像那些含冤而死的人，若是跟老头一样生前有执念，鬼差也会给七天的时间。所谓的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是这个原因。是冤死的没错，要看你的执念重不重，只有你的执念重才有报复的可能。
从老头那里了解的情况很多，就是没有江阳这种特例。
了解一个人的过往，通过简单的交谈就能达到。通过老头的叙述让江阳明白一些事，老头本名叫王根，那对不孝人，男的叫王来，女的叫张梅。老头不是只有王来一个儿子，他有俩儿一女，大儿年幼时因为意外去世，小女儿嫁到外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王根很苦，这些年生活的很是艰苦。
王根不想吓到那对不孝的人，既然他做不到的事情，江阳愿意为王根达成他的那个心愿，去告诉那对不孝的人。王根生前吃住如何先不说，最起码临死的时候也应该和平常人一样，有一个最起码的下葬仪式。
王根家在这座桥西边，距离大概也就是三里地左右。江阳能够离开河边的距离只有二里地左右，在多就不行。有这个距离的约束，江阳就是想去告诉那对不孝的人，王根那唯一的心愿也是不行。
事情看上去很难以办到，凡事都有例外。
就看你是不是真心愿意帮忙解决这件事，你若是愿意帮忙决绝这件事，也不是不无可能。既然不能去，江阳只能想别的办法。
不愿意见江阳用什么方法，更不愿那对不孝的人受到什么惊吓，王根暂时离开。
儿女是父母的心头肉，这个说法是不变的。无论身为儿女的多大，是否成家立室，这些都不会影响什么。
自古只有儿不孝，从未听说嗜子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为人父母者？
空中泛起一起鱼肚白，也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早上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花鸟鱼虫，山水石林，世间万物中也只有人没有早起的习惯。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睡到自然醒。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这么一句话。什么职业都有，甚至有些职业有些人根本不能理解。以挣钱为目的的职业很多，其中不凡一些另寻蹊跷的人。
这座桥北面水中有一道由东到西的铁丝网将河面拦截，往北三十米还有一道铁丝网，这中间这段范围内是被人养殖所用，里面养的东西是一种毛蟹。顺便提一句，毛蟹也是螃蟹的一种，它与普通螃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的两只最强壮的爪子上有一圈厚实的毛发，因此得名毛蟹。
养殖都是有风险，若是有心怀不轨的人更是能将养殖的风险无限扩大。
桥南水面上慢慢飘来一条小船，说船也不是船，那是有两个汽车内胎和一些木板捆绑起来一个漂泊物。按照当地人的说法，这种漂泊物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飞机胎！
飞机胎上有一个拿着竹竿的人，竹竿的作用是用来控制飞机胎在水面上游动。这人是一个男人，看面相大概就是三十岁左右。
这男人是谁，江阳也算是认识。江阳还没死之前，也见过几回。要说这人叫什么，江阳还真是不清楚，不过江阳有听到过别人都叫这人叫大牙。
大牙撑着飞机胎从桥底而过，停在铁丝网边上。选择的路线是靠近桥东，边上的水不是很深，来到桥下，大牙靠边停下，手里拿着一把钳子下来。现在这个时间也没有什么人路过这里，正好给大牙一个机会。
好一个缺大德损八辈的货！
铁丝网是用来阻止毛蟹的，就这样被人从水下弄出一个洞，这还了得？
按理来说，就算是大牙把铁丝网剪破，大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这就是从大牙的职业说起，这座桥南十米左右有一道网，由东到西有一道横跨河面的网，这网有一个别名，叫密封阵。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用渔网搭建起来的一个小小迷幻阵，作用就是捕鱼。
想要坐收渔人之利，也要看江阳答不答应。
看不见还好，既然是都已经亲眼目睹，江阳自然是要管上一管。
“你干什么？”
“谁？”大牙大惊。
人在桥下面的飞机岱上，大牙左看右看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莫非是人在桥上面？没有看到人的情况下，大牙也只能这样想。
北面有铁丝网拦着，大牙也只能往南走。
这次刚才桥下出来，那声音又响起；“往我这边看。”
声音是从桥东沿出来的，大牙当即向声音发源地看去，这一眼看去，大牙手上抓着的竹竿自然滑落，一双眼瞪得跟什么似的。
“这……这……”大牙说话牙齿都打颤。
声音发源地那边，半个人影也没有，要说有什么，也只有一个露出来的脑袋。那是一个死人的脑袋，那是一个老人，老人脸上还带着僵硬的笑容。
“你很害怕？”
废话！大牙俩眼一黑直接摔倒。
摔倒的方式很特别，连带着飞机胎都被掀翻。
第七章 开始报复
天还没亮的情况下敢一个人撑着飞机胎乱晃，更是敢下水剪断别人养殖而搭建的铁丝网，就这样一个胆大的人能被吓昏？这是江阳没能想到的一件意外。
也不能怪大牙承受力不足，换做是谁都承受不住。
江阳本意是想吓一吓大牙，好让大牙去通知别人，事情只要被传开就一定能有人认出老头是谁。人言也好，不承认也好，只要能确定老头的身份。那对不孝的人也只能为王根好好安排下葬的事宜。
王根脸上的笑容是真实的，直到临死的那一刻，王根是在笑没错。
那笑容僵硬是因为人已死、体发凉的缘故，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那是一种生活的无奈，对死去后的无奈。
大牙看向王根那边的时候，正好看到王根对他笑，而那一句“看我这里”说出口时，王根的嘴巴也有张开。
任谁看到这种诡异的状态也不能保持镇定，吓昏也可以理解。
都不用江阳下水去救人，落水后的大牙被河水这么一呛就已经恢复意识。靠水吃饭的人水性自然都不差，大牙的水性自然是不必说。本来就不是很深的河水中，大牙一个鲤鱼打挺硬是将身体调转一个角度。
大牙还记得那一幕，不可能会忘掉刚才的场景。
不敢去看那边，大牙背对着那边往桥北而去。这个时候哪还能顾得上飞机胎，先离开这里才是关键。
江阳也不敢出声，生怕将这人给吓死。
看着这人走也不是江阳想要看到的一种情况，江阳这才回到桥上，就看见打桥东边来一辆电三轮。
随着电三轮越来越近，江阳也算是认出这人是谁。
来的这位也是一位靠水吃饭的人，很大牙的年龄相仿，他也有一个外号、地主。
“大牙……”大牙本来是想拔腿就跑，听到有人喊他，而且那声音也很熟悉，大牙这才转头向后看去，这一看正好看见停车而下的地主。
能有人来自然是好事，大牙内心的恐惧也被淡化一些。
“你来的倒是挺早的。”大牙走上去说出这么一句。
“不是还没你来得早。”地主看着大牙浑身湿透的衣服问，“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的事情大牙自然是不会对地主实话实说，只是对地主说道；“你去那边去看看，那里有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大牙催促着。
“那我就过去瞧瞧。”
大牙要地主看的地方就是先前大牙所看到的那个地方，也就是王根被埋的那个地方。站在桥东边往下看，就能看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
能是什么？自然是露出地面的人头。
大牙心里有数，让地主看的就是这个！大牙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地主看到的跟大牙看到不同。
不同的关键取决于江阳。
大牙开始看到的时候有声音，有笑容，有张嘴，只是一眼看去就能吓破怂人胆。而地主看到的只是一个露出地面的人头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地主问大牙。
“你问我，我问谁？”大牙无奈道；“按照昨天约定的那样，我这次刚把铁丝网剪破，就听到身后有人喊我。如你所见的那样，喊我的就是那个死人头。”
人都已经死去，还能喊人？
“你别乱说行不行。”地主是一点也不相信。
“信不信随你。”懒得多解释什么，大牙直接对地主说；“也不知是谁把人埋在这个地方，你先处理一下。”刚才所听到所看到的情况让大牙根本不敢上前，只能拜托地主先把这个脑袋给处理一下。
只是一个露出地面的人头而已，地主也算是胆大。
电三轮后面正好有一把铁锹，地主扛着铁锹直接向人头那里走去。走到人头旁边，地主很有礼貌的鞠个躬，随后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是被谁埋在这个地方。都看见也不能装作没看见，有怪莫怪……”
说出这些话，地主直接开始刨土。
刚准备有所行动，地主反而是停下手上的动作，直接向电三轮那边走去。随后就看见地主拿着一个装化肥的回来这里。将化肥袋子盖着露出的脑袋，地主这才开始掩埋。
这人还是不错的人，江阳开始是这样想。这种幼稚的想法也只是持续一会的时间。随后江阳就看到江阳炸锅的一幕！
啪！
没错，就是铁锹拍打脑袋发出的声响。
他用袋子遮挡不是为王根好，是怕崩一身血！
这人怎么能这样残忍？
无论如何，江阳也不能原谅这人的所作所为。
让王根的脑袋露出地面就是想要有人看到，然后人传人，传到附近所有人耳中，来完成王根的未了的心愿。
现在看在，一切都已经适得其反！
绝对不能原谅这个人！
这个时候已经离开这里的王根也已经回到这里，“看吧，我跟你说过，这个办法根本行不通。”嘴上是这样说，江阳能看出王根的愤怒。
“我做的事情我会负责，这事情你别管。”江阳咬牙说道；“你的心愿我会想办法帮你完成。而这两个人，我必须要玩死他们！”江阳看向两人的眼神很是愤怒，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教训两人，尤其是动手的那个地主。
直观的恐惧不是惩罚人的最好方法，江阳决定慢慢玩。
不知何时，王根已经离开这里。
江阳始终跟在两人身边，并没有采取什么实质性的行动。只是看着两人继续破坏阻止毛蟹的铁丝网，看着两人收他们网，看着他们走，自始至终江阳都很平静。
一点点的鱼肚白慢慢升空，早晨已经到来。
桥上已经开始有点人气，电瓶车、电三轮、摩托车、小汽车、自行车、步行的、跑步的，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车，都打此路过。看着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江阳也算是等到一个江阳要等的人。
王来骑的还是昨晚那辆电三轮，慢慢的向桥边而来。
昨晚都已经做过那样的事，王来现在来这里也只是来确定一下而已。
没敢停在很近的地方，王来直接将车开到桥中央。下车的王来，直接向桥南边走去，趴在桥栏上露头向桥东看去。
王来还没看清楚那边是什么情况，顿时脸色一变！
“谁？”
喊出这句话，没人回答王来。
王来此时只能感觉到有人将他的身体抱起，王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跟他开玩笑。眼看身体还差一点就要被掀到河中，王来的脸色自然是很惊恐，声音更是有些发颤；“别闹……”
后续的话都没有说完，人都被抛入河中。
啪！
大片的水花泛起。
河中间的深度大概是三四米左右，这个深度不可能对王来造成什么伤害。脑袋露出水面的瞬间，王来还是认为是谁恶作剧，扯着嗓子骂道；“哪个王八蛋……”
同样是话都没说完，王来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次的脸色变化比刚才更严重，王来分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一双腿被人给抓住。想到一种可能，王来那变化的脸色更是变的没有一丝血色。
脸色变白的瞬间，王来露出水面的脑袋顿时猛然进入水中。就像钓鱼所用的鱼fu一样，一瞬间就被拉扯入水中！
第八章 双双跪在桥头
人都有恐惧心理，就算是无论怎样胆大包天的人也都有恐惧心理。嘴上说大胆的人往往都是一些胆小如鼠的人。事实证明，只要事情发生，无论是谁都不能承受这种未知的恐惧所带来的内心恐慌，王来此时就是这样。
被拉入水中的瞬间，王来就已经猜到一些。
昨夜才埋人，今早来这里就撞邪？
意识慢慢消散，若是还有机会，王来很想对他父亲说一声抱歉。
鬼不是万能的，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夸张！像是有什么东西能够感受到王来的内心想法一般，水面顿时翻腾！
“什么东西！”碰巧路过的一人将翻腾的水面看在眼中。
莫非是一条大鱼？停车观看的这人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些。
速度也不是很快，约莫半分钟左右，王来的身体就已经冲到河边。看见有人出来，停车观看这位才算是明白一些。
有人喜欢大早上穿着衣服洗澡是个人爱好，这位也不想多管闲事。好些事情就怕碰巧，既然是碰巧赶上这事，不是这人想走就能走掉的。停车观看的这位是由西往东走，走的还是桥南边，往前走的时候，眼神自然是很关注大早上穿着衣服洗澡的那一位。
连人带车走到桥东头，这人当即是一个急刹车。
“这是怎么回事？”眼见为实，这人所能看见到就是已经昏倒的王来。
人都已经昏倒，怎么还能从河中间游出来？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趴在河边的王来顿时剧烈的咳咳起来，随着王来的咳咳，嘴巴里面更是吐出许多河水。
这种情况不得不让这人好奇，有一个人好奇，就有第二个人好奇。
随着好奇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清醒过来的王来则是面色惊恐。等王来看见面前是什么，更是眼神爆睁。
土有被刨的迹象，这里分明就是昨天挖坑的地方！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眼神爆睁的王来更是脸色剧变！身体以一种极其违反定律的姿势浮起，一双腿更是直接跪在地上。围观这些人都被所看到的景象给震惊。换成任何人都不可能以王来那种姿势起来，王来的整个身体都是软趴趴的，刚才的那一幕就好像是有人将王来抱起，弄成下跪的姿势。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我一个人眼花吧？这个人跪在这里做什么？”
说什么的都有，桥上这些围观的人群中，也不乏有人认识王来，“这不是王来吗？他跪在这里干什么？”
有搭话的人，“谁知道他因为什么跪在这里。”
“王来，王来……”
王来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恍惚，叫算是有人叫他都没有听见。这是报应吗？这是目前王来能想到一个问题。
一双跪着的腿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压在双腿上，让王来能够深切的感受到双腿上被压着的地方冰凉入骨！一条肩膀上更是能够感觉到有只强劲的手压着，那双手也是冰凉入骨！
王来很想说话，可是……嘴巴上的传来的那种冰凉入口的手感让王来想说一些什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跪着，王来无力反抗！
此刻的情况很怪异，就算是认识王来的一些人也不敢轻易上前。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通知王来的家人。
有人去王来家通知王来的家人，张梅听到王来跪在桥头的消息脸色自然是大变！张梅一路上心神都是些惶恐不安的状态。事情都已经发生，桥上已经围满人群，张梅就是不想露面也不行。
挤过人群来到桥头这边，只是往王来那里一看，张梅内心就惊恐不已！昨晚半夜正是她和王来一起动手挖的坑，坑里面埋的是谁，没人比张梅更清楚。王来所跪的那个方向是什么意思，也没有人比张梅清楚。
“你跪在那里做什么。”
张梅壮着胆子喊这么一句，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王来，王来……”无论张梅怎么喊，王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这种预料之外的事情更是让张梅内心紧张不已。
这时候还是一位一个村的邻居对张梅说道；“你这么喊都没有反应，肯定是有什么情况。不管是什么情况，你还是过去先把人弄回家去在说。”这邻居也算是个不错的人。这人这才刚说完就有人跟着附和；“走吧，我也上去帮忙。”
张梅的内心是拒绝的，无奈有这么多人看着不去也不行。
跟随王梅一起过去有两位一个村的男人，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年纪。三人这才刚走到王来跪着的上方不远，两个男人是没什么事，而王梅好像是被什么人拽着走一样，比两人的速度要快上好几倍。
只是眨巴几下眼的功夫，张梅就已经出现在王来身边。随后更是让人惊悚的一幕出现，本来已经摔倒在地的张梅和先前王来的情况一样，身体以一种及不可思议的方式扭转，最终和王来并排跪在一起。
“这……”
所有围观的人都被这一幕被震惊到。
“先别动。”
不用那个人说，另一个人也不敢随便乱动。本来是想上去帮忙的两人，生生止住脚步！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让两人不敢有一丝一毫上前去的想法。
最为震惊的就是张梅本人，张梅一张脸已是吓得惨无人色。
早先听到有人说王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跪在桥头那里，张梅就已经有所预感。一路上胆颤心惊的赶来，如今更是碰到这种事，张梅岂能不害怕！
张梅就跪在身边，王来岂能不知道？
都已经能够感受到腿上、肩膀上、嘴巴上那种冰凉入骨的感觉消失，王来自然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这种情况，就是给王来十个胆子，王来也不敢起身离开！
尤其是见到张梅是怎么下来的，更是让王来身体颤抖不止。
一股温泉顺着王来裤管往下流，即便是都已经吓尿，王来本人则是没有什么感觉。相比王来目前的状态，张梅更是严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臭味，能看见张梅目前状态的这些人都已经清楚张梅已经吓的大小便失禁。
第九章 家庭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王来和张梅这对夫妻都是平凡人，下跪很正常，关键要看跪谁。而眼下这对夫妻什么话都不说就跪在桥头这里，是个人都能看出这事情很邪乎。
俗话说的好，英雄好汉尚有三跪，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可跪人。
天地君亲师，天地可单独划分，而后面的君亲师三者，可以用一个简单的词来概括，那就是父母。
为人子女者跪拜父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被什么客观的因素束缚才下跪也比比皆是，王来和张梅这对夫妻就是一个很好的案例。
没有清楚这两人要跪到什么时候，更是没有人清楚两人是因为什么而跪在这里。人来人往的人有不少，走过路过能认出两人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无论是谁想上前去，但凡是听说两人下跪的诡异说法，都生生打住这个不该有的想法。
不敢管，不敢问，更是不能报警。
不说谁会多管闲事的选择报警，关键是报警说什么都是一个问题，难不成要说有两个人在桥头这里跪着才报警？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热闹也要有一个限度，并不是所有人都闲着没事干。等那一批了解两人是如何跪在这里的人离开后，继续围观的群众也都已经失去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两人有病要跪在这里，谁会多管闲事？
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解决的人也总会出现。
约莫中午十二点左右，解决问题的人才算是出现。
“爷爷没在家，父母怎么还能跪在这个地方？”心里话有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小声说出来，而这些话正好被某人听到。
“放过他。”王根不知何时又出现在这。
“他是谁？”江阳从面相上也能猜出一个大概，“你孙子？”江阳直接正往这边走来的一位小青年对王根说。
没有多说什么，王根只是点点头。
见到王根转身就走，江阳也已经失去整治两人的兴趣。言行与表，只是看一个人脸色就清楚这个人要说一些什么。江阳正是从老头脸上看出这种感觉，这才跟着老头往一边走去，江阳清楚老头一定有有话对他说。
桥中央北边的桥栏上，坐着别人看不到的一老一少。
“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
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听老人家讲故事，老人们最喜欢讲的故事差不多都是打仗的故事，别的故事不多。无论是那一种，江阳都很喜欢听，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江阳自然是不想错过。
见江阳点头，王根这才缓缓道来；“我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和很多的老人一样，可能你会认为我的遭遇很值得同情，那是你没有真正接触老人的世界。没有弄懂家庭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王根所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深奥。
以江阳现在的年龄段，自然不懂一些人情世故，更不懂一个家庭是怎样的概念。也不能怪江阳不懂，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年轻。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知道我有去过什么地方吗？”
这个江阳哪里能知道，只能无奈摇头；“你不说，我哪能知道你去过哪里。”
“敬老院。”
“敬老院？”江阳不是很理解，“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没去世前，他们有跟我说过很多次要送我去敬老院，我没答应。我认为在家待着，怎么都比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要好。”
“正是因为你没答应这个，他们就对你不管不顾？”
“年龄大，身体总会有所不便。刚开始的时候一个人鼓捣一些饭菜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别说是鼓捣一些饭菜就算是正常的一些活动，都成为一个大问题。
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迟缓，手抖，脚抖，牙齿脱落，吃饭也不能吃以前吃的那些饭菜，只能吃稀食。你现在还小可能不太能理解我所说的这些。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是那样，我也没有想过要结束生命的想法。
能够看着儿子娶媳妇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能够看到孙子出生更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能够看着孙子一天天长大，自然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谁都想儿孙满堂，安享晚年。可惜没能看到大孙子成家立业的那一天。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好死不如赖活着，不到临死的那一刻，或许你永远都不会了解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会是什么？”江阳很想知道。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先回答我。”
“你问吧。”江阳点头。
“假如你没死，当你老去的那一天。行动迟缓，手抖，脚抖，牙齿脱落，甚至还有更严重的一些状况，例如大小便都失禁的现象，要是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毕竟江阳也没到那个时候。心里想是这样想，想的同时一个答案也随之出现，江阳冲王根点头回应；“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选择死。”
听到江阳这样说，王根面带微笑。
人死后能够看透的东西很多。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某人一生都充满罪恶，临死前的那一刻心中隐藏的善念会迸发。
江阳的话也能代表大本分人现在的想法，现在人的想法跟以前人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有这种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数，而选择死亡有二种解释。前者是不想拖累儿孙，后者是不想那样活着。这个想法会出现大多都是因为后者，不想就那样活着。能够想到前者的百人中不足一人！
（说一句题外话，我也有这个想法。等老去的那一天，行动不便的话，我也会选择死亡！也专门问过几个朋友，所有人的回答基本上都是一样。）
“你会选择这样很正常，就算是随便问一个十几二十多岁的人也都会是你这种回答。你们的回答是正确的，至少现在的我认为是正确的。说你的想法正确，是因为你还没到那个时候，没到那个年龄，你还没能真正了解家庭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
家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第十章 半夜带两把铁锹来
江阳不明白的这些，有王根为其解答；“家庭是一个以子孙为引的概念，不说你没有成家立业，就算是你成家立业也不会明白家庭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真正有一天等你有属于你，属于你们的孩子，你就会明白家庭是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江阳还是不太了解。
没有正面回答江阳的话，王根只是说道；“不死不能了解，原来就这里，这一带，我算是比较幸运的一个老人。你没有看见那些老人，那些有些积蓄的老人。有钱给子女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是有的子女则是名副其实的啃老族。
啃老族，很现代的一种说法。
我没钱，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啃的地方。
先前我说过，他们有想过要把我送到敬老院去，我没有同意。我怕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能适应，更怕他们花钱，最怕的是身边没有儿孙的陪伴。这是一种不舍，亲情为先，金钱为后，怕离开亲人，怕亲人花钱。
这就是家庭！
越是年纪大，越是明白亲情的可贵。”
这就是所谓的家庭吗？江阳现在似是有些明白。
王根对江阳所说的这些，是目前的江阳所不能理解的一种感受。后面王根也有说过许多，许多他临死前的事情。不可否认，江阳很同情王根这位老人。同情归同情，有能力为王根做一些事情，江阳自然是不会错过。
“你老就在这里等着，我去解决你的事情。”看着王根的表情，江阳自然明白王根是个什么意思，这便接着说道；“你放心，我清楚你那个孙子对你还算是不错。无论是你孙子，还是他们，我都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刚才情况你也有看到，我只是让他们跪在那里忏悔而已。”
江阳爱怎样就怎样，王根也懒得多说什么。
不是王根不想说什么，是王根心里抱有一丝希望，希望江阳可以解决他的事情。在解决事情的同时，最好能不让他们很难堪。
“跟我回去行不行？”
王冲已经快要抓狂，来到这里的时间也算是不短。人就站在他父母身边，无论王冲怎么劝都劝不动两人。
不是两人不想走，是两人不敢走。
“不要劝他们，就让他们跪着吧。”
耳边传来的一句话让王冲面色一变，直接扭头吼道；“你怎么说话的，跪的……”话都没说完，王冲顿时愣住。
身后没有人，左右也没有人。
前后左右都没有人的情况下，是谁在说话？
“你先回去吧。”说话的是王来。
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王来的状态也算是变得平静下来。跪在这里的这段时间，让王来想通许多事情。
王来是不孝，不孝是因为传染。
传染这个词不是只能用来形容一些疾病，身边发生的事情同样具有传染的功能。就拿王来所在那个村来说，村里有那么一个家庭，有那么一位年过八十的老人，家有四子，孙子，孙女，更是一抓一大把。就这种儿孙满堂的情况下，一个老太太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家有四子是不错，没人愿意赡养老人。
都不愿意赡养老人的情况下，更是怕别人说闲话，四个家庭一番商量决定一件事。那就是按照春夏秋冬来决定赡养权！春夏秋冬都一样，无论到哪一家，情况都差不多。做好饭就直接给老人送一碗，别的事情就从来没有管过。
春没有春来的现象，夏没有夏日的清爽，秋没有秋有的收获，永远只是冬天。
王来让王冲回去，王冲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王冲一直都在想一个问题，刚才是随在说话？
“听话，回去吧。”
耳边又传来那么一句，王冲有看着他爹和他娘，两人都没有张嘴说说话。
“不要害怕，听我的话就赶紧回去。”王冲脸色发白，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到半个人影，那耳边的话语还在继续；“回去吧。半夜十二点，开着你家的电三轮带两把铁锹来这个地方……”
王冲的异常，王来全部看在眼中。
“你是不是有听到什么？”王来问他儿子。
见王冲点头，往来这才接着说；“按照你听到的意思办。”虽然不知道王冲听到的是什么，王来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王冲没办法，只能暂时离开。
天色入夜的时候，王来有来过一趟。王冲没有给他父母带饭，王冲相信就是带饭来这里，两人也是吃不下去。
王冲来这里只是看一眼而已，来到这里不久就已经离开。
王冲这才刚走，桥南的水面上就飘来一个飞机胎，飞机胎上有两人。
桥南十米有一道密封阵，由东到西都是用竹竿连在一起的渔网，而南北两个方向都有一个掏鱼的地方。早晨的时候有掏过一次，收获不小。小鱼小虾不是很多，最多的就是桥北人家养殖的毛蟹。
毛蟹这种东西虽然不是很贵，也要十多块一斤。
不破坏人家养殖的铁丝网，一天的收入也就是百十块钱。破坏后光是毛蟹就能卖到三四百块，足足翻上几番。
以前是天没亮就来掏一次，现在跟以往不同，一天要掏两次。
“在近一点。”
让地主控制好方向，大牙负责掏鱼。
没错，飞机胎的上的两人正是大牙和地主两人。
伸手抓住水中的鱼兜，就这么随手一提大牙当即是笑开花。翻腾的水花，让控制飞机胎的地主也是乐开花。
“这次跟早上……”
扑腾！
地主话都没说完，就直接栽倒水中。
大牙很是诧异的看着栽入水中的地主，无奈摇摇头；“你连……”同样是话都没说完，随着水花翻滚，冒出头来的地主直接冲大牙喊道；“你踹我干什么玩意？”
“谁踹你了。”
“不是你踹我，我能下水？”爬上飞机胎，地主还是很气愤。
“我真没踹你。”
看大牙也不像是说谎，地主也不追究，直接说道；“抓紧时间，弄好赶紧走。”
本来就是来掏鱼，大牙自然是不想墨迹。一手拿着一个鱼兜，一手提起水中的鱼兜，大牙这才刚想动手就一头扎进水中。
扑腾！
同样是水花泛起，这次跟上次有明显的不同。
大牙是直接一头扎到水中，而地主抬起的一只脚还没有落下。大牙是什么感受暂时不清楚，地主的内心则是相当不平静！
那抬起的一脚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用力啊？
第十一章 人身上的三把火
地主是很清楚没有用力，甚至伸出的那只脚都没能碰到大牙的身体。地主是明白这些没错，然而大牙却是不明白这些，大牙只记得他是被人一脚给踹下去的！
眨巴几下眼的时间而已，水花翻腾，翻腾的水花中冒出一个脑袋。
大牙冒出水面就张口大喊；“你这货还真是记仇。”
大牙没有说是被一脚踹下去的事情，地主也没有多想。
反正是两个人都下过水，这事情也算是扯平。地主直接回答大牙；“谁也不说谁，反正你都已经下水，还是抓点紧。”
人在水中的确是比人在飞机胎上掏鱼要方便一些。
大牙是在掏鱼没错，地主也没闲着，先是把撑飞机胎用的竹竿插入水面下的淤泥中，随后更是直接坐在飞机胎上，让两条腿大部分入水。准备好这些，地主这才一手抓着竹竿，一手拿着一个鱼兜。
“你拿好。”
“放……”那个心都没有说出口，地主暮然脸色一变。
看到地主的面色变化，大牙也是跟着面色一变！
此时的飞机胎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推着，地主一只抓着竹竿的人也不能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只是眨眼的时间，飞机胎就带着地主和地主手中抓着的竹竿快速向桥那边冲去，那速度要比用竹竿撑着走要快上许多。
这是怎么一回事？大牙只感觉一股子凉气往身体里面钻。
眼睁睁看着飞机胎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推着走，大牙想不震惊也不行！几乎是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大牙直接向岸边游去。
人被飞机胎带着走，就是地主内心想平静也平静不下来。
快要到达桥下那边，地主直接脱离飞机胎。这大晚上的，要是在冲到桥下那阴暗的地方可不是一件好事！和大牙的选择一样，地主也是直接往岸边游去。
要说着人倒霉，就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今晚空中没有月亮，就连点点繁星都显得有些暗淡。说伸手不见五指是有点夸张，按照不夸张的说法，三米开外看不到东西才算是正常。
那边的大牙是不一会的时间就已经游到岸边，朝着桥这边走来。
这边的地主就快要游到河边，正前方可视的范围内两道身影顿时进入地主的视线。那是两道跪着的身影！
看到这两道跪着的身影，地主整个人的状态都已经不好。
先是飞机胎无缘无故的往前冲，后是看到这样惊悚的一幕。
正常人谁会大晚上的跪在这个地方？
目前地主能够想到的就是，前面跪着的两道身影不是人！不是人的想法出现的瞬间，地主全身发凉，那是一种从脚趾头凉到内心的冰冷感受。
喝上一口河水，这才让地主反应过来。
不敢去想，不敢去看，地主慌忙改变方向往正南方游去。
不是地主主动去喝海水，是因为地主被先前见证和见到的事情给吓的停止游动。而停止游动的地方，水位也超过地主的身高，能喝上一口河水也很正常。
后面有声音传来对王来和张梅这对夫妻来说已经算不是影响，都已经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就算后面真的有鬼又如何？
大晚上的大牙也不敢走太快，这才刚往北没走多远，就听见河中有人扑腾。因为天黑也看不清是谁在河中扑腾，大牙也只能装着胆子喊一句；“地主你没事吧？”
正奋力往前游的地主听见大牙的喊声，当即回应；“你别动！就在那等我。”
听声辩位的本事大牙没有，这么近的距离也谈不上什么听声辩位。地主那样一说，大牙就已经明白河中扑腾的那人正是地主！
两人一直都在对话，不一会的时间地主可算是上岸。
走到大牙身边，地主拉着大牙就走，“什么都别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两人离开的方向是南边。
……
人在客厅内躺着，所有的灯都被打开，王冲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邪乎，无论王冲怎么想都想不通是因为什么。
随手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上面显示的时间是00；10！
都已近这个点，也已经算是到达约定的时间。起身直接往外走，院内停着一辆电三轮，电三轮后面放着两把铁锹。这是王冲傍晚从大桥那边回来后，就已经早早准备好的。现在终于到约定的时间，王冲也只能按照约定去往大桥那边。
都已经这个点，大桥这里自然是什么人都没有，也没有打这经过的车辆。
唯一有的只有桥东头下沿的河边，那里跪着两个人。
桥西边有灯光闪烁，看见灯光亮起，江阳自然是往桥东头那边走去。这才刚走两步，江阳对面就走来一人，这人与江阳碰头，第一句是；“你打算怎么做？”
“你放心，我有分寸。”
江阳都已经这样说，王根自然是不多说什么。
不一会的时间，王冲就已经开车来到大桥这里。见王冲都已经来到这里，江阳自然是朝着王冲那边走去。
“你先回家吧。”
才刚到这里就听到这么一句话自耳边响起。大半夜的本来就容易让人害怕，如今听到这么一句话，更是让王冲腿肚子乱晃！
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王冲不敢问，只能按照那声音的意思办。
王冲下车沿着桥面往西走，本来是没什么事。当王冲走出一段距离后，江阳看着王冲离去的背影，暮然脸色一变。
“这……”若不是亲眼所见，江阳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要觉得惊讶，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神出鬼没的王根又走上来对江阳说；“每个人身上都有三把火，两条肩膀上面各一把，脑袋上也有一把。”
看着王冲身上的那三把如划火材所燃起的火焰一样的三把火，江阳不是很理解的询问王根；“这三把火有什么用？”
“说起这三把火的作用，那可真叫一个了不得。别的先不说，就现在王冲这种状态，你根本没有靠近他身边的可能。”
“你确定？”
王根无所谓的说道；“你要不相信的话，你可以上前去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不试试江阳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因相信王根所说。
抬脚往江阳那边而去，不一会的时间就追上前面走着的王冲。距离王冲也只有两三米左右的范围，当江阳向更近一步接近王冲，顿时是脸色一变！大概距离王冲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江阳发现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接近王冲半步！
第十二章 三字经
江阳是属于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家伙，一个方向不行的话就换一个方向！从左到右都不行，江阳最后这才选定从正面突袭。
无奈的是，从正面突袭还是不能接近王冲。
“这是怎么一回事？”江阳琢磨不透。
像江阳这种小鬼说话的方式有两种，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而刚才那句“这是怎么一回事”就是说给王冲听。
“你没听到？”江阳不死心。
“回来吧。”王根都看不下去，“你这样没有一点用，你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想要接近他的唯一方法只有等他身上的三把火全部熄灭才行。”
有熄灭的方法吗？
江阳回到王根那里直接问道；“熄灭的方法是什么？”
“熄灭的方法很简单。”王根直言；“你就这样跟着他走，只要他回头身上的三把火就会自动熄灭。他不回头，你永远没有办法接近他身边！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那……”江阳还有一个疑问，“按照你这样说，人身上都有三把火。那三把火的启动方法是什么？”
“启动的方法也很简单，需要一个短暂的过程和一个简单的心理。
简答来说，这个简单的过程和简单的心理是联系在一起的，首先你必须要有一个简单的心理，这个简单的心理就是恐惧心理。
只要人有恐惧心理，而这种恐惧心理能够达到一定的时间，身上自然就会自动冒出三把火。有这三把火，像我们这类人……鬼！像我们这类鬼，拿这些身上冒出三把火的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么……这个恐惧心里要多长时间？”江阳现在就像是一个请教老师的小学生。
“具体是多长时间，我也弄不清楚。就拿之前那两个家伙来说，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后就没有出现那三把火，所以说这个时间可能跟人的身体条件挂钩。具体……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是很了解。”
王根都已经说过不是很了解，江阳自然是不勉强王根。
像是已经猜到江阳有事情要忙，王根选择往桥边走，跨坐在桥边上跟个没事鬼一样。
看着是没事，有没有事也只有王根心里清楚。
看破不点破，江阳掉头往电三轮那边走去。走到电三轮那里，江阳直接拿出车上放着的两把铁锹，得亏是现在没人看见，要是有人在的话就已经会看到两把铁锹叠在一起御空而行。
这画面实在是有够诡异！
还好现在是晚上，可视的距离不是很远。王来和张梅两人压根就没看见这对御空而行的铁锹。
一阵响动吸引王来和张梅的注意力，两人眼睛能看到的就是面前两把突然出现的铁锹。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两把铁锹？就是不用想，两人也能猜到一些。
先前有灯光打过来，两人都清楚是有人来这个地方，自家的铁锹也只有自家人认识，两人怎么会不认识昨夜才用过的铁锹？能猜出铁锹是自家的，自然更是能进一步猜出送铁锹来的人是谁。
中午王冲来的时候，王冲的异常，王来都看在眼中。
前前后后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一些事。
王来与张梅对视一眼，都能从各自的眼中看懂一些接下来应该要做的事情，这种事情跟本就不用两人商讨！
从早上开始就跪在这里，一直跪到现在。猛然间起身根本不可能站站得稳，两人站起身来的瞬间几乎是同时倒在地上。这次两人都有学聪明并没有着急起身，而是慢慢伸直双腿，用手轻轻敲打腿部。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约莫几分钟的时间，等两人都觉得双腿上已经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这才选择重新站起身来。
没有经过商量就已经达成共识，两人都是低头从地上捡起铁锹。
“你去那边把电三轮开过来，顺便看一下儿子在不在那里。要是儿子在那边就让他先走，若是不在儿子不在那边，你就直接把车开到这边来。”
两人动手也没什么作用，张梅按照王来的意思去那边开车。
只是小心翼翼的挖坑，王来并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当王来将隆起不是很高的小山包清理出来，顿时发现小山包下有一个化肥袋子。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化肥袋子？王来记得，昨夜掩埋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啊。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王来直接将化肥袋子扯开。
漆黑的夜色并不能阻挡距离过近的观察，拿开化肥袋子后，王来这才发现一些让王来震惊和不敢相信的一幕！
土坑内有冒出一个被砸烂的脑袋！
这脑袋的主人是谁，王来就是不过脑袋也能猜到。
这可是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抚养成人的生父啊。
扑腾一下跪到在地，王来痛哭出声；“爸……我……我对你起你啊！我是一个畜生不如的……”
这一哭，可算是收不住。
若是没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王来或许不会意识到他自己有做错过什么，更不会见到王来这样的一幕。
看到王来跪在那里痛哭，张梅心里也不是滋味。张梅毕竟是外姓人，是嫁过来的媳妇，没有王来这样的感触。张梅清楚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只能走过去拍拍王来的肩膀说道；“现在哭有什么用？我们现在要赶快把人弄回去，等下葬的那一天有你哭的时候。”
张梅能说出这句话，江阳可算是将悬着的心给放下。
后面的事情，这对夫妻要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情。
从哪里来的就是回哪里去看看，江阳跳入河中沿着河水往前走。就这就一直往南走，大概走上五里路左右，差不多就能走到水闸那个地方，那里正是江阳的死亡之地。
不一会的时间，王来、张梅这对夫妻开着电三轮离开这里。而这时候，河面上也响起令人毛骨悚人的歌谣；“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子不孝，父之过……”
第十三章 贼心不死的两人
年龄不高，文化有限，十六岁溺水而亡，会背三字经已经是江阳的极限。
桥中央靠南的桥边上站着一道苍老的身影，这人听着河面上响起的三字经朗诵，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
偶遇江阳对王根来说是一件好事。
若是没有江阳，老头就无法完成他的那个遗愿。现在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遗愿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王根自此在也没有什么牵绊。
人活一世，没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
无论是啥事，想通都需要一个过程。开始的时候是痛苦的，过程中是难受的，真要等一切都过去，一切都淡忘，或许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有那么一句话，只要你敢勇于去面对，崭新的未来就在你眼前，它正在对你挥手。
……
还是那座桥，江阳又回到这个地方。
深更半夜的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江阳这只小鬼。江阳这种年龄就是喜欢作怪的年龄，尤其是喜欢捉弄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喜欢作怪很正常，最起码江阳还是一只心善的小鬼。假如你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或是做坏事的时候没有被江阳正好看到，那么江阳也不会有作怪的心思。
用来阻挡毛蟹的铁丝网上有几个窟窿，江阳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窟窿给补上。
被剪的地方并不是很夸张，被剪的窟窿只有三面被剪而已，还有一面尚存，这也让江阳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只需要随便找点什么东西给拴上就行。约莫几分钟的时间，江阳就已经将被剪破的地方全都给补上。
补好铁丝网，江阳也没有闲着。
先前大牙和地主两个家伙虽然有受到惊吓，但是那种惊吓的程度还不足以让江阳气消。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江阳能够猜到那两个家伙并没有死心的打算！
弄好这些就已经没有别的事情要做，江阳也只能独自坐在桥头。
孤零零的一只小鬼静下来的时候，江阳会想到许多事情。
先前为何不拜托王根代替自己回家看一看？看看家里的情况是不是一切都好？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却已不清楚王根在哪。
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的，江阳也只能希望尽快见到王根。
……
天空泛起一点鱼肚白，也代表新的一天就要开始。
现在还没有完全天亮，距离天亮还得有一会的时间。按照昨天的这个时间来算的话，这个时间段就是大牙和地主准备掏鱼的时候。
今天似乎跟往常不一样，江阳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这俩人来。
就在这里一直等，等到天彻底大亮还是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时间一直持续到中午日上三竿，桥上行人不断，河两边也聚拢许多的钓鱼爱好者，还是不见两人的身影。
这个时间一直持续到下午二三点钟，江阳这才算是面色一喜。
打桥东来一辆电三轮，开车的正是大牙。只有大牙一个人来这里吗？等电三轮停在桥边，地主从电三轮后面跳下。
昨夜的事情看起来很是邪乎，两人回家合计一下就已经想通是怎么一回事。飞机胎会往前冲，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飞机胎有漏气的地方才会使飞机胎不受控制的往前冲！为此两人还专门找车胎做过一个简单的实验。
实验证明一般情况下真的不会爆掉。
人在飞机胎上的地主要比大牙知道的更多，更惊悚一些，地主可是有看见两道跪着的身影。地主把这件事跟大牙那么一说，大牙自然是非常震惊！
正是因为这些事，两人今天没亮那会才没敢来这边掏鱼。
现在敢来主要是来确定一下飞机胎是不是真的是漏气。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两人都有听说过一些事，那就是昨天有两个人一直跪在桥东头下沿那里。若不是听说这件事，就昨晚发生的那些事，就是打死两人也敢继续往这边来！。
紧挨着大桥北面有铁丝网的阻拦，飞机胎一定停在那个桥下。两人直接往桥北走，不是不敢往桥南走，是因为两人清楚桥南不是什么好地方，桥头那头可是有埋着一个人。
更重要的是地主还对埋着的那人动过手。
虽然已经理清楚大部分的事情，不代表昨晚的没有邪乎的成分存在，没有亲眼看见飞机胎，两人都不能排除撞邪的可能性。
等两人看见桥下的已经瘪掉的飞机胎顿时都松一口气。
“我就说过，一定是漏气。”
大牙这样说，地主自然是顺口说道；“你都已经知道，那你就去把东西弄出来吧。”
说归说，真要让大牙一个人去，大牙还是不敢，“还是你去吧。”大牙直接拒绝地主的这个提议。
“大白天的你怕什么，这里到处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害怕，还是你去吧。”大牙还是拒绝。
两个人都是想着指着另一人去，商量不通的情况下，两人也只能一起往桥下走去。从桥北走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铁丝网足足高出水面一米左右，又是紧紧贴着桥边，从北边走根本就行不通。
“我们还是从那头游过去好一点。”
地主所说的那头自然是桥西头那里，毕竟桥西跟桥东不一样，桥东头可是有埋着一个人，桥西则是没有这种情况。
地主沿着桥面往桥西走，大牙则是开着电三轮。
到达桥西那里，两人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心里还是不怎么平静。虽然心里已经清楚是没有撞邪，但是要往桥下面游过去，也实在是一个挑战。
“还看什么看，下水吧。”
不小水还能怎么样？大牙也不回话，只是两身上不多的衣服脱掉，只留一个四角小裤衩。这个天气穿的本来就不是很多，大牙这才刚下水，地主也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两人都往桥中间下面那里游去，无论是大牙还是地主都没有发现异常。
约莫也就是一会的时间，两人就已经游到大桥下，距离桥下的飞机胎也只有短短两三米的距离而已。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飞机胎却是猛然晃动一下，就好像是有人从后面推着飞机胎往前走。
“这是……”
大牙一脸震惊的看向地主。
地主的脸色比大牙还要难看，声音有声颤抖的说道；“好……好……好像有什么东西抓着我的脚。”
第十四章 大牙那只脚
“什么？”
“我说……”地主脸色变得古怪，“好像是水草。”水草缠住脚的感觉和被什么东西抓着的感受不同，地主能够感受得到。
听到地主说是水草，大牙这才算是松口气。
只要不是被什么未知的东西给抓着，就不能算是事。水草的力量能有多大？说句不好听的话，水草跟水鬼不同，两者不能放在一起说。
水中要是碰见水鬼，十成里面占八成得落个溺水而亡的下场！
换成是水草的话，八成的危险连一成也没有。
水草是活物，不可能主动去攻击人。桥下这里的水草不算多，也说不上少，能被水草给缠住脚也算是正常现象。
大牙这才刚松一口，飞机胎就朝着大牙这边冲来。当大牙扭头看向飞机胎那边，飞机岱直接迎面撞到大牙那张脸上，不偏不倚正好是迎面相撞。
“靠！”
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话是一点也不假！
飞机胎是由两个大车胎绑在一起的，就算是有一个瘪掉，另外一个还是能够浮在水面上。跟昨天的状况一样，大牙和地主都认为还是漏气导致！
趁飞机胎撞在大牙脸上的这段空隙，地主直接伸手抓着飞机胎。两手抓着飞机胎上固定的木板，就那么一使劲，水面下缠着地主角落的水草就被地主给带出一大片。这个时候，大牙也已经是恢复常态。
“这个东西交给你，我先走。”
本来想说一些什么，看到大牙张嘴说话时那满嘴的血，地主只能无奈点头；“交给我就好，你先出去。”
刚才那一下撞的力道也不算小，大牙嘴巴被撞出血也算是正常。
“也不知道牙有没有被撞掉。”大牙嘴里嘀咕的话，地主已经是听不到。此时的地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漏气的飞机胎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是地主能够驾驭的。
半边身子都趴在飞机胎上，整个人被飞机胎带着没有丝毫方向感的往前冲。这边发生这样的一幕，算是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些眼神不是很好的家伙甚至嘀咕道；“这是快艇？”
“什么狗屁快艇，那就是一个漏气的车胎。”
“车胎漏气能有这么大劲？”
有人能看懂是因为车胎漏气才会带着地主乱窜，也有人对此产生疑问。
说什么都有，凡事从桥上路过的人都会停下或是对地主那边多看两眼。有句话说的很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地主能静下心来想这件事，就一定会发现这事情发生的很蹊跷。
为何两人没有出现时，就没发生的这样的状况？
而偏偏两人快要游到飞机胎那里，却偏偏好死不死的发生异常状况？
或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人多的缘故，两人心里都没有丝毫害怕的情绪。这一切都因为两人都清楚一件事，大白天烈日高照的情况下，有可能有鬼吗？
大牙游到河边后，看到地主被飞机胎带走还在河中乱窜，大牙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向去迎接地主。
现在飞机胎也已经漏气，就算是停下来也指望不上。
“等会你直接把东西弄出来。”对地主喊上这么一嗓子，大牙这就往桥边上停着的电三轮走去。这才刚走两步，大牙当即是停下脚步。本来是准备去拿鱼兜的，思来想去大牙还是决定暂时不拿。
原因很简单，因为大牙清楚此时去掏鱼的话一定会让人看见。
若是被人看见掏出的都是毛蟹，岂不是给人留下话柄？
不一会的时间河中乱窜的飞机胎就已经是后力不足，就算是飞机胎停下也不会沉下水面，只是不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以地主的水性而言，要拉着飞机胎往外游也只是小意思而已。
等地主将飞机胎拉倒河边，大牙自然是慌忙走上去。
这东西的分量也不是很重，两人将飞机胎直接抬到电三轮上。之后大牙对地主说；“你回去修，我在这里看着。”
“你在这里看什么。”
“你说看什么。”大牙凑到地主耳边小声说道；“要是不看着，有人去掏鱼怎么办？被人看见里面都是毛蟹，我们能说清？”
这的确是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
地主开着电三轮离开，只剩大牙一个人在这里。闲来无事的大牙直接往河南边走，那里有许多的钓鱼爱好者。基本上所有的钓鱼爱好者，手里拿的都不会只有一套鱼竿，大牙开口要借一把鱼竿用用，只是小意思而已。
随便聊一会，让根烟鱼竿就已经到手。
钓鱼需要的是耐心，也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下竿十多分钟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大牙也只能换个地方。
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深水鱼，浅水虾！
这一带最深的地方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桥边那里。
直接走到桥中央，大牙翻身爬上桥边，坐在桥上那手腕粗的铁柱上，两只脚有一只脚还伸进铁柱与钢筋水泥的空隙中。
空隙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是二十公分左右。
桥北三十米的范围内都是养殖毛蟹的范围，桥南十米外有一道密封阵，只有十米开外才有钓鱼爱好者下竿。而整个大桥这里下竿钓鱼的也只有大牙一人而已。以现在大牙这样的姿势，要说碰见碰着一个半斤八两的鱼都能把大牙给拉下水。
在这里钓鱼，的确是比原先那个地方要好上许多，这才刚下竿就有鱼上钩。
大牙的一双眼都锁定在河面上立着的鱼符，大牙并不清楚有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而那未知的危险正一步步接近大牙。
身体一个摇晃要大牙脸色一惊，慌忙用一只手抓住铁柱。
坐在这个地方身体不稳也很正常，大牙并没有多想什么。河中的鱼符猛然被拉倒水中，只是眨眼的时间鱼符又被顶上来许多。顺便提一句；这是一种反符现象，基本上钓鱼的人都清楚，只要是发生这种状况，十分**都能钓上来鱼。
这种情况下没有别的选择，大牙迅速提竿！一下没有将钓到的东西提出水面，大牙当即是面色一喜。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牙抓着铁柱的手，手背上一阵刺痛传来。这种突然的状况让大牙面色一变，随即就已经松开手。
松手的瞬间，让大牙的面色更是大变。
大牙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往河中倾斜！
都已经发生这种情况，大牙那还能顾得上钓鱼，就连鱼竿都被大牙随手扔掉。人在惊慌的时候也不会失去一定的冷静，大牙现在所想的就是赶紧把伸在空隙中的那双脚给抽出来。
直接掉进水里倒也没什么事，要是这只脚被卡住的话，那可不是小事！
第十五章 劫后余生的感觉
身体已经失去重心，就算是大牙想抽出卡着的那只脚也不是想抽就能抽出来的。这需要一个时间，需要一个过程，不是目前这种状况的大牙能够办到的。
嘎吱！
轻微一声脆响。
随即就是一声惨叫；“啊……”
大牙这一声惨叫算是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桥南那些条鱼爱好者全部都将视线向这边看来，甚至还有几人往这边跑。
大牙整个人直接撞在桥边上，一脸张脸色唰白。
桥面上走路过的人只能听见惨叫不止，还有就是能看到桥边上卡着的一只脚，就连脚上那只人字拖都已经掉落在桥面上。
这是个什么情况？能看到大牙脚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
刚才那声脆响明显骨头所能发出的声音，现在大牙的情况可想而知！
人都有奇心，走过路的人还真是有不少，大家伙都围在桥南边上探头将大牙唰白的脸色拦在眼中。此时大牙的状态是，头朝下整个面就掉在桥边上，要不是有那只卡着的脚，大牙整个人会直接扎入河中。
河面上还飘着未沉水的鱼竿，只要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坐在这里钓鱼，唉！”
“别说风凉话，有这话的时间，还是先把人给拉上来。”
人不是想拉就能拉，刚才说话的那人直接骑车离开，隐约间还能听见那人嘀咕；“我可没这么多钱把人拉上来。”
现实就是如此，不是不想把人拉上来，是没有钱拉。
看热闹的人有不少，敢上去拉大牙一把的没有一个。所有人都不傻，一眼就能看出大牙的情况不是很好，那条腿说不好就会废掉！这个时候没人愿意去拉大牙，要是被讹上的话，就是想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这里有很多人看着，到时候真要被大牙给讹上，敢站出来说话的又有几个？
不是人心险恶，是人情世故就是这样。当然，也不是全部人都是这种心理，总会有一两个人心肠不错的人，就算是有被讹的风险，也不能眼看着不管不问。
“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把人先拉上来？”自桥西头跑来一位老先生，年龄大概有六十多岁。
老先生的话，让围观的这些人都脸色难看。
没有任何可犹豫的，这些人主动为跑来的老先生让开一条路。老先生就是再怎么生气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尽管已经说出那样的话，还是没人愿意伸手帮大牙一把。
眨巴几下眼的时间，老先生就已经跑到大牙吊着的这里。这才刚想伸手，大牙卡在那里的那只脚则是猛然放空，紧接着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恐。
扑腾！
一头扎进河中，泛起大片水花。
河中间的深度是一个很好的保护措施，尽管那条腿已经疼的让大牙难以忍受，大牙也必须得坚持。
没有人能救自己，大牙清楚他只有自救。
桥上那么多人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吊在桥上，没有一个人伸以援手，如今人都已经一头扎入河中，更是不能指望有谁来救！
“谁会水，赶紧跳下去救人。”
桥上最担心的也只有这位热心肠的老先生，无奈的是老先生不会水。
“谁会多管闲事，人死算谁的？”
啪！
“你……”
“你什么你。”老先生翻手又是一巴掌。
啪！
“不救人就算，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老先生可没什么顾忌，“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爹说这话，我照样扇他！”
小青年被扇的无话可说。
扇人的老头，小青年也算是认识。正是一个村的，按照辈分来算的话，小青年也要喊老头喊一声爷。
小青年灰溜溜的走，并没有人多注意。
所有人都关注着一头扎进水中的大牙！时间都已经过去将近一分钟左右，还不见落水的大牙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所有人都是面色大变。
不是大牙不想往外游，大牙分明感觉到水下有一双手死死按着他！
观看的所有人也不都是无情人，也有看不下去的人。
“水性好的跟我一起下去救人。”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说完这话，直接翻身从桥上往河中跳。
无论什么事情缺少的都是一个带头人，有一人带头，自然就有第二个。
一会的时间，桥上面跳下去四位自认为水性好的人。
四个人救一个落水的人，只是小意思而已。而这时候水面下的大牙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到达憋气的极限。
就在这个时候，大牙分明感受到又有几双手朝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摸去。本来被一人按着就已经让大牙快要绝望，如今又是感受到几双手，大牙在也不能控制内心那种几乎崩溃的防线。
呛水的感觉没有呛过水的人当然是不懂那种感受。
尤其是在水面下的那种情况。呛水的瞬间，大牙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神志已经变得模糊，只有一股求生的潜意识支配着大牙做出本能的反应，也管不上拉扯他的是谁，大牙那双手接触任何东西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抓着的东西往下拉，抓着能抓到的任何东西往上爬。
救人的方式可以分为很多种，最难的就是就溺水的人。最后一个跳入河中的救人者，还没跳之前就已经对两外三个说过一些常识。原话是；“你们三个找两个人一个人负责一只手，一个人往上托，我下水后往外拉扯……”
有这个方案救人还算是顺利，四人身上也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抓痕。
将人给拖到河边上，大牙还是那种意识不太清醒的状态，躺在河边上，嘴中不断往外吐着水。救人的四位也没有闲着，三人都很紧张的看着，其中一个伸手按压着大牙的胸腹那里不断下压。
这时候，那些围观者也都一个个的往这边走来。
这一顿忙活总算是将人给救醒，睁眼看着目不能直视的阳光，这让大牙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有一个问题一直环绕在心头，大牙没顾得说上一些感谢的话，反而是说道；“我掉水后大概有多长时间，才有人下水救我？”